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花男》 第一章 “鹜鹰会”是一个令黑、白两道摸不清底细,搞不清行为模式的组炽,它亦正亦邪,既不同于黑道也不同于白道,所有的一切行为模式,全由领导人作决定,而没有人知道这位领导人的真面目,通常他下达命令是经由会下的四个堂主去执行。 黑鹰堂——每一位堂下人物都是经由全世界所精选出来的电脑资讯人才,负责电脑程式、软体等等方面的问题。 就因为所有的电脑资讯人才全都被网罗在此,所以想要进入“鹜鹰会”的电脑内部,得知“鹜鹰会”的机密资料、个人资料,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所有的档案全都被安全的保密在电脑里,想要破解它复杂的设计程式,除非天塌下来。 据说领导黑鹰堂的堂主是个气势磅薄的男人,面具下露出的双眼中,总有一股令人敬佩的臣服感,通常他一个动作,在风驰电掣之际,敌人是如何死在他手中的通常都是在通往地府之后才知道,他的速度足以媲美眼镜蛇猛烈的攻击。 蓝鹰堂——每一位堂下人物都是经由电脑测试所精选出来,集合全世界iq最高的人,也是最聪明的一团军师,所有的计划都是经由他们睿智的头脑策划出来,一一除掉强敌。 传说领导蓝鹰堂的堂主是个书卷气极重的男人,面具下露出的双眼中,总是有一股笑意充沛的莺绕在他的眼眶中,但他的聪明才智才是令人最佩服的,例如如果出现了一个碍手碍脚的敌人,蓝鹰堂所集合的iq高手通常会在两个小时之后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但他们的堂主却早已抢先一步,在他稍微动几分钟的脑筋后,计划使完美无暇的呈现在他的脑海里,从来没有失败过。 紫鹰堂——经由电脑精选出来的杀手,在堂主的领导下,亦正亦邪,他们可以为了钱而杀人,也可以为了不成理由的原因杀人。 据说领导紫鹰堂的堂主是个冷峻不笑的男人,面具下露出的双眼中,除了无情还是无情,总有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骇然,使敌人不战而退,他的行为作风是最教人摸不清的堂主,但他却心甘情愿臣服于上司的命令。 红鹰堂——堂下每个人都潜藏敌方,是探索敌方讯息的最佳内奸高手,但不同于其他堂口的是,红鹰堂的全部人员都是经由女人组成,她们的办事能力一点也不输给其他堂口的男人。 据说领导红鹰堂的堂主是个冷艳、冰清的女人,她异于其他三位堂主,不带面具,以真面目迎人,但那是她的真正面目吗?据说她会易容术,常常以不同的面貌迎人。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冷艳、冰清,所以冷艳、冰清成了她的代名词,会员辨识她非常容易,因为她每换一张新面孔,唯一不变的装扮就是一身红。 而这四位传奇的人物,直接受命于一个戴着白鹰面具的男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比紫鹰更冷漠,因为他对四周围的人、事、物都视若无睹,但可别小看他的能力,虽然他对任何事件都了无兴趣,但能够成为四位了不得堂主的领导人,他当然不会错过任何小细节。就在他人疏于防范之际,他毫发未伤,敌人却早已赴黄泉,死得莫名其妙。 “骛鹰会”散布全世界的情报人员,比起黑、白两道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这样,它虚虚实实的流传于黑、白两道之间。 而“青狼帮”的上任帮主——青狼,据说被人下了毒而死于非命,现在的帮主由他的好友白蛇担任,但这项消息被人封锁,而青狼帮里的长者——沈老头,在被查出是下毒杀害青狼的人之后,就从此消失于青狼帮里,没有人知道沈老头的去处,有人猜……沈老头死了,抑是逃脱了,但真是如此吗? 白蛇——一个令黑、白两道避之惟恐不及的恐怖人物,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在沈老头这件事落幕之后,他选出一位适当的人选担任青狼帮的帮主,自此就没有他的消息,他的去处、身世一直是个谜。 而他跟“骛鹰会”有何关连,他的真正面目又是什么身分呢? “煜耀集团”是一个以建筑业为据点的企业组织,它是由丁煜清在年轻时赤手空拳打出来的天下,也是建筑业第一个股票上市的公司,它在建筑界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在六十岁大寿时,他宣布退休,由他的独生子——丁煜凡接任,由于丁煜凡在继承总裁一职时,年龄才三十岁,是一个社会历练少、见识浅薄的公子哥儿,造成许多股东的大大反弹,但丁煜清仍坚持自己的理念,父业子承,他相信以儿子的能力,足以担任“煜耀”的总裁,甚至比他更有才干、远见。 当丁煜凡接任“煜耀”的同时,他以自己特有的想法,建立一套明确而完整的目标来作为企业经营的指导。 他将所有陈旧、没有实力的人员淘汰,引进一批有实力、有才干的新进人员,由他身边的三位好友担任公司的重要经理一职,亲自训练他们,他这独特、大胆的超群风格及作风,在当时的企业界引起大大的谈论。 每个人都在看丁煜凡会玩出什么样的把戏,是把他父亲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企业王国毁掉,还是更惨不忍睹呢?反正就是没有人看好他的作风。 但事实证明,丁煜清的想法对了,现代企业经营的环境竞争日益激烈,在其竞争与成长过程中,丁煜凡仍本着过去的一贯品质与良好服务,不断进步,精益求精、追求卓越,并以专业负责的态度,丰富建筑的新生命,开启人类生活新纪元。 他不仅横跨银行、保险、服务业、水电工程、电子业、水泥、工程顾问、饭店等等,公司的据点除了台北总公司之外,另外在台中、高雄等地也设有分公司,营业范围更遍及全省主要都会区,甚至走向国际化、多元化。 他的成功,大家有目共睹! 只是八卦消息总是令人更加好奇,尤其是丁煜凡的绯闻,从他接任“煜耀”开始,便更甚于以往,他的风流绯闻一直是企业界饭后的话题。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他身边被他“宠幸”超过一个月,通常在一个月之后,可以看见的是他的女伴又换人了,换女人的速度犹如换衣服之快,也因此有人在背后称他为“爱情杀手”,因为从来没有女人能够走入他的内心,开启他那无情的心靡。 丁家的家族成员都集中在家里,甚至连邵家的人也在,为了紫翎的脱离险境、为一个八岁大的孙子而兴奋不已,而消失在客厅中的丁煜凡,每个人都认为他此刻大概又窝在书房里,但他们想都想不到此刻的他并不是在丁家,而是在他三位知已好友的家中。 “又从密道偷偷出来?”巽家老二——巽廷睿料事如神的道。“丁紫翎的情况如何?”其实看煜凡态然自若的举止,他想也知道,她脱离险境了。 丁煜凡的书房里有一个通往外面的密道,是他特地精心制造出来的,没有人晓得,如果他消失了,家里的人通常都认为他是窝在书房里办公事,但没人料想得到,每一次当他进入书房后,他就消失在丁家,而以白蛇的身分出现在巽家。 简单的说,白蛇的真实身分就是——丁煜凡,一个流传于企业界的“爱情杀手”。 “多此一问!”虽然巽廷睿是他不可多得的军师,亦是好友,但他们互贬的功夫可是一流的,谁也不让谁。 聪明如他,看自卫,老神在在的模样,他当然看得出来,自己的宝贝妹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关心一下好友的妹妹,不行吗?口气这么冲、吃了炸药了你?”巽廷睿非但没有让步,反而笑里藏刀的问道。 “少来这一套!”丁煜凡没有闲暇的工夫去应付巽廷睿的聪明,他将头转向左方,凌利的对着巽家老三——巽廷睿问道:“沈老头处理得如何?” “全照你的话去办,尸骨未存,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巽廷睿面无表情的回答。 “很好!”丁煜凡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做事不拖泥带水是他的一贯作风,既然把沈老头交给他去处理,相信他会办得既妥当又安稳。 “虎啸与沈老头的事已经全解决,封锁了紫翎的电脑机密档案我想应该可以销毁了!”巽家老大——巽廷泽询问丁煜凡的意见。 当初他们家三兄弟谁也没想到,“鹜鹰会”极力想要网罗的黑道传奇人物虎啸,竟然会是丁煜凡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邵允帆,怪不得当他们提出想要沈虎啸进入“鹜鹰会”时,他想都不想就否定了他们的提议。这点让他们一道想不通,几年前那场“全武行”明明让他非常欣赏虎啸这个人,由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切,但他却不想这么做,令他们三兄弟非常错愕,甚至一度认为他的脑筋秀逗了。 直到沈老头的事件威胁到丁、邵两家人,他下令封锁虎啸的亲密爱人——丁紫翎九年来的一切档案,他们才明白原来虎啸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 “黎鹰会”的创始人是丁煜凡,那时的他们年少无知,又有一身了得的功夫;跆拳道、空手道、拳击样样都难不倒他们四人,而他们四人又臭味相投,于是玩心大起,挑衅每一个黑道上有名的人物,一直到组织成“鹜鹰会”,其下又分为四个堂口,分别由他们家三兄弟及一个宝贝妹妹所领导。 谁也没想到,一时的玩心竟造就他们的不平凡,甚至连“煜耀”也在他们四人的改革之下,变成建筑界的老大,甚至走向国际化,这都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彻底的销毁,不留任何蛛丝马迹。”丁煜凡握紧拳头,一丝怒气隐约还深藏在他的心中,有一触即发的危险。当廷泽给他紫翎九年来生活的所有点点滴滴时,他有一般想杀死邵允帆的冲动,紫翎竟然已经有一个八岁大的小孩,而那个小孩居然就是小宏。 但理智令他冷静下来,他命令廷泽封锁所有有关小宏的消息,只除了于靖霓这个女人的存在。 “还在气虎啸?”巽廷睿用他那精明的双眼,看出了煜凡心中隐藏着一般怒气,他揣测丁煜凡的心思道。 “你不说话,没有人会当你是哑吧的!”只有巽廷睿,说出的话都是—针见血,逼得了煜凡不得不用厉眼瞪他。 “你那拳就足以让他吃不消了,该消火了。”在丁紫翎中弹,被迭往医院的那一刻,他们跟随在后,躲在密处,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 “你难道不想让虎啸知道你真实的身分吗?这样有利于他加入‘骛鹰会’。”廷巽泽一直不放弃想要网罗像虎啸这样的人才。 他们三兄弟的功夫都在丁煜凡之下,而虎啸跟白蛇的对峙真是精采,他那一身了得的功夫,看得出来都在他们之上,如果这样的人才不加入“骛鹰会”的话,那真是“骛鹰会”的损失。 “不想,就算他知道了,以他独特的风格及我对她的了解,他是不会加入‘骛鹰会’的,打消你的念头吧!”丁煜凡一句话就想让巽廷泽死心。 光听虎啸在纽约闯出的名声看来,就知道他是不会加入任何组织的,他也不会受困于任何人,他有自己的作风,光靠他一个人便可以将敌人轰得一个不剩。 虎啸的威名不是浪得虚名的,他有他的实力存在。 就在此刻,巽家的大门被打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孔正笼罩着一股怒火,出现在他们四人面前。 她怒气冲冲的走向丁煜凡前怒骂道:“丁紫翎是你的妹妹,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她就是巽家老四,也是巽家唯一宝贝的女人——巽婷裳。 当她知道虎啸、丁紫翎与丁煜凡的关系时,整个血液在她身体逆流,直达她脑里,她怒发冲冠的回家,就是要好好骂一骂她眼前这个冷酷又无情的男人。 如果她知道他和虎啸的关系,也不会莽莽撞擅的中了虎啸的计,自毁身分,这样说不定她还可以待在黑影的身边久一点,光想到这一点就让她气得无处可发,一直到看见他为止,所有累积在心中强烈的炽火急逮沸腾到最高点。 “我早就有提醒过你,是你自己不听话的。”丁煜凡一副无关自己的事的表情回答她。 当初他早就讲明了,就算虎啸知道他的身分,他也不可能会透露出去,因为他们算一算应该是自家人,是婷裳自己笨,中了虎啸的计。 “是你自己不明讲,如果你明讲的话,我就不会中计了!”“我想,你在乎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 那个叫黑影的人,但他并没有说出来,保留她的隐私。 不过该不该说出来就要看她的表现了,如果她再继续张牙舞爪的对着他说话,后果她就要自己负责了。 因为巽家三兄弟可是非常的宝贝他们的妹妹,一旦让他们知道她爱上了某某人,那么可能会有一场家族战争即将发生。 “你……哼!”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巽婷裳气得走到巽廷浑身旁的沙发坐下去。 反正他就是抓到她的把柄,让她有气无处可发,她只好用自己那双生气的双眸,死瞪着他。 如果眼睛能杀死人,恐怕丁煜凡早就死过好几万次了。 而丁煜凡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面对她的生气,这样的情景在巽家三兄弟看起来,已经猜出妹妹似乎有把柄落在丁煜凡手中,因为他后面那句话说得模棱两可。 “婷裳,你是不是又闯祸,有把柄落在煜凡手中?”巽廷睿不假思索的问道,他是一个有智慧的人,有话就直说,不会拐弯抹角。 这句话使得另外两位巽家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瞧,她心虚的回答道:“没有,我哪会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中,二哥,你别瞎猜了。”她虚伪的笑道。 这二哥精得像只狐狸似的,不晓得能不能瞒得过他? “是吗?”他眼神闪过一抹狐疑,却也没有再问她什么。 “对了,曲亦筑那边我已经都办妥了,接下来你要如何处理?”巽婷裳询问丁煜凡的意思。 曲亦筑与煜凡哥本是一对人人羡慕的壁人,但后来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曲亦筑移情别恋于青狼,使得煜凡哥的个性大力改变,变成一位花花大少,流连于花丛中,这些在巽家都不是秘密,只是这其中的文章是怎么一回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青狼是煜凡哥大学时代的好友,也可以算是他们的朋友,只是来往没有那么融洽。巽婷裳犹记得曲亦筑与煜凡哥仍是一对情侣时,已经私订终身,甚至也已经谈论到婚嫁,就在她和三位哥哥为煜凡哥庆祝他即将脱离单身生活之后没几天,事情就这样离奇的发生了。 煜凡哥对曲亦筑避不见面,而且每天换不同的女人,一直到现在,一个月换一个女人已是企业界谈论的话题。 曲亦筑与青狼在一起已经有四年多了,虽然这期间难免避不了会有三人尴尬柑处的场面发生,但他们却相安无事的聊聊天,直到青狼被人下毒害死,在他临死之前,将曲亦筑的终身再度托付给煜凡哥,而煜凡哥在好友的死前心愿要求之下,迫于无奈而答应,就这样,曲亦筑的名字再度与煜凡哥牵扯在一起。 只是这样的改变,是好还是坏呢?巽婷裳也不晓得。 “青狼临死前是希望你能娶她,可是照这种情况看来,你对她做这样的安排似乎是不大可能!巽廷泽颇为曲亦筑未来的生活着想,以前她有青狼作为支柱,但现在失去了青狼,又回到旧情人身边,这样的关系未免太复杂了。 照煜凡这种花心的个性看来,似乎不想娶这个曾经背叛过他的旧情人,而且他之所以会变得这么冷酷、无情,也全都是因为曲亦筑。 他们谈了五年的恋爱,而曲亦筑说变就变,竟移情别恋,私底下与煜凡的好友——青狼私通,在他们的奸情曝光之后,煜凡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夕之间,他的个性全然变样。 所以说煜凡会变成这样,责任都归咎于曲亦筑,如果不是她的背叛,煜凡不是这么冷酷、无情的男人,他多么怀念当初所认识总是笑脸迎人、有阳光般笑容的煜凡,而不是像现在死气沉沉的样子。 “娶她?不可能的,我只答应青狼要好好照顾她的生活,其余的我管不着!”在谈及曲亦筑时,丁煜凡承认自己的心中仍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未痊愈,就像撕毁他的五脏六腑般,那么痛不欲生。 到现在他还忘不了这个女人,甚至还是爱着她的,每当看见她和青狼亲密的模样,他的伪装都差点崩溃,他还是无法接受她的背叛,所有的山盟海誓随着她的移情别恋烟消云散! “什么爱你不侮,至死不渝”那些都是骗人的谎言,从此之后,他不再相信任何女人,女人对他来讲可有可无,但就只有曲亦筑这个女人,自始至终在他心中留下一道很深的伤口,而这次青狼的托付,无疑给了他一个难题,失去了青狼这个中间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单独去面对她,自己曾是那么深深的爱着她,甚至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可是…… 他的心情非常复杂,甚至没有任何勇气去面对她,所以他委托婷裳,将她安置在一处良好的别墅,给她生活费。 “煜凡,不娶她你会后悔的。”巽廷睿眼中只有认真,没有玩笑的意味存在。 巽家的所有人都为他这句话感到错愕,因为他们曾是那么的讨厌曲亦筑这个女人,是她使丁煜凡变成这样的,所以每个人尽量不在他面前提起曲亦筑速三个宇。 但巽廷睿今天这番话却令他们百般不解,他和他们一样都非常讨厌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要不是青狼的关系,他们巴不得不要见到她! “后悔?”丁煜凡冷哼一声,”娶了她我才会后悔!”他也讶异于廷睿的改变,但关廷睿何事? 他想怎样安排曲亦筑往后的生活是他的事,别人管不着! “那你想怎么做?”巽廷睿仍不动声色的向道。 “二哥,你疯了是不是?”裳巽婷皱眉道,“你不是和我们一样,很讨厌曲亦筑这个女人吗?现在反而规劝煜凡哥娶她,我不赞成,大哥和三哥也不会赞成的!” “我没有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只想问煌凡一句话,你想怎样安置她?” “一个月见她一次,给她生活费,这样已经够仁慈了!” “煜凡,别让以前的怨恨埋没了你的理智,想想看,在你和曲亦筑谈恋爱的那段时光,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你摸着良心自问,她真的很好,对不对?”他突破丁煜凡的心防道,“不然你也不会到现在还继续爱着她,本是吗?”“够了,廷睿,我的感情生活不需要你来左右我,一次的背叛就已经够了,我这样安排她已经够仁慈!”丁煜凡的脸色大变,他失去了理智的大吼道。 “廷睿,别再说了,曲亦筑的事件到此告一段落,你是知道的,我们忌讳谈起这个女人,如果不是青狼死掉了,你想,煜凡跟曲亦筑会有交集吗?,她还是会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柔柔弱弱伪依偎在青狼的怀中。” 巽廷泽出声制止道,每一次廷睿的作风总有道理存在,但这次他想不透,一个令他们巽家讨厌的女人,廷睿怎么会把心倾向她那边呢? 巽廷睿耸耸肩,一副没辙的模样,别的事他的脑筋动得最快,但感情这玩意儿,他不晓得该如何动脑筋。 而且他已经答应过某个人要保守秘密的,就让煜凡自己去发现好了。 亏他还自夸阅人无数,再加上他聪明的iq,任何事都无法瞒过他的眼睛,但经过青狼这件事之后,他完全的了解,自己并不是圣人,他的眼睛也会有看错、被除蔽的一刻。 曲亦筑,一个巽家人眼中水性扬花的女人,她和丁煜凡谈过五年的恋爱,又经由背叛移情到育狼的身边四年,她一副柔弱的模样,就是让他们看不顺眼,虽然她长得貌如天仙,媚美西施,赛貂蝉,但自古以来美人总是祸水,她在他们眼中也就成为这样的罪人。 她受困于这栋豪华的别墅,没人关心、没人爱护,失去了青狼,她就像失去亲人一样,痛苦不堪。其实他在她生命中扮演的角色一直是哥哥,一个疼爱她有加的哥哥,就算丁煜凡对她的背叛造成她自杀、小孩子流掉,他也一路支撑着她走过来。 四年前,原本高高兴兴等着结婚的她,在枯等一个礼拜后,遍寻不着丁煜凡的踪影,尔后透过青狼的告知,她找到他的去处,但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幕撕毁她的心,使她内心深处痛苦的场面。 丁煜凡无视于她的存在,与另一个女人耳鬓厮磨,喃喃细唱,两人赤裸裸的躺在床上,一场男欢女爱的表演活生生的落入她眼中。 她当然知道这是限制级的画面,只是前不久躺在他怀中的是自己,而现在则换成别的女人,是不是男人得到了女人的身体,就毫无利用的价值?当时的她脑中只有一片空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将宝贵的贞操交给了他,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下场,她毫无头绪的奔出这令她伤心的地方。 直到自己不吃不喝、闷闷不乐的度过了每—天,翻开报纸总是他的花边新闻,那时的她,有了一股想自杀的冲动,就这样,她割腕自杀了。 但再度睁开双眼,是一只关心的眼神感动了她,至少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真心关心她的,在那次的自杀中,她虚弱的身体流掉了与丁煜凡初夜所怀的小孩,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讲,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四年来,若不是有青狼在她身边支撑着她,她早就崩溃了,强颜欢笑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而她还必须忍受丁煜凡身旁来来去去的女人。 但青狼临死之前,他说出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那时的她才明白,丁煜凡的无情转变是为了什么。 在他们宣布要订婚之后,一直对她犹如兄长的青狼眼见自己的心上人要嫁给别人,于是他设计了一场天衣无缝的计划,让喝醉酒不省人事的她躺在自己家中,然后利用一通电话,通知了煜凡到家中,让丁煜凡撞见衣衫不整的两人,当时的她睡得沉沉的,发生了什么事当然都不知道。 青狼自导自演说,他和她私底下已经私通好久了,可是碍于朋友的感情,她一直不敢向丁煜凡坦白,怕撕破脸,所以一直徘徊于两人之间,但由于丁煜凡对她的求婚,让她心存害怕,她真正爱的人是青狼而不是丁煜凡,她不想嫁给丁煜凡,为了解决她的烦恼,青狼希望丁煜凡看在两人是好友的份上,放过他们两人,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终于,丁煜凡被他给说服了,相信她的背叛,五年的感情付诸流水,他留恋于花丛中,从此不再相信爱情。 这件事情只有巽廷睿知道,因为青狼临终前说出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时他也在场,而这四年来,青狼对曲亦筑的呵护足以让她原谅他的作为,而他对她的感情她非常清楚,但这份感情早在他向她告白之时,她就已经清清楚楚的拒绝了,他见她态度坚决,尔后就以兄妹相称,但在丁煜凡面前,各式各样依偎在他身旁的女人,让她几度情绪差点崩溃,要不是青狼一直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呵护着她,或许她早山不存在了。 她告诉巽廷睿,希望他能保守这份秘密,因为青狼这四年来对她付出太多了,她不想让丁煜凡知道,破坏他们之间的友谊,就让他们之间那种美好的友谊直留心中,况且现在的丁煜凡已不是她能够掌控的男人,他的无情大家有目共睹,就算是一场误会,也不能挽回什么了。 在青狼说完没多久,丁煜凡才匆匆忙忙的赶到现场,但那时已经来不及了,青狼把她的终身委托给他,但她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果然,她的猜测投错,现在的他女人多得是,像她这种烫手山芋,他巴不得赶快甩掉吧! 他将她安置在这栋豪华的大别墅里,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这种滋味还真是难受,摸着手中那两道被粉红色丝中盖住的刀痕,她心中犹记得那时的痛苦,就像现在一样,痛苦难挨,只是现在在她伤心、难过时,少了个人来做她的依靠。 泪水再度流出,浸湿了枕头,这四年来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这样的夜里她含着泪水,回忆着那段感情入睡。 如果没有那场误会,现在的她会不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拥有一个四岁大的小孩,与心爱的男人共享天伦之乐呢? 明天醒来的日子又是如何,她不知道,她好怕孤独,真的好怕,有谁能来救她出去呢?她不想被安置在这个鸟笼里,哪儿也去不得。 她好怀念丁煜凡那阳光般的笑容,也只有他那灿烂的笑容,是她最想收藏的,她不想再去面对他那冷酷无情的表情,那只会让她千疮百孔的心,添加一刀而已。 她觉得好冷…… 第二章 煜耀集团 “‘杰人度假村开发投资案’,业主提供的详细资料及相关土地法令,我已经进一步仔细的了解过,我觉得它的区位环境条件、产业环境条件都符合我们整体规画的目标,这个投资案值得‘煜耀’投资,我保证绝不会吃亏的。” 会议室内,只有少数的高级主管聚集在这商讨“杰人度假村开发投资案”,巽廷睿以他累积企业界的无数经验,又经过详细的土地调查,认为只要争得“杰人度假村开发投资案”,它将会为“煜耀”带来一笔可观的资产,甚至今年员工的年终奖金也会因它而增加许多红利。 “不过,‘钟氏集团’对这件投资案似乎相当有兴趣,誓在必得。”巽建泽气势凌人的对着每位参与的高级主管说道。 这件事在企业界已不是秘密,每个人都晓得钟文翼,也就是“钟氏集团”的负责人,对这件投资案非常投入,甚至还有传闻,他为了这件投资案已经耗尽所有贷产,一定要赢得这项工程标单。 “没有‘煜耀’得不到的!”丁煜凡一句简单、明了的话,清楚的表示他要趟这趟浑水。“依据我手上的资料看来,杰人的背景资料分析及它在市场上、实质环境上都相当有潜力,由公司争得这项工程标单的话,无非是让‘煜耀’再创佳绩。” “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我们更不能放弃这件投资案,不是吗?”巽廷睿暗忖,很好,煜凡是跟他站在同一线上的,足以代表他们两人的观众、想法知相同。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取得这件投资案的内幕资料,当然不能无功而退。 “廷泽,你的意见呢?”就对整个事件的情况来看,丁煜凡凌利的认为巽廷泽的心中,必然有一番与他们不同的想法与见解。 “太冒险了,公司不缺这件案子,而且以‘煜耀’在企业界的名产,哪项工程标单不是轻而易举就得到的?但是这会儿就不同,企业界人云亦云,钟文翼对这件投资案非手到擒来不可,如果我们参一脚的话,那岂不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巽廷泽仔细的分析道理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知道,如果进行这项标单,无疑拿为公司带来一场灾难,因为据说钟文翼是个心狠手辣,为求目的不挥手段的难缠人物。 “你真这么认为?’丁煜凡目光如炬的注视着他。 “嗯,你想冒这个险吗?”他仍不放过一丝机会,公司不缺这件投资案,他担心的是一旦介入的话,只会为公司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丁煜凡目光炯炯,嘴里扬起一抹笑意,但却是—个引人遐思的笑意,“当然……要!” “祸从口出”,巽廷泽终于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 见丁煜凡那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巽廷泽识趣的说道:“我倒忘了,愈危险的事你愈喜欢,我的一番话已经让你的心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看到钟文翼挫败的表情,对不对?”怪只怪自己把钟文翼说得太令煜凡“心动”了。 “廷烈,你呢?有没有意见?”丁煜凡边问边想,廷烈这种人啊,通常要别人先开口问他话,他才会回答,不然像他这样闷声不响,就算要他一整天都不说话,那也不是件困难的事。 “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意见。”巽廷烈一副仿佛置身事外的模样,但真正发生事情的时候,他却是一个可以让人信赖的人物。 “其他的人呢?”丁煜凡低哑的嗓音,如眼镜蛇般锐不可当的双眼,凌利的扫过每一个人。 只见众人点头如捣蒜。 丁煜凡再度牵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鄙视的嘴角明显的出现在他的脸。 这虽美其名为高级主管“开会”,但其实就等于他和巽家三人的会议,每次都是如此,不见其他人才发表意见,巽家铁铮铮的三兄弟是他不可缺少的得力助手。 而会议室中的其他人,却是巽家三兄弟平常不可缺少的得力助手,他们只敢把自己的能力,毫不保留的表现在巽家三兄弟身上。 面对这亦正亦邪、行为不照规矩的总裁——丁煜凡,他们通常只有闭嘴及点头的份,他决定的事,就算他们心里有任何想法,只怕还是改不了他的决心,因为他的话就如同圣旨般,令人不敢有一丝丝反对。 “廷睿,你把这件投资案的计划做一份详细的资料给我,其余的就交给你手下的部门去做,我还有别的事要你去办。” “这次不用我亲自去谈?”巽廷睿狐疑的眼神瞅着他,心想,说真的,以自己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有时候会看不出来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就像现在,以往每次的合约都是由他去洽谈,因为以他聪明的头脑,总是把事情说得头头是道,让对方自动在合约书上签下大名,连女人、应酬那方面的费用都省了,但这会儿,他却不晓得煜凡的心里在盘算什么? 莫非与曲亦筑有关? “别用那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丁煜凡莫测高深的说道,“有几笔生意更值得你去动动脑筋。” “什么生意?”他好奇的问。 “我打算与一间集团合作一笔高尔夫球场规划的设计,有二十七洞的球场工程,而且以后将会陆续增加合作土地投资开发,投资购置松岗饭店与成立服饰公司,这件事我打算交给你去办。”他仍是一副奠测高深的模样。 “哪间集团?” “玉丰集团。” “什么?”巽廷譬脸部的线条有点紧绷。 “昨几个允帆自动跟我谈起这件事,我想两大集团的合作,必定会比‘杰人假村开发投资案’更能引起媒体的注意,所以就答应了,反正肥水不落外人田,就交给你去办了。” “等等,你该不会是为了上次那件事情,而想把我支开吧?”巽廷睿哀然的想,早知道他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就不该替曲亦筑说那番话了。 煜凡想利用公事支开自己,这样就管不着他和曲亦筑的事了,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自己会不知道吗? 丁煜凡面无表情的将所有人都遣散,只留下巽家三兄弟。 “我一向公、私事分明,你是知道的,允帆太聪明了,如果不派你去的话,廷泽会露出马脚的。” 他不得不承认,廷睿面前的一番话已打乱他的思绪,如果不将廷睿支开的话,在面对曲亦筑时,他怕自己会无法控制情绪,而伤害到自己及朋友。 想不到他丁煜凡也会有害怕的一天,而这些都来自于曲亦筑这个女人,青狼不该把这个棘手的问题丢给他的。 青狼明知道当初自己的退让,曲亦筑的背叛,已让他无法取信于任何一个女人,所以他游戏人间,甚至在面对他们两人时,他总是会带不同的女伴出现在他们面前,强颜欢笑的聊聊近况,但这一切都是在演戏,有谁能够明白他内心的挣扎?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依偎在好友怀中,他怎么能够释怀呢? 每次从青狼那边回来,他总是会一个人到酒店里,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大哥会露出什么马脚?”手指着巽廷泽,巽廷睿尽是怀疑的眼神。 “允帆太聪明了,如果不派你去的话,他一眼就能看穿廷泽的身分。”在面对狡猾如狐狸的巽廷睿时,丁煜凡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 他冷哼了一声,“难道派我去就不会露出马脚吗?就像你说的,毕竟那允帆是个聪明的人物,就算我去跟他谈生意,也未必会有胜算!”他揣测丁煜凡的心意道:“故意支开我好折磨曲亦筑,对你来讲是再好不过了,对不对?” “折磨曲亦筑?太夸张了吧,我记得以前你们不是很讨厌在我面前谈起‘曲亦筑’这三个字吗?难道说青狼死了,我就必须娶一个曾经背叛过我的女人为妻,这样你才满意?”他冷漠的说道。 巽廷譬如泄了气的气球般,不再盛气凌人,“ok,撇开曲亦筑的事不谈,邵允帆跟你是邻居兼朋友,这么大的案子,凭你们的交情,需要用到我吗?你不觉得你这样的安排令人匪夷所思?” 为了顾及私人的道德,他不得不缄默,但曲亦筑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为了让青狼在煜凡的心中留下好的印象,她宁愿让所有人唾弃她也无所谓。 如果当初他没有在场,说不定曲亦筑的死活与他无关,她甚至还是他讨厌的女人,可是命运就是这么会捉弄人,偏偏让他听到不该听到的真相,而且是从头到尾、一字不漏,而那该死的女人却又要他守口如瓶! 其实四年前青狼与她的“背叛”早在煜凡的心中划下一刀深深的伤痕,这样隐瞒事实对她或煜凡来说,只会让彼此更走不出迷失的情网而已。 “总要让媒体记者有个话题可以为,这样社会才更有趣,不是吗?”丁煜凡模棱两可的回答。 “的确是很有趣,两大集团的合作必定会造成轰动,不过,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别以为我会不知道。”巽廷譬面带严肃的说道,“每个人的眼睛都会有被蒙蔽的一刻,你、我都不是圣人,希望这句话能深入你心,曲亦筑已经失去青狼这个依靠了,她变得孤单,无人可依靠,你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我希望感情的事不要让你失去理智,假如你心中认定她背叛你,那么就放过她,让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不要把她关在那犹如失去自由的‘笼子’里,这样的她就像小鸟般,断了翅膀,飞不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他能帮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曲亦筑在他眼中看来只是个可怜的女人,往后的命运全操纵在煜凡的手上,他要她生她即生,要她死她即死,只有煜凡能够释放她,给她新生命。 “她的事从今天起与你无关,你只要专心于‘玉丰’的合作关系就行了,其余的事我自有我的分寸与安排,不用你来插手。” 表面上说得这么好听,其实只要他自己私下与邵允帆商量,便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哪需要用到象他这样的人才,巽廷睿无言的仰望上天。 头一次,他希望自己心中的祈祷能实现,冀望曲亦筑能够早日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丁煜清心中有着熊熊怒火,一触即发,因为丁煜凡几个礼拜来肆无忌惮,随随便便带回浓妆艳抹,像酒店里不三不四的女人,及嗲声嗲气的名门大小姐,个个的脾气可是令丁家人都不敢领教。 像现在,又带回一个脸上五花十色、粉底相当浓厚的女人,看不出卸下妆的她会是什么样的面容,只见她一副娇滴滴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把丁家两位长辈看在眼里,正与丁煜凡亲亲密密的私下低唱。 面对如此不受重视的情况,丁煜清表情严肃,一度不停盯着浑然忘我的两人。 他一点也不了解儿子的心态,本以为利用逼儿子结婚为借口,扬言如果儿子再不正经点,继续流连花丛中,便革去儿子总裁一职,这样会对儿子造成威胁,岂知儿子愈变本加厉,存心要跟他唱反调。 “够了!你要荒谬到何时?随随便使带这种女人回来敷衍我,你以为这样的作法,我对你就没辙了吗?”丁煜清火冒三丈的朝着丁煜凡扯开喉咙嘶吼道。 “老公!”纪诗韵用眼抑制止他的冲动,气坏了身体那可就不好了,“煜凡,你带‘女朋友’回来我们是很高兴,可是你应该明白爸和妈的用意,你每次带回来的女人都不同,而且……”她咳了一声,瞄了一眼他旁边那个女人,她不想说得太难听,彼此撕破脸,“你明明知道,爸和妈希望你带回来的是正正经经的女孩家,而且你们是彼此相爱的。” “你们要我带女人回来,我已经依们照指示了,其余的我不管,这么多女人让你们挑,应该有你们喜欢的女人,只要你们喜欢,我倒无所谓,跟谁结婚对我来说只是一道手续,没有任何的意义。”面对父亲的生气,丁煜凡仍然敢官。 “大哥,问题是你扪心自问,你带回来的女人,我们会看得上眼吗?”丁紫晴这会不得不插嘴,虽然有不相干的人在场,但没关系,反正她也不会是丁家中意的人选。 只见丁煜凡身边的女人——洪如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又不是白痴,当然听得出来丁家所有的人,若有所指的暗示着她,她不可能是丁家的媳妇人选。 这个丁煜凡是她盯了好久才钓上的大鱼,她当然不想放过这登入豪门大宅的美梦,这是每个女人心目中的梦想。 丁煜凡每个礼拜都会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而且据说从丁家走出去的女人,都会自以为是丁家的媳妇人选,只等丁煜凡求婚,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对哪个女人有特别的举动,他还是常常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这下子所有去过他家的女人才明白,他只是在敷衍了事,还不想结婚,仍然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启开内心的那道门。 而这个礼拜终于轮到她,她才不想失去这个好机会,丁家的人对她的看法如何她才不管,只要从丁煜凡的身上下手,让他有娶她为妻的念头,那么她将会是所有女人所羡慕的‘丁家女主人’,一旦进入丁家,要除掉这些碍眼的眼中钉,对她来讲并不是难事。 洪如燕在心中盘算如何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计画,却忽略了丁煜凡并不是一般女人所能够掌握往的男人,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看不看得上眼,那是你们的事,”丁煜凡冷淡的回答。 “别忘了,你是丁家唯一的独生子,再这样拖下去,爸、妈要等你结婚、抱孙子要等到何时?”丁紫翎面对大哥如此无情的对白,心灰意冷的道“爸、妈的年纪已经大了,他们这小小的心愿,你这做儿子的一拖再拖,难道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吗?”她动之以情道。 “那又如何?”面对家人的指责,丁煜凡的心里其实不如他脸上表现的那么冷漠无情。 曲亦筑的移情别恋,让他不相信“爱”这个字,但心中却又对她难舍难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做才能让家人满意,只有以冷酷无情的答案来回答他们的问题,没有人晓得他内心万分挣扎。 “舅舅,你应该常笑的,小宏还记得第一眼见到你时,你那温暖的笑容,小宏一直没有忘记,可是再次见到舅舅时,舅舅脸上温暖的笑容不见了,小宏好喜欢你那时的笑容,而且你身旁的那位阿姨小宏不喜欢,她不像妈妈和干妈一样。”依靠在丁紫翎的怀中,小宏直言不讳的话,令丁家每个人欣赏的看着他。 他这番指责的模样,像极了邵允帆的气势,丁煜凡想,小宏这孩子也会像他父亲一样,有一番好作为的。 “小宏,大人的事你不懂的,不过,如果你那么想看舅舅的笑容,那不是件难事。”说变就变,此刻出现在丁煜凡脸上,对小孩子宠溺的笑容,是出自于真心的。 而他那出自于真心的笑容,却是洪如燕所没有见过的一面,她没想到“爱情杀手”也会有这么温柔的笑容,而且使他露出这样笑容的竟是一个小孩。 丁紫翎摸摸小宏的头,这小孩人小鬼大,简单的几句话,竟然让大哥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她颇欣慰小宏遗传到邵允帆聪明。 这孩子将来必定不输他老爸,甚至青出于蓝。 “舅舅,你可不要敷衍小宏,小宏看得出来,你并不开心,对不对。” 一个八岁大的小孩竟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丁煜凡这下子不得不佩服他这个既可爱又聪明的小侄子。 “人小鬼大,说话像大人一样,怪不得每个人把你宠上天。”“舅舅是不是也像每个人一样呢。”依偎在母亲的怀抱,小宏笑容可掬的道。 丁煜凡笑而不语,一双利眼盯着自个的小侄子瞧,看小宏一副满足的模样,一股念头突涌他心头,如果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孩,每天与他贴心的交谈着彼此的知心话,那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他站起来,挺直身躯,而洪如燕仍像八爪章鱼般,缠着他的手腕起身,他心里嫌恶,却没有表现在脸上,“我想家庭聚会到此为止,我还是会继续带女人回来直到你们满意为止,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吧。”虽是一句问话,浏览过每个人,但他却依然故我,照着自己的心意走出丁家。 面对这样的结果,丁家每个人面面相觑,却也无法阻挡丁煜凡的离去。 “煜凡到底要荒唐到何时才肯罢休?”丁煜清眼睁睁的瞪着他离去却无法阻止,感到心灰意冷。 “有没有人想过,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从何时开始的?”丁紫翎隐约感觉在大哥身上,似乎有一股和允帆似曾相识的感觉存在,会不会是感情的困扰呢。 但花心的他,有可能为了感情的事而走样吗?“没有,等大家发现时他早巳是这副模样。”丁紫晴丧气的说道,就是发现得太晚了,如果能早一步发现大哥的异样,说不定还有救,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对女人来说,他根本是个名副其实的“爱情杀手”,谁也进不了他的内心,无法一究竟。 “但我总觉得大哥不像表面上所表现的那么无情,他似乎另有隐情。”丁紫翎仔细回想当初自己离开时,大哥曾有一个女朋友,而且看得出来两人彼此相爱。有可能是为了那个叫曲亦筑的女人,才变成这样的吗? “我记得当初在我还没离家之前,他有带一位女朋友回来,长得如花似玉点常讨好的模样,她人呢?” “你是指亦筑吗?”纪诗韵问道。 想当初煜凡带回来的第一位女朋友,是多么讨人欢心,虽然那时他们才没几岁,但在她的内心中早就认定亦筑这女人,将会是她丁家唯一内定的媳妇。 更何况她记得他们谈了五年多的感情,而煜凡似乎是从那时才开始走样的,紫翎没提起,她倒没有想到这一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在我订婚的喜宴上,大哥不是也有带她来参加吗?而且看大哥那副陶醉的模样,根本是一个陷入爱情的男人,那时候的他是一个面带笑容的他。” 她对那个叫亦筑的女人印象不深,因为在大哥谈恋爱的时候,却是她感情承受煎熬的时候,她离开家里九年,对亦筑这女人只有一丝丝的回忆而已。 “你离开家里九年,不晓得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你对曲亦筑这女人的印象并不深,可是在你离家的几年内,她还是有常来家里走动,甚至和大哥甜甜蜜蜜的,让人好不羡慕。”丁紫晴打从心底怀念那时丁煜凡一副陶醉于爱河里的模样。“可是四年前,曲亦筑这女人便不再出现在我们眼前,当我们向大哥问起她时,大哥眼露凶光,只说了一句话,‘从此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从那时起,大哥的身边就经常有莺莺燕燕围绕,一直到现在。” “莫非真是为了亦筑,煜凡才会彻头彻尾的改变自己的个性?”丁煜清也开始怀疑曲亦筑在儿子的心中,到底占了多大的位置,才会让他变成这副模样? 四年前这女娃儿常来家里走动,左一句丁伯父、右一句丁伯母,一副清秀纯真的模样,把他们两个长辈叫得喜孜孜的,更何况那时他和老婆也开始在心里盘算,煜凡与亦筑谈了诀六年的感情,也该稳定下来,岂料他们的愿望还没实现,两人就已经分手了。 虽然心里非常失望,但儿子的感情不是他能够掌握的,所以他也没有详细追问他们分手的原因,如果那时他有开口问的话,或许煜凡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唉!天下父母心,有哪个父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到底他该如何做,才能让煜凡恢复以往的样子呢? 第三章 一通电话将曲亦筑的心扰得七上八下,又悲又喜,终于,丁煜凡还是肯面对她了,在经过一个月之后。 从午时起,她的心就随着时针的慢慢接近七点而起伏不定,忐忑不安及相思如麻的两种心情在她内心复杂的交错着。 为了“迎接”他的来临,一整个下午,她窝在厨房里,忙碌的张罗着他喜欢的菜色,但等一切都结束后,坐在餐桌位子上,面对一道道她精心加上“爱”的调味料的佳肴,色、香、昧俱全,然而随着时间的接近,她愈来愈紧张。 头一次,在没有青狼的庇护下,她单枪匹马上阵面对他,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她没有了主张! 而他又将会如何对付她呢?一个他以为“背叛”他的旧情人? 急促、烦躁的门铃声打断曲亦筑的冥想,她急忙起身,为不得预知的未来跨出坚强的第一步,可是,当她把门打开时…… 原来这就是他选择“面对”她的方式,多么残酷啊! “煜凡,这女人是谁?”洪如燕一只精明、势利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来开门的曲亦筑。在这偌大的别墅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存在,莫非是丁煜凡“金屋藏娇”? 曲亦筑一副清秀的佳态,没有在脸上多施加任何掩饰、装扮,“自然”就是她给洪如燕的第一印象。 但曲亦筑眼神中所透露出的爱慕讯息却令她胆战心惊,直觉告诉她,这来历不明的女人,在这么豪华的大别墅里,对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计划会有所阻碍,她必须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才是。 她来势汹汹的瞪着曲亦筑,且以行为向曲亦筑挑衅,更加贴近丁煜凡的身体,几乎整个身躯都粘在他身上。 “曲亦筑,我的远房亲戚,暂时先住在这里。”丁煜凡面带冷漠的回答,从曲亦筑开门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始终保持着一股冷飕飕的气息瞅着她瞧。 面对他的回答、他的冷漠、他的眼神,曲亦筑的心一瞬间僵硬、冰冻。 他声色像冰的绕过曲亦筑,来到餐桌上。 扑入鼻息的是一道道香味,可口的佳肴呈现在眼前,但令他惊讶的是,浏览过餐桌上的每道菜色,竟然都是他最喜欢吃的。 一段他不敢、也不愿意想起的记忆,迅速在他脑中闪过,他心中五味杂陈,但他却依然装作一副没事的模样人坐。 洪如燕随着丁煜凡坐在他旁边,依旧犀利的盯着对面的曲亦筑瞧,丁煜凡的一句“远房亲戚”在她心中打了一个非常大的问号。 “远房亲戚”会将她安置在此,而不是在丁家,骗谁啊?空气中流动着一般非常僵硬的气息,洪如燕不是看不出来,但还是不着痕迹的盯着他们两个的一举一动。 坐在丁煜凡对面,曲亦筑根本没有勇气看他那冷清清的眼神、表情,她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饭,很少动筷子夹菜往碗里放。 而丁煜凡视若无睹的吃着他的饭,洪如燕则拼命夹菜往他碗里放,尽说一些好听的话讨好他,甚至亲手喂他吃饭,他也不加予阻止。 这些亲密的举动曲亦筑看在眼里,却痛在心里,她拼命忍住颤抖的双手,尽量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异状。 “我吃饱了。”丁煜凡放下碗筷,香醇的美味佳肴还残余在他口中,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澎湃的怀念情绪,这使他更加冷清。 他偕同洪如燕,两人如胶似漆的离开餐桌,走到沙发坐下。 他那听来毫无生气、冰冷的声音,令曲亦筑在感伤的同时回了神,她总觉得今天的天气比以往更冷,更加令人窒息。 但她面对餐桌上一扫而空的盘子时,眼睛霎时迷蒙,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虽然他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待她,但餐桌上一扫而空的菜,足以代表今天下午的用心总算没有白费。 一朵漂亮的笑容心满意足的覆在她的脸上,她收拾碗筷、盘子,清洗干净,但在转身面对沙发上的两人时,昏眩的感觉朝她头部袭击而来,她千疮百孔的心又被狠热的划下好几刀。 就像四年前那幕活生生上场的黄色画面一样,他们肆无忌惮的接吻缠绵,根本无视于她这个人的存在,而她却只能在心中无声的呐喊着,为何要这样对她? 没事的,青狼不在,她必须学会坚强与独立,这样的场面她不是看过太多遍了吗? 压抑下心里的酸味,曲亦筑在心中给自己勇气,深呼吸,她笑逐颜开的走到他们的对面沙发上坐下,开口问道:“听说你妹妹找回来了?” 她必须主动找个吸引他的话题来聊,哪怕要面对的是他一句句既简单又冷漠的回答。 犹记得当初与他热恋时,他妹妹的失踪是他最牵肠挂肚的一件事,他甚至不惜动用“鹜鹰会”的最佳情报人员,追寻有关他妹妹的一切下落,可是每回得到的答案都是令他失望的。 那时的他会毫不保留的向她吐诉心中的苦闷,她甚至怀念起那段经常在丁家走动的美好回忆,至今她仍念念不忘丁伯父、丁伯母及紫晴对她的好,及那时紫翎的失踪让他们全家陷入一片乌云当中的情况,而这次紫翎找回,相信丁伯父他们已经恢复以往容光焕发的笑容才是。 停止对洪如燕任何亲密的动作,丁煜凡复杂的双眼落在她身上,他低嗓的回应道:“嗯,终于找回她了。” 他不懂自己为何会老实回答她这个问题,甚至不带任何冷漠? 难道在青狼死后,自己的心已经逐渐想要逃脱出来?疯狂的欲望再度夺回她的心,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她当时的“三心二意”? 不,他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都是她害的,不能就这么简单的饶过她,青狼的死是他报复她的最佳机会,而不是遵照青狼的托付,照顾她的后半辈子。 是她让他不相信“爱情”这玩意的!他的脸部线条逐渐僵硬、绷紧。 洪如燕很不高兴的瞪着眼前这个不识“性趣”的女人,她才刚要与煜凡渐入佳境,这女人竟还有脸待在这边,也不会找个地方回避,根本是有意扰乱他们的恩爱。她妩媚的双手,暖昧的抚上丁煜凡衣襟敞开的胸口,挑逗道:“煜凡,这栋别墅这么大,空房一定不少,是不是?”她娇媚的暗示道。 丁煜凡又不是傻瓜,她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当然听得出来。也好心中有一股怒气想发泄,或许“床上运动”会令他舒缓不少。 “是不少,我带你去瞧瞧。”说着,两人便往二楼上去,临走前,他看也不看曲亦筑一眼的留下一句话,“今天我们会在这里过夜!”曲亦筑原以为找到一个令他有兴趣的话题,他会侃侃而谈,但或许县她太高估了自已;今非昔比,他已经是一个无心的男人,这几年来,他交往的女朋友如过江之鲫,她算什么呢? 更何况她在他心中,扮演的一直是一个移情别恋他好友的角色,她有什么立场去过问他的一切呢? 然而嘴唇上咬破的伤口与流出的鲜血,残忍无情的道破她的心情,随着鲜血的流出,她的心似乎也跟着它而滴血不止…… 隔壁传来娇喘吁吁的声息,令曲亦筑辗转难眠! 没想到这里的隔音设备竟如此差,洪如燕一声声暖昧、发泄的声音,如雷灌耳的充塞在她耳边周围,令她怎么样也无法释怀,到底自己的心要尝遍多少苦才能休止? 为何要让她听见这么“残酷”的声音?难道自己的委曲求全,还得不到老天爷的好安排,非要这么无情的在她心上一刀又一刀划下伤痕,任由它腐败、溃烂? 眼泪早巳不听话的流在枕头上,她可以想像明天起来的自己,有一副多么空虚惨白的面容,及哭红的双眼。 难道她的后半辈子就要这样度过?看着心爱的男人,女伴一个接一个换,而她却只能置身在这飞不出去的笼子里,没有自由、没有生命,没有尊严的活下去? 可是这是她唯一能见他,一解相思的地方,如果离开了这个有他气息的地方,她根本没有活下去的生命泉源,但是面对这样的情景、声音,却是她必须忍受的痛苦,这样的她,究竟还能支撑多久呢? 曲亦筑握住手腕上那两道伤痕,很奇怪的,它们却抚平她不安的情绪,给了她一股川流不息的生命力,好似青狼在世一样,温馨的感觉围绕在她身边。 刺耳的声音不见了,她慢慢闭上眼睛,开始呼吸正常的入睡了…… 梦中她看见青狼正对着她笑,鼓励她好好活下去,他会一直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就像以前一样…… 为了煮一餐丁煜凡喜爱的早餐,曲亦筑很早就起床。梳洗一番后,步出自己的房间,在经过隔壁的房间时,一道微小敞开的门缝,清清楚楚的让她看见里面的床上,正躺着赤裸裸交缠在一起的男女身躯,面对这样的画面,令她有一股想吐的感觉。 她加速步伐离开,用一丝微小的力量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往楼下厨房走去,在厨房里忙碌的张罗着一切,唯有这样,才能让她忘记刚才那一幕。 而洪如燕披着睡衣,毫不避讳泄露的春光,在曲亦筑的背后,无声无息的盯着她的一切。 一抹邪恶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她佯装一副羞赧加筋疲力竭的模样,开口道:“你在煮早餐吗?” 专心于料理的曲亦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她惊惶未定的转身,“你起床了,睡得还习惯吗?” 洪如燕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哪有时间睡觉嘛!”她娇嗔的说道:“煜凡就是太热情了,一个晚上似乎要不够似的,把我折腾得睡觉都睡不着,才刚要睡着,就听到你起床的脚步声,所以就下楼来看看,你到底在忙什么?” 在隔壁的房间,她早细心的听见曲亦筑起床的脚步声,脑筋一动,见丁煜凡睡得不省人事,她便故意将上锁的房门打开一道细缝,这样曲亦筑经过之时,就会看见躺在床上的他们,所有的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曲亦筑看到了,曲亦筑脸上痛苦的表情才是她所想要的。 她绝不让眼前这个女人破坏她的一切计划,曲亦筑会被丁煜凡安置在这栋别墅里,无唐置疑一定与他脱离不了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她会想办法套出来的。 洪如燕不避讳的说出她与丁煜凡昨夜的缠绵,令曲亦筑霎时愣住,不禁脸红,刚才那幕画面又在她脑海里闪过,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再度睁开双眼时,她展开笑靥道;“肚子饿了吗?我煮了早餐。” “不了,煜凡才刚刚睡着,我想他一定不会想吃的,而我全身累得要死,现在只想好好补个睡眠,我想这些早餐就留给你去解决好了,我上楼去了。”说完,在转身的刹那间,嘲讽的嘴脸出现在她脸上。 这女人一副娇弱的模样,甚至听不出她的明嘲暗讽,该说是天真还是笨呢? 经过刚才那番话之后,她对曲亦筑这女人卸下了防御之心,凭曲亦筑的天真是斗不过她的,毕竟她在男人堆里混了这么久,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那也不容易,像曲亦筑这样的,“清粥小菜”,对她是构不成威胁的。 只是她的“身分”究竟为何,这才是她最大的兴趣。 哀莫大于心死,曲亦筑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柔弱,只是被伤得不想去争,洪如燕一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话,她听得出来,洪如燕是针对她而来的,洪如燕强烈的向她表示,丁煜凡是属于洪如燕的,而她在洪如燕眼中只不过是个小角色,不足以挂齿,这才是洪如燕下楼的目的。 灯盏无油枉费心,她在丁煜凡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甩不掉的烫手山芋,洪如燕的挑衅,令她在心中暗地自嘲。 自己的生命就犹如地上的蚂蚁般,而丁煜凡的花心令她愁肠寸断,一个好友的临终托付是他甩也甩不掉的责任,包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各式各样都有,就算有机会也不会轮到她的。 自始至终,在丁煜凡的眼神中,曲亦筑看到的就只有“恨”,其余的大概可以形容冷若北极吧! 丁煜凡今日的成就已是她望尘莫及,而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尘埃落定,断得一千二净。 不过,现在想想,当初似乎没有人谈起分手,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他们成了两条平行线,再度见面时,他的身边换了不少女人,而她却在青狼的庇护之下,安然无恙的度过四年的光阴,或许是命运太会捉弄人吧,而她将选择继续待在这栋“笼子”里,因为这是唯一能见他一面的地方,直到容颜渐渐衰老,干枯而死,她也毫无怨言。 只因这男人是她用尽一生的心血、耗尽一生的心力、费尽一生的情感,真心付出感情的唯一男人,是最初也是最美,更是最后的男人…… “事情办得如何了?”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一只阴森的眼神正贪婪,迷恋的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经过刚才的几度翻云覆雨,再也没有任何女人在“性”这方面令他有这么满意的程度,他与她的配合度,几乎可说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吸了一口烟,洪如燕无精打彩道:“别说取得标单的价钱,光和丁煜凡这两个礼拜的交往情形看来,他根本是把女人当成玩物,不当一回事,想要从他口中套出话,恐怕是件难事。” 躺在她身边的男人正是钟文翼,“钟氏集团”的负责人,一心想得到“杰人度假村开发投资案’的竞标公司。 但由于“煜耀”的加入,令他原本誓在必得的工程标单,一瞬间有了转局,一旦有“煜耀”加入投标的竞争行列,其他的投标公司无疑犹如丧家之犬,没有了斗志,但他钟文翼可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弃,这计划他筹划了好久,也将所有的资产全都投入这项开发投资案,一旦得标公司不是“钟氏集团”,那么公司势必将会面临倒闭的局面,他绝不让这种事情发生,于是叫他的“老相好”,也就是洪如燕用美人计去勾引丁煜凡,想办法从丁煜凡口中套出内幕消息。 但洪如燕刚才那番垂头丧气的话,令他心生怒气,眉宇之间露出不愉快的神态,“他真的这么难对付?美人计对他也没用?” “他根本是把女人当成发泄的玩物,一旦跟他谈起‘煜耀’的事,他一只犀利的眼神便会很敏锐的盯着对方瞧。然后转移话题。”光是让她想起他那时冷峻的眼神,就足以让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至今仍心有余悸。 “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私事和公事绝不会混淆,对女人也一向无情,要不是我像只哈巴狗似的,在他身边卖尽心思讨好他,我还能安然无恙的在躺在这里吗?” 钟文翼将洪如燕手中的香烟拿过去吸了一口道:“别忘了,通常在他身边的女人不会超过一个月,你已经浪费了两个礼拜的时间,却依然没有任何收获,这丁煜凡未免也太谨慎了吧?”一把无名火在他心中渐渐扩张,既然美人计行不通,他该另外想个法子才行。 “这件案子对你来讲,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无风不起浪,企业界的谣言洪如燕当然也有听说,只是依钟文翼目前慷慨的行情看来,如果得不到那件投资案,真的会让“钟氏集团”破产吗? 如果是的话,钟文翼这个人物在她的心中,就没有任何意义! 仔细想想,虽然丁煜凡对女人总是一脸冷漠的表情,但如果钓上这条大白鲨,那么她的后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相反的,钟文翼靠着自个家中的产业挥霍无度,照这种情形看来,总有一天钟氏会毁在他手上。 相较起来,让丁煜凡迷恋上她,这可有利于她的后半辈子。 钟文翼冷哼了一声道:“当然重要了,只要得到这件投资案,将会有一笔可观的收入,钱愈多愈好,不是吗?” 这女人想探他的口风,想必谣言已经传到她那边了,她想要来个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甩掉他这个即将快没有利用价值的“老相好”,他会看不出来吗?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休想得到,他要的东西,就算得不到,他也要不择手段,想尽一切方法得到。 而依目前的情况看来,洪如燕这女人对他来讲,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存在,反正时间还有两个礼拜,他就不相信,只要她进了“煜耀”的公司内部,还会得不到他想要的讯息吗? “哪个人不爱钱的?”洪如燕应酬的一笑,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个主意。 “还剩两个礼拜的时间,照办法进入‘煜耀’的内部,这样你还怕得不到资料吗?”钟文翼大笑,好掩饰自己的不怀好意。 她却轻率躁急道:“不可能,别忘了,以往他所交往过的女人,他从来没有带去‘煜耀’过,更何况是我呢!”她反驳道,这对她来讲,根本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钟文翼狡猾如狐狸般的拍马屁道;“这样就不像你了,凭你洪如燕聪明的头脑,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会办不到吗?” 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用激将法激她,但她依然吞不下被轻视的这口气,她胸有成竹道:“我会让你瞧瞧,我洪如燕是怎么样的女人!” “这就对了、凭你这股气势,将来我赚了大钱,一定少不了你的。”他踌躇满志道。 这女人的心思未免太好抓了,区区的几句话就被他给利用了。 “对了,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 在两人各怀鬼胎的同时,洪如燕的心中闪过一个超尘脱俗的面容,她要查出那个叫曲亦筑的女人,究竟是何人。 “什么事难倒你这位女强人了?”钟文翼佯装惊讶的模样道。 “少来了!”被捧的滋味当然很好,她娇媚的推了他一把道,“昨天丁煜凡有带我去一栋别墅,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她一副神秘的表情,令钟文翼相当好奇。 “什么?”“一个女人。” 她只说了四个字,说得钟文翼一知半解。“讲清楚点,什么女人?”他双眼眯起一道细缝。 “这就是我要你帮我查的事情,调查那女人的身分,她会被安置在那栋豪华别墅里,绝对不会像丁煜凡讲得那么简单,只是单纯的‘远房亲戚’。” “这是丁煜凡给你的答案?”他摸着下巴新长的胡须道,“长得如何?”他一副色欲熏心的模样。 “看你一副色迷迷的模样,那是标准的美人胚一个,正好符合你的‘性趣’!”洪如燕在心中斥道,男人,没有一个是老实的,听到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全写在脸上。 “那就要看她合不合我的胃口了,不过既然他都已经告诉过你是远房亲戚,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吗?” “女人的直觉是最敏锐的,光那天的情形看来,那个叫曲亦筑的女人,根本不像他所说的‘远房亲戚’,在我看来倒像是‘金屋藏娇’,不是她看起来未免太虚弱了,根本不像是丁煜凡交往过的那类女人,但是还是小心谨慎比较好,以免到时她坏了我们的计划。” 不作第二假想,洪如燕一五一十的告诉钟文翼这件事,因为他才是她想钓上的鱼饵,如果顺利的话,他看上了曲亦筑,那么他将会不顾一切得到曲亦筑。 在那间宽广的别墅里,曲亦筑将会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要除去曲亦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那么她入主为丁家女主人就不是梦想了。 “你不会吃醋吗?”钟文翼邪淫的笑道。 这女人未免也太狠毒了,竟然要利用他替她除掉眼中钉,不过,如果那女人真如她说的,长得标致的话,那对他来讲倒也不是件损失的事。 “吃醋?”她妖媚的笑着…… 洪如燕心花怒放的整装仪容,穿起套装,妩媚的抛给在床上的钟文翼一个笑容,在离开之前,她依旧再三的嘱咐他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保证你不会吃亏的。” 她离去之后,躺在床上的钟文翼露出一个阴鸷的笑容。 洪如燕把别墅里的那个女人形容得如此美好,令他非常心动,如果真如她所说,届时他将可以一个人好好享受那种软玉温香的感觉,那未尝不是一件人间美事。 只是令他同样好奇的是,那女人究竟是何身分,竟会被丁煜凡安置在别墅里?这值得他好好详细调查一番,说不定有利于他的将来。 第四章 黑夜来临,置身在半山腰的豪华别墅,笼罩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屋顶遍布乌云,似乎在暗示着今夜的不寻常。 而孤寂的坐在沙发上的曲亦筑,搅拌着自己煮的咖啡,咖啡香气混着雾气,白烟袅袅就像她的心境一样,混淆不明。 她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似乎也感觉到暴风雨前的宁静,不安的感觉渐渐在她心里扩张,直觉告诉她,好像有事情要发生般,令她坐立难安。 而桌上摆着一张张过去的照片,充满幸福笑容的她,亲密的依偎在丁煜凡怀里,这奇迹似的安抚她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每天喝着一杯咖啡,看着以往的照片,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一部分,唯有如此,才能让她在这偌大的别墅里,不会感到孤单,至少有照片陪伴着她。 此时钟文翼一身黑色装扮,出现在洪如燕所告诉他的这栋别墅里,原以为会经过重重难关,才能进到别墅的内部,岂料事实并非如此,他轻而易举的用绳索勾住墙壁,慢慢往二楼攀爬,很幸运的,二楼的落地窗并未关上,他微扯嘴角冷笑,寒意闪烁的眼光里有着一丝得意。 他详细的巡视房间一遍,里面的摆设很明显,一眼就让他看出是属于女人的房间,他静悄悄的摸索二楼的每一个房间,发现除了刚才那间之外,其余的就像是空屋般,未有人使用过。 那女人不在楼上,必定是在楼下,钟文翼大大方方的下楼梯,果如他所料,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他心想,不知她的面容是否真如洪如燕所说,可以引起他的“性”致。 那女人一副专注于桌子上的模样,根本没有注意到有别人的存在,他露齿而笑,一个箭步,粗犷的大手便从曲亦筑的背后捂住她的口鼻。 曲亦筑面对这陌生粗犷的双手她一点预警也没有,心中没来由得涌上骇意。她开始挣扎,想要喊叫,但被捂住口鼻,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喊口叫,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曲亦筑犹如钟文翼的掌中物,受困其中,任由她挣扎,他却始终文风不动,她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他粗暴的扳过曲亦筑娇弱、不堪一握的瘦弱身躯,在乍见她的面容时,他闪过窃喜的眸光,她没有错过,心中惊诧不已,眼前这男人是她从未见过的面孔,他强大的力量,眼神隐藏不住的熊熊欲念,再再令她心生恐慌,不禁奋力抗争,欲逃离这男人的魔掌。 嘿、嘿,这洪如燕形容得果然没错,在如此荒郊野外的别墅里,竟然藏着如此的清秀佳人,瞧她虽然在惊慌中,但那柳眉杏眼、俏鼻未唇、如凝腊般吹弹可破的肌肤、青葱般的玉肤,却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也是最漂亮的。 看来今天他是走了狗屎运,才让他碰到如此天仙美人! 曲亦筑自知自己力量弱小,赢不过他强大的力量,于是她狠狠的咬下还捂在她口鼻上的魔手,钟文翼没料到她会咬他,一时的疼痛令他松开了手。 她趁此机会迅速转身,欲往外面逃离,但钟文翼哪能让即将到手的天鹅飞了,他阴郁的扯住她的发尾道:“你还想往哪里跑?。”他警告的拉扯一下她的发尾,令她痛喊出声。 头皮传来的痛苦,比不上她心里迅速上升的惊慌,她扯开惊心动魄的喉咙问这:“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谁?”他冷骛的笑道,“只怪你命运不好,遇上了我!” “你想要干什么?”曲亦筑脸色还变道。 “你想呢?”他邪淫的笑道,眼神一一掠过她全身上下,最后停留在她胸部上。 “你别乱来,我可是会叫的!” “想唬我?”他冷笑出声,“你喊啊,这栋别墅里除了你之外,就没有任何人,你想向谁求救啊?更何况是在这么荒郊野外的地方!”他一把拉过她的发尾,她整个惊慌的身躯随即落入他的怀里。 曲亦筑在做临死前的挣扎,她扯开喉咙喊叫,希望有人听到她垂死的呐喊,她知道这男人想做什么,甚至将这里的所有一切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但她不能让自己清白的身体,就这样无缘无故被这陌生的男人给夺去了,如今之策,她只有靠自己,就算死也要死得清白,她绝不让眼前这野兽强暴她的身躯。 曲亦筑语音凄楚的呐喊着救命,但她这样的反应,无疑让钟文翼的“性致”更加的high,她愈害怕,他愈喜欢,他狂妄的大笑,突然桌面上的照片吸引他的注意力。 手臂像铁链般锁住她手舞足蹈的身体,钟文翼腾出一只手,拿起桌面上的其中一张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两人及上面的日期,他瞄了怀中挣扎的她一眼,冷言冷语的说道:“原来你是丁煜凡的旧情人,怪不得他会把你安置在这里,原来真给她猜对了,你是丁煜凡的女人!” 但令他感到讶异的是,照片中的丁煜凡和现在的煜凡比起来,相差太多了,原来丁煜凡还是会笑的,而且是像小孩子般的笑容,照这样的情况看来,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照片上的日期足以证明,这女人只是丁煜凡以往所交往过的女人。 企业界传闻的“爱情杀手”,为何会把以往的旧情人置身在此呢?而且毫不避讳的带别的女人来这里过夜?“金屋藏娇”这个可能性,在他脑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事情恐怕没有洪如燕想像的那么简单。 这女人身分来历不明,而照这女人的心态看来,一桌子的照片全是她和丁煜凡的合照,足以代表远女人根本是喜欢丁煜凡的,只是她为何能忍受丁煜凡的风花雪月之情史呢? “你到底是谁?你口中的他又是谁?”这男人认识煜凡,莫非他是针对煜凡而来的? “是你自己的命不好,要怪就去怪丁煜凡!” 粗暴的撕裂她的衣服,钟文翼眼中熊熊狂飘着欲火,吓得曲亦筑拼命遮掩衣不蔽体的身躯,不断往他身上乱踢,可怜兮兮的成泪珠颗颗滴落在胸前,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她丝毫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钟文翼恣意妄为的吻上她的身体,像只发情的野兽般,粗鲁狂暴的席卷她的每一寸肌肤,她愈拼命挣扎他愈兴奋。 他享受怀中柔软的感觉,狂野的欲望令他渴望索求更多的肌肤相亲,他扯开好牛仔裤的拉链,突然之间,怀中挣扎的人停止了,他停下所有动作,饶富兴味的笑道:“这样才乖嘛,只要你讨大爷我欢心,我保证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这时的曲亦筑却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朝着他笑道:“就算我再怎么挣扎,也躲不过被你强暴的命运,但生命及身体是我自己的,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钟文翼不明白她这番话,但当她闭上坚定的眼神时,他在她眼中读到了讯息,她想要自杀! 她闭上双睁,在她决定咬舌自尽的那一刻,却听到一声惨叫的声音,从钟文翼的口中凄厉的喊出,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不见了,她睁开双眼连忙起身,看见他的脸蛋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中似的,紫青色的痕迹出现在他阴狠的脸上,他痛得在地上死去活来的打滚。 “你这只大色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巽婷裳一身红色的装扮出现在这栋别墅里,刚出完任务的她,受了二哥的指示,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这栋别墅,关心一下曲亦筑的生活,岂料刚进屋的她,看到的却是一幕令她脸红的画面。 曲亦筑不知羞耻的躺在钟文翼的怀下,衣衫不整的两人能做什么事?只见那女人甜美的冲着钟文翼笑,那抹笑容令她作呕,这女人在青狼死后没多久,竟然勾搭上“钟氏集团”的负责人,她想也不想就要离开,但曲亦筑后来的那番话,令她反应极快的拿出她的绝活,用一颗七彩石不偏不倚的打中钟文翼的脸,让他痛得在地上喊爹、娘。 这只淫魔,竟然把主意打到曲亦筑的身上,今天如果不是她恰巧出现在这里,或许当她再度踏进这栋别墅时,看见的就是曲亦筑的尸体。 幸好,没有酿下大错! ‘你是谁?”钟文翼蜷缩在地上,一颗不明所以的东西,打得他脸孔都抽筋了,没想到半途出现个程咬金,面这女人一身鲜艳红色的装扮,更令他毛骨悚然,因为她眼中隐含着一股强烈的杀气。 他是属于色大胆小型的人,一看事情不对劲便开始动脑筋,在间话的同时,他不着痕迹的盯着离他咫尺的那道开启的门靡。 “我?”巽婷裳冷艳的笑道:“地府自然会有人告诉你我是谁!”她在弹出第二颗七彩石的同时,钟文翼却比她抢先一步逃离现场。 他飞也似的离开别墅,脸上的疼痛令他痛恨煮熟的鸭子飞了。 本来不想放过他一命的巽婷裳,在他逃离之后,欲追赶解决他的性命,留下这样的淫虫,只会让女人更加不安而已。 ’ 可是当她面对曲亦筑那虚惊一场、楚楚可怜的表情时,她选择留下来,反正钟文翼即将因“杰人度假村开发投资案”而破产,到时自然会有人去向他讨回公道,她也不必急在一时,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曲亦筑那颗受创的心灵。 “真不敢想像,如果我没有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几天之后,我看到的将会是一具冰冻的尸体?你想随青狼而去吗?”卸下假装的冷艳,巽婷裳蹙眉道。 曲亦筑没有回答她的话,在经过一场心惊胆助的生死交战后,她所有的情绪全崩溃了,藏在心中的委屈令她泪流满面,一串串的珍珠珍贵的落在地上。 为什么她连想死的权利也没有?在她释怀的那一刻,她只想保住自己清白的躯体,没有痛苦、没有那些伤人的回忆,只要她一死,所有的记忆将会永远被封闭在这栋别墅里,直到有人发现她。 但是,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巽婷裳,无疑让她在青狼死后,累积下来的所有情绪,在这一瞬间全都爆发,她只能一直哭,用零乱的衣裳把自己的身躯紧紧的裹住、包围,直到倒下去的那一刻…… 面对床上苍白、虚弱的曲亦筑,与握在手中的一叠照片,巽婷裳百思不解的盯着照片中的两人及床上的她。 这些照片她有记忆,照片里的煜凡哥笑得天真无邪,一副幸福的模样拥着曲亦筑,那时的他们正在热恋当中,而那时的煜凡哥也是当初她所认识的他,而不是现在冷漠的他,看到这些照片,一般失落的情绪在她心胸扩张着,她有多久没有看到煜凡哥拥有这样的笑容了? 她不明白,曲亦筑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些照片保存得相当良好,没有半点撕裂的痕迹,可见得当事人的用心,但为何她想念的不是青狼,而是煜凡哥呢? 她的移情别恋大家有目共睹,甚至亲眼看到,她娇弱的依靠在青狼的身上,这些足以代表她背叛了煜凡哥,可是…… 唉,感情的事真的好复杂,或许她那狡猾的二哥知道内幕消息,不然他也不会在青狼死后,对曲亦筑的态度全然改变,还鼓励煜凡哥娶她,或许直接从她二哥那边取得消息会更快,她也不用在这里想得脑筋都打结了,可是狡猾的二哥会乖乖的告诉她吗? 直觉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事! 这曲亦筑当真对煜凡哥还有一丝感情存在吗?还是她只是想在青狼死后,找到一个后半辈子可以依靠的人就行了?那这些她保存得很好的照片,又代表什么呢? 除了她跟煜凡哥的合照之外,找不到任何有关她和青狼合照的照片,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她又甘心被安置在此呢? 可是当她面对钟文翼那个淫魔时,誓死保护自己清白的—番活,深深的感动了自己,那种感觉好像她还是当初的曲亦筑,没有背叛过煜凡哥。 以前曲亦筑与煜凡哥热恋时,自己也是很喜欢她的,甚至常常会跟她谈心、聊天,听她开心的说着她与煜凡哥交往的过程,及她被带回丁家的每一件事情。 可是,当她身边出现的人是青狼时,自己开始渐渐远离她,甚至厌恶起她,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亏自己以为她有多么爱煜凡哥,到头来居然把他伤得最深,真是戴着面具的伪装女人! 从此之后,见了她,自己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她们之间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交谈的话,一直到现在。 床上翻动的声音,显示曲亦筑已经渐渐苏醒过来,巽婷裳不动声色的将照片藏在怀中,静待醒来的她有什么反应。 睁开双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曲亦筑知道自己已经脱离险境,在她累得想再度闭上双眼时,她突然慌张的翻开身上的棉被,连忙起身,欲往楼下走去,但在看见巽婷裳研究的眸光时,她匪夷所思的煞住脚步道:“你还没走?” 她知道发生那件事件后,巽家每个人对她恨之入骨,见了她像见着仇人似的,巴不得她马上死掉。 “这么希望我走掉?”巽婷裳笑着揣测她的心意道。 曲亦筑却圆瞪杏目,盯着她脸上那抹笑意,是自己看错了吗? 婷裳竟然对她笑?! “不是,我只是有点惊讶而已,放心,我已经没事了,看你这身艳红的装扮,应该是有任务在身,你不怕耽误了吗?” 曲亦筑目前唯一担心的,就是楼下那些被她摆在桌上的照片,她的心事一定会被拆穿的。 “来这之前,我就已经把任务完成了,二哥叫我在任务完成之后,到你这边来巡视一下,如果不是我刚好出现,你早就没命了。”巽婷裳据实以告。 没想到一趟不甘愿的巡视,竟让她适时救了曲亦筑一命,而且发现她怀中照片的秘密,现在就是她一探口风的时候。 曲亦筑在心中默默感谢巽廷睿为她所做的一切,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了。 “是没命了!”她郁郁寡欢道,“我已经没事了,假如你还有事要办的话可以先走,我不要紧的。 “你似乎希望我赶快离开?你在害怕什么。”巽婷裳直言不讳的说道,她听得出来曲亦筑话里的含意。 “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怕你有任务在身,因为这究发的状况而耽误了,所以……”曲亦筑连忙解释道。 “我不是说过了,任务早已完成,现在我是无事一身轻,突然想跟你聊聊天,你觉得如何?” “婷裳,你……”曲亦筑惊愣的抬头,巽婷裳的改变令她错愕。 “怎么,以前的我们不是喜欢没事就聊聊天,打发时间吗?”她一脸无辜的模样道。 “可是令非昔比,我知道我的‘移情别恋’让你不能释怀,不是吗?”迎上她的双眸,曲亦筑由感而发道。 “事情真是这样吗?”巽婷裳瞅了她一眼道,“你刚才匆匆忙忙的起身,想去哪里?”巽婷裳犀利的眸光,像会发光似的直视她。 曲亦筑心虚的避开她刺眼的目光道:“我只是想下楼去喝一杯水而巳。” “亦筑,到现在你还想骗我,你到底想隐瞒什么?”拿出怀中的照片,巽婷裳无奈的道。 巽婷裳的—声亦筑,听得曲亦筑高兴的看着她,脸上泛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声亦筑,她已经好几年不曾从婷裳口中听过,婷裳通常会连名带姓的叫她,不似以往姐妹般亲密,而婷裳今天的改变着实令她愕然。 “把照片还我!”不过她不想解释,只想把属于自己的照片拿回,这是她唯一仅有的记忆。 “我相信二哥他知道原因,对不对?”曲亦筑一副想夺回照片的紧张表情,令巽婷裳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 她在隐瞒一件不欲人知的事件! “今天的事,你就当做没发生过,好吗?”她恳求道。 “我没有资格知道?”说了这么多废话,她依然一无所获,亦筑到底想隐瞒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希望你曲解我的意思,你就把今天所看到的一切都忘了,包括照片的事,不要告诉煜凡好吗?” 她已经给煜凡添太多麻烦了,她不想因今天的事,再继续增添他的烦恼。 巽婷裳若有所思的瞅着曲亦筑紧张、担忧的表情思索了一会儿。 曲亦筑忧心仲忡的注视着她。 “好吧,照片的事我暂时可以不管。”巽婷裳妥协道。“但是,以后你要小心点,入夜之后,所有的窗户都要上锁,那只淫虫就是利用你房间内的窗户没关,用绳索进入屋内的。”她谨慎的叮咛道。 她仔细的查过房屋内的四周围,除了曲亦筑的窗户没上锁之外,其余的都是空房,没有人动过。 而在阳台一处不起眼的细缝中,明显的有被绳索勾过的痕迹,她能一口断定,钟文翼就是利用这个漏洞进入的。 “婷裳,你认识那个人吗?”曲亦筑仍心有余悸道。 当那个人提起煜凡时,那强烈的恨意,令她没来由得有一股冷意由脚底窜起,直达脑部。 “认识,他叫钟文翼,是‘钟氏集团’的负责人,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知道你的存在是侥悻的,还是有预谋的?” “他好像是冲着煜凡而来的,而且从他刚才的语气听来,似乎有人告诉他我的存在。” “这件事情我会找二哥商量,我知道,你不想让煜凡哥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不对?” 以亦筑目前的心态看来,她肯定不想让煜凡哥知道钟文翼差点强暴了她的事。 “谢谢你!”她心存感激道,“不过,我希望你能转告廷睿,叫他帮煜凡多注意钟文翼这个人,他似乎不怀好意。” “这我知道,我会代为转告的。” 巽婷裳暗忖,以二哥聪明睿智的头脑,一定会查出今天这件事情的所有关键。 而曲亦筑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欲语还休。 看出她的异状,巽婷裳不明所以的问:“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指着她手中的照片,曲亦筑低首道:“能否把照片还给我?” “这照片对你很重要!”巽婷裳肯定的说道,不过她却看不到曲亦筑任何慌张的眼神,因为曲亦筑是低着头的。 把照片放在她手中,巽婷裳紧紧握住她的手道:“今天这趟让我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甚至收获不少,虽然对你来讲是件有惊无险的经历。”一朵出自于真心的笑容,阳光般的撒在巽婷裳的脸上。 “以后有事没事,我会经常来找你聊天,就像往常一样。” “婷裳……”曲亦筑激动的握住她的柔荑。 “这几年我们失去太多,以往我们是无所不谈的,你还记得吗?” “嗯,像姐妹一般。”曲亦筑笑逐颜开道。 “恕我直言,自从你和青狼在一起后,说真的,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样见异思迁的女人,所以我渐渐远离你,甚至开始讨厌起你,直到现在。”她坦言道,“可是,或许事情不像表面显示的一样,看你这么宝贝这些照片,至少让我知道,你对煜凡哥还是有情的,它们是你最珍贵的宝物,对不对?” 曲亦筑无言以对,因为巽婷裳料中了她的心事,这些照片确实是她这辈子最珍贵的实物。 宾果!她已经慢慢的由亦筑的眼神中了解某些事情,“青狼在你生命中,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这……”从来没有人问起她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算一算,你跟青狼谈恋爱也有四年,可是这段期间,怎么没有好的讯息?他没有时你求过婚吗?”巽婷裳脑筋一转,立刻把话题转到关键。 她真笨,每次只要有亦筑和煜凡哥在的地方,青狼就会自动出现在亦筑身边,似大哥般的在亦筑身边给予支持,因为煜凡哥身边另有女人。 会不会少俏就是这么一回事?她开始有点头绪了。 曲亦筑苦恼的想,兄妹相称,如何结婚?在煜凡的面前,青狼只是在演戏,婷裳真的把她给问倒了。 “人都死了,说这些有用吗?”她突然以一种悲哀的眼神道。 “那你以前都没有跟青狼拍过照吗?像你手中握有的一样。”她再次提出这个犀利的问题。 “婷裳,原谅我,我不想再谈起青狼的事,他的死已经让我失去了依靠,我不想因你的问题,再度想起青狼的死。” “很抱歉,让你伤心了。”巽婷裳后悔自己的好奇心,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青狼的死,让亦筑顿然失去依靠是事实,而她却再度挑起亦筑悲励的心弦,她真该死! “你今天可以陪我过夜吗?”曲亦筑顿时觉得心好累,好想有个人陪在她身旁,而巽婷裳是适当的人选。 “没问题!”她爽快的答应。 原本她就有这个意思,只是不好意思开口,钟文翼这个人阴险狡猾,说不定会再度回到别墅里来侵犯亦筑,还是防范点较好, 曲亦筑经过一场生死的天人交战,巽婷裳很爽快的答应,令她全然放松的闭上双眼,在渐入梦乡之前,她握住一只温暖的手,这双温暖的手,就像天使般保护着她,给她心灵上的宁静。 第五章 今天是“杰人度假村开发投资案”决定性的一刻,“煜耀”及“钟氏集团”与其他默默无闻的建筑公司都如期来到开标指定地点。 钟文翼坐上指定的位子,正好与刚到的丁煜凡碰个正着,他没料到了煜凡会亲自参与,且一副誓在必得的模样,莫非洪如燕给他的情报错误? 前几天,洪如燕由丁煜凡的中套出“煜耀”对这项投资案的最低标价,当时他兴高采烈,以为此次的工程非“钟氏集团”莫属了,而且“钟氏集团”也不会面临倒闭的风险,但照今天这种情势看来,事情似乎有转变,莫非丁煜凡发现洪如燕是他派去的间谍? 丁煜凡晓富兴味的笑道:“看到我的出现,你似乎很惊讶。” 场内静悄悄,没有任何声响,每位建筑业的精英代表,都在看两大集团总裁的明嘲暗讽,尤其是丁煜凡的一举一动更令他们感兴趣,反正有“煜耀”及“钟氏集团”的参与,再好的案子也不会落入其他的建筑业中,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也只是观摩的份。 “怎么会呢?”钟文翼应酬的笑道,“只是这次要让你失望了,这件投资案非我莫属。” “是吗?”丁煜凡冷骛的笑道,令在场所有的人都毛骨悚然。果然,他如企业界所传闻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般寒霜的气息,让人闻之颤抖。 但钟文翼却不怕的存心挑衅道:“金屋藏娇的滋味如何啊?” 丁煜凡阴骛的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想不到‘爱情杀手’也会有面带笑容的一面,我以为你打从一出生就不晓得怎么笑。”钟文翼笑着取笑他道。 他根本不怕让丁煜凡知道,他曾出现在别墅里的事,反正丁煜凡奈何不了他的,一旦让他查出那夜碍了他好事的红衣女人是什么身分,他绝饶不了她的!他要报一弹之仇! —道冷若冰霜的箭靶,像发了狠似的不偏不倚射入钟文翼的心脏,丁煜凡严峻的说:“我要你说清楚,附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犹如尊王般的姿态,满脸阴霾,强烈的命令钟文翼把话说清楚,他强烈的寒意令钟文翼寒毛直竖,声音不由得戛然而止。 “说!”“说……什……么……”他战栗得结结巴巴。钟文翼不由得开始后悔起来,关于丁煜凡的事都是传说、谣言,他以为是企业界把丁煜凡太神奇化了,没想到今日一见,没几句话,他就被吓得汗如雨下。 丁煜凡冷冷的道:“金屋藏娇!” 这会儿,他到底是给自己招惹到什么麻烦了?但面对在场十几位人士,钟文翼仍装作一副不畏惧又吊儿郎当的表情问道:“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在一栋别墅里藏着一个女人,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丁煜凡眼中射出如炬的怒火,灼得钟文翼叫苦连天,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那女人还真有一套,把大爷我服侍得服服帖帖的。” 桌底下,丁煜凡早巳握紧拳头,胸臆间隐藏着怒气,有股想杀人的欲望,而这个人选便是钟文翼。 青狼才死没多久,她竟然立刻勾搭上钟文翼,很好!他终于清清楚楚的看清这女人的真面目,一旦失去了依靠,她会立刻寻找更好的目标,就这是她的本性,幸好他没有依青狼的托付,娶了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让他戴绿帽子! “那种女人,随你怎么样我也不会在乎的,‘金屋藏娇’?你大概搞错了。”丁煜凡冷嘲的笑道。 钟文翼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莫非是他猜错了?那女人对丁煜凡没有任何意义? “照你这么说,我可以在那栋别墅里来去自如,享受欲仙欲死的快感喽?” 钟文翼不怕死的再三向丁煜凡挑衅,已让丁煜凡隐藏在胸臆间的怒火,如火叶般急速燃烧。 在场的每个人都可以感觉得到,丁煜凡发火了,而且来势汹汹。 钟文翼如丧家大的走出来,丁煜凡则撒撤嘴角,颇有嘲笑他之意的定在他前面,“怎么了?刚才在里面不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吗?才过了一会儿的工夫,你的脸色全变了,不再耍弄你那张贱嘴了,是不是?” 他表情极为冷淡的嘲笑钟文翼的无知。 “怎么会这样呢?事情不该是这样的……”钟文翼喃喃自语道。 他至今仍无法相信,即将到手的投资案,就这样白白送给了“煜耀”,教他怎么吞得下这口气呢? “你以为派个女人探我的口风,我就会中计吗?”丁煜凡慵懒的笑容,像在宣告他的胜利似的。 钟文翼吃惊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丁煜凡冷哼的笑着,却不回答他的问题,“等着破产吧,钟文翼,以后‘钟氏集团’格成为建筑业的一个历史名词。” 钟文翼泛着难以置信的眼神,惊愕的睁大双眸注视眼前并非泛泛之辈的丁煜凡。 如果没有取得这项投资案的标单,“钟氏集团”即将倒闭的消息丁煜凡竟然知道,他终于知道丁煜凡为何会亲自来参与,因为丁煜凡想看他挫败的表情。 他是个既残忍又可怕的领导人物,让对手丝毫没有转圃的余地。 钟文翼这下终于明白丁煜凡并非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花花公子,他确实有本领,由刚才在里面的情势看来,这场工程标单,摆明了只有“煜耀”在那边唱独脚戏,而其余的人只有观看的份。 他们提出的价钱低得让人百思不解,就算得标了也赚不到几成利润,但丁煜凡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却更令人匪夷所思,难道“煜耀”真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想扳倒我,你再训练个几年吧,不过,依目前的情势看来,你似乎没有这份能耐了。”丁煜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在他耳边邪恶的说这,“对了,顺便告诉你,‘钟氏集团’有一半的股份已经被我买下来,它不会面临倒闭,不过倒是易主了,成为‘煜耀’的一部分。” 丁煜凡放肆的咧嘴而笑,如子夜般的黑眸,在离去之前凌厉的瞪着钟文翼,其中含意不言而喻。 一失足成千古恨,钟文翼终于知道自己招惹到的是什么样的嗜血魔鬼,丁煜凡以别人的失败来建立他完美的企业王国。 自己一生的成就将毁于一旦,他抱头懊悔。 从丁煜凡的背影可以看出,他全身蕴含着一股剧烈的怒气,而呈现紧绷的状态,颈边隐约浮现的青筋,正警告着“闲人勿近”,而此刻的他带着这股波涛汹涌的怒潮,来势汹汹的往曲亦筑的别墅方向而去。 曲亦筑还在怀疑此刻会有谁来找她时,门靡呈现的脸孔,着实令她吃惊及高兴,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丁煜凡的怒火,他便用他那只粗犷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令她呼吸困难,一步一步的往后面退,直到碰到了沙发,两人双双跌入沙发中,他始终没有放开在她颈上的手。 “你这贱女人,青狼才死没多久,就按撩不住寂寞找起男人,连钟文翼那种男人你也要,若不是看在青狼的面子上,我老早就把你这种女人给甩了,省得麻烦!”他眼神中闪烁着两簇小小的火苗,手劲上的力量一点也没有放松。曲亦筑直摇头,脖子上困住的力量令她呼吸困难,无法开口喘气。 “怎么,你也会有怕的一天?你不是很厉害吗?”他邪恶的笑道,“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中,这不是你一向的作风吗?你也会有灭口的一天!”他漠视于她脖子上出现的青紫颜色,一心只想把这几年来所隐藏的恨意,全发泄在这一刻。 当他听见她与钟文翼的奸情时,他早想这么做了,只是为何他心中没有享受报复的快感,反而显得相当失落? 难道这女人在他的心中,还占有一席之地吗? 丁煜凡被心中闪过的念头大大震撼住,他松开手,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手部支撑着头部,一副痛斥自己的模样。 在她极度需要氧气时,曲亦筑以为自己会死在丁煜凡无情的手上,但下一秒,脖子上的箝制不见了,她连续咳了好些声,呼吸才稍微顺畅起来。 她不懂煜凡的怒气为何而来?摸着颈项上被他掐过的痕迹,她心中充满疑想,但见他一副悲伤的模样,她不由得颤抖的伸出右手,触摸他的身体道,“你怎么了?” 丁煜凡冷漠的拨开她关心的手,好似她的手是毒品般。“不要碰我!”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感情,犹如冰库般冷飕。 曲亦筑想给他安慰,但他却不给她任何机会,—再逃避她的关心,难道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非得这样才行吗?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自动离开这里,不会再给你添麻烦。”她忍下心中的痛楚道。 她早该离开的不是吗?继续厚脸皮的待在这里,只会让他嫌恶而巳,只是人海茫茫,哪里有她容身之处呢? “你真有一套,我把你安置在这里,你还有办法勾搭上钟文翼,不简单,我是不是该颁一个奖给你?‘水性扬花’的女人!” 丁煜凡不晓得自己发了什么神经,竟然让钟文翼区区的几句话,把他这几年来辛辛苦苦建立的假面孔给拆穿,怒发冲冠的跑到这里来,想一手掐死曲亦筑,这女人不值得! “钟文翼?!”她讶异的念着这个名字。 “别告诉我你不认识他!”他咬牙切齿道。 “你都知道了?”曲亦筑以为巽婷裳把钟文翼想强暴她的事情告诉了想见,可是他为何会这么生气呢?而且是冲着她而来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听说你把他服侍得服服帖帖的,我都不晓得你有这样的本领!”他鄙视的瞧着她全身上下。 “不,不是这样的,是他想……” 曲亦筑终于明白他的怒气所为何来,她急忙解释,可是他却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他一手抓住她的下巴,冷冰冰的嘴唇贴上她的,不带任何感情,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给了她一记巴掌。 他怎么可以这样误会她,这样对待她呢? 当丁煜凡冷冰冰的双唇贴上曲亦筑的,他变得极度渴望更多,一个吻满足不了他,他想,反正这女人的身体不知被几个男人碰过了,差他一个又何妨呢?更何况当初他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曲亦筑拼命的挣扎,她不能让他恣意在她身体索求、摸索,这样只会让她感觉到侮辱。 “放开我……不要……”她凄苦的呐喊着,这样的作法对她来讲太残忍了,他简直把她视为别的女人一样,有性无爱。 “不要?哼,不要跟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招术!你这身体不晓得有多少男人碰过了,你应该感谢我,这种事是我教你的,不是吗?别忘了,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他啃噬她美好的脖子道。 “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她泪如雨下,拼命闪开他强烈的攻势。 她的眼泪或许以前对他还有效,但现在可就不管用了,他漠不相关的挪揄道:“还是就连那次你也是在骗我?现在的手术这么发达,只要花点钱做个处女膜,骗人就很管用,不是吗?老实说,我很想知道,在我之前,你究竟跟多少个男人上过床呢?他们有给你这样的感觉过吗?” 从裤子里拉开她的衣服,丁煜凡一只大手肆无忌惮的溜了进去…… 曲亦筑的心碎了,她根本阻止不了丁煜凡的“强暴”,她闭上眼睛,他施加在她身上的压力,只有让她感觉到心寒。 他们之间曾经共同探索禁果,献给彼此第一次,现在居然被他说得如此不堪入耳,被他取笑,他可知那是她仅有的美好记忆? 当他们两人身心交合的那一刹那,她能感觉幸福就围绕在她身边,甚至那时的初尝性爱,他们不知做任何预防措施,她身体里就孕育了一个未成形的小孩,可是,他竟然把那次的经验说得如此令她难受。 他可曾知道她失去孩子、失去他的痛苦?而他却一再伤害她、侮辱她! “你在做什么?”打开门,巽婷裳难以相信,丁煜凡和曲亦筑两人双双躺在沙发上,而曲亦筑却是一脸泪流满面的模样,这简直跟强暴没两样! “你看不出来我们在做爱吗?”被她这么一叫,丁煜凡所有的“性致”全没了,他停下所有动作。 “是看不出来,我倒觉得是你在‘强暴’亦筑!”巽婷裳生气的指责道,“你看不出来她不愿意吗?” 丁煜凡冷哼的轻视道:“她这个身体不知多少个男人用过了,我肯用是她的荣幸!” 曲亦筑闻言一副受伤的表情。 巽婷裳想也不想,帮她回嘴反驳道:“把她丢在这栋别墅里置之不理就算了,你竟然还想‘强暴’她?!” “她不会寂寞的,至少她懂得如何利用这栋别墅去勾引钟文翼!”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握紧拳头,巽婷裳为曲亦筑抱不平道。 煜凡哥到底懂什么鬼? “钟文翼亲口告诉我,这栋别墅里的女人把他服侍得服服帖帖的,除了她之外,还会有谁?” “就为了这个理由,换你来试试‘服服帖帖’的滋味,是不是?”她眼里闪烁着一丝不平的火苗。 这钟文翼,她绝不会让他好过的! “是这女人犯贱,怪不了我!”他一脸鄙视的表情道。 巽婷裳看了一眼怒气中的丁煜凡及默不作声的曲亦筑,她突然大笑道:“想不到白蛇也会有胡涂一时的时候!” 她终于明白,煜凡哥至今对亦筑仍余情未了,他是在吃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丁煜凡怒冲冲道。 “钟文翼的话能相信吗?”她瞅了一眼曲亦筑,“是亦筑阻止我,我才没说的,上个礼拜,钟文翼闯进这栋别墅里,意图强暴亦筑,我适时的出现刚好救了她一命,可是,她却说不想增添你的麻烦,不准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是真的吗?”丁煜凡复杂的眼神瞅着曲亦筑。 她没有回答,一双空洞的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一直把自己的身体往沙发上缩,心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一个礼拜之内,你让她经历两次差点被强暴的经验,你想,她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尤其是你的所做所为,亦筑又开始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了!巽婷裳在心里补了两句。 她又再度缩回到自己的躯壳里,不受外界的干扰。 这些都是她从二哥的笔中得知的,在她楔而不舍的追问之下,二哥当然死也不肯说出半个字儿,然而聪明的他,虽然答应亦筑不能说,可没有答应她不能用写的。 于是二哥把亦筑以往发生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写出来,并且将他所调查的资料,丢给她自个儿去研究。 她这才知道,这几年来,亦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一个弱女子怎么禁得起一次又一次强烈的打击呢?为了维护青狼与煜凡哥之间的友谊,亦筑这个夹在中间的女子未免做得太辛苦了。 当她明白一切事情的真相时,她慎重其事的告诉二哥,想把亦筑的委屈告诉煜凡哥,让他知道亦筑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背叛过他。 是他自己一手的拱让,造成今日的局面,怨不了亦筑的,当初如果他肯争取,不顾友谊的话,或许情势会有所转变也不一定,但他却相信青狼的片面之词而自甘堕落,甚至成为今日企业界冷酷无情的“爱情杀手”。 不过二哥却阻止她的冲动,告诉她,依煜凡哥目前的情况看来,现在还不是揭发事实真相的时机,那可能会造成反效果。 但生性爱抱不平的她,怎么吞得下这口气呢?、 于是她跑到别墅来,一方面是想听亦筑亲口告诉她所有的事情,一方面也想弥补这几年所失去的友谊,当亦筑受伤害时,她不但没有在身边支持,反而一再疏远,她实在不配当亦筑的朋友。 可是当她来到别墅后,打开门迎接她的竟然是这样的画面,这煜凡哥到底还有没有良心?难道他看不见泪眼婆娑的亦筑吗? 巽婷裳埋怨的瞪着丁煜凡,看亦筑渐渐封闭自己的内心,她的心犹如刀割般,为亦筑此刻的模样、此刻的委屈抱不平。 “亦筑,我是婷裳,还记得我吗?” 她来到曲亦筑没有焦距空洞的眼神前,喊着曲亦筑的名字,盼望曲亦筑能记起她这个人,将曲亦筑拉回现实的世界中。 “她怎么了?”丁煜凡这才发现曲亦筑的异状,她好像受到惊吓似的,没有任何回应。 “你还敢问?”巽婷裳忿忿不平道。 “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他担心的问道。 这样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就好像自己抓不到她似的,她的心渐渐远离自己。 “知道错了吗?钟文翼那家伙竟然敢毁亦筑的名誉,我饶不了他的!”她眼神露着杀意。 “婷裳,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当钟文翼告诉我,他和亦筑有一腿时,我所有的理智全没了,我不晓得……青狼才死没多久,所以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只想给她一个教训。”丁煜凡语无伦次的说道。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该说什么。 “是这样吗?”拭去曲亦筑脸颊上的泪痕,翼婷裳犀利的眼神直视着丁煜凡。 可怜的一对有情人,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但碍于以前的伤害不肯承认,而她却是碍于他和青狼之间的友谊,一直不肯将事实公诸于他。 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亦筑的伤害减到最低呢?巽婷裳在心中问着自己。 “我……”丁煜凡无言以对。 他不仅自己冷静的理智跑到哪里去了,竟然会想“强暴”她? “亦筑她已经够可怜了,如果你想把她安置在这栋别墅里折磨她,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责任,我不会让你动她一根寒毛的。” 撒开今天的事不谈,为何连婷裳也变样了?虽然他的行为确实是可恶的,但她的转变也太大了,丁煜凡觉得不解。 “婷裳,才过了没多久,怎么连你也跟廷睿一样,站在亦筑那边?” 见亦筑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不说也不笑,眼泪迳自流个不停,他很想拥她入怀,像夫妻般安慰她,可是,他的心中有太多无奈,就算今天的事是他的过错,他依旧无法原谅她的移情别恋、她的见异思迁。 “我只是了解某些重要的事实而已,就像二哥说的,人的眼睛也会有被蒙蔽的一刻;而现在的我,眼睛是雪亮的。”她意有所指的道,“别再伤害亦筑了,她已经够可怜。” 原谅与不原谅两种复杂的心情在他内心交错着,他真的是在折磨亦筑,报她移情别恋的仇吗? 感情是两情相悦的,她爱的不是他,他怨得了她吗? 可那五年的光阴,真能视为昙花一现吗?夜夜痛苦的回忆,折磨着他的内心,为了忘却那段痛苦的记忆,他不得不夜夜沉沦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里,怀里抱的都是自动送上门的软玉温香,没有感情的“性”只能满足他的生理,却满足不了他的内心,他真的原谅得了她吗? 是她让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的。成为“爱情杀手”并非他所愿,这几年来所遇到的女人,都没有像她一样令他怦然心动的,看她和青狼一副亲密的模样,他内心何尝不会感到痛苦,甚至想逃离这一切,但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令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变成现今这副模样。 而在青狼死后没多久,廷睿以及婷裳的改变令他一筹莫展,他至今仍难以相信,他们两兄妹会站在亦筑那边,对他说教,到底是什么理由改变了他们两个? 他冷淡的站起身子,撂下狠话道:“不管是什么理由改变你和廷睿对亦筑的看法。我始终不能原谅她的背叛,今天只是个开端而已,你想保护她,可以,但你不能改变我对她的处置,别忘了,青狼在临死之前是把她交给我的,而不是你和廷睿!” 临走前,丁煜凡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曲亦筑,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随着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纠成一团。 “对,他是把亦筑交给你,可是他叫你娶她而不是折磨她!”瞪着他顽固不堪的背影,巽婷裳咬牙切齿道,心里骂着,这种男人最好下地狱,省得扰乱人心! 巽婷裳不死心,一次又一次的喊着曲亦筑的名字,试着唤回她的灵魂…… 第六章 “煜耀”中,丁煜凡特别订出来,为旗下员工的福利着想,一于年一度的圣诞前夕,在公司举办圣诞舞会,慰劳员工一年来的辛苦工作,这成为其他集团所没有的独特日子。 再加上前不久“煜耀”争得“杰个度假村投资开发案”的工程标单,今年的舞会可说是盛况空前,吸引所有媒体的注意力,但由于丁煜凡的一道命令,不准任何“不相关人事”参与这项福利,媒体只有望而兴叹的份。 今天在场的“煜耀”的每个员工尽兴的享受公司所赋予他们的福利、权利,同时也为自己身为“煜耀”的一分子而感到骄傲,他们是非常欣赏总裁的魅力也畏惧他的权威。 总裁出马,果然不同凡响。 巽廷泽眼中含笑的看着一切想,这个舞会是煜凡唯一与员工接近的宴会,通常在这种宴会上,他会放下总裁的身段,而员工也喜欢这样的他,他们可以毫无惧怕他的权威性,而与他聊天、喝酒,谈谈近况。 可是当时间一过,所有的情况都会恢复正常,煜凡在舞会上明明与员工一副有说有笑的模样,隔天就变了样,其实有时候,他也搞不懂怎么会这样。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含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道:“煜凡快不行了。” 公司里的员工上千人,每个人似乎都不怀好意,想把总裁灌醉,一人敬他一杯,就算是千杯不醉,酒量再好的人,也会被灌得昏昏欲睡,更何况煜凡连拒绝也没有,很阿莎力的回敬每个人的“好意”。 看他的模样,眼前应该有很多星星开始在跟他打招呼了吧! “是已经不行了,你看不出来,他今天很不对劲?”巽廷睿敏锐的瞧着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的丁煜凡道。 这种行为在他眼里看来,似乎有藉酒浇愁的意味。 虽然他被支开去忙“玉丰集团”的合作方案,但煜凡的一举一动仍难逃他的法眼,曲亦筑依旧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 譬如说,他那个宝贝妹妹,对曲亦筑“移情别恋”的怨恨,在他精明的告知下,已经消失殆尽,现在与他站在同一线上。 曲亦筑的近况,婷裳会一五一十的向他报告,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前不久煜凡对曲亦筑失去理智的侵犯。 婷裳费尽了三天的精神,好不容易才将曲亦筑封闭的心拉回现实,她抱着婷裳感动的痛哭流涕,那一夜在婷裳的坚持之下,婷裳死也不放开她的双手入睡,恢复了以往姐妹般的友谊。 他知道煜凡的内心现在一定很懊悔、挣扎,甚至不知如何是好,他的知情不报,算不算是一种罪过呢? “他有心事!”巽廷睿如黑夜般不笑的冷睁,盯着丁煜凡的一举一动。 虽然他常冷眼旁观一切,但好友有心事是瞒不了他的。 巽廷泽插口问道:“廷睿,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在青狼临走之前,我们还没谈到现场之时,你是唯一在场的‘目击证人’照道理讲,你应该有听到青狼与那个女人之间的谈话,是不是他们之间说了什么,让你对那个女人完全改观?”那个女人指的是曲亦筑,他一直很讨厌把那水性扬花的女人的名字挂在嘴上。 “哪个女人?”巽廷睿佯装不懂道。 想到廷泽用“那个女人”的称呼来代表曲亦筑,他就想起以前的他也是这样,当时的自己是多么无知,亏他还自夸自己是诸葛孔明再世,再严密细腻的事情也难逃他的法眼,偏偏眼前就有个漏洞,扎破他的吹嘘。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煜凡今天会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该不会是为了那个女人吧?”巽廷泽眼里有着一丝不苟同的味道存在。 “废话!”巽廷烈冷冷道,“把你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我和廷泽,否则别怪我们不顾兄弟之情……”他留下后面的话,让巽廷睿去发挥自己聪明的想像力,以作为威胁。 廷烈的话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现在还不是揭发真相的时候、他要煜凡走出自己所限制的路制,迷惘的迷宫,更何况他已经答应曲亦筑绝口不“说”。 “不会吧?”他佯装吃惊的模样道,但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莫测高深,有股神秘感围绕在他的四周围,“想知道理由,你们自个儿不会去问‘那个女人’。”他装得一副很狂的模样。 “廷睿!”其他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火焰已经开始点燃,一股很浓的火药味充分在三人之间蔓延,有一触即发的危险。 他们不约而同,眼中闪烁着大大的火苗,等着不怕死的人灼烫全身。 “别再逼问我,我不会谈的,你们也懂‘承诺’两个字,君子一育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过曲亦筑不说就不会说,知其不可为,就懂得适度,这一向是我的作风,兄弟这么久了,你们应该晓得。”他突然一副正经的模样道,跟里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含意存在。 这就是蓝鹰处事的作风、特质及真挚的态度。 太多人知道反而会误事,他之所以会将实情让婷裳知道,完全是为了曲亦筑的生活着想。‘个人孤单的被安置在那栋别墅里,没有人关心、过问,在失去青狼似兄长般的呵护后,她一定极度需要朋友心灵上的安慰,而婷裳就是最好的人选,只因为她是女人,而廷泽,廷烈是男人。 男女还是有别的! “这么说,你真的有事瞒着我们。”他就说嘛,廷睿怎么会无缘无故与曲亦筑站在同干线上,原来真给他猜中了原因,“你一向是我们三兄弟之中,处事最圆滑也是最聪明的一个,但这次你的作法,让我和廷烈非常不苟同。”巽廷泽拍拍巽廷睿的肩膀,感触极深道。 他接着又说:“为了那个女人,再继续争吵下去也只会吵得你死我活,两败惧伤,对你、我与廷烈都没有好处,你自己看着办,煜凡与那个女人之间的事,我希望你不要管太多,我和廷烈也不会插手,各退一步,你以为如何?” “再说吧!”巽廷睿沉稳的留一条后路给自己走,不管如何,曲亦筑的事他知道了,也管定了,“煜凡已经被员工灌得不省人事,我先带他回家去吧!”一道诡计在他的脑海里迅速成形。 他想到一个好办法了,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自己聪明、睿智的头脑。 “我总觉得你心机鬼胎,以往你不会这么主动的。”巽廷泽的一双利眼瞅着他品头论足。 巽廷睿的“好心肠”令他起了疑心。 他爽朗大笑道:“别像个警察似的,把我看成十恶不赦的坏人,我只不过是看煜凡醉成这个样子,想趁早帮他解脱’。”’ 他说得冠冕堂皇,但廷泽、廷烈如果够聪明,脑筋懂得转弯的话,便会听出他话中有话,偏偏他们相信了他的话。该说他们不够聪明,还是太相信他呢? 哪他就交给你了,我和廷烈会处理善后的。”员工们醉的醉、倒的倒,幸好他够节制,没有和部属乱成一团,巽廷泽不禁摇摇头。 “那我先走一步了。”巽廷睿快步走向喝得不省人事的丁煜凡,露出一抹诡笑。 “廷睿,你这是做什么?”曲亦筑睁大双眼,双手抱着不省人事的丁煜凡,他的头还放在她的肩膀上,嗅入鼻息的,是一股难闻、浓厚的酒味。 “我把他交给你了,至于要如何做就看你自己。”他在她耳边附语道,“酒醉后的人最会吐露心声,讲的话最真心,不知煜凡尽否也是这样的人?”他丢给她一个暖味的笑容,言下之意,是要她好好听丁煜凡的心声,如果他肯吐露的话。 “可是我……”她面有难色,支吾道。 “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很难得他会把自己灌得如此醉醺醺,而且今天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似乎有事困扰着他,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想问题就出在你身上。”他慎重道。 “你都知道了?”曲亦筑暗忖,想必婷裳已把事情告诉他。 “嗯!”他拍拍她没有被丁煜凡占据的右肩,给她一记友谊的微笑,“我走了。”眼神再次飘向丁煜凡他内心非常冀望丁煜凡也能够像平凡人一样,酒后吐心声。 巽廷睿走后,肩膀传来的酸痛,逼得曲亦筑不得不直视这突发的状况。 她吃力的撑扶着丁煜凡的身体,,艰辛困难的往二楼一步一步走,步向她的卧房。 曲亦筑心情复杂的拿着湿毛巾:为躺在床上的丁煜凡擦拭额头、脸部。 她了解廷睿的用心,但又能改变什么呢?明天他一旦醒来,发现自己身在何处时,所有的事还是没变,他还是一贯冷漠的态度。 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近他,仔细端详他的睡貌了?四周围都是安详、宁静的感觉,眼泪突然不争气的落在他脸上,忆起往事,总是会让她感伤。 丁煜凡昏昏欲睡;酒精强烈的攻击他的脑部,使他疼痛不已,但他似乎能感觉有一双温馨细纤的玉手,逐渐除去他的疼痛。 突然,一滴滴的雨水落在他脸上,让他的心灵产生奇妙的感觉,不知怎么搞的,他悲伤的意识到,这是泪水而不是雨水。 酒意未退,他睁开迷蒙的双眼,而曲亦筑哭红得像兔子的双眼,正好被他逮个正着,他伸出大手拭去她的眼泪道:“怎么了?谁惹你哭了?”他语气非常轻柔的道。 “你……”她惊愕的往后,丁煜凡的醒来让她措手不及,同时他温柔的口气,也在她心中留下一个惊叹号。 “原来是我让你哭了,那我真是太不应该,该打!”曲亦筑惊吓的话,让他误以为是自己把她弄哭的,他作势往自己脸上轻轻打了一巴掌。“我已经惩罚我自己了,不哭了,你哭我会心疼的。” “你……”他的态度令她不解。 “还不够吗?是不是要我多打几下,你才会破涕为笑呢?”丁煜凡突然对她撒娇道,“别这样嘛,再不久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忍心见你老公的脸上,多几个巴掌的痕迹吗?亲爱的老婆。”他赖皮的在她脖子上留下一个吻痕。 面对他突改的态度,在他一声老婆的称呼下及谈到结婚的事,曲亦筑豁然开朗,这就是酒后吐心声吗? 她终于明白,他对她余情未了,跟她一样,一直存在于过去的回忆中,彼此牵系着对方。 以前他总是喜欢叫她老婆,而不叫她的名字,他说这是迟早的事,她要学着习惯,纠正到最后,她也懒得修正,随他怎么叫,她是不开心在脸上而窝心在心里。 而当他耍嘴皮时,他总是喜欢耍赖在她的脖子上留下吻痕,当作爱的记号,她总是会娇嗔的告诉他,明天又要穿高领衣服才能出去见人! “煜凡……”曲亦筑哽咽的抱住他,不管如何,廷睿的用心让她懂得把握住机会,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是幸福的让自己沉浸在过去的生活里。 他的笑容、赖皮与适时的甜言蜜语都是她最喜欢的。 “怎么又哭了?”丁煜凡的眉心紧锁在一起,他不晓得自己是哪个地方得罪亦筑了,她的眼泪怎么迳自流个不停?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是他最不喜欢看到的。 突然,一股很深的酒味传入他的鼻息,他张口哈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会气得哭出来,你最讨庆我喝酒。” 怎么搞的,他竟然会犯这种错误?他记得从自己知晓亦筑不喜欢他喝酒时,他就甚少碰酒,除非有喜事。 “是啊,我最讨厌你喝酒了,嘴里都是臭味、酒味!”躺在她热悉的味道的怀里,她笑逐颜开的把脸上的眼泪拭去,把握住眼前这一刻。 “奇怪了,今天是有什么事,我怎么会喝酒呢?”丁煜凡迷惑道。 “就是没什么事,我才会气得哭出来。”她展开笑靥的顺水推舟道。 “那老婆现在还生气吗?”他瞅着她灿烂的笑容,知道她原谅了自己,一个浅笑容出现在他脸上,他一个转势,她便被他压在底下,他不怀好意的笑道:”既然你原谅了我的‘知法犯法’,那么我应该给你一个感谢的赏赐。” 与亦筑初尝禁果后,他一直对那夜彼此的摸索,炽热滚烫的火烙在心中迅速燃烧,一紧张心脏卜通卜通跳个不停的经验忘不了。 他不是色,而是亦筑姣好的身姿令他跃跃欲试,想再度尝试那种由爱结合,合而为一的“性爱”。 思及此,丁煜凡欲火焚身,酒精的作用使他整个身子热烫烫的,但一个刺眼的东西吸引他双眼的注意力,“你左手绑着粉红色丝巾,做什么用?”他伸手想去松开那条粉红色的丝巾。 虽然任何颜色附属在亦筑身上,看起来都是那么漂亮,可是,他觉得这东西碍他的眼,不怎么顺眼。 曲亦筑神态紧张的制止他的举动,担心手腕上的秘密会被他发现,“不,没什么,只是戴着好玩而已。”她紧绷的脸上出现僵硬的笑容。 好玩,想不到她会用这两个宇来形容她那时犹如刀割般的心情。 “瞧你一副紧张的模样,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怕被我发现啊?”他逗着她僵硬的笑容道。酒精的作用让他忘了刚才的举动,一心只想调侃他心爱的老婆,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我会有什么秘密呢。你忘了,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对,没有秘密!”曲亦筑这句话说得他龙心大悦,眼晴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曲亦筑的心紧张的跳个不停,呼之欲出,她不是不明白煜凡眼中那兴奋的光芒代表的含意,可是事隔多年,他如今是一个老练的高手,而她却还是在幼稚国的学习阶段,而且过了今天,明天这一切将会回归正常,她可以坦荡荡的将自己再度交给他吗? 当她思绪纷杂之际,丁煜凡已经含情脉脉的吻住她艳红胜过花朵的娇唇,“要”与“不要”这两种复杂的心情被她驱之脑后,她双手主动的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一举一动,两人共赴云雨…… 一抹无邪孩子般的笑容出现在丁煜凡脸上,昨夜的绮梦让他舍不得睁开双眼,唯有在梦境中,他才能拥有过去那段美好的记忆,出现任现主生活中所没有的真心笑容,可是耳旁脚步走动的声音扰乱他的睡眠,使他不得不睁开双眼。 睁开双跟,宿醉疼痛的感觉直接传达主至他的大脑神经,让他突然想起昨夜自己那拼死不要命的喝法。 “你终于醒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丁煜凡脸色冷漠,他不晓得洪如燕这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应该跟着钟文翼消失的,而不是出现在这里,“这里”让他恍然意识到。这不是他的房间,难道酒醉让他误了事? “你忘记了,我们……”洪如燕一副娇满清的模样,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 她在赌运气,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 丁煜凡喝得不省人事,巽廷睿把软趴趴的他,直接往曲亦筑的怀里送,这样的举动她看在眼里,更加确定心里的猜忌,这女人果如钟文翼说的,与丁煜凡也是有一腿,她不动声色的等待时机。 这一等竟让她等了一个晚上,当她看到那个叫曲亦筑的女人一副春暖花开的模样打开门,她藏身起来,等到曲亦筑出去之后伺机行动。 她悄悄的打开门,不见客厅有任何异状,于是直接往二楼上去,她来过这里一次,对这地方相当熟悉,她仔细的查看每一个房间,不见丁煜凡的踪迹,直到打开曲亦筑的房间后,便见到丁煜凡赤裸的身体,以及皱成一团的床单,她不是笨蛋,看得出来,昨夜丁煜凡与曲亦筑发生了什么事。 趁着曲亦筑还没有回来,一个计划在她心中成形,照丁煜凡昨夜的情况看来,他根本喝得醉醺醺,一定不晓得昨天发生什么事,如果幸运的话…… “昨天,我和你在这里‘过夜’。”丁煜凡猜测道,洪如燕脸红及一副支吾的模样,与自己赤裸的身躯,他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不来了,你真的忘了。”她娇媚道,“我知道钟文翼的事让你把我fire掉,可是我不甘心,我是真的爱你,昨天在‘煜耀’的舞会之后,你正要回家,为了取得你的原谅,我不惜利用身体截车,于是你把我带来这里,我们发生了关系……” 丁煜凡闷声好半晌。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带你来这里过夜?” 他仔细的回想昨夜,那香味扑鼻,他以为自己作了一场春梦,没想到是真的,可是女人却不是他梦境中、现实生括中不想面对的女人。 这是你上次带我来的那栋别墅,这间是曲亦筑的房间。”她在心中兴奋不已。暗自庆幸。 丁煜凡真的相信了她的话,他根本不晓得昨夜跟他睡在一起的女人是曲亦筑。 “她的房间?”这么说来,他和洪如燕真的发生了关系。 昨天他心事重重,也许会利用洪如燕,把她带来这里,借着让亦筑知道,那天他会兽性大发,只是纯粹把亦筑看成和别的女人一样,没有特别的意思。 “嗯!”她点头如捣蒜,这丁煜凡未免也太好骗了! 丁煜凡瞄了一眼手腕上手表的时间,隐隐约约有一条粉红色丝巾的残影留在他脑里,现实与梦境竟然会有一丝相同的地方,他不禁有些讶异。 自从她转移阵地,投入青狼的怀抱那时起,她的手腕无时无刻不绑着粉红色的丝巾,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撇撇嘴角,一抹嘲笑从他帅气的嘴角扬起,有人说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但不管在梦境或是在现实生活中,那条粉红色丝巾照常碍他的眼。 “走吧!”他面不改色的穿起衣服,虽然脑袋瓜还隐隐作痛,残留酒精的作用。 洪如燕如临大赦般,挽着他健硕的手臂,嗲声嗲气的嘘寒问暖。 与丁煜凡双双走到楼下客厅,她左瞧右瞧,迫不及待想看到曲亦筑那女人发白的脸色,可是就是不见任何踪影。 丁煜凡不着痕迹的用眼角余光偷偷飘向四处。 客厅、厨房、浴室的不见他梦境中的女人,昨天喝酒,自己有失态而伤了她吗?所以她才会躲起来,不想看见他这位瘟神? 他心中隐藏着一丝留恋与失望打开门,曲亦筑红润、娇甜甘美的笑容正好出现在他面前,他不禁在心里问,是自己看花了吗? 这样的笑容,他已经好久不曾在她脸上见过。 那双剪水秋眸,与萦绕在四周围的熟悉女人气息,令他脑里一瞬间浮现昨夜出现的绮梦,他甚至开始认为自己不是作梦,看着她那曼妙的身材,与他有过旖旎与激情的女人似乎是她。 一阵锥心的刺痛迅速扩延曲亦筑整个身躯,敞开心靡的笑容不见了,她僵硬、怅然若失的看着他。 十分钟不到,她梦境的世界又回归现实,他立刻找到女人取代她。 她用着又轻柔又缥缈的声调道:“你要走了?”白皙的脸庞更显苍白。 丁煜凡扯扯嘴角,嘲笑自己的白日梦。他冷语道:“不然你以为我会留在这里吗?” 她一时怔住,哑然失笑,笑得有点勉强、僵硬。“不吃完早点再走吗?” “不了,我跟煜凡想到外面去吃。”洪如燕摆出一个艳的笑容代他回答,明显宣告她才是胜利者。 昨夜的温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残酷的现实。 “昨夜……”曲亦筑心存一丝希望道。 “昨夜谢谢你的招待,肯把卧房让出来给我们。”洪如燕眼里有着一丝威胁。 看这情形,谅她也不敢拆穿自己的谎言! 丁煜凡阴森的看曲亦筑一眼,偕同洪如燕甜如蜜的离开。 曲亦筑手上的早点、饮料一一掉落,酸溜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竟然对昨夜一点印象都没有,把她的付出当做是洪如燕,她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泪水是为他哭还是为自己哭。 第七章 巽廷睿一脸“郁卒”的样子走进“煜耀”,他乘兴而去“玉丰”,结果败兴而归,女人的心还真复杂,让他睿智的头脑一点也发挥不了作用。 唉,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令他动心的女人,头一次他卯足劲想追,哪晓得那女人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一直抗拒他的好意,让他频频受伤,送上门的女人他不要,偏爱那朵花,或许他有自虐狂吧! 他垂头丧气、自怜自艾的走进丁煜凡的办公室,今天趁他有空,他要询问煜凡前天的艳福,搞不好经他送么瞎搞,煜凡和曲亦筑已经合好了。 诸多的不顺,目前唯一能让他开心的就只有这件事吧! 但半敞的门靡,里面暗藏的春光乍现,令他生平有了想撞头的念头,难道他估算错误,反而弄巧成拙?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巽廷睿一点也不顾情面,面对衣衫不整的两人,他点隐退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来势汹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丁煜凡不疾不徐的将洪如燕从他身上推开,“这样还不够清楚吗?”从巽廷睿站在曲亦筑那边之后,他根本懒得向巽廷睿解释一切。 “我在‘玉丰’那儿忙得死去活来,你竟然大摇大摆在办公室干这种不要脸的勾当!”巽廷睿大声的朝他嘶吼。 今天的诸多不顺,正好让他找到发泄的好方法,虽然不利于他。 “怎么,在允帆那里受到窝囊气,便想回来管我的韵事,是不是?”什么事都瞄不过丁煜凡的耳目。 “你……”头一次,他竟然无法用话反击煜凡,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莫非那女人的一举一动,深深的影响自己?巽廷睿感到讶异。 更令他讶然的是,煜凡竟然知晓,看采煜凡不是纯粹把他支开,而是另有设耳目在“玉丰”监视他的举动。 “舌头断掉了?”丁煜凡佯装一副张目结舌的模样。 不过其中有几分是真的讶异,他的狗头军师已经受到爱情的影响,脑袋瓜有点不灵活,竟然连一点反击他的能力也没有。 “你派人监视我?”巽廷睿—脸怒目凶狠的模样,磨牙切齿,很少生气的他,这次真的动气了。 “不是监视,是看你有没有用心在与‘玉丰’的合作案子上,你不必鸡婆的管到我的私生活。” “去你妈的私生活!”他一记猛拳,狠烈的袭向他的脸部,口出秽言道:“曲亦筑这个笨女人,等待更多只会失望更多!” 洪如燕惊叫出声,为丁煜凡被袭击的一拳受到惊吓,这巽廷睿怎么会以下犯上呢? 这小子,丁煜凡用舌头吮去嘴角的血迹,并用阴冷的跟神把洪如燕“请”出去。 “敢情你是忘了自己的身分?”丁煜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一记猛烈的蛇拳回报巽廷睿的鹰拳,在外人面前,他不轻易展露自己的身手,以免曝露身分。 巽廷睿不甘示弱,欲在丁煜凡脸上多施加颜色瞧瞧,不过这次他无法侥幸得逞,丁煜凡轻而易举的躲开。 三鹰的身手本来就比白蛇差,想要以武功动他身上的寒毛,除非和刚才的情况一样,在他无防范之际。 巽廷睿选择了不明智的作法,使他脸上不少地方挂彩。 而两人在办公室里大打一架的消息,经过洪如燕大肆渲染一番后,迅速狂飙“煜耀”整个内部,使得巽廷睿在离开“煜耀”时,经过每个部门,每个人都不敢上前与他交谈。 因为他一向是总裁三位助理中,脾气最好的一个,常常把笑容挂在脸上,可是今天的他非比昔日,一脸阴郁的模样,让每个人怕而退之,不敢向前与他攀谈。 他埋怨的离开“煜耀”。 “我怀孕了!”洪如燕气势如虹道,但如能仔细看,不难看出她在为自己造势,因为在她面前的不是普通人物,能不能瞒天过海是个未知数。 该死!丁煜凡在心里诅咒自己,一定是那夜喝醉酒没有做防孕措施,否则他一向对这种事情很谨慎的,每个接近他的女人都有目的,如果三、两天来个母凭子贯,那他岂不是一辈子都必须戴绿帽,为别人养儿子? 偏偏醉醺醺的他,把洪如燕当成是“她”而铸成大错,他不想娶这女人,但这女人却怀了他的孩子。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未隆起的肚子,一个属于他的孩子正一天一天成形,基于血缘的关系,他的良心绝不允许自己的小孩流浪在外。 “我们结婚吧!” 他思量很久,父母一直逼他结婚,既然洪如燕怀了他的孩子,为了给孩子一个姓氏,又可以了却父母的心愿,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洪如燕司听喜上眉梢,抱着丁煜凡又亲又吻,她终于飞上枝头变凤凰,堂而皇之的成为他的妻子。 这一切都是拜她肚子里的孩子所赐! “那冤大头真的相信了你的话?!”一抹奸商的笑容,兴奋的在钟文翼邪恶的脸上漾起。 “当然,我还以为要多费唇舌跟他解释,岂料我才讲一句我怀孕了,他竟然接连说,我们结婚吧。”叼起一根香烟,洪如燕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 “那小子注定一辈子都要绿帽罩顶,他作梦也没想到,你肚里的小孩竟然是一个被他搞得身败名裂、倾家荡产的人的小孩。”钟文翼爽朗的大笑。 他终于如愿报仇了,他要让丁煜凡懊悔一辈子,料丁煜凡再聪明也想不到,洪如燕肚里的小孩会是他的。 但这样还不够,他今天之所以会变成一文不值,在这家毫不起眼的旅馆里躲躲藏藏逃避债主的追债,这些都是丁煜凡害的,他要丁煜凡一辈子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真没良心,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往外人身上推。”洪如燕笑盈盈的看着他奸邪的笑颜道。 “少来了,如果不是你一心想当丁煜凡的妻子,你会答应参与这项计划吗?”抓住她的手,钟文翼好笑的道破她向往的心事。 “死相!”洪如燕娇嗔的骂道。 她跟钟文翼达成共识,当她将怀孕这件事告诉他,他想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既可以满足她,后半辈子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又可以了却他报仇的心愿,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她也不指望身无分文的钟文翼娶她,所以她只好配合。 “等到他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真想亲眼看丁煜凡吃瘪的脸色,肯定值回票价。 “你真坏!”抛个暧昧的媚眼,洪如燕将吸进的一口烟,吐露在他邪恶的笑容上。 “彼此、彼此。”从她手上拿走来吸完的烟,他含在嘴中吸了一口,烟雾袅袅道:“我得不到那块美肉,任何人休想得到,我要他们一刻都不能安宁!” “你是指曲亦筑?”见色起歹意,她知道钟文翼在别墅栽了坑,一直耿耿于怀,一心只想找那穿红色衣服的女人报仇。 说明白点,这男人自从见着曲亦筑漂亮的脸蛋后,一直难忘情,他心里在打什么歪主意,她一目了然。 “你倒满了解我嘛!”拍拍她的脸颊,他若有其事的夸耀道,“还有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我要她后悔坏了我的好事!”他脸上顿时兴起一股杀意! “你想要怎么做?”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一副神秘的表情。 “什么,你要结婚了?!”邵允筠依偎在刘立洋的身上、惊叫出声。 丁、邵家所有的人全都集中在丁家的大厅里,他们莫名其妙被丁煜凡招集在这里,说什么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原来指的就是这件事。 可是他要结婚的对象,左看右看就是不对她的眼,相信这里所有的人,跟她都有同样的想法才是。 “嗯,愈快愈好,她怀孕了。”丁煜凡丢下一颗原子弹,让所有的人来不及反应. “什么?!”纪诗韵圆瞪杏目,这个消息让她来不及消化。 “大哥……”丁紫翎难以置信的将丁煜凡拉到一旁细语道,“你真的要娶她?” 她并不反对大哥结婚,可是他结婚的对象……该怎么讲呢?看起来和大哥就是不登对。况且看大哥—副不是很高兴的表情,这是即将要结婚的男人的表情吗?除非他不是心甘情愿的。 “嗯。”他冷淡回道。 “你爱她吗?”看起来不像,丁紫翎非常肯定。 “她怀了我的孩子。” “这就是你结婚的理曲?可是你能确定她肚子里的孩于是你的吗?”她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可是洪如燕给她的印象就是如此。 “确定。” “你讲话非得这么简洁有力吗?你不爱她,却为了孩子娶她,这样的婚姻不会幸福的!” “只要能为了家延续香火就行了。”他冷漠回道,摆明娶洪如燕只是为了她肚里的小孩。 “这种为了利益而结合的婚姻,爸、妈不会高兴的。” “为了爱而结婚,他们就会高兴是不是?”丁煜凡轻蔑的笑道,“别傻了,对女人我一向抱持着玩玩的态度,你看我对哪个女人认真过吗?” “有,亦筑不就是一个例子吗?”在一旁闷不作声的丁紫翎压低声音,插入他们之间的话题道。 丁煜凡阴沉沉的瞪她一眼。 “有什么好瞪的?自从你跟亦筑分手后,‘曲亦筑’这三个字成为丁、邵两家的忌讳,你带回来的女人,绯闻中的女人,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清纯的她,你想想,你有多久没在家人面前笑过了?以前那个沉浸在爱河里,开朗、笑口常开的大哥跑到哪里去了?”丁紫翎卯足劲的说,就算被他阴沉沉的箭眼万箭穿心,她也在所不惜。 “清纯!”他冷郁的大笑道,“她要是清纯,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是她害的,这样满足你们的好奇心了吗,妹妹们?” 他转身步向父母,“想怎么举行婚礼我都没有意见,最近公司有几件case,我无法分身处理婚札的事,就麻烦爸、妈帮我张罗。” 他粗暴的拉着低头看地下的洪如燕,毫不留恋的离开。 “允帆,怎么办?”丁紫翎向老公求救道,“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着着他继续这样不开心?”她一副忧苦的表情。 “是啊,爸爸,小宏讨厌舅舅身旁的女人,讨厌叫她舅妈!” 自从小宏知道邵允帆是他的爸爸后,他就一直迷恋爸爸怀抱的滋味,所以现在的他,大大方方的让那允帆抱在胸怀,一点让位给丁紫翎的意思也没有。 “是吗?”邵允帆沉着的看了大家一眼。“你们也这样认为吗?” 众人齐点头。 “但她怀了煜凡的孩子,爸、妈,你们觉得诙如何解决?” 丁煜清、纪洁韵一副忧愁的表情,就是有小孩才显得麻烦,他们一副“莫宰羊”左右为难的表情。 “我直说好了,像煜凡这么谨慎的人,以他目前的心态来看,对任何女人都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所以他一定会非常小心,不让任何女人怀了他的孩子,这就是问题的症结,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可以非常确定一点,那女人怀的孩子一定不是煜凡的,只是不晓得用了哪种手段让煜凡相信。”邵允帆冷静的分析一切。 刚才所有人都处在惊讶中,并没有看见那女人心虚的眼神,但他可看得一清二楚,那女人大概被他的眼神吓坏了,一副低头不敢抬头直视他的样子,更让他肯定她作贼心虚。 “那怎么办?”丁煜清担心的问道。 允帆的话让他心惊胆跳、愁眉苦脸,现在说估么煜凡都听不进去,他无法应变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我看这样好了,他将婚事全盘交给爸、妈处理,你们暂时先不要进行,暗中瞒着他,我会找个时间私下跟他谈谈看。” “也只有如此了。”丁紫晴莫可奈何的应道。 所有的人将希望全都放在那允帆身上。 “我没听错吧,你要结婚了?!”巽廷泽夸张的笑着,同时将眼睛瞄向对面的曲亦筑幸灾乐祸道。 这煜凡还真狠,存心把大家召集到这栋别墅里,就是为了宣布这件“好事”,虽然有刺激的效果,不过这样好吗? 洪如燕登入豪门的心态,所有的人都明白,娶了这样的女人,恐怕只会为丁家带来祸端,她在婚后还是会不安于室的。 “你并没有听错,我确实要结婚了。”扒着他的饭,丁煜凡不苟言笑道。 “她怀孕了?”除了这个原因,巽廷烈想不出了煜凡有娶洪如燕的任何念头。 “没错!” “确定是你的?”巽廷泽不得不慎重的问道。 虽然煜凡的目的是为了要伤害某人,但小孩是不是他的可不是儿戏,没有人会自愿绿帽罩顶。 怎么每个人都伺他同样的话?虽然他做事一向不按规矩来,但还懂得分寸。“帮别人养小孩不是我的兴趣。” “对,伤害别人才是你的兴趣。”巽婷裳闷了好久的气,一直没有发泄,好不容易逮到—个插嘴的机会,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要不是二哥用眼神示意她别乱来,她早就将所有的事情全盘脱口而出,哪能容忍到现在,她以为二哥有所安排,岂料从头到尾他都安静得像个闷锅似的,一点帮亦筑的意思也没有。 当他宣布即将结婚的那刻,要不是她一直握着亦筑冷冰冰的手,在桌底下给亦筑安慰,说不定亦筑早就受不了刺激而昏倒了。 她总觉得最近的亦筑,身体虚弱得不像话,随时有倒下来的可能。 “婷裳,别这么没礼貌。”龚廷泽皱眉道。 怎么连婷裳也变了样,站在那个女人那边?从进来这栋别墅里,他就发现婷裳跟亦筑有说有笑的,似乎恢复以往姐妹般的情谊。 “大哥,你根本什么都不晓得,亦筑她……”巽婷裳几乎要跳脚反驳,可是始终像闷锅的巽廷睿却在这时开了口。 “婷裳,安安静静吃你的饭,话别多说。”他的眼神飘向苍白虚弱的曲亦筑。 见她贝齿啃啮下唇的痛苦表情,想必她内心承受的痛苦比外在表现的还要痛上一千倍、一万倍吧! 这样也好,煜凡结婚,对他来讲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事实的真相对煜凡或许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女人的心就像一颗玻璃珠,一旦不小心破碎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知道,要曲亦筑接受这样的讯息,对她伤痕累累的心无疑是雪上加霜,但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所造成,她和煜凡的感情,经过这么长久的波折,煜凡还是坚持走向这一步,他已经无能为力。 “二哥……”巽婷裳有口难言,来回的看着巽廷睿与曲亦筑,似乎有一吐为快的冲动。 曲亦筑回给巽婷裳一抹微笑,她出乎众人的意料,站起身子,明亮的跟神毫不犹豫的对上丁煜凡的。 “我可以跟你私下谈谈吗?”她笑言道,话里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停下手中吃饭的动作,丁煜凡望进她坚持的眼神里,嘴巴竟然与他的心意背道而驰的问:“想到哪里去谈?”这样的眼神,让他无法拒她于千里之外。 拖了这么久,他跟她之间总该有个了结,不是吗? 后庭花园中,两人默默不语,只有阵阵的凉风吹拂着。 曲亦筑最先打破沉默道:“从青狼死后,我们一直处在僵持的状态之下,青狼的托付,让你无法甩脱我把我安置在这里,可是现在你要结婚了,情况就不同了。” “你想说什么?”丁煜凡缄默一会儿,终于打开他那金口道。 “我不能一直是你的累赘,你结婚后,情况会有所改变,没有一个女人容忍得下自己的老公在外两‘金屋藏娇’,我并不是指我们之间有什么暖昧的关系,而是你我非亲非故,我继续厚脸皮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想离开这里,请你答应我。”她将自己内心的想法道出,一半是为了自己,而另一半是为了肚里的小孩。是的,她之所以没有倒下去的原因,全是为了她肚里的小孩,这孩子是她与煜凡那夜的爱情结晶,她狠不下心扼杀小孩的一切。 几年前失掉的小孩,让她终日以泪洗面,或许是老天爷可怜她一生坎坷的爱情命运,决定让她脱离苦恋,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这孩子的身上。 她会有勇气面对他,将心中的话说出,也是这孩子带给她的。 她已经将往后的生活蓝图设定好了,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安心的将小孩生下来,给他全部的母爱将他扶养长大,那么她这辈子就再也没有什么怨言。 “你能到哪儿去?”丁煜凡犀利的提出。 当她说出要离开这里的话时,他的心差点喘不过气来,险些休克,他甚至无法接受这项讯息,可是,她现在的神情犹如一朵绽放的美丽花朵,那么美艳有精神。 盯着她左腕上的纷红色丝巾,他的心犹豫不决。 “世界之浩瀚,总有我的容身之处,你就别再拘束于青狼的托付,我有能力照顾我自已。”她灿烂的笑道,丝毫没有芥蒂之心。 她怎能笑得如此开心?难道她就这么想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就算我结婚了,你依旧可以留在这里。”他不懂自己复杂的心带,她的一个笑容,竟让他忘却所有的怨恨,开口留她。 曲亦筑错愕的凝视他,没想到一向冷漠的他会开口留自己。 “不!”她坚定的拒绝他的好意,有他这句话就够了。“你的妻子见过我两次面,她似乎早已看穿我是你选房亲戚这句谎言,我想她一定会很纳闷,我到底是谁。” “娶她只是为了孩子!”丁煜凡眉心深锁,为了挽留她下来,他竟然主动跟她解释一切。 莫非自己冷漠的心,早在她说出要离去的那一刻,及看到她动人的笑容,而渐渐瓦解? “别说这样的话,你们结婚后,她将融入你的家庭,只要她开口问你家里的任何一人,你的谎言立刻被拆穿,我不想变成抹杀你婚姻的第三者,我希望你的婚姻能够美满,只要你肯打开心靡去面对你的妻子。” 要走之前,能够听到他“不顾前嫌”、“释怀一切”,往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打开心房?你以为我今天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丁煜凡嗤之以鼻道。 “亲眼所见并非事实,是你的退让,将我往青狼的怀抱推,怨不得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阴沉的注视她的眼眸道。 从她眼里,他似乎看见不同于以往的异采,是什么理由改变了她? “经过岁月的洗礼,我们都变了,单纯的心受到现实的污染,已经变得污秽不堪,很多事情分不清是非曲直这些并非你我所愿,我曾埋怨过,也曾伤心过,但今日的你,巳非我能掌握的男人,再多的埋怨、伤心也只是徒增伤悲。”曲亦筑眼底闪着光彩,一眨也不眨的照进他幽黑的冷眸里,使他的眼神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青狼的死让我们短暂相聚,就像光点的结合,在结合的瞬间又各自分散,各奔东西。” 于煜凡刻骨的将她的话留在心底,幽黑的冷眸变得更深遂,“今天的你有些不同。”他直言的肯定道。 “所有的不同皆由你而变。”她笑得美不胜收,迷炫了丁煜凡的双眼。 那幽黑深遂的冷眸为她这句话闪烁异芒,他怔怔的直视她,今天的交谈,她的每一句、每一话都耐人寻味。 他直觉自己的心不再那么冷! 第八章 丁煜凡恍惚的黑眸,没有焦距的看着前头,书桌上摊开摆放的案件,他一眼也没瞧进去,无心埋首于它,即使有人在他面前挥动五指,思绪恍然的他也浑然未觉。 他那犹如一潭激水般的深奥眼眸,闪耀着无人能看穿的异彩,不难看出,他正面临一个难题,就算让他想破了头,他永远也无法理解的难题。 他感到迷惑、酸涩,心痛几年所扮演的冷酷假面具硬是被扯下来,他脆弱而不堪一击,心中一直留恋着那夜与曲亦筑面对面的交谈。 她即将离开他的视线,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而他却为了小孩,不得不娶洪如燕那女人,命运的安排始终让他们擦身而过,视而不见对方的无奈与伤心。 从她投入青狼的怀抱,就因为青狼是他的好朋友,他故意佯装自己不在意,一个月一次的友谊联络,他一次又一次冷漠的带着不同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爱情杀手”这个别号,从此以后像个粘人的口香糖般紧密的贴着他,不管他到哪里总是摆脱不了这个可笑又讽刺的别号。 廷泽、廷睿与廷烈都分别问过他同样的问题,“既然青狼抢走了你的女朋友,你干么还遵行着以往的模式,每个月与青狼见上一面?像这种背叛的好友不要也罢。”表面上他以任何不成理由的借口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实际上他只是为了想见亦筑一面,哪怕一个月只有一次,但每次见面的结果,他总把他们两个亲密的行为举止一一纳入眼里,在无人知晓的禁地里,痛痛快快的哭号一场。 直到现在,青狼死了,她依旧没有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依旧在他的心上围成硕大、坚定的墙壁。 那夜她的要求离去,心头上的一角墙开始摇坠崩塌,变得不再那么有自信,这一切的改变几乎都已成定局。 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两人互不相关。 “煜凡,你在里面吗?”邵允帆清亮有磁性的嗓音出现在他隔离家人的那道紧闭的门外,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有事?”这允帆他能避则避,私底下话太多,反而会将自己的另一个身分曝露在允帆眼前,他一直与允帆保持着若即苦离的态度。 “你想呢?”邵允帆帅气的笑道,“如果没事,我会出现在这边吗?”隔着一道门对他讲话,这滋味挺不好受的,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丁煜凡敛起心神不宁的思绪,敏锐的直觉再度兴起,允帆会来找他,绝对不是为了好事,尤其最近允帆那一双虎视眈眈、瞻望一切面深不可测的眼神,令他非常不舒服,一直想不透允帆眼神所代表的含意。 过往般的记忆犹如走马灯一般迅速封闭在他的内心,冷冰重现他眼底,空气中涌起冷冽寒霜的气息。 他挺直高大的身材,移动几步打开那道门,邵允帆带笑的脸,巨大得像一幅画呈现在他眼前,他冷冷道:“什么事?”说完接着转身。 邵允帆暗忖,虽然他一向讨厌像跟屁虫似的跟在别人后面,喜欢当个领导者,但目前的情况不同,家里所有的人全部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不能无功而返,只好厚着脸皮跟在煜凡的背后,走进煜凡的禁地,随手把门带上。 “想跟你谈谈两家公司合作方案的事。”其实这只是个幌子,如果煜凡如他想的一样聪明,想必这个幌子一眼就会被看穿,那么谈起别的事来,他可轻松了。 “我把所有的职权全交给廷睿,你有疑问可以直接问他,不必经过他再来问我,他的主意就等于是我的。”他精明、冷淡道。 那允帆豪帅的菱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要在家里逮到你的人可不简单,我以为以我们两家的关系,公司的合作方案会由你亲自出马。” “廷睿聪明睿智,举一反三的实力相信你已经见识过,他是最佳的人选。”丁煜凡不着痕迹的将属于白蛇的戾气收敛起来。 “的确是。”从丁煜凡眼里,邵允帆看见一丝不耐烦,更看到另一抹更深层的含意,他在内心偷偷的窃笑着。 这巽家三兄弟果然不同凡响,允属巽廷睿果断的处事态度与料事如寺申的商业头脑,令他心生佩服,但能领导他们三兄弟的煜凡更不简单。 “那还有什么问题?”丁煜凡冷冽的余角锋芒盯着那道与家隔绝的门。 说不到几句话,还没切入重点,听出了煜凡有意赶人,邵允帆不疾不徐的笑道:“洪如燕不适合你。”像是谈论自己的私事,他一点也不在意丁煜凡的变脸,一针见血的指出。 “适不适合我自己心里明白。”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将邵允帆隔绝在外,任何人体想踏进他内心窥探内幕。 “对,就因为你非常明白,所以你不顾周围的反对声,硬要把洪如燕娶回家。”他支手托腮,一副思考的模样,“从我回到台湾后,你身边—直不缺乏女人,你的转变实让每个人讶异,但这也成了一个疑点,照道理讲,你对女人应该存有相当的警戒心,不应该奉子成婚而走上这条不归路,而且依你的个性来讲,你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女人的话,更何况她的样子并不讨大家喜欢,这其中一定有发生什么事。” “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妹婿,就可以恣意妄为的揣测我的感情!”他深遽黝黑的眼眸,冷淡得离谱。 邵允帆哑然失笑,“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台湾吗?”不等丁煜凡回答,他自言自语道:“紫翎出事那天,家里的人全都知道我另一个暴戾的身份——虎啸,真正让虎啸改变的原因,有一半是立洋,而另一半则是白蛇,那场打斗我拼了全力去对付他,彼此招招命中要害,在防守与进攻的同时,他让我重拾自己生命的意义,不再那么钻牛角尖,也勇敢回到台湾面对一切,虽然双方处于敌对的状态,不过说句老实话,我挺佩服白蛇了得的身手。” “这跟我结婚有关?”他对这话题挑明没兴趣,心里却分外谨慎。 允帆会无缘无故限他谈起白蛇这个人的事迹,莫非允帆早巳发现不对劲?! 允帆沉着直言道:“不必在我面前掩饰一切,这只会让我更加确定心里的猜测,白蛇,我猜得没错吧?你就是白蛇,当年你眼里一闪而逝的光芒,是因为你没想到虎啸的真实身分竟然是我,更没想到会在纽约遇见消失六年余的我,而你、我却是处于敌对的局面。” 丁煜凡冷峻一笑,“派廷睿过去就是为了防止和你过多接触,会让你发现我是白蛇,早知道瞒不过你那双眼睛,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并没有太多的讶异,允帆会发现是迟早的事,他心里非常清楚。 “紫翎出事那天。”他就知道当自己把这件事说出口时,煜凡不会有太多的讶异,不然,煜凡也不会派廷睿去对付他,另因侵凡早巳在防范她,但煜凡没料到这样的谨慎反而弄巧成拙,让他见识到另一人的真实面貌。 “你真能忍,忍到现在才来跟我对质,是我的脖子泄露我的身分吗?” “聪明,如果那时你没有给我激烈的一拳,说不定我还浑浑噩噩,不会发现你脖子上的淤青,那是前不久我在白蛇身上留下的记号,而且也不会发现四周围暗藏的气势,巽家三兄弟的身影说巧不巧刚好被我的余光瞄见,而他们独特的气息、眼神,跟三鹰不谋而合,那时我就开始怀疑你的身分,一直到见了廷睿,更加确定我心里的揣测,你这步棋走得并不是很好,就算你跟我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我依然能从三鹰的身上着手。”他沉稳的揭晓一切。 “那么你今天纯粹是为了揭穿我的身分而来?”丁煜凡猜测道。 “不。我从内幕消息得知被你搞得倾家荡产的钟文翼,出了一笔钱向黑道分子购买枪械及唆使一些小喽罗,有意朝你而来,你得小心。”邵允帆严峻道,“当然,钟文翼会用钱去购买那些枪械,无非是有人在后面推他一把,而那个人就是洪如燕,你不希望自己娶的妻子让你绿帽罩顶吧?”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晓得,不过她既然怀了我的孩子,我就不能让无辜的小孩流落在外,男人这种心态你自当非常清楚。” “你如何肯定她怀的是丁家的骨肉?” “是否要像你一样,等到孩子长大成人才来相认?”他揶擒道。 “连你也开起我的玩笑。” 这等糗事他被两家的长辈嘲笑惯了,早巳禁得起任何一句玩笑,多一人或少一人冷嘲热讽都无妨,最重要的是懂得把握眼前的幸福。 “偶一为之不为过;我不能一直处于不利己的状态,被你严阵以待的拷问,太不划算。”难得一见的幽默感,奇迹似的出现在丁煜凡身上,邵允帆的言词攻势已在他身上奏效,渐渐让他卸下心防,就像倒吃甘蔗渐入佳境。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究竟是哪一点让你如此肯定洪如燕怀的就是你的孩子?” “既然你有此等能耐,你不妨自己去调查,相较起来,这会比从我口中得知快。”只有这件事他不打算说,只因其中包含他对亦筑的感情。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从‘曲亦筑’的身上着手喽?”他静观其变,如果他没清错,煜凡会对“曲亦筑”这三个字反应极大。 “你利用虎啸的身分,调查我的一切!”丁煜凡眼底射出一道冷飕的阴芒,这等于是窥视他内心毫无反击能力的感情。 “错了,我是以两家长辈的身分着手调查一切,当然,如果你不想我去找曲亦筑,可以,把所有的经过源源本本告诉我,如何?”他好笑的威胁。 曲亦筑这女人他曾见过几次面,也晓得她对煜凡的意义非凡,根据调查的资料显示,她这女人的名字一直从未消失在煜凡的生命中,原本疑云重重的资料:在乍见她左腕上的粉红色丝巾后,出现一丝光明,他朝这方面调查,终于让他明白一切,也晓得廷睿被派来公司的原因,原来这背后竟隐藏着一段煜凡不晓得的真相与经过。 他将这些资料原封不动的拿给紫翎,希望她能给他答案,她则是给他一个任务,先来探探煜凡的口风再作决定。 “别做得太过分!” “我过分吗?”邵允帆反问道,随即,一掠奸商的笑容出现在他豪放不羁的脸上,“我也觉得自己很过分,不过这全是你逼的。” “够了,你可以出去了!”丁煜凡失去理智,大声的吼他出去。 “还不行哩,你认为曲亦筑手腕上的丝巾好不好看?”就算要把煜凡逼疯,他也要煜凡睁开双眼,看清事实。 “允帆!”丁煜凡火药味极重的低喊他的名字,激起一股波涛汹涌的暗潮。 “看这情形,我们似乎谈不下去了。”他有先见之明,在煜凡失控的情绪未全然暴发之前,他已先一步避开,退到门旁。 失去理智的男人他可不想招惹,虽然他的手很痒,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恣意妄为的跟煜凡打一架,除非他家里的“太座”允许。 他老婆自从亲眼看到他跟白蛇的打斗后,立刻下了一道指令,除非攸关生死大事,否则他不能轻易对别人出手,更遑论与煜凡对打。 丁煜凡阴挚的瞅他一眼。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邵允帆附带一提,“‘鹜鹰会’这个名字取得不错。”跟着脚步声的移动,他哈哈大笑开朗的笑声回荡在走廊上。 这小子,竟然……丁煜凡讶异的暗忖,阴鸷的脸上随即出现一抹笑意,既然煜凡知道他是“鹜鹰会”的领导者,那么说服允帆加入组织,应该不会有所顾忌。 摩拳擦掌,手心、手背甚至全身隐隐发作的“武瘾”,令他不假思索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改天他会好好找允帆比划、比划,了却心中的遗憾。 瞅着来回走动忙碌不停的身影,巽婷裳心中涌上一股失落感,好不容易重拾姐妹般的感情,亦筑竟要离去,亦筑的决定让她颇不能接受。 “亦筑,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一逮到说服的机会,她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忙不迭为她洗脑。 从衣橱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曲亦筑走到床上把衣服塞进行李里,巧笑兮倩不厌其烦的再次回答巽婷裳,“考虑清楚了。”这句话由她口中说出,已经是今天的第五十一遍了。 “real1y?”中文不行,巽婷裳改用英文问,甚至将她行李中平放整齐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让它们回到原位。 曲亦筑被她似小孩子般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我放一件,你拿一件,我今天安排的进度全被你耽搁了。” “那最好,你就不会有离去的念头。”巽婷裳较好的轮廓略显僵硬,就算要走,她也不希望亦筑走得不明不白,最好是把当年的真相一宇不差给那可恶的男人知道,让他尝尝自己“雪亮”的眼睛被好友污蔑的事实。 “婷裳,事情既成定局,你又何必来搅和?”曲亦筑无奈道。 “我不甘心啊,你根本没有把事实的真相摊开就要一走了之,我就不相信,你舍得下这里的一切,包括煜凡哥!” “是舍不得,不过他既然决定结婚,那么也就代表是我离开的时候,你不用为我担心,等一切有着落之后,我会跟你保持联络的。”她笑着承诺道。 “这梓好吗?就算你走了,煜凡哥心里对你还是存有莫须有的怨恨。” “婷裳,你懂爱一个人的感觉吗?”曲亦筑语重心长道。 瞬间,羞怯的酡红涌上双颊,巽婷裳避开她询问的眼神。 好呀,这小妮子明明恋爱了,却藏一手不让她知道,她笑着道:“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没想到我随口问,竟问出一个谱,从实招来,他是谁啊?” “这……你在胡说什么?没有这回事!”巽婷裳心虚的反驳。 “是吗?八百年不见你脸红一次,怎么我才提到这话题,你就敏感的脸红了?未免太巧合了吧?” 曲亦筑敏锐的瞅着她酡红的双颊。 她的头愈来愈低,“别问了,再问就糗大了。” 没想到风靡黑道的红鹰堂堂主,竟会无法反驳一个弱女子所说的话,她该检讨了。 “反正来日方长,机会很多,等你想说时我会洗耳恭听。”曲亦筑轻易的饶过她一命。 原本她就不是一个喜欢挖人秘密的人,既然婷裳有顾虑,她也不便问到婷裳的私处,不过她满好奇被婷裳看上的男人,究竟是什么类型的。 巽婷裳呼噜的吐了一口气,幸好亦筑的好奇心不是很重,否则她会被拷问得很难堪。 “你不想在走之前,让煜凡哥恢复以往的笑容吗?” 唯有揭发事情的真相。丁煜凡才会回到以前的自己,她一直这么认为。 “当然想,但时间不留人,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煜凡那边只好拜托你们照顾他,如果洪如燕能让他恢复以前的朝气,那是再好不过。”她不着痕迹的抚摸肚里的孩子。 “说到这个洪如燕我第一肚子火,也不晓得她是用了什么迷魂法,让煜凡哥相信她肚里的孩子是他的骨肉,谁不晓得那女人的贞洁如何,她肚里的孩子要真是煜凡哥的,我的头颅就砍下来让你当椅子坐!”巾帼须眉的豪情,显现在巽婷裳天真无邪的容颜上。 “婷裳!”曲亦筑呼喊她的名字,以眼神指责她的话有点过分。毕竟洪如燕是丁煜凡即将娶过门的老婆。 “你就是社会历练太浅及被保护得太好,所以不知道社会的险恶,钟文翼会出现在这里就是洪如燕说的,说清楚点,洪如燕是钟文翼的‘老相好’。”她咬牙切齿的指出这项事实,只要一想到钟文翼那张奸淫的嘴脸,她恨不得亲手宰了他,以报亦筑那夜所受的惊吓之仇。 当巽婷裳提起钟文翼的全名,曲亦筑仍心有余悸,她连想都不敢想那夜恐怖的记忆,眼底出现骇异。 “他是洪如燕唆使而来的?!”这项认知,让她心里突涌不好的预感。 “是的,这样你还能将煜凡哥拱手让给她吗?” 最好不要,她暗忖。 “这……”在知道幕后主使者竟然是洪如燕时,曲亦筑没有了头绪。 “亦筑,不要犹豫不决,迟了就……屏住呼吸,快!”巽婷裳在说话的同时,嗅出空气中流动着一股可以使人昏迷的迷药,她不假思索的要曲亦筑暂停呼吸,可是话出口时已来不及了,曲亦筑早巳将迷药吸进,“砰!”的一声,人倒在地上,她连出手接人的机会都没有。 危机四伏,她屏住呼吸,手脚伶俐的察看四周的动静,这时她听见门外传来对话声—— “没有声音,应该昏倒了,口罩戴上,把那两个女人带回去给钟老大。” “钟老大?!”巽婷裳狐疑的喃喃低语,在瞥见门把转动的瞬间,一道计划迅速跃进她脑波,或许这是个转机! 下一刻;她已卧倒在地,闭上双眼的瞬间,杀气腾腾的怒气被她掩饰,取而代之是个软趴趴、毫无抵抗能力的女人。 “哈……哈……很好、很好!”钟文翼见了倒卧在地上被绑起来的两个女人,嘴巴笑得合不上,赞许有加的将他身上的一些钱分给出差的几位手下。 “钟老大接下来要如何处置这两个女人?”阿狗的一只狗眼见美色起淫,直盯着曲亦筑风华绝代的容颜,只差没留下口水。 “放心,等我好好享受一番之后,自然会将甜头留给你们,跟着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吃亏的。”黑帮帮脉上的规矩他多少也有耳儒目染,只要给跟班的一点红利外带甜头,保证他们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这就是利用人性色欲的心理招术。 阿狗得到钟文翼的承诺后,嚷叫几个人的名字,所有人皆淫笑的退出木屋,在木屋外面的四周围静观其变,防止有人入侵。 钟文翼的色眼瞪着曲亦筑曼妙玲珑的娇躯,他吞咽了一口口水,脚步的往她方向行动。 光看她狼狈的姿势,也惹得他心头痒骚难耐,如果不早点得到她,恐怕他会因流鼻血过多,及被充沛的欲火焚身而导致死亡! 在他伸出魔手的一刹那间,只差一公分之距就可以抚摸到曲亦筑光滑柔嫩的肌肤时,坏事多磨,竟然又被人阻碍了。 被绑着的巽婷裳睁开双眼,双脚想也不想的往钟文翼的淫手踢下去,令他惨叫一声。 “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阿狗在外面听见声音,首当其冲跑进采,接着其他的几个人也跑了进来。 “用绳子把这女人的双脚给我绑起来,绑得死死的!”摸着瘀青的手背,钟文翼恼羞成怒的指挥阿狗。 “你还真够绝,上回没得逞,这回竟派人绑架我们两个,为的就是一饱你的私欲?”巽婷裳冷艳的笑道。 这钟文翼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她还没纠出他这位色魔绳之以法,他自动找上门来,他离地狱之路不远了。 “巽婷裳,你搞清楚。这里是我的地盘,如果你还想活命出去的话,就能我闭嘴!”他面带阴蛰的威吓道。 “如果我不闭嘴呢?”她一副他能奈她何的表情,她要削削他的锐气! 钟文翼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张脸涨得像河豚似的,这女人处于劣势的状态,竟能处变不惊丝毫投有畏惧之感,反而有一般强烈的气势,几乎把他压倒,害他在手下的面前出糗,旧帐加新帐,他该如何处置这女人才最恰当? 他邪恶的思索折磨巽婷裳的最好方法;突然他一个淫笑,“你三番两次坏了我的好事,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作出一个手势,撤退里面所有的人,“全部都给我下去,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全都不准进来!” “你想做什么?”巽婷裳严阵以待。 “做什么?等你享受高潮之后,你就知道我在做什么了。” 接下来,他扑到巽婷裳的身上,眼看手就要开始不规矩起来……一抹冷哼鄙夷的声音由巽婷裳的口中传出,“就凭你也想动我—根寒毛?”她一个滚动,脚上的绳子没有附着物的支撑,迅速脱落,钟文翼扑了空,按下来她一个飞腿往他踢去。 “唉哟……你这……女人……是如……何……把……脚下的……绳索……解……开的……”他抱着命根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这女人是什么时候把绳子解开的,他怎么不知道? 腹下传来的锥心之痛令他难挨,直冒冷汗、直打滚。 巽婷裳暗自吐一下舌头,哥哥教的这一招还真狠,看钟文翼在地上翻来滚去狼狈不堪的模样,这一踢该不会把他的命根子踢歪了吧?也好,省得他到外面为非作歹。 她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反而乐在其中。 “像他们那一点力气,怎能绑住我修长的美腿?省省吧!” 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就连交握在背后被绑住的双手,她也是装模作样而已,只要她肯,不出一秒绳子就会自动掉落。 红鹰堂的堂主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 钟文翼痛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我这一脚下得还真重。”巽婷裳讽刺的笑道。 为了不动用“骛鹰会”神通广大的搜人讯息,她亲自委身揪出钟文翼的藏身之处,否则以她的身手,怎么会输给那几位不起眼的小人物?这一委身,竟也让她委出兴趣来,想不到钟文翼不止打算对亦筑进行暴力的淫攻,更把主意打到煜凡哥的身上。 刚才在路上闭着眼睛假装被迷昏,在一路颠簸的途中,她听到有人打电话给煜凡哥,要求一亿的赎金赎回她们两人,否则只能见尸,她终于了解钟文翼的意图,也偷偷的嘲笑钟文翼的笨,有眼无珠的男人,煜凡哥是何等的大人物,他不事先调查清楚,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来地狱之门真的离他不远了。 “有什……么好……笑的……”他下体受苦,还被这泼辣的女人取笑,就算痛他也要忍住,出一口气,但说出口的话就是没有压迫感。 “你的死期快到了,这样还不好笑吗?”她冷言道。 讶然瞪着她目光如炬的双眸,钟文翼感觉到四周流动的霜气,一点一点的侵入他的心脏,非常难受。 不久,他因忍痛过多昏了过去。 巽婷裳不疾不徐的开口喊道:“喂,那个叫阿狗的,你的老大昏倒了!” 她一个出声,所有围在外面待命的人全赶了进来。 真如那女人说的,钟老大全身冒冷汗躺在地上,昏迷过去了,阿狗与其他人乱无头绪的问道:“怎么回事?” “再迟他的命根子就不保了。” 众人一听脸色丕变,手忙脚乱的把钟文翼的身体横着指出去,紧急送医急救。 扯开一朵漂亮的笑容,巽婷裳冷眼旁观一切,要不是要将他的生命留给煜凡哥去解决,她早一手送他下地狱,不过,这种处罚恶人的方式还真不错,让她心里兴高采烈。 第九章 不到十分钟,黑鹰堂立刻查出钟文翼身处何处,将他们查到的资讯,刻不容缓通知黑鹰堂堂主。 一小时不到,白蛇——丁煜凡已经率领三鹰来到一栋小木屋前的隐密处,那里杂草丛生,正好掩住他们高大的身躯,此刻他们都没有戴面具,而围在木屋外面的几个小瘪三他们可以一览无遗。 “十个人,个个拿着枪械,威风凛凛的模样真教人作呕!”黑鹰——巽廷泽嗤之以鼻的嫌道,双眸像鹰眼般锐利,一一扫过十个猎物。 “满大的收获不是吗?至少那些装模作样的警察会感激我们‘鹜鹰会’再度帮他们扫械。”蓝鹰——巽廷睿风趣的打笑,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一点轻松气氛。 啧、啧、啧,看那些小瘪三把枪枝拿得有模有样,一副凶神恶煞,再看他们四人,哪像“鹜鹰会”的头头?倒像美男会! “决定如何进攻?”紫鹰——巽廷烈迫不及待的询问丁煜凡,这阵子太少运动,趁此机会,他要好好舒展筋骨。 “人数多寡对我们四人的身手来讲并不成问题,外面那十人就交给廷睿与廷烈去解决,我跟廷泽伺机潜入木屋内。”杀意、怒气贯穿丁煜凡的五脏六肺,“不管谁发现钟文翼的位置,活抓他来见我!”丁煜凡杀气腾腾的指挥一切行动。 三鹰接收命令,心想,任恶贯满盈的钟文翼有再大的通天本领,今天插翅也难飞离白蛇及三鹰的手掌心。 四人分头展开行动。 白蛇与黑鹰身手矫健了得,不费半毫的力气,通过外围十人的视线来到一处锁住的小窗口。里面的情形犹如偷窥猜测,看不见任何状况,但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却让他们清楚的知道,曲亦筑与巽婷裳被捆绑的位置以及钟文翼的人就在里面。 白蛇一个眼神,黑鹰惟妙惟肖的发出鹰叫声,传达讯息给伙伴。 “喂,太监,你的丁煜凡几点交易?”巽婷裳嘴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的伙伴们来了。 任务进行中,不谈私人交情,这是白蛇订出来的规矩,他们个个都是“鹜鹰会”的堂主,身分不分高低,以“伙伴”两字称呼。 “臭婆娘,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从医院赶回来的钟文翼脸部痉挛的盯着她,他下体会痛到昏倒都是这女人害的,让他在手下面前丢尽面子,半年之内无法行房,这等于是要他的命。 等等,他刚才似乎有听到鹰在叫,这是荒郊野外又不是树林,怎么会有鹰叫声呢?难道是他听错了? “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过赎金还没拿到,你不敢杀我。”巽婷裳得意的道。这钟文翼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大家清楚得很,把煜凡哥约来木屋,派几个人拿着枪支守在外面,摆明他是羊入虎口,只有死路一条。 这项策略或许对平民老百姓有用,但用在煜凡哥的身上,那就大错特错,如果他这么轻易就死掉的话,那岂不是没戏可唱,加诸在他身上的白蛇别号就有待商榷。 “妈的,老子发誓一旦拿到钱,一定会痛痛快快的把你这个女人解决掉,省得碍眼!”钟文翼被气得口不择言,说出秽言。 “婷裳,我……”曲亦筑容颜冒汗,嘴唇发白,虚弱得要命,她不像巽婷裳经过特殊的训练,无法在面对钟文翼的绑架时,能精神抖擞的讽刺他,相反的,在经过一路的颠簸、撞击与迷药的作用,她已无力反击,甚至连翻身的力量也没有。 她昏迷醒来后,看见的就只有婷裳一人,当她想问清楚下文时,钟文翼被搀扶进来,一脸既虚脱又阴森的表情瞪着婷裳,但却不敢有任何行动。 从他们刚才的交谈中,她大约可以了解她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吸入太多迷药,她的意识逐渐失去,甚至连交谈的能力都没有,直到刚才下腹传来阵阵的剧痛,她口干舌燥,强忍剧痛想为肚里的小孩向婷裳求救,奈何也无法出声,甚至连声音都沙哑了。 “亦筑,你怎么了?”巽婷裳只顾着调侃钟文翼却没发现曲亦筑的不对劲,直到曲亦筑沙哑的声音引起她注意。 “我……我……”她觉得自己生命的泉源好像逐渐流失,迷蒙的双眼虚幻不实,看不清任何人的举动,连婷裳的脸孔也变得虚无缥缈,她伸出的十指抓不到任何人。 “美人儿,你怎么了?”曲亦筑是钟文翼这辈子见过最优雅最具有华丽气质的女人,在她痛苦时,他不免担心起来,说话的语气极为温柔,不似与巽婷裳说话时,总像火药般随时可以点燃似的语飞。 他想接近曲亦筑,却被巽婷裳一记锐眼给射得退到原位,暗自捶胸顿足,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被一个女人充满锐利的双眼给吓得退到原位,拿她没辙。 曲亦筑伸出去的十指被望婷裳关心的包围住,她支撑最后一股力量,把干燥发白的嘴唇靠在她耳旁,“救……我肚……里……的……小孩……拜托……绝……对……要保……住他的……性命……”几乎是同时,她话一说完人立刻倒了下去。 “小孩?!”巽婷裳愣住,这两个字带给她很大的冲击力,她竟然没发现亦筑怀孕了。等等,不对,小孩是谁的?! 双眼瞄向她平坦的小腹,巽婷裳看不到有怀孕的迹象,照她这么看来应该只有两、三个月。 双眼眯成一道细线,巽婷棠不着痕迹的由交叉被绑在背后的双手丢出一颗七彩石,击向小窗户,发出“铿!”的细小声音,她可以确定刚才发出的鹰叫声是从那小窗户的方向而来,而他们与小窗户有些间隔,回弹的声音细如蚊声,不会有人发现。 现在的情势已不容许她和钟文翼“聊天”,亦筑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正等着她救呢! 屋里的谈话声突然停止,熟悉的七彩石落在眼前,白蛇眉心深锁,心想,不晓得亦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时的他,心急如焚全写在脸上。 蓝鹰和紫鹰与他们在小窗户前会合,守在外面的八个人皆浑噩倒地,根本不晓得发生什么状况,便与阎罗王见面去了。 白蛇作出一个俐落手势,一只手迅速划过自己的脖子,他以杀刀的手势暗示蓝圈与紫鹰立刻解决门外站岗的两人,他与黑鹰即将登门而入。 蓝鹰与紫鹰转身分别各待两旁,一步一步的接近猎物,电光石火之间,发出两个扭转乾坤的声音,不出三秒他们解决了猎物,顺手接过猎物手中的枪支,比一个胜利的手势。 攻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几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无法妥善利用他们手中的玩意儿,拿着只是好看而已。 不作第二假想,白蛇迅速的实际行动,一个箭步,迅雷不及掩耳间,他已经来到木屋内。 屋内的某些人破这突如其来的“访客”吓了一跳,尤其是阿狗,他大声喊道:“你……你们怎么进来的?”门外随之进来的三人跟在白蛇背后,势如破竹的气势令所有图谋不轨的人心生畏惧。 “丁煜凡?!”钟文翼被丁煜凡的气势吓得吞了一口口水,“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他微颤道。 原本他打算派几个手下,蒙住了煜凡的眼睛架丁煜凡上车来这里,这么隐密的地方,就算丁煜凡有可能活着出去,也不可能找得到他,可丁煜凡的出现却着实让他吃惊,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啊! 眼睛瞄到了煜凡见的手,他最想要的东西竟然没有带来,不,不可能的,一定在望家三兄弟其中一人手上。他瞄向后面的三人,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两把枪支。 他气愤的朝阿狗怒吼,“门外的人呢?全都睡死了吗?去给我看看!” 阿狗惶惶不安,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的兄弟们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放这四人进来呢? “不用了,他们是死了,但不是睡死的,而是……”紫鹰以一个脖颈被戮的手势,解答他们心中的疑惑。 蓝鹰更是笑里藏刀,将手中的玩意儿拿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钟文翼不寒而粟,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将他布署在门外的人马都解决掉?! “算你们有本事,能够找到这里,但你们可要考虑清楚,这两个女人还在我的手中,想要她们活命的活,将身上的枪支全丢掉!”他示意阿狗以及其他三人,架住曲亦筑与巽婷裳。 红鹰——巽婷裳却回以一个冷笑,“你也大小看女人的能力了,钟文翼!”说完绳索迅速的滑落,她细致修长的腿获得自由,接着一个后肘往后撞击,架在她脖子上的脏手不见了,有两人双双抱腹在地直喊痛。 “你怎么打开绳索的?!”一次是脚,现在是手,钟文翼直觉他大小觑她了。 “这个答案留给他们为你解答。”她修长的手指指着白蛇及三鹰,趁着架住曲亦筑的两人注意力全被他们吸引过去,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弹出两颗七彩石,分别弹中一人的脸部及手臂。 叫苦连天的他们——摸着受伤处往后面墙壁退,直到无路可退,他们面面相觑,感觉到这几个人物不简单,传说“鹜鹰会”的红鹰堂主是个女人,善用七彩石伤人于无形之中,地上两颗小石头有着七彩颜色,这……他们不敢小虚心中的猜测。 红鹰抱起昏迷的曲亦筑,“亦筑有危险,我先带她送医,钟文翼留给你们解决!” 白蛇点头。 抱着曲亦筑危急的身躯,红鹰经过蓝鹰身旁时,在他耳边悄悄私话,只见他揪然变色,一再的从红鹰的眼中得知他想要的答案。 红鹰给他肯定的眼神,身影便迅速消失在木屋内。 “你的死期到了,钟文翼!”落话的同时,白蛇由紫鹰手中拿走枪枝,“砰、砰!”两声,钟文翼双腿各中一弹,瘫软在地,血流汩汩。 抱膝在地,双手尽是鲜血,钟文翼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事,丁煜凡的身手敏捷,子弹发出声音,他甚至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体内的血液便大量流出来。 下一秒,他痛不欲生的求救。 “不,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我这双腿算是给你赔罪,求你饶了我的狗命,不要杀我,杀我这种人会污染你的手……”他不停的磕头求饶。 白蛇却一脸寒笑的模样,“听过‘鹜鹰会’这个组织吗?”他的心是冷的,不会主动招惹对方,但如果是对方主动招惹他,那么对方便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心狠! “听过,当然听过,‘鹜鹰会’是个声势显赫的组织,光它这几年来庞大规模的行动,足以让每个人喷喷称奇。”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不明白丁煜凡为何会谈及这个组织,但为了保全性命,钟文翼选择苟延残喘o “嗯,算你还有点知识。”他咧咧嘴,却是比不笑时更显邪恶,“不过你的眼光太浅,就算‘钟氏集团’归‘煜耀’名下,我并没有赶尽杀绝而饶了你一条狗命,但据说你有意染指曲亦筑,是不是?”他眼角余光冷冽而深沉的盯着钟文翼。 钟文翼直冒冷汗,“这……我……啊……啊……”顿时,凄惨而类似宰猪的叫声冲破他喉咙,他一时的支吾又让他损失了一条手臂,而他只能目瞪血流如注的手臂,双腿却不能有所行动。 钟文翼的眼神震慑,害怕死亡的那一刻。 两簇愤怒的火苗,在白蛇冷酷的黑眸中跳动,有股伤钟文翼的欲望。 他开出三枪,三枪都是点到为止,不会造成伤害,只会让钟文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不欲生,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目光扫过其余受伤的四人。“跟着这种人实在很悲哀,目光太浅让自己惹祸上身,你以为用钱买枪支、小弟,勒索我,我就会束手无策乖乖就擒任你处置吗?”他冷笑一声,令倒地的五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鹜鹰会’之所以会被传说,是因为黑、白两道没有人能真正见识到这个组织的真面目,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白蛇闪闪发光的眼睛,刺眼的瞪着那五人,最后将视线落在钟文翼痛苦扭曲的脸上,阿狗与其他三人隐约可以感觉到,他接下来的话才是今天最重要的关键,生死全操纵在这一刻。 “因为知道我的真面目的人全死了!”黑鹰、蓝鹰及紫鹰在白蛇朝钟文翼发出最后一颗致命的子弹时,很有默契的将鹰面具戴上。 钟文翼睁大眼睛,吃力的承受这最后一击,他知道自己的命已难保,背后阿狗几人也传来惊喘声。现在他终于明白巽婷裳是何等人物,如何解开绳索,而巽家三兄弟戴上的鹰面具是他听说过的其中一部分传说,黑鹰、蓝鹰、紫鹰集中在他眼前,前面的丁煜凡却用嘴唇无声残酷的说着,“‘鹜鹰会’的领导者就是我!” 下一秒他已无呼吸,惨不忍睹的斜倒在地,呼之欲出的瞳孔似乎在诉说他的不甘心。 转过身子,白蛇将枪支丢给紫鹰,“对了,忘了告诉你们,白蛇也是我本人!”他将其余四人留给三鹰解决,归心似箭的往医院飞奔而去。 病房内,巽婷裳发冷的双手紧紧握住昏迷中的曲亦筑,闭着双眼的曲亦筑就像一个下凡游玩的天使,随时有离她远去的可能。 她终于明了亦筑的勇气从何而来,使她能无芥蒂跟煜凡哥交谈,原来亦筑背负的宿命不止如此而已,爱真的能让人作如此伟大的牺牲吗?她不懂,非常不懂,现在的社会怎么还有亦筑这种奇女子存在呢? 感受到背后传来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转身见丁煜凡来了,她奋不顾身的挡在曲亦筑面前。就算为此得罪他、大哥及三哥,她也不会因此打退堂鼓,打消保护亦筑的念头,她知道亦筑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只是她不懂他们既然有发生关系,为何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呢? 她将所有的希望全放在为此事奔波的二哥,希望他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 丁煜凡痛苦、愤怒的幽深眼眸瞪着眼前脸色苍白无血丝的曲亦筑,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年他看到她赤裸的身躯被棉被掩盖住,青狼急于解释的那一幕画面一般,感到尴尬、酸涩,愤慨涌泉而出。 他轻易的相信她,决定放她走,而她要走的理由,却是为了肚里的小孩,想跟奸夫私奔,他怎么会笨到相信这女人的话呢?难道一次的教训还不够他明白吗?他甚至因那夜的交谈,渐渐放下冷酷的心,天底下的男人大概就只有他学不乖了。 “婷裳,可以走了。”丁煜凡冷言冷语的说,这女人已经把他伤得体无完肤,多待一秒钟都是煎熬。 她瞪一眼这无情、无心的男人,“要走你走,亦筑还没醒来之前,我不会走的。”她坚定而倔强的将头一撇,背过去继续握着曲亦筑冰冷的手。 “婷裳,你要任性到何时?事实都已经证明她就是那种见风转舵的女人,大哥不赞成你跟她在一起,搞不好哪天她把你带坏了,你可是巽家唯一的宝贝,不能有任何损伤的。”巽廷泽话带讽刺,眼睛鄙视的瞪着曲亦筑。 巽廷烈则用眼神赞成巽廷泽说的话。 “你们三个大男人懂什么?”她气冲冲的用手指指着三人,“就算所有的人都遗弃她,我也不会嫌弃她、鄙视她,二哥要离开医院之前千交代、万交代,不能让你们离开,他去寻找一个答案,虽然我很不愿意赶人,但与其让你们在这里鄙视亦筑,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倒不如让你们离去,要走就走,我不会改变心意的!” “我们也是为你好,青狼死没半年,她立刻撩不住寂寞,与别人有了孩子,这些都是事实,医生说的话,难道你还不相信?她就是这样的女人,没操性、操守,跟妓女简直没两样,你又何必袒护着她呢?”巽廷泽苦口婆心劝道。 “大哥!”巽婷裳激动的喊,她绝不允许有人这样毁谤亦筑。 “够了,要吵请你们出去吵,我想要安静一下!”曲亦筑咬紧牙关,睁开双眼,直视着三人鄙视的眼神。 她听的话已经够多了,从她醒来那一刻,耳边传来廷泽讽刺的语调,婷裳激烈的反驳,她就知道东窗事发,肚里的小孩被他们知道了,她想当个鸵鸟,一辈子不睁开双眼,那么也不会看到煜凡的任何眼神,但后来两人愈说愈激烈,几乎要为她吵起来,她决定面对众人鄙视的眼神,包括他,她几乎同时在内心喊话,从他眼中,她看到一个完完全全唾弃她的眼神,原本她想不知不觉的走,却因钟文翼的事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眼神,她的心碎了,也冷了。 “你醒来了。”巽婷裳又惊又喜,激动的抱住她。 “谢谢你救了孩子一命。”她不但不问肚里的孩子是谁的,还这么为她,曲亦筑虚弱的一笑。 “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姐妹嘛,本来就应该的。” “两人叙旧完了吗?”丁煜凡冷冷的插入她们之间,眼神锋利的瞪着曲亦筑。 巽婷裳激动的拉扯他,“煜凡哥,你想干么?医生交代过,亦筑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动弹不得。”曲亦筑的容颜被丁煜凡高大的背影挡住,她看不清状况,甚至不晓得他想要干么。 “廷泽!”丁煜凡一个喊话,巽廷泽与巽廷烈两人架住巽婷裳胡乱飞舞的双手,把她拖到一旁,狠狠的封住她吵闹的嘴巴。 “安静多了,谈个条件如何?”丁煜凡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而巽婷裳只有干瞪眼的份。 曲亦筑瞪着他笑里藏刀的面容,眉心深锁,她觉得这样的煜凡好可怕,比起他不笑时更令她恐惧,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你想说什么?” “两条路让你选择,一是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二是把小孩拿掉!”本想离开医院后,曲亦筑这女人的名字永远跟他没关系,她爱怎样就怎样,以后他的生命中再也没有这个可恨女人的身影,岂料她醒来后,一副问心无愧的神态,他心中顿时升起无明火,莫名的熊熊燃烧,他要折磨她,他要她无法和那个奸夫双宿双飞! “你……咳……咳……”胸前起伏的怒气,让虚弱的曲亦筑连续咳了好几声,“如果两者我都不要呢?” “那也行,你就准备动手术,堕胎手术!” “小孩是我的,你无权决定什么。”她惊惶失措的瞪着他,他竟然要扼杀一个小生命。 “很不幸的,你的生命操纵在我的手上,我要你死你就得死,更何况是微不足道的他!”丁煜凡似恶魔般的盯着她平坦的腹部。 “你似乎以折磨我为乐是不是?没有用的,现在的我已不是那个惟命是从的曲亦筑,我不会达任何人动我肚里的孩子一根寒毛,尤其是你!”双手紧贴腹部,她能感觉母子连心,小孩在给她勇气足以对抗他。 “那我们就来试试看,看谁才是赢家!”丁煜凡咧起一抹撒旦般的邪恶笑容,两人的对峙巳让他完全失去理智,他只想痛快的折磨她,让她时时刻刻都活在地狱,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曲亦筑吃力的撑起虚弱的身子,双脚还没踏到地板,就被他猛烈的击向枕头。 他粗暴的举起左手,狠狠掐住她,“想逃到哪里去?在医生还没来动手术之前,你给我乖乖的躺在床上,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一个不小心,小孩可是很容易流掉的!”他威胁道。 她岂能乖乖的任人宰割,她奋力的扯动着,却忽略系住她内心感情的粉红色丝中,“咻!”的一声,交绑的蝴蝶结由两边叉开,呈现出两条又丑又深又长的刀痕。 曲亦筑惊喘,神色慌张的遮住,但已来不及,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巽婷裳那双会哭跃眼睛;她猛摇头,鼻头一酸,眼泪竟不听使唤的流下来。 从她知道真相后,并没有刻意想要揭开曲亦筑手上的丝巾一探究竟,她害怕自己的内心承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在曲亦筑失意的时候,她没有拉曲亦筑一把,反而将曲亦筑远远推离,现在亲眼看到那而道又深又长的疤痕,她激动的想要挣脱两位哥哥的箝制,上去救曲亦筑一把,无奈她的身手太逊,赢不了两位出色的哥哥,只能不断的流眼泪,瞪着丁煜凡的无情。 “这是什么?!”丁煜凡拉紧她动来动去的左手,两只狐疑的眼神瞪着两道疤痕。 “放开我!”曲亦筑大声的嘶吼,疤痕揭开她的伪装,当初所受的情伤指证历历,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为什么他要一再揭开她满目疮痍的疤痕?难道她真挚的感情就得活活的被他拿出来剖析、糟蹋? “告诉我,这是什么?”丁煜凡严肃的面容,令人心生敬畏。 “不,出去……出去……全都给我出去!”她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泪如泉涌,一发不可收拾的沾湿衣襟。 “别给我装神经,我要知道答案!”丁煜凡在得知曲亦筑怀孕时,一颗冰冷的心已结霜,没有丝毫感情可言,她的眼泪在他看来只是逃离的借口。 “你要答案,让这女人告诉你!”门突然打开,巽廷睿的声音传来,洪如燕狼狈不堪的被他推进来,一张脸垂低,不敢面对丁煜凡。 “你把洪如燕带到这里做什么?”“先把婷裳放了,我会把所有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你们!”这像话吗?为了曲亦筑的事,竟然将婷裳的嘴封住,也把曲亦筑逼得嚎啕大哭。 巽婷裳得到解脱后,立刻走到曲亦筑面前,把她拥进胸怀,让她一次哭个够。 “把她找来参一脚,你嫌我烦的事不够多吗?”丁煜凡面无表情道。 巽廷睿将洪如燕往丁煜凡面前用力一推,“别这样对我说话,这女人做了什么事,让她自己告诉你!” “你不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吗?”丁煜凡猛地瞪他一眼,话里有指责的意味。 “笑话,你能如此对亦筑,我就不能以同样的方法对洪如燕吗?就因为她怀的是你的孩子,亦筑怀的是别人的孩子,是不是?”巽廷睿不顾后果,再推洪如燕一把,她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说!你肚里的小孩是谁的?”他挡在丁煜凡眼前,阻止丁煜凡扶起她。 “是钟文翼。”低着头,洪如燕细如蚊声道。 “你说什么?”推开巽廷睿,丁煜凡发怒的瞪着她。 “小孩的确不是你的,那夜跟你上床的女人是曲亦筑而不是我,她出去买早餐时,我溜进屋里,刚好瞧见你躺在床上,又见你醒来意识稍微不清,于是骗你说……”她将那天的经过源源本本说出采。 “廷烈,把她带走,让她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听完所有的经过后,怒火烧得了煜凡血液逆流,这女人竟敢骗他! 巽廷烈冷冷的将洪如燕带走,所有人皆知道,由他执行处决时,通常那人的下场是惨不忍睹。 “你真慷慨,跟我上床能在隔天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看来是我满足了你的需求,跟其他男人比,我应该算得过去吧?”他尖酸刻薄的讽刺。 原来真是她,但梦里的她太清纯,生涩的反应,使他一次又一次要不够似的拥有她娇美的身体,跟现实的她比起来差太多,他宁愿是梦里的她! 曲亦筑甩头,不愿意见到他尖酸刻薄的嘴脸。 “煜凡,亦筑肚里的孩子是你的。”巽廷睿无夺的摇头道,他以为煜凡会联想到这一层关系,奈何他还是执述不悟,“她……” “不,不是他的。”曲亦筑急忙打断巽廷睿的下文否认道,她无法面对丁煜凡那双炯炯有神而吃惊的眼神“廷睿,你答应过我不说的。” “ok,我的确答应你不说。”他不说,自然会有人肯说。“婷裳。”为曲亦筑说明委屈,巽婷裳非常乐意,恨不得马上看到丁煜凡后悔的脸色,她鄙夷的瞪他一眼,“当年你看到的那一幕只是障眼法,亦筑手上曲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丁煜凡脑袋瓜犹如被棒子猛烈的挥了一棍,顿时,邵允帆的话清晰的呈现脑海,“曲亦筑手腕上的丝巾好不好看?”原来他是别有所指,另有含意…… 第十章 两家人二度被集中在一起,丁紫晴心想,老实说,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只是大哥这次的转变令众人张口结舌,无不惊愕! 他竟然会笑了,而且笑得多么刺眼,让人忍不住想往他阳光的笑脸上挥上一拳,可是不行,她是黄花大闺女,这种丢脸的事她做不来。 而左盼右盼,这位神秘的人物终于出现,可是他身旁的那位美女才更教人吃惊,令她难以相信的一直揉着那双秋眸,希望自己没看错人。 “丁伯父、丁伯母,邵伯父、邵伯母你们好!” 如果不是这么熟悉的称谓、这么甜蜜的声音,现在受到惊吓的了邵两家四位长辈,可能还是一副圆瞪杏目的模样,无法张口说话。 “亦筑!”纪诗韵捂住嘴巴,睁大双眼瞪着她,喊她的名字。 “伯母还记得我,别来无恙吗?”曲亦筑避开四人的模样,希望这样不会让他们感到尴尬,她拿着刚才在街上买的礼盒,笑盈盈道:“我记得伯父、伯母们一向最喜欢吃义美的草莓蛋糕,希望我没记错。”把礼盒效在桌上,她宛若熟稔般的拿开袋子,拆开包装精美的包装纸,甜美的朝丁紫晴叫道:“紫晴,帮我拿把刀子好吗?”, “好,当然好!”受到点招,丁紫晴兴奋的回道。 “阿姨,你好漂亮喔!”小宏离开爸爸的怀抱,走到曲亦筑面前,左瞧瞧、右看看,一双谨慎洞察人心的双眸,紧轴着她姣好、超尘脱俗的秀气脸蛋。 “我猜你就是小宏,对不对?”她含笑的眼眸灵媚一动,立刻想起丁煜凡前不久跟她提起的这号人物,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小宏父母的爱情。 “阿姨,你知道我?”小宏高兴的用手指指着自己,他觉得眼前这位漂亮的阿姨与舅舅以往带回来的阿姨不同,她有一张快乐不做作的脸。 “当然喽,你舅舅一直在阿姨的耳边夸小宏有多好、多聪明!百闻不如一见,小宏的确像舅舅形容的,是个好孩子。” 接过丁紫晴送来的刀子,曲亦筑将蛋糕分别成十几块,将其中的一块蛋糕用刀子的力量将它往盘里放,并拿给小宏。 “谢谢阿姨!”受到赞许,小宏兴高采烈的接过蛋糕,往邵允帆那边走去。 小宏到现在还是离不开爸爸的怀抱,只要一逮到机到就窝在那里,简直是邵允帆与丁紫翎之间的电灯泡。 将蛋糕分给每一个人后,曲亦筑手上拿着最后一块蛋糕,往丁煜凡的方向走去。 他嘴巴笑得合不拢,看着曲亦筑往他走来,将最后一块蛋糕放在他手上,他挪出一只手,顺势将她不盈一握的蛮腰温柔一拉,转眼间她巳安然的坐在他旁边,两人似神仙眷侣般令人羡慕。 “亦筑姐,你这几年都跑到哪里去了?”一边吃点心,邵允箔一边问出大家的疑问。 丁煜凡与曲亦筑相视一笑,笑容里有着一切都将风平浪静的含意。 “这就说来话长了。”她一语带过,保存着一丝神秘感。 “你快说嘛!”邵允箔甚为好奇。 她看出老公刘立洋眼中的疑惑,心想,没关系,她待会儿会好好向他解释,不过前提当然是要他们两个单独相处时。 “机会多得是,以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小气鬼!”都已经当人家老婆的人,邵允筠依然不改婚前的调皮,朝曲亦筑做鬼脸。 其实她这番天真无邪的心,才是最吸引刘立洋的,他不是一个讲究大男人主义的老公,当然不希望婚前、婚后的邵允筠会有所改变,只要她开心就好。 “爸、妈,我必须跟你们说抱歉,我与洪如燕的婚礼取消了,所以……”丁煜凡一脸愧疚的模样。 “照这种情形看来,你要娶的新娘似乎换人了。”丁煜清爽朗的拍拍他的肩膀,“其实我们根本不指望你跟洪如燕结婚,所以婚礼的事我们没有张罗。”原来煌凡的再度转变也是为了亦筑,看来他们之间的波折似乎都巳风平浪静,决定携手走向未来了。 “你们……”丁煜凡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全被家人耍了。 要回来家里之前,他还一直担心如何收拾因他的固执所制造出来的残局,这下子他的担心全都白费了。 这一家人个个比他还要阴、狡猾。 “通常被爱的男人都会身在其中不知福。你、允帆和立洋很明显就是一个例子。”丁紫翎若有所指道。原本要插手的事,大哥摆平了它,看样子,他已经完完全全明白亦筑所受过的伤害。 “不,允帆和立洋懂得适时把握幸福,才没有让两位美娇娘溜走了,而我也打算如法炮制,来个求婚,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我的见证人!”丁煜凡一脸春风得意的说道。 眼见又有一件喜事即将来临,所有人皆笑得合不拢嘴,但曲亦筑却在这时巧妙的出声,“煜凡,我还不打算嫁给你。” 霎时笑声虽然停止,所有人皆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 “为什么?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拖不得的。”被曲亦筑当众拒绝,丁煜凡不在乎那么一丁点的面子、自尊,他在乎的是她的心意。 所有的事不是都雨过天晴了吗?而且她肚里怀有他的骨肉,他不明白,亦筑怎么会拒绝他的求婚呢? “亦筑,你怀孕了?!”丁煜清又惊又喜,握着纪诗韵的手问道,这次一定不会搞错的,他等待已久的内孙就要降临到了家了。 “嗯,已经三个月了。”曲亦筑羞赦的点头。 “那……” “爸,孙子的事等一下再问。”丁煜凡急忙阻挠丁煜清的问话,“我的终身大事要紧,亦筑一天不答应嫁给我,你哪来的孙子可以抱?”他又慌又急。 “亦筑……”他以哀戚的眼神盯着她看。 “没用的,就算你苦苦哀求,我还是不想嫁给你。”她一句话就残忍又无情的毁灭他心中点燃的希望。 此时丁煜凡只好以求救的眼神四处向大家喊救命。 众人皆面面相觑,小俩口谈不拢的事,外人怎么谈得拢呢? 不过丁紫翎还是决定挺身而出,她是在场人中,唯一了解内幕的女人,由她来与曲亦筑谈,应该较为恰当。 “亦筑,我们两个可以私下谈谈吗?”她邀请曲亦筑到后花园去,她想,百合花香味扑鼻对怀孕的人最有提神作用了。 “当然可以。”她留下神色凄楚的丁煜凡及众人略显无奈的神情,跟着丁紫翎到香味扑鼻的后花园。 丁煜凡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妹妹身上,希望她不要让他失望啊! “你跟大哥之间发生的事我都知道,包括你手腕上的事。”丁紫翎兴起一个冒昧的笑容,指着她的手腕道。 “是你老公告诉你的?”看着朵朵盛开的百合花,曲亦筑身在其中,感受到每一朵主人精心栽培的爱心。 “嗯。”她点点头,“为何拒绝大哥的求婚?你们好不容易才苦尽甘来。” “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他所愿,偶尔也该让他尝一下苦头才行。”她笑容可掬的回道。 “这个苦头你打算让他尝多久?” “不会太久的,至少在小孩即将出生之前,我会答应他的求婚,总不能让小孩一出世,就没有户口登记。”她笑语道。 “那我就等你们的喜讯了。”看出曲亦筑有意磨人称“爱情杀手”的大哥,丁紫翎不加以阻挠,反而乐见其成,反正父母抱孙的希望不会落空就行了。 “你不帮他?” “不,我只想了解你拒绝大哥求婚的理由,其余的我不管。”丁紫翎俏皮的眨眨细长的眼睫毛。 “煜凡要是知道他惟一的希望也落空了,不知作何感想?”漾起一朵玫瑰般灿烂的笑容,心想,与心爱的男人一起携手同心走向未来相知相惜的日子,幻想的蓝图就像紫翎与允帆、立洋与允箔,娇媚的依偎在老公的怀里。 “太会作怪的男人就是要给他一点教训,不能老是女人在吃亏。” 两个女人达成共识,“爱情杀手”这下要变成“求婚大王”了。 六个月后 曲亦筑挺着一个大肚子,双手遮住耳朵,与丁煜凡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笑得不亦乐乎,他追,她不甩,这是六月个以来经常上演的戏码。 “亦筑……”丁煜凡哀求着,跟在曲亦筑背后,眼里闪烁闪闪泪光,他说得口干舌燥,她一点心动、感动的表情也没有,他已经穷词了。 “别叫我……”一只手扶着手扶把,她一格一格慢慢踏上去。 丁煜凡见状,赶紧由侧边搀扶她,都快生小孩了,亦筑的行为举止却让他的心一刻也不能安宁,尽找一些让他冒冷汗的事来做,就像现在。 “煜凡,加油!我们四兄妹会在这里为你打气。”巽廷泽修长的双脚交叠,一副懒散的神态靠在沙发上,双眼却炯炯有神的盯着楼梯上拉拉扯扯的两人。 煜凡奉了两家长辈的命令,无论如何要将亦筑带回家,给她一个名分,不能老是待在这栋鸟不生蛋的别墅里,为了图耳根清静,并且早日娶回美娇娘,煜凡已将所有的家当都搬到这里来,日夜待命,但效果似乎很差,她一直没点头答应嫁给他。 两人拉扯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巽廷睿掠过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不会为他加油,他这叫活该,谁教他当初不听我的话,不肯早早娶亦筑回家,现在人家不肯嫁他,那是他罪有应得。” 当初为了煜凡的事,被他支开,为了他的情,被他揍得鼻青脸肿,而现在见亦筑心存整他的念头,自己不由得叫爽,直呼太快人心! “落井下石的男人!”巽廷烈极为不屑的冷哼。“要不是你比我们早一步知道青狼设下的桃花陷阱,你会这么好心站在亦筑那边?” 耳旁一直不停传来了煜凡担心、求饶的声音,一抹不可能出现的笑容,奇迹似的在巽廷烈的嘴角展开。 “三哥,我没着错吧,你竟然在笑?!”揉揉美睁,巽婷裳直觉她看错了。 一向冷峻不笑的三哥竟会展开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是不是她眼花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还有你,明明知道真相,为何连我跟大哥也敢瞒?”他敛起笑容,佯装斥责。 “别凶我,那是二哥的主意。”她聪颖的将矛头指向巽廷睿,低头委屈的神态,就像是受人之命,不得不这么做。 “廷睿,当初我和廷烈差点为亦筑的事和你吵起来,你却三缄其口,说什么也不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们,婷裳却不费任何口舌,轻而易举的套出你所谓死也不‘说’的真相,你真是够义气、够兄弟!”巽廷泽皮笑肉不笑的讽刺,一个眼神示意巽廷烈行动。 巽廷烈摩拳擦掌的走到巽廷睿身旁。 他连忙跳开,兄弟两人面带伪善的笑容朝他走来,他们双面夹攻,他岂会有胜算?“等等,婷裳是女的,告诉她事实她可以给亦筑心灵上的安慰,但你们两个就不同了,多人知道多碍事,除非你们想当女人。”他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两兄弟依旧不为所动,凶神恶煞的朝他走去。 “我怎么那么倒楣?答应亦筑守住承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受煜凡攻击,现在又换成你们两个,这种差事还真不好做!”他已经退到没有后路可以退,好人真难做,为了亦筑,他的兄弟竟然要攻击他,上辈子他到底欠了她什么债?一连两次,他帅气的脸都因她而出事。 明知吃亏的是他,他还是硬着头皮上战场,架式十足。 就在双方准备大打出手时,楼上却传来丁煜凡欢天喜地的呼喊声,三兄弟不由得相视一笑,他们知道曲亦筑终于答应丁煜凡的求婚了,但这并不代表露廷睿能够逃过兄弟们猛烈的攻击。 一个迅速的动作,巽廷择“温柔”的架着他的脖子,使他动弹不得,巽廷烈一记猛拳朝他脸部飞去,他闭上眼睛自艾自怜,他帅气的脸又要受到伤害了,这时说巧不巧,丁煜凡神色紧张的出现在楼梯口—— “廷泽,快叫救护车,亦筑她要生了……” 他的适时出现救了巽廷睿一命,所有的人一听曲亦筑要生了,皆忙成一团。 巽廷睿喘一口气,他收回刚才那句话,亦筑不是他生命中的克星,而是他脸蛋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