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妻》 楔子 除了普通百姓,凡是在道上混的,无论是黑白两道还是花花道。没有人不知道“纵横道”。 纵横道不是一条路,而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其势力遍布亚太地区。以华人所在的区域为主,囊括了台湾、香港、上海、东京等各大城市。纵横道的旗下有许多产业,以高科技领头,房地产业莫基。再以服务娱乐业为纽,形成了一个庞大的集团。 . 但是,他们也涉足黑道,有着天罗地网般的情报组织,同时也和世界各地的军火供应商保持密切的合作关系。 纵横道的最高领袖被称为“皇”,每一代皇的产生,都需要经历一番残酷的竞争与生死存亡的挑战。 但是,一旦得到皇的位置,就等于拥有绝对的权威,任何人都必须服从皇的命令,直到他愿意退位禅让给下一代的皇。 当然,有些后辈企图透过暗杀或者其他手段得到皇的位置,但从皇最初诞生到现在一百多年的时间里,还没有一个叛徒能够成功,而通常他们的下场之惨绝对足以警告后人。 纵横道的第三代当家叫纳兰德。纳兰德有五个儿子,长子纳兰晔,以下依次为纳兰昀、纳兰昕、纳兰昭和纳兰伟。 而纳兰德的长子纳兰晔则是纵横道现任的皇。 也就是——纵横道现在是纳兰家的天下,而且没有人会对他们的权威与能力有所怀疑。 在纵横道里所有权力与地位的获得,都必须有相当的能力与贡献,所以大家不会有什么怨言。纳兰家的男人都很出色,除了具有领导才华之外,也很有个人魅力,只要一个眼神,就足以让那些三教九流的男人为之慑服。 纳兰家的家训:只有征服了男人,才算真正征服这个世界。 而纳兰家的孩子们,男人缘都不错,朋友很多,且都是些有着过命的交情;属下也很多,个个都愿意为他们卖命效劳;还有更多的小孩子们,渴望挤进纳兰家的大门,希望在这里挣得一点席位,或许将来就能大有所为。 但是,纳兰家的孩子们的女人缘却不怎么好。 难道他们有钱有势,却都长得很丑,没有女人愿意看一眼吗?错!纳兰家的男子一个比一个俊帅。五个男子,各有迷人之处。或高大冷酷,或风流个傥,或斯文儒雅,或阳光开朗,或美丽绝伦。当纳兰家五位公子同时出现时,往往会让许多少女休克昏厥。世界上最富男性魅力的男子,恐怕也要算上这五位。 那么,为什么俊帅多金的钻石王老五,女人缘却不好呢? 当然,并不是女人不爱他们。 而是大多数女人追求的不过是金钱与美男子,但只要满足其中一项,就足以让许多见钱眼开或见色眼开的女子们超之若鹜。 问题就出在纳兰家的公子们对女人的态度! 那绝对是比沙猪还沙猪,眼高于顶、不屑一顾、傲慢至极、视女人如衣服的最恶劣行为。纳兰家的公子们对女人都没有好感。这或许和他们的父母亲有些关系。 纳兰家五兄弟全都是同父异母,没有任何一个是一母同胞。 纳兰德一切都好,就是性好渔色,往往见到美女就拔不动腿;这次之所以退位给纳兰晔,多少和他迷恋上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少女有关。而退位之后,纳兰德随即带着那名女子环游世界去了。也许过不了多久,还会给他们生一个小弟弟呢! 纳兰家兄弟的母亲们,居然也安于自己所享受的荣华富贵,无聊时就找个小白脸来消遣消遣,从来不对自己的人生意义感到质疑。宛如封建时代大宅院里的姨太太们,就看着男人的脸色吃饭。这让纳兰家兄弟对女人充满了失望。 因此,女人是玩物、是无聊时候的消遣,便成了他们对女人的判断标准。对于普通女人来说,他们俊帅的外表成了撤旦的象征,冷酷无情得令人绝望。在辞典中,“霸王”指的是行为粗暴强横的人;“风月”指的是清风明月,借指风流幽雅之事。“霸王风月”就是比喻为用粗暴的行为对待幽雅之事。 纳兰家诸兄弟,究竟各有什么样的“霸王风月”呢? 第一章 “什么?你要去相亲?” 在纵横道的高级办公大楼里,发出一阵鬼吼声。 坐在高级紫檀木办公桌后面的男子,一身黑色西装,五官轮廓极深,飞扬的剑眉,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姓感双唇,那简直是一张比模特儿更具男人诱惑魅力的面容。 男子的目光深邃,精光内敛,肩膀宽阔而结实,只是那样坐着,自然散发出来的霸气便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他对面的男子完全不把他的威严看在眼里,继续上窜下跳地叫喊不停:“我的耳朵没有坏掉吧?纳兰晔居然要去相亲?whv?why?why?给我个理由!” 那是个身着米色休闲服的清秀男子,脸部线条优美,略长的浏海遮蔽住他光洁的额头,是个充满阳光气息的男子。 纳兰晔手指交错,淡漠的脸上毫无表情。“我做事一向不需要理由。” 清秀男子坐到桌子上,用手指敲着桌子。“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身边的女人还会少吗?那些名嫒千金个个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你,风月红粉更是多不胜数,而你今天居然要去相亲?” 纳兰晔眉毛稍稍一抬,“想换换口味,不行吗?” “你知道什么人才需要相亲吗?”清秀男子的目光中闪过促狭之色。 “什么人?”纳兰晔懒洋洋地问。 “只有那些貌不出众,或者性格古怪的老处女才会借由相亲推销自己,你真的想换这种口味?” 纳兰晔朝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吹了口气,“那也不错啊,说不定老处女的味道更好呢!” 男子仰天长叹,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是不是伯母又催三催四了?我知道她手上的准媳妇名单不下一百个。你要是一个个去见。什么时候才见得完?” 纳兰晔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今天跟我去见见不就行了?至少相亲过一次,也能堵她的嘴,省得她以后再罗唆。” 清秀男子耸耸肩道:“只有这样喽,其实我对相亲也是满好奇的。” “据说这个是老妈请了全台湾最着名的星相大师,为我测出来的百分之百速配女人,而且是老妈请了人大费周章才找到的。” “耶?”男子顿时瞪大双眼,“真的假的?老兄,不会你也心动了吧?” “最近无聊,没有什么人能让我动心,去玩玩也不错,看看我的命中人长得什么模样。” 清秀男子做了个纯情少女般的梦幻表情。“希望她就像童话中的白雪公主一样娇嫩可口,像海的女儿那样深情善良,像……” “够了!”纳兰哗白了他一眼,“我只希望她不要像巫婆一样就好了。” “哈哈……人家还可能说你像撤旦呢!那也算天生一对了。” “闭嘴!时间到了,跟我走一趟吧!” “ok!两大帅哥和她约会,不把她迷得七荤八素才怪。”清秀男子兴致高昂地说。 *  *  * 颜言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也就是说,纳兰晔足足迟到三个小时了。 林雅青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颜小姐,不好意思啊,他说过会来就一定会来,这孩子从来没有食言过。” 颜言也朝她笑笑的说:“没关系,反正今天下午我也没有课。” 林雅青接着问:“颜小姐,请问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其实,颜言的祖宗八代林雅青早就查得一清二楚,现在这么间,不过是没话找话说,缓和一下气氛。 带颜言来的介绍人因为下午还有工作,所以先离开,只留下这两个女人,真是颇为尴尬。 颜言回答:“还有我妈妈。” “令堂在哪里高就?” “我妈妈在一个富人家帮慵,已经做了十几年。” “哦。”林雅青觉得有些失望,其实从看到颜言开始,她就已经有这种感觉了。 虽然星相大师说颜言和纳兰晔的速配指数高达百分之百,简直是完美无缺,而精通八卦命理学的大师推算过两人的八字,也说这两人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这个颜言怎么长这副模样? 矮矮的也就罢了,在现在高个子美女多不胜数的年代,有点小巧玲珑也算养眼,可是,她为什么还瘦得像豆芽菜? 长得娃娃脸不说,还留着已经过时的蘑兹头;弯弩的眉型是不错。可惜太粗了点;眼睛虽不算小,却是单服皮;鼻子还长得像个小肉包,全身上下唯一还算好看的地方就是嘴巴,粉嫩嫩的像**一样。 林雅青本身就是个出众的大美女,全身上下简直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否则当年纳兰德也不会看上她。 而她的儿子更是人中之龙,他的另一半自然不能过于逊色。 这个颜言虽算不上精忠爱国的类型,可也相差不远。 林雅青开始后悔早些时候没有仔细看看颜言的照片,拿到她手上的应该是处理过的艺术照,看起来是个甜美可爱的女孩子,所以她就答应见一见,哪里想得到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更别说她的母亲还是个帮慵,这出身…… 林雅青觉得如坐针毡,她开始皱紧眉毛,琢磨着该怎么告辞,并且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祈祷儿子不要前来,否则一定会把她这个当老妈的给笑死,笑她怎会这么没眼光! “妈。” 就在林雅青闭目祷告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吓得她猛地站起来,然后就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儿子纳兰晔。 “你怎么来了?”林雅青脱口问道。 “不是您让我来的吗?”纳兰哗皱了皱眉。 “啊……你看,颜小姐,这是我儿子纳兰晔。晔,她是颜言颜小姐。” 纳兰晔的目光如电如炬般地在颜言的身上梭巡了一遍,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幸会。” 颜言也回握过去。“你好。” 纳兰哗吃惊地发现她的小手居然不到他大掌的三分之二,简直像个娃娃一样,难怪看起来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连手都这么小。 “别忘了我呀!我可是英俊潇洒、风流个傥的齐冕轩。”跟在纳兰晔身后的齐冕轩站到前面起哄。 “齐先生好。”颜言点了点头,却没有跟他握手。 “啊,颜小姐,晔是我的死党,他对于挑选女友这方面呢,比较古板,所以想知道一下你的三围是多少?”齐冕轩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小又不起眼的女孩,存心戏弄她。 果然来相亲的都是不入眼的。唉! “请问齐先生在何处高就?”颜言似乎对他的问题并不感冒.反而岔开了话题。 “呃?我啊?纵横道的副总裁喽。”齐冕轩依然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说真的,他对这个女孩满好奇的,他们迟到了这么久,她居然一点也不生气?是不是因为发现对方是帅哥而发花痴,或者是见到哗这种贵公子就可以全然不计较? 要真是如此,还真的让人有些失望。 颜言笑起来嘴角勾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非常可爱,她甜美的焚着对齐冕轩说:“原来是副总裁啊,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皮条客呢!我的三围有这么重要吗?” 一直沉着脸,保持着一百零一号酷表情的纳兰晔忍不住地挑了挑唇角,这个女子,有着够歹毒的一张嘴,骂人不带脏字。这下可把齐冕轩给教训惨了吧? 齐冕轩面目僵了片刻,勉强的咧咧嘴角。“呵呵,颜小姐真幽默。” 颜言的视线随即转向纳兰晔,“请问纳兰先生,如果你爱上一名女子,会和她同甘共苦一生吗?还是非要她的三围媲美充气娃娃才肯考虑?” 纳兰晔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似乎想看清楚她的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些什么鬼点子,可是从颜言纯净无瑕的目光里,他看不出什么。 他摇了摇头,“不会。” 颜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纳兰晔接着说:“因为我根本就不会爱上任何一名女子,自然谈不上携手白头、共度一生的问题。” 颜言再次点点头,然后微徽地笑着说:“我明白了,很高兴见到纳兰先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了吧?” 她站起来,从hello kitty的钱包里取出自己的那份饮料钱放在杯子下面,转身要朝外走,却被纳兰晔一把抓住。 纳兰晔的目光充满狂狷的霸气。“你什么意思?” 颜言歪了歪头回答:“没什么意思啊,还算快乐的见面,能见到传说中的风云人物,我感到很荣幸。” “说你的真心话!”纳兰晔低声喝道。 颜言想挣脱出他的手掌,可是发现根本没用,她叹了口气,在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的男人面前,她真的太小了。“你真的想听我说真话吗?” “说!” “我不喜欢你。”颜言昂起头,直视着他说。 纳兰晔的目光中凶光一闪。 见状况不对的齐冕轩在后面扯了扯他的衣服。“哗!” 纳兰晔的眼眸闪现一股慑人的强盛气势,他把颜言揪起来。“说个理由。” “第一、迟到而不道歉,不懂礼貌。第二、上来就追问三围。下流而没有品味。第三、我对一个没有想过与女人共偕白首的男人没有好感。” 纳兰晔忽然笑了起来,很好,真是个很犀利的女子,所有的问题皆一针见血,他确实小看了她。 他缓缓地坐回座位上,“那么,你今天又为什么来相亲呢?” “是我妈妈强迫我来的,她的一个朋友拜托她,我不能让妈妈失望。”颜言淡淡地说。 “就为了这个理由?”齐冕轩感到不可思议,“完全没有因为知道对方是纵横道的总裁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才等这么久?” “约会等人,是对对方最起码的尊重。”颜言看了齐冕轩一服,“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故意迟到的,因为你们也对这个相亲很不爽。” 齐冕轩眼中的赏识益发加深。“没错。” “那还好,这虽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已经是目前的最佳选择。真的很荣幸见到你们,再见。伯母,再见。” 语毕,颜言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齐冕轩忽然笑起来,他戳了戳纳兰晔。“我没说错吧,来相亲的,都是貌不出众、性格古怪的老处女。喔不,她看起来还不够老,应该二十岁左右吧?那就是貌不出众、性格古怪的小处女。哈哈!” 纳兰晔的目光却益发深沉,一直到颜言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慢慢地回过头来对着林雅青说:“你有她的住址吧?” “有。”林雅青点点头,“你该不会对她产生兴趣了吧?她妈妈可是个帮佣耶,太丢人了!她又长得那么难看。” “把她所有的详细资料都给我。”纳兰晔目光一凛,吓得林雅青戛然住口,急忙从小包包里取出一叠资料给他。 纳兰哗接过资料便朝外走,顺便丢给她一句:“以后我的事你不要再插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林雅青沮丧地坐着,虽然她的儿子成了皇,她的地位相当于皇太后一样,可是,谁知道她的苦衷啊? 丈夫十几年没亲近过她了,儿子又有着和老子一样无情的个性…… 算了,反正她手里有的是钱,今晚就去挥霍好了。 没人娱己,只好自娱。 青春已逝的花瓶女人,似乎只有这样凄凉的下场。 *  *  * 颜言郁郁寡欢地回到家已是傍晚时分,她的室友郁秀已经回来了。 郁秀从自己的房间探出头来。“嗨!” “嗨!”她有气无力地回答一声。 “怎么了?”郁秀见她脸色不好,便走出来,拉她到沙发上坐下,又拿了罐冷饮给她,“今天的相亲不顺利啊?” 颜言对她做了个苦瓜脸,哀怨的说:“遇到一个大男人主义的沙猪。以为他是纵横道的总裁就了不起啊?长得帅又如何?这世界上有钱又有外貌的男人多得是,可是好男人却没几个。” 郁秀的两眼顿时放亮,猛然抱住她尖叫:“什么?你说那个男人是纳兰晔?哇!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是多少名媛千金争夺的对象啊?他还很帅?哇!我受不了了!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像一个传奇人物,没几个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模样,原来还很帅啊?哇!这样的男人让给我要我怎么样都好!我一定会使出全身的力气去追他。” 颜言戳了戳她的小鼻子。“作梦吧你!像我们这种平凡的幼稚园老师,还想追求什么白马王子?要不是被老妈迫着,我才不会去自取其辱。” 郁秀莞尔一笑,抱着颜言的胳膊晃着。“颜言,你真的对他一点也不动心?”颜言摇了摇头。 郁秀叹气道:“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你干嘛非要对一句话那么执着啊?现在有几个男人还会说‘我会爱你到天荒地老?’就算是说了,那也是谎言。” 颜言暇着嘴巴说:“可是,我并没有奢求天荒地老啊,我只想要和一个平凡的男人相爱一生一世,这也算奢求吗?” “一生一世不是用誓言来打包票的。像你上一个男朋友,不也曾经说过什么山盟海誓,可最后还不是跟别的小妖精跑掉?” “他说我没味道、没魅力……”颜言叹口气,“找不到这样的男人,我宁愿不嫁人,单身过一辈子好了。” 郁秀瞪了她一眼。“我才不要,我还要钓金龟婿呢!” 颜言好笑地扑到她身上。“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想钓金龟婿?你知道吗?今天第一次见面,那男人就问我的三围。你看吧,男人都是一副德行,是靠眼睛和下半身生存的动物。在你没有瘦身成功之前,别做金龟婿的美梦了。” “他问你的三围?”郁秀瞪大双眼,“真是够不要脸的男人!” 颜言哼了一声。 颜言和郁秀是同学,毕业后又同时应征到同一家幼稚固,两人成天粘在一起,以至于颜言的老妈都开始担心两人是不是在搞什么同性恋? 两人一起租了层公寓,一起生活、一起工作,彼此也有个照应,比亲姐妹还要亲。 晚上两人又八卦了许久,就像普通的女生聚在一起总是难免提到男人一样,她们也把男人分门别类地批判了一番,直到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才各自回房间。 郁秀有个习惯,总是在睡觉前要看一会儿漫画,她才刚翻开书,就听到门铃响,她奇怪地走出房,心想三更半夜的会有谁来访? 一打开门,她顿时怔住……好酷的男人! 深刻的五官,精悍的身躯,修长的四肢,宛如王者一样的气势。晔! “请问您找谁?”过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颜言。” “哦,您请进。”郁秀请男子进屋,然后去敲颜言的房门,“颜言,有人找你哦。” 颜言睡眼蒙胧地打开门,穿着可爱的hello kitty睡衣,揉着眼睛问:“谁啊?这么晚了。” 男子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裹住她,然后一把将她抱到怀中就朝外走。 颜言终于从迷蒙中清醒过来,看清男子的脸后立即大喊:“纳兰晔!你干什么?” “要你!”纳兰晔边说边朝外走。 “喂!你疯啦?放开我!混帐!郁秀,快点报警啊!” 纳兰晔回头盯着郁秀说:“如果你不想她出事,最好别做傻事。我是纳兰晔,从今以后,颜言是我的女人了。再见!” 郁秀傻傻地挥着手,等人影都消失不见了,才慢慢的说:“啊……再见!” 第二章 颜言在车子里挣扎了一路,可是丝毫不见成效。 男人的双臂就像钢铁一样,任她如何反抗,都如蚍蝉撼树一般,完全是不自量力的行为。 最后,她累了,只好放弃。 “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她怒视着纳兰晔吼道。 纳兰哗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深沉地盯着前方。“我就是王法。” “王八蛋!没想到你是这么卑鄙无耻的男人,难怪传言说纵横道根本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你们是打着正当生意的幌子,净做些杀人抢劫的勾当吧?” 纳兰晔低头看了她一眼,“女人这是不要管这么多事才好。” “谁爱管你的事了!是你先招惹我的,你现在放了我,我立刻退避三尺,管你是死是活!” “我不会放了你的。”纳兰晔淡淡地说,目光中却充满不可反驳的霸气。 “凭什么!” “我喜欢。” “你有病啊!” “不要惹恼我。”纳兰晔忽然托起她小巧的下巴低吼。 该死,这个芝麻粒大的女人竟然敢一再地挑衅他,难道不怕他一掌压死她吗?看她这么弱小的样子,大概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省力气。 “你为什么要捉我?”颜言愤怒地问。 “我喜欢。” 颜言气恼地闭紧嘴巴,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沙猪男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两人就这样沉默下来,一直到车子开进一座大院里。 夜色如墨,是个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晚。 颜言想看清楚院子的构造,可惜一切都太模糊了,而她被男人抱在怀里,男人走路如风,似乎抱着她比拎一只小鸡还轻松。 最后,她被扔到一张大得夸张的床上。 她紧张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以黑白布置而成的房间,洁白的磁墙反射着萤光灯冷冷的光泽,黑色的窗帘,黑色的被单,白色的灯。 这房间冷冰冰的,毫无人气。 就像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 颜言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样迅速退到大床的一角,抱住自己的双膝,瞪着那双单眼皮的眼睛,颤抖着间:“你要干什么?” 纳兰晔缓缓地脱去身上的衣服,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说:“享受自己的宵夜。” “你去享受啊,把我捉来这里干嘛?” 他的衣服越来越少,当最后一条内裤也褪下来时,颜言尖叫着捂住自己的眼睛。“混蛋!你要干嘛?你以为你很好看啊!” 纳兰晔走到床前,一把将她拽过来,拨开她碍事的双手。让她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那你说我好不好看?” 漆黑的头发、深邃的双眼、笔直的鼻梁、坚毅的嘴唇、性格的下巴、宽阔的双肩、宽厚的胸膛、结实的腹肌、柔韧的腰、修长而充满力度美的长腿,全身无一丝赘肉的精悍身躯,宛如一只弯弓待发的利箭一般,充满侵略感。 唔……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一个完美的男人身体。 颜言咬了咬嘴唇,“我承认,你的外表很好看。” 纳兰晔似乎有些满意地挑了挑唇角。 “可是,你的本质就像个恶魔!你这个绑架人的坏蛋!放我出去!” 颜言后面的话让纳兰晔的一点满意迅速崩溃瓦解,他大手一伸欲撕裂她身上粉红色的hello kitty睡衣,真是个没有品味的女人,居然还穿这么孩子气的衣服! “王八蛋!你要干什么?”颜言手脚并用地奋力挣扎,可是终究力不如人,睡衣很快就被撕扯开。 纳兰晔捏住她的下颉说:“女人,如果不想太难过,就给我安静点。”  . “你要强暴我?”颜言有些惶恐地问。 “如果你执意要反抗,也可以这么说。”纳兰晔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不,还不错的质感,皮肤够细嫩。“不过,我希望你能合作一点,那我们就可以好好的享受欢爱。” “欢爱?”颜言的眼睛越瞪越大,“你懂不懂男欢女爱的意思?那要两相情愿才可以吧?你这样算什么?拜托,你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吧?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 “你不认为这是你的荣幸吗?不是任何女人都上得了我的床的。” “荣幸?我宁愿不要!也不是任何女人都想要上你的床!” 纳兰晔叹了口气,这个执迷不悟的女人,真的没必要和她再谈下去了。 他翻身把她压在床上,大手分开她的双腿,直接把身体覆盖上去。 颜言尖叫道:“你会遭报应的!你这个强暴犯!明天我就会去告你!” “好啊,如果你还有力气的话。” 纳兰哗依然是不惊不慌的神态。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颜言已经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了,被人这样强压在身下,不是应该感到生不如死吗?可是她竟然头脑一片空白。 “因为我喜欢。” “这不是理由!” “我做事一向不需要理由。” “你这个沙猪!” “真是吵人的小嘴。”纳兰晔低头吻住她的双唇,柔嫩润滑,如丝如缎一般的感觉,竟然让他不自觉地沉迷进去,强硬地分开她的唇办,将舌头仲进去。 颜言想咬他,可是却被他的强悍给硬抵住,无力挣脱,舌尖被他的舌绞住。唾沫彼此混合纠缠,让她难以呼吸,脸蛋瞬间酡红。 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纳兰晔才放开她,压迫着她沉声说:“如果你讨饶,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颜言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看着那张如撒旦一样邪魅的脸,猛然吐了他一口口水。“要我向你这种垃圾讨饶?下辈子也别想!你可以践踏我的身子,但别想凌辱我的尊严。人渣!” 纳兰哗剑眉一挑,只觉心中被一股火烧般的热流划过,让他长久麻木的心竟然一阵悸动。 很好,这个女人真的很对他的胃口! 虽然她貌不惊人,可是这双如烈火一样的眼睛真的很迷惑人,那张歹毒的小嘴也很让人觊觎。 而她的思维更是奇怪得很,没有了清白,还有什么尊严可谈? 他倒要看看她的尊严到底在哪里? 他厚重有力的大掌扣住她纤细的颈项,另外一只手则紧紧握住她恰好盈掌的挺俏椒乳,重重地揉搓着。 颜言不禁骂道:“混蛋,你会遭报应的!” 纳兰哗轻笑一声,“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他虽然笑着,目光中却充满了一股想要摧毁什么似的黑暗与狠肆。 是的,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从来没有人敢向他说个“不”字,就算是他的父母也不行。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喜欢强者,也尊重强者,但是他要比他们更强,他要做人上人,不容许任何人对他有所质疑。 可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女人,竟然在和他相亲时,在看到他后,说了第一句话之后就先行告辞? 她居然这么不把他看在眼里? 女人不一向是二等动物吗?凭什么这样傲慢地对他? 他不爽!他一定要得到她,要让她对自己俯首称臣,然后再狠狠地抛开她…… 这绝对是一个恶梦的开始,而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从恶梦中醒来…… 第三章 颜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凌晨四点多钟。 她瘫软在大床上,像个被使用过度的玩偶娃娃,破碎不堪地被丢在那里。 她觉得全身都在痛,只能瞪着眼睛,看着黑白色调的冷寂房间。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的混乱感。 然后,被强暴的一幕才缓缓地浮现脑海,那种撕裂感、焚烧感。还有那种邪恶的快感…… 她抱住自己的头坐了起来,蜷缩成一团。 纳兰哗! 那个该死的男人——纳兰晔不见了!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要让她受到这样非人的惩罚。她不漂亮,她从很小就知道。 小时候,小朋友都说她是一只丑小鸭,而且是那种绝对不会变成小天鹅的真正丑小鸭。 这样的她,也能吸引纳兰晔这种眼高于顶的男人吗? 还是仅仅因为她说不喜欢他,而得罪了他? 这样的男人,简直像个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 像纳兰晔这样的男人,难道就不明白即使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不可能获得所有人的爱慕吧! 尽管满心的屈辱,满身的疼痛,颜言却依然毫无办法。 她终于知道纳兰哗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撤旦,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他便会不顾一切地用尽各种手段得到,才不会去过问是否合乎礼法,是否触犯法律。 在某种程度上,他是那样强悍、宛如君临天下的王者。而她颜言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女子,她能怎么对付他? 无力感让颜言的心情悲惨到极点,甚至超过了失去处于之身的哀伤。 以身体来抗衡,是根本不可能赢得了纳兰哗的。且不说他那令人骇然的身世背景与他的身分,单是他本身的高大强悍,就足以将她捏得粉碎了。 可是,她不想屈服。 人之所以为人,在于比其他动物多了灵魂。 是的,她的身体无法抗拒他,但她还拥有自己的灵魂,她的心还历于自己,这是永远属于她自己,任谁也抢夺不走的! 她还是颜言,那个在生活的缝隙中挣扎求生存的女子。 她叹了口气,意外自己竟然不想哭了。 又呆坐了一会儿,当东方稍微有了些光亮,她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清晨五点半了。 她从床上下来,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直接站着冲淋,当乳白色的液体混合着血迹缓缓流淌到地板时,颜言忽然笑起来,她的处子之夜竟然是这样的,在一天前,她连作梦都想不到。 够野蛮,够强悍,够刺激,也够屈辱。 身为女人的屈辱感让她抱着自己的肩膀缓缓地降下去,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骨头里啖咬,碎裂的痛楚与黑暗将她完全包围。 浑身酸痛,下肢更是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等浴室里的热气渐渐消散,她用大毛巾将身体擦拭干净,这才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身上竟然到处都是青痕瘀紫,不光是颈项、前胸、后背、俏臀,就连那隐密之处都是。 真是的,那个狂妄的男人竟然彻彻底底的将她从头吃到了脚。 颜言觉得身体一热,那种讨厌的身体本能让她皱紧眉头,仓皇地逃出浴室。 她从地板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睡衣已经被揉搓得都是皱褶,扣子还掉了两颗,可是她顾不得这些了,迅速的将衣服穿上,走到门口开门。 打不开! 那个男人竟然将她锁在里面! 她今天还有工作啊! 王八蛋! 颜言狠狠地踢了房门一脚,大声喊道:“放我出去!纳兰晔,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可是她也明白,像这样高档的房间,隔音设备一定相当好,不会有人听见她的哀叫的。 在房间转了几个圈,她走到窗子前,把窗子打开向下看,才发现这里是三楼,不算高。 她回身扯下脏兮兮的床单,又拿了几条大浴巾系在一起,做了个绳子。然后将绳子的一端系到窗于上,再将另外一端放下去。 正如纳兰晔所说,颜言是个喜欢运动的女子,她的身手相当敏捷,所以从窗子向外爬难不倒她。 等她缓缓落到地面上时,向四周看了看,只有晨起打扫院子的佣人在忙碌,整个世界还处于寂静之中。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朝外走,有种作贼心虚的感觉。 她知道有些变态男人,会把自己掳掠来的女人给捆绑起来,直到玩弄够了,再把她丢掉,甚至把她杀死。 她很担心纳兰哗也是这种人。 所以在安全走出这个院子前,她是不会放心的。 慵人只是专心的在工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也没有对她从楼上窗户爬下来的举动有任何的质疑。 她一开始还强装镇定,一步一步缓慢地朝前走,到后来看到大门的时候,脚步反而越来越快,几乎像小跑步了。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不敢回头。 一直到她走出大门口,才稍微缓了口气。 奇怪的是,看门的人也没有询问她,迳自看着她走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她像发了疯似地狂奔,直到拦到一辆计程车,坐上去并告诉司机自己家的地址,才真正松了口气。 不管纳兰晔因为什么理由允许她离开,这一刻她都是感到欣慰的。 那个恶魔,希望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才好。 *  *  * 在三楼的另外一扇窗子后面,一双眼睛目视着她离开,深邃的眼底满是讶然。 “就这样放她走了?”齐冕轩站在他旁边,淡淡地问。 纳兰晔的唇角浮起一抹讥嘲的笑。“我怀疑是不是我的性能力下降了,居然有女人会从我的床上落荒而逃。” 齐冕轩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是什么?所有雌性生物都要臣服在你的西装裤下吗?看你一脸饥渴的样子,该不会是这次沦陷的人是你吧?她的床上功夫很了得?” “生涩得像个娃娃。” “那你还喜欢?” “我高兴。” “变态!” 纳兰晔慢慢离开窗口,回到椅子上坐下。“她不该这么做。” 齐冕轩打了个寒颤,终于看懂了纳兰晔眼底深处的冷酷,看来颜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真的把他惹恼了。 从来没有女人这样对待过他,而颜言在与他度过一夜之后,居然还想着要逃跑,这对一向对自己的男性魅力极为自傲的纳兰晔而言,实在是个很大的打击。 可是,齐冕轩心底却有些小小的雀跃与期待,纳兰哗的前半生过得太过顺遂,虽然残酷的考验一个接着一个,但是他都闻了过来,无论是武力还是智慧,他都是那种天赋异禀的上天宠儿,现在有个人让他撞撞墙、吃吃瘪也未尝不好。 毕竟,人在高处不胜寒,如果纳兰哗太过高傲自负,难免会被大浪给掀翻。 “放她走,是为了欲擒故纵吗?”齐冕轩侵闲地依在窗台边,回身看着纳兰晔。 纳兰晔凝眸想了一下。“我会让她乖乖地回到我身边。” “哗,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像恶魔。” 纳兰晔斜睨他一眼,“那你是什么?恶魔的同党?” 齐冕轩绽放一个做作的可爱笑容。“我是拯救你的天使。” 纳兰晔一副要呕吐的表情,转身冷冷地甩袖而去。“我是恶魔,你就是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彼此彼此。” “呵呵,知我者纳兰也。”齐冕轩在背后扬声间:“你到底打算怎么对付她?她只是一个小女人,还是个温和无害的老师,不要做得太过分哦。” 纳兰晔回头扫了他一眼,“我的字典里没有‘过分’这两个字。只有、成功’。” 齐冕轩耸耸肩,“其实偶尔、失败一下又何妨?真搞不懂你这种大男人心态。” 纳兰晔伸手拉门,其实他也明白不该为一个女人如此在意,搞得好像要攻克一座堡垒一样的大工程。 但是,他就是放不下。一想起颜言那双燃烧的眼睛,他就感到身体深处隐隐作痛,他不满足,他感到强烈的不满足。 既然那个小女人死不服输,他就陪她玩下去。 两个人的战争即将开始,战争嘛!就是攻心为上,他注定了要赢得胜利。 *  *  * 一整天。郁秀都在观察颜言。 颜言依然在陪小朋友玩闹,教他们唱歌跳舞。带他们玩游戏,笑容一如以前那样明媚灿烂,好像秋日的晴空,看不到一丝丝乌云,一望无际的湛蓝。 可是,每当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她的眼中就会莫名地闪过一丝忧伤,一种黑暗、迷惘的忧伤。 女人一向都很敏感,郁秀自然察觉出她在勉为其难地强迫自己装作和平常一样,可是,恐怕昨夜还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  *  * 傍晚幼稚园放学之后,郁秀主动拉住颜言。“今天不回家做饭了,我请客,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颜言警惕地看着她。“干嘛?一向铁公鸡的你居然会请客?” 郁秀讪讪地笑着说:“人家存钱是为了讨好老公啊,现在的男人啊。不也希望自己的女朋友能够赚个金山银山?” 颜言捏捏她肉嘟啷的小鼻子。“得了吧,我知道你想问我话,我们还是回家煮饭好了,为你节省点嫁妆的资金。” 郁秀见目的达到,自然同意了她的话,她们买了些新鲜蔬菜和鱼肉,郁秀主动下厨,没多久,一桌香喷喷的饭菜便端上了桌。 颜言吃着可口的菜,叹息着说:“以后谁如果娶了你,一定是修了大福。这样勤俭持家,又烧得一手好菜,这样的贤妻良母类型的女孩子,真的没几个喽。” 郁秀哼了一声,“现在流行‘野蛮女友’。” “你在暗示我吗?”颜言横眉瞪她。 郁秀笑嘻嘻地说:“哪里,我是在称赞你。虽然个子小,可是打起架来从来不怕,要不是有你,我们还不知道要吃多少闷亏呢!” 颜言咧嘴笑了笑,神色黯淡下来,厉害又如何?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当遇到纳兰晔那样的霸道男,她不也一样被欺负得很惨? 郁秀戳戳她。“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因为我昨夜没有报警?” 颜言摇摇头。“报警也没用的。” “昨夜……没有发生什么事吗?”郁秀小声地问。 “我被强暴了。” 郁秀一口饭堵在喉咙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被吓到的样子。 颜言拍拍她的脸,“安啦、安啦,我还没死啦!” 郁秀被饭噎得直瞪眼,用手捶了胸口半天,才问:“你……被纳兰晔?” 颜言点点头。 郁秀在胸前画十字,“阿门!阿门!老天,他怎么可以这样?我们要去告发他!” 颜言白了她一眼。“你认为有用吗?” “难道就这样吃闷亏?” 颜言苦笑一声,“否则还能如何?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得罪不起,我们只有尽量忍气吞声的份。” “言,这不是你的个性。”郁秀忧郁地看着她,“不过你如果真能这样想倒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 “可是你担心我会想不开,去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来个卧轨自杀?你还以为现在是七、八十年代流行苦情戏码啊?”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会尽量努力忘记的。” “言,你是怎么招惹到他的?”郁秀感到好奇怪,像纳兰晔那种生活在神话中的人物,对于她们这种平民小百姓来说,简直像是天方夜谭,偶尔拿来当作梦中情人假想一番倒还有可能,怎么可能会和她们真正有所交集? 颜言无奈地叹口气,“还不是有人找上我妈,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而且据说人家是按照星相学找到我的,说什么速配度百分之百,而且八字也合,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说得天花乱坠的。而我老妈自从我工作以来就一直催着我嫁人,她自然乐得答应。” “不会吧?纳兰晔也会这样相亲?真是够诡异的。” “他不是人,思维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郁秀不安地问:“他就这样放过你了吗?” 颜言摇摇头。“不知道。” 郁秀靠过去,搭住她的肩膀。“别烦恼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在你身边的。而且往好处想,如果纳兰晔真的要娶你,那也未尝不是好事一件。甚至可以说是美梦成真啊!嫁了他,不就成了女王一样的人物了吗?” 颜言笑了笑。“如果你亲自接触到他,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他是个恶魔,绝对不是什么王者。” 郁秀抱着她,叹息着说:“我再也不做什么钓凯子的美梦了,我怕他们都一样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o” 颜言摸摸她的脸,没有说话。 郁秀喃喃道:“言,你一定要坚强哦,不许垮掉,否则我会看不起你的。是你说的,女人一定要坚强,不要在任何困境下屈服,是不是?” 颜言点点头,目光望着外面的阑珊夜色。 今天,她能过个安静的夜了吧? *  *  * 接下来的日子,颜言的生活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早起。兵荒马乱地准备早餐,去上班。 忙碌一天,回到家,等着郁秀或着自己准备晚餐,然后一起看看电视,或者出去健身。 她身上的瘀青终于渐渐消散,肌肤又恢复了光滑。 可是,每次洗澡,她总会觉得有些不自在。这个身体好像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存在,她看着镜子中曲线玲珑的身躯,总会想起纳兰晔如野兽一般在上面肆虐律动的样子。 她变得好敏感,**会慢慢地尖挺起来,体内也会发热,像有什么燥热在蠢蠢欲动似的。 她怕极了这样的自己。 她不知道其他女子在经过第一次的sex后,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也许因为纳兰晔的身体太过完美,他的技巧又太过高超,让她即使在抵死反抗中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达到高潮,所以那种如痴如醉、如癫如狂的感觉就像烙印,深深地刻进了她的身体里。让她时时刻刻都无法忘记。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厌恶这样的自己,可是,她就是无法摆脱这种感觉。 她一再地压抑着这种躁动,一遍遍地催眠自己:过几天就会淡忘了,时间会抹去一切痕迹。 *  *  * 一周后,颜言终于渐渐平息下来,不再那么惶恐与焦躁不安,她以为纳兰晔已经忘了她。 可是,星期六的晚上,她的妈妈颜美真却突然提着行李箱来找她。 她有些诧异,妈妈很少这样不打声招呼就来的。 “妈,怎么了?”替母亲倒了杯水,请她坐好,颜言在她对面坐下。郁秀也在一边坐着。 颜美真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四十五岁的她,看起来依然风韵犹存,柳眉杏眼,瑶鼻红唇,依稀可见年轻时美丽的影子。 颜美真一直遗憾自己的女儿没有继承自己的美貌,反而长得像她那个不怎么样的老爸。 颜美真啜泣了一声,“妈妈失业了。” “啊?”颜言发出一声惊呼,“怎么会这样?”周家不是说要雇用你到老吗?他们都习惯你了啊!” “不是周家撵我走,而是周家破产了。他们连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能力再雇用我?”颜美真说着说着似乎又要哭起来。 颜言和郁秀对望一眼,诧异万分。 说起周家,在台北也算赫赫有名,大名鼎鼎的地产业翘楚,在许多黄金地段都有他们的产业,天母区也有许多他们建造的豪华别墅。 这样的周家怎么会说破产就破产? 郁秀吃惊地问:“阿姨,现在经济不景气,有些大公司倒闭也是在所难免的,可是……周家破产,之前没有任何迹象,也没有任何报纸报导,怎么会这样突然呢?” 颜美真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对这些根本不清楚,只是知道他们现在很惨,周老爷恼怒不休,却又无计可施,现在病倒在医院里.都没有人为他付医药费,那些保险公司根本就是过河拆桥,还反告他们拖欠许多保险费呢!” 颜言听着,无奈地叹口气。“妈,咱们管不了那么多,你以后先在我这里住着吧,反正我好歹还有份工作,吃饱穿暖应该不成问题。” 颜美真抹抹眼泪,欣慰地看着女儿。“你是个乖孩子,妈妈一直为你感到骄傲啊。言言,你应该见过纳兰晔了吧?你们熟不熟?” 颜言一惊,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什么?干嘛突然问起他?” “周老爷说,纳兰晔就是他们的买主,是他并吞了周家的产业。如果周家想保留自己的房子,你就必须要去见他。” “我去见他?”颜言指着自己的鼻子,霍然站起来,“怎么扯到我的身上?” 郁秀心底打了个冷颤,她拽拽颜言的袖子,小声地说:“会不会纳兰晔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 颜言眼前一黑,怎么会这样? 如果纳兰哗不肯放过她,又何必要牵扯到其他无辜的人? 这个超级大混蛋! 颜言咬了咬牙,问颜美真:“妈,他是不是说只要我去找他,他就放周家一条生路?” 颜美真点点头,“我在周家做了二十年,你小时候也在他们家长大,多少受到人象不少照顾,如果咱们能在他们有困难的时候帮一把就该尽点力,总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 颜言闭上眼,长长地吸了口气,纳兰哗,你就是不想放过我是不是? 好!我就陪你玩! 第四章 大白天走进纳兰府邸,颜言才发现这是一个大得惊人,也非常别致的中国园林式宅邸。 一扇高墙环护着朱红色的大门,泛着幽幽的思古之情。 今天依然没有太阳,云层黑压压的,似乎预告着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这座古色古香的园林式庭院静寂悄然。绿草铺地,草木扶疏,一人环抱的知春柳,苍老的槐树,悬萝紫藤…… 而在蓊蓊葱葱之中,朱红色的亭台楼阁、曲廊轩榭时掩时现。一池碧水环因而流,发出轻柔的潺潺声响。 一切都独具匠心,又自然无痕。 颜言边走边看,没想到纳兰晔那种野兽也会营造出如此雅致的家园,这点令她心里的感觉突然变得有些怪怪的。 在佣人的带领下,她走进主楼的一问大房间,看起来像会客室。 几分钟之后,那个恶魔男人施施然地走进来。 今天的纳兰晔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卡其色的长裤,衬衫的上面两个扣子没有扣,微微裸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和性感的锁骨,长裤将双腿衬托得益发硕长漂亮,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好看得硬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颜言站了起来。 纳兰晔的唇角微微一挑,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怀中,用手背摩掌着她的脸颊挑逗般地问:“想我了?” 颜言想发火,可是有更重要的事强迫她不得不保持镇定。“我想跟你谈谈。” 纳兰哗耸耸肩,松开她,迳自坐到沙发上,跷起二郎腿优闲自 在地说:“谈什么?” “为什么要对周家这么狠?” “商界的定律不外乎如此,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周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我来接收又有什么不好?” “可是你也不该赶尽杀绝啊,连他们与银行和保险公司的关系都切断,太毒了吧?”颜言又开始有些激动了。 纳兰晔微微一笑,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样的道理难道你会不懂?”“我只知道作恶多端,总会有报应的!” 纳兰晔大笑,“你还真是天真,不傀是幼稚园老师。” “幼稚围老师怎么了?总比做肮脏的勾当强百倍!” 纳兰晔的目光忽然一寒,如锋芒一般地盯向她。“女人,你是来做什么的?真的想惹我生气吗?” 颜言噘了噘嘴巴,强迫自己做几次深呼吸。“你到底想怎样?是你专门放风声给周家,让周家求我妈的吧?” “不想怎样。”纳兰晔微笑着说,“只是觉得老太太傲一辈子佣人实在够委屈的,让她晚年享享清福也不错吧?” 颜言霍然站起来,“为了这个你就并吞周家?纳兰晔。你也太过分了!你想怎么对付我都好,但是不许牵扯其他无辜的人!” 纳兰晔斜着眼瞟了她一眼。“对我来说,周家是早就要并吞的,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 颜言~口气愍住,瞪了他半天才说:“你到底想怎样?” “你说呢?” “把周家养家的钱还给他们,只要接收他们的公司就好。人家一家老小十几口人还要活命的。至于我,你爱怎样就怎样好了。” 纳兰晔站起来,重新走到她面前,右手托起她的下颔,目光审慎地盯着她,似乎想研究透她的心思。 在他的这种锐利目光中,颜言不自觉地垂下了眼。 “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你这种自动送上门的傻瓜。”纳兰晔呵呵一笑。 随即一把推开她,再次坐回去,“你想好了?” 颜言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是,我随你处置,但是,你不许再动我身边的任何人,不管是我妈妈、我的朋友、我的学生以及任何无辜的人都不行,我希望你能放过他们。” 纳兰哗讥嘲地一笑,“你以为我真是无恶不作之徒?” “难道不是吗?”颜言猛然抬起头,怒视着他。 纳兰晔再次把她拉到自己怀中,捏住她的下巴说:“女人,知道惹怒我的下场吗?” “刀山火海,还能怎样?”颜言依然决绝地回视着他。 是的,她不想屈服,尤其不想屈服在这双桀骛狂妄的眼睛下,所以她要坚强,她一定要坚强。 纳兰晔淡淡一笑。“你想做个舍身饲虎的圣人吗?” 颜言扭开头,不愿看他。“我只希望那些无辜的人平安无事,反正我的身体已经不再清白了,再被**也不过如此。” 纳兰哗目光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盛,他近乎粗暴地把她甩到沙发上,大掌招住她的脖子低吼:“你认为跟了我很丢脸、是被蹂随?” 颜言昂着头道:“难道不是吗?” 纳兰晔瞪着她许久,然后慢慢地起身,俯视着她。“那好,从现在起,你就做我的玩物。只要你一次不乖,你在乎的那些人,就不会有一日安宁。” “你这个恶魔!”颜言唾弃他。 纳兰晔的手下意识地抓紧自己的衣领”两人的目光相遇,宛如天雷勾动地火,一种愤怒夹杂着莫名的欲望开始熊熊焚烧起来。 *  *  * 这里是一楼,窗帘敞开着,外面的行人可以看到室内的情景。 颜言看了看窗外,再看看一副毫不在乎模样的纳兰晔,咬了咬牙,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纳兰晔一把抓住欲逃脱的颜言,捏着她的小脸怒吼:“你在做什么?” 颜言抱着自己颤抖的身子回吼他:“我不要你释放在我的身体里面,我不要冒着怀孕的危险,我不要!” 纳兰晔的深邃双眸此时却有如狂涧大作的滔天巨浪,他咬着牙,似乎大有一手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捏碎的冲动。 他随手脱下自己的衬衫把她裹上,然后扛起她大步朝外走。 颜言慌乱地大喊:“你要干什么?” “不想怀孕是吧?今天我非要你怀不可!”纳兰晔的声音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该死!该死!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和女人在一起时要使用保险套,可是,一看到颜言,他竟然一点预防措施都没有就冲动地直闽进去,甚至不在乎在她的体内洒下自己的种子。 这对他来说,可是第一次。 可是,这个女人居然敢如此叫嚣?敢不要他的孩子? 好好好,她不把他气疯是不罢休是吧?那就让她尝尝真正的苦头好了! *  *  * 颜言又被带到了那间黑白格调的房问。 她被扔在大床上,纳兰晔盯着她,她也回视着他,没有丝毫的妥协。 纳兰晔忽然笑了笑,“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要激怒我了,用这种方式挑逗我。不错啊,你是第一个。” 颜言呸道:“你不配!” 纳兰晔却不再理她,只是熟练地探手搂住颜言,顺势往床上一躺…… 在最后昏厥前,她想,她会不会真的因为纵欲过度而死去? 第五章 颜言宛如沉睡了千年,身体僵硬不堪,那种痛就像大象脚下的蚂蚁,以一种几乎不能察觉的动作骚扰着她脆弱的神经。 私密处灼痛而干涩,那种被火焚烧的感觉似乎还未消失殆尽。 一她下意识地蜷起双腿,像个刚出生的婴儿般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阳光穿透白纱帘静静地洒在床上,洒在她赤裸的身体上,一点点的温暖渐渐读她冰冷的思绪得到了抚慰。 黑白格调的房间,肃穆、冷寂,她一点也不喜欢。 颜言挣扎着下床,独自走进浴室,再次将自己冲洗干净,可是,体内的不洁感让她顿感无力,在莲蓬头下发呆了良久,忽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一,她必须去学校。 她苦笑一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能有一份工作,在她感到彻底的迷惘时,工作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可是,房间里没有她的衣服。 她昨天是被纳尔哗抱到这个房间里来的,她的衣服全被脱在会客室了。 她无奈地叹息,伸手打开房间里的衣橱,诧异地发现里面竞全是高级女装,各种高级布料、手工制作的女装,华丽高雅,一看即知是名牌,甚至可能是只此一件的绝世之作。 颜言苦笑一声,纳兰晔真是个懂得享受的男人,连女人的衣服都准备得如此高级。 可是,将那些衣服梭巡了一遍,她确定那些衣服里没有一件适合她穿。 首先,她的身高不够。这些衣服应该是准备给那些身材姣好,足以媲美世界首席名模身材的那些女子吧! 难怪第一次见面,齐冕轩一上来就追问她的三国!看来也不是他太卤莽,而是其来有因,纳兰晔一向是如此选择女伴的吧? 颜言层于那种偏瘦型的人,就是腰细,胸围也相当细的人。而她的朋友郁秀则正好相反,居于胸围相当壮观,腰围却更雄伟的类型。 郁秀常自嘲地开玩笑说,如果她们俩能够互相综合一下,一定会成为完美的女人。 再次将这些衣服看了一遍,颜言不禁觉得好笑,这些衣服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有些衣服甚至长到她的脚踝了。 在高大的纳兰晔面前,她应该更像个小孩子吧? 可是。纳兰晔居然对她感兴趣? 真是世纪大笑话! 纳兰晔只是一时的新鲜吧? 就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们,突然换口味尝一尝五谷杂粮,也会觉得格外香甜可口。 颜言裹着拖在地板上的睡衣打开房门,意外地看到门口站立着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女仆。 “小姐。您醒了?” 颜言下意识地裹紧睡衣。“纳兰晔呢?” “先生去工作了,特意吩咐我伺候您的,我叫小雅。” 颜言打量了她一下,小雅比自己高一点,但身材也同样瘦削,于是她说;“现在几点了?” “快八点了。” 颜言应了一声,“你能不能借我一套衣服?” “啊?”小雅吃惊地看着她,“小姐,您说什么?” 颜言撩了撩自己身上的睡衣,“你也看到了,我没衣服穿。但我现在必须赶去学校,来不及回家换衣服了,麻烦你。” 小雅瞪大眼睛,一副好吃惊的样子。“小姐,您说您还要去上班?” 颜言歪了歪头道:“是啊。” “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先生说,您——”小雅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颜言急忙追问。 “先生说,您是他的女人呀!” 颜言冷哼了一声,接着不屑的说:“那又如何?我依然要工作,要过自己的生活啊!” “可是……小姐您不明白吗?做先生女人的意思……”小雅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脸蛋红扑扑的。 “什么意思?”颜言依然不解地问。 “做先生的女人,就是要一天二十四小时想着他,一切都要为了他而准备,不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和时间,先生说不定什么时间就会需要……您。” 颜言像吞了只大毛毛虫一样瞪着小雅。 小雅讪讪地垂下头,“反正以前都是这样的啦,而且也没有任何人反抗啊。所以这次先生吩咐我照顾您,我以为您都了解了呢!” 颜言被噎得怔愣半晌,最后勉强挤出两个字:“沙猪!” *  *  * 纵横道总裁办公室。 齐冕轩看着面色阴郁的纳兰晔,无奈地说:“干嘛?叫我进来,又摆着一副这么难看的脸。” 纳兰晔目光冷冷地扫他一眼。“想见你不行吗?” “你想见我的时候,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事。”齐冕轩哼了一声。 纳兰晔的浓眉深锁,洁白的衬衫搭配黑色长裤,简洁而优雅,健硕的身材透过舒适的布料,闪耀着诱人的性感魅惑力。 齐冕轩微微眯着眼,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觉得纳兰晔越来越显得神秘莫测,而一种若有似无的情绪让纳兰晔也显得越来越性感迷人。 就像一只孤独的狼忽然安静下来,无论它是在守候猎物,还是在等待它独一无二的伴侣,这时候的它,都极具危险性和魅惑力。 是因为那个小女人的关系吗? 还是说,不仅仅女人在恋爱中会特别美丽,连男人都一样会显得格外迷人? 哈,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可就有趣多了。 人们往往会猜测那些权贵人物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女人,一般人不外乎认为她们要嘛是天生尤物,要嘛就是气质高雅迷人,最不堪的也要清冷幽艳,像一朵默默绽放的罂粟花。 齐冕轩也曾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子可以牵绊住纳兰晔这样的男子,但是他作梦也不会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其貌不扬,偏偏个性又臭又硬的黄毛丫头。 见纳兰晔迟迟不开口。齐冕轩只好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是为了颜言吧?” 一听到“颜言”这个名字,纳兰晔阴冷的目光中忽然火光一闪,随即笑了起来。“昨夜太累了!今天总是走神。” 齐冕轩张大嘴巴。“不会吧?老兄你又玩纵欲游戏了?” “我不是性饥渴患者。”纳兰晔白他一眼。 “可是你是性能力超群者好不好?”齐冕轩的话一说完,一把锋利的刀片随即贴着他的耳朵边缘射入他后面的墙壁上。 齐冕轩耸耸肩。“也是为了颜言?” “是她一再惹怒我。” 齐冕轩好奇地问:“我很好奇,她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让你一再的失控?据我所知。你最讨厌在女人面前失去控制的。” 纳兰哗冷哼一声,“她的所有,都让我生气。” “那干嘛不杀了她?” “那还好玩吗?” “你当她是玩具?” “而且是个很好用的玩具。”纳兰晔的眼底掠过一层阴郁。 是的,颜言是个极具有挑战性的玩具,起码在短时间内,她不会让他很快厌烦。 齐冕轩叹口气,无奈地说着:“晔,你这德行可真是……” “我一向如此。” “干嘛非把女人当仇人呢?” “她们值得做朋友吗?” “女人是很可爱的生物,她可以让你得到真正的温柔……” “得了,别用你那一套花花公子的言论来迷惑我。你那么懂女人,老说女人好,怎么也没见你娶一个回家?”纳兰晔毫不留情地驳斥他。 齐冕轩潇洒地耸肩。“没办法,我一直在等待自己的真命天女,可惜她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在我面前。” 纳兰晔忍不住嘲讽道:“少来哄骗小女生那一招,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罗密欧?” “罗密欧哦罗密欧,你为什么偏偏要是罗密欧?”齐冕轩深情款款地凑近他的面前,用念口白的方式说着肉麻的话。 纳兰晔受不了地推开他。“别玩了!” 齐冕轩笑道:“说不定额言心里现在正在这么想,纳兰晔哦纳兰晔,为什么这么英俊的男人偏偏是一个恶魔?” 纳兰哗的目光再次变得黯沉。“我就是我,不接受我的全部,就别想被我接受。” 齐冕轩叹口气,他知道其实纳兰晔现在心里一定纷乱如麻,可是一向好强的他就算在他这个生死至交面前,也只是孤独沉默着。无法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 从小就被进行铁血教育的纳兰哗,不懂得什么是柔情。 齐冕轩永远记得他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大打了一架,两人几乎打得你死我活,那时候的纳兰晔简直像是都市丛林中受伤的野兽,猩红着双眼大开杀戒,似乎真有一种不毁天灭地不罢休的决绝。 齐冕轩被这样的他震撼住,同时也感到心悸。 他朝着纳兰晔伸出双手,“让我们成为朋友吧。” 那时候,纳兰晔的表情,他永远,永远也忘不了。 那个满身伤痕,满脸血迹的少年不可恩议的看着他,好像看着一个神只,完完全全一副稚子的模样。 最后。他们的手握在一起,纳兰晔紧紧地抱住他说: “不许背叛我,否则我会杀了你。” 在私人感情上,纳兰晔没有一点安全感。 他明明已经成为这世界上最强的男人了,可是齐冕轩明白,他是那样的孤独而寂寞。 他有太多太强烈的感情,都被一层层的铁概栏给束缚着。 可是,颜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已经在一次次的试探中敲开他的栅栏,在无意中释放出真正的纳尔晔。 齐冕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因为猛兽一旦出柙,怕是再也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住的。 齐冕轩说:“哗,何不试着了解一下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铃声不识趣的响了起来。 纳兰哗按下键,外面秘书的声音响起:(老板,您宅邸的急电。) “转过来。” (先生,先生!)是小雅惊慌失措的声音。 纳兰晔皱了皱眉,“怎么了?” (颜小姐发疯了!) 纳兰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叫人把她制住,我马上赶回去。” (好!您快回来哦!)小雅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齐冕轩看着他问:“怎么了?” 纳兰晔站起身来,“跟我回家看看就明白了。” *  *  * 那闻黑白格调的大卧室被烧了。 虽然还未变成灰烬那么惨,但也已经被烟熏得面目全非。 齐冕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然后目光转到同样被烟熏得黑不溜丢的颜言身上,忍不住凑上前低声说:“我佩服你。” 颜言微微抬头看了看他,目光随即转回他后面的纳兰晔身上。 纳兰晔的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颜言说:“我要去工作!” 纳兰晔沉声道:“为了这个原因,就烧了我的房子?” “否则你肯见我吗?”颜言抱紧双臂,“这里的人都像行尸走肉,问他们什么都不回答,问多了还会像凶神恶煞般地瞪人,要不就是把我给丢到这房间里不准出去,除了小雅,每个人都当我是空气!” 纳兰晔微笑的看着颜言。“那是因为你不是他们的主子。” “人和人是平等的!” “只有傻瓜才会这么说。” “纳兰晔,你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颜言再也忍受不住地呐喊。 “在这之前,你依然要听我的。”纳兰晔笑得非常轻松自然,“别忘记你昨天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要讨我开心,才不会有麻烦,明不明白?” “挟持人的下三滥!”颜言闭上眼,“我是人,不是玩具,做你的女人也不意味着就要变成你的附属品,今天你最好让我去工作。否则——” “否则如何?”纳兰晔环抱双臂。他看着她问。 颜言猛然跳下床来,然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否则我不会让你有片刻安宁的。” 她的脚踏在地板的玻璃上,那是梳妆台的镜子碎裂在地上的碎片,而她赤着脚,就这样踏上去,玻璃刺进了她的脚底。 她惊呼着,身体就要倒下去,以为自己会倒卧在更多的碎玻璃上,可是一双臂膀接住了她,并将她凌空抱起。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怒视着她。“你疯了!” 颜言强忍着疼痛,回瞪着他,“到底谁才是疯子!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纳兰晔,我是人,不是没有思想的玩偶!” 纳兰晔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回头对齐冕轩吼道:“叫昀立刻过来!” 齐冕轩犹豫了一下,还是认命地拨打纳兰二公子的电话。 *   *   * 先有家庭医生给颜言做了紧急处理,挑出了脚底的玻璃,清洗、消炎、止血,但是没有包扎,因为纳兰哗不放心,他要等纳兰昀进行完全的检查,确认没有伤到脚神经才肯罢休。 纳兰昀戴着一副金丝逐眼镜,看起来极为冷峻,运紧抿的唇角都有着如手术刀一样犀利的锋刃感。 他先是熟练且快速地给颜言做了检查,在确定无大碍之后,才放手让家庭医生给她包扎伤口。 然后他脱掉手套,甩在地板上,冷冷地对纳兰晔说:“以后不要为了这种芝麻小事打扰我的工作。” 纳兰晔却似乎习惯了他这种冰冷的态度,只是淡淡地回应他:“也许以后这种芝麻小事少不了。”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停驻在颜言的身上,这个像烈火一样的小女人,真的不知道下一秒还会闹出什么乱子。 纳兰昀因为他的话,而将目光在颜言身上停留了两秒。随后唇角一挑,标准纳兰家独有的冷傲讥嘲式笑容。“你的新玩具?” 颜言怒视他,“我不是玩具!我姓颜,颜色的颜。” 纳兰昀眉毛一挑,“唷,幸会!难怪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刀光血影都出来了,原来是想给我老哥一点‘颜色’看看。”他的目光中有了一点激赏之意。 不错,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纳兰兄弟面前这样大呼小叫的,眼前这个小女人,不是没大脑少根筋,就是太强悍神经太强,否则不会如此无畏无惧地回视着他。 很多人都怕他的眼睛,因为大家都说那比手术刀还危险。 纳兰昀是台湾数一数二的外科名家,年纪轻轻就在医学上颇有建树,在全球医界也极有名望。很多医学中心都争相用高薪聘请他,但他都拒绝了,依然守着纳兰家的基业。 纳兰昀微微一笑。“我记住了。颜色的颜小姐。希望下次再见时,我们的关系能有所改善。” 颜言不解地看着他。 此时,齐冕轩却和纳兰昀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笑容,他们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对纳兰晔来说,有着不寻常的意义。 只是流了点血,他就紧张成这个样子。这实在很少见。 很多很聪明的人,其实在面对感情时比普通人还要笨拙,他们往往要把自己折腾得伤痕累累才会发现已经深陷情海。 而纳兰晔和颜言,到底又会如何呢? 他们的目光,每次交遇都会进发出火花,可是,现在的火花在他们心中都是怒火,是桀惊不驯的信号,是彼此不服输的挑衅。 这样下去,真的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  *  * 那天晚上,颜言第一次被带进了那个天蓝色的房间。 房间的基调是天蓝色的,如水一般的大床上也是蓝色的床单,幽幽的光也是蓝色的,宛如一个海之梦,天之家。 颜言被纳兰晔抱着走进房,她有些好奇地看着这间素雅的房间,床、沙发、桌椅、音箱,是那么的和谐而自然,有种蓝汪汪的宁静。 比起那黑白格调的嚣张卧室,这个房间显然多了些活人的气息。 颜言承认自己还满喜欢这种感觉。 纳兰哗抱着她迳自走进浴室,亲自放好水,调试好温度,把她放进里面,然后特意找东西把她的双脚垫起来,免得碰到水。 颜言像个无生命的玩具,任他摆弄。 她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去反抗了。 反正,身体的接触是免不了的,她也不想再弄得自己太痛苦…… 第六章 被囚困了一个星期之后,纳兰晔亲自开车将颜言送进她的学校。 颜言的脚还没有完全恢复,因此走路特别慢,即使上课,也必须坐着,免得压迫到伤口。 在这一个星期里,纳兰晔一直不停地索取着她,而她目光中的火焰渐渐消弱下来,不再反抗、不再挣扎,也不再和他斗嘴了。 这种变化让纳兰晔开始觉得无趣,但一种不认输的心理却让他无法丢开她不管,现在只好欲擒故纵,先给颜言松一松缰绳,然后再伺机抓紧她。 就某种程度上说,这次的较量,颜言赢了。 以往,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这样和他据理力争,做皇的女人,就意味着顺从,意味着要像他的影子一样对他不离不弃,一切以他的意思为主。 颜言的优势在于,她坚持了自己。 颜言除了身体沦为纳尔哗的纵欲工具之外,她的思维、她的言行,还有她的一切还都是原来的样子,她不想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改变自己,或者说,杀死自己。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现在她的脑海里经常会浮现纳兰晔的身影,不是他健硕的身子,不是他非凡的气度,也不是他那种唯我独尊、气吞山河的霸气,而是他那双幽深莫测的眼睛。 纳兰晔的眼睛很黑,不像普通人那样泛着浑浊的茶色,而是像剔透晶莹的黑曜石,深邃而孤漠。 颜言明显的感觉到,那双眼睛花越来越多的时间凝视着她。 自从脚受伤那夜,纳兰晔把颜言抱进了属于他自己的卧室之后,颜言就一直睡在那个蓝色的世界里。 而纳兰晔会拥抱着她一起入眠,有时候三更半夜兴奋起来也会纠缠住她,强取豪夺一番…… 纳兰哗则认为自己只要得到她的肉体,总有一天会得到她的全部。持续的拉锯战,依然进行着。 *  *  * 日子平静的流逝,一眨眼己过了两个多月。 那天,颜言意外接到一通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时,她呆了一下。 (颜言?我是伟伦。) 颜言怔仲了一下,随即对着空气笑了笑。 “你好,好久没消息了。” (你快要下班了吧?我就在你的学校门口等你。) “喂?”颜言大惊,急忙跑到窗口向下眺望,果然,在那棵法国梧桐的大树下,有个熟悉的人影。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见你。” 手机中林伟伦的声音昕起来有些疲惫,不似往常那种慵懒中带点颓废的声调,曾经让颜言如痴如醉的声音。 颜言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已经放学了,你等我,我马上下去。” (好。) *  *  * 五分钟后,颜言出现在林伟伦的面前。 林伟伦穿着一件苏格兰方格衬衫,米色长裤,原本瘦削的身材现在变得挺拔高俊,戴了一副平光眼镜,让他显得更加斯文儒雅,多了份书生的气息。 单就外表而言,他的确是个出色的男人。 颜言无言地看着他。 林伟伦率先露出笑容。 “是不是很吃惊?今天晚上请你去吃大餐。” 颜言看看手表,纳兰家的车子应该快来接她了。“我不太方便出去。你有什么事吗?” 林伟伦似乎有些受挫地看着她,眼底慢慢浮现一层忧伤的光芒。“我想找个人陪陪我,真的不行吗?” 那双忧伤的眼睛,曾经让颜言以为自己在那里面找到了一生一世。颜言发现自己依然无法抗拒那对眼眸的魅惑,只好点点头。“走吧!” *  *  * 在一家法式餐厅,林伟伦看着专心吃东西的颜言。 “你变漂亮了。” 颜言抬头。“有吗?” 林伟伦的手指试探地抚摸她额前的散发,颜言立即闪避开,林伟伦讪讪地收回手。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林伟伦低下头缓缓的说着,“我母亲过世了,又遇上原来的公司裁员,我是其中之一,好不容易到别处再找了份工作,却发现自己得了绝症。” “绝症?”颜言诧异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林伟伦苦笑着,“我打算和婉婷结婚,可是身体健康检查出来,却是个噩耗。” 颜言紧张地问:“到底怎么了?” “我可能得了爱滋病。”林伟伦声音低哑,沉闷地说。 颜言手中的刀叉掉落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复查的结果还要等一个礼拜才能出来,可是我觉得自己已经快崩溃了。”林伟伦懊恼地抓着凌乱的头发,神情中带着不知所措的慌乱。 “婉婷拒绝见我,也不接我的电话,公司那边一切刚刚起步,压力大得让我直泛胃病。”林伟伦继续说着。 林伟伦看起来真的一副快崩溃的样子,连说话都那样颠来倒去的,没有重点。 “加上又举目无亲,到现在我才发觉自己身边竟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林伟伦继续自言自语着。 “这段时间,我总是会忍不住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的笑容、你的声音,还有为我做便当、帮我整理房间的样子,一起逛街,一起谈天说地,一起看着星空说一生一世。”林伟伦突然回忆起以前的事,忘情得说着。 颜言依然沉默着。 “我知道现在再回过头来找你太任性,但是,也许这是我在人世间最后的时光了,我想再看看你的样子。”林伟伦终于抬起头,双眼凝视着颜言,“你会拒绝我吗?” 颜言苦笑,她怎么拒绝他? 高中时候的林伟伦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学业突出,外表又相当的俊帅,自然颇受瞩目,连颜言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注意到自己。后来林伟伦告诉她,是因为有一次她诉说了自己对于爱情的向往,让他坪然心动。 颜言永远都会记得自己并不奢侈的爱情理想:邂逅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成家、过日子,养一、两个孩子,不要大富大贵,不要轰轰烈烈,只要两人细水长流、同甘共苦就够了。 和林伟伦谈恋爱的时候,是颜言认为自己最幸福、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但是后来有一次被她撞见林伟伦和何婉婷亲热,才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可有可无的青春游戏。 何婉婷有着水蛇一样的腰,丰胸俏臀,是在大街上走着都会引来一群人回头的那种尤物,林伟伦最终也是受不了身体的诱惑而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是,这一切对于现在的颜言来说,都已经成了陈年往事,她不想再回头去想那些事了。 她衷心的说:“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快乐。” *  *  * 很巧,那几天纳兰晔飞到美国去了。 颜言尽量抽出时间陪着失魂落魄的林伟伦,她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得了绝症,但她知道自己不想看见他难过。 尽管昔日对他的迷恋早已荡然无存,但是那种类似朋友般的温暖与感情还是存在的。 正如林伟伦自己所说,现在的他是孤家寡人,如果她再不给他一点点温暖,也许他晚上就会去撞车自杀。 这个世界太冷漠,人们应该皆惜一点点的温情。 然后,林伟伦的检查报告出来了,确定检诊无误,所幸只是发病初期,只是他需要一大笔现金来进行治疗。 *  *  * 在纳兰晔回国的当晚,颜言第一次主动找上他。 “能不能借我一笔钱?” 纳兰晔伸出大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这是你第一次开口跟我要钱。为了什么?” “我以后会还给你的。”颜言很认真地说。 纳兰哗微微一笑。“要多少?” “三万美金。” 三万美金只是治疗爱滋病一年的费用,如果再加上基本的生活费用,这笔钱根本不够用。 但是颜言不想多用纳兰哗的钱。 纳兰晔托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做什么用的?在我这里,你不缺任何东西吧?” 颜言垂下眼帘。 纳兰晔的手指忽然加重力道。“是为了男人吧?” 颜言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纳兰晔的手指招在她纤细的颈项上冷冷的说: “背叛我的女人,只有一条路,你知不知道?” 颜言低声回答:“我没有背叛你。” 其实,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恋人!何来背叛之说? 颜言苦笑。纳兰晔猛然把她扔到床上,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保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是想让自己发昏的肢体与理智冷却一下;同时也好好的观察观察颜言。 没想到,只要给她一点点机会,她就会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她居然和其他男人厮混在一起。而且几乎是每天! 当初她坚持要继续工作,恐怕也不是因为真的单纯想工作,大概就是想逃脱他的视线,进而与其他男人勾三搭四的吧? 反正。这个小女人的心里是完全没有他的。 他捏住她的下巴说:“钱我不会给,那个男人你也休想再见了!”颜言陡然瞪大双眼。“你要干什么?” 纳兰哗浓眉一皱。 “我看不顺眼的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 颜言猛然尖叫一声,抓起枕头砸到他身上。“你敢!” 纳兰晔一把握住她益发瘦弱的双肩,吼道:“为了他,你竟敢对我大吼?”颜言气得在他身上又咬又啃。 “王八蛋,他都快死了。你居然还这样过分!你如果敢伤害他分毫,我会变成怨灵诅咒你一辈子的!你不要碰我!” 纳兰哗在床上一翻,将颜言压在自己的身下…… 纳兰哗把她紧困在自己怀中,霸道的对她说: “你的胡闹该结束了!” *  *  * 这次,颜言彻底失去了自由。 她收到了幼稚园的解聘书,其实用脚指头想也明白,这肯定是纳兰晔威胁幼稚园效的。 颜言甚至不能跟郁秀通电话,想见母亲一面更是难如登天。 她被困在纳兰家的别墅里,像只笼中鸟,只能无助地仰望着铁栅栏外的天空,眼里满是失落。 她嘲讽自己成了职业情妇,闲散到令人发慌的白日时光,她总是一个人在偌大的庭院里漫步。 她需要运动,必须让自己的大脑保持着转动,否则真的会沦为那个邪恶男人的附属品。 她依然有些担心林伟伦,真的想知道他还好不好。 这一天,她被纳兰哗带到了纵横道的总裁办公室。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一脸严肃的纳兰晔和齐冕轩。 “什么事?” 齐冕轩丢给她一个牛皮信封袋,沉甸甸的。 她狐疑地打开,结果里面滑出一大叠照片,上面全部是林伟伦和各色女子亲热的画面。 颜言面不改色地翻了一遍,然后问:“怎么了?” 齐冕轩微笑道:“他不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吗?看他和其他女人亲热,不难过吗?” 颜言依旧面无表情,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我们早就分手了。”“那还和他藕断丝连?”纳兰哗的声音充斥着火药味。 颜言回答道:“我只是尽自己的心意而己。” 齐冕轩把另外一个纸袋丢给她,里面竟然是些商业机密和黑道秘密。颜言有些不懂了。 齐冕轩走到她面前解释道:“你真是太天真了,以为林伟伦真的得病了吗?一切都是在作戏,他只是为了接近你,为了接近纵横道。”颜言顿时感到一阵愕然。 她真的不懂这个复杂的世界,而心里对林伟伦残存的一点点好感也终于灰飞烟灭。 纳兰晔点燃香烟,将打火机抛在桌子上,然后沉声对齐冕轩吩咐道:“做了他!”颜言突然失声地喊叫一声:“不要!” 纳兰晔的目光如炬。“你还在念着他?” “他罪不致死。”颜言有些瑟缩的说着。 纳兰晔忽然把她拉进自己怀中,逼近她的眼睛。 “该死的!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无心,可能害我惨死街头?” 齐冕轩诧异于他的爆发,可是又有些理解,毕竟,能对一个女人忍耐这么久,对于纳兰哗来说,已经打破记录了。 纳兰晔捏着颜言益发纤细的腰肢沉声道: “我再重申一遍,从此以后,你的心中只能有我!只有我!” 第七章 颜言渐渐地在纳兰哗的情欲世界中沉沦。 每次经历如狂风暴雨般的缠绵后,身边的男人总会引诱着她内心的另一个世界,一个纯粹感官、却渐渐侵蚀到她的理性世界。 纳兰晔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他的身体宛如野兽,强悍的体魄随时可以点燃别人身上的火焰。那种激情是颜言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强烈、迅猛、独特,让她无力抗拒,也无法抗拒。 颜言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多久,她已经像只被囚困太久的鸟儿,失去了双翼扑飞的能力。 现在的她看起来苍白而柔顺,和当初那个有着闪亮小麦色肌肤的健康女孩有如天地之别。 她甚至以为自己会这样苍白憔悴的在这栋中式园林庭院中老去。 *  *  * 这天,从一大早,院子里就开始热闹起来,佣人们来来往往地穿梭忙碌着,他们把原本已干净的窗子和地板擦得益发明亮,连院子里的地板上也是一尘不染,到处都是簇簇的鲜花怒放。 颜言坐在阳台上看书,由于阳光太过明亮,使得她燥热难当,而她的手臂撑着额头有些昏昏欲睡。最近她的身体不太舒服,经常感到疲惫、想睡觉。 纳兰家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所以她对任何的变化都不感兴趣。 可是小雅就显得兴奋了许多,她不时地在阳台上探头探脑,想看出个所以然来。 颜言看小雅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决定让她满足一下。“你要是好奇,可以找别人聊聊天,自己玩去吧,不用陪着我了。” 小雅紧张地说:“小姐,您别生气,我只是有些好奇……” 颜言叹了口气,没有再理她,她知道小雅会主动过来跟她八卦的。 果然,小雅愍了一会儿,凑上前小声说:“小姐,您知道令天为什么这么隆重吗?” “为什么?” 小雅一脸天真的说:“听说今天晚上先生要宴请一个大人物,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大人物哦!” 颜言看着她。“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雅獗着小嘴。“是哦,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啊不对!今天早晨先生吩咐了,要小姐下午早点梳妆打扮:下,他说晚上有重要的事。” “要我打扮?”颜言有些狐疑地看着小雅,“你没听错吧?” “没错!先生的吩咐我哪里敢弄错?先生一定是晚上要小姐做他的女伴,所以才特意吩咐让你尽早梳妆打扮的。小姐,我会把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哦!”小雅的眼睛开始发亮。 颜言皱了皱眉,纳兰晔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  *  * 颜言选了一件银灰色的雪纺纱晚装,搭配着同色系的耳环与项链,看起来相当清雅别致。 她由齐冕轩带领着走进大厅,看见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衣香髻影,流光异彩间自有一种华贵奢侈的上流社会气息。 颜言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选择沉默地站立在房间的一角。 然后。纳兰晔出现了。 一身黑色的西装,衬托着他硕长挺拔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益发显得出众,深邃的眸子宛如夜之魅惑,剽悍的气势与尊贵的气质如此完美的结合一起。 他的臂弯里还搂着一个妖娆的女人。 那个女子有着一头金黄色的披肩卷发,宛如金色的波浪,闪着炮增光泽。线条美丽的玉颈,宛如高贵的天鹅;一双迷人的大眼睛,也是金黄色的,双眸投射出热烈逼人的光芒,此刻,那双眼睛完全凝在纳兰晔的身上;细巧挺直的鼻子下,有一张微微隆起的丰满嘴唇,性感而野性;顺延而下的是傲视群雌的胸部,那饱满而尖挺的突起只能用“宏伟”来描述。 女子的肌肤白净,透着被阳光晒红的健康气息,一身黑色的低胸露背晚装更是将她点缀得香艳不可方物。 几乎所有在场男子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名女子的身上。 女子微微矜持地抬了抬头,笑得很是优雅得体。 颜言低下头,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晶杯。 齐冕轩搅紧她瘦削的双肩,轻声说:“还好吗?” 她仰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还好,只是不适应这种场合。你知道的,我没怎么见过世面。” 齐冕轩叹息道:“不该让你出席的,尤其是今晚。” 颜言没有回答他,因为他和她都明白,纳兰晔的命令他们谁也无法抗拒。纳兰晔朝齐冕轩使了个眼色,齐冕轩无奈地叹口气,对颜言说:“晔让我们过去。” 颜言顺从地跟着他来到纳兰晔身边。 他们在一个圆桌前坐下,纳兰晔的左侧是那位妖娆的女子,右侧则是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留着一撮胡子,看起来有些阴狠。 男子在颜言还未走近时,就已经盯着她了,现在更是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她,宛如审视一个待估的物品。 最后他笑了起来。“正点,虽然乍看不太抢眼,实则极具香风艳骨。” 纳兰晔的目光虽然停留在妖娆女子的身上,却微笑着回答男子:“你还满意吧?” 男子点点头,“满意,满意极了。” 纳兰晔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再说话。 男子伸手欲拉住颜言的手,不料颜言却往后一抽,躲开了。 男子的三角眼中闪过一丝阴戾。 颜言站了起来。“对不起,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失陪了。” 她转身欲走,那名金发女子却突然从纳兰晔的怀中挣脱出来,一把拉住她。“你最好识相点!” 颜言平静地回视她。“对不起,我真的很不舒服。” 眼看女子的手加重了力道,纳兰晔随即沉声道:“放她走。” 金发女子愤恨不已地回到座位,对纳兰晔撤娇。“这女人是谁啊?太不识好歹了,被我爹地看上是多大的荣耀啊!” 纳兰哗的大掌在她的腰际勒紧,笑着问:“那么,被我看上呢?” 金发女子的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求之不得。” *  *  * 已是深夜,颜言沐浴完毕,靠在水蓝色的大床上翻看着杂志,脑海里却依然浮现宴厅的那一幕。 那个中年男子用一种秃鹰看着腐肉的目光盯着她,将她视为盘中餐,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可是,更让她不舒服的是纳兰晔的态度。看纳兰晔的意思,似乎要把她当作一个礼物送给那个男人。 从认识纳兰晔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天气也渐渐转凉。她听小雅提起过,待在纳兰晔身边的女人从来不会超过一个月,而她已经打破了这个记录。 纳兰晔的女人也从来没有进入过他私人的卧室,全部都住在那间黑白格调的房间里,所以,她再次破了记录。 小雅很佩服她,认为她肯定能得到先生的独宠。 可是颜言明白,纳兰晔看她的目光,依然只是一个野兽看猎物的方式;他只是把她当作欲望的发泄物,不会把她看成一个人,一个和他具有同等思想、同等思维的人。 颜言承认自己有点无奈必须认命地被纳兰晔玩弄,但是,她不想像纳兰晔的其他女人一样,在他玩够了之后,被他当作礼物送给其他人。 她会让他明白,她是人,是和他同样的人。 此时,门突然被推开,喝得微醺的纳兰哗走了进来。 颜言看了他一眼,识趣地走进浴室替他放热水,调试好水温。在一起入眠的日子里,她已经习惯了这些伺候他的动作。 纳兰晔看了她一眼,突然抱住她,撕扯她的衣服。 颜言一动也不动地任他动作,忽然,一阵刺鼻的香味呛上来,使她皱了皱眉头,那不是纳兰晔身上的气息,在他的身上,只有淡淡的烟味,而不是这种香水脂粉味。 而纳兰晔的手已经开始解起她的内衣,颜言只好闭上眼睛,勉强忍耐。 可是,那种香味越来越浓烈,随着纳兰晔的身体压过来,刺得她终于忍不住伸手推开他,纳兰晔的身子不稳地一晃,险些摔倒在地板上。 他扶着墙壁,醉眼蒙胧、游移不定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颜言暗自握了握拳,别过头去。 纳兰晔勾了勾手指。“过来。” 题言走过去,依然低着头。 “帮我脱衣服。” 颜言伸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那股香味再次席卷上来,她皱了皱眉,胸口一阵奇异的翻腾感,似乎想呕吐。 纳兰晔冷冷一笑。“莲娜的床上功夫好极了,简直是绝世尤物。” 颜言的手停顿了一下,指甲不小心划到了纳兰哗的肌肤,纳兰晔的目光一寒,她随即低下头。 纳兰晔的手落在她的肩头,顺着柔滑的背部向下抚摸,挑逗地拉起她的内裤边缘,边在她的耳边吹热气。“你应该跟她好好学学怎么伺候男人。” 香味越来越浓烈,颜言被熏得头昏脑胀,她猛然推开纳兰晔,这股力道来得突然,微醺的纳兰晔终于被推倒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纳兰哗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她。 颜言有些瑟缩的看着纳兰晔,却咬紧了嘴唇不肯开口道歉。 纳兰晔慢慢扶着墙壁站起来,一把扯下自己的长裤和底裤,傲然地站在那里并对颜言命令道:“过来,帮我做。” 颜言的目光在他的硬硕上一扫而过,随即摇着头步步后退。 “过来!”纳兰晔的音量加大。 颜言依然低着头,不肯上前,也不肯看他。 纳兰晔跨前两步抓住她,强硬地把她按在地板上。“一次、两次不合作也就算了,我可以当作情趣,可是总是这个样子,会让我厌烦的!” 颜言摇着头,那种腥躁味让她的胃液翻腾,忍不住干呕了起来,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纳兰哗愤怒地按住她的头,往自己的坚挺上压。“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颜一言干呕不止,她推开纳兰哗的双手,挣扎着要逃开。“不、不!不要!”纳兰晔的脸色益发难看,他怒视着她厉声喝道:“你最好放聪明一点!” 颜言忽然拉开浴室的门,跑了出去。 纳兰哗怔了一下,跟了出去,看着浑身颤抖的颜言怒道:“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颜言抱紧自己的双臂,蜷缩到墙角。“你有其他的女人,何必再勉强我?” “勉强?你还是认为被我抱是被强迫的?”纳兰晔的浓眉锁紧。心中的怒火烧得越来越旺。 颜言的头发散落在前面,遮掩住她苍白的脸,她鼓起所有的勇气大声说道:“我说过我的身体不是轻易就给的!” “什么意思?”纳兰哗眼睛微眯。 “没什么意思,既然你有了别的女人,就不要再要我了!反正,抱谁都是发泄欲望,不是吗?”颜言终于抬起头,目光恢复以往的冷然。 纳兰晔盯着她看了几分钟,忽然笑起来。“你在吃醋?” 颜言无言。 纳兰晔伸开双臂对她说:“过来。” 颜言还是动也不动。 纳兰晔忽然恼了,他回身走进浴室,迅速地穿上已经有些发皱的衣服,然后走出来拦腰抱起颜言就朝外走。 颜言恐慌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纳兰哗抱着她,一直走到那间黑白格调的房间内。这个房间曾被颜言烧毁,但是纳兰晔很快就将其修复原样。 那个发胖的男子在里面。 纳兰晔将颜言丢在床上,对着中年男子说:“今夜,她是你的了。” 中年男子的三角眼闪过一抹淫虐的光芒。“好!我一定会好好享受的。” 颜言惊骇地看着纳兰晔。“纳兰晔,你会后悔的!” 纳兰晔则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已经对你厌倦了!” 说毕,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  *  * 中年男子笑得淫贱无比。 他坐在沙发上,将双腿架在茶几上,笑眯眯地问:“你叫什么?” 颜言不理他,迳自去拉门,没想到拉不开,门被纳兰晔从外面锁死了。 中年男子笑着说:“我叫卡莫,你见到的那个金发女孩是我的女儿,今夜的纳兰晔是她的哦,劝你别再痴心妄想了,还是考虑怎么把我伺候得较舒服才好。纳兰晔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粗人,道上的朋友都知道,美人计对他是最无效的。 而我则不同。我是最喜欢宠爱女人的。你跟在纳兰哗身边,对‘金三角’应该也有所了解吧?那是我的地盘,我的一切绝不逊色于纳兰哗,跟着我,保证会让你享受不尽哦。”卡莫似乎有些沾沾自喜的在那里叨叨地自吹自擂。 颜言见他自顾自地说着,便悄悄地朝阳台那边退。 卡莫接着说:“怎么样?好好地伺候我吧。我可不喜欢用强的。那和牛嚼牡丹一样是糟蹋了女人啊!” 颜言厌恶地皱了皱眉,她讨厌这种男人。 卡莫忽然站起来,朝颜言走过去。“怎么样?小美人,和我好好共度良宵吧?你要明白,纳兰晔一旦将女人送给别人,是绝不会再要回去的。如果我不要你,那你明天的下场可就可怜了,也许会被送去风月场所哦。” 颜言已经退到了阳台上,她大声叫道:“你别过来!” 卡莫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干嘛?你想为纳兰晔那种无情的人殉情吗?” 颜言看着他,淡淡地说:“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再过来了!” 卡莫抱起双臂,冷笑道:“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很少见到像你这种蠢女人,我倒要看看,你敢吗?” 颜言回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地面。“你会放我出去吗?” 卡莫摇摇头。“如果放你出去,就等于被你拒绝,那我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颜言咬了咬唇,“好!你告诉纳兰晔,我是我自己的,谁也别想左右我!” 说罢,她整个人猛然翻过阳台围栏,直直向下坠落。 卡莫以为颜言只是在玩矫揉造作的游戏,没想到她真的敢跳下去,整个人当场傻住,等看到颜言的身体重重地落在草地上,才猛然清醒过来,急忙打电话给纳兰晔。 “纳兰晔,那个女人跳楼了!” *  *  * 颜言摔落地面的时候,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下面是小花园的草坪,有松软的土,她最终落在泥土上,背部却被什么僮了一下,她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然后……她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小声喊着:“护士。” 瞬问,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护士走过来。 “不要说话。”护士小姐很漂亮也很肠柔,用她纤细的手触摸一下颜言的额头,然后说:“我叫主治医师来。” 主治医师? 她只不过从三楼摔下来而己,有这么严重吗? 颜言想说话,可是胸部和背部的痛楚让她皱紧了眉头。 很快地,主治医师赶了过来,风度翩翩,冷峻依旧,原来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纳尔昀。 纳兰昀说:“先给你说明一下,你的伤势相当严重,脊椎摔断了_,需要立刻动手术。” 脊推断了?颜言觉得背上凉。 她问:“如果手术失败,我是不是一辈子也无法走路了?” 纳兰昀还在沉思,门却被推开,纳兰晔走了进来。 他的眼圈有些发青,胡子也没刮,显得有些僬悴。 颜言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迅速移开。 纳兰晔突然揪住纳兰昀,况声命令他:“她若有一点闪失,我拿你开刀!” 纳兰昀回应他一阵冷笑。“不知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 颜言仍执着地问:“手术失败,我是不是就一辈子瘫痪了?” 纳兰昀安抚的回答她:“要有信心,这是比较简单的外科手术,没问题的。” 护士小姐也笑着说:“纳兰大夫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外科医师,别担心。” 她不担心…… 她不担…… 她不…… 她…… 她不担心才怪! 一想到有可能一辈子再也无法行走,一辈子瘫痪在轮椅上,只是这么想想,颜言的一颗心就充满惶恐,像颗气球一样在空中飘荡着,无处可以着落。 她闭上眼,一脸坚决的说:“如果手术失败,请直接让我安乐死。” 纳兰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纳兰晔在床边坐下来,握住她的手。 颜言想抽开,可是却无力反抗。 纳兰晔专注地盯着她说:“不许再想死!” 颜言索性闭上眼不看他。 纳兰晔加重手的力道,一脸认真的说着。“手术不会失败!即使失败,我也会养你一辈子!” 颜言的嘴角神经质地抽动,真想抬起手来送他一记耳光,可是心里却满是凄怆。 她怕。 她真的很怕。 真很当初一跳死了算了。 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再也无法过这种沉闷又疯狂的生活。 如果她真的手术失败,一辈子得坐轮椅,连上厕所都要别人帮忙……没有爱人,没有人爱,这样的日子,她还要来干嘛? 纳兰晔握住她的手,靠在自己脸颊上,用自己刺刺的胡子刮着她纤细的小手不舍的看着她。“你这个疯狂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颜言凄楚的一笑。“除了这样,我还能如何?我打不过你、争不过你,所能做的只有惩罚自己。” 纳兰晔强迫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你不喜欢被别的男人拥抱?即使他比我更有钱,比我更有权势,比我更英俊、更年轻?” 颜言讥嘲地对纳兰哗一笑。“你以为我是什么?妓女?” 纳兰晔深深地看着她,捧着她的小脸,怜惜地问:“那么,为什么不让我拥抱呢?昨夜为什么拒绝我?你明明已经接受我了。” 颜言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那种香味。” “香味?”纳兰晔诧异地问。 “香水脂粉味,那不是你的味道,我不要。”颜言喃喃地说。 纳兰晔眼底深处的笑意益发深重。“那是莲娜的,可是我昨夜并没有拥抱她,虽然她非常放浪迷人,可是我看着她却毫无感觉。” 颜言吃惊地看着他。 纳兰晔笑了笑,继续说:“我本来是要陪她过夜的,可是因为毫无感觉,才回来找你。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情况,我竟然对着一个女人无法产生反应,我还以为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可是一看到你,我立刻就兴奋了起来。小女人,受制于一个人,是我从未有过的经验,所以我才那么生气。” 颜言无言地看着他,心底缓缓升起一股暖流。 为什么? 你是霸主,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你根本不必向我解释这些的。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 纳兰晔接着问:“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问她在想什么。 颜言有些感动,她闭了闭眼,深深吸口气,缓缓说道:“我只是想找一个我爱、也爱我的人,能够同甘共苦一生,这样就够了。不离不弃、厮守一起。” 一生一世?一纳兰晔的嘴角挑起,“你还相信这种诺言?” 颜言有些激动地回道:“为什么不相信?这不是什么难的,古代人有很多白头偕老的,不是吗?为什么我们做不到?只是大家都喜欢朝三暮四,给自己找一个放荡的理由罢了。因为大家都这样。所以自己也这样,就这样随波逐流。”  。 纳兰晔握紧她的手。“你真的这么想?” 颜言无力地闭上双眼,用着绝望的口吻回答纳兰哗:“当然。可是现在我绝望了,凭现在的我,还会找到那样的爱人吗?” 纳兰哗闻言,忽然生气地吼了一声。“难道我不行吗!” 颜言条地睁开眼,目光凛冽地看着他。“你爱我吗?” 纳兰晔则是一脸认真地盯着她问:“那、你、爱、我、吗?” 第八章 金伯爵夜总合 纳兰晔左拥右抱,依香偎翠,放浪形骸的坐在沙发上。。 齐冕轩边用手拨着身边不停骚扰他的女人,边对纳兰晔说:“你还要玩多久?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纳兰晔懒洋洋地抬头看了看他。“干嘛这么着急?” 齐冕轩伸出手腕给他看看表。 “已经凌晨两点了,明天还要起来工作,我可不像你一样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我是可怜的打工仔耶!” 纳兰晔看了看身边妖艳的女子,无奈地说:“不好意思,要失陪了。”女子缠在他的身上不舍的说着:“不要嘛……时间还早着呢,您不是说不醉不归吗?” 纳兰哗淡漠地笑着,推开她们,站了起来,对齐冕轩说:“走吧!” 有专人将他们送出门外,小弟将车子开过来,纳兰哗和齐冕轩坐进去。 齐冕轩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迷恋上这种夜生活了?夜夜笙歌不休,我可是陪不起了。” 纳尔晔用手撩了撩有些散乱的黑发,性格而坚毅的脸庞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否则还能如何?” “你最近太心浮气躁,不是个好兆头。”齐冕轩冷静地说。 纳兰晔冷笑一声,没有反驳。 自从颜言坠楼摔断脊椎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里,很少出入风月场所的纳兰晔忽然活跃起来,几乎每晚都要到这种地方消遣,只要是有些姿色的女子他都会抱,而且一反从前那种冷酷的形象,简直成了体贴入微的绝佳情人,让众多女子欣喜若狂,为了得到他的青睐,彼此争风吃醋、明争暗斗。 齐冕轩不太清楚到底为了什么,但他猜测应该和颜言有些关系。 颜言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 纳兰晔虽然将她接回了家里,可是却很少去看她。 她依然睡在纳兰晔那间蓝色的卧室里,而纳兰晔自己却去睡书房。 齐冕轩对这两个人真是无可奈何,他间谁,谁都不肯开口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两个人,一样的固执、一样的执拗,谁也不肯认输,明明对彼此都很在乎偏偏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周遭的人也跟着受累。 唉,齐冕轩真的为自己身为纳兰晔的朋友而感到哀戚。 “颜言怎样了?”齐冕轩问。 “还好。” “听到“颜言”的名字,纳兰晔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你对她到底怎么想?”齐冕轩继续追问。 “普通女人啊。” “哦?”齐冕轩好笑地看着他,“如果只是个普通女人,何不放她离开呢?你现在也不抱她了,又曾经要把她送给卡莫,应该是已经对她到厌倦期了吧?” “不放。”纳兰晔立刻决绝地回答。 “何苦呢?”齐冕轩叹息着,“你没看到她和当初刚见面的时候,已经变了模样。原来是那样阳光可爱的女子,现在却变得苍白憔悴而且孤独落寞,就像纳兰家中的一缕幽魂,让人看了都为她感到难过。” 纳兰晔忽然转头瞪着他。 “你这么关心她?连她的变化都看出来了?” 齐冕轩有点生气地道:“谁看不出来啊?装作看不见的大概只有你了!” 纳尔晔哼了一声。“那是她自找的。” “哗,我觉得现在的你真的很不爽快,要爱就爱,不爱就不爱,这样僵持着干嘛?真不像平常的你。” “如果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那种爱还叫爱吗?”纳兰晔鄙夷道。 “咦?什么时候铁血无情的皇也深知爱情滋味了?”齐冕轩做了一个万分惊讶的样子,笑嘻嘻地看着他,“爱情的最大魔力就在于让人身不由己,如果你发觉自己已经变得不像平常的你,就表示你大概是恋爱了。” “恋爱?”纳兰晔嘲讽地挑了挑唇角,“那是欺骗无知少女的玩意。” 齐冕轩不屑地撇撇嘴继续说:“你就死鸭子嘴硬吧!对了。该不会你还没有恋爱过吧?这是你的初恋?哈哈……好玩,一个三十岁大男人的初恋,所以别别扭扭的比小姑娘还厉害!” 纳兰晔目光如刀地盯着齐冕轩,齐冕轩做了一个怕怕的表情,乖乖地闭上嘴巴,可是一副憋笑到快得内伤的样子让纳兰晔更是火大。 “齐冕轩,你是不是皮痒了?” “哪有!哈哈哈……看你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真是少见,晔,这该不会真的是你的初恋吧?” 纳兰晔的大手突然袭上齐冕轩的脖子,用力招住他。 齐冕轩嘴巴大张,眼睛翻着自眼,手脚挥舞,一副濒临死亡的程样,边咳嗽边求救:“兵仔,救救我……咳……咬咬……有人要谋杀啦!” 司机兵仔早已习惯这两人的游戏,见怪不怪,依然专心地开着车子。 纳兰晔看齐冕轩挣扎得差不多了,才悻悻然地松手。 “有时候,真想杀了你。” 齐冕轩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岂有此理!难怪颜言不爱你,像你这种动不动就动粗的莽夫,谁喜欢啊!颜言真是辛苦哦。” 闻言,纳兰晔的表情忽然黯淡下来,静静地坐好,不再理会齐冕轩。 齐冕轩偷偷看他一眼,知道自己触到了地雷,犹豫了一下,才认真地说:“晔,我想和你认真的谈一谈。” 纳兰晔面无表情地回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谈什么?” 齐冕轩也端坐好身体,咳了一声:“你心目中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纳兰晔皱了皱眉,不太愿意谈论这个话题。“能不能不谈这种无聊的话题?你吃饱撑着吗?” “这种话题无聊?我认为这比游戏软体、电脑平台、军火生意重要的多耶!你想想吧,生意你一辈子也做不完,钱一辈子也赚不完。可是真正的爱情,一生也许只有一次哦!错过了,也许就再也找不到了。” 纳兰哗讥嘲的一笑,妥协的回应他。“好了,我的爱情专家,那就谈谈你的爱情觐吧?爱情至上主义者?” 齐冕轩苦笑一声,接着正经的说:“那倒还不至于,.我只是觉得,爱情是关系到自己一生幸福的大事,不能不认真对待。那个人。将是陪你度过这漫漫一生的伴侣,祸福与共,哀乐同当,有了她。你就再也不会觉得孤独了,不会觉得赚的钱没有意义、偌大的房子宛如墓穴,晔,那岂不是人间最幸福快乐的事?” 纳兰晔突然笑了起来,并念着一首歌的歌词: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齐冕轩用一种“你很酷”的眼神崇拜地望着他。“晔,你居然知道这首歌耶!my g0d!” 纳兰哗用手揉了揉鼻子,不以为意的说:“她最爱听的一首歌。” “她?”齐冕轩有些疑惑,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颜言爱听?她真的是个可爱的女子耶。” 纳兰晔用一种“你很呆”的眼神回望齐冕轩。“难道你也相信这种欺骗弱智的歌曲?” “弱智?”齐冕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样想?真是会杀风景!如果喜欢这样的歌的人是弱智,那我宁愿选择成为呆瓜。” 纳兰晔微微一笑,取笑的说:“你本来就是呆瓜。” “纳兰晔!我忍你很久了哦!”齐冕轩握了握拳头。 纳兰晔回了他一记白眼。 “想打架吗?我随时奉陪!” 齐冕轩垮下肩膀。 “交到你这种朋友,我真是够呆了。” 此刻,车子里忽然静下来,有些异样。 不知何时。齐冕轩的声音再次幽幽的响起:“哗,你好好地想想,从认识颜言开始,自己有什么变化。我听说,爱一个人,就是心里时时刻刻会想起她,想着她的好、她的坏、她的哭、她的笑、她说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你会忍不住揣测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心里有没有自己?她喜欢什么?她厌恶什么?她想要什么?她不要什么?她曾经遭遇什么?她的未来里会不会有自己? 不会在意她的出身,不会在意她的背景,只是一味的想着她,想和她在一起,想拥抱着她,想让她感受到自己热烈的心跳和滚烫的欲望,想永远待在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里,可是又想带着她给全世界的人看,向所有的人宣示:她是我的。 晔。你扪心自问,有过这些念头吗?你可以说,和你上过床的女人,也许比别人见过的还多,可是,对以前那些女人,你有过这些念头吗?” 纳兰晔拧眉抱臂,不动声色。 齐冕轩接着说:“我曾和颜首的妈妈谈过,颜妈妈说,颜言表面上虽然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其实她还是有些自卑和偏执的。因为她的爸爸在她还小的时候有了外遇,抛弃她们母女,而颜言又曾亲眼看到她爸爸在他们家里拥抱那个女人,所以她心里很受伤,对婚姻有了一种恐惧。 但幸运的是,她很坚强,依然相信爱情,相信有永恒。所以每次交男朋友,她都会先问人家是否会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因为她总是这样间别人,反而成了别人的笑料,大家都取笑她是个傻女人,谁都知道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谁还相信一生一世?只有她坚持着自己那个梦想。” 纳兰晔聆听着,面颊上的肌肉轻轻跳了两下,他不知道颜言曾有这样的过往,原来她真的希望拥有一生一世啊! 她只想拥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承诺,而不像其他女人一谈到婚姻。就首先关心房子啊、金钱啊、工作啊、身分地位等等。 一个和他母亲回然不同的女子,原来,这世界上还真的有这种傻女孩。 自尊的颜言、激烈的颜言、爱作梦的颜言,颜言的每一个侧面,都万分吸引着他,让他不能不心疼。 纳兰晔默默不语,心却有些悸动。 *  *  * 颜言自睡梦中睁开眼,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吓得失声尖叫。 “是我。” 熟悉的、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是纳兰晔。 颜言虚惊一场,身上冷汗涔涔,她伸手打开床头灯,果然看到裹着一件大毛巾的纳兰晔。 他的头发湿疗滋的,不时的有水珠往下落,光裸的胸膛还蒸腾着水气,看来是刚刚洗完澡。 颜言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她用手揉揉眼。 “什么事?” 纳兰晔二日不发,只是紧紧搂住她那盈盈一握的柔软细腰、慌乱中,颜言感觉到他的手已开始在自己胴体上抚摸…… 还是因为纳兰晔的眼神改变的缘故?  。 纳兰哗的眼神变得好温柔,没有了以往的凌厉与暴戾,而是柔情似海般地凝视着她,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在做一个美梦。 受伤以后,她以为纳兰晔再也不会理她了,谁知道今夜他会再次来到她的房间? 这一个月里,她也听小雅说过,说先生夜夜出去游荡,每天都很晚才回来。她想装作没听见,可是心却像针扎一样。 她好心痛。 她知道自己只是他的一个玩物,不该有什么非分的念头,可是一听到他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她还是好难过。 明明心痛得无法呼吸,却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知道纳兰哗在生她的气,可是她却无法去讨他欢心。 那次在医院里,纳兰晔问她:“你爱我吗?” 当时,他的表情好严肃、好认真,目光好专注,让她的心在一瞬间几乎迷失,她很想脱口而出:爱! 她知道她应该恨他,他强暴了她、抢夺了她的自由、强要了她的清白,还经常讥嘲她,叫她玩具,她应该恨他的。 可是,心就像失去了自由,就像随着身体的融合,心也渐浙向他倾斜一样,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慢慢地被他占满。 她无法忍受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所以她生气、她反抗,她奋不顾身地跳下楼去表示自己的极端爱恨。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她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他。 可是,她不能告诉他她爱他。 绝对不能。 她已经丢失了身体的尊严,不能再丢失灵魂的傲骨。如果说了,等于她彻底的臣服于他,她将会成为一个夏正的玩偶。 不能说。 绝对不能说。 这已经是她维持自我的最后一点点坚持了。 因此,她的回答是:“谁会爱上一个强暴自己的人呢?” 她永远都记得那时纳兰晔的表情,吃惊、愤怒、屈辱以及受伤。 是的,她想自己不会看错,在纳兰哗的眼神中有受伤的光彩,宛如一头豹子,一旦受伤了,就会益发的嗜血。 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 我爱你,可是我不能说,我永远都不能说…… *  *  * 纳兰晔的一只手放在颜言的胸前…… 颜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软欲地倒在他的怀里。 纳兰晔小心地揽着她的腰,关心的询问:“背痛不痛?” 她轻轻地摇头,几乎要况溺在他那如海波般温柔的眼眸里。 纳兰晔满足地叹息一声,把她擢进自己的怀抱中,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她的头发。“颜言,告诉我你爱我。” 颜言闭上眼,苦涩地摇着头。 “不。不……” 纳兰晔的眼眸渐渐变得冷冽,一股悲怆顿时浮上他冷峻的面容。 第九章 纳兰晔越来越像一只困兽。 他不再去风月场所浪费时间与精力了,除了工作,就待在家里。他那张让小孩子望而生畏的严峻面容,现在变得更加的冷峻,深邃的眼眸也越来越神秘莫测。 这样的他,让大院里的仆人们更加感到心惊胆战,做事也更是小心翼翼。纳兰晔在家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会和颜言在一起,但是却不再抱她。他只是坐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她,像看着院子中的一颗树、一朵花。 为了让身体早日恢复健康,颜言在小雅的陪伴下,每天早晨和傍晚都要在花园中散步复健。” 这个时候。纳兰晔就会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去猜测。 颜言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感到如芒在背,似乎有道火焰在她的身上燃烧,让她片刻不得安宁。 她知道纳兰哗在等一个答案,等她的一句话,可是她无法回答。无法说出口。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纳兰晔会这样执意地对她? 按照小雅的说法,她应该早已过了纳兰晔的“保鲜期”,居然奇迹般地依然被先生留在身边,真的很不可思议。 她只能苦笑,心里其实也明白,大概就因为她没有对纳兰哗说那个字,所以这个男人才会不甘心放开她。 这就是所谓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的男人心理吧! 小雅说纳兰晔一定是爱上她了,但她当然不会傻到相信小雅的说法。纳兰晔爱上她?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时间在缓慢地前行,纳兰家大院里却益发地沉寂。 隐隐的,有种大雨欲来风满楼的躁动不安。 人人都心慌意乱,到底为了什么,谁也说不出来。 一眨眼,圣诞节就要到了。 *  *  * 圣诞的前一天,郁秀打电话给颜言,说颜美真生病了,感冒挺严重的,医生说已经感染了肺炎,需要打点滴治疗。 颜美真失去工作后,就住在颜言和郁秀一起租的那楝房子里。虽然纳兰晔给了她许多钱,真的很多,光是数支票上面的零她都要数晕了,但是她听颜言的话,分文没有动。 郁秀让颜美真跟颜言说几句话,颜美真努力想装作镇定无事的样子,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沦落为他人的情妇,连自己这个亲生母亲都难以见上一面,再加上生病时人总是特别的脆弱,想着想着不由得悲从中来,才叫了声言言,便痛哭失声。 颜言的心宛如刀割一般,她使劲地按着鼻子才避免让自己随着母亲一起哭泣,她心急如焚地说:“妈,您等我,我马上去医院看您,我要和您一起度过平安夜。” 颜美真问:(可以吗?) 颜言顿了一下。 “可以,我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颜言换了件比较正式的衣服,准备出门。 在这段时间里,纳兰晔为她做了无数套的衣服,全部是着名设计师亲自为她量身订做、手工缝制的高级服装,让小雅羡慕得眼睛发直。 只是,颜言天生淡泊,再加上一直待在纳兰家的大院里,毋需穿那些高级衣服,所以平常她就捡一些比较随意的家居休间服穿,来回就那几套,新衣服都搁着。 颜言朝外走,小雅跟过来问:“小姐,您要去哪?” “我要去医院,我妈妈生病住院了。” “可是,先生说小姐不能离开院子……”小雅有些嗫嚅地说。 颜言非常坚持的说:“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去医院,我妈妈病得很重。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 小雅左右为难,最后决定先给纳兰晔打电话。 纳兰晔听完小雅的话,况吟了一下。 (让她去吧,让兵仔开我的车子去送她。陪她一起。) 小雅把纳兰晔的话转告给颜言,颜言点点头。“好,就这样。” 兵仔是纳兰晔的专用司机,是个厚道愍宣的年轻人。 器  涨  鼯 车子开到医院后,兵仔去停车,颜言告诉他颜美真在几楝几楼,然后便自己先往病房走去。 就在她刚走出几步远,兵仔的车子还没消失,突然后面急驰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她身边停住,跳出两个黑衣男子,强行把她按到轿车里绝尘而去。 整个动作快如闪电,不超过五秒钟。 等兵仔从后视镜中发现出了状况,掉转车头再追的时候,那辆黑色轿车已经开远了。 兵仔跟在纳兰晔身边多年,各种危险场面都已见识过,来不及多想,他立即联络纵横道的特种工作人员进行营救,然后才打电话告知纳兰晔。 纳兰晔正在开会,听到兵仔的急救铃声响起时。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他立即踱出会议室,听兵仔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皱紧眉头暗骂一声:该死! *  *  * 阴暗的房间,散发着潮湿的震味。 颜言过了良久,才渐渐适应这种黑暗的状况,这里好像是个地下室,而且十分封闭。 她被人抛在地上,脸摩擦到地板上,地上有沙石粒,好像搓破了皮肤,火辣辣的刺痛着。 她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哀鸣声。 突然,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捉我?放我出去!”房间里仍是死寂,连个回声都没有。 她渐渐绝望,蜷缩到墙角,手腕被拷着,很疼。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但对于她来说,那种紧张有如过了四、五个小时。 突然,门被推开,一个人走进来,随后啪的一声,灯亮了。 颜言吃惊地看着眼前的金发女郎。“莲娜?” 不错。这个一身黑色皮装的冷酷女郎,正是那夜晚宴上纳兰哗的女伴,也就是那个什么“金三角”毒王卡莫的独生女儿莲娜。 莲娜冷冷一笑。“不错嘛!还记得我。” 颜言问:“是你捉我?” 莲娜点点头。“当然。” “为什么?” “我有必要回答你吗?”莲娜不屑地看了看她,用高筒皮靴故意在她脸上的伤处踩了踩,满意地看着颜言痛苦不堪的样子,“真难得。一向在道上被誉为绝情种的皇也会爱上一个女人,哈哈,真是可笑,以前我还挺欣赏他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一样是个笨蛋!” 颜言脸色苍白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干嘛?如果想拿我来要挟纳兰哗,那你可就看走眼了,他并不爱我。” “是吗?”莲娜忽然蹲下来,用手指托起颜言的下颔,将她的小脸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长得真是平庸,纳兰晔居然会喜欢你,看来他也不过是个庸俗的男人。” “我说过,他不爱我!”颜言怒视着她。 “他爱不爱你,不是你说了算,而是纳兰晔说了才算吧。”莲娜冷哼了一声,站起来,傲然俯视着她,“真可怜,纳兰晔这么在乎你,不惜和我父亲反目,你却说他不爱你,还是你依然惦念着旧情人林伟伦呢?” 颜言蓦然抬头,吃惊地看着她。“伟伦?你怎么认识他?” 莲娜不屑地笑着。“你以为呢?你以为他为什么又去找你?他迷我迷得要发疯,还会看上你这种货色?” 颜言虽然已经知道林伟伦那次是有企图地接近她,但是知道最后真相后还是不免有些讶异,原来林伟伦早已离开他的未婚妻,又和莲娜勾搭上。 呵。愚蠢的男人! 颜言低下头,不想再和她辩驳这种私人问题。“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如何,但是我奉劝你,纳兰晔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莲娜细眉一挑。“是吗?那我可真的要拭目以待了。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厉害!” “你可以看得很清楚。”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纳兰晔出现在她们的身后。 颜言的心口一热,她以无比热烈地目光看着他,宛如看着传说中的神骑士。 纳兰晔的目光先在她身上扫了一遍,看到她脸上的伤时,眼睛猛然一眯,杀机立现。 莲娜先是一惊,随后笑起来,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二十二分十六秒,比我预定的三十分钟还要快七分四十四秒,虽然我是故意把你引到这里来,但速度这么快,还真是出乎意料,皇果然是皇。不是浪得虚名。” 不知从哪里闪身出现的两个黑衣人迅速用枪顶住纳兰晔的后脑,然后开始搜索他的全身,摸出两把手枪。 纳兰晔不动声色,任他们为所欲为,只是目光冷冷地盯着莲娜。“你应该知道吧,我不喜欢太过自以为是的女人。” 莲娜也笑了笑。“我也不喜欢太过自以为是的男人。” 纳兰晔挑了挑眉,开门见山的说:“说出你的条件。” “放弃围剿‘金三角’,同时把‘金新月’的地盘让给我们。” “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啊。”纳兰哗轻笑一声,“我不碰毒品的,道上的人都知道,围剿金三角的不是纵横道,金新月也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 “可是道上的人也都知道,皇的一句话,大家都会听,只要你说一声,金新月自然会乖乖让出来。” “这么看得起我?”纳兰晔笑得更加轻松,“这么看得起我,就不该惹我生气,女人,你应该查明白,我最憎恶威胁这一套。” 莲娜的心一跳,不知为什么,明明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看着纳兰晔那种自信满满的笑容,她却感到有些心慌。“没办法,对付一个软硬皆不吃的人,我们只有抓他的致命要害。” 纳兰晔的眼角扫了颜言一眼,叹息一声。“这次你看对了,她确实是我的要穴。” “晔!”颜言惊呼出声,“你不要上当啊!” 纳兰晔却笑着走近她,在她面前蹲下,掏出手帕温柔地擦拭她脸上的血迹,用一种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她。 “认识你之前,皇是个无血无泪的超人,超越了人的情感,所以横行无忌,人人忌惮三分。现在我明白了,这世上如果有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人存在,那将是怎样的一种幸福。” “哗……”颜言傻住。 天啊!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知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最好和她撇清关系才对啊! 毕竟,她不过是个玩物,是他曾经想送给别人的玩物啊! 莲娜一把拽过颜言,用枪指着她说:“够了!你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痛快一句话,你到底帮不帮我们?” “帮如何?不帮又如何?” “帮我们,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不帮我们,你就永远别想和这个女人上床了!”莲娜已经摸不清纳兰晔到底在想些什么,开始心浮气躁起来。 明明希望颜言是纳兰晔的致命弱点,可是看到纳兰晔那样坦然承认。她反而有些犹疑不定起来。 纳兰晔脸上的温柔表情渐渐消失,他的目光锁住莲娜,露出厌恶的表情。“我说过,最憎恶别人威胁我!” 莲娜目光变得狰狞。“我数三声,如果你再不合作,我就开枪!”纳兰晔面无表情,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莲娜益发浮躁起来,开始数着:“一——二——” “三”还没有说出口,一声闷响,莲娜高大的身子就沉重而缓慢地向后倒下去。 鲜血溅在颜言的脸上,她几乎已经吓傻了,像个木头人果愣住。纳兰晔伸手欲搅她入怀,却看到锟光一闪,来不及多想,他直接扑到颜言的身上,从黑暗处射来的锋利匕首深深埋入他的胸膛。颜言尖叫一声:“哗!” 纳兰晔的身体重重地压在她身上,感觉湿热的液体浸透了她的衣裳,她繁紧抱住他的头大吼了起来:“混蛋!混蛋!你不准死……不准死!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纳兰晔想伸手回抱她,可是手臂开始有些颤抖,该死,匕首好像触到了心脏,唔……shit! 他虚弱地对着颜言说:“和我……一辈子……吧……” 船  鼯  器 当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又躺在纳兰家的医院里。 小雅满脸担忧地在病床边看着她,发现她醒来时,欣喜地叫道:“小姐,您终于醒了!” “晔呢?晔呢?晔!哗!”颜言的泪水再次崩溃,她慌乱地要下床,却被小雅按住。“小姐,先生没事。二少爷说,匕首离先生的心脏只有零点零零零一毫米,再近一点先生就没命了呢!可是先生福大命大,已经安全没事了!” “没事了?他真的没事了?”颜言抱住小雅的手问。 小雅点点头。 “我要去看他。”颜言执意下床。 小雅搀扶着她,轻柔地说:“小姐,您别急,先生就在隔壁,二少爷亲自为他动的手术,说现在他正处于睡眠状态,最好不要打扰他。”但颜言还是执意走进纳尔哗的加护病房,静悄悄地在他的床边坐下,握着他还打着点滴的手,看着他俊朗无比的面庞,此刻胡渣疯长憔悴不堪,教她的心一阵阵悸动疼痛著。 晔,晔,晔……除了在心中一遍遍呼唤着这个名字,颜言已经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这个曾经霸道地强要了她清白的男子,让她恨之入骨;这个曾经带给她无数肉体欢愉的男子,让她迷惑不安;可是,面对这个为了救她而奋不顾身的男子,她又该如何对他? 晔……你一定要安全没事,你说过的话一定要实现,你说要和我一辈子,不能黄牛哦! 否则,我一定会变成怨灵纠缠着你,永远不放过你! 晔……小雅轻轻拍拍颜言的肩膀,指了指门口,齐冕轩正站在那里。 颜言轻轻地走出去,回到她的病房,请齐冕轩坐下。 “什么事?” 齐冕轩笑了笑回答:“我哪里有事?还不是那个笨蛋的事。” 颜言嗯了一声。“你说吧,其实不管他以前如何,我都不会介意了。” 齐冕轩欣慰地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晔之所以对女人有偏见,和他童年的遭遇有很大关系o” “哦?” “小时候的哗,其实很病弱,也极为厌恶这种深宅大院的生活,他亲眼目睹了父亲的荒诞私生活,看够了那些女子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丑态,他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母亲身上,希望她带他离开,只要离开这里,他宁愿不要什么万贯家产贵公子的生活。可惜,他的母亲也是个利欲薰心的世俗女子,贪恋纳兰德提供的优渥生活,狠心地将他交给那些残酷的老师,对他避不见面。从那之后,晔的性情陡然大变,他变得凶狠、变得冷酷,变得对任何女子都不假颜色,将她们视为动物,而不再是人类。” 颜言叹了口气。“我能理解,童年的遭遇总是会带给我们最大的伤害。” 齐冕轩接着说:“可是,对什么越忌讳,其实心里往往就越渴望。晔其实也是想找一个好女孩的,可惜他的生活环境所造就,注定了他接触到的除了那些争名夺利之人,要不就是些风月中人,普通的女孩他又看不入眼,所以这种误会就一直延续着,直到遇见你。” 齐冕轩再度笑了起来。“也许星相大师真的很准,说你们的速配度百分之百,一开始见到你时,说真的,打死我也难以相信你们会在一起,可是你的骄傲却惹恼了同样傲慢的哗。晔是死鸭子嘴硬.打死他也不会主动向你示爱的,尽管他可以为你献出生命。道上的男人大多如此,面冷心热,行动总是快于言语。他最近很烦恼你不爱他的事,可是又不肯主动开口对你表白,那家伙,真的陷入恋爱之中了。” 齐冕轩的话让颜言的心越来越热,却说不出一个字。 道上的男人大多如此,面冷心热,行动总是快于言语。 这句话,总算让颜言理解了纳兰晔是个什么样人。 纳兰哗应该感到幸运了吧,身边有齐冕轩这样一位知他、解他、爱他的好朋友。 齐冕轩认真地看着颜言,“现在他还昏睡着,我就代他间一句他问不出口的话,你要诚实回答。颜言,你还恨不恨他?” “不。” “那,爱不爱他?” 颜言的眼眶一热,泪水几乎在瞬间就要坠落下来,她仰起头来,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灿烂如云霞的看着他。 “这个答案,我想亲口告诉他。”第十章 颜言有些紧张不安,在卧室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纳兰晔出院了,身体已经完全康复,现在,他正在浴室中洗澡。 一想到他进去时,脸上暖昧的笑容,眼中饥渴的欲望,颜言就觉得浑身发热,心儿坪咚的剧烈跳着,几乎无法呼吸。 深吸一口气,再放松。 她闭上眼,用手按住自己的心口,觉得脸颊直发烧,为自己脑海中浮现的激情画面而感到羞窘不已。 该死! 她一定是中邪了,否则怎么会好像很渴望被纳兰哗拥抱似的? 讨厌!讨厌!讨厌! 不要!不要!不要! 吸气……停止这种胡思乱想吧! 要想好,该告诉他什么,心里不是准备了成千上万的话要和他谈谈吗?想跟他讲和,想和他和平共处,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是属于他的了,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为他感到心疼,为他感到骄傲…… 可是,真的要告诉他吗? 真的要对他说那句话吗? 纳兰晔不是普通男人,他是天之骄子,他有着比她好太多太多的条件。 颜言的心又有些况闷起来,她知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不该再去怀疑纳兰晔是不是爱她,毕竟,一个宁愿为她献出生命的男人,也许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 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止于是爱或不爱,而是超越了这么低浅的层次,成为彼此身心合一,彼此把对方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的特别存在。 她的心好混乱。 颜言推开窗子,让冰冷的空气席卷进来,吹吹自己发热的脸颊。嗯,不管如何,晔平安无事,只要陪在他身边,怎样都好吧? *  *  * 纳兰哗从浴室出来,便看到站在窗子前发呆的颜言。 相较于以前的些微青涩,现在的她则多了一股成熟女人独有的迷人韵味,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一种成熟女子特有的高雅端庄气质。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才让颜言有了这样的转变,纳兰晔就会觉得心口发热,喉头发紧。 一个全身都烙下他印记的女子,一个只属于他的女子,让他心疼到无法控制。 透过薄薄的洁白睡衣…… 颜言的心几乎要跳出胸口,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你干嘛啦?”纳兰晔得意一笑。“拴住你。” 颜言啷着小嘴道:“那也要问问我愿不愿意啊!” 纳兰哗霸道地拥住她,不容置疑的说着。“你注定了是我的女人,还用问吗?” 颜言瞪着他,“沙猪!” “那你就是小猪太太。” 颜言云时目瞪口呆,纳兰晔则继续开心地大笑。 颜言看着手上那枚晶莹璀璨的白金钻戒,觉得眼眶热热的。 纳兰晔在她耳边吹气道:“取下来看看。” 颜言狐疑地看了看他,然后摘下戒指,仔细观察,发现在戒指的内侧刻着一个字,靠近看,才发现竟然是“晔”。 纳兰哗取出另外一枚同样款式,但是稍显宽大的男士钻戒,也交到颜言的手中。“再看看这个。” 这枚戒指的内侧同样刻着一个字,不过这个却是“言”字。 颜言的泪水盈满了眼眶,她扑进纳兰晔的怀中,像只鸵鸟深埋在他的怀里不肯抬起头来。 纳兰晔微笑着说:“那么,颜言小姐,请你告诉我,愿意接受我的求婚戒指,愿意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颜言埋在他的怀里,良久,才抬起头来,泪中含笑地道:“当然。我愿意!” “那么,你爱我吗?” 颜言擦了擦泪水,无限委屈、无限哀怨地瞪着他。 “也许,我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爱上抢劫、强暴自己的凶手的傻瓜。”纳兰哗佯怒道:“难道爱我就成了傻瓜?” 颜言嫣然一笑,主动吻上他的唇。“可是,这个傻瓜爱着你。” 纳兰晔满意地笑起来。“爱多久?” “如果必须在这个爱的前面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纳兰哗大笑,大手揉弄着她的头发。“小女人,你越来越贪心了。以前不是只要一辈子就成了?” “可是,我贪心啊,一辈子怎么够?”颜言撒娇般地缠着他,“那么我问你,纳兰哗先生,你爱我吗?” “如果不爱你,我将不知道世上还有‘爱情’这两个字。”纳兰哗难得认真地说。“爱多久?” “如果必须在这个爱的前面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亿万年。一亿万光年,一亿亿万万光年。”两个人的战争,火爆开始,和平结束,没有胜负,因为他们都是赢家。 尾声 一个月后,纳兰家举行盛大约婚礼。 作为婚礼的最佳见证人,就是颜言腹中已经三个月大的baby了。 皇结婚的消息震惊了黑白两道,大家都想亲眼目睹这位新娘子是位怎样的国色天香。 但亲眼见到颜言后,大家都迷惑不解,这样一位平凡的女子,在大街上随处可抓到一大把,皇竟然娶这样的女人? 纳兰晔甚至还下了皇的最高通令,告知所有道上的人,以后凡是见到颜言,就要和见到他一样尊敬,因为两人是一体的,再也不分彼此。 如果谁胆敢冒犯颜言一分一毫,就等于公然和皇过不去。 人们带着满心的不解,脸上却还是维持着笑容,只是恐怕以后会陆续出现一些传言,有人可能会猜测颜言一定身具异能,或者床上功夫一定出神入化等等。 反正,男人们对颜言开始充满了好奇,而女人们则充满了欣羡与嫉妒。 毕竟,皇的妻子,那是一个充满太多诱惑的位置。 纳兰德也携着小情人出席了婚礼,小情人怀孕了,他甚是欣喜。 纳兰家的三公子、四公子和小公子也都来了,个个风度翩翩挺拔俊秀,让众女客们看得神魂颠倒。 只有二公子纳兰昀没有到场。 纳兰晔询问他怎么回事,小公子纳兰障神秘一笑。“去英国了。” “英国?他不是讨厌那个雾气重重的国家吗?” “可是他不讨厌那里的美人啊!” “到底怎么回事?” “他去追新娘了。”纳兰陈诡谲地笑着。 纳兰晔感到微微惊讶,“那个冰冷的家伙也会去追新娘?” “大哥!说二哥的时候,也想想你自己吧!”纳兰了无奈地摇摇头。“你还不是娶了嫂子?” 纳兰晔突然释然,微笑着说:“真难得,希望他能够马到成功。” 纳兰伟眯着眼,悠然叹息。 “难道咱们纳兰家的桃花年到了吗?大家都谈起恋爱来了。”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