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夫来找碴》 楔子 她叫何文静,老爸曾是某国中老师,超帅的!老妈曾是某医院护士,超漂亮的! 直到有一天,当她的小生命诞生时,激动的老爸在产房里第一次捧著肉肉的她时,还会连声哽咽道:“我的宝贝女儿长得又甜又可爱,长大后肯定会出落成绝世小美女,为了让我的女儿将来可以变得更加人见人爱,老爸就给你取名叫文静,文文静静,温馨可爱……”就这样,她开始了自己幸福快乐的童年生活。 可是在她十岁时,老爸因车祸不幸去世了,老妈在停尸间哭得一塌糊涂,没过两年也归了西,结果,她便被丢给了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她外婆。 外婆又聋又哑,只会洗衣做饭,八岁的何文静便很不小心的被周围邻居家的坏小孩给带坏了。所以她学会翘课、学会抽烟,渐渐的还成为一个喜欢打架滋事的坏孩子,最后进了感化院。 是!她承认自己对不起何文静这三个字,更是辜负了老爸当年的一片好心。 可她也不想啊,就好比那句话怎么说来著?噢,对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外婆去世后,为了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她不得已的染上太多恶习,只为不被别人欺负。 所以,她从来不否认有朝一日会换来老天爷的惩罚,可是老天就算再怎么想责罚她之前的恶劣,也不要用这种残忍的方法吧?此时的自己坐在一辆白色的跑车内,眼前是一个十七八岁赤裸著上半身的少年,他的衣服和她的衣服纠缠到了一起并凌乱地扔在一边。 她忍不住低叫一声,此时才发现她自己竟然也裸著上半身,老天!发生了什么事?她努力地闭上眼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幕一幕如影片般窜进她的脑海中。 和几个同学庆祝生日,大家喝了很多酒,酒醉后她便带著醉意回家,结果途中……,对了!原因就出现在这里,途中突然被一个黑影扯住了手腕,当时她醉醺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抢劫,就在她大喊大叫的时候,那人突然把她压倒,不由分说的就开始对她上下齐动手,之后,所有淫秽的画面如翻江倒海般涌入脑际。 “不……”她嘶声尖叫,就算她再恶劣再可恶再调皮但绝对不会放纵自己的身体。可眼前这个睡得正香的家伙,在强占了她之后,居然还敢睡得那么心安理得? 他的头发乱成一团,脸色略显苍白,最可恶的就是他的手臂上还挂著从她身上扯下来的内衣,几乎是想也不想,何文静重重的一拳k到了少年的头上。 “臭小子,你给我起来,喂……喂……”她又气又怒又粗暴地揪住对方的耳朵,“快点给老娘从实招来,昨晚你都对老娘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她的吼声加上粗暴的动作,终于惊醒正在熟睡中的少年,他朦胧地张开双眼,看到的就是何文静一副比小太妹还夸张的装扮。 顿时少年被她已经花了妆的脸吓了一跳,眼前这女人的一身行头未免也太可怕了,更可气的是,她的手还用力地揪著他的耳朵。 “臭小子,你终于舍得起来了是不是?”何文静气急败坏地对他又是抓又是咬。 天色渐亮,巷口偶尔有人影走动,看著自己一身的狼狈,她急忙抓起内衣和衣服胡乱地套在自己的身上。 “你这大混蛋臭流氓,长得斯斯文文却是禽兽一只,居然、居然连这种肮脏下流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她一边穿一边骂,而被她狠k的少年则始终阴著脸怒视著她。 “暴力女,你够了没?”少年被扁得莫名其妙。 “你还敢叫我暴力女?” 何文静气得一边猛穿衣服一边用脚丫子踢他,“你这个强暴男,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强暴良家少女,我要去警局告你,我一定要让你坐牢……” 被踢到车窗另一边的少年没好气的他看著她比猴子屁股还要可怕的脸蛋,这女人状似与自己同龄,满脸的五颜六色就像一个调色盘,“我怎么没从你的身上感觉到半点良家少女的气息?” “你还敢说……”终于穿好衣服的何文静气得扑到他的身上一顿猛捶猛打,而且还手脚并用的又抓又咬,“打死你这个强暴男,从今天开始我就要为民除害……” “够了!喂……我说够了……这是一场误会,我并没有要强暴你,我只是被人下了药,喂……够了,别再打了……”他狼狈地捂著自己的头左躲右闪。 还要继续使暴的何文静看到车外的人越来越多,这里很多人都是她的邻居,如果被别人发现她和一个陌生男子睡在车内,老天……那边的那个老头不是福伯吗?那边的那个大婶是这一带有名的八婆,这件事如果被他们给传了出去,那么她何文静以后在这里还有得混吗? 狠狠瞪了一眼被她k得狼狈不堪的臭小子,何文静抓起自己的外套蒙到头上赶忙跳出车外。 “该死的强暴男,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就见一次扁一次!”一口气吼完,她还用力地踢了他的车门一脚,趁著众人不注意之时,她蒙头便大步跑开。 被独自丢在车内的少年恶狠狠地瞪著像作贼一样逃去的身影,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没形象没气质的女人?真该死!这都怪那可恶的骆妮娅,居然想出生米煮成熟饭这种见鬼的想法,并且还偷偷在他的饮料中下春药。 若不是他跑得快,恐怕今天早上起来的地点应该就是骆妮娅家的双人床上了,可是,眼前发生的事情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想到刚刚那个浑身都散发著太妹气息,并且一开口就是污言秽语的丫头,他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老天!他昨晚真的和那个女孩……那个了?见鬼!他忍不住低咒,表情中带著几分厌恶,回想起那并不愉快的性经验,他突然有一种很恶心的感觉。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副驾驶座上赫然出现一条他从没见过的贝壳手链,他将手链拎到自己的掌心内,洁白的贝壳边还配著几颗看上去有些廉价的珍珠,这该死的手链,难道是那个暴力女的? 第一章 七年后,清晨,阳光从地平线的一端渐渐升起,将金黄色的温暖散发到各个角落。 何文静身穿一套蓝色的工作制服,头戴草帽,手中还拎著一条不断向外喷水的塑胶水管,她一边哼著歌,一边辛勤地浇著饭店门前花坛中种植的花草。 说起这个东方大饭店还真是豪华得让人咋舌,除了装修得好像皇宫,拥有上千多个大大小小的豪华客房之外,还在寸土寸金的台北市中心拥有一个小公园,那么大一片碧绿青青的草地和数片鲜艳诱人的花圃。 此时,从饭店的豪华旋转玻璃门内,走出十几名身材高挑并且身著红色旗袍的年轻女子。 “哇!这是什么阵仗?”拎著水管的何文静好奇地抻长了脖子东张西望,“小雅,饭店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了吗?”她问向其中一个自己比较熟悉的接待小姐。 对方神秘地将手挡在自己的颊边向她挤挤眼睛,悄声道:“你不知道吗?我们饭店大老板的孙子,也就是楚氏集团亚洲区分部的ceo今天要来这里接任。” 何文静拧著眉头耸耸肩,“ceo?听上去来头似乎还蛮大的样子。”她在一个月前来到东方饭店应聘园艺师,只知道这家饭店占地面积广并且财势十分雄厚,至于其他,她则一概不知。 “那当然,文静姐你知道吗?听说我们这位即将上任的ceo兼未来大老板今年才二十五岁,三年前毕业于美国加洲大学饭店管理系,不仅学历高、财势优,而且还是一个帅得让人流口水的大帅哥哦。” “真是好期待哦,再过一会就可以看到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了,小雅,我发现我开始有些紧张了耶。”另一个披著长发的女孩双手合十,很夸张地做出一副痴情小呆女的动作,何文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发情中的女人果然可怕。 “不知道我们未来的ceo喜欢不喜欢丰满型的女孩?” “少来了啦,现在流行的是骨感美女……” “珠美,不要仗著自己长得比别人瘦就鄙视别人的丰满,我相信我们未来的ceo眼光一定会与其他肤浅男子与众不同的。” “哼!丰满,阿珊,你那个不是丰满而是肥胖好吗?”一时间,两大美女因为身材问题而发生了一场不小的争吵,小雅在旁帮著劝架,其他接待小姐则站在一起努力整理著自己的仪容。 拎著水管的何文静忍不住躲得老远,这群女人肯定是疯了,只是一个男人,居然把她们搞成这副没尊严的德行。 负责人听到这边的骚乱,一声雷公吼,瞬间便将骚乱制止,紧接著,二十名美丽漂亮的接待小姐井然有序地站成两排。 “那边正在浇花的……”就在何文静看热闹的时候,负责人大叫一声,她吓了一跳,然后很奇怪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没错,就是你,给我躲一边,不要站在那里碍眼。” “可是我还没有浇完水,这些花昨天才刚刚移植过来,一定要保证它们的有足够的水份滋养,否则的话它们活不了,而且现在天气这么热,如果浇水时间往后移的话,等太阳再升高一些的时候它们的根会被烫死……” “喂,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服从上级的命令?”对方有些不耐烦地怒瞪她,并用手向远处挥了挥,“要浇水躲开一点,最好不要影响我们迎接今天新上任的上司。”何文静没好气地瞪了那个装腔作势的负责人一眼,向后倒退了几步,她也懒得去凑这种热闹。 上班赚钱、养家糊口是她现在唯一的人生目标,如果是在几年前敢有人用这种态度跟她讲话,她会二话不说地拿刀将他全家砍光光。 远处,汽车喇叭的声音越来越近,众人皆昂首期盼,甚至还有的女孩紧张得直吞口水。退到一边的何文静懒懒散散地哼著歌浇著花,这群女孩肯定是言情小说看多了,整天梦想著自己可以嫁入豪门当贵妇。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可以遇到王子的灰姑娘?麻雀变凤凰这种奇遇如果天天发生的话,那么那些千金小姐岂不是会哭死? 就在这时,一辆漆黑而闪亮的六门房车渐渐从远处驶来,当车子驶到饭店正门的时候缓慢地停了下来,率先从车门内走出来的是两个身穿黑衣的保镖,其中一个保镖还眼明手快地拉开另一道车门。 众人纷纷屏住呼吸,首先映入众人眼前的是一双黑亮名贵的皮鞋,接著,一条修长的腿从车上跨了下来,下一刻,一位身穿银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戴著墨镜整个人从车子走了下来。 只听现场发出一阵明显的抽气声,那些接待小姐的目光火辣辣地死死盯住这位比王子还要华贵的年轻男子。他优雅地摘下架在脸上的墨镜,瞬间,俊美的五官展现于人前,他紧抿著性感的薄唇,目光犀利而深沉,颀长挺拔的身材足以当选首席男模特,这位大帅哥一出场,真是震惊得全场无一不目瞪口呆。 正在浇花中的何文静抻著脖子跟著凑热闹,难怪这群女人一个个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男人果然帅得让人口水直流。 咦?是什么东西在扯她的裤腿?她急忙低下头,哇!原来是三天前在饭店入住的美国客人的宠物狗约瑟芬,这只身材壮硕的纯种圣伯纳似乎很喜欢来这里独自玩耍,而且每天下楼的第一件事就是咬她的裤腿让她陪它玩。 “约瑟芬,姐姐现在很忙,走开点,等姐姐比较不忙的时候再陪你玩好不好?”她拼命地想要躲开对方对她的热情,所以身子不停地动来动去。 “啊……老天!”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众家美女的惊呼声,耶?发生什么事了? 一边拎水管一边想要躲开约瑟芬牙齿拉扯的何文静好奇地抬起头,真是不抬不要紧,一抬吓一跳,因为刚刚为了躲开约瑟芬大嘴的袭击,不小心将水管里的水喷向了刚刚从车内走出来的年轻帅哥的头上! 顿时,何文静吓得急忙收回水管,可是约瑟芬还是不停地咬著她的裤腿死死地缠著她,她一边挣扎一边扭动,本来已经收起来的水管再次不经意地喷向那位倍受瞩目的大帅哥的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终于挣开约瑟芬的顽皮,何文静满脸愧疚地一口气冲到被淋得头发已经湿掉的大帅哥面前低头猛道歉。偏偏她的水管在这时还不老实地四处喷射,让本来就被淋得惨兮兮的俊男身上再次增添了几道水痕。 “少爷,你没事吧?”守在帅哥身边的保镖见此情形,吓得脸色十分难看,他们一同冲到何文静的面前很不客气地扯掉她手中的水管。 “喂,你这疯女人没长眼睛吗?”保镖怒冲冲地训斥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水管被抢,双臂也被两大保镖很不客气地架了起来,何文静求救地望向众人,“拜托,我绝对没有侮辱你们少爷的意思……” 头发被水淋湿的楚翊尧不悦地敛起眉头,满脸嫌恶的忍受著那冰凉的水滴透过衣料接触皮肤的感觉;再看看自己那条昂贵的西装裤裤角被水渍溅脏,还有擦得光亮的皮鞋更是少了原本的光彩,几道污痕的存在令他顿时蹙起英挺的眉,眼里闪著状似恐怖的光芒。 一旁的保镖见状,皆被他们主子的脸部表情吓坏了,几个人同时掏出洁白的手帕,一同擦向那个被水溅到的俊男。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尤其是何文静,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不过就是溅了他几滴水,而且那水还是很干净的自来水,可他有必要摆出一副被千年毒菌袭击的样子吗?这家伙根本就有著极强的洁癖倾向。 尤其是那几个随侍在侧的保镖更夸张,擦完了衣服擦裤子,擦完了裤子又擦皮鞋,直到他被人侍候得焕然一新,才将冰冷的视线转移到肇事者,也就是何文静的脸上。 宽松的蓝色制服将她一百六十五公分左右的身材包裹得看不出实际身材,她的头上戴了一顶难看透顶的草帽,整体看上去,就像刚从乡下跑来的土包子。 “喂,你们轻一点啦,抓得我的手臂好痛!”被当成囚犯一样架起来的何文静努力挣扎,“这位先生,就算我刚刚不小心用水管泼到你,可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你这种行为叫什么?绑架?勒索?还是想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何文静真是快要被气死了,这家伙长得一副人模人样,可做事手段却令人诧舌。 他该感谢自己已经弃恶从善,若是换成她以前的脾气,眼前这俊俏的男人下巴上肯定会多出两道伤。 敛著眉头的楚翊尧冷冷地看著眼前不住挣扎不断叫嚣的女人,“你是这里的员工?”他的声音有一股磁性的穿透力,好听得令人著迷。 何文静被他磁性的声音电得浑身一颤,吞了吞口水,不情愿的点点头,“怎样?有何指教?” 楚翊尧掀掀性感的唇角冷冷一笑,就像在看垃圾一样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向饭店正门走去,在经过她身边时,酷酷的放下一句:“明天以后你可以不必来这里上班了。” “什么?你要解雇我?”她气得浑身发抖,“可是我才刚刚来这里工作一个月而已……” “那么我很不幸地通知这位大婶一声……”楚翊尧冷冷的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著她,“你连这个月的薪水也不必领了。”说完,他在众人的簇拥下迈开长腿,笔直地向饭店的正门走去。 “怎么可以这样?你给我站住!喂……你居然敢叫我大婶?”何文静被气得跳脚,天底下怎么可以有这种恶劣到极点的男人,她只不过是不小心泼了他几滴水,这种事无论在哪个地方来讲都算不上是罪无可赦吧? 可她却悲惨的落得一个被解雇的下场,更让她愤怒的是,她明明只有二十六岁而已,却要被那个和自己看上去差不多的家伙叫大婶。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 “瑞凯!” “何瑞凯!”何文静乱没形象地坐在家里的客厅内,嘴巴里叼著原子笔,手中抓著报纸,光溜溜的脚丫子还搭在玻璃桌上左摇右摆。 喊了半晌,没有任何回应,她不耐烦地取出嘴里的原子笔向卧室伸了伸脖子,“何瑞凯,不要告诉我你正在拉屎,快点给我出来……” “老妈,我的耳膜快要被你震破了。”没多久,一个身穿白色背心和蓝色背带牛仔裤的小男生,急急忙忙地从卧室内跑出来,一边跑还一边绑著自己的背带扣。 “便秘啊,喊你这么久才出来?”何文静用脚丫子踹了儿子的小屁股一脚,“我的包包里有零钱,去楼下的便利商店买两瓶啤酒上来,还有顺便再买些牛肉干,今天晚上你老妈我要吃顿好料的来庆祝我终于又失业了。” 小男孩满脸不赞同地皱起细细的眉头,“老妈,人家都是找到工作后才会大肆庆祝,可是你现在是失业耶,这应该没有什么好庆祝的吧。” “你这个臭小鬼懂个屁呀?”她将手中的报纸卷成了纸筒,并且不客气地敲了敲儿子的额头,“难道你没听过那句话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丢了这份工作,很快就有下一份更好的工作等待著我,所以我当然要大肆庆祝一番。” 她用手推著儿子的身子,“快去快去,否则一会儿你来不及看六点半的卡通了。”一路被推著走的何瑞凯仰起水汪汪的大眼看著自己的母亲,“真的要买啤酒吗?” “当然要买,庆祝会上如果没有啤酒做陪衬的话,还可以被称为庆祝会吗?” “可是便利商店的李叔叔说,我是一个未成年的儿童,他还说我经常帮老妈你买啤酒喝的话,我自己也会身受其害变成坏蛋酒鬼……” “什么?”听到这里,何文静没好气地一把扯住儿子嫩嫩的耳朵,“你居然说自己的老妈是酒鬼?”这死小孩真是欠扁得可以。 “哎呀!”何瑞凯龇牙咧嘴直嚷痛,“我哪有说老妈你是酒鬼啦,说老妈你是酒鬼的人是便利商店的李叔叔……老妈,痛、痛!快点放开我的耳朵……” “这个该死的李大牛,居然敢在老娘背后讲我坏话?”何文静眯起眼睛摆出一副母夜叉的样子,“你去告诉那个李大牛,如果他再说你老妈是一个酒鬼的话我就砸了他那家便利商店!” “可是便利商店的李叔叔长得很壮,老妈你确定你真的可以砸掉李叔叔的便利商店吗?”何瑞凯一边揉著酸痛的耳朵一边很怀疑地瞪著他老妈。 “死小孩,你竟然敢小看我?”何文静掐住纤腰扬高下巴,“知道你老妈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她突然间将面孔凑到儿子漂亮的小脸面前,“是黑社会有名的大姐头!什么青龙帮白虎帮的那票兄弟统统都要听我指挥,只要我咳嗽三声,就会电闪雷鸣;只要我跺一跺脚,地球就会震三下,你可以出去随便打听一下我何文静的名号,哪个见了我不是恭恭敬敬连点头带哈腰的……”正在进行慷慨冗词的何文静看到儿子突然扭过身,穿著卡通狗的拖鞋叭嗒叭嗒地走向她的包包处翻出几张纸钞。 “瑞凯,你要干嘛?” “去便利商店给你买啤酒。”小男生满脸无奈地说道。 “喂,可是我还没有讲完……” “砰!”门板重重地在何文静的面前合上,她忍不住对著门板露出一个恐怖的表情,这个死小孩真是没礼貌,人家只是想缅怀一下曾经风光的过去而已,每次都是这样,听不到三句就拍拍屁股走人。 真不知道她这个宝贝儿子的脾气和性格到底遗传至哪个王八蛋?回想起七年前,那真是她人生之中最惨烈的一段记忆,有一天晚上她因为和几个同学去喝酒,没想到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居然糊涂地和一个陌生男子发生了关系。 本以为从那之后就会天下太平,却不料那次的意外事件却让她不幸中奖,当她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瑞凯已经在她的肚子里待了整整三个月了,由于她的体质关系,医生私底下告诉她,如果打掉胎儿也许会导致从此以后不再怀孕。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真是一个晴天霹雳,而和她交往了整整两年的男朋友张子维也在这个时候向她提出分手,理由就是她被人搞大了肚子,而且连孩子的爸爸都不知道是谁。 好吧!她不怪他,毕竟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搞大肚子这个事实。 因为孩子的存在,她重新正视了自己的生命,一番思考之后,她决定脱离原本的生活轨道,重新生活,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但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想生养孩子简直是天方夜谭,她去找工作,一方面因为她学历低,另一方面因为她是孕妇,没有一家公司肯用她,眼看著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大了,但她却连生产费用都没有。 无奈之下,她想找以前一起混的哥儿们帮忙,却发现他们全都因为一场械斗全被抓进牢房,无路可走之下她试图结束生命解脱时,她遇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好婆。 好婆是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太婆,整天以捡破纸箱和宝特瓶为生,自己在自杀未遂而被救之后,好婆始终都像她亲生老妈一样照顾著她的起居饮食。 这些年来如果不是好婆帮她照顾瑞凯,她们母子两人可能早在七年前就见阎罗王去了。 为了报答好婆,她放弃从前小太妹一样的生活,发誓要奋发图强努力向上,找一份正经的工作来养家糊口,而她也做到了。但是也不知道是她倒楣还是怎么回事,每一份工作她都做不长,迄今为止,她做得最长的一份工作是在一家便利商店里打工,为期五个月。 不过后来那家便利商店附近出现了几个小混混,整天无事生非只会到便利商店里白吃白拿,她一时正义感氾滥出头教训了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于是便利商店的老板便请她吃了炒鱿鱼,理由是她因为教训小混混砸烂的东西比那几个小混混白吃白拿的东西多了几十倍。 这个世界真是没公理了,不过好在她从来都不会被挫折打垮,一份工作没了,她马上就能继续寻找下一份,可是没想到她千辛万苦好容易又找到的这份园艺工作,竟然因为那个见鬼的洁癖男的出现而惨遭破坏。 没错!自从她得罪了那个洁癖男之后,很快便接到人事部丢给她的解雇令,不但失去了工作,而且连半毛钱的工钱都没拿到,她发誓,若有一天再被她遇到那个洁癖男,一定会赏他一顿排头吃。 看著墙壁上挂著的照片,她和儿子何瑞凯亲匿地搂在一起,那张招人疼的小脸上洋溢著可爱的笑容。这个漂亮的孩子给她带来了不少开心和快乐的日子,此时此刻,她真的很庆幸自己在七年前没有自杀成功。 儿子是她的生命和她的全部,即使没有爸爸,她相信儿子的未来也一定会成长得很好。 ☆☆☆ 自从双胞胎姐姐楚翊涵结婚之后,她那个霸道的老公安沛南就像阴魂不散的恶神一样,整天把他亲爱的老姐藏在家里不准她出来露面。 就连他这个当弟弟的想要见姐姐一面,姓安的烂人都会百般阻挠,好像生怕他会把他的宝贝涵涵拐回家似的。 早知道这样,当初他就应该举手反对这门亲事,不过姓安的烂人也不用他的大脑想想,他和涵涵在老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在一起,二十几年的姐弟情是混假的吗?就凭他那点小技俩也想破坏他们姐弟的感情,安沛南还真是幼稚。 刚刚下班的楚翊尧驾著自己的跑车行驶在人潮汹涌的街道上,最近涵涵害喜害得特别厉害。听她在电话里说,她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吐上二三十次,让他真是担心得要死,生怕安沛南那家伙照顾不好他的心肝宝贝。 车子开到一家便利商店门前,他突然间踩下了急刹车,前几天听爷爷说涵涵最近特别喜欢吃酸梅,正好一会儿要去安家看她,不如帮她带几袋过去也好,正想著的时候,他停好跑车向便利商店内走去。 这家小店的面积并不大,可是里面的商品却琳琅满目十分齐全,站在收银台前的是一个高高壮壮戴著眼镜的中年男子。 “欢迎光临。”对方一边整理收银机一边同他打著招呼,他一语未发,迳自走进便利商店内的货架处开始寻找涵涵喜欢吃的酸梅。 这时,一道矮小的身影突然从便利商店的门外走来,紧接著一只肥嫩嫩的小手伸到了柜台上。 “李叔叔,给我1包牛肉干……”稚嫩的嗓音,令正在挑选酸梅的楚翊尧忍不住微微侧过下巴,只见一个身穿背带牛仔裤的可爱小男生很吃力地踮著脚一板一眼地叙述道。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小男孩长得还真是可爱,乌溜溜的大眼睛,眼毛又浓又长,小巧可爱的嘴巴泛著诱人的红色光晕,这孩子长得真是漂亮得吓人,如果他去参选童星,不知会迷死多少导演。 他忍不住摇头笑了笑,自己居然会去留意一个小孩子,转身,他继续去挑选酸梅。 “瑞凯,是不是你妈咪又让你来给她买啤酒了?” 小男生很乖地点点头,“老妈说她失业了,所以要买啤酒好好庆祝一下。”说著,他跑到啤酒区,从最低的货架上抓了两罐啤酒跑回到银台,踮高脚将啤酒放到收银台上等著李大牛帮他装进袋子里。 李大牛一边给他牛肉干一边拧眉表示不满,“你老妈到底在搞什么鬼,失业了居然也要庆祝?” “老妈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所以你老妈就让她未成年的儿子给她买啤酒?难道你没告诉你老妈,小孩子常常接触烟酒对身心健康的发育会有很大影响?”真不知道何文静那女人到底怎么教小孩的,“回去告诉你老妈,要买酒让她自己来,如果她儿子来,我们便利商店不卖。” 何瑞凯拧起眉头嘟起嘴巴,“可是老妈说,如果你敢不卖的话,她就下来砸了你的店!” “什么?”李大牛不满地低叫一声:“你老妈亲口说的?” 何瑞凯乖乖点头,“我老妈还说,她以前是黑社会的大姐头,横扫青龙帮和白虎帮,那些人见了她都要点头哈腰还鞠躬,她说她咳嗽一声就会电闪雷鸣;跺跺脚就会令地球震三震,她还说……” 在一边正在拿酸梅的楚翊尧听到这里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小男孩还真是会耍宝,居然好玩到这种程度。 李大牛则一脸无奈的表情,“你老妈简直就是糟蹋未成年儿童,居然连这些话都教得出口,她也不用她的脑袋想一想,现在外面治安这么差,天都快黑了还让你一个小孩子跑出来替她买这个买那个,也不怕你被坏人拐跑……” 楚翊尧拎著几包酸梅走到收银台,“多少钱?” “啊,不好意思。”李大牛将酸梅的条码在条码机上扫了几次,“先生,一共是一百七十五元!” 楚翊尧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皮夹,拿出一张千元大钞递给李大牛,李大牛帮他把帐结了,然后又将零钱还给他。 楚翊尧随手把钱放回到皮夹中,这时突然从他身上传来手机铃声,急忙把皮夹塞进裤子口袋,伸手进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接听。 “我是翊尧……对啊,我等一下过去看你,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大概再十分钟就会到,我要去开车,不和你讲电话了,十分钟以后见……”说著他拎著一包酸梅走出便利商店,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刚刚由于急于接电话,皮夹子没有完全塞进裤袋中而掉到了地上。 何瑞凯好奇地扭头望著他的背影,这个叔叔好帅哦,咦?这是什么?何瑞凯的眼睛突然见到地上有一个黑色皮夹,这不是刚刚那个帅叔叔的皮夹吗?怎么会掉在地上?他急忙蹲下小小的身子把皮夹捡起来,然后大声叫喊著追出了便利商店。 “叔叔、叔叔……” “瑞凯,你干嘛?”李大牛看到他突然间跑出去,急忙不放心地扬声问,不过瑞凯没有回答他。 瑞凯举著皮夹气喘吁吁地跑到楚翊尧的车旁,拦住正准备上车的楚翊尧,高扬著手臂将皮夹递到楚翊尧眼前,“叔叔,你的皮夹掉了。” 楚翊尧看到自己的皮夹在他的手中不禁一愣,随即他笑著接过皮夹,他还真是粗心,连皮夹掉了都不知道。将皮夹重新塞进裤袋后,抬手宠爱地揉了揉何瑞凯的头,夸奖道:“乖,谢谢你哦,叔叔请你吃冰淇淋好不好?” 他仔细地打量著眼前这个可爱的小男孩,这真是个漂亮的小男生,一双漆黑晶亮的大眼睛中满是童稚的无邪,粉嘟嘟的小脸蛋上挂著腼腆的笑意,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就泛起了一种疼爱的情绪。 何瑞凯摇摇头,“不要,妈妈说不可以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叔叔再见。”他很有礼貌地向楚翊尧道了再见,然后转身跑回便利商店里。 而楚翊尧觉得自己很奇怪,他若有所思地望著那道小小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小男孩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二章 “好婆,你放心,医生都已经说了这只是小病症而已,况且人一旦年纪大了身体自然会变得虚弱起来,所以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病房内何文静将自己亲手熬的瘦肉粥一口一口地喂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来,乖,把这些喝光。” “文静,你不用天天来医院照顾我,你不是找到工作了吗?这段日子整天来这里陪我的话,要是被老板炒鱿鱼就不好了……” “没关系啦,好婆,我们老板人超好的,我告诉他说我家好婆生病了,所以他立刻二话不说就放了我整整一个月的大假。”何文静不想让好婆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失业了,免得她老人家为自己担心。 自从一个星期前好婆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不小心昏倒之后,就被路边的好心人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好婆有心脏病,情况很危险,而且还要住院观察并且不能受到刺激。 “婆婆,一会儿喝完粥后吃苹果。”何瑞凯十分乖巧地将自己亲手削好的苹果放到了老太太的床边。 “乖!”老太太疼爱地摸了摸瑞凯的头发,“文静,医生说我到底还要多久才可以出院?” “好婆,医生说你要多养一养身体才会更加健壮,所以出院的事就交给医生,等人家准你出院的时候,我马上打包把你接回家怎么样?” “可是这里的医药费很高……”老太太忧心忡忡地看著文静。 “没关系,这些都交给我就好了。”她安慰地帮对方整理了一下头发,“好婆,来,吃苹果,这可是我们家瑞凯亲手为你削的,所以你一定要把它吃完哦?” 老太太像个听话的小孩子似的慢慢将苹果吃光,没多久,她便躺在床上慢慢睡著了,何文静小心地将被子帮她盖好,然后拉著儿子无声无息地走出病房。 刚刚来到门外,就看到好婆的主治医生缓步向这边走来,她微微一笑,“张医生,您好!” “何小姐,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谈。”主治医生将她拉到一边,“从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我们发现好婆的心脏百分之五十有栓塞的状况,如果不尽快动手术的话,她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你是说手术?”何文静的声音忍不住微微提高。 “我们也考虑到好婆的年纪问题,可是如果不尽快动手术的话,我们不敢保证她下次发病的时候是否还能抢救得回来……”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好婆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不可能这么突然就离开人世的……” “何小姐,发生这种事我们也不想,我知道好婆目前已经没有亲人了,唯一还能照顾她的只有何小姐你,另外如果想做这个手术,手术费用会相当高……” “手术费大概需要多少?” “我粗略地算了一下,全部费用加在一起大概需要三百万左右。” “三……三百万?”这个天文数字对于何文静来讲简直犹如一颗深水炸弹。 “何小姐,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希望你尽快能给我一个答覆。”对方拍拍她的肩,然后转身离去。 “老妈!”始终未吭声的何瑞凯忍不住拉了拉她的手臂,“医生叔叔是不是说婆婆就快要死掉了?” “不会的!”何文静几乎是迅速地摇了摇头,“好婆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她不会死掉的。”脑子好乱,三百万这笔数目对她来说实在是有够庞大,而且她目前还在失业中,一时之间让她去哪里弄三百万的手术费? 因为好婆的病,她已经把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差不多全都花光了,现在又要三百万,她就算把自己卖掉大概也不值三百万吧…… 拉著儿子,何文静心情极差地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 “老妈,那边的那位很帅的叔叔我认识耶!”何文静烦乱的思绪被儿子突然打断,顺著他的小手指过去,只见妇产科的门前,坐著一个身材高大的俊美男人。 他穿著白衬衫白西裤,整体看上去,给人一种干净得不像话的感觉,仔细一看,才看清对方的长相,那个当著众人的面很无情地让她变成无业游民的洁癖男! 看到这张面孔后,何文静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眯著眼睛十分邪恶地来到妇产科的门前,“我说这位帅哥看上去怎么这样眼熟,原来是我的上任老板洁癖男先生。”她皮笑肉不笑地出现在楚翊尧的面前,并且还示威地抱著胸脯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眼睛瞟向妇产科的门前,嘴边露出一记嘲弄的微笑,“先生你会坐在妇产科门前,该不会是搞大了哪家小姐的肚子来堕胎吧?” 楚翊尧微微抬起眼,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披著一头长发的年轻女子,她拥有一张不错的面孔,皮肤白嫩、五官端正,尤其是她的那双眼,大而明亮,好看的嘴唇处还流露出些许讽刺,他微一皱眉,努力地在自己的脑海中寻找这面相的主人。 “洁癖男你该不会是不认识我了吧?”何文静气人地将自己的面孔凑到他面前,“我不过就是在很不小心的情况下喷了你一身水,你就利用自己的权势将我开除,大老板了不起啊?大老板就可以不顾他人感受随便公报私仇吗?” 楚翊尧发出一道沉声,“你是那天在饭店门口的那位欧巴桑?”不可能!这女人怎么可以拥有一张这么年轻的面孔?难道她在这几天突然间做了整形手术?记忆中的那位大婶明明一副很邋遢的样子,可眼前这个女人却长得十分精致可爱。 “欧巴桑”听到这三个字,何文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事实上我觉得我的年纪已经老得可以做你奶奶了,既然先生这么懂礼貌,来来来……”她一把将自己的儿子扯到楚翊尧面前,“这是我儿子,叫叔叔!” “叔叔!”何瑞凯立刻很乖地叫了一声。 “笨小孩,我是让他叫你叔叔!”她儿子怎么可以这么笨。 何瑞凯有些为难地眨眨大眼,“可是老妈……” 楚翊尧的表情也有些诧异,眼前这个可爱的小男孩不就是不久前,他在便利商店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小家伙吗?难道他是这女人的儿子?不可能吧,这么天真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是这种野蛮泼辣的女人的儿子? “儿子你知道吗?就是这个坏蛋害得你老妈我失业在家吃老本,我告诉你哦,这个家伙不仅人坏,心眼小,而且还是一个超级无敌大坏蛋。如果以后走在路上不小心看到他的话,记得一定要拿小石头丢他的屁股,还要用水枪喷他的脸,另外我不介意你在他的车上放鞭炮……” “你都是用这种方式来教育你儿子的吗?”楚翊尧有些不认同地瞪著何文静。 “怎么样?”她气人地扬高下巴,“总比你这个伪君子好,摆出一副酷得要死的死人脸,又装出一副很爱干净的样子,表面上高贵优雅,背地里还不是作风不正,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所以要来这里堕胎,否则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出现在妇产科?” 懒得和她一般见识的楚翊尧有些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你这种女人也能嫁得掉,可见上天真是不公平到了极点。”她儿子超可爱,可她却超讨厌,不但嘴巴恶毒,举止粗俗,就连思想都肮脏恶心,究竟是哪个男人不长眼,不但娶了她,而且还播下良种,让她生出那么温良可爱的小宝贝。 “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楚翊尧向来懒得和这种粗俗的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她身上穿著一套廉价的地摊货,衣领处还泛出几道污渍,想必已经两天没换衣服了吧,真是脏死了!好吧!他承认他有强烈的洁癖倾向,不能容忍任何脏东西出现在眼前。 这女人打扮得已经很抱歉了,上次还用水管喷他,已经成功的挑起了他体内的怒意,管她公平不公平,凡是触犯到他禁忌的家伙,下场通常都会很惨,上次他只不过是把她解雇而不是命人把她丢到河里喂鲨鱼,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那边被气个半死的何文静冲到他面前没好气道:“我告诉你,我不仅嫁得掉,而且嫁的还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最有钱最体贴最温柔的男人!怎么样?嫉妒吧?” “老妈!”何瑞凯再次小心地摇了摇她的手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见过爸爸!”一句话,令刚刚还得意忘形的何文静顿时涨红的面孔,这个死小孩还真是会拆她的台。 优雅地翘著长腿坐在原位纹丝不动的楚翊尧忍不住沉声一笑,“原来是一个未婚妈妈,说我的作风不正,我看你的作风似乎也不怎么样。” “喂,你……” “尧尧……”就在这时,妇产科的大门被人拉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白嫩嫩、胖嘟嘟的年轻女子,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抱著小腹的部位,步履缓慢地向外走来。 “涵涵……”见她出来,楚翊尧立刻站起身去扶对方的手臂,“医生怎么说?” 对方露了一记笑容,“当然是母子平安喽……”被晾到一边的何文静看到这幕场面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 尧尧?涵涵?真是令人作呕的称呼,看到人家小俩口亲密无间,她本想拉著儿子转身走人,可是眼珠一转,一丝恶作剧的念头居然油然而升。 “瑞凯!”突然,她的声音在医院的走廊内显得极为刺耳,“你爸爸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坏男人,始乱终弃地把我们母子两人抛弃在外不闻不问整整七年,害得我们母子俩吃苦受难,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他了,可是他的身边却有了别的女人……呜呜……瑞凯,我们母子两人的命真是好苦……” 一下子被她抓到手中的何瑞凯忍不住张大了小嘴,“老妈,谁是我爸爸呀?” 何文静一下子将手指指向楚翊尧的鼻头,“不就是他!儿子,听老妈告诉你,想当年你老妈我年轻美貌就像一朵盛开中的玫瑰花,你这个没天良的老爸用尽了手段追求我,你老妈一时不察上了他的当,他把你制造出来以后就翻脸不认人,呜……我的宝贝儿子,你命好苦,居然会有这么没有天良的老爸……”瞬间,正在行走中的病患以及楚翊尧和他身边的楚翊涵同时怔在原地。 看著何文静一脸恶作剧的模样,楚翊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你在搞什么鬼?”他忍著愤怒低吼。 “爸爸?你就是我爸爸吗?”何瑞凯十分亲匿地跑过去抓住楚翊尧的手臂,并仰起天真无邪的小脸,“爸爸,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来看我和妈妈,难道你讨厌我们吗?”被小男生拉住手臂而且还大喊爸爸的楚翊尧,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尧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小孩子真的是你的儿子吗?” “涵涵,你不要听那个疯女人胡说八道。” “喂,我哪有胡说八道?”躲在一边看热闹的何文静坏坏地朝他挤挤眼,“你本来就是一个始乱终弃的坏男人……” “这位小姐……”楚翊涵缓步走到何文静面前并搂住她的胳膊,“那个孩子真的是你和我弟弟的小孩吗?” “呃?你弟弟?”这回换何文静诧异了。 “对呀!”楚翊涵微微一笑,“我叫楚翊涵,我老公去法国出差了,所以尧尧就陪我来医院作产检,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啊?姐姐?”何文静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夸张,“你……你是他姐姐?”老天!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真是糗大了。 “乖孩子,快过来让姑姑看看……”楚翊涵温柔地将何瑞凯抓到自己的面前仔细打量,“天哪!真是和我家尧尧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告诉姑姑,你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何瑞凯很乖巧地歪著小脑袋,“我今年六岁半,我的名字叫何瑞凯!” “涵涵,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 “对呀!”见戏已经收不住场的何文静觉得自己今天的糗真是出大了,本想整整这个傲慢的臭男人,没想到却弄巧成拙,她一把将儿子抓到自己的手边,“这位小姐,事实上我知道我和我家瑞凯出身贫寒而且没有社会地位,我们也知道我们两个都配不上你弟弟高贵伟大的身份。放心吧,我们两个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老实人,今天的事纯属是一个误会,所以小姐,你千万不要多想,我和我家瑞凯是不会对你弟弟纠缠不清的,对不起,我们还有事所以就不打扰了,楚先生再见!楚先生的姐姐再见!”一口气说完,何文静拖住儿子急三火四地就向外跑去。 “爸爸再见,姑姑再见。”临走时,何瑞凯还朝著两人挥手。 “喂喂……等一等啦,小姐,我话还没有说完……喂……”楚翊涵扯著喉咙喊,可是何文静却抓著儿子跑。 “尧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那女人搞得焦头烂额的楚翊尧瞪著何文静逃跑的方向,不禁怒上心头,那可恶的女人惹完了祸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他最近到底是走了什么倒楣运了? ☆☆☆ “翊尧,你真的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刚刚踏进家门,他的祖父,也就是在商场上赫赫有名的龙头老大楚绍天拄著拐杖向他投过来一个爆炸性的问题。 手中还拎著车钥匙的楚翊尧看到客厅内除了爷爷之外,还有他的宝贝姐姐楚翊涵。 瞬间,他明白了一切,肯定是姐姐多嘴,将昨天在医院发生过的那件离奇事件告诉了爷爷。 “没有!”他懒得解释,看来女人的嘴果然比机关枪还要快。 像涵涵这种没智商的女人,他很怀疑当初那个比猴子还要精明的商界菁英安沛南怎么会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可是涵涵都已经将昨天发生过的那些事告诉给我了,她还说那个小男孩长得和你十分相像。” “爷爷,陌生人和陌生人长得像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多不胜数,况且我一点也没觉得那个孩子哪里和我长得相像,别忘了我才二十五岁……” “爷爷,我告诉你哦……”正在吃酸梅的楚翊涵亲匿地坐到爷爷的面前,“那个小男生和我们家尧尧小时候的照片至少有八成相像,因为那个孩子的嘴巴长得像妈妈,不过眼睛鼻子和尧尧小时候一模一样。当时我看到后都不敢相信,而且你知道吗?他们不只模样长得像,就边表情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打出来的一样呢。” “真的?”楚绍天开始心动了,“涵涵啊,那个小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自我介绍说他叫何瑞凯。” 老头子用拐杖在地板上敲击几声,“翊尧,马上去把那个孩子给我带过来瞧瞧。”他可是本著「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念头下这道命令的,单纯的宝贝孙女不会说谎,他百分百相信有这么一个小孩子存在。 虽然他也相信孙子在外面不会乱来,但是……年轻人,这种事谁能打包票呢? “爷爷,姐姐的脑袋有问题,难道你老人家也和她一样疯吗?” “尧尧……”楚翊涵立刻不高兴地拧起眉头,嘟著嘴巴埋怨:“你居然说人家的脑袋有问题……” “那个孩子已经快七岁了,而我才二十五岁,我怎么可能在十八岁就跑去和人家生孩子,拜托你们用脑子想一想,你们觉得我会无缘无故多了一个那么大个的儿子?”话说到这里,他心头突然一跳。 猛然想起十八岁那年的经历,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的长相,当时他被一个倾慕于自己的女孩下药,结果便糊里糊涂的和那丫头发生了一夜情,之后他便跑去美国读书,连续几年都没再回来。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才让他养成强烈的洁癖倾向,更加对女人产生了恐惧心理,因为那场性经验,绝对是他人生之中的悲惨剧情。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拒绝和女人谈恋爱,更是拒绝爷爷和姐姐为他安排的相亲宴,每次都用自己年纪还轻这个借口搪塞过去,所以导致爷爷盼孙的心理越来越强烈,才会在听到姐姐说出那样的话之后,急三火四的向他要孙子。 老头子扳著一张威严的老脸,“谁知道你在读书的时候是不是背著家里在外面花天酒地?” “爷爷……” “翊尧,你姐姐的第二个小孩都快要出生了,可是你到了现在却仍然没有交上一个女朋友回来给爷爷看看,我不管,要嘛你尽快结婚给我生个曾孙,要嘛就把那个很像我曾孙的小孩子给我领进家门让我看看,二选一,你随便选一个吧。” 这个死小子到底明不明白,他年纪大了,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早早地看著他成家立室才能放心地离开他。 “爷爷……”楚翊尧有些哭笑不得地皱起眉头,“我才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怎么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们老爸已经满地跑了。”楚绍天突然绷起面孔,“当然,如果你两个都不选的话,我只好替你选择了,下个月六号你骆伯伯会带著他女儿娅娅来参加我的寿辰,到时候如果你还不尽快解决你婚姻问题的话,我就决定让你和娅娅结婚。”听到这里,楚翊尧的表情变得超级难看。 他对骆妮娅这号人物可以说是深恶痛绝,那个女人是自己在读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仗著自己家里财势雄厚就刁钻任性为所欲为。当年他刚刚踏进校园大门之后,骆妮娅就将他当成了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对他进行了不择手段的追求。 在被他拒绝n次之后,居然还偷偷在他的饮料中下了药想要令他乖乖束手就范,幸好他的意志够坚强,才躲开那女人的设计。 而骆妮娅这号人物的存在也令他深恶痛绝到了极点,如今他爷爷竟然还提议要让他和骆妮娅结婚,开什么玩笑? “爷爷,如今我刚回国接手您的事业,婚姻大事暂时还不想考虑,况且涵涵已经给您生了一个可爱的曾孙了,如果您抱孙心切,就去安家和安沛南的爸爸去抢宇男回来玩,我突然想起饭店还要事等我回去办,先走了……” “楚翊尧,你这个不孝的坏小孩,如果你不想娶骆妮娅的话,快点去把涵涵说的那孩子给我抱回家来让我看看……” 不理会爷爷呼喊,他转身再次离开家门,驾著自己的跑车行驶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心底深处突然闪现出一丝没来由的烦躁。 何瑞凯那张可爱的小脸不自觉地在他眼前浮现出现,突然间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涵涵不说他还没有发现,那个孩子的面孔跟他小时候还真是很相像。 而且当他喊自己爸爸的时候,他居然发现自己的胸口在莫名其妙的颤动,那种感觉十分强烈,他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孩子产生那种奇怪的情绪?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将车子驶到了前不久曾来过一次的便利商店门口。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 “爸爸……” “爸爸……”就在他愣神之际,耳畔处传来一个孩童的呼唤,本能一怔,看到便利商店内跑出来的一个身穿白色海军服的可爱小男生,瞬间,楚翊尧的胸口再次一紧,他居然在这里又遇到了这个小男孩。 “爸爸,你是来找我的吗?”何瑞凯提著两瓶啤酒一路小跑到他的车前,漂亮的小脸上还绽放出招人疼惜的笑容。 楚翊尧忍不住下车并揉了揉男孩的短发,“我不是你的爸爸,你认错人了。” “怎么会呢?”何瑞凯突然皱起眉头,“妈妈说你是我爸爸,那你就一定是我爸爸,难道爸爸不喜欢我所以才离开我和妈妈?” “不是的……其实……”楚翊尧不知该如何与一个小孩去讨论这种事情,现在他有些憎恨那个年轻的欧巴桑,居然扯了这个大谎。 看到他手中提著的啤酒,他忍不住敛起眉头,“又是你妈要你帮她买的吗?” 何瑞凯乖乖地点头,“妈妈说她今天出去找工作,但是没找到,所以她说要为自己好好庆祝一下子。” 楚翊尧忍不住笑出声,“没找到工作也要庆祝吗?” “妈妈说庆祝之后心情就会变得超好,然后当她再去找工作的时候就会带著很好的心情去和人家交谈,这样找工作的成功率就会变得很高。” “这是什么见鬼的谬论?”楚翊尧不禁叹气,只要一想到瑞凯的老妈,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突然间他将眼前的小男孩抱在自己的怀中,“带我去见你妈妈好吗?”祸是她闯出来的,如果不让她来帮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的话,他真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收场。 没办法,他这个宝贝爷爷要是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敢打包票,如果他不尽快把这件事搞定的话,不出三天,他爷爷就会亲自派人调查这对母子的行踪,然后再来一个绑架行动,到那个时候事情就闹大了。 五分钟后,楚翊尧被小男孩带到了离便利商店不远处的一幢老旧公寓的第十七楼,看到这种恶劣的环境,楚翊尧俊美的脸上很快便染上嫌恶。 这地方还是人住的吗?不但环境阴暗,而且还散发著一股刺鼻的馊味,更夸张的是,刚出电梯,便看到脸上敷著廉价面膜的何文静双脚穿著有些脏的水粉色拖鞋,身上穿著一套印有牡丹花图案的睡衣。 那睡衣的颜色明明该是水蓝色的,可如今却泛著青蓝色,显然已经有很多天都没被清洗过了。 就在他皱著眉打量那邋遢女人的时候,被抱在怀中的何瑞凯咧著嘴巴兴奋的喊道:“老妈,快看爸爸来我们家了。” 头发高高束起,脸上贴著一大块白色面膜的何文静看清抱著自己儿子的男人后,立刻提高警觉。她突然扔掉手中的垃圾筒跑到楚翊尧的面前一把将自己的儿子扯了回来,“洁癖男,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你对我家瑞凯怎么了?” “楚翊尧!”他不悦的皱眉,瞪著眼前这比鬼还可怕的面膜女。 “呃?” “我的名字叫楚翊尧!”他垂头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上整整一个头的女人,“不要叫我洁癖男!”这个称呼给人一种很讽刺的感觉。 “我管你是楚翊尧还是洁癖男,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她突然将儿子手中的酒瓶拎到他面前并对准他的俊脸,“说,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楚翊尧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他此时此刻还安全地活著。” “那你来我家想干什么?” 这女人的脾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差,他撇撇嘴,愤恨地吐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道:“我是来找‘我儿子的妈’谈点事情的!”他特地用讽刺地加重了“我儿子的妈”这几个字的语调。 哼,让她不知死活地开玩笑,现在惊动了他爷爷,他看她要怎么收场。 “呃……”听他突然提起这件事,她忍不住心虚起来。 看著她心虚的样子,楚翊尧高傲地环抱起双肩,“昨天在医院,你当著我姐姐的面演的那场戏,害得我爷爷以为我在外面和你有了私生子,这件事为我们家带来了不小的震憾,既然这个祸是你闯的,那么自然要由你来负责……” “我、我凭什么负责你家的事?”何文静抓著自己的儿子就往屋子倒退,当她退到门内的时候,楚翊尧突然一把将门拦住。 他双眼阴鸷地瞪著她,“何小姐,做人就要敢作敢当,如果你不当著我家人的面还我清白的话,我想我会找律师控告你损害了我的名誉!” “喂……” “还是你想干脆和我打官司抢‘我儿子’的抚养权?”他蓦地提高了嗓门。 看著他这副他说了就算的霸道模样,何文静差点被气死,她毫无悔过之心地跟他嚷嚷起来:“你胡说什么?瑞凯是我的儿子,你不可能抢得走他!” “那你要不要试试看,在权和钱的作用下,你儿子到底会不会变成我的?”他面容狰狞地把脸孔凑到她眼前。 “你这个……”何文静还没想得出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才能贴切地形容出楚翊尧此时的恶霸,声音就被楚翊尧打断。 “明天上午九点,我会来这里接你和瑞凯,记得见了我爷爷后不可以耍花样!”说完,楚翊尧突然将原本严厉的一张脸转变成微笑的模样,他疼宠地捏了捏躲在何文静身后的何瑞凯嫩嫩的脸颊。 “瑞凯,如果以后你妈咪再让你去给她买啤酒的话,你可以直接拒绝知道吗?” “好的,爸爸!” “瑞凯,这家伙是坏蛋,不是你爸爸啦!” “不对,他就是我爸爸!”何瑞凯固执道。 “你这个死小孩……” “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说威胁性的语言,否则我就去控告你虐待未成年儿童。” “喂,姓楚的……” “楚翊尧!”他纠正! “你王八蛋!”何文静被他气得面膜都掉了下来。 “再一次声明,我叫楚翊尧!” 第三章 “曾孙,天哪!我的曾孙……”楚家家豪华的别墅内,拄著拐杖的楚绍天又激动又兴奋地将何瑞凯搂在自己的怀中又是亲又是宠的。 就在看到小家伙的第一眼,他就百分百地确定这个小家伙是他们家的种,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跟他家翊尧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快点告诉曾祖父,小瑞凯今年几岁了?” “曾祖父,瑞凯今年六岁半!”身穿一套牛仔装的何瑞凯乖巧可爱地露出笑脸,“告诉瑞凯,曾祖父今年几岁了?” “哈哈……哈哈……”满脸皱纹的楚绍天面对孩子天真的问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曾祖父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 “哇,多了瑞凯好多好多岁。” “所以我是你的曾祖父。” “曾祖父,我能问一下曾祖父是什么吗?”何瑞凯歪著小脑袋不解地问道。 “曾祖父就是你爸爸的爷爷。” “我爸爸的爷爷?”何瑞凯皱著眉头扳著自己的十根手指,“好像很复杂的样子耶!” “没关系,只要你从今以后天天和曾祖父住在一起,那么我就会给你讲为什么我是你爸爸的爷爷了。” “那如果我和曾祖父住在一起的话,会不会也和我爸爸住在一起?” “当然!” “好啊!”何瑞凯立刻绽出两朵可爱的微笑,并且十分亲匿地将自己瘦小的身子埋在楚绍天的膝头,“我要和曾祖父和爸爸住在一起。”这边祖孙两人聊得正起劲,另一边的楚翊尧则无奈地轻抚著自己紧皱成一团的眉头。 他阴森森地瞪著坐在他对面的何文静,并用眼神示意她快点把话说清楚。 眼看著自己的儿子就要被眼前的老头子占为己有,何文静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呃……那个……楚老先生……” “叫爷爷!”楚绍天一边逗著曾孙,一边命令。 “啊?爷爷?”何文静吓了一跳,“那个……呃……爷爷,其实我是想说……”她指了指自己的儿子,“事实上我家瑞凯……” “这个曾孙我喜欢极了,我要好好培养他做我们楚氏集团的下任继承人。” 何文静的表情变得可怕起来,“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我和洁癖男……呃,我是说我和楚先生之间是清白的,这一切都是我开的一个玩笑,瑞凯不是楚先生的儿子……” “开什么玩笑?你们当我是傻子吗?这孩子长得和我家翊尧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你现在居然告诉我说瑞凯不是我的曾孙,怎么?你想让我的曾孙一个人流落在外?” “不是!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既然你已经帮我生下曾孙,那么我会安排你和翊尧的婚礼就在近期举行。” “举行婚礼当然好,不过……什么?您刚刚说什么?举行婚礼?谁和谁的婚礼?”何文静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当然是你和翊尧的婚礼,难道我还会让我的曾孙去找别人做爸爸吗?” “可是……我和楚先生……” “爷爷,这太胡闹了,婚姻大事岂能如同儿戏?”楚翊尧表情难看地站起身,“今天我将何小姐带到我家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够了!你不要用你才二十五岁这个借口来狡辩,翊尧,既然你现在已经可以接管饭店并且有独挑大梁的能力,你也该为自己的婚事操操心费费力了,而且这位何小姐生得这么标致,还为我们楚家生出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这个孙媳妇我很满意!”说著,他突然抓起手机连续按了一通号码。 “喂,是蒙莎利亚婚纱吗?我孙子过段时间要结婚,请你们最有名的造型师帮我孙媳妇选几套名贵的婚纱,当然,订好了日子之后你还要来喝我孙子的喜酒。” “爷爷……”楚翊尧试图阻止。 “喂,是老李吗?哈哈!通知你一个好消息,我孙子要娶媳妇了……”楚绍天兴致勃勃地开始打电话逐一通知,而被扔到一边的何文静则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楚爷爷……喂,楚爷爷……” “是刘先生吗?我是楚绍天,我想麻烦你一点事,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我曾孙的户口迁到我们楚家来,没错,越快越好,哈哈!不可思议吧,我告诉你,我孙子很厉害的,居然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可爱的曾孙……” “爷爷……” “楚爷爷……” 楚绍天一连打了数通电话,几乎是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将楚翊尧和何文静的婚事给订了下来。见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何文静觉得自己这次好像玩大了,她紧张兮兮地将儿子从楚绍天的身上抢了下来,“瑞凯,到妈妈这里来。” “孙媳妇,你干嘛抢我曾孙?”楚绍天不悦地瞪著何文静,久战商场的他自然是练就了一双慑人魂魄的威严眼神,这一瞪吓得何文静几乎冒了一身的冷汗。 “不是的,我没有抢,我只是觉得……”何文静胆战心惊地陪上一张笑脸,“既然爷爷都已经订下了我和楚先生之间的婚事,那么我总要回去通知一下我们那边的亲人,所以我现在要带瑞凯回去了,你知道的,瑞凯同样也是我亲人们的心肝宝贝,所以在我没嫁给楚先生之前,瑞凯还是要和我住在一起的对不对?” 楚绍天眉头一皱,“你的亲人们已经和瑞凯相处了那么久了,现在也该轮到我这个老头子和瑞凯相处了,从今天开始,瑞凯和我住在一起,你要是愿意在结婚前搬到我们家里来我欢迎,但是如果你想把瑞凯带走,那就不要怪我这个老头子翻脸不认人了!” 瞧这女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摆明了不打算嫁给他家翊尧,他不管翊尧和这女人有过什么样的私人恩怨,他现在只想要他的曾孙,为了怕这女人带著可爱的小家伙逃跑,他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呃……”何文静一下子就没有办法了,她把求救的眼神投到楚翊尧的脸上,就见到楚翊尧黑著一张俊脸在瞪她。 如果眼神能杀人,她大概都被楚翊尧杀死一百遍了,她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楚绍天从座位上站起来,威风凛凛地拉著何瑞凯的手向楼上走去,“瑞凯,曾祖父带你上楼去玩,未来的孙媳妇,等一下让翊尧送你回去,顺便让翊尧帮你收拾行李,这两天就搬过来住吧。” “我、我……”何文静真的好想冲上去抢了儿子就跑,但是……她不敢,呜……这个爷爷瞪起眼睛的模样好可怕,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浑身发抖,她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儿子兴高采烈地和楚绍天上楼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直到最后,她才无助地把希望寄托到楚翊尧的身上,冲过去抓住对方的手臂,放低了姿态哀求道:“洁癖……楚先生,你快想想办法跟你爷爷解释,瑞凯不是你的儿子!”楚翊尧冰冷著一张俊脸瞪著她,声音就像从他的齿缝中传出来似的,“我没有办法!” 这该死的女人,他现在只想将她活活掐死,从见到她第一次的那天开始,她似乎就已经注定成了他命中的克星。 何文静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对啦,dna,你可以和瑞凯去验dna,只要验了dna就能证明你不是瑞凯的爸爸,瑞凯就能跟我回家了!” “晚了!” “不晚不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验dna……” “就算要去验dna,也要等我们结婚以后!”楚翊尧阴森森地道。 “什么?”她不敢相信地大叫一声:“你是说你要和我结婚?” “是我爷爷要让我们两个结婚!”楚翊尧冷著面孔一板一眼地说道。 何文静一声惊叫:“你别开玩笑了,我才不要嫁给你这种心胸狭隘的臭男人!” 楚翊尧火大地咆哮起来:“何文静,你以为我就很想娶你吗?别忘了,一切都是你的恶作剧引起的,罪魁祸首是你,你应该庆幸你惹到的人是我,如果你惹到的是别人的话,说不定你和你儿子都已经被你给害死了!”这个白痴女人,居然还敢给他摆出这种不情愿的表情,别忘了,整件事中他才是那个有口难辩的受害者! “那只是一个玩笑……”何文静发现自己快要崩溃了。 “所以我从来不和任何人开玩笑!”他只负责整人。 “洁癖……” “我叫楚翊尧!”他受不了的低吼 “好吧!楚翊尧,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你说怎么办?”何文静把姿态放到最低。 他目不转睛地看著她,“只有一条路,就是我们结婚!” “喂……”她不满地大叫,“你玩够了吧?就算开玩笑也该有个尺度,对!我承认我不应该在医院故意恶作剧,可是我当时真的只是想让你难堪一下,你说只要我来你家向你爷爷解释清楚一切之后就会放了我,可是现在却要闹到我和你结婚的份上,楚翊尧,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知道婚姻是不能儿戏的……” “我当然知道婚姻不能儿戏,但是如果我爷爷发布出去我即将要结婚的消息,然后我的新娘子却突然跑路了,我更清楚一点的是,我们家会成为商场上让人嘲笑的大笑柄,我们家绝对丢不起这个脸,我楚翊尧更丢不起这个脸。” “不可能,我绝对不要嫁给你!”何文静崩溃,这男人在想什么呀,为了面子居然甘愿赔上他一辈子的婚姻和幸福。 “除非你不想要儿子了!”楚翊尧欣赏著这个白痴女人惊慌失措的一面,敢招惹他,她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能耐。 何文静愤恨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向楼梯跑去,“我去和你爷爷说,先安排你和瑞凯验dna,我想他会同意我的建议的!” 楚翊尧眼疾手快地拎住她的衣服领子把她揪回到自己眼前,“我已经说了,我爷爷已经把我们要结婚的消息放出去了,如果我们取消婚礼的话一定会丢脸,所以,你休想用任何手段阻止婚礼的举行。”更何况,他无奈地想著,爷爷这几年心脏有点不太好,医生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过,绝对不能让爷爷受到强烈的刺激。 姐姐生的孩子因为姓安所以不能经常陪在爷爷身边,爷爷对此一直都耿耿于怀,刚刚爷爷看到瑞凯时的那种喜悦都看在他的眼中,如果突然间知道瑞凯不是他儿子一定会情绪激动的。 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刺激爷爷的心脏,万一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他就算死一百遍都不能原谅自己。所以他必须要和这个女人结婚,至于什么时候还她自由,那他也不知道了。 “楚翊尧,你……” “五百万!”他突然开口说道:“如果你肯答应举行这场婚礼,我会在你的户头里汇入五百万!”听到五百万这笔数字的时候,何文静的表情突然变得平静下来,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一副认真的表情,“你说你要给我五百万?” 楚翊尧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招谁惹谁了,居然会遇到这么离谱的事,虽说她并不想为了五百万出卖自己的婚姻和儿子,可是想到那住在医院里的好婆,心头突然一紧,如果上天有一个机会让好婆接受治疗的话,她为什么一定要放弃呢?即使……这个机会她一点也不喜欢。 ☆☆☆ 何文静到现在仍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和那个ceo举行了一场豪华而又盛大的婚礼。回想起几天前,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名叫楚翊尧的男人私底下和她签了一份婚姻协议,第一条结婚以后,女方不可以再喝半滴酒;第二条结婚以后,如男方有应酬需要女方出面时,女方必须随传随到;第三条结婚以后,女方不可以在婚姻期内和其他异性进行频繁地亲密交往;第四条女方不可以将协议婚姻的合约以任何理由公诸于世;第五条在结婚期间,两人要同房住在一起;第六条女方在婚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个人卫生,每天至少洗两次澡,内衣必须每天换一次,身上必须时刻保持清爽味道;第七条男方一次付清女方费用五百万;第八条合约终止期直到男方喜欢上另一个女人为止。 想当初签订这些协议的时候,那男人始终摆著酷脸,一副她欠他几百万不还的死人样子,好像她和他结婚,她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不过楚翊尧家还真是有钱到爆!婚礼就订在东方大饭店的二十八楼豪华大厅举行,里面宾客如云,装饰抢眼壮观,这是她做梦也不敢想像的场面。 虽然这些年来她一个人带著儿子生活,可是心底还是产生过无数恋爱的向往。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一个既疼自己又爱自己的男人,可是外面的那些男人在得知她身边还带著一个拖油瓶后,就开始对她敬而远之。 这社会多现实,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她也放弃了那种想法,反正只要儿子留在她身边,这就比什么都好。 身穿名家设计的昂贵婚纱,今天的何文静被造型师打扮得美艳动人,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站在众宾客面前的那个漂亮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身为新郎的楚翊尧从头到尾都忙碌于众宾客之间,前来道贺的人群多得令何文静有些应接不暇。 “弟媳……”一道清亮的嗓音从何文静身后传来,她诧异地转过身,就看到一个白胖胖的可爱女人站在她的眼前,这个女人穿著一身粉红色的小礼服,脖子上戴著一串粉红色的珍珠项炼,正面带微笑地看著她。 何文静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楚翊尧的双胞胎姐姐,她在医院里见过,她急忙向她打招呼,“你好!”她真的很难把楚翊尧跟这个可爱的女人联想到一起,这样的兄妹也差太多了吧,而且……她叫她弟媳感觉起来好别扭。 “这个……”楚翊涵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像是小本子的东西塞到何文静的手中,“这个给你!” “这是?”何文静奇怪地看著手里的小本子,如果她的视力没出问题的话,这不是存折吗?楚翊涵笑吟吟地道:“这是我帮我家弟弟存的老婆本,现在都给你,密码是尧尧的生日,以后就拜托你照顾我弟弟了!” “什么?”何文静一愣,手中的存折蓦地变得异常烫手,她正想拒绝,声音却被打断。 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子快步走到楚翊涵身边,小心翼翼地搂住楚翊涵的腰,脸色臭臭地道:“老婆,你肚子里怀著宝宝,不能太累,咱们该回家了!” 楚翊涵犹豫地看了一眼何文静,试图跟身边的男子讨价还价,“可是……我想和弟媳多说几句话,我们要培养姑嫂感情……” “等你生完孩子、做完月子、给孩子断奶以后再培养也来得及,走吧!”男子霸道地搂著楚翊涵往宴会厅的大门走去,虽然霸道,但呵护之情却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 何文静羡慕地看著他们远去的身影,想起了以前怀瑞凯时的孤苦伶仃,这样的幸福恐怕是她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的。 “听说你叫何文静?”就在这时,耳后传来一道略带挑衅的声音,她先把楚翊涵送给她的存折放进了小巧的宴会包中,然后奇怪地回过头,看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 名贵的礼服穿在她的身上,显露出她曼妙性感的曲线,一头长发烫成了大波浪,还染成了诱人的酒红色,纤细白嫩的手臂处挂著一只限量版的名牌包包,并扬著下巴很傲慢地看著自己,何文静不解地看著对方,“你是……” 对方冷冷一笑,“我还听说你以前在东方大饭店做过一个月的园艺师。” “是的,不过……” “你比翊尧老一岁……”对方再次盛气凌人地逼近她。 何文静终于感觉到这女人来意似乎有些不善,“能不能问一下,这位小姐你要表达的重点到底是什么?”从小到大,何文静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和人交往,但是如果对方想要令她难堪,那么对不起,她也不会让对方好过就是了。 她无畏地环起双臂回瞪著向自己公然挑衅的女人,“最好不过告诉我你刚巧是被我老公甩掉的女人之一。” “你……”对方原本还傲气冲天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怒不可遏,“何文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嫁给翊尧的,仗著自己生了他的小孩就挟天子以令诸候,你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儿子呢?我今天倒想见识见识那个死小孩到底有哪里好,令楚老爷子这么心急的想要将你们母子两人弄进家门。” “喂……” “阿姨,我不是死小孩,我是活小孩哟!”身穿一套纯白色小西装的何瑞凯突然从两个女人中间冒出头来,他歪著脖子看了看自己的老妈,又歪著头看了看眼前的大美女。 “阿姨,我们幼稚园的老师说,如果视力不好的话一定要去医院给医生叔叔检查一下,否则将来会发展成各种怪异的疾病,像阿姨这么漂亮的女生,如果真的染上怪病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大美女低头瞪著腿边一本正经的小男生,看到他的面孔后,她的表情狠狠一怔,老天!这孩子居然和楚翊尧长得真的好像,看著他,她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楚翊尧,顿时,她的胸口一紧,莫非他真是翊尧的亲生儿子? 可是这小鬼讲话还真是气人,明明和她说话的时候很恭敬,可是字里行间却句句带讽,她没好气地伸手拍了何瑞凯的后脑一记,“小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作教养?是不是和你这个下等人出身的老妈在一起时间长了,连最起码的尊敬之道都不知道,有这么和大人讲话的小孩吗?” 后脑被敲的何瑞凯突然委屈地嘟起嘴巴,“阿姨,我要告诉给我曾祖父说你欺负我,如果你再敲我头的话,我就让我曾祖父把你从这里赶出去。” “你这个死小孩……”骆妮娅双目圆瞪,咬牙切齿的看著何瑞凯,“还真是没家教到了极点,简直就是一个下贱货……” “这位小姐,我们再下贱,也没有你下贱吧?像个泼妇一样跑到别人的婚礼上撒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高贵优雅?我看,你的素质连街边的一条野狗恐怕都不如。” “你……你居然敢这样说我?”骆妮娅似乎被激怒了,本能的抬起手,一耳光便重重的挥了下去。 可刚刚挥至一半,便觉手腕一痛,截住她巴掌的人,竟是身著一袭名贵西装的楚翊尧,他冷冷的瞪著自己,表情阴鸷异常,“骆小姐,虽然我很欢迎你来参加我和我太太的婚礼,但并不欣赏你这种不分场合的暴力行为,在你抬起手腕的时候,我劝你最好想想,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如果你不太确定,那么我奉劝你最好懂得适可而止,否则我无法肯定你会不会安全的走出今天婚宴的大门。” 虽然他并不期待今天的这场婚礼,但远远看到有人想对他的新婚妻子行凶时,一股出自本能的保护欲便油然而升,况且就算何文静再如何讨厌,比起骆妮娅,也不知可爱多少倍。 被他高大的身躯以保护者的姿态挡至一边的何文静,心头突然一陈狂跳,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学会努力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从小无父无母,耳聋又不会说话的外婆根本就做不了她的保护伞。 所以她只能将自己伪装成强者,即使在面对重重困难时也不服输的挑战上天赐给自己的艰辛。 直到刚刚被那高大的家伙推至身后,自己仿佛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弱者,不得不依靠他的羽翼来寻求生存。 而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让何文静沉寂多年的心境产生了变化,就像好封闭已久的那扇门被一个陌生人推开,而那人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著自己,直到一缕阳光刺进来,她终于看清那个打开自己心门的男人,竟是楚翊尧。 瞬间产生的这种想法令她的心狠狠一悸,微咬著下唇,一双大眼紧紧追随著对方的目光。 高大英武、气势逼人,一袭洁白的新郎礼服穿在他身上,更昭显出清爽诱人的气质,白色虽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但并不是哪个男人都能在白色的衬托下显出自己,而楚翊尧身上的气质配上这身洁白的时候,却圣洁得让人不敢用正眼逼视。 呿!她在心底偷偷啐了自己一声,这家伙是她的死对头,怎么可以偷偷用这种心情去欣赏他? 就在此刻,被楚翊尧训斥得脸色惨白的骆妮娅不肯服输的皱著眉,嘟著唇,状似撒娇般的发出嗲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翊尧,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跟人家讲话?其实刚刚是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动手打你妻子,分明是你看错了。” “才不是,爸爸,这位阿姨她在撒谎,她刚刚明明就是想打我老妈……”何瑞凯见到靠山老爸来了,当然不放弃这个可以告御状的机会,反正有老爸给他们撑腰,这阿姨肯定不敢再动他们一分一毫。 “喂……你这个死小孩居然告状……” 瞬间,楚翊尧敛起冰冷的双瞳瞪向骆妮娅,他伸手将何瑞凯揽在自己的怀侧,“请问我儿子得罪你了吗?”虽然这孩子只是他名义上的儿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小家伙委屈的可怜模样的时候一股遏止不住的怒火从他的心头涌起,忍不住就想替小家伙讨回公道。 “不是的翊尧,你儿子在撒谎啦。” “我才不会撒谎,我还记得刚刚在洗手间那里看到这位阿姨和一位中年伯伯抱在一起,那个伯伯还很用力的咬阿姨的嘴唇,我就很担心阿姨会痛,本来想要去救阿姨,可是阿姨突然间对那位伯伯说,要伯伯再用力一点咬她,不只如此,那位伯伯好可恶哦,不但咬阿姨的嘴唇,还摸阿姨的咪咪和屁屁……” “哈哈……哈哈……”终于忍不住的何文静被儿子一番“真实”的讲述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当楚翊尧看到她后,脸部表情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他急忙跟见了鬼似的推开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欢迎你今天来这里参加我的婚礼……”听到她爽朗的笑声,楚翊尧忍不住抬头打量她,没想到这女人打扮起来还蛮有看头,纯洁的白纱礼服,得体的妆扮,很显然的,造型师今天将她打扮得十分抢眼。 尤其是她明亮清晰的五官,经过修饰之后居然给人一种迷人的感觉,呃……如果她现在看起来不是这么怒气冲天的话,感觉应该会更好。 而刚刚何瑞凯的那番话,让一向自控力极好的自己也不禁弯起唇角,勾出一道性感的笑容。 骆妮娅的脸色因为何瑞凯的一番话而变得十分难看,“你……你们别听这个死小孩胡说八道……” “我儿子说了,他从来都不会说谎……”何文静对自己的教育向来充满信心。 “骆妮娅,什么时候你对伯伯级的男人也感兴趣了?”楚翊尧忍不住冷讽道。 “不是的翊尧,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个样子的……” “很抱歉,我对你没有想像!”他弯下身一把将何瑞凯抱在自己的怀中,然后伸出大手轻轻揽在何文静的肩膀上。 “不打扰你了,我和我妻子还有儿子还要去那边招待宾客,有空再聊!” “翊尧……翊尧……”身后传来骆妮娅不甘心的呼唤声,而被他揽在身下的何文静则忍不住微微一颤,心头再次不规则的狂跳起来。 这个男人的动作真是温柔得吓人,而且被揽到他身边的自己,居然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依赖感。她忍不住偷偷从侧边打量了楚翊尧一眼,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男人,在此之前,他留给她的印象除了英俊有型之外,剩下的只有可恶霸道,蛮不讲理。 可是现在……她发现他竟然还有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男人味,老天!她的心底不禁微微一抖,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 第四章 忙碌了整整一天,婚礼终于以圆满的收场落幕! 累个半死的何文静同楚翊尧回到别墅的豪华大卧室,洗过澡后,她看到楚翊尧已经独自一个人躺在豪华庞大的双人床上微微闭眼小憩了。 回想起刚刚踏进这新房一瞬间时的表情,好真是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这间卧室的坪数超大,里面每一样家俱都豪华得过分,尤其是放在卧室正中间的那张双人床,上面居然铺着白得毫无瑕疵的床上用品。 不止如此,地板上也铺着白得不像话的长毛地毯,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屋子里干净得让人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细菌这种东西存在。 这连屋子的角落里,都找不到半点灰尘,更夸张的就是衣橱里居然放着几百条男用内裤,听佣人说,他们家少爷,也就是楚翊尧是一个对卫生要求极高的男人,每条内裤只穿不到三次就一定要丢掉换新的;就连穿在他身上的豪华睡衣,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个月就会被当成垃圾一样的丢掉。 好容易举行完婚礼,两人都累得半死,在爷爷的逼迫下,她不得已的和他来到新房,楚翊尧将身上的外套挂好后,便跑到浴室洗澡去了。 当他清洁溜溜的从浴室里出来时,身上还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人家都说出水美女图,可眼前这位湿答答的帅哥,就是一幅完美绝伦的出水美男图。 当他看到光着两只脚丫子,并且那两只还散发着淡淡汗味的何文静趴在洁白的大床上正准备进入睡眠中时,他冷冷地放下一句:“马上去浴室把你自己洗干净,否则今晚就别睡觉了。” “什么?洗澡?”何文静低叫一声,“我已经累了整整一天了,哪还有力气洗澡?” “不洗澡就别睡觉。”口气是经惯于发号命令的威严,仿佛只要违抗他,下场就会被拉出午门斩首一样。 “可是人家真的很累……” “没有可是!”放大的俊脸突然凑到她面前,这让何文静的心狠狠偷跳一下,好个俊美的家伙,“记得咱们合约上的规定,每天至少要洗两次澡,否则……”邪恶的笑容爬上唇角,“违抗我的下场,恐怕不是你所能承担得起的。” 所谓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这样,何文静不得已的屈服在某恶势力的淫威之下,不情愿的晃进了那间豪华的浴室,把自己也洗得清洁溜溜。 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浴室里走出来,并且想美美的睡上一觉时,才发现整张大床都被他给占去了。 正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的楚翊尧似乎听到了耳边的声响,他有些疲惫地睁开双眼淡淡地看了她一下,“洗完澡了?” “很显然你答对了。”她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床的另一侧,希望他能聪明的读懂她眼里的意思,好心的将另一半让给自己休息。 可楚翊尧显然忽略了她无声的语言,依旧狂傲的占领着整张大床,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今天一整天累坏了吧?”片刻后,他总算说了句体贴的话,可接下来的那句,却让她气到极点,“既然累了,那就早点休息吧。”说着,他用漂亮的下巴指了指床底,她才看到床下竟扔了一套被褥,用脚趾想,那也是给她准备的吧。 “喏!你就睡在地板上好了,放心,我房间的地上铺的是澳大利亚进口长毛地毯,睡上去不会很冰,你不必担心明天早上会着凉。” “什么?你今晚要我睡地板?”就算地上铺着长毛地毯,可这家伙居然让自己睡在地上,这……这分明就是一种强烈的侮辱好不好? “是从今以后你都要睡地板!”他优雅一笑,然后给自己摆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喂……” “另外,我不喜欢别人晚上睡觉的时候说梦话……” “可是凭什么睡地板的那个人是我?” “我也不喜欢别人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梦游习惯……” “楚翊尧,难道你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吗?” “如果晚上想去洗手间的时候不准开灯,我不喜欢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 “楚翊尧……”她忍不住跑到他的耳边大喊出声:“我在问你话……” 他很性格地看着她,“说!” 看着他玩世不恭的模样,何文静真想狠k他一顿,她双手插腰瞪圆了双眼做出一副茶壶状。 “为什么睡地板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当初我答应跟你结婚,可没答应你我要睡地板,你这么做根本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性别的岐视……” “所以呢?”他掀掀眼皮沉声反问。 “我觉得你应该发挥一下绅士风度,所以从今以后每天要睡地板的那个人应该是你!” 他微微一笑,“你觉得老板和员工如果同住一间房的话,谁最应该去睡地板?” “当然是员工!” “那不就ok了!”他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棉被和枕头,“请便吧。” “你、你是说……”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之间的婚姻就是一桩交易,我的目的是想给我爷爷一个交待,而你的目的是那五百万酬劳……” “可是……” “我累了!”他突然反手扭上床头灯,“早点休息吧。” 还想再去争辩的何文静见他摆出一副谢绝打扰的样子,忍不住气哼哼地走向地毯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她怒气腾腾地抓紧了一直拿在手中的存折,既然他这么可恶,那这笔钱她就没收了。 她没好气地将枕头摆好,将被子盖在身上,可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瞪着床上的楚翊尧,一丝整人的诡计再次从心底升起。 “咳咳!”她用力咳嗽了两声,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那个……喂,你睡了吗?” “如果你不吵我的话,我很快就会睡着!”许久后,黑暗中传来一道低沉的回应。 “呵呵,我们来玩脑筋急转弯好不好?” “没兴趣!” “玩嘛,机智问答也可以,你知道吗?之前我朋友给我出了一个很有趣的机智问答,问题是这样的,有一个人家里很穷,但是快要过年了,当时他家里只剩下一只猪和一头牛,猜一猜,这个人会在过年的时候先杀猪还是先杀牛?” 黑暗中突然变得无声无息起来,何文静用脚丫子踢了踢大床,“我在等你的答案。” “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过了许久,黑暗中传来楚翊尧惯有的低沉嗓音。 “我说先杀牛啊。”何文静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为什么?”声音中潜藏着浓浓的笑意。 “因为个人觉得牛肉比猪肉好吃些。” “恭喜你,猪也是这么想的。”笑意似乎更加放肆。 “楚翊尧你阴我?” “彼此彼此!” “你早就知道答案了对不对?” “我从来不玩这种无聊的东西,所以以前没听过。” “哼!谁相信?”何文静气不打一处来继续出题,不过很可惜每题不是被他迅速答出来,就是反被他阴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累个半死的何文静在迷迷糊糊中沉沉睡去,仰向在大床上的楚翊尧在黑暗中等了好久,终于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轻轻扭开床头灯,他看到床下的何文静像个螃蟹一样趴在地毯上,她的面孔压在柔软的枕头上,一只脚丫子还乱没形象地伸出了被子外。 看着她搞笑的睡姿,他忍不住下床帮忙将被子为她盖好,朦胧的灯光下,他看出沐浴后的她皮肤好得不像话。这女人还真是有趣,他早就猜到她是想对自己进行疲劳轰炸,可是没想到最后被疲劳轰炸掉的却是她自己。 一条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老天!他忍不住蹙眉摇头,她还真是邋遢得令人头痛。这对一向喜欢洁净的自己是一种极限的挑战,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一张面纸出现在自己手中,并不自觉的擦掉那条口水时,他不敢相信的怔在原地。 他……他怎么可能会对这种货色的女人,做出那样亲切的动作?偏偏在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女人还发出一阵微弱的嘤咛,翻了个身,她仰躺在地板上继续呼呼大睡,睡衣前胸的扣子在这时轻轻敞开,露出她白嫩的饱满。 楚翊尧突然觉得自己的血脉在瞬间膨胀,身体的某部位还是很离奇地挺立了起来,喉咙干燥,就连心跳都发出不规则的跳动声,见鬼,他是怎么了? 目光就像被她的脸也吸引住一样久久不能离开,看着她粉红诱人的嘴唇,他突然在冲动之下俯身轻轻吻了她一记。当他的唇和她的唇相碰到一块的时候,楚翊尧就像受惊了一下急忙跳回自己的大床。 老天!他不敢相信地抚着自己的嘴唇,上面还残留着她唇上的气息,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对她的身体产生了一股自己无法控制的欲望?他不是一向对女人没感觉的吗? 自从十八岁那年经历过那场恶禁之后,他便对情事产生了厌恶感,可刚刚……他到底为什么……会对她产生那股浓郁的欲望?十八岁那年,残留在脑中的记忆……两人疯狂的在车内翻滚,他肆无忌惮地占有着那个被他掳获至车内的女孩。 对方在他的身下发出狂浪的娇吟声,一次次的占有、一次次的释放,直到筋皮力竭,在那副娇躯上射出最后一滴精华时,才累倒在车上,彼此相拥着入睡。 这段记忆,一向被他所不耻,甚至在之后的多年时间里,他根本拒绝去回想,可此时,他发现自己居然敢面对那样的场面,更是不断的在脑里重播着当时的镜头。 不……不可以!带着一股诡异的心情,他迅速地关掉床头灯,拼命地告诫自己肯定是在不小心的情况下产生了幻觉,他只是太久没碰女人的原因所以才会这样。 他强迫自己闭上双眼进入睡眠,可是这一夜似乎过得很长很长…… 当楚翊尧缓缓张开双眼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起来,看了看床前的闹钟,已经快接近早上八点钟了。 心头依旧有些痛,这充分证明他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巨幅结婚照,他终于悟出一个很可怕的事实,那就是他从今以后将不再是自由自在的单身汉了。 本能地望向地毯处,他才发现那里现在空空如也,嗯?那女人不在?楚翊尧起身为自己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后来到餐厅,看到他爷爷和何瑞凯正坐在餐厅里一副有说有笑的样子。 “爸爸……”当何瑞凯看到楚翊尧后,立刻展开一脸可爱的笑颜从椅子上跳下来,然后向他飞奔着跑过来,并且还亲昵地扑到他的怀中。 突然间接到这不明物体的楚翊尧因为这孩子的那一声爸爸,心头顿时觉得暖暖的。 “翊尧,你今天起来的很晚哦,是不是昨天晚上过于疲劳才导致这样的后果啊?”端坐在餐桌前的楚绍天带着一脸坏笑调侃着自己的孙子。 “爷爷!”他无奈地摇摇头,“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个样子!”老爷子有时候还真是让人头疼得过分。 “好了,大家可以开饭了……”就在这时,身系围裙的何文静端着刚刚煮好的早餐从厨房内走出来,“咦?你起来啦,趁热吃早餐,这些都是我最拿手的哟……”何文静将食物一一放到桌子上,“这是爷爷的,这是瑞凯的,这是你的,还有我的……” 楚翊尧看着她一副勤劳的模样,长发微微挽在脑后,一张素静的面孔上没有任何化妆品的修饰,身上还系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她的模样就像一个顾家的贤妻良母,每天早上在尽心尽力地为丈夫和儿子忙碌。 一时间,他突然感动这个微妙的瞬间,对于家庭,他向来没有太多概念,婚姻生活也被他列入在三十五岁以后所考虑的范围,可是现在……他居然发现原来有个老婆和儿子的感觉也不错。 “爸爸,爸爸……”耳边传来何瑞凯的呼唤声,他急忙回过神,才发现儿子正在拉着自己的大手摇晃,“快点会下来吃饭,老妈做的早餐很好吃。” 他微微一怔,才发现自己刚刚想事情居然想过头了,不知道何文静这女人到底对他下了什么盅,自从婚礼过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变得不正常了。 抱起儿子走到餐桌前,他看着餐桌上简单却冒着浓浓香气的早餐,“这些都是你做的?” “当然!”何文静脱掉围裙坐在他对面,“爷爷,医生说上了年纪的人不可以吃太过油腻的东西,所以我特别为你煮了地瓜粥,这里面放了很多有益于老人家身体的营养品,还有这些小菜,营养书上说每天定量吃一些,会有益于胃部消化。” 楚绍天呵呵直笑,“我们家张妈每次做早餐都喜欢弄得很夸张,吃得久了我的胃都快要受不了,还是我的孙媳妇懂得我这个老头子的胃,哈哈哈……” “爸爸,喝牛奶……”何瑞凯乖巧地将奶杯放到楚翊尧的面前,“我们幼稚园的老师说,多喝牛奶有助于身体健康哦。” 看着他可爱的小模样,楚翊尧发现自己对这孩子的喜爱竟然越来越强烈,如果瑞凯是他的亲生儿子那该有多好,他投给对方一记迷人的微笑,“瑞凯真乖!” “翊尧,今天是你新婚后的第一天,你准备带着你老婆去哪里度蜜月?” “度蜜月?” 楚翊尧和何文静同时惊叫一声。 楚绍天一本正经地看着两人,“现在的年轻人不是都很讲究享受的吗?你们两个失散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重逢了,当然要去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可是爷爷……我还有很多工作……” “对呀,爷爷,我也有很多事情……” “啪!”就在两人想要拒绝的时候,两张机票扔到了他们的面前,“我已经替你们订好了去夏威夷的机票,今天下午的飞机,你们两个吃完早餐后就去准备一下,瑞凯我会帮你们带,而且我还要在你们不在的时候和我的曾孙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楚翊尧和何文静同时对望了对方一眼,她拼命的对他挤眼睛,示意他赶快拒绝,而楚翊尧则一脸的无奈。 “爷爷,这些事你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下?” “有什么好通知的?饭店的事我会帮你找人先顶着,你看有哪个新郎在和自己的老婆结婚后,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去的?做人就要懂得情趣吗?” “不是的爷爷……”何文静急忙插口道:“翊尧现在刚刚接管饭店没多久,我相信他一定有很多工作要去做,大家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多,不如等他忙完手边现在的工作之后再去度蜜月也行啊。” 开玩笑,要她和楚翊尧单独待在一起那岂不是要了她的命?况且自从瑞凯出生之后,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儿子,现在老爷子突然放话要她去度蜜月,还说要帮忙照顾瑞凯,摆明了打算要她们母子分离。 “怎么?你们不喜欢夏威夷?”见她一脸抗拒,楚绍天不禁冷下面孔。 “当然不是!”何文静立刻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不去?”威严的声音再次响彻整间餐厅。 “不是不去,而是……”她一脸为难,想起来最近好婆又要动手术,如果她不在身边陪着,不知道好婆自己应不应付得来,要她在这个时候去旅行,这岂不是会害得她良心不安? “既然不是不喜欢,那么下午你们就搭这班飞机给我去夏威夷玩。”楚绍天摆出一副不容人反抗的霸道模样。 “可是……” “文静,既然爷爷都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就成全他的安排吧。” 楚翊尧朝何文静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说,他太了解自己爷爷的脾气,一旦他决定的事情,就算有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何文静突然凶巴巴地瞪着他,并且用唇型对他低咒了一声,楚翊尧假装没看到,垂下头,继续去吃他的早餐,“嗯,今天的早餐味道还不错……” “楚翊尧,最好不要告诉我你打算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都用这种方式来找发时间?” 目前,他们所身处的位置是一艘豪华的渡轮上,自从来到夏威夷后,楚翊尧便整天带着他的手提电脑忙碌于工作之中,显然将她当成了隐形人来处理。 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楚翊尧终于将视线从手提电脑的银幕上移到她的脸上,“有什么不可以吗?” “当然没什么不可以,不过我当初和你结婚的时候可从来都没说过还要陪你出来旅行……” “我也没想过要来旅行。”他优雅地环起双臂,“这是爷爷的意思。”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反抗?” “我反抗了!”他耸耸肩。 “显然你反抗得很失败。” “你该了解我爷爷的为人。” 楚翊尧斜睨着她的半侧面,阳光下的她,居然美得诱人,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冲动,想把她揽在怀中,好好啃咬一番。 可是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并低咒自己最近肯定是中邪了,“如果反抗真的有用,我想我们之间现在不会有这段婚姻,这一切都要拜你当初的恶作剧所赐,难道不是吗?” “你意思是说,我之所以要和你这个没情趣的家伙结婚,还要忍受你的死人脸;还要陪你在这鬼地方度蜜月;还要和你一起说谎话;还要当着众人的面陪你演夫妻的烂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何文静自找的?” 楚翊尧优雅地环住双臂并投给她一记褒贬不明的笑容,“看不邮你的智商比我想像中的似乎高了那么几个百分点。” “你……”她气急败坏地冲到他面前一手不客气的阖上他的手提电脑,“楚翊尧,难道你敢说能促成这段见鬼的婚姻,你一点责任都不用负吗?”他挑了挑眉,似乎在等待着她的下文。 “如果不是你个小心眼的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开除,我就不会莫名其妙的失业;如果我不失业,那我就不会讨厌你;如果我不讨厌你,那么我就不会在医院故意整你;如果我不故意整你,那么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就不会存在,所以说……”她突然指住他的额头怒气冲冲地看着他,“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这个混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不客气地推开她指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指,“走开,我要工作了。”同时也避开她对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吸引。 “凭什么你要我走开我就一定要乖乖听你的话?” “就凭我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老板。” 她夸张地大笑三声,“好吧,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老板,那么我陪你来这见鬼的地方度蜜月,你是不是也要给我发一些加班费?” 楚翊尧突然不悦地眯起双眼瞪着她,“你非要在我的面前表现得这么虚荣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可是千古不变的大道理。” “既然你这么爱钱,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姐姐送给你的存折还给我?”记得前天刚上飞机的时候,她突然递给他一个信封,还以为这女人又提出什么非份之请,结果当他打开信封后,竟是一本存折,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写的竟然是他姐楚翊涵,而且金额是三千万。 “那……那不是我该拿的钱,你要知道,做人要有原则,该我拿的钱我拿,不该我拿的钱我一分钱也不会拿;而加班费是我应该拿的钱,所以你要付给我!”她的脑袋里怎么会装着这么可笑的理论?他不着痕迹地翻了翻白眼,有些搞不懂这个女人的思维。 阖上笔记本电脑,起身向外走去,公司员工有几笔大生意下在谈,他需要时刻掌握那边的动向。 “喂……你要去哪里?”何文静在他的背后大叫。 “我去外面工作,你不要跟来,否则的话今天晚上不许吃饭!”重重的关门声将她和他阻隔在门的两侧,何文静插着腰干气哼哼地死瞪着门板,这个死男人果然可恶透顶。 她在房间内转了数圈,拼命地想着要怎么去整整那个讨厌的楚翊尧,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一条妙计产生于脑海之中,干脆躺在床上睡午觉,一觉醒来,发现楚翊尧还没回来,她打着呵欠走出卧室,本想来到甲板上吹吹海风,没想到楚翊尧却早地一步坐在甲板的长椅内怔怔地看着什么? 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偷偷从他的背后看着他手中的照片,原来是一张全家福,里面夫妻两人的怀中还抱着一对可爱的儿女,一家四口坐在一起似乎笑得很开心。 “哇,那个师哥和你长得很像耶……”突来的声音,下了楚翊尧一跳,他转过身,看到何文静像做贼一样出现在他的身后,“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口气带着不悦。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她抱着胸晃到他面前,“最好不要告诉我,照片里的那对漂亮的夫妻就是你爸妈。”听到这里,楚翊尧的脸色突然间变得阴郁起来,他无声无息地垂下头,双眼茫然地看着手中的照片。 “对了,说起来我和你结婚以来,还没有见过你父母,莫非他们在国外没法回来参加你婚礼?”她这才意识到这个婚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她只见到了楚翊尧的爷爷和姐姐,还没见过他的爸爸妈妈呢。 “去世了。” “呃?”何文静微微一怔。 楚翊尧突然抬起阴鸷的双眼,“他们在六年前去世了!”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呃……那个……我……我还以为……不好意思……” 楚翊尧懒得去理会她突然间的转变,取过皮夹,他刚要将照片放回原位,不料这时海风突起,一个巨大的海浪扑来,令整个游艇晃动了一下,他的手微微一抖,手中的照片立刻随着巨大的海风被卷到了海面上。 “天啊……”看着这瞬间发生的一切,何文静几乎是想也不想地追着照片的方向,“咚,她一声跳进了海里。” “喂……” 楚翊尧不敢相信地追了过去。 “老天,我忘记我不会游泳了……”当何文静跳进海里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会游泳,她在海水里胡乱的挣扎,并拼命地大喊救命。 “救我……救我……咳咳……” 楚翊尧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抓那张被卷到海里的照片不断挣扎,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他气也不是怒也不是的皱起眉头,眼看着她就要被海水吞掉,他突然脱掉自己的外套纵身跃入海水内。 当他终于在水里抱到她的瞬间,他从何文静的身上感觉到了对海水的颤抖。 “救……救命……我还不想死……”她发出浓重地喘息声。 “可你的行为动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楚翊尧虽然将她牢牢抱在自己的怀中,但是嘴巴却不肯放过她。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气终于回到甲板处,何文静仰向在甲板上用力地咳着,“好可怕,我差一点就成了海中冤魂了……”脱去自己湿衬衫的楚翊尧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没脑子?不会游泳为什么还跳下去?”他想他该重新评估一下这女人的智商了。 “咳咳……”她一边咳一边吐着口中的海水,“我是为了去救你的照片!”她抖了抖照片上的水渍,“幸好这上面有护贝,要不然肯定会坏掉。” “小姐,拜托你以后做事用用脑子,照片没了还可以再洗,如果你不幸挂了,你要我回去怎么向你儿子交待?”他一把不客气地抢回自己的照片,“事实上我觉得做人还可以做得更有智商一些,我真怀疑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他故意将自己对她那一瞬间的感动化为训斥。 “我以为这张照片对你来说很重要……”他对照片无所谓的态度让何文静的心情没来由地变坏了。 楚翊尧没好气地瞪着她,“只是一张照片而已,这样的照片我家有的是!” 何文静的脸色蓦地惨白下来,她动了动唇,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甲板上爬起来,迈动疲累的脚步走进了她刚刚走出来的那个房间,随手砰地一声大力甩上房门,将自己和楚翊尧阻隔开。 第五章 她这个莫名其妙的行为让楚翊尧不禁一愣,他完全搞不懂她在搞什么鬼,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正打算回到自己的舱房中洗个澡的时候,突然间停下脚步。 刚刚……他似乎忽略了什么?那个女人……似乎在哭,她刚刚离开甲板的时候,他分明不留神瞥到她的眼角有一点晶莹。 忍不住,他改变了方向,来到她的房间门口,想从外面打开房门,却意外地发现门从里面落了销,他急忙抬手敲了敲房门,高声道:“何文静,把门打开!” 没一会儿,门开了,刚刚换掉一身湿衣服的何文静低垂着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打开房门之后,她很快地转身,但她刚刚把身子转过去,楚翊尧就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把身子转回来,他双目深沉地盯着她有些发红的眼睛,沉声问:“我又没指责你什么,你干嘛哭成这副德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明显哭过的样子让他的心狠狠地揪成了一团。 她倔强地抬起眼睛和他对视,口气却差得可以,“你眼睛有问题吗?谁在哭呀?”她才不要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在他的面前展露出来呢。 她的倔强,引起楚翊尧的不满,他微微眯起双眼,“显然你不够了解我的脾气,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就算费尽心机我也一定要知道,不过如果你执意不说……”他坏坏一笑,“我不介意做一个恶毒的继父,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儿子惨遭我的荼毒吧?” 这个女人虽然脾气坏到爆,但是他看得出来她很疼自己的孩子,拿她的儿子来威胁她是让她对他说实施的最佳方法。 果然,何文静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好啊!辱骂上司,罪加一等,我会一起都算在你儿子的头上的。” 何文静被他邪恶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勉强忍下去的眼泪刷地一下无声无息地再次流了出来,但是眼泪刚流下来,她就抬手把泪水从脸上抹掉,她才不要在这个没品的大恶人面前哭呢。 他阴驽的眸光一紧,声音紧绷地命令道:“还不说!”他怀疑地在心里问着自己,他是怎么了?明明讨厌这女人讨厌得很,现在又怎么会因为她莫名其妙的眼泪而心疼? 这实在是不像他,在这个世界上,他所关心的女人除了已经出嫁的姐姐之外没有第二个,又怎么会莫名其 妙地想要关心她? 她用深呼吸来抑制住自己的眼泪,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道:“老爸老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负责养我的外婆不但不会说话而且还听不到声音,记得十岁那年,家里失火了,外婆想叫人来灭火,可是没人听得到,当外婆好不容易将熟睡中的我从屋子里救出去的时候,我们的家已经被大火烧得只剩下废墟,这么金我年了,爸妈的长相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唯一的几张照片,也丧失在那次的火海中,所有……”不争气的眼泪再次滑落,她仍旧倔强地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水。 “有些人和事,一旦经过时间的沉淀,便会越来越模糊,直到所有的印象全部在脑海中消失,就像爸爸,小时候他很疼我的,还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像妈妈那样长大后变成一个淑女,所以才给我取名叫文静,记得他每次都将我找在肩头上,向他同事介绍我是他最可爱的女儿,可这么多年后,我竟然连爸爸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了……” 楚翊尧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他这才想起来,所有的事情都来得太过突然,他甚至忘记叫人去查查这女人的底细了。 异样的心痛撕扯着他的胸口,他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样一段不幸的过去。 弯下身,他轻轻环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后背,“我……我很抱歉……其实……就算是记不住长相,但只要你的亲人长留在你心义,永远记住那份恩情,我相信你爸妈地下有知,也一定会明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或许……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她的眼泪。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曾经被他定为欧巴桑的女人又强悍又凶恶,可是现在的她,却柔弱得一副需要别人保护的样子wb不是拯救公主的骑士,更不是怜香惜玉的绝世好男人,但……他却想用自己的温柔去抚慰她曾受伤的心,他想,他一定是中了她的什么毒了,才会产生这种怪异的想法。 何文静无助地将脸埋在他的怀中低低哽咽:“我哭起来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面对她傻傻的问题,他只是无声无息地抱着她,外面的海浪声越来越大,海风虽然 没有吹乱他的头发,却吹乱了他的心…… 在邮轮上整整待了四天,到第五天的时候,何文静终于受不了海上的颠簸,回到了他们落脚的饭店。 楚翊尧在那边正在办理入住手续,她则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真是够了!她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来度什么该死的蜜月了,除了无聊之外还是无聊。 “原来真的是你,何文静!”就在她怨声载道的时候,头顶处传来一道陌生的男性嗓音,她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眼前。 何文静抓了抓头发仔细打量着对方,一七五公分左右的身高,瘦削挺拔的身材,他的面孔谈不上英俊,但是却给人一种魅惑的感觉。 “张……张子维?”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出这个名字,她的前男友!那个在她怀了孩子后,便无情将她甩到一边的可恶前男友,他、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被叫做张子维的男人自命潇洒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将我这号人物给忘掉了。”他突然俯下高大的身子轻轻板起她的下巴,“文静,老情人见面后,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喂,请你放尊重一些!”何文静不悦地打开他的大手,“谁和你是老情人啊?”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难道你想否认?”张子维更近一步地接近她。 “当年大家在一起相处了整整两人年,最好不要告诉我你差点就丧失了这段记忆,不过我一直很好奇,那个时候你肚子里面怀的小孩到底是哪个男人的种,文静,你对我还真是不公平,大家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都不肯让我碰你,没想到却不要脸地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上床……” “啪!”再也听不下去的何文静反手一耳光,重重掴到他的脸上,“张子维,你讲话给我干净一点,我都说过了当年的事情纯属是一个意外……” 被掴了一耳光的张子维顿时目露凶光,他轻轻抚着自己脸颊上的麻痛阴狠地瞪着她,“死女人,你居然敢打我?”正说着,他挥起手就要反打向何文静的脸,可是当他的手挥到一半的时候,手臂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横挡在半空中。 回过头,他看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材高大并且俊美迷人的年轻男子,对方冷着面孔看着他,气质中流露出来一股让人畏惧的霸势。 “最好不要告诉我,你正准备动手打这个女人。”楚翊尧的声音中全是冰冷和无情,这不仅令张子维的心颤动了一下,就连何文静都被这副面孔吓得吞了吞口水。 “你……你是谁?”被扭住手腕的张子维壮着胆子大声质问。 “你没资格知道我是谁。”楚翊尧重挥一拳,无情地落到张子维的下巴上,“我只知道一个想要动手打女人的男人,下场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靠!你居然敢打老子我?混蛋,老子今天和你拼了……”被疼痛所感染的张子维像疯子一样扑向楚站到尧,两个大男人在饭店的大厅内就要动手打起来。 “我打我的女人,和你这个王八蛋没有任何关系?” “你的女人?”听到这里,楚翊尧的火气突然窜了上来。 “没错!”张子维向他挥出一拳,可是却被 对方灵巧地闪过,“这个叫何文静的女人就是老子当初所扔掉的烂货……” “砰!”他的话音刚落,楚翊尧再次重挥一拳揍向他的眼角,“你再说一次。” “不要打了,拜托你们两人个不要再打了……”何文静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何文静,你告诉这个混蛋,我以前到底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张子维,你神经病,如果你不想再自取其辱的话就给我马上从这里滚开……” “靠!你什么身份啊,居然敢叫老子滚……” “老天啊!发生什么事了?”这边一片混乱的时候,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出现,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大美人急忙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啊!子维,你受伤了?翊尧,你怎么在这里?” “妮姬……”被揍得惨兮兮的张子维急忙躲到骆妮姬的身后,“你的那些保镖呢,快点让他们过来帮忙,这个臭小子居然敢打老子,老子今天一定要让这小子偏想出代价。” 何文静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张子维,又看了看骆妮姬,“你们两人……” “翊尧,真是巧,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骆妮姬完全不去理会张子维的骄纵和现场刚刚的打斗状况,她突然很亲昵地挽起楚翊尧的手臂,“翊尧,一会儿大家可以一起去喝两人杯吗?” “对不起,我没时间。”楚翊尧很不客气地甩开她的手臂,这女人有病吗?居然会在这种场合还有心情提出要喝什么见鬼的咖啡。 “这个男的是你的男朋友?”他气不打一处来的瞪向张子维,不明白自己体内刚刚升起的那种愤怒到底是由何而来? “不是啦,我和他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事实上我和子维一点都不熟的,你知道的,我的心里最重要的那个男人一直都是是你……”看到她这副嗲样,何文静的身上忍不住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尤其是看到她努力想要攀向楚翊尧身上的那双手臂时,更恨不得拿把刀把那两人只手臂砍掉。 “可惜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女人却不是你。”楚翊尧一把将何文静揪到自己的怀中,“老婆,我们该回房了。”说着,他霸气地揽住她的肩膀转身向电梯处走去,在经过张子维身边的时候还故意停了一下,“要不让我再看到你有种来骚扰我的女人,否则我会很乐意让你体验一下招惹我的下场会有多恐怖。” 被他揽在怀中的何文静小心翼翼地看着楚翊尧俊美的半侧面,人生之中第一次,她居然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安全感。 这个明明比自己还要小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用这种霸道的方式来保护她,心,没道理地怦怦狂跳起来,天哪!她这是怎么了? 而被甩在原地的骆妮姬则恨恨地瞪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满眼都是嫉妒的目光。 “妮妮,那个臭小子到底是谁?”满脸青紫的张子维忍不住询问。 “他是楚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楚翊尧!” “什么?你说他就是那个楚氏集团的楚翊尧?”张子维有些张口结舌,“那么那个何文静……” “就是他前不久新娶进门的老婆。”骆妮姬再次愤恨地回答。 “老天!怎么会这样?那女人居然嫁入豪门?” “那个男的到底是什么人?”刚刚踏进总统套房内,楚翊尧终于忍不住地爆发出来,当他亲耳听到别的男人用那种熟悉的口吻大喊何文静这三个字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自尊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这不是嫉妒!他发誓这种情绪绝对不是嫉妒!他只不过是容忍不了这个女人在和他履行婚姻协议期间,竟然还牵扯着其他男人。 呆呆坐在大床上的何文静从头到尾都低着头,她万万没想到她还会遇到张子维,曾经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相处了整整两年,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张子维当年不但离开了自己,而且在重逢之后居然还用那么恶毒的话来讽刺她。 “何文静……”耳边传来楚翊尧不耐烦的声音,“你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对不起!”她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刚刚给你添麻烦了。”室内呈现出少许的沉默,楚翊尧看着她的头顶好一会儿,最后他转身怒气冲冲的向另一个卧室走去。 “你知道的,我父母早逝……”就在这时,何文静突然破口而出,也及时留住了他的脚步,“虽然事后被外婆接走,但十二岁的时候外婆就去世了,所以有一段时间我被送去孤儿院……” “我十四岁之前一直都住在孤儿院里,但我所住的那家孤儿院院长背地里却做着贩卖人体器官和贩卖年轻女孩的勾当,就在我十四岁前夕,孤儿院的一个女孩子发现了院长的阴谋通知我们,于是我们放了一把火,烧死了那家孤儿院的院长和跟他狼狈为奸的会计……” “你说什么?”楚翊尧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完全被她所说出的话震撼到,他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但他却想不到世界上会有这么黑暗的地方。 何文静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脚尖,目光茫然地继续道:“那场火灾之后,警方经过勘察认定火是我们放的,把我们几个年纪比较大的院童全都关进了感化院。那些员警不去抓那些贩卖人体器官和贩卖妇女婴儿的犯罪者,却来惩罚我们这些无依无靠只求活下来的小孤儿。” “我在感化院里住了四年,在我满十八岁的那一天,我终于被放出来了,但我没有学历,找不到好工作,为了生存,只能在酒吧里面打工,就在那里……我认识了张子维。”说到这里,她的表情有一个的难过,“那时,我急于找到一个可以让我依靠的人,我需要一个肩膀给我靠,而他又很会哄人……” 她耸了耸肩,“我们就那么相爱了,大家在一起相处两人年,但是他不肯和我结婚,他只想和我上床,不过他每次提出上床的要求我都没有答应,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答应了他,他又不肯娶我的话,我的未来就更没有希望了。” “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将我当成他感情生活中的一个挑战,没有在那两人年内把我给甩掉,可是就在我的第一次给了瑞凯的亲生爸爸之后,他便决绝地提出和我分手,还将我骂个狗血淋头。” 楚翊尧慢慢走到她面前,“这么说来,你很爱瑞凯的亲生父亲了?” 她自嘲地笑了几声,抬眸讽刺地望向他,“你会不会爱上一个不知姓名不知家世不知来历的异性?”她的问题,令楚翊尧挑挑眉头。 “我和瑞凯的爸爸在无意间发生了一夜情。”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楚翊尧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为什么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会让他的心底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一夜情?十八岁那年的记忆又重新涌入脑际,总觉得……自己和她之间,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些牵扯。 “不过我要谢谢那个和我发生一夜情的男人,不管怎么说,他让我拥有了瑞凯,而且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我可能已经糊里糊涂的和那个张子维有了结果,不敢想像,如果我的丈夫真的是那个张子维,那么我的人生会不会变得更加灰暗。”她慢慢抬起头,“诩尧,刚刚谢谢你帮我解围。” 她的一声诩尧,令他的胸口再次燃烧了起来,他宁可这个女人对着他吼,对着他叫,也无法随她这突来的温柔。 尴尬的挑唇笑了笑,“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如果你想现在和我离婚的话,我愿意,我也可以把那五百万还给你,但是……我用了一部分,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还。”张子维的出现让她的心头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以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你胡说什么?别忘了,我们协议离婚的日期是我爱上别的女人的时候,而且,把你娶进门花了我那么多钱,在我没有把你折磨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之前,你休想 么容易就摆脱我!” 他抬手敲了她一记响头,并揉乱了她的头发,这个傻女人,她以为他会因为嫌弃她那段过去就把她喝出家门吗?他楚翊尧可不是那么没品的男人! “你……”何文静惊讶地望着他,好简直不敢相信,在知道了她那些不堪的过去以后,他还愿意接受她霸占他妻子的这个名份。 他突然吻上她的头顶心,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几乎傻掉,然后,她的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休息一下,晚上带你去看夜景。” 何文静彻底怔住,这个……好像不在他和她事件发生的脚本之内。 他淡淡一笑,“既然来夏威夷度蜜月,就不要浪费爷爷的一番心意,我去洗个澡,你也睡一会,晚上见!” 看着他消失在洗手间内的背影,回过神来的何文静突然感到双颊没来由地噪热起来,天!他的耳朵没有问题吧?那个男人竟然要约她? 何文静发现夏威夷除了海滩漂亮,就连城市都繁华得吓人。 “哇!好大的一颗钻石!”何文静整个身子都趴在一家珠宝店的橱窗前,看着里面摆着的手饰真是又精致又高贵。 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观看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手饰。 “你喜欢?”楚翊尧看着她像小女生一样夸张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珠宝手饰是每一个女人心中的最爱,况且这条项链这么漂亮,不喜欢的人就是笨蛋了。” “那就进去看看。”他突然拉起她的手臂将她带进珠宝店内。 “喂,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一看而已……”不理会她的反抗,楚翊尧将她带到柜台前,专柜小姐很热心地前来打着招呼,“两人位想看些什么?”何文静垮下小脸儿,英文,她听不懂。 “那边橱窗上摆的那条项链……”楚渥尧用下巴指了指橱窗处,熟练地用英文跟专柜小姐对话。 “先生说的是那条星星之恋,您真的很有眼光哦,这款星星之恋是我们店里的主打商品,全美国只有三条,项链的坠子被切割成了八心八箭,做工十分精致。”专柜小姐急忙取过摆在橱窗里的那条钻石项链拿给楚翊尧观看。 “好漂亮!”何文静看着专柜小姐手中的钻石项链,忍不住用手去触摸着那颗闪闪发光的钻石,“真是人间的极品呀。” “小姐,这条项链多少钱?” “这条限量版的钻石项链的订价是二十七万美金!” “什么?二十七万?还是美金?”何文静被这个数字吓得立刻缩回自己的手,“小姐,拜托你收好。” 看着她夸张的动作,楚翊尧不禁好笑地摇摇头,用英文对专柜小姐道:“小姐,帮我将这条项链包好。”说着,他拿出钱夹取出信用卡。 “你要干什么?”何文静不解地问。 “当然是刷卡。” “刷卡干什么?” 楚翊尧无奈地看着她,“刷卡当然是付这条项链的钱了。” “你、你要买这条项链送……送给谁?” “我爷爷不能戴这种东西,瑞凯也不太适合,我姐姐的手饰盒里全是我姐夫送的上等货,那么我身边唯一还可以送的人大概也就是你了!”这女人不真不是普通的让人郁闷。 “你是说你要送这条价值二十七万美金的东西给我?”何文静不敢相信地大叫出声。 拎着信用卡的楚翊尧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没什么不对!”她立刻否认,“不过……”她将他揪向一边,“那东西二十几万实在是太昂贵了,像我这种身份的女人如果把那条项链戴出去的话肯定会被人误认为是假货,楚翊尧,如果你真的肯花二十七万美金给我买东西,不如……”她伸出自己的小手展露到他的面前,“你直接折现给我吧,我不介意你打个八折。” 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楚翊尧的表情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要这么项链?” “事实上我觉得你直接折现会更让我开心一些!”不是她市侩,实在是她根本戴不起这么名贵的首饰,如果这男人真的肯为她花出这笔大钱,不如直接折现给她,她琮可以帮好婆买些营养品。 “看来今天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贪婪的女人!”原本的好心情因为她说出要折现的字眼而变得坏到极点,他不悦地收起信用卡,“既然这样,那就算了!”说完,他转身向珠宝店外走去。 “喂……” “先生,这条基本内容链不要了吗?先生……” “对不起、对不起……”何文静跑到柜台前安抚着专柜小姐,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中文,“你先将这条项链留着,一会儿我们就回来,真是抱歉、抱歉……”一口气说完,她急忙追了出去,咦?楚翊尧人呢? 珠宝店外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可是她四处打探了半天,仍旧没有发现楚翊尧的身影,这男人跑到哪里去了? “楚翊尧……楚翊尧……喂,别玩了,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你快点出来……”她向前跑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可是没有,她再次跑回到珠宝店门口处,也仍旧没有。 看着满街陌生的人群,何文静发现自己迷路了,她身无分文,而且还身处异国他乡,最可恶的就是她连楚翊尧的手机号码都忘了记住。 她狼狈地四处寻找,可是却始终没有发现那男人的踪影,可恶!可恶!她累得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难过得哭了起来,而且还很狼狈的眼泪和鼻涕一起向外流。 那可恶的家伙居然这么狠心,把她一个人丢在繁华街头,万一她迷路了找不到家怎么办?一股被抛弃、被遗忘的恐惧感让她心阍难过到极点,就算以前别人用多么恶毒的方式对待她,她都没产生过这样的感觉。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难道……在无意识中,她真的已经在乎上那个恶劣的男人? “所以说女人哭起来的样子还真的丑死了!”哭得正难过的何文静突然回过神来,慢慢抬起头,只见楚翊尧怎么走地站在她面前,俊美的脸上还闪着坏坏的笑容。 眼前仿佛突然出现了一道曙光,而那个男人就是站在曙光下圣洁的天使,心里所有的悲伤和抑郁,在看到他完美笑容的一瞬间,顿时化为激动,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从长椅上跳起来,飞似的扑到他怀中并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突然间从人间消失了……”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刚刚所有的委屈又同时袭上心头,泪水也忍不住流了满面,双手报复性的砸向他的胸,“混蛋!你居然敢丢下我……你居然真的敢……” 楚翊尧一把捉住她不断挥舞的双拳,眼神中闪烁着无限宠溺,“笨蛋,我一直都在你的背后……”刚刚看她无助呼喊自己的名字,慢慢的,这女人从愤怒变成了脆弱,最后,竟然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嘤嘤哭泣起来。 本来还抱着捉弄她的心态想整整她,结果却在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的情况下,心底的一角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想阻止她肆意流淌的泪水、想把她拥进怀中呵护、想成为那个可以为她挡风遮雨的避风港,就这样一辈子把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被他抱在怀的的何文静在片刻的怔愕后,抬起一双愤怒的眼,“楚翊尧你这个混蛋、没良心的家伙,我又没有说一定要让你将那二十七万折现给我,人家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小心眼的臭男人,唔……”吼声才将至一半,她的唇突然被他的吻轻轻盖住,她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天!这男人在干什么? 他……他在吻她吗? 楚翊尧想他一定是疯了! 因为就在昨夜,他居然与何文静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欢爱大戏。 当两人人回到饭店后,一如既往的洗澡沐浴,可他的脑袋里却不断的出现着她的面孔。 平日在性方面一向很有自律性的自己,居然打破惯例,无论怎样用冷水浇熄那源源不断的欲火,结果都会在片刻之后再次燃烧起来。 当他终于抑制不住的把那个刚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女人拉到怀中时,便迫不及待的吻住她想要尖叫的小嘴。 “唔……楚……”只发出了两人个单音,她便被他扯到了豪华柔软的大床上。 虽说夫妻之间做做爱做的事很正常,可……可他们之间的婚姻可是建立在利益交换的基础上,而且、而且她对这种事……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好不好。 可楚翊尧显然并不把她的反抗放在眼中,他眼中流露出来的常常欲望告诉她,男人的饥渴绝对不是其中一个人说不要,就会轻易不去掠夺的。他的吻并不熟练,生涩中带着几分魅惑,他唇里的味道十分清新,还散发着淡淡薄荷香。 两人舌尖纠缠,同时滚落大床,当楚翊尧轻轻用指尖挑开她的内衣时,她轻易的察觉到他也在颤抖,或许她不知道,他内心对这样的情事同样也带着几分恐惧。 回想起多年前的那次经历,一切都在昏暗和迷惑中发生,他完全不记得那女孩的长相,只知道她被自己按在身睛时发出阵阵嘤咛声时,自己体内的欲望也得到了最直接的爆发,那晚的加快虽不美好,却是他人生之中唯一一次性经验。 发生那件事之后,他曾憎恨过自己,为什么在药物的催眠下可以对一个女孩做出那种事?如果他的意志力再强一些,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那晚的错事发生?所以事后,他始终自律,甚至逼着自己去厌恶那一切。 可……当他的身体不经意接触到何文静那柔软的酥胸,以及她腿间被他挑逗出来的浓浓湿润时,所有的顾及和厌恶全部烟消云散。 多年的洁癖无非是等待主人的到来,饥渴多年的欲望在瞬间苏醒,就好像守了这么多年的情欲,只为等她出现,只为她所保留、只为她而存在。 当清晨的第一丝曙光射进卧室时,楚翊尧带着满足的笑容缓缓清醒过来,当他看到头顶有一双好奇的大眼正在打量自己的时候,两人人同时一怔。 何文静就像一只惊弓之鸟,脸色顿时红了大片,想起昨天晚上的激情火热,她忍不住羞愧地拉高被子盖到自己的脑袋上,“喂,你怎么突然把眼睛睁开?”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吼声,虽然十分不甘心被人抓到了偷窥的把柄。 这一刻,楚翊尧突然觉得很满足,看着被子里鼓起来的大包,他坏坏的伸出大手,在她拱起的俏臀上轻击一掌,“若不是我突然睁开眼睛,恐怕也抓不到某个色女正在对我流口水。” 他就奇怪,自己明明很讨厌一切脏东西出现在眼前,尤其是这女人不但发邋遢,而且还不注意个人形象,就连眼角还残留着两人颗小眼屎。 可就是这样一个毫无掩饰的她,看在自己的眼里却是那么娇俏动人、调皮可爱,仿佛她身上无论有多少缺点和不足,都会被他看成是迷人的表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哪有流口水,姓楚的,你冤枉人。”被子从她的脑袋上扯下去,楚翊尧慵懒又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楚太太,就算你再遮也没用了,事实证明,昨天夜里,你确实已经被我吃干抹净连渣也没留了。”他好笑地睨着她红彤彤的小脸,真搞不懂这么泼辣的一个女人怎么也会脸红。 她红着脸瞪向他,提出自己的控诉:“我们说好不会发生关系的!” 楚翊尧撇撇嘴,投给她一个坏坏的笑,“是吗?怎么我不记得?我们的协议哪一条有说?我只记得第五条是为了掩人耳目,说我们两人个要同住一间房!” “但是……”她以为不上床是他们两人个人的默契才对呀,他这么年轻,又这么英俊潇洒,而她却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无论怎么想,他也不应该对她发生“性趣”对对。 他凑过去亲了她的嘴唇一下,看着她一向伶牙俐齿的说不出话来,他学得心情非常舒畅。 “没有但是!”他顺势将她困在自己的身体下方,一双漆黑双眸定定地望着她的眼内,“你是我老婆,而我们正在蜜月期,发生这种事情是最正常不过的,不是吗?” “但我们总有离婚的一天,你不该……”他不该会么他不该占有她的身体,她想说,却说不出来。 因为她一时气愤的恶作剧,硬是使他用五百万的代价来收拾这场残局,在这桩婚姻中,她实际上处处都占了便宜,就算他色心大发拥有了她的身体,也是她活该自找的。 “我嫉妒那个得到你第一次的男人……”喃喃的细语消失在他和她的唇畔,一场令火焰都会嫉妒的火热缠绵在身休交叠的两人中展开,没人去理会窗外早已高挂的太阳。 第六章 “老妈!”何瑞凯,哦不,现在已经改名叫楚瑞凯了,楚瑞凯见到多日不见的何文静从车上走下来时,眼泪汪汪地张开双臂冲过来抱住她。 “老妈,我好想你哦!”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老妈分开这么久,虽然家里有曾祖父天天陪他玩,但是他还是很想老妈。 “哇,臭小子,几天没见,你长胖了,老妈都抱不动你了!”何文静吃力地弯腰把儿子抱到怀里,亲热地在儿子的可爱的小脸蛋。 “老妈,曾祖父说你回来时会带礼物给我,你带什么礼物回来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收到过礼物,好想收一次哦。 就在他为自己讨礼物的时候,一只大手伸过来硬是把他的小身躯从何文静怀中揪了下来,楚翊尧把他放到地上,派派他的小脑袋瓜,“如果你想要礼物的话,等一下到爸爸妈妈的房间里来,爸爸妈妈买了很多礼物送给你!”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看见这小子赖在何文静怀中的样子心里就莫名其妙地不舒服起来。 楚瑞凯仰着小脸看着楚翊尧,“爸爸,上次打老妈的那个阿姨到家里来了。”他不是想和爸爸告状,实在是那个阿姨好讨厌,刚刚在客厅等曾祖父的时候偷偷骂他小野种,还威胁他说要把他和妈妈从家里赶出去,他好讨厌那个阿姨,他要让爸爸把那个阿姨赶出去。 楚翊尧的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他弯腰抱起楚瑞凯,迈开大步向屋里走去,这个骆妮姬,他早晚有一天会忍不住掐死她。 果然,一进门,就看见骆妮姬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中,一看见他进来急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对他抱在怀中的瑞凯视若无睹,就像是这家的女主人一样,挽住他的手臂笑吟吟地道:“翊尧,你回来了!”说着,她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跟在楚翊尧身后走进来的何文静。 楚翊尧没好气地挥开她的手,一手抱着瑞凯一手搂过何文静,一家三口径自坐进沙发中,他连看都懒得看她,冷声道:“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翊尧,你怎么还对这个女人这么亲热?你知道不知道她有一段很肮脏的过去!”骆妮姬大呼小叫地冲过来,试图将何文静从他怀中赶走。 突地,楚翊尧爆出一声大吼:“骆妮姬,你给我滚远点,再在我面前动手动脚信不信我掐死你!”这声大吼吓到骆妮姬,她惊慌失措地后退了两步以后哭哭啼啼地走到刚下楼的楚绍天身边,抱住楚绍天的手臂大力摇晃,“爷爷,您看翊尧,人家是为了他好,他居然这样凶我……” “好啦骆小姐,如果有事你就说吧,没事的话,我想我的孙子和孙媳妇刚下飞机,他们需要休息!”楚绍天隐藏起自己的厌恶,拨开她的手后做到楚翊尧身边,摆明了懒得理她。 但骆妮姬却一点也没感觉到,而是从她随身携带的名牌手提包内拿出一条真丝手帕,一边哭哭啼啼一边道:“翊尧,人家是怕你被这个女人骗了,才特地来这里想要提醒你的,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女人以前是混黑社会的小太妹,不但拐骗什么坏事都干,还曾经因为放火烧了收养她的孤儿院而在感化院住过四年,那场大火甚至烧死了那家孤儿院的院长……” 一阵夸张的哭泣之后,她又把目标转向楚绍天,“呜呜……爷爷,您要为我做主,我喜欢翊尧这么多年,他都不理我,却把这么一个女人娶进您的家门,摆明了就是想要败坏楚家的门风,爷爷,您一定要让翊尧跟她离婚才行,她根本就配不上翊尧……” 就在她说着这些的时候,何文静的心好像被针刺一样地难受,她知道,她这些早就被她遗忘的过去都是张子维那个小人告诉骆妮姬的。 坐在这间又大又温馨的房子里,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拼命地提醒着她她不适合这里,她根本就没脸面对楚翊尧的家人。 被楚翊尧抱在怀里的楚瑞凯突然从楚翊尧怀中挣扎着跳到地上,像只小老虎一样地冲向她,扬起细弱的小拳头拼命地向她身上打去,一边打一边哭喊:“你是坏女人,你快走,你不要来我们家,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快走呀……”他虽然听不懂这个阿姨在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她是想要爸爸妈妈离婚,离婚他知道,离婚就是爸爸妈妈以后都不住在一起了。 那这样的话他就又回到只有妈妈没有爸爸的日子了,也会变得没有曾祖父疼了,所以他要把这个坏阿姨赶走。 只有赶走她,爸爸妈妈才不会离婚,他才能又有爸爸又有妈妈,说得正起劲的骆妮姬被突然跑过来打她的楚瑞凯吓了一跳,但随即,她恶狠狠地把楚瑞凯推去了一边,目露凶光地瞪着他。 “小杂种,你妈是不要脸的坏女人,你是坏女人生的坏小孩,你们最好快点滚蛋,这里不是你们这种人该住的地方!” “骆妮姬!”见到她居然这样对待瑞凯,楚翊尧愤怒的起身,把她甩到一边,并朝她怒吼。 “马上从我家滚出去,从此不准你踏进我家大门一步,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杀了你!”这个女人真是让他无法再容忍下去,不但跑来他家向他爷爷讲他老婆的坏话,还欺负小孩子,他真怀疑她念了那么多年的书是不是把书都给念到哪里去了。 楚瑞凯在一边崇拜地看着楚翊尧,爸爸好威猛哦,他决定了,以后每天都要多吃饭,然后快快长大,这样就可以保护妈妈不被人欺负了。 “翊尧,住手,不得对骆小姐无礼!”一直坐在一旁没吭声的楚绍天突然开口。 他的这句话让何文静的心头一凉,她猛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楚绍天,生怕看到他鄙夷的目光。 虽然她跟楚翊尧的婚姻是一场协议婚姻,但是从来都没有家的她在嫁给楚翊尧的那一天就把这里当成了她的家,在她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家的温暖的时候,她真的很不想离开这里。 楚翊尧一把拉起何文静,并紧紧地把她抱到胸前,目光坚定地望着楚绍天。 “爷爷,我不知道您是否相信骆妮姬的话,但不论您相信与否,文静是我的老婆,瑞凯是我的儿子,我绝对不允许您赶他们母子出门!” 感动的泪水刷地一下从何文静的眼眶中迅速滑落,并且越来越多,楚翊尧的维护让她感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维护她,但是就在这一刻,她知道……她爱上他了! 她几乎是找了一辈子的安全感,现在在他身上找到了,仿佛只要他这样抱着她,她就什么都不怕。 骆妮姬依旧不死心,“翊尧,你怎么这么傻?这个女人一定是知道你的身份,才会不择手段地利用孩子嫁给你,她是为了你的钱才嫁给你的呀,她根本就不爱你……” 楚翊尧冲动地打算过去直接把骆妮姬丢出家门,楚绍天却适时开口:“翊尧,我说过了,不许对骆小姐无礼!” “爷爷!”虽然心有不甘,但楚翊尧一向和楚绍天感情深厚,只能听从他的命令。 楚绍天朗声道:“张妈,送客!”这声送客让楚翊尧愣住,他有些激动地看着坐着沙发上不动声色的爷爷,他和爷爷相处多年,默契十足,自然知道爷爷的这声送客时说明意思。 身材雄壮的张妈马上冒了出来,走到骆妮姬的面前,伸手扶起她,“骆小姐,请吧!” “爷爷,我的话还没说完……”骆妮姬不甘心的声音逐渐远去,很快地,她被张妈推出了大门。 楚绍天打了个呵欠,埋怨道:“真是的,好好的一个午觉被她给捣乱了。”说完,他拄着拐杖从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楚凯瑞招招手,“凯瑞,过来,曾祖父带你去洗脸,瞧瞧你,把一张小脸哭成什么样子了,像小花猫似的。”凯瑞马上跑过来,抓住曾祖父的手。 何文静不可置信地望着楚绍天,忍不住叫道:“爷爷,您……” 楚绍天打断了她的声音,“孙媳妇,你和翊尧刚下飞机,一定会累得不得了,快点回房间洗个澡休息吧,有话我们明天再说。”说着,他牵着瑞凯的小手走向楼梯,一边走一边嘟囔道:“我老头子和人打了一辈子交道,谁是什么样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在我虽然老了,眼也花了,却还不糊涂……” 这个女人有一双清澈率真的眼睛,她所有心思全都写在脸上,就连他要她和自己的孙子结婚时她那不情愿的表情也全都尽收他的眼底。 就算她有什么过往,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只看她把他的小曾孙教得这么好,就足以使他忽略她身上所发生过的所有事件。 何文静控制不住的眼泪流得更多,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遇到这么好的家人,在明知道她这样肮脏的过完后居然还愿意接受她成为家人,如果有一天她必须要离开这个家的话,她一定会万分不舍。 “好了,别哭了,再哭下去,我就要被你的眼泪给淹死了……” 楚翊尧抱着何文静坐到沙发上,他真的不知道女人的身体里居然有这么多水分,她几乎掉了一个洗脸盆那么多的眼泪,害他的衬衫湿了一大片。 “我……我只是太感动了……”何文静完全不顾面子了,只想用眼泪把她的感动表达出来,“我还以为……爷爷会把我赶出去,谁知道他却……” “拜托!”楚翊尧打断她的声音,“就算我求你好了,你要感动可以换一种感动方式,不要用眼泪来感动好不好?”女人的眼泪真是很麻烦。 何文静怨怼地瞥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感动咽下去,终於缓缓地收起了眼泪,羞涩难当地把沾满泪水的小脸埋进他的胸前,“我好像又在你面前丢脸了……” 从她懂事起就没有流过眼泪,但是这几天,她居然接连哭了好几次,真是让她觉得没脸见人了。 楚翊尧没好气地瞪着她的头顶,喃喃地嘟囔:“你知道就好!” 可就连他自己也听得出这含怒抱怨的背后,却充满了对她的纵容和溺爱。 回到房间以后,楚翊尧径自走进浴室去洗澡,双眼哭得红肿的何文静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干净的挂到衣柜里,脏的丢到一边堆起来,打算有时间再洗。 收拾完自己的行李箱,她的眼神不自觉地瞄到了楚翊尧的行李箱,如果是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想要替楚翊尧收拾衣服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楚翊尧发生过亲密关系以后,她的心情就一点点地改变了许多。 她在拿起一件楚翊尧的t恤的时候,突然从行李箱中滚出来一个深红色的丝绒布盒,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把那个丝绒布盒捡起来,心中暗暗猜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因为她不记得有买这样包装的礼物回来。 等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装的东西以后,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这不是她在夏威夷一家珠宝店看上的那条钻石项链吗?那条价值二十七万美金的项链…… 她的心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她想不明白楚翊尧为什么会瞒着她买下这条项链。 浴室中传来响声,她手忙脚乱地把盒子放回到楚翊尧的行李箱中,然后站起来。 楚翊尧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只穿着一条居家的短裤,全身湿淋淋地穿着拖鞋从浴室里面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条大毛巾在擦头发。 “我洗好了,你也去洗个澡吧,这些行李先放着,张妈收拾房间的时候会帮我们整理的。” “喔……”她心神不定地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浴袍走向浴室。 楚翊尧奇怪地看着她,直觉这个女人有点不对劲,疑惑的眼神在她的身影消失在浴室的门板后移到地上的行李箱上。 在看到里面那个深红色的丝绒盒子以后他的眉梢不禁微微一挑,唇边露出坏坏的笑意,原来如此。 眼珠一转,他拿起那个盒子,走到保险箱跟前,输入密码,打开保险箱,将盒子放了进去。 半小时以后,何文静从浴室中走出来,就看到楚翊尧闭着双眼呈大字形瘫躺在床上,她犹豫了一下,悄悄地走到床边,压低了声音:“翊尧,你睡了吗?” 等了一会儿,她听到只有楚翊尧均匀的呼吸声,她又轻叫了两声,同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喂,楚翊尧,外面着火了……”见自己喊出着火时他仍旧闭着眼睛,何文静总算放下一颗心。 她当机立断地走到衣柜边,从里面拿出一件普通的红色t恤和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换上,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就在房门关闭的那一刻,楚翊尧紧闭的双眼蓦地张开,他疑惑地看向门口,刚刚下了飞机,又大哭了那么一场,她不好好睡一觉补充体力跑出去干什么? 更可疑的是,她居然还想用着火这招来试探自己到底有没有睡,想到这里,他马上从床上一跃而起,匆匆换上一身休闲装冲出房门,就在这时,他听到院子里传来摩托车发动的声音,他急忙加快脚步来到院子里,就看见何文静骑着她从家里带过来的破旧小绵羊离开大门的身影。 他上了自己的跑车,发动车子,呼啸着离开了家门,小心地跟在何文静的身后,他倒想看看这女人打算干什么? 医院的病房中,何文静用热毛巾仔细地帮好婆擦着身体,“好婆,刚刚医生告诉我手术时间订在后天上午十点钟,你放心吧,动手术的张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一定额可以把你的病治好。” 好婆吃了一惊,急忙抓住何文静的手道:“文静,那一定要花很多钱?我住院这些天已经花了不少钱,我们哪有能力再去支付手术费用?”她一边说一边作势要下床,“不行不行,我不要动手术,我已经活了六十多年了,已经活够了,我不能再连累你,我要出院,我不要动手术……” “好婆!”何文静急忙推她重新回到床上,“你在说什么傻话,我绝对不允许你做傻事,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轮到我来照顾你了,放心吧,钱不是问题,我已经把所有的费用都缴清了。” 好婆担忧地望着她,“文静,你是从哪里弄来那么大一笔钱的?”她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也知道医院这种地方的消费不是她这种人能负担得起的,动手术耶,那需要多大一笔钱呀。 何文静调皮地向她眨了眨眼,“我找了一份好工作,老板对我不错哦,还允许我预支薪水。” “可是……”好婆还是忧心忡忡。 “没有可是,好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然后等着动手术!” 门外,楚翊尧透过门板上的玻璃窗看着里面的一切,她搞不懂这个女人和这个老太太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都没有向他提过她的存在?据说她外婆不是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吗? 看着她面对老人那温柔的甜笑,他的心不禁深深一动,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温柔的样子呢。突然,他的肩膀一沉,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急忙回头,有些意外地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他马上露出笑脸。 站在他身后身穿白大褂的男子正好开口,他急忙伸出手去捂住对方的嘴,粗鲁地把对方拖到不远处的楼梯间这才放开人家。 “张墨,好久不见!”身穿白大褂的成熟男子名叫张墨,是楚翊尧家的管家张妈的独生子,三岁丧父,一直都住在楚家受楚家的照顾,和楚翊尧情同亲兄弟,知道考上医学院以后才搬出去,现在不但是楚家的专属家庭医生,还是这家医院有名的心脏科权威。 张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还真是好久不见,一见面就让我差点阵亡在你手里,你在搞什么神秘?” 楚翊尧嬉皮笑脸地一笑,哥儿俩好一般上前搭住张墨的肩膀,“张墨,能不能告诉我,刚刚那件病房里的那个老太婆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张墨奇怪地瞥着他,“你问她们干什么?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前阵子结婚,我因为值大夜班都没能抽时间去喝你的喜酒,恭喜呀!” “恭喜就免了,你先告诉我那个老太婆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虽然奇怪,但张墨还是决定告诉他,“那个老太婆叫好婆,与何小姐没关系,听好婆说何小姐好心照顾她,说起来这个何小姐也很坚强,以为单身妈妈带着个孩子,又要想办法工作赚钱又要照顾好婆,我真不知到她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好婆要动手术吗?”楚翊尧听到一半打断了张墨的话。 张墨点点头,“后天动手术。” “手术费需要多少钱?”他想他已经明白,为什么何文静一开始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都拒绝他,却在听到他愿意出五百万报酬的时候答应跟他演这场戏。 “三百万。” “把好婆转进头等病房,不管花多少钱,都记在我的账上!”楚翊尧正色道。 “为什么?” “因为……”楚翊尧英俊的面孔扭曲了一下,咬牙切齿地道:“因为那个笨蛋女人现在的身份是我老婆!”这个女人,都到现在了还把他当外人,回去看他怎么收拾她! 张墨圆睁着双眼瞪着他,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那个何小姐跟楚翊尧……这怎么可能? “张墨,拜托你帮忙好好照顾那个好婆,我先回去了。”他要回去等着何文静,看何文静怎么跟他解释。 走了两步,他又把脚步停下,扭着头笑嘻嘻地看着整处于呆愣状态中的张墨,“张墨,有时间记得回家去看张妈,她很想你!” 第七章 停好摩托车,摘掉头上的安全帽挂到车把手上,何文静跟做贼似的溜进了楚家大门,摸黑慢慢地上了楼回到楚翊尧的房间。 她刚刚把门关上,耳朵中就听到啪的一声轻响,接着,一团漆黑的房间突然一片大亮,她受到惊吓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转过身,就见到楚翊尧放大的俊脸,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但是她的尖叫声刚发出来,嘴巴就被楚翊尧给捂住了,楚翊尧紧拧着眉头睨着她,不悦地道:“你叫什么?万一吵醒爷爷和瑞凯怎么办?” 真是的,他长很可怕吗?瞧她一副见到鬼的样子,让他看了就不爽。 终于看清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人原来是楚翊尧,不禁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抬手拨开他捂着她嘴巴的大手,拍着胸脯埋怨道:“你吓死我了!” “瞧你这么胆小的样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楚翊尧眼神阴鸷地盯着她。 她马上翻脸,“谁做亏心事了?我何文静做事一向正大光明,从来都不做亏心事,倒是你,这么晚了不睡觉,在这里装鬼吓人,我看你才做了亏心事。” 楚翊尧阴森森地一笑,伸出双手把她困在门板和自己中间,微垂着头俯瞰着她,“你也知道已经很晚了,刚才去哪里了?”他非逼她自己跟他坦白不可。 “我……”何文静的眼珠转了转,她实在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照顾好婆的事,谁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在知道她把那么多钱花到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老人家身上会反悔把钱要回去。 “你什么?说呀,我在等你的回答。” “我……我去探望一个老朋友,对,探望朋友!”她结结巴巴地说了两句,突然间眼睛一翻,一改刚刚的慌乱,泼辣地推开他,双手插腰,做出小母老虎的模样,大声道:“你管我去哪儿了,难道我出门还要跟你报告行踪?” 楚翊尧认真地点头,“没错,你出门要跟我报告行踪!” “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老公!”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哈哈、哈哈……”何文静仰头干笑了两声,气呼呼地小脸儿一扳,“你只是我的协议老公而已,根本就没有资格管我去哪里!”虽然当他说到他就是她老公的时候,自己心里的确涌出一股幸福的感觉,但很快这幸福的感觉便被一些犹记在心的事实给打消。 她可没忘了,自己与他之间还有一份协议,虽然这段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相片得是还不错,但她却不敢自作多情,认为楚翊尧这个眼高于顶的男人会象她一样,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 虽说想到有一天两人分手时她会痛得不知该如何再活下去,但她的爱情没卑微到去乞求别的人怜悯。 如果在感情的世界中,付出的那方只是她一个人而已,她宁愿选择分开,也不会跪倒在他的脚边奢望他的可怜。 “协议?”听到这两个字,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从楚翊尧的脚底板冒到了心头。 他们两个都不知在床上滚过多少次了,她到现在居然还有脸把协议这两个字说出来,这女人是傻子吗?将他的一颗真心视为无物,不止如此,还在他想要付出一生的时间去对她好时,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何文静被他刚刚的吼声吓了一跳,那声音中充满了质问和愤怒,好象……好象她在无意间伤害到他的一片真心似的。 但很快,她便推翻这种猜测,怎么可能?楚翊尧……他怎么可能会象她喜欢他那样的,来喜欢自己?想到两身世的差别,以及地位的悬殊,太多不现实的东西都横亘在彼此的面前。 而且经过多日来的相处,她更是发现他身上的优秀绝对不止一两样,一个年轻有为、并且在事业上可以称之为业中翘楚的钻石级王子级男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生过孩子,而且还邋遢得无可救药的自己动真情?想到这里,自卑感竟打败以往的自信,“没错,我们的协议一共是八条,每一条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其中可没有一条规定我无论去哪里都要跟你报告!” 象是故意与他作对一样,也许她只能透过这种方式来寻找所谓的平等吧。 “是吗?那你把协议书拿出来给我看看!”眼神一冷,唇边荡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 “拿就拿,谁怕谁呀!”何文静迈开大步走到化妆台前,打开化妆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又快速地走到他眼前,把纸往他眼前一抖。 “喏,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清楚,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没有一条规定我无论去哪里都要跟你报告!” 楚翊尧拧着眉头接过那张协议书,一转身走向了与卧室相通的书房。 “喂,你干嘛?楚翊尧,你还没跟我认错,你刚刚为什么用那种凶巴巴的态度和我讲话?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是我老板,我是你员工,你也不可以对我吼,劳基法可是有规定的……”何文静莫明其妙地跟在楚翊尧身后嚷嚷。 楚翊尧不理她,迳自走进书房,来到书桌前坐下,从笔筒里拿出一枝钢笔,刷刷刷在纸上添了一条…… 第九条结婚以后,女方一切行踪都要和男方报告,而且以后无论有什么事必须主动向男方交待,如果违反任何一条,惩罚便是重打一百大板。 “喂,楚翊尧,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个强盗、土匪、诈欺犯,我不同意这一条协议!”何文静后知后觉地发现楚翊尧的目的,急忙伸手来抢,楚尧放开手让她把协议书抢过去,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何文静哭丧着小脸儿看着已经无法挽救的不平等条约,野蛮的性子蓦地一起,协议书在她的粉嫩小手中变成了四片废纸。 她狞笑了一声,瞪着楚翊尧,“本小姐宣布,从现在开始,这张协议书作废!”居然给她定这么不平等的条约,他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谁知道楚翊尧对她的举动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悠闲地环抱起手臂,露出莫测高深的浅笑。 “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下次敢不敢还用这种卑鄙小人的手段来对付我!”到现在为止都没发现自己掉进陷阱的何文静把手里的纸屑丢进角落的垃圾桶里。 楚翊尧阴阴地一笑,“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这协议,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人将要进行的就是正常夫妻间的对话了,老婆,你说对吗?” “嗯?”直到这时,何文静才发现好象有点不对劲,但是神经一向大条的她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她眨动着大眼睛拼命地琢磨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楚翊尧站起来,维持着他环抱双肩的姿势,一步一步地慢慢向她逼近,“既然你把它撕了,那我们之间就不存在协议了,既然不存在协议,在法律上来讲,你就是我的妻子,这也就意味着,身为你老公的我,是有权利知道你的一切行踪的。” 何文静终于知道自己上当了,她不禁火大地指着楚翊尧的鼻子大骂起来:“楚翊尧,你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敢阴我!” 他勾动唇角露出邪恶的笑容,继续一步又一步地逼近她,“我就是阴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何文静不得不顺着他的脚步向后退去,“我……我……”我了半天她也没说出什么来,干脆一甩手爆出一声大吼:“我要跟你离婚!” “好啊!”楚翊尧出她意料地一口答应,“五百万还来,一分钱不许少,我们马上去办离婚手续!” “呃……”一听到五百万,何文静马上就矮了半截,气势顿时就弱了下来,视线也有些摇摆不定,如果她现在有五百万,真是会马上丢给他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去,但是……她现在没有啊。 “怎么?拿不出来吗?”楚翊尧欣赏着她不甘心的小模样,继续缓缓地向前走,而何文静也如他所愿地向某一方向后退。 “老娘先还你一百万,剩下的分期付款!”这个臭男人,钱多有什么了不起,她就算再缺钱也不想面对这小子的嘴脸了,什么嘛,白天还在骆妮姬面前深情款款地替她出头,现在就露出真面目了。 “没想到我老婆还是一个标准的败家女,短短几天就花了四百万,你买了什么东西花那么多钱?也拿出来让你老公我看看……” “我……我买的都是女人用的东西,不方便给你看,哎呀……”何文静的脚步突然被身后的大床铺给绊了一下,一个不留神跌坐到床铺上。 楚翊尧邪邪地笑着,覆到她的身上把她压倒在自己身下,与她四目相接时,性感的薄唇已经印上了她粉嫩的菱唇,将他无声的叹息全部送进了她的唇中,这个倔强的女人,他这么逼她都不肯告诉他实情,让他心情很是失挫。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跟他坦白,一计不成,还有二计三计呢。 一夜好睡,楚翊尧睁开双眼,翻个身,想把他的亲亲老婆搂进怀里再温存一下,谁知道手臂搂了个空,他的身边已经空空如也了。 他不悦地皱了下眉头坐起来,这个女人起得还真是早,不知道是不是又跑去抢张妈的工作做早餐去了。 他拨了拨自己凌乱的头发,起床梳洗后换上家居的衣服,慵懒地走下楼,果然,他一眼就看到何文静端着托盘从厨房里走出来。 抬头看到他,何文静不禁脸一红,马上把头代下,快步走到餐桌旁,把托盘放到餐桌上,一端出里面的白粥摆放好,然后大声招呼道:“张妈,快来一起呼早餐。” 张妈答应着从厨房里走出来,圆呼呼的胖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坐到瑞凯旁边以后对对面的楚绍天道:“老爷,少夫人跟小姐一样懂事可爱呢。” 虽然张妈是这个家的下人,但她自从二十一岁开始就在楚家工作,从本质上讲早就已经被楚家视为一家人,所以向来都是和他们同吃同住的。 “哈哈……”楚绍天得意地笑起来,跟张妈一样用满意的眼神打量着何文静。 “张妈……”被夸奖的何文静有些不好意思地娇嗔了一声。 如果是平常有人夸她她一定会得意地大笑三声,但是眼前坐着楚绍天,她在不知不觉中就收敛起来。 “爸爸!”楚瑞凯看到楚翊尧,急忙兴奋地向他挥手,昨天爸爸好厉害,一下子就把那个坏阿姨赶跑了,他最崇拜爸爸了。 楚翊尧走过来,坐到瑞凯另一边,宠爱地摸摸瑞凯的头,“乖。”然后向爷爷和张妈打招呼,“爷爷早,张妈早。” “早!”楚绍天瞥着他,“今天该去公司上班了吧。” “我这两天有别的事要做,过两天再开始上班。”楚翊尧端起一碗白粥喝了一口,反正公司的一切他都能透过电脑和电话遥控,去不去办公室其实问题不大。 楚绍天无所谓地点点头,“现在你也结婚了,我也有曾孙了,公司的事爷爷不想再管了,张妈,回头帮我挑个好日子,我要召开全体股东大会,把楚氏集团总裁这个位子让出来!” “爷爷,您……”楚翊尧惊讶得差点被口水呛到。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成为楚氏集团的总裁,但是他一直都以为那是爷爷过世以后才会发生的事,现在让他坐这个位子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张妈笑呵呵地道:“老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选个大好日子来让少爷风风光光上任的。” 何文静一头雾水地插嘴:“爷爷,前些日子翊尧不是已经当上ceo了吗?我听人家说当ceo的就已经是老大,人人都要听他的了,怎么不宜更大的位子让他坐吗?”听了她的问题,楚绿天霍地朗声大笑起来,而楚翊尧则翻起了白眼,就连张妈忍笑的表情。 她有些尴尬地把小脸儿埋进粥碗里,喃喃地道:“如果我说错话了,就当我没说过。” 张妈好心地在一旁为她解释:“翊尧少爷前些天当上的ceo只是楚氏集团亚洲区分部的ceo而已,权力只限于老爷在亚洲区域的公司,其他地域的生意老爷还要自己亲自打理的。” “哦。”何文静听得一知半解,突然间有些旺盛的求知欲让她忍不住小声地问张妈:“但是,张,到底什么叫ceo呀?” 楚翊尧一口白粥喷出,幸好他动作快才没有把白粥喷到饭桌上,紧接一阵狂笑冲口而出,他的老天爷,这女人太可爱了,连什么叫ceo都不知道。 “楚翊尧,你笑什么笑?很好笑吗?”被嘲笑的何文静马上变身成母老虎,呲牙咧嘴地咆哮。 张妈继续为她解释:“ceo的中文含义是企业执行长,也就是说,楚氏集团下属的公司只要位于亚洲区,就要听少爷的。” “哦,我明白了!”长了见识的何文静急忙敛去自己母老虎般的表情,谄媚地望向楚翊尧。 “伟大的ceo先生,请问,小女子我可不可以请您在公司里帮忙安插一个无关紧要的工作?例如整理草地花圃的园艺师之类的工作……”说到园艺师三个字的时候她忍不住流露出一丝丝咬牙切齿的表情,如果不是这个工作,她还不会被卷进他的世界中呢。 楚绍天在一旁皱皱眉,“文静,你要出去上班吗?” 何文静犹豫了一下,仍然道:“是的,爷爷,我想出去工作。” “但是……”楚绍天睿智的眸光闪了闪,“我觉得你应该先去念书进修一下。” 何文静愣住了,念书?老天,还是饶了她吧,从小她对念书就没什么兴趣,书认识她她不认识书。 但是她很清楚这是楚绍天的好意,她又无法直接拒绝,不知不觉,她把求救的目光射向了楚翊尧。 但楚翊尧却对她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对于爷爷的建议频频点头,“没错,我也觉得你应该去念点书充实一下你自己。” 一道道可以把人杀死的凶恶目光不停地从何文静的眼睛里面发射出来,目标不用说,就是楚翊尧,可楚翊尧对她的杀气依然选择了视若无睹,“如果你不想出去上学的话我可以为你请几位家庭教师到家里来教你,至少你要学习一睛社交礼仪,这样以后陪我出席商业宴会的时候才不会闹笑话,还有英文也要补习一下,其他象德语、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多少也学一点……” “楚翊尧!”何文静拍着桌子站起来,“如果你真的嫌弃我没教养学历低的话,我们可以马上离婚!”气死她了,他这分明就是嫌弃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以为她稀罕他家的豪门生活。 要不是为了那五面万,她才懒得理他,别以为他对她使点柔情的小手段她就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了。 “少夫人,你不能生气的!”张妈在一旁小心地把何文静拉坐下,“说不定你现在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生气对孩子不好的。” 楚翊尧又一口白粥喷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呛咳声,他不可置信地瞪着何文静,他几乎忘记了何文静会有怀上他孩子的可能。 一想到她的肚子里面很可能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一种强烈的喜悦马上冲上他的心头,眼前也好象出现了一个可爱小宝宝的画面,在他俊逸不凡的脸孔上居然露出白痴一样的傻笑…… 这时,楚绍天露出老奸巨滑的笑容,“文静,如果你真的不想念书的话,可以在家帮我多生几个曾孙,别怪我这个当爷爷的没教你,这是女人逃避念书最好的方法。” 何文静在听到张妈和楚绍天的话以后羞红了一张脸,她尴尬地看看在座的各位。该死的,楚翊尧那臭小子在把她吃干抹净的时候好象一直都没有做避孕措施,万一她真的怀孕,上帝呀,她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水深火热了,一个瑞凯就差点把她给弄得快崩溃。 还有爷爷,这个老人家让她真正见训到什么叫吃人不吐骨头,居然用念书来威胁她帮楚翊尧多生几个孩子,他这不是服打算让她当一辈子楚太太吗? 他还不知道她早晚有一天会离开楚翊尧,唉,这么可爱的老人家,让她怎么办才好? 餐桌旁,楚绍天沉默了一会儿,扭头看向楚翊尧,“翊尧,你觉得文静再生会不会给我生个曾孙女?” 楚翊尧的嘴巴咧得都快到了耳朵边,露出了又白又漂亮的牙齿,“我一定要她给您多生几个曾孙和曾孙女!” “楚翊尧!”何文静羞愧难当地低声轻吼,这个楚翊尧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楚翊尧拿过一张餐巾纸抹了抹嘴巴,“张妈,我昨天要你炖的补品炖好没?” “炖好啦,少爷你等一会儿,我去拿给你。”张妈说着站起胖嘟嘟的身子走向厨房,不一会儿从里面拎出一个保温壶和一个华丽的水果篮。 她把东西放到餐桌上,“还有你昨天吩咐我买的水果我也帮你买好了。” 楚翊尧拎着保温壶和水果篮站起来,“爷爷,我有个朋友病了,我今天去探探病,我先走了,张妈,我中午不回来吃,别准备我的午餐了。”说完,他拎着东西扬长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何文静有点坐立难安,她偷眼看了一眼楚绍天,虽然有些胆怯,仍然鼓足了勇气开口道:“爷爷,我……我等一下也想出去一趟。” 楚绍天认真地看着她,“你有驾驶执照吗?” 何文静虽然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但仍然点了点头老实回答:“有。” “张妈,打电话给修车厂,让他们来人把车库里那辆小march拖去保养一下,那辆车是涵涵的,可是涵涵一直都没时间开,以后那辆车就给文静用吧。” “是,老爷!” 何文静呆住了,她作梦也没想到嫁给楚翊尧还有车子可以开,慌乱下她急忙摆手道:“爷爷,不用了,我自己有机车的。”她已经收了楚翊尧五百万了,怎么能再要人家一辆车呢? 楚绍天的老脸一扳,“难道你嫌那辆小march太便宜了吗?还是你想要一辆法拉利或者保时捷?” 何文静摆手摆得更厉害了,“小march已经很好了,我不要法拉利和保时捷……”她才不是贪财的虚荣女人呢,那种高档车不适合她。 听到她接受了车子,楚绍天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满意地点点头,把视线移到一直都坐在座位上乖乖吃早餐的瑞凯身上,和蔼地笑道:“瑞凯,吃饱没?” “吃饱了!”瑞凯重重地点着小脑袋。 “吃饱了就走吧,曾祖父今天带你去动物园看大象!” “好啊!”瑞凯欢呼地站起来冲到楚绍天身边,兴高采烈地和楚绍天手牵着手离开餐厅,而何文静则愁眉苦脸地坐在餐桌边暗自苦恼。 第八章 何文静拎着一份早餐来到好婆所在的病房,一进门就吃了一惊,好婆不在病房里,不但如此,好婆在病床上还躺着另外一个病人。 她以为自己走错房间,后退了几步退出病房,仔细看了一下病房门口挂的门牌号码,没错呀,就是这里。 突然,一个不祥的预感从她的心头升起,她急忙冲过去抓住那个病人的手臂询问:“你怎么会躺在这里,好婆呢?” 一旁的一个年轻男人急忙粗鲁地把她推到了一边,粗声粗气地骂道:“我们是办了住院手续住在这里,不知道什么好婆坏婆,你快走啦,不要吵到我妈休息!”说着,他推推拉拉地把何文静推出了病房,然后砰的一声把房门关掉。 被关在门外的何文静心急如焚,三步并两步地冲向护士站,气喘吁吁地问:“护士小姐,请问503病房四号床的病人去哪里了?” 护士小姐连查都没查,直接告诉她:“何小姐,你不要着急,好婆没事,就是转到头等病房去了,你到顶楼的头等病房就能找到她了。” “头……头等病房?”何文静被这个突然丢过来的答案给惊呆了,声音忍不住都有点岔音。 “这……这怎么可能?护士小姐,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没有要求过让好婆住头等病房……” 互视小姐很有礼貌地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昨天晚上就转过去了,是张医生亲自给转的病房,你可以找张医生问问看。” “那……张医生现在人在哪里?” “抱歉,我不清楚,何小姐,如果你有其他疑问去顶楼的护士,说不定张医生现在就在顶楼帮好婆检查身体。” “呃……谢谢!”何文静向护士小姐道完谢,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电梯,心里暗暗猜测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好端端地好婆会被转去头等病房?在那里住一天就是几万块,她怎么负担得起?虽然楚翊尧给她的五百万她没有完全花掉,但是剩下的钱她打算都给好婆存起来养老,不想就这样随便花掉。 很快地,电梯在顶楼停下来,她走出电梯大门,面对走廊的摆设首先咋舌了一番。 她总算再次见识到什么叫贫富差距了,光见到走廊她就有点不相信这里是医院了,布置得和艺术馆差不多,到处都是高品位的摆设和油画。 一个长相甜美的护士迎面走过来,“请问您是何小姐吗?” 她顾不得打量这里的摆设,急忙道:“是,我是何文静,请问好婆是不是在这里?” “是的,请您跟我来!”护士说着转过身,带领着何文静走到一间病房门口停下脚步,优雅地道:“何小姐,好婆就在里面,请进!” “谢谢!”简单地道过谢,何文静推开病房的门,迎面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让她的心不禁漏跳了一拍。 紧接着,她有听到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好婆,来,啊,张嘴,苹果甜不甜?” 好婆的声音传来,“真甜,好吃……” “楚翊尧,你怎么在这里?”受到惊吓的何文静确定了此人的身份,急忙跳过去大吼。 楚翊尧略扭过身,斜眼睨着她,语气淡淡地道:“你来啦,可惜晚了,也不怕好婆没吃早餐会饿到。” 她不解的走到他面前,眼神很恐怖的瞪着他,“楚翊尧,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她低吼着问道。 正准备对楚翊尧来一通质问的何文静刚一开口,声音就被好婆打断,好婆向她伸出手,“文静呀,你来啦,快坐下!” 何文静狠狠地瞪了一眼楚翊尧,换上甜美的笑容握着好婆的手坐到床畔,“好婆,你吃过早餐没?” “吃了,是楚先生给我送来的,这个孩子也真是的,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好婆说,是不是嫌弃好婆了?”好婆皱巴巴的脸孔上露出埋怨的表情。 “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好婆,你不要胡思乱想……”何文静一边安慰好婆一边不着痕迹地踢了一旁的楚翊尧一脚。 这个死男人居然敢瞒着她做这种事,真是气死她了,可是他怎么知道好婆的存在的?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过呀。 “文静,楚先生不但外表英俊潇洒,人还这么好,你真是捡到宝了,你脾气凶巴巴的,可不要欺负他哦。” 楚翊尧噗哧一声差点笑出来,看吧,这个女人的坏脾气就连好婆都不放心。 何文静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这才笑吟吟地对好婆道:“是是是,我知道了,好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跟他有点话说。”说着,她站起来,揪着楚翊尧的衣服领子把他就出了病房,而楚翊尧丝毫不作反抗。 来到门外,何文静把房门关上以后,马上变身成母老虎,双手插腰气势汹汹地道:“楚翊尧,你给我老实交代,为什么会知道好婆的存在?还有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结婚的事情告诉她?” 楚翊尧双手环肩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吊儿郎当地道:“你猜呀,猜对了有奖!” “喂,别玩了!” 他嘴角噙着浅笑,漆黑的双眸中露出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深意,“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替好婆负担巨额的医药费用?” “这……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眼神和问题下,她的脸红了,她不想告诉他原因。 “真的与我无关吗?毕竟……”他顿了一下,眸光紧缩了一下,才继续道:“毕竟,你是用我的钱付的医疗费用!” “你……”何文静心头一跳,顿时词穷,但仍然倔强地道:“那笔钱你已经给我了,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不到!” 楚翊尧出人意料地抬起手,暧昧地用指尖轻抚; 一下她的脸庞,“你是为了帮好婆筹手术费用,才会在我提出付你五百万酬劳的时候,一口答应和我结婚的吗?” 何文静被他突然出现的温柔给吓到,急忙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摸,面红耳赤地道:“你摸我干什么?” 楚翊尧坏坏地笑着,邪恶地向她挑了挑眉梢,“我摸自己的老婆都不行吗?” 何文静拼命忽略他的指尖刚刚带给她的悸动,嘴硬地道:“你……公共场所,当然不行!” 他哼声一笑,长臂一伸,把她抓到自己的手中,一个转身将她压到墙壁上,并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这个女人呀,已经让他无法再放手了,当她跳下海去帮他捞起他父母照片的时候,就已经进驻了他的心田。 现在她的善良更加震撼了他,他已经和好婆聊了一会儿了,对她的过去也知晓了一些。 她的知恩图报让他感动,在利益当头的社会中,已经很难找到她这样的人了。 何文静先是被他的吻给吓到,但只是须臾的时间,她就已经在他强悍的吻中沉沦了,并深深地陷入其中不愿醒来…… “咳……咳咳……”突然,从两人耳边传来几声尴尬的轻咳声。 楚翊尧恋恋不舍地离开何文静的红唇,不悦地瞪了一眼有胆子打断他热吻的男子,张墨,没好气地道:“有事吗?” 何文静发现自己刚刚和楚翊尧亲吻的一幕居然被人看见,不禁羞愧难当,几乎要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但对方是好婆的主治医生,让她又不能把自己藏起来,她只能红着小脸尴尬地向张墨点了点头,“张医生。” 张墨强忍着笑,调侃地看着楚翊尧,“楚少爷,就算你性饥渴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也不能把我们医院的走廊当成宾馆的客房呀。”这句话让何文静更没脸见他了,她深深地低着头,准备鸵鸟一下先躲回到好婆的病房里去。 但是楚翊尧却伸长手臂把她搂进怀中,先对张墨道:“你给我闭嘴!” 然后对何文静道:“来,我帮你介绍,张墨是张妈的儿子,不是外人,以后你不用跟他客气!” “什么?他是张妈的儿子?”惊讶让何文静暂时忘记了尴尬,她眨动着大眼睛不住地打量着斯文的张墨。 这个世界也太小了点吧,怎么转来转去都是相互认识的人?楚翊尧正色道:“张墨,好婆的手术我有几成的成功率?” 张墨也收起他的调侃,严肃地道:“心脏手术美欧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保证,不过对好婆的手术我有七成的把握。” 楚翊尧点点头,露出他难得严肃的表情,“好,对于你来讲,七成就足够了,现在,我把我老婆唯一亲人的命交给你,我要好婆活着进手术室,活着出手术室,如果她有万一,咱们兄弟就没得做了!” 他了解好婆对何文静的意义,如果好婆出什么意外,他怀中的这个小女人一定会伤心的,而他,不要她伤心! 张墨微微一笑,“为了留住你这个兄弟,我只能尽力而为了!”说完,他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为好婆作例行检查。 楚翊尧低下头看着面露感动的何文静,也微微一笑,“你没有话要对我讲吗?” “我……”何文静红着脸低下头,心里挣扎了半天,这才极低的声音道,“谢……谢谢你!” “就只是谢谢而已?”他故意挑眉。 “不……不然你还要我怎么样?” 何文静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浑身上下不自在,这个迷人的家伙,不但在这段时间内给予她无限温暖,更是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亲情和宠爱。 她没有想到楚翊尧居然会为她做这么多事,她真的好感动,感动得让她除了这句话,根本就说不出别的。 楚翊尧宠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呀,以后可不许你像个闷葫芦似的什么都不告诉我了,记得,我可是你老公,无论有什么事我这个当老公的都会给你靠!” 何文静别扭地抬头瞥了他一眼,又马上把头低下,喃喃地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的种种行为都让她感动,如果他只是想证明他是一个好男人,那么他做到了,如果他想证明他是一个可以给女人安全感的男人,他也做到了,如果他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深深的爱上他,他同样做到了。 但,他所做的这一切背后的目的,她却迷惑了…… “因为……你是我的老婆……”淡然而简单的一句话里,包括了太多的含义。 她是他老婆,所以她就是他的责任,她就是他的义务,她就是该他好好珍惜的珍宝。 楚翊尧再次把她拥进怀中,把嘴巴贴到她的耳朵边,轻声道:“还有一点就是因为……我发现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这个笨女人……”见她脸蛋儿一红,他沉声一笑,“不知道这个理由,到底够不够?” “呃?” 楚翊尧和何文静手牵着手走进家门,小俩口的脸上都挂着幸福快意的微笑,两人还一路有说有笑,打情骂俏,玩得忘乎所以。 刚刚踏进客厅,张妈慌里慌张地迎上来,“少爷,老爷吩咐,你回来以后上书房去找他,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讲。”说着,张妈用怜悯的眼神瞥了何文静一眼。 楚翊尧松开一直紧握着何文静的手,亲昵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爷爷可能有公事要找我,你先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何文静目送着他走进楚绍天位于一楼的书房,然后看向忧心忡忡的张妈,“张妈,发生什么事了吗?” 自从楚翊尧在医院的时候向她表白过之后,她终于知道他心底也像自己在乎他一样,也在拼命的在乎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份突来的幸福让她措手不及,但同时也让人幸福不已。 既然她已经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自然要关心这个家所发生的一切。 张妈嗫嚅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少夫人,你先上楼休息吧,我去收拾一下厨房。”望着张妈急匆匆的身影,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 她心情忐忑地走向楼梯处,上了两个台阶,但马上就又当机立断地从台阶上走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楚绍天的书房门口,侧着脸孔把耳朵贴到了门板上。 楚翊尧一走进书房,就敏锐地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他微微拧着一双如剑的眉毛走到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楚绍天面前,恭敬地问:“爷爷,您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楚绍天抬手,啪地一声把他面前摆放的一叠报纸摔到楚翊尧眼前,怒声道:“你自己看看!” 楚翊尧莫名其妙地拿起一张报纸放到眼前,看着上面头版头条新闻的标题之后勃然变色。 昔日小太妹,为嫁入豪门不择手段,麻雀变凤凰,纵火犯母凭子归嫁入豪门。下面写的不吝就是何文静以前堕落的生活,而且加油添醋写得令人不堪入目,不但把她写成了一个夜夜无难不欢的淫荡女人,更无形地捏造了许多不实的罪证。 看了这些他火气上涌,忍不住暴怒地把报纸撕成了一团,不住声地咒骂道:“该死的,我就知道骆妮姬会在背后搞怪,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把这些事捅出去的!” 楚绍天沉声道:“现在事情已经闹出来了,你想怎么收场?” “爷爷,您不会因为这些就相信文件是这种人吧?”面对楚绍天的询问,他当先一个反应就是维护何文静。 “废话,我相信的是我自己的眼睛,如果文静真是这种人,你以为我会允许她进我们的家门吗?”他纵横商场五十几年,看人自然是最准的。 而且,就在他的办公桌抽屉中,现在锁着一份关于何文静的全部报告,关于何文静的一切,他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不止如此,他还偷偷的拿瑞凯的头发去做dna检验,结果证明瑞凯百分之百是他的曾孙。 别以为他是一个老糊涂,会不分青红皂白的逼着自己的孙子和一个陌生女人结婚,当他第一次看到瑞凯的时候,他便验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楚翊尧情绪激动地道:“那么爷爷,您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笨蛋,这还用我教你吗?自己的老婆被人这么侮辱,如果不能讨回公道,你就不配做我楚绍天的孙子了!” “好,那我马上派人搞垮这家报社,顺便……”他冷冷一笑:“顺便还有骆氏企业!”说着,楚翊尧踩着重重的步子向外走去,打开书房大门,他意外地发现何文静就在门口站着。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伸手攫住她的双肩,“文静,你听到什么了?”何文静理也不理他,蓦地用力推开他,迳自闯进楚绍天的书房,一眼就看到被楚翊尧撕成一团的报纸,她蹲下身从地上捡起报纸碎片拼贴到一起。 “不要看这些垃圾!”楚翊尧伸手去抢她手中的报纸,但是文静却灵巧地转过躲过他的手。 当她看到上面的标题时,忍不住全身颤抖,眼神涣散,脸色也泛起了难看的惨白色。 如果是换成以前的她,对这种报导她会连个冷哼声都懒得给,可是现在她嫁给了楚翊尧。 她丢脸的同时楚翊尧也丢脸,就连楚绍天也会同样跟着丢脸,她爱他们,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过去波及到他们的名声。 楚翊尧终于抢过了她手中的报纸丢进了垃圾桶中,然后把她搂进怀中,紧紧地搂着她,感受着她的颤抖,用他坚强的双臂把他的决心带给她,声音无比坚定:“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好半天之后,何文静茫然涣散的眼神终于慢慢地凝聚到了她的脸上,声音了无生气,“翊尧,我想……我们还是离婚吧!”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绝望。 这样的何文静既让他心疼又让他难过,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却偏偏要受到这种对待?他无比疼惜的将她拥入怀中,“不准胡说,既然进了我们家的门,你就休想离开!”楚翊尧冷声喝斥她,并冷笑道:“你放心,不出三天,我就会让这家报社在所有的媒体面前向你道歉,还有骆妮姬,我会让她为她所做的一切后悔一辈子!”敢惹他楚翊尧的人,他一定会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的! “不!”何文静用力推开他,神情悲凄地道:“翊尧,我知道你和爷爷都对我很好,但是我不能因为贪恋你们对我的好,就厚脸皮地继续留在这里把难堪带给你们。”她看向了一直坐在办公桌后默默无语的楚绍天,“爷爷,或许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再叫你爷爷,但是今天,请你一定要听我解释,瑞凯不是翊尧的儿子,真的不是。” “我以前压根就不认识翊尧,七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喝醉了酒,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男孩子,我不知道和他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当我醒来以后就和那个男孩子在一辆车里,我甚至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就走掉了……”听她说到这里,楚翊尧如遭电击,他像见鬼了一样地瞪着她,这熟悉的故事情节不正是七年前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吗?难道何文静就是…… 他仔细地打量着何文静,想要从她身上找到当初那个嚣张的暴力女孩的影子,那一天实在是太混乱了,就同她没有看清他一样,他同样也没有看清楚她。 但是现在听她一说,恍惚中,他记起了七年前发生的那件荒唐事,那个头发烫得像面条一样卷、脸孔涂得像调色盘,外带满嘴脏话的女人……突然间和何文静重叠到了一起。 何文静继续道:“爷爷,请您相信我,瑞凯真的不是翊尧的儿子,我们没有资格留在这里,您让翊尧和我离婚吧,我根本就配不上他……” 楚绍天微微一笑,正想说什么,没想到楚翊尧却冲动地上前一把抓住何文静的手臂,他一点礼貌也不讲地对楚绍天说:“爷爷,我百分百确定瑞凯是我的儿子,文静只是被新闻吓到才编出这种谎话的,我需要一点时间和她单独谈谈!”一边说他一边大力扯着何文静向外走,他必须要跟她谈一谈。 何文静在他的手中不住挣扎,“翊尧,你放开我,你让我把话和爷爷说清楚……” “有话回房间再说!”楚翊尧一点讲话的机会都不给她,扯着她迳自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楚翊尧,唔……”一进门,何文静就被楚翊尧揽进了怀中并被狠狠地吻住了双唇,他的吻是从未有过的霸道,使她几乎窒息在他的霸道之下,他狂热的霸道让她连抗拒的念头都没来得及升起就臣服在他的激情中。 原来就是她,原来瑞凯是他的亲生儿子,难怪他在看见那孩子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他,巨大的狂喜让楚翊尧什么都顾不得,只想狠狠地吻住这个女人…… 天亮了,阳光从窗外透过白色的纱帘射进来,带来满室的明亮。 何文静睁开双眼,浑身上下的疲累和酸痛不住地提醒着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羞愧地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想面对事实。 为了不连累楚翊尧丢脸,她昨天晚上明明已经打算和楚翊尧离婚了,但是……天哪,还是让她死了吧,她没脸见人了。 当了好半天鸵鸟,她慢慢地把脸从枕头上抬起来,意外地发现楚翊尧竟然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这个发现让她不禁送了一口气。 她做起来打算起床,但是就在她的视线扫过一旁的枕头时,突然把视线拉了回来。 她死死盯着楚翊尧枕头上的一点,那里摆放着一串再普通不过的贝壳手链。 她好像见到鬼似的一把抓过那串贝壳手链放到眼前仔细观看,这串手链……一瞬间,她的心跳动得仿佛有鼓在敲一样。 书房的门打开了,楚翊尧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抓着贝壳手链在发呆,急忙走了过来,低声道:“你醒了。” 何文静把贝壳手链举到他眼前,声音略显颤抖地道:“这个……你是从哪里弄到的?”楚翊尧微低着天哦,表情复杂地望着她,眼眸中有一抹痛苦一闪而逝,但随即就恢复了他以往的深邃幽沉、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哑声道:“七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在一条巷子里遇到一个喝醉酒的女孩子,我和她发生了关系,这串手链就是她留在我的车里的。” 这段痛苦的回忆被他埋藏在心底多年,每次当人家问他那晚究竟去了哪里时,他都会用谎言搪塞过去,并把那段经历当成是人生之中的五点,死也不想再提起。 可自从认识了何文静,心底最阴暗的那一面突然被阳光占领,好像……多年前的那场不愉快的经历如今再被提出来的时候,也并非那么让他难以忍受了。 是什么改变了自己?他心知肚明,这一切改变全是她为自己带来了,给自己勇敢,让他面对现实,更重要是,她同时也教会了他如何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让自己更坚强的去面对一切困难。 “原来是你……”耳边传来何文静略显颤抖的声音,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猛地把手链丢到他的脸上,情绪激动地大吼大叫起来。 “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不知道你害苦我了?”楚翊尧却以为她在记忆自己曾经那段可耻的经历,所以一动不动地站在床畔,垂下眼皮,“对不起,但是当年我也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我被人下了药……” “该死,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补偿我吗?你以为你说你被人下了药我就要原谅你吗?你这个强暴犯,我恨死你了……”何文静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个枕头没头没脑地往楚翊尧身上打去,不争气的眼泪从她的眼眶流淌出来。 当年那个混小子怎么可能会是他呢?难道这真是老天同她开的一场大玩笑? “文……文静,你冷静点!”总算感觉到不对劲的楚翊尧急忙抓住她挥舞的小手,“你……你这么生气,难道……难道是说……当年那个女孩……” 她凶巴巴的瞪着他,并用力的将他推坐到床沿,“混蛋,你还有脸问我,没想到毁了我清白,把我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的那个人就是你这家伙,你知不知道这七年来我是怎么过的?每天都要被人家冷眼对待,很辛苦的带着瑞凯艰难度日,而且还要拼命打工,最可恶的是,当我跑到你们饭店打工时,你……你还因为我泼了你几滴水,就把我解雇,让我的生活陷入更可悲的境界!”现在回想起这些,她真是又气又怒又惊讶又觉得不可思议。 楚翊尧瞪大双眼,一字不漏的将她的控斥仔细的听在耳内,每听一句,心都会随之狠狠震痛一下。 他当然可以想像得到,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的生活究竟有多艰难,当时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因为自己一时任性而解雇了她,的确仅仅是因为心底不爽,而随意下的决定。 但他却不知道,由于自己的一时任性,却害得她们母子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想到这里,胸口处疼痛难忍,可更让他吃惊的,当然是七年前那个被他强行占有的女孩,居然就是自己现在的老婆何文静。 天哪!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缘分?难道上天注定要他在七年前以那种方式遇到她,在历经七年之后,又安排他们以这种方式相逢? 紧紧的将她的娇躯拥进怀中,他不知是庆幸还是激动,“文静,幸好是你,真的,幸好那个人……就是你,七年前的事是我不对,为此,我也产生过太多的愧疚,明知道那个女孩子很无辜,却不小心成了我冲动下的牺牲品,不但害得你人生打乱,还……还没有在你身边亲自照顾你关心你,最痛苦的,即使我没有亲自看着瑞凯成长……”一想到那个可爱的小东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已经觉得幸福的快要冒泡了。 被拥在他怀中的何文静又是哭又是闹,当她听到他的这番语无伦次的话后,心头也是百感交集。 可……可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来所受的苦,她还是很气很气,“无缘无故被人搞大肚子吃尽了苦头的人不是你,你让我怎么能不生气?”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无怨无悔。”他现在就是很高兴,很激动,就算文静把他立刻宰了他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我不管,我早就发过誓如果能找到你就把你大卸八块!”何文静低下头,发狠地在楚翊尧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楚翊尧一声闷哼硬是咬牙强忍了下来,何文静咬了一会儿,发现他不但没有如她所愿地放开她,甚至连叫都不叫,她有些讪讪地张开嘴放过他的手臂,当她发现他的手臂上被她咬出的牙印中渗出不少鲜血的时候,心头闪过了一抹后悔,人也逐渐安静下来。 “你……你都不痛吗?”问完后她又觉得自己很蠢,他痛不痛关她屁事?可是……看到他手臂上的那抹触目惊心的血液,她的心居然真的很痛耶。 楚翊尧依旧紧紧地抱着她,声音紧绷地道:“如果你觉得咬我打我骂我可以消你心头之恨的话,我可以无条件任你折磨,不过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好好补偿你。”被他抱在怀中的何文静心头闪过感动,以往所有的委屈和怨怼,此刻也全部化为了虚有。 但与此同时她又倔强道:“我……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她要的只是他真心实意的爱而已。 虽然这家伙还得她无缘无故的成了未婚妈妈,而且在怀了瑞凯之后还吃尽了各种苦楚,可是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和楚翊尧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体贴、他的关怀……这一切的一切,都像电影片段般在她的脑海中来回上演。 恨他吗?不,她对他的爱和依赖,远远已经大过了恨。 “既然不需要我的补偿……”他轻轻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目光灼热的凝视着她哭花了的小脸,“那么就让我好好爱你!”听到这句话后,何文静突然像个孩子似的哭出声,“你这个坏蛋,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可是,我也好爱你……” 看到她终于流露出真性情,楚翊尧已经知道她开始软化了,他轻轻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 “就算你恨我恨得要死,我也不会放开我的手让你从未身边跑掉的,这辈子你只能在我怀中做我的女人,把离开我的念头彻彻底底地从你的白痴脑袋中给我删除掉,以后如果你再敢跟我提离婚两个字……”他俯下身,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语气充满暧昧地轻声道:“我就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他真是爱惨她了,就算是威胁都只能用这种方式。 她继续窝在他的怀中哭,只能用眼泪来表达她的感动,听到他的话,所有的怨气在她的心中都已经烟消云散了,现在的她只想紧紧地抓住这个男人,并且依靠这个男人一辈子。 她的坚强是假的、她的强悍是假的,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为了生存才会出现的保护色,她早就想把这一切抛弃掉,然后做一个柔柔顺顺的小女人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如今,她这个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吗?躲在他的怀中,让她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安全感,也让她没来由的想要去依赖他信任他。 “乖,别哭了,你忘了今天是好婆动手术的日子,我们要在好婆进手术室前去陪陪她,她一定很想在进手术室前看到你!”楚翊尧提醒怀中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 突然想起这件事的何文静狠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但是他手臂上的肌肉锻炼得实在是太结实了,她无论怎么使劲都掐不到他的肉,只能重重地拍了他手臂一下,抽噎着道:“都是你啦,非要挑这个时候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他好笑地忍受着她的小任性,“好,都是我的错,乖,去洗个澡,然后化个妆,漂漂亮亮地去看好婆,不然我怕她会被你这双金鱼眼给吓到。” 第九章 楚翊尧的车子刚刚停到医院门口的停车场,四周就突然一下围上了一大圈记者,不停地有镁光灯闪烁,一堆麦克风指向还坐在车子里面的何文静,“楚太太,请问你对娱乐报对您的报导有什么话讲吗?” “楚太太,你真的曾经犯过纵火罪行吗?” “楚太太,你嫁给楚先生是为了他的钱吗?” “楚太太,你……” 一堆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何文静紧紧地皱起眉头,她的坏脾气几乎马上主发作了,但是楚翊尧及时抓住她的手,用力捏了两下示意她冷静,她只能忿忿地闭紧嘴巴不要和这群狗仔吵。 楚翊尧抬起左手,在他身上所流露出的天生的贵气和威严顿时就让那些嘴巴和苍蝇差不多的记者们闭上了嘴巴。 楚翊尧微微一笑,道:“各位,我已经和这家医院的院长打过招呼了,医院会把位于十二楼的会议室借给我开记者招待会,请各位先去占位子,十点钟记者招待会会准时召开,届时,无论各位提什么样的问题,我都会一一解答!” 楚绍天是这家医院的幕后大老板,他这个小老板想要借个会议室院长自然是乐于奉献。 一群记者面面相觑后,有人道:“楚先生,你可不要骗我们哦。” 楚翊尧的脸孔一沉,无形的怒气给了周围人群一种强烈的压强感,“如果有人不相信我楚翊尧说的话,就马上给我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的话,我会让他在台湾没有立足之地,我楚翊尧说到做到!”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再犹豫,一起蜂拥着冲向医院的大门。 何文静静静地望着楚翊尧,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这样的他给了她一种好安心的感觉。仿佛,无论前面有多少荆棘,都有他会帮她扫平道路。 他敛去身上的怒气,向她温柔地一笑,“下车吧,我们先去看好婆。” “好!”她还以微笑,听话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在他的陪伴下走进医院的大门,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他,她坚信,他一定会让她幸福。 很快地,好婆被推进了手术室,楚翊尧承诺的记者招待会的时间也到了。 手术室门口,楚翊尧捉起何文静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深邃幽黑的双眸中射出让她安心的笑意。 “等一下,无论那些记者提什么问题你都不要回答,无论我说什么样的话,你也同样不要说话,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应付,你只要坐在我的身边就好。” 她重重地点头,第一次决定做一个听话的小女人,有人可以给她靠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两个人搭电梯来到医院的十二楼,大步走进会议室,院长和他的秘书,还有几个身穿黑西装的保全人员早就在这里恭迎他的大驾了,他只是淡淡地跟院长打了个招呼,就坐到会议室前面摆放的座位上。 看到两个人进来,那些记者马上就鼓噪起来,“楚太太,请问……”但是,刚有一个记者起头问问题楚翊尧就给了他一记冷冽的眼神,记者只能讪讪地咽了口口水,不敢再讲话。 楚翊尧拿起一瓶摆在会议桌上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何文静,“来,喝口水,你刚刚一直都在咳嗽。” 她因为早上哭太久,嗓子发干,从出门的时间就有些轻微的咳嗽,但她没想到他居然细心得注意到,忍不住,她把爱恋的目光投到他的脸孔上。 楚翊尧给了她一个微笑,然后用冷峻的视线扫视了一下坐在下面的苍蝇,哦不,是记者们,淡淡的笑意浮上他的脸孔。 他向一旁的秘书使了个眼色,他那位美丽迷人的秘书马上接到示意上前道:“各位,记者招待会现在开始,希望各位可以有秩序地提问,我会把问题记下来,等一下楚先生会集中回答。” 接下来,一群记者们就像一只疯狗一样狂吠着,提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楚太太,请问你对娱乐报对您的报导有什么话讲吗?” “楚太太,你真的曾经犯过纵火罪行吗?” “楚太太,你嫁给楚先生是为了他的钱吗?” “楚太太,你真的在感化院中住过四年的时间吗?” “楚太太,你确定你的儿子是楚先生的吗?” “楚太太,你对于当年纵火烧死善心的孤儿院院长有什么感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记者们终于精疲力竭地问完了全部想要问的问题。 美丽迷人的秘书小姐将厚厚的一叠纸放在楚翊尧面前,楚翊尧看似无动于衷地慢慢地翻看那些问题,突然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眼神直对到一个戴着眼镜的短发女记者身上,“这位女士结婚了吗?” “呃……”被点到名的女记者很明显一愣,但随即点了点头,“我已经嫁人了!” “那么……你有孩子了吗?” “我有一个三岁的女儿!”虽然不知道楚翊尧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但是她仍然老实地回答。 楚翊尧优雅地勾动唇角露出笑意,“你确定你的孩子是你老公的吗?” “当然了!”女记者突然面红耳赤起来,刚刚就是她想要问何文静儿子是不是楚翊尧的。 “很好!” 楚翊尧满意地点点头,“就像你确定你的孩子是你老公的一样,我同样确定我的孩子是我的!” 视线一转,他又看向一个理着小平头的中年男子,“这位先生,请问你结婚了吗?” “呃……”该男子虽然觉得事情不妙,但仍然点了点头,“结了!” 楚翊尧笑得露出了一口漂亮的大白牙,“你有肾亏的毛病吗?每个月和你太太几次性生活?每次和你太太过性生活的时候能不能让你太太达到高潮?每一次和你太太做爱的时候你太太是不是处女?在跟你太太结婚之前你跟几个女人上过床?” 该男子脸色涨得好像猪肝一样的红赤,尴尬地坐在那里,额头上直冒冷汗,楚翊尧把他刚刚问的问题原样丢还给他。 楚翊尧又把视线射到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记者身上,“这位小姐长得很漂亮,肯定有不少男人追求吧?” 年轻女记者露出现自信的微笑,“多谢楚先生夸奖!” 楚翊尧笑眯眯地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不是已经跟无数个男人上过床了?有没有意外中奖过?” 年轻女记者沉下脸,口齿伶俐地道:“楚先生,请你搞清楚,今天你才是被采访的人,观众和读者有知情权,请你不要转移话题逃避大家的问题!” “知情权是吧,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可以买下在座各位所在的公司,然后专门针对在座各位作一系列的访谈节目,到时候,你们就会变成被采访者,观众和读者对你们同样有知情权,你们同样有义务回答我以上的问题!” 年轻女记者不肯认输,依旧倔强地和楚翊尧针锋相对,“但现在你还没有买下我所在的电视台,所以你有义务回答我的问题!” “你是哪家电视台的?” 年轻女记者硬着头皮道:“中生电视台!” 楚翊尧勾勾手指,善解人意的秘书小姐马上上前,“楚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马上打电话给电视台台长,告诉他我要他一个小时内把电视台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过到我的名下,同时,成立一个专访小姐,二十四小姐采访这位记者小姐!” 命令一下,楚翊尧的冷酷和无情马上使在座的记者们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再讲话,包括那位年轻的女记者。 而楚翊尧的秘书在得到楚翊尧的命令后对一旁的黑衣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走上前架起那个年轻的女记者,把她送出门,然后女秘书一手拿着手机走向门外,迳自去履行楚翊尧的命令。 楚翊尧抓起那叠写满了问题的纸,冷冽无情地扬手丢到记者们的头顶上方,纸片一张一张地在空中飘舞,缓缓地落到地上,就像是冬天最无情的雪花,鞭打着各位记者的脸面。 听话地坐在一旁一语不发的何文静眼中含泪地望着楚翊尧线条优美的侧脸,她知道,他不惜在大众的面前丢弃他的优雅宁愿作个恶人都是为了她,这样的男人让她无法不感动。 幸好,她在心中暗自庆幸,七年前,她幸好遇到了他,不然的话,她不会得到这样的幸福,被人珍惜保护的感觉……好幸福! 楚翊尧神色一凛,沉声道:“我宣布,记者招待会重新开始,这一次,我希望大家问一些比较像人问的问题!”没有一句威胁的话,却使人陪感威胁。 一阵死一样的寂静之后,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始提起问题。 “请问,楚太太和楚先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透过怎样的方式相识的?”听到这个问题,楚翊尧脸色稍缓,满意地点点头。 接下来,又有人提问:“请问,楚先生和楚太太为什么在孩子已经七岁的时候才决定结婚?” “请问,在楚先生眼中,楚太太身上都有哪些优点?” 楚翊尧露出一贯优雅的浅笑,他摆了下手,示意记者们不要再提问了,会议室马上就陷入一片宁静中,他轻咳一下清了清嗓子,放下手,在桌子下面握住何文静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冷,但是没关系,他会温暖它。 “既然各位对我和我太太之间的事情这么感兴趣,那么今天在这里,我就把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各位,不过我希望,过了今天以后,不准再有人打扰我太太,如果你们有问题,以后可以直接来问我。” 锐利得好像刀子一样的视线扫视过所有的记者之后,楚翊尧开始道:“首先,我要给各位讲述一下我太太的身世,我太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她十四岁之前一直都住在一家孤儿院中,但是这家孤儿院背地里却做着贩卖人体器官和年轻女孩子的勾当……”他的话顿时在记者当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每个人都抓着笔拼命地低头在记录本上记录着他所说出的一切。 “那家孤儿院的孤儿们为了避免自己悲惨的命运,才会铤而走险地放了那把火,各位,请试想一下,如果换成是你们自己,你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我太太进过感化院,并在里面住了四年,这是事实,我绝对不会否认。” “但是各位,请你们再用你们的脑袋想一想,当时,她即不认识我也不认识在座的各位,一个没有家的女孩子,除了感化院,她还能住在哪里?是住在各位家里还是能住到我的家里?” 强烈的质问语气使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他是真的很愤怒,一想到他没能早一点认识她,把她从那种生活和恐惧中拯救出来,他就恨不得拿把大锤子把身边所有的东西都砸成碎片。 有记者终于鼓足了勇气,“请问,楚先生,你用什么来证明你所讲的事情是真的?” “我楚翊尧不会信口开河说出没有根据的话,如果你想要证据,今天的记者会结束以后可以找我的秘书拿!” 楚翊尧简短地打发了他之后,继续说道:“我太太从感化院出来之后找了一家酒吧打工,而七年前,我在那家酒吧中见到了做服务生的她!” 嗯?何文静一直望着他的眼神中增添了一些诧异,他在说谎?楚翊尧发现了她的诧异,握着她的手微微使了一下力,示意她不要表现出她的惊讶,她乖乖地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很多时候,她的确很白痴,但她绝对不是一个傻瓜。 “从那时起,我们就已经在交往了,但没过多久时间,在我们两个当中就发生了一桩意外,骆氏集团的千金骆妮姬追求我失败便对我下药,试图要和我发生肉体关系……” 这个劲爆的消息让所有的记者都疯狂了,他们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等着楚翊尧爆出更劲爆的消息,没有一个人敢打断他的话。 “我发觉了骆妮姬的诡计之后,凭着我的意志力逃脱了,然后我找了我太太,后面的事情不用我说,大家应该可以想像得出来吧?” 楚翊尧无所谓地一笑,会议室中的气氛马上缓和了一下。 骆妮姬,他要是不让她自食恶果的话就跟她姓!他现在做的事情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奏而已,对骆妮姬真正的报复还没有来到呢! “接下来,我太太发现她怀孕了,我本来在那个时候就想和她结婚的,但是她因为自卑毅然地离开了我,为的就是怕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这七年来,我太太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得很辛苦,但无论怎样辛苦她都没有想过来找我让我帮她,因为她怕别人会误会她贪图我的钱。我和我太太很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希望你们可以高抬贵手,让我们过一些平静的生活。” 下面又有人提问:“楚先生,既然这些年楚太太都不肯嫁给你,那这次她为什么又要嫁给你?” 楚翊尧马上向对方露出笑容,“这位记者朋友问得真好,这个问题是我一定要回答大家的,我太太这些年一直都在照顾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直到不久之前,这位老人得了很严重的心脏病,需要动手术,而手术费用是非常惊人的。” “她实在负担不了,只能抛弃她的自尊来找我帮忙,我趁机用结婚作要胁,和她言明除非她肯嫁给我,否则的话我不会帮她。她才在无奈之下答应我的求婚,如果你们不信的话,这家医院的院长现在就在这里,你们大可以问他事情的经过,也可以去问这家医院所有的工作人员,甚至可以去问和那位老人同住过一个病房地病患,去问问他们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现在,这位老人正在医院的手术室里动手术。” 说到这里,他拉着何文静的手从座位上站起来,亲热地搂住何文静纤细的腰肢,露出幸福的笑,“以上我所说的,就是今天对各位记者朋友们的问题回答,我希望各位可以体谅我太太,不要轻信他人的谣言,我楚翊尧在些感谢各位!” 他深深地向记者们鞠了一个躬,直起身后又朗声道:“钱秘书,今天的午餐安排在座的各位到我们东方大饭店的宴会厅享用,各位,我们夫妻还要去手术室等候手术结束,就不奉陪了。因为老人家动的是心脏手术,不能有任何的打扰,所以我希望各位可以等老人痊愈之后再来采访她,感谢各位配合,再会!”说完,他搂着何文静离开了会议室。 因为张墨说过好婆的手术最少需要八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楚翊尧先把何文静带回了好婆的病房。 一路上,何文静都在沉默,但是刚刚走进病房,她就说了一句:“你说谎!” 楚翊尧点了一下头,坦白地承认:“没错,我是说谎!” 何文静一直都没有表情的小脸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她一头扑进他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坚实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中,声音带着一点哽咽,“该死的,我爱死你的谎言了!” 这个男人为了她,居多编造出这么多为她着想的谎言,他让她怎能不感动? 楚翊尧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笑问:“你爱的只是我的谎言吗?” “我还爱你,好爱好爱,爱得我的心都在痛,爱得就算将来有一天你赶我离开你身边我都不会走,爱到我会赖着你一生一世,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才会离开你!”她毫不羞涩地向他表露她的爱意。 “等好婆出院以后,我们把好婆接回家去住吧!” 她抬起头,深情地望着他,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羞怯地将自己的唇印上他的唇,她爱他啊,真的好爱好爱,这辈子,她都注定无法从他身边逃离了。 两个月后。 “张妈,这些东西我来拿就好!”何文静从车上下来,跟张妈一起抢拿从车厢里的东西。 “不用了,少奶奶,你不要总是和我抢着干活好不好,会害我没工作的!”张妈抢输了何文静,空着双手跟在何文静身后,忍不住地嘟嚷。 “有什么关系,不过逛街真的好累,我真想不通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逛街。”今天张妈不知道想起什么来了,吃完晚饭非要拉她出去逛夜市,一逛就逛到晚上九点钟。 “习惯了就好了,少奶奶,我先回房间洗澡了,你也去洗个澡休息吧!”张妈一边说一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好,张妈再见!”何文静一边说一边向楼梯走去,回到房间,她抬手按下电灯开关,但奇怪的是电灯没亮,她嘟嚷了一句:“不是吧,灯居然坏掉!” 她没多想,摸着黑走到床边,把手中的袋子全都丢到床上,摸摸索索地来到衣柜边拿出一件浴袍,然后走向浴室。 幸好,浴室的灯没坏,她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袍走出来,正打算下楼去找张妈要个灯泡来换的时候,房间中突然大亮。 她让这突如其来的灯光吓了一大跳,急忙把眼睛眯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一阵生日快乐歌以后,何文静呆愣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切,楚翊尧推着一台餐车从门外走进来,餐车上是一个漂亮的大蛋糕,蛋糕上还插着两根正在燃烧的蜡烛,一根是二,另一根是七,合在一起看就是二十七。 在他身后跟着楚绍天、楚瑞凯、好婆还有张妈,每个人都是一脸笑容,一边拍手一边唱着生日快乐歌。 “老妈,生日快乐!”楚瑞凯像个小飞人一样冲进她的怀中,仰着小脸向她露出可爱的笑容。 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涩感涌上她的眼眶,不争气地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从她有记忆开始,就没有过过生日,她还从来都不知道过生日是什么样的感觉。 楚翊尧把餐车停到房间中央,然后走过来,将瑞凯拨到身后之后抱柱她,轻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向她露出迷人的微笑,“老婆,生日快乐!” “翊尧,我……”何文静刚想说些什么,声音就被楚翊尧打断,他举起右手食指放到唇边,“嘘……不要说话,闭上眼睛许个心愿,然后再吹蜡烛!” “对,妈妈吹蜡烛,吹了蜡烛就可以吃蛋糕了!”瑞凯在一旁鼓噪。 虽然和爸爸住在一起以后他经常都可以吃到蛋糕,但是他还没吃过妈妈的生日蛋糕,所以,他想吃看看妈妈的生日蛋糕是不是特别甜。 何文静含着眼泪闭上双眼,默默地许了一个愿望之后把双眼睁开,吸了一口气吹熄了蜡烛。 张妈走过来,把怀中抱着的一个做工精美的珠宝盒塞到何文静的手上,“少夫人,老爷说你过门的时候太仓促,都没能给你准备什么聘礼,这些都是老太太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东西,以后就交给你了!” 何文静奇怪地打开盒子,当看到里面放着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把盒子捧到楚绍天的面前,惶恐地道:“爷爷,这不行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的!” 楚绍天扳着老脸道:“如果你嫌这东西旧可以直接和我说出来,我可以去帮你买新的,不要用这种手法来进行推辞!” “爷爷……”何文静哭笑不得,这个爷爷,每次想送东西的时候都会找这种借口来逼她收下。 楚绍天把视线放到楚翊尧身上,“翊尧,我已经送文静礼物了,你呢,你准备了什么礼物送她?” 楚翊尧微微一笑,走过来从何文静的身后抱住她,轻声道:“乖,闭上眼睛,准备收我的礼物!” 何文静看退回礼物不成,只能乖乖地把眼睛闭上,没一会儿,她就觉得肚子上一凉,她猛地张开双眼,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垂挂在胸前的璀璨晶亮,这不是楚翊尧在夏威夷买的那条价值二十七万美金的项链吗? 难道,他是买来送她的吗?楚翊尧在她耳边坏坏地道:“让你失望了,我还是不想把这条项链折现给你!” 何文静蓦地转过身,望着她深爱的男人,声音哽咽地道:“以后,我再也不会要你把礼物折现给我了!” 他送给她的礼物表示着他的心意,又岂是那些俗气的金钱可以比拟的。 在众人的掌声中,楚翊尧吻上她的唇,他一生的爱恋都将牵系在她的身上,而他终生也不会后悔。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