《纯情小野猫》 第一章 保镖 君子爱才, 需取之有道, 可…… 他这样算君子吗? ''我要你保护这个人。''她大刺刺的将一张照片搁在江镇表面前的桌上。 江镇青凝神看去,照片上的女孩约莫二十多岁,浓淡合度的柳眉,大而水灵的黑眸,配上一脸的憨笑,加上俏丽的短发,虽称不上是美女,但也灵秀动人,他给她七十五分,算是中上的分数。 这个照片中的女孩流露出一种特质,他仔细瞧了又瞧,却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 ''她是我的女儿,叫冷绣茵。'' 江镇青抬头看向坐在他以面优雅的女人,''你是女儿遭到威胁吗?''这是最常见的情况,通常是乖孩子在学校遭不良少年恐吓。 冷凝香淡然回答:''还不确定,但最近她身边发生了许多怪事。'' ''例如?''他开了放头,等待冷凝香继续说。 冷凝香似乎不愿多说的摇摇头,''都是些小事,你听了以后一定会认为是我多心。'' 拜托,他怎么可能这么说?以做生意的立场来说,他巴不得全国的母亲都像她这般多疑,子女不小心跌了一跤就想成是别人蓄意谋杀,这样他的生意才会好,他也才不用担心会三餐不继。 ''不,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状况。''他微笑着,度图用亲切的态度来赢取她的全盘信任。 ''那么,我相信亲身体会效果会更好。''冷凝香也回以微笑,她的模样温文儒雅,却也另有心机。 江镇青不禁暗忖,一个刚踏进成人世界的女孩能惹出多大的麻烦?他深信这件事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做母亲的多心,而另外的百分之一顶多是那个女孩遭到不良份子恐吓。这不过是小中一件,不用几天就能搞定。 ''好,我接受,现在我们来谈谈报酬怎么计算。''江镇青摆出生意人的笑脸,取出抽屉里的大型计算机。 ''等待。''冷凝香的玉手盖在计算机上,''在你开始计算之前,请先听听我的条件。'' 江镇青右手拿起面前已经凉了茶,靠着整间办公室时唯一一张称得上舒服的椅子。 ''请说。''他状似悠闲的喝着茶,其实内心已经开始担心这个客户开出的条件可能会很苛刻,看来这笔生意或许不如他想像的那么好赚。 冷凝香缩回手,''我希望你能隐瞒身分,跟随在她身边保护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能泄漏你是我雇来的保镖。'' 这是什么怪条件?或许她是怕女儿怪她大惊小怪吗?不过,反正顾客永远都是对的,而他,只要有钱赚,其他都无所谓。 ''既然如此,我该用什么身分去接近她呢?''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暂时充当管家、司机兼园丁。'' 嘎!要他身兼数职,不多拿一点酬劳怎么对得起自己? ''可以,但酬劳要多算一点。'' 冷凝香冷冷的环顾这间布置简陋得近乎箫条的办公室,然后将视线转回江镇青的脸庞,''你打算要多少?'' 他伸出十个手指头,''这样。''他的预算是先要十万,若她觉得太贵,他再打个折扣。 冷凝香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就一百万。'' 江镇青霎时睁大眼,不大敢相信刚才所到的话误,''你……要给我一百万?'' ''是的,我付你五十万,事成之后再给五十万,另外加送礼金一百万。''总共两百万耶!江镇青看着面前这个给价给得一点都不心疼的富家夫人,心中不禁暗忖,这女人是门缝里瞧人,把他瞧扁了吗?人是爱钱也需要钱没错,但君子爱莫能助才取之有道,他还有这么一点点的原则。 ''夫人,老实说,你给得太多了。'' 冷凝香由衷的笑了,''你果然老实,像你这种个性,在社会上是会吃亏的。我听你以前的长官提及,你原本可以飞黄腾达的……'' 可他一点也不想提起那些黑暗的过去。 ''我很习惯目前的生活,''他淡淡的打断冷凝香的话,''五十万就够了,那些礼金你可以免了。''五十万足够他及食无虞一年之久。 冷凝香摇摇头,''或许这事会出乎你意料的困难,更何况我钱,你不让我花,我相信会有其他人乐意接受这笔生意的。'' 好不容易有财神爷上门,他如果眼睁睁的送她出门做用财童子,那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只有我能做到让你满意。''江镇青伸出右手,''我很乐意接受你的委托。'' 冷凝香坚定的握住他的手,''别让我失望了。'' 第二章 天才与白痴 何谓天才 何谓白痴 他不懂 他只知道-- 在她身上,二者兼惧。 冷绣茵饿得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叫,她忍受不了的将电玩资料存档,关上电视及电视流乐器的电源,这才站起身,可一阵酸麻感传到四肢百骸,原来她的双腿已经坐麻了。 她坐了多久? 冷绣茵蹩了一眼时钟,惊觉此刻已是傍晚六点十分,难怪她的肚子会饿得直抗议,可是她到底坐了多久?她是今天早上,还是昨晚就进房了呢? 说真的,她并不记得,也不觉得有必要去理会那种小事,忍着脚上酸麻的痛苦,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等待这如万蚁穿心的痛苦感觉过去。 过了好久,她的脚终于血液流通,回复正常。 她踏出房门,在下楼梯时和注意到整幢屋子都是黑漆漆的,难道家里没人? ''喂!有没有人在呀?''她大吼。 空荡荡的空间一片沉寂,看来是没人在家了。 ''太过分了,那谁来弄东西给我吃啊?''她沮丧的叫道,感觉自己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的咕噜也是震天价响。 冷绣茵只好认命的自己去觅食了,她打开电灯,走进厨房,先灌了一大杯白开水,试图填饱肚子,但除了胀胀的感觉外她仍旧觉得饥饿感十足。 打开冰箱,里头塞了琳琅满目的生鲜食品,可惜除了鸡蛋之外,她全不认识。 她一口气拿了五颗蛋放在铁锅里,再加了些水进锅,然后放在炉上,将炉火转至最大,开始等待蛋煮熟。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刚才还没玩完的电玩软体影像,目前她已经突破九关,就剩下最后一关,她该如何拿到打开关卡的密语呢? 咦?第三关的怪兽似乎欠缺攻击力、第五关的灵兽造型又太像实体了,有修改的必要……这些她得赶紧记下来,免得忘了修正,辜负了委托人的信任。 于是,她马上冲出厨房,奔回房间继续与电玩游戏奋战。厨房内的事,她早已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锅内的水沸腾了,鸡蛋因不堪快速加热而破裂,伴着沸水滚成一锅泡沫,沸水慢慢爬出锅子,迅速的向四周蔓延,没多久,炉火熄了,瓦斯开始弥漫。 § § § § § 冷凝香与江镇青一进屋子内,立刻就闻到一股异味。 ''是瓦斯漏气!''江镇青叫道,火速冲进厨房,关掉炉火,打开门窗,再冲出厨房,''令千金呢?'' 冷凝香抬头望向二楼,她神情紧张,似乎还未从这可怕的事情中恢复正常。 江镇青正想上楼查看冷绣茵是否中毒,就看到二楼的房门打开了,冷绣茵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们眼前,并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你们去哪里了?怎么可以放我一个人在家饿肚子?'' 听她的似乎并未将江镇青当陌生人,令江镇青奇怪的盯着冷绣茵看。 ''绣茵,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冷凝香责备的问。 冷绣茵吸吸鼻子嗅了嗅,''嗯!的确有股怪味,先说好,别怪我喔!我可没放屁。'' 放屁?她的鼻子有问题吗?这是瓦期味耶!江镇青不禁开始她的智商是否有问题。 ''没有放屁,是瓦斯漏气了。''他严正的指出事实。 ''啊!的白煮蛋。''冷绣茵这才慌张的想跑进厨房找她晚餐,却被江镇青阻止。 ''不能进去,否则会中瓦斯中毒。'' 冷绣茵这时才真正注意到眼前的男人,她用黑灵灵的双眸打量他,然后露出疑惑的表情,''你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好像跟昨天不一样,你是不是感冒了?'' 敢情她是新人旧人不分,全部一视同仁?江镇青忍不住用异样的眼光瞅着她,''你认为我是谁呢?''他眯起眼睛。 冷绣茵毫不犹豫的说:''新来的管家、司机兼园丁,没错吧?'' 咦?她猜得其准无比,应该不是低能儿啊! ''错了。''冷凝香坚定的否认。 江镇青大惑不解,他明明是新到任的管家、司机兼园丁,不是吗? ''不然他是谁?'' 冷绣茵与江镇青的目光同时转向冷凝香,等待她的解释。 冷凝香责怪的看向女儿,''你就不能多用点心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吗?这位先生是我今天刚请的新管家、新司及新园丁--江镇青先生。'' ''那昨天那位新来的呢?''冷绣茵好奇的问。 ''那不是昨天了,而是一个月前的事。他是被你吓跑的,你不记得了吗?''冷凝香没好气的说。 冷绣茵摇摇头,''我没做什么吧?'' 江镇青也很好奇这人迷糊小姐究竟使了什么招数,竟赶跑了才上任一个月的新管家? ''你几乎不吃他煮的东西。'' ''我又不常饿。''冷绣茵辩解。 ''你好几天才洗一次澡。'' ''我怎么知道时间过得这么快?更何况我又没流汗,为什么要天天洗澡?浪费时间。''冷绣茵脸不红气不喘,振振有词的道。 江镇青听到此,对她已有个基本了解--这个客户不但肮脏,而且学懒得要命! ''还有,你出门时不通知他备车。'' ''我自己有脚,而且我喜欢走路。'' 江镇青再次确认前任管家之所以离职,绝对是因为终日无所事事,无颜领取高薪才挂冠求去。 ''好了,他走了没关系,重要的是……''冷绣茵一手搭上江镇青的肩,''老工,我肚子饿了,快弄东西给我吃。''她的肚皮此时已咕噜咕噜的猛叫,似乎在附和她。 老……江?他才三下出头耶!看起来老吗? ''请别把我叫得这么难听。''他露出一副不爽的表情。 但冷绣茵并不了解,也不在乎他的感觉,她只在乎一件事,''快点,我肚子好饿。'' ''江先生,我女儿一点也不挑嘴,只要是食物,她什么都吃,麻烦你了。'' 唉!出钱的老板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乖乖的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天啊!冰箱里东西足足够他吃上一个月耶!可她却直喊声饿?!他无奈的挑了三颗鸡蛋、一条辣椒及些许肉丝,打算弄个炒饭。 他并不擅长烹饪,像这次的炒饭就炒得过咸了些,所以,他才吃一半就倒了胃口,放下筷子不吃了;而冷凝香则是更早就停止动口,只有冷绣茵竟然一口接着一口吃个不停。 她是饿坏了,才会如此饥不择食吧? ''好吃。''冷绣茵终于把盘中的炒饭扒完,意犹未尽的拿着纸巾擦嘴,当她发现他们两人盘中都还有炒饭时,说:''你人吃不下吗?''她一手拿过江镇青的盘子,一手举起筷子,''介意我帮你吃吗?'' 江镇青急忙摇头,怔愣的看着她狼吞虎咽,心中不禁暗忖,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她不但没有生活常识,人既懒惰又肮脏,还是个味觉迟钝的大胃王!原本依她的外貌给也打了个七十五分的中上分数,如今随着她的表现已下降至四十五分,她她她……简直快一无可取了嘛! 这种不入流的女孩,会遭遇什么大不了的危险?看来,真的是做母亲的瞎操心了,他想。 看着她伸手冷凝香的餐盘,江镇青真的不明白,她明明那么会吃,又那么懒,为什么不肥又不胖? 答案不久就揭晓了。 ''我吃饱了。''冷绣茵站起来,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然后不客气的打了个饱嗝,舒适的伸了伸懒腰。 看到她那副知足常乐的表情,江镇青突然羡慕不已,他从不曾有过地种感觉,因为,他不会因为小事而满足,总是在尝了点甜头后,还想吃得更甜,生产就在他快掉进无穷的欲望深渊时,那是同伴的牺牲才让心生警戒、悬崖勒马,毅然的脱离警界。 尽管他向来以忠厚老实自居,但说实在的,他心中的贪念并未除尽,他对现状从不满足。 若是他能像这个女孩一样这么容易知足,那么他必定会快乐得多。 冷绣茵收起慷懒的表情,''我回房了。''发一掠,脚已经踩上楼梯。 冷凝香无奈的瞧着女儿,''她一进房,大概要到后天才会出来。'' 后天?! 这下江镇青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吃不胖了,原来是饿瘦的! ''冷夫人,容我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女儿她……她是不是生病了?''最可能的病症应该是精神方面的,可能是自闭症,只有自闭症的患者才能长时间独自关在幽闭的空间里还会感到心满意足吧? ''她很正常。''冷凝香强调,她的口气并没有不悦,似乎能猜出他的心思。 ''你确定?''她实在很怀疑,冷绣茵看来明显的与常人不同。 冷凝香点点头,''她很正常,只是……有些奇怪。'' 岂只是有些奇怪? 全江镇青转念一想,倒能体会做母亲的心理,毕竟没有一个做母亲的,愿意坦承自己的儿女是精神出鬼没病患啊! ''对了,明天我要出国,绣茵就请你妥善照顾了。'' 江镇青眉尾一挑,''夫人,你这么就放心我?你难道不怕我变成饿狼扑向你女儿吗?''照理说,一个做母亲的,绝不会放任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跟她正值青春的女儿独处好几天,除非……这个母亲也是奇怪之辈! ''如果你真做了,就要有结婚的准备。''冷凝香神色自若的回答。 ''好哇!令媛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再加上你这个有钱的岳母,也许结婚是个不错的主意。''这种话任何人听了都会起反感。 但冷凝香却微笑了,''你尽管试试看。'' 瞧她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江镇青真的非常好奇她为什么会这么放心?难道冷绣茵会是个厉害的角色?可他实看不出来啊! § § § § § 他这个新管家当得可真闲。 日上三竿才起床,也没人来催他干活,这种感觉真好。他悠闲的煮了一锅稀饭,再煎了两个荷包蛋当配菜,东西弄好后已经近中午了。 他端起食物坐在电视机前享受,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一点,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屋子内另一个人类不知在房间静悄悄的干些什么? 冷凝香昨晚临睡前曾交代他,若她女儿待在房间里,就代表她是安全的,可以不必注意她,也最好不要去打扰她。 但,为什么''最好不要去打扰她?'' 他实在好奇极了,急忙又踅进厨房弄了个香喷喷的牛肉烩饭,假借饭之名行探查之实。他来到二楼房门口,却发觉门上锁了。 她这显了防他而上锁的吗?哼!算她聪明,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叩!叩!''敲了两声,他也没指望她会出来应门,他掏出铁丝撬弄几下,轻易而举的就把门打开,但为免撞见不合礼教的景况,他先出声警告,''小姐,我送午餐来了。''他的头行探了进去。 在明亮的房间里,冷绣茵坐在三十寸的电视萤幕前卖力的奋斗。 ''小姐?''江镇青索性自己走进去,他注意到她仍穿着昨晚的衣服,心中立刻发出嫌弃的想法,啧!她的卫生习惯真不好,''小姐,吃饭了。'' 但冷绣茵依然没有反应,仍然专注的在萤幕前奋勇杀敌。 他把饭放在她身旁,坐在一旁看她玩电视游乐器,不禁大惊失色。 她在玩拍档组的电玩游戏,左右手各控一个控制器,手指不断的按动。老天!她竟能分心,同时担任攻与守卫两个角色? 江镇青将视线移至萤幕上--两个冒险犯难的英雄正在与恶龙怪兽搏斗,两组的分数相差不大。看她一心二用,还掌近代得如此之好,他立刻对她改观--冷绣茵绝对不是低能,她甚至可以是绝顶聪明。 他按捺下讶异的感觉,故意凑近她耳边吼道:''上姐,吃饭了。'' 一般人被这么一叫,铁定会吓到,甚至惊跳起来;但她却仍是那副专心一致的样子,一点也没发现他的存在。 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江镇青干脆按下游乐器上的暂停键,暂时停止游戏画面,心想,这下她总该注意到他了吧? 结果,她只是怔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按键解除暂停状况,继续玩她游戏,只是嘴巴开始嘟嘎着,''看来这机型的耐久力不够,才不过买几天就出状况。'' 她根本没注意到他嘛! 但也不肯认输,发了狠的关上电源开关,电视萤幕立刻呈现一片空白。 ''小姐,吃饭了。''他得意的呼唤道。 这次冷绣茵注意到他了,但她双眼凶狠的猛瞪着他,五爪突兀地扬起,朝他的脸颊甩去。 ''你好大胆!竟敢坏我的事。'' 江镇青反应快速,立刻以手挡住,他作梦也想不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一副千金大小姐被惹怒的模样。 ''你是什么?来我房间做什么?''冷绣茵终于彻底注意到他这个人了。 ''你不记得我?''江镇青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问。他们昨天才见过面,更何况他还煮饭喂饱她的肚子,如今她竟过河拆桥,忘了他是谁!再说他虽不是貌比潘安,但也没普通到令人见了就忘吧? ''笨蛋!我若知道还问你?''冷绣茵摆出一副看扁了他的德行。 她的态度令江镇青不悦,他一时起了玩心,想教训她一顿,''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我是歹徒,想对你图谋不轨。''他嘿嘿冷笑两声,张舞着两只魔爪以加强效果。 冷绣茵的双眼瞬间闪亮起来,她头向后仰,身体迅速向后翻转,漂亮的站了起来。 江镇青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冷绣茵已经抬起右脚踢向他的下巴,毫无反击之间的江镇青只有向后躺平份,心中则怔愣的想,为什么会这样? ''来呀!上吧!让你试试我的中国功夫。''冷绣茵以弓步跨站,十分有自信的备战。 江镇青讶异的抬起头,看着她神气的模样,''你学的是什么中国功夫?'' ''陈家拳、宁波氏枪、西门流柔道。''她微微五笑,''快站起来呀!让我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江镇青站了起来,却不是害怕会让她打得屁滚尿流,而是想知道她到底多能打? ''小心了!''他警告道。第一招以右脚踢向她的面;她的身子立刻各右闪开,伸出左手想抓难他的足踝,让他跌倒,没想到他迅速的缩回腿,没让她的诡计得逞。她不放松的再往前攻,他则站在原地沉着应战…… 大战了三十回合,她仍然体态轻盈,不但脸不红、气不喘,还嘴角带笑;而他,却是额头冒汗,浑身虚脱,攻击无力。 ''你缺乏运动。''她站得远远的评论。 ''不用人来告诉我。''江镇青的心理实在难以平衡,她明明是个懒女孩,为何体力竟比他好? ''你老了。''她又批评,还用左手突袭他,小拳头险险的擦过他的鼻子。 ''还没那么老!''他满心的不服气,左手用力的出拳,想奇袭得胜,却被冷绣茵微笑的接住,向后一推,玉脚扫过她的双腿。 他再度向后躺平,情况好不凄惨。他的右手刚好碰到之前端来的牛肉烩饭餐盘,他灵机一动,捧了起来。 ''小姐,吃饭了。'' 冷绣茵一脚踢翻它,用玉足踩着他的胸口冷笑,''笨蛋才会吃歹徒送来的饭。'' ''不!小姐,我不是歹徒,我是新来的管家、司机兼园丁,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他苦涩的陪着笑脸解释。 冷绣茵的脚却踩得更用力,''笨蛋才会相信歹徒说的话。'' 江镇青只能暗自在心里叫苦连天,没想到一句玩笑竟让她信以为真,若再继续下去,他的骨头铁定会被拆散的! ''小姐,我说的是真的,昨晚我还炒饭给你吃,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但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老江?''她一脸不信任的表情。 敢情她是非常不会认人?江镇青只想抱头痛哭。 ''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你妈呀!'' 冷绣茵的眼神在瞬间转为严厉,''你把我妈怎么了?'' 他将眼睛向上一翻,''我没把她怎么了,她出差到帛琉去了。'' ''是吗?''她怀疑的睨了他一眼。 ''你可以打她的行动电话啊!''他忍痛捞起一支被丢在地上的电话话筒递给她。 她毫不犹豫的接过去,接下一组电话。 江镇青这才放松心情,等待误会会冰释。 ''喂!警察局吗?嗯!我刚刚抓到一名歹徒!'' 江镇青不敢相信的瞠大眼瞪着她,满脸都写着问号! 冷绣茵挂上电话,斜眼看向他,''如果我妈真的是去帛琉出差,此刻一定在飞机上,飞行中禁止打行动电话,你不知道吗?'' 冷绣茵耸耸肩,''如果你不是歹徒,他们自然公放你回来,放心啦!''她好心的安慰他。 他是很放心啦!只是他一点也不明白,冷绣茵的母亲有什么好不放心她的? § § § § § ''哈!哈!哈!''警察局里响着宏亮的笑声。 ''江兄,你竟然被一个女孩踩在脚底下?!'' 江镇青很不是滋味的瞪着旧日共事的伙伴。 ''江镇青,你真是丢尽了警察的脸,就算你穷疯了去当小偷,也不能失风被捕啊!''嘲笑声停止后,变成冷言冷语的嘲讽。 江镇青按捺住火爆脾气,''闭上你的狗嘴!谁当小偷了?我是管家,是这位小姐误会了。''他口气平淡的解释,视线冷冽的射向坐在一旁盯着他们看的冷绣茵。 ''不管是小偷还是管家,你都有够丢脸了。'' 江镇青冷冷的回答,''丢脸也是我自己的事,不劳你操心。''他恨恨的瞪着他的眼中钉。 那男从冷笑一声,''因为他笨,明明可以当个英雄,他却偏偏要去做狗熊,还害死了……'' ''你说够了没有?''江镇青霍然站起,用力拉住冷绣茵的手,''走!我们该回去了。'' 那男人伸出手臂阻止,''这样就想走?有这么简单的事吗?'' 江镇青眯着眼,''你想把往事写在纸上吗?好!我奉陪。''他威胁的说。 那男人闻言,立刻放开手,''哼!算你狠。'' ''你们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冷绣茵实在好奇极了。 不过,没人理她。 ''那我也不谢了。''江镇青拉着她的手,大刺刺的步出警局,深吸了一口户外的热气,他抬头看着顶上像火球一般红的太阳。 这让他想起了往事-- 那一晚,是个无星的夜晚,海风寒刺骨,他跟组员们埋伏在预先知道的毒品交易地点,这场行动其实毫无意义,因为组员们的子弹都是包弹,他们之所出任务,,并不是为了打击犯罪,而是要做做样子哄上头的长官开心而已。 这次的行动中不会有人死亡,只有挂''彩''的歹徒迅速逃脱现场的景象。 而这场戏的代价是--每人三十万元。 江镇青原本是个刚下不阿的警察,他所有的英勇事迹至都是靠真枪实弹创造出来的,但在长官及同僚的日渐逼迫下,他……屈服了。 那一夜,是他第一次收黑心钱。 黑暗中,砰砰的枪声不断,但他积压物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干得一点都不用心。当一个组员拿着枪瞄准他时,他还玩笑的挺起胸膛,''我如果带伤,一定会被记大功的。'' ''砰!''的一声,他才知道不对劲,那枪声不像空包弹,但他已经来不躲避,可子弹却没有打到他的身上。 那颗子弹射向扑上他,欲救他性命的菜鸟搭档余自强的肺里,造成余自强大量失血,录炽热的鲜红液体流到他指间时,他才惊觉他被出卖了! 江镇青迅速拖着中弹的余自强找掩护,并着急为他止血时,余自强断断续续的说:''青哥,你……你是我崇……崇拜的……英雄,不……要跟……他们一样,他们……容不下你……要害你!''余自强口中吐出一口血,他的声音虽模糊却仍继续道:''你……你才是……警察……好……好的。''就这样,为了拯救渺小的他,余处聋哑咽下最后一口气。 为此,他怎能不后悔? 脱出重围后,他把所知道的警界败类一都检举了。可当上级长官要表扬他、升他官职时,他却匆匆递上辞呈离开,原因是,他不够称为好警察,他更没有能力导正警风,更重要的是他对不起余自强,他没有把全部的事实真相说出来,他放过了视他如子的直属长官。 而他,宁愿不去想那至今令他难受的记忆。 ''叭!叭!叭'' 一阵强风伴奋斗目标车辆呼啸而过。 江镇青回过神来,看到一辆卡车飞驰而去,他发现不知何时已换成冷绣茵牵扯着他的手前进,牵扯他越过没有红绿灯、没有斑马线的高速公路。 ''你干什么啊?''他急忙把她拉回来。 ''回家呀!''冷绣茵理所当然的回答。 江镇青看了看四周,马上指出,''不是回家的路。'' ''怎么会不是?''冷绣茵指着前方山坡上的房子,''我们家就在那边,我没走错呀!'' 他终于了解她的思考逻辑了,不管道路多么曲折,她认为,只要看到目标物,并朝着它直直前进就对了。 他叹口气,''这样是行不通的,如果你去较远的地方,到时你怎么回家?'' 冷绣茵翻出衣服里挂的银锁片,''我只要告诉计程车司机,我往阳明山……''她念着金属片后刻着的文字。 这方法一定是冷凝香教她的,亏她想得到这个方法,唉!有这种奇怪的女儿还真是…… ''我带你回家好了。''他认命的牵扯起她的手走离高速公路,那种感觉就像牵扯着迷路的''小孩'',而他仿佛是她的保母,不是保镖。 ''刚刚那是速度公路,不是马路,行人不可以走,知道吗?''他好像唠叨的母亲在教导不懂事的小孩似的。 ''为什么?高速公路和马路不一样吗?''她天真的问。 他又叹了一口气,开始接受她是个生活白痴的事实。 ''马路有红绿灯和斑马线,但高速公路上没有这些标志,所以行人只能在马路上行走,知道吗?''他耐心的说明。 她点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但他还是不放心,''你知道什么是红绿灯和班马线吧?'' 她又点点头,''我考驾照的时候有读过。'' 考驾照?像她这种没常识的危险份子,居然去考驾照?他差点失声大吼出来,那些人是瞎了眼吗?居然同意让她参加考试? ''没过吧?''要是过了,这世上的交通就没有安全可言了。 她竟然又点头,''一次就过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监理所的人怎么会发驾照给她这种迷糊的、没大脑的人?他当下停住脚步,用手掏掏耳朵,再转过身询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她笑了起来,''很简单啊!只要专心就行了。'' 专心?她在说什么鬼话啊?他们俩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嘛!突然,他脑中震光一闪,这不是她奇怪的原因吗? ''你现在正专心做什么?'' ''跟你讲话呀!'' 江镇青突然恍然大悟了--冷绣茵是个过度专的''怪人'',所以,当玩电玩是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当她对付他这个''歹徒''时,听不进他的辩白,换句话说,只要她专心于某方面、某件事时,那对那片领域的反应就是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是天赋异秉。 就像爱迪生研究电灯泡时,曾因为太过专心而误把手表当蛋煮,冷绣茵正是这种天才! ''你怎么不说话?''冷绣茵好奇的在他眼前挥舞修长的玉指。 ''没什么,''江镇青无奈的抓住她顽皮的手,''现在我要你专心做一件事。'' ''什么事?'' ''紧紧跟在我身后,不许落后五步以上,好吗?'' ''好。''好爽快的点头。 于是,他俩开始了一前一后的''散步'',两人相距五步之遥,距离始终保持一定,这是因为冷绣茵非常专心做这件事。 面对这种情形,江镇青一点都不开心,这种过度专心的''怪人'',基本上对周遭的环境是完全缺少认知的,更严重的是缺少紧急应变的能力。 就在他思考这个问题时-- ''砰!''一声轰然巨响。 江镇青反射的拉住冷绣茵往左边的闪躲,然后,他看到距离她刚刚站着的地方不到三十公分的位置,落下一片厚达二十公分,长约一公尺,重量至少有一百公斤的钢板! 冷绣茵命大的逃过致命一击! 这是意外?还是谋杀? 江镇青冷静的观察四周,旁边是大楼的工地,但工地里没有半个人影。 ''怎么了?''冷绣茵不解的望向他,''我们不是要回家吗?'' 江镇青发现她竟因过度专心,而完全忽略了刚刚的危机。他不禁暗自佩服她的后知后觉。 ''待在这里不要动,任何人想拉你打你,你就打回去,知道吗?''他特别强调的交代。 ''为什么?我不喜欢打人。'' ''因为那些人是坏人,打坏人是件好事。''短短的时间内,他已完全摸透冷绣茵的个性,他只要非常肯定的这样说,她绝对会服从。 ''好吧!''好果然点点头。 他这才放心的进入工地里找寻凶手。 第三章 感觉 不知从何起, 他的心会因她的一举一动而莫名的悸动, 原因为何, 他不相深究, 只知他喜欢-- 这种感觉。 工地里没有半个人影,是他来得太迟,还是那场意外纯属巧合? 看着冷绣茵津津有味的吃着他随意煮的汤面,他突然觉得胸口有股悸动,让他愣愣的猛瞧着她看。 她的吃相很美,不是窈窕淑女那种优雅美丽的模样,而是一种心满意足表情,好像在品尝人间的美味也像是久旱逢甘露,满怀感激的享受美食,这对他这人兼职厨师而言,真是莫大的鼓舞与欣慰。 虽然明知道她不挑食,任何难以下咽的食物都会被她当在美食,但她享受的表情还是深深撼动他的心弦。 ''好吃。''冷绣茵放下碗底朝天的激发碗,快乐的拿起纸巾擦嘴然后意犹未尽的瞥向江镇青面前的那碗面。 他也然的笑了,自动自发的将面推到她面前,''你吃,我不饿。'' 冷绣茵立刻二话不说,拿起筷子汤匙狼吞虎咽起来,而江镇青只是默默的欣赏她毫不做作的吃相。 ''我吃饱了。''她很快的解决了第二碗,再度拿起纸巾拭拭嘴,然后拍拍肚皮、伸伸懒腰…… 他微笑的看着她,''小姐,我们可以谈炎吗?'' 冷绣茵打了个饱隔,''谈什么?'' ''谈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 ''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只要她专心,她也不是个只会回答问题的人。 想起冷凝香的交代,他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最近看到家附近有可能人士出没,所以随口顺问。''他东拉西扯,一方面不想让她胡思乱想,另一主方面也想让她心生警戒,出门时能记得招呼他这个司机作伴。 冷绣茵却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是你想太多了,我从未得罪过人,不会有人想害我的。'' 凡是历尽沧桑的人都会认为她这话说得可笑,这世哪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 但他不想对她说教,不愿她沦落为处处提防他人的平凡人士,他一心认为那些提防坏人的工作由他承担就够了。 ''你的工作是什么?''他转移话题。 ''测试。'' ''测试什么?''他确定电玩软件绝对是其中一项。 ''游戏、软件、电子仪器及一些新产品。''然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辞职后做什么营生?怎么会来我家工作?'' ''我是个厨师,是令堂以高薪雇用来照顾你生活起居的,对了,你父亲呢?''他随口办了个职业,并马上岔开话题,他可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分。 ''死了。''她说得简洁扼要,那口气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通常会把父亲的死说得这么无所谓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掩饰恨意,或者是隐藏对父爱的渴望,想到这里,他的眼神立刻转为温柔。 ''真的死了吗?''或许只是不常在家,或是跟别的女人跑了,毕竟冷凝香看起来不像寡妇。 ''当然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是怎么死的?''他仍耐心的一步步诱问着。 ''谁晓得他是怎么死的?反正我从来没见过他。'' 原来真的是去世了啊!难怪她那么古怪,失去父爱的孩子多少都有此孤僻,真是可怜,他暗忖。 ''那么,请问令尊的名字是?'' 冷绣茵困扰的搔搔头,''姓花,好像叫花狐。'' 他怀疑的道:''那是花木兰的父亲吧?'' 冷绣茵马上点头认错,''一定是我搞错了,我妈说,我父亲只有我这个女儿。'' ''到底是什么名字?''他有些失去耐性了。 ''我想是胡铁花吧?''冷绣茵一点也不确定。 ''胡铁花是胡适的父亲,他早在你出生好几十年前就死了,不可能是你父亲。你不要知说,认真想想。''他有点气她的漫不经心。 冷绣茵偏着头认真的想,想了好久好久…… 这段时间,江镇青碗也洗了、地也拖了,还弄了一大锅爆米花放在电视机前供自己享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冷绣茵连她父亲的名字也不晓得,不过,看她想得这么认真、这么伤神,他又有些不忍。 他正想叫她别想了,却见她站起身,走到他身旁的茶几前,拿起电话筒。 她要打给谁呢? ''喂!妈,我是绣茵啦……没什么事,我只是想问问我爸爸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不是很普通的问题吗?每个人都有爸爸,每个爸爸都有名字,哦!是呀!是他问的,他是在旁边……,好。''冷绣茵突然话筒递给他,''我妈要跟你说话。'' 江镇青忐忑不安的吞下口中爆米花,接过电话时,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碰到这家人的痛处了。 ''喂!我是江镇青。'' ''江先生,请你不要问绣茵有关我先生的事。''冷凝香严峻的声音自话筒彼端传来,明显的让人感觉出此事背后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否请你告诉我?''他还是很好奇。 ''这不关你的事,你的工作是保护我女儿的安全并照顾她的生活,其余的,请你别过问。''冷凝香斩钉截铁的说。 ''你如何确定事情跟他无关?''他注意到冷绣茵紧紧的捱着他坐了下来,竖起耳朵专聆听。 ''因为那是我丈夫,我不确定谁确定啊?够了!不要再问,也别想从我女儿身上打听,听清楚了吗?''冷凝香语气不善的交代。 ''听清楚了。''谁教她是老板?在他的信念里,出钱的永远是对的。 ''那就好。'' ''要跟你女儿说话吗?''他看见冷绣茵已伸过手来抢话筒。 ''不了,再见。'' 冷绣茵抢过话筒时,电话已经切断了。 ''喂!妈,你还在吗?'' 江镇青害怕也会难过,赶紧替冷凝香找借口,''别叫了,国际电话收讯不良、中途断线是常有的事。''并忙摆出一脸遗憾的表情。 冷绣茵耸耸肩,把话筒甩回原位,''我妈有告诉你我爸爸的名字吗?'' 他在心里叫苦连天,不知该如何解释冷凝香不愿透露真相的苦处,看来,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办一个名字给她。 ''有呀!''他努力想着适当的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她有着一般人就有的兴奋。 ''叫……杨过。''他苦笑着说,实在是一时想不出什么男性的名字。 ''他有名吗?'' ''很有名。''至少海内外华人几乎全部知道。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大侠,不但武功高强、心地善良、只专情于他的姑姑--小龙女,他在心中说明。 ''是个好人。'' 冷绣茵满意的点点头,''不过,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耶!'' 他马上顾左右而言他,深怕她专思考,会发现他在胡说八道,''当然,那你父亲的名字嘛!你多多少少会听别人提过,只是……一时忘了而已。'' § § § § § 冷绣茵又继续关在房里专心工作,房门也习惯性的锁上了。 他仔细的关上所有的窗户,留下纸条与call机号码后,才放心的出门。 他出门的目的是为了买洗衣粉衣见一个当心理医师的堂兄。 他和堂兄约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一路走去,他发觉有个陌生人在跟踪他,那个男的长得猥猥琐琐的,不过打扮却是西装革领,比他风光多了。而那个男人跟踪的技术也很烂,一副庞大的身躯竟妄想藏在瘦瘦的电线杆后面,哼! 不过他还是装作不知情,哼着刘德华的''马桶''走进咖啡馆。一看见他的堂兄,便急忙的在堂兄出所前拍拍他的肩膀,''堂哥,谢谢你还愿意见我。'' 他堂兄的脸上显现出错愕的表情。 他急忙给他堂兄使了个眼色,并注意到那跟踪者也进了咖啡馆,假装不经意的坐在他身后的座位,显然是要听他说些什么。 ''阿青,你说什么?'' 江镇青不信他堂兄会这么不开窍,脸上立刻挂上一副假笑,''你的老婆、孩子都还好吧?''虽然他堂兄根本还没结婚。 他堂兄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于是等着由他来主导话题的发展。 ''怎么?堂嫂还在跟你呕气,不肯回家吗?'' 他堂兄不客气的敲了他一记响头,''别乱说,我跟你''堂嫂''早就破镜重圆了,不要再说废话,你把我叫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真是上道啊!他在心中称赞堂兄的善体人意。 他决定不辜负堂兄的好意,''堂哥,你也知道我很惨,自从离开警界后,就一直找不到工作。我的存款不多,但在生活上却件件要钱……'' ''你是要跟我借钱?''他堂兄故意藐视他说。 他也只好顺应情势的摆出哈巴狗姿态,''是啊,讲堂哥大发慈悲,看在我爸妈的份上……'' ''我才不借钱给你去吃喝嫖赌呢!''他堂兄把头一偏,好像真当他是败家子似的。 ''拜托嘛!堂哥,我这次真的是正经事,而且很急。''他合掌猛拜。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 ''这次是真的,你要救救我呀!堂哥。''他装得够窝囊了吧。相信他身后地个企图不明的男人,应该已经把他看扁了吧! ''你要多少?'' 他笑着伸出五只指头,随他堂兄怎么发挥。 ''唉!''他堂兄拿出皮夹,然后数了五张千元在钞给他,再用不屑的口气说:''够了吧?'' ''够了,够了。''堂兄果然是小气一族,就不会大方点,多分点给他一些吗?真是的。他赶紧把钱塞到口袋里,像是怕被抢回去似的。 ''没事了吧?''他堂兄站了起来,''没事不要的电话你''堂哥'',我很忙的。还有,那些钱限你一个月内归还。'' ''是、是。''他连忙点头,还起身躬送他堂兄离开,然后摆出一副深恶痛绝的嘴脸坐回原位,喝着他堂兄的咖啡,还忿忿的出声道:''什么东西嘛!以为自己有败仗上臭钱就不可一世,我呸!''他大口将咖啡灌下肚。 他的假象够没品了吗?后面那个男子如果要行动的话,也该上了,他已经制造太多的机会。 ''老兄,你很缺钱吗?''那男子将肥嘟嘟的手放在他的肩上,用一口不标准的国语问道。 江镇青忍住心里在恶心的感觉,不耐烦的转头,''谁是你兄弟啊?你不要半路认亲戚。'' ''别生气、生气,我只是凑巧听到跟你堂哥的谈话,而我刚好有一个赚钱的机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那男人亲切的笑着邀约。 江镇青马上换了一张脸,咧开嘴露出极有兴趣的表情,''我可以拿多少?'' 那男人急忙坐到他对面,大方的掏出支票簿及镶金钢笔,''五十万好吗?'' 江镇青立刻双眼暴突,露出贪婪的眼光,''才五十万?'' 那男人笑道:''你应该先听听工作内容吧?'' 江镇青故作一脸的不耐烦,''快讲、快讲,记得钱要多一点。'' 那男人颔首,从西装口袋时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穿着罩衫的冷绣茵,迷茫的站在十字路口,''你认识这个女孩吧?'' 江镇青瞥了一下照片,''认识啊!就是我那个怪里怪气的雇主嘛!咦?你问这个干嘛?该不会是你对她有兴趣,想把她吧?''他暧昧的斜眼睨那个男人。 那男人脸上浮现了两抹红晕,''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江镇青下巴一抬,''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男人又开了一张一万元的支票递给他,''我很想认识那位小姐,不知道她是不是个善良温柔的好女孩?'' 江镇青将那张支票一把塞进口袋,''她一点也不善良温柔,反而凶悍得很,她的中国功夫一级棒,iq一八零,而且脾气刁得很。''把她捧得这么高是为了让歹徒心存惧意,最好就此打消不良企图。 那男人听了之后脸色愈形愈凝重,''江先生这五十万是想请你帮一个忙,我想私下见见这位冷小姐,你可以安排一下吗?'' ''可是,你只付这么一点钱,老子不爽做。''他故意偏过头,暗自忖度这件事不如他当初想像中的单纯。 ''这么简单的事付你五十万已经太多了,如果你要加价,那就算了。''那男人也算精明,似乎料定贪财之人绝不会放过这种飞来横财。 江镇青当然也就顺水推舟,''好、好,别这样嘛!好兄弟,有话好好说。'' 那男人笑了,''寻你是接受了?'' 江镇青两手一摊,''谁教我穷呢!'' 那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急忙开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给他,''我看就明天下午怎么样?'' ''恐怕没有办法。''他注意到那男人脸上闪过一抹惊慌,''这样好了,你拿个名牌给我,等搞定了小妞的行程再通知你。'' ''我没有名片。''那男人在纸巾上写下一串号码递给了,''是我的行动电话号码。'' 江镇青接了过来,''老兄,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你总该有个名字吧?'' ''我的名字叫豪勇,豪气的豪,勇敢的勇。'' ''原来是豪哥呀!''这么男性化的名字配在这外猥琐的男人身上,令他不禁想笑,''你放心,我一定会搞定,你就等我的消息好了。'' 豪勇笑笑的点头,''最好快一点,这事很急。'' ''一定、一定,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办,这里的帐就让你付了。''江镇青也不等豪勇反应,就以迅不及掩耳的速度窜出店门。 出了店门,他三弯四拐的踅进小巷,费了一番功夫确定没有跟踪者后,才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给一个专搞电子资讯的朋友。 ''喂!阿达呀……没错,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要你帮我查一组电话号码,我要这支电话的所有人姓名及背景资料……是、是,我知道这很费时间,应当我又欠你一次人情……知道啦!听好,就是这号码……'' § § § § §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他回到冷家,家中的一切皆如他离开前一般,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他满意的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撬开冷绣茵的房门,如他所料,她还是坐在电视前专心的与游戏斯杀。 他没多费口舌与她打招呼,带上门后,他想打电话给他堂兄解释刚才的事情,并另约时间见面。 ''嘟!嘟!嘟!''接通的声音响起。 电话被接起,或许是对方不没空讲话吧?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他听到一声细微的''咔咔''声响。 他马上警觉起来。 ''喂!我是江英宗。'' 江镇青立刻放弃原先的打算,''表哥,是我阿青啦!老实说,五千块不够,可不可以……'' ''不借、不借,等你改邪归正后再说。''他堂兄马上挂断电话,唉!演得还真彻底啊! 他故意对着话筒大骂:''小气巴拉,铁做的公鸡,会叫不会生。''跟着也挂上电话。 然后,他扭开音响,放起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再小心翼翼的拿起放筒,旋开话筒检查,果然,埋头有个不寻常的东西……窃听器。 他不禁哀声叹气,忍不住埋怨起简单的保母工作竟变复杂了。 为免打草惊蛇,他并没把窃听器毁掉,仍将那玩意儿旋回了话筒盖中。他心里明白,这栋房子可能到处都有那小小的尖端科技结晶,难道从此以后,他只能在这栋房子里扮痞子吗? 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装窃听器的那伙人跟豪勇绝不是同伙,如果是同伙,那豪勇就不必拿钱收买他。 他决定先准备晚餐,这次他做了竹笙虾丸汤、散彩干贝、白腐虾茸、红烧牛脯,道道色香味俱全,他得意的想,或许自己真有天赋可以改行当厨师呢! 看看时间,他心想,那小妮子应该饿了才对,况且一个吃豪华在餐也挺无趣的,拉个大胃王作伴是个绝佳的主意,或许还可以藉此改掉她三餐不定的坏习惯,这样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主意既定,他又跑去撬开她的房门。这次他没有缺德的关掉游戏器的电源让她前功尽弃,只是大刺刺的往电视机前一站,让她想不注意他也不行。 冷绣茵快动作的按下暂停键,恼怒的叫道:''老江,闪开!'' 他不悦的眯起眼,''我不老。'' ''叫你滚开,听见没?''她霍然站起,眸里有揍人的前兆。 ''女孩子讲话要含蓄些,什么滚开?男子汉大丈夫是不能用滚的。''他也朝她开火了。 冷绣茵一个回旋踢扫向他的双腿,他立刻跳起闪开,''小姐,吃饭了。'' ''我不饿。''她又抡起一拳朝他的下巴打去。 他偏头避开,''晚餐有好的红烧牛肉、豆腐虾做成的白腐虾茸,还胡干贝、虾片做的散彩干贝及……'' 冷绣茵停止攻击的动作,嘴馋的吞了吞口水。 他知道自己又赢了,''菜一冷就不好吃了,小姐真的不吃吗?'' 冷绣茵的脖子适时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她同意的点点头,''当然要吃,我肚子饿了。''她马上步出房间,急匆匆的坐在餐坐旁,拿起摆好的碗筷子开始大块朵颐。 江镇青愉悦的看着她尽情享用,他还没吃就觉得胸腹间已胀得满满的,而他喜欢这种感觉。 第四章 心神荡漾 对你, 我用真心去呵护, 可是,我也好害怕……害怕我会迷失在你-- 柔柔的软玉温香里。 ''好饱。''冷绣茵满足的抚摸凸起的肚皮,满意的微笑,''我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话让江镇青这个厨师听得好开心。 他眼扫过桌上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山珍海味,老实说,他很惊讶她没有把它们全部吃光,是她的身体状况不好吗? ''你不吃了吗?''他有些担心。 冷绣茵摇摇头,''不行了,我昨天吃的还没消化完呢!我很少连续两天吃这么多。'' ''我以后要监督你,让你三餐正常。''这样应该可以减少她每次进食的量,毕竟暴饮暴食和饿得前胸贴后背都不是好事。 她站了起来,伸伸懒腰,接着往少发长走去''饭后躺躺,快乐似神仙。''说着就这样瘫在沙发上。 对一个女孩来说,这样的姿势实在不雅,她对他这个大男人也不稍加提防,这……她的习惯还真不好,她母亲到底是怎么教育她的? ''喂,起来!''基于职责,他不得不尽力督促她。 但回应他的却是''呼--呼--''的鼾声。江镇青不由得瞪大了眼,她就这样吃饱了睡,那岂不是和猪一样! 他真的很想放她在少发上睡一夜,可又觉得这不该是绅士所为,于是决定把她抱回香闺替她盖上被子,不料,才俯身凑近她,他就立刻皱起鼻子。 那是一股微微的酸加稍稍的臭的异味,他受不了的冲进浴室将浴缸放满水,再回到沙发前将睡得不省人事的她抱到浴室。 他惩罚性的把她整个人抛到浴缸中,激起的水花弄湿了地板,也弄湿了他的裤脚。 酣睡的水中仙子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倒是江镇青心头的某种感觉苏醒了,他很清楚那是什么--是男人对女人的渴望,最原始的冲动。 由于她的衣服在水中浮开,棉制的罩衫也因水的浸濡而呈透明化,若隐若现的露出她妙的同体以及淡鹅黄色的内在美,让他不禁血脉偾张。 此刻,他就像头兴奋得对月嗥叫的狼。 但他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变成失控的禽兽,他咬紧牙关,不再再看她颈部以下的部位,伸出手掌轻拍拍她的脸颊。 ''绣茵、绣茵,醒醒。'' 冷绣茵发出一声嘤咛,抓住他打扰的手,继续沉睡。 他只好变本加厉,双掌握住她的香肩用力摇晃,''该死!你给我自己洗,否则我……我……''对呀,如果她不醒过来自己洗澡,他又能做什么? 所以,他一定要把她弄醒!他决定使出撒手锏,往她的脸上喷冷水。 冷绣茵受惊的睁开迷蒙的双眼,混沌的脑袋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模糊的咕哝,''我好累,好想睡,别吵我。''旋即又闭上眼,转了个身,眼看水就要淹到鼻子上了。 他急忙把她抓回来大吼:''该死!你现在在浴缸里,立刻给我脱了衣服洗澡。''他也是为了她好啊! 冷绣茵不情愿的睁开眼,''我只是想睡觉,要洗你自己洗。''说完,她继续与周公约会去了。 难不成真要他剥了她的衣裳帮她洗澡?天哪!这是多么令人心动的提议呀! 害他兴奋得全身发起抖来。 都怪他太忽视她的睡功,把她扔进浴缸里反而惹来一身腥,弄得自己春心荡漾,如今该如何收拾残局? § § § § § 半夜,江镇青辗转难眠,手上还残留着抚过她温滑肌肤的触感,他那颗晃荡的心不断地泛起涟漪,脑中遐思不断。 他并非柳下惠,虽然强忍住不把怀中的软玉温香强行占有,但他仍情不自禁的一遍遍抚过她晶莹白如雪般的香肌。 他丝毫觉得有任何罪恶感,他没趁她不备时像只饿狼般扑向她恣意掠夺,就已经很够君子风度了。事实上,他还满得意自己的定力,仿佛他又变回当年被人称倾的英雄--行事光明正大,为人坦荡荡,在人生纪录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污点。 但这得意的感觉没维持多久就变成一股遗憾,他白白的放过了到嘴的肥肉,他违背了男性本色的心意,更重要的是--他要她。 奇怪!她又怪又懒又不爱干净,而且还有暴力倾向,根本不符合他梦寐以求的情人条件。他想要的女人是温柔体贴,能精打细算的帮他理财,能为他烹调佳肴等他回家享用,能事事以他为天、敬他为地的小女人。 但冷绣茵却连他的最低标准都达不到。 那他着迷她什么? 是她奇怪的行径?如谜般的身世?天才般的智商?或老是她那纯似婴孩的天真? 他愈想愈烦,翻身下床走出房间,准备弄个消夜填填肚子。 在厨房忙碌,看着水雾往上缭绕,在白霸弥漫里,他似乎又看到冷绣茵满足的脸庞,耳边也响起她如风铃般清脆好听的声音……她行事直来直往、毫不虚伪,任何思绪都直接表达,没有丝毫心机。 若非那些不习惯,她倒也是个迷人的好女孩。 哗!哗!哗! 他看了一下call机显示的号码,是那个电脑狂阿达找他,于是他关了火,再次仔细检查门窗一番。 因为屋内装有窃听器,所以他不想在屋里讨论正事,只好打开电视伪装自己在家打混,然后悄悄掩门而出。 他在离家不远的电话亭里联络上阿达。 ''有什么消息?阿达。'' ''我查到那大哥大的持有人,他叫石豪勇。'' ''他是谁?'' ''侨居华裔,旅居东南亚一带,是悦达连锁度假村的小开之一,有报纸批评他是个只会花钱的和性好渔色的花花在少爷。'' ''他为什么来台湾?''这才是江镇青想知道的。 ''没有人会这种东西放进电脑的,我劝你直接问他比较快。'' 江镇青本来就打算这么做,''他有几个兄弟?'' ''十个左右。'' ''十个。''他听了大吃一惊,生这么多子嗣的人在现今世上已算稀有,不过反正人家有钱,否则哪开得起连锁度假村来养这么多的儿子?''他老子叫什么名字?'' ''石有财。'' ''有钱人当然有名罗!而且他的好色美名也被广为流传,据说是个标准的老不修呢!'' ''他多老?''江镇青很好奇石有财的本事是真材实料,还是靠钱的力量收买的? ''六十五岁。'' ''那还不算太老,听你刚才讲的,我还以为他已经七十好几,老得快死了呢!'' ''他是快死了,好像是因为爱滋病发作的关系。哈!夜路走多了,难免会碰到鬼。'' 江镇青同意的微笑不语。 ''所以石家现在很乱,十个兄弟都在争夺家产,典型的家庭悲剧!'' 既然是处在如此的紧要关头,石豪勇应该没有理由会离开战场,到台湾来表达对冷绣茵的兴趣呀? 难道冷绣茵跟石家有关? ''阿达。石有财目前在哪儿?'' ''马来西亚的古晋。'' 这跟冷凝香所去的地方也不同啊! ''阿达,你要你再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她叫冷凝香,今天四十一岁,特别注意一下她二十岁到二十二岁时在哪里?顺便跟石有财的经历核对一下……'' 他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的! § § § § § 早上七点钟。 江镇青''砰!''的一声踢开冷绣茵的房门,拿着锅铲用力敲着平底锅底。 ''起床啦!太阳晒屁股罗!'' 那噪音连他自己都受不了。 冷绣茵翻了个身,''别吵!''她的双腿夹着棉被继续熟睡,大衬衫下修长的玉腿完全展露,还若隐若现的露出浑圆的臀部。 江镇青心悸的猛吞口水,冲到她甜美的睡颜前,更用力、更频繁的敲出刺耳的噪音,颇有不达目的、拆不罢休的架式。 一分钟……两分钟…… 冷绣茵终于睁开眼,双膨迸出冰冷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江镇青停了下来,''该起床早餐了。''他双眼坦荡荡,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出去!我要睡觉。''她狠狠的瞪他。 他猛摇头,还加大音量,''想床罗!'' 冷绣茵霍然坐起,恼怒的往他的肚子踢去。他机警的退后两步,''早餐一定要吃,不吃会不健康的。''他嘻笑规劝。 冷绣茵下了床,丝毫不觉自己身的衣着已与昨日不同,也没察觉在大衬衫底下,是一丝不挂的赤裸身体。 ''嘿!小姐,先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他很君子的提醒。 但她置若罔闻,来势汹汹的逼近他,摆开架式就进攻,一把抢走他手的锅铲、锅子往门外丢,再准备将他丢出去。 他警觉的闪开,''小姐,你这身衣服实在不雅,最好换一下。''他实在太好心了,虽然眼睛吃着冰淇淋,但他还是很有君子风度。 可惜她仍是不在乎,''我想睡觉。'' 她突然跳起来朝他使了个剪刀脚,双腿朝他的脖子剪下去;为了不让自己的脖子受伤,他只能顺势往前扑倒,但很不幸的是,冷绣茵的衬衫正巧飞扬起来,衫底春光让他一览无遗。 他的双眼暴突,只觉胸臆间热血澎湃。 他用力掰开她的双腿,如饿狼般扑向她。可她正在气头上,一拳打中了他的下巴。他只顿了一下,马上兴起她正面交手。 双方都卯足了全力攻击,但她实在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她赢在年轻敏捷,他则赢在男人力道天生强过女人,而且他这次比一上次交战时更用心。 乒乓乓乓,东西杂物倒了一地,他终于把她压倒在地,她的四肢也全都被他的四肢制住。 冷绣茵气呼呼的仰视他,''都是你的错,害我睡不着了。'' 他微笑,温柔的轻语,''安静一点,我要吻你。'' ''吻我?''她睁大眼,终于注意到目前两人暧昧的姿势,脸颊迅速飞上一片红晕,只是不晓得她是害羞,还是兴奋。 ''可不可以?''他是聚集了好大的勇气才问出口。 ''你真的要吻我?''她惊疑的询问,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他更凑近她,很低认真的问:''可不可以?'' 她笑了,很干脆的点点头,''好,还从来没有人说要吻我呢!'' 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细想她话里的含意,只顾着将自己灼烫的印上她的柔唇,细细的品尝她甜蜜的唇瓣…… 她完全没有察觉,在她体内的魔鬼此记得已然苏醒。 § § § § § 他终于还是将她架到早餐桌上。 他小心的舀了一碗精心熬煮的排骨粥,愉悦的放至她面前,并在她对面坐下,期待着她津津有味的吃相。 但,事情有点不对劲! 冷绣茵沉默的看着那碗粥,心思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那凝重的表情似乎隐含着无限的哀戚。 ''绣茵?''他在眼前的挥着手掌,企图吸引她的注意,结果当然是没有用。 于是他换个较大胆的方式,坐在她身边闲昵的搭上她的肩,''宝贝,你有什么心事?,可不可以跟我分享?'' 冷绣茵仍是专心的想心事,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抬起她的下巴转向他,''嘿!我不会让你把我当成空气的。''他将头凑过去,用牙齿轻咬她的朱唇。 此招果然见效,迅速拉回了她神游的意识,可惜,她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推开他的脸,力量之大让他跌倒在地。 ''不要碰我!''她大叫。 江镇青爬了起来,满心温暖的柔情瞬间变成冰窖时结冻的冰,''你后悔了?'' 冷绣茵望着他,声音颤拌不已,''不要……不要再像刚铡那样碰……碰我!'' 他的脸色难看极了,''没想到我这么令你厌恶,但你刚刚不是挺享受我们的鱼水之欢吗?难道你只是喜欢做那档了事而已?'' 冷绣茵震惊得以双手抓头,嗫嚅的低语:''我……我不是第一次,对吧?'' 他嘴角一紧,''谁在乎你是不是第一次!'' 冷绣茵紧紧的抓住他的的臂,''老工,你一定记得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情况,对不对?'' 他望着她激动的样子,小心的开口,''当然,你是因为在乎这个才推开我吗?''他不愿相信她的肚量这么狭小,他都三十了,怎么可能为也保留第一次? 冷绣茵的手劲更紧,''每个人都该记得自己的第一次,对不对?尤其是女人。'' 看她激动的模样,教他不敢实话实说:''那……也不一定啊!'' ''我不记得。''冷绣茵眼神狂乱,''我一点都不记得……这不正常,对不对?'' 是满奇怪的,但他也不好讲什么,只好用力抱住她,''这是正常啊!你不记得你的第一次,是因为……我就是你的第一次嘛!''反正说说谎,先哄哄她,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这怎么可能?''她仰起头,脸上净是不信,''我刚刚跟你在一起……一点都不痛耶!第一次不是都应该很痛吗?'' 他拥得她更紧,话说更得肯定,''这理论不见得每个女人都适用,你不是练过功夫吗?可能是你在练功时,因过度拉扯而把处女膜拉破了,所以你的第一次才没有痛的感觉。''天知道实情是怎么样?他真希望她别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真的?''她还是很怀疑。 江镇青肯定的点点头。 ''这么说,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他没办法说不,''一定是、肯定是、绝对是。咦?难道你讨厌是我?'' 她轻轻摇头,释然的笑了,''那是个……很舒服的经验,我喜欢,我会一辈子记住的。''她含羞带怯的说。 他的心立刻从冷冽的冰窖变成轻盈的羽毛,一直往上飘,禁不住柔情万千的说:''我也会永远记住。现在我们先吃早餐,好吗?'' § § § § § 吃完了早餐后,冷绣茵突然淡然的说:''我要出门。'' ''你要去哪里?做什么?''他马上提高警觉。 ''南京东路,我要去交测试报告。''她站起身打算回房。 原来是为了工作上的事,他松了一口气,''去换个衣服准备一下,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他当然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门,要是你看上别的男人,那我怎么办?'' 冷绣茵闻言停住脚步,回过头,''你会怎么办?'' 他故作伤心样,''我会睡不好、吃不下,然后日渐消瘦,最后连走路都会被风吹倒。'' 冷绣茵颇为吃惊,''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当然会。''他郑重的点头,''这就是恋爱。'' 她愣住了,偏着头开始认真的思索。 他怕她想过头,于是嘻笑着推着她上楼,''快去准备吧!别耽搁太久。'' 但这一耽搁就是一个半钟头,原来是她想得太久、太专心,想到忘了更衣准备出门;而这是江镇青换了一身洒脱的休闲服后,过来催促她才发现的。 ''该换衣服了。''他低下给她一个响吻,强迫她回神。 冷绣茵茫然的看向他,''你爱我吗?'' 她突如其来的话让他吓了一跳,他知道自己喜欢她是肯定的,但爱……他不想回答,只发借其他事情来回避,他在衣橱时迅速挑了一件套装。 ''你就穿这件怎么样?''他对她展示那套宝蓝色的亮眼套装。 但冷绣茵视而不见,''你怎么不回答?'' 要她分心是一件很难的事,他只好模糊的回答,''你问倒我了!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可那感觉到义是不是爱,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爱过,不晓得爱是什么滋味?绣茵,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她茫然的直摇头。 ''那你爱我吗?'' 她眨着如梦似幻的眼睛望向他,''我不知道。'' 答案果然如他所料,但他还是忍不住感到失望,不过,他不能因此沮丧,只好强打起精神做好笑颜,''既然我们都不清楚,再想下去也没用,赶快准备出门啦~''他将她从床上拉起。 ''对不起。''冷绣茵满怀歉意的盯视着他。 她看得他不得不偏开头,胸口积着浓重的罪恶感。''我也是,很抱歉。'' 就这样拖拖拉拉,耽搁了一个半钟头后,江镇青才把车倒出车库,再诱她上车。 冷绣茵上了车后,就专心的翻着手上的资料,并琏动手书写,在那副精明干练的模样下,丝毫不见茫然与迷糊。 他也很欣赏她这副模样。 于是,他愉快的随着收音机流出的音乐哼着歌曲,一边驶上流畅的快速道路,当他发现情况不对劲时,已经太迟了,此是车速已超过每小时六十公里,车子的煞车系统却全然失灵了。 他的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也没心情哼歌了,整个人全神贯注的注意路况,想趁隙钻到外车道,然后行驶到路肩,再借着放掉油门来减速,或许还可以安全的停下来。 这并不难!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行了。 但接头他发现状况出现了,有一白一黑两辆轿车左右夹击他,不让他有机会行驶到一旁,而因为他车上装的是有色玻璃,他甚至看不到蓄意攻击他的车坐些什么人。 他从照后镜往后看,冷绣茵仍专心的看着手上的资料,完全没注意到任何不对劲,此刻,他忍不住庆幸她有过度专心的怪癖,万一她因害怕而歇斯底里起来,那将会使他更加的手忙脚乱。 他放掉油门,打算利用减速来脱逃,但那两辆车却紧咬住他不放,而更该死的是,第三辆红色的轿车竟然从他的车尾直接撞上来。 车子剧烈的摇动,冷绣茵却却当是辗过坑洞,毫不在意的继续她的工作。 他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让车子迅速往前冲。三辆车仍紧追不舍,他趁隙偏到车道,再偏到路肩,接头就放开油门等待减速停车,到了这个地步,那三辆车也不能继续追撞他了。 突然,前方有辆小货车停在路肩,若不踩煞车的话可是会撞上的,但偏偏又煞车失灵,于是他只好狠心转动方向盘,直接让 车子的侧边擦上银灰色的钢制护栏。 ''嗤!''火花不断的飞跃,车子剧烈的震荡,震掉了冷绣茵手上所有的文件,她不得不回过神来,注意周遭的环境。 ''发生什么事了?''她没办法一下子进入情况。 ''车子坏了。''他咬牙,眼看小货车与他的距离愈来愈近,就快撞上了,他知道车子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但它能及时停住吗? ''踩煞车呀!''冷绣茵尖叫声的提醒。 江镇青往右转动方向盘,让摩擦更剧烈,发出更刺耳的声音。 冷绣茵捂住双耳,受不了的大叫:''太吵了!'' 车子就在小货车后方约五十公分处险险的停住,真可说是千钧一发,江镇青松了一口气后,整个人虚脱了似的靠在方向盘上。 ''你的开车技术太糟了。''她很不满的批评,打开左边的车门。 江镇青巴警觉的想回头阻止,但冷绣茵已经下车了,那辆红色轿车瞬间撞了过来,他迅速的打开车门,但已来不及将她拉到旁边。 ''吱!''一阵刺耳的煞声响起。 冷绣茵注意到了,心转过身去,毫不畏惧的看着那辆直冲她的红色轿车,直到它紧急的停在她面前。 江镇青的心脏都快停了,他火速奔过来,扳过她的身体,如教训不听话的孩子般怒斥,''你这个傻子,你该赶快闪开,而不是等它撞过来,懂不懂?'' 冷绣茵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太多心了,它没理由撞我,一定是停下来想帮我们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才能纠正她错误的观念,他也不明白那辆欲行凶的红色轿车为何会突然放弃的停下来?正在疑惑间,他看到红色轿车车门开启,一个身体搞挑、戴着黑色墨镜、身穿蓝白衬衫,灰色长裤的男子下车向他们走来,那从容的态度好像真的是个路过的好心人似的。 ''看来你们遇到了麻烦。''那居然还有脸微笑?! 江镇青全身戒备的紧绷着,''你要干什么?'' 那男人的目光转向冷绣茵,''亲爱的绣茵,你不回过头来看看我吗?''冷绣茵闻言转身,迎上他摘下墨镜的脸庞,脸上还是写满困惑,''先生我该认识你吗?'' 那男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冻结,''绣茵,你真过分,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我是休德啊!''他跨前一步。 江镇青拉着冷绣茵退后两步。 她仍没记起,''我不认识你啊!''但她的证据却不很确定。 ''你认识的。仔细想想,六年前,你我跟肯诺在马尔地夫曾度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你记起来了吗?'' 他们是老朋友?江镇青敏锐的观察着冷绣茵的反应,但她仍是摇摇头。 ''没有,我没有去过马尔地夫呀!'' 那男人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甜心,你怎么舍得忘记呢?我跟肯诺这辈子都忘不了你当时快乐的……'' 江镇青突然领悟休德不堪的暗示。 ''够了!先生,''他愤怒的打断休德猥亵的话语,''恐怕你是认错人了,请离开吧!'' 休德戴回了墨镜,''我没认错!绣茵,很遗憾你选择这种方式逃避,只可惜不是每件事都逃避得了的。'' ''什么意思?''冷绣茵茫然的看着休德。 江镇青直觉知道休德要说的绝不是好事,马上用两手捂住她的耳朵,''废话少说,快滚!'' 但休德还是说了,''你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你父亲偏心了。'' 凑巧一辆大卡车轰隆隆的经过,让休德的话语完全被盖过。 江镇青利用这个机会凑到冷绣茵的耳朵旁说:''别理他,这小子想追你,你若是再跟他交谈的话,我会很伤心的,快回到车上把我的东西拿出来,我们搭计程车去。'' 冷绣茵同意的点点头,没吭半声便转身离去。 而江镇青则脸色不善的往前迈进,''你是石家哪一个兄弟的喽罗?'' 休德下巴一抬,''凭你也有资格问吗?警界的败类。'' 一语刺中江镇青的致命伤,他突然发起狠来,一拳挥向要德阳高傲的下巴,''回去告诉你的主子,绣茵是个与世无争取的人。'' 休德跌倒在地,从容的抹掉嘴角的的血渍站起,''没有人会信你这种鬼话的!''他手一闪,一柄弹簧刀地出现在手上。 果然是个狠角色,在快速道路上也敢这么嚣张。 ''你以为我会怕一把刀吗?''江镇青冷笑,''你也太小看我了。'' ''如果这次你逃得了,下次我会准备枪来伺候你。''休德耍着她向他示威。 突然,冷绣茵从他身后出声,''我已经拿好东西,钥匙也取下,车也上锁了,计程车我也叫了,现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她专心做事时果然效率奇高,''没有了,你先去前面等车吧!''江镇青转向休德,再次劝说:''放过她,她是无害的。'' 休德嗤了一声,''秦始皇说过一句名言--宁愿刹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人!'' 第五章 二个她她是谁? 白天,她谨守礼教; 晚上,她冶艳轻佻;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呀? 趁着冷绣茵在会议室跟一干工作人员讨论电玩测试内容时,他借了电话打给那位慷慨又好色的石豪勇先生。 ''喂!请问石豪勇先生在吗?'' 电话通了,接听的是个女人。''请问有什么事?''那女人声音听起来颇为高傲。 ''他托我办此事,我想告诉他结果。'' ''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请问你是?''他努力维持礼貌。 ''我是他的妻子。'' ''原来是石太太呀!你老公呢?'' ''他不能接电话,有事直接告诉我就好。'' ''他发生什么事了?''该不会是死了吧?江镇青暗忖。 ''你很罗唆喔!到底说不说?'' 他本为就只想打探''军情''而已,哪有什么好说的?''我要亲自跟他说。'' ''他现在在加护病房,昏迷不醒,要怎么说?'' ''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他喀的一声挂掉电话,脑海中马上被层层的乌云笼罩,看来石家的家族之争愈演愈烈了,冷绣茵逃得过这场争斗吗?她和石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真的不懂! § § § § § 深夜,车辆稀少,暗无人声,该是个好眠的夜晚。 但江镇青睡不着,他的脑子里老是浮现休德暧昧的暗示-- 在马尔地夫……快乐时光……再加上一个叫肯诺的男人…… 若事情真如他所想的地么不堪,那么休德和肯诺岂不就是和年仅十四岁的冷绣茵玩三人行的性游戏? 天哪!他烦躁的翻了个身。 他一点也不愿意相信纯真伯冷绣茵曾在年纪轻轻的时候,沉溺在变态的性游戏中,她看起来不像那样的女孩呀! 但她的确不是处女,而且她的反应一点也不青涩,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热情,简直就像……很有经验? 但她却向他泣诉,说她忘了她的第一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心很沉重、很苦闷,很不甘愿,他认定纯真的冷绣茵不该和休德那种不良份子扯在一块儿,她是属于光明的,与她匹配的应该是像他这样的坦荡荡的正直英雄才对。 突然,他听到不寻常的声音,那声音很像人的喘息声,而且是从隔壁冷绣茵的房中传出来的。 他猛然坐起身,赤着脚走出去,冲进她的房间。 在银色的月光下,她在浅蓝色的床上娇喘地扭动着身子,颤抖的低语,''不,不要!你死了,这是我的身体……我不是荡妇……不……能再重演了!'' 她作噩梦了? 江镇青怜惜的走近想叫醒她,却看到她突然睁开双眼望向他,眸中有着不该有的渴求及欲望,接着她朝他伸出双臂,''抱我,求求你。'' 他不敢置信的听着她妩媚及性感激情的声音,看着她做出挑逗的动作,身体情不自禁的产生了反应。 冷绣茵自床上缓慢坐起,褪出一边睡衣露出香肩,眉儿飞扬、神情yin荡,''亲爱的,我好想要你喔!来,再让我上一次天堂。''她伸出玉手向他做出邀请的动作。 江镇青猛吞口水,看到她撩人的伸出玉腿下床,一步步走向他,并解开他身上一颗颗的钮扣,她嫣红的唇诱惑的嘟成弧形,蜜般甜的香舌调皮的探出樱唇徐缓的滋润唇瓣,让他真想一口咬下去。 而他……真的做了,他急躁的将她一把纳入怀中,需索的进攻她朱唇,迫不及待的褪去她的衣裳。 而她也像等不及似的,用力的拉扯他的睡衣,喘息的低吟,''天哪!好久了,我好久没尝到男人的味道了。'' 而他,早已欲火焚身,根本没有心思多想。 ''绣茵,你真棒。''他拦腰将她抱起,入在床上。 她手眷恋的紧紧缠住他的颈项,''青,叫我的文名字莉娜,我喜欢你在床上时这么叫我。'' 他当然乐意服从,''莉娜,你好美。''他急切的将自己烧烫的身体熨上她雪白的娇柔躯。 两人同时愉悦的低喘一声…… 她上了天堂,全身剧烈的颤抖;他登上了高峰,在一声低吼之后,把一股暖流迭进她温暖的田地,然后乏力的伏在她身上,发出满足的喘息。 这种契合是他今生再也找不到的,她是他的女人,她为他激狂、为他yin荡,而他则快乐的倘佯在幸福中。 她一把将他推开,自他身下坐下起来,打量他的全身上下、像在看货品似的,''你的体力不错,很有冲劲,如果技巧再练好一点,那就更棒了。'' 他一听,笑容在瞬间冻结,迅速回复理智,他冷静的评估情况,脑筋快速的转动着。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用手指划过他背部纠结的肌肉,''你一个晚上能做几次?'' 这绝对不是纯真的冷绣茵会讲的话! ''你是谁?''她是被附身?还是多重人格? 她轻笑,''我是渴望你的女人。''朱唇转瞬间又印上他的肩膀,舌头在其上湿濡的画着圈圈。 他却没有一丝亢奋的感觉,''绣茵呢?她怎么了?'' 她稍稍使力,用贝齿在他肩上咬了人痕迹,''你只在乎她?那我呢?你不怕我吃醋?'' 江镇青实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只好一切凭直觉行事。他转身抱住她,''怎么会呢?我也很关心你啊!你们两人共用一个身体,我当然是同时爱你们两人,也想要知道你们两个的情况罗!'' 她点了一下他鼻子,''好会讲话!告诉你,好在睡觉,不到天亮是不是会醒来的。'' 他突然感到好遗憾,刚才跟他交欢的只是冷绣茵的身体,而不是她的心! ''她不知道你跟我的事吗?'' 她摇摇头,扮了鬼脸,''她是个胆小鬼,凡事只会逃避,尤其像这种最快乐、最舒服的事,她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她重重的吻了他一下。 ''但她昨天不是跟我做了吗?''他惊骇的想,莫非昨天也是''莉娜''? ''小女孩终于长大了,谢谢你让她那么快乐,也让我苏醒过来。''她摩挲着他的乳头、他的腹部、他的男性。 他几乎没有反应,因为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那档子事上。 ''你是怎么出现的?又是怎么消失的?'' 她不满的扫了他一眼,''别老问我这些无趣的事,我们来做舒服又快乐的事吧?''她爬到他身上,蠕动着诱惑他。 江镇青觉得自己的欲念又开始蠢蠢欲动,但理智上他却不想,''我没有心情,今晚就算了吧!'' 但她却直摇头,''不行!我还没玩过瘾,如果你不想玩,我只好去找别的男人陪我了。'' 他惊恐的问:''找谁?'' 她盈盈一笑,''我今天看到休德了,他变得更壮,技巧也一定比六年前更好。''她期待的眼神在飞扬。 但他绝不能让这事发生,''不准你去找他!好!我就陪你玩,玩到你筋疲力尽为止。'' ''耶!''好欢呼一声,''你太棒了。'' 接着,他俩便陷入了肉欲的漩涡,他们到底该算是一对情侣,或算是三人行? § § § § § 他被压榨得筋疲力尽,除了休息之外,已经没有力气再做些什么,他知道''绣茵''也是一样。 但他却被踢下床。 江镇青惊讶的睁开眼,只见床上的性感天使正怒止瞪视着他,''你趁我睡觉对我做了些什么?'' 他俩做了什么不是很明显吗?两个成年人赤裸裸的躺在一张床上,难道会是单纯的睡觉而已? ''真绝情,把我累成这样,也不让我多睡一会儿。''他闭上双眼,并不介意躺在地板上。 ''你是说我们昨晚又……做了?''她的语气除了惊讶,还带了些许的厌恶。''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 他知道为什么,却不想多费唇舌,于是决定让自己当一头坏心的种猪,他疲惫的睁开眼,''你睡得太沉,叫都叫不醒。'' 她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所以你就硬上?'' 江镇青咧嘴笑了,半撑起身子,''别这样,宝贝,我们都很享受呀!'' ''这是不可能的事!''她愤怒的伸出腿准备下床,岂料玉脚才一着地,马上酸软的瘫下,她惊骇莫名,''我……怎么了?'' 她这种虚弱的情况让他的男性自尊蓦然间高涨不少,感觉体力恢复不少,亢奋开始在下腹聚集,他亲昵的轻拍她光滑的屁股,''这是正常啊!表示你娇柔弱的身体过度承受了我给你的快乐,休息一会儿就会恢复了。'' 她气得一脚踢向他的脸,'' 什么好得意的?你这头种马!'' 江镇青抓过她的脚踝,顺势将她的身体拉向自己,接着顺势压上她的娇柔躯。 她马上使劲的推拒,''放开我,不准再对我做这种事了,我讨厌它。'' 江镇青制住她的双手,''说谎,你明明很喜欢的。''他绝不会弄错''绣茵''的反应。 但她听了后却更用力的挣扎,''不要再说了,这不是真的,我不是荡妇。'' ''你不是荡妇。''他附和的低吼,''你是我见过最纯洁的圣女。''他硬是吻住她的唇,想知道''绣茵''对这档事的厌恶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她只是一味的挣扎,嘴巴得空时就嚷:''这是不对的,这是有罪的,神不会容许这种堕落……啊……不可以,我不能……放了我……我不要进地狱……啊!'' 但她身体的反应却是愉悦且欢喜的…… 他心神荡漾的与她交欢,心里却愤恨的发飙,他绝不原谅那把''绣茵''教育成认为''享受性爱是罪恶的''观念的某人。 终于,两人双双从天堂飘落人间,他的身体满足了,却心事重重;而她在稍稍恢复了力气之后,马上从他的身体下钻出。 ''不要再对我做这种事了。''她背对他而坐,仍是娇喘不已。 ''为什么?你讨厌这种事吗?''他仰躺着,一派佣懒的问道。 ''对,我讨厌。'' ''说谎。''他连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是真的。''她把头埋进双臂之间,''这样是不对的。''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为什么认为我们做的事是罪恶的呢?'' ''这还用问!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吗?''她沮丧的回答。 她的常识实在与众不同,那个''莉娜''完全是相反的典型,或许''莉娜''的出现是冷绣茵反抗这种''常识''的结果吧?此刻,他真希望他有他堂兄心理学上的专业知识,让他能将她的特异行为拼凑出一个答案来。 ''应该有人教你吧?是谁呢?'' ''我……我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她曾经丧失记忆吗? 想到这里,江镇青的口气不由得严厉起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我没装。''她双手抱住头,轻轻晃着像是在回忆,他没有打扰她,良久良久之后,冷绣茵转头看向他,眼眶里蓄着挫折的泪光,''老江,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我是不是病了?'' 他不忍心瞧见她痛苦的模样,坐起身将她纳入怀中,语气温柔似和风,''没有的事,你只是观念错了而,只要稍稍调整一下就好了。''但他心里着急得只想把她绑到医院,让他堂兄帮她做个彻底的心灵改造。 ''那……要怎么调整?''冷绣茵一脸迷惑的看向他。 江镇青愣了好久,他又不是心理医生,根本不晓得如何''调整''她的心态。他只好干笑道:''我帮你请个教师好不好?''这位教师当然是他堂兄江英宗罗! § § § § § ''小子,你艳福不玫嘛!'' 在医院旁的庭园里,江英宗戏谑的捶了江镇青一记肩膀。 江镇青却哀叹一声,''如果只是几天还好,要是一直如此,我实在应付不来,那个''莉娜''的需求实在太大了。'' 江英宗偏着头沉思,''我想莉娜之所以会产生,应该不只是为了应付一个男人而已。'' 江镇青闻言震惊的说:''你是说绣茵她……她……''他说不出口了。 ''她曾被轮奸,''江英宗很冷静的接口,''而且还被教导成要愉悦的享受这个过程。 ''怎么可能?绣茵不是这种人。''打死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就因为她不是这种人,所以才会有莉娜的产生。'' 但莉娜就绣茵啊!他没办法把她们两人彻底的分开,因为他很喜欢冷绣茵的纯真,又放不掉莉娜的性感。 江镇青颓丧的坐在椅子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喃喃自语的说。 江英宗在他身边坐下,''会造成这种结果,通常是因为……性虐待!'' 江镇青痛心的看向堂兄,''如果没搞错的话,当年她才十四岁啊!'' ''人是可怕的动物,''江英宗点点头,然后又小心的加上一句,''尤其是亲人,更容易造成这种结果。'' 江镇青闭上沉重的双眼,脑海中浮现出可能的凶手……是冷绣茵好色的亲生父亲、好色的亲兄弟、冷漠的亲生母亲,还是心怀嫉妒的某位姨娘? 唉!豪门的争斗真可怕! 它残忍的折断了纯洁天使的双翼,更毫不留情的在她身上留下污点,此刻他只想拯救她,洗涤她的身心,还她一身洁净。 ''我该怎么做?'' ''支持她,其他的就由我来处理。但我要问你,你想要合并两个人格,还是……杀了绣茵,或者毁了莉娜?'' 江镇青的心头一震,虽然他不清楚治疗过程,但从堂兄所说的话上也能了解几分,可他哪里舍得毁弃其中任何一人啊! ''我不希望她们任何一个人死去,而且这不该由我决定。''该做决定的应该是她母亲或是冷绣茵自己。 ''合并的结果谁也不知道,主人格是确定会存在的,但副人格却不知道会占多少。'' 江镇青认真的看着江英宗,''堂兄,我相信你。'' 江英宗颔首,''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想,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晚满足''莉娜'',白天则就要找命说明''绣茵''接受性爱的快乐。'' 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体力到底还能负荷多久?看来,他得我买些补品,替自己好好补一补才行。 ''对了!阿青,她有避孕吗?'' 他哀怨的看向他堂兄,忍不住讨厌起他堂兄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坏习惯,没事提那些他房间忘记的问题干嘛? ''没有对吧?''江英宗根本没等他点头,''如果你想跟她生小孩倒是无所谓,如果不想,我劝你还是多注意一下。'' 他想跟她生小孩吗?老实说,还真有点想,虽然江镇青知道这是不对的。 ''就让老天决定吧!''反正也有夫妻努力了数年,还迸不出个子来的,不是吗? 江英宗不以为然的敲敲他的头,''你只到想你的自己,那个莉娜或绣茵的想法就无所谓吗?你是不是该问问她们的意见?'' § § § § § 因为如此,所以当夜…… ''你要我采取避孕措施吗?'' 在他身上诱惑蠕动的''莉娜''露出甜一笑,''什么是避孕措施?'' 看来这个''莉娜''也满欠缺某种生活常识的。 ''就是避免让你生宝宝的方法。''他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决定认真的谈事情。 她头一偏,露出疑惑的神情,''我会吗?肯诺说过我不必担心那些问题,因为我还不够大。''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这公让他心里燃起熊熊妒火,他真的难以接受别的男人曾经无情的蹂躏过''绣茵''身体的想法。 ''你嫉妒?''开心的呵呵轻笑。 跟放荡的''莉娜''在一起,一些他不敢在正经的''绣茵''的面前说的肉麻话竟可以轻易出口,''没错,我嫉妒,我不许你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也不许你以后让别的男人碰你。'' 她一副幸福模样的看他,''你想独占我?'' 尽管''莉娜''出现时才十四岁,但很显然的,那时候她已经有了少女情怀,会憧憬爱情的想法了。 ''如果是呢?''他无愧的迎视她的眼眸。 她马上一脸幸福的将脸贴上他的脸,语气激动的说:''青,我也想独占你,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实在高兴了,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 江镇青的身体一僵……那冷绣茵怎么办? ''你喜欢我吧?我可以给你快乐,我会用身体来取悦你,不像绣茵那个胆小鬼只会口是心非,一点情调都没有,而且她还很会打人,你一定很讨厌这样子的她吧?'' 听起来,''莉娜''像是在蛊惑他抛弃冷绣茵。 ''帮我,青,让我成为这个身体的真正主人,好不好?''她诱惑的用手指描绘着他的唇形。 他的反应是全身僵硬,''莉娜''要他杀了冷绣茵--他甜美纯真的天使? ''你为何不回答?''她低埚的伸出舌头在他耳垂滑动,留下湿粘的痕迹。 但他却不为所动,因为,他的心在瞬间被冻结了。 ''你该不会爱上那个胆小鬼了吗?''她突然严厉的扳过他的头,''我说没错吧?你白天爱她的方式比对我温柔多了,你是不是爱她比爱我多一点?'' 他扯高嘴角装出微笑,''我两个人都爱,谁也不多,谁也不少。'' ''说谎,你对她就比对我温柔多了。''她嫉妒的抗议。 他拍着她的背哄道:''这有什么好计较的?我又不晓得你喜欢温柔的方式,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我粗鲁一点啊!'' 她噘起了嘴,''我不要差别待遇,你对她温柔,同样也要对我温柔。'' ''这容易。''他点了一下她的朱唇,''怎样?要不要我采取避孕措施?'' ''那会不会比较不舒服呢?''她非常烦恼的问。 照常理来说,会不舒服、不方方便的是他,但他愿意为''绣茵''牺牲。 ''不会。''他说很坚决。 ''那……怀孕会很不舒服吗?'' ''会很难受,而且身材会变形,生孩子时还会痛死人。''他实话实说,大概已经猜得到她的回答。 ''那我不要怀孕。''她马上斩钉截铁的回答。 § § § § § 江镇青再度筋疲力尽的倒在她的床上沉沉睡去。 清晨,他再度被醒来的''绣茵''一脚踢到床底下,可他一声也不吭,习惯性的在地板上躺平身子。 ''你双对我做这种事!''她尖锐的声音透露出深深的厌恶,''你这只败德的猪猡,就只会趁人睡觉时做这种下流事。'' 上苍哪!他何无无辜,他是被逼的耶!难道她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莉娜''去找休德、肯诺,或者是到街上随便找个男人上床,舒服的快活吗? 他不由得无奈的叹了一口长气。 ''以后不许你再做这种事,否则我就把你腌了!''她严厉的提出警告。 江镇青可不认为她真会这么做,所以还是很放心的躺着休息。 ''你听到没?''他的反应让她气得想下床再补他一脚,没想到她的玉腿方一着地,马上又酸软的屈膝瘫倒,无巧不巧的倒在他的身上,落入他的怀里,而江镇青也顺势伸出手臂拥住她。 ''绣茵,你要我采取避孕措施吗?'' 她立刻震惊的撑起身子,''避孕?'' 他睁开双眼,正经的看着她,''你要为我生宝宝吗?'' 冷绣茵马上爬起来,用看待罪犯的眼光直看着他,''你这个污秽的罪人!'' 他马上不赞同的摇摇头,''我是个好人。'' 冷绣茵才听不进他的话,''把纯洁的灵魂硬拉到这世世代代受苦是不对的事,而你竟然蛊惑我这么做,你真是罪大恶极!'' 他无辜的坐起身,干涩的发言,''我认为生命的诞生是神圣的。''所以他在心底多多少少希望她能为他生儿育女。 但她还是没能听进进他的话,''我要腌了你!''她暴吼,突然站起身,踉跄的跨出房门,那气势看起来不像玩假的。 江镇青警觉的站起,快手快脚的穿戴衣服时,耳朵已经听到厨房里菜刀的撞声。 他晃出房门下了楼,好整以暇的登让请罪。 冷绣茵选了一把长柄菜刀,然后恶狠狠的转身朝他挥舞,''躺到桌子上去!'' 笑话!谁会乘乘的躺在餐桌上让人俺割? 他当然摇头,装出害怕的假象,''绣茵,你一定不是认真的吧?那很痛耶!而且我很可能会因此而流血过多致死,你不会那么残忍吧?'' 冷绣茵犹豫了,''可是书上说不会死的,不然那些太监怎么能活?'' ''那是因为他们有喝某种现在已经失传的秘方。''他胡乱扯淡,知道缺乏常识的她很唬,''如果我因此而死,那谁来做你肚子时孩子的父亲?'' ''什么孩子?''她显然受惊不小。 ''我们两人已经不晓得做过多少次制造孩子的动作,你的脖子里当然有可能会怀有我的孩子。'' 她脸色刷地变苍白,双手剧烈的颤抖,然后''锵''的一声,手中的菜刀坠地,她脸含凄苦,眼睛含泪的朝他硬咽道:''孩子?'' 她的双手缓缓的移向小腹,痛苦的抓紧。 她那副德行好像怀他的小孩是天底下最罪恶、最痛苦的事,这让他感到非常不爽快,不由得连语气也变残酷了,''是的,我的小孩,杀掉一个生命是罪恶的, 上帝知道了是不会原谅你的。'' 她摇摇头,''我没有想杀他。'' 这句话让他开心不少,虽然那孩子是他硬扯出来的,但也不能说不可能啊!他咧着嘴吵哑的低语,''对,绣茵,你不能杀了我们孩子,当然更不能杀了你这孩子的父亲,那也一样有罪的。'' 冷绣茵的眼中猛然爆出亮光,她迅速窜到地面前,紧抓住他的衣襟,''老江,既然不能抹煞我们的罪恶,那至少要这罪过减轻。'' 他实在很不满意老被也称呼为老江,他事实上并没有多老嘛! ''你答应吗?''她摇晃他的肩膀。 江镇青被她滑腻的雪白肌肤吸引住目光,更为她汹涌澎湃的ru房心醉神迷,一时分心漏听了她的话,脑袋只觉轰轰作响,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双手趁势攀上她的背……他又想吃她了。 冷绣茵大吼:''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 这两个字让他惊骇得张大了嘴巴,僵硬的脑袋一时无法接受自己要娶这个有点疯癫的女人为妻,她不会为他洗衣、煮饭,更不会轻声细语的安慰辛苦工作的他;她能做的不过是为他生生孩子和没拿菜刀追杀他;到了晚上,还会换''莉娜''出马,榨干他所有的体力…… 多么悲惨的婚姻啊! 江镇青情不自禁摇摇头,心想,如果她正常一点,没有极端的两种性格的话,他倒是勉强可以接纳她做他妻子的人选。 冷绣茵一拳拳揍向他肚子,''你竟敢摇头!'' 江镇青咬牙忍了下来,''至少求婚时,你也该温柔些。'' 冷绣茵哪里顾得了这些小节?她愤恨的咬牙切齿道:''不跟我结婚,我们就同归于尽。'' 那他当然是选择结婚罗!''我们什么时候订婚?''他觉得这种情况实在好笑极了,他这一代英雄竟被一个疯女逼婚? ''不用订婚了,我们直接上法院公证。''她拉着他直往门口走。 他则抵死不从,右手抓住墙角,定定的稳住脚步,不动如山。 ''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他想使用斤战术,他尚未做好心理准备耶! ''在你让我怀孕前,你就该先准备好。''她更使劲的拉扯。 ''你不应该这样拉我去法院公证,至少应该先通知你妈,再让我告知我的父母,然后安排好婚宴,去买结婚戒指、订婚纱、预约拍照……'' ''不用那么麻烦,这件事要速战速决。'' 他还是猛摇头,''你也不能这样子出门,你看看自己,全身光溜溜的,你想裸奔给大家看吗?'' 这次她终于清楚的听进他的话了,她蓦然低头,发觉自己全身赤裸,春光全都被他看光了,两抹飞霞迅速掩上两颊,她放开拉他的手,遮住自己最重要的第三点,忿忿的转身,''可恶的老江,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又是老江?他恨恨的暗骂,真难听! ''我说啦!可是你听不进去呀!''事实上,他根本没说,他也很享受她提供的清凉秀。 ''你给我站在这里等,我换好衣服就去法院。''她匆匆奔上楼穿衣服。 第六章 丑陋 嘘!别哭。 别为那些流言所伤, 因为我从不放在心上, 所有丑陋的罪行, 全将化为轻烟, 消逝在清纯的容颜…… 其实,他并没有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她,但他也没逃,只是克尽职责的在厨房时做三明治当早餐。 反正他也不怕她逼婚,只是心里还不大能接受而已。他打着如意算盘,如果能让她分心,她应该很快就会忘了这件事。唉!都怪他不该提起孩子这回事。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她下来,他只好先坐下来吃早餐,顺便滋补蓄阳。 就在快要吃完时,穿着一身粉红轻纱的冷绣茵终于翩翩下楼,飞进了厨房,飘飘的衣裙扬起如浪般的波纹,让江镇青霎时忘了把口中的东西吞下去。 ''快点,我们搭计程车去,而且我们不必到法院公证,我刚刚调查过,直接上教堂找神父证婚更快。'' 他蓦地忧愁了神智,''小姐,你先吃早餐好吗?'' ''我没时间吃。''她不耐烦的用脚踩着拍子,''我们在赶时间。'' ''小姐,这事是急不来的,时间还早,教堂也还没开始营业,你何不先吃个早餐?''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冷绣茵皱鼻想了想,终于还是坐下,''那教堂什么才开门?''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她马上被它的味道吸引,专心的吃了起来。 ''大概十点吧!''他耸耸肩,满意的看到她已经分心了,也了解她在短时间内不会太罗嗦,''你放心,我会带你到正确的地方。''他近乎自言自语的对彼此做了保证。 § § § § § 所谓正确的地方既不是法院,也不是教堂,而且是医院--纯白洁净的外表,搭配翠绿扶疏的树影,再加上安静的氛围。 ''好庄严的教堂喔!''冷绣茵一下计程车,就衷心的赞赏。 江镇青付钱打发计程车后就对她微笑,''在这里有很我病人,他们都在等待身心被拯救。'' ''如果他们没犯下太深的罪孽,神原谅他们的,''她诚心的说。 江镇青的脸上保持着笑容,内心却恨不得能敲开她的脑壳,把埋头腐败的浆糊全挖出来,再填些新鲜、有正确观念的东西进去。 ''走吧!江太太!''他抬高手肘邀请,''我带你进去换个新的身心。'' 冷绣茵在瞬间露出了恐惧的表情,''江太太?''她颤了一下,''好奇怪喔!'' 这名词听在他耳里是同样的怪异与不习惯,他清了清喉咙,抓起她的手圈在自己的手臂上,''走吧!''他迈开脚步…… 突然,一辆黑色宾士窜至他们面前,然后险险的煞住。车门迅速打开,走下来两上男人,一个是他曾见过的休德,另一个则是完全陌生的人。 那个陌生的亚裔男人狂怒着一张脸向他们吼道:''不许你们结婚!'' 江镇青愣了下,很感兴趣的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及时赶来阻止呢?''他脑中想起家中被安装的窃听器,该不会就是这些人的杰作吧? 陌生男人奔到他面前,毫不客气的抓住他的衣襟,''别以为你会得逞,我不会让你如愿娶这个傻子的。'' ''傻子''这两个字惹怒了他,他随即屈膝顶向那陌生人的胯下,''把你的嘴巴洗干净些。'' 休德担心的扶着他,''少爷,你还好吧?'' ''你们是什么人?''冷绣茵疑惑的将视线凝注在陌生人的脸庞上。 陌生男人咬牙切齿的瞪向她,''我是谁?我是你二哥啦!你这个……''他蓦然住口,把不雅的称呼吞了下去。 冷绣茵冷静的摇头否认,''你搞错了!我是独生女,没有兄弟。'' 陌生男人勉强直起身子,''搞错的人是你,你是老头了唯一的女儿没错,但是你还有十个兄弟。别再演戏说你不记得了,我石豪敦不会相信的。'' 冷绣茵紧紧皱着眉头,像是在苦苦思索。 江镇青见状,立刻凑在她耳边大声说:''绣茵,他们像不像得了妄想症的病人?'' 她同意的点点头。 ''所以我们不要管他们,走吧!'' 但休德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不许你们再往前踏一步。'' ''没错,你们休想踏进这间教堂结婚。''石豪敦提出严厉的警告。 江镇青只觉得好笑,这两个大男人竟然把医院当作教堂,唉!外国人就是外国人,''你们真是笨得可以。''他忍不住摇头叹息。 ''蠢的人是你,你以为娶了冷绣茵就能搞定我们石家吗?告诉你,没那么好的事,你不配!'' 江镇青气极了,''那么谁配?'' ''休德比你更适合当新郎。'' 石豪敦的目的当然是想把冷绣茵当成傀儡般操纵,等到操纵不了时再来个斩草除根。 江镇表将视线转向冷绣茵,''他们不想让我们结婚,而且还要逼你嫁给休德。''他很想知道她的反应。 冷绣茵看着地上灰暗的柏油路面,想了想说:''我无理由嫁给休德。'' 她说得无憎、无怨、无喜,似乎是认真考虑后才回答的,那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旧情'',令江镇青不禁松了一口气。 ''想要结婚的话就打发他们走。''干脆让冷绣茵表现一下想结婚的决心。 她干脆的点点头,客气的朝他们颔首,''请成全我们,你们回家好吗?''她的语气像妈妈在哄小孩似的。 石豪敦大摇其头,''绣茵,听二哥的话,你嫁给休德会比嫁这人痞子好。'' ''可是我……'' ''如果你是担心孩子的话,没关系,我会将你的孩子视如已出的。''休德挺身积极争取,''而且,也只有我才能在夜晚满足你。'' ''你是什么意思?''冷绣茵冷了脸,一巴掌打过去,''不许说我是荡妇。'' 休德捂住脸,狼狈的看着她,''你装什么圣女?'' ''是呀!你装什么蒜?咱们兄弟里有谁不知道你喜欢那档子事!'' ''我没有。''她激动的摇头否认,伸出有力的拳头击向休德的嘴巴,''不许你胡说。'' 在医院打人并不是聪明的举动,为免情况愈来愈糟,江镇青拉着冷绣茵,说:''不要理他们,我们走。''而后马上奔进医院门口,为了摆脱他们的追赶,在医院里东窜西奔。 ''老工,这里不象教堂呀!''冷绣茵左顾右盼,跑得跄跄得几乎要跌倒。 ''专心跑,现在最重要的是摆脱那些坏人。'' 而她真的专心的跑了起来…… § § § § § 他们闯进医生宿舍,江镇青砰砰的敲着一是房间的门板。 ''来啦!来啦!''门戛然开启,江英宗睡眼惺惺松的问:''阿青,你干嘛?'' 江镇青一把将他推开,拉着冷绣茵迳自进去,然后用脚踢上门,''我带你的弟妹来了。''随手将冷绣茵按在竹藤椅上。 江英宗稍稍回过神,注意着坐在椅子上的冷绣茵,''就是你说的那个白天不同于黑夜的女孩?'' 冷绣茵也望着他,''他是神父吗?'' 江英宗领悟的望向江镇青,''阿青,你是什么手段诱拐她来的?'' ''诱拐?''冷绣茵提高音调,疑心也升了起来。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只是不小心把娃娃的种了放她的肚子里,现在只好找你这人神父来证婚了。''他当然要耍赖了。 ''证婚?''江英宗笑着捡了个椅子坐下,''我都快变成千面人了,冷小姐,你确定要结婚吗?'' 冷绣茵悲哀的点点头,''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拜托!他才想呐喊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呢!江镇青忍不住出声埋怨,''是你坚持要结婚的。'' 她继续坦承自己的罪行,''我受不了坏人诱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只好牺牲我一生的幸福来弥补。'' 江镇青受不了的朝天翻了个白眼,江英宗则是放声大笑,''说得好,有阿青这种丈夫的会倒楣一辈子的。'' ''我们可不是来当你的开心果的,还不赶快办正事?''他对踢了下江英宗的腿。 冷绣茵哀叹一声,''我已经准备好了。''她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的准备进行神圣的婚礼。 江镇青和江英宗有默契的交换一个眼神。 ''在那之前,我想要与你单独谈谈,希望你能对我坦白。''江英宗神情肃穆的说。 江镇青则识趣的站起来,''那我到外面去等。'' 当然,他是不可能乖乖的傻等,在找到一座公共电话亭后,他立刻打电话给在国外出差的冷凝香。''冷夫人,是我,江镇青。'' ''有什么事吗?''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石家兄弟找上门来了。'' 电话彼端一阵沉默,''是吗?他们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冷凝香的口气仍维持冷静淡漠,这一点令他十分讨厌。 ''他们本要杀绣茵,后来又改变主意,想要她嫁给一个叫休德的家伙。'' 冷凝香又是沉默不语,许久后才说:''尽你所能的阻止。'' 不用冷凝香的吩咐他也会做,''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你有女儿有双重人格吗?'' ''你碰了她?''冷凝香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 是知女莫若母才猜得这么准吗? ''不是,是她碰了我,她……强迫我。''他故意颠倒是非。 ''不可能,她没那人胆子。'' 能说得这肯定,是因为就是冷凝香灌输''性爱是罪恶''的错误观念给冷绣茵的吗?但什么样的母校会做这种事? 江镇青的口气不由得森冷了些,''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跟石老头子的恩怨?难道你想让绣茵被当作箭靶?'' ''这不干你的事,你只要保护好绣茵就够了。'' 冷凝香的态度让他起了反感,''你打算牺牲她是不是?只因为她不正常?'' ''请注意你的措辞,江先生。''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跟绣茵就要结婚了,而且就在今天。你愿意祝福我们吗?''他故意轻浮的宣布,当然只是逞口头之快,顺便看看冷凝香有何反应。 ''恭喜你们。''她倒也干脆,''希望下次听到的不是丧礼的消息。'' ''不会的,就算石家十个兄弟全上,我也能应付。不过,你得先告诉,为什么石家兄弟们要把绣茵当成箭靶?''这是最令他想不透的问题。 ''既然你就要变成我的女婿,不告诉你,让死得不明不白似乎也说过不去。'' ''喂!别乌鸦嘴,我一定会活得你比久。''他是认真的。 ''那就看你够不够本事了!''她冷哼一声,''这件事的动机很单纯,那就是石家的儿子们嫉妒唯一的女儿,因为那个男人是典型的重女轻男。'' 这么说,石家那老头子死了之后,石家的产业和一堆好处都会由冷绣茵继承罗?哇!那他真的是走狗屎运,金山银山自动走动他面前,只可惜后面还跟了十座军火库,各个厉害不同,唉!是幸抑或是不幸,他也不清楚。 ''你不高兴?''任何一个做母亲的不是都希望女儿能一辈子有钱吗?为什么冷凝香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兴奋? ''没什么好高兴的,我根本不想石家扯上任何关系,江先生,你很聪明。能查到我跟石有财的关系。'' 事实上,他根本还没查到,一切都是他猜测的,只不过他的推理能力一向比人强,但这可不是他在吹牛喔! ''没什么。''他谦虚的表示,''只可惜知道并不代表解决。'' ''没错,江先生,恭喜你以后将陷入重重的危险中。'' ''别担心,这种事对我而言是司空见惯的。''当警察的第一要务就是置个人死生地度外,虽然他已非警界中人,但却还保有它的精神,''冷夫人,我另外想知道的是''莉娜''是怎么出现的?'' 冷凝香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那是个悲剧,是也的兄弟创造出来的怪物,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成功的埋葬了她。'' 听她的说法,好像在讲杀了一只喜欢招摇的母鸡般轻松。 ''杀人不能解决任何事。''他郑重的纠正她的观念。 ''''莉娜''根本不能算是个人。'' ''但她是绣茵的一部分,你不应该就这么轻易的抹杀她。'' ''住口!''冷凝香怒斥,''绣茵不是个荡妇,''莉娜''也不可能是她的一部分,她是被人捏造出来的、是石家那些变态的男人硬扣在也身上的丑陋面具,而你什么都不知道!'' 由冷凝香激烈的反应看来,他不难明白冷绣茵为何对性爱深具罪恶感了。 ''冷夫人,难道你不曾享受过石有财给你的rou体欢愉?''他忍不住嘲弄的问道。 话筒彼端传来冷凝香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你了大的胆子!竟然……'' ''你没听孔子讲过食色性也吗?''性''这种事很正常。'' ''闭嘴!会感到舒服的只你们这些贱男人而已!''电话''咔''的一声被挂断,看来他未来岳母非常生气。 江镇青看着话筒,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想法--冷凝香一定很讨厌石有财对她''做''的事,而那会是强暴吗? § § § § § 在快接近江英宗的门口时,他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尖叫--是冷绣茵! 他三步并作一步,毫不考虑的撞开房门,就看见江英宗正压着在床上扭动不已、尖叫不休的冷绣茵。 愤怒冲上了江镇青的脑门,他暴吼,''江英宗,你找死是不是?''眼见就要使出他有力的拳头,砸烂江英宗俊逸的脸庞。 ''快帮我压住她,她有抗拒的反应。''江英宗及时的喊。 听起来好像不是他想的那回事,于是江镇青赶忙揍人的行动改为推人,''不要随便碰我的女人。''他想把激动不已的冷绣茵纳入怀时安慰,岂料她挣扎得更厉害。 ''不要碰我!你们这些魔鬼,插鄙下流……变态,放开我……啊!'' 江英宗连忙关上房门,''我对她进行催眠术,想知道她十四岁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她害怕的模样让江镇青好心疼,''快把她叫醒呀!'' ''我试过啦!'' ''你这人庸医,还不快点想办法?''他已经急得没空生气了。 突然,冷绣茵停止了挣扎,呆茫了一会儿,而后换上一张笑脸睨着他俩,''哈罗!你们好吗?''她哮声嗲气的说话语气,酥得让人头皮发麻。 江镇青顿悟,''莉娜?'' ''莉娜''伸出玉臂缠住他的颈项,''青,我好想你。咦!你堂兄长得真好看呢!''她忙朝江英宗送出勾魂的眼。 江镇青看得大为不爽,转回她的视线,''不行你看别的男人。''他忍不住吃味。 她将身体更贴近他,''别小气嘛,人多点不是更好玩?'' 这话听得江镇青的脸色一阵铁青,而江英宗还不知趣的靠近,''嗨!你就是''莉娜''呀?'' 她回以诱惑的媚笑,''是呀!谢谢你帮我把绣茵那个胆小鬼赶走。'' ''绣茵怎么了?''江镇青急得大声问。 ''放心,''她伸出食指点了一下江镇青的胸膛,''她只是躲起来睡觉而已。干嘛紧张成这样?看到我出现,你不高兴吗?''她的眼神有嗔怨之意。 ''高兴。''江镇青勉强扯动嘴角,对这样的情况感到忧心,''莉娜''在白天突然出现,是否代表冷绣茵变弱了? ''你骗人。''她也不是好唬的。 ''''莉娜'',我们谈谈好吗?''江英宗伸出手指,点点她的肩膀吸引她的注意。 她回头看向他,''我不喜欢谈话,那多无聊,我比较喜欢做舒服的事。''说着,玉手就要缠上江英宗的身体,却在半途被江镇青拉回来。 江英宗温煦的微笑,''''莉娜'',一下子就好,问完之后,我们会让你非常舒服的。''他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江镇青狠狠的瞪向他堂兄,''江英宗,你真的是找死吗?'' 江英宗不睬他,只是温和的看着他,''''莉娜'',你十四岁的时候出过国吗?'' ''有呀!我常出国去看爹地。'' 这个爹地应该就是石有财,江镇青暗忖。 ''你的身体也是在十四岁时做第一次舒服的事吧?'' 她点点头,''不过,那时候舒服的不是我,而是绣茵,她吃了一种药,让她是全身发热,很想要男人。'' 春药!江镇青听了,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 ''有多少男人?'' ''五个吧!绣茵好无用喔!药效过了之后就爱不了,不得已,我只好上场了,那两个星期真是让我爽快极了,尤其是吃了药后感觉更舒服。''她怀念的回想着,头还舒服的靠向江镇青的胸膛。 他紧握着拳头,手指因用力而发白,牙齿不放松的咬着紧抿的下唇。 ''还记得那五人男人是谁吗?''江英宗循循善诱的问。 她伸出手指头来数,''休德、肯诺、豪敦、豪碛、还有一个好像叫豪……豪篑。'' 江镇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其中有三个是你的兄弟呀!'' 她偏着头,''那又如何?只要他们是男人就好了,何必计较这么多?你简直就跟那个绣茵一样,真令人受不了。'' 他的确受不了,难怪冷绣茵宁愿选择忘记,难怪她会缩进象牙塔里让rou体被淫邪的''莉娜''占据,这是多么可怕的骨肉之争?竟用上''乱伦''这种残酷的手段来折磨一个身份证嫩少女的身心。 ''后来像怎么跟那些男人分开的?'' ''那真是一件令人扫兴的事,妈咪竟然带奋斗目标爹地冲进屋子,我记得我那正跟豪碛玩得很舒服,结果爹地看到之后,竟然立刻心脏病发作。''她颇感有趣的轻笑。 可她的话听在两个大男人耳里,真是不敢想像,尤其中江镇青,他虽然沉默着,但心里各种情绪却高低起伏,他痛恨冷绣茵的变态兄弟、疼惜冷绣茵悲惨的遭遇,他好想永远保护她,让她不再受''贱''男人的伤害,他更厌恶起''莉娜''的任性及毫无道德观念的意识型态。 ''莉娜''是有冷绣茵所没有的性感及妩媚,也有取悦男人rou体的技巧,但她''生冷不忌'',只要是男人就行的大胆伤风令他难以忍受。 此刻,他终于能了解冷凝香为什么要杀了''莉娜'',像他现在也有这种想法,因为''莉娜''并不是冷绣茵的天性,而是她为了逃避药害,为了应付环伺在周遭的过分男人而捏造出来的一个假想人物。 江镇青的眸光悲哀的看向江英宗。 ''后来发生什么事?'' ''我被送进医院做了许多检查,有很多男人跟女人来问我一大堆的问题,好烦喔!那些男人根本不肯和我玩,后来……后来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时,青已经在我身上跟我玩了,只可惜那时候绣茵不肯睡觉,抢走了我不少乐趣。'' 原来是他让''莉娜''觉醒的!他才是罪魁祸首。罪恶感顿时涌上心头,他发后悔自己没搞清楚冷绣茵的状况下就要了她,他她忍不住怪起冷凝香的警告不够详细。 江英宗站了起来,走到桌前背对他们倒了两杯水。 ''问完了吧?是不是该开始玩了?''她的视线期待的在两人之间往返。 可他哪有那种心情和兴趣? ''这里是教堂,不能做那种事。''他委婉的拒绝。 ''教堂又怎么样?''她兴致高昂的解着他的扣子,''堂兄,你也快过来。'' 江镇青心想,如果江英宗真的想玩,那他就准备要扁他了。 江英宗笑吟吟的转过身,拿着两杯澄净的水走过来,一杯递给''莉娜'',''把它喝下去,会令你很舒服的。'' 她眼睛一亮,''是那种药吗?''她愉快的接过来咕噜一口喝光。 江镇青瞪着另一杯水,他怀疑那根本不是春药,而是安眠药。 江英宗笑嘻嘻的看着他,然后一口喝尽另一杯水。 § § § § § 不到五分钟,''莉娜''已经倒在江镇青的怀里呼呼大睡。 江英宗则精神奕奕的笑望着他们,显然看起来同样的两杯水,内容其实是完全不同的。 江镇青摇头低叹,''我不该是做决定的人。''但如果他有决定权的话:''可是''莉娜''的存在似乎毫无价值。'' ''那该做决定的人是谁?''江英宗猜到他指的是冷绣茵自己,''你想让她知道''莉娜''的存在吗?'' 江镇青心乱如麻,这种精神官能症可以说是完全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外,他需要专业医生的建议,''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比较好?'' 江英宗露出得意的嘴脸,开口说:''冷绣茵这个主人格还有个''莉娜''的存在,让她不再对性爱感到罪恶,最后,让完全接受自己的过去,当然,还要定时来做心理治疗。'' 江镇青酸涩的想--他堂兄说得当然容易,劝导的工作都落在他的肩上,最为难的人就是他。 当然,还有另一个应该被为难的人--冷凝香,可是,他又觉得不该太期望那个做母亲的人,她似乎对冷绣茵这个女儿感到厌恶,秉持这种心态的母亲对冷绣茵会有多大的帮助? 而且话说回来,他对冷绣茵而言还算是个外人,他以什么名义去帮助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告诉她真相? § § § § § 他愈来愈觉得跟冷绣茵结婚是个好主意,若当了她的丈夫不但能更贴身的保护她,还能名正言顺的帮助她接受治疗。 可是,他干嘛为一个怪女孩牺牲这么多?就算是有点喜欢她,他的作法似乎也过分了些。 真是怪哉,为何他一迳的为她着想?这就是爱吗? 抱着昏睡的冷绣茵下了计程车,他看到冷家的钢雕大门门板上漆着几个不正七扭八的血红大家--小心!婚姻是死亡的陷阱。 似乎在警告他们不可以结婚呢! 他看了之后嘴角一撇,不在意的打开门,这才发现大门没关,一定有人闯进去过,那现在是有人埋伏在里头呢?还是又在里面装置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突然不想进去了,只觉得好麻烦。 抱着冷绣茵转了个方向,他走下山坡招了一辆计程车,他想,干脆回到他的办公室兼住宅,反正已经有好几天没回去了,他也可以顺便处理些杂事。 他的地方仍如他离开的那样,他把冷绣茵安置在床上后,就边拆着信件边听留言,都是些无在紧要的事。然后他下了面当午餐吃,吃完就躺在冷绣茵身旁睡起午觉。 他之所以醒来是因为被熟悉的玉脚踢得滚落床了。 他喜悦的睁开眼坐了起来,凑巧对上她的怒目。 ''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住的地方,喜欢吗?'' 她开始认真的打量起来,诚实的批评,''不喜欢。这里好旧,地板不干净,家具上又有灰尘,看起来一点也不舒服,你真的是很潦倒耶!'' 他倒觉得还好,至少是有自己的一片天,''别说得这么糟糕,至少我还有自己的房子,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房子吗?'' 她摇摇头,如同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小姐般露出些微的讶异,''有房子就很也不起吗?'' 他挺起胸膛,''当然,现在的房子多贵呀!'' ''多贵?'' ''一般人要努力工作二十年才买得起。'' ''这么贵?''她不由得惊呼。 ''所以你知道我有多厉害了吧?''虽然他还有十年贷款没缴,''就算离开你老妈,我们也不会冻死、饿死。'' ''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妈?'' 他是个有骨气的男人啊,如果冷绣茵嫁他为妻,他当然得付起养她的责任,而不是靠她用石家或冷家资产来豢养他,他又不是小白脸。 ''因为你是我的老婆。''他说得理直气壮。 她愣了一下,表情开始迷茫起来,''我们结婚了吗?'' 他本来想回答说还没,却又及时吞回,想想,维持假结婚的状况也不错,不但可以让用丈夫的名义做一些事,也可以试他与她的婚姻生活好不好过,如果好过就继续,不好过就……到时再说吧! 这样的欺骗对她是不公平的,但人类本来就是自私的动物呀!而且他会尽量小心,不去伤害她。 ''为什么我不记得了?我们真的有在神的面前发誓吗?'' 他微笑点头,''当然,我们不是走进了教堂,找到一个神父证婚吗?你该不会健忘症发作,又忘了吧?'' ''或许是吧?''她不确定。 江镇青握住她肩膀,''绣茵,我们现在是真正的夫妻了,懂吧?丈夫与妻子是被神祝福的神圣关系了。'' ''被神祝福?''她低语,被这话震撼到。 ''没错,神神祝福。''他顺势拉过她的头,想给她柔情的一吻,但冷绣茵却僵硬的偏开头。 ''我们是夫妻,接吻是天经地义的事,上床做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你要学着接受。''他开始认真的教导她正确的性观念。 ''接吻还可以,但交配,……''她迟疑的望向他的眼睛,''做那种事是会出罪孽的小孩,我不想要。'' ''但我要。''他很坚持,故意说出与她完全相反的想法,''小孩是上帝送给人类的礼物,是纯净纯洁的小天使。'' 她的脸上露出了挣扎,''可是……可是那我妈说……'' ''你妈说的就一定对吗?'' 她她露出迷糊的表情,''那谁说的才是对的?我妈又有什么理由要讲错误的话给我听?'' 这件事解释起来很复杂,而且他还抓不住正确的答案。 ''我只知道对与错要问自己的心。绣茵,你喜欢我们在床上打滚的感觉吗?'' 她认真的思索,诚实的回答,''不讨厌。'' 不讨厌就是喜欢了,他的心涨满饱饱的自信和满足。 ''我也很喜欢。'' ''贱男人当然喜欢。'' 他差点想掐断轻易发出这声音的纤细脖子,,''我不贱。''他咬牙道。 ''我妈说男人都必须很贱,满脑子都想背着神跟随女人交配,而且还一个女人换过一个。'' 这话说得让他有点心虚,就好像在说他一样。不过,换女人是为了找到适合与自己共度一生的家,这有什么不对? ''我浊那种男人。''他郑重的宣布,''如果我真的发了婚姻的誓言,我就会一生遵守。''问题是他还没有。 她不信的摇摇头,''我妈说,男人都很会说谎。'' ''不要什么都是你妈说,她的话又不是对旨,也不是戒律,你为什么不抛开那些屁话,诚实的享受你自己对我的感觉?''他气得想把她推倒在床上,然后ooxx 她再迟钝也领悟了,''你又要对我做罪恶的事吗?'' 他不赞同的摇头,''不!是快乐的事。''他邪邪的扑向她,再温柔的教她领略身体上的快乐。 毕竟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嘛! 第七章 挣扎 爱与欲交织, 她不断挣扎, 企图逃脱这层层束缚, 获得真正的自由! 即使一时被激情迷惑而失去神智,但清醒过来后,冷绣茵马上就被一旁等待的罪恶感攻击,让她蜷伏在他身边,虔诚的低喃。 ''神啊!请原谅我又受到诱惑。''她一副做坏事的模样。 这话让他觉得很刺耳,不禁有模有样的学着她虔诚的合掌,''神啊!感谢你赐给我如此美丽的妻子,让我享尽了快乐,你真是仁慈慷慨啊!'' 她马上忿忿的坐起身瞪视他,''这对我是项折磨耶!'' ''但你刚刚明明乐在其中。''他点明事实。 冷绣茵马上惭愧的闭眼低头,''你是专门来诱惑我走向地狱的魔鬼。'' ''不!魔鬼住在你的心中,她的名字叫''莉娜''。''他小心谨慎的说,深怕一说错话会收到反效果。 ''莉娜?''冷绣茵疑惑的偏过头,''她是谁?我没听过。'' ''她是……是……''他实在难以启齿。换个立场想,如果是冷绣茵宁死也不愿被告知自己还有一个yin荡的人格呢?但是,如果他不说的话,又无法开始江英宗的治疗计划。 ''她是谁?'' ''她是个女魔鬼,她附在你的身上为所欲为。''嘿嘿!他实在很聪明,竟然那么快就想到这个理由,鬼神之说,总比精神有毛病容易被人接受吧? ''你在说什么鬼话?''她很不愉快的瞪他,开始穿起衣服,似乎不准备再理会了的病言病语。 ''你既然相信有神明的存在,当然就该了解有魔鬼的这种东西。这个叫''莉娜''的魔鬼浪得很,每晚她趁你睡着后就会冒出来找男人,我是为了你好,才每个晚上都抱着她,因为如果我不满足她的需要,她就威胁我要用你的身体随便到街上犯错误男人上床。'' 她的身子一僵,仿佛开始认真的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 ''你想想看,为什么我每个早上都在你的床上?还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她呆愣着,头微微晃动,好像还是无法接受这种个可怕的事实。 ''为什么你不记得每跟我燕好的感觉?因为是''莉娜''占据你的身体。''他像催眠似的低诉,身体更是悄悄靠近她的身畔。 冷绣茵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抖。 ''你每天早上起床,全身都酸软无力、疲惫不堪吧?没错,那都是我的''努力'',但你知道要弄到那样的结果,是要做得多激烈、多频繁吗?'' 她拼命摇头表示不清楚。 ''在那样激烈频繁的运动下,没有一个女人能安稳的睡觉的,但是你却毫无知觉,你知道这又是为什么吗?''他握住她的肩头,态度认真而严肃。 冷绣茵回望他,稍稍颔首,这反应令他雀跃不已。 ''没错,都是因为莉娜这魔鬼的关系。''好高兴她终于接受了''莉娜''的这回事。 ''那个叫莉娜的魔鬼只是要交配而已吗?''她的脸上露出厌恶,''她有没有用魔法逼你就范?'' 他摇头,还摸不大清楚她话里的含义。 ''那我干嘛照她的话做?把她绑起来、关起来不就得了?''她凶凶的拍开他的手,''我看你根本就乐于遵从,别说得好像你牺牲多大,其实是吃亏的是我。'' 她专心起来,思考和观察力可敏锐多了。是呀!他大可以''拒绝'',为什么会那么乐意效劳? 他一时也想不出来理由,只好应付的笑笑。 ''因为我无法拒绝你的身体。''这话可是真的。 ''我不会再让这事发生了,我马上就到教学去请神父为我除魔。''说着,她就要冲出门。 江镇青抢在她之前挡在门口,''不行!太危险了。''他顾虑到石家那君居心可测的坏男人。 ''不管多危险,我都要除去我身上的魔鬼。''她伸出拳头想把他打开。 他闪过一拳,再应付她的无影脚,''我问过神你了,魔鬼之所以会住在你身体里,是因为你的信仰不够坚强。''他乱掰理由。 她僵住了,''我的信仰不够坚强?'' 其实是他在鬼扯谈,他从没见过比冷绣茵更虔诚的信徒,只不过她信的全是歪理。 ''因为你藐视自己,而且信的不是真理。'' ''是吗?''她收回了攻击的手脚,''那神父指示我该怎么办?'' 他清郎的笑说:''相信你自己、喜欢你自己,别把你自己看扁了,更重要的是信……任我。'' 她愣愣的看着他,认真的思索了好久好久……久到他渐渐的失望,渐渐的深信自己或许无法成功的改造她。 ''有那么难吗?''他语气沉重的问。 冷绣茵诚实的点点头。 就在此时,电话''铃……铃……''的响了起来。 江镇青根本烦得没心情接听,而冷绣茵则是完全没听见。电话响了四声之后,由答录机接听,那是个陌生的、森冷的男性声音。 ''江先生,恭喜你跟公主结婚了,我送了一份大礼给你,让你五天之内去见阎王!'' 江镇青一惊,立刻窜至电话旁,但答录机继续传出那男人的恐吓话语。 ''可惜你无法消受公主的好运了……'' ''你是谁?石家的哪人少爷?''他拿起话筒开门见山的问。 那男人冷笑道:''你慢慢猜吧!'' ''等等,你至少给我个提示吧?'' ''提示就是,我是最聪明,而且也是最冷酷的敌人。''''咔!''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江镇青也挂上电话,不以为然的咕哝,''老王卖瓜!他哪里聪明了?聪明还会以为我们真的已经结婚……''蓦然的,他警觉的住口,偏过头去看冷绣茵的反应。 只见她仍是瞪着门板,一脸呆愣的模样,看样子是没分心听到这场电话交谈。 此刻,他真心庆幸她有此怪习性。 江镇青放心的踱到床边开始穿上衣服,一边思量着晚餐的内容,他有些困窘于冰箱内食物的贫乏,看来誓必得出去采买一番。 ''绣茵,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去买些东西回来。''将发愣的冷绣茵按在椅子上后转向门口,临出门前他却又停下来,想想不对劲又折回她身边,''还是一起去吧!谁晓得你会闯出什么祸,如果''莉娜''突然现身,我就不是就得当龟公了?'' § § § § § 超级市场里一切正常。 冷绣茵的注意力已从那''罪恶''的性爱观念,移转到末琅满目的各式商品上,兴奋得像是第一次走进玩具堆的小孩。 ''我知道这是什么!''她得意的拿起一个杯装的冲泡咖啡,''这是咖啡罐头。'' 咖啡罐头?他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说法,为了酬谢她让他的心情好转,''买了,送你的。''他拿了过来放进推车里。 冷绣茵喜孜孜的笑了。 那纯真的笑容看得他瞬间失神,他即使再看千千万万遍也不厌倦。 ''那我还要这个,上面有只可爱的猫猫图形耶!''绣茵笑嘻嘻的拿了一盒猫饼干在他眼前晃一下就丢进推车里。 ''哇!好可爱。''她奔到另一个商品架上拿起一个小型的仙人掌盆栽,''我在书上看过,没想到有这种迷你的,是假的吗?'' ''是真的。''他笑着告诉也,发现自己很乐意当冷绣茵生活上的导师。 他觉得此刻的他们就像一对快乐的新婚小夫妻,百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可以说是喜欢。 到了结帐时,他才发现推车里有很多不必要的东西,全是冷绣茵趁他晕陶陶的时候放上去的。他本来想归回原处,但在看到冷绣茵雀跃期待的神情后就打消主意,狠下心掏出大张钞票付帐。 付完帐,他任由她提出来着其中一个袋子在他前面不远处轻快的走着,看起来就像只轻灵的白文鸟,突然,好奇的''白文鸟''面前出现了一条大黄狗,友善的靠近她想计好她。 ''好可爱。''她突然蹲下身子想触摸它。 结果,那条狗连哼都来不及哼就倒了下来,额头上出现一个血洞,此刻正血流不止! 这是枪伤,江镇青立刻警觉,而且杀手原先的目标是冷绣茵,若不是她及是蹲下…… ''危险!''他丢下手中所有的东西,拉着她躲进一辆车后。 咻!一颗子弹险险的擦过他们,打在水泥地上,冒出了几朵银花。 锵!又一颗子弹射过来,击裂了一块玻璃。 ''有人想杀我!''她领悟的在他怀里颤抖,''为什么?'' 他想告诉她没那回事,并向她保证没有人会危害她的安全,好让她继续活在她的世界里、继续保持她的天真;但他又想让她们早点有心理准备,这样多少可以提防一下,当残酷的真相爆发时,她才不至于太仿徨无助。 ''我会保护你的。''他安慰的许下承诺,等于默认了有人想杀她的说法。 ''你知道些什么?''她敏感的察觉他话中语意。 他已听不见子弹的攻势,是杀手放弃了吗?天色暗茫,各楼间灯火通明,从子弹飞来的方向,他约略可以判断出凶手的方向,但却看不出来正确的位置。 ''你知道我为什么被追杀是吗?''她凑到他张望的眼前质询。 他推开她的头,''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趁早安全开溜才是最要紧的,他拉着冷绣茵,蹲着移动到另一辆车后。 ''我现在就要知道。''她坚持,''是不是跟休德、肯诺言及那些自称是我兄弟的人有关?'' 他没理会她,又拉着她躲到另一辆车后。他记得在二十几公尺后的马路有一所警察局,他们应该能安全到达。 ''到底是不是?''她用力的掐他的肌肉。 ''如果是呢?''他停下来认真的回答。 ''为什么?'' ''因为你是女的,而你那有钱的老爸特别喜欢女儿。''他尽量简单扼要的说明。 ''我有爸爸?'' ''每个人都有爸爸,你当然不会例外。'' ''不!我是说……我爸爸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兴奋的期待着他的回答。 ''据我所知……''他小心的斟酌用词,''他应该是你妈妈口中的的贱男人。'' ''哦!''她失望的低下头,以轻得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低语,''至少他还喜欢我。'' 这话听是他心中一痛,''我也喜欢你呀!''他不禁懊悔起自己欺骗她两人已是夫妻的关系,他真的对不起她。 ''不过,爸爸也不该太偏心,难怪哥哥们会对我生气。''她低喃,突然抬起头看向他,''我们去爸爸好不好?'' 他偏开头,''再说吧!等情况弄清楚些再说。现在我们先到安全的地方,等我数到三就一起跑。''他已看准了一条躲避的路径,由那条小路冲出去,杀手是没法子瞄准他们的。 ''要弄清楚什么情况?''她还焦灼在那个话题。 ''一、二、三,跑!''他用力拉着她往前跑去。 § § § § § 他在警察局里恰巧碰上了探访的老长官,这人不管是过去或现在,都对他颇为照顾,待他有如儿子般,而他也很敬重这位老长官,结果这位老长官却劝他收黑钱;在他被背叛差点丧命后,他大举举发警界败类,却独漏了这位曹进方老长官,那是因为他自私的只顾私情。 自那之后,他俩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今夜的相会是偶遇,也巧得令人尴尬。 ''曹老,好久不见。''江镇青先出声打招呼。 曹进方勉强扯高嘴角装出假笑,''阿青,最近过得怎么样?生意做得如何?'' ''还好、还好。''江镇青敏感的察到冷绣茵正专心的在听他们谈话、观察他们的反应,再让她继续中下去,他保镖的身分很快就会穿帮,''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不过,我还有事,所以……'' ''等等!''曹进方伸手想拦他。 冷绣茵却在这时贸然出口,''我们被追杀,刚刚才射过三颗子弹。'' 整个警局霎时寂静无所,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 江镇青在心底暗自叫苦,知道这下子难以脱身了,在看到冷绣茵笑意盎然的眼神时,他忍不住怀疑她是故意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 ''对你这个在枪林弹雨中待过的人当然没有什么,但对这位小姐就不一样了,先留下喝杯茶吧!''曹进方慈祥的推着冷绣茵往沙发上坐,还回头吩咐,''谁去泡壶茶,再拿几个杯子过来?'' 江镇青只能跟在后头,冷眼看着曹进方殷勤的招待冷绣茵,又一边吩咐警员到案发现场去勘察情况。他将主人的角色扮演得很成功,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是个大好人,只有他看了良心不安,因为,是他放任曹进方继续扮演伪君子的。 坐在沙发上,江镇青不得不堆起虚伪的笑容,''不好意思,麻烦你费心了。'' ''哪里的话,我一向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什么麻烦?你太见外了。对了,这个女孩是谁?女朋友吗?还是客户?'' 他全身绷紧,感觉冷绣茵锐利的视线凝聚在他的脸上,并因为''客户''这名词而变冷。 她不笨,甚至可以说是绝顶的聪明,现在她一定正在专心的怀疑他不是个单纯管家,并开始猜测他真正的工作,这样下去,一定会违反他对冷凝香的承诺。 ''都错了,她是我的妻子。''他揽过她的肩膀,很高兴她没反抗他,她开始接受他了吗?''绣茵,叫曹伯父。''他柔声催促。 她温顺的照做,''伯父好。'' 曹进方的笑容不见了,''冷绣茵吗?你是冷凝香的女儿?'' ''是的,你认识家母?'' ''我们是好朋友。''曹进方继而用谴责的眼光瞪着江镇青,''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我是信任你的正直才把你介绍给冷夫人,你怎么可以乘机染指她的女儿?'' 江镇青的眼神变冷,他一点也不认为背叛过他的曹进方有资格才识他,但由于他是长辈,他只好忍下气虚应一下,''因为我喜欢她,而且爱情使我盲目。''他勉强的笑道,感觉自己已经气得发抖了。 曹进方愣了一下,''没想到你终于也陷进去了,什么请我喝喜酒?''他又摆出了笑脸。 ''我们已经结婚了。'' ''什么?你怎么没通知我?''曹进方大叫,''阿青,你对你这么好,把你当成亲生儿子般看待,你怎么可以连结婚都没……'' 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哎呀!''他假装望着手表惊叫,''怎么这么晚了?这下铁定迟到,我的损失大了。曹老,对不起,我还有事,下次再聊了。''他拉着冷绣茵就往门口冲。 ''等一下,你还没交代行凶的人是谁呀?'' 他没空停下来,''我不知道。'' 出了警局后,他拉着沉默的冷绣茵走在熙来攘往的街道上,由于有冷绣茵的陪伴,让他感受到自己终于不再孤独。 他感激的停下脚步凝望她,并希望这陪伴能持续到永远…… ''永远别背叛我。''他忍不住向她要求。 冷绣茵望着他,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终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给他一个微笑,然后轻轻颔首。 他心里立刻涌上快乐的情绪,胸中被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名情绪涨得满满的,他冲动的在街上紧紧拥住她。 ''谢谢!''他沙哑的低语。 她是全身僵硬的缩在他的双臂里,不安的东张西望,''老江,这里不好吧?'' 那句''老江''像桶水冰水般浇醒了他,提醒了横亘在他们之间还有残酷复杂的现实及重重的谎言。 她没背叛他,是他背叛了她。 他罪恶感十足的放开她,''走,我们回家去。'' 家,指的是他的住处,如今正陷在一片熊熊的烈火中燃烧,救火和看热闹的人都在努力的各司其职。 他抓住其中一个看热闹的人,''什么时候烧起的?从第几层开始烧的?'' ''听说是从五楼,大概是一小时前吧!不过还好,人都撤出来了……'' 五楼刚好是他住的那层楼。 他感觉到冷绣茵抓住他手臂的力道加强,回尖看到她眼中的不安,''放心,我们好好的没事,也没有人伤亡。'' 但这样的幸运能持续到何时?他已经连累他人失去了家园,或许下次就真的会波及人命,看来,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 ''我们现在还能去哪里?'' 他心疼的猜到她心中对家的恐惧,伸手拂掠着她飘乱的发丝,''放心,有我在。'' § § § § § 结果,他们住进饭店,用冷凝香给他的订金,订下一间可俯看夜景的套房。 她站在窗旁沉思,而他则靠在椅子上思索未来。 保护她对他来说是个简单的任务,但却不能解决问题。他知道最根本的解决方法就是去找那群该死的石家人摊牌,他没办法杀死他们斩草除根,只好说服他们相信他和冷绣茵对钱一点兴趣也没有,更讨厌和石家牵扯上关系。 ''老江?''是她的大喝声把他的心思拉回,''另这么专心,我在叫你,叫了好久。'' 没料到他也会染上和冷绣茵一样的''过度专心症'',真是近朱者赤啊! ''请你别叫我老江,''他严肃的要求,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冷绣茵撇撇嘴,坐到不远处的床上,''我知道我一向对周遭环境都是满不在乎,忽略了很多正常人会注意到的事,但现在……我注意到了!'' 江镇青一听这话,马上紧张起来,心知她这一专心就很难再分心,今天他铁定会彻底质询的。 ''首先,你是谁?'' 如他所料,她果然起疑了。 ''你的丈夫江镇青呀!''他不想那么轻易的招供,反正能赖则赖,否则就他对冷凝香的承诺。 她目光盯住他,''不只如此吧?你要求我信任你,你别对我说谎。'' 这话击中他的要害,让他冷汗直流,一时之间,他还真的想老实回答。 ''别逼我,我只是想保护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是为我好吗?''她叫道,人已迅速的来到他面前伸脚扫过椅脚,椅子倒了,他却在屁股着地前及时站稳,她不满意的瞪他,''你的身手很好,不愧是枪林弹雨中待过的人,当管家太可惜了,你理适合当保镖。'' 他笑了,佩服她的聪明。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还以为你智能不足呢!''他摇着头回想,''结果你让我吓了一跳,你是彻底的表里不一。'' ''你是我妈雇请的保镖,是不是?''她还是专注在她的话题上。 他一耸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如今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解决''莉娜''的问题吧?''不过,在他私心认为,还是该先处理杀身之祸。 但''莉娜''尚未在她关心的话题内,''是谁在追杀我?为什么?'' 他偏开眼光,''看来我们得在这个地方待一阵子了。''他得尽快联络冷凝香,用尽一切方法搜集消息、了解敌情,并努力解决冷绣茵精神上的毛病。唉!他好忙呀! ''拍!''冷绣茵趁隙一巴掌甩在他分心的脸颊上。 ''该死的!老江,回答我的问题呀!'' 她举动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他气势汹汹的逼近她,''不准叫我老江。''他非常认真的说道。 她不认输的挺起胸膛,有样学样的也整容了,''回答我的问题!''她坚持地问。 他也坚持,''叫我青。''但他立刻想到这是''莉娜''对他的称呼,''不,叫我的名字,镇青。''他不要冷绣茵学''莉娜''。 ''晃是我的兄弟想杀我?'' 他猛然抓住她的肩膀,大声威胁,''去你的,我要你叫我的名字,现在就要,把你的心思用在我身上。'' 冷绣茵惊骇的看着他,突然头向后仰,全身感到一阵强烈的痉挛。 ''绣茵?''他惊骇莫名的紧抱着她的娇躯,顿时陷入手足无措的境地,他觉得自己的心中就快停了,''绣茵?''他嘶吼,心胆俱裂的看着她两眼翻白,全身失去活力般的挂在他的双臂上。 ''你怎么了?''他颤抖的摇晃她,深怕她发生什么不测,她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而且不死不瞑目,''绣茵?''他的胸口好痛,宁愿代她死也不愿她离开人世。 然后,他像目睹奇迹般看到她的睫手开始轻轻掀动,他狂喜的叫道:''绣茵?''他拍着她的脸颊,激动的将唇印在她的脸颊上,''你终于回来了。'' ''没想到你这么想我,青。'' 那性感柔媚的腔调是……''莉娜?'' 他呆愣的看着怀中的佳人伸出玉臂缠上他的颈项,小鸟依人般的用她曼妙的娇柔躯磨蹭着他,还诱惑人的伸出蜜舌在他身上舔舐,''青,我们来舒服一下吧?'' 他陡然清醒,厌恶感也油然而生,立刻毫不客气的把她推开。 ''绣茵到哪儿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变身''?他到底做了什么? ''莉娜''像只小猫般斜躺在床上,''青,别那么大声,你吓坏我了。'' 不过,真正被吓坏的人是他,经过这一吓,他认清了冷绣茵在他心中的地位,他真的迷上那个奇怪的女孩。 说得再严重些,他是爱上了冷绣茵。 ''该死!快告诉我。''他提起''莉娜''的衣襟,烦躁的威胁她。 但也一点都不怕,还痴笑道:''你威胁我是没用的,我又不像那个胆上鬼,一受惊吓就躲起来。'' ''绣茵曾经被威胁过?她被谁威胁?''他马上猜到,''是被她的兄弟以生命来威胁发生性关系吗?'' ''你真聪明。不过想那么多干嘛?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而且也不关我们的事,快!来做快乐的事?青。''''莉娜''自动解开胸前两颗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再伸出双臂邀请。 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他清楚的意识到此刻的她是''莉娜'',不是冷绣茵,而他要的是冷绣茵,就算''莉娜''有着与她相同的rou体,他仍能有所区分。 这项发现令他非常讶异,他以为自己的身体是受不了美女的诱惑,至少在他顿语到自己''爱''上冷绣茵前是这个样子。 因为''爱'',所以他的''欲''选定了特定的对象吗? ''青?''她拉扯他的衣袖嘤嘤哀求着,''快点,我好想要你。'' 江镇青的脑海中蓦然响起冷绣茵怒气腾腾的声音--你干嘛照她的话做?把她绑起来、关起来不就得了。 他缓缓的绽开笑容,心想,冷绣茵的语音真是好极了。 第八章 结婚 在神对的殿堂, 将我的誓言记付上苍, 祈祷它能恩赐-- 幸福的权利。 当然,''莉娜''是不会这么想的,她手脚被缚,无力反抗,只能泪眼汪汪的瞅着江镇青,哀怨的轻启朱唇。 ''青,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即使爱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显得十分廉价,但还是差点让江镇青心软得想将她松绑。 ''我……我若放开你,你就会跑出去找男人。''而他不准这种情况发生。 ''不会的,有你就够了,我谁都不要。''她连心摇头,表明心意。 ''可惜的是,我现在不想跟你做爱。''他只想和冷绣茵做爱。 ''为什么不?''''莉娜''受惊不小,''我们相处得那么愉快,我们不相信你不喜欢我!'' ''那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相信。'' ''你不正常!没有人会拒绝我的,''她激动叫喊,全身扭动不停,''我知道了,你想上的是那个胆小鬼,你是我见过最愚蠢的笨蛋,你不是男人……'' 他硬下心,冲进浴室拿出一条小毛巾。 ''青,别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感觉那么好,我比那个胆小鬼更能取悦你,让我为你服务,好不好?''她决定动这以欲。 摇摇头,''很遗憾,''莉娜'',你该知道自己的立场,你不该存在的。'' 她哀伤的哭了,''别再杀我一次,我喜欢活着,我喜欢跟男人一起玩,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惩罚我,判我死刑?''她声嘶力竭的泣诉。 他还是狠心的把毛巾塞进她嘴里。 但他的心却重重的抽动,他不禁自问''莉娜''犯了什么错?冷绣茵是因为她的出现才得救、才免于崩溃,不是吗?她之所以如此享受性爱全都是为了活命,为了迎合石家那群变态的混蛋啊! ''莉娜''没有错,但她还是不该存在! ''''莉娜''对不起,但愿你下一次能转而成为获得幸福的人。''他真诚的祝福她。 她看着他的眼显得楚楚可怜,不断的吸着鼻子,泪有如水库泄洪般,那副娇柔弱的模样真让人不舍。 他狠下心偏头不再看好,迳自走到电话旁,开始用电话搜集资料。 ''阿达,是我,石家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还在进行中,不过有些有趣的事你一定想知道,在二十一年前,冷凝香曾控告石有财因职务之便强暴她。'' 江镇青立刻倒抽一口气;事实果然如他所想的糟糕! ''还不是最糟的,冷凝香在那声官司中败诉,未婚夫也离开她,然后她发现自己有了孩子。'' ''据说冷凝香是被逼生下孩子的,而冷绣茵是石有财唯一的女儿,我算了算,连冷凝香在内,为那老头子生孩子的就有八个女人。哇!夫是了得,八个耶!他的性能力可真够瞧的。'' ''他再怎么样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现在人老了,就快要死了。''江镇青对石有财真是鄙视到了极点。 ''是呀!据那边的报纸报导,也有人要暗杀那个快躺进棺材的男人呢!'' ''我一点也不讶异,那老头子是个恶魔,他的家人也是,全都是坏胚。'' ''这很难说,据我的资料显示,石家的长子石豪贵却是个不错的男人。'' ''谁晓得他是不是做给别人看的!''他嘲弄道。 ''这就不知道罗!对了,还有一件有趣的事,那老头不信任男人,不喜欢男人,他身边都是娘子军,据说他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他女儿,他的儿子们一毛钱都拿不到,你相信这种事吗?''阿达用一副幸灾乐祸的口气说。 他却无奈的叹气,''我相信。'' ''你相信?''阿达在笑,''老史,让我猜猜,你的生意一定是跟冷绣茵有关,你现在该不会是她的保镖吧?'' 他就是欣赏阿达的聪明,''为什么你不说旬她母亲的保镖呢?'' ''因为在今天下午,冷凝香在马来西亚因谋杀未遂被捕了。'' 江镇青震惊的转回头,看着冷绣茵的身体疲惫的睡着了,脸上仍有未干的泪痕,不由得压低声音,''她想谋杀谁?'' ''那还用得着问,当然是石有财罗!'' § § § § § 一人小时后,冷绣茵醒过来了。 她首先察到自己嘴里塞着毛巾,然后看到手脚被她的腰带和他的皮带绑住,''嗯……哼……'',江镇青听到她的嘤咛,从沉思的国度回神,注意力回到她身上。''你是''莉娜''吗?'' 她马上摇头,于是,他拿开她嘴里的毛巾。 ''我的身体又被魔鬼占据了吗?'' 他苦笑的点点头,动手解开她手脚上的皮带,''绣茵,你应该有护照吧?'' ''那个''莉娜''又对你做了什么?'' 他俩又要开始各说各话吗?他无奈的想着,决定这次先回答她一些问题。 ''她没对我做什么,我拒绝她的要求。你应该感觉得出来对,你这次全身不是光溜溜的,也没有酸痛难耐。''看看时钟,现在才不过凌晨一点,''莉娜,竟然这么早就放过冷绣茵的身体,是因为他的拒绝而感到失望无趣才提早离开的吗?'' ''太好了。''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么高兴我没把你搞得筋疲力尽吗?''他口气酸酸的问,心中不有些不是滋味。 冷绣茵却不识趣的诚实点着头,''真是太好了。'' 害他一听这么不中听的话,忍不住提醒她,''你是我的老婆,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而我会碰你千千万万次,而且每一次我都要让你筋疲力尽,全身酸软无力。''他义正辞严的宣告。 她僵住了,缓缓抬起头瞪他。 ''我们要去马来西亚。''他笑着宣布,决定不再坐以待毙,而要积极的去解决问题。 ''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贱?老把这种事挂在嘴边,我告诉我,你休想得逞,我可不是乖顺的母马。''她严正的抗议。 但这已经不是他讨论的重点了,于是他扳过她的肩膀,强迫也看着他,一字一定清晰的宣布,''我们要去马来西亚了。''而且要去,就誓必得让冷绣茵一此现实状况。 她眨眨眼,正努力将思绪扭转过来。 ''我们要去马来西亚,你母亲也在那里。''江镇青停顿了一下,措辞小心, ''我们要去救她。'' ''她怎么了?''她的心思总算转了过来。 ''她被捕了。'' 冷绣茵惊呼一声,''怎么可能?'' 他肯定的点点头,''是真的。'' ''她犯了什么罪?'' ''谋杀未遂。''他再小心翼翼的补充,''对象是你的父亲。'' 冷绣茵呆住了,张大口笨拙的问道:''这么大的……罪……她……她怎么……可能……'' 也难怪她会难以置信,冷凝香是指导冷绣茵分辨道德和罪恶的严师,结果严师没有以身作则,反而犯了性爱更严重的杀人罪,这绝对无法让冷绣茵接受。 ''别担心,有我在啊!''他把她拥入怀中,在感觉到她没有挣扎而感到窝心,''我会带你去救你母亲,去找你父亲,我们一起去解决问题, 这样我们两人才有平静的未来。'' ''我妈她人那么好,那样守法、守礼又信仰上帝,怎么可能犯罪?''她的心思还在她母亲身上。 他并不觉得恼怒,反而觉得有另一种趣味。 ''我爱你。''他轻吐,并不能为她听得到。 ''你说什么?''但冷绣茵却奇迹似的猛然抬头,带着一脸震惊,不敢置信的开口,''你说……你爱我?'' 她的''突然''听见吓了他一跳,困窘涌了上来,他全身燥热,红潮也趁势染上他的肌肤,他不自在的清清喉咙。 ''你真的爱我?''虽是不肯定的询问,她的头却不断的摇晃。 他决定豁出了,''这有什么好讶异的?你是我的老婆,老公爱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 冷绣茵的下巴快掉了下来,''可……可是……男人总是违背誓言啊!'' 这一定是她母亲教她的,''女人也会,就像你妈,她不也违背了上帝?''生平第一次向人吐露爱意,竟遭到质凝,这教他情何以堪? 冷绣茵无言的闭上嘴,只剩闪烁的星眸凝视着他。 ''其实,不管男人或女人都有违背誓言的时候,只要是人都会犯错……'' ''你爱上我会不会也是个错误?''她很认真的问。 ''那要问你自己,你爱我吗?你希望我爱你吗?还有,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期盼我们未来过什么样的生活呢?''他语重心长的点醒她,期望她正视他的感情。 她巴一脸茫然,''好难的问题喔!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不能直接告诉我答案吗?'' 江镇青摇摇头,''是你的人生,该由你自己去思考,不要再听别人的答案了。''他希望了解她对未来的期望。 § § § § § 要去马来西亚得要有护照,所以第二天一早,他们两人就相偕回家拿护照。 要经过一家银楼时,江镇青拉住赶往前走的冷绣茵。 ''等等,我们应该进去买些东西。''他拉奋斗目标她,走进金碧辉煌的店里。 谦恭有礼的店员马上上前招呼,''我能你们服务吗?'' 江镇青含笑点头,揽住冷绣茵的腰,''我们想看看结婚戒指。'' 那名店员马上说出客套话,一边快手快脚的将一排排婚戒摆在玻璃台上。 他看看思绪不知飞到哪去的冷绣茵,''不好意思。''他先向店员致歉,然后抬高她的下巴,大胆的将热唇印上,然后激烈的与她拥吻…… § § § § § 冷绣茵凝视着中指上的黄金戒指,脸上换了一张如梦似幻的表情,像是见证了一项不可思议的奇迹。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回''家''了,也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家里已被翻得凌乱不堪,她只瞧见手上闪烁着金黄光芒的戒指,然后她迷醉的发出一声叹息。 ''该死!真是不入流,找不到人,弄乱屋子也好。''他翻正被推倒的沙发,注意到自己的口出恶言并没有惊扰到冷绣茵。 他个出手好奇的在她面前挥呀挥的,''唉!我真想弄清楚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一只戒指就可以让你傻那么久吗''他干脆抬起她的下巴,大掌覆住她的手遮住戒指的金芒。 冷绣茵皱起眉,目光移到他脸上,''你做什么?'' 他是想就这么吃了她,只不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只好硬下心放开手。 ''已经到你家了,记得你的护照放在哪里吗?'' 冷绣茵这时才惊觉的东张西望,''家里怎么变得这么乱?是谁弄的?''她恍悟的看向江镇青,''是我的那些兄弟吗?还是那些追杀我们的人?'' ''不知道。''没有当场寻常到犯人,他不想妄下断语,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你的护照放在哪里?''这才当务之急。 ''你不觉得应该告诉我,我被追杀的理由吗?''她的心思全放于此。 江镇青将脸严肃的凑近她,''护照在哪里?'' 冷绣茵屏住气息,注意到他的靠近,''你想干什么?''这回,她只是紧张的询问,并没有僵硬和畏缩的反应。 有进步,一定是他的爱改变了她,江镇青在心底欢呼。 ''你护照在哪里?''他再次重申问题。 ''护照?''她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哦!对了,护照。我记得是放在妈房间的保险柜里。'' ''那走吧!''他领着她走进冷凝香的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进来,房间的摆设很单调,由代表圣洁的白色系为主,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白色的枕头搭配白色长毛地毯,在日光的映照下有种优雅的宁静,只可惜此刻被翻得一片凌乱,若再整齐些,恐怕就有神圣的味道了。 唯一不搭调的床头壁上一幅一公尺见方的画作,那幅画很阴晦,画的是在朦胧月夜里,一只孤舟飘摇在澎湃的海上,巨大的死神从半空中袭来,她手拿着镰刀,脸上咧着狰狞的笑,伺机挥出夺命的一刀。 冷凝香为什么会挂这么一幅突兀的画在这房间里? 移近身体,他在画的左下角找到画家的落款--逸世,有逃脱这红法俗世的意思吧? 江镇青再看看画作完作的日期,是十年前的作品。 逸世会是谁呢?他直觉这个一定是个重要人物。 ''保险柜就在那后面。''冷绣茵跳上床,完全没注意到洁白的床单上烙印了她沾满灰尘的脚印。 江镇青只能摇头叹息,却没阻止她的动作,默默的看她伸手推画。 那幅画向左滑动约五十公分,露出墙壁里嵌着的一个保险柜。 ''你知道密码吗?'' 话还没说完,冷绣茵已快指按键,保险马上应声而开。 他也难耐好奇,鞋也没脱上跃上床,与冷绣茵在一堆纸张印章间翻找。 他注意到最下层的一纸文件,是冷绣茵的出生证明,父亲那栏原是填父不详,又用红笔划掉,在旁边填上一个名字--石豪贵。 事情又有大转变!他看着身旁的冷绣茵正专心的找着她的护照,心想她的身世还真是扑朔迷离,她到底是那石老头的独生女,还是孙女呢? 他小心的将纸摺好收进口袋。 ''啊!找到了。''冷绣茵低呼,从一堆银行存折中抽出她的护照,在江镇青面前扬了扬,然后顺手关上保险柜。 看着她把画推回原位,江镇青捺不住好奇,''你一直都知道密码?'' 她点点头。 ''这是你第一次打开保险柜吧?为什么?'' ''因为没有我妈的允许是不能开的,除非情非得已。'' 她还真听话呢!如果她常常来翻的话,一定早就看到这张出生证明了。 江镇青突然觉得口袋里的纸张出奇的重要,他猜想冷凝香之所以让冷绣茵知道开启这保险柜的密码,主要就是要她找到自己的出生证明,然后好奇的去寻找石豪贵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这种方式好像在交代后事。 他觉得冷凝香是不想活了,尤其在知道她女儿有了他这个''可靠''的丈夫后,一定更加义无反顾的寻死。 ''走吧!我们得尽快赶到马来西亚。''他拉着冷绣茵想尽快赶去救冷凝香。 ''马来西亚?为什么?'' 江镇青无暇回答,因为,他瞧见一楼站着一群不怀好意的人。 ''我要你们是去不成了。''石豪敦邪笑,潇洒的拿开口中的香烟,吐出一团白色迷雾。 江镇青皱眉,''我们并不是要去争财产。'' ''你骗三岁小孩呀?''石豪敦扔掉香菸,狂肆的摇摇头,''遗憾,解决问题的最醋酸方法就是让你们从这世上消失。''他手指轻轻一弹,''上!格杀勿论。'' 一群黄眉竖目的家伙立刻攻上楼来,一副无法无天的狂妄姿态。 ''绣茵!''他警戒的拉奋斗目标冷绣茵后退一步,抄起一个花瓶扔向敌人,但仍吓阻不了他们前进的攻势。 ''什么事?''他的语气十分茫然。 江镇青害怕她还搞不清楚状况,大声简要的解释,''看到我们面前的这些人吗?他们全是坏人,是要来杀我们的,你知道该如何对付坏人吧?'' 冷绣茵点点头,''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他放心的笑了,''说的好,咱们就这么办吧!'' 于是,他俩放开手脚尽情施展,赤手空拳打得那群瘪三申吟连连,他俩可真是绝配呀! ''饭桶!我是付钱请我们来挨打的吗?''石豪敦看出情况不妙,压抑不住的发出怒吼。 江镇青发觉石豪敦往衣服里掏出一把枪,当机立断摆脱敌人,越过扶栏,由二楼往下跃,在空中翻了一个圈,伸出右脚斜斜踢向石豪敦的脑门,微笑问道:''二哥,投不投降?'' 石豪敦忍着剧痛,不屈的低语,''你……你……你作梦。'' 江镇青遗憾的摇头,脸色变冷,''解决我跟绣茵的问题的根本方法就是让你从这世上消失。''缓缓扣动扳机。 石豪敦冷汗直流,马上哀叫:''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 江镇青放开了手指,命令道:''叫他们住手。'' ''镇青,小心背后。'' 他立刻警觉的拉着石豪敦翻了个身,一柄飞刀险险的擦过石豪敦的脸颊落在原木地板上,石豪敦两眼翻白,就快错倒了。 江镇青一巴掌打过去,''不准昏过去!'' 他回头看到冷绣茵一拳揍向一个男人的下巴,再曲肘击向那人的胸膛、腹部,再一脚踢上他的胯下,发狠的骂道:''谁准你偷袭江镇青了?混帐,我要打得你半年下不了床。''然后将他踢下楼。 江镇青无视那男子震天价响的哀嚎,一颗心乐陶陶的飘着,他终于不再是她的老江而是江镇青了,冷绣茵终于回应他的''深情''而改变了。 江镇青忍不住咧嘴笑着,''绣茵?'' 她边揍人边应道:''什么事?'' 哇! 她居然能分心的注意到他,真是好现象,他更相信他的爱改变了她。 ''别打得上瘾了,焉,你二哥要陪我们去马来西亚了。'' ''我不……''石豪敦残存的反抗被冷冷的枪管给逼回去,不得不改口,''好吧!算你们走运。'' § § § § § 顺利来马来西亚国沙劳越洲的右都--右晋,出了右晋国际机场后,他们把行李安置在假日酒店的房间里,就开始动手…… ''喂,放开我。''石豪敦忿怒的叫:''不准你们这样做, 这时是我的地盘,休德知道后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镇青脱下袜子塞进石豪敦的嘴巴,然后漫不经心的提起,''二哥,我在飞机上想了很久,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量夕祸福,我跟绣茵既然随时可能遭到意外,为了预防万一,我打算先立下遗嘱。'' 注意到石豪敦紧起了耳朵,他得意的揽住冷绣茵的纤腰,''绣茵,如果我们其中一人死了,所有的资产全部捐给饥饿二十展望基金会,救助那些非洲难民,你说好不好?''因为他深知富贵对她来说,有如浮云。 她同意的直点头,''这是好事。'' 全石豪敦听了,却拼命的摇头,可惜反对无效。 江镇青笑了笑,''绣茵,走吧!我们去找律师办妥这件事。'' 他们真的去办了。遗嘱分成两份,一份寄给台湾冷家的律师,一份留在当地的律师楼,这是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石家兄弟想杀他们就得有谁也得不到财产的领悟,当然前提是石老头真的把财产留给冷绣茵。 ''对了,古律师,你听过石豪贵这个人吗?'' 那名五十开外的老律师浅笑的点头,''当然听过,他是个名人,从前叱咤商场,如今却是……''遗憾的扔头一叹,''成了古怪的画家。'' 画家?是那署名逸世的人吗?这就说明了冷凝香为什么会在房间里挂那幅画。 ''有位逸世的画家,他很有名吗?'' 古律师赞许的点点头,''你也知道他呀?这个逸世的画虽然有名,但却不怎么受欢迎,他的画……该怎么说呢?很黑暗、很绝望……没有一点生气……'' 那么石豪贵的确是逸世了。 ''请问,他是何时开始作画的呢?'' 古律师偏着头苦苦思索,''好像是十几二十年前吧?我不大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但你问这些做什么?'' 江镇青侧头瞧着冷绣茵专心聆听的模样,小心的开口,''我们是亲戚,想拜访他。'' ''原来如此,不过恐怕有些困难,他住在人烟罕至的山上,偶尔才下山卖画顺便采买日常用品。'' 这没啥关系,''可否给我住址?'' ''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我还是要先警告你,他不只不好找,脾气还很古怪。'' § § § § § ''你找我大哥做什么?''冷绣茵在绿树摇曳的街道上好奇的问。 江镇青的目光却被目前的一栋建筑物深深吸引住,在蓝空下有一步绿意,绿意中有一幢浅金粉漆的神圣建筑--教堂。 ''绣茵,我们结婚好吗?''他不杨再骗她,他愿意守着她这朵出污泥而不染的''怪花''度过一辈子。 ''我们已经结婚了。'' 冷绣茵淡淡的提醒。 江镇青愧疚的瞥向她的侧脸,但仍下定决心不说老实话,''我想再结一次婚。这一次你神智清醒,绝对会永远记得吧?'' 她兴奋的猛点头,''一定会,镇青,这就叫做罗曼蒂史吧?'' 他也微笑的点头,''或许吧!'' 于是,他俩携手踏进这间神圣的教堂,正式在神的祝福下结为合法夫妻。 § § § § § 怀着愉快的新婚甜蜜气氛,他俩和谐的并肩回到酒店,在橱窗里选了套粉黄的小礼服及燕尾服后,他们换上新衣坐进了精心布置的餐厅。 这一次,他是王子,她是公主,而王子决定尽其所能的宠溺公主,给她最特别的一天。 ''你真美。''他轻柔的说道,在晕黄烛光下,抬起她的玉指轻轻印上一吻,牙齿则若有似无的碰触到那锁着他们一生情缘的婚戒,柔情蜜意满塞于胸。 他察觉到她的颤抖。 ''镇青?'' 他终于对她充满不安的眼眸,''什么事?'' 她颊上染印两抹红霞,''这里是公众场所,你别净做些奇怪的动作。'' 敢情她有心思去注意周遭,这是天降神迹让她渐趋向正常人的反应?不定期是她根本是专心在周遭事物? 他邪笑,伸手扳过她的下巴,''不准看别人,今晚只准看我。'' 冷绣茵皱眉,''那太难,这时那么多人。'' 哪有? 他环顾四周,才小猫十几只而已。 ''不难,只要专心就可以了,你一向做得很好,试试看。'' 她试了。 侍者过来点餐,江镇青看着菜单全权做主,''两份b餐好了。'' 轻松打发走惹人厌的苍蝇,他继续罗曼蒂克的诱惑她。 ''你觉得我今晚看起来怎么样?'' 冷绣茵眉头打结,专心搜寻适当的字句,''嗯,很……很美吧?'' 他自己在心里头翻译成''好英俊''并开心的咧开嘴,''谢谢,而你……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她听了很高兴,''你讲话真好听,真是多才多艺、能打能讲、能煮还能生。'' 他的笑容不禁冻结,被她破坏了情调的话语为之气结,能生?这是什么话?能生小孩的是她耶!他不禁摇头哀叹,谁教他偏偏欣赏她的''独特''? ''绣茵,你要学的不很多,''恐怕得穷尽他一生心力来教她。 她同意的点点,''学无止尽,活到老、学到老、学到死。'' 唉! 有够没情趣的。 蓦然,有个不速之客在他们这桌坐下来,刚好让江镇青有了发飙的对象。''我是哪个家伙?报上名来。'' 高大的印度男人身着笔挺的西装,傲慢的微偏头,''肯诺,你听过吧?'' 在很久很久之前,曾经残酷的伤害冷绣茵的臭男人之一!江镇青忍住杀人的冲动,他握紧拳头,冰冷的进出话语,''久仰大名,我是二哥的喽罗?'' ''不,我是五少爷的手下的人。''肯诺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哦!'' 江镇青轻蔑的给他一记白眼,''我是你们大小姐的丈夫。''挑明了身份上的差别。 肯诺言眯着眼睨他,''我知道,我代表五少爷恭喜你们。'' 转头看向专心注意江镇青的冷绣茵,''大小姐,恭喜你找到归宿,虽然可能时日不长,但我还是恭喜你暂时得到幸福。'' 冷绣茵看也不看肯诺一眼,目光一直定在江镇青身上。 ''大小姐,我是肯诺,你记得吗?我们曾经度过一段非常快乐的……'' 砰! 江镇青毫不客气的挥拳击向他的嘴,肯诺难堪的向后栽倒。 餐厅里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目光全集中看向他们这一桌。 江镇青啧啧出声,伸手像像要扶他,''你怎么这样不小心,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会坐到跌倒。'' 肯诺不肯领情的用力拍开他的手,''卑鄙!'' 江镇青低声回了句,''无耻!'' 肯诺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衣服,情怀恶意的扫向江镇青,''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他摇摇头,''错了,我到死都会微笑的,我们刚铡才立了遗嘱,若我俩发生意外,财产全数捐给慈善机关。'' 肯诺身体一僵,怒眼扫向冷绣茵,''大小姐,这是真的吗?'' 江镇青冷笑,''当然是真的,反正我们又没有孩子,不管最后是怎么死的,都该将微薄的资造福全世界。是吧?绣茵。'' ''是的。''这次她有反应了。 ''但是,大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其他兄弟?'' 肯诺扶正了椅子,''你至少应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正要坐下。 椅子被江镇青一脚踢开,''什么情人?在你们做了那么过分的情后,居然还想要求施舍?'' 肯诺不服,''哪里过分?我们是你情我愿,享受快乐。'' 江镇青踩住他的脚,''你想为你的话付出生命?'' 肯诺移开脚,''只有野蛮人才会这么做,你就是其中之一。'' ''滚!'' ''我当然会走,不过在那之前,请把二少爷交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们知道你将他架来右晋。'' 江镇青一摊开,''他执意要送我们来,并略尽地主之谊,之后就离开我们,谁晓得他现在在哪里?'' ''胡说!二少爷到底在哪里?''肯诺一点也不相信江镇青的话。 江镇青瞪着他,''不知道。'' 唉!一个罗曼蒂史的夜晚,就这么毁了。 第九章 信赖 因为有你全然的信任, 我有了勇气, 我有了信心, 为了爱你, 我会用尽合力来保护你…… 他拉着冷绣茵悻悻然的走出餐厅……心烦气躁的往房间走。 冷绣茵不回应肯诺并不代表她没听见,聪明如她,一定能从他们火爆的对话中拼凑出“事实”。 电梯正在上升,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人。 “你听见了我跟肯诺的话,对不对?”他忍不住问。 冷绣茵盯着地板不吭声。 “绣茵,我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他瞥开目光,改望向天花板。 “该死!”他低咒一声,伸手大力按住紧急停止钮,电梯马上一阵剧烈摇荡,然后停止。“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了。”他的两只手臂按住墙上,将她稳稳的定在怀里。 冷绣茵只是将目光移到他胸前衣襟的扣子上。 “说呀!我是你丈夫,我有权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你的感觉如何?” “你要求太多了。”她声如蚊蚋。 但他还是听见了,仍然坚持,“说!” “我还记得休德和二哥说我像荡妇,说我喜欢那档子事。”她嗫嚅的说出口,脸上一片哀戚的神色。 江镇青下巴紧绷,“喜欢并不是罪恶。”他强调这个重要性。 “今晚肯诺也这么暗示。”她怯生生的道出事实,难道她真如他们所说…… “你自己以为呢?”他小心翼翼的问。 “我……根本记得他们,为什么?”她抬起迷蒙的水眸,“我忘了很多事……在我十四岁以前发生的事我都没有印象,那此记忆好像一片空白,当我第一次注意这事时,真的很害怕……”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童年的事谁会记得啊?我也忘了很多。”他一心想安抚她慌乱的情绪。 “但至少还会有模糊的印象吧?至少你不会忘国中时读哪间学校吧?”她求证的询问道。 “什么意思?”他有点不懂。 “十三岁念国中一年级没错吧?但我只记得十五岁转学到xx国中读二年级,中间我空白了一年记忆。”她一直很在意只是从来不曾向他人吐露过。 他有九成的把握,她的那段日子绝对是不堪的回忆、受辱及一连串的精神治疗。 “你认为那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格外轻柔,像要熨平她中起伏不断的冲击。 “我想我一定是在那段时候被魔鬼附身了,魔鬼利用我的身体做了很不好的事。”她喃喃诉说母亲告诉她的,拼命的想深信不多。 她猜的果然很接近事实,看来将责任推诿给鬼神的确是正确的做法。 “一切都是魔鬼的错,不是你的,忘了吧!”他再三强调。 冷绣茵却失神的低喃,“为什么我不是处女呢?难道是因为魔鬼利用我的身体去搞男人吗?那有多少人曾经和我一起……那些人可能包括我的兄弟吗?”不要!她在心底深处一直排斥这种想法,她不要有一副罪孽的身躯,她不要啊! “那不是你的错。”江镇青温柔的拥她入怀,无视她的身子明显僵硬的反应,只是不断的劝慰,“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忘了它吧!现在才是最重要。” “你不在乎吧?你不介意我有个被无数男人碰过的肮脏身体?”好尖锐的叫道,不甘心的的哭嚷,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么残酷的现实? “我不在乎。”他斩钉截铁问心无愧的告诉她。 “但我在乎。”她挣开他的怀抱,站得离他远一些,“贱的偿是你,是我啊!你不该娶我的,我罪孽深重、我不干净,我……”她狂喊,几乎泣不成声。 “错不在你。”他挫败的低吼,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也明白他根本不计较这一切,因为他爱她啊! 冷绣茵固执的猛摇头,“不!是我的错,是我信仰不够深,才会让魔鬼有机可乘”她不值得他爱,不值得他付出,她该怎么办呢?心好痛啊! “你真是我见过最愚蠢、最想不开的人。”他咬牙道:“要论罪行,我的罪孽更重,我害死了一个人,还犯下贪污罪。” “那不是犯人,是我的搭档。”他敞开心胸,将自己的疮疤摊在她眼前,他要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过往,而每个人的过往不见得都是完善无缺的,逃避或是责怪自己都于事无补。 “怎么会?”她不敢相信,突然好心疼他脸上那抹哀伤,好想抚慰他受伤的心。 他苦涩的一笑,“想知道我的一切吗?” 冷绣茵渴切的点头,此时,她忘了自己的不幸遭遇,一心一意只想和他一起谈心事,让他的痛苦得以抒发。 “我们到楼顶的花园里,我可以一边听我说,一边看星星。”他提议。 甜蜜的“新婚之夜”又泡汤,但来个“谈心之夜”似乎也挺不错的。 § § § § § 在星空下,他幽幽的叙述自己的阴晦的过往,也谈到曾经为罪恶及背叛的心伤,如今一切都随风而去,就算他后悔也改变不了过去他知道只有好好地把握现在才能使自己过得更好、更光明,于是他决定重新开始…… 冷绣茵专注的聆听他的过往,对于他所吐露的过去深感讶异并心疼,但对于他后来有感而发的人生大道理,她就听得昏昏欲睡。 终于,她睡着了。 “所以,事实证明过去犯错无所谓,只要现在和未来不重要重蹈覆辙,这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吗,绣茵?”他转头看到坐在身侧的她频频点头,合上眼脸透露她已经睡了,“绣茵?”他放柔声音。 他的回应是头一偏,身体重心全倚在他身上。 他喜欢这种感觉,被她依靠、被她信赖。 他她想拥抱这感觉直到天明,可最现实不允许,因为冷绣茵是睡了,但“莉娜”随时会醒,在公共场所里,“莉娜”有更多的选择,他不能容许冷绣茵的身体再糟蹋,所以他迅速抱她回房。 才把她安然的送到床上,她就醒了,水盈盈的眼眸晃过他,然后定在绑得紧紧的石豪敦身上,她嘴角漾开快乐的笑。 “青,这是你为我找来的吗?” 江镇青的心情一落千丈,果然如他所料,她是“莉娜”。他立即硬声否认,“不是。”开始东张西望的寻找可以绑人的绳子。 但“莉娜”已经迅速奔至石豪敦身边,“绑着多难玩,看起来就不舒服。”她掏出塞在石豪敦口里的袜子,马上凑上朱唇重重的吻下去。 石豪敦没有闪躲,只是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但江镇青已经青筋暴起,低吼一声,将她揽腰抓起扔到床上。 “她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石豪敦点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江镇青没空理他,因为“莉娜”正斜躺在床上,诱惑的朝他一抛媚眼,“青,你终于肯玩我了。” “我就说嘛!本来就是骚货,还装什么清纯呀?” 江镇青毫不客气的往石豪敦的肚子揍了一拳,“闭上你的臭嘴!”他警告。 “青,来嘛!”她近乎申吟的哀求。 “那种货色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吗?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一百个比她更美、更骚的婊子……”剩下不堪入耳的话又被袜子塞住。 江镇青用力抓住石豪敦的头发,“现在你落在我的手上,讲话再不干净些,当心你的舌头!” 石豪敦不服的闷哼一声。 “青,你们在干什么?快过来呀!我等得全身都发热了呢!” 他再了受不了,抓起石豪敦,“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说完,硬是把石豪敦往衣柜里塞。 “青,别这样,让他一起来嘛!”她失望的呼喊。 江镇青锁上衣柜,转身严肃的面对她,一步步逼进她,“''莉娜'',你为什么不离开?” 她马上换了一张委屈的脸,“你不喜欢我吗?” “你不该存在的。” 也生气了,“这个身体也是我的,凭什么要让给那个胆小鬼?” “他是她创造出来,你还不明白吗?你只是虚构的。”他试着和她讲理。 “我才不管那么多。”她猛甩头,“现在是我的时间,我要快乐,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做?” 他摇摇头。 “那好,我去找别人。”她跳下床就想出门,可是却被江镇青紧紧抓住手腕。 “你不能出去。”他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不行?”他沮丧的挣扎,“我喜欢男人,我喜欢他们的那一根,你让我去寻找快乐好不好?” 江镇青把她拉回甩在床上,严肃的摇头,“还是不行。” “混球!”她大叫,突然发狂起来,猛烈的向他扑去。 江镇青猝不及防,被她扑倒在地,她坐在他向上,粉拳不断落在他胸前,“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凭什么关我?你该死……该死……我打死你……” 江镇青用力抓了她的手腕,“我想你是不会乖乖听我的话罗?” “呸!”她恨恨的吐了口口水到他脸上。 江镇青咬着牙关用她的衣袖擦掉,“看来我也不用多什么了。”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空出一手至口袋里掏出一个塑胶瓶,用牙齿打开盒盖,倒出药丸。 “这是什么东西?” “让你可以休息的好东西。”他试图撬开的牙齿,可是“莉娜”非便不从,还恶狠狠的抓住机会朝他的手咬下去。 他忍住痛一声不吭,努力将药丸塞进她嘴里。 § § § § § 第二在清晨,冷绣茵在他怀中舒服的醒来,往上稍抬头,注意到那张有棱有角的脸庞上冒出了扎人的青髭,忍不住伸手摩掌那刺刺的触感,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 就在这时,江镇青睁开惺忪的睡眼,“早安。”他懒洋洋的问候。 冷绣茵缩回手,明郎的迎向他,“早。”然后坐了起来,一双星眸审视他的身体,细细的观察,像是十分好奇男人这种动物到底长什么样子。 “要不要我脱下衣服让你瞧个够?”他很认真的提议,颇感欣慰她对他自动起了好奇心,这代表冷绣茵对他的戒心已渐渐淡薄,真是个好现象啊! 但冷绣茵却摇摇头,“我看过图片,很清楚男人有些什么。” 让江镇青听了大失所望,“你不亲眼证实看看是不是跟图片上一样?” 她还是直摇头,“反正不会差多少,而且,我讨厌看到男人身上那根丑陋的东东。” 跟“莉娜”完全相反。 “但就是那东东让你很舒服的。”他心理不平衡的抗议。 冷绣茵巴倒抽一口气,很不高兴的一脚把他踢到床下;“不准你再说!” 他已经习惯被这样踢来踢去,既不喊疼也不生气,只是若无其事的说:“去换套衣服,我们今天去看你妈。” 但冷绣茵却注意到他手上怵目惊心的紫红色咬痕,好奇的在床上俯瞰,“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被狗咬的吗?” 江镇青坐了起来,蓄意忽视这个话题,“快去换套衣服。” 她偏着头深思,“是我咬的吗?我又强迫你跟我办事吗?” “ 不是你。”他强调的说,站起身打开衣橱,冷眼看着石豪敦像颗球般滚出来,而无巧不巧,塞在他口中的袜子也顺势自气得快烧起来的石豪敦口中掉出来。 “我知道了,她是个神经病。”石豪敦马上兴奋的叫起来,“神经病没有继承的资格。”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镇青抱臂思索着,心想这也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但冷绣茵和她母亲会同意吗?毕竟这法子会令冷绣茵遭到他他另眼相看。 “现在只要解决你这个丈夫,我跟老五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江镇青不禁怀疑石豪敦是不是被关傻了,他竟然当着他们这两个被害人面前坦承他的坏主意,难道不怕他有所防备吗? § § § § § 在硬喂了五个三明治给石豪敦后,他和冷绣茵就出发到警局。 在隔着铁条的会客室里,他们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冷凝香。 冷凝香的神情憔悴,肌肤失去了光泽,原本乌黑的秀发散乱的披着,沾染了灰尘及油污,变成近似灰白的乱毛。她的眼神涣散,再加上那身灰暗的囚犯服,明显已失去昔日贵夫人优雅的气质,转变成在贫苦环境中求生存的村妇。 “冷夫人?”他沉静的颔首招呼,不显露出讶异及鄙视的神情,以免打击到冷凝香的自尊。 但冷绣茵可没想这么多,“妈,你怎么变成这样?”她大呼小叫。 冷凝香静静的坐下,仿佛并不乐于见到他们,“回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她的口气又冰又冷。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跟镇青很……”冷绣茵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他制止,硬逼他坐下。 “冷夫人,我以为把事情说开了会比较好。”他提议。 冷凝香抬头凝望他,“你真的娶了绣茵?” 这次他可以毫无罪恶感的点头,“是的。” “那么我的带来、我挣来的家产都是你的,希望你会好好照顾绣茵并且帮助她。”冷凝香像在交代后事似的。 “这恐怕有点困难,”他故意顿了一下,“你应该也猜到石家的人会为难我们。” “你处理不了?”她冷冷一嗤,“你以前的长官曹老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立刻有种上当的感觉,了悟到当初冷凝香雇用他保护冷绣茵其实是别有企图。她的目的根本不是短期保镖那么简单,而是要他漫长的一生。 他是该觉得忿忿不平的。 但他没有,反而有份雀屏中选的荣幸。 “那你可真下了一份大赌注,妈。”这一声叫得很别扭。 冷凝香的笑变柔了,“至少我押对宝了。”目光转向竖耳聆听的女儿,“绣茵,以后少了妈的督导,你还是要行得正、坐得端,不能犯错惹罪,知道吗?” 冷绣茵正专注的把她母亲的话牢牢记在脑海,因而忘了回应。 江镇青占有性的揽住冷绣茵的肩,以不快的语调宣示,“你别担心,我会教她什么才是真正的对的事,就算她偶尔犯错,我也会婉转的告诉她。”这样讲的目的是在告诉他的岳母,他完全不赞同她以前严厉指导冷绣茵关于道德和性爱观念。 “你大可以试试。”冷凝香丝毫不以为忤,“你们现在见到我了,可以回台湾了吧?” 他摇摇头,“我们要把你从这里弄出去。” “不必了,我自己有请律师处理。” 冷凝香看起来已经打算要在牢里度其余生了,他想就算她的官司打输了,她不会在乎的。 真是个可怜的绝望女人。 “而且,我们要彻底的解决石家的问题。” “凭你?”冷凝香鄙夷的问? “我们要去见爹地。”冷绣茵却在此时兴高采烈的冒出这句话。 两人的目光同时扫向冷绣茵,其中冷凝香的目光显得十分激动。 “有什么好高兴的?那种懦夫有什么好见的?” 听来,冷凝香是误以为冷绣茵指的爹是是石豪贵……那位隐居的孤僻画家。 “可是他……他不是快死了吗?再不见就没有机会了。”冷绣茵不解的偏头,“你为什么生气?” 冷凝香了语的猛然的站起,“石有财更不能见,他是个没心没肝没肺的冷血畜生,不许你们跟他扯上关系。” “恐怕难了,大家都认为那老头死了后,会指定绣茵当唯一继承人。” “这是不可能的事。”冷凝香很快的否认。 “因为那老头知道了那件事?”江镇青冷冷的问。 冷凝香震惊的转向他。 “什么事?”冷绣茵好奇的大声询问,可惜没人理她。 “果然聪明。”冷凝香点头表示赞赏,但神情仍是凄楚的。 “谢谢。”江镇青真的很同情这位苦命的岳母。 “告诉你吧!”冷凝香合起双眼,咬呀一字字迸出,“那畜生从头到尾都知道。” 父占子媳,将孙女当女儿现给外人看,演出一场人伦大悲剧,莫怪乎冷凝香会恨、会怨、会想杀人,莫怪乎做人家儿子的石豪贵会逃到深山躲起来。 “石豪贵知道吗?” “他没有机会知道,而且他也不会相信。”悲苦的泪自冷凝香的眼角滴落,“因为他恨我。” 那么他要石豪贵清清楚楚的知道事实,知道他自己是怎么的懦弱没用,不但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连自己的女儿也受到连累。江镇青暗自决定。 冷绣茵突然平静且肯定的开口,“石豪贵不是我大哥吧?他应该是我的亲生父亲,对不对?” 谁说她不是冰雪聪明来着? § § § § § “我不要石家的家产。”在路上,冷绣茵突然拉住江镇青。 他一点也不意外,“我早就知道你不想要。”所以他才自作主张,安排拒绝继承石家财产这件事。 冷绣茵松了口气似的,“还有,我不要见我父亲。” 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他一直以为冷绣茵会很想见见她从未谋面的父亲,即使他是个畜生或懦夫。 “为什么?” “因为妈妈不喜欢他,而且还因为他而痛苦,这样的父亲……一定是个贱男人。” 他点头完全同意。 “而且,我并不需要父亲,我已经长大了。” 他很欣慰她有如此的认知,不过还是补充了更重要的一点,“你有我这个丈夫就够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可冷绣茵却很认命的叹口气,“我大得都已经要当妈妈了,不可以眼巴巴的还想要一个父亲。” 他注意到冷绣茵使用的字眼是“不可以”而不是“不想”,或许她还是希望能见到那个“贱男人”! “但我们还是得去见他一面。”他肯定的说。 冷绣茵猛抬头,眼中有光彩一闪而过,“为什么?”她的口气里充满着希望。 他心领神会的微笑,“因为我们要借由他去了解石家的情形,或许到时可以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也说不定。” 不但理由充足,也让冷绣茵可以理直气壮的去见那个导弹的父亲。 “那就没办法了。”话是说得无奈,但她脸上却高兴的笑开。 他为着这一份心灵相通的感觉而高兴。他俩如此相知,如此的契合,令他十分期待他俩未来的夫妻生活,如果……少了“莉娜”来掺一脚的话。 § § § § § 江镇青很警觉的步入酒店。 既然石老五那帮人这么在意老二石豪敦,就必定会趁他们离开时救人,然后再暗埋伏兵,来个守株待兔。 他当然不会笨得自己送上门来,只是回到住处,拿点东西好上山去。 来到柜台,“我是六六号房的江镇青,请问我要租的车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服务员亲切的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他。 他接了过来,顺口问:“有人找我或留口信给我吗?” 服务员摇摇头。 但不认为石家人会这么消极,于是打了个电话到自己的房间,很有耐心的等电话铃响了十声之后-- “喂!”是个刻意装着腔调的男声,“我是江镇青,请问哪位?” 没有人会想到他会打电话到应该没人接听的房间,江镇青不同得发出诡计得逞的好笑,“我是你老爸。混蛋!出国玩也不会找我一起去,等你回国来,我就剥了你的皮。”说完,咋的一声挂断。 冷绣茵在一旁深受震撼的呆住了,“你有儿子?” 他大笑的把她揽在怀中,“有呀!就在你肚子里。”江镇青重吻一下她的面颊,“我打错电话,既然打错了,就开个小玩笑又何妨?走吧!我们上山去。” 第十章 克服 你说一切我俩一起面对! 可现实残酷, 你可能随这痛苦, 与我共同度过难关, 克服一切困苦? 那段距离可真不是普通的远,整整花了他十二个小时的车程,简直把他累坏了。 当然,冷绣茵曾在中途提议让她开一段以便他稍事休息,可是他不信任她。或许她的开车技术还可以,但认路的能力绝对等于零,而这里又没有可以指引她方向''灯塔'',若让她开车铁定会让他们陷入迷路的困境。 ''别剥夺我开车的乐趣,你好好欣赏风景吧!'' 然后,她认真的看到睡着了,唉!她还真好命! 她不容易到达目的地,天已经黑了,问了当地的居民,才知道要到石豪贵的小木屋还要往山上步行两个小时,而且那怪人不不一定在…… 村民们好意的留宿他们一晚,但江镇青却只能拒绝,原因是他不外人看见''莉娜''浪的样子,那是很丢脸的。 拉睡意浓重的冷绣茵马不停蹄的往山上走,走着走着,三小时过了却还没见到传闻中的小木屋子,他们肯定是迷路。 ''我不行了。''冷绣茵申吟一声,放弃的坐在大石头上娇喘不已,并且卸下肩上的背包。 江镇青也立刻坐下来休息,边卸下背包打算着,''我看我们今天就在这里野营好了。''他动手摊开在半路买来应急的大号睡袋。 热带丛林的夜晚颇有凉意,而且有种种管理科学活动,其中最猖狂的就是属蚊子,飞行的声音就像连续不断的雷鸣。 ''绣茵,你选过来睡吧!我来升个火,烧些药块驱驱蚊子。'' 但绣茵没有反应,他用手电筒照过去,才知道她已经睡熟了。看着她纯真如天使般的睡容,他纵容的把她抱起来,想把安置在睡袋里,但想想又觉得不妥。 如果''莉娜''半夜醒来,而他睡死了怎么办? ''你真是个小麻烦。''他低声埋怨,掏出也是半路买来就应急的童军绳,开始轻柔的缚住她的手脚…… ''莉娜''醒来的时候,他正在升火。 ''青,你又把子绑住了。''她尖声叫道。 江镇青疲惫的添加柴火,''莉娜,谁教你又醒来了?'' ''放开我。'' ''办不到。''他轻轻摇头。 ''我到底想怎么样?'' 江镇青想了一会儿,''我希望你自动离开这具身体。'' ''你作梦,这也是我的身体。'' 江镇青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莉娜,你应该清楚你只是绣茵虚构出来的人格吧?'' ''那又怎样?我就是存在着,难道你想杀我吗?'' 他摇摇头,''但如果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我会狠下心的。''他向她,也向自己保证着。 ''为什么你对那个胆小鬼那么好,却对我这么过分?我到底哪点不如她了?''她激烈的扭动身子挣扎。 ''别乱动,你会伤到自己的。'' ''你在乎的不是我,你关心的只是这副躯体。''她扭动得更猛烈,''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咬舌自尽。'' 江镇青赶紧塞了颗药丸到她嘴里。 她恶狠狠的瞪他,''你不可能一直绑着我,也不能一直喂我吃药,我每晚都会出现,总有一天,你会不小心……到那时,我会一刀杀了你。'' 她说的对极了。 ''杀人是很重的罪,你可能会被判死刑。''他皱起眉,不愿去想冷绣茵被审判的画面。 ''啊哈!法律会神经病死刑吗?不会的,他们只会把我送进精神病院,那里有很多男人,有医生、护士、守卫……''她饥渴的伸舌润唇,''我会过得非常快乐,每天都上天堂……'' 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拿起半路买来的枣子硬塞进她的嘴里,''好好睡吧!''他轻拍他的脸颊柔声诱哄,打算等她睡着后再掏出枣子核,免得她以后习惯张嘴睡觉。 丛林幽暗,处处都是草树,提供了不少隐蔽的处所,就在某一处,有一双精锐的眼眸正由上而下的瞧着他们。 但江镇青并没有发觉。 § § § § § 他想,或许是他太累,也或许他睡得太沉,所以才没有敌人入侵,那个敌人此刻正悠闲的就着他升的火烤鱼。 江镇青就是被那股焦肉味吵醒的。 他小心的坐起身来,一边移动原本抱着冷绣茵的手臂,到腰际系着小刀的皮带处,一边仔细观察陌生的敌人。 看起来那男人像是人惯于在山林中奔走的野人,一身破烂的衣服,赤裸的双足,披肩的乱发加杂乱的虬髯,看起来全身脏兮兮的。 但那男人的身上散发一种气垫,不是因为他高大的身躯或纠结的肌肉,也不是因为那双精光闪烁的双眼,而是一种由内散发出来的感觉,让人看了第一眼就会认为此人必定不凡。 ''你是谁?''如果让他猜,他有九成把握他就是那个叫石豪贵的岳父大人。他看起来真不像个懦夫,倒像是成夫莫敌的勇士。 那男人翻了翻鱼,低沉的声音漫不经心,''你们来做什么?'' ''找人。'' ''找什么人?'' ''石豪贵,你知道吗?'' ''听过,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那男人拿起鱼嗅了嗅,''这里没这个人,你可以回去了。''然后开始吃了起来。 那男人看起来没有恶意,让江镇青放松了紧绷的肌肉继续与他斡旋。 ''那逸世呢?他总该活着吧?''江镇青爬出了睡袋,蹲到对面去。 ''他也不在这里,他在这山里。'' ''该不会在我的眼前吧?'' 那男人兀自低着头吃鱼,不再吭一声。 ''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镇青,家住台北,职业是侦探,不过这次的任务是保镖,负责保护冷凝香的女儿冷绣茵。'' 他很失望眼前的男人仍然不动山,好像那真的不关他的事似的,江镇青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跟绣茵目前正被石家的人追杀。'' 那男人吃完一条鱼,扔掉鱼骨头,再拿起一条。 ''冷凝香因为谋杀石有财不成被捕。'' 那男人终于停下了吃鱼的动作,轻哼,''被捕?'' 江镇青雀跃的点点头,这男人总算有一点反应了,他决定再加把劲,''也恐怕会被判死刑,或者是无期徒刑,她这一生算是玩完了。'' ''是完了。''那男人继续吃鱼的动作。 ''但你可以救她,石豪贵先生,好歹你也曾经是个风云人物,为石家赚不少财富,或许你可以说服你父亲撤销控诉。'' 石豪贵还是猛吃鱼。 江镇青看得摇头叹息,''难道你不敢面对你父亲?不愿意救你的女人吗?''石豪贵丢掉剩下的鱼骨头站起来,像是要离开了。 ''真是有其你必有其女。''江镇青赶快加上这一句。 石豪贵僵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江镇青伸手从口袋掏出冷绣茵的出生证明交给他。给石豪贵摊环节来一看,脸色马上大变,一身的肌肉抽搐着,''说谎!''他厉声否认,将纸揉成一团,毫不留情的扔进火堆里。 江镇青没有试图挽救,放任它被烧尽,只是眼睛定定的盯在石豪贵脸上,''现在你该知道她为你吃了多少苦吧?'' ''吃苦?''石豪贵高嘲的冷笑,似乎不相信。 江镇青也明白他一定有理由不愿相信,''如果她跟了那老头后过得很好,如今又何必要谋杀他?'' 石豪贵好笑的摇头,''女人心,海底针,是嫉妒,或许是失宠?'' ''那老头快死了,传言他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绣茵。'' 石豪贵冷冷的哼了一声,''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没什么好恭喜的,反正这又不是真的。''江镇青耸耸肩,郑重的一字字清晰的宣布,''因为那老头自始至终都知道绣茵不是他的女儿,他是故意让从家以为绣茵是唯一的继承人,目的是要你的兄弟动手除掉你的女儿。'' 石豪贵戏谑的撇撇嘴,''那是你自己想的。'' 江镇青再也受不了,''不相信的话,你就下山去证实呀!''他站起来挑衅道。 石豪贵不驯的迎视他,''这就是你的目的,不是吗?'' 他坦承不讳,''难不成你还要躲在这里修行?让你的女人、你的女儿的人生全毁,你不觉得罪孽深重吗?'' ''那是她们的事,别把冷绣茵有双重人格的病因归在我身上。'' 石豪贵竟然知道冷绣茵最不堪的情形为什么?难道是因为…… ''你竟然放任自己的兄弟对绣茵……''江镇青猛地住口,回头看见冷绣茵睁着一双水眸激动的瞧着他。 她何时醒来的?又听到多少?猜到多少? ''你骗我。''她谴责的控诉,颤抖着身躯慢慢的坐起。 他的心蓦然揪紧,''你听我说,我显了你好才瞒着你,其实这两者间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他试图靠近她。 但冷绣茵抗拒的像虫般曲着身体后退,''双重人格?你提都没提过。''她委屈的叫道。 ''那只是解释的角度不同。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名称是双重人格没错;但从神学的角度来说……'' ''不一定,完全不一样。''她猛然摇头,激烈的搞辩,''你别想混淆我,我读过书,是我创造了另外一个我来逃避事实,''莉娜''不是魔鬼,她就是我。''泪珠水晶莹的掉了下来,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震惊。 ''不,她不是你,你们完全不一样。''他心疼的想将她拥进怀里,给予她肯定及支持。 但冷绣茵却不领情的躲开。''别再骗我了,白天像尼姑般的拒绝你,晚上却像妓女一样的要求你上床,你一定很厌烦我这个双面人吧?我不怪你,你走,走得远远的,去撤销我们的婚姻,反正我根本不该出生,所有的人都恨透了我的存在,我妈、我爸、我祖父……全部都恨我……'' 江镇青一记清脆的巴掌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 ''你打我?''她不敢相信的怒吼,''你竟然敢打我?就算你是我的丈夫也不能打我!'' 江镇青咧嘴笑道:''谁教你要取消我们的婚姻,这种话让我忍不住生气。'' ''但你在笑。''她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他笑得更灿烂,''你这辈子休息摆脱我,我们的孩子绝对会是我当爸爸、你当妈妈。'' ''孩子?''她突然惊骇的盯关小腹,''我记得双生人格不会遗传吧?'' ''不会。''他非常肯定。 ''那我为什么会有双重人格。'' 他没办法看着她的眼睛老实说,只好偏好目光逃避。然后,他突然发觉石豪贵不见了。 ''他到哪里去了?''江镇青左右张望,极目寻找。 ''为什么?''冷绣茵大声斯喊,尖锐的嗓音干扰了要中栖息的飞鸟。 他真的不忍心冷绣茵这般悲恸欲绝呀! 但实话实说就能得到更好的结果吗?他不太乐观的揣测,道德观念如此强烈的她是绝对受不了过去曾被''叔叔们''轮暴过的事实! ''告诉我!''她嘶哑的要求。 他果断的下了决心,并偏开目光。 他怕她在知道真相后会崩溃,会裹上层层的保护膜,从此拒绝让他碰触,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我不知道。''他只好隐瞒真相。 ''说谎!''她不信的大叫。 ''我为什么该知道?又没人告诉我,最清楚的应该是你,''莉娜''是你创造的,你可以问她呀!'' 她愣住了,''怎么问?''? ''绣茵,听我说,''他对上门服务握住她的肩膀,沉稳肯切的要求,''别管''莉娜''是怎么产生的,重要的是,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克服这个难关,我会陪你一起接受治疗,好不好?'' ''放开我。''她扭动着肩膀。 江镇青骤然发沉她还被绑着,麻绳在她手腕和脚下脚踝都勒出了深深的印痕,让他看得好心痛。 ''好,我也上放开你。''他动手解绳,先是脚下,然后是手。 冷绣茵喘着气,仍不放弃的逼问:''你应该知道的,告诉我。'' ''不,我不知道,''他再度强调,同时把她身上所有的绳索都松开了。 冷绣茵霍然站起,转头瞪着他再度求证,''你真的不肯告诉我?'' 江镇青两手一摊,''我不是不肯,而是不知道。'' ''很好。''她咬着牙点头,口气森冷,''那么我就自己去找答案。''她突然往前冲,朝山下奔去。 江镇青边追边大喊,''你要去哪里?不要跑。'' 但冷绣茵哪里听得进去?他全神贯注在下山这件事,经过一夜的休息,她体态轻盈,动作也敏捷多了,像只小白兔般任意的穿梭在山林里。 ''绣茵,不要再跑了,很危险的。''他大嚷,思索着她会如何寻找答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石家兄弟问清楚,但这无疑是羊入虎口。 ''绣茵,听们的话,停下来,千万别去找他们。''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是枪声! 江镇青只觉得右大腿一阵剧痛,不由自主的屈膝仆倒,顺着山的斜坡往一滚…… 碎石扎得他好痛,枯草烂摊子泥沾得他满身都是,但他没时间理会,只是不断试图抓住某样东西让自己停下来,好去拯救如飞蛾扑火般的冷绣茵,在他心中,她的安危比任何事都重要。 ''绣茵''下坠的身体终于因为相思树的阴挡而停住,他马上爬起来,往冷绣茵消失的方向奔去,即使知道他的右脚已经中枪,但身痛哪比得上心痛? ''绣茵?''他沙哑的嘶喊,在林中焦急的狂奔。 回应他的却是林中栖息的鸟声,没有她。 她怎么了?被抓?被杀? 他的整颗心提到喉咙,深沉的刺痛着,痛得几乎抗议得要停止跳动,满脑子都塞满她的身影。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认清自己有多爱她,若不能守护绣茵,他会不计一切的报仇,他绝对要毁掉石家的每个人,最后再送上自己的性命与她一起到黄泉作伴。 终于,他在树丛间瞧见了人影,他马上噤声悄悄的跟随着。 七、八个轻装的大男人,四个拿枪东张西望的戒备,其余的人架着昏迷不醒的冷绣茵小心翼翼的循山径下山。 他真恨不得此刻自己手上有机关枪,让百来发的子弹于一瞬间消灭敌人,但讽刺的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武器却是腰际上的一把小刀。 小刀对黑枪,简直比鸡蛋碰石头还是糟糕。 他得另外想办法救人。 他想到先绕到他们之前的村子里,到了那里,或许就能的到扭转命运的机会,但他更怕的是,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宽广的丛林中,如果他迷路了怎么办? 他不再多想,小心的悄悄退开,想另寻一条更快的山路下山。 突然,一只大手拍他的肩,他马上手一翻,腰际的刀立刻抵在来人的颈动脉处。 那人竟是野蛮装扮的石豪贵! 石豪贵推开他拿刀的手,''我知道一条更快的路。''他转身迳自带路,也不管江镇青是否跟得上。 他相信石豪贵一定在暗处把刚才发生的情形都看在眼里,而且也有心要救冷绣茵。 边走边解下腰带,将之系在腿上企图止血,江镇青压低声音,''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石豪贵不搭理他。 ''不知道那群人是你的哪个兄弟?不过,老二和老五比较有可能,你认为呢?'' 石豪贵仍兀自走着。 ''绣茵跟你很像,但专心做某件事时就忽略了其他一切,不知道这是不是得自你的遗传?不过这已经不重要,我只要绣茵活下去就够了。''大概是失血过多,他只觉得眼前的景物愈来愈模糊,''不!我不能倒,我要救出绣茵。'' 石豪贵停下脚步转过身,好心的扶住他,''你需要休息。'' 江镇青摇摇头,却愈来愈昏,''不行!不能让绣茵落入你兄弟的手中,他们会再轮暴她,绣茵受不了,不能让''莉娜''每晚占据那副身体,我必须阻止。'' ''轮暴?''石豪贵愤怒极了,''是哪几个?''他的话中大人为女报仇的意味。 江镇青对上他的冷眸,''我自己会动手,如果我还活着的话。''然后便昏倒在石豪贵的肩上。 他再度醒来时,已经在山上了。 他虚弱的睁眼一看,只瞧见石豪贵正在用一绿色料泥涂上他腿上的伤口,他猜那是某种有益伤口的草药。 ''他们还没下来吧?我得先准备一下。''江镇青努力的移动身体,双眼仔细的搜寻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供运用的东西。 ''他们在几分钟前走了,我们到得太迟了。'' 石豪贵的话像是在宣布死刑,江镇青的心像停止跳动似的,不!他得在冷绣茵再度坠入地狱之前救她回来。 ''村子里有没有其他车辆?''他热切的询问围观的村民。 一名男子讷讷的举手,''我有一部小货车,平常是用来卖菜的。'' 他十分怀疑小货车会追得上,''有没有跑得更快的车?''他满怀希望的问,却沮丧的看着他们一个个摇头。 是呀!这里是穷乡僻壤,不能奢求的。 他认命的绝望了。''这位老伯,可不可以把你的小货车……'' ''山上的怪叔叔有一辆很漂亮的红车子啊!''一名小男孩突然说。 江镇青马上抓住石豪贵的衣襟,''把车钥匙给我。'' ''你别急,先把你的伤口弄好,我相信绣茵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把钥匙给我。''江镇青大声吼叫,手劲加大,''那是你的女儿,难道她不比一辆车重要吗?''他怒吼。 石豪贵摇头,''你急也没用,钥匙在山上小屋。'' ''带我过去。'' 石豪贵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爱她吗?江镇青。''石豪贵在他背后出声。 ''我爱她。''江镇青说得毫不犹豫,脚步也没停。 ''打算娶她吗?'' ''我已经娶了,岳父大人。'' 石豪贵在三秒内来到他身边,''我来开车,车内有些武器,你可以使用。'' 情况比他想像好多了,石豪贵的车子不只漂亮,还马力十足,是辆德国原厂跑车,飙到时速两百公里都没问题。 江镇青用力拉开电路挡板,熟练的拉出两条电线接触冒出火花,到了经三次时,车了顺利的发动了。 ''希望这次能来得及。''石豪贵低喃,似乎在为往事所苦。 他猜石豪贵是在懊悔自己当初没来得及救冷凝香,他十分同情,但不希望自己也有相同的遗憾。 ''走吧!'' 石豪贵猛踩油们,艳红的跑车直接破木门而出,如箭般绝尘而去。 半小时后,他们追上村民所描述的汽车,双方一前一后在乡小道上紧迫不舍。 ''双方有两辆车。''江镇青说,握紧从后车厢拿出来的来福枪想攻击,''可是绣茵在哪一辆车上?''他怕会误伤她,于是睁大眼睛想看清楚。 就在此时,敌人拿枪探出窗外后扫射。 ''没关系,玻璃经过强化。''石豪贵若无其事的说,重踩油门拉近距离。 ''你为什么要弄一辆这么坚固的车子?''他不得不好奇的问。 ''是我妈送的。''石豪贵下颚紧绷,''她怕我的兄弟们不会放过我。'' ''为什么?你已经退隐了,不是吗?'' ''因为我才是石家真正的继承人。我妈偷看过遗嘱,那老头打算彻底的毁了我。''他的口气挺平静的。 江镇青听得迷迷糊湖的,''那绣茵岂不是……'' ''是牺牲品。他抢了我的女人,再杀了我唯一的女儿。最后把我最痛恨的产业硬塞给我,这就是他的报复。''他平静无波的说道。 好可怕的报复! ''你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恨你?''江镇青简直不敢相信世上有这么狠心的父亲。 ''很简单,我拒绝继承家业,还可怜他不懂得爱。'' 那石老头一定是受不了被自己的儿子的这样鄙夷。 ''希望你是私底下跟他说的。'' ''不,我是在家族聚会上公开说的。'' 也难怪石老头会这么生气,但做为一个父亲,也不该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还怀恨在心几十年。 ''你是个笨蛋。''江镇青不得不骂骂他,原来所有的悲剧都只是为了一场聚会上的争吵,真是不值得。 ''我的确是。''石豪贵颔首同意,突然撞向前面那辆车。 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 ''停止!别再撞了,如果绣茵被放在行李厢里怎么办?你会把她撞死的。''江镇青马上叫道。 石豪贵扫了他一眼,''那你有何高见?'' ''在这里我看不到,绕到前面去,看绣茵是不是在第一辆车里。'' 石豪贵以高速的驾驶技术超车,然后,江镇青看清楚了,在第一辆车里的确坐着他心爱的冷绣茵。 ''好极了。''他打开一点车窗,探出来福枪指向后面。第一枪是熟悉枪枝的性能,第二枪擦过敌人的车身,第三枪则准确的射 中敌人座车的车轮。 敌车立刻失去控制,剧烈摇晃的冲进丛要。 ''现在怎么办?''石豪贵问向收手的江镇青。 只见江镇青又将来福枪指向前头,''希望他们没有强化玻璃。''然后发射子弹,咻的直接贯穿敌人玻璃,飞过后座,直接击中驾驶后脑门。 ''好枪法。''石豪贵赞叹。 江镇青趁早尚未失控之前再击一发,让子弹又吻上惊慌失措的敌人之一。 敌人慌乱的向后头随便开枪。 他希望冷绣茵是清醒的,那至少她可以帮忙对付歹徒,可惜她看似昏迷不醒。 他朝车外喊,''停车投降,我付你们双倍的钱。''先哄住敌人再说。 敌车开始左右不稳的晃动,他担心冷绣茵会因此受伤,于是更大声喊话。 ''做个聪明的人,没必要因经送命。''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对方终于有了回应。 ''你们别无选择,停车。'' 敌人停止了乱枪扫射、从后头看来,幸存的敌人正试图停车,终于车停下来了。 而他们则冲到更前头紧急煞车,江镇青怒吼道:''下车!连那个女人一起,还有,把枪丢过来。'' 敌车的车门打开,三名男人的其中一个还挂了彩,架着冷绣茵出来。 江镇青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连忙用枪管指着他们,并向石豪贵下指示,''去把绣茵带过来。'' 石豪贵走过去把冷绣茵抱回来放进跑车里。 ''你答应我们的钱呢?'' 江镇青吸了一口凉气保持清醒,''一个星期后,到假日酒店六六六号房找我。''那是他恐怕已经溜之大吉了。 ''如果你不认帐呢?'' ''你只能祈祷我会认帐。''江镇青退回车里关上车门。 不用提醒,石豪贵立刻踩下油门火速离开。 ''太好了,''江镇青满足的瞥了一眼熟睡的冷绣茵,''终于把她救回来了,谢谢你,岳父。你有安全的地方住吗?''他问。 ''有。''石豪贵产说。 ''欢迎你的女儿和你女婿吗?'' 石豪贵好半晌没回答,最后才说:''欢迎。'' 不过这已令他心安了,他放任自己沉入黑暗,在即将坠入最舒服的睡眠深处时,他听到半空中响起了怪声,然后是石豪贵的诅咒。 ''该死!竟然连直升机都用上了。'' 是敌人来袭吗? 江镇青努力想振作,但却全身乏力;他真的好不甘心啊!躲过了一个又来一个,情势对他太不得了。 § § § § § 当江镇青再度醒来,首先迎上是一双熟悉的水眸。 他的右腿像有火在烧般,猛烈的各他全身的细胞传递背楚,让他不由得申吟。''啊……啊……好痛。''他挣扎着想坐起身。 ''镇青,你还好吧?''冷绣茵担心的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他晃着脑袋瓜撒娇,''痛死人了。''目光梭巡四壁,两面是灰石墙,另外两面则是铁条壁,看来他们是被关进牢笼里了。 再转个角度,他对了石豪贵嘲讽的眼。 ''男子汉大丈夫是动不动就是赖进妻子怀里喊疼的角色吗?'' 江镇青马上挺起胸膛,理直气壮的应道:''你是在嫉妒吗?'' ''镇青,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你昏迷了好久,看起来很不舒服。'' 他的目光从石豪贵不屑的嘴脸移到冷绣茵担忧的脸庞,口气变柔了,''我没事,倒是你有没有受伤?'' ''可是你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那位先生说你的腿部中弹,要赶快送医,不然……'' ''他们到底有没有伤害你?''他不得不大声,努力争取她的注意。 冷绣茵眨眨眼,愣了一下,''但我们要怎么送你去医院啊?我们又不晓得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我们会被关到什么时候?我怕等到我们出去了,你已经……'' 江镇青只好自己用眼睛检查她浑身上下是安好,''你看起来没事。''为免浪费时间去转移冷绣茵的注意力,他干脆询问反应较正常的石豪贵,''我们被抓多久了?'' ''七、八个钟头吧!'' 那可真久,''知道是谁抓我们的吗?'' ''老五。'' ''你见过他了?'' ''见过。''石豪贵点头。 ''老江,我在同你说话,你听见了吗?''冷绣茵晃着他的胳臂直叫。 ''听到了。''江镇青捂住她的嘴,认真的吩咐,''不要出声,乖乖听就好。''并满意的看她点点头。 ''你真是驭妻有术。''石豪贵冷淡的说,话中的语气不像是赞赏。 但江镇青宁愿将它当成赞赏,''多谢,对了,你们见面时说了什么?有没有谈起如何处置我们?'' ''等。'' ''等什么?'' ''等他们听完遗嘱回来。'' 江镇青吓了一跳,''这么说,那个石老头死了啊!'' 石豪贵颔首,满眼疲惫,''应该是吧!'' 身为人子,应该为父亲的去世感到悲伤,但石豪贵的脸上却只有历尽沧桑的疲惫,那老头的死对他来说像一种解脱,但这种解脱又好像战争平静后又碰到旱灾的一样,只是从一个炼狱掉进另一个。 ''镇青,我们会怎么样?''冷绣茵忍不住好奇的问。 他们现在在敌人手中,而那个''五叔''及石家的众位叔叔一定不会让他们好好过的,所以…… ''唉!死跟不死都是惨。'' ''或许还有转机。''石豪贵眼含深意的看着他们,''他们并没有认出我是谁!'' 尾声 苦难 当夜深了, 当人儿分离了, 那时才是苦难的开始, 如果你爱我, 就救我脱离这水深火热…… 又到了晚上。冷绣茵睡熟了,窝在江镇青怀里安然的休息,但他却因为腿痛而无法入睡,只能眼睁睁的瞪着铁条,思索逃脱的方法。 老实说,他还满幸运的,石豪贵敷的草药挺有效的,虽然没止痛,却也成功的止住了血及防止感染,但子弹还在他的腿里,迟早会出事,再说,这草药也不能一直敷着不换,总而言之,他们得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瞥向对坐的石豪贵,''有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石豪贵睁着双鹰眼定定的看着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副就算他有主意,也不会对他说的样子。 江镇青叹了口气,望怀中的冷绣茵,''为了她,我们得尽力活下去。''他有点怕这岳父大人想出来的方法是往死路里钻。 突然,冷绣茵睁开水眸,然后嫣媚一笑,''活该,你被枪打到了吧?混蛋。''伸手要击向他的伤处。 江镇青动作快,及时抓住她的手,却来不及阻止她用脚踢,还是石豪贵及时抓住她的脚。 ''放开我。''她杀猪般的尖叫。 ''''莉娜'',不要再闹了。''江镇青如雷公般的怒斥。 但没有用。 ''混蛋!放开我,你们凭什么管我?不搞我就放我走。'' 石豪贵一个巴掌打过去,''你太任性了,这个身体不是你的。'' ''你是什么东西?''她吐口水,''垃圾、懦夫、自私自利的贱男人。'' 她的话句句骂到石豪贵的心坎,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颤抖的又要甩出一巴掌。 ''你们在闹什么?'' 那声大喝是突然造方的石豪敦。 江镇青惊讶的眨眨眼,迅速回神换上笑脸,''二哥,你的气色挺好的,快放我们出去,大家叙叙旧吧!''但他心里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石豪敦冷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这次换我好好的''款待''你。''他连同身后的休德及肯诺一起走上前加强效果的摆起''姿势''。 ''那至少要为我请个医生吧?'' ''放我出去,好哥哥,不要关我,我们来做舒服的事。''她嘤嘤的哀求。 江镇青恨不得有第三只手来捂住她们嘴。 ''小妹,你又全身犯骚了是吗?''石豪敦意会的淫笑。 ''是呀!我好热、好痒,全身都不舒服,快过来疼疼我吧!''她卖骚的说。 外头三个男人yinhui的大笑。 ''还是六年前那副德行嘛!''休德说。 ''是呀!我从来没上过那么欲求不满的女人。''肯诺也附和。 ''不准你们碰她,听到没有?不然我会杀了你们。''江镇青马上厉声威胁,但心中的恐惧却是无以复加的,他怕,他怕此刻自己受伤的身体保护不了冷绣茵的同体。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杀我们?''休德张狂的说。 ''再说,我们早碰过她了。''肯诺也放肆的说。 ''更何况是她求我们上的。'' 三个男人更是得意的狂笑。 ''是呀!快点把我放出去,大家一起快活吧!''她还火上加油的哀求。 ''绣茵,你醒醒呀!''江镇青绝望的叫喊,只能祈求奇迹出现,让他的声音传到躲藏在那副身体下沉睡的冷绣茵,''快点清醒过来啊!'' ''好,我这就把你放出来乐一乐。''石豪敦做了个手势。 休德和肯诺立刻打开牢门进来。 顾不得腿上的伤,江镇青低吼一声扑过去,招招狠毒,毫不留情,只要能免除冷绣茵的身体被这三个臭男人蹂躏,就算打死他,他也无所谓。 石豪贵也加入战局帮忙,遗憾的是,休德及肯诺也不省油的灯。 ''好哥哥。''她却欢呼嚷着,自己冲了出去。 江镇青想跟着追出去,但又被休德挡了回来,只能心焦万分的看着她扑进石豪敦的怀里,与他亲热。 ''绣茵?''他嘶喊:''醒过来,求求你醒过来。'' ''好好观赏吧!''休德冷笑道,与肯诺狼狈的退出牢笼。一退出来,他们马上就神气起来,心怀不轨的靠近冷绣茵。 江镇青只能猛力的拉扯阻挡他的铁条,心胆俱裂的喊:''放开她!这么做对你们没好处,不要这样伤害她。'' 而牢笼外的人完全是置若罔闻。 ''好妹妹,快把你身上碍眼的衣服脱了吧?''石豪敦笑着催促。 ''莉娜''笑着点头,纤手快速的宽衣解带。 江镇青看得好恨,他好恨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绣茵,我爱你,求求你醒过来,别让''莉娜''得逞。''他厉声宣告,指关结握得泛白。 ''莉娜''仍是盈盈的笑着,愉悦的看着休德的魔掌揉向她的酥胸。 ''绣茵,我爱你,你听到了吗?''江镇青又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叫喊。 ''莉娜''突然全身一僵,笑容顿时冻结,整个人像个木头娃娃般僵住不动。 ''舒服吗?小荡妇。''休德的手揉着着她的浑圆。 ''莉娜''立刻恢复原状,舒爽的嘤咛一声,''再用力些……'' 肯诺脱了上衣猥亵的靠近她。 ''绣茵,我爱你呀!求你醒过来。''江镇青几近低泣诉的凄哀嚎。 ''莉娜''再次如木头般全身僵硬,任凭人德和肯诺怎么挑弄都没有反应。 ''怎么了?''休德皱起眉。 江镇青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一阵狂喜,他知道他的呼喊得到了效果。 ''绣茵,我爱你、我爱你……''眼看她就要双眼翻白了。 ''闭上你的狗嘴!''坐在一旁看戏的石豪敦不耐烦的大喝,''什么爱不爱的,恶心死了!'' ''莉娜''霎时恢复,娇怒的偏头瞪向江镇青,''别做无谓的努力,没用的。''然后语调转为阴柔,''嘿!亲爱的,把他的嘴塞起来好不好?'' ''有什么关系,当他是疯狗就好。''休德反对,大手移向她的下腹。 ''对嘛!他的哀嚎满好听,让我更有性趣。''肯诺也附和,俐落的脱下长裤,露出他的昂然男性。 ''莉娜''看得眼都凸了,一张俏脸煞白,猛吞口水。 ''你们这些变态,快住手!''然后,江镇青突然发觉她刷白的脸,不!不该变白的……''莉娜''应该会兴奋得红着脸扑上去品尝,难道……他的绣茵回来了? 眼看休德就要把她剩下的内裤脱了。 ''绣茵,踢他们的要害,到墙上按那个红色的按钮放我们出来。'' 休德大笑,''没用的,她现在是人尽可夫的婊子,可不是清纯玉女。''说着就要伸手拉下她的裤头。 岂料她竟屈膝用力朝休德的那话儿顶去,再转身向肯诺兴奋的小弟弟一踢,一切的动作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休德和肯诺只有落得抱膝痛苦申吟的下场。 江镇青的心兴奋得快跳出喉咙,''快!快按墙上的钮。'' 冷绣茵听话的快速移动。 石豪敦见情况失控,吓坏了。 牢门打开了,石豪贵率先冲了出去,一拳揍向石豪敦的脸上,石豪敦跌了个倒栽葱,人就昏了过去。 江镇青则怒气冲冲的拖着伤腿冲向勉强站起来的休德及肯诺,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于是抄起椅子用力往他们的身上砸。 冷绣茵也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揍人。 ''敢碰我的女人,找死!''江镇青咬牙切齿地道。 ''哎哟!''是休德的哀叫声。 ''敢骂我婊子,还敢脱我裤子,我打得你屁滚尿流!'' ''啊!''是肯诺挨揍了。 ''混帐!这下知道谁是老大了吧?'' 夫妻两俩无间,把休德及肯诺修理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申吟连连,但他俩还不肯罢休,一个举椅子、一个抬脚…… ''够了!别再打了,会把他们打死的。''石豪贵出声喝止。 ''死了最好。''江镇青哗道,把椅子扔到一边去,然后腿软的坐倒在地。突然,他锐眼扫向冷绣茵光裸的上身,不由得大喝:''还不快把衣服穿上。''他捞起一件外衣丢向她。 冷绣茵这才惊觉自己的暴露,马上捡起所有的衣物开始着装。 江镇青看着她的动作,只觉这是奇迹显现,躲起来的''绣茵''竟听到他的呼喊,还打败了''莉娜''的占据,及时醒过来扭转情势,一定是他强烈的爱意造成的,但她爱他吗? 应该爱吧? ''绣茵,你爱我吗?'' 她仍专注的穿衣。 ''这些严肃的话题该等我们真正脱险后再问比较好。''石豪贵提醒道。 江镇青恶狠狠的瞪着他,''我不需要听一个睁睁看着女儿受辱的父亲的建议。''打从冷绣茵出了牢门,他岳父就睁着一个双眼静观情势发展,这……像话吗? 石豪贵一语不发的转身,''先出去吧!''他走向石豪敦,轻易的把他扛在肩上。 ''我穿好了。''冷绣茵转过身,双恢复一副清纯的模样。 江镇青伸手把她拉了过来,扶住她的头,严肃又认真的再问一次,''你爱不爱我?'' 冷绣茵的脸蓦然的发红,就像天边的晚霞般,煞是好看,看得让江镇青好想吻她。 ''爱……爱……爱是什……'' ''我知道了。''硬生生的把那人''么''字砍断,她搞不清楚,江镇青可是非常的肯定,冷绣茵一定是爱他的,''能碰你身体的人是谁?'' ''是你。'' 她一定也爱他,否则她们不会答得这么快、这么肯定。她是属于他的,管她弄不弄得清楚爱是什么东西,反正她是他的,他清楚就好。 ''别再打情骂俏,该走了。''石豪贵催促道。 江镇青伸手臂攫住冷绣茵的肩,''扶我。'' 她点点头,用力撑扶住他的身体。 江镇青突然重重的在她的颊边一吻,然后看着愣愣的她,深情的向她宣示,''绣茵,我爱你。'' 他要冷绣茵深切明白这个事实。 § § § § § 他们在医院的病房里,见到焕然一新的石豪贵。 他的胡须剃了、头发理了,再换上亚曼尼的西装及皮鞋,野人变成了都市雅痞,看得江镇青一阵发傻。 ''你是谁?''不大会认人的冷绣茵干脆直接问道。 ''我是你父亲。''石豪贵淡然的说道。 冷绣茵马上摇头,''我没有父亲,我爸早就死了。'' ''他的确是你的父亲石豪贵。''江镇青澄清道。他想起在山里遇见石豪贵时,冷绣茵根本未注意到他的存在,她是故意的吗? 冷绣茵还是摇头,''我爸是很早很早以前就抛弃了我们母女走了。'' 看来是她不愿意认父。唉!多么悲哀的父女情结呀! 但他不想插手,也觉得他的岳父大人的确有可议之处,因此她认不认石豪贵这个父亲根本无所谓。 ''没关系,你还有我。''江镇青拉过冷绣茵亲热的搂住,''我绝不会抛下你们母子走的。''他故意嘲讽他岳父一下。 冷绣茵木然的点头,顺服的依偎在江镇青的怀里,那模样就像还很在乎''父亲''这个人。 但石豪贵并不为自己辩驳,他扯动嘴角,''那你好好疗伤,我走了。'' 冷绣茵张口叫,却没有出发声音。 ''等等。''江镇青叫住了他,''你继承遗产了?'' ''嗯!''石豪贵点点头。 ''你的兄弟们是什么反应?''一定是又惊又怒又沮丧又绝望。 ''他们想杀我。''石豪贵深深一叹。 他蓦然了解石豪贵为何不热中认女儿了?他现在成了箭靶,随时有丧命的危险,认了冷绣茵也只是增加她的生命危险,还不如做个陌路人,不要成了彼此的负担。 江镇青一叹,''希望你的遗产继承人中没有我们的名字。''他真的很同情岳父,但他也帮不上什么心,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嘛! ''放心,我浍连累你们的。''石豪贵又迈出脚步想离开。 ''等等!''这次换冷绣茵呼喊。 石豪贵停下来,紧张的等待。 ''把我以救出来,好不好?''她小声的问。 石豪贵点点头。 ''给我妈幸福,可不可以?'' 石豪贵想了很久,''我尽量。'' 然后好半晌,一片宁静,气氛沉得,只有风吹过窗外树梢的声音。 ''我走了。''石豪贵这次真的走了,在他摸到门把要踏出房门去…… ''请……请保重自己,别再让我和妈妈伤心,好吗?'' 石豪贵的头微微的动了一下,颤抖的手徐缓的转动门把,打开了门,''保重。'' 然后,石豪贵真的走了。 冷绣茵的泪珠凄梦的流下,''镇青……''她低喊的偎进他的胸怀。 江镇青拍着她的背,''嘘!我知道,我都明白。你放心,未来还很长,多的是机会说清楚,再说,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解决得了的。绣茵,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 § § § § 虽然受尽折磨, 但总算苦尽甘来, 我终于捉住了…… 幸福的尾巴! 光光匆匆,三年过去了。 冷凝香终于在石豪贵的全力帮助下赢得官司,出了牢狱,以自由人的身分重见天日。 守在监站外,大腹便便的冷绣茵激动的扑过去,''妈!'' 冷凝香眼角噙泪的回抱她,''你来了?'' ''你受苦了。''石豪贵轻声说,像风拂过绸缎般温柔。 冷凝香一个巴掌打过去,''都是你这个傻瓜害的。'' ''妈,别激动,爸已经完全知道错了。''冷绣茵插进他们之间想阻止,却被江镇青拉走。 ''别打扰人家沟通。'' 冷绣茵打掉他的手又硬插进去,''你们不要吵架了。''她一手挡一个。 ''凝香,这一误就是二十五年,我们还有几个二十五年可以误呢?''石豪贵声调低柔的说。 冷凝香吸了吸鼻子,''我已经被误了一辈子了。''她还在生气。 ''你现在出来了,我可以把石家的产业处理掉,依我们当年约定的一起去环世界。'' ''你……''冷凝香终于心软了,感动的泪光在眼中闪烁。 ''不行去。''江镇青大刺刺的叫道:''岳母,你那个旅行社占去了我那么多的时间,那是你的公司啦!你不管谁管?'' ''你……''冷绣茵想大声骂他,却突然抱住肚子,脸色刷地变白,''你管!''她还是坚持说完。 江镇青当然看出情况不妙,连忙扶住老婆,''绣茵,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快生了。''冷凝香有经验的喊。 之后,一阵手忙脚乱。 终于,江镇青和冷绣茵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取名叫做江世平,为的是祈求世界和平,希望人间不要再有打打杀杀的惨事发生。 后来,石豪贵还是跟冷凝香结婚了。他们两人恩恩爱爱的去环世界,留下江镇青困守办公桌及照顾仍不容易分心的怪老婆。 至于''莉娜'',在冷绣茵和江镇青的联合抵制,以及心理医师江英宗的攻击下,已经很久不曾出现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