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豹子》 关于紫龙珠传奇 对于传奇故事,我一直是非常有兴趣的。 于是,我开始想着,要写一部传奇故事,想了许久,才开始动笔。想和写之间,又经过了许多天,所以,大家可以知道,我写作的速度非常……非常的慢! 慢是没关系啦!但,我的错字也多的令我自己抬不起头来。当我又投稿出去,再收到修稿时,编辑附寄写着:错字不少喔!我的心,开始慢慢的滴血。可耻两个字,不断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不过,知耻近乎勇!知耻的我,于是跑到书局,买了一本华丽的国语字典放在书桌上。当我写作时,一遇到不会写的字,我就查字典,不再自己掰了。 不知道,我的错字有没有好一些些呢? 关于这本书,各位一定想不到,我最喜欢的人物就是朱以烈这个角色。他被我写得粗暴无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真是好可怜喔!不过,各位一定会注意到,里面感情最深刻、最有义气的人,就是他!我一定会再去写关于他的故事,只是不晓得受不受欢迎? 而其它人物,当然也都是我的心血。请大家不要讨厌云仙公主!我在写的当时,其实心里竟也有点不喜欢自己笔下的云仙公主。恐怖喔!我怎么会有这种心态?再想想,其实一本书中,如果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那故事就没什么精采性了。您说是吧? 第一章 诡谲的天空出现了异象,显示这个战乱的时代将有一场浩劫要发生了! 天机老人阴阳子,摸着他那又长又白的长胡须坐在草原上,仰望着夜空中的紧星。 他站起身,一身的仙风道骨,任风吹起他的长袍。 在民间,传说阴阳子早已羽化成仙,谁知,他竟和一群小孩隐居在这与世隔绝的心中谷。 阴阳子共收养了七个孩子,每个孩子都有着不同的天分及性情。阴阳子特别指派他的二弟子明镜下山去增广见闻,因为明镜是这七位弟子之中最浮华不实,最需要磨练的一位! 如今数数也过了一年,明镜是否有遵守他的告诫,不得将心中谷的一切及他的踪迹说出? 阴阳子是是位智者,当初各国争相聘请他,为此还发生了一场抢人战,他小会躲在这四周有着无里雾的心中谷,没有人找得到的心中谷! 这几天,阴阳子从星象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劫难,这全是因为那百年现世一次的紫龙珠所引起的。而且,将由外面的乱世蔓延至心中谷,这隐世的世外桃源,他叹了口气,天命难为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凉风徐徐的吹着,大草原上一对男女各持着木棍对峙着,女孩长得甜美可人,但满脸的古灵精怪,皮肤被太阳晒成健康的小麦色;而男孩的脸看来也充满英气,一副老实木讷的模样,身材高大健硕。 「师妹,你就放胆攻过来吧!」男孩正色的说。 「说好你要让我三招的。」女孩斜凝着他,顽皮的笑着。 「我白若虚不会食言,你尽管放心的攻过来吧!」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啊!不然你把眼睛闭上,用耳朵听我的动向,这样好个好?」女孩眨了眨那双慧黠的眼,望着她这位耿直的大师兄暗笑。 白若虚考虑了好一会儿,终于闭上了眼睛。「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好!我要进攻了,你小心了!」女孩握紧了木棍,嘴角禁不住的笑着。 白若虚手持木棍直挺挺的站着,一脸的谨慎小心;女孩施展了精湛的轻功,来到白若虚身旁,当白若虚有警觉时,已来不及了,女孩一把抱住了他,并哈哈大笑着:「大师兄,我抓到你了!」 白若虚睁开了眼睛有些恼怒,脸有些涨红,「师妹,你又这样,师父说过男女有别,我们已经是大人了,不再是不懂事的孩子,你要明白!」 女孩吐了吐舌头,一副撒娇的模样,她仍抱着白若虚结实的手臂,「有什么关系嘛!我们从小这样玩到大,你干嘛那么拘谨!」 「可是小时候是小时候,你现在已经十七岁,是个大姑娘了,将来得找个好婆家嫁人的!」白若虚推了推她。 「我才不要找什么好婆家呢!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呀!」女孩开心的说着,对于自己的示爱毫不忸怩。这是因为他们长期住在山林里,没有受到传统的礼俗约束。但,白若虚似乎被阴阳子教诲得较严谨,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对小师妹的感情单纯的只是兄妹般之情。 「金铃,女孩子不可以说话如此直接,会把男人吓坏的!」白若虚努力想装起兄长的尊严,但对金铃却不管用。 「那你吓坏没有?」金铃朝他眨了眨眼问。 「当然没有。」白若虚没好气的回答。 「那你就不是男人了,哈!」金铃开心的笑着,一点女孩子家的矜持也没有。 白若虚有些无奈,这个小师妹就是如此古灵精怪顽皮,令人又好气又好笑。他拿起木棍转身就走,金铃小跑步的跟在他身后。 「生气啦?小气鬼!」 「没有,我没有生气。」白若虚没好气的说,眼光直视前方。 「还说没有,明明脸拉得老长。不练功了吗?」 「不练了,你只会捣蛋,根本没用心练功。」 「好嘛、好嘛!我会用心练的,走嘛、走嘛!」 「不要!你一定又会耍我。」白若虚瞪了她一眼。 「不会啦!我保证!」金铃讨好的笑着。白若虚仍旧不肯妥协,直挺挺的走进树林。金铃在他身后跺脚嘟嘴。忽然,金铃又大叫道:「大师兄,快来呀!」 白若虚仍笔直的向前走,「什么事?不会又是叫我去看蛇孵蛋吧!上一次害我差点没命。」那次的事令白若虚至今还心有余悸。 「不是啦!有人受伤了,三个人耶!两女一男,男的全身是血快站不稳了,另外两个女的似乎快昏倒了。」 「你又想骗我了!上次你说六师弟脚扭伤了,要我抱他回来,结果是你跟明镜打赌,害我白费那么多力气抱惠思回谷,才发现他根本一点事也没有!」说起金铃的罪状,那真是说也说不完。 「这次是真的!如果我再说谎,我就割舌自尽!」 白若虚终于停下脚步。「割舌自尽不就是割蛇尽在酒缸里吗?上次你就做过了,我才不会再上当呢!」白若虚一副学聪明的样子。他回头想看看小师妹技穷的表隋,一回头,却不见她的身影。他四下张望着,人呢?「金铃你跑哪儿去了?」 「我在这里。」白若虚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金铃竟已盘坐在大树梢上,还朝着他挥手呢! 「天啊!你爬那么高做什么啊?」白若虚快晕倒了。 「就是在这么高的地方才看见那三个人的啊!」金铃眯着眼睛望着远方。 「喂!你不会把我骗上去后,害我被母鸟啄吧?」 「哎呀!如果会被鸟啄,我还能安然的坐在这上面吗?而且上次我只是好意叫你看刚出生的小鸟,哪知换你上去后,母鸟就回来了,那根本不能怪我!」 白若虚想想也有道理,一纵身上了树梢,朝金铃所指的地方望去,立刻脸色大变。 「天啊!你说得是真的,真的有三个受伤的人往这个方向来了!」白若虚惊恐的望着金铃。 金铃笑着直点头。「对呀!是你自己不肯相信。」 「快点!」白若虚纵身跳下树梢,往前奔了去。 「大师兄,你要干什么?」金铃叫唤着他。 「救人呀!」白若虚向前奔去,金铃在树上跳跃着跟着他。 「可是,师父说不能带陌生人到心中谷的。」 「救人要紧!」白若虚是个软心肠的人,他才不管那么多。 金铃由树上轻巧的跃了下来,「好吧!师兄说得都对!」她赶忙跟了上去。 「公主,你一定要撑住,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天机老人的。」一位身材壮硕,身着军绒的伟岸男子,浑身鲜血的强撑着。 「伍将军,你还好吧?」一位丫鬟似的姑娘搀扶着一位气质高贵的女孩,费力的走着。其实她也相当累了,走进这片白森林已快三天了,至今依旧找不到传说中的心中谷。 「我没事……」伍将军满脸的痛苦,看来是硬撑着。他的双眼此时有些茫然,他的国家——燕云国真的被颐军所灭了,如今他只能带着云仙公主和宫女喜妹逃亡,去找寻传说中的天机老人。但此时,他已筋疲力竭。 想到颐军,他不禁寒颤。在这战国时代,各小国纷纷自立,但没打一国家州颐国在短短十年之内快速壮大兴盛。 颐国的黑衫军,个个勇猛善战,手段残酷。尤其是黑衫军的统领——豹子,他总是戴着银白面具,没人见过他的长相,但,他的刀法犀利,全身散发又冷又硬的杀气。只要是由他出征,绝不失败!他是个赶尽杀绝的家伙,还好燕云王有先见之明,要他和戚将军分别带公主和小主子各自逃开。小主子逃往祖父金朝王那儿避难,而他则带着云仙公主前往找寻天机老人,以获知紫龙珠的秘密。 伍将军吐出了鲜血,手持着剑插入了土里以支撑自己,「公……公主,属下该死……没能保护你到……心中谷了……」 云仙坚毅的望着他。「伍将军,你安心的去吧!我一定会找到天机老人,化解这紫龙珠的秘密,好光复燕云国的。」 伍将军咽下最后一口气,倒在地上。云仙紧握着那把插入地上的剑,因为她们发现有人朝她们而来。 「公……公主……」喜妹颤着声挡在云仙公主的前面,万一在前的是敌人,那么她们就死定了,因为她们一点也不懂武术。终于那两个人来到他们眼前,是一男一女,男的看来高大魁梧,女的看来机灵聪慧!是敌是友?云仙伸手欲拔出深插入土里的剑,无奈一点力也使不上来,一个重心不稳,她跌坐在地。 「公主,你没事吧?」喜妹忙扶住她。云仙直瞪着那一男一女,深怕来者不善。 金铃跑向伍将军,一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摇着头道:「大师兄,他已经气绝,没救了!」 白若虚皱着浓眉叹息道:「迟了一步!」而后,他才望着眼前这两位看来柔弱不堪的女子,这一看,他不禁看呆了。白若虚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美女,白皙的皮肤、芙蓉似的容颜,身子看来柔似无骨,气质又高贵。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美人! 云仙被看得老大不自在,从小到大,除了她的父兄之外,从来没人敢如此望着她。 喜妹手擦着腰,不客气的喊:「瞧什么瞧!大胆,见了公主还不下跪!」 「下跪?」金铃睁大了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白若虚这才回了神,「姑娘们请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 「你们是谁?」喜妹仍提防着他们。 金铃皱了皱鼻子,「哼!好神气啊!早知道就不找大师兄来救你们了。」 白若虚挥了挥手制止金铃,不然待会儿这位姑娘不知会受到金铃什么样的惩罚。「我叫白若虚,她是我的小师妹金铃,她年纪还轻,如有冒犯,请多多见谅!」 喜妹见白若虚如此谦和有礼,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于是收起了气焰,回礼道:「我们是燕云国的子民,她是燕云国的云仙公主,我是丫鬟名叫喜妹。」 「你们何以会到这深山来?难道不知道一进入白森林,很少有人能生还着离开?」白若虚好奇的问。 喜妹忧伤的说:「怎会不知道呢?要不是燕云国被灭,我和伍将军也不会带公主来这森林里找天机老人了。」 「找天机老人?你们找他做什么呢?」 「听说他神机妙算,知天机、懂地理,现今世上除他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帮助我们复国了。」喜妹忧愁的说。 「可是,他不问世事已久,只怕你们请不动他。」 「听公子如是说,莫非你和天机老人是熟识?」喜妹脸上燃起了希望。 白若虚怔住了!师父有交代,不可将他的事说与外人知道,但,眼前这位女子冒着生命的危险进入白森林,现在又如此疲累,令他犹豫该不该说。 金铃仿佛洞悉他的犹豫,忙接腔道:「什么熟识!是传闻,关于他的传闻听多了,当然知道他早已隐世。」 喜妹失望的说:「唉!我还以为会在白森林来去自如的人,一定是天机老人的弟子,曾听说他的弟子们常会出现在白森林帮助迷失在森林中的人,没想到……竟不是呀!」 云仙一听,受这许多天的苦,竟还是找不到天机老人,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喜妹惊叫:「公主,你怎么了?醒醒呀!」她摇晃着云仙公主。白若虚执起云仙白玉般的手为她把脉,不料却被喜妹用力一推,但,白若虚太高大,她竟推也推不动,于是她生气的说:「大胆,你做什么,竟敢轻薄公主!」 「姑娘,我师兄是在为她把脉,什么轻薄不轻薄的!他有我这个师妹就够了,才不会看上你家公主呢!」金铃自顾自的说着,一点也没发现白若虚已皱起了眉头。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啊!」喜妹委屈的说着,而白若虚下一步举动更令她发晕,他竟一把抱起了云仙公主!喜妹正要开口时,金铃抢着大叫。 「大师兄,你干嘛抱她!」她吃味极了。 白若虚抱着云仙往前走去,「救人要紧!先带她们回心中谷。」 「回心中谷!你反了呀你,从来没人能踏进心中谷一步的!」金铃跳到白若虚的眼前挡住了他。「师兄,你别违反师训!」 「师妹,救人要紧,得罪了!」他一把推开了金铃,抱着云仙向前奔去。 「师兄!」金铃直跺脚。 「天!真是太幸运了,你们是天机老人的弟子!」喜妹开心的望着金铃。 金铃回头瞪了她一眼。「你们这些俗人,害大师兄违反了师训,乱了原则,他会被逐出师门的!」 说完,金铃也飞似的走着。 「有这么严重?」喜妹喘着气直追着她。一会儿她望着金铃气呼呼的脸,打趣着说:「你大师兄好像喜欢上我们家公主了,竟为了她违背师训!」 「才不会呢!大师兄最喜欢的人是我!」 「是吗?我看是你喜欢大师兄吧?」 金铃停下脚步回头瞪她,「大师兄才不会被你家公主抢走,因为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我们的感情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才不会因为你们的才出现,而有所改变!」 「是,是,我们快赶路吧!免得你大师兄抱着我们家公主太久。」 「对!快赶路!」金铃说罢,拖着喜妹飞跃了起来,令喜妹尖声怪叫。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到达了心中谷,喜妹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眼,这真是座世外桃源,四处开满奇花异卉,且有道清流的涌泉自地底冒出,形成个水池。在山谷中,有个大石洞,走入石洞中,赫然发现那竟是个石洞屋。 「师父、师父!」金铃大叫着跑进石洞中,这才发现,心中谷的弟子们已全都集合在石洞的中心坛了,而阴阳子正喂云仙公主喝着药汁。见到金铃之后,他摆了摆手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金铃立即住了嘴,找了个位子乖乖的盘腿而坐。喜妹这时却跪了下来,流着眼泪,「天机仙人,只有您能救我们燕云国,请您帮助我们吧!」 阴阳子叹了口气,「天下的变动不是我阴阳子一人之力所能改变的,天数既定,凡人莫想改变,你明白吗?」 云仙不知何时已醒来,她自衣袖之中掏出了一包用红色手绢包住的东西,慢慢的将手绢打开来,顿时,屋内充满着一种极为柔和的紫色光芒。在手绢中有一颗拳头般大小的紫色球体,在球体中有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龙,从各个角度看来,那只小龙仿佛正活动着,相当神奇。阴阳子睁大了眼,颤抖着手指着那颗珠子,惊叹着:「紫龙珠……它现世了!」 金铃用肩撞了撞六师兄惠思,小声的说:「喂,那颗珠子真可爱,改天借它来玩玩如何?」 惠思是金铃的同党,两人时常一同捣蛋作怪。惠思长金铃一岁,满脸的稚气,他朝金铃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一达成协议,他们又专注于那颗神奇的紫龙珠,真是愈看愈喜爱。 云仙沉重的说:「传说只要得到这颗紫龙珠就能一统这个乱世,但,我燕云国却在得到之后遭颐国灭亡,仓皇之下,我奉父王之命带着紫龙珠前来找寻仙人,这紫龙珠其中一定有着什么神奇的秘密吧?只要解开它,我燕云国一定能藉此复国,希望仙人能指点我。」云仙恭敬的屈跪在阴阳子面前。 阴阳子的脸色分外凝重,望着紫龙珠许久,他才说:「紫龙珠需和月驰神剑合并,紫龙君才会显世,它的神奇力量也才会呈现。而月驰神剑早已失踪百年,不知去向,所以徒有紫龙珠,只能帮助修行之人观未来,卜先机呀!」 云仙万分沮丧的说:「月驰神剑?我到哪儿去找呢?我的王弟已被国内的戚将军带往金朝王国找祖父,正等待着我带着紫龙珠的秘密前去会合,以便复国的,如今……」云仙流下伤心泪,看来楚楚动人。 阴阳子叹息着:「紫龙珠现世了,那么月驰神剑一定也早已出现在某处,命运的转轮已照着它该发生的而转动了!至于我帮不帮得了你,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倒是这小子……」他指了指白若虚,「或许,他能够帮你!」 金铃瞪着眼,「什么嘛!师父不帮人家,竟叫大师兄去帮那个女人!」 云仙一双美眸望向白若虚,令白若虚一阵脸红心跳。她疑惑着说:「我不懂仙人的意思,他能帮助我?」 「呵,一切自有定数!公主,你们长途跋涉一定累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阴阳子盘腿坐定,闭上了眼不再理人。 白若虚走向云仙,「云仙公主,我先带你们去休息沐浴。」 云仙相当失望,但,她确实是累了,满身的尘土令她非常不舒服,所以她任由喜妹扶着,跟随白若虚离开,手中紧紧抱着那颗龙珠。 她走后,大殿里的子弟议论纷纷。 「哇,那位公主真是优雅高贵,我从不知道女孩子也可以那么美丽!」三师兄浮游望着云仙公主的背影惊叹着。 「是呀!看看我们心中谷唯一的女弟子,简直就是个男人婆嘛!怎么跟人家比!」四师兄良田小声的说。 「难怪大师兄两眼直盯着人家瞧。」六师兄惠思笑得挺暧昧。 「说什么鬼话!」金铃大斥他们。 「哇!小师妹生气了,因为大师兄被抢走了。」浮游满脸嘲弄的望着金铃,平常都任她欺负,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岂会放弃。 「你再说,明天碗里多了只毛虫,可别大惊小怪!」 听到金铃这声恐吓,他捂住了嘴,他可不想象上次一样,在上厕所的时候被大蜜蜂追赶,裤子也没穿好的,就四下逃命去。 「小师妹,别生气,大家都知道大师兄一向最疼你的。」五师兄易缘最善解人意。经他这么一说,金铃的心情好多了。 阴阳子忽然开口叫着金铃:「金铃,你过来,其它人先出去吧!」 大家有些纳闷,但师父说的话他们可不敢不听,因此大家赶忙告退。金铃正襟危坐,一改顽皮的模样,因为师父一脸凝重的表情,以她准确的第六感,必定有大事要发生了! 阴阳子开口问:「金铃,你多大啦?」 「已十七了。」金铃难得正经的回话! 「十七啦!时间过得真快,想当初你是心中谷最爱哭的孩子,现在已长这么大了。」阴阳子呵呵笑了起来。 我以前很爱哭吗?金铃自问着。如今是她让人哭笑不得。 阴阳子又叹着气说:「我还真舍不得你们这些孩子,这几天我看着星象,发现天空出现了异象,只怕我们的缘分将近,这世界要大转变了!」 「师父,我不要离开你!」金铃得自阴阳子的真传,对于星象她也懂,只是太年轻还未完全顿悟,不过,这几天她也发现了异象!只是,师父一向是只看不说的,如今师父会说出来,那表示事情一定非常严重!金铃突然有些忧心。 「唉!上天注定的事,凡人是无法改变的。师父要告诉你的是,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大师兄,如果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要记得宽容、原谅!」 「这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大师兄的,不让他受一点委屈!」金铃拍胸脯保证,又问:「可是师父,您说我们缘分已尽是什么意思?我不会离开你的!」 「傻孩子!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人生要如何,可由不得你自己做主,该怎么做时就怎么做吧!」 「不懂!」金铃摇了摇头。 「去吧!未来有更大的命运等着你,师父也该休息、休息了。」阴阳子又闭上了眼,不再言语。 金铃曾有一次顽皮的拿长针欲刺向他的屁股,好看他跳起来的模样,但,却在接近师父时,长针自动弯曲!师父的功夫就和他的人一样,高深莫测!因此,纵然金铃有着满腹的疑问,也只好放在肚子里,知趣的走了出去。 「喔!你终于出来了!你不知道大师兄对那个美人多好,现在带她到常去的那个山涧去了。」惠思在大殿外等很久了,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不准你叫她美人,虽然她真的很美。走,找他们去。」金铃气呼呼的拉着惠思跳跃着向前奔去。 「师妹,你别跳那么高,你知道我轻功不好的。」 「不管!谁教你平时不练功,我一定要快点找到他们,那个女人一定是来诱拐大师兄的。」金铃忿忿的说。 「唉!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惠思直摇头。 「你说什么?」金铃瞪着他。 惠思忙指着前方,「快,快到了!」当他们到达山涧处,金铃四下张望着,却连一个影也没见到。 「奇怪,怎么不见人影,到哪儿去了?」金铃嘟着嘴! 「咦!金铃,你听,树丛后面有水声,去看看。」惠思欲奔过去,金铃一把抓住了他。 「喂!六师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女人洗澡,男人别想偷看,在这里等我。」 惠思的诡计被识破,只好傻笑着留在原地。金铃一纵身,跳上了棵大树,往水声的地方望去。嘿,果然在洗澡!那个叫喜妹的正跪坐在岸边四下张望着,而那位云仙公主好似仙女下凡拨弄着池水,一头乌黑的发飘散在水面上,映雪的肌肤看来珠圆玉润的,难怪大师兄会直盯着她瞧,就连金铃也看呆了。她摸摸自己的睑,想了想,嘿!来吓吓她吧!金铃往树上找寻着,好不容易找到了条黑色的长蛇,她开心的笑了,「终于找到了!你这么黑,难怪我看不见!」 金铃又快又准的揑住了那只黑蛇的头,跳到离水边最近的一棵树上,将这只无毒的黑蛇使劲一丢,黑蛇掉入水里,激起了水花。 「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喜妹往水中望去。 云仙早已花容失色,大叫了起来。「有蛇,好长一条蛇呀!」 「公主,快上来呀!」喜妹忙拉起她。 白若虚一听见了山涧那边的惊叫声,忙飞奔而至。「发生了什么事?」 他话才说完,怀里已抱着一个滑不溜丢的香暖玉体。第一次抱着女人,白若虚立时面红耳赤。 「有蛇……好可怕……」她轻声的啜泣着,令人不忍。 「蛇?在哪里?」白若虚望着平静无波的水面,那条蛇早已不见踪影! 喜妹一时惊慌也忘了,公主正赤裸着身体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金铃原本在树上哈哈大笑,想不到弄巧成拙,顿时怒火中烧,连忙由树上跳了下来,指着云仙,「喂!你干嘛一直抱着我大师兄!」 云仙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赤裸着身子抱住一个大男人,不禁羞红了脸。喜妹暗叫不妙,忙拿起外衣遮住她的玉体。 白若虚早已转过身,背对着她们。「对……不起……我听见你们的尖叫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我不是故意的……」 金铃奔到他身旁,「大师兄,你衣服全湿了。」 白若虚望着金铃有些头痛,他小声的问:「蛇是不是你放的?」 金铃眨了眨眼,耸耸肩,「这林子里本来虫蛇就多嘛!」 白若虚心知肚明。「金铃,你别欺负她,她又没惹你。」 「谁说没惹我!」金铃瞪了瞪云仙,她苍白的脸仍透着红晕,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喜妹则一脸怒气,「你为什么放蛇吓我们公主?」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放的?」金铃一副赖皮样。 「算了、算了!」云仙疲累的示意喜妹别再追究。 「金铃,快向公主道歉。」白若虚好声的劝她。 「道什么歉!」金铃推开白若虚,跑开了去,心中好生委屈,大师兄一定是爱上公主了,竟要她向公主道歉! 惠思等了许久终于见到金铃回来,却一脸欲哭的表情,他担心的问:「金铃,怎么了?」 「大师兄他……」金铃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令惠思呆愣了好一会,许久才缓缓的说:「金铃,其实……人家来者是客,是不该捉弄人家的,何况她又很可怜,父母被杀,国家都被灭了,又身负复国大任,而且,她又不会长住在心中谷,你就别欺负她了。」 金铃是个本性善良的女孩,只是偶尔恶作剧,但绝无恶意,就只是为了好玩。听惠思这么一说,她心中不免有了些歉疚。但,她不会道歉的!谁教云仙公主抢走了大师兄!最后,她妥协道:「好吧!我不会再捉弄她了。」 惠思笑了起来,「我就喜欢你这点,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嘛!」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回到了心中谷,云仙主仆两人早已就寝,而白若虚则在柴房劈柴。金铃仰望着星星,那一颗颗又大又明亮的星星像在对她眨眼睛。她鼓起了勇气走进柴房,白若虚望了她一眼,「还没睡呀?」 金铃摇了摇头,「大师兄,你还有没有气我?」 白若虚停止了劈柴,双手抱胸望着她,「本来是应该惩罚你的,但,你已有悔意,这样就够了。」 「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金铃开心的挽住他的手臂,白若虚轻拍了一下她的头。 「下次别再捉弄人家了,她们很可怜的!」 「是!遵命!」金铃就是这样,心中的忧愁如果没有解决的话,晚上睡不好觉。 隔天一早,她摘了一大束的野花放在云仙公主的房外,表示她的歉意。 第二章 相安无事的过了十多天,金铃一早又跑向云仙的窗外,倚在窗口,看着喜妹为云仙打扮。喜妹见她一脸羡慕的眼神忙说:「进来啊!别站在那看!」 金铃忙跑了进去,看见梳妆台上许多胭脂花红,眼睛睁得老大,「这些小东西好漂亮,还有这衣裳,轻飘飘的,穿上去好像会飞呢!我从未见过这些东西。」 喜妹笑了起来,「这些是一般女人该有的东西,在宫中,样式更多呢!只是没办法全带出来。你呀!住在这满是男人的山谷里,难怪会没见过。」 「原来如此。宫里有许多美丽的衣裳及宝石是吧?」 「是呀!各国进贡的东西可不少呢!」喜妹将燕云国的盛况大致说给金铃听,金铃听得一愣一愣的。在她十七年的生命里,从不知道外面的种种,原以为这世界就是心中谷了,没想到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事。 喜妹又笑问:「金铃啊!难道你一直是做这副男子样的打扮吗?你多大啦?」 「我十七了,在心中谷大家都穿一样的衣服。」 「可是,你总是个女孩子呀!不然我来帮你打扮打扮,好让你大师兄认不出你来,可好?」喜妹笑望着她。 「真的吗?我打扮起来会像公主一样美吗?」 「会呀!你长得也美,就是不会装扮,不然可也是倾国倾城之姿呢!还有,能不能麻烦你,在你师父面前多帮我们说说好话,燕云国真的很需要他的帮助。他这几天都在闭关,不肯见我们,听说他最疼爱你了,就拜托你了!」 金铃听见喜妹说她长得美,早已乐陶陶了,她把玩着那些胭脂花红,胡乱的点着头。「好呀!我要让大家瞧瞧我变漂亮的样子,尤其一定要给大师兄瞧瞧。」 云仙在一旁浅笑着,这女孩单纯得可爱,才小她一岁,可是行为却像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喜妹轻巧的为金铃抹上胭脂,没想到才抹上一点点,金铃的美就令人惊艳,甚至将云仙比了下去。 金铃眨着那双又圆又亮的眼直问:「怎么了?我这样好看吗?」 「好看、很美呢!是个小美人胚子!」喜妹由衷的说。 金铃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往外跑了去,「我要去给大家看看。」 「喂!金铃,还没好呢!」喜妹叫着她,金铃才上了胭脂,但,全身还是男人般的打扮,令她看来有些怪异。 金铃跑着跳着,一个不小心,竟绊倒跌在地上。「哎呀!好痛!」金铃直捂着鼻子,双手胡乱抹了抹脸,将脸上的困脂全搞花了,她却不知道,一心想早点让白若虚瞧瞧。 浮游提着水看见了她那张大花脸,吓得大叫:「天!你是金铃吧?干嘛把自己搞成那副德行?」 「怎样?你还认得出是我吗?很美吧?」她开心的问。 「你觉得美就好了。」浮游提着水,头也不回的跑着。他强忍着笑,迫不及待想叫其它人来看看金铃! 金铃直奔向柴房,一把打开门—— 「大师兄,我美吗?是不是和公主一样美?」金铃满脸期待的望着白若虚。 在一旁的惠思已笑得直不起腰了。「小……小师妹,你那张花脸真有趣!」 白若虚皱着眉说:「金铃,是谁把你搞成这样?快去把脸洗一洗,这样太不像话了!」 金铃原本期待的赞美却换来了责骂,令她好难过。「不要,谁不知道在你心中只有公主最美,我比不上她!」 「谁要你跟她比了!去,去把脸洗干净。」 「不要!」金铃倔强的站在原地不动。白若虚没办法,只好一把将她拦腰抓起,金铃挣扎着,大叫:「放开我!我要告诉师父,你欺负我!」金铃就这样一路任白若虚拎到山涧旁,他拉着金铃望着水面! 「看看你的脸!」 金铃由水中倒影看见了自己,满头乱发和一张花脸,模样相当可笑!她掩面哭了起来,「刚刚不是这样子的……」 白若虚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别哭!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快洗洗脸吧!」 金铃听话的洗了脸,白若虚用袖子帮她擦干了脸上的水渍。「这样好多了!你别学人家公主打扮,她是公主,你又不是,别那么糟蹋自己!」 金铃愣愣的坐在原地不语,双手拨弄着水面。 「怎么了?」白若虚难得见她如此沉默,不禁开口问。 金铃闷闷的问:「大师兄,你是不是喜欢云仙公主?」 白若虚有些脸红,「别乱说!人家是公主,我配不上她的!」 「说得也是。」金铃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而白若虚眼底的叹息她丝毫没发觉。 忽然,白若虚皱起眉头望向远方,「你听,有马蹄声!而且都是重装备的声音,是一大群的人往心中谷来了。」 金铃竖起了耳朵,没错,是众多马蹄及盔甲的声音,且以整齐的步伐往心中谷来。「大师兄,有人闯入心中谷了!」 他们立刻飞奔回心中谷。到底是谁呢?谁能走得过白雾森林,而没迷失在茫茫大雾之中?金铃奔向阴阳子关闭的石洞中,没想到阴阳子正摸着胡子走了出来。 「师父,大事不好了,有大军闯入心中谷了!」心中谷的多位弟子都来到石洞外。 「唉!这天终于到来了,大家要小心点!」阴阳子领着众弟子走到心中谷的路口,准备迎接这些不速之客。 云仙和喜妹神色慌张的跑了出来,看见了不远处逐渐逼近的黑色军队。 「天哪!是颐军!」喜妹失声的大叫。 阴阳子握住白若虚的肩,沉重的说:「如果待会儿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你要带领大家由秘道逃走,明白吗?」 「不,师父,要走大家一起走,要死大家一起死!」白若虚坚定的说。 「是呀!我们绝不会离开心中谷的!」易缘附和着。 阴阳子拍了拍白若虚的肩又说:「至少要有个人保护公主到金朝王国,紫龙珠绝不能落在颐军的手里,这关系着天下苍生啊!」 「但,师父……」 「若虚,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白若虚低垂着头。金铃拔出长剑,颐军已来到了心中谷,统领豹子坐在马背上,俯看着眼前这群深山中的隐者,他冷冽的目光令人心寒,但金铃天不怕地不怕的回望着他,豹子的眼光淡淡的扫过了她,第一次,有女人敢如此大胆的直视他而无所畏惧! 此时,有位颐军自马背上跳了下来,脱下头上的盔甲,走向阴阳子。 「师父,我是明镜呀!」明镜笑得一脸灿烂。 「明镜!」大伙满脸惊讶。惠思不满的望着他,「二师兄,你为何带这些人来心中谷,你忘了师父的规定吗?」 明镜笑道:「没忘,没忘,师父说下了山,更少要有些成就回谷才好交代,我现在可是颐国的副参谋长呢!」 「那又如何,你不该带他们来的!」浮游瞪视着他,发现他变了,变得市侩、狡诈,令人厌恶。 「放心好了,他们跟我保证,不会伤害心中谷的任何一个人,只是想讨个东西。」明镜拍胸脯保证着。 「什么东西?」良田好奇的问。良田是明镜在心中谷最要好的兄弟。 明镜挑了挑眉望向云仙,白若虚看在眼中不禁有些气恼。 「紫龙珠!只要云仙公主将紫龙珠交出,我颐军保证不动她一根寒毛。」明镜像施恩与人的样子。 喜妹怒火中烧,「休想!紫龙珠岂可落入你们这些残暴之徒的手中!」 喜妹话才说完,不知哪里甩出一条长鞭,一把圈住了她,狠狠的将她拖曳至地,她惨叫一声,血流满面。 「住手!你们放开她呀!」云仙欲跑上前,却被白若虚一把拉住,以保护者姿态将她拉到身后。 「朱将军请手下留情!」明镜朝施鞭者拱了拱手。 朱以烈将军挥了挥手中的长鞭,令喜妹在地上连滚好几圈。云仙又欲跑上前探视喜妹,不料朱以烈又一挥鞭,恰好在她往前的一步划上一道深深的鞭痕,把她和喜妹做了个分界。白若虚再次拉住云仙,云仙忍不住啜泣起来。 「别再靠近,否则我会让她人头落地!」朱以烈阴狠的说。朱以烈长得高大魁梧,一脸凶相,是个大胡子,说话的声音似洪钟,很是骇人。 云仙哀戚的大叫:「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 「很简单,交出紫龙珠,我们马上离开。」明镜带笑着说,那嘴脸令人不齿。 「明镜,你叫他们离开心中谷,别伤害人!」良田拉着明镜恳求着! 云仙倔强的说:「我绝不会交出紫龙珠的!」 「罗唆!」朱以烈又一挥鞭,将良田一鞭打得飞了出去,只见血四溅了开来,阴阳子一纵身,接住了他满身是血的爱徒。 「良田!」心中谷的大伙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全都又惊又怒。 明镜愣了好一会,然后不解的望着朱以烈。「你说过不伤害心中谷任何一个人,我才带你们来的!你为何杀了良田?他是我最好的拜把兄弟,你竟杀了他!你不守信用!」 朱以烈跳下了马背,二话不说,狠狠的就给了他一拳。 「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的!」他破口大骂。 明镜被打得眼冒金星,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朱以烈拔出大刀,大刀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谁再反抗,就只有身首分家了!快交出紫龙珠!」 「你太过分了!」金铃举起长剑向朱以烈挥去。 「哼!你这女人有勇气,可惜不自量力,只有死路一条!」 朱以烈的快刀向来准确的不见刀影,眼看金铃就快人头落地,突然,朱以烈的大刀竟被两根指头揑住,动弹不得;阴阳子揑着大刀,再轻轻一抖,朱以烈的手仿佛被电到似的弹开手中的刀。 「有话慢慢说,别动刀动武的。」阴阳子的表情高深莫测,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惠思抱住了金铃直骂:「已死了一个良田,你别再去送死了,吓死人了!」 金铃仿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会不过意。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她的剑还握在手上呢! 「不愧是传闻中的阴阳子,佩服、佩服!晚辈拜见前辈!」朱以烈满脸钦佩的望着阴阳子,他个性大而化之,最钦佩武艺造诣在他之上的人。 「你拍什么马屁,师父才不会理你!」金铃不知死活的喊。 朱以烈不以为意。「前辈,颐国正需要像您这等高人,如果前辈肯下山辅助颐国,往后的荣华富贵将享之不尽。」 「白痴!师父要贪图荣华富贵的话,会隐居在山里吗?」金铃不屑的望着他。朱以烈怒眼瞪视着金铃,第一次有人敢骂他白痴! 「金铃,你找死啊!闭嘴行不行?」惠思哀求的说,他为金铃揑了好几把冷汗。 阴阳子望向坐在马背上始终不发一语的豹子,在银白的面具下,豹子显得更冷傲。「你就是豹子?果然名不虚传,够冷静。」 豹子冷冷的望着阴阳子,仍是不语。 「他不会是个哑巴吧?」金铃偷偷的对惠思说。 惠思作了个欲哭的表情,「我不是叫你闭嘴吗?还讲!」 阴阳子摸了摸胡子笑了起来,「将来的你一定会有大转变,有人会改变你的一生!」 豹子冷笑望着阴阳子,他早就没心、没肺了,谁能令冷漠的他改变?! 朱以烈不耐烦了。「前辈,我家统领不是来听你算命的!今天来心中谷的目的,其一是夺取紫龙珠;其二是要你下山协助颐国。你到底意下如何?」 奄奄一息的喜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仙人,你绝不能答应他们……」话还没说完,人头已落地,朱以烈手中的大刀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上,出手又狠又准。 云仙惨叫:「你杀了她……你竟杀了她!」 阴阳子叹了口气道:「时也,命也。我不会下山的!」 说时迟,那时快,阴阳子一掌击地,地上立刻出现一道裂痕,大地摇得厉害,坐在马背上的颐军有的平衡不稳摔了下来。 「若虚,快带大家由秘道离开!」阴阳子大喝道。 「师父,那您呢?」白若虚慌忙的问。 阴阳子推开他。「快走,我挡不了他们太久!紫龙珠一定得平安送到金朝王国供奉着,别落到尘世间,否则会有乱世发生的,走吧!」 白若虚抱起云仙狂奔了起来。金铃仍持着刀站在原地,「师父,我不走!我要和你并肩作战!」 阴阳子眼见颐军凶狠的挥刀冲来,抓起金铃,用力一抛,金铃飞得老远大叫:「师父!我不要离开你啊!」 隐隐约约间,传来阴阳子的声音:「金铃,好孩子,未来有个大命运正等着你,跟着大师兄,好好保护云仙公主到金朝王国。我们有缘再见,保重了!」 金铃在远处望见阴阳子双手朝上打下了一块块的大石块,而后大石块纷纷落地,将他淹没,也将颐军和金铃等人隔开来。 「金铃快走啊!颐军很快会追来的!」白若虚回头喊她。 她倘着泪,「师父!可恶的颐军!」她边哭边紧跟着白若虚和云仙,终于走出了心中谷,那个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心中万般不舍。以后还能再回来吗?没人知道! 朱以烈愤怒的望着眼前这一片石头山,它阻断了他们的路。「好个阴阳子,宁死不屈啊!」 豹子冷冷的望着朱以烈,他终于开口了:「来到心中谷的目的,一个也没达成!」此时的豹子已有些愠怒。朱以烈忙跪倒在地,万分惶恐。 「属下该死,属下这就追回云仙公王!」 豹子策马先行离去,他的六大骑士紧跟随着他。在豹子离去之后,朱以烈望向明镜。 明镜忙跪地说:「小的知道心中谷秘道的出口,马上带朱将军前往。」 「你想通了吗?是嘛!自己的前途才是重要的,人情算什么?你看,才一挥刀,一条生命就结束了!留下他,对你能有什么帮助?」 「将军说得是,明镜今后一定全听将军的指示。」 朱以烈满意的点头,跃上了马背,「快带路吧!」 「是!」明镜随即跨上了马背,带着朱以烈及数十位颐军前往秘道的出口,准备拦截云仙公主一行人。 走了很久的路程,也不知已走了多远?但,柔弱的云仙已备感吃力,体力不支的晕倒在白若虚的怀里。 「公主?你醒醒啊!」白若虚忙抱着公主,让她平躺在草地上,就是拍不醒她。金铃翻了翻白眼。「才走没多久就晕倒,这样要怎么走到金朝王国啊!」 「别在那站着,去找点水来吧!」白若虚忧心的望着公主,对金铃没好气的使唤。金铃心中真是气恼,刚失去了师父,又和大伙走散了,此刻只剩下她和大师兄相依为命了,但大师兄眼中却只有公主一人!一点也没想过此时的她也很脆弱,需要安慰。 「要水,自己去拿!」她没好气的撇过头去。 「金铃!算我拜托你,好不好?喝了水,公主会好一点。」 金铃用力转过身子,不甘不愿的去找水。她受不了大师兄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拜托她的那种眼神,那会令她非常……非常难受!她向前跑了一段路,泪水夺眶而出,她用力抹去了泪水安慰自己,等送走了云仙公主,他们就可以过着两个人的日子了。突然,在她身后的草丛中有了动静,当下她拔出了剑。 「是谁?出来!」她定定的望着草丛,毫无畏惧,此时自草丛中爬出了一个受了伤的男人。 「金铃,是我!」惠思困难的扶着大树站起身。 「是你,惠思!你怎么受伤了?」金铃忙扶着他。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惠思却泪流满面。「金铃……大家……大家都死了……」 「什么?怎么会呢?大家不是四散逃开了吗?」 「没有,你们走向秘道时,我们又折回了心中谷,师父打下大石块时,没料到我们会折回,在情急之下,只来得及将我打出石阵外,我的脚因此受了伤;失去了大家,我只好拖着脚伤来找你们,但,走到这里就再也走不动了。我好难过,没能与师父共同守护心中谷!」 金铃听完不禁也流泪满面。好一会儿,惠思才问:「大师兄呢?怎只见到你没见到他?」 「云仙公主昏倒了,大师兄叫我去取水给她喝。」 「哼!就是因为她,心中谷才会遭此浩劫的!」 「但,师父有遗命,要我们护送她到金朝王国,我们又不能违背师父的遗命!」金铃莫可奈何的说。 「既然是师父的遗命,那么做弟子的一定得尽力达成,才不枉师父的交代!那么你快去取水吧!」 「那你呢?你还走得动吗?」 「没事了,见到你之后我的精神就来了。」惠思笑着。 金铃向四周的草地找寻了一圈之后,找了几株药草,用石头敲碎后,敷在惠思的腿上。「待会儿应该会好一点。」 「是消肿药草耶!师妹你真行!」惠思望着自己的脚伤。 「是师父教得好。他教我们辨识不少药草,想不到如今都派上用场了。好了,我去取水,你在这等我。」 云仙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白若虚那张焦急的脸。 他放心的笑道:「还好,你终于醒了。」 「你担心我?」云仙眨着那双美眸直望着他。 「是呀!都是我太粗心,忘了你是个女人,硬拖着你跑,没注意你是否受不受得住。」白若虚搔了搔头。 云仙忧伤的说:「都是我害惨了你们……」 「唉!这一切是天意啊!」白若虚无限感慨。 云仙偎进白若虚的怀里,令白若虚一阵脸红心跳。「公主……」 云仙自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叫我云仙吧!」 「这……」白若虚有些犹豫,云仙却主动凑上了自己的香唇,白若虚从未吻过女人,有些笨拙的搂住她的纤腰。他只觉全身仿佛有道电流流过,令他迷醉。 「你会保护我到我爷爷金朝王国那里去吧?」她娇羞的问。 「会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白若虚就差点没指天发誓了。 云仙紧抱着白若虚,流着泪。「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在担心、害怕中度过,我简直快要崩溃了……」 白若虚心疼的搂着她。「今后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金铃扶着惠思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她生气的冲了过来。 「喂!你们在干什么?快分开!」 白若虚忙放开了公主。「云仙,她醒了,因为太难过……所以……」 「所以你就藉机抱住她,是不是?」 白若虚涨红了脸,云仙却定定的说:「是我抱住他的。」 「你……」金铃瞪大了眼,这位高贵的公主,竟说得出这种话!云仙挑战似的望着金铃。 「算了,算了!金铃,你不是取了水要给公主喝吗?」惠思赶忙打圆场。 「惠思,是你!其它人呢?」白若虚开心的抓着惠思。惠思难过的将经过又说了一遍,令白若虚难过了许久。 金铃拿着水,心中有十万个不愿意给云仙喝!此时,白若虚拿过金铃手上的竹简,递给了云仙,温柔的说:「喝点水吧,会好些。」 眼看着云仙一口一口的喝着她辛苦找来的水,而她为了那个装水的竹简弄伤了自己的手,现在还流着血呢!大师兄都只会关心云仙公主,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她生着闷气,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好一会儿!白若虚开口道:「好了,休息够了,我们该赶路了。」他小心翼翼地扶起云仙,这举动看在金铃眼底,相当不好受。金铃撑着惠思,惠思摆了摆手。 「我自己可以走,那草药真有效,我已经不痛了。」 「嘿!不愧是心中谷的子弟,好气魄!」金铃赞赏着说。 惠思小声的说:「忍着点吧!我知道你不好受。」 金铃闷闷的说:「我们赶路吧!」事实上,她一肚子闷气。 这一路走着,大家都显得格外安静,只是偶尔看着白若虚和云仙交换着情意的眼神,令金铃气疯了。 赶了几天的路,终于走出了心中谷的秘道。 「再过去就是绝情谷了,底下的溪流相当湍急,不小心跌落,必死无疑!但,我们只要沿着绝情溪走,很快就可走出白森林了。」白若虚向云仙解说着。在心中谷长大的孩子们,对于白森林的层层迷路都了如指掌。 「我们快走吧!」金铃看不惯他们的浓情蜜意,频频催促着。 云仙偎着白若虚说:「我好累,休息一下好不好?」 白若虚见她一脸疲累,答应道:「好,就休息一会吧!」 「什么?」金铃大叫。 惠思拉她一下;「人家是公主嘛,受不了奔波,就休息一下吧!」 金铃挥开惠思的手,生气极了!「她是公主,那我是什么?也不想想今天大家会这么辛苦的陪你去金朝王国为得是什么?要不是师父的遗命,我才懒得理你!才走了几天的路,就一直喊累,你要搞清楚,燕云国已经灭了,你不再是高贵的公主了!」金铃话一说完,云仙当场难过的痛哭,白若虚心急之下,竟出手打了金铃一个耳光。 「金铃,你说得太过分了!」 「大师兄……」惠思想阻止已来不及。 金铃红了眼眶,「你打我!师父也没打过我,你竟为了她而打我……」 白若虚心中已相当后悔,「金铃,我……」 第二章 相安无事的过了十多天,金铃一早又跑向云仙的窗外,倚在窗口,看着喜妹为云仙打扮。喜妹见她一脸羡慕的眼神忙说:「进来啊!别站在那看!」 金铃忙跑了进去,看见梳妆台上许多胭脂花红,眼睛睁得老大,「这些小东西好漂亮,还有这衣裳,轻飘飘的,穿上去好像会飞呢!我从未见过这些东西。」 喜妹笑了起来,「这些是一般女人该有的东西,在宫中,样式更多呢!只是没办法全带出来。你呀!住在这满是男人的山谷里,难怪会没见过。」 「原来如此。宫里有许多美丽的衣裳及宝石是吧?」 「是呀!各国进贡的东西可不少呢!」喜妹将燕云国的盛况大致说给金铃听,金铃听得一愣一愣的。在她十七年的生命里,从不知道外面的种种,原以为这世界就是心中谷了,没想到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事。 喜妹又笑问:「金铃啊!难道你一直是做这副男子样的打扮吗?你多大啦?」 「我十七了,在心中谷大家都穿一样的衣服。」 「可是,你总是个女孩子呀!不然我来帮你打扮打扮,好让你大师兄认不出你来,可好?」喜妹笑望着她。 「真的吗?我打扮起来会像公主一样美吗?」 「会呀!你长得也美,就是不会装扮,不然可也是倾国倾城之姿呢!还有,能不能麻烦你,在你师父面前多帮我们说说好话,燕云国真的很需要他的帮助。他这几天都在闭关,不肯见我们,听说他最疼爱你了,就拜托你了!」 金铃听见喜妹说她长得美,早已乐陶陶了,她把玩着那些胭脂花红,胡乱的点着头。「好呀!我要让大家瞧瞧我变漂亮的样子,尤其一定要给大师兄瞧瞧。」 云仙在一旁浅笑着,这女孩单纯得可爱,才小她一岁,可是行为却像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喜妹轻巧的为金铃抹上胭脂,没想到才抹上一点点,金铃的美就令人惊艳,甚至将云仙比了下去。 金铃眨着那双又圆又亮的眼直问:「怎么了?我这样好看吗?」 「好看、很美呢!是个小美人胚子!」喜妹由衷的说。 金铃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往外跑了去,「我要去给大家看看。」 「喂!金铃,还没好呢!」喜妹叫着她,金铃才上了胭脂,但,全身还是男人般的打扮,令她看来有些怪异。 金铃跑着跳着,一个不小心,竟绊倒跌在地上。「哎呀!好痛!」金铃直捂着鼻子,双手胡乱抹了抹脸,将脸上的困脂全搞花了,她却不知道,一心想早点让白若虚瞧瞧。 浮游提着水看见了她那张大花脸,吓得大叫:「天!你是金铃吧?干嘛把自己搞成那副德行?」 「怎样?你还认得出是我吗?很美吧?」她开心的问。 「你觉得美就好了。」浮游提着水,头也不回的跑着。他强忍着笑,迫不及待想叫其它人来看看金铃! 金铃直奔向柴房,一把打开门—— 「大师兄,我美吗?是不是和公主一样美?」金铃满脸期待的望着白若虚。 在一旁的惠思已笑得直不起腰了。「小……小师妹,你那张花脸真有趣!」 白若虚皱着眉说:「金铃,是谁把你搞成这样?快去把脸洗一洗,这样太不像话了!」 金铃原本期待的赞美却换来了责骂,令她好难过。「不要,谁不知道在你心中只有公主最美,我比不上她!」 「谁要你跟她比了!去,去把脸洗干净。」 「不要!」金铃倔强的站在原地不动。白若虚没办法,只好一把将她拦腰抓起,金铃挣扎着,大叫:「放开我!我要告诉师父,你欺负我!」金铃就这样一路任白若虚拎到山涧旁,他拉着金铃望着水面! 「看看你的脸!」 金铃由水中倒影看见了自己,满头乱发和一张花脸,模样相当可笑!她掩面哭了起来,「刚刚不是这样子的……」 白若虚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别哭!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快洗洗脸吧!」 金铃听话的洗了脸,白若虚用袖子帮她擦干了脸上的水渍。「这样好多了!你别学人家公主打扮,她是公主,你又不是,别那么糟蹋自己!」 金铃愣愣的坐在原地不语,双手拨弄着水面。 「怎么了?」白若虚难得见她如此沉默,不禁开口问。 金铃闷闷的问:「大师兄,你是不是喜欢云仙公主?」 白若虚有些脸红,「别乱说!人家是公主,我配不上她的!」 「说得也是。」金铃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而白若虚眼底的叹息她丝毫没发觉。 忽然,白若虚皱起眉头望向远方,「你听,有马蹄声!而且都是重装备的声音,是一大群的人往心中谷来了。」 金铃竖起了耳朵,没错,是众多马蹄及盔甲的声音,且以整齐的步伐往心中谷来。「大师兄,有人闯入心中谷了!」 他们立刻飞奔回心中谷。到底是谁呢?谁能走得过白雾森林,而没迷失在茫茫大雾之中?金铃奔向阴阳子关闭的石洞中,没想到阴阳子正摸着胡子走了出来。 「师父,大事不好了,有大军闯入心中谷了!」心中谷的多位弟子都来到石洞外。 「唉!这天终于到来了,大家要小心点!」阴阳子领着众弟子走到心中谷的路口,准备迎接这些不速之客。 云仙和喜妹神色慌张的跑了出来,看见了不远处逐渐逼近的黑色军队。 「天哪!是颐军!」喜妹失声的大叫。 阴阳子握住白若虚的肩,沉重的说:「如果待会儿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你要带领大家由秘道逃走,明白吗?」 「不,师父,要走大家一起走,要死大家一起死!」白若虚坚定的说。 「是呀!我们绝不会离开心中谷的!」易缘附和着。 阴阳子拍了拍白若虚的肩又说:「至少要有个人保护公主到金朝王国,紫龙珠绝不能落在颐军的手里,这关系着天下苍生啊!」 「但,师父……」 「若虚,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白若虚低垂着头。金铃拔出长剑,颐军已来到了心中谷,统领豹子坐在马背上,俯看着眼前这群深山中的隐者,他冷冽的目光令人心寒,但金铃天不怕地不怕的回望着他,豹子的眼光淡淡的扫过了她,第一次,有女人敢如此大胆的直视他而无所畏惧! 此时,有位颐军自马背上跳了下来,脱下头上的盔甲,走向阴阳子。 「师父,我是明镜呀!」明镜笑得一脸灿烂。 「明镜!」大伙满脸惊讶。惠思不满的望着他,「二师兄,你为何带这些人来心中谷,你忘了师父的规定吗?」 明镜笑道:「没忘,没忘,师父说下了山,更少要有些成就回谷才好交代,我现在可是颐国的副参谋长呢!」 「那又如何,你不该带他们来的!」浮游瞪视着他,发现他变了,变得市侩、狡诈,令人厌恶。 「放心好了,他们跟我保证,不会伤害心中谷的任何一个人,只是想讨个东西。」明镜拍胸脯保证着。 「什么东西?」良田好奇的问。良田是明镜在心中谷最要好的兄弟。 明镜挑了挑眉望向云仙,白若虚看在眼中不禁有些气恼。 「紫龙珠!只要云仙公主将紫龙珠交出,我颐军保证不动她一根寒毛。」明镜像施恩与人的样子。 喜妹怒火中烧,「休想!紫龙珠岂可落入你们这些残暴之徒的手中!」 喜妹话才说完,不知哪里甩出一条长鞭,一把圈住了她,狠狠的将她拖曳至地,她惨叫一声,血流满面。 「住手!你们放开她呀!」云仙欲跑上前,却被白若虚一把拉住,以保护者姿态将她拉到身后。 「朱将军请手下留情!」明镜朝施鞭者拱了拱手。 朱以烈将军挥了挥手中的长鞭,令喜妹在地上连滚好几圈。云仙又欲跑上前探视喜妹,不料朱以烈又一挥鞭,恰好在她往前的一步划上一道深深的鞭痕,把她和喜妹做了个分界。白若虚再次拉住云仙,云仙忍不住啜泣起来。 「别再靠近,否则我会让她人头落地!」朱以烈阴狠的说。朱以烈长得高大魁梧,一脸凶相,是个大胡子,说话的声音似洪钟,很是骇人。 云仙哀戚的大叫:「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 「很简单,交出紫龙珠,我们马上离开。」明镜带笑着说,那嘴脸令人不齿。 「明镜,你叫他们离开心中谷,别伤害人!」良田拉着明镜恳求着! 云仙倔强的说:「我绝不会交出紫龙珠的!」 「罗唆!」朱以烈又一挥鞭,将良田一鞭打得飞了出去,只见血四溅了开来,阴阳子一纵身,接住了他满身是血的爱徒。 「良田!」心中谷的大伙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全都又惊又怒。 明镜愣了好一会,然后不解的望着朱以烈。「你说过不伤害心中谷任何一个人,我才带你们来的!你为何杀了良田?他是我最好的拜把兄弟,你竟杀了他!你不守信用!」 朱以烈跳下了马背,二话不说,狠狠的就给了他一拳。 「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的!」他破口大骂。 明镜被打得眼冒金星,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朱以烈拔出大刀,大刀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谁再反抗,就只有身首分家了!快交出紫龙珠!」 「你太过分了!」金铃举起长剑向朱以烈挥去。 「哼!你这女人有勇气,可惜不自量力,只有死路一条!」 朱以烈的快刀向来准确的不见刀影,眼看金铃就快人头落地,突然,朱以烈的大刀竟被两根指头揑住,动弹不得;阴阳子揑着大刀,再轻轻一抖,朱以烈的手仿佛被电到似的弹开手中的刀。 「有话慢慢说,别动刀动武的。」阴阳子的表情高深莫测,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惠思抱住了金铃直骂:「已死了一个良田,你别再去送死了,吓死人了!」 金铃仿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会不过意。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她的剑还握在手上呢! 「不愧是传闻中的阴阳子,佩服、佩服!晚辈拜见前辈!」朱以烈满脸钦佩的望着阴阳子,他个性大而化之,最钦佩武艺造诣在他之上的人。 「你拍什么马屁,师父才不会理你!」金铃不知死活的喊。 朱以烈不以为意。「前辈,颐国正需要像您这等高人,如果前辈肯下山辅助颐国,往后的荣华富贵将享之不尽。」 「白痴!师父要贪图荣华富贵的话,会隐居在山里吗?」金铃不屑的望着他。朱以烈怒眼瞪视着金铃,第一次有人敢骂他白痴! 「金铃,你找死啊!闭嘴行不行?」惠思哀求的说,他为金铃揑了好几把冷汗。 阴阳子望向坐在马背上始终不发一语的豹子,在银白的面具下,豹子显得更冷傲。「你就是豹子?果然名不虚传,够冷静。」 豹子冷冷的望着阴阳子,仍是不语。 「他不会是个哑巴吧?」金铃偷偷的对惠思说。 惠思作了个欲哭的表情,「我不是叫你闭嘴吗?还讲!」 阴阳子摸了摸胡子笑了起来,「将来的你一定会有大转变,有人会改变你的一生!」 豹子冷笑望着阴阳子,他早就没心、没肺了,谁能令冷漠的他改变?! 朱以烈不耐烦了。「前辈,我家统领不是来听你算命的!今天来心中谷的目的,其一是夺取紫龙珠;其二是要你下山协助颐国。你到底意下如何?」 奄奄一息的喜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仙人,你绝不能答应他们……」话还没说完,人头已落地,朱以烈手中的大刀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上,出手又狠又准。 云仙惨叫:「你杀了她……你竟杀了她!」 阴阳子叹了口气道:「时也,命也。我不会下山的!」 说时迟,那时快,阴阳子一掌击地,地上立刻出现一道裂痕,大地摇得厉害,坐在马背上的颐军有的平衡不稳摔了下来。 「若虚,快带大家由秘道离开!」阴阳子大喝道。 「师父,那您呢?」白若虚慌忙的问。 阴阳子推开他。「快走,我挡不了他们太久!紫龙珠一定得平安送到金朝王国供奉着,别落到尘世间,否则会有乱世发生的,走吧!」 白若虚抱起云仙狂奔了起来。金铃仍持着刀站在原地,「师父,我不走!我要和你并肩作战!」 阴阳子眼见颐军凶狠的挥刀冲来,抓起金铃,用力一抛,金铃飞得老远大叫:「师父!我不要离开你啊!」 隐隐约约间,传来阴阳子的声音:「金铃,好孩子,未来有个大命运正等着你,跟着大师兄,好好保护云仙公主到金朝王国。我们有缘再见,保重了!」 金铃在远处望见阴阳子双手朝上打下了一块块的大石块,而后大石块纷纷落地,将他淹没,也将颐军和金铃等人隔开来。 「金铃快走啊!颐军很快会追来的!」白若虚回头喊她。 她倘着泪,「师父!可恶的颐军!」她边哭边紧跟着白若虚和云仙,终于走出了心中谷,那个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心中万般不舍。以后还能再回来吗?没人知道! 朱以烈愤怒的望着眼前这一片石头山,它阻断了他们的路。「好个阴阳子,宁死不屈啊!」 豹子冷冷的望着朱以烈,他终于开口了:「来到心中谷的目的,一个也没达成!」此时的豹子已有些愠怒。朱以烈忙跪倒在地,万分惶恐。 「属下该死,属下这就追回云仙公王!」 豹子策马先行离去,他的六大骑士紧跟随着他。在豹子离去之后,朱以烈望向明镜。 明镜忙跪地说:「小的知道心中谷秘道的出口,马上带朱将军前往。」 「你想通了吗?是嘛!自己的前途才是重要的,人情算什么?你看,才一挥刀,一条生命就结束了!留下他,对你能有什么帮助?」 「将军说得是,明镜今后一定全听将军的指示。」 朱以烈满意的点头,跃上了马背,「快带路吧!」 「是!」明镜随即跨上了马背,带着朱以烈及数十位颐军前往秘道的出口,准备拦截云仙公主一行人。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走了很久的路程,也不知已走了多远?但,柔弱的云仙已备感吃力,体力不支的晕倒在白若虚的怀里。 「公主?你醒醒啊!」白若虚忙抱着公主,让她平躺在草地上,就是拍不醒她。金铃翻了翻白眼。「才走没多久就晕倒,这样要怎么走到金朝王国啊!」 「别在那站着,去找点水来吧!」白若虚忧心的望着公主,对金铃没好气的使唤。金铃心中真是气恼,刚失去了师父,又和大伙走散了,此刻只剩下她和大师兄相依为命了,但大师兄眼中却只有公主一人!一点也没想过此时的她也很脆弱,需要安慰。 「要水,自己去拿!」她没好气的撇过头去。 「金铃!算我拜托你,好不好?喝了水,公主会好一点。」 金铃用力转过身子,不甘不愿的去找水。她受不了大师兄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拜托她的那种眼神,那会令她非常……非常难受!她向前跑了一段路,泪水夺眶而出,她用力抹去了泪水安慰自己,等送走了云仙公主,他们就可以过着两个人的日子了。突然,在她身后的草丛中有了动静,当下她拔出了剑。 「是谁?出来!」她定定的望着草丛,毫无畏惧,此时自草丛中爬出了一个受了伤的男人。 「金铃,是我!」惠思困难的扶着大树站起身。 「是你,惠思!你怎么受伤了?」金铃忙扶着他。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惠思却泪流满面。「金铃……大家……大家都死了……」 「什么?怎么会呢?大家不是四散逃开了吗?」 「没有,你们走向秘道时,我们又折回了心中谷,师父打下大石块时,没料到我们会折回,在情急之下,只来得及将我打出石阵外,我的脚因此受了伤;失去了大家,我只好拖着脚伤来找你们,但,走到这里就再也走不动了。我好难过,没能与师父共同守护心中谷!」 金铃听完不禁也流泪满面。好一会儿,惠思才问:「大师兄呢?怎只见到你没见到他?」 「云仙公主昏倒了,大师兄叫我去取水给她喝。」 「哼!就是因为她,心中谷才会遭此浩劫的!」 「但,师父有遗命,要我们护送她到金朝王国,我们又不能违背师父的遗命!」金铃莫可奈何的说。 「既然是师父的遗命,那么做弟子的一定得尽力达成,才不枉师父的交代!那么你快去取水吧!」 「那你呢?你还走得动吗?」 「没事了,见到你之后我的精神就来了。」惠思笑着。 金铃向四周的草地找寻了一圈之后,找了几株药草,用石头敲碎后,敷在惠思的腿上。「待会儿应该会好一点。」 「是消肿药草耶!师妹你真行!」惠思望着自己的脚伤。 「是师父教得好。他教我们辨识不少药草,想不到如今都派上用场了。好了,我去取水,你在这等我。」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云仙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白若虚那张焦急的脸。 他放心的笑道:「还好,你终于醒了。」 「你担心我?」云仙眨着那双美眸直望着他。 「是呀!都是我太粗心,忘了你是个女人,硬拖着你跑,没注意你是否受不受得住。」白若虚搔了搔头。 云仙忧伤的说:「都是我害惨了你们……」 「唉!这一切是天意啊!」白若虚无限感慨。 云仙偎进白若虚的怀里,令白若虚一阵脸红心跳。「公主……」 云仙自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叫我云仙吧!」 「这……」白若虚有些犹豫,云仙却主动凑上了自己的香唇,白若虚从未吻过女人,有些笨拙的搂住她的纤腰。他只觉全身仿佛有道电流流过,令他迷醉。 「你会保护我到我爷爷金朝王国那里去吧?」她娇羞的问。 「会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白若虚就差点没指天发誓了。 云仙紧抱着白若虚,流着泪。「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在担心、害怕中度过,我简直快要崩溃了……」 白若虚心疼的搂着她。「今后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金铃扶着惠思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她生气的冲了过来。 「喂!你们在干什么?快分开!」 白若虚忙放开了公主。「云仙,她醒了,因为太难过……所以……」 「所以你就藉机抱住她,是不是?」 白若虚涨红了脸,云仙却定定的说:「是我抱住他的。」 「你……」金铃瞪大了眼,这位高贵的公主,竟说得出这种话!云仙挑战似的望着金铃。 「算了,算了!金铃,你不是取了水要给公主喝吗?」惠思赶忙打圆场。 「惠思,是你!其它人呢?」白若虚开心的抓着惠思。惠思难过的将经过又说了一遍,令白若虚难过了许久。 金铃拿着水,心中有十万个不愿意给云仙喝!此时,白若虚拿过金铃手上的竹简,递给了云仙,温柔的说:「喝点水吧,会好些。」 眼看着云仙一口一口的喝着她辛苦找来的水,而她为了那个装水的竹简弄伤了自己的手,现在还流着血呢!大师兄都只会关心云仙公主,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她生着闷气,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好一会儿!白若虚开口道:「好了,休息够了,我们该赶路了。」他小心翼翼地扶起云仙,这举动看在金铃眼底,相当不好受。金铃撑着惠思,惠思摆了摆手。 「我自己可以走,那草药真有效,我已经不痛了。」 「嘿!不愧是心中谷的子弟,好气魄!」金铃赞赏着说。 惠思小声的说:「忍着点吧!我知道你不好受。」 金铃闷闷的说:「我们赶路吧!」事实上,她一肚子闷气。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这一路走着,大家都显得格外安静,只是偶尔看着白若虚和云仙交换着情意的眼神,令金铃气疯了。 赶了几天的路,终于走出了心中谷的秘道。 「再过去就是绝情谷了,底下的溪流相当湍急,不小心跌落,必死无疑!但,我们只要沿着绝情溪走,很快就可走出白森林了。」白若虚向云仙解说着。在心中谷长大的孩子们,对于白森林的层层迷路都了如指掌。 「我们快走吧!」金铃看不惯他们的浓情蜜意,频频催促着。 云仙偎着白若虚说:「我好累,休息一下好不好?」 白若虚见她一脸疲累,答应道:「好,就休息一会吧!」 「什么?」金铃大叫。 惠思拉她一下;「人家是公主嘛,受不了奔波,就休息一下吧!」 金铃挥开惠思的手,生气极了!「她是公主,那我是什么?也不想想今天大家会这么辛苦的陪你去金朝王国为得是什么?要不是师父的遗命,我才懒得理你!才走了几天的路,就一直喊累,你要搞清楚,燕云国已经灭了,你不再是高贵的公主了!」金铃话一说完,云仙当场难过的痛哭,白若虚心急之下,竟出手打了金铃一个耳光。 「金铃,你说得太过分了!」 「大师兄……」惠思想阻止已来不及。 金铃红了眼眶,「你打我!师父也没打过我,你竟为了她而打我……」 白若虚心中已相当后悔,「金铃,我……」 金铃不等白若虚说完,转身跑了开来。惠思追上去前,责怪的说:「大师兄,你不该动手的!」 惠思跟着金铃走出白森林,不料,明镜和一大群颐军早已在白森林外等候多时了。明镜一脸奸笑的望着他们。 「你们真慢,我们已经等了好久了!」 惠思忙拉着金铃往回跑,并向白若虚大喊:「大师兄,外面有颐军哪!」 颐军策马追了上来,白若虚拉着云仙快速跑了起来。但云仙早已累得跑不动,一个不稳,跌倒在地!颐军一下子就将他们团团围住。金铃和惠思本来已跳上枝头准备以轻功逃跑,却见白若虚和云仙被困住,又折了回来,金铃拖着惠思往下跳,「不能丢下大师兄不管!」 惠思望着金铃苦笑。金铃就是这样不记恨,把刚才大师兄打她的事全抛到脑后,一心只想救他,结果,他们现在全被围住了! 明镜望着金铃,摇了摇头满脸嘲弄的表情。「金铃,你对大师兄还真痴情,他打了你,你还回来帮他。」原来明镜刚刚在树上看见了这一幕。 「是呀!我有情有义的,总比那些无情无义的狗奴才强多了!」金铃双手擦腰没好气的说! 明镜冷笑道着:「小师妹,你总有一天会被你那张利嘴给害死的!」 「多谢你的鸡婆提醒我,我会注意的。」金铃撇撇嘴道。 朱以烈在一旁早已不耐烦了,他吼着:「别再罗哩罗唆的,交出紫龙珠!」 云仙抱紧胸前,躲在白若虚身后。 「公主啊!你就别那么固执了,快点交出紫龙珠吧!」明镜一脸的贪婪,看在白若虚眼里相当痛心! 「二师弟,你太伤师父的心了!」 明镜的脸抽动了一下,但,他已不能走回头路了!自下山之后,他看尽了人间的冷暖,又受到了荣华富贵的诱惑,使得他向颐国投诚,道出了他是心中谷的子弟,以换求最高的职位,来满足他的虚荣心。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尽善尽美,这也是阴阳子教他的。 「废话少说,快交出来!」明镜伸手欲拉出云仙,却被白若虚一掌击回。他狠了心,「既然大师兄动手了,那我也不客气,得罪了!」 眼看两师兄弟就要动手,金铃大喝一声:「住手!紫龙珠不在公主身上,被我调包了!」 惠思惊叫:「金铃,你……」 金铃又说:「因为那颗珠子太美了嘛!我忍不住就把它偷出来玩玩。」这确实是金铃的作风! 云仙气愤的指着她:「你……太过分了!」 明镜却笑了起来,「好师妹,那你就快点把它交给二师兄我,我保证让你们平安离开。」 「真的?」金铃眨了眨眼,天真的问。 明镜点了点头道:「真的!」 「可是,我藏在一个很隐密的地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那要怎样你才要告诉我?」明镜笑着问。 金铃的眼珠子溜了溜,「因为你是我的二师兄,所以我只告诉你。你叫其它人先回避,他们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模样,我会害怕。」金铃故作害怕状的望着朱以烈。 明镜望着朱以烈,朱以烈相当干脆的把颐军遣退,而他却堵在林子的出口。 金铃瞟了瞟他,「喂!大块头,你也得回避,否则我不说。」 朱以烈冷冷的说:「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快说!」 金铃努努嘴道:「不然你进林子离我们十步远,且要下马我才说!我们也要保护自己啊!不然万一我说完之后,你们就杀人灭口,那我们不就吃大亏了吗?」 朱以烈虽然愤怒,但还是照作。他向来只听豹子的命令,想不到今天得听个女娃的命令,想来真不是滋味!但,今天若没拿到紫龙珠,恐怕豹子会相当愤怒。等他拿到紫龙珠后,一定要这女娃好看! 金铃朝朱以烈后方的颐军望了望,又不满的喊:「喂!全都下马且弃械,懂吗?」 朱以烈一挥手,其它颐军全照办!这下金铃才满意。 惠思忍不住问:「你在搞什么鬼?」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嘛!」金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明镜走向金铃问:「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当然,你耳朵过来。」 明镜凑过了耳朵,金铃在他耳边吱吱喳喳了好久,明镜皱着眉,一脸的茫然。 「金铃,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于是金铃又说了一次。但,明镜还是说不懂。 金铃不耐烦的大叫:「我已经说完,你快去告诉朱将军吧!」 「什么?」明镜惊讶的望着她。 那头朱将军听见金铃的叫声,连忙叫着明镜。「快过来告诉我。」 明镜犹豫着,朱以烈生气的又吼:「快过来啊!」明镜只好过去。 金铃这时拉着惠思和白若虚说:「快走吧!」霎时,白若虚搂着云仙,他们四人跃上了枝头,快速的奔出了白森林。 朱以烈声音洪宏的问:「她到底说了什么?」 明镜晃头晃脑的回忆,金铃在他耳边吱吱喳喳的一大串,这样拼拼凑凑的,他忽然开心的说:「我知道她说什么了!」 「说什么?」朱以烈有些不耐烦的问。搞什么鬼! 「不告诉你!」明镜快速的说了出来,表情还十分高兴。 朱以烈马上赏了他一拳,「快说!」 明镜跌倒在地,手捂着冒出鲜血的嘴,委屈的说:「金铃吱吱喳喳的说了很久,说的全是『不告诉你』这句话嘛!」 「你这白痴!来人啊,快追!」颐军快速的跨上马背,天啊!他竟被一个女娃儿耍得团团转,害精明一世的颐军颜面扫地!要是给传了出去,不笑掉众国的大牙才怪! 「可恶的女人,竟敢耍我!弓箭队准备,我们杀了他们再取龙珠!」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逃出了白森林,惠思指向前方的悬崖说:「走捷径吧!只有走捷径,颐军才无法追上来!」 所谓捷径是一条险恶的悬崖峭壁之路,那条路一次只能容一人紧贴着山壁走。在山壁之下,就是湍急的绝情溪,一旦掉落必死无疑!惠思率先攀着小树枝及藤蔓吊了下去,「喂!快跟着我!」 白若虚试着说服云仙,但她一望见那深不见底的山谷就害怕的发晕。「若虚……我怕……」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会保护你的,你放心吧!」 看着白若虚哄着公主的样子,令金铃真不是滋味!但成群的马蹄声已逐渐接近。「快点,颐军追来了!」 金铃万分紧张的直望向白森林,云仙才深吸了口气,拉着藤蔓缓缓的往下走去。白若虚紧跟在她身后! 「师兄,快点哪!」金铃着急的喊,因为朱以烈那张盛怒的脸愈来愈近了,而且后面紧跟着一队弓箭手,正瞄准着他们放箭!云仙因害怕,前进的非常缓慢!金铃躲避着朝他们射来的飞箭,心中很是焦急。 朱以烈大喝:「臭娘们,总算被我逮到了吧!」 金铃朝他扮了个鬼脸,「嘿,大笨猪,再见!」她一溜烟跳下了山壁,双手紧抓着杂生的藤蔓枯枝。 朱以烈更加愤怒,「弓箭手,快放箭!」颐军连忙下马,朝山谷底下放箭。 惠思走在最前端,「喂!快点,快到了!」 望着这悬崖峭壁,云仙不禁晕眩了起来,幸好白若虚紧跟在她身旁。 忽然,金铃惨叫一声,滑下了山壁,单手抓着一条细细的藤蔓,「大师兄,救我!」 白若虚一回头,吓白了脸,原来金铃的肩上中箭了,湿透了她的衣服,但她却强忍着没让大家知道。一定是血流太多,重心不稳才滑落的! 「金铃,你撑着点,大师兄马上拉你上来。」白若虚情急之下,不再护着云仙。这一松手,云仙公主腿一软,也滑下了山壁。 「若虚,快救我,我抓不住了!」云仙公主十分惊骇,双手紧抓着藤蔓,早已花容失色。 白若虚见云仙的手快抓不住藤蔓而往下滑,想也不想的就先拉住了她。 此时已到达洞口的惠思回头望见这一幕,忙奔了上前,「金铃,撑着点!」 金铃眼前一片晕黑,只看见大师兄拉住了云仙,心中顿时碎成片片,大师兄爱公主胜过她,他选择了公主!「啪!」金铃手中的藤蔓支持不了她的重量断裂了,她像个木头娃娃直落下那万丈深渊之中! 白若虚伤心的大叫:「金铃!」但已唤不回那顽皮又古灵精怪的小师妹了! 白若虚想跟着金铃往下跳,都被云仙紧紧抱住。 「不要,不要这样!你还有我,还有我啊!」她流着泪。 白若虚痛苦的闭上眼睛。惠思愤怒的望着他。 「大师兄,你太令我失望了,你竟不顾我们的手足之情,你见色忘义!我……我和金铃都不会原谅你的!」惠思说完,头也不回的往洞口走去,不理会白若虚的叫唤。 惠思泪流满面。金铃啊!你爱上那个人太不值得了! 惠思决定要去找金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师父,您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天真善良的小师妹平安无事! 第三章 绝情谷,传闻是个凶险之极的地方。由于地处险恶,但毒蛇猛兽四处杂居。在这样的地方,真的有人敢住在这儿吗?但,确实有人在这儿!秦淮雨就在这灭绝人迹的地方居住了二十二年!小时,还有母亲为伴,但在他十岁时,母亲却去世了! 他的母亲是个传奇人物,江湖中传说的巫仙——秦筠庭。她精通医术,早年曾带着秦淮雨四处行医救人。她为什么会被称为巫仙呢?那是因为她曾是一国的大神官,主祭祀及医治宫内各王族的疑难杂症;听说她无所不能,还有呼风唤雨的本事,而且,她本身就是个谜!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人知道她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们母子俩就隐居在这凶恶的绝情谷度过了好些年。 秦淮雨得自母亲的真传,且青出于蓝,比母亲更精通药材医术。他是冷漠孤独的,独自一人在这绝情谷之中,整天研究各项珍贵药材。他身材高大,看似玉树临风,但身上的肌肉却相当结实,双手不似一般书生柔嫩,相当粗糙还长茧。令人疑惑的是,他浑身有着一股冷冽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带着钓竿往绝情溪走去。他静静的坐在石头上,看着水中的鱼儿忽左忽右的游着。他拾起了一块小石子,朝一只肥鱼掷去,令它晕了过去,他再轻跃至水面拾起那只肥鱼丢到岸上!他的功夫看来深不可测,竟可轻立于水面之上! 忽然,他皱起眉头望向不远处,在瀑布流下的水崖边,有着一团像破布的东西。两三下,他快步的跃到那块破布的旁边,用脚踢了踢,那团东西翻转过来,竟是个人! 那人脸上红肿血淋淋的,已不像个人脸,身上还有多处撞伤,有些地方已血肉模糊,肩上还有支折断的箭,满身鲜血,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意外发现她竟还有微弱的气息。命可真大!想来她是由绝情谷上跌落下来的,没死真是奇迹!要不要救她呢?秦淮雨自问。转身走了开去,过一会,他又折了回来。「就当是救了一只山猫吧!」他抓起那位像破布般的女人,扛在肩上,带回了木屋。 经过了多天的医治,这女人有了点起色,会呻吟、会移动身体,可能快醒了吧!果然不久后,那女人睁开了浮肿瘀青的双眼,她拚命要把眼睛打开,却只能睁开一条小小的缝,看不清眼前那男人的样子。「你是谁?」她本想大声的喊出来,但声音却微弱的像蚊子叫。秦淮雨扶她起来,喂她喝了口水。 「再睡一会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在秦淮雨听来,她说的话好似在呻吟。不久之后,她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又过了几天,这期间她睡睡醒醒的,发现这个男人始终没离开过她的身边,而且不时喂她喝水及一些奇怪的药汁。这天,她终于完全清醒了,眼睛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肿胀,已可以张开了。然后,她觉得全身一阵疼痛,低头一看,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草药,而且,全身赤裸裸的未着片缕!一阵惊慌,她欲起身,却摔下了床底,痛得她大叫。秦淮南闻声,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看她跌倒在地,他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抱上了床。 「你是谁?」她顾不得痛,忙拉起了被子遮住身体。 「秦淮雨。」他简短的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秦淮雨!」她暗自念了一遍。不料,秦淮雨又开门走了进来,令她又抓紧着被子。秦淮雨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分配药材并不理会她的惊慌。好一会,她嗫嚅的问:「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 他冷冷的,并没理会她。这下她终于看清楚了他的长相。他看来削瘦且冷漠,高大而俊美。但,他对她怎么好像在对猫狗似的,不太搭理她! 金铃又说:「喂!我叫金铃,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来日定会报答你的!」 秦淮雨转过头望着他,眯着双眼好像在研究什么,看得金铃心惊胆眺。 「怎……怎么了?」金铃不解的问。 「把被子拉开,我给你上药。」他淡淡的说。 金铃睁大了眼,张着嘴说不出话,秦淮雨已走向前,拉开被子,一点也不理会她的惊惶。他难道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吗?女人的身体怎可以轻易给别人看?金铃羞涩的偷瞄秦淮雨,看他轻轻的为她敷药。上完了药,秦淮雨收拾了家伙,又走了出去。金铃愣愣的望着他高大的背影,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又过了好几天,金铃终于可以下床了,她随手抓起一旁的衣服,那衣服是秦筠庭所遗留下的,她穿起来竟刚好呢!走出了门,她已许久没见到阳光了。 金铃四下张望着,发现这地方竟然如此幽静,门外有着一排排的竹子,但,却没看见秦淮雨,她开始找寻他。这些日子以来,秦淮雨抱着她上上下下,又喂她吃药、吃饭,还帮她换药,不知不觉中,金铃竟有种莫名的想依赖着他,仿佛他是她最亲近的人似的。只是秦淮雨相当冷漠不多话,每天所讲的话不外是「吃饭了」、「换药了」,但他仿佛都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要什么。 金铃缓缓的走到溪边,发现秦淮雨正在溪边洗着衣服和包裹伤口的布条,她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 「哇!这水好清凉喔!」而后才一下子,她便尖叫了起来。「那不是我的脸,好可怕呀!」金铃捂着睑,跌坐在溪边。这是金铃受伤后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脸,此刻她的脸肿胀又瘀青,已变形得相当恐怖。 秦淮雨拉下她捂住脸的手。「真有那么可怕吗?」 金铃见他直视着她的脸,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她哭了起来,「你不知道脸是一个人的生命吗?这张脸教我怎么见人啊!」 秦淮雨站起身拉她起来,「来吧!我来帮你将它治好。」 金铃仍是哭着,跟着秦淮雨到山里采药。一到山里,她又忘了伤心,到处跳着,这山里有许多罕见的动物,模样都相当可爱,她四处追着它们,玩得不亦乐乎。 秦淮雨有些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这女人真是极度乐天派。在帮她疗伤的日子里,她恢复的相当快,且时常一个人对着他说话,纵然他没理她,她还是一个人说得不亦乐乎,令他忘了长久的孤单。他发现他其实很喜欢听她说话;她说话的声音像铃铛般好听。 找着了他所需要的药材,他抓回正追着兔子跑的金铃。「好了,该回去了。」 金铃任他牵着回到了木屋。秦淮雨将药草分配好,便开始炼制药丹。许久之后,他审视金铃的脸,将这些珍奇的药方敷在她的脸上、身上。就这样,他每天为金铃疗伤;金铃则全心全意信任他,因为她知道她遇上了奇人。 时光飞逝,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金铃每天吵着秦淮雨要拿下脸上的敷料,终于,秦淮雨在审视她的脸之后,帮她取下了身上、脸上的敷料,金铃乐得跑到溪边,将全身上下都洗净了。在水里,她望着自己的容颜。真不可思议,她的脸不仅回复原状,且浑身的肌肤变得白嫩似雪。金铃开心的笑了。现在的她比以前美丽许多。但,一会儿之后,她又忧伤了起来,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呢?自她在绝情谷醒来之后,她竟把以前的事全忘了,只记得她叫金铃。但,也无所谓了,在这青山绿水之中,还有秦淮雨相伴,她并不觉得寂寞。很快的她站起身,穿上秦淮雨的母亲所留下的衣服跑回了木屋。秦淮雨正坐在桌前品茶,当他看见了金铃,眼中有分惊讶。 「是你!」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金铃有些奇怪的望着他。 秦淮雨的嘴角有抹难以察觉的浅笑,使得他一向冷漠的脸柔和许多。 「你在笑什么?」金铃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没有。」随即他又板着脸。 「有,我明明看到了!」金铃见他别过睑,伸手把他的脸转回面向自己。这一转,两人离得太近,竟令她莫名的心跳加速。她放开他的脸,起身走了出去。「没有就没有吧!」她摸着发烫的双颊跑得老远。 秦淮雨怔了怔,拿起茶杯又喝了几口。难道真是天意难违?在照顾金铃的这些天,她天真又勇敢的个性令他欣赏,一般女人见到了毒蛇猛兽,莫不惊声尖叫,而她,竟能冷静的教训那些动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些天她脸上裹着敷料,仍很活跃的跟着他上天下地,一个女人的体力能如此充沛,也是罕见的。但,最令他心动的是,从来没有女人敢如此靠近他,毫不在乎的和他谈天说地,他已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想了许久,天色已暗,此刻金铃还未回来,秦淮雨点燃了火把,走了出去,金铃不知又跑去哪了?真奇怪的情绪,他竟会牵挂她! 远远的,金铃就看见了秦淮雨手上的火把。她仰躺在草地上,享受阵阵凉风。秦淮雨走近后,将火把插入士里,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金铃笑望着他,「你看天上的星星好美是吧!」见他不语,金铃又自顾自的说着话:「我总感觉以前也有人这样陪着我看星星呢!你看那些星星的排列,在东方的天空出现了不祥之兆,恐怕有国家要灭亡了!」 秦淮雨惊讶的望着她,「你会看星象?」 「不知道!反正就是种直觉罢了!」金铃有些茫然。 「是的,最近将有一国会被灭。」秦淮雨冷冷的说。 金铃望着他,忽然感觉到他身上有股冷冽的杀气,令人心寒。 「你怎么会知道?」她奇怪的问。 秦淮雨仰躺了下来,「因为我将会率兵去灭了位在东方的乌孙国!」 金铃坐起身来,惊讶的问:「你……要去杀人?」 「我杀人也救人!怎样,你怕了吗?」秦淮雨面无表情仰望着天。 「为什么要杀人呢?」金铃皱起了眉头,不解的问。 「为什么?这还需要理由吗?我不杀人,人杀我!我只是顺应天理罢了!」他冷冷的说。 「别毫不在乎的说这些话,那不像我认识的你!」 秦淮雨起身面对着她,表情阴冷,「我就是这样的人!没心没肺,杀过无数的人,践踏过无数的尸体,从来也不觉得罪恶……」 金铃捂住他的嘴,发现他的眼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秦淮雨抓下她的手,将她压倒在草地上。金铃并不觉得害怕,她直视着他,直到秦淮雨深深的吻上了她,才闭上了双眼。她决定要爱这个孤独的男人,让他不再充满暴戾之气。许久之后,秦淮雨吻够了她,才起身,金铃的双颊已一片嫣红,秦淮雨伸手拉起仰躺在地的她。 「回去吧!」他转身就走。 金铃紧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直挺的背!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为何会住在这人烟绝迹的绝情谷?又为何得出征?她不知道他的来历,他的一切令她迷惑!而她又是怎么跌下山谷的,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完全想不起来!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别想起来比较好!何况!她已爱上了这个男人,她不想离开他!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天一亮,秦淮雨就起身出了门,快步的走出绝情谷,要出入绝情谷需经过一道湍急的河水,要是功夫不好的人绝越不过,这也是为何一般人进不了绝情谷的原因。秦淮雨轻易的就越过了那道湍急的溪水。在对岸,朱以烈显然已等候多时,他恭敬的叫了声:「统领!」 原来秦淮雨就是那位令人闻名丧胆的颐国统领豹子,此时他已戴上银白的面具,全身一股冷冽的杀戮之气。 「统领,颐王要我来通知你,三天之后,我颐军就要前去征讨乌孙。」朱以烈报告着。 「知道了,三天后出发。」 朱以烈有些迟疑的站在原地,一副有话想问又不敢问的神情。豹子冷冷的望着他,示意他有话快说。朱以烈这才壮起胆子问:「统领,恕我斗胆,你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国,颐王及大世子频频在询问属下,这种事好像从未发生过……」 朱以烈话未说完,即收到豹子那冷冽微愠的眼光,吓得赶紧住口。 「告诉颐王,我自有分寸,不会教他失望。」 「是!属下告辞!」朱以烈赶紧上马离去。 秦淮雨想到了大世子,他一向把他视为眼中钉,只因为颐王特别宠信他更胜于大世子,想到这,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宫内的斗争是他最不愿见到的事!他转过身,越过了湍急的河水,回到绝情谷。 金铃一张开眼,听不见劈柴声,也没听见捣药声,她慌张的四处找寻秦淮雨,但就是找不着他的人影。第一次,她感到害怕、惊慌与无助。她颓然的坐在昨夜他们相拥的草原上,非常伤心。秦淮雨丢下她走了!突然,传来走步声,她抬起头看见了他。 「原来你在这里。」秦淮雨一脸淡然的样子,他始终没办法表达出自己的情绪,纵然着急,但在人前,他就是这副淡漠的样子。 可是金铃就不同了,她无法隐藏自己的情绪,快乐就是快乐,伤心就是伤心,所以她难过又开心的望着他。 「我以为你走了,我四处找不到你,好难过!下次你要离开,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秦淮雨执起她的手,「三天后,我就得离开了,你要不要出绝情谷?」 「你不回来了吗?」金铃慌张的望着他。 「不知道!征战的结果如何,谁也不敢保证。」 「那我要留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金铃充满信心的望着他,他不自觉的笑了,金铃指着他的脸叫:「你笑了,你笑了!这次我看到了!」 秦淮雨一把抱起她往木屋走去,金铃立时停止嘻笑,羞怯的问:「要回去了吗?」只见他点头不语,她又问:「要回去做什么?」 秦淮雨静静的说了一句:「吃你。」 「什么?」金铃的眼瞪得老大。 「骗你的!该回去炊火了。」见他坏坏的笑着,金铃不禁红了脸,跳下他的怀抱。 「炊火我最行了!我来!」说完,她快步的跑回木屋。 秦淮雨望着她的身影;他对她的感情与日俱增,一直以来,他从未对女人动过情,金铃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使他发现,原来他也可以有感情的!只是,当她想起过去,那么,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又将会如何呢?她会恨他,然后离开他吧?他仰望着天无语。 「喂!你发什么呆,快来帮忙啊!」金铃的脸被烟给熏黑却不自觉,这情景看在秦淮雨的眼里,令他直想笑。 「嘿!你又笑了!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一直在笑。」金铃擦腰望着他,模样相当好笑。 他抹了她的脸一把,然后给金铃看。「这样你明白了吗?」 金铃见他的手好黑,忙跑向溪边一看,「天啊!难怪你会笑!」 她冲向溪边,脸上还留有他长着茧的大手摸过的感觉,虽然粗糙,却令她深感温暖眷恋。 秦淮雨望着她的身影,心中有股许久不曾出现的暖流。有她在的每一天,都是轻松自在的。或许阴阳子说中了,他是有些改变了。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三天了!金铃静静的偎在秦淮雨的怀中,不似平常嬉闹开心的她,秦淮雨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金铃闷闷的回答。 「不想说,那就睡吧!」秦淮雨抱她上了床,然后转身便要离开,金铃却一把抓住了他。 「别走!再陪陪我!」 见她一副可怜相,秦淮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两人相视了好一会,秦淮雨低下头说:「你再不睡,我要吻你了!」 金铃马上闭着眼,「好,你吻吧!」 秦淮雨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金铃又睁开了眼,红着脸问:「你笑什么?」 秦淮雨起身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道了声晚安,就关上了门。金铃坐起身敲着床,「讨厌!戏弄我!」她下了床跟着出了门。一出门,她看见秦淮雨就站在木屋前,望着远方,金铃走到他身边,望着高大的他问:「在想什么?」 秦淮雨忽然拉住她的手问:「如果有一天,我们成了敌人,你会怎么做?」 金铃望着他认真的眼,想了想道:「敌人?我不知道。」 「是吗?」秦淮雨淡淡的说!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呢?」 「因为……」 没有下文,因为秦淮雨深情的吻着她。 他俩几乎彻夜未眠,直到天色渐白,秦淮雨才推了推已经在拚命点头的金铃,她茫茫然的睁开眼睛。 「啊!天快亮了耶!」金铃跳了起来。 秦淮雨手上已多了个包袱,他背在身上。「来,我带你出绝情谷,万一我没回来的话,你就离开这里吧!」 金铃跟着秦淮雨左拐右拐的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了一道相当宽且湍急的河,秦淮雨指着对面的路,「过了这道湍急的河水,就可出绝情谷。你千万要小心!」 金铃紧抱住他。「你一定要回来!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不论天涯海角!」金铃认真的说。 秦淮雨紧握住她的手,似乎在给予保证,又不敢开口做承诺,只是说:「我该走了。」 金铃不舍的放开他。秦淮雨望了她一眼后,纵身一跃,过了河水,头也不回的走了。金铃顿时内心充满了寂寞,呆愣在原地,许久许久。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绝情谷下起了大雨,这雨势大得令金铃忧心。秦淮雨离开已二十多日,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她把玩着自己脚上那条自小跟随着她的脚链,一条金色的铃铛。她拿下了它,并写下了张纸条,用布将铃铛和字条包在一起放妥,顺手又整理了些东西打包。 「我不要再傻等了!我要去找他,他说过要东征,那么我就往东去找他就对了。」她天真的想着,但愿秦淮雨回来后,能带着她留给他的信物和她见面。 隔大,雨停了,金铃整装后快步的走向河水,她在河流前站了良久,想到秦淮雨当时轻身一跃就过了河,因此她毫不畏惧的一纵身越过河面,但差一点掉到水里,幸好她及时拉住了一条藤蔓,慢慢的把自己往上拉,忽然,有个模糊的影像闪过她的脑海,这一幕她好像曾经历过!好不容易上了岸,她全身已经湿透,在惊险过后,她快速的恢复镇静,站起身往林子里走去,心想:她就快见到秦淮雨了! 不知走了多久,金铃仍走不出这片林子,她疲累的坐在一株大树下休息。奇怪,秦淮雨说过只要越过这片森林就可到外面去了,难道她记漏了什么?忽然,她听见了哭声,有人在伤心的哭着。金铃好奇的往哭声的方向找去,她看见了一位大男孩正哭着伤心。 「喂!你为什么哭?」金铃好奇的问,那男孩回过了头。 「你……你……你是金铃?」那男孩的眼睁得老大。 「咦?你认识我?」金铃望着眼前这位陌生的男孩,感觉似曾相识。 那充满稚气的男孩露出了笑容。「你果然是九命怪猫,没枉费我找了你两个多月的时间。不过,你变了耶!变得好美,害我差点认不出来。」 「我们真的认识吗?我从绝情谷上掉了下来,只记得我的名字,其它一概全想不起来。」 「啊?别闹了!我是惠思啊!从小我们一起在心中谷长大的。还有师父和大师兄啊!难道……你真的想不起来?」望着金铃那一脸茫然的神情,惠思终于相信,金铃真的是丧失记忆了。只是怎么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完全变了个人,以前那副男人婆的样子全不见了!如今的她充满女性的妩媚,而且以前那小麦色的肤色如今竟变得又白又嫩。最令他好奇的是,金铃由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上竟光滑的没有留下一点疤痕。 「我以前住在心中谷吗?」金铃疑惑的问。 于是,惠思将以前的种种,大略的跟她说,包括了颐军的暴行及师父为了救他们牺牲了自己,还有他们一路和大师兄保护云仙公主及紫龙珠前往金朝王国,途中为了躲避颐军,金铃因此掉落绝情谷……等。 金铃觉得像作梦一样,「这么说来,师父的遗命我们尚未达成了,是吗?」 「是呀!不过,那事就让大师兄一人去做好了,他呀!见色忘义,枉费我们师兄弟一场!」惠思到现在还生他的气。 金铃却不以为意,现在她脑子里只想找到秦淮雨,惠思说的什么大师兄她根本想不起来是谁。不过,幸亏大师兄没拉住她,不然她也遇不见秦淮雨了!想到秦淮雨,她不禁又担心了起来,不知他现在是否安然无恙? 惠思见她不语,以为她难过,忙安慰着她。「好了,别难过了!我们回心中谷,重建心中谷好不好?」 金铃摇着头,「不行,我要去找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惠思愣了愣。 「是呀!我跌下绝情谷之后,面目全非,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要不是他夜以继日的治愈我,恐怕我早就没命了!还有……我爱他!我一定要找到他,不论天涯海角!」 惠思惊讶的望着金铃,原来是这原因使得原本男人婆的金铃变得妩媚有女人味!想必那位男子一定是位奇人。 「好!小师妹,我们一向是最好的搭档,既然你要找人,我焉有不帮忙的道理,我陪你去,不论天涯海角!」 「真的?惠思,你真好!」金铃开心的叫着,那模样跟以前在心中谷的金铃可就一模一样了。 「我也想见见你的救命恩人,顺便谢谢他,救了心中谷最重要的小师妹!」惠思笑着说。 「那我们快走吧!」金铃拉起了惠思往东方走去。东方有两个国家,一左一右,左边是金朝国,右边就是颐国将征服的国家——乌孙国。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全国发生了一件震撼人心的事——颐军在十日之内一举把乌孙给歼灭!这令其它国家相当骇然。 颐军浩浩荡荡的准备归国,朱以烈骑着马跟在统领豹子身后。他一直觉得统领好像变了,但又说不出哪里变了!有件事令他耿耿于怀,在征战乌孙的时候,统领竟留下了个活口——一位四岁的小公主。当时,那位小公主两眼圆溜溜的直视他们,似乎不懂得害怕,统领在杀尽乌孙的皇亲贵族时,竟放过了她!但他又不敢问统领原因。 「喂!朱将军,你怎么了?便秘啊!」另一位将军曹至刚突然开口问。 「哪有。」朱以烈没好气的瞪他。 「那为什么满脸痛苦的表情?」曹至刚更加好奇了。 「别多问。」朱以烈一脸的怒意。 「有什么话就说啊!我们一起征战那么久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而且这可不像平常有话直说的你喔!」 「别问了,没什么大事啦!」朱以烈硬是不说,曹至刚拿他办法,也不再追问。 秦淮雨冷漠的在前面带队,现在的他只想快点回颐国报告征战的结果,然后回绝情谷。金铃不知是否乖乖的待在谷中?他为何放过那个小公主?只因为她有着一双和金铃相似的眼睛,这令他下不了手。 回到了颐国,大街小巷四处欢呼着燃放鞭炮,再一次的征战胜利,使得颐国的人民相当荣耀。大家争相着出来观看他们的英雄——豹子。入了城内的护城河,颐国的众大臣、军队排列成两排迎接他们的归来。秦淮雨大步的走进宫里,一进宫就看见了满脸嘲弄表情的大世子亦良。 「哟!我们的大英雄回来了。这真是场漂亮的征战!啧、啧!才十天,就灭了乌孙,了不起!」 秦淮雨面无表情的问:「陛下呢?」 「他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呢!」亦良不疾不徐的说。 秦淮雨皱着眉头不语。 亦良酸溜溜的又说:「他在等你呢!快去吧!」 豹子不语,转身大步离去。 亦良望着他直挺的腰杆,相当生气,对于豹子那目中无人的态度及颐王的纵容,他已忍耐许久。看着吧!有一天,他一定会要豹子跪在他的面前! 第四章 长安殿中,颐王长硕猛得惊醒大喊:「筠庭!别离开我!」 一张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又作梦了!他叹了口气,秦筠庭已离开他二十多年了,至今他仍忘不了她,毕竟她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秦筠庭原本是祭月神村的神女,传说中,祭月村是个神秘且诡异的村落,每百年便会出现一位月神选出的神女。祭月神女拥有超自然力量,不仅能呼风唤雨预测未来,且能医治百病。 对于这样的神女,颐国早慕名已久。在一次因缘际会中,颐国掳获了神女,也就是秦筠庭,并且将她深锁在明月宫中,命名为颐国的大神官。每年只有在王氏的祈福大典才会现身一次,因此,她在颐国是非常神秘的。 而当年年少气盛的长硕,对于秦筠庭早好奇许久,因此在一次祭典过后,他偷潜入了禁宫明月宫,终于如愿的看见了传说中的神女秦筠庭。 他这才明白为何神女会被幽禁在明月宫中,因为秦筠庭真是美若天仙,全身有着圣洁的光辉。尤其那晶莹澄净的眼最是迷人,虽然她冷若冰霜,但,长硕一眼就爱上地。 此后,长硕每天一定会偷溜入明月宫见她,渐渐地,冷若冰霜的秦筠庭逐渐融化,两人之间竟有了深厚的情感。但,好景不常,秦筠庭的肚子一天一天的隆起,终于惊动了当年的颐王元魁。 圣洁的神女竟然偷人,还失去了神力!这令颐王元魁震怒,立刻将秦筠庭赶出颐王宫!长硕当下想公开招认他的罪行,以企图挽回秦筠庭。无奈他的妃子孝仪妒心丛生,一哭二闹的制止了他,长硕就这样失去了秦筠庭! 颐国失去了神女,令众人大怒,欲找出始作俑者!为此,颐王元魁只好封锁住这个秘密。 当年大着肚子流浪天涯的秦筠庭,想不到会在十二年前又出现在长硕的眼前,她的容貌未曾改变,只是身旁多了一位和她貌似的十岁男孩——他们的孩子。他和秦筠庭一样,身上有股冷冷的气息。秦筠庭将男孩交给了长硕之后,又消失无踪,那男孩便是秦淮雨。 由于秦淮雨和秦筠庭长得极为神似,长硕特地为他打造了面银白色面具,令众人无法看见他的面貌。秦淮雨是他永远也无法相认的孩子,也是他和他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所以他特别宠爱他。 秦淮雨走进了长安殿,颐王一看见他,立即将身边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遣开。他向颐王行礼,颐王忙摆了摆手。 「好、好,快起来,这次你又立了大功,辛苦你了!」 秦淮雨难得见颐王如此虚弱的样子,颐王给人的感觉始终是一副野心勃勃、充满雄心壮志的模样,也因为他的雄心,才能将颐国缔造出成为强大的国家。 「你生病了。」秦淮雨面无表情的说。 颐王笑了起来,「难得你会关心我。」 秦淮雨不语,颐王宠爱的望着他,「在我面前不用戴面具,拿下来吧!」 秦淮雨听话的拿下面具。颐王把他招至跟前,「这几天不见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很少个把月没回宫的。」 面对颐王的关心,一向冷漠惯了的秦淮雨皱起了眉头。 「好、好,我不问了!你也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事做。只是,为王的想替你纳个妃子,你觉得怎么样?大世子都已娶了好几个妃子,而你却仍是孤家寡人,我不放心啊!」 豹子不语。颐王望着他的脸,发现有丝异样,以往豹子一定是冷着脸说不必了,今天却一脸若有所思。于是颐王又试探的问:「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出乎意料的,秦淮雨竟承认的说:「有。」 「那为王的替你做主,如何?」颐王高兴的问。 「你做不了主的!」他冷冷的说。 「此话怎讲?」颐王有些不高兴,为父的替儿子主婚有什么不对?他知道豹子因为秦筠庭的事对他相当不谅解!但,他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却总是被拒绝。 秦淮雨望着远方,「因为,我们将会成为敌人。」 颐王的心被重重的捶了一记,他有些心痛,豹子会如此冷漠,可说是他一手造成的,豹子总是孤单一人,如今有了意中人,却无法结合……他着急的问:「可有转圜的余地?」 「你不用操心我,我自己能解决。」豹子戴上面具转身欲走。 颐王又叫住了他,「多待几天再走吧?」 秦淮雨仍是往外走,一打开门,就看见王后孝仪向他走来,她挑了挑眉问:「统领要走了吗?」王后孝仪是个厉害的女人,长久以来见颐王如此疼爱豹子冷落了大世子,心中大为不满,而豹子又一副冷傲的样子,令她更为生气,记得有一次她命令豹子向她下跪,却被颐王怒斥了一顿,从此,她和豹子的梁子就愈结愈深。 豹子见她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没有搭理她,转身走了出去。 王后嗔怒的叫住了他:「等一下!你不知道陛下身体不适吗?你身为颐国的第一御医,怎可说走就走,要走也得等陛下康复才能离开,这是你做臣子该对陛下尽的忠!」 秦淮雨冷冷的看着她,令她打了个冷颤,但仍王后强作镇定,「难道我说错了吗?」 豹子说了声:「遵命!」又折回了长安殿。 颐王见他又走了回来,心中大喜,「怎么又回来了?」 「奉王后之命,前来为陛下医治,直到陛下痊愈。」 颐王笑着说:「王后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秦淮雨不语。心想:这下在宫里不知又得待到何时?金铃在绝情谷里,不知如何?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金铃和惠思终于走出了森林,金铃第一次看见外面的世界,对于街上的市集相当兴奋好奇。 「惠思,这市集真有趣,可惜我们没银子,连三餐都……」金铃望着街角卖汤包的小贩,直流着口水。 惠思搔了搔头,「我身上是有几个铜板,但还买不起一个包子吃。」 金铃四下张望着,「喂!你看,那群人围在那里又叫又闹的,在做什么?」金铃指着巷口的地方。 惠思顺着她的手望去,「喔!那是在赌博,甩骰子赌钱的。」惠思在街上晃荡了些日子,见识了不少事情。 「甩骰子?是不是我们小时候常玩的那种?」金铃忽然问。 「是呀!耶!你想起来了吗?每次玩,你总是十猜十中。」惠思开心的说。突然他们相视一笑,惠思把那几个铜板丢给了她。「喂,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全靠你了。」 「那有什么问题!」金铃卷起了袖子走了过去! 「哟!好可爱的小姑娘,你也要玩一把吗?」一位胖大叔朝着他们笑。 金铃含蓄的微笑说:「我只有几个铜板,也可以玩吗?」 另一个看来有些色迷迷的老头忙点头,「当然可以!小姑娘,你长得真漂亮,待会儿老伯赢了钱,带你去喝茶。」 老头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令金铃一阵反胃。糟老头,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她暗骂在心,嘴上笑说:「好呀!」 惠思在一旁真想挖掉那老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 胖大叔摇起了骰子,然后放固定位,「下注了,下注了!」 金铃大略听了几声,即笑着把全部铜板压向六,胖大叔见大伙都下完了注,这才开了盘。 「哇,六六大顺呢!小姑娘,你压对宝了!」 「侥幸、侥幸。」金铃呵呵的笑着。 接下来几局,金铃不管压哪一盘,哪一盘就中,后来竟很多人都跟着她下注。糟老头眼看就快输光了,很不是滋味。这小姑娘一定有问题,要不怎么百发百中?眼看着她由几个小铜板赢到现在已两袋银子了,而身边那年轻人捧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糟老头起身,一把扫下桌上的骰子。 「不玩了,不玩了!这小姑娘一定有问题,不然怎么可能每次下注每次都中!」 胖大叔和糟老头是一伙的,眼看也快输完了,赶紧附和着糟老头。「是呀!小姑娘,你是不是耍了花样?」 金铃满脸的无辜委屈状,并朝在场的大叔大婶们说:「各位也全都在场,小女子只是随便下下注,运气好,赢了些钱,怎么这两位大伯就如此诬赖我耍花样,你们诸位一定要为我评评理呀!」说完,她双眼一红,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在场的有些大叔大婶因跟着金铃下注也赢了不少钱,故都帮着金铃责骂那两位骗徒。「输给了个小姑娘,是你们没本事,怎么反倒说人家耍起花样来了,你们两个老不修还要不要脸呀?」大家争相骂着他们,这时,金铃和惠思早已溜到一间茶楼里吃饭喝茶了。 「小师妹,真有你的,看我们赢了这么多银子。」 「是呀!我们得快点赶路了。」金铃吃饱后,拉起惠思就走。 就这样,他们走了一镇又一镇,所到之处一定先到赌场光顾,因此赢了不少钱。这天,他们走到了一个名为梅江镇的地方。这个梅江镇相当宁静,街上的人们似乎也不太搭理人,这令惠思和金铃觉得相当奇怪。 「惠思,你不觉得这镇上的人很奇怪吗?我们只不过向他们问个路,他们却像见到鬼似的,直闪避我们。」 「是呀!真是奇怪。」惠思老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金铃和惠思找了家客栈准备夜宿一晚,店小二匆匆的带他们进房,又匆忙的离开,似乎深怕他们多问他一句话。金铃喝着茶,愈想愈不对劲。 「喂!我出去走走。」她起身走了出去,惠思忙跟了去。 他们走到了店外,金铃直走到一家卖着小玩意的店铺,随便挑了件小东西把玩着,老板娘笑着说:「姑娘,那玩意只要两文钱。」 金铃拿出一锭银子,老板娘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金铃笑问:「老板娘,为什么你们镇上这么安静?」 老板娘望着金铃手上的银子相当犹豫,金铃抓起她的手将银子放到她手上。 老板娘怯怯的收下银子,小声的说:「我见你们两个都是好人才告诉你们,这个镇上不能待啊!你们赶快离开吧!」 「为什么?」金铃不禁好奇的问。 「因为这镇上来了一群很凶悍的士兵,他们自称是颐军,是那个残酷的豹子的手下!他们现在在找寻一个女人和一颗龙珠,自他们来了以后,见到稍有姿色的女人,就说要带去搜身,其实都被他们欺负去了!而男人们又不能反抗,只要一反抗,人头就落地,很可怕的!小姑娘你长得如此貌美,还是快离开吧!」老板娘快快的说,眼角瞄着四周。 「这么说来,那个女人来到梅江镇上了?」惠思皱着眉。 「据说是一男一女,颐军追得紧,据说谁要胆敢暗藏他们,保证没命,所以,现在大家只要看见由外镇来的陌生男女,都不敢和他们说上一句话,镇上已好几个人被杀了!」 「真可恶!太没天理了!」金铃很是生气。 「你们是兄妹吗?快点走吧!免得遭殃。」 「大婶!谢谢你!」金铃拖着惠思离开了小店铺,不远处便看见了一群高头大马的黑衫军向他们走来,惠思忙拉着金铃躲进小巷。 「不行,已被看见了。」金铃又拉起惠思跃上了屋顶。 「哪里逃!」果然,一位黑衫军策马冲了过来,结果巷中并无人。接着,另一位黑衫军也赶到了。 「怎样,人呢?」他们四下望着,就是看不见半个人影! 「一定是逃了!放心,逃不远的。」他们又分散去找。 金铃和惠思互望了一眼,「怎么办?」 「男扮女装如何?」金铃轻松的说,一点也不紧张。 「应该是女扮男装好些。」惠思不同意的望着金铃。金铃笑了起来,此时忽然传来打斗的声音,金铃自屋顶望去。 「喂!有四个黑衫军在欺负一对农家夫妻呢!」 「真可恶!」惠思双手压得格格作响!一副略见不平样。 「走!我们去帮他们!」金铃站起身,惠思忙拉住了她。 「喂!找死呀!他们个个高头大马,还是别惹事吧!」 「可是不快点救他们,其它更多的颐军就快过来了。」 「说得也是,速战速决。」他们两人连忙跳下屋顶。 那四个黑衫军正调戏着那看来柔弱不堪的农家女。「喂!我们怀疑她身上有紫龙珠,要带她回去搜身,你识相点!」 「你们放开她,她身上没有什么龙珠的!」男的将女的藏在身后,黑衫军拿起了长剑指向男的。 「找死!」说完,就向他劈去。很快的,他和黑衫军打了起来,但由于得保护着身后的女人,因此有些力不从心。 金铃和惠思就埋伏在他们身后,惠思一看叫了起来:「是大师兄和云仙公主!」 金铃拾起了几颗石子,「那就更不能不救了!」 她瞄准了那四个黑衫军的膝盖处,准确的射出四个石子,顿时,那四个黑衫军单脚全跪地,金铃一跃身,抓住云仙飞快上了屋顶。 「各位免礼了!大家快走呀!」 白若虚见到金铃和惠思,欣喜若狂,也跟着上了屋顶。一晃眼,他们已不知去向,轻功好得令人张口结舌。 「快……快追呀!」黑衫军爬起来,狼狈的追了上去。 金铃他们分散走回客栈,到了房里,白若虚惊喜的望着金铃,「小师妹,太好了,你竟然没死!当时……我真是内疚极了!」 惠思翻了翻白眼,「说得倒好听!」 金铃见他一副老实木讷样,并不觉得讨厌眼前这两个人。她笑着说:「过去的事,别再说了,我不会怪谁的。」 白若虚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金铃是以前那个调皮捣蛋的男人婆吗?完全变了样,如今她看来是个充满女性柔情的美女。「你不怪我,我反而更惭愧了!师父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们的,结果,反倒是你来找我们,甚至还救了我们……」白若虚自责了起来。 「大师兄,你别这么自责了。」金铃安慰他。 「谁来找你们了!我们是要去找个人,只是顺道经过梅江镇,又正好遇见了你们。」惠思忿忿的说。 白若虚愣了愣,「找人?找谁呀?」 「是金铃的救命恩人,金铃掉下绝情谷差点没命,是那个人夜以继日的救治她,她才没死的,只可惜……小师妹丧失了记忆,把以前在心中谷的事全忘了,还是我一遍两遍的讲给她听,她才了解个大概。」 白若虚这才明白,为何以往老爱缠着他的小师妹,如今却以陌生的眼光看他了!也难过的说:「是我害了你……」 金铃一派潇脱,「我说过不怪你的,何况要不是掉下绝情谷,我也遇不见淮雨。」金铃甜蜜的笑着,一副沉浸在爱里的模样。 难怪会有女人味,原来是恋爱了。白若虚笑望着她。只要小师妹平安无事,他就安心了。 「那你们要去哪里找他?」白若虚又问! 「他往东边去了,我只要往东走,就会遇见他了。」金铃天真的认为。 「往东?那可不行,颐军在十天之内灭了乌孙,现在没人往那里去的!」 「乌孙被灭了?」金铃愣了愣。那秦淮雨为何没回绝情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安的想着。 惠思见她不语,忙说:「他一定没事的,你别担心!」 金铃望着远方,秦淮雨会不会已回到绝情谷了呢?她好想立刻飞奔回绝情谷,但,她却不能这么做!师父但要他们保护公主到金朝王国,她得完成师父的遗命才行。 金铃装作没事般说:「嗯!他一定没事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送公主去金朝王国。」 惠思笑了起来,金铃就是这点令他欣赏,不记前嫌,识大体,她都能如此宽宏大量了,那么他为何不能?「现在外面全都是颐军,要如何离开梅江镇还是个问题呢!」 金铃有把握的笑说:「我们可以改装呀!颐军要捉的是一男一女,我们就两男两女的走出去,不就结了。」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隔天,金铃和惠思乔装成一对老态龙锺的老夫妻,而云仙则被乔装成一位皮肤黝黑的乡下农妇,而白若虚则摇身一变成了胖商人。他们这一易容后,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金铃拿着拐杖朝出镇的关口望了望,果然没错,在梅江镇的出口处,有着许多黑衫军。该死,明镜竟就坐在朱以烈的身旁,朝过路的人们一个个检视,惠思拉了拉金铃。 「喂!怎么办,明镜坐镇呢!」 「不怕!阴阳子所传授的易容术哪那么容易被识破。」 惠思暗喜,原来金铃并未完全忘记心中谷的事,那么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全部想起以前的事,而恢复成以前的金铃。 梅江镇口,排着一列预备出镇的人,好不容易轮到了金铃等人。朱以烈朝明镜望了望,询问他如何。但明镜已看了老半天,早已呵欠连连,他含着泪眼挥挥手说:「快过去吧!老太婆。」 「谢谢,谢谢!」金铃直朝他笑,那声音听来真是既苍老又沙哑。惠思扶着金铃,带着云仙往前走去。前面有座绿林,只要穿过这片绿林,金朝王国就不远了。 他们在林子里等了许久,才见到白若虚匆忙的赶来。 「怎么了?」金铃忙问! 「没事,没事!只是明镜抓着我东看西看了好久,才放我走。」 「好险!我们快走吧!说不定他们现在起疑了。」金铃带头,他们一行人快步的奔进绿林之中。 这边,朱以烈坐在镇口处,皱着眉头,为什么那个老太婆的笑容令他有股熟悉感?她那种笑容,好像还透着某种含意,竟像在笑他蠢蛋似的! 「喂!明镜,上午有个带着媳妇的老太婆,你有没有印象?」朱以烈皱着眉问。 「那样的老太婆有很多个,你指哪一个?」明镜瞄着他。 「就是一直对我笑的那个啊!」朱以烈大声的说。 明镜皱着眉头心想:我怎么知道哪一个老太婆直对你笑?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竟给我一种很像你那位小师妹的感觉。」 「唉!你太多心了!金铃那天掉下绝情谷你也看见的,有谁能摔下绝情谷后,还能活着走出来的!」 朱以烈闷哼了一声。说得也是,一想起金铃中箭掉下绝情谷,他还觉得可惜呢!如此勇敢又聪慧的女人,罕见哪! 这时明镜又说:「倒是有位胖商人,我觉得他长得很像我大师兄白若虚……要是大师兄再长个二十岁,可能就是那副模样了。」 他俩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互望了一眼,大叫:「易容术!阴阳子的拿手绝活!可恶,又上当了!」 朱以烈气得火冒三丈,又被耍了一次,难怪那老太婆会用那种笑容直对他笑。「真是九命怪猫!」朱以烈快速跃上马背,带领着颐军,往东边的绿林追去。 白若虚等一行人已把身上的改装全卸下,走在这偌大的森林里。 惠思有些紧张的:「这林子这么大,我们已走了好半天,到现在竟连半个路人也没看见!照理说,至少会有些樵夫或打猎的人吧!但,这里却异常安静,一点人气也没有!」 「我们不会是迷路了吧?」云仙紧抓着白若虚。 「前面有位老先生,去问问他吧!」金铃指着前方。 大家朝金铃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位老先生斜靠在大树边吸着烟管,而斗笠盖住了大半边的脸。看他一副悠闲的模样,肯定是住在附近之人!白若虚走至他身旁。 「老先生,请问金朝王国该往哪个方向走?」 老先生并未搭理他,仍自顾自地吸着烟管。白若虚又再问了一遍,但老先生仍是不理人,白若虚望向金铃,金铃非常小声的说:「他是不是聋子?」 不料,老人这时却开口了:「我不是聋子。」 金铃有些欣喜,这位老前辈一定是位奇人,她拱手道:「老前辈,请原谅晚辈无礼,如有得罪之处,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别与咱们计较。」 老先生吹着烟管点点头:「你们要到金朝王国是吗?」 「是的!但,好像迷路了。」金铃答道。 老先生拿着烟管往东方指着,「往东直走,经过个湖,再走个两,三天,金朝王国就在不远处了。」 「谢谢前辈。」拜谢了老人家后,他们往老人家指的方向走去。 金铃却在这时听见老人家说,「小心点,有追兵来了。」 金铃一回头,已不见那老人地身影。 「怎么了?」惠思见金铃猛地回头,不禁开口问。 「老前辈叫我们小心点,说有追兵来了。」 「我怎么没听到他说!」惠思四下望着,已不见老人家。 金铃瞪了他一眼,「他是以内心传音给我,你当然听不见了!」 「真是位奇人!」白若虚欣喜的说。 金铃朝大树恭敬的一拜,「谢谢老前辈指点!」 他们一行人快速的赶路去了。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为什么走了那么久的路,仍看不见那老前辈所说的大湖呢?」惠思双手擦腰,回头疑惑的望着白若虚。 「应该快到了吧!」白若虚对老人家的话相当有信心。 「呀!小心!」金铃大叫一声,将云仙扑倒在地。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支长箭,差点射中云仙。 「是谁?快出来!」白若虚朝四周望着,竟有人能无声无息的靠近他们,想到这,他们不禁直冒冷汗。此时,由树上跳下了十来个蒙着面,一身的衣服全和树木的颜色一样。看来他们善于伪装,老早在树上埋伏许久,难怪他们没察觉到。 「谁是云仙公主?」其中一位壮硕的男子站了出来。 金铃拔出了长剑,「想知道,就留下你的手臂,你们竟敢暗箭伤人?卑鄙!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 金铃话才说完,白若虚和惠思就迫不及待的和他们开打了。这些蒙面客绝非泛泛之辈,个个出手毒辣,招招想置人于死地。金铃见他们人多,便向惠思使了个眼色。 「擒贼先擒王,捉那个大胖子。」 「没问题!」惠思和金铃不再和那些小喽罗纠缠不休,两人联手专打那位带头的大哥。金铃的轻功出神入化,在他们的身旁转来转去的,令他头昏眼花。 「嘿!看你是个胖子,想不到动作还满利落的。」 那位蒙面的大哥相当恼怒,「我最讨厌人家叫我胖子!」他更加狠劲的出招。惠思趁他有些手忙脚乱之时,踢中他脚上的麻筋,令他脚一软跪倒在地,金铃连忙拿剑抵住他的颈子。 「全都住手,不然我杀了这个胖子!」 果然,一下子蒙面人全都收了手。一位壮硕的女人忙喊着:「大哥!」 金铃用手拍着那位胖子的脑门。「说,你们为什么要杀云仙公主?」 那位大哥何曾受过这等侮辱,竟被个小姑娘用剑抵着脖子,还拍他的脑门,他声音洪亮有骨气的喊:「不说!」 「成了人家的手下败将,还装什么骨气!快说!」金铃又赏了他脑袋一记。他的手下眼看着老大被如此欺负,有的忍不住气欲往前冲去,却被那个壮硕的女人一把抓了回来。 「不准去!你没看见大哥在他们手里吗?」 好几个被白若虚打倒在地的男子,连忙爬到那女子身边。 那位大哥双脚盘腿坐了下来,「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是不会说的。」 金铃一刀朝他的脑门劈了下来,令当场的蒙面客大叫了起来,尤其那位大哥叫的最宏亮,原来他的发顶几乎全秃了,金铃一把砍断了他的头发,吓得他说不出话来。 「我最讨厌事情拖拖拉拉的,你再不干脆点,等一下掉在地上的就不是这几撮头发,而是你的鼻子、耳朵,或者一条手臂、一只脚!」金铃威胁的口气令人心寒。 「我说,我说!」那蒙面大哥跪地求饶。他拉下了蒙面巾,无奈的说:「我们是绿林大盗,专门在这片林子里抢劫,这片林子是我们的地盘,我是他们的头头,大家尊称我为霸子,说起绿林的霸子,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金铃又朝他的脑门打了一记,「谁要听你的风光史,讲重点!」 原来沾沾自喜的霸子一脸无辜样。「这不是重点吗?」 金铃瞪了他一眼,他只好又继续说:「是这样的,由于我的名气响亮,因此,前些天有个人突然来到了我们绿林,他给了我们许多金银财宝,叫我们守在这里,他说将会有一行四个人,两男两女经过这里,其中有一位是燕云国的云仙公主,她身上有一颗紫龙珠,他要我们带这颗珠子去给他,到时,我们会得到更多的财宝。」 「那家伙是谁?」金铃皱着眉问。 「不知道。」霸子的头摇得像波浪鼓。 「不知道!不知道你拿人家的钱?」金铃瞪眼望他。 霸子吓得赶忙自身上摸出个铜牌。「那人给了我个铜牌,叫我拿这个铜牌就可以领赏。这个铜牌上画了怪图案,我也看不懂。」 金铃拿过了铜牌,叹了口气,原谅他目不识丁。白若虚和金铃望了铜牌一眼后,两人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铜牌上刻了个「楚」字。白若虚望向云仙说:「看来各国已经明争暗斗的要争夺紫龙珠了。」 「这紫龙珠果然是祸端的开始。」惠思满脸的憎恶。 「喂!那铜牌上到底画的是什么玩意?」霸子忍不住问。 「是楚字!楚国的标志!」金铃移开在霸子颈上的剑。 霸子睁大了眼睛,「你不杀我?」 「我们还得赶路呢!没空杀你。」金铃收回了剑,和白若虚等人准备离开。 「大哥,你没事吧?」那壮硕的女人是霸子的妹妹,名叫红林,霸子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忽然站起身追了去,红林和那群手下紧跟在后。 「头目一定是咽不下这口气!」大家一致这么认为。 霸子朝他们大喊:「等一下!」 金铃挑了挑眉,见他身后那些喽罗一副要砍人的阵仗,「怎么,还要再打一次?」 霸子摸了摸嘴上的小胡子笑了笑,「不是,不是的!」他回头望见了他手下的那等阵仗,这才明白金铃为何有此一问。他朝他们大喝:「还不放下刀子!」 那些手下一惊,却也听话的放下刀子,霸子才朝金铃等人拱了拱手。「为了感谢你的不杀之恩,我带你们过湖。」 「带我们过湖?」惠思不解,过湖有船家,干嘛要他带? 霸子又说:「你们有所不知,那位船家也是我们绿林的人,他专门抢劫那些渡湖的人,若抵抗的话,就杀人灭口!」 「什么?!」金铃提高音量。这些人真是十恶不赦! 霸子见她如此生气,又忙说:「有我带你们过湖,保证你们平安到达对岸。」 金铃虽然不齿他的行为,但有他的帮助,他们才能得以过湖。 惠思此时已赞同的说:「那就麻烦你了。」 霸子开心的带路,一路上还不时说着他的英雄史。「我这个人呀!最讲义气了,人只要有恩于我一点点,我定回报他十倍!对了,还未请教各位如何称呼?」 惠思一一的介绍着,想不到他跟霸子如此投缘,霸子看来也相当喜欢他。「惠思,你多大了?」 「十九了。」 「娶亲了吗?」霸子眉开眼笑的问。 「还没啊!」惠思一脸奇怪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的用意。 「那太好了!你看我那妹子如何?」霸子撞了撞他的肩。 惠思往红林望去,只见她羞答答的望看着他,当场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红林长得高大,体格强健,那张圆圆的脸跟霸子有几分相像,看来皆凶神恶煞的模样,惠思不好一口拒绝,于是他意气凛然的说:「霸子大哥,你有所不知啊!由于我的师父阴阳子的遗训,要我们平安护送云仙公主到金朝王国,因此,至今我仍不敢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做打算。」 霸子满脸吃惊,「你……你是说那个传说中的天机老人……」 惠思点点头,想不到师父这么出名。 「你们……是他的弟子?」霸子的嘴因惊讶而合不起来。 惠思望着他口吃的模样,再一次点头。 霸子大叫了一声:「我能败在阴阳子的徒弟之下,真光荣!」他开心的在他们周围跑来跑去。 金铃皱着眉,「他是不是脑筋有问题啊?」 惠思耸耸肩,「他好像很崇拜师父。」 霸子又跑到他们面前,「你们知道吗?阴阳子是我从小就一直想见的仙人,关于他的种种传说,精采的不得了,说上个十几二十年也说不完,大家还以为他已得道成仙去了,想不到,他收了你们这些弟子,并给你们如此重大的使命!你们一定要好好守护紫龙珠,别落到别国手里!」 惠思点着头,心想不知师父未隐居之前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终于到达了那座大湖,霸子指着湖面,「过了这座大湖,再走个三天就可到达金朝王国,那是个富庶的国家。」而后,霸子又紧握住惠思的手,「真遗憾你不能成为我的妹婿!」 霸子看来相当遗憾,惠思只有傻笑。霸子又嘱咐船家好好送他们渡湖。金铃他们上了船,船渐渐开离了岸边,霸子还朝他们大喊:「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金铃朝他们挥手,然后她看见了从林子里冲出了一群黑衫军。「天!颐军追来了!」 惠思催促着船家,「划快点!」 朱以烈已看见了他们,他大喝:「快停船!」一挥刀,便砍下了一粒人头。绿林大盗一见到颐军,一下子四散逃去,尤其霸子逃得最快,两三下就不见人影。有几个倒霉的被颐军捉住,跪倒在湖边,看着船愈划愈远,朱以烈火冒三丈。 「可恶,竟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他一怒,又连杀了好几人。 明镜睁大眼喃喃道:「真是他们!」 「废话,人都活生生的坐在船上,焉有假的道理!弓箭队!放箭!」 船家见状,投命的用力划船,「救命哪!是颐国的黑衫军,这下绿林的子弟们别混了!」 颐国的弓箭队向来准确无比,但因船已离岸太远,任有再强的臂力也射不中。朱以烈暴跳如雷,「可恶!被他们跑掉了!」 此时有一位黑衫军站了出来开口道:「报告朱将军,属下以前是这附近的居民,知道别条通往对岸的路。」 「嗟!等我们到了对岸,他们早进了金朝国,颐王曾嘱咐,不可跟金朝国起冲突,到时我们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禀将军,咱们的快马一定可比他们先到达,这点属下可以保证。」 「好!有你这句话,咱们走!」 第五章 在这平静的湖面上,船安稳的向前行驶着,白若虚和惠思早已呼呼大睡了起来,最有精神的莫过于金铃了,她拨弄着湖水,自得其乐。云仙望着她,忽然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总能如此精力充沛呢?真羡慕你!」 金铃回头朝她笑,「公主竟羡慕我这个小百姓呢!」 「唉!如你所说的,燕云国已经灭了,我不再是公主,叫我云仙就好了。」云仙笑着,笑容中有些许轻愁。 金铃愣了愣,「我说过了什么?我记不得了。」 云仙笑了起来,之前她对金铃所有的成见已然消失无踪,自金铃失去记忆之后,她才发现金铃的勇敢机智,此次要是没有金铃的帮忙,恐怕他们还到不了金朝王国,也摆脱不了颐军的追赶。 「无论如何,我由衷的感谢你。」云仙真诚的说。 金铃摆摆手道:「别言谢了!我只是尽做弟子的本分,达成师父的遗命罢了!这紫龙珠真是祸端,得将它平安送至金朝王国供奉着,才可平这乱世。」 「是呀!」云仙忧愁的望着远方。 一会儿,金铃又问:「你想复国吗?」 云仙忧郁的望着湖面,「我……不知道……我很惶恐。」 像她如此一位弱女子,如何担负得了复国的重大责任呢?而她的王弟典章也尚年幼,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金铃安慰着她:「别担心,一切等到金朝国再说。」 云仙朝金铃露出戚激一笑,她们之间的间隙已完全解化开了。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喂!起来了!快到了!」船家叫醒了沉睡中的四个人,他们逃亡了那么久,难得睡得这么沉。惠思一醒来,马上精力充沛的跳起来,望向岸边。 「哇!终于到了!这湖还真大。」惠思伸了伸懒腰。 船家交代着:「你们上了岸,只要直走就行了!千万别走岔了,另一条路可是祭月神教的禁区,那些人相当怪异,不好惹。」 惠思倒好奇了起来。「祭月神教是拜月亮的吗?」 「是呀!听说他们每百年会出现一位神女,他们的神女具有控制大自然的神奇力量,且青春永驻,不会老去,但神女必须终身纯洁,不能嫁人,一旦失身,不仅神力会消失变回一般人,而且绝活不过十年!或许你们曾听说过巫仙这个美丽的女人吧!」 「巫仙?没听过。」惠思相当有兴趣想了解祭月神教。 「当年这位巫仙可是名震天下的盖世神医呢!不少人被她救活,而且这位奇女子是不收人分毫钱的!这位巫仙传说是祭月神村的神女,被颐国强掳去做大神宫,主祭祀、医病,后来不知被谁搞大了肚子,被逐出宫,当年她就是挺着肚子四处流浪行医,由于她的声名远播,医术神乎其技,因此大家都称她为巫仙。以前她还曾带着她的孩子出来行医救人呢!但,后来她也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到哪里去了,连她的孩子也下落不明,我想,她可能是犯了神女的规定早已离世了吧!」 「真是传奇!」金铃听得入了迷。 船家把船靠了岸,「记住我的话,祭月神教的祭典都是抓活生生的女人来祭神的,虽然他们的神女个个貌美如花,但却都是残酷的祭师!」 「我们会记住你的话。」金铃朝他挥手,船逐渐远离。 「终于上岸了!再走个两三天就可到金朝国,走快点。」惠思带头向前跑,金铃尾随在后,白若虚望着他俩打打闹闹的身影直笑。 「怎么了?」云仙望着白若虚的笑容问。 白若虚只是摇头,「没什么。」 「不能告诉我吗?」云仙一双美眸直视着他。 白若虚深深的看着她的脸,这容颜他会永记在心,哪怕日后分开也好思念。「金朝国就快到了,我们的任务也将要结束了。」 「你是指……我们要分开了?」 白若虚无言的望着天。云仙却笑说:「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会请爷爷帮你安排官位,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白若虚摇摇头,「我必须重建心中谷,不能待在金朝国享乐,那样就太对不起死去的师父和心中谷的师弟!」 「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云仙红了眼眶。 「我们的身分相差太悬殊了,将来金朝王一定会为你找到更好的夫婿。」白若虚忧愁的望着远方。 「不!除了你,我是不会嫁给别人的!」云仙保证的说。 「云仙……」白若虚无言的紧握住她的手。 「喂!你们走快点,在磨菇什么呀!」惠思大喊着。 金铃揑了惠思一把,「笨蛋,你没看见他们正在谈情说爱呀!应该叫红林把你留在绿林里当押寨相公,好好训练你谈情说爱。」 「天啊!小师妹,你别吓我了,跟红林那么强壮的女人谈情说爱,我不被她打个半死才怪!」惠思一想到红林就害怕。 「真可惜,她看来满喜欢你的。」金铃叹息摇着头。 「小师妹,你就饶了我吧!」惠思满脸苦相。 忽然,金铃停下脚步,脸色凝重。「惠思,你听见没有?」金铃望着林子的前方。 惠思停下脚步,皱着眉,「听见了,是策马的声音!」 「快走,颐军追来了。」白若虚带着云仙快跑了起来。 策马声逐渐的靠近。 「他们在那里!」一位黑衫军叫着,一群黑衫军忙策马直追。这下,朱以烈脸上总算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很快的他们四个人被颐军团团围住。 朱以烈得意的看着他们,「终于我们又见面了,这下你们还有什么花招可耍?谅你们插翅也难飞!」 金铃拔出了长剑,「废话少说,有种的放马过来!」 惠思慌张的制止金铃,「金铃,你打不过他的,上次在心中谷的教训还不够吗?」 金铃压根儿想不起她跟朱以烈有交过手。 朱以烈一脸惋惜的看着金铃,「想不到你掉下绝情谷后,还是不学乖!自动交出紫龙珠,看在老朋友份上,我给你们选择!」 「谁跟你们是朋友!作梦!」金铃一脸不屑。 朱以烈收起了笑容,「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搜身!」 黑衫军听令,下马向他们走去,金铃立刻和他们开打。朱以烈在马背上笑得轻松自在。 「喂!兄弟们,出手别太重了。」他抚了抚脸上的大胡子。 黑衫军个个体格强健、身手敏捷,而且又人数众多,白若虚一方面要护着云仙,一方面又得和对方交手,难免力不从心。 此时朱以烈见他们纠缠不休,不耐的大骂:「真是一群笨蛋,抓云仙公主叫他们住手!」 黑衫军听令,很快的全集中攻击白若虚;白若虚一个不留神,云仙已被黑衫军掳了去,她尖声惊叫着。 朱以烈挥着长鞭又露出笑容,「好了,该住手了吧!」 「你真是卑鄙小人!」金铃拿着剑指着他。 朱以烈板起了面孔,「废话少说!快交出紫龙珠,你要自己拿出来,还是要我叫人搜你的身,给你自己决定。」 云仙抖着身子,望着眼前这群高大魁梧又恐怖的敌人,在燕云国被厮杀的一幕幕涌上她的脑海,失去了紫龙珠她也不想活了,她手中紧握着那用布包裹的紫龙珠,眼神坚决的望向朱以烈。 「先放他们走吧!他们是无辜的,放他们走,我就将紫龙珠交给你!」 惠思有些惊讶的望着云仙,先前对她厌恶的感觉稍有些改变了,云仙打算牺牲自己?一旦交出紫龙珠,谁也没有活命的可能! 朱以烈哼了一声,「人都在我手里了,还敢和我谈条件!」他不客气的抢过云仙手上的包裹,一把打开它—— 「可恶!又骗了我!」他大叫,举起刀想砍人! 在场的每个人皆傻了眼。原来朱以烈手上的不是紫龙珠,而是一个画着乌龟的圆石子! 金铃大叫:「等一下,她死了,你永远得不到紫龙珠!」 朱以烈一听,立刻丢了刀,他怕一怒之下杀了云仙。「快说,紫龙珠到底藏在哪里?」 云仙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双脚在半空中踢着,「我……我不知道呀……」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小心保护的紫龙珠会变成一颗石头? 朱以烈一气之下,将她摔倒在地,令她头昏眼花。 「喂!你太过分了,如此对待一个女人!」白若虚手握着剑,愤怒的想杀了朱以烈,但为了云仙的安危,他不得不忍了下来。 朱以烈拿出了长鞭朝空中挥了一下,立即挥落了一大片的落叶,且片片已然碎裂。他阴狠的说:「不知道!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能了事吗?」 金铃见状大叫:「大块头,你住手呀!我知道紫龙珠在哪里,你别伤害任何人!」 惠思忙接话:「是真的,金铃早把紫龙珠掉包了,云仙公主完全不知情。」 咦?惠思怎么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金铃暗想,殊不知早在心中谷之时,她真的就把紫龙珠给掉了包,且和惠思把玩了许久,才把紫龙珠藏在她的秘密洞口,那洞口是她专门藏宝贝之处,连惠思也不知道的地方!但,丧失记忆的金铃根本想不起来她之前做了多少「好事」。她又接着说:「是呀!公主不知情的!」 朱以烈满脸怀疑的望着金铃,「你调了包?那你还不快交出来,否则我一个个杀了他们!」 「你敢?你杀呀!我包你后悔一辈子,永远别想得到紫龙珠!」金铃威胁的话相当有效,朱以烈犹豫了一下,才收起了长鞭。 「快说吧!」他不耐的望着金铃,真想一把掐死她。 「可以,先放他们走!」金铃双手抱胸,自在的说。 「哼!你以为我会笨到再上一次当吗?不行!」 金铃哈哈大笑了起来,「胆小鬼!你在怕什么?你们有这么多人还怕我一个小姑娘不成?这要是传到别国的耳朵里,不被笑掉大牙才怪!知道紫龙珠下落的人只有我一人,你不放他们走,行!大家都别走,咱们决一死战!」 朱以烈额头上青筋暴跳,他简直受不了这个女人了!但权衡之下,他还是答应了。「来人,放他们走!」 金铃和白若虚忙跑去扶起了云仙,金铃小声的和云仙说了些话,只见云仙犹豫着点头。金铃催促着他们:「快走吧!」 惠思拉住了她,「我和你一起留下来。」 「六师兄,你相信我吧!人多反而碍事。」金铃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惠思仍是不放心,但在金铃的坚持下,也只好和白若虚他们一起离开。等金铃确定他们可以安全的离开颐军的追赶后,她才转身向前走去。 「喂!你去哪里?」朱以烈非常不高兴的问。 「去找紫龙珠给你呀!难道还带你去散步呀!」 朱以烈气在心里面,没敢发作。这丫头,等他拿到紫龙珠后,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你把紫龙珠藏在哪里?」 「我这不就要带你去拿了吗?」金铃没好气的说。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耍花样!」朱以烈瞪着眼望她。 金铃停下脚步,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再罗唆,我就咬舌自尽,就等着你空手而归,让你被颐王砍头吧!」 「你……」朱以烈想了想,还是住了嘴。就这样一大群颐军跟在一个小姑娘的后面走。走了很久一段路后,金铃望见不远处的一株大树旁有位老者正在吐着一圈又一圈的烟圈。黑衫军也发现了,朱以烈派了一位黑衫军前去察看。 那位黑衫军老实不客气的朝那老者大喊;「老头,你在这干什么!」 「你没看见我在吸烟吗?」老者满脸不以为意的答。 「找死!」那位黑衫军挥刀向他砍去,才一晃眼,那位黑衫军的刀不知怎么掉在地上了,好像只见到老者的烟管轻轻抖了一抖而已! 金铃认出了那位老者,他是之前在绿林遇见的那位奇人,她开心的叫着:「老前辈,你怎么也过湖了?」 老者的脸依旧被斗笠盖住了大半的脸,他缓缓起身,「小姑娘,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金铃愣愣的问。 朱以烈一见情形不对,忙跳下马,大剌剌的走向老者。「喂!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这丫头别想再耍我!来人啊!把他们两个抓起来带回颐国,让统领处置!」 「喂!别为难老人家,要抓,抓我一个就够了!」金铃维护着老者。 「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其它人!」他一挥手,黑衫军忙围了过去。只见老者不慌不忙仍吸着烟管,但那烟雾却愈来愈令人呛鼻,连朱以烈也赶紧捂住鼻子,下一会儿,黑衫军一个个缓慢的倒下:当朱以烈发现情况不对时,已双脚一软,跪倒在地。「你……你到底是……谁?」 老者脱下了斗笠,扬了扬眼前的烟雾,他笑说:「说了你又不认识,那我又何必说呢?」 朱以烈望着他的脸,眼皮沉重得令他再也张不开。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当秦淮雨再次回到绝情谷,已是他离去后的一个月。他怔怔的望着金铃留下的一条铃铛及纸条,他揉皱了那张纸条。为什么?为什么金铃不再多等他一些时间呢?难道这一切是天意,上天注定让他们成为敌人?他紧抓着那条链子,一脸伤痛的表情。他已好久没有所谓的喜,怒、哀、乐了!他是个悲哀的男人,自秦筠庭离开他后,在他的生命里始终只有征战与杀戮,没有欢笑。原以为他找到了他的欢笑,但,上天还是把她要了回去!她到底去了哪里?他们还会再相遇吗?相遇后是敌是友?这些都令他苦恼。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金朝国是个以佛立国的国家,国内充满着佛教文物及雕刻,而且大多以黄金雕刻,因此,整个金朝皇宫金光闪闪,是个充满祥和宁静的国度,每年前来金朝国朝圣的人们,真是多到难以数计,而位在金朝国境内,有座非常著名的佛寺——无尘寺。 无尘寺中住着许多深怀绝技的高僧,他们之前都曾有段风光史,出家后,谁也不愿提起往事,但只要一说出他们的俗名,恐怕都是名震天下一时的奇人。寺中也有多位是金朝国的重臣元老,因此,金朝王每个月一定会来无尘寺住上个三、五天,一方面参佛,一方面商讨国家大事。 金朝王已年届六十,但身体依然硬朗,身材圆润,是个相当慈善的君王,而子民们个个也都是善良可亲,于是来到金朝国,坏人被逐渐感化成好人,就算是罪大恶极的人来到这,也会深感愧疚,因此,征战这事在金朝国可说快变成历史名词了。 今天,一向开朗的金朝王又来到了无尘寺,只是,今天的他却是愁容满面,这使得无尘寺的住持相名非常关心。 「陛下,为何事烦心?」 「唉!相名,你有所不知啊!前几天我的孙女由燕云国来找我求助。」金朝王忧愁的说。 「云仙公主能平安归来,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呀!」 「是呀!燕云国被灭,我的女儿……也死了……」金朝王相当的忧伤。 「陛下请节哀。」相名也感染了金朝王的哀伤! 「吠!一切都是天意。只是云仙公主身上的紫龙珠目前下落不明,那位拿了紫龙珠的姑娘,如今又失了记忆。」 「也好,那颗龙珠一旦现世,天下将有一场浩劫!」 「唉!我担心的是,云仙公王来找我,是想要我帮助燕云国复国,我怕颐国会对我们金朝国不利呀!如果真有战争,那我真是对不起全国子民啊!」 「陛下!您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忧心,想我金朝国是多国朝圣的国家,相信颐国不会去触怒天下人而来攻打神的国度,那会引起众怒,对颐国本身没什么好处的!」 「唉!颐国现在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还怕引起众怒吗?何况现在各国也亟欲夺取紫龙珠,恐怕我国将不再安宁!」金朝王来来回回的踱步。 「那么,陛下,不如请公主和她的好朋友们住到无尘寺中吧!无尘寺是与世无争之地,这样各国也不会正面和咱们金朝国起冲突,您看如何?」 「也好,那明天就请他们先到无尘寺避一避吧!」决定后,金朝王才安心的回宫。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这是什么地方?」金铃一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睡在一间非常精美的房间里,她下床四处望着,此时有人推门入内,是四位她未曾见过的姑娘。 「小姐,你醒了?公主吩咐我们来伺候你。」 「公主?那老人家呢?我记得我在林子里遇见了一位老先生,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昏了过去。」金铃充满疑惑的问。 一位姑娘笑着说:「这里是金朝国,你所说的老先生是咱们金朝国的国师,他是位奇人,陆下可是非常看重,不过,他向来来无影去无踪。」 「金朝国的国师?」金铃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么说大家都到了金朝国了是吗?快,快带我去见他们!」 那四位小姑娘相视一笑。没多久,金铃跟着她们走出寝室。一出了房门,金铃为她所看见的景象折服,这金朝国不傀是以佛立国的国家,四处的壁上雕刻全是金镶的佛像,相当精致美丽,一路走来,金铃不时闻到一股檀木的香味,令人觉得祥和,终于,金铃在御花园看见了惠思他们。金铃一看见惠思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惠思打扮起来还挺俊俏的,不过,看他一脸傻呼呼的任人伺候的模样令人发噱。惠思终于也看见金铃,他像看见救星似的跳了起来。 「金铃,你终于来了!急死我了!」 「嘿!惠思,想不到你成了公子哥的模样还挺俊的,只可惜你那德行完全破坏我刚才的惊艳,唉!」金铃一脸惋惜。 「我这德行怎样?姑娘们可欣赏得很。」 「别笑话人了!」金铃哈哈的笑了起来,她一身的华衣令她看来更娇俏动人,衣袂飘飘的,仿佛林中快乐的仙子。 「金铃,你真教人担心,那天你在我身边说,你会尽快赶到金朝国,但却是隔天才被国师带回,我们担心死了。」云仙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是呀!要不是那位国师出手相救,我现在可能还回不来呢!不过,我总觉得那位国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我们明明从没见过他呀!」惠思总觉得那位国师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什么。而白若虚一副若有所思。 云仙望着他们说:「我听我王弟典章说,那位国师料事如神,是不久前才来到金朝国,就被封为国师,爷爷可是相当看重他,只是听说他总是独来独往、来无影去无踪,但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是位奇人!」 金铃好奇地问:「这么说来没人知道他的来历罗?」 「是呀!但重要的是金朝国捡到了位人才。」云仙笑着说。 大家都同意的点头。已经很久没这么平顺的生活了,但这样的安宁能持续多久呢?金铃不禁又想起了秦淮雨!他不知是否已回到了绝情谷?她决定再过几天就告别师兄们,回去绝情谷找秦淮雨,纵然她有万般不舍,但她更想念秦淮雨。 隔日,金朝王等一行人,送金铃一行人进入无尘寺。 金朝王叹着气说:「如今天下谣传得到云仙公主等于得到紫龙珠,因此我只好送你们暂居在无尘寺。这无尘寺位居隐密,而且里面住的全是功夫高深的高僧,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至于典章,就留在我身边,以防有什么危险。」 云仙了解的点点头,她搂了搂才十岁的典章,「典章,你要乖乖听话,有空多习字读书,懂吗?」 典章一副早熟的模样,「王姊,你放心吧!我不会教父王和母后失望的。」 云仙放心的点头,随着相名住持走进了无尘寺外的八卦迷阵中。这八卦迷阵诡谲多变,一不小心,便会迷失在其中走不出来,最后疲累疯狂而死。金铃虽跟在相名住持身后,却深深感受到这八卦迷阵的诡异,这迷阵之中有着许多幻象,令大家紧抓住彼此,步步为营!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进入无尘寺。惠思拉拉金铃。「喂!这些和尚怎么全一个样?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小声点,当心你半夜被吊在天花板上睡觉。」 「亏你想得出来,这种事我看只有你会做。」 「知道的话就闭嘴!」金铃邪恶的笑着望他。 惠思果然闭了嘴,一会儿又拉了拉白若虚,「喂!大师兄,我们要陪云仙公主待多久啊?」 白若虚皱着眉,「等风声过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惠思翻了翻白眼,感叹道:「那得等到天下太平了!」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朱以烈跪在颐王眼前,大世子亦良在一旁满脸看好戏的模样,而秦淮雨戴着面具静默在颐王一旁。颐王皱起双眉,他不明白,以朱以烈这样精明,为何一番追寻紫龙珠都无功而返?到底那小姑娘有什么本领,令这颐国的大将军连连尝到失败的苦果。 「朱将军,那云仙公主果真如此聪慧难缠?令为王的我很想会会她是何方神圣。」 「陛下,您有所不知,云仙公主只是平凡的女人,最难缠的是阴阳子那三名弟子,而又以那唯一的女弟子更为难缠,她古灵精怪,聪明伶俐,鬼点子奇多,而且又有胆识,就是她令微臣吃了闷亏。上一次本来可以捉到她,不料,半途却杀出另一位高人,也不知来者何人,突然起一阵烟雾,之后,我军全部昏厥在那阵烟雾里。」 「这事看来相当棘手!你说紫龙珠已不在云仙公主身上,而是在那女弟子手里,只是她又把紫龙珠藏在某处?」 「是的!我国也有一位阴阳子的弟子,名叫明镜,他是那位女弟子的二师兄,咱们不妨叫他潜入金朝国去捉那鬼丫头出来。」 「这也不失为个好王意,叫他进来见我。」 「是!传明镜!」朱以烈朝殴外喊。 殿外的士兵忙传明镜入殿。 「明镜参见陛下!」明镜恭敬的跪着。 「你就是明镜,阴阳子的弟子?你的小师妹令本国第一大将军相当头痛,所以本王将派你前往金朝国将她带来,可有困难?」 「陛下,据探子来报,云仙公主一行人已不在金朝王宫,而被移送至无尘寺。」明镜将刚得到的消息据实以报。 大世子亦良皱着眉,「什么无尘寺?听都没听过。」 「无尘寺是金朝国所供奉的国寺,一般人也只是听说,并不知道真正所在地,且听说在无尘寺的四周布八卦迷阵,一旦进入迷阵,便走不出来,那迷阵会使人狂乱疲累至死,除非有人带路,否则永远到不了无尘寺。」 「好个金朝王,这不是摆明跟我们作对!」大世子挑着眉望向颐王。颐王静默沉思着。 朱以烈这时开口道:「陛下,何不出兵攻打金朝国?」 另一位臣子开口道:「陛下,万万不可!这金朝国可是天下朝圣之地,攻打金朝国,等于是和天下为敌呀!请陛下三思!」 这时沉默已久的秦淮雨终于开口了。「我去带她回来。」 大世子斜睨着他,心中颇不是滋味。 颐王一向信任豹子,「那么就由统领率军前往无尘寺吧!」 亦良忙开口道:「父王,为了不引起骚动,带军去恐怕不好吧!」 秦淮雨沉声道:「对付一个女人不需要派军,我一人前往即可。明天就走。」 「果然是名震天下的豹子统领,好胆识!」 秦淮雨心中有些沧茫,原来金铃现在就在无尘寺,她是否已恢复了记忆?他们是否成为了敌人? 「统领!」一位长得温文儒雅的男子,用一种非常崇敬的眼神望着豹子,他是二世子亦诚。从第一眼见到豹子,亦诚就非常崇拜豹子,对豹子他有一种手足般的感情,而他也是在宫里豹子唯一和善以对的人。 「二世子?有事?」 「刚才我在大王殿后偷听你们的谈话,你要去金朝国捉一个女人回来,是吗?」 豹子点点头,他开心的望着豹子,「我跟你一起去,行不行?」 「这……」秦淮雨有些为难的望着他。 二世子看出了他的为难,「算了,我只是好奇的想见见那位让朱将军吃了三次闷亏的奇女子罢了!」 「我会带她回来的!」秦淮雨有些沉重的说。 与其让其它人去伤害她,不如由他去带她回颐国。只要找到紫龙珠,他一定会保护她平安离开颐国,甚至……离开他的世界! 第六章 无聊!无尘寺真是太无聊了! 金铃躲在大树上斜躺着!在无尘寺已住了十多天,每天看着这些高僧念经,由早念到晚,中途不过停下来吃顿饭,之后又继续诵经,真令人佩服他们的定力。金铃是个无法安静下来的人,这几天她到处晃,到处找那些高僧说话解闷。这不谈还好,一谈,那些僧侣可跟她说上一天的长篇大道,令她招架不住,只能落荒而逃。云仙跟大师兄倒自在得很,不是喝茶谈笑就是弹琴吟诗,好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爱侣。看来只有惠思和她一样闲不住。她在树上望着树下,只见两个僧侣很认真的在扫地。一个叫无有,一个无空,年纪约为十岁,而惠思正一脸闷慌了似的走来,他望着那两个孩子,忽然笑了起来。 「喂!你们早啊!」 「早!」两人双手合十的向他道早,然后又继续扫地。 惠思无聊的问:「喂!你们还要扫多久?」 无有礼貌的回答:「静缘师父说要把全寺的落叶扫干净才行。」静缘师父是管理环境的师父。 惠思张着嘴,「天哪!他也未免太狠了吧!把全寺的落叶扫净,那要扫到何时呀!真没天理!」 无空却笑说:「静缘师父说,心净自然净,只要我们觉得净了,那就可以不用再扫了。」 惠思搔了搔头,「什么净不净的,喂!我带你们去玩。」 无有和无空愣了愣。「玩?玩什么?」他们从不在寺里玩,也不知能玩什么,何况也没人教他们如何玩。 「说到玩,那可多了,以前我住在心中谷时,每天和师兄们在河里抓鱼抓虾或打野味,当场就烤来吃,那味道可鲜美极了……」惠思想起那些野味,口水直流,在这无尘寺中,每天啃青菜水果的,真令他痛苦。 那两个小僧侣听得嘴巴张得老大,好一会,无有怯怯的说,「抓鱼抓虾再烤来吃,那不是杀生吗?好残忍!」 惠思一愣,残忍?他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杀过的野味可是多得数不完呢!终于惠思摆摆手,有些丧气的走了,「唉!道不同不相为谋,本来还想带你们去打小鸟的……算了!我自己玩好了。」 两位小僧侣眼睛瞪得老大,打小鸟?那不被师父敲脑袋才怪!金铃在树上笑翻了,见那两位小僧侣又认真的在扫地,她不禁想捉弄他们。她在树上收集了好几十只毛毛虫,看来相当恐怖。金铃瞄准了无有的小光头,先丢一只黑虫在他的头上。无有吃叫一声:「啊!什么东西落在我头上?」他伸手一抓,抓下一只毛虫。 「是一只毛虫耶!」无空指着他手上的毛虫笑了起来。 金铃又抛下一只,瞄准无空张着的嘴。 「哎呀!」无空吃了一惊,连忙自嘴里掏出了毛虫。 这下换无有笑得开心,「哈,谁教你笑我,这下你吃到毛虫了吧!」无有轻轻的将手上的毛虫放在一株矮小的树枝上,「赶快走,别再掉下来了。」 无空愣愣的望着手上的毛虫,看来还没死,还在蠕动着,他把它放在另一株小树上,搔了搔头,相当纳闷。「这毛虫怎会自己跑进我的嘴里呢?」 之后,两人仍继续扫着地。金铃见状,便把手中十多条毛虫一只只往下抛,都落在无空、无有的头上、脸上、肩上。 「救命呀!好多毛虫呀!」两人吓得抛下扫把,跳来跳去。 金铃跳到另一株树后,忍不住偷笑。这时,静缘师父由不远处疾走而来。 「喂!你们两个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师父们正在打坐,你们捣什么蛋!」静缘师父长得高大魁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像个老大中的老大! 无空无奈般委屈的说:「刚刚忽然下起了毛虫雨,把咱俩吓死了。」 「毛虫雨?」静缘往地上一望,见地上一大堆毛虫正蠕动着,他跳远了一步大叫:「哎呀!好多毛虫!」 那两个小僧侣怔怔的望着他,「静缘师父也怕毛虫?」 「去!去!去作功课,别扫地了!」他老羞成怒的挥手要他们快走,他们俩立刻快步的跑开。金铃在树后忍不住笑出声,静缘双眼一瞪,望向那棵发颤的树。「是谁?」 金铃笑出了眼泪,自树上跳了下来。「是我啦!」 静缘横眉竖目,那模样非常有威严,令人畏惧三分。「女施主,你何苦捉弄两个小孩子呢?」 「对不起,我忍不住嘛!他们真可爱。」 静缘摇了摇头,转身欲走,金铃却叫住了他。「静缘师父,看你的样子,以前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静缘停下了脚步,「唉!了不起也只是个血肉之躯呀!想当年,提起武林盟主花无道,真是名震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往事……不提也罢!」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静缘师父,别走嘛!武林盟主?那您不就武功盖世,义胆云天了吗?」金铃眼神充满崇拜之意。 静缘停下脚步望了望她,若有所思,一会儿才说:「往事我是从没向其它人提起过,可能你我投缘吧!你令我想起一个人。我就把我的过去说给你听吧!」 金铃跟着静缘走到一座凉亭坐了下来。静缘望向远方,想起了他的过往。「其实我是个一等一的大盗,干尽坏事,堪称天下第一绝!只要是我插手的事,没有不成功的!枱面上当武林盟主,暗地里却勾结官宦,做尽坏事。但,天下人竟还相当尊敬我,说我是正义魁首,劫富济贫、乐善好施,其实那都是做给人家看的,真正的我是非常丑陋不堪的!」静缘顿了顿又说:「知道我的底细的,也只有我的娘子金如玉,她可是江南四大美女之首!冰清玉洁,柔情似水,却嫉恶如仇!在她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后,曾屡次劝我收手,但雄心万丈的我,根本听不进她的劝。终于,在某一天夜里,她竟抱着我那刚满月的女儿离开了我……」讲到此,静缘的表情是哀伤的。 「在她离开我之后,我才发现再多的名与利也敌不过我的娘子和孩子,我是如此深爱着她们。所以,我毅然抛下武林盟主的位子,四处找寻她们,但,走遍了天下就是不见她们的踪迹。看来这是上天对我最严厉的惩罚,唉!后来,我来到了金朝国,受到了相名师父的点化,看破红尘就出家了!」 「原来如此。」金铃深受感动,望着静缘,愈发觉得对他有股亲切感。 静缘用手抹了抹脸,将哀伤收了起来。「唉!往事不堪回首,也罢!得过且过。嘿!女施主,如果我那个女儿还在世的话,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了,你愈看还有点像我那娘子呢!」 「其实我也觉得您愈看愈亲切,不像初次见时那样骇人。」金铃笑了起来,两人愈谈愈有趣,不觉天色已暗。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夜,已悄悄的来临。无尘寺白天静,晚上更静,静到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在离无尘寺的几里外,有位冷漠的男子正静静的望着无尘寺。 没错,他是秦淮雨,根据探子来报,在他眼前的这座雄伟建筑,就是金朝王族所属的无尘寺。但是寺外布局着八卦迷阵,令他不得其门而入,于是他站在高处,研究这八卦迷阵已有一段时间,但仍看不出该由哪进入。他冷冷的望着无尘寺,就像豹子狩猎猎物时的冷静与犀利,终于,他找到了入口。正当他要移步时,猛地他的目光移向一棵大树上。「是谁?」 一位老人家笑呵呵的跳下树。「不亏是豹子,好敏锐,连隐身术也被你识破了。」 秦淮雨冷冷的望着眼前这位老人家,这老人家绝不是普通人,能无声无息接近他,也不知在他身后观察他多久了。「你是谁?」 「别问我是谁,我是来帮助你的。」老人家仍是笑着。 秦淮雨不语,只是冷冷的望着他。 老人家又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想进无尘寺,一定得有人带入,否则进得去出不来!」 「为什么你要帮助我?」 「我就是来帮助你,如此而已,别多问了。」 秦淮雨仍站立不动,老者叹了口气,「唉!怎么你的脾气跟筠庭一样拗。」 秦淮雨吃了一惊,普天之下没人知道豹子是秦筠庭的孩子,除了颐王和先王后之外,其余知道的都已经死了,再也开不了口。「你怎会知道秦筠庭?你究竟是谁?」 「看你这追根究柢的脾气!真是的!跟我来吧!」 老人家带头走,秦淮雨不知怎么的,好像被老人家牵引着,跟在老人家身后走着。老人家拨开了一道杂生的藤蔓。「这里就是八卦迷阵的入口,过了迷阵,就到了无尘寺,你要紧跟着我才不会迷失在八卦阵里!明白吗?」 秦淮雨望着老人家不语。老人慈蔼的拍了拍他的肩。「事到如今,你只有相信我了。我对不起筠庭,总要对她的孩子做点补偿。走吧!」 老人家的手划过秦淮雨的肩,刹那间令秦淮雨感到安心。真不可思议,这感觉除了秦筠庭之外,没有人能令他再有这种感觉,想不到这老者竟有这种力量。他紧眼在老者身后,丝毫没了怀疑。只是母亲跟老人家究竟有什么关联呢? 一进迷阵老人家指点他:「要破这个迷阵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最主要的一点是,心定、神定、气定,之后,你就可以看出破绽,这些虚实便可一目了然,只是一般人一入迷阵,就被眼前的情景吓慌了手脚,而后愈走愈浮躁,以至于走不出这迷阵。」 秦淮雨有所领悟,紧跟在老者后面,渐渐看懂八卦迷阵的布局。走出迷阵,秦淮雨终于看见了无尘寺。老人家身轻的似根羽毛,走在上上不留一点痕迹,令人折服。 「小心点,无尘寺的高僧多是高人,只要有个动静,很容易就被发现。」老者轻巧的跃上屋顶,秦淮雨敏捷的尾随在后。老者在清心阁停住脚,向下指了指,「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秦淮雨虽纳闷为何老人家会知道他想做什么,却没问出口。他纵身跳入清心阁内,缓缓的打开门,无声无息的走至床边,他拿下面具,望着熟睡中的金铃,她仍旧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他伸手抚着她的脸,蓦地,金铃睁开眼睛,眨了眨,握住秦淮雨的手,梦幻似的说:「我不是在作梦吧?」 秦淮雨搂住了她,「不是作梦,真的是我。」 「太好了!淮雨,我正愁溜不出这无尘寺呢!」金铃紧靠着他,这才发现她真的很想念他。 「跟我走。」秦淮雨望着她,她忙不迭的点头,开心极了。但她才刚要起身就昏了过去,原来秦淮雨点了她的昏穴,他怕金铃会吵醒其它人。他又戴上面具,抱起金铃往外走,才一跃下清心阁,即看见有群人拿火把向这边跑来。 「站住!来者何人?无尘寺岂能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接着,又有一群高僧追了出来。 秦淮雨皱起了眉头,他实在不想在无尘寺中杀人,但若迫不得已,也只有动手了!正当他想出手之际,老人家不知何时已到他身边,制止了他。 「快带她走吧!我来挡他们。」 秦淮雨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老人家又叫住了他:「等一下!」秦淮雨回头望了他一眼,只见老人家语重心长的说:「别伤害她!」 秦淮雨保证的点点头,「我会的!」便往迷阵奔去。 那群高僧追了上来,「别让他跑了!」 「等一下,别再追了。」老人家制止了他们。 相名住持望着他,「国师,是你!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秦淮雨,颐国的统领,小姑娘落到他手里会有危险的!」 「我知道!但,这总比颐国攻打金朝国再来掳人来得好。」国师沉声的说,在场的每个人不禁都犹豫了。这时白若虚和惠思也赶到,惠思紧张的拉着他们。 「你们快去追啊!金铃被秦淮雨抓走,小命不保!你们快去救她呀!」见大家文风不动,他气极了。「你们这些人都枉为出家人!为了自国的安全,要牺牲我师妹!还有你,老前辈,你竟带秦淮雨入无尘寺,太过分了!」 对于惠思的指责,国师似乎无动于衷。「小兄弟,别这么冲动!我只是顺应天理,做了该做的事。」 「什么叫该做的事!你害了一位姑娘!」 白若虚忙制止惠思,「好了,惠思,不得无礼!人家金朝国没必要无端引起一场战争。」 「好,你们不管,我自己去救她。」惠思气得转身就跑。 「惠思,别冲动!」无奈白若虚叫不住他。 国师一跃,只手抓住惠思的肩,那力道令惠思如何挣扎也挣脱不掉。惠思气得大叫:「放开我,你这个糟老头!」 国师不生气,却直摇头,「年轻人,太冲动成不了大事。首先,你走得出这八卦迷阵吗?其次,颐国岂是你说去就能去的地方吗?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枉费你叫惠思呀!」 惠思愣了愣,不再挣扎。以前阴阳子就常告诫他三思而后行,但,他就是学不会,难道这一次他们将失去金铃?他难过极了。「可恶!都是你这个糊涂的老人!」他终于挣开了他的手。 「惠思,不得无礼!」白若虚虽也着急,却无计可施。如国师所说,一来他们走不出八卦迷阵,二来如何从颐国手里救出金铃也是件难事。 「指示你们一条路。」国师此时却笑着说。 惠思瞪他一眼。还笑,都是你搅的鬼。白若虚恭敬的问:「什么路?」 「去绿林找霸子帮忙吧!」 「他们?」 这时,高僧之中有人出声道:「我也去。」 原来是静缘师父!惠思开心的说着:「终于有好人了!」 其它高僧面面相觑。唉!童言无忌! 相名住持终于开口道:「也好!静缘,你也去吧!」 「是。」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金铃缓缓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幽静的山林间,不远处有流水声,还有传来阵阵的烤野味的香气,令她猛地清醒了过来。吃了近一个月的素,这香味真令她怀念。但更令她怀念的是那个冷漠的背影。 秦淮雨转过身望着她:「醒了?」 金铃走至他身旁坐了下来,望了他许久,才笑说:「幸好不是梦。」他伸手搂住她,金铃偎在他厚实又温暖的怀里,「我在绝情谷里等了好久,心里非常不安,忍不住就去找你,却遇见大师兄他们,并跟着他们完成师父的遗命,今后我再也无牵无挂,我们可以在一起不用分开了!」金铃笑得甜蜜,秦淮雨却有些忧郁。金铃又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无尘寺?」 「自你离开绝情谷后,我也找过你。在金朝国时,遇见了一位老前辈,是他带我进无尘寺的。」 「老前辈?是不是带着斗笠,一身的仙风道骨且充满智慧的老先生?」 「应该是吧!」 「一定是他!但,他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呢?他好像知道许多关于我们的事。」 这点秦淮雨也想不透。那老人家究竟有什么目的?他望着金铃无邪的眼,心中有丝愧疚,「吃吧!你一定饿了,明天还得赶路。」 金铃开心的大吃了起来,嘴里塞满了东西还问:「是不是要回绝情谷?」秦淮雨并未回答她。金铃又说:「我好想念那里的星星,还是那里的星星最美!」 金铃在饱食之后,不知为什么竟觉得昏昏欲睡,她非常安心的偎着他,揉着欲闭上的双眼。「淮雨,我好想睡……」金铃话未说完就昏睡了过去。 秦淮雨望着怀中的她,眼中满是忧愁。他这么做对吗?他自问。但,最终他还是戴上银白色的面具,将金铃抱上马。金铃喝了迷魂散会睡上很长一段时间,他快马加鞭往颐国奔去。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秦淮雨身着军服,戴着银白面具,手里抱着一个女人入了宫,身上依旧充满冷冷的气息,令人畏惧。秦淮雨抱着一个女人入宫,豹子从不近女色,如今他抱着一个女人入宫。 秦淮雨抱者金铃直接走向大王殿,将她放在殿前时,朱以烈快活的说:「终于你也有今天!陛下,就是这个女人!」 颐王问:「明镜,这位就是你的小师妹?」 明镜忙回答:「是的,是她没错。」 大世子亦良颇有兴趣的望着她,「是个大美人呢!」 秦淮雨冷漠不语。金铃慢慢的醒了过来,她有些迷蒙的望着四周,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可以确定这是座宏伟的宫殿,但,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和秦淮雨在一起的! 明镜走到她眼前,笑着说:「小师妹,欢迎你来到颐王宫。」 「颐王宫?」她有些惊讶,但,为何不见秦淮雨呢?莫非……他们杀了淮雨而将她掳来颐王宫?一想到此,她愤怒的望着明镜,「谁是你的小师妹,这里是哪升?你们把淮雨怎么了!」 颐王听到淮雨这名字震惊了一下。他不解的望向豹子,只见他面无表情。淮雨这名字是秦筠庭为秦淮雨取的名,只有颐王知道,怎么连这个姑娘也知道?莫非……颐王想起了秦淮雨曾说过有了意中人,难道就是这位姑娘? 谁都知道金铃是个鬼灵精,明镜威胁地说:「小师妹,你别装了!快说出紫龙昧的下落,否则有你受的。」 「你这人到底是谁?别叫我小师妹,我根本不认识你。还有什么紫龙珠的,我根本不知道!以前的事我早就想不起来了。快把淮雨交出来,否则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大胆!在大王殿中岂可造次!」朱以烈把她推倒在地。 「快说出紫龙珠的下落!」 「我不知道。当初说知道紫龙珠的下落是骗你的,我根本想不起来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金铃愤恨的说。 明镜愣了愣,「你是不是掉下山谷把脑子撞坏了?」 「没错,我是撞坏了脑子,以前的事全忘了!但,你们竟杀了我的救命恩人……」金铃怒视着他们,站起身。 大世子笑了起来,他走到朱以烈身边拿出了他的长鞭。「我会让你想起来的。」他甩了甩长鞭。 金铃瞪大眼望着他手中的长鞭,「你要做什么?」 大世子残忍的一笑,向她挥出长鞭—— 金铃紧闭着双眼,但,鞭子竟没落在她身上!她张开眼,见豹子抓住鞭子,冷冷的望着亦良。他这一举动,令在场的每个人惊讶万分,一向冷酷无情的豹子竟会有此举动! 大世子皱起眉头,想抽回鞭子,无奈抽不回分毫。颐王这下更确定了,这位姑娘肯定是秦淮雨的意中人。 他无奈的挥了挥手,「够了!先让这位姑娘休息吧!或许过些日子她会想起来。」 秦淮雨这才放开手中的长鞭。亦良相当不服气:「父王!这……」 「退下吧!」说完,颐王便先行离开了。 怎么连父王也偏袒这位姑娘?这令大世子相当气愤。想来想去,都是因为豹子的关系!豹子对这女人的举动不太寻常,想到这,大世子笑了起来,难道那冷血的豹子动了凡心?太好了,他终于捉到豹子的弱点了!大世子吩咐宫女:「去叫舞姬来,这女人今后就由她照顾。」 金铃不解的望着豹子,他令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豹子太过冷漠,全身有股冰冷的杀气,令她不敢直视他。 舞姬来到大王殿带走金铃。大世子冷哼一声也走了。 朱以烈非常的不解,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问:「统领,你以前不会有这种举动的!那个女人……是不是那个女人……她……令你改变了?」 秦淮雨不发一语走出大王殿。朱以烈望了明镜一眼,明镜不可思议的也望着他:「想不到心中谷的男人婆竟有如此魔力,令一向冷静的统领乱了分寸。不过,小师妹最近真是变美了许多……」 朱以烈气愤地打断他的话,「你讲够了没!那鬼丫头有意中人了,你没有听见她直叫着什么秦淮雨的!这下统领可糟了,第一次有了意中人……唉!为什么偏偏是那个鬼丫头?」 「朱将军,您息怒呀!其实小师妹以前喜欢的是我大师兄,不知怎么的,脑袋摔坏了以后,竟又爱上了别人!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小师妹死心眼得很,脾气跟牛一样,搬也搬不动!」 「那我就再令她摔坏一次脑袋,让她爱上统领!」朱以烈对秦淮雨的崇敬是深不见底的,而且十分忠心。 明镜暗叹了口气,如果被朱将军摔上一次,恐怕金铃就要摔成白痴了。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舞姬领着金铃前往芙蓉殿,一回头,竟看见这清新可人的小姑娘已泪流满面。 「怎么了?别难过了。」舞姬安慰着她。 金铃仍不住的流泪,一想到秦淮雨生死未卜,她就难过。「我好伤心……淮雨现在不知是生是死,我们本来约好要一起厮守的!不知为什么我会落在颐军的手里……他……不知如何了……」 「淮雨?你的爱人吗?」 金铃点着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早死了!当初我应该在绝情谷等他就好了,不该出来的!」 舞姬有些羡慕的望着她,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厮守,是非常幸福的事!想起自己,有个想爱而不能去爱的人,不禁心生伤悲。她安慰着金铃,「别哭!我帮你去打听看看好了。他长得什么模样?」 金铃的心情这才好转些。「他长得相当高大,看来削瘦,但肌肉却很结实!他不笑的时候,很冷漠。但笑起来时却很温柔、很好看,他的脸很俊秀……」 见金铃一睑开心的描述着她的爱人,舞姬不禁笑了起来。只是不知为什么,听着金铃的描述时,在她脑海里,竟把豹子和秦淮雨联想在一起。但她告诉自己:不可能!那个冷酷的统领,从来不会为任何人而笑或对任何人温柔的,他的心是铁打的,不会对任何人留情的!长久以来总是忽略她对他的一片痴心……唉! 「我这么说,你有没有个概念?」金铃望着她问。 舞姬这才回过神,心虚的红着脸,「嗯,我再去帮你打听。」她们走进房里,金铃拉住了她的手。「真是谢谢你!」 「那么……你休息吧!」说完,舞姬便飘然的离去。 此时金铃的眼睛转了转,她才不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呢!她要想办法逃出去才行!她走向房门,一把打开了门。 「姑娘,有事吩咐吗?」门外有六个宫女围住了她。 金铃挑了挑眉,心中明白了七、八分,他们想将她软禁,没那么容易。 「我只是想到外面赏花,我的心情现在很糟,再不让我出去走走,我怕我会在心神狂乱之下上吊自杀,而害你们受到惩罚。」金铃恐吓着她们。 那些宫女互看了一眼,大世子交代要好好看守她,万一出了什么事,她们恐怕会人头落地! 「那么只能在御花园走走,不能乱跑喔!」宫女妥协的说。 金铃忙点头答应。一出门才发现外面有好几个长廊。刚才进入芙蓉殿时,竟没细细打量这地方。 那六个宫女将她围在中央走着,她没好气的将他们推开些。 「别挡住我的路!」金铃大剌剌的向前走,令那些宫女小跑步才能跟着她。 终于走到了御花园,金铃四下望了望,这真是个美丽的乐园,还有座大湖,大湖上面开满着莲花。湖畔有许多贵妃娘娘在谈天说笑,赏着莲花。金铃带着那六个宫女四处走着,走了半天,怎么都走不到底。金铃不死心的又继续往前走,越过了一道拱桥后,她看见那令人兴奋的高墙,她打量了高度,凭她的轻功,要越过那道墙并非难事。 其中一位宫女彷佛看穿了她的企图,她轻笑道:「姑娘,不可能的!那么高的墙,你是越不过的!」 金铃笑得非常得意,「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她话才说完,人就纵身跃上了墙头。那六位宫女当场傻愣住,当金铃不见人影,才醒了过来。 「不好了,那位姑娘逃走了!」大家吓白了脸。 有位宫女气定神定的说:「放心,跑不掉的,越过那道墙,就是黑衫军的教场,且统领就在那里,她插翅也难飞。」 「是呀!是呀!」其中一位有些放心了,但一下子又忧愁了起来。「不对呀!她逃了,大世子还是会怪罪我们的。」 「完了!会被砍头的!」其中一位快吓昏了。 「先去报告朱将军吧!」她们商量过后,快步的奔走。 当金铃跃上墙,才发现,墙后面是颐军的教场!心中暗叫不妙,因为马上有人发现她。 「喂!有宫女要逃跑!」顿时黑衫军快速的追赶过来。 金铃飞快的跑了起来。天啊!看看她掉进了什么场面!她跃上了屋顶,又往另一侧跳下,但她直觉头皮发麻。这地方这么大,教她怎么找出路?她真是驴蛋!太小看这颐王宫了。她拚了命的跑,天!又有追兵来了!她快速的跃上一棵浓密的树上,屏住气息,静静的看着自四周追来的黑衫军。 「她往那边跑了。」其中一个喊着,其它人立刻追了去。 但金铃在树上却笑不出来,四周都是黑衫军,看来只好等天黑再打算了。 「外面怎么乱烘烘的?」秦淮雨皱起了眉头,一向有纪律的黑衫军很难得会如此骚动。 朱以烈奔了进来,「禀统领,那鬼丫头逃出来了!」 「逃出来了?」秦淮雨讶异的问,她能跑到哪里? 朱以烈不由得对她的胆量深感佩服。「她跃出了御花园,跳进了教场,现在大家都在找她,却不见她的踪影。」 秦淮雨很难得的笑了起来,令朱以烈惊骇莫名。他第一次见统领笑,太感动了!但,这事有什么好笑的? 「她逃不出去的!」秦淮雨笃定的说,快步的向外走去。朱以烈亦大步的跟在他身后。 到了黄昏,黑衫军仍找不到金铃。 然而,金铃躲在树上也不好受,树上的蚊子很多,她苦着脸说:「拜托蚊子大哥别再烦我了,否则我会跳下去喊救命的。」 在金铃挥着那些蚊子的同时,她看见了那位冷酷的统领朝她这边走来了。在银白面具之下,他看来更冷冽。金铃心想万一被他发现了,她只好自我了断,以免死得难看。她紧绷着神经,大气也不敢呼一下。但,在豹子愈近她时,手脚已因躲在这树上一整天而麻得发抖,再加上那些蚊子不留情的叮她,令她忍不住双手乱挥。 秦淮雨的感觉是非常敏锐的,他感觉到树上有骚动,他抬头往树上一望,这一望,吓坏了躲在树上的金铃,她心一慌,人便自树上滑了下来,她惨叫一声,豹子敏捷的接住了她! 原来她躲在这里!秦淮雨不禁松了口气,金铃却吓呆了,一愣一愣的望着他。 朱以烈开心的大叫:「鬼丫头,原来你躲在这里。」 被朱以烈这一叫,金铃才回了神。「放开我!」她挣扎着,无奈秦淮雨的双臂像铁条般,令她动弹不得。 秦淮雨抱着她往后宫走去。一路上金铃仍努力的挣扎着,她大叫:「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你这样教我以后怎么见人!放开我啦!」见他没丝毫反应,她又大叫:「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咬舌自尽,让你无法向颐王交代!」金铃见他仍无动于衷,只有投降的份了。第一次有人对她的要胁自杀没有反应,真是块木头!金铃渐渐不再出声。其实这样任他抱着走相当舒服,何况她累了一天,也无力再叫了。不知不觉中,她竟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秦淮雨怜惜的望着她,一方面想责备她,要不是遇见他,恐怕金铃早被那些黑衫军刑罚了。他向睡梦中的她说:「别再偷跑了!我会带你出去的!」 到了俊宫,大世子和舞姬及那六位宫女早已在芙蓉殿等候多时。舞姬见秦淮雨抱着金铃,心头有些隐隐作痛,原来秦淮雨也有温柔的时候。 大世子满脸怒气,直望着金铃那沉睡的脸,「你把她打晕了?」 秦淮雨不语,摇醒金铃,金铃含糊的叫着:「淮雨……」 一睁开眼睛,她才发现自己竟在豹子的怀里睡着了!豹子一把放开她,转身就要离去,令她搞不清楚状况,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大世子一回身,用力打了舞姬一巴掌,「叫你看个人,怎么看的!」 舞姬跌坐在地上,白嫩的脸立刻出现五道指痕,嘴角渗着血。她默默的捂着脸,没有表情。 「喂!你干嘛打人!」金铃气愤的指着他。 秦淮雨停住了脚步,听见金铃的怒斥,不禁皱起眉头。这家伙真是不怕死! 大世子拔了剑:「我打她,我还杀了这六位失职的宫女哩!」 那六位宫女吓白了脸,「大世子,饶命呀!」 金铃护着她们,「是我的错,要杀杀我一个!」 面对金铃,大世子更生气,一举起剑就要朝她们挥去,这时,朱以烈看不下去了。 「大世子,算了吧!别跟女人过不去。」 大世子颜面有些挂不住!但,如果他真杀了这女人,父王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因为知道紫龙珠下落的,也只有她了。亦良收回剑,闷哼一声,大步的离开芙蓉殿。 金铃朝他背后扮鬼脸,眼角余光看见了豹子,他似乎正看着她。金铃回望着他,他却冷漠的转身离去。 突然,有股莫名的情绪涌现。豹子的冷漠和身形和秦淮雨简直一模一样……不!淮雨绝不会是为了居功而出卖爱情的男子!她这么告诉自己。 「喂!你能不能控制自己一点啊!真不知死活,触怒了大世子,被杀头也是活该!」朱以烈望着金铃那不在乎的脸。 金铃扶起了舞姬,审视她的伤。「那家伙真不是人!舞姬这么柔弱,早晚被他打死。」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呀!」朱以烈大吼。 金铃不耐的瞥了他一眼,「有、有,我听见了。」 「你这丫头!刚才要不是我,你早就没命了。」 金铃直视着他,令他莫名其妙地住了嘴。 只见金铃面无表情的说:「谢谢你!」然后扶起了舞姬走进房。 朱以烈呆滞的张着嘴,好一会儿,他用力搔搔头道:「啧!这丫头!」 第七章 金铃为舞姬粉嫩美丽的脸敷着药。舞姬真是个举世无双的美女,只可惜身上少了那么点生气。 「大世子太过分了!他常打你吗?」金铃见她红肿的脸颊,不禁非常气愤。 舞姬静静的流泪,那模样令人怜惜。金铃立刻慌了手脚,她最怕人哭了。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很疼吧?」 舞姬哀伤的摇头,「不是的,我不是因为伤口疼才哭的!」 金铃呆了呆望着她,「不是伤口疼呀?」 舞姬叹了口气,「我伤心,是因为遇不上知心人……」 「知心人?」金铃更加迷惑了。难道舞姬有心上人?但,她可是大世子的妃子耶! 「我八岁之时就进了宫,那年也是我第一次遇见了豹子统领!」舞姬的脸上有了那么点生气。 金铃呆愣的望着她,她的知心人……竟是豹子! 舞姬的脸有些红晕,「你别这么吃惊!那年我们都还小,时常跑到明月宫偷偷哭泣,就在那里,我遇见了他!他是个冷淡的人,从小就是,不过,那时他却向爱哭的我说了一句话,令我有勇气在宫中生存。他说:「别向命运屈服,既然来了,就努力让自己活得好些。」我一直记得他的话,努力的让自己活得好些。我每天努力的习舞,不分昼夜,因此王后非常称赞我,还给我取了舞姬这个名宇。那时我非常快乐,因为我跳舞时,他才会望着我,令我更快乐的跳舞,直到……」舞姬顿了顿,蓦地泪成串的掉。 「怎么了?」金铃好奇的问。 「直到大世子要求颐王将我赏赐给他,我再也不能跳舞给他看了。如今的我,只能远远的望着他,而他,再也不会看我了。」舞姬语气中有着深切的悲哀。 「豹子不知道你的心意吗?」 舞姬摇了摇头,「在他心里只有征战和救人。」 「救人?」金铃狐疑的问。是杀人吧! 「是呀!他可是颐国的第一御医,疗伤堪称天下第一。」 「啊?他杀人也救人哪!」金铃说到此,脑海里闪过了些什么,淮雨也说过这句话,她有些惊慌的站起身。 「怎么了?」舞姬望着她不安的神色。 「没……没事,我想回去休息了。」说完,金铃逃也似的离开。 淮雨,会是你吗?金铃望着夜空,豹子的身影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渐渐地和秦淮雨的身影交叠!她深吸了口气,总不能一直活在迷雾之中,她一定要拆下豹子的面具!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隔日,金铃一睡醒,觉得精神饱满。于是她又一把打开门,准备走出去。此时那六位宫女似有准备,早站在门口迎接她。 「咦!你们这么早起呀!」金铃一脸的似笑非笑。 那六位宫女互看了一眼,分外戒备。金铃大笑了起来,快步的走着,「放心吧!我不会再连累你们了。」 「姑娘,你要去哪?」那六位宫女气喘吁吁的跟着她。 「只是在宫里走走,好闷哪!」金铃从长廊这头走到那头,找寻可逃的出路。而那六位宫女则累得像狗似的喘个不停!忽然,金铃在向阳殿前停下了脚步,她听见了笙歌曼妙的声音,不自觉地朝向阳殿走去。 向阳殿此时长袖飞扬,金铃仿佛看见了仙女下凡舞动红尘似的。在一片轻纱飘开俊,她看见了舞姬那绝美的笑容不愧是舞姬,她跳舞的姿态真是美到出神入化。舞毕之后,金铃忘情的鼓掌叫好,这才引起了大家的注目。舞姬看见是她,忙走了过来。 「金铃!你怎么会来这里?」舞姬难得表现如此热络,令在场的各贵妃及宫女侧目,舞姬一向不和人打招呼,呆若木头,如今却变了个人似的;还有,那位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在宫中来去自如?这令大家非常好奇。 金铃吐了吐舌头,「你们舞得好美,我看得都痴了!但是,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金铃向那些贵妃笑了笑。 那些贵妃反而向他们走来,「这位姑娘是?」一位名为莲贵妃笑着问。莲贵妃是二世子的妃子,是个高贵又和气的女人,只是舞姬一向不与人接近,因此莲贵妃和她也不亲近。 「我叫金铃,前些日子才进宫。」金铃一开口便和大家热络了起来,一下子那些贵妃们纷纷问她如何进宫的。金铃见大家如此好奇,便像说故事般把外面的事告诉她们,她们长期被锁在这深宫中,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因此个个听得相当入神。正当大家聊得开心时,却有个女人毫不客气的闯入且斥责她们。 「干什么?练舞不练舞,坐在那里偷懒,待我禀报王后处罚你们!」那女人气焰高张,不可一世的骄蛮模样,仿佛她的话就是圣旨。她有着一双媚人的凤眼,嘴唇相当丰厚。那些贵妃、宫女一见到她,仿佛见到了瘟神,纷纷走避! 金铃上下瞧了瞧她,「那个泼妇是谁呀!讲话真大声!」 莲贵妃忙嘘了一声:「她可是大世子最近的宠妃——蓉兰,蓉贵妃。她常仗着王后和大世子来欺侮我们,小心点!」 「大世子原来喜欢泼妇呀!」金铃嘲笑着望向蓉贵妃! 蓉贵妃媚眼一瞟,瞟向舞姬,她恨透了舞姬那张绝美的脸!因为那张脸,大世子爱她爱的入骨! 舞姬怯怯的望了蓉贵妃一眼,忙低下头。 「怎么,我那么可怕,你不敢正眼看我?」蓉贵妃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 「是呀!真是可怕极了!」金铃同意的点头。这话说得舞姬别白了脸,拉了拉金铃暗示她别再说了。 这时蓉贵妃才发现,在舞姬身边还有位美丽的姑娘。她最恨人家长得比她美!何况这位娇俏的小姑娘好大的胆子,竟也没把她这位蓉贵妃看在眼里。 「你!给我跪下,你是哪一宫哪一房,谁的侍妾?」 金铃只是懒懒的望她一眼,蓉贵妃气得七窍生烟,「你……好大的狗胆!」她向前用力一挥,想赏金铃一个大耳光:只见金铃轻轻一闪,蓉贵妃挥了个空,重心不稳,差点跌倒。金铃却用手指重重的点住她的额头,使她向后一仰,四脚朝天,令在场的每个人不禁失声笑了起来。 「你……」她愤怒至极,竟有人敢如此对她! 金铃比她更神气的说:「我不是谁的侍妾,我是你们颐王的贵客,你要是惹恼了我,我会叫你死得很难看!」金铃满脸的狠相,说完,她甩头大摇大摆的走出向阳殿。那六位宫女吓傻了眼,要是大世子知道了,金铃就完了!她们连忙跟着金铃,逃也似的离开向阳殿。 蓉贵妃几时受过这等羞辱,她起身向外跑去,「我要跟大世子讲去,我要那女人不得好死!」 舞姬惊骇的望着莲贵妃,「怎么办?金铃这下惨了!」 莲贵妃回望着舞姬,「看来只有你能救她了!大世子最爱你了,只要你低头求他,他一定会放了金铃的。」 舞姬犹豫着,然后她下定决心,她要去恳求大世子开恩。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蓉贵妃偎在大世子的怀里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金铃已被她说成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了。 大世子皱着眉头,「好了,别哭了!我会替你出气的!」 蓉贵妃这才破涕为笑,她抱着大世子又搂又亲的,「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了。」 大世子心中正想如何做才能令豹子痛苦,这下子他有了好方法,就是那位天下怕、地不怕的金铃!她似乎能动摇豹子那冷硬的心。 大世子自蓉贵妃的寝宫出来后,便往正清宫走去,令他意外的是,舞姬——那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已坐在里头等他了。她依旧美得不沾人间的尘味,但那木然的表情,却令他叹气。他虽然很爱她,但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心!也因此,他由迷恋转为憎恨,他羞辱她且冷落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她的缘故。他掩饰心中的欢喜,故意装得冷淡。舞姬第一次自动踏进正清宫找他,是不是她回心转意了? 「你来做什么?」大世子望着她美丽的睑。 「我……我想……」舞姬非常怯弱。 大世子忍不住将她抱上了床,他抚着她滑嫩白皙的脸问:「昨天有没打疼了你?」 舞姬摇了摇头!大世子低头吻住了她,令她十分惧怕,但她是来求情的,莲贵妃说,男人在快乐之后,你要求什么,他都会答应的。真的吗?她有些怀疑。但为了金铃,她强迫自己放轻松。就将大世子当作是豹子好了…… 大世子第一次觉得舞姬是属于他的!在缠绵之后,他有些不可置信。 「你今天很不一样。」 舞姬那双眼直勾勾的望着他,「我……我……」 见她怯怯的想说又说不出口,一副惧怕的模样,他皱起眉头,「你很怕我?」 舞姬忙不迭的摇头,大世子撑着头直视着她,「有话就说呀!」 舞姬这才说:「我……有个请求……」 大世子笑了起来,令他的脸部线条柔和许多。「你第一次求我,说吧!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下来给你。」 舞姬哀求的说:「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只要你放过金铃!是蓉贵妃先动手的……」 大世子脸色一沉,「够了!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我!」 「你放过她吧!」舞姬抖得像风中的残花,却又认真的乞求着他。 见她那模样,任何铁打的男子也会心软,何况她是大世子最珍爱的女人!大世子一把抓住她,他指着她的心口,「我答应,但你要把它给我!」 舞姬有些慌张,急喘着道:「我……」 「好了!别说话!」他吻上了她的红唇道,怕她说出令他伤心的话。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金铃伏在大树上望着大王殿里。「哇!好热闹,是不是有贵宾要来?」 在树下那六位宫女直望着金铃,深怕她一个不小心由树上掉下来。她要是受了伤,她们可担当不起呀! 名叫阿澄的宫女担心的说:「是有贵宾要来,且是回国的大使前来进贡一些珍奇的宝物,陛下因此特别接见他们。你能不能别在树上看呢?」 金铃在树上摇了摇脚,「珍贵的宝物呀!真想看看。只可惜你们不准我去瞧瞧,那我只有在树上望一望罗!」 「别这样,万一掉下来怎么办?」阿澄真拿她没办法。 「那你带我去瞧瞧!宫里好像很热闹耶!」 「不行的!陛下知道了,我们会被杀头的!」 「放心好了,我假扮成宫女,那么多人,他认不出我的。」 那六位宫女也很想去瞧瞧,于是禁不住金铃的蛊惑,「好吧!那你保证不乱跑才行!」 「那当然。」金铃马上由树上跳了下来。「快点,快来帮我改装。」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金铃换好装,和那六位宫女在大王殿后偷偷的张望着。只见回国的大使抬出一箱箱的宝物。当大使打开宝箱,在场的众大臣及贵妃们莫不睁大眼睛望着那些奇珍异宝,且发出赞叹的声音。 金铃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奇珍异宝,但最令她喜爱的是一把银月牙色的弯刀,薄如蝉翼,却可削铁如泥,令金铃有股想偷来把玩的冲动。忽然,她脑中闪过紫龙珠的影像,她好像对紫龙珠也动过这个念头。 好一会儿,她见那六位宫女专注于那些宝物,趁她们一个不留神,金铃偷溜了出去。由于她做宫女的打扮没人注意到她。她四处逛着,今天这样盛大的宫庭盛会,为何不见豹子的踪影?他偏爱孤独吗?记得那六位宫女曾说过,颐王特别宠爱豹子,故命令他住在宫里,并把清凉殿赐给他。因此,金铃找寻着清凉殿。但,颐王宫实在太大,令她四处转就是找不到清凉殿。于是她找了位宫女询问。 「姊姊,我是新来的宫女,总管刚叫我们去打扫清凉殿,但我跟他们走失了!不知清凉殿该往哪走?」 那位宫女看来很忙碌,她匆匆的说:「往西边走去越过三个大园子,就可以看到清凉殿。对了,统领不喜欢人家打扰到他,你小心点!」说完,她快步的离开。 「是,我不会打扰他的。」金铃笑着对自己说,便快步往西边走去。 现在已是深秋时分,很快就要入冬了。愈接近清凉殿,愈感到冷清。清凉殿位在离颐王寝宫最偏远的地方,正如它的名一般。且四周不同一般宫殿种着繁花,而是一片竹林及柳树,清凉有余!金铃轻手轻脚的找寻豹子的踪影,意外的发现有股令她熟悉的草香味,她潜入那间充满药草味的房里,里面有着许多珍奇的草药,令她吃惊。 「是谁?」在风中传来了冷冷带着微愠的声音。 金铃闻声,机灵的跃上梁上躲在一侧。她看见豹子戴着银白色面具,无声无息的出现,令金铃不禁屏住呼吸。豹子警戒的向四周望去,他肯定有人闯入清凉殴!他不发一语便离开了。 金铃见他走后,瞥见有扇窗及门是打开着,她肯定豹子刚才一定是由那里面走出的。于是她施展阴阳子独传的羽毛轻功,往那窗里跃了进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打算躲在里面观察豹子的一举一动,来证实她的怀疑。但一个下小心,后脚竟勾到了窗口,向下跌了去。 「哎呀!」她惨叫了一声,在地上滚了两圈。 秦淮雨闻声即跃上了阁楼,推开门,一眼就看见跌坐在地上正揉着头的金铃。真是个笨贼!秦淮雨忍不住皱眉。 「你来干什么?」他倚着门,望着她傻笑的脸。 她一手揉着头,痛得想流泪,硬是笑着解释:「我……我不是贼,你别误会……」趁人不在时闯入,又说自己不是贼,这话有人会相信吗? 秦淮雨冷冷的说:「你快离开这里,别再来了。」 金铃怔怔的望着他问:「你是淮雨吧?」 秦淮雨紧抿着嘴不语。金铃向他走进一步,「为什么不回答?你真的是淮雨,对吧?」 「我不是!你快走!」秦淮雨低吼。 金铃反倒坐了下来,「我不走,除非你拿下面具,证明你不是淮雨。」 秦淮雨不吭声,走向金铃,那股冰冷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金铃闭上眼睛,「要杀就杀吧!反正淮雨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 秦淮雨伸出手将她提了起来,金铃挣扎反抓住他的手,「别想将我抛出去,我真的想知道你是谁,不论真相如何,我都可以承受!」金铃又紧抓住他的颈子,死不放手!秦淮雨真拿她没办法。金铃又说:「你先放手!」 秦淮雨放开了手,任金铃抓着他的颈子。金铃见他放了手才跳下来,她站定后发现,桌上有个亮亮的东西。金铃一把拿起那样东西,眼泪已禁不住的落下。那是一条有着铃铛的链子,是金铃自小佩带在身上的信物,也是她留在绝情谷给秦淮雨的东西。 「你果然一直在骗我……」金铃紧握住链子,哭得好伤心。 秦淮雨站在原地不语。那条链子他始终带在身上,想念金铃时,就拿出来把玩。刚才听见外面有动静,才会把它放在桌上,追了出去。没想到,闯入者竟是金铃! 金铃流着泪问:「我只要明白一件事,你对我的感情是真是假?」 秦淮雨怔怔的望着她,然后取下面具,「没错,我自一开始就骗了你!但,我对你的感情却是发自内心的!」 面对秦淮雨的真情告白,金铃拭去了泪走近他,「我相信你,今后不论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会无怨无恨的跟着你!反正我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你了。」 秦淮雨终于肯释放自己的感情,他深深的抱紧她。金铃闭上眼,流着泪,她背叛了师门投入敌人的怀抱,就让她和秦淮雨一同跌入罪恶的深渊吧! 秦淮雨拥着她,心中有着莫名的感动。忽然,他推开了金铃,戴上面具「有人来了,你先躲起来。」 金铃也听见了急忙的脚步声,一纵身跃上了梁柱,静静的望着下面的动静。这时一位看似温文的男子兴奋的推门而入。 「统领,你怎么没去大王殿呢?回国的使者带了许多宝物来进贡,大家争着看呢!」他是二世子亦诚。他自怀里掏出了个锦盒,并自锦盒取出支月牙色的匕首,朝秦淮雨比划了两下,「怎样?极品是吧?我一看到就爱不释手,连皇兄也争着要呢!但,父皇竟说要把它赏赐给你,作为你捉回那女人的奖赏,我马上把它拿来给你,免得皇兄抢了去,够意思吧!」 秦淮雨没什么表情,他对那些宝物向来没什么兴趣。 二世子有些泄气,「唉!我还以为这玩意能令你高兴呢!」 秦淮丽拍了他的肩说了声:「谢谢!」 二世子笑开了眼,「我今早听见了件有趣的事,是莲贵妃说给我听的!你知道吗?你捉来的那位小姑娘可真了不起,她竟把蓉贵妃推得四脚朝天,蓉贵妃快气死了!我想,皇兄可能也知道这件事,那位小姑娘可惨了! 「我真想一睹那位姑娘的面目,听说甜美俏丽又古灵精怪。但,父王却下令不准任何人去招惹她,连看一眼也不行呢!」二世子相当惋惜。 秦淮雨却能明了颐王的用心。 「我得走了,我是偷溜出来的,待会还得招呼那些大使呢!」二世子匆匆忙忙的走了。 金铃自梁上跳了下来。「他是谁呀?」 「二世子亦诚。」秦淮雨定定的望着金铃,问:「你真的推蓉贵妃?」 金铃有些慌张,「这……这是因为她欺人太甚嘛!所以我就给她点颜色瞧瞧。」 「你知道她是大世子的宠妾?」 金铃无辜的眨眨眼,「知道。」 「今后小心点。」秦淮雨只是淡淡的嘱咐。 金铃笑开了嘴,拿起桌上那把匕首,「真好,刚刚我在大王殿看见了这把匕首,就喜欢得很,没想到现在它竟到了你这里!」 「喜欢就拿去吧!」 金铃愣了愣,「但,这可是颐王给你的赏赐呀!」金铃将匕首放回锦盒里。 秦淮雨却将匕首放到她手上,「就当我送你的吧!留着可防身。」 金铃紧握着匕首,这是秦淮雨第一件送她的东西,令她相当珍惜。她偎进秦淮雨的怀里,舍不得离开他。 好一会儿,秦淮雨才说:「快回去吧!现在他们一定四处在找你。」 金铃想想也对,纵然不舍,仍得离开。「好吧!我有空再来。」 她满脑子鬼主意,俏皮的一笑,纵身一跃,两三下飞得老远,转眼之间已离开了清凉殿。 在金铃离开没多久,朱以烈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向清凉殿。他大喊:「统领,那野丫头又不见了!」 秦淮雨淡淡的说:「她现在应该在芙蓉殿内了。」 朱以烈惊讶的张着嘴,但统领自信的样子令他不敢反驳,他转过身跑着说:「属下再去瞧瞧。」 金铃回到芙蓉殿,把一身宫女的服装换了下来,跷起二郎腿品着茶,一手还不忘把玩那把匕首。这时她听见门外急忙的奔跑声,她赶紧把匕首收好,悠闲的等待那些急躁的人。门「刷!」的一声打开了,顿时出现六张惊讶的面孔,但随即她们向两旁站开,朱以烈忍不住擦腰指着那六位宫女。 「搞什么,人好端端的在房里,说什么人不见了!」朱以烈恼怒的大步离去。 那六位宫女面面相觑,不禁松了口气。「姑娘,我们以为你不见了,急得到处找,还好你在这里。」 「真对不起,因为见你们看得高兴,不好叫你们陪我回来,我就自个儿回来了。」金铃一脸轻松的说。 「没事就好。那么我们先告退了。」她们六人退了下去,折腾了一天,也够她们累的了。 她们走后,金铃不禁陷入沉思中。想不到,淮雨就是颐国的统领豹子。她握着匕首有些不安,一会儿,她双手合十喃喃的念着:「师父,请原谅弟子的不孝,过去在心中谷发生的事,我真的记不得了。如今,我只记得淮雨对我的好及救命之恩,我非常爱他,希望师父能谅解,毕竟我不能杀我的救命恩人,您说是吧!」说完,她叹了口气。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一连过了几天,金铃都没办法溜出芙蓉殿去找秦淮雨,因为殿外满布了黑衫军,戒备森严,她烦闷极了!此时门忽然被粗鲁的推开,两名黑衫军闱了进来。 「喂!做什么?你们胆敢擅闯女人的闺房,不要脸!」金铃生气的望着他们。 「大世子要见你!」两名黑衫军走向前欲捉她。 金铃翻了个身,跳过他们,那两名黑衫军忙转身,金铃回过身双手擦腰瞪着他们。「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金铃率先步出芙蓉殿,心中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世子要见她,肯定没好事,她摸了摸怀中的匕首,必要时,只有动手了。 见金铃被黑衫军带走了,那六位宫女赶忙跑去报告朱以烈,而这时舞姬正好见到这一幕,走上前叫住了黑衫军。「你们胆敢来芙蓉殴抓人!」 「舞贵妃,这是大世子的命令。」他们不理会舞姬,带着金铃离开。 舞姬脸色忽然变得惨白,喃喃念道:「可是他答应过我不追究的。」 天空灰蒙蒙的飘起小雪花,金铃忐忑不安,低着头跟着两名黑衫军走着,此时正前方又走来两名高大的黑衫军。 「大哥,你们要带这女人去哪里?」其中一名笑着问。 「大世子要见这个女人。」他们看来交情不错,「新来的,多努力点。」那两名黑衫军带着金铃又往前走去。 金铃回头望着那两名黑衫军,因为那声音太热悉了!果然,她看见了惠思和白若虚,惠思还笑着对她眨眼。金铃相当开心,想不到他们竟混进颐国,当上了黑衫军。 不久之后,金铃被带到一处风景优美的湖畔,在湖面上有座凉亭,有座直桥通往那座凉亭。湖的四周满是垂柳,金铃无暇欣赏眼前的美景,因为她看见了蓉贵妃靠在大世子的身旁,一副不怀好意的望着她媚笑。橘的两侧皆站着黑衫军,金铃知道,只要走过那座桥,她就再也没有退路了。唯一能逃的地方,只有往湖里跳!但,这么冷的天气,跳下湖不冻死才怪!纵然如此,金铃还是挺胸往前走去。 金玲不客气的问:「你找我干什么?」 大世子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态度?这女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仿佛不把他这位大世子放在眼里! 蓉贵妃忙开口说:「哟!你瞧瞧,她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说话。」 大世子阴狠的望着她,「你胆子不小,见到我还不下跪。」 金铃笑了起来,「我只对两种人下跪,一是对我有恩的人,二则是对死人下跪。你对我又没有恩惠,那么……你还要我跪吗?」 「放肆!还笑?待会儿我会令你哭笑不得。」大世子站起身,拿起了准备在一旁的长鞭挥了几下,他以为金铃至少会有一丝惧怕,但,她竟毫无不退缩,双眼直视着他,这令他更加气恼。大世子又说:「现我问你话,你要照实讲,万一我听得不满意,这鞭子会打得你皮肉开花!明白吗?」 金铃望了望湖水,看来非得跳湖不可了。 大世子逼问着:「紫龙珠到底被你藏在哪里?快告诉我。」 金铃紧咬住下唇下语,决定不让自己受到一丝侮辱。 大世子又挥动了长鞭,「快说呀!」 蓉贵妃笑了起来,「大世子,我看这丫头嘴硬,你还是先赏她一鞭再问吧!」 大世子阴狠的笑了起来,挥鞭打向金铃;金铃见鞭子挥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往湖里一跳。 「我会令你后悔的!」她在落水之前狠狠的抛下这句。 大世子万万没想到她纵身往水里跳! 这时秦淮雨接获朱以烈的通报,连忙赶来,一来就见到金铃跳水的这一幕。 朱以烈大叫:「她跳水了!」 秦淮雨的脸上出现令人畏惧的冷冽杀气。 大世子忙抛下鞭子,「你……你不能杀我!父王不会放过你的!」 秦淮雨向前走去,越过大世子,纵身一跃,往湖里跳了下去,令在场的每个人惊讶万分。 朱以烈也顾不得下对上的尊敬了。「大世子,陛下已经知道你擅作主张,他相当生气。」 秦淮雨抱着全身湿淋淋的金铃跃上凉亭。金铃已陷入昏迷状态,他二话不说直往外走去,不理会大世子及那些惊讶内目光,现在的他,充满阴冷的杀气。是的,他现在愤怒得想杀人! 大世子聪明的知道,豹子正极力克制自己杀人的冲动,直到见豹子离去,他才松了口气,而在一旁的蓉贵妃早吓得花容失色。 舞姬和那六位宫女急急的跟在秦淮雨后面,秦淮雨冷冷的抛下一句:「别跟来!」直奔清凉殿。 舞姬的心一下子结冻了,不争气的泪落了下来。 那六位宫女忙扶着她,「舞贵妃,没事吧?」 舞姬伤痛欲绝,「我……真傻,竟会相信大世子的话……」但最令她心痛的是,豹子心动的对象不是她,而是金铃!见秦淮雨奋不顾身的跳下湖去救金铃,再笨的人也明白,那冰冷豹子的心已被金铃解冻了。 朱以烈不禁叹了口气。另一方面,曹至刚将军也匆忙的赶到。他忙不迭问:「朱将军,听说一向冷静的统领发怒了!陛下叫我快过来看看,统领有没有……杀了大世子?」 见朱以烈满面愁容,令曹至刚脸色大变,「这……难道统领真杀了大世子?不得了了!」 曹至刚连忙要赶到现场,却被朱以烈一把抓了回来。「不是啦!统领没杀大世子。」 曹至刚满头雾水,「那你干嘛摆了个死人脸?」 朱以烈赏给他一拳,还好他够强壮,承受得住他的大拳头。朱以烈大声的说:「我是太感动了!第一次我发现统领也是个性情中人。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上那个鬼丫头了。」 曹至刚的浓眉上下动了动,表情相当怪异。「统领……喜欢上了个女人?」 朱以烈拉着曹至刚,「走,我们喝酒去!」 曹至刚的怪异表情始终无法恢复原状,但他还是和朱以烈喝酒去。 这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吗?感情会令一位冷酷的男子变得心软,这对一位沙场英雄并不是件好事呀! 第八章 秦淮雨自责的望着昏睡的金铃,他没有尽到保护金铃的责任!他熬着药汁喂金铃喝!但金铃始终将药汁溢出,他只好以口喂药。不久之后,金铃才睁开了眼睛。 「淮雨……」她有些虚弱。 「嘘!别说话,再多睡一会儿。」秦淮雨握紧她的手。 金铃听话的闭上眼睛,又昏睡了过去。秦淮雨这才放心,起身走出房外。不远处他看见了颐王和二世子亦诚朝他走来。 颐王担忧的问:「她没事吧?」 「嗯。」秦淮雨又回复原先的冷漠。 二世子却气愤的说:「亦良太过分了,竟欺负女人家。」 颐王只是叹了口气,「那女人就安置在你这里吧!」 「父王,我们进去瞧她好些了没?」二世子早想见一见这位勇敢又美丽的姑娘,终于盼到今天这个机会。 秦淮雨却淡然的说:「她还在昏睡之中。」言下之意是不宜见客。 二世子相当失望。颐王望着这个不能相认的儿子,心中相当欣慰他终于有丝人气。想当年他对秦筠庭也是如此执着,他爱她,只是没想到却害了她。 「好好照顾那位姑娘。」颐王转身带走二世子。 二世子非常失望,「父王,您不是说要见那位姑娘吗?」 「走吧!」颐王不理会二世子的抗议转身就走,二世子只得无奈地跟着离开。 在黑衫军的教场中,惠思拉着白若虚小声的说:「大师兄,你听见最近黑衫军在谈论的话题了吗?」 「是呀!真是不敢相信。」 「没想到!那个以杀戮闻名的冷面统领竟也动了感情,而且对象竟是小师妹!」他们两人相视一笑! 白若虚又叹了口气,「小师妹现在在清凉殿,要救她就更困难了。」 「可恶!枉费我们来这里被操练。说来好笑,以霸子那副身材,竟只能当伙夫,他当时气愤的表情令我好想大笑。但,静缘师父却自愿当厨子,这就令我相当不解。」惠思满脸疑惑的望向白若虚。 「所谓真人不露相,当个厨子至少不会被注意,在这期间就可去发现许多事。」白若虚向惠思解说着。 「喔,我明白了。倒是大师兄你,怎么舍得抛下公主?」 白若虚怔了怔,才冷静的说:「我和云仙就像天与地,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可是,公主说过愿随你到天涯海角,任劳任怨过日子。」 白若虚摇了摇头,「我岂可让她过着餐风露宿的生活。何况此次行动如此危险,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惠思叹了好大一口气,「大师兄,我有些敬佩你了。」 白若虚苦笑以对。 不远处,静缘朝他们走来。惠思热情的叫着:「阿缘,过来坐坐。」 静缘有些哭笑不得,讲起从前,谁不是对他必恭必敬,就算在无尘寺,大家也都相互尊敬叫他一声静缘师父。但混进了颐国,总不能还让这两个愣小子叫他师父吧!正当他烦恼这称呼问题时,惠思竟拍了拍他的肩说:「哎呀!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就叫阿缘嘛!简单又好听。」 此后,惠思有事没事的叫他阿缘、阿缘的。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到底懂不懂得敬老尊贤。但,阿缘这名字听久了,还满顺耳的。而且惠思和白若虚这两个血性汉子,他也满欣赏的,金铃那小姑娘能有这么讲义气的师兄,真是她的福气。想到金铃,就令他想到如玉,金铃长得真是太像如玉了。还有,她那分机灵勇敢的模样,和自己也十分相似,说不定金铃真是他花无道当年失散的女儿。但,如玉再怎么恨他,也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孩子才是。 白若虚小声的问:「静缘师父怎有空来教场?」 「这几天,我四下探查颐王宫最偏静的逃脱路线已有了了解,现在只要找出金铃被关在何处,就可离开了。」 「太棒了,不亏是静缘师父。只是,现在要救金铃可是难上加难了。」惠思叹着气道。 「怎么说?你知道金铃在哪里吗?」 「金铃啊!现在是豹子的宠妾,当贵圮去了。」惠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豹子的宠妾?」静缘吃了好大一惊。 「是呀!那位统领据说冷酷无情又好杀戮,却对女人没兴趣!如今,他竟看上了小师妹,还救了她一命。」 「救了她一命?」静缘有些紧张的问。 「还不是大世子私下掳走金铃,逼她说出紫龙珠的下落,还用刑呢!金铃抵死不从,硬是跳下湖。金铃那个笨丫头,一点也没考虑到现在已是入冬时分,那湖水都可冻死人了,她竟一个骨气就跳了下去,要不是统领跳下湖去救她,我看她小命一定不保!」惠思又叹气又摇头的。 静缘师一脸若有所思,「这个豹子统领真是位人物!年纪轻轻就已名震天下,作风强势又干净利落。说实在,我满欣赏这位年轻人。」 「阿缘,你脑袋坏啦!竟欣赏敌人!」惠思翻着白眼。 静缘却笑了起来,「敌人?我可不这么想。他只是为国尽忠,做该做的事。还有,他为了救金铃而奋不顾身,我想他必定非常喜爱金铃,相信他不会伤害金铃的。这对我们而言,也算是件好事。」 「是是是,师父说得都对!现在还是快想想怎么救小师妹出来吧!」惠思满脸的不赞同,一想到心中谷的仇恨,他就无法原谅那位豹子统领。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金铃忧郁,非常的忧郁,因为清醒后的她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事——心中谷的一切! 金铃坐在栏杆上,双脚前后摆动着,让小小的雪花伴着她的忧郁。忽然,她看见了个鬼头鬼影的身脑走入清凉殿。金铃不禁嘴角向上扬,是那温文儒雅的二世子。她快速跃上楼。看看二世子想搞什么鬼。 二世子走进了清凉殿四下张望,仿佛在找寻什么。他搔了搔头,难道豹子会带女人上教场?他敲了敲门,这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一见金铃的真面目,岂可放过。 金铃坐在梁上直觉得好笑,心中起了捉弄二世子内念头。她自楼上跳圣地面,无声无息的躲在梁柱后,手中捡了几颗小石子,朝二世子射去的小石子纷纷打中了二世子的头、手及脚,吓得他放声大叫。一回头,又不见任何人影令他莫名其妙? 他又四下张望,金铃在一旁忍不住偷笑,又拾了几颗小石子,射向二世子。这会儿二世子直大叫「见鬼了」,拔腿就跑,却滑了一跤,趴在雪地上,十分狼狈。 「二世子,你怎么趴在雪地上呢?」金铃跳至他的面前。 猛地一抬头,二世子忽看见一位姑娘笑嘻嘻的站在他眼前,那姑娘有一张清丽脱俗,天真又可爱的脸,双眼中露着慧黠,二世子愣愣的望着眼前这位姑娘,她的声音真是悦耳动听,不禁看她看呆了。 见二世子一睑呆然,金铃不禁问:「二世子,怎么了?」 二世子笑得傻呼呼的,「你知道我?」 金铃点了点头,「知道,我见过你。」 「啊?你见过我!在哪里?」 「就在这里呀!」金铃笑了起来,那可爱的模样深植二世子的心中。 唉!她要不是豹子的女人,他就要定她了。 二世子站起身,满脸的热切,「你就是金铃?百闻不如一见,比我想象中还要可人,难怪冷酷的统领会对你动了心。我真是来对了时候,我早想见见那能令豹子动情的姑娘是何等模样。」 金铃向后退了去,「好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恕不奉陪。」 二世子追了上去,金铃往后再退,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秦淮雨正站在她的身后。 「你回来了。」金铃开心的偎在他的怀里。 「天气冷,快进屋去。」秦淮雨淡淡的说。 金铃趁此机会向屋里走去。二世子难掩心中的失望,直瞅着她的身影。秦淮雨面无表情的望着二世子,纵然他是他在颐王宫唯一能与之交谈的人,但,趁他不在之时前来调戏他的女人,仍令他无法忍受。 二世子发现了他的不悦,却笑了起来,「想不到你也会有这种表情,我还以为你对任何事都无关痛痒呢!」 秦淮雨不语,二世子又继续说:「她真是个奇特的女人!不过,放心好了,她是你的人,我不会侵犯她的。只是……唉!太可惜了!」二世子一脸的惋惜,然后他又识趣的说:「兄弟,别介意,我只是看看而已,绝无他心。下次我会经过你的允许再来清凉殿,这样好不好?」 「随你。」秦淮雨只是淡然道。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二世子禁不住又往屋里瞧了一眼,他真想再望一望那位俏佳人,只可惜豹子的两道寒光已经射向他,他只好收回目光走人了。 秦淮雨转身走进房,金铃连忙走到他身旁,为他拍掉身上的雪花,「没事了吗?」金铃指的是教场的事。 但,秦淮雨却推开她,「能有什么事?」 「怎么了?」金铃不解的问,只见秦淮雨不语,自顾自的坐下来喝着热茶。金铃吐了吐舌头,一定是二世子来访这事惹他不高兴,否则他不会对她不理不睬的!喔!原来冷冰冰的秦淮雨也会吃醋呀!金铃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脸笑望着他:「你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没有。」秦淮雨淡淡的回了一句。 金铃却肯定的说:「有,你在生我的气。」 秦淮雨定定的望着她促狭的表情,金铃拿下他脸上那个银白色面具,深情的望着他笑道:「我很高兴你生气,那表示你在乎我,虽然你从不说,但我感觉得到。还有,我保证以后绝不跟二世子说上一句话。」金铃举手保证。 秦淮雨拉下她的手,叹了口气,「没那么严重。」 「不生气了?」金铃笑嘻嘻的问。 秦淮雨抱起了她,将她放在床上,金铃的淘气顿时荡然无存。秦淮雨低下头吻住了她,金铃情不自禁拥住他的颈项轻喃:「淮雨……」 突然,秦淮雨拉开她的手,坐直身子,只手扶头。 金铃羞红了脸,不解的望着他宽阔的背,「怎么了?」金铃也坐直了身子,秦淮雨每次都是吻到一半又狠狠的将自己拉开,金铃不懂为什么。 秦淮雨回过头望她,暗痖的问:「你想不想出宫?」 金铃惊喜的问:「你要带我走了吗?」 秦淮雨将她搂进怀里,「你出宫后,和你的大师兄他们会合,然后离开这里,远远的。」 金铃挣扎出他的怀抱,「你不和我一起走?」 秦淮雨望着她伤痛的脸,淡淡的说:「我是颐国的统领,不可能离开颐国的!」 「那我在绝情谷等你,像以前一样。」金铃天真的说。 秦淮雨站起身,背对着她,「跟我在一起只会令你不幸,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才不怕!」 「你走吧!像我这种人,给不起任何人感情的。」秦淮雨冷冷的说。 金铃却非常坚定的说:「我明白,但,我和你不同!我可以给感情,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感情。」 「我不需要。」秦淮雨低吼着。 金铃的眼底有丝受伤的表情,「淮雨,你转过身来,看着我说,你不需要我。转过身呀!」 秦淮雨仍背对着她,不发一语。金铃对他而言,就如当初秦筠庭的存在一样重要。就因为金铃对他很重要,所以,他不能眼睁睁的再见她受到任何伤害。 金铃直望着他,任泪无声无息的滑落。秦淮雨狠下心转过身,看见泪流满面却紧咬着下唇不哭出声的金铃,那冷硬的心顿时被她的泪水软化。他伸出手,一把将金铃搂入自己的怀里。 「你真倔强!」 「你才是!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你知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算会永远待在颐国,我也认了。」 「大世子不会放过你的,甚至是我。」秦淮雨皱起眉头。 「那我们一起离开这里。」金铃抬头望他。 「不可能!」秦淮雨放开了她。 「为什么?」金铃追问着。 秦淮雨想起了秦筠庭。在秦筠庭带他入颐王宫之前,曾嘱咐他,要对颐王效忠,保护他的安全!于是秦淮雨允诺一生要追随颐王,这也是他恨颐王,却又无法离开他的原因。 「我答应过我娘,一生追随颐王长硕,不得违背。」 「你娘为何忍心要你跟着颐王四处征战呢?」 秦淮雨望着窗外的飞雪,缓缓的说:「颐王……他是我的父亲。」 「什么?」金铃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后,秦淮雨将秦筠庭和颐王的过往说给金铃明白。 金铃听完后,下定决心道:「淮雨,我会永远在你身旁;你不走,我也不会走。」 秦淮雨没再开口,但,在他心里已有了主意——金铃一定得离开颐国!纵然他得背上背叛的罪名。 也罢!爱上金铃后,他就如阴阳子所说的——改变了!那个会改变他命运的人已经出现了!他接受这个命运,且无怨无悔。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隔日,雪下得特别大,没多久地上就堆满了雪。金铃努力的堆着雪人,秦淮雨不在,她无聊嘛!一下子,她就堆了好几个雪人,手都冻僵了,但,她仍乐此不疲。 当秦淮雨回来时,不禁朝四周望了望,难得在清凉殿里看见一大群雪人直立着。而金铃则坐在栏杆上,晃着双脚,欣赏自己的杰作。 「你今天很忙碌。」秦淮雨望着那堆雪人说。 「是啊!要让这清凉殿热闹起来可不容易。」金铃跳下栏杆,挽住他的手臂问:「你怎么会在这时候回来?」 平时不到天黑,是见不到秦淮雨的。今天天色未暗就见到了秦淮雨,金铃开心极了。 「我想见你。」秦淮雨很自然的说出,金铃反倒红了脸。 「我有话告诉你。」秦淮雨拉着她进屋。 不知为何,金铃突然觉得不安。 秦淮雨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今晚你离开颐王宫之后,就别再回来了。」 「我不走!除非你也一起走!」金铃坚决的说。 「你先出宫吧!我再去找你。」 「真的吗?」金铃半信半疑,「你不会骗我吧?」 秦淮雨的表情一如往常,看不出哪里不对劲。秦淮雨拉她入怀,金铃抬头望着他深邃的眼眸,不再有怀疑。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夜半时分,秦淮雨正襟危坐着。他在等待,等待那些人的到来。根据线报,他知道,他们今晚会有所行动。金铃已被他点住昏穴,此刻已昏睡在床上。 秦淮雨倒了杯酒,一仰而尽。是时候了,窗外传来了微微的脚步声。 白若虚、惠思、霸子及静缘已来到了清凉殿。 霸子四下望了望,差点没吓死。「天哪!有埋伏!」 他们四人忙四下跳开,静静的躲在一角,注视着园子里那一群士兵。应该是士兵吧?一个一个排列的相当整齐,却久久也不见他们动一下。 静缘忽用力的敲着霸子的脑壳,「混蛋!是雪人堆啦!」 霸子一脸无辜样:「豹子怎么可能在园子里堆雪人嘛!」 惠思强忍着大笑的冲动,万一被那灵敏的豹子发现,可就大事不妙了!他小声的说:「豹子是不会,但,有一个人却会这么做。」 大伙互望一眼,只有金铃会做这种无聊事。白若虚真想好好叹口气,但,使不得,怕被发现。 「看,阁楼上有灯火。」霸子向上指了指。 静缘一纵身跃到上头,惠思等三人立刻跟上,四人在屋外正想在窗子上戳破一个小洞,瞧瞧里面的情况,屋里却传出冷冷的声音。 「我等你们很久了。」 大家脸色全变。霸子紧张的说:「怎么办?是豹子耶!」 静缘的眉头皱了皱,一会儿却说:「没关系吧!瞧他没一刀杀出来,肯定没恶意。」 惠思却拔出了刀,「进去吧!你们没听见人家说,等我们很久了。」 静缘这才一把打开门,四人严阵以待。但,秦淮雨仍自顾自的倒酒、喝酒,一点起身的意思也没有。 「人在床上,带走吧!」秦淮雨淡淡的道。 他们四人一怔,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静缘最先恢复镇静,唉!以前多大的场面都见过,如今竟被一位年轻人的气势给唬住,想想真是在佛门待太久了。再说,这年轻人对他们没有一点敌意。静缘一把背定金铃,其它人也跟着撤退。 在出屋子之前,静缘不禁回头望了那令人闻名丧胆的豹子一眼。一纵身,他们四人快速跳下阁楼。此时,静缘忽然听见了清脆的铃铛声。那声音好熟悉,仿佛是当年他送给自己女儿把玩的金色铃铛声!那是一位西域高僧赠子他的安魂铃。是镇邪之宝。他循着声音望去,看见金铃脚上的铃铛。 「她真是我的女儿啊!」静缘师父忘情的喊! 惠思撇了他一眼,「你怎么啦?谁是你的女儿呀?」 「金铃啊!她脚上的铃铛就是当年我送给她的安魂铃。」静缘的眼眶含着泪。老天待他毕竟不薄啊! 白若虚和惠思互望了一眼,「真有这么巧的事!」 忽然,一群举着火把的黑衫军朝他们飞赶而来,速度极快。 「有追兵啊,快逃啊!」霸子哇哇大叫了起来。 「别让他们跑了!」朱以烈带队追了上来,看来他们早摸清了逃跑路线,因为他们逃跑的方向,正是颐王宫防守最弱的地方。 朱以烈着急得大喊:「弓箭队准备,一个也别让他们逃走!就算是死了也要将他们全部留下!」 黑衫军拉起弓,开始放箭。 「大家小心!」白若虚回头见几十支箭朝他们射来,连忙大喊,他们各自躲了开去。 「停止放箭!」一个冷淡且有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黑衫军忙住了手,停止放箭。 朱以烈不解的大叫:「统领?」 秦淮雨冷冷的目光朝他们望来,他简洁有力的说:「不准再追了!」 朱以烈的眉头皱得快连在一起了,黑衫军一愣一愣的互相望着,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金铃被带走。 朱以烈忍不住说:「统领,你这是反叛罪,协助人质逃离,陛下知道可不得了!」朱以烈又朝黑衫军喊:「快追呀!追不到就提着自己的头回来见我!」 黑衫军果然又转身追了去。 「不准追!这是命令!」秦淮雨沉声道。 黑衫军又停下脚步,有些无所适从。 曹至刚快速追了上来,「人质逃跑了吗?」 见到朱以烈一脸又急又怒的表情,曹至刚有些明白了。「统领?」他见豹子转向大王殿走去,他愤愤的丢下刀。「我就说女人是祸水!统领真是栽在那女人的手里!」 朱以烈愤恨的大叫:「可恶!」手中的刀直挺挺的射进深雪之中。随即他俩快步的追上豹子。 大王殿中,颐王已接获禀告,眉上不禁多了分忧愁,见豹子满脸的无畏,他只能摇头叹气。 大世子一脸的幸灾乐祸,「统领,你这是何苦呢?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你竟为了她背上反叛的罪!啧啧啧!」 「想不到你会这么做,愚蠢!」颐王怒道。 朱以烈跪向前,「陛下,是未将无能,不知有人混进军队中,是属下放走他们的,不关统领的事,要治罪就治我吧!」 曹至刚也跪向前,「我也有份,是我的疏忽,造成今天的局面。」 朱以烈狠狠的瞪了曹至刚一眼,「你搅什么局!」又向颐王请罪:「不关曹将军的事,全是我一个人干的!」 「够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放走的。」秦淮雨正色的说,不容许他们两人再插上一句话。 大世子挑了挑眉,「哼,狗奴才,别把咱们当傻子!要不是统领的命令,黑衫军哪有不敢追的道理。」 颐王不耐的挥了挥手,「先关进天牢,听候审判。」他真是痛心!豹子是他和秦筠庭唯一的血肉,他怎下得了命令杀了他! 两位黑衫军恭敬的叫了声:「统领,请!」 大世子怒斥:「他不再是你们的统领,如今他只是个阶下囚!明白吗?」 雨位黑衫军静默着,秦淮雨静静的跟着他们离开。 朱以烈满脸沮丧,仍叫着:「统领!」 但,秦淮雨并未回头,直挺挺的被押向天牢。 「两位大将军先退下吧!」颐王有些烦躁的说。 朱以烈忿然的望着颐王,「统领如果被叛了死刑,末将也难辞其疚,颐一并受死!」 「末将也是。」曹至刚同意着。 颐王望着这两位忠心耿耿的大将军。他俩自征战以来,就一直跟着豹子南征北讨,除了豹子的命令,谁也不听。如今豹子被打入天牢,这下黑衫军该由谁来带领?这颐王烦恼不已。 「你们先退下吧!我自有打算。」颐王挥了挥手。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极湖山庄是个风景幽美的地方,位在俯瞰湖泊的半山腰,是个避暑山庄!这地方是当年静缘为了爱妻金如玉特别命人建造的,如今,只剩下几位忠心的老仆,每日忙碌的打扫,期待工人的归来。 此时宁静已久的极湖山庄外传来策马声,赵总管拿起长棍严阵以待,当年他可也是赫赫有名的大盗,臣服在花无道手下多年,早已收山,是位忠实的总管。 静缘抱起金铃一脚踢开大门,赵总管手上的木棍忽然掉落在地,是盟主花无道吗?虽然暴戾之气已殆尽,光着头皮,一副出家的模样,但,他盟主的气势仍在!赵总管不禁老泪盈眶,他等了许多年,终于等到了。 「盟主!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赵总管十分开心。 「是呀!我回来了,还把小姐找到了。」静缘抱着金铃,大步的向屋里走去,赵总管忙紧跟在后。 白若虚和惠思不禁对这极湖山庄细细打量一番,这里真是极静之地,且好山好水的!山庄里的一切够气派!想不到静缘师父的过去,果然是轰轰烈烈!名不虚传! 「两位兄弟请进来喝杯茶吧!」赵总管热情的招呼他们。 金铃猛地醒了过来。静缘已解了她的昏穴。 「这是什么地方?」她忙问,眼前的景象令她陌生,倒是静缘师父她还认得,只是不见秦淮雨,她的心难安。 「孩子,这是极湖山庄,是我和你娘最喜欢的地方。」 「你说什么?」金铃以为自己听错了。 「金铃,我是你爹啊!你就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女儿啊!瞧你脚上的金铃铛,那是条安魂铃,当年是我亲手为你戴上的啊!只是,如玉为何会将你丢弃在深山里?难道她真那么恨我,竟不要我们的孩子!」静缘十分难过。 金铃摸摸脚上的金铃铛,这条金铃铛从小就戴在她身上,师父也是因这金铃铛才为她取名为金铃的。但,她把铃铛给了淮雨,如今淮雨又归还给她,这代表什么?金铃气愤的跳下床,直往外奔去。 「女儿!你要上哪去?」静缘忙追了上去。 白若虚和惠思正喝着热桂圆茶,就看见金铃奔了出来,静缘紧追在后捉住她。 「怎么了?」他俩忙走上前去。 「女儿啊!别冲动呀!」静缘好声相劝。 「我要去找淮雨,他……骗我,他竟把我送出来了!我不要离开他呀!」金铃挣扎着,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他的用意是为你好呀!你在颐国会令他不好做事的!」静缘心疼自己的女儿。唉!情字害死人啊! 「原来……秦淮雨就是豹子……」这一听,惠思意会过来,不可置信的望着金铃。 「我要去找他,放开我!」金铃生气的大叫。 惠思忽然生气的吼她:「你这个叛徒!心中谷的子弟都以你为耻,你竟爱上了灭门灭师的仇人!」 金铃一听不再挣扎,软弱的坐在地上,「不……不……你不会懂的,他对我而言非常重要,你不会懂的!」 「我才不想懂,你这叛徒!」惠思气得大骂。 金铃哭了起来。静缘见自己的爱女哭成个泪人儿,不禁向惠思大叫:「那家伙有什么不好?有勇有谋,敢做敢当,要不是他放我们走,我们早就被黑衫军乱箭射死了!你想想,他放走我们,一定会被颐王治罪,现在可能关进牢里了,这样的一位好汉,你嫌他什么?我就很欣赏他!」静缘跟女儿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而且,他真的欣赏那个豹子统领! 「你知道什么?心中谷的子弟无缘无故的就被杀死,他们才冤呢!」惠思又吼了回去。 金铃紧抓着静缘问:「你刚才说什么?他被治罪了?」 「傻女儿!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所以你可别再回去自投罗网,枉费他的一番苦心。」静缘好声劝着。 金铃摇了摇头,「我要去救他,我不能任他牺牲自己,而自己苟活。」 「唉!要救你已不容易了,要再进颐国,简直找死嘛!」 「你是我爹,你一定要帮我,否则,我也不要活了!」 静缘听见那声爹,心花朵朵开,「你……你叫我爹!我好开心……」 「你答应我?」金铃祈求的望着他。 静缘拍拍胸脯,「好!为了女儿的幸福,做爹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爹,你真好!」金铃这才止了泪。 惠思哼的一声,推门走了出去。金铃有些歉然,但,她不会后悔!白若虚望了望金铃那双坚决的眼,发现她不再是心中谷那个无忧无虑、老爱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师妹了。她已经蜕变成一个女人,为了爱勇往直前。 金铃望着白若虚,「大师兄,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白若虚叹了口气,「我会劝劝惠思,毕竟引颐军入谷的人是明镜,他只是太愤怒而迁怒于你,放心吧!」 白若虚走了出去四处找着惠思。那家伙一定不在院子里。白若虚一跃,上了屋顶,果然在屋顶上找到惠思。他双手枕着头,晓着脚,嘴里还叼了根草,躺在屋顶上,望着天上的明月。 白若虚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惠思……」 惠思吐掉了口中那根草,「别说了!金铃不再是我们的小师妹,她已经被豹子迷昏了头,忘记自己是谁了。」 白若虚望着那轮明月,叹了口气,只有尝过情浓的人,才知道其苦。他缓缓的说:「金铃只是长大了,有了爱人,所以才会改变。」 惠思仍一脸的不为所动。现在的他,非常愤怒。 白若虚又说:「那个冷血的豹子不是也变了吗?他为了放我们走,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中,以他那样冷漠无情的人,竟能抛官弃富,甚至背叛他所效忠的国家,其实,这种后果他都早预料得到,但,他仍然做了!这样的他,难道还不值得敬佩?」 惠思皱着眉头有些动容,但就是不肯妥协。 白若虚接着说:「何况当初引颐军进谷的人,是我们的师弟明镜哪!」想到明镜,白若虚不禁叹口气。 惠思不语。好一会儿,他红了眼,「我……我舍不得金铃,金铃仿佛离我们愈来愈远了,我不想再失去心中谷的任何人了!」惠思有些哽咽。 「唉!别哭了,想不到你这么在乎我。」金铃不知何时跳上了屋顶,那双明亮的眼睛眨呀眨的,对着他笑。 惠思面红耳赤,「我哪有哭!还有……谁在乎你了!」 「好了,好了!我,金铃,是不会变的,我仍在乎心中谷的一切,仍是阴阳子的子弟,永远都是!只是……淮雨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为了我被关进大牢,身为阴阳子的子弟,岂是忘恩负义之人!所以,我不能当作没事般自在的活下去。」 「知道了。」惠思终于妥协了。 白若虚也释怀的笑了。 惠思突然又问了个问题:「我真是相当疑惑,那天我们到达清凉殿时,豹子说的第一句话,你还记得吗?」他望着白若虚。 白若虚忙接着说:「他说,我等你们很久了。」 「是呀!他怎会知道我们的行动?」 白若虚若有所思,「不愧是豹子,或许在我们一混入黑衫军时,他就发现了,只是为了救金铃逃出去,他未揭露我们的底细。」 「他真是个可怕的男人!」惠思心有余悸。 金铃不语,双手抱膝,忧愁的望着那皎洁的明月。 第九章 明镜提着灯笼,踩着月色,准备回到自己的府邸。每天这个时候,他总会一个人走到这山林,遥想过去。他好怀念在心中谷那无忧无虑的日子,想念心中谷的子弟,但,他却害了大家。 冬天的雪积得深厚,他蹒跚的踩着深雪,忽然,他停下脚步,是他的幻觉吗?好像有人在叫唤他,而且风中传来了一阵阵的冷笑声。 「是谁?别鬼鬼祟祟的,快出来!」他惊恐的喊着。 此时风中又传来了叫唤声:「明镜,明镜,等等我啊!」 那声音缥缈而幽怨,好似心中谷子弟的声音,他们来找他了! 明镜手中的灯笼忽然熄灭,吓得他抛开了灯笼,狂奔了起来。他大叫:「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心中谷的子弟……我对不起大家……」 明镜一个失足,跌入雪地之中,痛哭了起来。他真的非常后悔,当那冷漠的统领因放了金铃而被关入天牢中时,他就开始自责,为何是统领救了自己的师兄妹,而不是他这个心中谷的子弟?他痛哭失声,悔不当初。 金铃制止了还在鬼叫的惠思,「喂!够了,他哭了。」 「什么?这主意不是你出的吗?才刚开始就喊停。」惠思有些不甘心的停止了鬼叫,他很擅长模仿各式的声音。 「算了!毕竟师兄弟一场,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明镜一定是有了悔意,否则他不会痛哭失声的。」白若虚望着明镜,想起了当初雄心壮志的明镜,不禁有些伥然。 他们四人跳下了树梢,直立立的站在明镜面前。 「是……你们……」明镜鼻泪纵横的望着他们,随即想逃,却被惠思一把给压在地上。他大叫着:「我没脸见你们啊!大师兄……我……我好后悔啊!」 「你叫谁大师兄啊!心中谷没你这样的子弟!」惠思冷眼看他,只见他低垂着头,默默无语,惠思站起了身子。 「唉!谁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静缘拉起跌坐在雪地上的明镜。 金铃走上了前,「哎呀!二师兄,你怎么变得那么爱哭!别哭了,我们今天来找你,不是要你哭的。」 「金……铃!你叫我二师兄?你原谅我了?」明镜望向她。 「你都有了悔意,不原谅你还能怎样。」金铃微笑着。 明镜感动的擦着眼泪,「谢……谢谢你们。」 「什么你们!我可没说要原谅你。」惠思瞪视着他。 「惠思……」明镜难过了起来。 「不过……有个方法可以让我原谅你。」惠思又说。 明镜的双眼亮了起来,「什么方法?我一定照办。」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惠思直视着他,明镜忙不迭的点头。他才说:「我们要救一个人。」 「救人?谁?」明镜想不出来他们要救何人。 「是你们的统领,豹子。」 明镜惊讶的张着嘴,「统领?怎么会是他?」 金铃幽幽的说:「二师兄,算我求你吧!豹子是我的救命恩人秦淮雨,我不能看他关在大牢里不管!」金铃说出了在绝情谷的那段,明镜听得直觉得不可思议。 「想不到冷酷精明的统领竟会爱上小师妹!」 惠思和白若虚忍不住笑了起来,明镜的讶异跟大家是一模一样。 「可是……不可能!」明镜慌张的说。 「不可能!什么意思?」惠思有些不高兴的问。 「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而是……统领被关在天牢里,没有人进得去的!」明镜有些为难的说。 「你根本是在推托,人都被关进去了,焉有进不去的道理!」惠思生气道。这明镜太没义气了! 「不是的,你们或许不知道,所谓的天牢是座七层高塔,而且进出都只有一扇门,这还不打紧,在天牢里每层都有个关卡,而各个关卡中都有大内高手把关,且塔外有重重颐国最强悍的黑衫军守着!你们要进入颐王宫已是个问题,更何况是进入天丰救人呢!」 金铃脸色刷得惨白,「那么不就是没办法了吗?」 「可恶!」惠思一拳击在树上,树干立刻深凹一个大洞。 白若虚若有所思的问:「那么颐王可进入天牢探监吗?」 明镜点了点头,「当然!只有王室的人可以进入天牢。」 「怎不早说。」惠思瞪了明镜一眼。 明镜无辜的说:「王室的人不可能帮忙的!王后和大世子可是视统领为眼中钉,早就想把他除之而后快,所以,说了也是白说。」 金铃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希望,「或许有个人可以帮忙。」 大家皆纳闷的问:「谁?」 「二世子亦诚。」金铃开心的望着明镜。 「对呀!二世子是统领唯一肯理睬的人,或许可以去拜托他。」明镜击掌同意。 「那就快带我们去找他吧!」惠思迫不及待的说。他真想早点解决这件事,好重返心中谷。 明镜脸上又出现犹豫之色,白若虚发觉,忙问:「明镜,有什么困难吗?」 明镜小心的说:「一下子带这么多人进王宫,恐怕会被发现。」 「那么我先随你入宫,毕竟只有我认识二世子。」金铃毫不考虑的就下了决定。 「不行!万一明镜又反悔,把你出卖,送到颐王跟前邀功,那你不就自投罗网了。」惠思仍不太信任明镜。 明镜悲哀的说:「请你们相信我,我不会再做出对不起心中谷子弟的事了。」 「二师兄,我相信你。」金铃笑道。 「小师妹……」明镜感激的望着她。 静缘望着明镜,眼中有股不容冒犯的气势,「小兄弟!我女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明镜愣了愣,「你的女儿?」 「金铃是静缘师父失散多年的女儿。」惠思插嘴道。 「原来如此!恭喜你,小师妹,你终于找到亲人了。」明镜诚心的道贺。但随即他、惠思和白若虚的神情黯了下来,他们都是被亲人抛弃的孩子,根本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静缘察觉到他们的静默,大声的说:「你们是金铃的好兄弟也就像我的孩子嘛!」 惠思笑了起来,「哇!我们何时多了个像你这样的爹?」 「你这小兔崽子,想当年有多少人想攀上我花无道,排队都还排不到,如今你捡了便宜还卖乖!」 明镜惊骇的望着静缘,「你是花无道?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大魔头?据说擅长用毒、暗器,且百毒不侵?」 「大魔头?不是武林盟主吗?」金铃望着自己的爹。 静缘师干咳了几声,「是谁叫我大魔头的?」 明镜吓得支支吾吾的说:「是……朱将军,他总是说……他再狠毒,也比不上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大魔头花无道。」 「朱将军?是不是那天我们要逃出颐王宫时,叫人放箭的那个大块头?」静缘眯着眼问。 白若虚、金铃和惠思忙不迭的点头。 「臭小子!当年我称霸江湖时,他还是个小毛头吧!那么小就出来混了!」静缘其实有点得意,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还有人认识他。 「真想不到,传说中的花无道就在我面前!要是朱将军知道他和花无道交过手,不知会是什么表情?」明镜笑着说。 「二师兄,我们什么时候起程?」金铃关心的问。 明镜想了想,「就明晚吧!明晚先去找二世子。」 「嗯!」金铃真心期待明晚早点到来。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颐王宫中来了位看来体弱多病的小公主,她名叫琦君,自小就住在颐王宫的别宫养病,许久才会回颐王宫找豹子看病,因此没多少人认识这位小公主。 二世子亦诚十分疼爱这位小公主,因为她的体弱多病,他们久久才见一次面。如今,琦君已十六岁了。 琦君忧愁的望着二世子问:「我听说统领为了救位姑娘而被关进了天牢,是真的吗?」 「是呀!」二世子叹息道。 「想不到一向冷漠的统领竟动了真情,那位姑娘真是幸运!」琦君从未想过男女情感之事,此刻却有些向往。 「如果是我,为了那位姑娘,我也会和统领做同样的事。」二世子对于金铃可是欣赏得很。 琦君一脸疑惑的望了二世子一眼。 突然,外面一阵骚动,正当二世子和琦君纳闷之时,一男一女蒙着面自窗口飞了进来,马上将窗户及门上了锁,男的还捂住欲尖叫的琦君。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二世子惊慌的大叫。 「是我,金铃。二世子,请息怒!」金铃拉下面罩。 二世子的眼中出现惊喜,「是你!你不是逃走了吗?」 明镜放开了琦君,琦君惊慌的拉住了二世子。二世子忙说:「琦君,这位姑娘就是统领以命相抵放走的那位姑娘!」 琦君好奇的打量着金铃,果然长得花容月貌。难怪令人倾心。此时,门外又传来骚动,黑衫军在门外恭敬的询问:「二世子,有人闯入安良殿,不知二世子受惊吓否?属下正全面进行搜查。」 二世子忙回答:「没事,我和琦君公主正喝茶聊天,你们退下吧!」 门外黑衫军犹豫了一下才退开。 明镜和金铃这才松了口气。金铃此时朝二世子下跪,「二世子,我这次冒险前来,是为了求你能帮我救豹子出天牢,请你一定得帮助我们!」 「你快起来!救统领这事,不用你求我,我也会帮忙的。」二世子扶起金铃。 金铃这才松开了紧揪着的眉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在此之前,你能否帮助我进天牢里见他一面?听说只有王室的人能进天牢里,但,我很担心他日前的处境。」 「这……我突然带个女人人天牢,恐怕牢头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失望全写在金铃脸上。琦君被她的深情感动,脱口说:「或许,这位姊姊可假装是我,进天牢去找统领治病。」 「这真是个好主意!大家都知道有位琦君公主,但因你长期住在别宫,没人认得你,嗯,这方法再好不过了。」二世子开心的说。 金铃感激的握住琦君的手,「谢谢你,琦君公主!」 琦君笑着,她喜欢这位至情至义,美丽又勇敢的姑娘。统领果然好眼光。 「那么我们快走吧!」金铃催促道。 二世子愣了愣,「现在?」 「是呀!乘着天色昏暗,这样安全些。」 「说得也是。走吧!」二世子准备动身。 明镜跟了上去,「二世子,你千万要小心,我小师妹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二世子望了明镜一眼,发现他的转变,他一直以为明镜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如今有些改观了,他竟也会冒着生命危险带金铃进宫!他最欣赏有义气的人。 「你放心吧!我会把她平安带出来的。」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天牢的四周站着许多黑衫军,他们来回的巡视着。二世子带着金铃走向登高殿,也就是天牢所在地。金铃头罩着面纱,令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她低垂着头,跟在二世子身后。 「二世子,您来看统领?」牢头是位壮硕的大块头,身上的肌肉纠结,看来一拳打死一头牛绝对没问题。 「对,把门打开吧!」 牢头眯着眼望向金铃,「这位是?」 「喔!她是刚由别宫回来的琦君公主,来找统领医病。」 「原来是公主!属下这就把锁打开。」牢头忙开锁。 二世子和金铃一走进天牢,牢头又立刻锁上门。 这天牢彷佛是铜墙铁壁,每一层满布机关,且四处都有黑衫军把守,看样子,除非是颐王下令放了豹子,否则他绝对走不出这座天牢! 终于走到了最顶层,忽然,由黑暗之处冒出了一个人,吓得金铃往后退了一大步。金铃很少会被吓到,但眼前的这个男子长得比鬼还恐怖!他相当高大,却非常瘦,脸上的颧骨非常凸出,脸色死白,双目大而无神且眼角下垂,两条手臂也很长,金铃清楚的看见他的指关节,而他的声音活像来自地府般凄惨。 「二世子,御令!」 二世子忙拿出御令,那位牢头看了看不再说话,直接把门打开。「请!」 二世子和金铃走进天牢的核心处,身后的大门使重重的关上,那道铜门恐怕有百余斤重。 金铃不禁好奇的问:「那位牢头看来是位用拳高手吧?」 「是呀!他名无形拳,又称死面无常。尤其是当他出手的时候,对方根本看不见他寸拳法就被打倒了。而且他的拳法招招阴狠毒辣,是父王重金请来的大内高手。」 「这么厉害……」金铃若有所思,一会儿又问:「那么跟大魔头花无道比起来呢?」 二世子有些震惊,「你也听说过花无道啊!他已经在江湖上消失多年了,我曾听朱将军说过他的事迹,而且,无形拳当年可是花无道身旁的右护法。要不是花无道遁世了,颐国可能还聘请不到这位高手呢!」 金铃暗自笑了起来,无形拳应该是这天牢中最棘手的人物,只要搞定他,一切都好办。 他们终于来到天牢的尽头,秦淮雨就被关在尽头处。金铃的心下禁激动不已。二世子走向前,豹子静静的坐在一角,月光将他的身影拖得老长。 「统领,我来看你了。」二世子难过的说。 秦淮雨不语,仍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仿佛没了知觉。 二世子更加难过。「统领,我带了个人来见你。」 金铃走向前,手中紧握着隔在他们之间厚实的铁牢。「淮雨……」话一出口,泪已禁不住的往下掉落。她跪坐在地。 秦淮雨坐在阴暗的一角,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冷冷的说:「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不会让你为我牺牲,而自己在外苟活的。」 秦淮雨静默了一会,才说:「你走吧!别再让我见到你,毕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别这么说!别把我摒除在你的世界外,我不会答应的!」金铃的双眸中有着坚决。 「走开!」秦淮雨冷漠的赶她走。 但,金铃的固执是十头牛也拉不动的!「要走,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的!」 秦淮雨站起身走向前,手上、脚上全被铁链扣着,但那仍无影响他直挺的步伐。金铃定定的望着他,直到月亮照清楚他的面容。他半跪在她的面前,这个令他爱又怜的女人,她那无畏的双眸,深深撼动着他的心。 「为什么你这么固执?」他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固执的是你!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了,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秦淮雨收回手,「别做傻事!」 金铃站起身坚定的说:「你等着,我一定会带人来救你的!」说完,她戴上面纱,拉着二世子快步离去。 秦淮雨沉默靠向墙壁。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离开颐国!为了秦筠庭的承诺,他必须永远留在颐国,守着颐王。因此,就算金铃带再多人救他,他也不会走的!金铃却不明白这点。 二世子被金铃的深情深深感动,金铃早已擦去泪水,冷静的思考下一步。这天牢的四周她已打量过,真可谓滴水不漏,唯一可利用的是那个无形拳。他曾是爹的手下,看来要跟爹好好商量一番才行。还有其余看守天牢的人,她得想个好法子,让他们全部倒地。 二世子问着:「你要怎么救统领?」 「接下来的事,由我们来做即可,你别多问了。」 「喂!别过河拆桥嘛!只要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二世子,我是为你好,怕你受牵连,你这次已经帮了我个大忙了。」 「金铃,我不怕!真的!」二世子急急的说。 「谢谢你!如果需要你帮忙,我会说的。」金铃诚挚的说。 「太好了!对了,我先带你到琦君那儿避一避,其它人我再安排他们入宫。」 金铃感激的望着二世子,「这次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或许我们进不了天牢,真是非常谢谢你!」 「别这么说,只要统领能跟你一块儿过着幸福的日子,我就很高兴了。统领,是我最敬佩的人!」 金铃苦笑以对。但愿此次的行动能够成功! 没多久,白若虚、惠思和静缘便来到颐王宫中琦君公主的寝宫,大家商讨着救人计画。 金铃摊开了她绘制的天牢地图,向大家解说着。 「天牢就只有一个通道,是入口也是出口,而且层层皆设有机关,还有把关的大内高手,根据我的观察,最棘手的就是把守最上层,也就是关人犯地点的牢头!」 大家听完,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金铃望向静缘,「不过,事情没有大家想象的糟。爹,你知道无形拳这号人物吗?」 静缘的思绪飘向他年轻时雄霸一方之时,那时他的手下有着许多厉害的好手,无形拳就是其中之一,他因为出手快狠准、拳法变化莫测而著名,且是个忠心不二的属下。 「女儿,你怎么突然提起无形拳?他曾是我的手下。」 金铃笑了起来,「因为他就是天牢里最难缠的那位牢头!其它的人,只要用一点迷药,我想都可以摆平。」 静缘原本皱着的眉头顿时松了开来,他哈哈的笑着,「这没问题!无形拳就交给我好了。」 「那么,今晚我们就可以行动了。」金铃有把握的说。 二世子忍不住开口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金铃朝他眨了眨眼问:「你真的想帮忙?」 二世子直点头。 金铃又说:「你知道天牢那些士兵和牢头的饮用水源在哪里吗?」 「这不难知道。」二世子肯定的说。 「那么下迷药的事就交给你了。」金铃拿出一瓶酒红色的瓶子。「只要一滴,就可令一头牛昏睡一天,所以你千万别倒太多,知道吗?」 二世子接过那只瓶子,有些兴奋的说:「这么好用呀!我待会儿就去下迷药。」他长这么大,从没做过如此刺激的事,他开心的走了出去。 「金铃,你怎么会有那种迷药?」惠思好奇的问。 「是跟淮雨借用的。他救治人时,都会放这种东西,我多少也学会了些。」 「嘿,真有你的!改天教教我吧!」惠思巴结笑说。 「教你?你那么笨,肯定学不会!」金铃没好气的说。 「喂!我哪里笨了?」惠思不甘心的反驳。 静缘向惠思笑道:「笨小子,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论下毒,我可是天下第一,或许你可以求我教你。」 惠思撇撇嘴,对于那些斜门歪道,他可没兴趣。「改天再说吧!」 「臭小子!想当年多少人求我教他,我都不屑一顾,你真不识好歹!」静缘气愤的骂道。 「爹!别气了,他资质差,怕学不好惹人笑话。」 「金铃,你真是个乖女儿!」静缘拍拍她的手,甚感欣慰。 惠思真是欲哭无泪,这对父女就会损他!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接近午夜时分,二世子悄悄来到了琦君的寝宫。 「都摆平了。」二世子得意的向大家报告。 「好,走吧!」静缘早准备好家伙,其它人也佩上了剑,大家轻巧的往外走去。此时,二世子也跟在后头。 金铃忙制止他,「二世子,接下来就交给我们,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我说过我不怕的!」二世子拍了拍胸脯。 「不行哪!二世子,你又不会武功,去了可能会躺着回来。」惠思口没遮拦的说,立刻被静缘敲了一记响头。 「没关系,惠思说得也是。对了,我把西侧的门打开,并准备马匹,你们救出统领,就往西边逃吧!」 「二世子,谢谢你!我们该走了。」白若虚颔首致谢。 而后,他们四人飞快的跃了出去。 天牢的四周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守着门的牢头半坐在门口,头已歪向一侧,呼呼大睡。另外,四周的黑衫军四散的倒地,看来有人发觉不对劲,想去报告而倒在路上。惠思笑着跳了出去,「都摆平了。」 他们四下探着,确定无人后,才向天牢的大门走去。金铃在牢头的身上翻找着钥匙,这大块头真难移动!好不容易,金铃找着了钥匙,将牢门打开。 一进入天牢,地上四处都有昏睡的黑衫军。白若虚不禁惊叹,「那药果然厉害!」 「快上来吧!」金铃率先跳上楼梯,他们四人步步为营的走过一层又一层的阶梯。 惠思此时得意的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静缘眉头一皱说:「小心,上面有埋伏。」 话才说完,冷不防,十多支暗箭齐向他们射来。 「快闪呀!」缘静快手接下几支,其它人则忙着闪避。 金铃拔出了剑,「哼!想不到还有没躺平的!」 上面传来了冷冷的笑声,「你们没想到的,还多的呢!」 「可恶!」惠思拔出剑向上冲去,其余的人也跟了上去。一到上面,发现上面站了十几位壮汉,个个看来皆非等闲之辈,且已摩拳擦掌的在等候他们。 其中一位只有一只眼睛的笑着说:「好久没这么刺激了。」话才说完,那些人已将他们团团围住,并堵住了出口。 「哼!我们发觉不对之后,就在上面等你们上来。现在,你们想活着走出大牢,只怕比登天还难!」独眼人阴狠的朝他们射出多支暗器。 静缘只手一挥,身上的罩子把那些暗器全揽了下来,再一甩手,他把那件沾满暗器的罩子扔在地上。「独眼瞎子,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在玩这些娃娃玩的破铜烂铁!」 独眼瞎子脸色大变,「你……你是谁?许久不曾有人这样称呼我了。」 「我是谁?」静缘哈哈大笑,「说出来包准吓破你的胆。」语毕,他立刻出手,动作快得令独眼瞎子措手不及。 金铃等人也开打了起来,这些壮汉个个出手又狠又快,招招想置人于死地!静缘向双手哈了哈气,活动着拳头。「嘿!好久没这么快活过了,真舒坦!」他打起拳来虎虎生风,有时又快得令人眼花撩乱,身手又相当敏捷,一掌就将一个大汉击向撞壁,没几下工夫,就打倒了七、八个。 独眼瞎子又朝他射出暗器。静缘不耐的接下暗器,并不屑的扔在地上。他生气的吼:「独眼瞎子!你怎么老说不听,叫你别玩这些破铜烂铁了,还玩!让你见识什么才叫做暗器!」静缘自指尖射出了一枚银针,那银针像一道银光,直射向独眼瞎子的另一只眼睛! 独眼瞎子闪躲不及,被射中后大叫:「银针……你……你是花无道!不可能!花无道在十多年前就死了!」 「我呸!你这张乌鸦嘴敢诅咒我!」花无道抓起他的衣襟,狠狠的赏了他几个耳光,直到他吐出了血。 「好了啦!爹,人都昏死过去了。」金铃同情的望着独眼瞎子——喔不!现在两眼全瞎了。 其余两位大汉早已吓白了睑,「花……花无道……」 静缘双眼一瞪,他们两人忙跪了下来,「花盟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 静缘大剌剌的走向前,「如果是当年,早把你们杀光分尸了,现在,我是个出家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杀你们!可是……」他定定的望着他们,那两位壮汉隍恐的望着他,静缘挥出两掌打晕了他们,才说:「你们得先躺平一会。」 「哇!阿缘,没想到你那么厉害,真不是盖的!」惠思既佩服又崇拜的望着静缘。 「臭小子,我什么时候盖过你了!铃儿,爹让他们全躺平了,你开心吗?」 金铃满意的点头,「爹,你真棒!」可是……金铃在心中暗想,天牢出了这么大的声音,怎么会不见无形拳的踪影? 他们快步的走上最后一层楼,忽然,惠思和白若虚大叫一声,金铃一回头,看见他们两人已向墙壁飞去。 惠思跌落地面,捂住胸口咳了几声,「可恶!太卑鄙了,竟用偷袭的!」还好他用真气护住了身,否则只怕筋脉全断。 另一边白若虚则捂住肚子,吐了些血水,突然挨了一掌,令他怒火中烧。他最恨人用卑鄙的行为了!但不可讳言,对方的出手太快,他根本看不清楚就被打倒在地了,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无形拳直挺挺的站在他们眼前,双手的骨关节咯咯作响。他刚才就藏身在梁上等着他们到来。从下面的的打斗声中,他知道对手的武功相当高深莫测,这令他相当兴奋。没想到,这两个看来高大魁梧的小子这么没看头,两三下就被打倒了!令他原本死气沉沉的脸,这下更加难看死了。 惠思一看清楚无形拳的脸,忍不住怪叫:「天哪!那是个什么鬼呀!」 无形拳不再理会手下败将,他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御令!」 金铃拔出了剑,「御令没有,命一条!」 「没有御令,就得死!」无形拳出手甚快的打向金铃。 论武功,她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论闪功,她可是一流的,她快速的闪过身。无形拳又追了上去。静缘一跃,站到无形拳面前,又快又准地抓住无形拳的手腕,向后一折,令他整个人转过了身。 「敢打我女儿,要你好看!」 无形拳有些吃惊,当今能这么又快、又准的抓住他的拳头的,世上只有一人!但,那人失踪已久。无形拳毕竟不是浪得虚名,在吃惊之余,他已出手打向对方最脆弱的眼睛;静缘像早摸清了他的底数,头一偏,单脚踢中他的腹部,无形拳整个人飞了出去,并自手指射出一枚银针,直射向无形拳的手臂上,无形拳的手顿时像失去了力量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他惊讶的望着那只银针,银针是当年花无道的注册商标!他向来喜欢有格调的东西,暗器不是金就是银,尤其以银针这种暗器最著名,百发百中,例无虚发。 无形拳惊讶的张着嘴,「你……你是盟主……只有盟主才可能打倒我!」 事隔多年,静缘不禁剃光了头、留了胡子,身上那股暴戾之气已减去大半,一时之间,实在令人无法想象他会是当年那个威震江湖、风流倜傥的花无道。 静缘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我不当盟王很久了。」 无形拳死气沉沉的脸忽然出现一分感动,「大哥,我找你很久了!你怎会剃了光头,搞成这样?」 静缘感叹的说:「人总会变的,你不也变得更加死气沉沉了,唉!」 「大哥!既然找到了你,我一定要再跟随你,当年的弟兄们,也都还在找你。」 「别说了!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花无道,我现在的名字叫静缘。我已不再管红尘中的俗事,此次只是为了救我女儿的爱人,才来到这里。」 无形拳相当失望,他望向金铃,「这位是夫人的女儿?她们长得真像,我刚才竟没看出来。不过,她的个性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这是在夸奖她吗?金铃愣愣的想。 惠思和白若虚指着无形拳骂:「你太卑鄙了,竟用偷袭的!」 「小兄弟,对不起了!刚才只是为了防御才会先出手,你应该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这算什么道理!」惠思闷哼着。 无形拳又说:「好吧!为了公平,改天我们再正式较量较量。」 「好,这可是你说的。」惠思不怕死的说。 「臭小于,你找死呀!当今天下找不出几个能打倒无形拳的。」静缘直摇头。 「我倒要试试。」惠思坚决的说。 金铃忙要求无形拳打开牢门。正当无形拳打开牢门之际,暮地许多黑衫军从门口涌入。 「想盗狱,门都没有!」大世子带领黑衫军冲了上来,他冷笑着,「弓箭队,准备放箭!无形拳,你背叛颐国,只有死路一条!」 无形拳依旧面无表情,「除了我大哥之外,没有人能命令得了我。」 「很好,你就带着你的义气下地狱吧!放箭!」 「住手!」朱以烈和曹至刚冲了进来,弓箭手忙住手。 大世子怒眼相向,「朱以烈、你好大的胆子,想抗命!」 「微臣不敢,我有陛下的御令,不得杀害人质!」 「什么?」大世子抢过御令,相当愤怒。 金铃不顾一切抢过无形拳的钥匙,往天牢尽头奔去。 她打开牢门,奔向秦淮雨,「淮雨!快,我们一起走。」 秦淮雨定定的坐着不为所动。金铃想打开他手上的铁链,却被他制止。 「为什么?」金铃不解的问。 秦淮雨静静的说:「我不能这样跟你走,我答应过我娘,不能离开颐王!」 「你娘会了解的,快走吧!」金铃仍执意要开他的铁链。 「不!」秦淮雨推开了她。 「淮雨?」金铃非常震惊的望着他。 秦淮雨望着她淡漠的说:「除非颐王叫我走,否则我不会走的。这是我对我娘最后的承诺,我不能背弃!」 金铃流下了眼泪,「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失去了你,我活着也没意思。」 突然,金铃拔出了剑,秦淮雨赶紧夺下她的剑拥住她,「你这是何苦?」 「金铃,快带他出来。」惠思着急的喊。 金铃推开了秦淮雨,站起身,「我去拿紫龙珠,叫颐王放了你。」 她转身奔了出去。 惠思见她独自走了出来,忙问:「他人呢?」 「他说没有颐王的命令,他不走。」 「什么?」惠思大叫了起来。 大世子却大笑,「好个忠心的豹子!」刚才他还真担心,如果豹子走了出来,这些黑衫军将不会再听他的命令,这下可好了。 金铃望向朱以烈,「带我去见颐王!」 「你见颐王做什么?」惠思着急的问。 金铃不敢说出要拿紫龙珠来交换秦淮雨之事,她只是说:「我求他放了淮雨。」 「别傻了,小师妹。」惠思大叫。 金铃却执意要去。朱以烈带着他们走出天牢,心中沉重无比。如果统领就这样走出来,他们一定可以协助他逃走的。但,豹子就豹子,他不可能逃走的! 到了大王殿,金铃向朱以烈说:「我一个人去见颐王,其它人,你不会为难他们吧?」 朱以烈保证的说:「放心,我自有安排。」 「金铃,你到底想做什么?」白若虚不解的问。 金铃沉重的望着他们,「别担心我。对不起!」 金铃说完,走进了大王殿。对不起?白若虚不解的想,金铃为何要说对不起呢? 二世子匆匆忙忙跑来,「我听说了,统领为何不逃呢?」二世子叹了口气,捶着手掌。 朱以烈皱着眉,望着二世子,「二世子,你也是同谋!」 二世子吓了好大一跳,刚才太匆忙,没注意到朱以烈在一旁,他干干的笑着。 朱以烈却说:「你太不够意思了,竟没知会我!我若知道,也会帮忙救统领出来的。」 二世子这才搭着朱以烈的肩,「我们是同伙的。」 「嗯!下次记得找我。」 「没问题。」 朱以烈协同二世子带着白若虚等人离开大王殿。 金铃走进大王殿,颐王已在等待她的到来了。 「你胆子不小,竟敢闯进天牢救人!」 「这难道不也是你的希望吗?」 颐王静默了一会,「他都告诉你了?」 金铃点点头,「是的!他说没有你的命令,他不会出天牢的。」 颐王硕叹口气道:「这孩子的脾气就跟他母亲一样固执。筠庭离开我至今,一直不肯再见我一面,也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颐王的语气中充满思念与哀切。 「我可以拿紫龙珠跟你交换秦淮雨。」金铃定定的说。 「你想起来了吗?」颐王笑说。 「答应不答应?」 「那是最好不过了。」 「我明天一早出发,可是,你得答应我不让其它人知道。」 「可以。」颐王一口允诺。 金铃转身走出大王殿,她不知道交出紫龙珠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救秦淮雨,管他世界变成什么模样! 第十章 隔日,金铃策马飞奔回心中谷,经过无数天的奔波,她终于回到心中谷。她策马进入白雾森林。森林依旧一片白茫茫,想起以往在心中谷的一切,金铃不禁悲从中来,一样的景色、一样的地方,却不见当时的人! 忽然,自树上掉落一大堆树叶,差点把金铃给埋在枯叶之中。「哈!终于捉弄到你了,小师妹!」 金铃猛地抬头,看见三个人影快速的往心中谷的方向跃去。金铃难掩心中的激动、快马加鞭的追了上去。 「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金铃开心的叫着。但,心中谷里。竟没半个人影,自然也没有人回应。她疑惑着,明明看见人影奔向这边。她跳下马,捡了几颗石子,然后准确的朝不同方向射去,顿时,传来两、三声惨叫声,有人狼狈的自树丛爬了出来。 金铃得意的笑了起来,「想骗我,再多修几年吧!」 「小师妹,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浮游抚着头说。 突然,金铃哭了起来,「你们……我以为你们都死了……」 易缘神气的说:「阴阳子的子弟哪有那么容易就死的!当时石块只是障眼法,让颐军以为我们全被压死了,其实不然。」 金铃拭去眼泪「那么师父也没死了?」 良田回笑答:「师父已等候你多时了。」 「良田,你当时不是被勒死了?」金铃惊讶的望着良田。 良田笑了起来,「是诈死的!师父在前一晚就告诉我会有劫难,要我诈死以逃过一劫。」 「太好了!」金铃真是开心。不远处,她竟看见了那位金朝国的国师,对她微笑着。金铃奔向他,「老前辈,你……」 他一把撕下脸上的面皮,露出了他的白眉、白须,原来他正是阴阳子。就连金铃他们都未曾识破,由此可见阴阳子的易容术之高明。 「师……师父……」金铃吃惊的望着他,随即开心的抱住他,「师父,原来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 阴阳子呵呵的笑了起来,「丫头,你是回来拿紫龙珠的吧?」金铃有些心虚,毕竟什么都逃不过阴阳子的神算,他又叹了口气。「也是时候了,去拿吧!」 「师父,您不阻止我?」金铃狐疑的问。 「天理循环,紫龙君要现世,谁也阻止不了。只有顺应天理,否则会有更大的灾难。」 金铃不懂何谓更大的灾难,她只了解她可拿紫龙珠去救秦淮雨了。「为了不让更大的灾难发生,我这就去拿紫龙珠。」金铃快步的奔向她藏匿紫龙珠之处。 阴阳子叹了口气,金铃长大了,心中谷的孩子们也该出去长长见识才是。 没多久,金铃取出紫龙珠,她发现紫龙珠的颜色有了变化,而且里面的小龙更加的张牙舞爪,一副蠢蠢欲动样。 「师父,您看,这龙紫珠有些不一样。」金铃双眼直盯着珠里的那只小龙。 「快走吧!迟了怕来不及了。」阴阳子备了马,金铃和他立刻上马,快速的奔向颐国。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金铃和阴阳子马不停蹄的终于赶到了颐国。她一进门,就看见一脸着急的惠思。 「金铃,你到底跑到哪去了?」惠思和白若虚等人赶忙出来迎接。 「你们猜,我把谁带来了?」金铃笑嘻嘻的说。此时,阴阳子自门外走了进来。 「师……师父……」惠思惊讶的大叫,随即抱住了他。「师父,您竟然没死,害我哭得死去活来。」 白若虚也激动的说不出话。 阴阳子呵呵的笑着,「小子,终于明白我的重要了吧!」以前在心中谷,没人把他当一回事,如今大家都把他当宝似的。这些孩子真的需要磨练。 「其实,师父一直在我们身边保护着我们呢!记得在金朝国时的那位国师吗?」金铃笑着说。 惠思张大着嘴,「那人就是……」他想起了自己还骂过那位国师糟老头。 阴阳子用力摸了摸他的头,「想起来了吗?第一次有人敢叫我糟老头。」 惠思嘿嘿的傻笑,「我不知道是师父您嘛!」 「糟老头!」阴阳子喃喃的念着。然后,他屈指一算,「走吧!时辰快到了。」 「去哪里?」惠思呆呆地问。 这一次回答他的是金铃。「见颐王!」 「见颐王?」惠思真不知他们有何打算。一行人晃晃荡荡的走向大王殿。 外面的天空忽然变成难得一见的紫蓝,空气中有着不寻常的气息,闪电立时密布,十分惊人。 颐王已迫不及待的召见金铃,传说中的紫龙珠就要得手了,他等这一天已二十多年。「紫龙珠呢?」 金铃手上拿着锦盒,有些不安的望着阴阳子。阴阳子摸了摸白眉道:「阴时未到,不宜见天。」 「你就是天机老人?」颐王望着阴阳子有些心喜。 阴阳子呵呵的笑了起来,「想来我们也算有缘吧!」 「什么有缘不有缘的!」大世子无礼的望着阴阳子。只要紫龙珠到手,天下就是他的了!这位闻名已久的天机老人也没什么利用价值,自然不用对他客气。 「亦良,不得无礼!」颐王怒斥,大世子马上住了嘴。 黑衫军将秦淮雨押了出来,金铃和他深情的对望着。 在一角,舞姬悄悄的躲着,她终于再见到她仰慕的人了,却有些感伤,因为豹子的眼中只有金铃。 颐王则是一头雾水,不懂阴阳子何谓有缘的意思。正当他想开口问时,阴阳子问口说:「走吧!上神坛去,阴时已到。」他率先走了出去,大家忙跟在他的身后。 外面风云变色,每个人都慌张的望着天空的异象,整个天空已变成像血一样的,他们冒着风雨走上神坛。阴阳子要金铃将锦盒交给颐王,颐王双手有些颤抖的握住锦盒。 「长硕,你可以打开锦盒,让神龙现世。」阴阳子沉声道。 「师父,神龙现世会发生什么事?」惠思惊恐的问。 「紫龙君会达成你的任何愿望,如果百年不叫它现世一次,便会天灾人祸不断。也是祸害,就看人如何去做了。」阴阳子叹息着。 颐王缓缓的打开锦盒,霎时四周充满一片祥和的淡紫色光芒,光线逐渐变幻着,蓦地由紫龙珠向外射出神奇的紫色光芒,那光芒在四周形成漩涡似的紫色幻象,非常神奇,而珠子里的神龙张牙舞爪,像要破壳而出的旋转着。 阴阳子望着金铃,「神龙要现世了,快拿月驰神剑。」 金铃愣着,「月驰神剑在我身上吗?」 阴阳子笑道:「你怀中的匕首就是月驰神剑。」 金铃惊讶的自怀中拿出那支薄如蝉翼的匕首,「原来这就是月驰神剑!」 此时,紫龙珠似受到感应,缓缓的向上浮了起来,金铃将月驰神剑交给了颐王,颐王向紫龙珠一丢,大叫:「神龙,现世吧!」 月驰神剑绕着紫龙珠旋转了起来,刹那间,紫龙珠发出了强大的紫色光芒,令大家睁不开眼睛,「轰!」的一声,彷佛什么被炸开了似的!天地之中出现了一道极光,令人不敢逼视。 在天之际传出宏亮且令人畏惧的声音:「长硕!是你在呼唤我吗?」 大家张开双眼,惊骇的望向天空,在一片火红之中,有条张牙舞爪的紫龙盘踞着天空。 金铃紧抓住秦淮雨。秦淮雨冷漠的脸上也不由得出现惊异的神情,紫龙君真的现世了! 「父王,天下是咱们的了!」大世子望着颐王,十分兴奋。 紫龙君浑身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势,它又发出了声音,「说吧!说出你的愿望,我的力量可以达成你任何的祈望,甚至可令你得到天下。」 天空的雷电不断,风雨也未停止,颐王狂笑了起来。「天下?没有了她,我要天下做什么!」 众人皆不可置信的望着颐王。在这风雨密布的雷电中,颐王竟有种疯狂的冲动,他不爱天下,他要什么? 紫龙君身上的光忽明忽灭,看来它也有些疑惑。 颐王大声的说:「为了找寻紫龙珠,我征战了多国,为的得就是这一天!神龙,祢听着,我要的不是天下,我要的是秦筠庭!你把她交给我吧!」 「父王……你……你疯了!」大世子愤怒的叫着。秦筠庭!他知道那个巫女。母后为了她被打入冷宫。父王好不容易得到紫龙珠,为的竟是这个女人!他无法接受,他要的是天下,天下啊! 秦淮雨在风雨中静静的挺立着,当年,颐王将有身孕的秦筠庭赶出了颐王宫,任她一个弱女子流浪天涯,多少个夜里,他看够了母亲忧愁冷漠的脸,就是没掉过一滴泪。为此,他恨透了颐王,秦筠庭的不幸,是颐王造成的!但,他却知道秦筠庭并不恨颐王,甚至还要他承诺留在颐王身边。她说过,颐王是个可怜的男人,一生都被人左右。 长期的杀戮,为的只是这天!颐王为了思慕的秦筠庭,不惜代价的找到紫龙珠!多少年来的怨恨,秦淮雨终于可以解脱了。 天空突然打下大闪电,击碎了一座宫殿,周围的树木烧了起来。没错,紫龙君非常的愤怒,四周的景象更加诡异。紫龙君震怒的说:「长硕,你太看不起我,也侮辱了我神龙的身分!你的要求,我会帮你达成,但,我要你付出相当的代价,以示惩罚!凡看不起我紫龙君的人,我会要他付出代价!这是近千年来我遇见最荒谬的一次,天下唾手可得,竟只要个女人!哼!」 「轰!」地一声,天空出现强光,紫龙君又回到紫龙珠中,紫龙珠在天空转了转便向远方飞去,不知落向何方。天空霎时恢复原状,而月驰神剑也落了下来,金铃伸手接住了它。 再等候下一个百年吧!或许,紫龙珠又会再显世。 「它消失了!父王,它消失了!」大世子狂叫着。不应该是这样的! 阴阳子呵呵的笑着。天意呀!天意难违啊! 颐王并未理会大世子的狂乱,此刻,他竟觉得十分平静,有种满足的感觉,因为秦筠庭就快回到他身边了。 金铃望着秦淮雨,此刻她并看不见在他那面具下的表情。金铃对于颐王已完全改观,她请求着颐王,「颐王,我希望您能准许淮雨和我们离开。为了遵守他对秦筠庭的承诺,没有你的准许,他会留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请您准许他走吧!」 颐王深深的望着秦淮雨,万分不舍啊,毕竟他是秦筠庭唯一留给他的礼物。但,为了淮雨好,或许放他走才是对的。反正秦筠庭就要回到他身边了,相信秦筠庭也会同意他的做法。 颐王伤痛的说:「你走吧!」 秦淮雨怔在原地,由颐王口中说出这句话,竟令他有种难以割舍的情绪。但,他惯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因此,他执起金铃的手,冷冷转过身,不说一句话的走了。 大世子满腔的愤恨,看着豹子转身离去,他冲动的拔出了剑,「想走,没那么容易!」 秦淮雨一点也没有闪躲的意思,眼看大世子一刀就要劈向他,他将金铃推向一侧,准备承受这一剑。 金铃失声大叫:「不要啊!」 在秦淮雨面前闪出过人影,代他受了这一剑,这一剑直刺入那人的身体,她顺势倒了下来。 「舞姬!你为什么这么做?」大世子大叫,擅抖着手。 秦淮雨一掌将他打得老远,望着倒在地上的舞姬,他有些迷惑,那雪白的容颜,哀凄的双眼为何直勾勾的望着他?他定定的扶着她问:「你何以要代我受这一剑?」 舞姬的生气正一点一滴的在流逝,她凄美的笑说:「你忘了我了吧!多年以前,我们曾在明月宫见过,你……忘了……」她闭上眼,嘴角渗出血,但,她又努力的睁开眼,「我有个……请求。」她流下了泪。 「你说吧!」秦淮雨并非无动于衷,只是不知如何表达罢了! 「让我看看……你的脸……」舞姬企盼的望着他。 秦淮雨怔了怔,终于他拿下了面具,将它丢向一边。 舞姬满足的笑了,「跟我所想的一样……」她吐出了口鲜血,闭上眼,「我……不后悔这么做……」 舞姬死了!她早就不想活了!她的生命就如同昙花一现般,美丽又短暂。 大世子又拿起了剑,眼中竟流下了泪。他狂吼着:「为什么父王最疼的人是你,舞姬最爱的人也是你!」他挥剑跑向秦淮雨。 颐王一把抢下他手中的剑,怒斥:「你闹够了吧!不准杀他!他是你的亲兄弟,是当年我和巫女秦筠庭所生下的孩子,他是你的胞弟!」颐王终于说出这段他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秘密,令在场的每个人目瞪口呆,只除了秦淮雨、金铃及阴阳子除外。 大世子无法相信,「不……不……父王,跟巫女生下孩子是众所不容的!」 颐王深深的叹了口气,「就因为众所不容,秦筠庭才会被赶出宫啊!如今,为了不让你们骨肉相残,我只有把实情说出,哪怕会引起众怒。」 大世子跪倒在地,这么严重的事,父王竟说了出来,这下该如何是好? 颐王望向秦淮雨催促道:「快走吧!」 秦淮雨万万没想到颐王竟将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说出,心中竟有股心痛的感觉。他望了颐王一眼,便掉过头转身离去。 「淮雨!」颐王又叫住了他。他停下脚步,并未回头。颐王用一种慈父的声音对他说:「我第一次这样叫你,唉!如果你肯叫我一声父王,我就再没有遗憾了。没能给你个正式的身分真对不起筠庭和你!」 秦淮雨的面容微动,他也一直希望这天的到来,如今颐王终于在众人面前承认他了,他还在犹豫什么呢? 金铃推了他一把,「快叫呀!可别留下遗憾。」 秦淮雨回过头,终于开口叫了声:「父王!」 颐王感动的抱住他,那是父亲的怀抱,是他自小所缺乏的,现在他拥有了,内心十分激动。他不善于面对这种场面,推开了颐王,转过头去的那一刻他说了声:「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了颐王宫,这个他生活十多年的地方。颐王望着他坚挺的背影,强忍住心中的不舍。终于,淮雨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不再是那个人杀人不眨眼、冷酷又无情的统领豹子! 在秦淮雨离开没多久后,天空传来一声巨响,猛地抬头,紫龙君盘踞在天,自天上缓缓飘下一位绝美的女子,那百年不变的容颜,正是秦筠庭!颐王前去接住了她。 「筠庭!」他感动的紧抱着她,纵然她全身冰冷。 紫龙君震天价响的说:「长硕,你要的女人我给你送来了。但,她已死去十多年,被封在祭月神村的千年寒冰里,或许你不知道祭月村的神女一旦破了身,就活不过十年,是你害死了她。」紫龙君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害死了她……」颐王震惊的望着像是睡着了般的秦筠庭。「我害惨了你,筠庭!当年你若告诉我,你就不会死了。」他紧抱着她,十分伤痛。 「好了!接下来,我要你付出侮辱神龙的代价。」自天际划过一道闪光,紫龙君顿时消失在空中。 颐王仍抱着秦筠庭,什么代价他都愿意付,只要能拥有秦筠庭,天塌下来他都挺得住! 不久,地上出现一道裂缝,轰隆隆,顿时颐王宫一座座塌陷,直沉下地底,终至淹没在大地之中。这就是神龙所谓的代价——颐国在一刹那之间消失无踪! 秦淮雨等一行人不可思议的望着这恐怖的一幕,短短一瞬间,一个国家就这样消失无踪!颐国称霸天下十年,就这样在一刹那之间自地面上消失了! 阴阳子摸着胡子道:「天意呀!天命难违!」 秦淮雨怔怔的望着远方,金铃了解他的伤悲。他的伤悲只放在心里,不会与人分享!金铃拉了拉他叫:「淮雨!」 秦淮雨颓然的坐在石头上,金铃不禁拥他入怀。 秦淮雨闭上眼,「就这样,让我靠一会。」 惠思、白若虚、阴阳子和静缘望着那片黄土,欷吁不已。 *** book.ddvip *** book.ddvip *** book.ddvip *** 在心中谷,白若虚和惠思见到了以往的师兄弟们都安然活着,无不欣喜若狂。大家笑闹着,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而另一头的石室中,阴阳子正盘坐着若有所思,而秦淮雨和金铃也正襟危坐在一旁。 秦淮雨终于开口问:「老前辈,我一直有个疑问,那天在无尘寺外,曾听您提起过家母,莫非您认识我娘?」 阴阳子抚了抚胡子,「筠庭……是我的孩子。想当年我曾是祭月神教的教徒,只是后来被逐出了神教。」 金铃和秦淮雨的震惊是不可言喻的,秦筠庭竟是阴阳子的女儿! 「师父,您为什么会被逐出神教?」金铃疑惑的问。 阴阳子长叹了一口气,「筠庭是月神选中的孩子,从小就天赋异秉,后来祭月教主把她选为神女,要她永远留在神教之中,我知道后,想尽办法将她送出神村,没想到筠庭竟被颐国掳去!祭月教主知道后怒不可遏,一气之下,将我逐出教门。」 「当神女不好吗?」金铃又问。 「当神女是非常孤单、寂寞,且久了之后会失去人性,我不想筠庭变成没血没泪的人。但,想不到当年她竟然很高兴被教主选为神女,唉!是我改变了她的命运。」 秦淮雨定定的望着阴阳子。命运真是奇妙,原本不相关的人,竟在巧合之中有了关联。在颐国,阴阳子所说的有缘,就是指这回事,而且,阴阳子她竟是他的祖父! 随后,阴阳子开口问:「今后有何打算?」 秦淮雨望着金铃,「我想四处行医,为天下人治病。以前杀戮太多,如今我想行医救人。」 金铃开心的点头,「天涯海角,我都会跟在你身边。」 阴阳子含笑点头,「做天下人,行天下事,善哉!」 秦淮雨站起身道:「我们该走了。」 金铃有些不舍的望着阴阳子,然后朝他一跪,「师父,徒儿不孝,必须离开你了。」 阴阳子扶她起身,「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好自为之。」 金铃含着泪,再三拜别阴阳子。他们走出石室,白若虚、惠思及其它心中谷的师兄弟们全跑了过来,见他们拎着包袱,白若虚不禁问:「你们……要走了?」 金铃点了点头,「大师兄,二师兄……还有大家,我会很想念你们的。」金铃一下子红了眼眶。 大家一阵怅然。明镜诚心的说:「小师妹,你要保重。」 「二师兄,你也是。回来的感觉真好吧?」金铃笑问。 明镜不好意思的点头。是呀!他日思夜想就是想回到现在的生活,外面的浮华世界,他已看透,只有在心中谷,他才能做真实的自己。师父说得是,他已被尘世洗涤过,可再进一步修行。还好他及时醒悟,回头是岸。 良田不舍的拉着金铃,「小师妹,你一定要常回来喔!」 「男人婆,终于有人要带你走了,心中谷这下可清静多了。」易缘忍着心中的不舍,打趣的说。 离情依依,毕竟心中谷之宝——金铃,要离开他们了! 金铃含泪告别了他们,「放心,我一定会回来,让你们没好日子过!」 浮游挥了挥手,「天!太可怕了,你还是快走吧!」 金铃和秦淮雨上了马,朝他们挥手告别。但,奇怪的是,那个饶舌的惠思竟闷不吭声,没说上半句话!这不是太奇怪了吗?金铃回头时,竟发现惠思一脸狡诈的朝她笑,令她百思不解。 离开心中谷,金铃偎在秦淮雨的怀中不语。秦淮雨拍拍她的肩,安慰着她。 金铃抬起头望着他笑,「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秦淮雨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委屈你了。」 金铃摇了摇头,「不!只要跟你在一起,什么事都不算委屈。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金铃那澄清无畏的眼直视着他。现在的秦淮雨,多了些许温柔,不再冷若寒冰。她很高兴他的改变。 「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秦淮雨保证的说。 金铃开心的偎在他的怀中,忽然,想起了现在回到无尘寺的爹爹。他说,他要拜别无尘寺的相名住寺,今后他要踏上寻找金如玉的旅途,无论天涯海角,甚至穷其一生,他立誓一定要找到金如玉!但愿爹爹能找到娘,在天涯重逢。金铃暗自祈求着。 此时,在他们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们制止了马匹,静待着来人。 忽然,听见来人大喊,「统领,等等我啊!」 人影逐渐清晰,竟是朱以烈!他已脱下军服,一副豪迈侠士的打扮。秦淮雨定定的望着他。 朱以烈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说:「我赶了好几天的路,终于追上你了!统领,不论天涯海角,我都要跟在你身边!」 秦淮雨望着他,「朱将军,我现在已不当统领了。」 朱以烈哈哈大笑,相当豪爽的说:「我也不当将军了。」 金铃笑了起来,「大块头,你竟没被神龙压死,好运气!」 「唉!别提了!你们前脚一走,我后脚就跟着你们离开,神龙发威时,我也吓呆了,幸好逃过一劫,否则就不能追随统领了。」一想起那一幕朱以烈仍心有余悸。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金铃安慰着他。 「是呀!所以你看我多有福气,还能跟在统领身边。」朱以烈乐得很,他才不管颐国的存亡,他只要跟在敬爱的统领身旁,他就心满意足了。 「大块头,你真有趣!」金铃笑着摇头。 「鬼丫头,我看你也愈看愈顺眼!所以,我准备一路跟着你们,保护你们。不过,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朱以烈拍拍胸脯保证。 秦淮雨真拿他没办法。 不远处又传来另一阵马蹄声。 「等等我,金铃!我也要跟你们一起浪迹天涯,行医救人!」惠思快马加鞭,追赶了来。 金铃睁大着双眼,吃惊极了。「惠……惠思?」 惠思朝他们咧嘴一笑,「放心,我已知会过师父,他也答应了!他说:『去吧!这也是种磨练。』」 「那大师兄呢?他没来吗?」金铃不禁回头一望。 「大师兄说要留在心中谷,说不定哪一天他会再出谷。我看哪!他还是忘不了云仙公主。」 「这样吗?看来我们的旅程可热闹了。」 金铃笑望着秦淮雨,秦淮雨也不表反对。 于是,他们一行四人,一同踏上了悬壶济世的旅程。未来,还有更多冒险等着他们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