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王的冷娇妻》 楔子 人生最大的乐事,莫过於娶亲。 无论任何人都是这样想的,就连成天打家劫舍的山贼们亦是如此。 今天,是恶名昭彰、令人闻风丧胆的恶王,黑焰的大喜之日,整座恶王山都是喜字灯笼高高挂,洋溢著喜气,也因为大王有喜,所有人都可以大吃大喝一天。 到了深夜,大伙也醉倒的差不多了。 砰! 突然间,一声极大的巨响,让众人惊醒,连忙握紧身边的大刀,睁大眼睛看著四周,随时准备拚命。 以为是官兵来袭,或是敌方山寨攻来,没想到却是原本该在新房里的新娘子,被人丢了出来。 大家的心不由得震了一下,暗想著,新娘子一定很痛。 "该死的女人!" 屋内传出来震天怒吼对大家来说一点不陌生,因为老大要一不爽,就会这样吼来吼去。 但是老大今天吼起来的声音似乎比以往还要愤怒三倍,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 难道是新娘子长得太丑? 大伙的目光全不由自主的落在一身红衣小女人身上,模样好不狼狈。 过于单薄的身材像是风吹一下就会被吹走,长相也不惊艳,勉强可称得上是清秀佳人。 这绝对不是老大会喜欢的那种丰满型美女,所以才会不满意的丢出来? 众人议论纷纷,却不敢有任何骚动,因为老大发起火来,大家都承受不起。 他们只是瞪大眼睛.看著跌在地上小女人的一举一动。 以为她一定会吓得哇哇叫,搞不好会昏过去没想到她连一声疼也没喊。强忍著身上的剧痛,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 这时,一个愤怒的男子从屋内冲出来,凶狠的抓住她的手腕。 虽然是大喜之日,可是他还是习惯穿著黑衣,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她在安居城里听过很多有关他的传说,说他黑焰,是全天下最邪恶的男人之一,只要惹到他.他绝对会让对方付出极大的代价。 "为什么?"黑焰恶狠狠的问。 姚九华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因为你活该。" "你!" 愤怒的神情让他俊美的脸上那道疤痕显得更加狰狞,无不吓坏其他人,但是应该被吓昏倒的她却依然面无表情的瞪著他,嘴角那一抹冷嘲更是让他的怒火燃到最高点。 众人全都忍不庄屏息,提心吊胆的看著新娘子。 难道她的胆子长得特别大吗?不知道她面对的男人随时有可能用一双手捏碎她吗? 山寨里曾经有人对大王不敬,结果被大王用大刀砍了嘴巴一刀,从此无法说话。 大伙接著把目光移向黑焰,发现愤怒的大王的视线从没有自眼前的小女人身上移开过,仿佛饥渴的野兽看到自己喜欢的美味猎物,紧紧的锁著不放。 "不开心又怎样?休了我吗?"她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这个恶名昭彰的山大王当初娶妻的条件竞然是下会休妻。 真是好讽刺。 毫无伦理道德的恶人居然也会有这种负责任的行为?但是她不会因此对他多任何一分好感的。 黑焰眼一冷,不管会不会伤害到自己新婚的妻子,用力拉著她往新房走,愤怒的把门关起来,隔绝了屋外众人好奇有畏惧外加同情的目光。 第一章 "啊!"黑焰粗鲁的推撞,让九华的头不小心撞到床边的柱子,整个人昏了过去。 黑焰并没有马上过去观望,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 他不过是想娶个温驯可人又懂点笔墨的干金小姐来替他生孩子,所以派人去村里打听--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後代子孙著想,所以母亲的人选得慎重,也不能来路不明的乱抢一通。 於是他破天荒的请了媒婆来,介绍成了这一门婚事。 听说对方是商人的女儿.有点笔墨也会做点生意,长相虽然不是惊为天人,但也清秀可人。 他当然也想要有个美若天仙的妻子,可是大家都说女人太美是祸水,况且他只是娶来生小孩而已,女人的品德才是重点。 就像他母亲一样,她既优雅又有气质,如果不是她死得早,也许他现在也会是个满肚子墨水的斯文穷书生吧! 但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当他一掀开她的红头巾时,她不但没有一丝新嫁娘该有的娇羞,反而一脸冷冷的面无表情的望著他,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陶瓷娃娃,让他心头一凛。 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报应来了的不祥预感。 当她不疾不徐的说出她其实并不是清白的黄花大闺女,而是有过男人的破鞋时,他感觉到自己被重重的羞辱了。 他当初要求的条件,就是他的妻子绝对要是清清白白的,因为他的名声已经臭气冲天,沾染一身污泥了,他的孩子至少该拥有清清白白的娘亲,就像他的娘亲一样,有气质,又优雅,才是一个母亲的模范。 但她却毁了一切。 你活该、你活该、你活该...... 清澈却又充满力量的三个字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回响着,激发着体内因为大喜而灌下的酒精催发,让他的理智更加的紊乱。 他曾经下定决心,一但娶妻,就绝对不会休妻。然而这个女人却残忍的向他的承诺他的原剧挑战。 她还笑著说他是山贼,到处奸淫掳掠,怎会奢望娶到清白的千金小姐?有她这样破鞋就该偷笑了。 这种命运的安排对他来说,是报应,是活该。 可恶! 被羞辱的男性自尊将他的理性燃烧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的火焰。 他望著床上娇美的小女人,刚才被他接到一半的红嫁衣下白自的肌肤若隐若现,他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在下腹流窜着。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毫不费力就撩起他的渴望,更别提是一个不贞洁的女人。 他真的很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不过不管她有什么魔力,她今天算是自取其辱,故意要挑戟他的尊严,就该付出惨痛的代价。 琥珀色的眼眸一眯,他扯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强壮结实的阳刚体魄,跨上床,跨坐在她的身上。 她看起来是那样的纯白无暇,不像是有过男人了,难道她骗了他吗? 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她怕嫁给大山贼,所以绝望的想要用这个谎言来阻止他吗? 这样根本无济于事。 不管怎样,现在可以拆穿她的谎言只有一个方法。 他的大手从她的裙子底下探入...... 埋在她的颈项里,他像是爬了整个山头一样的喘息著,但是昏迷的女人还是没有清醒。 他缓缓的抬起头望著她,长长的睫毛在那张雪白的小脸上形成一道诱人的弧度阴影苍白的嘴唇让她看起来很脆弱,似乎一捏就会碎了一样。 该死的女人,她没有说谎。 突然间,他的脑海里有个念头--他希望她是骗他的。 他恨她......为什么不骗他。 "什么?丢到后山去?" 新婚的隔天,大家的酒部还没有醒,却先收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命令。 "因为我不要她了。" 众人的目光全不由自主的落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九华身上。 她还穿著被撕裂的新嫁衣,头发还没有绾上,任由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娇弱的身子单薄得教人看了很不忍心。 后山虽然很安全,却是什么都没有的荒地,认真说来,只有山寨养的鸡鸭罢了。 "让她去后山养鸡。"黑焰冷冷的道。 "可是老大,大蹬不是昨天才刚娶进来......" "不准叫她大嫂,这样的脏女人不配当你们的大蹿。" 黑焰的话才刚说完,便听到一个小声却很清楚的轻哼,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声音的来源,黑焰冰冷的视线也无情的杀过去。 出声的九华一点也没有受到丝毫的惊吓及畏惧只是再次轻哼一声,然后转身往门外走。 "你哼什么哼?你说说看啊有什么好哼的?"黑焰一手指着她逼问着,火气越来越高涨。 九华依然自顾自的住外走。 "老大......"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统统目瞪口呆的看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黑焰。 "你给我站住!弥想要去哪里?"黑焰不客气的低吼。 九华终于停下脚步,"你不是要我去后山养鸡?" 说完,她又移动著脚步往后山的方向,连回头都没有。 这......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不将老大放在眼里,这个小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而老大看起来也几乎要冒火了。 "老大......" "派人去看守她,不准她逃下山,就让她在后山养鸡一辈子" 黑焰说完便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山贼们面面相觑。 怎么会转变这么大?昨天晚上老大还开心的迎娶美娇娘,等著要生一大堆的小山贼,结果今天却一副恨不得没有这回事的摸样。 虽然老大平时也不是很好伺候,他们却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让老大火冒三丈。 大家不敢多问什么,却不禁在心里暗暗的佩服著那个小女人真是不简单,可以在老虎身上拔毛,却能至身而退,没有被拖出去喂狗。 是她好运气,还是老大气得没有想到? 也许等老大气消了想到后,他娶的小娘子就会沦为寨外恶犬的嘴上肉了。 九华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后山,山上一片荒凉,唯一存在的只有一间摇摇欲坠的稻草小屋,屋子旁边不远处就是养鸡养鸭的地方。 也许别人会觉得这样的处境在未来的日子将会像在地狱一般,但是对曾经经历悲惨命运的九华来说,偏僻黑暗的世界却将是带给她平静生活的天堂。 她环顾四周,发现后山唯一的出路,便是前方的恶王寨,这代表她这一辈子也许真的就要被关在这後山里。 唉!或许这是老天爷给她最好的处理方法,让她可以彻底躲开表哥,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留下的只有记忆中的美好。 她早就在八年前便没有资格拥有他的爱跟关怀了。 这样的结果,她该感到开心,因为她回到了当初毁了她幸福的男人身边,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自眼眶中滚落,九华真心的祝福着她表哥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姚九华,从此之后该面对的,是那个难缠又可恨的仇人-- 黑焰。 耿一清静静的坐在热闹的客栈里,动也不动好几个时辰了。 "快点再拿酒来。"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喊著。 店小二见到贵客呼唤,哪有不勤快的道理。 做生意的便该练就第一眼就看得出来对方到底是贵客还是普通客人,瞧那男子长得俊秀斯文、温文儒雅.一瞧就是知书达理之人。 而那位少女虽然打扮朴素,但是头发上那根玉钗,却是识货的人才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至于他身边的青衣女子则是冷艳沉静,看起来神秘极了。 这三个人肯定出身贵族世家,来头不小,他当然要勤快点。 "姑娘,来了。" 一坛好酒立刻放在粉衣少女面前,她正想伸手拿酒时,另一个人比她更快的拿起酒壶,尊敬的替少女斟酒。 "我说丝丝啊!一个人到底可以不动到什么时候?" 蝶飞,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为了替自己亲爱的皇兄追回好的人才,替百姓找个难得的父母官,更是为了要稍稍抚平一下自己当初犯下的错事的罪恶感,才会不辞千里的追这个路痴追到这里。 他居然在一条直路上都会迷路,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样到京城去考试的,还让他考上县太爷。 肯定有作弊的嫌疑。 但是不管怎样,现在他头上没有乌纱帽,就只是平民一个。 她大可以不用管他,不过要是被皇兄知道她的任性害百姓失去了一徊这么好的父母官,下一个变成平民的,恐怕就是她了。 这怎么行呢?公主这个头衔超级好用,荣华富贵不但享用不尽,还可以惩罚坏人,行侠仗义。 所以於公於私,她都必须要将耿一清劝回去当个好官。 蝶飞身边的青衣女子万缕丝望了不动的耿一清一眼,然后恭敬的回答,"想必耿公于是因为这个震撼太过强烈,一下子不知道要如何反应。至於他可以不动到什么时候,属下也不清楚。" 被人家暗指的耿一清还是一脸哀伤的坐著不动。 蝶飞点点头,"也对,自己睹气丢了十年苦读的功成名就,就已经没有脸回到故乡面对他的乡亲父老,好不容易终于鼓起勇气回来,却又听到自己以为已经死掉的未婚妻死而复活,还没来得及来个欢喜大重逢,他的未婚妻又在日前被山贼娶走成了压寨夫人,慢了一步不说,还一点办法也没有,谁教他没有了乌纱帽就代表没有了权势,别提带兵攻打,连村民都不一定可以召集得了。" 她的一字一句残忍的点出事情的真相,让一时冲动的耿一清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愧疚。 "没想到你不但是路痴,而且还是慢人一步的路痴。" 耿一清似乎连替自己瓣解的力气也没有。 蝶飞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你现在知道做人不可以太过任性了吧?" 耿一清缓缓的投给她一道冰冷吓人的目光。 一瞬间,蝶飞的手僵硬的停在他的肩膀上。 啊!好可怕!她毫无防备的心被吓到了。 本来以为是好男人的他居然会有这么骇人冰冷的目光,难道他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吗?不若他的外表那般斯文有礼? 可是她终究不是胆小的女人,她不著痕迹的收回手,继续开心的喝著酒。 其实她是要壮胆。 "要瞪我之前是不是该想清楚,只有我才可以帮你救回你那个可怜的未婚妻。" 耿一清清秀的脸庞面对著蝶飞,在摇曳的烛火下,显现出一种令人炫目的神秘美丽。 蝶飞的心没来由的一震,接著是无法控制的狂跳著。 不会吧?她居然对这个笨书生有心动的感受? 不会不会,她应该是喝醉了! "公主......" 他绝望的哀求着蝶飞,他可以为了他被抢走的未婚妻低声下气都没有关系。 不再是一副高高在上、不畏强权的清高模样,这代表那个被抢走的女人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了。 一想到这里,蝶飞的心就不怎么舒服。 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她不想要百姓失去这样一个清廉优秀的父母官。 这是她对自己说的借口。 "条件交换,如果我替你救回你的未婚妻,你的人就是我的。" 耿一清一听,不禁愕然,然后有点为难的说"属下已经有婚约了,这辈子除了九华之外,下可能再接受其他的女人了。" 什么?这个混账的男人!蝶飞娇脸一阵羞红,看起来好不可爱。 耿一清发现自己冒然看痴了。 蝶飞重重拍了下桌子,将他瞬间迷失的灵魂也拍了回来,她气呼呼地说:"谁在说这个啊!我是说你以后都要听我的,我叫你往东,你不可以住西,谁要你......你的人啊!" 可恶!干嘛气到口吃啊?蝶飞在心中暗骂自己居然会失去了冷静。 耿一清听了,不由得松了口气,接著恭敬的说:"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可以救回九华,属下愿意为公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恶王山平常因为有山贼出没,所以没有什么人敢靠近,山脚下常常是冷冷清清的。 但是今天却热闹纷纷,布满了官兵。 而跟官兵对峙另一方,便是恶名昭彰的恶王,黑焰。 "可恶山贼,平日为非作歹,鱼肉百姓,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哼!我为非作歹鱼肉百姓也不是今天才做的,有能耐让我死的人不会等到这个时候。"黑焰冷冷的说:"凭你?耿一清,难道你今天来是想要公报私仇?" "黑焰,你住口。"耿一清喝令著。 黑焰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羞辱敌人,哪会轻言放弃?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忘不了我比你捷足先登,夺走了你本来该得到的甜蜜奖赏,不过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之前不知死活来招惹我。 蝶飞不解的望著耿一清,心想,他跟那个山大王看起来新仇旧恨都有,事情可能不单纯。 "你住口,你我恩怨本来就该你我承担,你却卑鄙下流到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下手。" "如果不是她不知死活的将我的脸割伤,害我破相,我也不会在她的身上捅上一刀。说实话.我还很喜欢那个小女娃的身体,真像是甜蜜的果实,当我品尝着她的滋味时,享受到的不光是身为男人最鞘魂的快感,而且我听到她哀求强泣的呼唤著你的名字,更是让我痛快到了极点。"他开口的一字一句都是残忍羞辱,当然,因为他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天生就是恶骨不是吗? "你住口,住口。"耿一清难忍被羞辱的痛楚,更加痛心当初爱人所受到的折磨,更恨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却不是由他来承受,教他情何以堪? "呵!你带领一堆废物来我的地盘叫嚣,不就该有心理准备会面对我的羞辱啊?" "我要杀了你。"耿一清突然大叫,拔出身边侍卫的腰刀,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冲向黑焰。 封方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出暗器。 "啊!"一道银色光芒像是闪电般的射来,耿一清一时间避不及,惨叫了一声。 肩膀受伤了。 "丝丝。"蝶飞呼唤著。 青色影子迅速出手,挡去了黑焰另一道更加猛烈的致命一击。 "走"蝶飞下令退兵,却被人一把抓住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捏碎了。 "不可以退。" "耿公子,你太放肆了。"万缕丝想要分开两人,立刻被蝶飞阻止。 "公主,不能让她落入那个恶魔的手里,我定要救她,是我害了她,我......"耿一清气急攻心,感觉刀一片黑云遮住眼前,最后昏倒在蝶飞的身上。 第二章 "这个病书生真是很烦,自己的女人被老大吃了是他自己不争气,而且那个女人也已经被老大一刀杀死了,事情都过了八年才跑来要报仇,会不会反应太迟钝了?" "就是说啊!那个女人搞不好已经投胎了。活该,谁叫她不懂得感恩,要知道可以被老大宠爱,可是前世求来的。" "对啊!全天下又不是只有病书生一个男人。" "哪个女人不是爬上老大的床之后就离不开老大了。" 大家一句来一句去想要讨好黑焰,他的脸色却很难看,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也难怪他能当恶王寨里的老大,因为比起其他的山贼,他是唯一会思考、会动脑的人。 "老大,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琥珀色的冷眼一瞪,黑焰冰冷的口气含带杀气的说:"你们最好全部给我滚出去。" 所有的人纷纷吞了下口水,然后二话不说的马上转头离开,听话得像只小猫一样。 很快的,屋子里就只剩下黑焰一个人。 他有满肚子疑问。 那个耿一清不是已经到外县市去当县太爷了吗?如果想要替他的女人报仇,那也该是八年前的事情,再说,那个女人被他刺了一刀,然后投河自尽了。 他下手一向不留情,那一刀必死无疑。 然而耿一清的模样似乎不单纯是为了之前的恩怨,看起来像是他又做了什么让那个病书生抓狂的事情。 第一次见到耿一清那副神情,是他的女人被他抓到山寨,他来讨过一次。 现在又来,这代表什么? 他想了想,那个女人死掉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尸体,难道...... 他的眼神一冷,似乎是想出了事情的可疑之处。 "来人。" "在。" "给我里里外外彻底搜查可疑人物,不是恶王寨的人全都给我找出来, 大家愣了一下,虽然不太明白老大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说:"遵命。" "老大,找到了这此。" 黑焰冷眼看著强前一堆猪啊、狗啊!还有几只刚出生的小鸡,他感觉到心里有股止也止不住的火想要往上冒。 他自认为脾气很好,也很有修养,但是这群白目的手下,每每都要挑战他圣人般的性子。 "我是要你们找出不是恶王寨的人,你们带这此畜牲来做什么?" "老大,我们有好一阵子没有出去抢劫了,所以整个恶王寨里都没有外人。这此畜牲是我们下山去村落里偷抓的,它们还没有进入我们的肚子,所以基本上算是寨外的畜牲。" 黑焰听了真的开始冒火了。 "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搜到人就对了?"他硬生生的问著。 "应该是吧!" 见到底下的头低低活像是老鼠一样缩头缩脑的手下,黑焰突然很想念离寨出走的二当家。 有他在的时候,他可以嚣长威风的当他的挂名山大王,什么都不用担心。 只要待在恶王寨里任由二弟用他所谓的计谋,让城里的有钱人乖乖送金银财宝上山养他们。 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心碎的离开山寨,说是要去找个地方治疗他的情伤,害他现在必须直接面对这一群笨蛋的手下,每次都被气得半死,却还要喂饱他们的肚子,因为这一整个山寨里的大大小小全都是他的责任。 "那此小鸡根本就羽毛未丰,塞你们的牙缝都不够。" 一个清冷略带斥责的女子声音冷不防的在门口响起,当场吸引了大厅里的人所有的目光。 她站立在门口,单薄的身影像是风吹一下就会倒,一身洗得泛白的衣裳布满补丁,连个完整的布料都看不到,纤瘦的脸庞让那一双眼睛显得又圆又大,闪烁着不许人靠近的冷漠光芒。 这样的神情似曾相识,仿佛之前看过一样...... 众人一下子都想起来了。 还有个人不属于恶王寨,那就是一个月前嫁进来的大嫂。 黑焰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泄露出来,一双琥珀色宛如野狼般的目光却直直的锁着门口的单薄身影。 九华虽然很不想要来到大厅,这一个月来,她也很成功的一个人躲在后山里养鸡,没有人会打扰她,也没有人敢打扰她。 但是刚出生的小鸡是她辛苦照料的,它们还这么幼小,她绝对不允许他们成为盘中餐。 她强迫自己不要屈服在黑焰充满压力的注视下,她走进来提起鸡笼便要转身离去。 "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冰冷的语气响起,接着很快的有人挡住她的去路。 她望著眼前两个高大男子,他们手中的大刀看起来十分的吓人,但是他们脸上的神情却显无奈。 老大的命令,一定要遵行,不然,就有苦头吃了。 "你过来。"黑焰命令著。 九华不想听他的话,毕竟她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不需要像个奴隶一样任他摆布。 所以她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这样嚣张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替她捏了把冷汗。 一向要风就有风的黑焰哪能承受这种目中无人的傲慢态度,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不要的。 一个被丈夫打入冷宫的糟糠之妻居然还如此趾高气扬,他真的很想知道她的胆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大家很努力的用目光或是扯动眉毛暗示加明示,但不知道大艘是没看到还是太勇敢,硬是不甩老大。 他们看到高高在上的老大缓缓站起身,心里简直快要急死了。 黑焰大步的走向她,面无表情的神情逐渐被压抑不了的怒火给取代,他用力的抢过她手中的鸡笼,栏面的小鸡像是遇到地震一样东倒西歪,叫个不停。 "你不要这样......"九华想抢回来,他却把鸡笼拿得更高,让她抅也抅不到。 "我叫你,你连甩都不甩,却对这几只小畜牲这么紧张,你有没有搞错啊?"他居然不如鸡?这教他男人的面子住哪里摆! "我知道大王的命令,把小鸡还我,我会回去后山乖乖的养鸡,以后绝对不会再跑来打扰大王了。" 明明听着她说出恭敬的话语,而且这个可恶的女人他也下想理她,但是一看到她,他就想起她带给自己的屈辱,一股无名火便熊熊燃烧著。 他将鸡笼摆在高高的桌子上,然后无情的对着被他打入冷宫的弃妻说:"想要这此小畜牲也可以,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他冷冷的说:"像个卑贱的的奴隶一样跪在我面前哀求我,也许我会大发慈悲放过这此小畜牲一马,让它们有机会长大成鸡,不然,我一样会烤了它们来吃。" "老大......" 有人想要出声替九华求情,但是一接收到老大杀人般的目光,话又缩了回去。 黑焰睹她不会,因为她一副高傲的神态,铁定不会为了区区几只畜牲,作贱自己的自尊--虽然在他的心目中,这个女人本来就没有尊严。 但是他错了。 叩的一声,九华就这样跪在他的面前,然后用著平平的语调哀求著,"大王饶命。" 他一阵错愕,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便见到九华站了起来,抱着鸡笼转身走出门口,远离了大家的视线。 目送九华离开的众人又把目光转向黑焰,马上吓了一跳。 只见原本得意洋洋的老大居然气得满脸通红,头顶几乎要冒出烟来。 大家不禁好担心,心想,当初不要把大艘的小鸡抓来就好了,结果害大嫂惹到老大。 要知道惹到老大的人,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九华几乎是一走出门口,便开始用跑的冲回后山,没多久,就看到自己摇摇欲坠的小屋门口已经有好几个小孩子在等著,一见到她出现,全都冲了上来包围著她。 "小鸡平安吗?" 每张小脸都渴望的想要知道自己心爱的小鸡有没有受到伤害还是被老大吃了。 "全没事。"九华将鸡笼放在地上,将一只只粉黄色的小鸡放出,让小孩子们各自捧著自己的宠物细心的检查著。 "你们去跟小鸡玩吧!"今天不上课了。" "耶!"虽然很喜欢读书写字,但毕竟是小孩子,有机会玩就很开心。 没多久,小孩子们便带著自己的宠物小鸡去后面的树林里玩了。 她则是快步的躲进小屋,然后紧紧的将那扇半倒的门关好,仿佛只要有东西可以阻挡外面的一切,就算是什么也挡不了的门也好。 背贴著冷硬的门板,她努力让内心的恐惧可以平复一此。 如果不是因为要挽救孩子们的宠物小鸡,她真的没有勇气再去面对那个可怕的男人。 天知道她必须用多么强大的冷静及自制力,表现出一副不畏惧的勇敢模样,因为唯有这样,才可以让她不在那个男人面前崩溃。 那个无恶不作的男人,他曾经如恶魔般的对待她,毁了她的幸福,她的心里对他充满了怨恨。 苍天真是爱捉弄人,本来她想要等到见到表哥之后,再以死明示自己的清白,却因为发生一件事情而作罢。 想起了那件事,想起了那曾经令她心痛的小小脸庞...... 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的滚落下来,她脚步不稳的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双小小的鞋子。 孩子,你会怨恨娘亲残忍的丢弃你吗? 就在她暗自垂泪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嘲讽的声音害她的心少跳一拍。 "我还以为你冷感到连眼泪为何物都不知道了。" 她急忙想将小鞋藏好,却被破门而入的男人抢走,紧紧的握在手里, "还给我。" "哦?会紧张?我还以为你冷冰冰的,像是没有感觉也不会害怕的石头,没有想到......" 黑焰啧啧的说着,目光则是看著自己大手中小到不可思议的小鞋子。 "一个女人会对一双看起来不过三岁大的小孩鞋这么宝贵,让聪明睿智的我来猜猜看......"他用另一只手实然抓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几乎以为自已的下颚快要碎了。 好痛,但是她倔强的不在他面前喊出声。 "这该不会是你的孩子穿的吧?" 她很讶异这个男人如此敏感,也因为这样,她更是不敢多说一句。 "说啊!" "我无话可说。"她痛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 "你是要气死我吗?" 她狠狠的瞪著眼前靠得很近的男人,而对方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著她。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越瞪越让黑焰越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很有趣。 一般的女子若见到他怒火腾腾的模样,早就吓到昏倒了,更不要提他脸上还有狰狞的刀疤,但是她却倔强的不屈服。 他看著出来,她不是不怕他,而是有种比害怕还要强烈的情绪支撑著她面对著他。 是什么呢? 她,引起他的兴趣了。 手掌心下的颤抖不是假装的,也许她很勇敢,但到底还是女子,胆子小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之前她总是表现出一副不怕他的跩样子,可是真的靠近她,她却又止不住颤抖,如果不是她口是心非,就是她之前也被他吓过。 而他对这个敢挑战他耐性的女人越来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她,他又是什么时候吓过她? "放开我。" "就这三个字?" "不然你想要怎样?" "我想要怎样?让我想一想,一个已经是破鞋的女人自愿说要嫁给无恶不作的山贼,结果却没有想尽方法瞒着新郎,还在新婚之夜毫无保留的说出来,一点也不怕死,现在又想跟我说我不但当了收二手货的王八,还有可能多出一个拖油瓶?"他冷哼著,"你觉得我该怎样?" 面对他全然不想掩饰的怒火,九华有种室息的感觉,她忍不住舔了舔唇,试着要吞下梗在喉中的口水。 他的目光却被这样一个无心的动作给吸引,认为没有需要防备的心却在这一瞬间被迷惑了。 她只不过是舔了一下自已的唇,他的身体居然像是被唤醒一样,下腹有股火热窜烧。 他低下头想吻她,却被她用尽全力推开。 "不要碰我。" 被她这样一推,他愣住了。 怎么回事?他刚刚做了什么?他竟然轻而易举的被勾引了! 全天下的女人就眼前这一个最没有资格可以勾引他。 但是在那一瞬间,他居然有股冲动想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不顾一切的占有她,让她倔强的小口里逸出她只属于他的承诺-- 之前不管是哪一个或是几个男人都此不上他,从此以后只有他才可以占有她...... 他猛然收住自己荒唐的想法,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对这个羞辱他男性尊严的女人充满了欲望? 而她的拒绝再次引起他稍早前的怒火,他的大手一把扯住她单薄的衣领,把她当作小鸡一样的拎到自己的面前。 "你认为你有这个资格拒绝吗?"霸道的唇落下,他蛮横的压迫著她细嫩的小嘴,狂妄恣意的探入,理所当然的侵略及占有…… 她说的没有错。 虽然他在洞房花烛夜已经戴了绿帽,但是没有人知道,只要她不说出去,他的尊严还是可以保留。 更何况她没有美到他可以不顾一切的扑上去,而他也没有这么饥不择食。 看著身下的小女人,他居然很不喜欢她的身子这么单薄纤弱,仿佛他再重一点或是粗鲁一点,她就会被他压扁了。 为了不想这么快就让这个令他男人面子尽失的坏女人香消玉殒,如此岂下是便宜了她? 於是他离开她的身上。 "哼!你有什么了不起?以为我真的会饥不择食的碰你吗?随便一个女人都比你还热情风骚。" "那我很抱歉。" 听到她一副无所谓的冰冷回答,让他很想大吼。 这个女人真是来挑战他的脾气的。 不过她休想如愿,他不会这么简单就中计的。 冷冷的瞪视著她好一会儿,只见她依然低著头沉默,没有理会他.他满怀着一肚子的闷气转身离开。 哼!不过是个傲慢又不贞洁的女人,他何必在乎? 见到黑焰终于离去,那般沉重的压力也随之消散。 这个男人真的好可怕。九华想著,然后撑起吓软的身体将掉落在地上的小鞋子捡起来。 孩子,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娘找不到你?你一定还活得好好的,对不对?九华将小小的鞋子贴着自己的脸庞,泪水忍不住缓缓的滚落。 她不会放弃的。 第三章 "老大,其他山寨送来了许多的贺礼,居然还有几匹上好的马,看来老大的威名已经是响叮当了。" 黑焰在娶妻之前,就命人发送喜帖到全国各个山寨去,几乎是每个山寨都要给他祝贺。 他远播的恶名让人闻之丧胆,也有人是不想招惹厄运上身,不管是真心的还是不甘愿,贺礼终究还是送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才送过来。 黑焙看了却是百感交集。 如果在婚礼前收到这一贺礼,也许也会很开心,认为这是他名声响亮成功的代表,如今却狠狠的刺激著他的男性自尊。 而让他承受这种前所未有的难堪及羞辱的,就是九华。 他越想越生气,他在这里难受,那个女人却是逍遥自在的待在后山...... "老大,这东西要怎么处理?" "把这一年对山寨有功的人选名单列出来,然后论功行赏。" "遵命。" 大家开心得不得了,他们最喜欢老大很大方的这个优点。 突然间,有个人发现珠宝里面放著一张喜帖,写着黑焰的名字。 "老大,这好像是大熊山寨给你的。" 黑焰冷眼一眯,伸出一只手,"拿过来。" 手下恭敬的将那张充满喜气的喜帖交到黑焰的手里。 黑焰打开喜帖看著里面的内容,越看脸色越难看。 奇怪,喜帖通常不都是报喜的吗?老大的神情怎么像是要出事一样? 黑焰猛然将手中的喜帖揉成一团,然后丢下一堆错愕的人,大步住外冲。 "老大怎么了?" 大家好奇的围到门边,把门窗部挤满了,他们发现黑焰前往的方向居然是后山。 九华准备好今天要给孩子们学写字的竹笔,还有上面装了沙子的小板子。 山寨所有的东西都是抢来的,而且黑焰都将金银财宝分给手下,虽然大家不会饿肚子,但是对下一代的教育却是完全忽视。 九华从小受到的教育是,懂一点字至少在社会上多了生存的机会,她不希望这此可爱的小孩子别无选择的当了山贼。 她伸手摸著一个跟其他下一样的写字沙盘,这是她要留给一位特殊的人。 "我被人家炫耀得都快闷死了,而你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这么悠哉。" 有个人像一阵旋风般扫入,硬是把她推到冷硬的墙壁上。 想也知道,恶王寨里还有谁可以这么嚣张。 "你又怎么了?"她跟黑焰大眼瞪小眼。 "我又怎么了?"他咬牙切齿的重复,对这句话充满了意见,好像他是多么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而她又是多么理智又包容的大人似的。 "既然你已经不是纯洁的女人了,就不该嫁给我,既然嫁给我,就该隐瞒到底,为什么还要坦白?" "夫妻之间不是应该要坦承以对?"她摆明了就是要挑战他的耐性。 "你真敢说。" "我倒是很讶异一个非作歹的大山贼居然会介意女子的清白,难道你在奸淫掳掠的时候没有想过你也会害了另一个男人吗?"她的语气咄咄逼人,像极了正义的使者。对著他义正词严的教训著。 "我娶你是来替我生孩子的,我当然要确保你肚子里的是我的种。"可不是找个爱教训人的女人来对他训话。 "真是个自私的男人。" "哼!我就是这样的男人,而且我不会介意告诉你,每个女人都恨不得自动脱下衣服爬上我的床讨好我。" "你自己说这种羞不羞人?"她娇斥著。 "我只强迫过一个女人,但她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九华的心不由自主的少跳一拍。 "如果她下要那么冲动,我早就把她带回来当我的压寨夫人了,哪还输得到你现在在这里对我呛声、没大没小?" 他不是一时要找个对象发泄兼复仇吗?还想要她当他的压寨夫人?听到他说的话,她感到很讶异。 "那个女子未必会同意跟你回来当你的压寨夫人,她宁愿死也不会屈服的。"她冷净的戤艘瞧的荒言; 他嘴角缓缓扬起一抹邪恶的微笑,"她早已经屈服了,她一整晚在我的身下娇啼婉转,说有多浪就有多浪,当然,这种事情你从别的男人身上是享受不到的,而我......看心情好坏,再决定要不要让你也享受一下。" "下流。"她伸出手想打他,却被他看穿企图,在半空中就拦截。 "想打我?"他加重抓住她手腕的力道,让她痛得差点落泪。 "既然我这么惹你讨厌,我的存在让你觉得很丢脸,那就休了我。" "休了你?"他好看的眉毛挑了挑,一副她头上长角一样。 "我决定不再让你这么逍遥自在,你既然嫁给我了,当然就要好好的伺候我。" 她的心像是被人倒了一桶冰冷的水一样,冷冰冰的。 "你想要做什么?" "明天你就给我搬会房间里,然后......"他坏坏的笑著,"洗衣、煮饭,还有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 她很想伸出手抓花他的脸--虽然,她之前便已经这样做过了。 瞪著他脸上那一条可怕的疤痕,她的心里交杂著羞辱及复仇的滋味。 他很佩服她的勇气,从来没有个女人这么勇敢的瞪著他的脸如此之久,她们都被那吓人的疤痕给吓昏了。 "小坏蛋,不要一位我真的那么无知,不知道你出现的目的。" 什么目的?"她强迫自己不要颤抖,不要露出马脚。 他抓起她的手摸上他脸上那狰狞的刀疤,然后冷冷的注视着她。 九华感觉到指尖碰触到的,是如刀般锐利的触感,将她的心一刀一刀的切割著,让她一阵一阵揪痛。 他知道了?发现她的秘密了吗? "我刚不是说过,我这辈子强迫过的女人就只有一个,你还装蒜?" "那关我什么事?" "这道疤,是她赏给我的定情礼物。" "那好啊!"她受不了,他的目光充满压迫感,她挣扎的想离开,却又被他一个拉扯,整个人落入他强壮的怀里。 他伸出双手抓住她的衣领,往左右一拉。 "住手!" 只见她的肚子上有著一个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的疤痕也因为这样,他才没有马上发现她的身份。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碰触著那小小的疤痕,"我也曾经在那个未成熟的小苹果身上刺了一刀。" 九华吓得不顾一切的推开他,然后住外跑,却被他顺势一推,整个人硬生生的撞到墙壁。 她还没回过神,就被他扳过身子,粗鲁的吻了她。 九华死命的挣扎,但是他却像是勇猛的野兽紧紧抓牢了攫获的美味小动物一样,饥渴狂乱的侵略著她甜美的檀口。 一直到她整个人因为缺氧,几乎昏厥的瘫软在他的臂弯时,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樱桃小口。 "八年了,你变得这么多,难怪我认不出来。"他喘息的低语著,一只手轻轻的抚摸著她的小脸,感叹岁月的神奇,可以将一个稚嫩的小女孩变化成一朵高傲的寒悔。 "既然被你认出来了,我就不需要再等恃机会了。"她突然抽出头上的发钗,便要住他的身上刺。 明知道她是一头伪装温顺的小猫,他应该要防范著,却还是不小心被刺了一下。 他的脸颊马上感到一阵剧痛,鲜红的血花缓缓的渗出。 "你可真爱毁我的容啊!"八年前那一道疤至今都还让他有时会隐隐作痛,而现在她居然还想在他的脸上添新疤? 真是最毒女人心。 "我不只爱毁你的容,我还要你的命,因为你毁了我的一生,你该死!"她用力的刺向他。 黑焰吗上闪躲,然後跑到屋外,九华也跟著杀出击。 好奇的跟过来的山贼们,看到他们的老大居然被一个女人追杀,原本想马上冲过去帮忙,却又停住脚步,因为他们知道要是插手,他们的老大会很没面子。 不如看好戏就好。 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老大绝对可以很轻松的应付。 九华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发钗,却都被黑焰动作灵活的闪过,一次次的落空,让她娇喘吁吁,筋疲力竭。 趁她没注意时,黑焰把握机会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逼她将手中的凶器松开。 小小却锐利的发钗随即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九华不甘心,反抓住他紧握的手,狠狠的张口一咬。 "啊!好痛,你是猫啊?居然咬人。"黑焰痛得低吼。 但是她不松口,反而咬得更用力,恨不得就这样把它咬死,以泄心头之恨。 痛到受不了,黑焰一个手刀砍向她的后脑。 她闷哼一声,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黑焰及时将她娇弱的身子抱住,然后看着自己被攻击的左手,手背的地方有个小小的却很深的齿痕。 他转而望著那张昏迷的苍白小脸,她的唇上有著他的血,显得无比妖媚。 "八年前被你溜出我的手掌心,八年后,我不会再让自己犯下同样的错。"说完,他将九华一把抱起,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半夜,后山破旧的房门被人无声无息的打开,门口伫立着一个气氛的男人,俊脸上怖满了怒火。 他一步步进入那间简陋的小屋,看著屋顶滴滴嗒嗒的漏水著,却只是用一个小小的水桶接著,其他没有水桶接著的地方则是湿了一地。 而床上的人儿因为冷蜷缩成一团,盖在身上的被单也单薄得令人生气。 就是这个原因,让他大半夜还要跑到后山来抓人。 他的大床又舒服又温暖她不睡,偏偏要回到这个破烂的地方,他真是要被这个女人的臭脾气给气死。 他缓缓走近床边,本来想叫醒她的,却见她睡得很沉。 看来这几天躺在他的身边,让她没有睡饱。 九华可是怕他怕得要死,每次他只要一个轻轻的动作,她就会像是受惊的小猫咪一样惊醒,她怎么可能会睡得饱。 他静静的坐在她的床边,望著她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放下防备,露出有如小孩子般需要人家保护的脆弱。 当他认出她就是当年那个毁他容却也同时带走他灵魂的小女人时,原本平静的心像是有股温泉,不断的涌了出来。 他之前会去抢劫耿家只是想报复,于是便趁著耿老头跟病书生离家之际,将耿家所有的财务抢得一干二净,根本没有人有能力阻止他,就算是壮汉,恐怕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对抗一整个山寨的山贼。 就在这个时候,她出现了,手里拿著一把可笑的扫把挡在他的面前,彷拂是正义女神一样想保护她的家园。 "要钱就拿走吧!不要再伤害人了。" 她一脸怒火的站在他的面前,尽管纤细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著,然而迎视著他的那双眼眸却充满了勇气。 她以为抓着扫把就可以打退比她强壮好几倍的大男人吗?如此可爱又令人恼火的行为让他很想嘲笑她真是太幼稚、太愚蠢了。 她面对的,可是无恶不作的山贼耶! 虽然这样想,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有一股危险的情火不断的窜出,缓缓的变成一团熊熊的火焰。 他想要这个勇敢的小女人。 "你是谁?" "我是耿家的媳妇。"九华坚强的回答,却没有把"未过门"这三个字说出口。 事实上,她已经把自己当作是耿一清的媳妇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唯一的亲人过世,她必须守孝三年,她早就嫁进耿家了。 "哦?那个病书生的媳妇儿?"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压抑不住的酸意。 "我劝你快点离开,我已经报官了,官差大人马上就会来了。" 他没有听话,反而还一步步逼近她。 "是吗?"他喃喃的低语着,灼热危险的目光没有离开她。 当她发现到不妙的时候,已经失去逃命的机会。 "你这个大坏蛋想要做什么?" 张嬷嬷打算冲过去救她,却被黑焰冰冷的刀一挥,吓得又退回原地发抖。 "既然知道我是大坏蛋,就不要惹我生气,不然后果自行负责。"黑焰的语气宛如地狱来的恶鬼般冷酷无情。 "张嬷嬷,你不要过来。"九华心急的说。 他高大的身影挡在九华的面前,"我喜欢你。" 什么?这个男人是在说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这么轻佻!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的小脸泛起一抹红晕,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气愤。 他只是坏坏的一笑,"我一向不知道什么叫做胡说八道。" 九华脸上的血色尽褪他的影子像是乌云一样遮住了她的视线,也遮去了她的未来。 愤怒的黑焰满脑子想著,他的仇人要是知道他摘下了原本该属于他的甜蜜果实,挥有怎样的脸色? 突然间,他一把抱起她。 "住手......"九华挣扎著。 "想要他们活命的话,就最好乖乖听话。"黑焰冷冷的说。 九华睁大眼睛望著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她牺牲自己来换取其他人的生命。 他利用她最大的弱点胁迫了她,也让她不得不屈服。 在那一夜,他化身为桑心病狂的野兽,在自己虏获的战利品上不断的品尝著复仇所带来的甜美滋味。 这个本来该是属于耿一清的女孩已经成为他的女人了,她这辈子只能属于他,没有人可以抢走她。 而在同时,他发现自己也深陷在她的甜蜜之中,一直无法挣脱...... 第四章 她又回到他的身边了。 望著九华熟睡的面容,黑焰发现自己对她依旧眷恋,而且多年之后更是有增无减。 午夜梦回时,他总是懊悔著不该让仇恨冲昏了头,那样残忍的对待她。 那时候的她娇弱得像是朵小花,而他却有如狂风暴雨一样蹂躏著她摧残著她。 当他满足了自己的欲望之后,她选择跟他同归于尽。 啊,真是个勇敢的小女人。 他以为自己得到她,就会忘了她,他又可以像以前那个呼风唤雨、让人闻风丧胆的恶贼。 谁知道她的容颜从此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不去,让他这八年来对其他的女人再也没有兴趣,有的也顶多是男人生理上的需求。 八年了,她改变了不少。 原本的小花成长为优雅冷艳的玫瑰,浑身带著剌。 难怪洞房花烛夜那天晚上她会说出报应这两个字。 她再次出现想要的是什么?复仇吗? 那他会甘心的承受,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他很感谢老天爷又把她送回他的身边,就算她恨死他了。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回到他温暖的屋子里,将她放在干净柔软的床上,仿佛这才是她该享有的对待。 她可能是累了,才会睡得那么沉,连自己被搬动了都不知道。 黑焰脱下衣服,然后爬上床,把她拥入怀里。 她的鼻息之间充满了一股淡淡的花香,他的身体忍不住起了反应。 他很想叫醒她,再次品尝她甜美的身体。 他不应该忍耐这么久的,他们是夫妻,身为妻子的,当然要满足丈夫的需求,没有人会说他不对。 但是看到她眼睛底下的黑影,又见到她睡到连天塌下来恐怕都还不会醒的样子...... 该死!他忍不住在心里低咒著,然后跳下床传上衣服。 怕单薄的衣服抵挡不了她柔软的身体跟他碰触...... 嗯!多穿几件好了。 九华缓缓的睁开眼睛,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温暖,像是躺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 但是抱著她的并不是她死去的娘亲,而是毁了她一辈子的大坏人。 她不敢太大动作深怕会惊醒熟睡的饿狮。 她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在他的房间里。 上次昏倒之后,他就强迫她要搬来跟他一起睡,但是她才不同意呢! 她坐了起来,瞪著黑焰不懂他干嘛要穿那么多件衣服睡觉? 她好奇的掀了他的衣角下,发现他居然穿了三件衣服! 难怪会满头大汗。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 对他来说,她不但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禁脔,他想要怎样就怎样不是吗? 难道现在才想到要对她以礼相待?会不会太迟了?会不会太可笑了? 八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把他对她的残忍无情记在心里,将记忆中那一晚的怨恨全化为仇恨,唯有这样,才能支撑她活下去。 看著他脸趴著,整个人成大字形的呼呼大睡,两只手臂霸占了整个枕头睡著的他没有醒著的时候那样让人充满压力教人喘不过气来,他沉睡的面容显露出他脆弱的一面。 果然是父子。 晴明的睡姿也跟这个男人一摸一样。 晴明是她千方百计要嫁给这个男人的原因。 她必须找到她可怜的孩子,那个被她抛弃的孩子,然后她会目一辈子去弥补自己犯下的罪,用所有的爱求她的孩子原谅她,哪怕待在这个男人身边是那样的让她难受与不堪,她也会忍耐着。 只要她找到她的孩子她就会马上离开这个罪恶的地方和这个罪恶的男人,就算他是孩子的爹。 "阿彭,你家那婆娘是不是这几天就要生了?"黑焰开口问着。 "是啊!我好紧张啊!老大。" "是吗?" "昨天我娘子也说有了。"另一个也在刷马的瘦小男子开心的说着。 "真的?阿良,靠也要当爹啦?" "是啊!我简直快要飞上天了。我一直很希望有个胖小子跟在我的身边喊爹呢!" "我也是,我也是。" 突然间,旁边传来一声冷哼,让两个喜出望外的未来父亲马上沉默。 他们都忘了老大也很想要有个胖小子,不然也不会娶妻,还坚持不娶山寨里那此粗鲁无知的女人,坚持要娶个有气质,知书达理的姑娘当孩子的母亲。 当然,大娥是他们见过最有气质也是最聪明,有才华的女子不过也是最倔强的一个女子。 难怪以前的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因为懂太多就会要求得多,就越无法掌控。 他们发现老大就是这样,还常常被大艘气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恶的家伙,当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小孩子从自己娘子的肚子里跑出来而已。 可是他还是很生气。 黑焰继续替自己的爱马刷著鬃毛,心里很闷,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身为父亲是什么感觉。 手下们一个个都有了另一半,也顺利的传出有后代的消息,只有他...... 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娶她回来就是要替他生孩子,最好是生一整个山寨人这么多个。 偏偏一碰她,她就全身冷冰冰的像冰棒一样.一点也不热情。 这样冷感的女人为什么他还要对她念念不忘? "老大,其实我们身为山贼,也只是希望有口饭吃,现在又有个窝还有妻小,已经是上天对我们的恩宠了。"阿彭苦口婆心的说。 "你想要说什么?"黑焰没有什么耐心的低吼著,"说重点。" "我想说的是,大嫂是个很好的女人,不但温柔体贴,而且还教寨里的小孩子读书识字要知道念书对我们这种山贼来说,根本就是奢侈的梦想。" "要习字,我下山去抓个夫子来就可以了,又不是一定要她。"黑焰没好气的说。 他身边的人是怎样?都被她收买了吗? "我家娘子也说大嫂还会敦她怎么缝补衣服,不然之前她都把我的衣服当抹布在缝,缝好后还是抹布一条。"阿良也跟著说。 阿彭听了心有戚戚焉,两人相望一眼后,彼此露出会心的一笑。 黑焰用力的丢下手中的刷子,一脸厌恶的说:"你们两人真是笑得很恶心!" 他知道那个小女人对自己的影响很大,却没有想到她对其他人的影响也不小。 "烦死了。"他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 走没几步路,他就发现害他不爽的女人正偷偷摸摸的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做什么?"他没好气的逼问著。 九华像是做坏事被抓到一般,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不过依然没有说话。 看到她冷淡、爱理不理的模样让他更火大了。 腿大步走向她,抓住她的手腕,粗鲁的将她拉到一处大树底下,这里十分隐密,不会被人看到。 "你......想要做什么?" "生小孩。" "什么?" 见到她花容失色,"一副见到恶魔的神情,让他很不是滋味。 "生孩子,我黑焰的小孩,未来恶王寨的继承人。"说完,他便要脱她的衣服。 "不要......"她择扎著。 突然间,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瘫软了下去。 他吓住了。 不会吧?她要昏倒了? "醒醒啊!不要装死,你这样我更好侵犯你......" 他粗鲁的在她的脸上拍了拍,她娇嫩的脸庞马上出现红痕。 "我不舒眼......" "不舒服?" 她本来只是随口说出,后来发现她真的很不舒服,甚至还吐了。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他低头看着身上那此她吐出来的脏物,再见到她一脸苍白的模样,就算有满肚子的欲火也没兴致了。 "你要不要去换件衣服比较好?" "你应该是要先道歉才对吧?" "对不起。" 这个女人......可恶! 他发现他可以对冷冰冰的她生气,却没办法对身体不舒服还乖巧的向他说对不起的她生气。 "算了,饶了你。你给我回房去,等著大夫去替你看病。" "我......" "不然我就继续要你替我生孩子。"他威胁著。 九华闭上嘴巴,点点头,转身便离开。 她一步步的走著,听到身后的男人低声的诅咒著,她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也件他并不是真的那么坏吧? 简直是淫乱。 前几天才对他有点的好印象全都毁了。 九华手里端著酒,像幽灵一样的站在门边不太想进去。 "大王,来,喝酒。" 带着几分醉意的黑焰开心的喝下身边妖娆女子喂他的酒,他的手下们身旁也都有个美丽性感的女子伺候著。 没有家庭的男人当然很自在的享受著大王的赏赐,然而对已经有家庭的男人而言呢? "阿彭,今天晚上你就好好的享受吧!" 阿彭很为难,却没有勇气挑战老大的睥气,只能小声的说:"是。" "阿良,不要说老大对你不好,你的娘子刚怀孕,你一定闷坏了,老大多赏你一个美女,让你好好消消火。" 可怜的阿良脸色比阿彭还苍白身体不断的冒冷汗,"老大......这个......属下恐怕无福消受。" "怎么?不领情吗?想要违抗我的命令吗?我这么大方,对你这么好,你还不知道感恩,是怎样?" "没有......" 黑焰手中的酒杯无情的砸向阿良,酒液洒了阿良一身,好不狼狈。 "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收留你,你早就饿死在路边了。还有你......" 黑焰指著阿彭,"没有我,你早就被你的仇家乱刀砍死了,哪还可以这么安稳的娶娘子、生小孩。" "老大,我们怎么敢忘记你的大恩大德?只是我们已经有妻子了。" "有妻子又怎样?女人只不过是让男人发泄跟生孩子,要是不听话,一样可以休了她。"黑焰气愤的低吼著,生气这此男人有了妻子之后,一个个就像是小猫似的乖巧听话,之前抢劫杀人的男子汉气概到哪里去了? "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人带一个女人去睡,明天你们就给我滚出恶王寨,我不要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妻奴当我的手下。" "老大,你不要赶我们走啦!我们离开恶王寨,还能老哪里啊?"阿彭哀求著说。 "对啊!老大。"阿良也跟著附和。 "那就给我带女人去睡,让我看看你们的胆子是不是还在?是不是还像个威风的男子汉。" "这......" 阿彭跟阿良感觉自己像是被推到了悬崖边,如果不跳的话,就会被赶出山寨,那他们的妻小就会跟著他们吃苦,要是跳了,要怎么面对娇妻的泪水? "气死我了,还犹豫,你们马上在这里给我睡了她们!"黑焰体内的酒精被愤怒催化,将近日以来压抑下来的烦闷全发泄出来,说出来的话吓坏了大家。 之前不是没有过这样放浪的行为,但是老大一向都不会参与,现在却主动要他们在大厅表演春宫秀?连见多识广的妓女们也都羞红著脸低声碎念这个山大王真是放浪啊! "做啊!快点做啊!" "不能,我妻子......"阿彭拚命摇头。 "是我命令的,她能怎样?" 听着黑焰无理取闹的睹气狂吼,九华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来这个男人的酒品真的很不好。 她本来不想蹚这淌浑水的,而且老虎在发火了,谁还不怕死的进去?绝对会被当成出气筒的。 她转身便要离去,却被身後那此眼泪汪汪的女人们吓了一跳。 "你们......"她们不是里面那些人的妻子和情人吗? 大家突然跪在她的面前,哽咽委屈的说:"大嫂,求求你帮帮我们。" 自己心爱的丈夫被大王这样逼迫,还能坚持多久?毕竟他们都是要靠大王吃穿的,况且他们早已经把恶王寨当成自己终老一生的家了,要是被赶走,又能去哪里? 可是要自己心爱的相公牺牲rou体来换取一家的平安温饱,对任何一个妻子来说都是最心碎的事情。 她们不明白为什么一向英明的大王会这样对待她们? 九华静静的望著眼前这此哭哭啼啼的女人,耳边听着黑焰借题发挥的狂吼声,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有时候她真恨自己心软啊! "你们现在得意了,有孩子要当爹就很爽了是吧?"黑焰继续发飙著。 "老大,如果嫂子不肯替你生,你可以休掉她,再换一个乖一点的啊!"出声的是小室。 他跟阿良很要好,知道阿良最爱他的娘子。自从两人成亲之后,阿良就不再碰其他的女人,连看也都不看。 "谁说她不肯替我生?她是谁?有什么权利说不?我爱她生一整个山寨,她就要给我生一整个山寨的小孩。"像是被踩到脚的熊一样,黑焰又跳又叫的低吼著。 "明明人家就不肯替你生,还迁怒我们。"小名偷偷的碎碎念,却被黑焰听到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大,你喝醉了。"其他人连忙将黑焰抱住,让顶嘴的小名快跑走。 "这个臭小子,我一定会把他赶下山的,信不信?" "信信信。"大家哪敢在这时候继续顶嘴?平常的老大已经很难应付了,喝了酒之后更像是一头难以控制的老虎一样,到处发火,到处低吼。 "哎哟!大王,何必生气呢?你要几个小孩可以跟我生啊!"牡丹妖娇的趴在黑焰强壮的胸膛上,羞答答的语气却说出很露骨的话。 他冷冷的瞪著黏在自己胸前的烟花女子,心里想著,要不要自己干脆就随便一点,反正他要的只是孩子,至於孩子的母亲是谁,似乎不是那么重要。 "我替你生。" 大家的目光全落在门口的白衣女子身上。 第五章 九华宛如救世主一样,降临在受苦受难的人们面前,所有人的目光全充满著哀求及感激。 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也很讶异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便放荡了?居然不知羞耻的在大家的面前说她要替一个男人生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她恨著的男人。 在这个山寨这么多天,这里的人部很帮她,跟她印象种的那种凶狠粗惨的山贼完全不一样,她以为自己对这里的人事物不会有感情,没想到却办不到。 看著这此人被黑焰苦苦相逼,她忍不住挺身而出,说出自己也没有把握做得到的承诺。 但是既然说了,就只能硬著头皮撑下去。 所有的人马上让出一条路,让救苦救难的仙女可以快点收服乱世的恶鬼王。 黑焰则像是一头觉满警戒的老虎紧盯著靠近他的小女人。 虽然她的身子娇小单薄到他一只手就可以打死,但是她却有惹火他失去控制的能耐,她根本生来是要训练他变成圣人的。 当她优雅沉静的站在他的面前,直直的注视著他,说著要替他生孩子的时候,他感觉到内心像是狂风暴雨般的震荡著。 "你说要生,我就要给你生吗?"他没好气的说,火大这个女人什么都没有做,就可以让他欲火焚身。他真恨不得马上抱起她冲回房间,然后跟她做生孩子的事。 "请你不要为难你的手下,你明知道他们是爱家爱妻子的好男人。"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她立刻落入他的怀抱里,她张大眼望著他。 "你以为你可以命令我吗?" "你喝醉了,该回房休息了。" "如果我不要回房呢?我要继续在这里喝酒呢?"他嘲讽的说:"你奈何得了我吗?" "对啊!而且轮不到你替大王生孩子,我们这些姊妹都很乐意。"牡丹仔细评估著眼前的小女人,她一点也不妖媚动人,根本就无法引起男人的欲望。 黑焰是个性欲很强的男人,牡丹还没有见过哪个客人像他如此勇猛持久,如果不是他的脾气难以捉摸,不好伺候,她早就说服他替自己赎身了。 九华没有看向牡丹,因为她知道自己要是露出任何的表情,都会被黑焰解读成是在吃醋。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别的女人帖在他的身上,会让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不愿去深思原因,只当作是看不过去这样淫乱的场面。 "就像牡丹说的,要替我生出孩子的女人一堆,我为什么要你?"他想逼九华说出他想听的话--因为在意,因为嫉妒,因为想霸占他,不让其他的女人替他生孩子,只有她可以生,这此都是身为一个妻子对自己的丈夫该有的在乎及占有欲。 九华可以感受到被他强壮的臂弯拥抱的时候,他火热的体温透过衣服传给自己,他的眼眸充满著逼人的光芒,让她的呼吸逐渐的紊乱。 "如果你不想要,那就算了。"事实上,她感激他说不要,让她松了口气。 站在众人的面前亲口说出要替他生孩子已经是很丢脸的事情了,不需要再继续受到他的嘲笑。 她挣扎著想离开这个烫人的男性躯体,却发现整个人腾空了。 "你做什么"她连忙环住他的脖子,以免狼狈的往后仰。 黑焰没有说话,只是抱著她,离开大厅,留下众人目瞪口呆。 过没多久,原本在屋外的女人们一拥而上,将在自己相公身边的狐狸精全赶出大门。 大厅里保住贞操的男人们,建忙抱著自已的雾妻、情人,拼命发誓自已绝对没有乱来,心里只爱娘子一个。 只是大家很担心,九华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大王刚刚的脸色,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阿良皱着眉头说著。 阿良嫂露出微笑,"大王的确是想吃人,不过是另一种吃法。" 女人们互望了一眼,然后露出心知肚明的笑。 男人们却是一头雾水。 "大嫂是我们的恩人,要不要去解救她?"阿彭担心的问。 阿彭嫂捶了他一下头,引得他痛喊一声,"亲爱的娘子,干嘛打我?" "大王今天会这样,全是因为嫉妒你们有小孩子了,而他没有。" "现在大嫂愿意替他生了,就皆大欢喜了啊!"阿彭揉著头说。 "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消去大王们了很久的火气,搞不好大嫂也会喜欢大王了。阿良嫂希望的说著。 "大嫂不喜欢大王?我还以为是大王不喜欢她呢!"阿良有此讶异的望着自己的娘子。 阿良嫂摇摇头,"谁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王很喜欢他的新娘子,而且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控制的地步了。" "我们以后的日子还会生不如死吗?"阿良好奇的问。 "那就要看大嫂肯不肯对大王好一点了。" "为什么?" 阿良嫂有时候真气自己的相公真是呆头鹅,都说这么明白了还问。 她瞪大眼,假装生气的问:"如果你很喜欢我,我却不想理你呢?你会不会很闷?会不会什么事情都看不顺眼?会不会迁怒?会不会找倒霉鬼发泄?" 听她这样一说,所有的男人全都恍然大悟,猛点着头。 原来如此,只要大嫂给老大一点甜头,恶王寨大大小小就可以永葆安康了? 大家纷纷在心中用力的祈祷着大嫂可以对大王好一点,这样才会天下太平。 一进入房间,黑焰便将怀中的女人丢在床上,不让九华有任何机会可以开口,便疯狂的吻住她的小嘴,大手迫不及待的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一副想要将她吞下肚的模样。 "等一下......"整个人被他压著,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突然间,一阵凉意袭来,她低头一看,发现他已经将她的肚兜一把址去。 "住手。" "你不是说要替我生孩子?" "我是说以后,不是现在?" "有什么分别吗?"他的大手依然不安分的脱著她的衣服。 一对娇小美丽的嫩乳弹跳而出,像极了刚出炉的新鲜包子,雪白饱满的顶端缀着一点红,有如熟透的红梅,不断引诱着男人好好的细细的品尝…… 突然间,九华有股很荒唐的想法,她觉得这个男人正在用最原始的方法引诱著她沉溺,要她迷恋他的男性魅力,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上瘾之后,便会离不开他了。 自从她答应要替他生孩子之后,她就像是神猪一样的被喂养著。 他嫌她太瘦了,这么单薄的身体怎么生得出孩子呢? 而他也因为将要有自己的小孩子显得心情很好,也很少发脾气,不再整手下,每天笑咪咪的,像是一个坠入情网的年轻小伙子,整个目光、整个心思全放在九华的身上。 今天也不例外。 "为什么你在这里?"九华冷著脸看著坐在一堆小孩里的男人,他脸上的微笑令她的心情不由自主的烦了起来。 "我也来跟夫子学习写字。"他笑嘻嘻的说。 "你少嘲笑我了,我只是教小朋友一此基本的,没有能力教你这个号令整个绿林界的山大王。" "你就不要管我是大王还是小王,把我当成你的学生一样教就好了。" "请你不要开玩笑了。"他根本就是存心来找碴的。 本来开心的想要来学写字的黑焰,被她无情的对待给惹恼了。 微笑消失,他臭著一张脸,用力的站起身,无视身后的椅子被用力的推到在地,走出了教室。 不知道为什么,看著他气呼呼的背影,九华的心里有点罪恶感。 其实,他要在学堂里跟其他的小明友一起学写字也是无可厚非,但是她越来越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有他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怎么可能会专心的教小朋友。 而且她压根儿没有想到他他那样不可一世威风凛凛的男人,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 看来她的无心之过伤害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了。 第六章 九华回到房间时,便见到地上已经有一堆纸团山了。 她拿起其中一团被揉皱的纸张,打开一看,居然是歪七扭八的鬼画符。 写什么呢? 她困惑的走到睡著的男人身边,发现有一张纸是刚写完的。 如果没猜错,黑焰应该是在写自己的名字吧? 不过......笔画错误,所以字也错了。 突然间,一只手狠狠的将她手中的纸抢过去。 "不准看。"被惊醒的黑焰老羞成怒的将手中的纸撕个粉碎。 "你是不是在写你的名字?" "不管你的事。" 九华不理会他的恶声恶气只是拿起笔问著他,"你的名字是黑夜的黑,火焰的焰吗?" "不关你的事。"他仍是咬牙切齿的低吼著。 九华茌纸上写著,没多久,纸上有著娟秀的字迹,写著黑焰两字,是他的名字。 原来......他的名字是这样写啊!黑焰暗付。 之前听娘说过,他的名字是黑焰,黑夜的黑,火焰的焰,却从来不清楚真正的写法。 "是吗?"她问著。 他像只被惹恼的野兽又要冲过去抢她手上的纸,却被她闪开。 "我很抱歉今天早上那样对你,因为我不知道你......" 她轻咬了一下唇,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文盲,你是那样有自信,有领导能力,谁会知道你不会写字昵!" 她还没有回来之前,他自己拿著笔歪七扭八的写着,心中的怒火一点一滴的累积着,他一点也不想原谅她。 但是听到她这样说,又看到她脸上的歉意,他的怒火居然像气球消气一样,逐渐从身上流走。 "我很抱歉。" 她看起来是真的不知情而且也是因为他掩饰得很好,不让人知道其实他懂的字没几个。 望著她诚恳的脸部表情、雅致的容颜、娟秀的气质,他心想著,是因为他缺乏了那份优雅娴静饱读诗书的文采自信,所以才会坚持要她当自己孩子的娘吗? 他趁她没注意时,成功的抢走她手中的纸团,再次生气的撕碎。 他不需要她的同情。 "黑焰......" "我累了,你别让我等太久。"说完,他就回到床上成大字形的躺著,闭上眼睛不理人了。 身边没有什么动静,他困惑的睁开眼睛,发现她坐在桌子前面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还不快点来睡,磨蹭什么?"会写字了不起啊!这么爱写。他不否认自己很吃味。 她似乎写完了,然后拿著纸张走向他。 "你以后把白纸放在这上面,按照这个笔画练习,很快就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她手上的纸张写着大大的两个字,黑焰。 而且旁边还有详细的分解字的笔画图示,看起来更加简单易懂。 他的心栏涌起了一股暖暖的感受,因为记忆中有个慈祥的影子也曾经这样教过他,他居然全都忘了。 黑焰伸出手,将她整个人狠狠的拖到胸前,感受著她软绵绵的身体,与迷人的女人幽香。 "我娘也这样教过我,但是我当时太小了,这几年又为了讨生活,我几乎忘记了。" 她想抬头看他,却被他按著头,动弹不得。 "如果我娘没有被害死,我现在也不会连自己的名字该怎么写都不知道。" "你娘被谁害死?" "被一个负心汉。他明明已经有家室有孩子了,却还诱拐我娘,成为他在外面的女人,后来被他的元配发现,告我娘通奸,却原谅那个男人,害我娘伤心的在牢里自杀了。" "对不起,我让你响起伤心的往事。" "不用替我难过,因为我已经报仇了。"他没有一点点的罪恶感。 当初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蒙蔽了心智,才会对年仅十五岁的九华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让他有此不光采。 但是他本来就是大坏蛋不是吗? "那个男人已经死到骨头都可以打鼓了,我们就不要再提起他了。"他低下头不断的吻著她小巧的耳垂,低语着:"我想要知道你失踪的这此年都躲在哪里? "我受了伤之后,掉进水里,被一对老夫妻救了起来,却丧失了记忆,直到五年前才恢复记忆,发现我居然有......" 她猛然停住话,泪水充满了眼眶。 "有什么?" "没有。" "九华。" "我好累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著我?" ,她怎么可以说,说她一恢复记忆就想起自己有孩子,而他的存在对她而言,是被蹂躏的耻辱。 她一时之间无法承受,便将孩于丢弃在恶王寨,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她想要的,而是恶王寨的恶王强种在她身上的。 她没有办法下手伤害自己的孩子,只好将他还给他的父亲。 正当她准备找个地方要上吊自杀,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又因为抵不过自己的罪恶感,又跑回来找被她丢弃的孩子,却怎么也找不到。 现在,她不但找不到她的孩子,又逐渐对这个害了她一生的男人有了不同的感情,教她以后要怎么面对她的孩子?面对自己? 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这样的丑陋,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她整个人半趴在床上,对著床下感呕著。 "怎么了?吃坏肚子吗?"黑焰连忙拍拍她的背,让她可以舒服点。 她虚弱的躺回他的臂弯里,泪水忍不住滚落下来。 "如果真的很不舒服,我马上命人去山下把大夫抓来......不,我命人去隔壁山头抓那隔神医来好了。" 九华捉住黑焰的手,可怜兮兮的说:"你抱着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她脸色苍白得好吓人,他看了提心吊胆的。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闭上双眼,窝在他的臂弯里。 他如果下床,势必会动到她。 见到她休息之后,情况比较好了,他也放心不少。 他小心冀翼的躺好,再将她的头靠著他的肩膀,再用另一只手将温暖的棉被盖着两人。 在既担心又疑惑的心情下,他也缓缓的沉入甜美的梦乡中。 "下要......不要......求求你......放开我......好南......"深陷在恶梦中的九华害怕的又哭又喊。 突然间,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的环住她,用温柔的声音不断的哄著她,"不要怕,有我在,只是恶梦而已,不要怕。" 九华被困在恐怖哀伤的过去里,整个人无力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只能无助的哭泣。 这时,一个温柔的唇吻住她,带来了一股勇气及温暖,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取代了一切的疼痛。 她像是想要人家安慰疼爱的小女孩一样,在这个亲吻、拥抱中找到慰藉。 黑焰明白她困在他带给她的梦魇中,对于自己当初为仇恨所造成的遗憾,他深深的感觉懊悔及抱歉。 双手拥抱著她的力道更加加重他几乎是想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让她永远都不用害怕会有人伤害她。 "九华,对不起......" 充满忏悔的在她耳边低语,"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绝对不会这样对待你。" 像是听到了他真心的忏悔,因为恶梦而不安的身子逐渐松软,恢复平静,最后在他的怀抱沉沉睡去。 黑焰久久无法松开自己的手,因为他刚才明白,自己已经爱上了她。 什么时候? 是娶了她的时候?还是更早之前? 也许当他第一眼看到她,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 她终于找到她的孩子了,却没有料到会是在这种状况下发现的,而且他居然这么的瘦小。 "你说,为什么让马偷跑掉?"阿良生气的说。 原来他在山寨东边的马房里照顾马匹,因为个性自闭,多以整天都跟马在一起,难怪她找不到。 九华几乎是目不转睛的望著眼前瘦小的小男孩。 黑焰静静的坐在大厅上,听着手下报告著损失惨重的消息。 "虽然那此老马要被淘汰了,但是马肉还可以让我们度过这个冬天,你现在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了事吗?"阿良没好气的说。 这阵子因为老大在谈恋爱,而一向好心善良的嫂子也不喜欢老大去抢劫杀人,所以连要抢什么人都要经过她的同意。 而奸商,为人不富的大老爷又不是每天都会从恶王山晃过去,因此挑客人的结果,就是每一份粮食都不可以损失、浪费。 "把他关到牢里,等他知道错了之后再来处理。"黑焰冷冷的命令着。 "老大,你不可以再宠这个臭小子了"阿良对小石头很有意见,觉得他在耍什么酷啊?当初如果不是大王在寨门口捡到已经饿昏头的他,恐怕他已经重新投胎了。 这个臭小子不懂得感激老大也就算了,还整天沉默寡言都不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哑巴。 而且老大也很明显的偏袒他,更是让其他人看不过去。 "不然呢?"黑焰挑高眉。 "应该直接把他拖出去打到屁股开花再赶出山寨......" "不可以。"九华突然大喊,吓到了大家。 阿良睁大眼望著原本沉默的大媲。 黑焰也静静的望著九华,对她脸上的激动神情感到很奇怪。 小石头也随著她看,那副像是小狗般警戒不安的神情让她的鼻子忍不住酸了起来。 "九华,你不舒服吗?"黑焰开心的问着。 九华立刻冲到小石头的面前,紧紧的抱著他,无言的落泪。 小石头被她的行为吓到了,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像个木头娃娃一样任由她抱着。 "你认识他?"黑焰也走了过来,锐利的目光锁定着小石头,想要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可以让一向冷静的九华这样的激动。 "孩子......"九华噙着泪水望向黑焰,"他是我......" 瞬间,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面容望向她,即时唤醒了她失控的情绪。 不可以说出来啊!要是说出晴明就是黑焰的孩子,那她永远都不可能带著他离开这个罪恶的地方,重新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了。 "他只是个可怜的孩子,还这么小,就要照顾整个山寨的马匹,怎么可能吃得消?"她很快找个借口。 "在恶王寨里,每个小孩子都不能白吃一口粮食,他犯下的罪不只是他自己没饭吃,而是害整个山搴的人冬天饿肚子,如果我不处罚他,教我以后如何服众?" "可是......" "你身为恶王寨首领的女人,当然更该明白这个道理。"黑焰低声大吼着, "来人,把小石头关进地牢里。" 九华想阻止,却看到阿良和其他人存疑的目光,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时侯,她必须另外想办法。 看著自已可怜的孩子被带走,那纤细瘦小的背影真是要揉碎她这个做娘的心 。 更让她难过的是,他似乎没有认出她来。 是没有还是不想认? 她不愿想这么多,反正她已经决定要用下半辈子弥补自己的罪过,只希望晴明可以原谅她。 黑焰感到很不是滋味,因为九华从来不曾用那样充满感情的目光注视着他,而那个臭小子居然能让她伤心落泪。 小石头到底是谁?黑焰忍不住的想著。 "我只是可怜一个小孩子没有父母的疼爱和教导,难免会犯错,希望你高抬贵手,不要伤害他。"九华还是忍不住求情。 "至少他必须关上几天。"恶王寨的严厉惩罚是他规定的,他不可能让自己去违背,"你认识他?" "没有。"她连忙说着,"你肚子饿了吧?我去煮饭。" 第七章 当天晚上,九华偷偷摸摸的来到恶王寨的地牢。 如黑焰所说的,面对这此目不识丁的山贼,唯有恐惧才可以最快速的管理这此乌合之众,而最严厉的惩罚,便是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地牢。 暗无天日的地牢建在恶王山的半山腰,另一边是凶猛的大海,注有任何退路,唯一的出路只有一个--只能一个人通过的长廊。 九华紧抓著手里的食盒,迅速的往不知道有多深的地牢走去,耳朵不断听到可怕的老鼠叫声。 她怕黑,也怕老鼠。 可是为了晴明,她豁出去了。 紧咬著颤抖的唇,她终于来到地牢,地牢里老鼠四处乱窜,一个弱小的身影躲在角落,缩成像一小圆球,似乎在哭泣...... "晴明。"她轻声的唤著,用钥匙快速的打开牢门。 小石头抬起脸,有此惊讶的望著出现在面前的女子。 这不是大嫂吗?怎么会来到这个污秽的地方? "晴明,你一定饿坏了吧?" 九华连忙将食盒打开,我亲手做了此东西,你先吃一点,明天我会煮更多丰富的食物,还有你喜欢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九华愣了一下看著他的小脸充满警戒的神情,像是备受惊吓的小狗一样,时时刻刻防著可怕的人类,怕个不注意就会被踢一脚。 因为我是你的亲娘,你爱吃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小时候你都会笑眯眯的说最喜欢吃娘煮的东西...... "小孩子不是都喜欢吃这此东西吗?" 小石头沉默。 "来,快点吃吧!" 到底是小孩子,挨不了饿,但是他又想到万一被老大知道,自己的皮就要绷紧了。 "大王知道吗?" 明白他的畏惧,她心中母性让她一点也不在乎会不会惹黑焰生气。 她好不容易找到她的孩子,绝不允许有其他人欺侮他。 "你不要害怕,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的。"她将筷子塞在他的手中,催促著他快点吃,就怕他会饿坏了。 小石头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将整碗香喷喷的饭菜吃光光,但是目光一接触到九华的时候,还是充满著警戒和不安。 她知道自己很害怕,却必须鼓起勇气问:"你的娘亲呢?" 小石头没有回答,只是将饭碗跟筷子放好。 这是他隐约记得的事情,娘亲有教过他,吃完饭后,筷子要自己拿去洗,但是现在的情况,恐怕没有办法。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她死了。" "啊?死了?谁跟你说的?" "她把我丢在山寨前面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对三岁的他来说,能记得的不多,只记得有一个模糊的脸孔总爱抱著他,他到后来才知道那个模糊的人可能是自己的母亲。 在模糊的记忆里,晴明是她唤过自己的一个名字。 九华倒抽一口气,整个人像是秋天的落叶一样止不住的颤抖著。 "你是谁?整个山寨里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叫晴明,只有......" 他冷冷的瞪著九华,那副神情居然跟黑焰瞪著她的时候如出一辙。 九华苍白著脸,缓缓的低下头,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对著眼前那张指责著她的小脸。 "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大王的命令没有人敢违背的,我不想因为你,害我被赶出山寨。" "你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脱离山贼的行列啊!" "这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 "这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 "这是我的家。"他的神情仿佛在告诉著她,他会在这里全都是拜她所赐。 九华好害怕,害怕自己无法弥补自己的罪过,害怕被抛弃的恨在他的心里深植已久,无法拔除。 "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你再忍耐一下下......"在其他人面前强抑住的泪水,一遇到自己的孩子,就阻挡不了了。 "对不起......"她伸出手想抱他,他却冷漠的躲闪。 "你快点回去大王的身边吧!要是被他发现,你又会害惨我了。" 又会?九华听到他这样说,整颗心都冷了。 他果然还记恨著被抛弃的事情。 她拭去泪水,脸上出现身为母亲想要保护孩子的坚毅神情。 "不要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你等我。"她急忙保证著,迫不及待的要去找黑焰,要他快点放了她的孩子,不然她就跟他拼命。 "听说你找我?" 黑焰缓缓的走入房间,心里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九华居然会主动要找他? 桌上丰富的饭菜,全都是她亲手做的,也是他最爱吃的。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九华瞪了一下说笑的男人,那副模样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好啦!我不笑你。"他开心的坐了下来。 九华连忙倒了杯酒给他,他也很捧场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说吧!你想要我买什么东西给你?" "你已经买很多东西给我了。" "不想要更多?" "不需要,只是......" "只是怎样?" "小石头......可以放了他吗?" "他犯下大错。"他摇头。 "可是他也是困为不忍心那此马替恶王寨卖命到最后,下场却是被吃掉。" 说的好像他是个忘恩负义的大坏人。黑焰有点闷,但又无法否认她的话。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在今年冬天之前,抢到足够的粮食是没有问题的。" "你不是很讨厌我去抢劫?怎么现在又鼓励?"他挑起眉。 "我是要你去强那此为富不仁的奸商。"她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辩解著。 "为什么你要这么重视一个孤儿??他不解的问道。 因为他并不是孤儿,他有爹有娘,而且就在他的身边,可是这种无法相认的悲剧却是她一手造成的。九华在心里呐喊著。 正当他好奇的想问个究竟时,却见到她反常的贴近他,然后伸出手紧紧的最抱著他的腰,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令她又惊又喜。 以往的她老是要他先霸王硬上弓才肯屈服,才肯让他触碰,像现在这样主动,倒是头一次。 "我觉得那个孩子很可怜。" "只是这样?" "没错。" "可怜的孩于整个山寨多的是,不是只有他一个,而且他犯了大错,本来就该受罚,不然我以后要怎么带领恶王寨?"就因为恶王寨全都是没有读过什么书的山林野夫,才需要用铁一般的纪律来管制,用说的是绝对行不通的。 九华不知道自己是下是有办法学其他的女人,诱惑得了眼前这个男人,因为她从来不想靠魅惑他来得到任何的好处。 但是为了晴明,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你以后要对我怎样.我都不会抗拒。"她很努力的在他的胸口磨蹭著,看起来不像是在诱惑,比较像是在摩擦。 不过不管是诱惑还是摩擦,他的身体一样都抗拒不了她,她冷淡的时候就已经让他欲火焚身了,更不要提现在的她变得热情主动。 黑焰马上压上她娇嫩的身体,琥珀色的眼瞪视著她羞红的脸蛋。 "吻我。"他声音沙哑的命争著。 虽然感觉到脸几乎要烧起来了,但她还是听话的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吻。 当她害羞的想离开时,却被他大手捧住,改由他继续这个吻。 他一次又一次霸道的深入品尝著她口中的甜蜜,直到两人快喘不过气来为止。 他的手急切的抚摸著她每一寸肌肤,很快的便将她的衣服脱光…… 终于他心满意足的从她的身上滚落下来,然后霸道的将她搂在胸前,喘息著说:"想要那个孩子就给你吧!" "谢谢大王。"她笑着开口 和九华的关系比较好转之后,黑焰就想要每天跟她在一起,只要看到她,他的心就会平静。 这阵子他听从她的建议,要整个山寨的小孩子每天上课念书,至於大人们也要学会自己名字的写法。 还有,抢劫要挑对象。 善良老百姓,不能抢。 老弱妇孺,不能抢。 只有为富不仁的有钱人,可以抢,但是不准伤害人。 这样一来,整个山寨根本就不够开销,但是他依然答应。 只要能让她开心,不管她开出来的条件有多么严苛,他都会努力做到。 唉!没想到他居然可以宠溺一个女人到这种程度,而且还无怨无悔。 虽然九华比较接受他了,他却觉得不够。 上次她那样的主动热情,让他有种是自己在做梦的错觉。 现在,有个很大的问题--他发现自己有个小小的情敌。 "你们大嬗呢? " "她说要替小石头整理房间。" "整理房间?这种事情叫其他人做不就好了?"黑焰皱眉。 他们有什么办法大嫂就是那样固执啊!老大不是最清楚不过吗?大家只敢在心里说著。 罢了,也许她只是跟那个孩子比较投缘。黑焰这样的想着。 可是他还是觉得很吃醋,因为他等了一整天,都等不到想见的人儿,一直到月亮都升起,才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缓缓的走进房间。 "你去哪里了?" 九华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但还是故怍冷静,发现桌上有著已经冷掉的饭菜。 "小石头住的地方实在是太破旧了,而且墙壁还会有风吹进来,我今天去帮他整理一下,还麻烦阿良帮我补一下那个破洞......"察觉到他沉默不语,她马上停住自己的碎碎念。 "继续说啊!"他不在乎她说什么,只是很喜欢她开心的跟他说那此鸡毛蒜皮的事情。 在她的脸上有著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快乐神情,而这是他想给她的。 "你没有用膳?她走到桌于前面,低声的同著。 "我在等你。" "我......我已经吃饱了,我刚刚跟小石头吃过了。" 她呐呐的说。 他的神情一冷,摆明了是在不高兴。 "不过我刚才劳动了一下,有点饿了,我可以陪你吃。" "不需要了,我饿过头,已经不饿了。"他应该要大方一点,如果可以让她开心,要几颗小石头他都会给她。 "那......" "过来。" 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隐含著掩饰不住的情欲,九华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 上次她主动的诱惑他,是为了小石头,但是黑焰却认为是她接受他了,每天晚上部会对她情话绵绵,在她的耳畔轻声细语,充满歉意的喃喃说着他当初的不应该。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看到了黑焰的另外一面,而且当她知道造成他内心黑暗的原因之后,她不可能再如当初那样的怨恨他了。 她一心软,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忽视他对她的好。 越是这样,她就越害伯。 "我刚忙完,满身大汗,我想先去洗个澡。" "我陪你去。" "不用,我洗完马上回来。"她几乎是抓起衣服便往外冲,直到冲到澡堂,才停下脚步。 这间小小的澡堂是黑焰亲手盖的,因为他对九华有候强烈的占有欲,绝不允许其他人看到专属于他的美好春光。 澡堂里已经有热水在等著她了,这当然也是黑焰的贴心举动。 她躺在温暖得有此刺痛的热水里,果然一身的疲惫纾解了不少。 想到之前在耿家的时候,虽然在名分上,她是耿家为过门的媳妇,但是父母双亡的她很介意依靠人家,所以每天努力的工作,就怕人家说她是米虫,更别提妄想天天都有个热腾腾的热水澡可以泡。 然而来到恶王寨后,她泡的热水澡恐怕比她以前冼过的还要多了。 这此日子以来,她觉得自己是备受宠爱是被需要的,寨里的人对她很友善,不像在耻家时,她必须承受很多的闲言闲语,就连小小的丫鬟都可以对她冷言冷语。 在这里,她却感受到温暖。 黑焰在这段时间对她的宠爱,身为一个女人,很难无动于衷。 每次当他深深的注视著她--虽然他以为她没有看到,但是其实他眼底散发出的依恋,都被她尽收眼底。 记得昨天晚上,当激情过后,她满足的窝在他的怀里时,听见他亲日说著-- "我很喜欢你,虽然我不敢奢望你会马上原谅我,可是我会一直努力的,让你知道我不是那样不好的人,所以......给我个机会好吗?" 这样真的很危险,她有可能会在他的宠爱中失去自己的心到时她会没有脸面对表哥。 她决定了,她不可以心软,她应该要先把晴明放在第一位。 感觉到水有此凉了,再继续泡下去,她一定会受风寒的。 希望自己摸了这么久,他已经累到睡着。 当她一进门,看到靠着床、眼睛瞪得大大的黑焰时,她希望他快点睡著的想法正式宣告破产。 "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他下了床大步的走到九华的面前,伸出手捧著她可爱的小脸,不掩饰自己的清火注视著她,"没有你找睡不著。" 她的娇脸羞红,"你......啊!" 她整个人被他一把抱起来,走向大床,没让她有机会说话,他雄壮的身子便压了上来,火热的吻宣告著他的攻势。 "不要......" 他不理会她的拒绝,只当她是在害羞,他不会当作一回事的。 他低下头在她的脸上亲吻著。 像是小雨一般的亲吻让她觉得很痒,忍不住轻笑著,"好痛。" 他将亲吻转成更加温柔的力道,从她的脸上,颈项,缓缓的往下移。 九华感到很舒服,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任由著他亲吻著自己全身。 突然间,他听到一个小小的打鼾声。 他欲火焚身却又警告自己不能太粗鲁,因为这几天他发现自己居然比不上小石头,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以他决定今天晚上要好好的让她看到他也有温柔体贴的一面。 结果换来的,却是打鼾声! 他发现身边的人儿因为太过疲惫,已经沉沉睡去,那天真没有防备的睡容跟她平常总是紧绷冷淡的神情真是天差地别。 为什么她要这样压抑自己? 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他就觉得她不开心不快乐,眉宇之间充满著忧伤的哀愁。 "九华,为什么不让我进入你的心?" 因为你一开始就对她很恶劣,人家当然会排斥你,心里有个声音这样跟黑焰说。 他亲昵的在她可爱的睡脸上印下记深情的吻。 "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让你完全的信任我不怕我,然后就会爱上我了。"他对著她轻轻的发誓著。 第八章 隔天一大早,黑焰在美妙的好梦中清醒,他梦见自己身边有个小孩子,还好可爱的叫著他爹,而他的妻子则是微笑的替他们煮饭,一家三口开心的过日子。 他的嘴角忍不住扬起幸福笑容、伸手想拥抱另一边的人儿,却扑了个空, 人呢? 望著空荡荡的另一边床,黑焰的心里有股失落的感觉。 随即又想到,她不会又跑去找小石头了吧? 他以为自己的情敌会是个大男人,不是个才八岁大的小男孩,而且他也不想要吃这种奇怪的醋。 因为他相信九华绝对不可能爱上一个八岁的孩子。 可是她对小石头的关心已经超过一般人同情孤儿的程度了。 问她好几次,却都是得到同情的回答。 也许等到她自己有孩子了,就会恢复正常吧?黑焰这样想著,也就随她去了。 只要小石头可以让她开心,他就会顺着她。 这几天她不就多了很多笑容吗?而且他爱极了她笑起来的模样,只要可以让她多笑,要收养几个孤儿都没有问题。 不过他必须要多多干活,好准备有可能会养很多孤儿。 好,今天天气很好,是个抢劫的好日子。 于是黑焰便带著手下出门去了。 当天晚上,黑焰回到山寨,却还是没有见到九华。 一定又是在小石头那边了。 他气呼呼的想去把九华揪回来,让她明白她该守著的是自己的相公时,却见到她像是冒失鬼一样的冲进来,还狠狠的撞上他。 "小心。"还好他即时稳住,不然两人都会跌倒在地。 "你回来啦?" "怎么了?你的眼眶红红的。"他伸出大手捧住她想要闪躲的小脸,硬逼著她面对著他。 "没有,只是沙子跑进眼睛。" "你是不是把我送给你的衣服全拆掉,做了新衣服给那个臭小子?" 九华有此讶异。他怎么会知道?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漂亮的金步摇,上面梅花的雕饰看起来很精致,当他从抢来的珠宝中一见到这个,便觉得很适合她。 "我要将这个送你的时候,打开你的衣柜,发现了一堆碎布。" "你又去抢劫了?" "我是山贼。"好像这样一句话,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交代一切。 但就是因为如此,才让她无法面对晴明。 九华用力的推开他,强忍著即将再次夺眶的泪水,死命的瞪著窗户外面,不想面对他。 "为什么要抢劫?你好手好脚的,为什么不当个正正常常的老百姓?你这样要怎么教育你的孩子?" 他立刻走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肩膀,"你有了?" 被这样一问,她心头一震。 刚刚只是顺口说出来,但是现在想一想,这三个月葵水似乎慢了。 "没有。"她回答得太快了,想要挣扎的动作也太快了,反而让他更加确定心中的疑虑。 "我明天带你到隔壁上的神谷给神医把脉看看。"他想想又觉得不太妥当,"不行,太奔波了,我亲自去请。" "不用了,我真的没有。" "胡说,你明明就有我的孩子了。"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表示承认。 她摸摸自己还平坦的小腹。她居然跟一个她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的男人有了第二个孩子。 他开心的紧紧抱著她,"九华,谢谢你!" "谢谢我?" "我终于有个完整的家了。"他的口气掩不住的兴奋,"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跟我们的孩子。" "你......想要这个孩子?" "当然,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要教他骑马射箭,然后......" "跟你一样当山贼吗?" 她的话让他喜悦的神情立刻消失。 "如果你改邪归正,答应我不再抢劫,也许我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如果我说不呢?" 她颤抖的闭上双眼,十分不情愿的说出那个可怕的字眼,"我会把孩子拿掉。" "你敢!"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这个小女人居然用他们两人的孩子当作筹码,威胁著他要屈服,放弃他辛苦努力经营才壮大的恶王寨。然后呢?回去种田吗? "孩子在我的肚子里,你阻止不了。" "我阻止不了吗?"他气氛的推开她。 他为了她屈服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整个山寨大大小小都认为老大已经换人做了。 她食髓知味了吗?知道要爬到他的头上放肆了? "你要是敢拿掉我的孩子,我保证你会付出更多的代价。"他琥珀色的眼眸射出恶魔般的光芒,口气森冷的宜饰著,"我会让山脚下那座城一夜之间血流成河,当我孩子的陪葬品。" 九华脸色一阵刷白,毫无血色的唇颤抖着,"你不可以。" "现在又是谁在威胁谁了?"他凑近她,残忍的低语,"我天生就是山贼,我就是坏骨头,你既然跟了我,也只能认命了,我不可能为了其他人改变我自己,尤其是一个只供我发泄及生孩子的工具。" 她紧闭著双眼别过头去,没有开口,也无法看著他。 黑焰用着冰冷的语气命令著,"现在帮我宽衣,我累了。" 九华深深的望著他,然后缓缓的伸出手替他解开衣服。 他突然将她压倒在床上,低下头狠狠的吻住她。 九华并没有反抗,只是闭上双眼任由他摆布。 她累了,不想再跟他争吵了,更何况......可以跟他争吵的时间也不久了。 "想到要跟他分开,她的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感到酸酸的。 他像是狂风暴雨般袭击著她,她无力的承受著他粗鲁的冲撞,眼泪缓缓的滚落,不只是为了被弄疼的身体更是难过自己明明只是这个男人泄欲的工具,却还是恋着这份欲仙欲死的欢愉,沉溺在感官的刺激中,娇吟出声。 她恨死这样的自己,恨死背叛自己的身体,恨死这个男人了。 九华一夜未睡,背对著黑焰默默的落泪。 黑焰也是一夜无眠,他静静的望著背对著他的冷漠身影,感觉到自己的心正被人拿著刀一刀一刀的割著。 而那个持刀之人,便是他的妻子。 内心的疼痛残忍无比的提醒著他-- 他爱上她,而她却恨他。 他缓缓的下床,想要抱著她哀求她,到底要他怎么做,才可以让她不要哭泣? 但最后他还是沉默的离开。 一大早,九华梳洗完毕,准备要去后面的书院教书。 今天她想带晴明过去。 他已经八岁了,也该学会写自己的名字懂点墨水也不至於沦落到只能当山贼的地步。 想到黑焰,她的心忍不住的疼痛起来。 明白他改变许多,也对她很好,但是她待在这个山寨,绝对不是要当他的压寨夫人。 她要找机会带晴明离开这个土匪窝,让他生活在一个可以抬头挺胸、正正当当的环境里。 而在她肚子里的这个小孩,更是让她坚定一个清白平凡的未来很重要。 黑焰要是不想离开这个土匪窝也没有关系,她一个人还是有办法带著两个孩子生存下去的。 相信耿大哥也会愿意帮助她的。 思及耿一清,九九华心里充满了歉意,却依然无法抛弃对他的依赖感,因为从小到大,他总是那样的关心她、保护著她。 做不成夫妻,相信善良的耿大哥也会体谅她的为难,给她支持的力量。 唉!现在不是意志消沉的时候她必须快点跟晴明沟通好,才可以带他离开这个土匪窝。 九华将心里因为要离开黑焰而涌起的丝丝难舍抛开,走出门口。 她又来了。 为什么总是不死心? "晴明!" 九华一出现在晴明的面前,他便转身忙碌的刷著马背,硬是把她富成隐形人。 面对孩子的冷漠,九华虽然感到心痛,却也不怪他。 "你中午还没吃吧?娘亲手煮了......" "你不怕被老大发现我们的关系?"这个女人居然就这样顺口的自称是娘,是勇敢还是愚蠢?晴明冰冷的脸上有着一丝气愤。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而且......"九华鼓起勇气的说:"娘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刷马的小手停住,他头也没回,只是问着,"离开......" "没错。" "我并没有打算跟你去哪里,我的家就是这里。" 更何况不是你将我丢在这里的吗?当初既然无情的替我决定,现在又何必要带我离开? 晴明刷著马背的力道因为心里气氛而逐渐用力,被刷痛的马此暴躁不安。 "这里不是你的家,你不应该在这个环境长大,你需要一个可以正正当当做人的环境,不被人歧视的未来,待在这个山寨,只会毁了自己。" "要我跟你走可以,说出我的爹是谁。" 九华迟疑了,她知道自己不可以说出口,只能沉默的低下头。 "还是不肯说吗?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我不能说。" 晴明冷著脸继续做著自己的工作,冷傲的态度跟他的父亲一模一样,父子两都是那样的坏脾气。 "晴明......" "你走开,不要管我。"他生气了,手中的刷子用力的刷下去。 被弄痛的马嘶吼一声,愤怒的抬起后腿,准备踹向晴明。 "小心。"九华没有多想,立刻扑上去抱著他,"啊!" 马脚就这样踹在她的背上。 "你......" 好疼! "我没事。" "我去找老大。" "不要去。"她连忙喊住他,"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希望你跟我走,不要再待在这个罪恶的地方。" "我......" "答应我好吗?" 晴明正要开口,却见到她的裙子渗出了红色的液体。 "答应我......"她虚弱的哀求著,"好吗?" 下一刻,一阵黑潮袭向她,让她听不到想要的回答。 "救她,为什么不救她?" "大王,夫人被踹的那一下非比寻常啊!孩子不但被踹掉了,而且还伤了夫人的五脏六腑,内伤很严重。" "孩子......"没有了? 黑焰脸色一黑,脸上布满了杀人的气息,"把那个臭小子给我抓来,我要他替我的孩子偿命。" 听到他这样说,九华死命的睁开自已无力的双眼,伸出手虚弱的想阻止,却终究还是昏了过去。 不要......黑焰,不要......那是你的孩子啊......不可以做出父亲杀害自己儿子的天大错事啊......不可以...... "九华?" 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的呼唤著九华,将她从梦中唤醒。 "你快点醒醒。" "怎么了?阿良瞳。" "小石头是不是你的孩子?" 九华愣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因为你看小石头的那种眼神,和那副在乎的模样,只要当母亲的都会一目了然,跟他们那此大男人的迟钝是不一样的。" "阿良艘......"九华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我知道你刚失去孩子,身体很虚弱,但我还是必须赶快告诉你,大王他......" "他怎么了?" "他快把小石头给打死了。" "什么?"九华苍白着脸,惊慌的想著,不可以,她得快点阻止。 "阿良嫂,求求你帮我。" "我该怎么做?" "帮我跟晴明逃走。" "不行,要是被大王知道......" "晴明......不,小石头是我的孩子,我不可以让他有什么意外,我就是为了找他,才会嫁到山寨来的。" "那孩子是大王的吗?"阿良艘发现自己问这句话很有问题,怎么可能会是大王的小孩,小石头都八岁了。 那真的不可以让大王知道这件事情,不然他更是不会放过小石头的,这阵子因为九华对小石头太过关心,惹得大王很吃味。 现在他又害死自己的孩子,依照大王的睥气来说,就算小石头是小孩子又怎样?一样会要他拿命来陪的。 "阿良艘,求求你。" "好吧!我会帮你跟小石头逃走,不过千万不要说是我帮你的。" "谢谢你,我死都不会说的。" 看九华这么可怜的模样,阿良嫂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就算牺牲受苦都不会在乎。 第九章 本来无聊的在城门上方看著远方的恶王寨的蝶飞,突然发现有人骑着马往城门的方向冲过来。 现在已经是关城门的时候,为了防止山贼半夜跑进来,时候一到,都会准时关门的。 而且那个人来的方向......是恶王寨耶! 难道是奸细?! 蝶飞整个人都快要趺到城墙外面了,她甩力的睁大眼,想要看个清楚。 当马跑到城门口被守城的护卫拦下来时,她见到马上有个女人跟一个小孩。 现在都流行马不用骑的,用趴的吗? "是谁啊?"蝶飞趴在城墙上,对著下面的士兵问著。 原本要盘问的士兵一抬头,立刻吓得混都快飞了,"公主,小心不要掉下来了。" "那个女人是谁?" 听到公主发问,士兵连忙问着马上的九华,"快点报上名来。" "民女......姚九华。"体力不支的她硬撑到这里,已经无法再多说此什么了,随即昏倒在马背上。 "公主,她说她叫姚九华。" "姚九华?"好熟的名字喔!好像在哪里听过。 就在这个时候,蝶飞又看到似乎有一大群人马正飞快的往城门方向奔驰,而且好像是从恶王寨那里过来的。 好大的阵仗啊!晚上不睡觉骑马冲出来做什么?蝶飞好奇的想著,脑袋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 "快点,把他们带入城里,然后关城门,准备应战。" 士兵还很困惑为什呢公主会这样命令,没多久,便看到一群人马像雷电般的冲向他们,而且带头的男人脸上那道刀疤因为愤怒,在月光下更显狰狞,仿佛是夺命的恶鬼一样往他们的方向杀过来。 众士兵们在心里一阵惊喊,连忙将载著九华母子的马匹牵著入城,然后急忙的关上城门。 "不准!"黑焰愤怒的大喊,想要阻止,却还是慢了一步。 巨大不可摧的城门将他打算追回爱妻的希望彻底断绝。 可恶!他气得在安居城的城门上狠狠的划下一刀,当场面扇城门便有了一个又深又长的刀痕。 "开门!"他不死心的叫著,"不然我就拆了这个门。" "我劝你别轻举妄动,否则我会让你永远都见不到你想要见的人。" 黑焰抬头望著高墙边的娇小人影,冰冷的视线化作无数杀气射向她。 但是那个小女人却一副老神在在的说:"乖乖听话比较好。" "快开门,我才不管你是谁,不开门我就拆了这个门。" "随便你,只是我现在有比跟你聊天更重要的事情我要去看看你的女人怎么了,刚刚她昏过去了,好像很危险耶!如果你还要跟我聊天,那我不介意。" 黑焰铁青著脸瞪著蝶飞。 "不想聊了吗?那我就先去看看那个美人姊姊情况如何了。" 蝶飞虽然这么说,可是她还是站在原地等着黑焰回答,大大的眼睛里闪着著恶作剧的光芒。 "快去啊!还愣著干嘛?"黑焰终于受不了大吼。 "你对我这么不客气,教我怎么发挥我的爱心及善良去救一个山贼的女人?" 黑焰只好压下所有的怒火,然后客气的说:"请你帮忙救救她。" 唉!男人啊!还是痴情一点比较可爱。 本来还想再玩玩他,但是她实在很担心那位女子的情况,所以她点点头, "在我给你任何消息之前,看你是要回山寨还是怎样,就是不准轻举妄动。" "我会在城门外等,我会包围整个安居城,如果你没有救回我的女人,我就血冼整个安居城。" "好啦、好啦!如果我没救回她,你爱怎么洗就怎么冼。"说完,她还潇洒的挥挥手,像是一只飞舞的蝴蝶一样离开了城墙。 "老大,现在要怎么办?"阿良问著。 "包围城。"黑焰冷冷的说。 "是。" 如果他失去九华,他就要拿整座城里的人命来抚平他心中的哀伤和愤怒。 "醒了吗?" "启禀公主,人已经醒了。" "嗯!我可以进去看她吗?" "可以。" 等到大夫退下之后,蝶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见到床上那个娇弱的女子正挣扎的想下床,蝶飞连忙冲过去阻止。 "你的身体还这么虚弱,要下床去哪?" "请问你是?" "我是蝶飞公主,耿一清的主子。" "耿大哥?" "想见他吗?我去叫他。" "不。" "不?"蝶飞有些讶异。她醒来后不急著见自己的未婚夫吗? "公主,我现在不想见耿大哥。" "为什么?" 九华的回答只是沉默。 "好吧!等你想见他再说吧!" "请问跟我一起来的小男孩呢?他没事吧?我想见他。" 没想到那个小男孩在姚九华的心目中比耿一清重要耶!她不顾自己身体虚弱都要见,看来耿一清危险了。蝶飞十分同情的想着。 "那个小男孩没事,只不过屁股开花了,需要好好的躺在床上一阵子。" "我可以看他吗?" "当然不可以。" "啊?" "你如果不给我快点养好身体,你一天都别想要见到你的孩子。" "公主......" "那是你的孩子没错吧?只有母亲才会这么担心自己的孩子。" 九华不禁佩服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心思灵敏,聪明过人。 "是的。"九华叹了口气,"他是我的孩子。" "我也不踉你拐弯抹角了,你直接跟我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八年,结果再次出现,居然嫁给恶王寨那头恶霸,然后有伤痕累累的带著一个男孩子逃回城里,引来可怕的灾难降临。" "引来?" "是啊!你不知道安居城现在整个对外的通道都被恶王寨的人给堵住吗?把那一群凶神恶煞引下山来的人不是你吗?" 九华沉默,她并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九华的泪珠忍不住的滚落下来。 虽然她当初逃走,想投奔的对象是他,但是真的面对时,她却没有勇气看他。 "九华?" 耿一清走近床边,看著蝶飞,见她没有想离开的样子,还睁着一双大眼瞪著他,摆明了就是要看这一场好戏。 但是他跟九华并不是戏子,不需要演戏给任何人看。 "公主,在下想跟九华单独谈一谈,可以吗?"他加重单独两字的语气,就算再迟钝的人,也知道他的意思。 蝶飞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剩下九华跟耿一清。 两人曾经是那样的熟悉,然而经历八年的岁月之后,距离已变得遥远, "九华,我......" "对不起。"九华抢先说,然后低下头,不敢面对他,只是轻轻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耿一清明自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每当她不知道要怎么拒绝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的小动作。 现在她是在想,该怎么拒绝他吗? 他还没有开口,就已经被拒绝了吗? 耿一清感到自己的心都碎了,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依然微笑著。 "你还好吧?" 他一句问候,让她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你骂我吧!我辜负了你一片情意,如今还不要脸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骂我吧!" "我要骂你什么?"他站在她的面前,语气温柔、眼神充满深情的注视著她。 见到她苍白的小脸,颤抖著身子,他恨不得紧紧的拥抱著她,告诉她不要怕,以后有他在,再也没有人可以欺侮她。 "骂我yin荡,骂我负心,骂我不知羞耻,骂我居然背叛了你。" 他坐下来握住她的小手。 "九华,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有多高兴,我开心高兴,是我还有可以弥补你的机会。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害了你,不然你也不会招惹到那头恶虎,还受到这么多的羞辱及虐待。" 他加重手中的力道,紧得让九华发觉他居然也那么有力气。 印象中的大男孩已经长大了,变成一个有力气的男人了。 "耿大哥......" "给我个机会,等到事情结束,等我解决了黑焰,我会带著你跟孩子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 "耿大哥,找......"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从今以后,让我保护你吧!我会用我的生命做到的。"他将掌中的小手抬起,印下灼热的吻,代表著他坚定无比的誓约,"你安心休息吧!我不吵你了。" 不让九华有任何拒绝的机会,他大步的离开。 没有回头,没有停顿,他明知道九华已经不属于他了,她的心变了,但他就是无法放开她。 一直以来,她就是他心目中最重要、最疼爱的女子,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开她的一天,以后也下会有。 踩著坚定的脚步,他找到正在大厅悠哉喝著茶的蝶飞,然后单膝跪地。 众人吓得瞪大眼,可是蝶飞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了,一点也没有大惊小怪。 "公主,请你恢复我的官职,让我可以带兵攻打恶王寨,等消灭了黑焰之后,我耿一清这辈子任凭公主差遣,绝无二言。" 蝶飞却只是将空杯子放在桌上,示意旁边何候的丫鬟再倒一杯。 香浓的茶再次倒入珍贵的白玉茶杯,蝶飞仍是悠哉的喝着茶,仿佛没有看到有个人跪在她的面前。 其他人全都瞪大眼,却不敢出声。 耿一清固执的跪着,一副没有得到蝶飞同意便不起来的样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而蝶飞也将一整壶的好茶都喝光了,再喝下去,恐怕一整天都要跑茅房了。 突然间,她用力的将杯子放在桌上,怒火冲冲的瞪著他,"如果我说我不要帮你,你会怎样?" "公主,请你帮帮忙。" 为了一个女子,这个在她面前一向高傲的男人居然肯忍气吞声到这种地步,虽然在意料之中,却还是让她觉得很生气。 "这么爱跪就继续跪吧!"说完,她便拂袖离去。 其他的人急忙的跟在主子后面,留下耿一清一个人。 "丝丝,你手我是不是很笨?居然替......"蝶飞叹了口气,"我的确是很笨,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属下明日。"万缕丝恭敬的回答。 蝶飞望了一下身边的女护卫,十分佩服她可以这么冷静优雅,这点她是怎样都学不来的。 "那个痴情种呢?" "回公主,还在大厅跪著。" 听到这里,真是让她气个半死。 这个耿一清还真的脑袋转不过来,她不答应,他就真的要长跪不起吗? "气死人了,那么爱跪就让他跪。"蝶飞没好气的说,反正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是击退围城的山贼。 没一会儿,她便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拿着一个用木头做成的圆锥状物品抵著嘴巴,对着墙下不远处的山贼们呐喊著。 "山贼头子,你说说看,你凭什么可以得到九华这么善良又勇敢的女子?" 黑焰骑著马住人群前方走了几步,那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宛如狂风中降临的罗刹,一身黑衣着起来十分吓人。 "我不需要跟你交代或是解释什么。"回答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一般,冰冷无情。 "当然,不过如果是这样呢?"蝶飞示意旁边的人,很快的,一个纤弱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上,晴明则站在她的身边。 "九华!"黑焰唤了心爱的妻子一声。"你没事吧?" 九华望著远方的男子,虽然距离遥远,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情,但是她认出那是他的声音。 她很讶异,自己居然会这么的想念他! "我......" 发现自己的声音可能传不到他的耳里,九华改以摇头来回答。 见到爱妻没事,黑焰心中的大石头不禁放下了。 "快点把我妻子交出来,要不然我保证恶王寨会在今天晚上血洗安居城。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有事先警告。" 蝶飞拿出一把蝴蝶刀抵著晴明的脖子,九华冷静的神情马上被紧张给取代。 "公主,你做什么?"九华紧张的想接近,却被万缕丝拦住。 "不怕我杀了这个小男孩?"蝶飞开口问著。 "他对我没有任阿意义。"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多他来说,小石头只是个小孩子,倒是九华脸上紧张的表情让他很不是滋味。 "公主,求求你。"九华哀求著。 "九华,你不伤心难过我们的孩子被那个臭小子害死,还处处护着他,为什么?" 九华沉默。 蝶飞望著九华,神情难得严肃的说:"有此事情虽然说出来很痛苦,但是不说要是发生任何遗憾,你哭死都没用。" "我......"九华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蝶飞抬起高傲的下巴对著前方的黑焰呛声著,"我可以让你跟姚姑娘好好的沟通,不过我相后她绝对会替我说服你接受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 "投效朝廷,帮天下深受山贼残害的无辜百姓讨回个公道。" "你在说什么笑话?"黑焰冷嗤一声。 "怎么会是笑话,本公主说话一向算话的。我觉得你是个人才,待在那个小小的山顶上太委屈你了。" "你说这个倒是实话。"他冷冷的一笑,把蝶飞恭维的话收下了。 "这样代表你同意我的条件了?" "你是不是待在深宫里太久了,太天真丁?" "如果说这个条件成功之后,你可以得到你想要得到的名声、荣誉、金钱尊严,最重要的是......"蝶飞比比九华,"最心爱的女人。" 九华猛然抬起头,心里一震。 公主怎么会这样说?她根本就不是他最爱的女人。 她迎向黑焰深邃的眼眸,感觉到心头有一股难以控制的情感涌了上来。 害怕无法控制这份情感,她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她别过头去的动作,像是有把刀刺向他的胸口,痛得他好难受。 "你不怕我跟九华一接触,就会马上把她掳回山寨,根本就不用理会你那个可笑荒唐的条件交换吗?" 是不是养在深闺中的金枝玉叶都这么天真愚蠢? 蝶飞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你当然也可以这样做啦!不过我还是老话一句,姚姑娘会替我说服你接受我的条件的。" "是吗?"他很不以为然。 "不相信就试试看。"蝶飞很有信心的说。 第十章 城外,一处隐密的树林里,一男一女对立着。 两人都知道方圆百里各有人马在,要是有什么动静,马上就会有人出来,摆明了不可能让黑焰轻易的带走他想带走的人。 "要我这个山贼头子去讨伐山贼?这个公主真是异想天开。" "这是你可以重新做人的机会,你该好好把握。"九华开口说著。 突然间,她的身子被他有力的大手抓住。 "你以为我会为了你接受那个刁蛮公主的条件?我会吗?"他咬牙切齿的低吼著,到最后居然像极了受伤的野兽般在哀鸣著。 他对她不好吗?为什么要逃跑?还带著害死他们孩子的臭小子逃走。 当初没有狠狠的打死他真是错了,但是更可恨的却是眼前这个女人。黑焰冷冷的瞪视著她。 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明白她的心里在想此什么? 九华故意忽略他充满怨恨的目光,别过头轻声的哀求著,"请你答应公主的条件。" "什么?"黑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为什么要答应?我现在就带你回恶王寨,我要看那个千金公主有什么方法可以破我恶王寨。" "请你答应吧!" "九华!" "如果......你还要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说起孩子,他就火大,"我绝对不会放过小石头的。" "他是你的孩子。" "什么?" "他是你的孩子,八年前的那一夜就怀上的。当我恢复记忆后,我看著三岁大的晴明,我整个人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你带给我的痛苦及羞辱,我始终无法承受,于是我失去理智的将他带到恶王寨,我要把他还给你,然后再随便找棵树上吊自杀,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我的孩子......" 九华双手掩著脸无助的哭泣著,"他是无辜的。" "后来呢?"黑焰硬生生的问著。 "后来我再去找,就怎么也找不到他了。当时我听说恶王寨附近有一头恶虎到处吃人,我看见血,我以为......" "那头老虎的确差点吃了小石头,是我救了他,然后收留他,将他安排在偏僻的马厩里工作。"他语气平顺的陈述着,内心却波涛汹涌。 一想到要是当初没有及时救了小石头,如果他再慢一步,他的孩子就会被一头恶虎吃掉,心头便感到一阵凉意。 他的孩子逃过凶狠的虎口,却又在多年后差点死在自己亲生父亲的手中...... 天啊,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在三个月前,我看到疑似晴明的小孩出现在城里,我原本要追上去,却看到他被恶王寨的人带走,我原本绝望的心又再次燃起希望,所以......" "所以你就自己送上门,说要嫁进山寨里当压寨夫人,为的就是要来找被你抛弃的孩子?" 九华含著眼泪缓缓的点头。 他突然狠狠的加重捉住她肩膀的力道,用力的摇晃著,像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样的低吼著,"为什么?你居然抛弃我的孩子,你就这样恨我?" "你带给我怎样的羞辱难道道要我说吗?如果不是我失去记忆,这个孩子根本就不会出世,可是老天偏偏让我爱了他三年之后,却又让我在一夕之间恢复记忆,让过去可怕的回忆又回来了,才让我一时之间......我知道我错了。" "你害我差点亲手杀了我自己的孩子。"他用力的推开她,她一个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但是她没有马上起来,而是坐在地上低着头哀怨的哭泣著。 耳边听著那一声声压抑的哭泣声,他的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不断的说著,会这样还不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她一个弱女子在失去了三年的记忆之后,突然间清醒,看到一个三岁的孩子出现在面前,残忍的提醒她曾经被蹂躏羞辱的回忆。 难怪她会承受不了。 而他又怎么可能真的生气她这样做? 他一把将坐在地上的人儿拉起来,然后狠狠的抱著她,让她可以靠在他的肩膀哭个痛快。 "九华,不要一个人承担,让我也弥补一下你跟孩子。" "黑焰......"她像是再也承受不了所有的委屈,将头埋在她的肩膀,泪水止也止不住的滚落,一滴滴滴烫了他的肩膀。 "我爱你,我会答应公主的要求,等到我完成任务的那一天,我们再重新开始好吗?"他深情款款的说:"我保证我会把你当成最宝贝的宝贝疼爱著,不会再让你哭泣害怕。" 九华无法说出话,只能紧紧的靠著他的肩膀哭著,内心的不安和怨恨也几乎随著泪水一点一滴的流出。 他捧著她的脸,落下一记珍贵无比的亲吻。 九华感觉到自己是他最珍惜的女人,最重要的妻子。 "答应我,等我回来,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九华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依顺自己的心,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 九华惊慌的从恶梦中醒了过来。 她心魂未定的望著四周,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公主的住所。 她伸手摸摸额头,发现自己冒了一身冷汗。 想起刚才的梦境,她梦到黑焰正在跟敌人奋力的作战,全身伤痕累累,却还是不断的跟她保证著,他会活著回来,然后两人重新开始。 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想他! 已经一个多月了,他还好吗?怎么都没有消息? 她很想写信给他,又怕会干扰他。 黑焰为了重新得到九华跟自己的孩子,答应公主去讨伐全国恶名远播、危害百姓的土匪窝。 公主有请人好好的安置他们,只要肯好好做人、努力工作,不用担心下半辈子的生活。 没有家庭或是没地方去的人则是跟随著黑焰,组成了一小团却训练精良的小军队。 有很多山贼都是几个人组成的,有些一点组织也没有,所以很快的就被黑焰带领的讨山贼大军给歼灭。 九华缓缓拿起缝制到一半的鞋子,企图分神,否则她整个人就要被相思之苦给淹没了。 "这个大恶王果然是个人才,只让他当个山头的大王真是浪费了。"蝶飞边说边晃进来,发现九华正在缝制新的鞋子。 "喔!在做新鞋子啊?做得真好耶!"蝶飞拿起九华完成的一双小鞋,称赞不已。 她一看,就知道九华是要做给她的宝贝儿子穿的。 至于另一双大人的...... "我相信那个笨路痴一定会很感动你做新鞋子给他的。" "我这不是......" "不是?那是要做给谁?"蝶飞突然恍然大悟,"喔!做给那个人啊!" 九华沉默没有回答,继续安静的缝制著手中的鞋子。 突然间,一封信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 蝶飞耸耸肩,"是我害你们夫妻分隔两地的,总不会不准你们彼此联系吧?" 这是我叫丝丝去恶王的军营问问那个恶王想不想拾你写家书。" 九华一时间有种害怕知道他好不好的情绪要是不好呢?生病呢?梦中的情景是不是成真了?他有没有受伤?会不会信守承诺回到她跟孩子的身边? 她更怕的是,自己压抑的相思之苦会一下子涌上心头,到时候无法控制的话,要怎么办? "不想看?还在恨他?那我撕掉好了,省得你烦心。"蝶飞说完,便作势要撕,但是马上被人抢走。 啊!动作这么快,有受过专业训练喔? "公主,对不起。"九华急急的向蝶飞行了个礼,然后迫不及待的走到后院一处不会被打扰的地方。 她望著手中的信好久好久,终于鼓起勇气打开。 之间里面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 九华紧抓著手中的白纸,眼泪忍不住的滚落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平安就好。 夜黑风高,整个公主府邸安安静静的,大家都睡了。 而一个本来已经熄火的房间里,被偷偷的点燃了烛火,窗口映著一个小小的身影晃动著。 "你决定了?" 九华身子一僵,正在收拾行李的小手因为某个娇小的身影闪入而停住,顿时,她陷入进退两难的情况。 "不用藏了,我知道你要偷跑了。" "公主。"九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虽然神经很大条,不过女人的第六感还是有的。有了之前秀姊姊那样难以理解却又不难谅解的行为,再多一个落跑的痴情女也没有什么好奇怪了。" 蝶飞真的相信"人生自是有情痴"这句话了。 那个山大王是,眼前这个女人是,那个大笨蛋更是。 唉,怎么大家看起来都一副聪明的样子,可是做出来的事情都是连笨蛋都知道不能做的蠢事呢? 可是看久了,蝶飞也有一此了解了。 "反正那个山大王也真的说到做到,帮我破了一百个鱼肉乡民残害百姓的山寨,替我国百姓的安居乐业也尽了不少力......" 蝶飞侧头思考了一下, "可是不知道这样够不够赎他自己做过的罪恶耶!" "公主,民女绝对会在有生之年力劝他多行善事,不再为恶。" "当然,这件事你不做,还有谁做得到呢?"蝶飞从怀里拿出一道金牌,然後将它塞入九华的手里,娇笑如花的说:"这个带著胜过你大包小包,只要走到全国各处,拿出这道令牌,保证你山珍海味,衣食无缺。" "公主,这太贵重了......" "收下,这是你该得到的,不要忘记你收这个贵重的礼物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 蝶飞点点头。"好好照顾那个大坏蛋,不要再让他出来作乱,这是我身为一国公主给你的重大任务。" "是。" 蝶飞紧紧握住九华的小手,略带歉意的说:"本公主也感谢你最后选择的人不是那个大路痴。" "公主?" 不让九华有时间思考,蝶飞马上打开门,"好了好了,赶路趁一大早最好了。对了,还有这只小的,本公主发现他也在打包,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母子连心吗?连做的事情都一样。" 九华看到晴明也拿著一个包袱静立在门口。 "娘。" 一声娘让九华激动的忍不住落泪。 她冲到小男孩的面前紧紧的抱著他,"晴明......你终于肯唤我娘了。" 小男孩依然沉默不语,但脸上的神情软化了些,显示出他的内心不再抗拒了。 "你......"他有些不习惯,却还是伸出手缓缓的拭去九华的泪水,"不要哭。" "我只是太开心了。"九华连忙擦去眼泪,却不免担忧的问着,"你要跟我......你不恨他?" "娘不恨,我就不恨。" "晴明,娘跟爹一定会补偿你的。"九华紧紧的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感觉到自己以为失去的幸福逐渐回到了她的手里。 只要再跟黑焰见面,他们一家就可以团圆了。 "好了,我会请丝丝保护你们母子平安的到达那个山大王身边。" "谢谢公主。" 目送马车载著九华母子前往跟黑焰会合,蝶飞很开心自己有能力可以帮助别人找寻到幸福。 但是她自己的呢? "你居然放她走了?" 耿一清无法理解也不愿谅解的冰冷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蝶飞有点错愕的转过身望著匆匆赶来的男人,只见他双脚沾染泥巴,一副奔波的模样,可见就算迷路了,他依然没有放弃要尽快赶到此地。 她本以为偷偷放走九华的这一幕不会被他看到,这下子露出马脚了。 "我......" 耿一清没有理会蝶飞,他想要追上去,却被她的小手紧紧抓住袖子不放。 一向温和的神情此时被怨恨责怪给取代,蝶飞愣了一下,心里想著,难道自己被这个笨路痴给讨厌了? 虽然她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但是不想被他讨厌的念头却不断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等一下,你追上去又能改变什么?"她实话实说。 耿一清心头一痛,明白他这辈子真的得不到九华了,又或者该说,自己能力不足,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从开始就注定两人没有办法厮守终生。 他还追去做什么?她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 "你现在应该死心了,跟我回去继续当你的县太爷,也许本公主一开心,可以赏踢你几个如花美眷。" "住口。"他用力的甩开她。 "耿一清,你......" 他转头离开,丢下蝶飞一个人愣在原地。 "等一下,耿一清!" 蝶飞什么也不想,只想就这样跟著他。 两人未来会怎样,也许这是未知数,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九华跟黑焰他们一家三口,将会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