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烟花更璀璨》 第1章 大排场大人物 阮小沫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发热。 灼热。 她下意识拉扯着自己身上的礼服,那件原本款式保守的一字肩长裙很快就遮蔽不住玲珑的曲线了。 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依旧灼热难耐,她不舒服地低吟着,唇瓣被洁白的牙齿微微咬住,眉心难受地蹙起,乌黑的长发铺散在床铺上。 迷蒙中,她似乎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 冰凉的水珠滴在她的身上,一瞬间缓解了身体的热度,她模糊地睁开眼,看向来人。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她只看到逆着光的男人身着浅灰色浴袍。 头发短短的,松松拉着的浴袍领口,有水珠顺着男人性感的脖颈,和结实的胸膛淌下。 属于男性的强烈的荷尔蒙在诱惑着她。 阮小沫仰起脑袋,伸手拽住那个男人的浴袍下摆,却听到男人的嗓音磁性而冰冷:“松手!” 男人身上的危险气息是显而易见的,饶是在失去理智中,阮小沫也有一瞬间的瑟缩。 但这种瑟缩,很快就被鼻端嗅到的房间里的香气,再度勾起了的热度吞噬。 她攀附上男人的脖颈,贴了上去,享受着对方皮肤上沐浴后未擦干的水珠缓解灼热的舒适感,从微张的唇瓣间溢出一丝舒服的声音。 就像一只撒娇的小猫一样。 迷蒙的神智不足以让她思考和控制自己的行为,迷迷糊糊之间,她已经反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男人沐浴后犹带着水珠的皮肤贴着她,似乎忽然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随之压了下来,强势而直接地占有了她。 她宛如狂风大浪中的一叶小船,唯一的依凭,只能是那个她连脸都没有看清的男人…… 下班之后,阮小沫如往常往公交车站走。 她这阵子都在加班,前段时间身体不适请假了好几天,所以工作只能分摊到销假回来之后。 车站的人不少,她要等的车也还没有来。 阮小沫摸出手机,打算用公交软件看下下班车还有多久时,忽然听到了周围人阵阵的惊诧声。 她疑惑地抬头,看到整整一列的款式低调豪车,朝着车站这边缓缓驶来,靠着马路停下了。 车门统一划一地打开,从每辆车上下来数名身着黑西装墨镜的高大男人,面无表情,身材壮硕,训练有素得像是冰冷的机器人一样。 豪车、气势惊人的保镖,这样的平时难得一见的场面,让周围的人都兴奋地小声讨论起来。 “天呐,这是拍电视还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怎么可能是拍电视,这儿连台摄像机都没有!” “就是嘛,肯定是车上有什么大人物,或者咱们附近有什么大人物要出现了!” “我也觉得,不然怎么这么大排场,也不知道是大明星、还是大富豪?” “反正不管哪种都是咱们平时没机会见的人!” 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这辈子可能也就只能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排场,人群顿时像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阮小沫耳朵里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上一趟车就在两分钟前开走了,而下一趟车还要十分钟才能来。 她郁闷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跑快点了。 一口气没叹完,她忽然感觉到周围的人群骤然寂静了下来,像是因为什么事情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刹那间的鸦雀无声,和天昏地暗一同袭来。 阮小沫的手机屏幕在这黯淡的光线里,突然就显得特别明亮。 她愣了一瞬,感觉到什么,一抬头,小心脏被吓得瞬间漏跳一拍。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被刚才一群壮实的黑衣保镖,给密密麻麻地围了成了一道人墙! 她个子娇小,瞬间就被那些高高大大的保镖挡得密不透风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阮小沫和人墙外刚才还热烈讨论的围观路人一样懵逼。 “阮小姐,您好。”站在她面前带金丝边眼镜干练男人突然开口,“我家少爷要见您,请阮小姐跟我们回去一趟。” 男子说话的措辞很客气,但语气分明就是没得商量。 少爷?什么少爷? 阮小沫握紧了手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家……少爷?我不认识什么少爷,你们恐怕是找错人了吧。” 阮家在s市算是小富,但这样的排场和作风的人,她确实不认识。 “阮小姐,靳家晚宴那夜,我们查到的女人就是您。” 男子的一句话像是晴天霹雳,落在阮小沫耳边。 她握着手机的指尖发凉,怔了数秒,才恢复了正常:“不是我,你们真的找错人了。” 说完,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要扒开那些保镖离开。 但站在她面前的保镖却跟铁塔似的,一动不动。 看来她今天同不同意,都会被强制带走。 明白躲不过,阮小沫抿抿嘴,低声道:“……好吧,我跟你们走。” 她垂头丧气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终于放弃抵抗,认命了。 男子挥了挥手,保镖围成的人墙圈子终于松开了些。 “请。”男子手掌向上,朝着第一辆豪车抬了抬臂。 阮小沫点点头,一步一步地朝那辆车走去。 就在越来越靠近车子的时候,保镖的围拢圈子就越发的松散。 距离车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阮小沫忽然拔腿就跑! 认命才怪! 她才不要跟那个晚上的男人再扯上什么关系! 那个晚上……她努力多年的希望都被熄灭了,她连想起都不愿意! 因为她忽然冲出重围,像是被卡住喉咙的人群忽然又炸开了锅,目瞪口呆地着看着她抡圆了胳膊狂奔着。 然后……在一阵整齐的惊叫声中,阮小沫感觉到脖子上骤然传来的刺痛! 意识,迅速地远离了她。 等她幽幽转醒的时候,一眼就对上了一张极为严肃刻板的中年女人的脸。 宛如拿着藤条随时打算教人礼仪的恶嬷嬷,那个棕红色头发的中年女人挺直了腰板,属于欧洲人的脸上,有种倨傲而鄙夷的神色。 “阮小姐,您醒了。”中年女人自我介绍地道:“我是这里管家,您可以叫我朱莉。” 第2章 账算在她头上 阮小沫揉揉还有些发晕的脑袋,茫然地想要撑起身体打量四周,却在坐起来的一瞬间,发现摩擦着皮肤的冰凉丝绸被褥下面,并没有穿任何衣服! 阮小沫立刻搂紧了胸前的被褥,以免被子滑下去走光。 这时,她也才发现,她在一处极其奢华宽敞的卧房内。 落地窗的两侧是垂下的浅金色窗帘,窗外是借着光亮能看到绵延不绝的草坪…… 这是……哪儿?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些眼熟? 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浮出水面。 阮小沫睁大了眼睛脱口道:“这里是……帝宫?!” 帝宫,是靳烈风在s市住的地方,也是靳家晚宴举行的地方。 而这个卧室……就是那晚她和那个男人发生关系的房间! 为什么她会被带到这里来? “这里当然是帝宫。”朱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张属于管家嬷嬷的脸上有一丝讽刺:“阮小姐在惊讶什么呢?晚宴当晚不就是您故意设计爬了少爷的床么?现在被带回来,您不是该心知肚明吗?” 少爷…… 靳家…… 阮小沫心脏急剧地跳动着,胸口起伏,脑子有些混乱。 那晚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靳烈风?! 怎么可能! 听说那天晚上他根本就还没有回国,不是么?! 何况,当晚来帝宫参加晚宴的人那么多,楼上的休息间也那么多,那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巧是靳烈风?! 朱莉没有管她震惊的反应,只自顾自地继续道:“阮小姐,您应该庆幸,要不是您的身子够干净,那晚的表现也还不错的话……就凭您敢给少爷下药这一点,现在能不能还活着都是问题了。” 阮小沫呆呆地抬头,看向朱莉。 她知道朱莉的话不是吓她的。 靳烈风,全球市值最高的跨国集团k?w的总裁,年纪轻轻就凭借迅猛果敢的作风和极强势的手腕,决策目光总是狠准稳,短短时间就把k?w集团壮大为如今商界帝国! 传闻中,他性情暴虐,一个不小心惹他不快的人,下场都是惨不忍睹! 而那天晚上…… 她虽然醉得不轻,但也清楚的知道,房间里的香味有问题…… 既然她中了药,那同样在房间里的靳烈风肯定也着了道! 现在,这笔账看来是算在她头上了。 阮小沫看向她,试图说清楚那晚的事:“房间里的催情药物不是我放的——” “不是您放的?”朱莉冷笑:“不是您放的,还能这么巧出现在少爷的床上……阮小姐,您的谎话也太可笑了!” 阮小沫抿住嘴,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想要爬上靳烈风的床的女人有多少,晚宴那天晚上她已经见识过。 要不是他被人以为还没回国,只怕他的卧房早就被赶着来投怀送抱的女人占满了,那还能像她进去时那样清净? 如果说有谁费尽心思给靳烈风下了药,却随随便便被她闯了进去,这确实比天方夜谭还让人难以置信。 她的解释……几乎没人会信的。 阮小沫才意识到,她刚才说的话有多可笑。 可这确实就是事实! 那个下药的女人既然没成功爬上靳烈风的床,跳出来证明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肯定不可能主动出现替她作证…… 这个锅,她背定了! “他想……怎么样?”阮小沫有些艰难地道。 她没办法跟朱莉解释清楚,而那晚的事也已经发生了。 眼下,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她所处的境地。 靳……烈风,让人把她抓回来,想要做什么? 朱莉收起脸上的冷笑,冷漠地道:“阮小姐,我们已经对您做过严密的身体检查,确认了您虽然那晚是在排卵期,但并没有怀上少爷的孩子,我想,这也是您不敢再出现的原因是吧?” 阮小沫明白了为什么她身上没有穿衣服。 那所谓严密的身体检查……是被他们毫无尊严地查了个彻底! 她自尊不值一文地被丢在地上,任人践踏,碾压成泥。 恨恨的感觉一阵一阵从身体里喷薄而出,灼烧着她的胸口。 阮小沫用力地攥紧了被子,纤细的手指上,指关节泛白地突起着。 她的沉默被当成了无可辩驳,朱莉继续道:“敢对少爷下药,又没有孩子作为靠山,您害怕也是理所当然,但这段时间以来,您身上也没有过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的迹象,和少爷又是第一次,所以,少爷允许您留在他身边当一个宠物。” 那样的语气,就好像是施舍了什么难得的恩典一样。 朱莉说完后,眼睛向下瞥向阮小沫,仿佛理所当然地等待着阮小沫的惊喜和道谢。 阮小沫回应给她的,只有惊没有喜。 听清她说的内容的同时,阮小沫倏地抬头,直直地看向她。 宠物? 他们肆无忌惮地绑架她、检查她,羞辱她的身体和尊严。 然后又告诉她,她可以在那个男人身边当一个宠物? 小猫小狗那样,见到主人就得装乖讨巧摇尾巴的宠物? 还真是天大的恩赐呢。 “我不愿意。”阮小沫的声音无比清晰。 她盯着朱莉,一字字道:“让我走,不然我就告你们绑架和侵犯他人隐私!” 朱莉稍微愣了下,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她脸上似有似无的冷嘲热讽消失了。 她彻底拉下脸来,鄙夷地看着阮小沫。 “阮小姐,靳家少奶奶的身份不是谁都能觊觎的,既然孩子没怀上,你也就别想着高攀了,何况,说实话,您哪怕是在少爷身边做一个宠物,也能比您在阮家当大小姐的生活奢侈上千百倍!” 比在阮家的生活奢侈上千百倍? 那又怎样? 整日需要向人摇尾乞怜、放弃为人的尊严的生活,再奢侈又有什么意义? “至于您说的告我们……”朱莉抬了抬下巴,背脊挺直:“您要是觉得能告的话,为什么您现在还在这里?” 她一语惊醒了阮小沫。 是啊,当初她被绑架的时候,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按理说……总会有人偷偷报警的,可为什么她还好好地待在这里? 第3章 那晚的男人是他 权势。 是权势。 属于靳烈风的权势,犹如一头巨大的怪物。 它足够把任何人都视作蝼蚁一样,毫无无声息地被碾入尘土里,连叫都叫不出一声。 身体微微发凉,血管里的血液似乎一寸寸凉了下去。 虚掩的门外,忽然有男人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响起。 来往仆佣发出的细碎声响倏地全部消失,下一刻,门外传来整齐而恭敬地声音:“少爷!” 朱莉再不管床上面色瞬间苍白的阮小沫,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礼仪标准规范地弯身道:“少爷,阮小姐已经醒了,该交代的,都已经都交代给她了。” 阮小沫朝门口望去,在看清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的一瞬间,似乎所有的光影和声音都消失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有着一种极强的气场,天生就有着让所有人不由自主被吸引的能力。 墨黑色的西装笔挺,包裹着比例完美的高大身材。 一枚看上去款式简洁,但价值不菲的珠宝领夹,在男人深黑色的领带上熠熠生辉,可比起男人天生的优雅霸气,顿时黯然失色。 男人有一张极致俊美的面庞,轮廓深邃,无可挑剔,神色间的嚣张霸道彰显于外。 但最让阮小沫一眼注意到的,是他的一双眼眸。 紫瞳。 世间少有的瞳色,衬得男人气质更加邪魅,叫人一眼难忘。 宛如暗夜里绽放的蔷薇大片大片地铺展在他脚下,男人的紫瞳幽暗神秘,气质优雅诱人又张狂外露,如诱人堕落的恶魔一样,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阮小沫从未仔细注意过财经杂志、新闻报道上的靳烈风,只记得他独具特色的瞳色,现在看到真人,才明白晚宴上那些对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们,或许并不是单单只是因为他的权势财富。 这样的魅惑众生的外表,已经足够俘获任何一个女人的心。 只是……她恰好不是那任何女人中的一个。 被这样的羞辱欺凌,她恨不得把她经受的一切,都还给这个男人! 男人进来之后,朱莉便退出了卧房并带上了房门。 外面的一切,都被隔绝在了复古而厚重的卧室房门之外。 少了严厉又咄咄逼人的朱莉在场,阮小沫却更觉得紧张了。 这个男人身上带着的压迫感,宛如实质一般地让空气都凝固起来,让她感觉喘不过气。 阮小沫忍着被子下不着寸缕的难堪处境,抱着仅剩的一丝希望尝试沟通。 毕竟靳烈风这样的男人,应该并不在乎那晚发生关系的事,只不过像他这样一向高高在上的人,容不得被人算计。 如果她能让他明白下药的另有其人,说不定能有转机。 “靳先生,我不想要靳家少奶奶的位置,也不打算留下来成为什么宠物,那天房间里的药不是我下的,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房间,不小心闯进去——” 单手解开领口扣子的男人,仿佛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垂眸看向她,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轻蔑和嘲讽:“你那晚的表现,可一点也不像是不小心。” 因为他的话,那晚模糊不清的片段记忆随之浮现在脑海里。 男人炽热而结实的身躯、摇晃灯光、还有灼热的喘息…… 阮小沫涨红了脸,抓紧了身前的被子,反驳道:“那是因为房间里点的……药物!” 她别扭地连药物的作用也说不出口。 靳烈风转过身,正面对着她。 解开的领口敞着,露出男人修长的脖颈线条,还有线条优美的锁骨,明亮的屋内灯光下,线条结实壁垒分明的小麦色胸膛,透出一股属于成熟男人的性感气息。 深紫色的眼眸低垂,他的视线落到床上抓紧被子盖住身体的女人身上。 她似乎有些羞涩地偏开目光,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一抹绯红,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圆润的肩头在发间若隐若现。 和那晚的大胆奔放不同,但却似乎更诱人。 该死! 男人喉头一紧,一股火从下腹燃烧起来。 装什么装,那天晚上她是怎么放浪地勾引他的?! 现在又在他面前装什么未经人事的清纯模样! “够了!你自己点的药物,你自己不清楚吗?” 靳烈风大步走到床边,俊美的脸上神色一冷,骤然附身捏住她的下巴。 深紫色的瞳仁冷厉地逼视着她,嗓音仿若夹杂着冰雪一般幽寒:“自抬身价的戏码也该结束了!不要以为现在装清纯,就能掩盖你那晚放浪的行为了!” 阮小沫吃痛地哼了一声,抓着被子的手不禁松了松,遮蔽身体的被子骤然下滑…… 第4章 收回仁慈 那样灼热的视线,仿佛是手指的抚触一般真实。 男人像一头捕到猎物的雄狮,下一秒似乎就会将她拆吃入腹般可怕。 她反抗不了这个男人的霸道强势! 阮小沫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不知是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恐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的身体几乎热得要出汗…… 就在男人进攻她紧闭的唇齿间的时候,眼泪近乎绝望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阮小沫恨恨地瞪着这个将她当做玩物一般肆意妄为的男人,眼底升起深深的恨意。 她突然不再咬紧牙关,反而张开嘴,用力地一口咬在男人的薄唇上! 靳烈风闷哼一声,微闭的紫眸倏然睁开,里面是满腔的怒火! 这个女人竟然敢咬他…… 他毫不在乎地随手拭去薄唇上的鲜血,艳丽的红色斜蹭过他俊美的面庞,显得那张脸极为邪妄,更衬得紫色的眼瞳如野兽一般嗜血。 阮小沫不避不闪,直直迎上他的目光,倔强得像一头小兽:“靳烈风!不是每个女人都想引诱你!” 她浅粉色的唇瓣上,还沾着他的血迹。 那是她哪怕是迎接他接下来的怒火,也不愿意被他碰的佐证。 没有任何人敢让靳烈风不快,更不要哪个女人敢在接吻时咬伤他。 靳烈风脸色阴沉,一把狠狠掐住她的下颔,看到她难受地蹙紧了眉头:“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拒绝我!” 他不再仁慈地考虑她的感觉,任由本能占据上风,径直占有了她! 她的气息甘甜美好,不论是被下了药那天晚上,还是此刻…… 阮小沫痛楚地呜咽一声,屈辱的感觉,让她无法面对面地直视着身体上方,那张让她憎恶至极的恶魔的俊美面庞,只能紧紧闭上了眼。 “靳烈风……”泪水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她无助地悲鸣着:“我恨你……” 现在的一切,只是因为那天她进了不该进的房间么? 所以她就招惹上了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所以才会承受现在的羞辱和折磨? 可设计了那一晚的明明就不是自己! 阮小沫痛苦地承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怒火和惩罚,她清醒地感受到自己无力反抗的微小…… 她只知道,她恨这个男人,她恨这个倨傲而残暴的男人。 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她绝对要向他报复! 男人气息灼热的呼吸在就在她耳边,带着一丝恼怒和讽刺:“你的身体……可没有一点恨我的意思!” 随着他恶意的动作,阮小沫紧紧咬紧了牙关,发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发现她抵抗的行为,靳烈风伸手捏住她的下颔,拇指撬开她的唇瓣,暗哑的声音里带着不可一世的怒意:“还装什么清纯……行!我倒要看看你这张的假面,还能戴多久!” 阮小沫不知道这一夜有多长,也不知道靳烈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这对她而言,绝对是噩梦一般经历。 她被那个男人仿佛无休止地折磨,她哭喊挣扎,却完全抵抗不了他的进攻,最后终于失去了意识。 被人叫醒的时候,她还深陷在那种恐惧中,喘着气骤然睁开眼,看到了眼前的朱莉和自己所处的房间。 这里已经不是靳烈风那个奢侈无度的宽敞卧房了。 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朱莉身后跟着几个女佣,他们手上捧着托盘,托盘上放着叠好的衣服。 “今天开始,你不在是少爷宠物的身份。”朱莉背脊挺直,脸色冷漠地看着她:“而是帝宫里最下等的女佣!” 阮小沫愣了一瞬间,随即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不由脱口质问:“为什么?!” 自己根本不是帝宫的人,她有什么资格让自己在这里当佣人! 朱莉那条平直的唇角讽刺地翘了翘:“就凭你昨晚非要装作贞洁烈女的表现,少爷决定收回给你的仁慈,从今天起,你就是帝宫任何人都能随意差遣的下等女佣。” 她没想到,这女人昨晚居然敢咬伤少爷! 真以为自己爬上过少爷的床,就拥有免死金牌了么? 真是愚蠢! 听清朱莉说的话,阮小明显地沫怔了下。 下等女佣? 她看向托盘上的那堆衣物,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 既然作为宠物只能任他玩弄,那作为女佣是不是就不必承受他的侵犯了? 而且,成为这里的女佣,也就意味着她应该有个人活动的权限吧,那也许她可以…… “我知道了。”阮小沫点点头。 既然不能靠别人逃离这里,那她就靠自己! 朱莉对她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脸上掠过一丝的疑惑,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只随口一提地道:“劝你不要想在帝宫多生事端,如果不想牵连阮家的话。” 阮小沫刚刚升起的念头,瞬间被掐灭了。 牵连阮家…… 她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牵连到阮家? 母亲住院许久的治疗费本来就是阮家提供的,如果阮家出事…… 阮小沫眸光闪了闪,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蛇有七寸,人也是,妈妈就是她的软肋。 门被关上了,屋内只有被女佣带来的衣服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从今天起……她就要成为靳家的下等女佣了么? 阮小沫自嘲地掀了掀嘴角。 父亲的信任、母亲的希望、还有一段感情…… 那个晚上,她以为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没想到更难捱,却在后头…… 她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却发现了自己满身都是那种事之后留下的痕迹。 昨晚没有被下药,她所有的记忆都清清楚楚。 她记得那个男人如一头猛兽,凶狠地一次又一次占有她,仿佛在是想用那种方式让她对他屈服…… 想都别想! 她不可能,也不会对那种狂妄霸道的男人屈服! 阮小沫咬紧了下唇,忍着酸软的双腿和腰身下了床,把那些托盘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出去之后,早有人等在门外,不怎么耐烦地领她去了一个房间。 那房间很大很宽敞,除了她,还有另外两个女佣在,见到她之后,神色极为不善地打量着她。 第5章 听说你是第一次 阮小沫分配到了一块抹布和一桶清洗用的水桶。 她的工作是负责擦这间房的地板,帝宫的地板都是极其昂贵的材质,所以只能由人来亲手擦拭干净再做保养。 那人吩咐完,就走了。 阮小沫低头盯着自己跟前的一桶水,还有挂在水桶上的抹布,脸上并没有什么神情。 她现在既然不能逃走,也不能找人求救。 靳烈风,是包括阮家在内,所有人都只敢巴结讨好,不敢招惹的存在。 在心底叹了口气,阮小沫蹲下身拿起抹布,在水桶上方拧个半干,起身四下打量一眼,走到一个方向,开始了不甘不愿的打扫。 眼下,她只能先暂时妥协。 “我以为是什么身材火辣的大美人,那么自信不会受罚敢给少爷下药呢,原来也不怎么样嘛。” “别这么说啊,毕竟自知之明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阴阳怪气的调调,一唱一和地在房间里响起。 阮小沫擦地板的动作顿了下,她就知道这两个女人会找茬。 “不出声啊?”一个女人讥笑地走了过来,女佣鞋子在阮小沫的视线里出现:“跟你说话呢,不会是个哑巴吧!” “哑巴肯定不能啊,不然在床上多缺少乐趣啊!”另一个女人意有所指地笑着:“不过你还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少爷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算计,你现在还好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阮小沫漠然地抬头看向她两:“……” 行了,从她被抓到这里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说她幸运奇迹了,她们两能不能换个词? 她又低下头去做事,漠视的态度让两人有一种莫名的受辱感。 虽然都是女佣,但这个居然敢给少爷下药、得罪了少爷的女人明明才是最下等的女佣,有什么资格,又凭什么敢无视她们两?! “听说和少爷那次是你的第一次?”一个女佣假意走过去关心道:“可惜哟,女人这辈子只有一次的处子之身都献出去了,还是没能成功勾搭到少爷,你肯定很难过吧?” “就是,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都没了还落得这么个下场,真可怜。”另一个女佣接话,脸上挂着虚伪的安慰:“不过我想你也不在意,毕竟能做出这种事的女人……本身就很放荡吧?” “听说你还是大小姐,真的假的啊?你爸妈是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个为了上位,不惜出卖身体的女——” “对啊,我确实不在意。” 阮小沫冷冷地出声打断她们的冷嘲热讽,站起身,直视着眼前两个人。 她本来以为只要不搭腔,这两个人感到无趣就会离开的,谁知道她们竟然越说越过分了。 看清楚两人眼底的妒忌之后,她顿时明白了。 靳烈风在外有那么多名媛淑女仰慕着,怎么可能帝宫没有? 可靳烈风对那些有家世有外表的女人尚且挑剔得很,帝宫里爱慕他的女佣哪有机会? 前面说她不在意的女佣,也只是想用这个借口羞辱她而已,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直接一口承认,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阮小沫冷笑着看向那个女佣:“处子之身是什么最宝贵的东西?成年人了,不过是发生个关系,有什么大不了?” 女佣脸色难看了起来:“哟,你费尽心机对少爷下药的事谁不知道?现在又来装什么云淡风轻啊!” 下药,呵,又提下药。 阮小沫勾了勾唇角,淡淡地回应:“对啊,你们家少爷的床下药就能爬,你这么想爬也去下啊!” 另一个女佣气急:“阮小沫!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放荡!以为自己能拿身体上位,活该被少爷上过就扔!” “上过一次床就叫放荡?那你这辈子可千万别有放荡的机会了!你们两是从哪个朝代穿越来的吗?还是棺材板没钉严实,让你这个成了精的贞洁牌坊蹦出来了么?” 被人骂做“成了精的贞洁牌坊”,挑事的女佣气坏了:“你骂谁贞洁牌坊?!” 阮小沫把手里的抹布往水桶里利落地一丢,瞬间溅起来水花给她平添了几分气势。 “除了成了精的贞洁牌坊,谁会把这种东西当成‘最宝贵的东西’?还是说,你作为一个人,浑身上下除了那层膜,就没有别的有价值了吗?那么可怜的是你,不是我!” 阮小沫语速不疾不徐,语气平淡,但比起两个女佣气急败坏的模样,一点儿没落下风。 两个女佣被她的话怼得反驳不了,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其中一个甚至直接踢翻了她装水的水桶。 “咚”地一声,哗啦啦的水淌了一地,还有些溅到了阮小沫的裙边鞋子上。 阮小沫无动于衷地看着她们两,冷眼看着那两个挑事的女佣,被她气得一脸毒气攻心的模样。 “真会给自己找借口!”一个女佣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不就是出卖身体失败了么,所以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咯,懒得跟你这种放荡的女人扯!对了!不只地板,这里的桌椅板凳所有家具你也都要擦!” 阮小沫本来就还腰酸腿软的,一听到这句话,顿时眼睛瞪圆了:“所有家具?!” “你忘了你是下等女佣了?帝宫里,谁都能命令你做事知道么!” 两个女佣终于感觉找回一点面子,脸上得意的神色又恢复了些。 两人一起离开房间时,嘴里还嫌弃地道:“歪理可真多,和她待一起我都嫌脏!啧啧!” 房门关上,少了两个人,这间房显得更大了。 阮小沫扶着腰,心情沉痛地四下打量屋内繁多的家具,第一次有一种会因为打扫而累死的觉悟。 也许刚才她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的…… 不过,那两个人走了,房间里倒也清净多了,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她蹲下身,把水桶扶正,开始用抹布吸附地上的水挤回桶里。 做着事情,她眼神黯忽然淡了不少。 刚才她说那些话,那么若无其事地样子,其实有一半是为了气那两个女人。 第6章 全被听到了 失去第一次,她当然不可能一点也不难过。 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贞洁,只是……如果任何人,只要心里有了喜欢的人,都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在乎。 距离那晚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即使她当初再难过,现在也该冷静下来想清楚了。 她和修泽……是绝对不可能了。 抓着抹布的手用力了些,阮小沫蹙着眉心,视线麻木地落到了湿润的地板上。 那天晚上,就在她略微清醒过来之后,也反应过来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只能胡乱穿好衣服跌跌撞撞下楼,却恰好碰上了来找她的妹妹。 妹妹惊诧之后的大呼小叫很快引来了父亲和家族里的其他人,她脖颈上那些遮掩不住的痕迹,引发了父亲的勃然大怒。 在靳家晚宴这种场合,和别的男人发生了这种事,是一桩丑化阮家、让阮家极其难堪的丑闻! 她当即被带回了阮家,被父亲全权交给后妈,对她好好“严加管家”了一番。 整整一个星期,她都只能在家里养伤,伤好了才恢复上班。 可谁知道,她刚销假上班没多久,就被抓到这里了…… 阮小沫抬头望向明亮的窗外,眼底有着迷茫。 那个男人什么时候肯放她走? 会在折磨够了她之后……放她离开吗? 书房里,音质极好的音响里,清晰地传出了阮小沫之前和两个女佣说话的声音。 男人俊美非凡的一张脸上,阴沉万分。 朱莉站在书桌一侧,规矩而刻板的脸上,也因为阮小沫的话滞了滞。 成为帝宫的下等佣人,其实只是少爷对这个女人的一点小惩大诫罢了。 这女人野心太大,连可以待在少爷身边的宠物身份都不能让她满足,自然是要让她认清一下现实的。 照理来说,按她大小姐的生活,用不了几天,她就会因为受不了下等佣人的生活,乖乖来求少爷了。 可她刚才那些话…… 那种对和少爷发生关系完全无所谓的态度,根本就是在少爷还没消气的情绪上火上浇油…… “真是牙尖嘴利!”靳烈风神色阴鸷,嗓音冰冷。 不求饶、不知道向他服软,还有精力口齿灵活地怼人。 看来,她还并不清楚她自己的处境和身份! 之前带着保镖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阮小沫带回来的男子出现在书房门口,低头弯腰恭敬道:“少爷,车已经准备好了。” 靳烈风从宽大的座椅上起身,一身深黑色的笔挺礼服,更显得他眉目深邃,薄唇抿住一条直线,彰显着他此刻的心情不佳。 深紫的眼瞳闪着冰冷的光芒。 他不发一语,迈开笔直的长腿,直接往门口走去。 朱莉躬身目送自家少爷离开,然后关掉了音响,房间里偶尔传出拧干抹布的水声戛然而止。 晚上好不容易能够休息的时候,阮小沫累得连澡都不想洗了,恨不得直接扑到床上就睡。 可忙了一天,一身臭汗,她实在没办法就这么入睡。 进了女佣们共用的浴室时,也已经很晚了,除了她,其他的隔间里,也已经没人了。 她一边冲洗着自己,一边站着都快要睡着了。 就在她洗完澡,裹上浴巾走出隔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拿来的衣服不见了!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那些和今天找她麻烦的女人一样,对她心怀不满的人做的。 身上湿漉漉的,她不可能光着出去,也不可能就这么被困在浴室里。 怎么办? 阮小沫站在浴室里举目四望。 这里因为是靳家女佣的共用浴室,洗浴用品倒是提供了的,但私人用的浴巾都是自己带,这里哪怕多一块浴巾也没有。 可她身上的浴巾太短,裹起来只堪堪遮住胸口到腿根,动起来随时都会有走光的危险。 阮小沫看了一眼换气窗户外不算明亮的月色,咬了咬唇,明白自己就算留在这里也是毫无意义的。 那些人不会大发善心,把她把衣物送回来。 她过来洗澡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洗过澡之后更是深夜了。 这个时候,回去的路上,应该不会碰到什么人才对…… 就算还有没睡的佣人,也都在前面主楼那边才对。 阮小沫不安地攥紧了裹好浴巾边角,犹豫了会儿,走到浴室门边,往外看了片刻,终于还是踏出了浴室。 浴室外面空无一人,寂静得只剩下阮小沫踩在地板上轻微的脚步声。 女佣住的地方在浴室旁边的建筑里,和浴室隔着一片连接主楼的长廊,长廊的斜对面是主楼,这个时候也很少会有人往这边走。 只要走过那片长廊,就能安全回到房间了。 阮小沫不敢放松警惕,每走一段路都会先确定了没人才会往前走。 漆黑如幕的夜空下,打着两盏大灯的奢华轿车,在主楼跟前缓缓停下。 后面车里的保镖迅速先行下车,来到前面的车身边,毕恭毕敬地拉开轿车的车门。 站在车道两旁恭候的仆佣立刻九十度鞠躬:“少爷!” 包裹在西装裤里的笔直长腿,优雅地伸了出来,漆黑锃亮的男士手工制皮鞋踩在了主楼灰色的砖石地上。 男人矜贵从容地从车上下来,俊美的脸上那双紫瞳在夜色里,更显得妖异魅惑。 乘电梯上楼回了卧房,他让佣人准备了点酒,打开卧室内的落地窗户,走上露台。 颀长的身子随意地在露台上的藤编沙发上坐下,夜风习习,从白色的雕花栏杆外吹来。 他的视线随意地往下一瞟,在下面的长廊里,做贼似的往前移动的身影时,好看的浓眉忽然拧起。 那个浑身上下只裹着一条短短的浴巾,在长廊里偷偷摸摸往前走的人影,不是那个牙尖嘴利的女人还能是谁?! 从这么高的位置,他可以轻易看到她每走几步,就得扯扯包裹着身体的浴巾。 她身上那被浸湿的浴巾根本就不牢靠! 而暴露在浴巾遮不住的肌肤上的,还带着他昨晚给她留下的痕迹…… 站在这个角度,他看得很清楚,在浴巾下面,她根本什么都没穿! 第7章 她要勾引谁 靳烈风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大晚上的,这个女人就裹着一条浴巾,偷偷摸摸的想去勾引谁?! 是帝宫里的男佣、厨师、还是保镖? 深邃的紫色眼瞳刹时闪过一抹狠戾。 一想到她现在这幅诱人的模样,是为他所不知道的哪个野男人准备,胸口的那股怒意就止不住上涨。 “少爷,您的酒——” 门一开,佣人刚开了口,就看到自家少爷怒气冲冲地大步离开,一时懵在原地。 就在阮小沫听到快步朝她走来的脚步声时,周围已经没有地方可以供她躲避了! “你在做什么!” 听到男人带着怒意的低吼声响起,阮小沫顿时红了脸,转身就想往回跑。 怎么这么倒霉?在这种情况下居然都会遇到他! 然而,男人腿长步子大,她本身裹着浴巾就很束手束脚,不可能大动作地逃跑。 还没跑上三两步,就被那气势汹汹的男人拽住了手腕。 “你放开我!” 阮小沫咬牙切齿地往回抽手,另一只手还得护着浴巾,难堪极了。 前一晚的记忆还犹在脑海,他加诸在她身上的折磨和羞辱她统统没忘,她恨死这个男人的触碰了! “放开你?”靳烈风冷笑一声:“放开你,好让你穿成这个样子去勾引别的男人?” 她头发濡湿地贴着脸颊和圆润的肩头,白皙的脸上浮着一层羞恼的红晕,仿佛是多不情愿被他看见这幅样子。 靳烈风明明知道她是那种会拿身体博取上位机会的女人,但下腹还是骤然紧绷起来。 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心情顿时更糟! 这该死的蠢女人野心大又不知满足,可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还会受到她的诱惑! 男人的大掌像是烙铁一样炙热而坚固,阮小沫根本掰不开也抽不回手。 隐隐的肿痛感觉从手腕处传来,她只好放弃挣扎,抓紧了胸前的浴巾,以免它像昨晚的被子一样掉下去。 “靳先生请放心,我就是勾引帝宫的猫猫狗狗,也不会勾引你!” 她恨恨地瞪着他,又羞又恼,要不是怕浴巾掉了,她真想抓起这男人的手狠狠咬上一口,看他还放不放! 这话宛如一阵风,扇得靳烈风心头的怒火更大更烈。 他一手捏住她娇俏的下巴,蕴着怒意的紫瞳恶狠狠地盯着她:“猫猫狗狗?我还不知道你的口味这么重!” 阮小沫心头一塞,随即怒视着故意曲解她意思的男人。 靳烈风继续嚣张狂妄地警告道:“我不管你想勾引男佣还是保镖还是谁……但我告诉你!如果让我发现你和帝宫里哪个男人有染,我就让人把他大卸八块丢到大海里!至于你……我会把你慢慢地折磨,让求死不得,生不如死!” 这男人真是毫不讲道理又残忍毒辣! “靳烈风!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想勾引谁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阮小沫简直要被他莫名其妙的定罪气疯了。 她之所以会在大半夜的时候,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裹身、所以不得不胆战心惊地在外面走动,不就是拜他所赐吗?! 一开始他笃定是她故意给他下药所以绑架了她,现在又要污蔑她勾引别的男人…… 这个男人简直让她恶心反感到了顶点! 靳烈风冷哼一声,视线暧昧地划过她浴巾之外的犹带着痕迹的肌肤,阮小沫被他的视线刺得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要是可以,她真恨不得整个人缩在浴巾里! “什么关系?”他冷笑一声。 仿佛故意似的,凑近了她的耳垂边,磁性的声线压低,说话的热气吹拂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如果你忘了昨晚发生过什么,我不介意就在这里让你想起来!” “你!变态啊!” 阮小沫忍不住松开一直压着浴巾的手,去捂住仿佛被电流窜过的耳朵。 不用说,她也知道,她的耳朵现在一定已经红到脖子根了! 这死男人死色情狂死变态! 阮小沫心底狂骂着,但在男人的手威胁似的靠近她浴巾的边缘时,她只能暂时压抑着愤怒,按住浴巾:“不要!” 那种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好像真的怕被他怎么样似的。 要不是他见过这女人在床上迎合开放的一面,只怕还真的要被她的精湛演技骗了! 靳烈风紫瞳冰冷,垂眸看着她,语气低沉而充满压迫感:“说,你穿成这样是打算勾引谁!” 这男人有完没完?! 他就非要认定她是为了勾引谁? 阮小沫简直想翻给他一百个白眼,但眼下她只能敢怒不敢言。 毕竟不是谁都跟这种死变态、色情狂一样,能拿在大庭广众做那种事作为威胁。 “我没勾引谁。”阮小沫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进一步激怒靳烈风,“是晚上洗过澡之后发现衣服被人拿走了,才只能这么出来的。” 原本就没有休息好的身体,要是在潮湿的浴室待上一整夜,如果感冒发烧什么的,只怕她会抗不过接下来的那些折磨。 靳烈风眸光闪了闪,目光落在她还在滴水的发梢上,水珠顺着皮肤滴落的模样甚是诱人。 这么近的距离里,他确实能闻到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 真不是故意这么打扮出来勾引别的男人的? 心头的火气,忽然莫名地消下去了许多。 “你要我解释的,我都已经解释了,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阮小沫观察着他的脸色问道。 本来心情才有所缓和的男人,立刻因为她这句话里迫不及待想离他远远的意图,又不悦了起来。 “考虑好了么?”靳烈风没有松手,语气强势而霸道:“一天下等女佣的生活,应该足够让你考虑好,是选择继续做这里的下等佣人,还是回来做我的宠物了。” 她整整一天的生活,朱莉都跟他详细地汇报了。 作为阮家的大小姐,他就不信她能忍受得了被人呼来喝去,操劳不堪的生活! 经历了今天,她应该足够认清她的地位和处境了,从而迫不急地想重新回到他身边了吧? 第8章 捂着蹲下去 阮小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这男人到底是听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 从被他抓回来的昨天起,她就一直在拒绝做什么毫无尊严的宠物,他居然还问她考虑好了没有?! “不,不必了,宠物这个身份,还是留给那些迷恋靳先生您的女人吧,我没兴趣。”阮小沫撇开脸,连再看他一眼也嫌多余。 果然还是觉得宠物的身份不够? 这个女人的还真是够顽固的! 靳烈风危险地眯了眯眼,骤然松开手,冷笑道:“提醒你,我的耐心的是有限的!” 以阮家的地位,她以为她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么? 蠢女人! 见他转身就走,阮小沫终于松了一口气。 和这个男人待着简直比跑马拉松还累! 脾气又大又阴晴不定,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因为什么话突然发难,可她偏偏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阮家……被他捏在手心,她的软肋牢牢地被他控制着。 可没等阮小沫这口气松完,经过刚才那番折腾,叠在浴巾内侧的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翻了出来。 没预警地,浴巾突然就掉了下来。 阮小沫身子一僵。 没走远的男人似乎是听到动静,恰好回头,不经意的目光瞟了过来。 四目相对! 阮小沫心脏猛地一跳,刹时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地捂着身体蹲了下去。 这破浴巾!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掉了! 阮小沫想要伸手去捡掉到地上的浴巾,可如果她伸手,就一定会走光! 她蹲在那里,抱住胳膊,尽力遮住自己的身体,脑子里一片兵荒马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能感觉到靳烈风的视线还落在她身上。 “……你别看!”她慌不择言地喊道。 靳烈风冷笑一声,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一步步朝她走来。 阮小沫心脏骤然急促地跳了起来,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他他他他……他走过来! 他他他……他想干什么?! 完了完了,这个色情狂死变态刚才就拿那种事威胁过他! 现在他该不会是要…… 阮小沫不敢再想下去,被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的时候,一股鱼死网破的悲壮心情涌上心头。 要是他敢把她怎么样,她就……她就…… 昨晚的奋力挣扎也没能把他怎么样,男人的力气大出她许多,她根本就没办法…… “别看?你身上的任何地方,我何止看过?”男人磁性的声线从她头顶上飘来,带着一股鄙夷的语气:“现在喊别看不觉得太做作?” 他话里的暗示瞬间勾起了阮小沫脑海里,还没来得及模糊的那些不堪的画面。 她脸上发烫,恨不得把掉在地上弄脏的浴巾塞靳烈风嘴里,好好堵住他那张嘴! 可就在下一秒,一件男士西装外套忽然劈头盖脸地当头罩下。 男人的身材很高大,所以西装外套也格外大,把她蹲下的身子简直从头遮到脚。 阮小沫懵懵地把脑袋从衣领子里钻了出来,有些茫然地仰起头。 “口口声声说着没勾引谁,却故意当着我的面把浴巾弄掉……”男人的语气里蕴着某种极为不悦的情绪:“真是做作又愚蠢的女人!” 阮小沫瞬间由懵转怒。 谁做作又愚蠢了,要不是刚才和他对峙花了太多时间,她现在早该已经躲回房间里了好吗! 靳烈风俯视着她,紫眸幽暗深邃,语气冷冽无情:“你故作清纯的表演,简直叫人倒足了胃口。” 他对这种女人不该有兴趣的! 先不说这女人的身材不够火辣,比起曾主动在他面前脱光衣服的任何女人都不够凹凸汹涌,就说这种总爱装无辜却处处都是心机的表现,就足以让他厌恶至极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女人,竟然能一次又一次,轻易地撩起他的反应! 靳烈风的胸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鲠在那里,不上不下,让他烦躁不已。 也许是他对女人一直以来的要求太高,才会让他因为一个面前算能入眼的女人,产生这样让人恼怒的错觉。 对,她对他的诱惑力,只可能是错觉而已! 靳烈风冷冷地瞥了阮小沫一眼,倏地转身离去。 就好像当她是被丢在路边的物品一样不屑而冷漠。 阮小沫被他莫名其妙而来的羞辱、和莫名其妙而来的嫌弃弄得怔了怔,片刻后,才赶紧拢紧了西装外套的领口,站了起来。 是不是越有权势的男人就会越有病? 古代说的伴君如伴虎看来还真不是瞎扯的! 不过,好歹她现在有件衣服可以遮身了。 男人西装下摆的长度,对她而言足足算是一件小裙子那么长了。 只是……衣服上还沾着靳烈风的气息,她一丝不挂的穿着他的衣服,总感觉别扭得很…… 阮小沫不得不穿着这件带着靳烈风气息的衣服,飞快地跑回房间,换上别的衣服,心头的感觉才稍微好点。 就在她睡下不久,一辆载着好几个当红女明星的豪华房车在主楼前缓缓停下。 虽然已经是大半夜了,但这几个女明星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妖艳性感,造型除了比出现在公众面前更加大胆暴露之外,简直比走红毯还用心。 主楼侧面是宽广的室内游泳池。 泳池边,成熟俊美的男人衬衫领口解开半敞,露出大片的结实精壮的胸膛,蛊惑地散发着性感气息。 包裹在西装裤里的长腿优雅地交叠着,修长好看的手随意地搭在白色的皮质沙发上,另一手端着高脚杯,缓缓晃动着裙摆似的红酒。 男人似乎有些微醺,棱角分明的俊逸面庞上,深邃的紫瞳随意地朝她们扫过来一眼,充满诱惑力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几个平时在人前无比矜持的女明星,差点被这一眼看到腿软了。 当即抛下所有矜持,扭来扭曲地展示着身体曲线,搔首弄姿地走了过去,语气嗲得能叫人起鸡皮疙瘩地喊道:“靳总~” 旁边的佣人见怪不怪地做自己的事。 不管是女明星也好,上流名媛也好,在少爷面前发嗲撒娇什么的他们都见多了。 第9章 不是非她不可 女明星们也毫不在意还有人在场地争宠着。 一个女明星极其开放地直接坐到了男人的腿上,用领口低到几乎走光的身体紧贴上男人的胸膛,极其诱惑地晃动身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地撒娇着。 另一个女明星不甘示弱,包臀的裙子“一不小心”撩到了腰际,没有防护的裙底春光一览无余。 还有没来得及挤到男人身边的女明星,更是直接跳进了泳池里,浅色的薄薄布料浸了水,湿润地贴在身上,受到冷水刺激又没有打底的身材一览无余,足以激起任何男性的谷欠望…… 一群女明星此时哪还是什么镁光灯下的女神,奔放而大尺度的行为,简直堪比岛国动作片的拍摄现场了。 抛开男人是全球目前身价最高的男人不谈,单单只因为男人简直具有致命吸引力的迷人外表,也足够让她们抛弃自尊,使出浑身解数来诱惑他。 而被这群性感肉弹围在其中的男人,俊美如神祗的微醺面容上,眼底波澜不惊,仿佛他面前的不是各色的性感美女,而是又老又丑毫无吸引力的老太婆。 坐在他身上的女明星涂着鲜艳指甲的手指,沿着他敞开的领口,正要探进去,却被他一下抓住了手腕。 女明星“痛苦”地娇喘一声,一边抛着媚眼一边故意跌在他胸膛上,根本就已经遮不住身体的礼服干脆地落了下去。 早就被靳烈风的男性魅力迷得晕头转向的她,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叫着:“靳总,您把人家衣服都弄掉了~” 其实本来不仅是她,围绕在靳烈风身边的女明星们,身上还有的布料早就不足以遮住重点部位了。 靳烈风冷漠地看着她,语气里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我弄掉的?” 女明星被他语气里的森冷吓得立马清醒了不少,连忙道:“不不……它是自己掉的……” 靳烈风冷冷丢开她的手,鼻端全是女人们身上昂贵的香水气味。 原本被体温蒸腾的昂贵香水气味,却叫他觉得莫名难闻。 这香气,就跟这些女人脸上的妆容一样假! 还不如那个女人身上沐浴后的清香来得好闻。 “脱。”靳烈风沉声命令道。 几个女明星以为之前的搔首弄姿有作用了,忙不迭把身上最后的布料也脱了下来,尽量自然地摆出自己最诱惑的姿势,期望男人的视线会留在自己身上。 这几个女明星的身材火辣至极,就算平时穿泳衣的照片也能让男人们鼻血狂喷,更何况现在这样。 靳烈风以手指撑着太阳穴,兴趣缺缺地从这些曲线诱人的身体上扫过,心头的烦闷非但没有消减,反而越演越烈了! 这些女人哪一个身材不比那个女人好?! 哪一个不比那个女人会主动诱惑讨好他?! 可为什么他只觉得这些女人吵闹又烦人,更别说有什么反应了! 就在女明星们不留余力地诱惑着男人的时候,却听到男人磁性而性感的声音,极其冷淡地道:“既然衣服已经脱了,就下去吧。” 下去? 下哪儿去? 一群女明星面面相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要求。 “哗啦啦……” 第一个女人反应比较快,在她跳下泳池之后,其他女人随即也反应过来,虽然脸上的媚笑僵住了,但还是都纷纷转身就往泳池里跳了进去。 泳池里跟开了锅一样水花四溅。 一时间,仿佛世界游泳比赛在这个室内泳池里举行似的,水声变得喧哗无比。 靳烈风冷眼看着泳池,胸口的火气并没有就此消下去。 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清纯无辜的脸! 该死! 他英俊的脸上满是烦躁不悦的情绪,一仰头,他灌下最后一口红酒,然后随手将高脚杯砸碎在地上,抬脚碾过,碎玻璃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 靳烈风面色阴沉,懒得去管还在泳池里奋力游动的女明星,径自进了连接一旁的电梯上楼了。 阮小沫累了一天,沾床既睡,很快就沉入了梦乡里了。 不过,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阮小沫就连在梦里,也没什么好事。 她梦到自己被那个男人一直关在帝宫里,没日没夜地擦地板。 一直擦到了满脸皱纹,成了八十岁的老太太。 每天还要被那个死男人找茬欺负,每次她快要擦完地板的时候,他都突然出现,然后用拐杖打翻她的水桶,撒了满地的污水,她只能苦哈哈地又重新擦过。 拐杖? 对,她都八十了,那男人当然也该杵上拐杖了。 就在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时候,终于先下手为强地拿水桶泼了他一身,又抢了他的拐杖准备跟他拼命时,天亮了。 不得不起床的阮小沫捂着脑袋哀叹一声。 刚才在梦里,她抢过拐杖的时候,就该多揍几下靳烈风出口气的! 穿上女佣衣服,她困得睁不开眼,还是不得不强打精神出门去。 昨天她在腰酸腿软的情况下,足足花了一天才打扫完那间屋子,还好朱莉见她没有偷懒,除了冷言冷语几句,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今天安排给她的,则是前庭的除草修剪工作。 这算是她第一次有时间清楚地看到帝宫主楼的外面。 白云如雪,蓝天如洗。 城堡式的建筑外面,茂密的草地一望无际。 一条宽阔的白灰色车道,整齐地分开了绿草盈盈,边界整齐精致。 车道像一条落在草坪上的精美缎带,往草地之外看不到的大门延伸开去。 帝宫……可真大…… 被父亲带来参加晚宴的那晚,是傍晚的时候,虽然车道和主楼前灯火辉煌,但光线的范围毕竟比不上白天,而且她那晚只想着好好表现,没什么心思注意周围是什么样子。 阮小沫站在草坪上的园艺小树从边,拿着剪子有些失神。 眼前的美景,让人如置身在童话故事的唯美城堡里。 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帝宫的位置是在市中心…… 这不是单单是有钱就能做得到的。 阮小沫垂了垂眼眸,情绪消沉了下去。 第10章 这个男人是种马 就算阮家得知她被靳烈风的人绑架了,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更何况…… 因为那晚发生的事,阮家早就把她视作耻辱,认为她是给阮家蒙羞的人,估计早巴不得她消失不见,根本就没派人找过她…… 一丝苦涩渐渐从心口蔓延开来。 阮小沫敛了敛眼底的情绪,沉默地拿起剪子,开始修建小树丛多长出来的部分枝丫。 明明这里天宽地阔,她却觉得自己犹如被困在泥沼之中。 没有人救援,她只能被动等待,等到那个狂妄霸道的男人肯放她走。 可是……那个男人真的会觉得折磨够了,就让她离开吗? 又或者…… 她哪天再激怒他,连死都悄无声息的? “少爷,昨天在浴室故偷拿走阮小沫衣服的人,在昨晚查出来之后……”朱莉站在主楼门口,尽责地报告着:“已经关起来了。” 昨晚少爷吩咐下来之后,她立马就连夜清查,很快就有了结果。 “嗯。”靳烈风低低地应了一声,英俊的脸上神色阴鸷了一瞬。 那个蠢女人在他面前装清纯无辜是一回事,设计那个女人、让她差点在别人面前走光又是一回事! 一想到昨晚要不是他下去得及时,说不定那个女人就会被别人给看完…… “等我晚上回来处理!” 男人冷哼一声,迈开长腿,走到被保镖开着车门的豪车前的时候,视线随意地扫过草坪时,忽然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拿着剪子好像有些走神,注意力很不集中的样子。 那张脸上的神情,让他联想到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保留了美丽,却失去了神采。 阮小沫的手上传来一阵刺痛。 她回神,发现不知何时,手上居然已经长出了水泡了,水泡被剪刀坚硬的手柄磨破。 在阮家她过得不算娇惯,但像昨天那样大量的体力操劳却也没有过,手上长水泡,再正常不过了。 阮小沫嘴角无谓地扯了扯,一手扒开树丛,继续修剪,无视掉伤口被压到的疼痛。 “动作这么慢,看来你需要有人拿着鞭子督促你!”男人不悦的声音突然在她身边响起。 阮小沫完全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靠近自己的,不由得吓了一跳。 倏地抬头,她看到那个嚣张狂妄的男人,正站在她修剪的小树丛面前,身后恭顺地站着帝宫的管家朱莉。 男人深紫的眼瞳中,满是对她的嫌恶。 阮小沫真的很不明白靳烈风这个人。 明明对她的反感和嫌弃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把她丢到他看不到地方去受罪折磨,何必非要放在帝宫呢? 他不觉得这样很碍眼吗? 也许是昨天那个噩梦,也许是想到了阮家的事,阮小沫现在一点也没有反驳他的心情。 “我会快些的。” 说完,她低头很快剪完这一从小树枝,转身就往下一个小树丛走去。 这一转头,就刚好看到几名她平时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女明星,先后从室内泳池那边出来。 一个一个打着哈欠,看上去精神不济、腰酸腿软的样子。 阮小沫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昨晚靳烈风和……和这些女明星们…… 靳、靳、靳烈风他是种马吗?! 一晚上就和这么多的女人……那个? 他忙得过来吗?! 而且这些女明星看上去都累坏了,但刚才她看到的靳烈风除了一张脸特别臭之外,身姿挺拔、中气十足、精神简直好极了…… 震惊之余,那种对靳烈风的反感和鄙夷,更加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种马!恶心!死变态! 阮小沫在心底嫌恶地暗骂着,捏着修剪园艺小树丛的剪刀,嗖的一下,从树丛间剪断了一枝小树杈。 她不明白,这种本来就无节操无下限的男人,为什么会被她不小心睡了一觉,就有脸大发雷霆地把她抓来折磨。 “阮小沫,你这是怎么剪的?!” 随着突如其来的女人的声音,阮小沫被人推了一下。 她手里的剪子一下就被人抢走,剪子尖锐的一头,从她手心划过。 痛! 阮小沫捏紧了掌心,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抢她剪子的,是原本负责草坪上园艺维护修剪的女园艺师。 “啊,少爷您也在!”女园艺师像是才发现靳烈风也在这里,惊讶而满脸红晕地朝靳烈风躬身打招呼。 黑色的紧身小背心被拉到了挤压前胸的位置,白色的抽带领口也宽松地系着,这一鞠躬,哪怕是站在一旁的阮小沫,也能轻易看到她属于女性的迷人沟壑。 这身打扮要说不是看好了靳烈风在这里,准备了下才过来的,鬼才信! 阮小沫任由女园艺师挡住自己,声音矫揉造作地向靳烈风数落自己,说自己如何毁坏了她精心设计的园艺作品。 “这个阮小沫!我都跟她演示过很多次怎么修剪了,结果她还是把我精心设计的园艺修剪成这个样子……真是太气人了,最后还是得我自己来!” 女园艺师明明只告诉她按照原本形状修,把特别长的枝丫剪掉就行,哪有演示过很多次了? 阮小沫噎了噎,没有吭声,把视线投向了草坪上比较远的那台除草机。 过去除草吧,也可以离靳烈风远点。 可没等阮小沫往那边走上两步,就听到男人的冷冰冰地道:“跑哪儿去?” 阮小沫没认为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毕竟女园艺师正在热情洋溢地拉着他说东说西,应该是没工夫注意到她的。 于是她只是脚步略微顿了顿,就继续往那边走了。 “阮小沫!”朱莉严厉的声音倏地响起:“少爷在问你话呢!” 阮小沫在心底莫名啊了一声,转身一看,那个脸色阴沉的男人,直接撇下了身边女园艺师,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那架势,就好像要把她给就地吞吃了似的! 女园艺师脸色震惊,眼睁睁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她的靳家少爷,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仿佛她也只是帝宫里他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园艺罢了。 “我我我……我过去除草!”阮小沫下意识解释道。 第11章 被划了伤口 这男人这么凶神恶煞做什么? 他不是喜欢女人顺从他讨好他吗? 干嘛丢下正在勾引他讨好他的园艺师过来?! 女园艺师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小跑着过来。 阮小沫面对着要吃人的靳烈风,也面对着跑动的女园艺师,她那起伏波动的柔软,毫无疑问是诱惑男人的最佳新利器。 可惜靳烈风背对着她没看到。 阮小沫默默地为她可惜了一把。 不过,靳烈风昨晚才和那么多女明星那个了,今天大概没什么精力再想这种事了吧。 女园艺师不死心地跑过来的一瞬间,就刻意把身体挡在了阮小沫身前,也挡住了靳烈风的视线。 “对啊,靳少爷,她今天的工作是除草和修剪,除草这种事没什么技术可言,我看少爷可以不必要关注这种小——” “滚开。”靳烈风落在她脸上的眼神森冷无比,就像看什么碍眼的障碍物一样。 女园艺师脸僵了僵,被他身上的气场吓得不敢出声,甚至一时脚都挪不开了。 “啊!” 她尖叫一声,被不耐烦的男人大手一挥,直接摔倒在草坪上,摔了个脸朝下。 还好剪子落在了一旁,不然她可能就要毁容了。 靳烈风完全没有搭理这个他根本连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女人,直接走到阮小沫面前,冷声道:“你刚才是故意在躲我?” 阮小沫怔愣了下,没想到会被他看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男人周身的低气压太过强烈,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想了想,阮小沫只好说:“我只是想赶紧把今天的事情做完。” “只是这样?”靳烈风的声音里裹挟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阮小沫忍住想要承认自己就是不想看到他,就是想躲着他的冲动,点了点头:“是。” 靳烈风神色阴鸷地注视着她。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刚才是什么意思? 她就是恨不得把自己丢给那个喋喋不休的呱噪女人,好躲到一边去! 这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是她太沉得住气,能够继续伪装成对他不感兴趣的样子,还是她真的对自己…… 靳烈风面色一凛,心情忽地更加烦躁。 阮小沫回答完之后,就静静等着靳烈风的反应,可迟迟没有等到。 她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那男人面色厌恶地瞥了她一眼之后,直接转身就走了。 这个男人……叫住她就只是为了问这个? 阮小沫有点无语,她本来还以为他又要怎么为难她来着。 视线收回的时候,恰好看到朱莉还站在刚才的地方,没走,看向她的严厉眼神里,似乎和往常有点什么不同。 但朱莉和她家少爷一模一样,很快就不屑的移开视线离开了。 女园艺师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注意到附近几个男佣路过时,目光都落在她胸口,连忙也把系带也系紧了。 “拿着!给我好好剪!” 她没好气地把剪刀重新塞回阮小沫的手里,丝毫没有发现阮小沫的手心,因为她刚才夺走剪子,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阮小沫咬了下唇,忍住倒抽一口凉气的冲动,没说什么地回到刚才没有修剪完的地方。 k?w最顶层的总裁室里,完全被笼罩在一股恐怖的氛围之中。 助理齐峰敲过门,刚打开门,就闪身躲过了一份被当垃圾扔出来的文件。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等待着总裁骂完这名公司高层再进去。 对外界而言,靳烈风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作风强势、手腕毒辣,是谁也惹不得的商界帝王。 以靳家的家世背景,他从小到大,也确实没必要需要顾忌什么。 只是,今天从草坪回到车上之后,少爷的情绪就好像比平时暴躁了许多。 齐峰默默地回想着站在车旁,看到的草坪上的一幕,似乎找到了一点原因。 “全部重做!!!” “好、好的总裁!我马上去做!” 随着最后一份文件砸出来,公司高层满头大汗地也从捡完了所有文件,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齐峰推门进去,恰好看到自家少爷从宽大的办公桌前起身,松开束缚的领带。 那张俊美非凡的面庞上,神色烦躁不已。 靳烈风的心情何止不好,简直可以说是极其糟糕了! 昨晚他以为自己只是太厌恶和挑剔女人,以致于才会被阮小沫那女人轻易撩起反应,谁知道让人带来的那些身材脸蛋都一等一的女明星,却没一个能撩起他的兴趣! 而且……今早,他居然发现那个女人好像是在躲着他! 不!也许只是在装模作样而已。 毕竟花大力气买通帝宫的仆佣,为她冒着生命危险设计自己,这样的手段……一般女人哪能做到! 花了这么大力气,却没有捞到自己想要的,那个女人当然不会甘心。 但以为这样,就能对他有用,未免太天真了! “少爷,那晚在少爷房间里放药的佣人找到了。”齐峰恭敬地道。 “带回去!”靳烈风毫不犹豫地道。 不管用什么手段,还没有在他手底下问不出来的东西! 何况,现在人证找到了,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还能怎么抵赖! 修剪维护草坪的工作很累。 本来帝宫的草地面积就大,即使阮小沫没有一刻的休息,也不可能修剪完所有的草地。 等晚上回到房间里,摊开手掌,她掌心的水泡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被剪子划伤的伤口,看上去也有些惨不忍睹。 阮小沫找了干净的水稍微冲了下,在房间里找了干净的纱布包起来,免得感染了。 这种伤,要说严重也算不上严重,但说是小伤,却也真的疼。 包扎好伤口,阮小沫坐在床沿,视线落到房间里挂墙的日历上,脸色忽然一变。 母亲的生日快没几天了! 往年,总是她买了生日蛋糕去医院陪母亲过的。 如今她还被困在帝宫,又被靳烈风威胁拘禁,她怎么可能赶得上? 要是她没能及时出现,母亲肯定会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到时候绝对会联系阮家询问的! 第12章 她还有兴致逗狗 而阮家…… 阮小沫最担心的,就是阮家的那些人,会把那晚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诉母亲。 她紧紧蹙起眉头,忧心忡忡。 她不知道,那些人会把多难听的话传到母亲耳朵里…… 阮小沫为难地咬住嘴唇,心头一阵焦灼。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哎!听说了吗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一周后啊,帝宫要举行一次酒会,名义上啊是邀请各家和靳家有来往的家族参加,实际上啊……是给少爷物色在国内的联姻对象的!” 走廊上,几个佣人正聚在一起聊得火热。 “都这么闲有空讨论主人的事吗?!” 朱莉严厉的声音,一下打断了他们,几个佣人立刻跟见了猫的耗子一样怂了,不敢再多说一句。 阮小沫用抹布擦着楼梯上的雕花栏杆,默默地把刚才的话都听进了耳里。 给靳烈风物色联姻对象的酒会…… 不用说,倒时候各色名媛淑女肯定纷至沓来,靳烈风绝对会被围得无暇分身。 朱莉作为管家,注意力也肯定会放在宴会上。 只要她看好时机偷溜出去,找个比如公司出差的借口,提前替母亲过完生日,再赶紧回来,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这当中肯定会有风险,但只要她小心点,这会是她既能不引起母亲的怀疑,又不会给阮家带来麻烦的唯一机会,说什么她都得试一试。 接连观察了好几天,阮小沫基本已经确定了到时候好偷溜的路线了,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只是她手上的伤似乎恢复得相当糟糕,虽然已经结了痂,她也已经相当小心了,但下等女佣的繁重事务,完全不可能给她时间养伤。 阮小沫蹙紧了眉头,握着扫巴,在庭院里扫着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扫完的落叶。 掌心的刺痛一阵阵传来,她知道伤口肯定又被磨破了。 可如果她停下来,其他仆佣肯定会给朱莉告状,下次,就会是翻倍的责罚! 她只能一刻不停的做事。 “哎阮小沫!” 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回头,看到一个女佣牵着一只金毛从庭院的小门走出来,不由分说地就把金毛的绳子塞进了她手里。 “少爷朋友带来的狗,你帮我看会儿!”女佣理所当然地道,顺带很快就离金毛远了些。 要不是为了在少爷面前露脸,她何必那么主动去牵这只狗,天知道她最讨厌狗了! 不过还好碰到阮小沫了,让她替自己看着狗,等时间差不多,自己再过来把狗牵回去也没人会知道的。 “可是我还要扫——” 阮小沫的话还没说完,那女佣就跟没听到一样,直接转身走了。 低下头,金毛抬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大尾巴摇得正欢。 “看来没办法了……”阮小沫伸手摸了摸大金毛的脑袋,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那就陪你玩会儿吧。” 这只大金毛可能是目前帝宫里,唯一不会用鄙夷的目光看她的生物了。 附身拾起一根断掉的树杈,阮小沫一挥手,丢出老远。 大金毛兴奋地汪汪叫着追了上去,阮小沫趁机低头扫落叶,等它捡回来,再丢出去。 不自觉地,连日来的糟糕的心情,似乎因为这一刻被抛到了天边。 只是她没发现,这一切都被楼上落地窗前的男人尽收眼底,原本就不佳的脸色,更是沉了下来。 这蠢女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和狗玩?! 深紫色的眼眸里,瞬间浮上一层怒意。 “烈风,你说我可怎么……哎?烈风?烈风?!” 坐在会客室里郁闷抱怨了一阵的年轻男人见他迟迟没有回应,一抬头,却发现他面色不善地大步就朝门口走去了,茫然了一下,也立刻起身跟了过去。 “你还有心情和狗玩?!” 低沉的男声里满是不悦,似布满乌云的天空一般充满了阴郁和压迫的感觉。 阮小沫被吓了一跳,手中正要抛出去的树枝一下掉在地上。 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万年没有好脸色的死男人。 “暂时帮别人看着,下等女佣不是没有拒绝的权利么?”想想她又没有做错什么,收起见到他那一刻的惊慌,只淡淡地道。 金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她只是手滑,低头叼起树枝,不住地发出汪呜汪呜的声音,还想继续和她玩。 “闭嘴!”靳烈风听得烦躁,冷声训斥道。 虽然是只动物,但金毛也本能地可以感受到一股危险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凶,只好委屈巴巴地躲在阮小沫身后。 “咦咦?!怎么了呀这是?”年轻男人也追了下来,还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现在牵狗的女佣,虽然不是刚才主动来牵狗的那一个,但烈风怎么会管下人工作这样的小事? 靳烈风回头,语气沉沉:“把你的傻狗牵走!” 年轻男人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就把那只和他一样懵逼还委屈的大金毛牵过来了。 看气氛不对,男人摸摸后脑勺,反应过来地大叫一声:“啊!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年轻男人带着狗,临走前,还朝阮小沫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 庭院里,忽然就只剩下阮小沫和靳烈风两人了。 阮小沫垂下眼帘,径自继续扫落叶,却不料突然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她皱着眉头,抬头看向比她高出许多的高大男人,却听到对方冷冷地道:“笑。” 阮小沫懵了一瞬间。 这男人……在说什么? 见她没有回应自己,靳烈风心头又烦躁了不少,他抓紧了阮小沫纤细的手腕,霸道地命令道:“女人,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刚才他从落地窗看的时候,她不还是笑得很开心吗? 干什么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摆出这幅样子了?! 阮小沫:“……” 这男人是什么时候脑子坏了?哪有突然就叫人笑的。 阮小沫当然没笑,她也笑不出来。 换谁,突然被人莫名其妙地命令笑,也会笑不出来的。 她迟迟不肯按照他说的做,让靳烈风心底的不快顿时更甚! 第13章 高估了魅力 阮小沫猝不及防被他推了一把,背重重地撞上身后的树干。 树干颤了颤,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了一地。 背后被撞得生疼,她下意识伸手撑住树干,却感觉到一阵刺痛骤然袭来! 她手上原本包扎好的布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没有好转的伤口猛然擦过粗粝的树皮,刹时就有血冒了出来。 “装什么?不过是被推了一下……”男人不屑的话语忽然消失。 他一下拉过阮小沫受伤的那只手,脸色阴沉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阮小沫抽不开手,忍着疼,盯着自己面前的满地树叶,冷漠地回答道:“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他把她禁锢在这里,又给她这样一个人人可欺的身份,不就是为了折磨她么! “我问你这是怎么了!”靳烈风薄薄的唇不悦至极地抿成一线,面色阴鸷。 男人抓着她的手腕用了些力,阮小沫皱起眉头,却不愿出声呼痛,只倔强地道:“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坐不惯下人的活,受点伤不是很正常?” 这种时候,居然没有向他诉苦、趁机恳求回到他身边,还摆出一副不愿跟他多说的样子…… 这个女人! 想起那天在草坪上发现她似乎在躲着自己的事,一股火气蓦地从靳烈风心头腾起。 如果她真是故作清高,装作对他不感兴趣的话…… 靳烈风紧盯着女人那张隐忍着痛楚的清秀小脸,深紫的眸子渐渐变深。 “大概是被剪子刀片之类的东西划伤的……不过问题不大,就是消毒没做好,伤口还反反复复破裂,所以看起来会比较严重而已。” 接到通知,帝宫的私人医生团队匆匆忙忙赶来,本来以为是什么重大的伤势,没想到只是手心的划伤。 在少爷低气压的注视之下,私人医生团队十来个世界顶级的名医,仔仔细细给阮小沫手心的伤口检查了一遍,确认只是有些发炎而已,才地给伤口做消毒包扎处理。 世界一流的创伤药膏一涂到伤口上,清凉的感觉立刻缓解了刺痛,阮小沫紧蹙的眉心渐渐放松,心却因为现在的阵势吊了起来。 刚才靳烈风不由分说就让人去叫了医生,她本来就够意外,更不要说进来的居然是一个医疗团队! 她手上就一个小伤,要不是天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早就该结痂了,但无论如何,也不用动用这样的阵势吧? 靳烈风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剪子刀片?”靳烈风好看的浓眉拧起,视线投向窗外的草坪。 他记得唯一一次看到她手上拿锐器,就是几天前修剪草坪那次了,而后面几天的安排朱莉每天都会向他报备,大都是打扫的内容。 她竟然从那时就受伤了,还硬生生忍到现在?! 靳烈风心底倏然升起一股浓浓的不悦。 挥挥手,医疗团队的人连忙鞠躬下去了,房间里一下就空荡了不少。 他迈开长腿,大步走了过去,手掌重重地撑在她身旁的桌子上,力道之大,震得桌子哐当地抖了一下。 阮小沫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跳,瞪圆了眼睛,戒备地抬头来看他。 医生是他叫的,伤是她受的,怎么算她都没有惹到他的理由,他这么一副要把她给扒皮拆骨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说?”男人深紫的眸底,仿佛有着万年寒潭,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冷厉:“受伤了为什么不知道找朱莉给你叫医生?!” 居然还每天强撑着昨晚所有的事! 她没有痛觉神经吗?! 阮小沫愣了下,随口答道:“不过是点小伤,只是一直没有长好而已。” 何况,让朱莉给她叫医生? 整个帝宫上上下下,包括朱莉在内,对她基本都没个好脸色,她要真因为这点小伤去找了朱莉,只怕反倒招致一顿嘲讽。 靳烈风紧紧盯着她的脸,敏锐的眸子没有错漏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这女人是在演苦肉计么? 可她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的虚伪。 靳烈风眸光沉沉地盯了会儿,站直了身子,薄唇微启吩咐道:“朱莉,从明天起,我要让她做我的贴身佣人,每天二十四小时只为我一个人服务。” 尽忠职守站在他身后的女管家,立刻应声道:“是!” 阮小沫一下就懵了。 他他他……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不是嫌弃她得很,连看到她的时候,都让她觉得下一秒会被他丢进垃圾桶的感觉吗? 为什么又要让她当什么……贴身女佣?! 这是什么鬼! 还是说……他觉得把她交给别人折磨不够,终于打算自己来了? 不待她想清楚,下巴就被人用力捏住抬起,她茫然地抬起眼睛,对上男人那双莫测的紫眸。 “不管你是要继续装无辜还是欲擒故纵……”靳烈风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和冷冽:“都趁早打消念头的好!” 无论是看似在躲着他,还是今天的隐瞒受伤的事,只要让她不得不待在他身边,她总会露马脚的! 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女人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 不过他从来对任何事物的兴趣都不会持续太久,人也是一样。 让她贴身伺候自己,也许多看几眼,就会厌烦了。 到时候,他会让她后悔那晚招惹了自己! 阮小沫用力偏开头,摆脱了被他捏着下巴的境地,讽刺地道:“看来靳先生真是爱高估自己的魅力。” 他为什么就总要污蔑自己勾引他?! 那晚不是她设计的他,她也根本就不喜欢他! 男人的脸色随着她的话,瞬间又沉下去一分。 “做作也要有个限度……别让我把对你最后的耐心也消耗光了!”靳烈风沉声道。 “少爷,您的电话。”门外有佣人用托盘盛着电话恭敬地道。 “朱莉,这里交给你了。” “是,少爷。” 靳烈风瞥了眼那个不知死活、胆敢再三挑衅他的女人一眼,迈开长腿大步出了房间。 朱莉向前几步,走到阮小沫面前,严厉地斥责道:“阮小沫,注意你对少爷说话的态度!”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4584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4584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