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的新娘》 楔子 「不嫁、不嫁,说什么都不嫁!」岳水漾微挑的黑眸充满了愤怒。 「放肆,妳这是和养妳二十多年的父亲说话的态度吗?」岳忠义面对不听从自己安排的女儿,端起了当父亲的威严。 「爸,请你在开始训话之前,先好好的想清楚自己的话中是否有语病,因为你绝对不是养了我二十多年的父亲,养我长大的人是妈妈,而在她死后,是我自己赚钱养自己,连带的一起养你,你不过是生我的父亲罢了!」 岳水漾一古脑儿的发泄,除了贯穿全身上下的怒气,其它的都顾不着了。 灾难彷佛就在眼前对她狞笑着,但她视若无睹,因为她不会让任伺一个人将她的生活给搞成一团糟,即便那个人是她的父亲:「妳......不要愈说愈过分了,好歹我也是妳的爸爸!」女儿一针见血的指控,教岳忠义的尊严大受折损。 「就是因为妈没放弃你,所以我还承认你是我的爸爸,所以我们一直没离开你,但这不表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甚至还变本加厉的想卖了我......」岳水漾愈说愈火大,她实在无法想象这种荒唐的事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向来清楚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年轻时找工作总是不顺遂、到处碰壁后,他变得自暴自弃,成天游手好闲,非要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才去找个零工赚些生活费,反正他知道自己有个爱他的太太,不管他怎样,老婆永远不会离开他。 也许是纵容丈夫的母亲养成了父亲过度依赖的心理,在她十八岁,母亲因操劳过度逝世后,父亲因承受不住打击,竟然迷上了赌博,不但将母亲毕生的积蓄挥霍殆尽,现在还将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 岳忠义知道女儿吃软不吃硬,口气放缓了许多,也换了张表情,「水漾,妳怎么将话说得这么难听呢,妳是爸的女儿耶,爸爸怎么会一买了妳?」 「怎么不会,你现在就打算这么做!」不像一些没有主见的女孩,岳水漾没有因激动和哀愁而让泪水迷蒙了双眼。 「我只是帮妳找了门亲事,妳都二十一岁了,是到适婚年龄了!」 「找亲事!?说得真好听,你为何不敢承认自己的行为和卖女儿无异?」岳水漾冷哼了一声,「尤天富今年五十岁了,比你还老,且恶名昭彰,你要你的女儿去嫁给一个娶了好几任老婆的老男人!?」 所有的女人企求的丈夫--既聪明又英俊、既实际又迷人,绝不是猪肚肥肠、色欲熏心的老男人! 「妳不懂,老男人才疼妻子......」 「好啊,今天换作是你,你愿意娶一个大你三十岁的女人吗?」 「只要她有钱,九十岁的老太婆我也娶:」岳忠义要女儿认清现实问题。 岳水漆为之气结,「就为了你的赌本,你真的要我嫁给那个比色狼还yinhui的尤天富?你是怎么答应妈的,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我的,而把我推入地狱,这就是你的照顾方法?」 「水漾,听爸的,爸什么都为妳设想好了。」岳忠义想尽办法要女儿点头答应,「尤天富老了,离进棺材的日子也近了,这样妳继承财产也比较快啊......」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为自己设想,我若享受了荣华富贵,你当然可以沾我的光,继续逍遥了!.」 岳忠义瞪着女儿,有些恼羞成怒,「妳......我不管妳答应与否,反正妳是嫁定尤天富了,我已经收了他一佰万聘金......」 闻言,岳水漾的身子窜过一阵冷悸,「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嫁的!」 他竟然如此迫不及待,连聘金都收了,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啊!难道他的赌本里也包括了她的终生幸福吗? 不,她不会答应的,她不会成为他想象中那种驯服听话的女儿!. 第一章 云腾别墅 暮色低垂,紫色薄雾笼罩整个大地,夜空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紧张气氛,还有轻柔的期盼之感。 别墅东面,一个修长的身形利落的跳起来,一双手很快的勾住了树叶茂盛的枝干,两只脚晃呀晃的,腰杆用力一挺,搭上了二楼的阳台栏杆,迅速的爬了上去。 正当岳水漾屏气凝神、蹑手蹑脚的想进入室内时,阳台的窗帘霍地拉了开来,霎时她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傻傻的伫在原地,双脚无法动弹,瞪大的两只星眸闪过了所有的情绪。 没有预料窗帘后是这番场景,步惊云脸上的惊讶不亚于她,但他的心神很怏的镇定下来。 他开了门,表情似笑非笑的问:「小姐是不是回错家了?」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岳水漾尴尬得想死。 来这里之前,她做了好多的功课,详细的了解了步惊云这个人的一切。例如他的房间在何处,他的生活作息,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喜好...... 可是!.她在家什么都演练了,就是没事先预料过他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做第一次会面,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他不是告诉记者说星期日的这个时间,他通常在书房处理一些公事的吗?而这里是卧室,不是书房耶:「妳的样子应该不像是闯空门的小偷吧?且时间也不对,请问小姐到云腾别墅有何贵干,为何不光明正大的走大门?」玩心一起,步惊云逗着双颊已被红通通的热潮焚烧得更炽艳的女孩。 凭他丰富的阅人经验,他知道这个女孩无害。但他好奇她为何会出现在自己房间外的阳台。 明白自己的气势不能就此被击垮,岳水漾连忙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窘态,佯装出自在的神态,「因为我是个陌生人,一个陌生女人突然来访,你会愿意见客吗?」 「我会先请佣人间清楚对方的来意。」 「那就对了,因为我的来土息不能讲给你我以外的第三者知道,所以我只能采取这个方式来找你了。」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全台湾众多未婚女性心怡的白马王子,岳水漾承认步惊云的确有本钱教女人为他心碎。 刚毅有力的脸庞、清磊俊逸,淡淡的胡渣加深了他下颚的线条,而他的眼睛,那双既似恶魔,又似天使的眸子,虽然长长的睫毛栖息在他一局缴尖削的脸颊上,稍稍遮住了眼中不驯的光芒,但还是无法掩盖他一贯的嘲弄气息。 「小姐这么说,更教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妳的来意了。」不管她在玩什么游戏,步惊云都决定奉陪了,闲着也是闲着,有美女相伴更为幸福。 岳水漾绕过他,径自走入房间,「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步惊云的表情与收礼的人无异,露出一脸的期待。 「我要把我自己献给你。」岳水漾脸不红气不喘的表明来意。 「什么?」这会儿步惊云真的被吓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在我面前装绅士了,我不是没有眼睛、耳朵,步惊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再清楚不过了,而我就是看上你这一点,我让你吃免钱的,且还不要你负责任,很慷慨吧?」勇气一来,岳水漾又恢复到天性乐观,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了。 因为她父亲无情的决定造成了这种情形,而她被迫得立即处理这种情形。 为了不嫁给尤天富,将自己的快乐埋葬在他手里,所以她毅然决然的打定主意找一个男人献出初夜,她知道尤天富看上的是自己的处女身,而一旦她的身子不再纯洁,那么相信尤天富会就此打退堂鼓,退了这婚事。 思绪让她的一段话轰得七零八落,步惊云告诉自己得冷静些,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非常漂亮,比他所认识的女孩都清丽动人,而且没有一般女人那种无聊的虚伪和矫揉作态,但她的大胆却也令人傻眼。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黑眸中蕴藏着生动的智能光芒,但也兼具淘气的神情,她不是他会交往的女人类型。 「你平常就这么啰嗦吗?一个处女站在你面前渴求你的滋润,你还等什么?」 「妳是处女?」短短的时间内承接着这么多的惊讶,步惊云实在吃不消了。 这个女孩无疑是来挑战他心脏耐受度的,而他从不晓得自己会有机会出现这副狼狈相。 「放心好了,我方才就说过了,我不会要你负责任的,而你不是也不喜欢负责任吗,我们刚好一拍即合。」岳水漾发现自己的视线一旦在步惊云脸上停驻太久,就有被他迷惑的危险。 他实在是个漂亮的男人,脸部的线条同时兼具优雅与力量。 「妳这样把童贞交给陌生人未免失之轻率!」步惊云讨厌她这种随便的态度,他原本还以为她和一般的女人不同。 「你以为是这样的吗?嗯,那你就错了,我知道你是谁,但我以为你是一个不同的男人,至少我确定和你相好的女士都很清楚游戏规则,不是吗?」 「妳这么有把握我会答应妳?」 「除非你是傻瓜,笨得把自动送上门的肥肉又推了出去。但就我所知,我的条件胜过不少你曾交往过的女人,那种女人你都不挑剔了,更遑论是我?」 当她打算找男人献身时,念头第一个闪过的人选就是步惊云。虽然他和女人厮混、乱搞的行为为礼教不容、被舆论批评,但她知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在台湾,他是最特别的一个男人。 身为云腾企业的总裁,他居然答应一个没有合作关系的女性内衣广告厂商邀约,不收酬劳的帮他们拍了一个平面广告:他的手不过懒散的搭在蕾丝胸罩的空罩杯里,表情也没有多做,竟然就让女性杂志的读者在内衣的需要上添加了一点绮思与遐想,天知道那季的销售业绩冲了多高! 她一直知道自己和这样的男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对于他的言行举止,她向来不予置评,但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他搭上一丁点儿的关系,说出去止月定要羡煞不少女性同胞了。 「所以妳认为我绝对不会拒绝?」步惊云哭笑不得,瞧她将他形容成什么样子,简直和来者不拒的舞男相去无几。 「应该说我的条件绝不会让你有拒绝的理由吧!这样好了,我先让你看一下货色,但看了就不准你退货了喔!」 不等他反应,嘶的一声,岳水漾身着的魔鬼粘洋装从一刖头敞开,完美的曲线一览无遗。 ****************** 「妳在干什么?」看到她的动作,步惊云连忙错开视线。 他的目光盯住房门口,似乎在担心会突然跑进一个愤怒的父亲,要求以婚姻换取女儿被毁的名声。「快把衣服穿上。」 他的响应态度无疑是泼了岳水漾一身的冷水,「喂,你不会这么不解风情吧,还是你需要女人的挑逗?」 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打道回府,先前所做的自我建设,不能白白浪费,岳水漾走向前,模仿从好莱坞电影学来的动作,将手指钻进步惊云敞开的衬衫里,松开他几颗钮扣,指尖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来回兜绕着。 「为了今天我花了好多钱买了这身的行头,就算你现在要赔我钱,也来不及了,因为我已经被你看光,你唯一的补偿方法就是要了我!」 步惊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女人,手上做着无比撩拨的动作,嘴巴却可以讲着这般煞风景的话,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响应她才好。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岳水漾扳正他的头,站在距离他三步远之处,「这样看得够清楚了吧?」 步惊云的双眼发着光,他的心擂动着,「妳到底想怎样?.」 眼前的女人一身纯白色的性感内衣,透明得很,搭配同样花色的吊带袜,分明是为了挑逗而来。 「是不是夜路走多了,怕遇到鬼?」 岳水漾看出他的顾忌,不急不徐的从小包包中取出一式两份的合约。 「这是我请一位律师拟的合约书,我已经签字了,上头写得很清楚,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全出自于我心甘情愿,我对你绝无不良的企图,例如巴望当上云腾企业的总裁夫人之类的。」 「看来妳是想尽办法也要我成为妳的第一个男人?」步惊云的眼神再也不闪烁,仔细端详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她的眼睛鸟亮而深邃,她的唇红润如樱桃,她的胸小而结实,粉红色的乳头在他的注视下突起,很是诱人。 「我如此想尽办法目的是要抛去处女的身分,我挑上你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完全因为你是不负责任的恶龙,还有你对女伴的保护......你应该不会将我们的性爱关系说出去吧?」 「作风大胆的妳怕我说出去吗?」步惊云总算抓着她的弱点了。 「你......」岳水样咬紧牙齿,努力想要保持镇定的样子。 「我不碰处女的。」再怎么觉得她有趣,步惊云也不想打破自己的原则。 他真的很想知道她究竟为何而来,她带着一种年轻女王的坚定,充满自信且对自己身体丝毫不感渺小或羞赧,难道单纯只想找个男人破除那一层女性障碍吗? 看到她连合约书都准备好了,他更是胡涂了。 「为什么,你能不能干脆些?」 「我的女伴虽然有些长相不出色,但她们的床上工夫总是了得,而妳是处女,没有实战经验,懂得这些吗?这正是我不碰处女的原因。」 「你怎么可以耍赖,你已经看到我的身体了,就得要我!」本来信誓旦旦的以为自己的计划一定会成功,这会儿听到他的说法,水漾不得不开始紧张。 「我看到妳的身体了吗?隔着一套内衣,什么都不算数!」步惊云俊美的嘴角挂着戏谑的微笑,「但不讳言,妳的身材确实凹凸有致。」 他的声音像从遥远的洞穴中发出来的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在水漾的耳边回响,他带着调侃的说词教她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因羞耻而休克。 「你的观念太迂腐了,是谁说处女就不懂得挑逗男人的,你不试试看怎能知道我的表现一定不若你的那此一女朋友们?」 水漾告诉自己得争气点,不能畏惧,第一次给步惊云这样的男人总强过让尤天富玷污,至少在外表、身材上步惊云都来得赏心悦目许多。 「妳真的不怕我将在妳身上做的一些事情,那可能会有点痛哦!」 「我不怕痛......步先生,如果你愿意,就请赶快,晚上的天气很冷。」怕自己的勇气会熄灭,水漾催促他尽快行动。 「那我们先来做个实验好了,如果妳真的不怕,我们再继续,如何?」步惊云隐忍笑意,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拉过她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可以感觉到她肌肉微微的颤抖,感觉到她的害怕,这恐惧说明了她勇敢的外表比她自己所希望的还要微薄许多。 「我......没有意见。」水漾的声音已然不稳。 他的手不过才靠在她的腰际,她的呼吸马上加快,心跳加速成迅速的怦怦声,相信他必定也听到了,这让她羞窘得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 水漾还是一动也不动,她彷若生根似的站着,唯一的生命迹象是她的体温,还有急促的喘息。 她感觉自己像大海中的浮木,极须有个依靠,可是她又怕抚摸步惊云,深怕他会认为她在害怕,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妳还是会怕。」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步惊云陡地放开了她,并为她拉好衣服。「如果妳这么做是因和某人赌气,我劝妳最好三思,以免日后后悔。」 步惊云突然走到阳台一刖,背对着她。 他怎能否认方才有一瞬间,他想象着让她屈服在更炽热的欲火之下,会是什么样子?他甚至只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对胸脯而亢奋不已,这是多久以来不曾有过的事了? 难道是处女的幽香吸引了他吗? 「我就是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才找上你的......」 「那么想必妳考虑的不够周详。」 「我都再三保证自己没有企图,也不需要你绅士般的体贴,为什么你就不能速战速决?」水漾讨厌他将自己的尴尬又延长了,这会儿她带来的勇气只剩一点点了。 「这样好了,我给你我的电话,等你考虑清楚,确定这件事对你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你再和我联络。」她迅速写下了自己的联络方式递给他,又强调的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想毁了一个少女的美好将来,请你早一点给我好消息。」 看着她危险的爬树离去,步惊云犹自陷入迷雾当中。 他就是不想毁了她的美好将来,才不碰她......若非今天不是他的生日,否则他真的会怀疑,她是哪个好友派来耍弄他的女人!? ************* 「对了,我邀恒芝下个月回台湾玩,到时候你可要善尽地主之谊了。」步褚连送了口饭到嘴里,对儿子提醒的说道。 「人家在美国住得好好的,你干嘛要勉强她回来、打扰她的生活?」步惊云翻了个白眼,受不了父亲自以为是的热情。 「什么叫打扰,恒芝听到我的邀请,很高兴的答应了呢:」 「她是不好意思拒绝你!」 「我看是你忙着约会,不想陪她吧?」步褚连没好气的啐了声,「亏你们还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这么多年不见了,竟一点也不想念她!」 他就是痛恶儿子的多情全给了外面的那些女人,对于他满意的媳妇人选却毫不热络,一派无情的模样。 「爸,你恶不恶心啊!我是男人、恒芝是女人,难不成你要我们天天通电话,讲那些让人发吐的我想妳、妳想不想我之类的蠢话吗?」步惊云光是用想的,全身就起了鸡皮疙瘩。 张恒芝的确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不过他们全家移民美国都好几年了,如今大家都已长大成人,就算小时候真有特别的感觉,距离和时间也早已冲淡了一切。 「喔,是啊,跟恒芝讲这些就是恶心,和你的那群女朋友说那些爱来爱去的话怎么不见你吐死?」步褚连气得口不择言,「人家恒芝可大方了,昨儿个我拨电话给她,她还说想念你们小时候的生活,说有多崇拜你呢!」 「你觉得她会在你面一刖批评你的儿子吗?人家和你说些客套话,你干嘛那么认真呢?」 「你......」步褚连相信自己有一天若突然暴毙,绝非因为任何的病痛,而是被他的独生子给活活气死!.「爸,你就不要太一厢情愿了,我和恒芝没有山盟海誓,而且你儿子我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而已,你担心我会娶不到老婆吗?」 「就是因为你有太多女人我才担心!」步褚连睨了他一眼,「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和你张伯伯说好了,我们有意结成亲家......」 「能不能不要搞这一套,我不信的!.」步惊云立刻抗议,他绝不接受安排的婚姻。 看到儿子饭才吃一半就离开餐桌,步褚连叫住了他,「你上哪儿去?恒芝回台湾度假的事你最好给我放在心上,务必挪出时间陪她......」 步惊云心烦的挥了挥手,「我和那些女人的其中一个约好了一起『运动』,下个月的事情下个月再说。」 「这么晚了还做什么运动?」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继续吃着晚餐,步褚连嘴巴念念有词。 他那颗跟不上时代的脑子,还是不明白自己性好渔色的儿子所谓的「运动」代表何义。 ************* 「云,你好一阵子没找我,人家还以为你又认识别的女人了!」黎雪莉撒娇的嗔道。 「我的确又认识了不少新的女朋友。」步惊云毫不隐瞒的笑说。 「讨厌,你怎么都不懂得善意的谎言,事实好伤人耶!」 黎雪莉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痛苦之色,一开始她曾对这个男人动过真情,但之后她发现爱情之于步惊云是多余的,他要的只是短暂的rou体欢愉,他永远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自由主义者。 现在她只担心他会厌倦自己的身体,而与她分手,因为她已经离不开他提供的优渥物质一早受。 「大家都知道我最不擅长的就是说谎。」步惊云看着窗外的街景,突然有些厌烦这样的交谈内容。 似乎与他交往的女人,脑袋都跟打破的云雀蛋一样空洞,他们之间只能维持这个话题吗?.赫然,他的脑海出现了一个亮丽的女孩脸蛋,他想起了那个主动到他家献身不成,留下姓名、电话、住址联络方式的女孩。 才想着,那张容颜居然愈来愈清晰,彷佛就在眼前。 「步惊云,说你不挑嘴你还不承认,连这种大波霸你也好?」岳水漾气呼呼的指着他的鼻尖大骂。 「真的是妳!?」连她的声音都听见了,步惊云这才相信不只是想象。 「为什么不是我?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坐着等你来找我,你这个男人有太多选择,一卯起来约会就忘了我的存在:」岳水漾想到他与大波霸眉来眼去的样子,无由的愤怒就紧紧的缠绕着她。 她耐心的等了三天,以为他会接受自己的「好意」,没想到他一点消息也没有,尤天富天天到家里来骚扰,而她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解决,她只能拉下脸,自己再来找他一次。 「妳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步惊云只想知道她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上次她找上他家,他不讶异,因为云腾别墅小有名气,不过今天和黎雪莉的午餐之约算是挺私密的,为什么她也能找到? 之」还不简单,只要拨通电话到云腾集团,告诉你的秘书我是你的新女伴,她当然就马上把你的行程告诉我了!」 「看来我的秘书是得重新训练一番了。」 「不是秘书小姐的错,而是你这个大老板花心的个性得收敛一下,面对一个三天两头换女伴的老板,你的秘书难免会无所适从。」水漾叹了一声好长的气,算是同情他的秘书。「若我有一个性好女色的上司,我也许敢冒犯客户,但就是没胆得罪、怠慢老板的女朋友。」 「如果妳的目的是为了损我,那么妳成功了?.」瞧她指证历历,说得口沫横飞,步惊云都不禁要怀疑自己是否真如她所形容得那么下流? 「你的行为真是令人作呕!」 「妳何苦要将话说得那么严重?我是个无牵无挂的未婚男子,这有什么好恶心的?」 「难道只要愿意把裙子掀起来的女人,你就可以和她上床?」此时此刻,水漾只感觉到他的肮脏,但矛盾的是她的身体要托付的对象却也是这个令自己不耻的男人。 「不,穿裤子的也可以,我很乐意服侍我的女伴脱掉裤子的。」步惊云故作正经的回答。 岳水漾,她真的让他感到有趣极了,他可以感觉到一向无聊空虚的心,也因她而活跃跳动了起来。 「你......」水漾努力想搜寻一些话来反击他,却肠枯思竭。 被冷落好半晌的黎雪莉,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开口:「云,这个女孩是谁啊?」 黎雪莉不曾见过有哪个女人敢以这种口气和步惊云说话,而步惊云更非是那种会任由女人撒泼的男人。她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她对他的了解,她从未看过他此时眼底的那抹光芒。 他看着这个女人时,眼底散发一抹兴味,而那其中的意调绝不止于性爱。 「这位小姐,妳有没有听过『波大无脑』,没有脑子的女人最好少开口,省得多说多错,」水漾将怒火全发泄到无辜的黎雪莉身上,但不一会儿发现自己有些过分,上且刻安慰她,「放心好了,我对妳没有威胁的,我绝不会抢了妳的位置,我只是想借妳的男朋友一天,妳能不能帮我说服他答应帮我的忙?」 「云?」黎雪莉被搞得一头雾水,不解的望向步惊云。 「雪莉,妳先到隔壁珠宝店挑东西,明天我再约妳吃饭。」步惊云知道黎雪莉在场只会妨碍他与岳水漾的交谈,便用一句话打发了她。 「钻石、珠宝对你的女朋友来说,好像比你还有吸引力。」水漾忍不住回以一记嘲讽。 步惊云这个恶名昭彰的无赖,只要勾勾手指就有众芳围绕,并非全然因为他魅力无穷,更是他的身分使然。 「如果我刚才没听错,妳是来求我帮忙的吧,那么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妳的态度?」步惊云的笑容中有种狡桧的促狭之意。 「要不是你的条件与个性符合我的要求,你当真以为我会这么巴着你不放?」 水漾不甘处于弱势。 今天她刻意向店里请了假,发誓一定要将这件事搞定,否则她迟早会因神经衰弱而死。 自那天从云腾别墅回去后,她就忘不了步惊云对她所做的一切,几乎只要精神一恍惚,脑海中呈现的就是他吸吮着自己胸部的画面,她的身体将那次的感觉记得好清楚...... 她知道一定就是他了!她不是随便的女人,既然他看过自己的身体,也吻过了,邵么他就得帮她完成那件事,她不再考虑找其它的男人了! 「告诉我,妳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考虑要不要达成妳的心愿。」步惊云一副讨价还价的态度,天知道这件事情他毫不吃亏。 水漾瞪着他,整个人都怏气炸了,咬牙切齿的迸声说道:f你和女人上床为的是什么?」 「生理需要.」 「那么我也需要,我需要个男人替我开苞,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她实在不懂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哪来那么多问题,什么样的保证她都给了,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瞧他的样子,活像她要强暴他似的!.「妳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我不满意行吗?我会给妳电话的。」步惊云轻声安抚她的情绪。 尽管心里还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焦急的一父出自己宝贵的贞操,但想到自己的拒绝,可能会导致她找上另一个男人献身时,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还要等你的电话?」水漾的声音突然又高了八度,「我不管,要不要,一句话?」 「岳小姐,我不想把妳当妓女看待,但妳此刻的言词和那些拉客的女人实在没两样。」 「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唬弄我?」他这么一说,水漾的声音和态度都收敛了许多。 看着她抿唇的动作,步惊云的下腹一阵紧缩。她的唇让他想到生理的欢愉,轻柔的低语及温热的床单,还有女人被他亲吻时,用手撩起他身体的那种激情。 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拥有这个女人! 「我必须先确定妳对我真的没有非分之想,我对法律没概念,所以得先请专业的朋友看过那份合约书再做决定。」 「还要多久?」 「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愿意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步惊云轻佻的朝她眨了眨眼。 一阵热潮袭上水漾的双颊,她慌张的别开了脸。 第二章 晚上十点,步惊云一脸神清气爽的出现在陈苔威的律师事务所。 「阿威,你要下班了吗?」 陈苔威抬头看见走进来的仁兄,有此一讶异,「这个时间你没忙着和女人在床上翻滚,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当然是有事情要拜托你了。」好友的椰榆,步惊云早已司空见惯。 「怎么,敢情你『偷偷』结了婚,现在想偷偷离婚?」 「我干嘛就得偷偷的,难道不能光明正大吗?」步惊云见他愈说愈离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递给他一份契约书,「帮我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陈苔威接过好友递来的契约书,飞快的阅读,f你打哪儿弄来这种奇怪的合约?.」 步惊云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这份合约符合法律程序吗?」 「只要你一签字就具备法律效力。」 「从合约上能不能看出女方有无利益可取?」步惊云只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旦揭晓,那么他与岳水漾的关系就可以马上确定。 既已决定向自身的欲望和占有她的强烈需要让步,克制生理冲动变得无比困难,且令他怀疑起自己「处女太麻烦」的理论。 「拜托,白纸黑字写得这么清楚,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一份以你为中心而订立的契约书吗?」陈苔威不懂他何时变得这么胡涂了,连如此简单明了的内容也不明白。 步惊云耸了耸宽阔的肩膀,嘴角的笑容更加深刻,没有因他的取笑而生气,「你认为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问题怎么问我?你应该比较清楚吧!毕竟近三十年来,你和女人走得近,她们的心思你比较明了。就我的领域所接触的,女人会在纸上签字都是因为离婚。」陈苔威最后的一句话,近乎抱怨。 他嫉妒死步惊云了,老天爷对他实在太过眷宠,身材也没看他怎么练,就得天独厚的匀称.上张酷脸则是俊中带俏,一定是上辈子烧了不少好香,尤其是他身边总是不乏女伴,这点更是教人眼红!.「阿威,别人不懂,但你最清楚围绕在我身边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她们全是贪图物质享受而来的。至于我,向来只了解她们的身体。」步惊云并不避讳让外人知晓他的游戏态度。 「那这次你还有什么好犹疑的?你这只『饿龙』的至理名言不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错失一个吗?既然如此,人家都自动送上门了,你岂能不给个面子?」 陈苔威口气酸溜溜的,「不知道这个叫岳水漾的女孩脑袋瓜在想什么,竟然要将宝贵的贞操交给你这个最不懂珍惜的男人!」 步惊云径自笑着,慢条斯理的从长裤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如果我要在合约后附加这一条,行吗?」 陈苔威纳闷的摊开纸,看完那简短的两行字,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惊愕的他张口无言。 「你还没回答我可不可以?」他再次的提点他。 「惊云,这些字是你在睡梦中写的是不是,你要不要再确认一次?」陈苔威仍处在惊吓中,打死他,他也不信步惊云会写出这条但书来。 「听你的口气是可以成立了?」步惊云不讶异好友的反应,事实上,当他的脑中兴起这个念头时,他自己也认为不可思议。 「难道岳水漆真的长得国色天香,她值得你这么做?」陈苔威还是觉得他在开自己玩笑,「你不是说再漂亮的女人都败倒在你胯下了吗?」 「岳水漾确实不是沈鱼落雁型的顶尖美女,但就我和她见过的两次面当中,我发现她是个会给男伴很多惊喜的女人,她身上未知的一切皆是宝藏,她很特别!」 步惊云欣赏她机灵的反应,还有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气势,她有坚强、也有娇弱的一面,而无论哪一面,都是相当吸引人的。 这更教他决定教导她自伊甸园就有的男女秘密,不让这个机会落入他人之手。 「但你从不容任何人干预闯入你的心,你从不轻言冒险,也不打算禁锢任何人......」 「反正我又没损失,这条只是写来以防万一,当下的我对她是很感兴趣,但说不定热度也很快就会褪去。」为了打断好友的唠叨,步惊云如斯说道。 陈苔威质疑的看着他,「是吗?」 他不相信,且他甚至觉得「以防万一」这个四个字很值得深思,因为在碰上岳水漾这个女孩以一刖,步惊云从未有这个冲动。 他只想知道,岳水漾究竟拥有什么样的魔力,可以让一个浪子为她做出如此的决定? *********** 「尤伯伯,你找我有什么事?」水漾坐在吧台的一局脚椅上,爱理不理的开口。 「水漾,妳怎么喊我尤伯伯呢,这不是把我叫老了吗?」听到她对他的称呼,尤天富皱起了眉头。 水漾嫌恶的撇着丰满而红润的双唇,困难的挤出一丝虚伪的微笑,「怎么会呢,你和我爸爸是朋友,且你的年纪还比他大,那么我叫你一声伯伯也是应该的。」 老牛还想吃嫩草,死不要脸!.她就是要他认清楚自己的条件,不要仗着有几个具钱,就想奸污她:「但我们就要是夫妻了,难道妳嫁给我以后还要这么喊我吗?那走在路上不是要教别人误会了。」娶个年轻貌美的老婆就是要来炫耀的,要是日后一同上街,她还喊自己伯伯,那还有戏唱吗? 「既然尤伯伯这么怕人误会,那么何不娶一个年龄和你较接近的女人当妻子呢,我和你年纪差了三十岁可是不争的事实啊,你若不说谁知道我是你的太太?搞不好大家都以为我是你女儿呢!」 尤天富耐住脾气,纵欲过度而肿泡的双眼因看着她而发亮,「妳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妳,我可以和他们解释。」 在他迟暮的眼中,岳水漾感觉上就像是一块青春的肥美鲜肉。他觊觎她很久了,在听岳忠义说她连男朋友都没交过后,他想得到他的欲望更强烈。 所以他用尽千方百计,掌握岳忠义嗜赌的弱点,买到了他的宝贝处子女儿,他要让她成为自己的第五任太太。 「可是我对你没有感觉。」水漾坦白的说。 她已经说得够委婉了,试想,这个世上有哪个女人面对一个这样的男人,还能萌生爱意?不吐死才怪! 「妳......」这回尤天富真的被激怒了,「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妳父亲已经收了我一佰万聘金,由不得妳对我没感觉!」 「我会叫他把钱退给你,我绝不会嫁给你这个老色鬼!」都撕破脸了,水漾也没什么话不可说了。 从刚才开始,他就像只怪兽,以邪恶的眼神盯着她,饥饿且带着尖牙的嘴巴垂涎着她,她怎能嫁给一个如此恶心的男人? 「妳敢说我是老色鬼?」尤天由昌气得拽住她的手腕,「妳以为自己就多纯洁吗?这么晚了还愿意出来和我见面,妳也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他摩拳擦掌着想攫取那抹纯真,成为头一个采撷蜜果的人,因为他怕万一来迟一步,会让其它的男人捷足先登,到时候若还娶了她,他就当冤大头了! 「你放开我......」 水漾挣扎的想逃脱他的箝制,见酒吧内的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没人愿意跳出来救她,她灵光一闪,想起军训课所学对付色狼的防身招术,屈起膝盖用力往尤天富的要害一踢,趁他手劲一松,连忙跳下椅子跑出去。 可是当她正发动机车准备离去时,没想到肥胖的尤天富却追了出来,攫住她的双臂,用力将她拖至一旁。 「臭婊子,妳敢踢我,看我怎么对付妳:」尤天富用力掴她一巴掌,一只手邪恶的将她的臀部凑向自己。 从那年轻而有弹性的臀部上,他感受到一股反弹力道,从指尖直达他的心脏,教他兴奋的直打哆嗦,「真好......」 「变态,你放开我!.」水漾看到他的样子,背脊一阵冷颤,深怕自己会这么被他吃了,「救命啊:」 「水漾叫你放开她,你没听见吗?」一个低沈男声就像风吹拂过山上的积雪般,异常冰冷的传来。 「年轻人,没有人教你少管闲事吗?」尤天富气恼竟有人敢来破坏他的好事!.步惊云的眸子满溢着危险,「我的司机会告诉你我有多喜欢管闲事,小李,他交给你了!」 拉过岳水漾的手,他愤怒的带她坐上自己的车。 *********** 「那个男人是谁?」一回到云腾别墅,步惊云带着责难的口吻马上把问题丢了下来。 「喂,我还余悸犹存,你的口气就不能温柔一些吗?」岳水漾忍不住的发牢骚。 她是很庆幸他及时出现救了自己,但从他刚才在车上就摆副扑克牌脸给她看的态度,令她很是费疑猜,该生气的人是她吧,她差点被强暴耶,而他,怒气冲冲是为哪桩啊? 「我问妳,那个男人是谁?」步惊云冷声又问了一次。 他的脾气已在爆发边缘,她最好不要再试探他的忍耐程度。 「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老男人。」水漾四两拨千金的淡然回答,她不想让他知道尤天富的身分。 「这么晚了妳不回家还在pub鬼混?」 他频频的指责,教水漾光火,「步惊云,你不要以为自己救了我,就有资格指着我的鼻子批评我的不是,我告诉你,今天若不是你一直将我们的事情拖着,我才不会差点被强暴!.」她将责任全推到他身上,「假使刚才让他得逞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不想被男人当成猎物,就不该那么晚了还到那种龙蛇杂处的酒吧去!」步惊云的语气很重,且带有一种无从分辨的情绪。 「我十一点才下班,朋友约我当然得在十一点钟之后了,这是我的错吗?」 为什么他们男人的观念都如出一辙,认为这个时间在酒吧出入的女人就一定不规矩,天知道今天还是她第一次进那种地方,没想到就被两个男人形容得如此不堪! 「男朋友吗?」 「什么男朋友?」他突来的一问,教水漆有些摸不着头绪。 「我找了妳一整天了,打电话去妳家妳父亲叫我死心,别再纠缠妳了,因为妳要嫁人了。」步惊云说完话后,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想从她脸上瞧出端倪。 他要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耍了,当他将岳水漾说的话、她的请求当真后,这最好不是愚人的戏码。 「他骗你的,我哪来的对象结婚?」水漾反射性的否认。 「但他说妳今天晚上和未婚夫在那儿约会。可是发生了那种事,为什么妳的男朋友没有出面救妳?」 她父亲以为他是那种苦苦纠缠的痴情男,为了要他死心,索性将女儿与男朋友的约会地点告诉他......当时以为自己被岳水漾给愚弄了,他愤怒的要熟悉店址的司机载他前去一探究竟,谁知竟让他从魔爪下救了她! 水漾没料到她父亲会鸡婆到这种程度,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将她困入窘境,「我......」 「我很想知道一个女人在有了未婚夫之后,为什么还要找男人献身?」步惊云的眼神因为她的吞吐,倏地更形闇黑。 他咄咄逼人的态度,教水漾终于感觉到他的可怕,「我......也想知道如果我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找你献身?」 她的眼神闪烁,没个定点,拚命找理由,「好啦,如果你非要知道为什么,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就是喜欢步惊云这个男人,但因为你不会对任何女人承诺,而我却爱你爱得要死,爱、欲不能两全的情况下,我当然只能退而求其次,拥有你的身体了!」 「妳确定自己喜欢我?」步惊云灼热的眼神射向她。 水漾被他看得手足无措,「你知不知道问女孩子这么露骨的问题很不应该,那会让我很紧张!」 「妳刚才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有趣,他太爱看她的各种表情了。 「反正我就是不求名分,也不会使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法,强留在你的身边,你能不能有点魄力,我知道的步惊云可不是这种不干脆......啊,你干什么?」他的大手陡地搂住她的腰部,水漾吓得尖叫。 「顺妳的意啊!」步惊云的眼神突然变得炽热,且多了抹邪恶。 ********* 「嗯,我们该从哪里开始好呢?」步惊云的视线上下打量了水漾一巡后,竟侧着头摆出思考状。 本来就紧张的水漆,见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自己身上,心跳更快,「你......」 「怎么,看妳的样子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妳想临阵退缩吧?」他的手指像虎头钳般紧紧的捏着她的下颚,一早受着她肌肤的滑嫩触觉。 「我才没有!」 「那就对了!」步惊云似乎很满意她的答案,因为事情走到这里,他已经不想回头了,「妳给我的合约书我签好了,就放在书房里,妳要不要先拿在手里好有点安全感?」 「我干嘛要有安全感?是你在防我,我可没有防你什么!」水漾佯怒的回了他一句,却感到一丝害怕腐蚀着她。 「那样最好。」步惊云的笑容里别具深意。 「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么邪恶?」水漾喝斥,她不喜欢看到他的笑,那蕴含其中的愉怏意味,折磨着她原本就一哀弱的神经。 「我不只笑容邪恶,我的行为更是。」步惊云低头吻住她正想反驳而微启的粉唇,堵住了她可能出口的拒绝。 他的舌头刺激着她的喉咙深处,舔刷过她的齿壁,勾引着她的与自己缠绕在一起…… 双手搭着他的肩,她任由他带着自己登上喜悦的巅峰!. 第三章 岳家的大门敞开着。 岳忠义一看到女儿走进门,马上扯开喉咙问道:「妳昨晚没回来睡觉,上哪儿去了?」 「爸,我没有失聪,你讲话用不着邵么大声!」像遭到轰炸,水漾挖了挖耳朵。 「妳给我解释清楚,尤先生为什么会被打?」昨晚尤天富告状的电话就来了,而他却找不到女儿问话,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爸,我是你的女儿耶,你不先问清楚尤天由昌对我做了什么,一开口就骂我,你想听我说什么?」水漾一听到他的问话,突然感觉到冷,心好冷! 「他对妳做什么都是正当的,妳是他的未婚妻......」 「我没答应,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你们两个人的协议!」 「我已经收了他的聘金,妳就得嫁:」女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什么话都不听了。 昨晚尤天富来电话说要他将一佰万聘金给退回,他不娶他的女儿了,因为他要的不是刁钻、泼辣的女人......他当然不能坐视这种情形发生,因为他已经没有一佰万可以还了。 「爸,你能不能别逼我,尤天由昌是怎样的男人你最清楚......」 「我只知道他是个有钱的男人。我告诉妳,那一佰万聘金我早输光了,现在我还欠人家一屁股债,都等着妳嫁给尤天富,从他那儿拿些钱来还债!」 晴天霹雳,水漾愕然地瞪视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以一刖不是这样的......」 赌博真的会教一个人丧失心智吗?她的父亲因此变成她不认识的样子了!残忍、狠心...... 「水漾,妳也不想爸爸被人逼债吧?黑道兄弟都心狠手辣,一气之下说不定会胡惩送世饱、「爸,我已经不是处女了,尤天富根本不会要我了!」水漾无奈地道出了事实。 现在就算她想尽愚孝帮忙,也无力了。 「妳说什么?」岳忠义眼睛红热如火的瞪着女儿。 「我以为只要我不再是纯洁的处子之身,尤天富就不会坚持要娶我,那么他会来向你要回聘金,可是我不知道你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把一佰万花个精光......」 事情超乎水漾的预料,她好怕...... 啪的一声,岳忠义愤怒的掴了女儿一耳光,「妳还真孝顺,为了不嫁给尤天富,这种低贱的事情妳也做得出来?」 「我......」 「我是妳的父亲,不过要求妳为我的后半辈子做点打算,妳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岳忠义扬手又要落下一巴掌,手却猛然被往后拉。 「够了没有,一个父亲当得这么可耻,你还有脸教训女儿?」步惊云的声音透着嗜血的怒火。 「啊......」岳忠义手痛得直哀嚎。 「步惊云,你快放开我爸爸......」听到父亲喊痛,水漾看着突然跑来她家的男人。 「妳有没有志气,他这样对妳,妳还替他求情?」步惊云的怒火转向了焦急的水漾。 「他再怎么不对,还是我爸爸啊!.」 「去我的车上等我,这里由我来解决。」 「不......」 「如果妳想看他的手断成两截,尽管待着吧!」步惊云威胁的撂下狠话,膛目怒视,直至她带着担忧的神色离去。 *********** 「你说话啊,你到底把我爸爸怎么了?」水漾被威胁着再次踏进云腾别墅,为「他如果真被我怎么了,我现在早就进警察局了,不会还坐在这里听妳的盘问。」步惊云漠视她的不安,平静的喝着咖啡。 「我要回家。」 「回去被秤斤论两的卖掉吗?还是被拳打脚踢?」步惊云毫不留情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家庭问题与暴力。 「你......」 「原来这就是妳急着献身的目的,因为不嫁给那个男人,所以急忙着要把贞操送人!」 今天他会去她家,是想将她遗落在他家的皮包物归原主,没想到竟会让他听到她想隐瞒的秘密,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找他来个一夜情了。 「什么送人,你不要把我形容得那么廉价!.」他的口气听来很不堪,水漾无法忍受。 步惊云突地认真的盯着她瞧,「我和妳谈得愈多,愈觉得以妳的年龄,妳真的是太过聪明,而且意志太过坚决、鲁莽大胆!」 他真的有股冲动想剖开她的脑子看个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现在的年轻人做事都如此欠缺考虑吗? 「如果今天我们角色互换,你会愿意嫁给那样的男人吗?」水漾的回答是嘲弄的闷哼。 「但妳为了躲避这段婚姻而将初夜献出,以后怎么办,难道妳不嫁人了?不怕末来的老公嫌弃?」真正教步惊云生气的是她纯粹想利用他的心态,她或许不如自己所言的那么欣赏他!.他的视线回到她抬得一局一局的,带着挑衅神情的下巴,回到她那顽固的、令人生气的小嘴......发现他不能接受她在这一点上欺骗自己。 「你这是在为我担心吗?」水漾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副夸张讶异的样子。 他比自己还为失去的贞操烦恼,着实令人感到很有意思。她并不打算告诉他现在的自己对那层已失去的薄膜多不在意,以及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意义有多不一样「我是很认真在和你说话!」步惊云一点也不怀疑自己迟早会让这个女人气得心血狂喷。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和你开玩笑了?」水漾睨了他一眼,「我能逃过这次,就不冀望未来了。以后看上我的男人,若是有心想娶我,他就必须有心理准备,不要期望他老婆在新婚之夜会落红!」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女人的意愿根本无足轻重,在她结婚前,她由父亲监护,结了婚后就换成她的丈夫。她讨厌被限制! 「站在男人的角度来看,在现在这个开放的社会,没有几个男人敢奢望自己未来的老婆是处女了。」步惊云不喜欢看她偏激、失望的神情,道出事实想安慰她。 「是啊,全台湾的女人都快被你玩遍了,哪来邵么多处女?」水漾轻蔑的扫视他。 步惊云怔住了,谁能料到他的好心居然反被她将了一军,成了取笑自己的话柄! 他调整脸上的表情,好让自己不会成为嗜血母狼的牺牲品,「妳又冤枉我了,我虽然好女色,但从不染指处女的:」 「这么说昨晚是我好运,所以让你『临幸』了?那我是不是该放鞭炮好好庆祝一番?」水漾的一双细眉紧紧打了个死结。 她不求名分,也不取分毫代价,让他在她最美丽的时候,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他竟还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样,存心要气死她:「妳......」步惊云真可是哑巴吃黄莲,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岳水漾一定是他这辈子的克星、天敌。 即使在面对过分刁难的商业竞争对手时,也从未有人可以堵得他说不出话来,可是她总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教他哭笑不得、不知该怎么应付。 「好了,我不和妳吵了,妳现在打算怎么办?」 满怀的愁绪全因他的这句话被勾起,水漾重新正视自己的问题,「我爸爸这样弃父女情谊而不顾,我不想理他了!」她赌气的说道,但不到三秒钟又喃喃自语,一副忧心仲仲的神色:「可是尤天由昌不晓得会不会找他麻烦......」 「我看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步惊云决定蹚这淌浑水了。 他不能让岳水漾再回去挨打,那会教他愤怒不已;他也不想看到她忧愁的样子,那会让他不想......天知道何时开始,他竟对女人又如此多的情绪? 他知道不只逗她笑具有挑战性,就连要让她臣服于自己都是困难的,他若想驯服这样一个女人,恐怕得费上好大的劲。 一向懒得为女人花心思、动脑筋的他,这回竟显得兴致勃勃!?难道一切的反常,全因她是个有趣的女人吗? 闻一言,水漾态度有些防范,「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们的关系就仅止于昨晚而已!」 此时,她才发觉事情根本没有按照她以为的步调在行走。 她的预想中,步惊云该从此离开她的生活了,可是现在他不只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甚至还在为她的未来打算...... 这不是太尴尬了吗?她怎么能和一个曾与自己发生过亲密接触的男人,若无其事的交谈? 「妳若不希望自己的贞操白白牺牲,最好听我的,妳现在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在你父亲拿不出钱还尤天富,而他又不甘心一佰万如此浪费掉时,妳想他还会对妳的清白挑三拣四吗?」 「不,我不要!」水漾不敢想象尤天富在自己身上气喘如牛的模样,她不要嫁给他! 「那么就在我家住下来吧,如果妳不想让自己觉得对不起我,就将我的帮忙当作是昨晚的酬劳吧:」预料个性强硬的她可能会有的拒绝,步惊云替她找了个理由想塞住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妳让我享受了一次完美的性爱,令我回味无穷,我也该付出些代价吧?」 故意忽略他话中的暗示,压下直要浮出心湖的回忆,水漾气得暴跳如雷,「你当我是银货两讫的妓女?」 在他心中,她还是和他的那些女人没有任何不同吗?这个认知教她的心隐隐作痛。 「怎么会呢,妓女好侍候多了。」 「步惊云!」水漾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步惊云剑眉微拢,她的语气中有种他不喜欢的锋利,「岳水漾,妳是第一个敢直呼我全名的女人,不过我相信应该也会是最后一个吧!.」 一种奇怪的感觉沿着背脊爬了上来,水漾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看到步惊云的表情是教人看不清情绪的高深莫测。 *********** 「你还来我家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再不将我女儿带回来,我就到警察局去告你绑架!」 岳忠义看着一步步朝自己出罪近,逼得他只能一步步后退的男子,强装镇静的声音,掩不住畏怕的颤抖。 「那我倒也乐得轻松,你就顺道将你可耻的行径外扬好了,看大家会怎么鄙笑你!」步惊云黑眸蒙上一层冷霜,有如一把利剑。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那不孝的女儿都跟你走了,你还来落井下石吗?」 「不孝?有你这样的父亲,水漾非但没有离开,还赚钱供你赌博,你居然还说她不孝?」他已经大略了解过岳家的情况,明白这对父女的生活,当然更清楚水漾吃了多少苦。 只是,若是她不说,从她那张乐观的俏脸上,永远也察觉不出她肩膀上所扛的沉重压力。 想到那个纤柔可爱的绝世尤物,她璀璨的瞳眸灿烂如霞,步惊云更确信不能让她回到这个家,否则只有毁灭一途:「她如果孝顺就不会抛弃我而跟你这个陌生人走了:」岳忠义现在只担、心不晓得该怎么向尤天富解释。 他根本不敢和这个男人硬碰硬,上次被他用力一拗,他的手痛了一整晚:「现在我是水漾的老板,这是她在云腾上班的年薪,一共是二佰万,一佰万你拿去还尤天富,剩下的一佰万就是你的生活费。不过丑话我可先说在前头,如果你再将这笔钱当赌本,拿去输个一文不剩,你别指望水漾还会再救济你!」步惊云取出一张面额二佰万的支票,丢给了他。 岳忠义两眼发亮的盯着支票,心跳声不断在胸腔中鼓动,「二佰万,真的是二佰万啊!」 「从今天开始,你和水漾只是名义上的父女,你无权再过问她的生活,水漾已经是成年人了,她拥有自己的自由和想法,没道理再接受你所有荒唐的安排:」步惊云用一双冷漠但世故的眼睛打量着他见钱眼开的丑陋嘴脸。 岳忠义一副有钱好说话的样子,陪着笑:「那有什么问题,大老板你怎么说怎么是了......」 「你有个灵巧的舌头,正要开始它多余且没有诚意的谄媚,但是这招对我无效:」步惊云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虚伪,「我只要你记住对我的承诺!.」 ********* 回到家中,屋内一片安静,水漾一点也不觉得讶异。 自她母亲过世后,她的家向来是这个样子的。她的父亲成日在外头赌博,不到三更半夜不会愿意回来...... 只是这样的生活她真的厌倦,也怕了,她发现自己无法再听从母亲的遗言,继续照顾父亲。 她一直当着父亲的依靠,可是谁来让她依靠?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要愚孝,可是因为她的支撑,却教父亲养成了习惯,终至丧失了自己谋生的意志,她不能再纵容他了! 所以她决定要走,离开这个家一段时间,如果多花一笔租房子的开销能够让她的父亲有些担当,那么是值得的。 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她走出自己的房间,看到手里握着一个酒瓶的父亲,跌跌撞撞的回来了。 「爸,你什么时候也学人家喝酒了?」水漾生气的抢过他手中的啤酒瓶,愤怒的丢至地上。 着昏沌不明的双眼,岳忠义满口酒气的说:「唷,我那个自以为很争气的女儿回来了啊?」 「你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不,我怎么敢劳烦妳,妳的身子现在可是镶金嵌银啊!」岳忠义一把推开了她。 「爸,你还在为我不嫁给尤天富的事情生气吗?」水漾突感心酸,她知道自己没有错,可是她却受不了父亲这般冷漠的对待。 「我什么事都可以听你的,就这次不行......」她从皮包中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我到银行去信用借款了四十万,你先拿去还尤天富,剩下的六十万我再想办法。」 「到银行借钱,我有没有听错,妳当步惊云的情妇,当得这么没有价值啊?」 「什么情妇?」心情一团乱的水漾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却止同定与自己脱离不了关系。 岳忠义冷嘲了声,「不要在我面一刖假惺惺,我岳忠义没有妳这种丢人现眼的女儿!」 「爸,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我叫妳嫁给尤天富,起码走出去也理直气壮,结果妳不要,跑去让步惊云包养,连个名分也没有,这会比较光荣吗?年轻人就是这样,只顾着看外表,根本把道德廉耻全忘光了,我们岳家的脸都让妳丢尽了!」 「我没有让步惊云包养,是谁乱造谣一一吉的?」一搞清楚状况,水漾连忙喊冤! 「步惊云都自己送钱来了!」岳忠义想起自己被左右邻居嘲笑的事,就一肚子火,「我是『土包子』,没听过『云腾集团』,不知道谁是步惊云,就拿着支票跑去问隔壁的陈太太,本来想向她炫耀我女儿在云腾上班,年薪两佰万,结果她听完马上哈哈大笑,我才知道原来步惊云的风评那么差!」他冷哼了声续道,「我早该想到的,什么工作待遇会那么高,上班是个幌子,陪他上床才是真的!」 「爸!」水漾惊叫,他怎能用这种鄙夷的口气伤害他的女儿? 「妳马上给我出去,回去住妳舒适的别墅,我这个小庙容不下妳这个大菩萨:」 「步惊云真的来过家里了?」见父亲的气愤,水漾定神分析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步惊云怎可以背着她做出这些事,她没有同意啊!.「他给你两佰万,那钱呢?」 「妳该不会还想拿回去吧?」岳忠义嗤声说道:「我给了妳二十一年的姓,现在不承认妳这个女儿了,两佰万就当是遮羞费!」 「不要告诉我,你又拿去赌光了?」水漾的心掠过一阵熟悉的不安。 「我是这笔钱的所有权人,我一局兴怎么花是我的事:」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逼死我......」 第四章 「你是什么意思,当我是玩具吗?谁有钱就是我的主人?」水漾满脸怒意,将自己一片白皙的脸颊,映成微微的丑红。 「当我的女人这么不好吗?.」步惊云不觉得她有必要气成这个样子。 「我没有兴趣躬逢其盛,你花心的名声我不敢领教!」 步惊云看着她瞪着自己,表情像是要打斗似的穷凶恶极,他看了差点笑出来,然而那会是战略上极大的败笔,于是他只是轻笑着响应,轻拂掉落在袖口上若有似无的微尘。 见他如此,水漾怒气更显加倍,「我要你去向我父亲解释清楚,你听到没有?」 他的动作就跟丛林中的豹一样优雅,而他也跟这种美丽的猛兽一样不可预测。 「我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什么,而且是妳主动跑来招惹我的,怎么现在却将过错全推到我头上来了?」 若没有她疯狂献身的举动,他现在的日子会和以前一样逍遥,没有烦事缠心,脑海更不会时常盘据着同样一个女孩的身影,导致荒废了公事。 「我从没要你拿钱给我父亲,也没说过我要当你的情妇!」 「第一、我拿钱给妳父亲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第二、我从来没要妳当我的情妇。 」看着她怒气冲天的模样,彷佛他若胆敢碰她,就会被她给烧焦如炭,步惊云笑着摇头。 他喜欢她的唇,那儿流露出的抗拒意味看在他眼里,却成了充满无限甜美的诱惑。 「但你的行为已经表示出你邪恶的意图......你明明有很多女人可以选择,为什么非要连我也拖下水,你不知道你这么做,那些爱煞你的女性同胞都要落泪了吗? 我没有金钢防护,我怕成为大家攻击的目标:」 水漾后悔了,她早该知道不应请求一个到处拈花惹草的浪荡子伸出高贵的援手。 他的动机一开始就不纯良!.「是妳自己答应我的,妳忘了吗?」步惊云就知道和她在一起一定不会问,瞧,一件简单的事情,教她形容起来就活泼许多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 「和我在一起啊!」 水漾眼中反映着惊慌,「胡说,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答应了这件事?」一种她无法确定是焦虑抑或期待的情绪开始令她头皮发麻。 步惊云不急不徐的从抽屉里拿出合约书,「妳看,上头有妳的签名。」 之*是上次的契约书啊!」水漾瞄了一眼,立刻抬眼说道。 「最后附加的一条,妳仔细看清楚。」步惊云提醒她,他的脸上飘过一抹含意不明的诡谲笑容,似乎藏有什么秘密。 不知怎么搞的,水漾在看到他的笑时,全身的毛细孔竟全立正唱国歌,她的视线迟疑的停驻在他所说的地方。 七、倘若在事情后,乙方爱上甲方,甲方必须无条件的交出真心,嫁给乙方且承诺永不变心。若甲方违约得为乙方生儿育女。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有这一条?」水漾的声音变成高尖的频率,不相信的目光一直重复看着契约书上的第七条。 契约上的乙方是步惊云,至于甲方则当然是她,若将两个名字套上去......天,这是怎么回事? 这算什么鬼合约,写来写去都以他的利益为中心,她答应与否,都注定和他断不了关系! 她这样多方打点他的情绪,而他其实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 「我事后追加的。」步惊云毫无愧色的解开她的疑惑。 「你在搞什么鬼,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就是不好笑所以它得是真的。」 水漾仍在挣扎着,「这份契约根本不成立......」 「我请律师确认过了,它具有百分百的法律效力,若是妳想违约,就准备为我生儿育女吧!」步惊云终于成功征服了她那恶毒、总是与他作对的舌头,时间还真不短啊:顿时,水漾像一株愣头愣脑的大棵葱,怔仲在原地。他的承诺中所隐含的威胁还在她的心中回荡。 一个接着一个的想法在她脑海里浮现,有如振翅高飞的鸟儿,兴奋、喜悦、期待......可是那些想法都被冷漠的事实给弃绝了。 「好啊,那你现在爱上我了吗?你准备要娶我了?」水漾紧抓着愤怒来当作此时的护身符。 「我......」把一盆冰水泼到步惊云的脸上也不会比这句话更有效。 岳水漾令他生气、令他笑,令他感受到自己心中从没人知道的空虚,第一次他如此认真考虑要和一个女人交心来往,并以结婚为前提。 可是,他真的还没想过要结婚,至少到此刻为止都是。 他们才认识没多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她了解真正的他。现在结婚还太早! 「有人说假使一个男人可以获得免费的牛奶,那么要他再去买一头牛是不智的。云腾集团的负责人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这么笨吧?」 水漾看到他的脸上闪着一些无法捉摸的表情,自尊受伤?自信被贬?她分不清楚。 只是,他的停顿教她的心凉了大半,这个男人的任何一句话都不可信,因为他有太「辉煌」的名声。 「你是标准的不婚主义者,怎会为了我而放弃整片的森林?何况说到身材,我比不上你的那群女朋友,脸蛋亦是,家世更不用说了,你能想象你的朋友甚至你的竞争对手,对你会钟情于如此平庸的女人将有什么样的臆测吗?」 「妳不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的吗?」步惊云不喜欢她这么说,对他而言,她的价值不是这些虚浮的表象所能衡量。 「没错,但我对你的话没信心。我说过自己选上你成为第一个男人,就是因为你不承诺未来的潇洒个性......」 「可是妳不也说妳喜欢我吗?现在我想同时满足妳对我的爱与欲,为什么妳却踌躇了?」 「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个有耐心的女人,你的女朋友众多,轮一次约会得排多久啊,我们一个月可以见一次面吗?」水漾没有错过他眼底流露的想法,他显然已决定她并不是他一夜风流的对象了。 那曾经在情急之下而顺口说出的谎话,此时再听他重复一次,她竟然不觉得有何不妥,甚至已不觉得那是谎话...... 这是为什么? 而确定不疑的口吻,更让她的心受到欣喜与不安两种矛盾情绪的交错攻击。 「妳是在吃醋吗?」步惊云嘴角的笑意因此更彰显了,眼瞳也发出光亮,「妳都开口了,我当然会和她们分手。」 她不相信自己是应该的,因为他的律师好友乍听他的决定时也曾一再的确定。 只因他有个教人无法放心的名声。 「你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了不起、不可一世......」水漾气得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粉蕊似的峰尖映着雪白的玉肤,恰似百花丛中开了两朵红梅......」步惊云突然吊儿郎当的娣着她,「妳的那对胸部就是这么的美。以后只要妳一生气,我就赞美妳身上的一个部位,直到妳改掉了暴躁的脾气。这次是ru房,下次......让我想想好了,就最隐密的si处好了。」 「你又在发什么疯了?」他戏谑的调笑教水漾的眼睛迸出火光。 「喔,妳又生气了,那么我要开始说了......」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变态的男人!」水漾哪能等他真的开口,气得立刻往楼上跑。 ********** 云朵急驰,遮住了圆月,露出些许月光。 十一点的台北,才刚拉开夜的序幕。 「水漾,妳真的不住家里了吗?」 水漾一愣,诧然的看着唱片行的店长,r妳...:怎么会知道?」 难道风声传得这么怏,她与步惊云在一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可是她没见任何报章媒体报导过啊? 「因为这些天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妳,可是岳伯伯的态度都不是很好,总说妳搬出去住了!」林店长解释,不懂她的紧张何来。 水漾松了口气,「妳找我有什么事,上班时间说不方便吗?」 「妳知道阿呆要离职的事情了吗,我打算要替他办个欢送会,可是这个星期他和妳一起站收银台,我总不能把妳拉到一旁讨论吧,这样他会起疑,就不叫惊喜了!」 「那现在决定怎样?」 「我们打算等会儿先去吃小火锅,然后再到ktv唱歌,妳觉得如何?」林店长询问她的意见,事实上,如果她不满意,改变行程都无所谓。 阿呆暗恋水漾在唱片行是众所皆知的秘密,但阿呆为何会叫阿呆,就是因为他不但缺乏勇气还没有信心,默默暗恋了一年却迟迟不敢开口表白。 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他的呆间实在令他们这些人都看不下去了,趁着他现在人要离开公司了,他们能送给他的临别礼物就是与梦中情人--岳水漾约会一晚。 「很好啊!.」水漾当然没有异议了。 「幸好妳现在不住家里,否则一定又不能和我们一起出去疯了!」 水漾的笑容还是挂在脸上,「阿呆就要离职了,欢送会我怎能不出席呢?」她知道店长指的是她之一刖的不合群。 以前她借故不参加公司举办的活动,一贯的理由都说是她父亲不准,其实全是她个人的因素,她不习惯夜间的活动。 「阿呆过来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由妳来告诉他,好不好?」店长识相的退开,替阿呆制造机会。 「水漾,下班了,妳还不走吗?」身材魁伟的阿呆看到心仪的女子,脸上净是堆着傻笑。 「阿呆,我们要一起去吃宵夜,你来不来?」水漾利落的完成店长的托付。 在公司同事的眼中,她除了不参加下班后的疯狂外,是个最会带动气氛、最好相处的女孩。 「妳......也去吗?」 「你没听我说『我们』吗,当然包括我了。」 「好啊!.」阿呆有些喜出望外,兴奋的情绪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送你,就当是离别的礼物。」水漾很慷慨的表示。每当公司有同事要走,她都会送个礼留做纪念。 阿呆搔了搔头,有些难为情道,「不用啦......」 「水漾,阿呆想要的不是妳买的礼物,妳真的不知道他希望得到的是什么吗?」 另一名男同事加入了他们,调侃的说道。 「大宝!.」阿呆出声喝止,脸红了一半,根本不敢面对他的梦中情人。 「阿呆,你就说嘛,只要我能力所及,我一定送你!」水漾轻拍了他的肩膀,要他干脆点。 「水漾,阿呆真正想要的是妳的爱:」大宝的话一出口,朝他们走过来的一群男女开始大笑。 不只阿呆尴尬,水漆也因惊愕而无措。 「你们闹够了没有?」步惊云的声音锐利如短剑般的切入。 回身看到额上青筋暴跳的男人,水漾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我如果再不来,除了勾肩搭背,说不定妳还有更火辣的表演!.」 步惊云的脾气比受伤的野猪还要坏。像个吃醋的未婚夫或狂怒的丈夫盯梢这种事不曾发生在他身上,可是今晚他却这么做了。 他出其不意的来接她下班,以为会换来她一个感动的眼神,谁知竟让他撞见她与男同事」和乐融融」的相处情形!.他们上班时也是这样打打闹闹、有说有笑的吗?这才是她坚持不肯辞职的理由? 「你在说什么?」即使没有正对着每一位同事的表情,但水漾知道他们的目光都停留在她与步惊云的身上,这教她心火一点,立刻不可收拾。 他太不给她面子了。 「和我回去!」他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停车场的位置移动。 「我不要!」水漾抓着们沿,与他将吃。「我和同事约好了一起吃宵夜......」 「这么晚了妳一个女孩子要和这一群色狼出去?」步惊云用力的吐出话来,太阳穴旁的肌肉绷劲着。 「步惊云,你不要诽谤我的朋友,而且除了我之外,店长是女的,还有两个同事也是女的!」狂烈愤怒的红雾在水漾的眼前蒸腾,几乎熏迷了她的双眼。 「我不会答应让你去!」 「我是独立的个体,我高兴怎样不须问过你的意见!」 「你--」步惊云极力克制着难忍的脾气,自唇间蹦出的声音像锯齿般恨不得将她撕裂,逼她服从。 水样的双唇紧闭,形成一条直线,一点屈服的迹象也没有。 她恨她,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她的不是,让她找不到台阶下...... 「我家的门禁是十二点,现在离门禁时间只剩半个小时......」 「你骗人,为什么我不知道有这条规定?」水漆全身散发的怒气滚烫。 「我爸订的,住在云腾别墅的人从来没有违背过。」步惊云的笑容是零下几度的绝对冰寒,为了要她跟自己回家,他不惜编造谎言。 「是吗,你昨晚十二点半才回来怎么说?」水漾试着挥去她的话在脑海中形成的景象,她能想到的都是他和女人在床上翻滚的样子。 她不能原谅他欺骗自己,在他给了要和那些女人分手的承诺之后。 这几天她的心情复杂,她好想告诉自己,步惊云会拟下那条附加条款,是因为他对自己心存好感,之后他想履行它,是因为他爱上她了,可是......她却也怕这个美梦很快就会消失。她不要成为他生命中众多的过客之一! 「我不知道妳这么关心我的一举一动,我一直认为我不在妳身边,妳会很高兴。」要不是最近公司忙,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看到她。 「我是:」水漾不屑的扫视他,想要加深他的怒焰。他嘴角的抽动显示她的话击中了要害。 「你非要我扛你走才愿意和我一起回去?」步惊云的火气被撤底撩拨了,灼烧成烈烈大火。 他都和那些女人断了联络了,可是她却还和这此一男人有所牵扯,这样公平吗? 「你......不会......」水漾惊惧的看着他,在心理战之下,已经先胆怯了三分。 但她太骄傲也太独立了,无法勉强自己向任何人发出求救讯号,且她也不想让唱片行的同事们知道她与步惊云的关系。 她怕分手后,他们投射过来的同情目光及讪笑...... 「何不试试看,若是妳再用妳那锐利的舌头刺激我,我可能会以妳最讨厌的方式回报。」 他眼中透出来的讯息让水漾心慌意乱,她曾经见过他流露出相同的眼神,那种勾诱、邵种试探,那种关于夜晚的承诺。 发现这一招管用,步惊云再添重剂量,「别忘了妳签了合约书,如果妳想违约,我就在这里和妳做爱,让妳为我生儿育女!」 「你......」水漾不相信他居然如此大剌剌的将这么私密的话讲出口,教她不晓得该将自己的尴尬扔到何处去。 天知道她拚命想掩饰他们可能会被旁人怀疑的关系,而他一句话就毁了她所有的努力。 「愿意和我回去了?」步惊云得意的望着她渐渐离开门沿的手。 水蒙不发一语,撇开他的手跑向那台刺眼的红色奔驰跑车。 她一走,步惊云警告的眼神立刻锁住方才与她有说有笑的男人,「岳水漾是我的妻子,你们最好少动她的脑筋,否则我会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 「水漾,妳干什么?」步惊云发动了引擎,没想到驾驶座旁的女人居然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要你道歉:」双手环胸背出罪着车门,水漾一副余怒未消的表情。 「该道歉的人是妳,我还没和妳算帐,妳倒恶人先告状了?」步惊云发现她的死硬脾气真的普天之下无人能急,而他这个向来温和不与女人斗气的翩翩君子,竟然三番两次的被她气得头顶冒烟。 水漾从鼻孔发出一记冷笑,「我哪里错了,和同事吃个宵夜也有罪吗?今天因为一位男同事要离职了,我们替他办个欢送会,这样也不可以?」 她难得参加聚会,竟让他的几句威胁给破坏了!他如此不顾三七二十一的闯入她的生活,知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她明天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上班、拿哪一张脸来面对同事们? 「要办欢送会他们去就可以了,不差妳一个人,除非妳心里对那个叫阿呆的男人也有好感-.」 「你-好啊,就当我对阿呆有意思,但那又关你何事?」 「所以妳和他勾肩搭背?」步惊云眼底的火光几乎要将黑夜化成白昼。 水漆因他一再的抹黑而气结,「我不过推了他的肩膀一下,这叫勾肩搭背?你要不高兴,大可闭起眼睛啊,我和男同事之间向来就是这种相处模式,我们是好哥儿们!」 「就是因为这样妳才坚持不辞职,妳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甚于我?」步惊云质问的口吻愈来愈凶蛮,「明天开始不准妳来上班!」 「你凭什么命令我?」 「因为妳是我的女朋友,妳只能和我约会!」 水漾并没有因为他这样一句话而欣喜若狂,只感觉自己的眼眶似乎开始发热,「报纸上明明说你对女伴很大方的,从不介入她们的交友情形,为什么唯独对我不同?」 她知道他对女朋友很温柔的,可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 而他的女朋友身分,她又能霸占多久? 步惊云被她问倒了,她的一句话提醒了不少事,教他更看清了自己的心。 「我只要妳记住妳是独一无二的。」 *********** 「步大哥还是那么俊挺有型。」张恒芝不吝惜的说出欣赏之意。 步惊云注意到她的称呼,笑了,「听妳这么喊我,恐怕我父亲要对我们之间的婚事死心了。」 若记忆没出错,张恒芝以前都叫他云大哥,那可比现在的称呼亲昵多了。 「步大哥......」张恒芝不知道他会这么快提起此事,神色显得有些慌乱。 「我想张伯伯应该也和妳提过了吧,他们两老有意要撮合我们两个成一对。」 一切果真如步惊云所料,张恒芝同他一般,对这门婚事没有抱着任何的期待,她担忧不安的眼神已经泄漏了消息。 该是这样的,时间过了这么久,两个人又没有常常联络,感情转淡在所难免。 「听说步大哥有很多的女朋友,暂时应该也不想定下来......」 「不,我最近挺喜欢固定和一个女人交往的感觉。」 张恒芝闻言惊恐不已,她知道男方一旦点头应允这段荒谬的安排,一切就拍桌定案了,「可是......」 「放心,我们俩郎无情且妹无意,硬凑作堆会幸福吗?」 「那你刚才说......」 「我现在已经有一个很特别的女朋友了。」 「特别?」张恒芝不明白他怎么会用这两个字,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一个男人用「特别」来形容? 「没错,不仅她的人特别,连我对她的感觉也是最特别的。」每当想着岳水漾,步惊云就全身绷紧,血液沸腾,心跳似鼓。 她如玫瑰般柔嫩的嘴,修长有致的身材,因生气而起伏的胸口...... 「想必她一定是个很漂亮的美女。」回国后,张恒芝已经听说过不少关于步惊云的风花雪月,据闻他非美女不爱。 「漂亮?不,她简直就是女神,或说是一位蛊惑我心神的女妖也不为过。」 步惊云不否认自己对水漾愈见满溢的感情,及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以前他不懂什么叫「嫉妒」,在女人堆中吃得开的他,因为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虞匮乏,一个走了还会来一个,旧的不好换新的,所以他从不曾因为女伴和哪个男人走得近而火冒三丈,甚至找上对方理论,但如今岳水漾敲锣打鼓的步入他的生活,更将嫉妒的情像带来,霸占住他的心房。 现在他明白自己是与她分不开了!.他不能容许她与任何男人打情骂俏,因为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她和以一刖的那些女伴在他心中的地位绝对不同。 他要她,要她一辈子跟着自己。 他从未想过有」天他会结婚,以他的自由为代价,如今,若要他拿最重视的自由去换取岳水漾的爱与忠贞,他会心甘情愿的应允。 「可是我们的婚事怎么办?」张恒芝打从心底祝福步惊云与那个特别的女人,因为她也有自己的感情要追寻,但该怎么向两家长辈说明,才是最教人烦恼的。 「我会和张伯伯解释的,就说是我看不上妳,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来,如何?」 步惊云露出一抹要她宽心的笑意。 第五章 「我不用来上班了,为什么?」今天不是愚人节,水漾无法承受一踏进店门,店长即朝她轰来的人事命令。 「水漾,妳冷静一点,这是老板的意思,我也没办法。」林店长一脸遗憾的说。 虽说她和水漾感情很好,但上级的命令她不能不从。 「可是我不曾迟到早退,也没有做错事......」 「不是妳的错,是老板知道妳与云腾集团的总裁正在交往,他说妳是娇贵之躯,怕得罪妳,所以不敢再用妳。」 「你们告诉他的?」水漾只能这么猜测,因为昨晚她与步惊云的争吵,店里的同事都听见了。 林店长高举双手,澄清自己的清白,「水漾,妳不可以误会大家,同事们都不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而且妳高兴和谁在一起是妳的自由,虽然我们很同情阿呆的遭遇......」 「那老板为什么会知道?」 「妳......要不要回去问妳的男朋友,我想只有他才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逼得老板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步惊云是我的男朋友,他不是!」他不过出现短短的十几分钟,大家就根深柢固的认定他的身分,为什么? 「可是他因为妳和男同事走得近而吃醋,且你们的对话内容太......私密了!」 说到最后,林店长脸都红了。 *************** 水样全身需软得瘫在别墅的沙发里,她的脑海至今还盘旋着店长的话,她的话像拳头一样打入她的意识,使她的胸中一闷。 店长觉得步惊云在吃醋,她觉得那是男朋友才会有的情绪反应,真的吗? 若真的是这样,为什么当她跑到云腾大楼想找他问清楚自己被遣返的事情,他的秘书会告诉她:「对不起,若妳要见总裁请先预约。」 「请妳帮我按内线告诉他,我是岳水漾,他会见我的。」她仍很有礼貌的请求。 秘书小姐面对她的说法,仍坚持的回答:「岳小姐,我还是同样一句话,对不起,妳必须先预约。」 总裁已经特别对她训话过了,以后所有来电与访客都得仔细过滤,否则她就准备回家吃自己,因此她当然得小心翼翼了。 而且她已经好久没接到女人打来的电话了,她认为这是总裁洗心革面的开始。 回想以前,她这个秘书的工作内容就和个接线生无异,每天接那些女人的电话绝对不下十通。 「那我在这儿等他。」水漆很坚持,不见到步惊云就不走。 「岳小姐,总裁现在根本不在公司里,妳等也是白等。」秘书小姐没见过这么执着的女人。 「他去哪儿了,妳告诉我,我自己去找他!」 「恐怕不行,妳要是去破坏他与未婚妻的约会,我的饭碗会不保!.」 「未婚妻?」 「是啊,这是老总裁一个月前就敲定的约会。总裁的未婚妻今早的飞机到台湾,还是他亲自去接机的呢!」 水漾再也听不下去了,未婚妻,这三个字伤她多深啊! 隔着一道玻璃窗,就站在马路的另一侧,水漾看着步惊云与他的未婚妻在咖啡店里相谈甚欢的愉悦神情,最后他甚至拿了一套钻饰出来,他微笑的样子、那个女人惊讶的表情,她尽收眼底,心也在那时碎成千万片。 耳旁依稀还回绕着他信誓旦旦保证会与其它女朋友分手的承诺,她却亲眼目睹他与未婚妻喝下午茶的场面,这是多么讽刺? 跨上机车时,她才终于感觉到视线的模糊,双颊的潮湿,原来她哭了! 她今年二十一岁,没有恋爱的经验,却献身给一个身经百战的男人,一开始她只为逃婚而献身,绝没有想过天长地久,因她早就明白步惊云不承诺未来的浪荡天性,可是她的心最后仍逃不过他眩惑的魅力,终究沦陷在他的甜言蜜语之中。 难道这是一个情劫,而她注定逃不过? 她是朋友眼中最活泼的女孩,有挥洒不尽的活力,却在遇上步惊云后,所有的思考能力都因矛盾而纠结,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 明明一直告诉自己他的话不可信,她也拚命与他保持距离,但恐怕身体上的距离她是保持了,但心却总是跟着他而走,从第一天开始就不曾再回来过。 「小姐,妳是哪位?」步褚连拉着行李车走进家门,看到坐在沙发上流泪的女子,很是纳闷的问。 「我......」思绪被唤回,水漾抹了抹眼眶,站了起来。 「妳是阿云的客人吗?」步褚连锐利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一如以往他看待儿子的每一任女朋友。 只是以前他都紧盯着报纸瞧,这回看的却是有生命的实体。 水漾已经猜出与自己说话的男人的身分了。他是步惊云的父亲。 看着一条一条深刻的皱纹在他脸上特别明显,好像是拿刀子划上去似的,他不欢迎的眼神更教她心生惧意。 而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疑问,痛苦的事实教她紧紧咬住牙根,但这小小的痛楚并无法驱走她内心深处一层又一层的痛苦。 她好难堪,她该如何告诉他自己的身分?说她是步惊云的情妇?床伴?还是女朋友? 她什么都不是,步惊云也根本不打算让他的父亲知道,如同历任的女伴一般,她只是他生命中如昙花一现的美丽。 而此刻,是她走的时候了。 只是,她想知道,她是不是当真了,将他里着糖衣的谎言当真了? 是的,她被步惊云伪装出来的诚恳冲昏了头,没有把细节及后果想清楚,她一时迷惘了,而忘了这只是项一父易。 她那颗傻瓜的瘫心,握在他的手上,流血了。 她太自不量力,步惊云只是在和她玩游戏,其实什么都是假的......她又怎能不受伤,她没有他的本钱,她玩不起啊! 「步伯伯,我只是步惊云的一个朋友,来府上借住几天,但今天就要走了。」 悲痛像玻璃碎片般梗在水漾的喉里,她仓皇的逃离他的视线。 *************** 「爸,你吹胡子瞪眼睛的,在气什么?」 「你还敢问我,你张伯伯刚才来过电话了!」步褚连激动的朝他怒吼。 步惊云顿时了然于心,「那你们都谈过了吗?」 「我不答应,你得给我娶恒芝!」 「爸,人家张伯伯都不再坚持了,为什么你就非当个老顽固不可?」步惊云早就有心理准备,他知道张伯伯那关好过,但他父亲却是死硬派作风。 「我这叫有原则,哪有决定的事情又反悔的?」步褚连就是想不透张老怎么被儿子的几句话就给打发了,亏他先一刖还说很有诚意要亲上加亲。 「我和恒芝没点头答应,算哪门子的决定?」 「说到恒芝,她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步褚连没看到他身后有人。 「她去住饭店。」步惊云一脸疲累的窝进柔软的沙发,解开窒人的领带。 步褚连几乎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人家在台湾没有亲戚,最需要的就是家庭温暖,而你让她一个人住外面?」 「爸,我安排她住的是五星级饭店,服务比我们家来得舒适:」 「你以为这就叫待客之道?」 「要不然你觉得真正的待客之道要怎样?」步惊云反问。 话都他在讲,事情却都由他办,累的人可是他!他要知道他儿子不是金刚,还有公事得忙。 「去接她回来家里住,顺便培养感情。」步褚连不容分说的下令。 「还培养什么感情,人家恒芝都有喜欢的男人了!」 「你不要不想娶她就乱找借口......」 「爸,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一厢情愿,不是每个女人都爱你的儿子:」步惊云只觉无力,不想与他继续争执这个已无希望的婚事,他喊了声管家:「王妈,岳小姐呢,她今天没有上班,不在家吗?」 闻声从厨房跑出来的管家,摇了摇头回答:「不清楚耶,因为老爷刚旅行回来,我一整天都在准备为他洗尘的菜色......」 「她可能在楼上,妳去请她下来,告诉她我要介绍她和我爸爸认识。」 「好。」 「不用了,如果是那位暂住家里的女孩,我见过了。」步褚连因儿子转移话题,脸色不太好看。 「你见过了?」 「新欢吗,长得挺清秀的,和你以前交往的女人都不同,但你什么时候也会带女人回来睡了?」步褚连的口气一转,变为严厉,r我警告你,你要乱搞就在外头,不要脏了我的房子!」 他出国一个月,而这一个月他又认识了新的女伴,完全没有因为有婚约在身而有所收敛,现在甚至堂而皇之的让那种玩伴女郎住进家里,他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父亲!? 「爸,我建议你的语气最好修饰一下,水漾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而且以后你的房子会更脏,如果你想抱孙子的话!」步惊云全身的线条都透着怒气,不祥的预感像利刃一般狠狠的切入他心中。 「王妈,上去请岳小姐下楼。」 「我不是告诉你不用了吗,人家傍晚就收拾行李走了!」步褚连不懂他儿子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还有,他讲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走了?她为什么会走!?」步惊云心底的紧张情绪忽然间爆发开来。「你是不是和她说了些什么?」 「你不要诬赖我,我可什么都没说,是她自己说只是来借住几天的......」步褚连看着儿子,有些幸灾乐祸的,「看来这次换成是你被抛弃了,我早告诉过你,那种女人不会有真感情......」 -「水漾会是你未来的媳妇,你说她是哪种女人?」步惊云紧闭着唇,眼底蕴酿着责怪与怒火。 他恼中不停的思索岳水漾为何一句话也没留的离开,接着便像卷起一阵狂风似的跑了出去。 「王妈,这是怎么回事?」步褚连第一次从儿子的口中听到那种关于家庭的承诺,突觉有些讶异。 他是否说错话了?他努力想起那个女孩的模样,确实很清纯可人,若不是他先入为主的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肯定会喜欢她的。 「老爷,岳小姐和少爷以前认识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她不是那种浓妆艳抹的娇娇女,也不会打扮得花枝招展,她是个很纯朴、很活泼的女孩呢!」 「少爷和她认识多久了?」 王妈偏头想了一会儿,「我也不太清楚,可是自从认识她以后,少爷就没有再和以前的女朋友联络了。而且因为岳小姐下午两点才上班,少爷通常都会很早就去公司上班,然后赶回来和她一起吃午餐。」 「好了,没事了,妳去忙吧!」步褚连可以感觉到,儿子好事近了。 他就准备办喜事吧,至于媳妇,他那个厉害的儿子一定有办法找回来的。 **************** 爱上一个有着黑暗外表的男人,最后是不是一定会落得心碎、名节被毁? 水漾一个人坐在吧台一刖,兀自流着泪,她不知道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 她本来鼓起勇气,想回去求父亲原谅,孰知她的家已是人去楼空,她连自己父亲搬家了都不晓得。 一瞬间,她沦为最无助的灵魂,自此飘荡。 懂了,事实已经变得澄澈无比了,原来在她找上步惊云的那一刻起,她的行为已经证明了自己对他情有独钟。 那么,一开始的感情就不单纯,她怎能要求自己的生活在与他有所牵扯后还能自制?就因为她爱上他,所以才会如此害怕他厌倦后的分离...... 「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这么晚了你还一个人在外头,尤其是这种出入分子复杂的场所,显然妳将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步惊云在他的女人身旁坐下,看到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眸此时紧闭,浓密的睫羽沾满水珠,教他的心一阵揪疼。 水漾睁开眼,看到的脸烧烫了她的心,她迅速的别开。 「为什么不看着我?」步惊云扳正她的脸,他急得快发狂了,而她竟这样对他? 他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找到她。先是到她家,然后是唱片行,最后才从林店长的口中得知她的行踪。 「结束吧,我玩不起你的游戏。」她痛苦的哀求。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来找她!?他常可恶得令人难以理解,先嘲弄得她泪眼汪汪,逗弄得她火冒三丈,然后又表现得那么温柔、那么和善,他的一切全都令人说不准的,就像夏日的暴风雨中突然露出的阳光,让她讶然、让她生气、一让她迷惑...... 但这回,她不要了,不管是他的什么感情,她都承受不了。 「妳觉得我只是在和妳玩游戏?」步惊云的双眼是一股暴风雨之前的阴沈,「妳知道妳若不爱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好啊,我替你生孩子,但你得先娶我,你敢吗?」水漾再度感觉到脸颊上微微的刺痛,她知道那是她愚蠢的热泪,「你不过说着玩罢了,现在玩也玩够了,我已不新鲜了,为什么还不止同放我走?」 她哽咽的说道:「你一直以这点来威胁我,但你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吗?附加条款写得很清楚,你得爱上我,才能要求我爱你,可是你真的爱我吗?」 「我如果不爱妳,我为什么要苦苦追着妳不放,妳见过我对哪个女人这么有耐心了?」他沉声回道。 步惊云知道,当初他会拟下附加条款时或许感情已不只是冲动,若是他对岳水漾没有一定的感觉,他不会兴起这样的念头。 「你......骗人,你已经有未婚妻了!」虽然他眼中没有揶揄的表情,也不是嘲笑她的狼狈,但水漾还是不敢相信。 「未婚妻?」步惊云一时之间领会不过来,眉头微蹙。 「我看到你们在咖啡厅,看到你送她礼物......」她哀凄的指控。 宝盒都是特别为妳而订做的,妳还不相信我吗?」 他抚着她脸颊的曲线,那粉颊比他看过的任何花朵都迷人;她嘴角因抿唇而露出诱人的酒窝,比任何稀奇的流星更加灿烂。 「我会是你这辈子最后一个女人吗?」水漾被感动了,她想当恶龙的新娘,唯、一的一个。 「我不敢保证。」步惊云据实以告。 霎时,水漾像从山顶被推落谷底,幸福的脸色骤变。 「以后我们如果有女儿,她才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女人。」步惊云宠爱的搂住她,「妳怎么还是不相信我呢?」 「谁要你这么皮,这么喜欢逗我!」水漾撒娇的抱怨。 「妳没听人家说一皮天下无难事,愈皮愈绅士吗?」 「谁说的?」水漾真的动着脑筋在思考谁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根本不知道自己又被戏弄了一次。 「步惊云啊:」步惊云不讶异会收到她的白眼,轻佻的接口:「我解答了妳的疑惑,你是不是该回报我,我好想念你拿藏着蜂蜜的洞穴......」 他暗示的眼神游移过她全身。明知道应该想着别的事情,可是他对她的直接反应都是rou体的。 这次水漾的脸蛋只是更红了些,她的脑子里装着更重要的事,眼睛透着焦急,「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我爸爸不知道跑去哪儿,我好怕他会出事......」 「妳真煞风景!」步惊云叹了口气,「放心吧,妳爸爸在云腾的管理室工作,现在他为了改头换面做给自己的女儿看,搬到公司的宿舍去住了。」 「真的?」一天之内这么多消息,让水漾有些吃不消,又哭又笑的,「谢谢你!」 「妳现在就点头答应嫁我,我才接受妳的道谢。」 「除非你先还我一份工作!」水漾和他讨价还价,她还没质问他的霸道呢! 「我会尽快给妳一份工作的,这样我的耳朵才会清静些。」 「什么工作?.」 「让妳当快乐的妈妈啊,走,我们现在就回去办事吧!」步惊云抱着她离开一局脚椅。 幸福才要开始上演呢! part2楔子余嵩伦跟在步惊云的身后,看着他落坐在办公椅上,疲累的阖眼休息,他不敢打扰,只能让欲出口的话梗在喉头,将自己折磨得苦不堪言。 「干嘛一副欲言又止的,发生什么事了?」半着眼睛的步惊云,眉宇闲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觑向他的私人助理。 「总裁,有一件事我必须向你报告。」那张终日不苟言笑的五官让人望之生畏,余嵩伦即使跟在他身边已有三年的时间,还是禁不住的害怕而不敢直视。 一双眼睛就足以教人心底发毛、起寒颤,这就是云腾集团的总裁--步惊云,他深远的谋虑、博深的见解,加上果决的判断力,带领着公司跨向国际,每年成长的营业额总教同行嫉妒及羡慕。 「那就说吧,我还有一堆公文得处理。」 「康时......的企划案被于经理带走了。」余嵩伦战战兢兢的道出冰冷的事实。 「带走了?那是什么意思?」他微挑眉道。 余嵩伦的视线闪烁,「总裁,于欢带着康时的企划案跳槽一原企业......」 「你再说一次!」步惊云的声音像低沈的雷隆声,那是他发怒的前兆。 余嵩伦当然没有勇气再重述一遍,那无疑是火上加油,他只能静默的站在一旁,等待老板的发飙。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震怒的低吼犹如来自阎罗的令召,步惊云凌厉的眼神化做千万支细针射向他。 「就在总裁到香港开会的第一天。」 「我一刖脚一走,她也跟着走了吗?她挺会选时间的嘛!」步惊云嗤冷的嘲讽。 「我不敢让总裁知道这个消息,怕会影响你的情绪,我知道你很重视这次合作的案子......」余嵩伦试着想解释自己的作法。 步惊云吐了口气想平稳自己的情绪,喉结却气怒的颤动着,「那个男人给了她什么好处?.」 他要知道,全台湾的企业家有哪个人比他对员工更大方,离开云腾难道会更有前途吗?.偷瞄了老板好一会儿,余嵩伦才忐忑不安的说:「听说于欢跟一原那个老头子有一段时间了,她是他的情妇。」 「这是不是说我又被女人摆了一道?」步惊云闇黑的眸转为暗沉与冷寒。 第二次了,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两个女性主管先后走了,她们先后的背叛他,而挖角的人都是一原企业! 第一个女人,受不了高薪的诱惑;第二个女人,则是因为男人,而他有了一次的经验竟还学不乖,他怎会忘了女人都是有样学样的:「总裁......」看着两道幽冷的狭光从他的双眼迸射出来,余嵩伦再次惊骇地感受到他残佞的个性。 两年前的事情好不容易才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褪,没想到于欢竟在这当口踏上了前人的脚步。上回总裁放过了一原,他不认为这次他还会默不作声,有那么大的风度和器量。 「康时的合作案价值多少?」 「六亿元。」 步惊云的脸上立即布满乖戾及不驯,「她的胃口还真大,之前的小案子还看不上眼!」 「有没有任何对付的方法,我要于欢手中的企划案成为废纸,我不会再纵容一原不劳而获!」他表情残狠的问着他的得力助手。 「我已经请企划部门重新构思了,就算不眠不休也要想出更好的点子。」 「很好,只要他们能如期完成,加班费任由他们向会计部门拿!」 「是!」余嵩伦知道这上六亿元对云腾构成不了威胁,教步惊云不能原谅的是背叛。 「帮我找个女人来!」步惊云的面容刻上冷酷,「女人终究不可信,只能玩玩而已!.」 第六章 岳水漾的脸颊在冷空气中发热,在管家的指点下,她进了云腾别墅二楼最尽头的房间。 「妳是我见过最不守时的妓女,竟然要客人等妳半个小时?」 像是黑夜里令人无法捉摸的神只,充斥着刚强、凶悍的力量,水漾只看到一个男人背着月光站在落地窗旁,然而他阴沈的嗓音却冷硬的敲进她没有防备的心房,让她的心猛打了个突。 「对不起,我找不到地址......」 「云腾别墅这么明显的地标妳会不晓得?」步惊云以遥控器开了灯,锐利的目光将她钉上旦在原地。 「对不起......」水漾的一颗心彷佛就要跃上喉头,扫来的冷眸带着危险的气息,令她悚惧。 她迟到是她的错,可是她已经道过歉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凶? 步惊云一个箭步跨至她面一刖,拽起她的手腕,「以为端出一张可怜相,我就会不与妳计较?」 「先生,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来过阳明山......」水漾眼中泛着水光不敢喊疼,她只希望他不要误会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生气,因为齐大姊千叮咛万嘱咐,她的工作就是要让客人快乐。 「还有理由?妳不知道自己的借口很蹩脚吗?」 「我......」 「不知道云腾别墅的出租车司机都该去死了!」步惊云的眼底是绝不可能错认的嗜血,他在等,等这个妓女的谎言被他一一戳破。 女人的话都不能相信! 「我自己骑机车来,没搭出租车......」水漾很努力的要他相信自己。 「骑机车接客的妓女!?」步惊云冷冽的眉一耸,「妳一晚接多少客人啊,骑机车来得及?妳们女人不是最懂得享受的吗?妳会舍舒适的出租车不坐,骑着机车吹冷风?」 他的冷嘲热讽,透露出他厌恶女人的心态,可是水漾不能出言反抗,只好故作镇定的含笑转移话题。「先生要不要先洗澡?」 她试着导入正事--她来这里该做的事情。 因为再拖延下去,她怕自己的勇气全用罄,她会半途逃走,但她肩上扛负的压力不容许她做出如此不负责的举动。 「我没有嫌妳脏,妳倒先嫌我了?」步惊云的嘴角泛起一抹冷戾,「我的助理眼光真的愈来愈差了,他竟找一个这样的妓女来给我?」 听他的口气,水漾怕他会赶自己走,连忙弯身澄清,「先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以为你会想要我服侍你洗澡......」 齐大姊是这么说的,她说很多男人都喜欢在事前洗澡,且事后还要再来次鸳鸯浴。 「不要把我和妳那些客人相提并论,倒是妳,没病吧?」步惊云邪勾的唇漾起残忍的嘲弄,「人尽可夫的妳可不要把性病传染给我!」 水漾晶亮的星眸因他恶意的言辞而黯淡,「先生,你知道我不是......」 「不是什么?妓女还想在我面一刖扮清纯,凭妳,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我一眼就可以看穿妳的面具,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欺骗我、利用我!.」步惊云的大掌突袭的掐向她的后颈,迫她仰起头。 他的这席话不但是说给她听,也是再次向自己强调,提醒着自己。 「好痛......」水漾再也忍不住他狂猛的对待,痛呼出声。 「穿成这样,一看就知道是在这一行打混多年的妓女!」他的声音冰冷,不客气的盘旋在她头顶。 她穿着一件设计简单的白色轻纱洋装,包里着她年轻诱人的柔软同体。腰线开得很高,正好撑起她的双峰,颈项则低得裸露出大半的酥胸,细致的颈项没有配戴任何的饰品,而这更强调出她肌肤的白皙无瑕。 她很懂得挑逗男人,而他会在床上接受她的挑逗,如她所愿。 「怎么,十几岁就出来卖了?」 步惊云霍地抓住她的左乳,毫无怜惜之意的揉捏、挤压着那吋吋的饱满,每一分力道都明白的表示出他对女人的恨意与不屑。 「不要......」 水漾被他的动作吓住,她抬头迎望着他,眼神出现彷若雌鹿遭猎人捕捉时所流露出的惊慌、恐惧。 「不要?一个妓女竟开口拒绝嫖客,还发出像被强暴似的尖叫,这就是妳的服务态度?」步惊云冷冽绝情的目光射向她,他没有耐性看她拿、装淑女! 他不是变态男,没有兴趣跟她玩游戏,他只要发泄,发泄充斥于他全身的怒火! 「我......」他冷笑的声音令水漾心底打颤,恐惧紧紧扯住她的心弦不放。 「给妳钱妳不赚,那就滚吧,多的是妓女想要我慷慨的夜渡费!」 「不--我不走,先生,我向你道歉,你不要赶我走......」水漆眼眶中饱含焦急的眼泪,紧抓着他的手恳求。 步惊云的嘴角露出残虐的笑痕,「贪钱贪成这等模样,还不惜低头哀求?」 他的话辛辣无比,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颚,冷笑的望进她狼狈不堪的双瞳里。 「女人就是贱,男人和钱就可以主宰了妳们的生命,而我是男人,是个有钱的男人,妳只会是我手里玩耍的洋娃娃,妳懂吗?」 水漾血液凝滞的伫在原地,从他身上似乎迸射出雄性动物的攻击力,像是无形的箭,射向她的四肢百骸,她想抗辩他如此过分、污蔑的言词,可是她不行。 她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没有说不的权利。 他要认为她低贱,她也不能抗议。 「只要先生不赶我走,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你要怎么想我都无所谓......」 步惊云炯黑的眼彷佛两潭深水,攫住了她那双惊疑不定的眸光,「先去冲身体,我不希望妳的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水漾咬牙承受着被伤害的苦楚,没有多费唇舌解释,走进了他房间的浴室。 *********** 「先生,我洗好了......」水漾全身上下只一里着一条浴巾,艰涩的踏出浴室。 她发现房间的灯光已暗,只留下了一室的晕黄。 步惊云并未抬眼,语气依旧是冷飕飕的:「确定洗掉妳全身的贱味了?」 水漾紧咬着唇,他嘲弄的语气刺灼了她的心,「嗯。」 「邵就过来吧:」步惊云抬头,掠夺的眼光阴铄的锁住她。 「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方式?」 水漾的心脏似乎便在喉咙里,而她的胃正剧烈的抽搐着,她举步维艰的走到他身前,低垂着头。 步惊云一把扯下她的发束,放任一头丰厚的黑发披泻而下,手指更是毫不怜惜的攫住她的下巴,「我要看到女人下贱的程度可以有多高,用妳自以为最下贱的方式来取悦我!」 「我不懂......」望着他残狠的笑意,无边无际的慌乱突然从四面八方朝水漾围了过来。 齐大姊究竟为她找了个什么样的客人,为什么他的笑容会如此没有温度、如此教人害怕? 「女人都是贱货,妳还不懂吗?」步惊云眼中愤懑的神情闪烁。「吻我!」 全世界的声音突然都淡去,仅剩下血液在水漾的血管内奔腾、躁动,他上前一步,压迫性霎时暴增了十倍。 硕壮的体格挡住投射灯,形成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她的身体,也紧揪着她的、心脏。 顿时,她的呼与吸之间净是他的男性气息。 「妳还要我等多久,不是我要妳做什么妳都做吗?」步惊云不耐烦的开口。 「是......」一口气梗在水漾的喉间,她必须吞咽几次才能发出声音。 客人是钞票,钞票至上,客人的任何要求,即使不合理,就算很变态,妳也不能拒绝。 水漾想起了齐大姊的叮咛,想到了被逼得喘不过气的经济压力,她只能将眼一刖这个男人的命令奉为圣旨,不敢有一丁点儿的差池。 她踮起脚尖,如玫瑰花瓣上甘露般柔润的粉唇,丰润有弹性的贴覆上他的嘴唇,辗转旋绕了几下,离开了他。 「就这样,妳给客人的吻向来这么草率?还是妳们当妓女擅长的是另一项吞含工夫,妳们不喜欢含男人的舌头,偏爱另一个地方?」步惊云的眼神带着幽魅的诡邪瞅着她。 艳红放肆的渲染了水漾的脸颊,上过男女性爱课程的她,自然可以听懂他话中的暗示、淫亵的狎语。 「我的名字是岳水漾,先生可以喊我水漾或者其它,能不能不要再以妓女来叫我?」水漾低声提出请求,妓女这个名词......好刺耳。 从她一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不断的这么喊她,好像她真的很低贱、很污秽、很不堪。 或许自己此刻的身分之于这个男人,就只是一个妓女,不管她清白与否,因为一旦陷入这个泥沼,便,已是万劫不复。 她相信男人是这么想着从事这一行的女人,即使她的心再怎么的纯洁,他们永远不会相信女人的苦衷,尤其是这种偏执的男人。 「当『妓女』还怕人家知道、不喜欢人家叫,妳自己不觉得好笑吗?」步惊云继续对她狂猛的欺凌。 他又说了一次,水漾脆弱的意识又被狠狠击溃了几许防御,她的心口泛疼,水光不停的在眼眶内滋长。 步惊云盯着她眼中打转的泪花,好一晌竟觉得自己是残忍的,但他笑斥自己的无聊,微的眼睑遮住他星芒内蕴的眼瞳。 一个使力,他锢住了她的双手,「在我要妳的时候,妳最好善尽妓女的本分,那么说不定下次我还会找妳。」 「不......」不会有下一次了,这种经验一次就够了。 步惊云眼中燃烧的欲火因为她的拒绝变得更加炙烫且无情,「像妳这种不敬业的妓女......」 话未毕,他将愤怒、火烫的舌直驱入她的唇齿间,毫不温柔。 他的舌头在她嘴里搅来搅去,猛吸一口,把她的舌头吸进他的嘴里,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替她塞回去。 「回应我!」 在他狂暴的强吻中,水漾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她不敢挑他的脾气,顺从的以自己的舌迎接他的侵扰,两人的津涎相交缠,她接收了他口中所有的味道…… 第七章 「这是十五万,妳拿去吧!」 「怎么是十五万,不是二十一万吗?」水漾不解的看着俱乐部的负责人-齐大姊。 「妳的初夜价值高达三十万,我拿十五万并不过分。」齐大姊精明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愧色,一副理直气壮。 「可是俱乐部的规矩是七三分帐,不是吗?」攸关金钱的事情,水漾锱铢必较。 二十一万和十五万,一差就是六万块钱了,这笔钱或许在有钱人家的眼里很微不足道,但对她而言,却能为她的家提供太多帮忙了。 「我的好水漾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妳的开苞价足足有三十万,俱乐部其它小姐的底价都不过八万、十万,妳比她们赚得多,当然也得让公司抽多一点啊!」 「怎么可以,那是我母亲的医药费......」 齐大姊睁大不以为然的眸子,「妳要知道昨晚妳能接到那笔生意,都是靠大姊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向那位余先生极力推荐的,再说妳花了最多的时间训练,就当是学费吧......还有,昨晚妳穿的洋装可是名牌货呢,治装费也得扣起来,这样东算西扣的,六万块差不多了!」 齐大姊知道对岳水漾这样一个纯朴、没有心机的女孩,就连说谎都不用打草稿。 当初她来俱乐部应征是为了母亲的住院费用,不像其它的女孩虚荣心重,所以笃定她对名牌的认识也不深,那么一件仟把块出头的衣服,她应该看不出来吧? 「可是训练课程不是俱乐部本来就该提供的吗?而且那件洋装我也只穿了一次而已,我洗好就送来还妳......齐大姊,我拜托妳,请妳不要为难我......」水漾低声哀求。 「哪有穿过的衣服还要求退货的,就好比你昨晚被男人上了一样,那层处女膜还可能补回来吗?」齐大姊犀利的言词道出最冷酷的事实。 「齐大姊......」 水漾眨眨眼,某种酸涩灼热的情绪从胸臆扩散,迅速蔓延到眼睫,几乎要夺眶而出。 她拚命想要忘记这件事,不想承认自己的身子已不洁,因为她的贞操就在昨夜被一个男人买走了。 为了钱,她加入齐大姊领军的处女俱乐部,顾名思义,这个俱乐部的女性在应征初期就经过严谨挑选,除了验明正身,确定是处女外,还得保证身子是干净没病的。 且为了素质要求,俱乐部的每个女孩都还得受过专业的性知识训练,包括男性心理与性爱姿势等等,最后才提供给需要的男人最纯洁、满意的性服务。 而她为了生病的母亲,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瞒着她,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比别人幸运的是,她很快就接到了生意,就要脱离了这个教自己良心不安的环境,回归到平常的生活。 「哎唷,我说水漾,钱再赚就有了嘛,反正妳的行情那么看俏,以后钞票就像水龙头一开,源源不绝的入口袋了。瞧,今天早上又有好几个客人指名要妳陪夜了!」 齐大姊乐得眼睛都笑成一直线,她不晓得原来青涩的岳水漾会成为俱乐部的摇钱树。 「齐大姊,我已经不是......那个了!」 既已不是处女,她怎还能待在这个俱乐部里?处女俱乐部一买的就是女人的贞操啊,而女人只有一个第一次。 「我当然知道,可是客人不介意啊!昨天我忘了把妳的资料从名单上剔除,结果好几个客人来俱乐部见着妳的相片和资料后,喜欢得不得了,一直要我介绍呢,且开的价钱还不低喔!」 「不可以!」水漾明白齐大姊的意思后,很坚决的拒绝。 若不是母亲的医药费已经积欠一些时间,迫在眉睫了,她别无他法才寻觅此道,否则的话,她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水漾,妳为何那么固执呢,都被开苞了,做几次已经不重要了,难得男人还愿意用买处女的价钱找妳,就该偷笑了!」齐大姊极力鼓吹着她。 她成立这个处女俱乐部一年多了,一手训练出来的女孩不下几百个,其中不乏比岳水漾条件更好的女孩,可是就是没有一个女孩像她这般如此受到男人的青睐。 「我不会答应的。」她的话像水草般紧紧包围住水漾,使她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她不用任何人来强调自己的不堪,她心知肚明。 齐大姊有些火大,觉得她就像一块顽石,都是旧货了,哪来那么多矜持:「妳自己想想看吧,那十几万够妳母亲洗几次肾?再想想看,做一次的代价是十来万,妳赚个几次就可以收山了,这么划算的事情,我想不透妳为什么不止同答应?」 「齐大姊,我就拿十五万吧,至于我母亲的医药费我会再想办法,谢谢妳的关心。」水漾道了声谢,匆忙离去。 上帝是导演,它指定你必须扮演的角色,不管你喜不喜欢。 而现下她已经离开处女俱乐部成员的身分了,她仅剩的唯一角色就是母亲的乖女儿,她必须演好它。 *********** 「少爷,余助理来了。」管家夏妈敲了房门几下,轻唤道。 「叫他进来。」房间内传出了低沈的声音。 「总裁。」余嵩伦怀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因为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紧张。 依以往的经验,总裁不曾在发泄后的隔天一早找他,他无法想象有什么事情是电话中不能说,非要当面交代的? 「我要你的解释。」 步惊云将冰块放进酒杯,倒进艳红如血的酒液,任其冰块发出清脆的响声,笼罩在其上的空气因此更加冰冷。 「这是......」余嵩伦看到床单上触目惊心的血渍,还有被扔置在一旁的女用腕表和一本似笔记书之类的本子。 「你对这份工作厌烦了吗?」步惊云淡漠的神色对上他的脸,眼底的暗沈更深了。 「我......」余嵩伦终于察觉自己犯了什么过错。 他的老板从未碰过处女,也从来不考虑,可是他昨晚却在处女俱乐部找了个处女来陪夜!?这不算是滔天大罪,但却可能教他回家吃自己,他感觉手心开始冒汗,头开始痛起来。 「我给你三分钟解释。」阴沈的嗓音是他发怒的前兆。 余嵩伦慌了,「因为总裁昨日心情不佳,我也急着要为你找一个个性柔顺一点的女孩,刚好车子的雨刷上夹了一张小广告,我就打了电话过去那个处女俱乐部询问......我不是故意忘了你的原则......」 「处女俱乐部?」 「对,那是变相的妓女组织,不过里头的女孩清一色都是第一次。」余嵩伦小心谨慎的回答问题。 「所以她们真的都没有经验?」步惊云的俊脸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寒冰。 「我听负责人说,俱乐部的小姐都是经过仔细挑选的,不仅没传染病而且还得受过公司的训练,就像如何挑逗男人诸如此类的课程......总裁这么问,难道昨晚那个女孩不是吗?」可是床上的血渍该怎么说,余嵩伦被搞胡涂了。 「原来如此。」步惊云终于明白了昨晚的女孩为何懂得如此多了,还有关于笔记本内的秘密。 他一早起来,只看到床脚躺了一本笔记本,他随手一翻,那里头清秀字迹的内容教他顿起疑心。 一、舔男人的腋下,男人就会变得很兴奋;有的男人也喜欢妳沿着他的肋骨线轻轻舔抚,更喜欢指甲刮过背部线条的感觉,或者享受耳朵里被吹气的酥麻。 二、期待女人用嘴巴可能是很多男人心中的梦想。把那个男性象征含在嘴里,噢,天哪,世界上还有什么的滋味比得上它?用嘴巴的秘诀就是把妳的嘴唇当成洞口,舌头当成通道,看他喜欢「通过窄门」的感觉,还是「被包含」的快感,提供客人不同的服务与享受。 如果嵩仑的话不假,那么这些内容就是岳水漾那个女人上课时的笔记了。 不过既然她是处女,又为什么最后要承认去做过处女膜重整的手术,真的是为了赚钱,她可以毫无尊严? 啐,他这是在为那个女人花脑筋吗,会不会太无聊了? 岳水漾既然都加入那种环境混浊的俱乐部了,还会是什么良家妇女吗,他只不过适巧成了她的第一个男人罢了,但他也付出相当的代价了。 「她今天来找你拿十万块吗?那是我答应要给她的小费。」 「没有,可是三十万的陪夜费,我已经汇给负责人了。」 「她没向你拿钱?」步惊云将所有的惊讶全堆上眉梢,但很快的,愤怒的怀疑取而代之。「他不要钱,想要什么? 望见总裁眼中的噬骨寒冰余嵩伦不敢搭腔。 「昨晚我没有戴套子,你去确定她吃下了避孕药,另外,那十万块一并送到,我不想落得言而无信的批评。」 「是。」 ********** 「水漾,我看妳还是去替妈将出院手续办一办,我在家疗养就行了。」石易代望着坐在病床旁削苹果的女儿,只觉得自己拖累了她。 「妈,妳又在说傻话了,妳的身体状况怎么可以回家休养呢,而且白天我要上班,谁来照顾妳?」 「可是我们是穷人家,根本付不起庞大的医药费......」 水漾明白母亲的忧虑,柔声安抚着她,「我们还有爸的身故保险金啊:」 「妳还想骗我,那笔钱早就该用完了!」石易代虽然每个星期得洗肾,但她的脑子可没一起洗傻了,她知道先生车祸死亡所领得的保险金到今天也该一文不剩了。 「妈,钱的事情妳就不要烦恼了,如果那三佰万还是三佰万,那么到今天可能真的一毛钱也不剩了,但因为一刖阵子我瞒着妳买了几支股票,赚了不少钱,所以还有几十万的剩余。」 「真的?」 「我不会骗妳的,妳就专心养病吧:」水漾笑着,将削好的苹果拿给她吃。 「但以后怎么办,那几十万也支撑不了多久,洗肾的费用太贵了......」石易代还是禁不住的担忧。 「妈,我有工作,我们不会坐吃山空的,而且为了妳的身体,就算要我多兼几份工作,我也会把妳的医药费准备好,妳就安心养病,好不好?」雾气不知何时竟从水漾的眼里冒出来,全化成水凝结在她脸上。 窗外的云彷佛找不到落脚处,彷徨的游移着,恰似她的心。 她知道自己有如此大的压力,但这却是一种甜蜜的负荷,因为她所做的一切牺牲与努力,都是为了相依为命的母亲。 「对不起,请问岳水漾小姐在这里吗?」余嵩伦已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进了病房内的交谈,他知道背对着自己而坐的女人正是他要找的人。 「你是......」水漾迅速抹干泪水后转身。 「是云腾别墅的主人要我来找妳的。」 水漾看着他,心跳几乎停止,发现母亲正盯着他们瞧,她害怕眼前的男人会爆出惊人的内幕,连忙拉着他离开病房。 ********** 「对不起,我母亲生病了,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一步出病房,水漾马上为自己唐突的举动道歉。 「没关系,可以看出妳是个孝顺的女孩,为了安抚母亲的情绪,不惜编织善意的谎言。」 「你听到了?」 余嵩伦点头承认,「既然这么缺钱,为什么不收下总裁十万元的小费......喔,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云腾集团的总裁助理,余嵩伦。」 他伸出了手,十足的社一父礼仪。 水漾礼貌的与他握了握手,并善意的点头,「所以步先生是云腾集团的总裁?」 「是的,十万元对他而言不足挂齿,妳尽管收下无妨。」余嵩伦看得出来岳水漾和以前那些虚荣的妓女不同,想当然尔,她会加入处女俱乐部应是为了筹措母亲的医疗费。 「不,我不能收。」他给这十万块的名义不是小费,拿了等于承认自己在那夜之前已是不纯洁。 「岳小姐,总裁有交代,所以我一定得完成嘱咐,妳就收下吧,虽然不多,但不无小补。」 「余先生,水漾那晚的酬劳是三十万,我收下了,其余的皆不属于我。」 小书吧-西陆论坛-西陆社区 她真的不想让步惊云误会自己,她绝对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种女人。 或许,她只是他一次rou体的发泄对象,而对他,她很想只将他当成生命中曾经给过她金钱援助的一个贵人,然后自此遗忘,但她发现自己不能。 他在她的身体留下了烙印,那是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象,她如何能再度昂首阔步,保持平静无波的心境? 她不能,她的脑海清楚的记得他的俊挺、他的狂傲与他的偏激;他痛恨女人的心,她想明了、想安抚。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容易爱上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短短的两个多小时,他除了对她欺凌、掠夺外,别无其它,为什么她还会如此无可自拔的念着他、想着那夜的种种? 余嵩伦从她眼底看到执拗的坚持,「好吧,但另外一点,请妳务必诚实回答我,好吗?」 「请说。」 「总裁不希望妳怀孕,所以要我来问妳是否确实吃了避孕药?」 水漾彷若被什么击中,痛得她无法思考,脑部有一秒钟的空白。 那个男人居然如此不信任她,他这么害怕她怀了他的小孩,是因为她不配吗? 「岳小姐应该多少可以感觉到步先生对女人厌恶的心态,尤其妳又只是......」 余嵩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完整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又不会伤害到纯真的她。 「他游戏、发泄的一个对象。」水漾帮他接完了话。这些字句像利剑一般挥了过来,刺在她已残破不堪的心窝上。 该是这样的,那样霸气的男人总拥有绚烂灿烂的生命,又岂容得下平凡、微不足道的她? 她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他们不过是买与卖的交易关系,他是有资格对她鄙夷、轻视...... 「请余先生代为转告,岳水漾那天是安全期,不会有危险,他大可放心。」 感情才正要开始,心却被判了死刑,还能继续吗? 就算暗恋,她也没有权利、不获允许吗? ************* 「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家具行的会计;六点至午夜十二点,便利商店的兼职人员;十二点半到凌晨二点,快餐店的打烊班清洁工。她宁可做得死去活来,也不要拿我的十万块?」 步惊云沈冷的嗓音夹带着怒焰,视线紧盯着从便利商店提着一大包垃圾出来的女人。 「是的......」余嵩伦全身僵硬的坐着,发现自己的两只手似乎放在哪儿都不对。 他见过步惊云为女人的反叛而生气,但他敢确定他不曾为任何女人的一个拒绝行为而亲自找上门。向来都是命令下来,而他这个助理依着指示行事的,更遑论是这等小事了。 「你刚才还说过什么了?」 「岳小姐要我代为道歉迟到的事情,我想她之所以会迟到大概想省下出租车钱吧!」 「连那几佰块也付不出来吗?」步惊云不接受这个骗人的借口。 「身在贫困的家庭,而家里还有个需要洗肾的母亲,我想她能省一块钱就会尽量省。」余嵩仑是同情岳水漾的。 步惊云下巴有一条肌肉在抽动着,他想起了她留在浴室那只表壳已模糊的仿冒手表,几乎可以想象出她的节俭程度。 「所以她兼这么多份工作?」 「那天我上俱乐部问她的地址时,行政小姐提到说因为她接的客人价码比较高,所以本来采七三分帐变为五五分帐,她实际上领的钱不如预期中的多。」余嵩伦很为她抱不平,「而且俱乐部的负责人似乎还有意让她接客,拿她当摇钱树,据那位小姐说,岳小姐虽然已经不是处女了,但仍有很多男客频频询问她的一切......」 「我要岳水漾的名字从名单上消失!」步惊云的双眼泛露出强大的愤怒。 「是。」余嵩伦不敢怠慢的回答。 「告诉便利商店的店长,她剩下的两个小时请假!.」 ************* 「妳不肯收这十万块,是因为知道我的身分后,发现可以拿到更多钱,想要狮子大开口?」 步惊云坐在便利商店对面公园的凉椅上,目光看到等待的女人一身疲累的走了过来,体内的温度开始升高。 水漾的心很快地又受到了伤害,当她在明知道不可以,仍怀着期待的心情来与他见面的情况下,却遭到这般的言语打击,她呆怔地伫立在原地,不敢再朝他走近。 「我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拿?」火焰从步惊云的眼里冒出来,熊熊烈火烧向她。 「如果一个人给你钱,但要你承认莫须有的事情,你会拿吗?我不会,因为我不想对不起自己!」水漾眼波里泄漏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淡淡凄楚。 「当妓女就对得起自己了?」 「我......」水漾被羞愧及愤怒的狂潮给噎得没有办法说话。 他散发的情绪如此强大,摧毁了她薄弱的防御。强忍多时的悲凄终于穿透脆弱的心墙,溃堤成汪洋大水。 她想反驳,但所有的言语全梗在她喉中;她想告诉他,若不是情非得已,她不会让自己踏下那一步。 「不许在我面前哭,我讨厌女人的眼泪!.」步惊云看到那从她眼眶滑落而下的泪串,皱起了眉头大吼。 他深呼吸,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要把揪心的情绪理出个头绪来,可是他发现不容易。 「如果步先生不喜欢看到我的眼泪,那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们的关系在那一晚就结束了。」她已经很努力想要忘了他,他为什么还要出现来增强他在自己、心海的印象。 这样的行为好不负责任,他知道今天的会面需要用去她多长的时间来忘记吗? 「妳说结束就结束得了吗?」 水漾迎视着他有如雷达般敏锐的眼光,他正以一种阴森、难解的表情盯着她瞧,彷佛想钻进她脑里,窥探她每个不为人知的隐密思绪。 她惊慌于他的眼神,怕他看到自己对他产生的情样,那发展得过分猛烈、迅速的感情,她几乎可以预知他的取笑与不屑。 「妳告诉我的助理,妳那一天是安全期,所以不会怀孕?」步惊云觉得自己就像头无情的野狼,囓咬着她脆弱的心。 「我是,我没有说谎!.」 「但妳却缺乏常识。身为女人,妳不晓得以安全期和危险期来避孕,是最愚蠢的方法吗?」步惊云露出一个侮慢的笑容,「而当一名妓女,妳的挑逗工夫是及格了,但知识可要再加强,居然邵么放心的没为男客准备保险套、自己也没吃避孕药? 这么大胆的妳告诉我,妳没有任何不良的居心,妳认为我会信妳?」 「我没有企图,我没有......」椎心的刺痛,麻痹了水漾的神经。 「是吗?那妳确定自己不会怀有我的小孩?」 「我......」水漾说不出话来,经过他的提醒,她也不敢保证了。 步惊云心中有一股熟悉的寒冷感觉,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让一个女人太靠近自己的后果,得到的只会是背叛。 「如果怀有我的小孩,妳打算怎么办,用来威胁我,巴望做上总裁夫人的宝座?」 「不--」水漾拚命摇头,在他心中她真的那么不堪,她就只是个势利的女人? 「告诉妳也无妨,围绕在我身边的女人都是下贱的,妳们都没资格怀有我的孩子,为了不让妳有机可乘,我要妳签下切结书,绝不以此要挟我,万一怀孕了就得堕胎!」步惊云感到自己的心态是从未有过的可鄙。 「不,我不堕胎,求你,不要逼我拿掉小孩......如果我真的怀孕了,我不会要你负责......我只求你让我保有这个小孩......」若不能得到他的爱,她只要求能拥有一个像他的小孩...... 然后她会看着小孩长大,好好的教导他,他爸爸不相信爱,她要教他相信...... 水漾紧咬着牙,抵挡着强烈自怜的感觉。 「不可能:」步惊云漠视她的哀求,「还有,妳得搬来云腾别墅和我一起住。」 「为什么?」 「因为我不相信女人在抓着我的小辫子后,会不善加利用,为了预防妳耍花样,在确定妳的肚子里真的没有我的骨肉前,妳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免得妳对媒体宣布不实的消息,毁了我的名声,并要求我娶妳:」 「我不是那种女人!」他充满胁迫及威赫的说词令水漆颤悸。 「知人知面不知心,太相信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看她的煎熬,他无动于衷;听她的哀求,他置若罔闻。 「我不能搬去和你住,我有工作......」 「十万元够妳一个月的生活吧?如果妳真的那么缺钱,我不介意再买妳一次!」步惊云深沈的表情中,看不出喜怒的神色,只能隐隐看出他的心绪似乎没有刚才的紧绷。 水漾的瞳底陡地染上怒色,「我说过我不会拿你一毛钱,而且我不要再听到你喊我妓女!」 步惊云不容她反对,「妳也该知道我可以不费分文的从妳身上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吧?」他起眸子,「从没有女人敢和我顶嘴,是妳逼我的,从明天开始,妳就搬到云腾别墅来,妳所有的工作至今天为止,今后只要妳能逼我开心,说不定妳母亲的医疗费我全扛下了!若是妳敢不来,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将妳卖身这件事,说给你母亲知道......」 「不要!」水漾无力反抗了,「不要这么对我......」捂着脸,屈辱的泪滑向她的掌心,水漾的心中盛满悲伤。 「是妳咎由自取,怨不得我!」一种陌生的疼痛以迅雷般的速度划过步惊云的心,他背过身不看她。 水漾抬起头,怔仲的眼光游移,心也茫然不定,空荡荡的心神彷佛从此没了着落。 能再与他有所接触,她不知道老天爷的这个安排,目的是否要给她幸福?若是,她为什么感觉不到一丝的快乐? 第八章 这是岳水漾第一次静下心好好的欣赏云腾别墅,一座步惊云打算用来豢养她的华丽牢笼。 她目不转睛的赞叹这幢她有生以来见过最壮丽的大宅。白色的建筑笼罩在早晨的春阳中,铸铁雕花的玻璃和巍峨的高墙都让人恍如置身古堡。这么庄严挺拔的建筑彷佛只存在欧洲国家的旅游图片中,谁会想到在台湾竟然可以看得到? 一楼左侧有道玫瑰花覆顶的花廊,屋前的瓷砖台阶上是个半圆形的前廊,廊前的白柱支起半月形的廊顶,前廊的一边有架秋千和双人沙发,另一边是茶桌和椅子,双扇正门的两旁各摆着一盆盆红色的天竺葵。 右侧则植满了红色、粉色、白色的花丛,夹杂着青色的嫩叶,叶片在微风的轻拂下颤抖着,曰莹浑圆的露珠从叶上滚落下来。这些花朵让石砖鲜艳起来,在暖阳下,花园显得春光明媚、花香袭人...... 好浪漫的感觉,水漾不相信这会是刚硬的步惊云会有的设计安排。 「很漂亮吧,少爷特别请人设计、布置送给我女儿的!.」夏妈的声音突然闯入她的思绪。 「夏妈。」水漆转身面对声音的主人。 她见过这个中年妇女一次,就在她与步惊云的第一夜,是她替她开门、为她带路的。 「别这么叫我,我可不敢当啊:」夏妈的嘴角噙着一个不友善的笑容,抛向她的眼光满是不屑。 「夏妈的女儿也住在别墅里吗?」水漾没有注士忌到她充满敌意的对待,她的耳朵只听到她所说的话。 她眼中的浪漫是步惊云为夏妈的女儿而设计的?他也会对女人好吗?他是不是还有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一大堆的疑问泛上心头,缠紧她的心,让她呼吸顿时变得困难。 「我女儿在国外念书,是老爷提供的教育基金。」夏妈用着炫耀的语气,扬起下巴睨着她。 「是吗?」水漾的唇角有着淡淡的悲伤,长睫毛覆盖下的黑色眼眸闪烁着痛楚。 看来她对他了解得太少,奢望却太多,步惊云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她怎会感觉不出夏妈排斥她的心态呢?他的身边若有女主角,配角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吧?.「岳小姐不待在屋里,跑出来外面干什么?」夏妈是打从心里讨厌这个女人,她不相信少爷竟会带女人回家,而且还是个妓女!? 「我想到医院去看我母亲二......」 「不用去了,少爷请了一个特别护士照顾她,死不了的!」 「夏妈,妳怎么这么说话?」水漾不敢置信这位长辈刚才说了什么无礼的话。 她的母亲没有得罪她啊! 夏妈撇嘴冷笑,「我说错了吗?难道妳的照顾会比专业的护士好?」 「但她是我的母亲,我是她的女儿,我有责任也有义务要去探望她......」 「我们家少爷交代过妳不准出门。」 「为什么?」她听从他的话搬来这裹住,也不去上班了,难道连她的行动他也要限制? 夏妈再度投以鄙视的目光,「岳小姐,我们做人就要有自知之明,妳的工作就是替我们家少爷温床,得随时待命......既然拿了人家的钱,最好认分一点!」 她极尽嘲讽之能事,巴不得寸寸刨剐她的心。 这种女人哪配得上少爷:她女儿和少爷才是郎才女貌,至少她女儿还喝过洋墨水呢!.看来她得要女儿一放假就飞回台湾,以免少爷被这个女人给魅惑了。 水漾挣扎的与虚脱的感觉对抗,她的话像晴天突袭来的暴风雨,在她的心上轰然而下,风太强、雨太大,教她只能意识到痛觉,浑身都痛。 步惊云是这么跟他的管家介绍她的吗?他一点面子也不留给她!他要教全世界的人都唾弃她吗?.她究竟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得接受如此的对待?她唯一的疏失就是忘了避孕,但她绝没有他所提防的那些企图,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相信她? 双唇在颤抖,搬来的第一天,她就明白了老天爷的旨意--它不打算给她幸福,池只会给予折磨! 爱对她来说是生命、是灵魂,可是步惊云最不想要的就是她的爱,他不相信女人会有爱、不相信女人的一切:「如果不想让人讨厌,就乖乖在屋里待着,不要害我被指责没有将话带到!」 「夏妈,我真的得出门一趟。」高宗慎今天回国,她怕他到家里、公司都找不到她后,会跑到医院去,而她没有想到任何圆谎的说词,只能尽量不让母亲知道这件事。 「若是妳担得起后果,邵么就出去吧,到时候可别拖我下水!」夏妈责任已了,她心底倒乐得看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挨骂。 ********** 「水漾,妳到哪儿去了,家具行那边说妳离职了,去妳家也找不到妳......」 水漾扬手阻止了一局宗慎滔滔的疑问,「你进去看我母亲了?」 「还没,我刚停好车,就看到妳来了。」 「宗哥,等会儿见到我妈,你千万不要提起这件事,我刚换工作不想让她知道。」 「原来妳是换工作了!」高宗慎顿时领悟,「可是为什么要换,妳不是说家具行的上班时间妳很喜欢吗?」他的脸上满载关心。 「你也知道我家的经济状况,我需要钱,而新的这份工作薪水较高。」水漾说话时,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双手,她怕长自己五岁的青梅竹马会看出她在说谎。 高宗慎果真察觉出她的异样,「水漾,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感觉出她的紧张与惶乱,他的天使不是这样的,水漾是个体贴的好女孩,而今天他刚从美国回来,依他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会恭喜他、祝贺他,可是见面都好一会儿了,她没有说到任何一句他想听的话。 「怎......么会呢?」水漾讷讷的说,她抬头望了他一眼,匆匆一瞥随即又低下头。 「没有就好。」局宗慎握住她的手,深情的对她表白,「刚才我爸爸到机场接我的时候,我和他提过了,他和我妈都赞成我先成家再立业,至于婚期就请岳妈妈来决定了。」 「你要我母亲帮你挑好日子吗?」 「不是我,是我们!」高宗慎苦笑地指正她。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要将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水漾给娶回家了。 「什么?」水漾诧然一惊,「宗哥......」 「水漾,让我和妳一起照顾岳妈妈,好吗?现在已经有不少大学聘我去当教授,我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妳,给妳幸福的!」高宗慎真心诚意。 「不,不可能的......」 他们只是好兄妹、好朋友而已,不是吗?她从没想过两人之间会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以前不可能,现在更是。 她已不再纯洁了,高宗慎这么好的男人,得有更好的女人来爱他,而那个女人绝不可能是她!.「水漾?」她太过直接的拒绝,像挥了结实的一棒在高宗慎的身上,让他感到无比的疼痛。 「宗哥,我配不上你,我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强烈的悲伤几乎要燃尽水漾伪装的坚强。 「妳当然值得!妳刚才在和我开玩笑的,是不是?」高宗慎勉强拾回了自信,又问了一次。 「她没有和你开玩笑,她的确不可能嫁给你!.」步惊云眼光凌厉得如俯冲而下欲攫取猎物的鹰隼,踩着愤怒的步伐朝他们走近。 他不仅气势如野生动物一般慑人,连行动亦跟野生动物一样悄然无声息。 「在这种地方谈情说爱会不会太没情调了?为了掩人耳目你们如此不在意约会场所的气氛吗?」冷肃的脸孔,透露着寒气逼人的严霜。 「水漾,妳认识这位先生吗?」高宗慎的记忆中不曾有这个男人,水漆的每个朋友他都知道。 「她不但认识我,而且熟透了!」瞄了一眼身旁女人哀恳的眼神,步惊云抢了她说话的权利,替她回答。 「我是高宗慎,水漆青梅竹马的邻居,这位先生是?」高宗慎很礼貌的向他打招呼。 他不是没发现眼前的男人一出现,水漾马上变了张脸色,那是惶恐与不安,还有一种他没见过的神情。 「我请水漾来介绍我是谁好了!」步惊云黑眸中散发出极度冰冷的烈火,他的双手握住水漾的肩膀,十根手指都充满着一种难喻的威胁。 「不......」水漾下意识的反抗。 「妳若不说,就由我来说了,到时妳知道我会怎么向妳这个青梅竹马的宗哥介绍我们之间的关系吧?」步惊云鼻翼翕张的朝她柔嫩的脸颊喷着烫人鼻息,像头被人惹恼的喷火龙,朝猎物吞吐火焰。 水漾的心奔流过一道骇栗的寒流,语气凝咽说道:「宗哥,步惊云先生是云腾集团的总裁......」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感觉到温暖的体温,身子却僵冷如冰。她只能屈服于他残狠的威胁,什么事都做不了。 她不要高宗慎知道自己低贱的行为,不想母亲感觉她拖累了自己,她必须咬牙承受他寡情的对待、无情的伤害。 「这么说妳的新工作就是在步先生的公司上班了?」高宗慎将事情想得很简单,因为他清楚水漾不是个复杂的女孩。 「不,她不在云腾集团上班,她的上班地点在云腾别墅!」步惊云移步至两人中间,他的嘴角暧昧的扬起,笑容中含着一股冷冷的嘲讽。 他不但要让高宗慎知道他想要的女人,此刻是他的;更要岳水漾晓得,背叛他的后果,不是她所能想象! 「不......」水漾脚步狼狈的几个颠簸,神智一下子变得昏然。 「水漾,这是怎么回事,云腾别墅是怎样的地方?」南返国门的高宗慎对企业家的了解不多,很难直接联想云腾集团与云腾别墅的关系。 「回答妳宗哥的问题啊,怎么不说话呢?」步惊云眼里的火焰随时都有可以燎烧成森林大火。 他不能原谅岳水漾背着他会情人,他们之间熟稔的程度让他心中彷佛被利刃划过,刨开了一些他不想去分辨的东西。 水漾振作自己的心情,道出如今唯一能挽救她的理由,「宗哥,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目前正在和步先生交往......」 她不安的望了他一眼,却看到他眼中那团烧灼的烈焰有如地狱之火卷掠过来,几乎焚痛了她。 一颗心如片片落叶飘坠,彻底的绝望像个巨大黑洞贪婪的吞噬一切,她已经预感到他不赞同自己的说法,更担惧他将出口的话。 「是这样吗?」步惊云讥嘲的说:「可能是我们对身分的解释不同吧,」他的视线溜转至高宗慎的身上,「高先生,事实上,水漾是我买来的女人,你会被淘汰不是没有原因,一个大学教授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当然比不上跨国集团的总裁了,如果你这么想娶她,除非你像我这么有钱再说吧!」 像是被人重重一击,水漾的心塌陷了。 「水漾,他说的是真的吗?」高宗慎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眸子,想寻求她否认的回答。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水漾禁不住这样残忍的询问,气色灰败的逃开。 ********** 「为什么要这么说......」水漾卷长的睫羽颤动不休,透过迷茫的视线,步惊云的脸像水中的倒影破碎不明。 「妳想嫁给高宗慎?」步惊云的愤怒仍像新铸的钱币一样的滚烫,他咬牙忍受着她恼人的吸鼻声、抽噎声、啜泣声。 他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眼泪,而那可笑的咸咸泪滴,竟三番两次的滚进他的心,搅得他的心发酸。 「我没有......我身体既已给了你,若再嫁给他,对他不公平,宗哥是一个好男人......」 「住口,不要在我面前夸赞其它的男人!.」步惊云怒声咆哮,紧紧攫住她纤细的手臂,「所以说如果今天妳仍是清白的,妳会答应他的求婚?」 「或许......」水漾幽幽的说:「我妈喜欢他,而他能给我安全感......」 「说,你们交往到什么程度了?」步惊云烧着火炬般的怒气,狂猛的袭向她。 「我们是清白的,我和宗哥只是谈心的好朋友,」 「谈心?」步惊云的话像是一道阴雷,震杀力无穷,「妳和一个男人谈心?」 他逼向她,嫉妒如一条狂龙在他体内放肆伸张。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所有事情他几乎都知道......」水漾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对,难道她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吗? 她没有欠他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如此自以为是的凌辱她?而爱一个人真的得接受所有毫无道理的折磨吗? 这世间的每一对男女都是这么恋爱的吗? 步惊云霜冷的脸,爆发出雷霆之怒,「哼,那就等着看好了,妳以后的每一件事,我都不会让他知道!.」 「无妨,我的一切早就由你控制了......」 水漾的思绪在痛楚中游离,她早已经为他慌了心、乱了魂,是他不知道罢了。 除了森冷的伤害,他愿意给她多少,她就要多少。 她就是无法自拔的爱上他了,而且一天比一天还爱。 「妳的脑子受我控制吗?它可清晰得很,还懂得利用我来当两人分手的第三者,我还真荣幸呢!」步惊云的眼中国愤怒而阴暗,其中还掺杂着其它的情绪。 为了某种理由,他相信只有在这个女人怀中他才能彻底发泄,如果这种情感是必须存在的,他并不在意。 「我知道自己说那句话很不知羞耻,但请你原谅,我母亲生病了,我不能让她为我而担心。」太多的情感压力堆积在水漾的胸口,找不到占旦泄的管道。 充其量她只是个第一次下海的妓女,如何攀得上他尊贵的身世?他不会允许的。 水漾心酸的紧闭着眼,彷佛这样就能阻止残酷的现实再度伤害她,彷佛就可以逃避一切,躲在安全的世界里。 「妳在想什么?」步惊云感觉到了她的转变,难以捉摸而剧烈的转变,而这竟令他莫名的担忧。 「女人到底对不起你什么了,为什么要将对女人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我身上?」水漾的喉头因强忍的忧伤而抽紧。 她的疑问毫不客气的直踹步惊云的心窝,教他陷入过往的黑暗中,看清自己方才的无聊心态。 忆起了不久前的背叛,他重新端起了阴晦的面容。 「我说过,妳是罪有应得。」他一副恨海难填的表情,「谁要妳出现在我最厌恶女人的时候,且还以最下贱的方式!」 「你永远不能原谅女人吗?」步惊云的话给了水漾切肤的痛楚,「可是你却对夏妈的女儿那么的好......」 步惊云让她的话提醒了差点忘了质问的事情,「妳告诉夏妈妳要去医院看妳的母亲,实则却是和高宗慎幽会?」 「你又要抹黑我了?」水漾觉得客厅的每面墙壁彷佛都朝她压挤过来,突如其来的幽闭恐惧令她全身发冷。 「宗哥今天才返台,我们没有事先约好......」 「既然光明正大,为什么不让司机接送?」步惊云的双眸冰冷如石,「夏妈说妳坚持要骑机车,连她好意要为妳叫出租车妳都拒绝了!」 「不是这样的......」水漾惊愕,为什么事实会变成这样?.她问过夏妈要怎么到市区,是她说司机没空,因为一会儿后得载她去买菜,而出租车又不止同开进来,所以她只能骑着夏妈的机车到医院。 她没有坚持过什么,也没有拒绝谁的好意...... 「夏妈在我家帮佣二十年了,她不会说谎,且她又有何理由说谎?」步惊云阴骛的看着她,硬压下心底那股怪异的情潮。 「妳有太多不诚实的记录了,教我怎么相信妳?」 水漾哑口地看着他上楼,任由他留下来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回旋在自己的脑中,形成一波波痛苦的浪潮淹没她。 隐约中,她看到夏妈带着得逞的奸笑靠近她,边收拾桌面的咖啡杯边说:「识相一点就快点离开,自作多情的女人最可悲!」 没错,她就是个自作多情的女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愚蠢女人...... ********* 云腾别墅的上空,群星闪耀,彷佛任性的女神弄断了项链,使得钻石散落在整片天空。 望着窗外亮丽的美景,水漾知道自己该懂得收心了,因为这里不会是她的未来,若再继续待着,她会迷失,终至毁了自己。 铃铃铃...... 一阵听来有此一仓促的电话响声,窜进她的耳膜。 「喂。」水漾分辨出这是别墅内线的铃响,而只有一个人可能会在此时拨来。 「过来我房里。」话筒里传来步惊云不容反驳的声音。 「有......事吗?」水漾捂着自己的胸口,发觉手底下的心跳乱了规律。 自从邵一夜,她不曾再踏进步惊云的房间,而他也不曾再碰过她了,可是今晚水漾发现自己竟有些期待!? 不知怎么的,她渴望他如恶龙般的攫取、掠夺,从再见到他开始,她的体内就不时升起一股莫名的空虚、寂寞。 「没有事妳还是得过来,或者妳要夏妈过去请妳?」步惊云懂得利用她容易害躁、难为情的弱点。 「不,我过去......」 第九章 「知道我找妳过来要做什么吧?」步惊云躺卧在大床上,以眼神示意水漾出罪近。 即使是穿着宽松上衣,她身体的曲线依然明显,薄薄的衣料下隐约可见的窈窕身段,使他记起她的肌肤是多么的柔软。 他想知道自己是否曾与一个女人做爱一次后,就牢牢的记住她的一切? 「我知道,但我不确定你是否知道。」一进到他的房间,水漾的期待尽失,感觉到的只剩残酷的现实。 「我没有幽默感,不想陪妳玩绕口令。」 步惊云此刻只晓得自己胀满的欲望,其它的他什么都不想知道。 这欲望他忍好久了。 每当意识到她就睡在自己的隔壁房间,以各种可能的姿势躺在床铺上,他的男性总禁不起他绮丽的幻想,迅速的勃起。 而今晚,他不想再压抑了。 他要她! 「明天我可以出门吗?」 「妳还想和高宗慎幽会?」欲望飞逝,步惊云怒色顿起,按捺不住胸臆间的激愤。 水漾摇了头,「我想我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若真的怀孕了,趁早拿掉你也比较能放心。」眼波流转间,泄漏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淡淡凄楚。 「而你都这么怕我怀孕了,现在还敢和我做爱吗?」如果他忘记了,她愿意提醒他。 切结书她签了,可是他却迟迟未有表示要她到医院做检查,这点让她迷惑得如坠五里雾中。 「妳......」步惊云没想到自己信口说出的残狠一言语,会在此刻反噬向他。 「这近一个月的折磨,应该够了吧!我一个人无力承担起你对女人的所有愤怒,你发泄完了吗?」水漾觉得自己倦了,也无助、绝望的哭过了,她再也不敢要向他企求些什么了。 「妳想怎样?」一抹恐慌倏地攫住步惊云。 「我好累,想休息了。」曾经她天真的以为距离的拉近可以让自己走进他的心,但现在她......放弃了。 「谢谢你为我母亲所做的安排,但我知道她最需要的还是亲人的关怀,你能不能让我去看她?.」 长久以来,她一直坚强的一个人扛起所有的困难,能像这样被保护是幸福的,即使那只是瞬间的幻觉。 因为步惊云如此的举动,只为要将她绑在身边,监视她的所有言行...... 「一次就好,求你......我和你做爱,我会尽力取悦你,达到你要求的标准......」 她好想她的母亲,渴望窝在她的怀中,倾泄自己所有的委屈与难过。 水漾知道现在只剩她会爱自己了。 她的话听得步惊云一昊名的感到一阵鼻酸,「对妳来说,我就像是妳的主人,把妳拘禁在这座牢笼里吗?妳这么喜欢将自己看待成古代的侍妾,妳不是最讨厌我拿妳当妓女看待吗?在妳眼中我就这样坏?」 那不停流下的眼泪几乎融化了他的心,邵坚忍、心型的脸孔像是失落的天使,不是那种在大教堂的窗户上方优雅闲步的天使,而是最实际的,忙着将星星擦亮,而无暇去注意她错过了多少美丽事物的天使...... 步惊云发现自己对岳水漾的感觉已超乎欲望的范围,而这种感觉向来是他不要、不许的。 那种像欲望,也像爱情的情绪,从没有过,他无法分辨清楚...... 「我知道自己在你心中只是个为你暖床的妓女......」水漾明白流泛在他眼底的只会是戏谑侮慢,绝非情爱。 「妳就这么想当妓女?」步惊云怫然,表情阴骛的瞪着她,勾挑起一阵危险的气息。 水漾无言的回望着他,那寂然黑森的眼窝,总是充满不可极目的深沈,恣意的诱引她往里头陷落。 她害怕自己对他的感情,害怕他会引起的情绪,更害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的继续迷失在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既然如此,完成妳的承诺吧!」步惊云收起自己的表情,故作无情。 他怕像她如此观察入微的人,可能会察觉到他不欲人知的起伏思绪。 水漾仍是不发一语,灰姑娘至少拥有王子的真情,但她所能拥有的,只有步惊云对自己的欲望。 是可悲?抑或可喜?因为自己至少还有这点教他喜欢...... 徐缓的脱掉他的衣服,就像第一次一样,水漾让他全身只剩一件内裤,而这回,不是红,而是天蓝色,小到只能遮住他的男性,她看到一根根往外伸展的毛发,脸颊登时发烫的艳红。 避开那引人遐思的部位,她开始用她的舌舔吻着他裸露的胸膛肌肤,尝到咸昧和热度,耽溺在他的气味和亲密中。 步惊云如火钳般烫热的大手抚在她的颈际动脉上,一早受她吸吮自己乳头的性感,情难自控的仰头逸出粗重的喘息申吟…… ******** 销魂的云雨过后,水漾躺在步惊云的怀里,眼泪却不自觉的飘落而下。 「如果哪天你厌倦我,想赶我走了,请提早通知我,好吗?」 「该死的妳,又怎么了?」步惊云感觉到胸一刖的热泪,双手抱紧她,无法理解的低吼道。 「我只想要有心理准备......」 水漾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感觉到他的温度,但尽管两人身与身紧密相贴,两颗心却如相隔大海。 「我看妳是想提早准备另觅爱人吧?」步惊云恫吓的问道。 想到她有这种想法,就教他忍不住起疑、生气,「想都别想,妳的心里永远只能有我!」 「你做没有把握的生意吗?」面对他的霸道,水漆悲戚问道。 「不,但我喜欢挑战。」 水漾离开他起身,拾起地上的衣物,一一穿回身上,转身看着他,笑得好凄凉,「我不一样,我只想要平静......你,我爱不起......」 她有疼爱自己的妈妈,她老人家不会接受这种近乎变态折磨、没有结局的感情。 「不行:」步惊云以眼神逼视她。 「我要的是公平的感情,既然你不可能爱我,又为何非要我的爱?」水漾硬吞回眼泪,苦涩的说:「等检查结果出来后,我们就没关系了,我手上再也没有你的任何把柄了。」 「妳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步惊云很是震怒,一把拉回了她,用力撕扯掉她甫穿上的衣服,将她压在身下。 「你对我永远只有身体的驯服,没有心的驯服......」水漾震慑于他与昔日不同的怒涛,眼泪沿着太阳穴,流入耳里,扩大成一个泪海。 「好,我就成全妳的说法:」步惊云厌恶她将自己说得这么冷心寒肺,怒气让他丧失了心智。 「求你......不要......」水漾抖瑟着身体,她害怕他眼底狂狷的暴怒。 疯狂的步惊云不顾她害怕的挣扎,将自己因目睹她的裸体,已然粗硬的男根,强塞进她干涩的通道,迅猛的挺进。 「不要......」水漾排拒着他,泪水氤氲了她的双眼。 步惊云置之不理,心里只有掠夺,只想证明他不是她所言的那种男人。 ******** 「岳小姐觉得这套小礼服怎么样?粉紫色羽毛的设计蕴含着呼之欲出的性感与狂野诱惑,它会带领妳向青春作解放,让妳成为宴会中众所属目的焦点。」欧洲知名品牌旗舰店的伍经理亲自招呼客人,以专业的口吻介绍说道。 当店里的小姐告知她今天云腾集团的负责人--步惊云会携女伴到店里来挑礼服后,她一大早就等着他们大驾光临了。 「我......」水漾望向身旁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是无法作主的。 「试穿看看,好不好?」伍经理建议。 「不用了,我们不喜欢这套。」步惊云冷肃的回答,「她不需要成为大家目光的焦点!」 「是......」 伍经理感受到步惊云传言中的暴戾脾性了,店里常光顾的那些商场主管人员说得一点都没错,人称「恶龙」的步惊云,脾气的确很难侍候。 「那我们看看这套皮长裙吧。它抛开对既定的礼服印象,尝试别于一般的装扮,以性感与野性风貌为重点,一袭v领低胸与裙斜边开叉的皮洋装,揭开叛逆的丰姿。 我建议妳可以化个纯真的娃娃妆,再梳个辫子头,保证可以展露诱人与无邪的吸引力......」 「妳说够了没有,我的女伴不需要展露任何吸引力,我更不准她魅惑男人!.」 冷森阴寒的低吼自步惊云薄抿的唇间飘出,眼中浓厚的警告意味足以冰冻人。 「步先生......」 「伍经理,对不起......」水漾一溜眼便看出店经理的尴尬,但她却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她。 不只见过大风大浪、搞定各种难缠客人的她怕步惊云,和他相处一个多月的她亦是。 「妳自己去挑,记住,不许有裸露!.」 步惊云不论在人前人后都以强硬的姿态宣示他对岳水漾的主权,他不准任何男人有机会出罪近她,即使是以眼神赞美她!.「那你何必要我陪你出席宴会?」水漾看向他,他脸上的每个表情都显示出他的骄傲与自负,无视于她的感受。 自从那一晚的争吵过后,他就不曾与她说过话了,或许该说她对他心存芥蒂,不敢出罪他太近,她忘不了他近似强暴的行为...... 不过他们之间的冷战却没有让他更限制她的行动,她在隔天就被获许可以到医院陪母亲了,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余嵩伦陪伴罢了。 他的说法是怕她无聊,但她清楚这是步惊云交代的工作,目的是为了监督她。 「我需要一个女伴!」 「那么你也该知道女人的礼服难免都会有裸露,为什么你要这么为难伍经理?」水漾痛心,她没忽略他适才又一次击毁她的防御。 今天是他们多日后的第一次交谈,为什么她在他心中的形象还是邵么不堪?她没有要勾引宴会上男人的念头啊!.「妳要在这里和我吵吗?」步惊云阴沈的神色让下颚中央那道沟痕显得更加深刻,恶狠狠的瞪着伍经理。 「我怎敢,我有太多把柄在你手上了。」水漾收回了与他对峙的视线,她明白在这场战争中自己没有任何胜算。 她就是如此可悲,即使他擅以威胁的手段逼她就范,她同样为之痴狂,无法阻止血液为他而澎湃激动。 她清楚搁置在心底的这份爱,即使永远都没机会说出口,即使这份爱如此绝望,即使这份爱遭他所唾弃、伤害,她还是爱他。 爱情之于她,就如同鸭片般,一上瘾便无法收放自如。 「妳......」步惊云被她激得说不出话来,她就是有办法搞疯他! 他从未让情绪凌驾于理智之上,可是那晚他却硬要了她,狠心的伤害她,虽然事后他很想为此道歉,但他却无法原谅她说过要离开的话。 为什么每个女人都想离开他,他永远不准她离开他,他不是个傻子,可以任人戏耍着玩! 「就这套吧!.」水漾随手挑了套黑色的礼服,「黑丝绒的布料不透明,胸前也没有开得那么低,可以吧?」 「妳听到了,我的女伴要这套,请妳帮我找出男人的成套礼服。」步惊云对着伍经理说。 「呃......步先生,这套礼服只引进女装,如果你们要穿成对的礼服,可能要挑别种款式了。」 「给妳三天的时间,用尽任何的方法我都要配对的礼服,否则后果由妳负责!」 「可是......」伍经理求救的望着水漾。 水漾不知道自己以为最素雅的礼服,会带来那么多的麻烦,她连忙开口想打圆场,「我重挑好了......」 「不行,第一眼就决定一切。」步惊云不容她更改,他相信她会看上这套礼服一定也因为喜欢。 既然喜欢,他就要她跟着感觉走。 「你就非得和我穿同色系、同款设计的礼服吗?」他难道不知这样做,她更容易引来大家的注意? 「没错。」他要大家都知道,岳水漾是他的女人。 他等着看谁敢动她的脑筋,谁还敢抢了他的女人! ******** 慈善酒会会场的一隅,一原企业的董事长夫人--周梅,脸上堆满娇媚的微笑,魅惑的眼睛紧勾着步惊云不放。 「云,你怎么骗人嘛,一刖几天说要陪我挑选今晚酒会的礼服,结果人家苦苦等你的电话,你却一个消息也没有!」周梅薄嗔道。 「最后妳不是选上这袭亮晶晶的礼服了吗?」步惊云平静的回答。 站在她面前,他都快被她身上礼服亮片的刺眼光芒给割伤眼睛了。四十岁的女人,审美眼光的确和二十出头的岳水漾不同。 「可是人家要你陪嘛!.」 「要我陪得付出相当的代价,妳可以吗?」步惊云戏觑着她,知道这个独守空闺又欲求不满的女人会义无反顾的往他布下的陷阱里跳。 「只要你一句话,我甘心为你付出!」周梅衷心爱慕着步惊云,她清楚年轻又俊挺的他会带给自己不同的快乐。 她一直在暗中注意着他的新闻,碍于自己是有夫之妇,即使在公开场所也不能投以欣赏的目光,但她不晓得原来步惊云对自己也是心存好感的,直至一个星期前他主动找上她...... 既然男欢女爱,那么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家里那个老头都能光明正大的带着情妇出入社交场合了,凭什么她就不能红杏出墙? 「好,我会给妳电话,妳得办好我交代的事,懂吗?」步惊云虽正与她说话,视线焦点却全在他带来的女伴身上。 他的脸像戴着副鬼魅的面具,冷酷的嘴角旁刻划着不屑的线条,双眼蒙着一层刺骨的寒霜。 他不晓得在精品店看来那么稀松平常的礼服,穿在岳水漾身上会是那么的动人。他忘了她有足够的本钱可以撑起那袭原本看来并不低胸的礼服,更没注意到原来邵条长裙开了那么高的叉,若是早知道,他会要她一里着棉被来会场:丝缎般的性感礼服,雕塑出她曼妙婀娜的曲线,在低胸的罗马线条及裙斜开的高叉中,她的美让男人惊艳、趋之若骛。 为此他感到头疼心焚,胸臆间一阵翻搅,酸楚的感觉几乎要满溢向喉咙。他看清楚了,围绕在她身旁的那些男人的面孔,他一一记得了。 ********** 「余助理,谢谢你替我解围。」好不容易躲开那此一男人的纠缠,水漾感激余嵩伦及时伸出的援手。 会场里细碎的笑声及喁喁的私语都令她耳鸣不已。 「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我不懂......」什么时候他的工作内容也多了替她赶走狂蜂浪蝶这一项了? 余嵩伦轻笑着,「以一刖总裁的女伴不会离开他一步,时时刻刻黏在他身旁,就怕自己的地位被其它的女人抢去。」 水漾的唇畔挂着一个衰弱的微笑,「今晚我若想黏在他身边,恐怕很难......」 步惊云一带她进入会场后,马上抛下她与一个女人相伴而去。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的她,只能呆站在原地,看着他与那个珠光宝气的女人亲密的谈话,看着一个接一个的男人将自己包围,而心却毫无知觉了。 她好恨,而她的恨,来自鄙夷自己脆弱的心。 早知道寡情的他会以各种方式来伤害自己,可她为什么还如此容易受伤害? 她只想知道步惊云若已找好女伴,为何还非要她陪伴出席不可,为何非得与她穿着同套礼服出现在众人面前,要大家去臆测他们的关系? 水漾控制住体内的慌乱及酸苦,命令眼里饱满的水气不要再满溢,僵硬的唇角柔柔扬起,勉强绽放如夏日盛开的花朵。 「岳小姐恐怕误会了,总裁和周梅的关系不是妳所想象的那样。」余嵩伦自然明白她心中的悲苦,在这样一个充斥着流言和耳语的世界中,她益发显得清新率直,教人动心。 「余助理会不会笑我呢,你是最明白我的出身,而我真的没资格捻酸吃醋,逾越了分际......」虚弱与迷惘渐渐自水漾心底升起,泛漫开来。 用情太深的后果,就是时时唯恐落空。 「千万别这么说,岳小姐在总裁的心中地位绝非那么卑微,否则他怎会带妳出席今天的慈善酒会呢,他的目的就是要将妳介绍给大家认识啊:」 「告诉大家我是他用钱买来的女人吗?」酸涩的感觉放肆的侵蚀她的眼部神经。 「不,虽然我并不能代表总裁发言,但妳对他而言,绝对不只这样。」余嵩伦敢给她如此的保证。 刚才总裁双眼阴郁的反射出一道欲置人于死的光芒,因为看到一群男人向她示好,若是那不叫嫉妒,邵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何种解释适合了。 「是吗,我好想相信你的话,但我能吗?」 不过是一句安慰的话,就让水漾的心海里激荡着惊与喜的情绪,如满涨的潮汐,汹涌于模糊的泪眸。 「我很庆幸总裁的身边能出现一个真心待他的女人,请妳继续这么爱他,好吗?」爱情就快呼之欲出了,只要她能耐心等待。 「好累了,我怕自己不能爱了......」 他是完美的男人,天生生来教女人痴痴爱上的霸气男人;她是可怜的女人,一辈子只执着步惊云的痴傻女人。 他们会有交集吗? 第十章 「岳小姐,恭喜妳了,妳母亲可以移植肾脏了!」 「真的?」水漾不敢相信的看着母亲的主治大夫--莫医师,他口中的好消息令她惊喜不已。 莫医师给她一记确定的微笑,「没错,已经有一位各方面条件都符合的先生和本院联络过了。」 「不是得排队吗?」水漾听到他的回答而感到有些纳闷。 她知道全台湾有太多肾脏病患排队等着换肾,没道理这么快轮到她母亲。 若不是检查结果出来,她的肾脏与母亲的体质会产生排斥作用,她早移植一颗给她了,也不要她再医院多住一天的日子。 「岳小姐不知道?」莫医师也是一头雾水,「可是这个人在网络上以一仟万征求愿意卖出自己一颗肾脏的健康人士,而附注的条件限制就是,得与妳母亲体质相合的资料......我还以为这个人是妳的朋友呢!.」 「有这种事?我根本不知道啊,我的身边没有这么富有的朋友,」一仟万,她哪付得出那么多钱? 「那些数据不是妳给的,那位神秘客是怎么知道的?」他没说、岳水漾也没讲,那个人如何晓得? 「莫医师,你可以将那位先生的数据给我吗?我想找他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谁会对她们母女这么好,这么慷慨的伸出援手? 莫医师一脸的为难,「恐怕不行。因为除了直系亲属,一个健康的正常人是不能任意移植自己的肾脏给别人,所以妳母亲的手术必须到国外进行,而据说那位出资者不准这位先生泄露身分。」 「那我该怎么向他道谢?」水漾真的感觉到疑云重重。 「就在心中道谢吧,也许是妳的孝心感动天,让妳遇上一个贵人了!」 ********* 「喏,我想这份报纸妳会很有兴趣看才是。」夏妈趾高气扬的将报纸扔至水漾面一刖的桌上,看好戏的在她对面沙发坐下。 水漾不明究理的摊开了报纸,下得耸动的标题赫地映入她眼帘。 「恶龙」步惊云,一场酒会同时摆平了两个女人? 「夏妈,这是什么?」莫名的惊惶像天上的巨雷,在水漾的心上轰然炸开。 「耐心看下去嘛,里头就有妳要的答案了。」夏妈不怀好意的笑着,等着看她的狼狈。 水漾的目光重新回到报纸铅印的字体上,」颗心已无法安宁。 记者胡如虹--台北报导恶龙确实是恶龙,步惊云的邪恶无情,彻底改写了一原企业的命运,决定了两个女人的未来。 上星期的慈善酒会上,云腾集团的总裁步惊云不过与一原企业的董事长夫人周梅谈笑风生了几句话,就从周梅的手上得到了一原企业与日本成学株式会社的合作企划案,失去企划案的一原,在今天的签约会上摆了乌龙、开了天窗,今成学社长愤怒不已,誓言将抽回投资一原的全部资金,据闻一原将因周转不灵而宣告破产。 而据可靠消息指出,一个多月前,云腾的企划部门经理于欢,以近水楼人口之势,带走了云腾与康时的企划案,投靠她的情夫,即一原企业的董事长,虽说她的这个动作并未使云腾受到影响,却在恶龙的心中种下了报复的种子。 如今,步惊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成功利用了周梅爱慕他的心,不费吹灰之力的取得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对周梅有情吗? 另外,本报也取得了独家的消息,一位匿名者打电话至本报的新闻中心指出,那天与步惊云一同出席酒会的女伴身分,他们虽着情侣装,却不如外界所猜疑会有幸福的未来。 岳水漾,处女俱乐部的一个女人,步惊云在一个月前找她陪夜,而今他因为厌烦了,也选择在同一天将她的身分公诸于世,结束两人的rou体关系。 好狠的男人,他对岳水漾有爱吗?当然不会有。 看来恶龙还是不信任女人、唾弃女人的,沾上他的女人只有悲惨的命运。 「不,这不是真的......」水漾的泪滴至报纸上,很快的渲染成模糊一片。 当所有的想象忽然化成真实的鬼魅,一一朝她冲噬而来,她像被丢进冰窖里,全身冰冷。 原来步惊云对女人的恨始于此;原来他到现在还不肯原谅女人的背叛;原来为了报复,他可以不择手段的利用女人对他的浓浓情愫;原来他要她跟着出席酒会,是为了给她难堪,顺便告诉她,他厌倦她了,她可以下台了...... 好狠,他就像个撒旦,翻脸无情的甩掉她,以最无情的方式。 而她,怎么会因为余嵩伦说的几句话,就对他重燃期待之火呢?这篇报导像一道利鞭,狠狠抽掉她刚得到的幸福感。 不难想象是谁将消息透露给报社知道的,知道她出自处女俱乐部,且清楚她的客人是步惊云的只有三个人,而最有可能做出这个举动的人是余嵩伦,但他止月定是奉上头的命令行事...... 天啊,她怎么会把最残酷的现实给忘记,自作多情的捧着真心与诚意求他眷顾,活该得到他的鄙视。 「好了,现在知道我们家少爷的意思了,妳也该将东西收一收,走人了吧,再死皮赖脸待下去,只会落得人家嫌而已!」夏妈满意的看着她的表情,恶毒的继续落井下石。「我早警告过妳了,谁要妳不听劝呢?」 「我......」夏妈的声音一声迭上一声,都像一把讽刺的利箭,刺进水漾的心房。 在听到如此彷若天崩地裂般的消息,感受到如深陷于黑暗中痛苦的时候,还要表现得神色平静,这实在太超出她所能承受的程度。 「对不起......」用力抢住自己的嘴,水漾不要在她面前痛哭出声,跟跄的夺门而出。 脑海中想到的只有住院的母亲,她会不会也看到这一份报导了? 步惊云怎能如此冷心残忍,不给她时间准备。他知道当一个人的世界崩溃时,要付出多少代价吗?他知道梦醒了,在最后只留下」片永远笼罩的阴暗吗? 心,再也没有归依了...... ************ 「岳小姐,检查结果出来了,妳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水漾睁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各式的情感--恐惧、期待、悲伤及失落,她怎么能接受在医院门口昏倒的自己,清醒后听到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威胁着要她推回黑暗的深渊?.她怀孕了,她真的怀有步惊云的孩子了......挫折和绝望的泪水灼烫着她的脸颊,她像个溺水的人,被强烈的恐慌直拖着往下沈。 在这个最悲凉的时候,难道命运之神认为她的生命中必须再添一桩不幸吗? 「辛医师,请帮我拿掉他......」水漾的声音愈说愈低,几近悲鸣。 契约书上是这么写的,步惊云不要她的小孩。 「这......」妇产科主任觉得她的决定下得太快。 「他不能留下来。」 就算失去小孩,会使她的灵魂中本已岌岌可危的一点星火熄灭了,但她真的不想再和步惊云有所牵扯了,连长得像他的小孩,她都不想要。 「恕我冒昧,但若岳小姐腹中的小孩是步先生的,我劝妳最好三思,问过他的意思后再下决定。」 水漆不讶异他的猜测,「辛医师,这就是他的意思。你们都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应该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说,他怎会要我的小孩?.」 她早已不堪一击的防卫更加破碎,视线又模糊了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在泪水里摇晃。 「如果妳是因为报纸报导的影响,那是否可以听我的几句话?」辛医师承担不起责任,他只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认为报纸上写的并非是事实的真相。 水漾无声的点头。 「最近因为令堂换肾的事件,教我们医院变得好出名,护士们看了今天的报纸后,纷纷讨论出资者是否即是步惊云,毕竟一仟万买一颗肾,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负担的起,而据莫医师的说法,妳并未认识有钱的朋友,对吧?」 他的分析教水漾的心更加混乱,她试着厘清思绪,发现自己好想相信这个说法,但痛恶女人的步惊云并没有理由这么做啊:「辛医师和护士小姐们都想太多了,步先生连我的母亲都没见过......」 「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一刖阵子我值大夜班的时候,曾见着他从妳母亲的病房走出来。」他也是看了今天的报纸上刊登的照片,才知道原来那个陌生的男人即是步惊云。 想想也对,只有云腾集团的总裁方有办法在那么晚的时间探病,得到医院的病人数据。 「不--」一道空虚的气流从水漾体内深处逐渐涌出,扩展着它的地盘,缭绕回旋向脑部。 她终于知道母亲不理她的原因了,原来是步惊云的杰作。她小心防着,不让母亲知道她堕落的行为,结果......她早就知道了。 心好冷,水漾整个人像被一个疲倦的黑洞所吞噬,陷入晕沈的死寂中。 「岳小姐......」 ******** 「嵩伦,你在哪里?」步惊云急迫的声音,穿破了余嵩伦的耳膜。 「回总裁,我在公司......」 「该死,你没看到报纸吗?」 「没有,我一早就开始忙,没注意看报纸......」 步惊云截断他的声音,怒吼,「你现在马上到医院去看着水漾,直到我从香港回去,听到没有?」 「可是岳小姐不是在别墅里吗?」余嵩伦还搞不清楚状况,总裁没头没尾的丢来一道命令,令他有些茫然。 「你到医院就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最好给我好好处理,不许出任何差错!」 步惊云因疾步而粗重的换着气,「我现在人在机场,马上就回去了!」 他要知道究竟是谁一买消息给报社,他发誓绝对追究到底,而且绝不宽贷! 他明白看到这则报导的水漾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而他对她的心土息不需任何人来替他说! 因为曾经对她所说过的狠话、绝情都不重要了,事实上那全都是谎言,真正的感情他要当面让她知道。 ******** 岳水漾走了,躲起来了,她想将那颗为步惊云敞开的心,封闭起来,却发现做不到。 曾经她以为可以把对他的感情埋藏在深、冷的心底,以为绝口不提便会淡忘,结果却沈酿成烈酒、烧灼着她绝望的心。 窝在旅馆里,她哪儿都不敢去,就怕让步惊云找到自己,怕他逼她拿掉小孩。 她明了他在她身上的猎食,只是机械化的肉欲发泄,如今厌倦了,他们之间那层亲昵的脆弱,将像梦一样消失于无形。 「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云腾集团的总裁--步惊云,很抱歉今天三台的八点档时段都让我买下来了,请你们原谅我自私的行为,因为我要向各位解释今日报纸上的错误。」 水漾眨掉眼眶中的泪水,注意力放到屏幕上,发现原来不是自己幻听,而是步惊云真的出现在电视里: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衬衫的袖子卷到了手肘,一身颓然的样子。 「现代报报导出岳水漾小姐是处女俱乐部出卖灵肉的小姐,对他们如此污辱我女朋友的报导,我将采取法律途径解决。事实上,水漾和我只是在玩游戏,我要她假装俱乐部的成员,因为我喜欢享受那种快感,我想为平淡的生活增添一点情趣,如此而已!」 水漾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电视上说话的男人真的是步惊云吗?他说她是他的女朋友?而他此刻的行为是在挽救她的清白,不要社会大众唾弃她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散布消息不是他的主意吗? 「岳小姐,我是夏妈,请妳原谅我一时鬼迷心窍,存心破坏妳和少爷的感情,随便向报社乱告密......是我错,我不对,请妳一定要赶快回来救救我,少爷要赶我离开别墅,他还要老爷停止资助我女儿在国外的求学经费......岳小姐,其实少爷是真心爱妳的,打从他让妳住进家里我就知道了。他会对我女儿这么好,是因为在他小时候我曾用身体保护朝他冲撞过来的车子......我只是个下人,可是却不知好歹的奢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当上总裁夫人......」夏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屏幕上接着出现的是余嵩伦,「岳小姐,是我,妳可知道妳的不告而别,把我害得多惨?」他叹了一口气。 「妳怎么会在总裁为妳改变这么多后,还感觉不到他对妳的爱意呢?就我所认识的步先生,他是不会为女人花费心神的,更别说是为了一套宴会的礼服而每隔一个小时打一通电话到精品店去询问了,妳一定不晓得和妳穿情侣装对他的意义有多重大,他是为了宣示妳与他的关系而带妳出席酒会的。 还有一件事,不知妳注意到了没有,慈善晚会后一些公司莫名的发生财务危机,面临倒闭的命运,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一夕之间变得如此悲惨吗?因为那些公司的小开、老板,或是男主管,在酒会当晚都曾与妳攀谈,而总裁不能原谅他们如此不规矩的行为,于是大刀阔斧的铲除。 若是这些事情都还不能证明他的爱,那么我必须再向妳坦白,其实总裁请我跟在妳身边,不是为了监视妳的一举一动,他唯一的交代便是不准妳上妇产科的门诊,明白为什么了吗?没错,妳签的那份契约在他心中是没有法律效力的。 或许妳是有理由怀疑总裁对妳的爱,但只要妳愿意站在他的立场为他想想,妳会发现未曾说出口的爱未尝不是爱。曾被女人背叛过的他,已经试着在将心交给妳了,妳能回头等等他吗?我知道他狂妄,也晓得他骄傲,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妳深爱入骨,不是吗? 我很感谢老天爷赐了一个这样的妳给总裁,请妳继续改造云腾集团的负责人吧,他真的需要妳的爱。 若妳愿意,他在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妳。」 恳求的眼神消失了,坐在轮椅上的石易代被推入了电视画面,慌乱的眼神寻不着焦距。 「水漾......我是妈妈,妳在哪里?妈就要到大陆去开刀了,妳不回来陪我去吗? 其实妈妈不理妳不是因为误会了妳什么,我只是在生气妳拒绝了高宗慎的求婚...... 不过现在妈见过了步先生,我知道他是真的爱妳,否则不会花了那么多钱跟精神,为我找寻适合的肾脏上......刚才我听余助理说了,他本来还想移植自己的肾脏给我,但因为条件不合......水漾,妈不知道妳和他之间有什么误会,但妈希望妳能嫁个自己真心所爱,而对方也疼妳的男人,妈只要妳幸福......」 水漾咬破了嘴唇,盯着已在播放广告的屏幕,回想起刚才听过的几句话,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演堤的泪水,啜泣出声。 千百种忖测在她心底闪过,而她相信余嵩伦所说的话,更相信母亲不会对她说谎。 她愿意再赌一次,她要亲耳听到、亲身感觉步惊云对她的爱! ********** 水漾才打开房门,一张炽热的嘴唇便占有她,猛烈的吸吮,彷佛在传达着某种强烈、深刻的情绪。 「不要再离开我了,我爱妳......」步惊云的眼神像冰雪风暴过后,由云际一角乍然射下的温暖阳光,和煦的包围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第一次如此害怕失去一个女人。 第一个女主管走,他生气,于欢跟着背叛,他愤怒,然而水漾的离开,却教他心碎。 他该死的男性骄傲,迟迟不止同表白的孬种,差点让他的女人不再爱他了。 「不,不走了,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走了,你终于让我听到渴望好久的一句话了。」水漾让自己融化在他身上,一早受被安慰、被温暖的感觉。 泪水依然梗塞着她的喉咙,刺痛着她的双眼。 他温柔的语气如一帖良药般,迅速平抚她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各种创伤。 「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谢谢你......」 「爱我就不要言谢上她回来了,他手中正搂着她,他这才体会到充实的感觉。 「等我好吗?我对妳的爱会一步步超越妳对我的......」 水漾含泪的点头,「我看见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那是一个男人全部的自尊。」 当一个男人愿意抛去自尊的袒露感情,她怎么还能怀疑他的真心? 他只要爱她一点,她就会愿意给他全部啊! 「以后我的自尊就属于妳一个人的,我只爱妳。」 「再说一次好吗?」水漾的耳旁依稀听到余嵩伦的声音,他要她改造云腾集团的负责人。 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 「妳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步惊云发现她的眼神有异,突然连面对她都变得尴尬、不自在起来。 「还说你的自尊只给我......」 「是的,我爱妳,妳是我的最爱,我的欲火永远只为妳而燃烧......」步惊云豁出去的坦言,邪恶的吻住她的耳垂,开始野性的挑逗。 「你......」水漾已经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不会伤到我们的小孩。」 爱火正燃起、幸福更满溢...... end ps:别忘了--还有沈亦的「浪龙的新娘」喔! 岁末多感 选在一九九九年的最后一天来写序,是否具有任何特别重要的意义? 答案是:没有。 会让念眉今天坐在计算机前,完全是因编辑--玉如的一句话,她常说念眉这个人「恶人没胆」,什么都怕,就唯独不将她放在眼里,为此,念眉这次决定将她的话奉为圣旨,以表我是真的怕她。 (亲爱的王如,我当然怕妳了,我怕死妳了,我怕妳退我稿啊,妳说妳大不大,我小不小?)这一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希望所有念眉的读者都平安,活得快乐。 今年,念眉一家人过得很不顺。 家里的池塘因为九二一地震而坍方,波及了隔壁人家的三座池塘,念眉的爸爸因此而遭一群人殴打成伤住院。 我曾经很生气、很难过的哭了好久,每当想到父亲的无辜,念眉会口出三字经的痛骂那些不讲理的野蛮人一番,因为天灾地震而引起的毁害,怎能将它归咎于我爸爸的错......现在写着序,念眉还是想哭...... 这个社会病得严重吗?恐怕是,念眉会说它已经完全不分是非了。就因为念眉家没有人势、更没有财势,也不认识政客,所以处理此案的警察先生说就算诉诸法律,我们也只是白费诉讼费,根本不会有胜算。 就这样,妈妈为了息事宁人,不要他们再找父亲的麻烦,在家里也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居然还赔了那此一人一笔钱。想着妈妈辛苦工作赚来的钱,想着念眉努力打小说赚来的稿费,白白便宜了那些人,我好不甘心-.这就是台湾,抹黑、颠倒黑白的一块土地。除了委屈,我还能说什么? 嗯嗯......(念眉在清喉咙)好像......有点给它严肃,不过念眉许下今年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手持棒球棍打伤我爸爸的恶人,会在今年通通得到报应。 至于念眉的一九九九年究竟过得如何呢? 真要认真说的话,只有六个字可以形容--不顺利、不快乐。 打稿不顺利、赚钱不顺利,而不快乐的事情更是多了,尤其念眉是一个很三八的女人,常常喜欢庸人自扰,找些有的没有的来烦自己,很无聊的行为,可是我却改不掉这个坏习惯。 啊,真的没救了! 所以念眉二千年的第二个愿望,很简单却也困难。我希望自己未来一年能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写稿,近二个月来,我像在赶场,脑子从来没有空下来过,一寄出稿子就忙着架构下一本书的大纲......累了,真的累了。 可是念眉也怀疑我能放任自己闲散吗,大概不行吧! 我是一个惰性如此坚强的女人,一闲下来就想看电视,而星期一按下遥控器,不到星期日的「超级星期天」是不会罢休的,且--念眉真的超爱钱,怠情太久会有愧疚感,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荷包。 人,好矛盾。 能不能躺在床上,天花板就会掉钱下来?我想不可能吧,在这个地震频仍的时候,我想最有可能落下来的是楼上的地板磁砖。 新旧交替是最容易感伤的几天。前天念眉甚至趴在床上涂鸦时,突然就流下眼泪,我也不晓得自己难过什么,为什么而哭,总之,我说过,念眉是个很三八的女人。 十二月一日,念眉曾在心情笔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话:为什么我会这么寂寞,是因为一直想着寂寞吗? 念眉觉得,如果一个人寂寞是因为这个原因,那真的很可悲,我希望我的所有朋友们,都不会有这样的心情,好吗? 愈想愈悲,念眉真的很糟糕,好吧,你们就唾弃我好了! 为了符合前后呼应法,所以念眉决定最后再来感谢一次可爱的编辑。 王如姊姊,感激妳总是听我发牢骚,希望新的一年我能「强势」些,妳也得祝福我喔!.虽然妳总说我「没种」,而我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有种」,(好像有点黄,会不会教坏小孩?)但我真的已经很努力让自己不被别人吃得死死的。 再来就是其它的几位编辑了,念眉在此承诺,如果二千年的圣诞节,我还没被耕林踢出家门,而各位也都还在此,我会让妳们每人都带一个圣诞小公公回家过节的。 happy 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