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太纨绔》 第1章 帝都第一女纨绔 “呜呜,殿下,您就可怜可怜人家吧!回国吧!回国好不好?” 赫连云露看着面前穿着古色古香衣服的丫鬟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头都痛了! 她不明白,自己只不过出来为了家族兴盛去神山求个道缘,竟然会被道士说是前世姻缘未尽? 那道士笑眯眯的给了她一杯神仙水,她喝了水睡了一觉就竟然真的睡到了这莫名其妙的地方来? 她的前世难道就是一个阴狠毒辣喜好男色,因为抢礼部尚书的儿子不成一怒之下把人给杀了,被流放到边疆半年的刁蛮公主? 有没有搞错? 懒洋洋的靠在奢华马车里,感受着马车的飞驰和颠簸,赫连云露就差没有问候她祖宗十八代了。 早知道她好好的继承她的家族企业,循规蹈矩的做她的名流大小姐,不跟一众狐朋狗友鬼混出门求见鬼的道运。 这下好了,道运没有求到,把自己给求回前世了。 她估摸着这丫头嘴里说的回帝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直接拒绝了。 “不回!打死都不回!” 赫连云露回答的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 “公主!唔!公主殿下!你不要生气了嘛,君上他呀,真的也只是一时生气。你看,风头一过,他这不是召您回帝都了嘛?您说您当初抢谁不好,抢了礼部尚书他老人家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小儿子?” 赫连云露无奈扶额,她抢了嘛? 那是前世的她好不好,这锅,不背! “殿下您抢人的时候失手误杀了贺家小少爷,贺大人爱子如命,能不告你告到君上都头疼吗?好不容易风头过去了,帝君又消气了,您就抓住机会回帝都嘛?好不好?” 说话的丫鬟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可爱到不行。 而她说这话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带赫连云露回皇都。 凤鸣现任帝君就是赫连云露的父皇,他膝下只有赫连云露一个嫡长女和一个比赫连云露小一岁的儿子。 全凤鸣的人都知道龙庭帝君不爱儿子爱女儿,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就是赫连云露这个女儿,疼的程度到了这个女儿要星星要月亮他都愿意给她摘。 可是偏偏赫连云露喜欢男色,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外面抓美男充实自己的藏娇阁。 硬生生的把整个帝都弄得人心惶惶,家里有点小钱又有嫩的跟珠玉一样乖仔的大臣恨不得把自家儿子藏得好好的,免得一不小心遭了这霸道公主的毒手。 可是千防万防这公主还是下了手,这不,上次刚好抓了礼部尚书家的幼子。 本来礼部尚书就看赫连云露不顺眼,偏偏最疼爱的小儿子又被自己讨厌的刁蛮公主给叼进狐狸窝了,还玩死了,你说他气不气? 龙庭帝君为了安抚老臣,只能象征性的把最疼爱女儿送到边疆去反思半年,美其名流放。 * 赫连云露脑中的记忆零零碎碎的,感觉是曾经遭受重击一样,想不起被流放前的任何事情。 而眼前的这个大丫鬟,据她自己所说叫做朱雀。 看着赫连云露,朱雀笑的人畜无害的,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写满了单纯!! “殿下,虽然您受伤失忆,但是君上对你好您总是记得的吧?您忍心不回帝都嘛?” 朱雀小心翼翼的说道。 慵懒的扫了一眼眼前明显说瞎话的丫鬟,赫连云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父皇找本殿回去做什么?兴师问罪?” “不不不。” 朱雀连忙否认,杏眼睁的圆滚滚的:“君上怎么可能真的惩罚公主您呢,这次呀,是好事!” 好事? 赫连云露眯着琉璃眸,轻笑了一声。 能作为帝王心腹的,监视她跟她一同流放的朱雀说的话,她只能信七分。 “杀人被流放,灰溜溜的回帝都也算是好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万一本殿一入帝都就被扣留压入天牢了,你负责?” 朱雀看着这般咄咄逼人的赫连云露,心里咯噔一下,赐婚不是好事吗? 朱雀很快就缓过神来,笑眯眯道:“真的是好事!奴婢保证!殿下您肯定安安全全的回宫,欢欢喜喜的抱着美男潇洒!” “什么好事,说具体点!” “具体是什么事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帝君吩咐说有喜事要将殿下您安全带回帝都。君王之诺一言九鼎,圣上万万不会欺骗公主殿下您的,您就放心吧。” 帝君说不能说是赐婚,因为说了公主大概宁愿在边疆吃草也不会回帝都了,所以朱雀的口风很紧。 “哼~” 性感小野猫似的冷哼:“要是让我不满意,你就等着吧。” 朱雀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赐婚的对象就没有一个是不帅的!公主肯定满意! 先把人骗回去再说! “殿下您放一百个心,包君满意!” 赫连云露淡然的掀开帘子,眸色清浅,染着丹红的指轻搭在薄薄的帘幔上。 黄昏疆场,驻守千百年的胡杨像是征兵百战的烈士,直插云霄的豪迈和潇洒。 余光扫了一眼明显话说到一半的朱雀,赫连云露轻轻的勾唇,潋滟的琉璃眸底清冷无痕。 让她放心? 她才不放心…… 听说以前的她是个人见人怕的鬼见愁,号称帝都第一女纨绔! 最爱强抢美男,看见美男就打晕带走,所抢的美男子无一例外藏在藏娇阁。 巨富商贾,门阀世家,大小官员,普通百姓家的儿子,侄子,孙子,外孙,只要是长的好看的她都不放过! 关凭她见美男就抢的霸道性格,估帝都家里有男丁被抢的估计都恨透她。 这树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啧啧啧,想想还真是有些小激动呢。 朱雀看着赫连云露原本轻蹙秀眉,可忽然间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莫名有些浑身发憷,清澈的眼中波涛忽起,完蛋!失忆之后的长公主更神秘莫测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什么时辰了?” 女子伸了个懒腰,及腰青丝顺着她的动作轻轻被抚开,露出一张倾世妖娆的脸,一双泛着涟漪的琉璃眸里魅色无边,朱雀被这样一双眼眸看得,几乎三魂七魄都要被她勾走了:“酉,酉时了,殿下。” * 叮—— 刷—— 刀戈碰撞,杀意四泄,浓郁的血腥味随着空气蔓延。 “有动静。” 赫连云露半眯着威胁的眼,眼底幽光肆虐,修长的指划过帘幔。 第2章 栽在男人身上! “什么动静?” 朱雀紧张看向赫连云露,看着她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心里咯噔一下。 震慑帝都的女魔头,忽然之间整个人无论是气质,还是神韵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底为什么呢? * 百里荒野,胡杨纵横,黄沙裹尸。 五十米开外的地界,一群身穿异域服装的将士背着弯月软刀,朝着三五个人冲去。 激烈的嘶吼声和厮杀声响彻天地。 荒野之上,短兵相接。 不过片刻,血染大地,箭雨纷飞。 “动静还不小呢。” 赫连云露淡淡的起身,染着熏香的暖炉在她手里灭了袅袅的薄烟。 朱雀看着慢条斯理的抿着茶水,一点情绪都不外露的赫连云露,莫名的咽了一口口水。 “殿下,如今这情况太危险了,是否选择避让?换条路吧?” “去看看。” 朱雀顿时慌了:“殿下三思啊,荒郊边城,草莽之士出没,并不安全。”。 赫连云露玩味的笑着:“怕什么。” 她幽幽的视线缓慢的落在远处一袭黑衣染血背对着她的男人身上。 百人异域兵团包围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而被包围的人紧张的保护着一个男人。 逆着光,男子一袭宽大轻逸的黑色衣袍,立于荒野,闭着眼,嘴边挂着一丝邪魅的笑意,修长的晶指持着断刃,一动不动。 有点意思啊,杀人都杀到身边了,还这么淡定。 是不怕死呢,还是深藏不露呢? 脱了绣着百合的娟鞋,赫连云露换了一双鹿皮长靴,就要下马车。 “公,公主……你这是……准备上哪儿去?” 朱雀拦着赫连云露,脸上的神情都变了! “去看美男,识趣点,别挡着本殿。” 漫不经心的甩了甩殷红色云锦薄衫的衣袖,赫连云露越过朱雀,直接跳下马车。 赫连云露眼中狂热而又好奇的色彩让朱雀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是为了美男什么都豁出去了。 她家公主看来这辈子都要栽在男人身上了!! 失忆了忘记心上人就算了,现在竟然又被别的美人迷住了。 “公主,美男天下千千万,你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为了一个惹了麻烦的男人豁出命啊!” 朱雀在马车上附下身子,立马拦腰抱住了赫连云露,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不是还有暗影卫嘛,父皇的人我放心,你要是害怕就在车里躲着,不害怕就跟来。放手放手!” 推开朱雀,赫连云露火速的朝着敌人飞奔而去。 朱雀看着赫连云露不听劝火速离开的身影,无奈的轻叹一声,原本清澈的眸染上幽暗和复杂。 “暗影卫何在?” “朱雀首领!” “保护殿下,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你们提头来见。” “首领放心,属下誓死保卫公主!” * “哈哈哈哈!” “你也有今天!” “北冥锡,受死吧!” “下地狱去!” 咆哮声带着强烈的恨意。 回眸,赫连云露看着一个彪形大汉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就要往她敢兴趣的男人头颅砍去。幽深的眸底泛着不悦,解下腰间的玉佩,想也没想的甩了出去,苍劲的风裹挟着雄浑的力道,那玉佩势如破竹的朝着彪形大汉袭去。 砰—— 靠,看着那彪形大汉还没来得及尖叫,就笔直的躺了下去。 死不瞑目! 第3章 不仅人美,还很有个性! 哇靠!赫连云露懵了一瞬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以前修炼古武也不过是摘叶伤人,现在变成玉佩夺命了?! 背靠着一块被岁月磨得细碎的巨石,赫连云露盯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眼底一寸一寸染上了幽深。 她前世,很有故事啊。 这武学,哪里像是一个皇家公主该有的。 朱雀一直很含蓄的跟她解释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她也从那不明显的信息中提炼了一些关键词。 无外乎就是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喜爱男色,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之类的。反正没有一个好的人设和标签,她都认命的接受了。 她自己前世本来就修炼古武,也请过雇佣兵教过她近身搏斗,泰拳、格斗术。本来以为在这个充满内力的世界自己又变弱了,却没有想到前世她这身体也深藏不露! 慢悠悠的朝着远方的修罗战场走去,赫连云露越看表情越狂热。 上百个彪形大汉背着弯月长刀,简直杀红了眼,不要命的围攻,被击倒了只要没死又再次站起来。 空气中散发着五彩的玄气光芒,碎石,杂草,胡杨残枝,在奋战中化为齑粉。 风一吹,便融合着那血迹飘荡在空中,化为无形。 缺胳膊断腿的人目之所及全部都是,血腥味浓的有些刺鼻,她闻到那腥味,才停住了脚步。 被围剿的人是几个年轻俊美的男人,三两人背靠着背联合对敌,保护着被他们护在中间的男人。 * 男人侧身背对着她,完美的长腿笔直修长,随意的踩着一具躺尸,如同高傲的王者巡视疆土。 那矜贵冷艳的气场像是暴风雨一样,席卷了整片大地。 像是根本不屑与这些蛮人打斗,男人没有任何的动作,任凭他手下的几个仆从对战百人军团。 赫连云露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黑衣男子,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在吸引着她靠近。 瞧瞧这气质,这身段,这满屏的大长腿。 妖孽啊妖孽。 男人侧身背对着她,所以她只能看见他侧脸比女子还要白皙柔软的肌肤,白皙的颈在黄昏的柔光下泛着润泽的色彩。 转过来…… 看不清楚啊。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那强烈好奇的目光,男人纡尊降贵一般幽幽的转过了身,一双幽暗如墨的眸,第一时间锁定了赫连云露,野兽一般犀利的眸像是要把人撕碎。 而那张脸…… 赫连云露眼底划过惊艳,纯天然无整容的妖孽脸啊。 男人一张雌雄莫辩的脸,鼻梁高挑如同异域之人,面部每一个轮廓极其协调的组合在一起,雅致痞气,一股铺天盖地的邪气迎面而来,像是骨子里透露着嗜血与阴暗的感觉,眼神对视,都能让人感觉他极其的不好惹。 “呵!”男人缓缓的勾唇,发出了一个暧昧嘶哑的单音节,连单个字音都散发着冷意。 冷血残暴的气息瞬间让赫连云露鼻息一滞。 美人! 大美人! 不仅人美,还很有个性! 鉴定完毕。 视线下移,赫连云露的视线聚焦在男人的唇上。 削薄的唇带着绯红的色彩,诡异的弧峰,蔓延邪肆笑意的薄唇,他竟然在笑? 赫连云露眼眸微缩,心里异样的感觉疑点一点的蔓延,被围攻怎么还笑的出? 沉思片刻,赫连云露径直朝着男人走去。 见她走来,男人邪肆的眉峰微挑,玩味而又暧昧的看着她,里面似乎掩藏着一丝笑。 …… 黄昏日暮,远方响起野狼的嚎叫声。 一轮金红的夕阳挂在天空,染红了半片天际。 血腥厮杀,异域的领头者怒了:“北冥锡,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看招!” “我们家爷的名字可不是你们这些砸碎能够叫的,堂堂古越大将,竟然沦为乱臣贼子的走狗,真让人恶心。” “成王败寇罢了,太子殿下,要怪,就怪你挡了别人的路!来日头七,本将会为你烧些纸钱,今日,你安心的去吧!” “尔等砸碎,竟敢在吾主面前嚣张,简直找死!” 男人身边的几个年轻仆从显然都是深藏不露的人物。 直接迎上了那彪悍的大将,其中一个捏着一把古朴的黑色长刀,瞬间取了那大将的首级。 脑袋在空中划过一道惨烈的抛物线,带着那喷洒的血水。 靠,这么血腥,那她是要出手呢,还是要在观望一下呢? 离的距离已经很近,赫连云露眯着琉璃眸,不知是进是退的时候,已经被发现。 “这里还有帮手,快杀,快!”抱着宁可错杀千人也不放过一人的心思,赫连云露也成为了敌人杀害的目标。 “谁说本宫是帮手了?”赫连云露游刃有余的躲避着威猛汉子的攻击:“路过,路过而已。” 异国杀手看着赫连云露一张妖娆蛊惑的脸,也有些下不了手,这个女人太美了,简直尤/物!临近的几个人收起了武器刚准备说话,就被沙哑性感的男人打断。 “她是帮手。”鬼/畜妖孽音带着性感的尾调,这一句话直接把赫连云露也拖进了被刺杀的旋涡。 说话的人就是古越大将口中的北冥锡。 男人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赫连云露,漆黑的眸底泛滥着笑意,勾了勾唇,他强调:“本殿的帮手。” “北冥锡说是帮手,杀了她,快!”本来惊艳于赫连云露美貌的异国将领回过神来,顾不得怀疑,直接把她也拖进了必杀名单:“立刻击杀!快!别让她跑了!” 听到吩咐,围绕在赫连云露四边的杀手立刻面露凶色,不在痴迷于赫连云露的美貌,握着弯月软刀不断逼近,一副要杀人的狠辣模样。 北冥锡说是帮手,那就一定要杀!不留活口! * 纳尼? 赫连云露差点翻脸,美人有毒啊,她还没有确定要不要救他,他就已经主动把她拖下水了,真是狠。 “他唬弄你们的话,你们也信?”有点不爽! “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异域的腔调,带着杀意。 “我不认识他。”赫连云露挑眉。 “他认识你就够了!兄弟们,这女人定然是北冥锡的姘头,取了这女人的首级,二公子定然重重有赏!” 看着蜂拥而至的杀手,赫连云露轻轻的勾唇,洞悉一切的眸底荡漾着杀意。 姘头?有她这么金贵的姘头嘛? “都说了我不认识这个男人,你们怎么不信呢,既然你们一定要杀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要怪只能怪你出现的不是时候,跟北冥锡在一起的人,都该死……啊……”说话的人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手搭在腰间的软鞭上,赫连云露刚准备抽出软绵绵的腰带化成倒刺软鞭,却发现有人比她的速度还要快。 速如闪电,采薇杀了跟赫连云露叫嚣的汉子,一个转身,一刀解决了企图对赫连云露出暗招的敌人。 杀了一圈,哀嚎声遍布。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看上去一个可爱无辜的小姑娘武功会如此高。 看着杀人之后站在赫连云露旁边的采薇,幸存者忌惮的往后退。 “遭了,真的是帮手。” “快撤,快!” 撤?北冥锡嘴角浮现一缕杀意,冷漠的黑眸漆黑一片,透露着诡异的幽芒:“容潜,容福,一个不留。“是,爷。” 第4章 古越太子北冥锡 古越大将已经被容潜一刀砍了头,现如今群龙无首,肌肉发达的异域杀手乱了阵脚。 猛烈的厮杀现在才开始。 一盏茶后,这群人被北冥锡的人击杀完毕。 血流成河,整片沙地都蔓延着浓郁的血腥味。 北冥锡的人只留下两个,他口中的容潜和容福。 ** “主子。”朱雀轻轻的唤了一声,看着赫连云露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眸子,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过去半年,装无辜装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带着审视。 “咳。”朱雀无力辩驳,眼眸微微缩合,这不轻不重的话,意外的让她心里不安,前所未有的威胁感袭来:“公主恕罪,属下也是迫不得已。” “回去再跟你算账。你先告诉我,那男的是谁。”赫连云露指了指北冥锡,心里还惦记着这个蛇蝎美人刚才拖她下水的事情。 朱雀一愣,思考了片刻,没有隐瞒:“是古越国的太子,出生不祥,被视为祸害,从小被古越国王送到我们凤鸣当质子,如今已有十年之久。听说身体不好,是个病秧子,一直靠药物养着。” 质子?还是别国太子? 赫连云露抿唇无语,扫视了北冥锡片刻,忽然笑意盈盈:“那就好办了。” “什么好办了?”朱雀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赫连云露笑的别有意味,朝着朱雀抛了个媚眼:“本殿刚好缺一个驸马啊,你觉得呢。” 不是吧,朱雀忽然苦笑,帝君准备给公主联姻的对象中,可没有这位爷。 帝君最不可能同意的就是公主和古越太子的婚事了。 而且,朱雀有些为难的看了赫连云露一眼,公主最爱的难道不是…… “殿下三思!这位太子爷命硬,从小待在他身边的人栽秧连连,他从古越带了一百人,现如今就只有这几个活口了,您看看,这多危险!生来不祥之人,容易招惹事端!” 朱雀想要表达的其实是北冥锡神秘危险,暗示自家公主别起歹心,可没有想到她话一落,赫连云露更开心了。 “那不正好,本殿可以保护他啊,这么一个大美人在外面吃苦还要被人追杀,真是可惜了。” 朱雀神情微微变化,她觉得来了凤鸣十年屡遭栽还都能活的逍遥自在的男人,内里门道很深,其实不需要人保护:“殿下您的婚姻大事,还需君上做主。” 赫连云露愣了一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去她的。 这世界上能左右她赫连云露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 另一边。 “殿下,您的伤口现在就需要处理,不然……”容潜回头,看着北冥锡,担忧的开口。 “无事。”北冥锡制止了容潜继续说话。 “爷,您伤的是右肩,不及时包扎,会影响用剑。” “影响就影响。”男人卷翘的睫微动片刻,唇边浮现一缕不在意的轻笑:“有什么关系。” 容潜和容福对视了一眼,眼底有焦虑的色彩,爷总是这般不把不顾生死,这次又是兵行险招想趁着厮杀把身边奸细都处理干净,若不是凤鸣公主意外出现,恐怕这次会很难脱身。 交谈的声音吸引了赫连云露,她回头,这才发现北冥锡所在的一圈沙地上滴答滴答的响,男人身上暗黑色的云锦薄衣已经染满了鲜血,刚才她没有看出来,是因为衣服的颜色不易透出血迹。 而此刻,大概是时间有些久了,男人身上的血迹已经显色。 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在看见男人肩膀上深可见骨的刀痕时,赫连云露的眼眸微微一变。 第5章 抱我! “殿下,殿下您别过去。”朱雀看见赫连云露朝着北冥锡走去,立刻就急了,伸手拉赫连云露,却抓到了虚影。朱雀愣住,望了一眼自己抓空的手,怎么可能? 容潜和容福看着赫连云露走过来,下意识的阻拦:“请停步。” “让我看看他。” 容潜抿唇,看着赫连云露的眼底有忌惮的色彩:“您就是凤鸣长公主殿下?” “不然呢,你们家太子爷差点拉着本殿共赴黄泉,除了本殿这么温柔可人善良可爱的人,谁会救他这么一个蛇蝎美人?” 赫连云露眼眸深沉,扫了一眼低眸玩短刃的男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跟没事人一样,真是有趣。 记忆中朱雀还告诉过她古越太子长得极美,排在天下十大美男之列,但却因为肩不能挑手不能抗,没有什么特色位于末流。 看他这么能忍,伤口深可见骨都不嚎一声,她不太相信他有传说中描写的那般羸弱无害。 “让开,我看看他的伤。” 赫连云露的话是对挡在她面前的容潜和容福说的。 经历过热血厮杀,两个俊美的侍卫都显得狼狈不已,衣服撕裂,染着血迹,头发凌乱。 反而把云淡风轻的北冥锡衬托的更加风华绝代。 “我们家主子他不喜欢跟……” 容潜刚想说他们家主子有洁癖还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请公主见谅,却曾想他们家爷主动搭话。 一句话,惊掉了所有人的眼珠。 “肩膀疼。” 话是看着赫连云露说的。 男人喑哑的话带着苏媚,柔腻的像是情人间的撒娇。 一双暗无边际的冷眸里含着笑意,北冥锡看着赫连云露,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 听见这话,容潜和容福对视一眼,齐齐咽了一口口水。 肩膀……疼? 疼? 他们家主子,被刺穿的是肩膀不是大脑吧? 跟着他快二十年了,从来没有听到他喊过一个疼字,今天这是……怎么了? 还笑了?笑的他们毛骨悚然的。 “还不过来,真的很疼。”男人嘴角染着蛊惑邪魅的笑意,嘶哑的声音如同陨声痴缠。 赫连云露的眼中一闪而过诡异的暗芒,男人开口的瞬间,她全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咳,凤鸣公主您请。”虽然心里无比的懵逼,但是容潜和容福还是很有眼力劲的让开了。 北冥锡没有再说别的话,只是站在原地幽幽的看着她,偏偏那双眼好像吸铁石一样,让人一被吸上就挪不开眼睛。 看着容潜和容福仿佛活见鬼一样的神情,赫连云露跨步朝着北冥锡走去。 北冥锡修长的指尖微微低着指腹,气血逆流,加之重伤在身几乎让他难以站立,赫连云露一过来,他就鬼魅般的闪到她身边,低魅清浅的话落在她的耳边,让她耳垂一麻:“抱我。” 雾草,有没有搞错,雾草! 大脑瞬间空白!赫连云露反应过来的瞬间,她的软腰已经被一只温热的大手圈住,男人的鼻息清浅,身上带着浅浅的薄荷香,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倒了她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接近让赫连云露一时间忘记了推开他。 男人修长的指搭在她的腰,暧昧的电流一瞬间袭击了两个人,两人身体同时一僵。 第6章 带回马车 赫连云露反应过来的瞬间,她的软腰上已经被一只温热的大手圈住,男人的鼻息清浅,身上带着浅浅的薄荷香,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倒了她的身上。 男人修长的指搭在她的腰,暧昧的电流一瞬间袭击了两个人,两人身体同时一僵。 被忽然投怀送抱弄得有些懵,但是赫连云露心里肯定古越太子不是一只单纯无害的小绵羊。 琉璃眸中划过幽色,下意识的想要放开男人,但是感觉她刚松开了一些,男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她连忙把手放在男人精瘦有力的腰间,稳定了他的身形。 艰难的晃了一下脚,赫连云露努了努嘴,真重啊,吃什么长大的。 怎么这么沉呢。 “恩……”男人嘶哑的低吟了一声,呼吸都落在了她的脖颈处。 男人狷狂邪魅的脸靠在她的肩胛骨处,低声轻吟着,她能从那双幽暗深邃的眸中看见自己的影子。 心砰砰的跳了两下,鼻翼间全是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手指下坚实的肌肉让赫连云露感觉无从下手。 这男人到底是不是故意装的? 赫连云露表示怀疑,看着抱着她腰肢抱得很紧的男人,那细微的忍痛表情浮现在妖孽的容颜上,让人心生不忍。 扫了一眼他惨烈的伤痕,生怕自己一推他就倒了,倒也没有下狠心。 毕竟这是她看上的驸马啊,就算是装可怜,她也认了。 容潜和容福嘴角齐齐一抽,看见自家太子爷不要脸的往人家华夏公主脖颈间蹭了蹭,为了不被推开还使用内力,羞得捂脸了快。 爷的洁癖呢?爷的不近女色呢?爷以前说过主动碰一下女人他就剁了自己的手呢?需不需要他们递刀? * “你们两个,过来!”赫连云露看见容潜和容福,立刻喊他们。 “不不不!公主,我们家主子不喜欢有人碰触,碰一下都是要剁手的,我们不敢扶。”容潜立马表明态度。 赫连云露挑眉,不喜欢有人碰触,那她是什么,是鬼嘛? “他很重。”赫连云露暗示道。 “头晕。”男人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含着笑意的暗眸。 赫连云露听见北冥锡喊晕,下意识的去摸了一下北冥锡的额头。 一摸,瞬时间把手收了回来。 是真的很烫! 心猛地一软,赫连云露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前世名流少爷,商业巨子,明星演员都装腔作势的交往过的也不少,但是从来没有人两个字就能让她想带走护着。 晶莹如玉手指在男人完美的下颚滑动了片刻:“看来你一国皇子混成这样也真是让人心疼,不如以后跟着我,我护着你。” “好。”他应声,继续靠向她,长腿微曲,线条流畅犹如一只血脉喷张的猎豹,举手投足之间给人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 “带回马车。” 朱雀蹙眉:“殿下,这……”只有一辆马车。 “别废话,救人要紧。” 气势如虹的男人闭上了眼,右臂压在了赫连云露的肩头,墨色的发有几缕贴着她白皙的肌肤划过:“痛。” 第7章 去查查她喜欢的人 夜晚! 男人一袭月牙白长袍,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旖旎的勾勒出一朵半开的蔷薇花。 马车内,软塌之上,昏迷的男人卷翘浓密的羽睫微微颤动,似醒非醒。 修长白皙的手死死的抓着她的,十指紧扣,赫连云露试过拉,试过扯,可就是……挣脱不开。 “容潜,过来把你主子的手扯开。” 蛊惑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像是上好的胭脂醉,荡漾着醉意。 但是容潜却在她的眼中,看见了不耐烦的情绪。 怪事年年有,今年见了鬼! 不是说凤鸣长公主喜好男色,看见美男直流口水,一个都不放过吗? 他家主子这么妖孽好看的人,她竟然不下手? 咽了一口口水,容潜小心道:“主子他从来不让人碰他。” “从来不让人碰?”低头看了一眼交缠的没有一丝缝隙的手,赫连云露挑眉,那她算什么? “公主您是第一个。”容潜快速的瞥了一眼赫连云露凝脂般修长白皙的手,此时正被自家不近女色的主子握在手心。 * 第一个第一个,谁稀罕第一个啊。 赫连云露感觉小腹一阵热流划过,熟悉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是来月事了。 可是该死的,这北冥锡死死的拽住她,一点都挣脱不开。 她为了他半路停顿修整,在荒野沙漠冒险夜营,就为了他能处理一下伤势。 可是他呢,从晕倒开始就没有放开过她的手,他不管自己的伤,她可不能不管她的月事呀。 “恩。”男人嘴里,溢出了一声轻吟。 他的鼻梁挺直,线条格外的好看。 唇色绯红,嘴角天生的上扬,似笑非笑的样子,特别勾人。 “醒了就睁开眼,放开我,我还有事。”十万火急的大事,没有被握住的一只手捂着肚子,赫连云露白皙的额沾染了细密的小水珠,雪肤有点微醺的胭脂色。 “……” “北冥锡,我知道你醒了。” “所以呢?”略带沙哑的声音。 赫连云露抬眸,意外的撞进了一双沉静的犹如黑夜的眸。。 如同深渊,一旦坠入,就被那暗无天日的黑暗笼罩。 仿佛多看一秒,就让人坠的更深,坠入其中,再也爬不上来。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勾人心魄的眼神,赫连云露不由的往后退。 可是她的手,却在男人手中,男人往前一拉,一用劲,两个人……交叠在了一起。 男人浑身散发这狂野的气息,健硕有力的手臂悬空压着软塌,低眸,看着身下的她。 “躲我?怕我嘛?” “怕?” 她怕过什么? 赫连云露幽冷的眸子看着他,直接拉过北冥锡的手,在他错愕的眼神下,难耐的拉着他的腰带霸道的把他带入自己的怀中,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护着他受伤的肩。 白皙的脸颊如同出水剥壳的荔枝,水嫩光滑,清澈的眼底倒影着潋滟流水,绯色的唇微微张开,犹如火枫,狂野诱人。 贴着他的衣领,贴上了他的唇,在他菲薄的唇上舔了舔,撬开了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往里深入。 北冥锡浑身僵硬,精致无比的脸上浮现一缕失措,深邃的眼如同寒潭深不见底。 她在吻他? 好大的胆子!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挑战他的极限。 她到底是无知还是无畏。 幽暗的黑夜中,男人半垂的眸中掩映着猎豹捕食般危险的芒,看着面前面带妖娆,眸色清亮的小东西,任由她动情的深吻他,亲吻着他不曾被人碰触过的唇。 * 侵略性的吻不断入侵,不仅仅是简单的掠夺,反倒是凶狠的允吸。 每一寸空气都仿佛被抽干,意犹未尽的放开,恋恋不舍的舔了一下他的嘴角,在男人没有防备的瞬间,赫连云露从男人身下开溜。 “这世界上,还没有我赫连云露怕的事情。”赫连云露忽然邪笑,深不见底的眸底泛着幽光,暧昧的扫了一眼北冥锡略带艳色的唇,她继续道:“你倒是可以一直装无害装温润,我对你隐藏的另外一面,很感兴趣。” 是吗? 待她走后,战栗感残留的他,用略带粗粝的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薄唇,略带雅意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无措和复杂:“赫连……云露……” * 容潜头快低到地上去了,生怕喜怒不定的主子要了他的命! 不是他想看的!真的不是!只是太突然了! 凤鸣长公主,猛如虎啊!!!啊啊啊啊! “去查查她喜欢过的人。” “啥?”容潜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事像是他家喜怒无形,从不关心女人的太子爷会说的话吗?像吗?! “彻查。” 男人的脸色明显暗沉了一个度,耳鬓厮磨之间,她动作的熟稔,她的游刃有余,她的收放自如,让他心头有些轻轻的躁动,还有不爽。 “爷,你的意思是,查查看凤鸣公主真心爱慕过的人,还是拥有过的男人?如果是后者的话,估计短时间查不完。因为……太多了!”容潜斟酌了片刻,慎重的说道。 目光鹰隼,容潜的一个太多,撕裂了北冥锡温润无害的面具,男人冷眸微缩,深幽凉薄的眼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过片刻,他就缓过神来。 阴鸷的眸浮现阴暗,捏着装满烈酒的瓷杯,他一饮而尽:“不用查了。” 啊?容潜再次愣住,主子心,海底针啊!到底是查还是不查! “下去。”瓷杯边缘,细微的裂痕,从杯壁蔓延到杯底,从交缠着连理枝的地方开始,化为齑粉。 “好。”容潜目不斜视,但还是注意到他家洁癖缠身的主子开始拿着湿软的丝绸擦嘴。 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他就说嘛,主子应该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如此特殊? 原来只是伪装啊,那可苦了主子了,估计连初吻初拥初抱全部都献出去了。 * 赫连云露大步走出临时搭建的帐篷,刚才强吻的时间在她心里泛起了细微的涟漪,却没有停留太久,清理了一下身子,她才舒缓的走出自己的帐篷。 “殿下。”朱雀拦住她。 赫连云露挑眉:“恩?” “您为何要救古越太子?”朱雀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开门见山比较好。 第8章 她没有资格? “您为何要救古越太子?”朱雀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开门见山比较好。 帝君之意,自家殿下贵为凤鸣皇朝嫡长女,天生凤仪之姿,被人惦记在所难免。 但是所有惦记自家殿下的人,都要暗无痕迹的消灭。 她的想法是,不怕贼惦记,就怕惦记贼。 果然,她担心了小半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自家公主殿下改不了风流的本性,又看上了古越太子。 只是这一次,比以往更不寻常一些,让她心里有些不安。因为公主和古越太子身上,笼罩着一层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氛围! * 赫连云露淡淡的扫了一眼朱雀,手里把玩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南疆扬沙,种着一个小小的仙人掌。 “想救便救,本殿凭什么给你一个答案,你算老几?” 嚣张肆意的人,连给人敷衍的答案,都显得傲慢无度,可偏偏,她生来如此,傲骨不折。 听见赫连云露的回答,朱雀清纯可人的容颜染上了几缕异色:“殿下,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了?” 这一句话落下,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赫连云露薄唇轻启:“父皇若问,就说,因为他长得美。” 朱雀眸子闪了一下:“帝君若是不相信呢?” “那就是你的责任了。本殿借口给你了,你若是没有能力搞定父皇,是你朱雀无能。” 朱雀感觉只要和那双潋滟的琉璃眸对上,就仿佛被无形的力道捏住了喉腔,窒息的痒,明明是看上去毫无威胁力度的人。 却偏偏让她慎之又慎。 “朱雀明白,打扰殿下了。” “知道就好。”眼里闪过暗嘲,一手护着胀痛难耐的肚子,赫连云露脚步一挪,朝着小路走去。 * 赫连云露离开后,站在朱雀身后的冷漠男人上前一步,心有不甘的说道:“首领,连帝君都要敬您三分,您为何要在长公主面前附身做小,她根本就没有个资格。” “她没有资格?那你就有资格置喙皇权了?愚不可及。”朱雀一声冷哼,鼻翼出蔓延的寒意让人骨骼发颤。 “属下恕罪。”冷漠男子慌忙下跪,恭敬的低头。 “折断一臂,滚。” “是,首领。”男人眉头都没有蹙一下,面不改色的掐断自己的一只手臂,附身,乖巧的离开。 朱雀站在原地,南疆冷夜的风肆虐着,掀起少女些许衣角,她的眼底却依旧幽光闪耀。 帝君企图给公主赐婚的对象将在三者之中角逐——东南少将岑鸠歌,西南少将战风染,东海首领容爵。 这三家的公子哥,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皆是少年天才,一方霸主,同时手掌几十万兵权,是凤鸣帝国叱咤风云的人物。也是无数贵族小姐都翘首以待,恨不得分一杯羹的存在。 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凤鸣是嫡长子继承制,公主殿下虽然不是男子之身,但是既是嫡,又是长,还是帝君心中唯一爱过的女人所生。 千百年前有凤鸣女皇开国盛世,现如今……帝君未必没有帮扶上位的心思。 要不然,为何帝君非把这些将门虎子,往公主身边推? 第9章 别人的东西一概不碰! 捏着手中小小的玻璃瓶,赫连云露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临时搭建的住所,却偏偏处处奢靡。 窝在软软的虎皮地毯上,翘着脚丫,从怀里掏出一包牛皮纸包裹着的橘子软糖,塞到嘴里。 大拇指贴合着食指关节处轻轻的摩擦,她微微蹙眉,想着事情。 一件自己下意识忽略掉的事情。 她黄昏时候为什么要救北冥锡?脑子坏掉了嘛?!他明明要拉她下坑,弄得敌人对她挥刀相向,她竟然后来稀里糊涂的就要保护他? 不过,他坑她又是为了什么?他难道认识前世的自己? 不对,朱雀说他避不出席各种宴会庆典,清心寡欲神秘莫测的呀。 唔…… 这么说是死到临头想拉个垫背的看她出现就拉下水? 不,也不像。 冷漠!疏离!狂傲!邪肆!这样的男人若是知道有陌生人陪葬说不定还会嫌弃。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赫连云露又跑回了暂时安制北冥锡的角落。 “他人呢?” “殿下,我们家主子在脱衣疗伤,不方便你进去。”这时候堵在门外的是一个生面孔。 赫连云露眯着眼,扫了一眼:“容福是吧,挪,这是给你家主子准备的疗伤药。” 容福冷着的脸浮现了一缕涟漪,这凤鸣公主竟然凭借知道他的名字?如果他没有猜错,她唯一知道他名字的途径。 就是自家太子爷要杀人的时候那一句【容潜,容福,一个不留!】 看来这小公主这么在意爷说的每一句话,的确想要勾搭他家爷啊,只可惜……自家爷太子殿下谁都无福消受,因为他根本就不懂情爱。 手中的药箱往前面递了半饷,没有人接,赫连云露一脚踹开容福,提着箱子就进了帐篷。 “等会儿!公主,您不能进去。” * “滚!”跟容福的惊呼同时响起的,是凛冽寒意裹狭着嗜血杀意的一个滚字。 容福心神一跳,身体颤抖,牙齿都打架了,磕巴道:“爷,属下这就把凤鸣公主带出去。您消消气。” 赫连云露感觉到容福想要伸手抓她,轻轻淡淡的话波澜不惊:“你敢动本殿一根寒毛试试?” 不含一丝多余情感的话却显得残酷而又讽刺,容福悬在空气中的手一僵,得罪了爷就是得罪阎王爷。 可是得罪眼前的这位公主,可就得罪大魔王了。 这可真是……进退为难。 “后退十步,不许看不许听,我进去了。你别动。”赫连云露看着手里掀开的一角,嘴边染着冷笑。 “别介,殿下您就别难为小的了,我们家爷是个好脾气的,但是却经不起这样刺激啊。” “你的意思是,我给他带疗伤药止痛药消炎去肿的药草是我自作多情咯?好啊,就算我自作多情。” 修长的指缓慢的放了下来,卷翘的睫毛下是谁也看不透的幽暗情绪,赫连云露把手中的药箱随意的扔给容福。 “信得过就用,信不过就扔了。” “这……”容福犹豫,主子戒备心中,别人的东西一概不碰! 赫连云露抿唇,而后冷哼:“要是我想害你们你们早死了。防备我?恩,看见你们主仆就烦,算我倒霉,救了你们这几只白眼狼。” * “爷,人走了!”容福幽幽的舒了一口气,总算走了,那凤鸣公主的气场真不是盖的,简直打压的他一句话都回不出来!! “谁让你把她气走的,恩?”邪气泛滥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第10章 惨不忍睹的风流史 “谁让你把她气走的,恩?”邪气泛滥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隐藏的锋芒瞬时间散开,眼神对视的那一刻,容福感觉到那强烈威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委屈而又无辜。 “爷,是您让凤鸣长公主滚的。” “本殿那个字,是对你说的。” 危险的鼻音掩饰了一切未知的情绪,气氛一瞬间冷凝。 “啊……” 滚字是对他说的?容福低垂的眼眸里快速的闪过一抹错愕,立刻附身认错:“属下知罪,现在就去请凤鸣公主回来。” “晚了。你请不回她。” 帐篷内,浑身沾染水珠的男人,上身赤裸,血迹顺着纹理分明的肌肉处下滑。 血水混杂着男人擦拭身体后残留的水珠子,暖色的灯盏下,妖冶,诡异。 他轻轻的抬眸,扫了一眼容福提着的红木药箱,异样的情绪在眸中蔓延。 “东西留下,你,出去!” “属下告退。”容福哪里还敢在留在帐篷里找虐,连忙放下东西,一溜烟就跑了。 * “他的伤,如何?” 双腿自然的交叠,修长的指搭在风化枯老的一颗胡杨树上,赫连云露看着额头浮现着冷汗的容福。 容福表情僵住,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她不是走了嘛? “唔~让我猜猜,东西被留下了。所以……你被训斥了?” 女子的话清冷无边,犹如古老陈旧的乐器发出的触弦之音,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的去而复返让人始料未及,容福微微后退避让,认错道:“如殿下所想,小的做事不周全,以己度人,让殿下受气,又让主子发怒,小的该死。” * 所以说,那个冷漠的男人真的骂人了? 倒是挺可爱的。 不枉费她一番好意。 轻轻的扯了一下唇角,她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你该不该死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他伤的严不严重,现在情况如何。” 容福一愣,思索了一下,这话的意思是,这小公主只关心他们家太子爷嘛? 想起自家爷对她的特殊态度,容福犹豫了片刻,实话实说:“伤痕入骨三分,有些严重,只是殿下不喜人碰触,向来是自己处理伤势。所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去烤火处吃点烤羊腿喝点牛奶暖暖身子,你主子那里,交给我。” 额,容福怕自己再次琢磨错自家太子爷的想法,只能硬着头皮看着赫连云露进了帐篷。 “怎么办,爷不近女色的传统怕是要破了。”喃喃自语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紧张。 “破就破呗,爷那座极寒高峰,总该有女人去挑战挑战才行。不然……”容潜收敛了笑意:“就算爷最终报仇雪恨,夺了古越皇位,也是截然一人,无妻无子,孤寂一生。” “可是凤鸣长公主她……额……”容福抓了抓自己的黑发,想到了她那惨不忍睹的风流史,咽下了要说的话。 “没事,有经验也有好处。最起码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主子爷不会太疼。” “靠,哥你……”容福被容潜的荤素不忌弄得脸都红了。 第11章 对她感兴趣 帐篷内,暗黑色的丝缎遮掩着,香艳绯恻,停顿了几秒,她发现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露出了大半个香肩。 白的透明的肌肤,肩膀处的雪白绷带从肩头缠绕到腰间,染着血迹的绷带,散发着腥甜的味道。 高冷的背影,优雅如竹,修长静雅。 看一眼,令人惊艳。 看两眼,让人想要扑/倒。 眼尾微扬,赫连云露慵懒的从怀里掏出一只暗红色的瓷瓶,上面挥着一只霸气金贵的火凤。 指尖轻轻摩擦着瓶口,她上前一步,顿了顿道:“这是凤鸣皇族千金难求的宫廷秘药,你肩头的伤,入骨三分,虽然止血,但是若无圣药,必然不能痊愈……我既然所要保你周全,自然不舍得看你身上留下疤痕。” 抬眸,没等男人拒绝,那药瓶便塞到了北冥锡的手中。 “一日三次,忌讳吃辣饮酒。” 那声音软而柔,轻而浅,荡漾在耳边,北冥锡一时忘记了反应,漆黑深邃的眸复杂晦涩。 “早点休息吧。” 还是没有给男人说话的机会,赫连云露头也不回的离去,说话的时候错开了北冥锡的眼神。 手已经碰到了厚实的帘幕,她半个身子已经出去。 “为什么救我。”他问。 “长得美的人值得被厚待。”她回答。 “只是这样?” “你还想要如何?” 还想要如何,他也想问,这不安悸动的心,想要如何。 一个男宠三千的女人的撩人手段,他难不成就这样入魔? 简直荒唐。 * 容福入帐篷的时候,发现自家太子爷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靠着核桃木雕刻的木桌,脚踩着质地柔软的毯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小小的一个药瓶。 那暗红色的小瓶子,他没有见过。 所以,不是他为主子准备的,那就一定是——凤鸣公主给的。 “时候不早了,要属下伺候主子爷休息吗?”容福问道。 北冥锡温润的眸微微一缩,看了一眼沙漏,不悦的视线轻描淡写的掠过容福。 “属下恕罪。” 容福看着依旧生人勿进,浑身散发着禁欲气息的男人,明白了自己的逾越。 本来以为主子因为接近凤鸣公主没有表现出异样,是因为洁癖有所缓和,却没有想到,还是如此。 根本不喜欢任何人碰触。 “人呢?”疲惫的声音略带嘶哑,北冥锡摩擦着手里的瓷瓶,像是赫连云露那不经意间的摩擦动作一样。 容福愣了愣,回答道:“帝君这么多年派人监视主子你的人,已经全数丧命,今天开始,主子身边没有一个古越眼线。” “也罢,葬了吧。” 听不出喜怒的话,容福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他们家主子哪怕拥有了翻云覆雨的能力,也还在虚与委蛇的和帝君交锋。 这哪里是父与子,这简直就是,不对盘的敌人。 “还有事?” 容福犹豫了片刻:“主子,您允许凤鸣公主接近您,是否是想借助她获得助力,行迂回返国之便?” “本殿若想要回古越,岂是一个凤鸣可以困住的。”邪魅的声音带着些许困倦,男人卧躺在柔软的地毯,懒洋洋的说道:“不过是对她感兴趣罢了,仅此而已。” 容福微微屈膝,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失态的努了努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对女人感兴趣也就罢了,竟然对凤鸣的风流公主感兴趣,主子爷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要是被罗刹殿那一个个叱咤风云,潇洒江湖的属下知道了自家爷竟然还会心动,不知多少人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第12章 第三者插足 暗处,一个气质如妖的女子手指握成拳,青筋凸起。 视线掠过那百八十个皇家暗影卫,越过夜晚熊熊燃烧的火把,落在了北冥锡所在的帐篷处。 看着刚才从帐篷里出来的赫连云露,妖灵美丽的脸,几乎扭曲成了一个邪恶的弧度,忍住冲上去撕裂赫连云露的冲动。 她鲜红的指尖,深深的扣进了掌心。 以罗刹殿左护法的身份,她跟在那个无心无情的男人身边十年,她以为她会是罗刹殿唯一的女主人。 她以为,就算那个男人总是一副冷淡禁欲的脸,仿佛她最厌恶的世外高僧,她就算下药也能得到他的人。 可谁曾想,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会被他默许靠近他的身边。 为什么?凭什么? 手指捏住短刃,妖灵厌恶的看着赫连云露,阴暗嗜血的眸就像是吐着蛇信子的毒蛇,渗满了毒液。 凤鸣长公主是嘛? 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凭什么染指她看上的男人? 为什么能吸引圣尊那样不近女色男人的视线?啊啊啊,她该死,真的该死! 既然她想跟她抢圣尊,那好啊,她就让她成为一具永远不会说话的尸体,和地下阴暗的虫卵一同覆灭。 冷笑一声,妖灵隐去身形,暂时离开。 * 赫连云露猛地停住脚步,微微蹙眉,视线落在了刚才妖灵停留的角落。 空无一人! 不应该,刚才感觉到强烈的窥探感。 怎么可能突然没有了? 一颗巨大的石头后,两个俊朗非凡的男人瑟瑟发抖,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直到赫连云露离开后,其中一个有着琥珀色眼眸的少年深吸了一口气,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靠!骚包,你快掐小爷一把,我想我是幻视了,我怎么看见主子从一个男人的帐篷里出来?” 被称作骚包的冷酷男人脸上带着不耐烦的情绪,一巴掌拍飞了聒噪的男人。 “闭嘴!” “闭嘴什么啊,他奶奶的,我们主子黄昏时候救了古越太子你看见了嘛?”云峥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震惊。 伸出比女子还修长好看的手抓住旁边人的衣襟,低声喃喃道:“主子爱慕的难道不是东漓太子夏侯渊嘛?半年前还非他不可,设计让贺子谦假死,被帝君驱逐皇朝,就为了赶去东漓边界见那夏侯渊一面,可是现在怎么回事,小爷眼睛瞎了吗?主子怎么可能救了古越太子还对他这么上心?大晚上的送药上门?” 去他丫的,白天那不要脸的古越太子好像还主动转晕蹭到他主子怀里求抱抱了。 看得他差点绷不住就泄露了踪迹冲出去揍人。 从黄昏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像是自己的脑子了,不然他怎么想不通了,为什么自家主子抛弃夏侯渊扑向了北冥锡的怀抱? 十年啊,主子足足痴恋了东漓战神十年啊! 以前他就是因为主子她爱慕东漓太子~爱到恨不得把命都豁出去,他感觉心酸酸的才不参加竞争的,要是知道主子能够移情别恋,他天天去使美人计好吗? “云峥,你给我闭嘴!” “闭嘴你个头。凌枫,你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主子,我云峥从小就爱慕她!好不容易等到有个缺口,我还没有填上,眼巴巴的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异国皇子给抢了位,你说气不气嘛!” 还没等凌枫说一句,云峥又心痛的说道。 “老子不信你不震惊,主子将我们一行人全数派离,说是她命中一劫要以己之力才能克服,这也就算了。丫的,可是我们回来之后看到了什么?主子被妖魔鬼怪附身了吗?不然怎么连喜欢了十余年的人都不要了?还有!这个古越太子是什么鬼?竟然敢第三者插足?还成功了?天哪,那不是我终其一生想要实现的目标吗?” 第13章 眼底却氤氲着桃花色 说到夏侯渊,云峥觉得那个男人的心就是铁打的,或者,他根本没有心,不然,怎么舍得十年如一日的伤害他主子的心。 让他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的女人,就被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用冷暴力折磨了十年。 若是不爱,直接推开不是更好。 偏偏那个男人拿捏这主子的软肋,让她爱之不得,弃之不能。 “心痛嘛?”凌枫视线扫过云峥郁结的脸,云峥向来自制,遇见主子的事情,却粗话连篇,可见其心情波动。 云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琥珀色的眸瞬间失去了生气一般,紧捏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浮躁。 “主子失忆了,是不是?”不然,怎么会这样。 “恩,主子说过,如果她没有主动联系我们。可能是……她和国师做了交易。” “什么交易?”云峥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主子怕你坏事,说不能告诉你。” “凌枫!”云峥看着凌枫,眼底带着哀求:“求你。” 凌枫微微抿着唇,雕刻一般的五官却没有任何的波动,冷酷而又妖娆的桃花眸扫了云峥一眼:“具体的不能告诉你,但是这次,是主子不要夏侯渊。” 是嘛。 心里是不相信的,可还是情不自禁的雀跃。 其实他该明白的,谁先动了情就是万劫不复。 真心喜欢的人,怎么舍得她被别人糟蹋,再看多少眼,还是想拥有。 不管最后是不是他,最起码,不能是一个……不视她如生命的男人。 不然,他怎么舍得放手。 * * 赫连云露小口的喝着朱雀端进来的乌骨鸡肉烫,小心的用勺子在挑芝麻。 帐篷里临时搭建的桌子,可以折叠的,上好的红木,在琉璃灯的照耀下散发着红褐色的芒。 “公主,转道幽州,过官道回帝都,可以嘛?”朱雀问。 “恩,北冥锡的伤需要找个医术好的大夫,就走幽州吧。”赫连云露轻轻的抿着汤,慢条斯理的咽下:“还有事?” 朱雀看着赫连云露,良久才反应过来:“北冥太子他的伤,属下也可以医治。” 赫连云露一愣,也对,她出门在外,传说很疼爱她的父皇,肯定要给她配一名神医,不然她万一半路挂了呢。 不过…… “怎么办,我不喜欢看上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又摸又揉,还是算了吧,找个男大夫。” 性别男,爱好女的那种。 朱雀觉得有点窘迫,一口气还没有咽下去,赫连云露又来了一句。 “我月事来的急,有点凝血过度,你替我看看。” “恩,好。” “等会儿,朱雀,你喜欢的是男人吧。” “……” 朱雀看着赫连云露,她牛奶一样白嫩的肌肤像是喝足了水一样嫩,妖娆的琉璃如星辰闪耀,精美的五官嵌在巴掌大的笑脸上,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瓷娃娃一样,可偏生眉宇之间的娇贵和戾气,破坏了这一份美感。 “如果问这个问题的人不是殿下您……” “不是我的话,你如何?” “……”别人?打杀虐选一个。 * “他还好嘛?”赫连云露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朱雀拿捏不住她的心思,含糊其辞的应了一声:“北冥太子被他手下的两个侍卫护着,应该是没事的。” “应该?”赫连云露不满意这个回答。 “公主,北冥太子,深藏不露。不是简单的角色,您,为何偏偏要他?换一个,不好嘛?”这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换谁?” “……”只要不是东漓太子,亦或者古越太子,其他的……换谁都好。 只是,谁都知道凤鸣长公主从来不是乖巧听话的孩子,作为龙庭帝君最看重的女儿。 从小就是狂霸邪酷拽的小霸王,连一起玩的朋友,也都是些肆无忌惮的主。 朱雀怕自己不小心踩到了赫连云露的逆鳞,直得委婉的说:“殿下您可是忘记了藏娇阁的三千美男?里面每一个美男子,都是您费尽心机抢夺来的,可是新鲜劲呢,又维持了多久?” 赫连云露很无辜,那明明是前世的她干的。 三分钟热度也不是她的错,不是嘛。 “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美貌程度不一样。” 朱雀眼皮一抖,想起北冥锡那张雌雄莫辩的俊脸,有些口干舌燥,恩,毕竟是天下十大美男之一。 “殿下,容颜总会有老去的一天。” “本殿不是肤浅的人。” “……”那谁是?三个字在嘴边徘徊了很久,被朱雀一个字一个字的吞了回去:“恩,殿下您喜欢就好。” 第14章 本殿不是肤浅的人 “有人来了。”容潜起身,看见来人,眼底划过浓重的惊艳之色。 “谁?” “凤鸣长公主。”容潜轻声道。 容福错愕,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这么快又来了?” * 妩媚美艳的眉眼,勾人摄魂的眼波,嫣红水润的唇色,凹凸有致的身材,绝对是极品的美女。 容福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拦,可是却被容潜一把按住。 “公主您请,主子他刚歇下,涂了您送的药,效果很不错。” “恩。”视线掠过脸色复杂的容福,还有知实物的伸手邀请的容潜,赫连云露笑声浅浅:“我今夜陪他,你们去歇着吧。” 陪谁? 容福容潜面面相觑,今夜陪主子? * 初秋季节,塞外气温还是很低,男人随意的躺在地上,阴影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姿拉得无比的修长。 挺拔修长的长腿随意交叠着,肆意,慵懒。 赫连云露眨了眨眼,想着这天气,怕他着凉,随手拿了木椅上的毯子,朝他走去。 毯子是新的,上面还有阳光清爽的味道,她附身,想要给男人盖上。 猝不及防,男人深邃宛如冷月幽潭般深不见底的眸睁开。 碎钻般的墨色发梢有几缕调皮的落下,衬的男人精致的眉目如同混血儿一样雅致又邪魅。 男人的眼神,落在她挽着被子的手上,雪白柔腻的手腕上搭着一床薄毯,她修长染着丹红的指,掀起了毯子一角。 “既然醒了,那就算了。” 赫连云露笑意盈盈的,装作没有看见男人修长笔直的腿,在睁眼的一瞬间,其实是有动作的。 这是一个在睡梦之中,都保持着高度警戒的男人。 北冥锡。 是什么,让他连就寝,都保持着几分清醒? 眼神无意识扫到男人半开的衣襟,看见露出的一段白皙精致的锁骨,呼吸重了几分,赫连云露妖娆勾唇:“想喝水嘛?” “不喝。你准备如何陪我?”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他雅而苏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哑意。 赫连云露眼眸一深,他听见了? 男人的眼睛很美,美得有些妖孽,不是桃花眸,眼底却氤氲着桃花色。 雾蒙,勾人,如同聊斋志异中描写的狐媚妖精。 因为月事,她换的刚好是长裤,紧身的长裤,勾勒出笔直修长的大长腿,她上前,跨~坐在他身上。 原本清冷妖娆的眸,此时含着几分挑衅:“这样,如何?” 喉结翻动,他看着女人修长的腿,温热的接触,唤醒了他多年未曾点燃过的热流。 下身,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在复苏。 此时,他的眼里,全是赫连云露。 “怎样?”赫连云露不紧不慢的附身,一手撑地,隔着一段距离,吐出的阵阵呼吸全部都砰洒在他的脸上。 “肆意妄为的小东西。”他的尊严,又岂能轻而易举的被她所挑衅。 “唔。”赫连云露睁大眼睛,前方堵着一具温热的身体,她被忽然起身的男人困在柔软的帐篷边角处。 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他便反客为主的吻了上来,灼热浓烈的气息瞬时间灌入她的口中。 冰冷的唇擒住那柔软清甜的嫩唇。 不仅可口,比想象中的还要甜上万分。 男人的呼吸有些喘,绷紧了身体,清冷的眉目之间,染上了好看的媚意。 第15章 我对美男来者不拒 灵活而又霸道的舌纠缠她舌尖的瞬间,陌生而又酥麻的快感从尾椎处开始,蔓延全身,电的她曼妙轻吟了一声。 他的唇贴着她,声魅且苏,眼底的倾城魅色,让她痴迷。 吻到浓时,他轻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湿漉漉的眸子:“赫连云露,不要招惹我。” 温润的声音浸透着凌冽,一缕缕震彻心扉。 大概觉得这话不够令人信服,他又低头,擒住了她的唇,慢舔慢弄:“不然,你承受不了后果。” “如果我就要招惹呢。” 她笑,蛊惑的像只狐妖,手搭着他紧实的第六块腹肌处,再往下,便是妙不可言的地方。 学着他的模样,她的食指挑起他的下颚,呼吸落在他卷翘的眼睫,垫着脚,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慈善家嘛?亏本的买卖,我不做的。废了那么大的心思救你,人没有睡到,就能任你跑?” 红唇一抿,吸一口,轻轻吐气,一只手暧昧的绕过他的肩,一只手随意搭在他的腹部,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 “要不,你让我睡一次,我们两清?” “你这女人,知不知羞的?” 她听到了北冥锡略带不满的冷哼声,连带着他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苏哑声音里的深意,她来不及细究。 深邃幽暗的眼神,她来不及细看。 “谁不知道我赫连云露快意人生,不知羞,不知耻?” * 她轻轻一推,便推开了他。 “你要找知羞耻的女人,当初就不该拉我下水。” 那一声她是帮手,可真是午夜梦回的梦魇,注定了两个人的牵扯不休。 她指尖带着他的体温,收手的瞬间,在他腰腹间掐了一把,泄愤似的轻笑:“救命之恩,我只接受以身相许的报答方式,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可以对我投怀送抱,我对美男来者不拒,是谁都知道的。” 柔滑布料和皮肤的摩擦,细微入骨,瘙痒难耐。 痒的人,却不是她。 北冥锡原本搭在女人腰间的手落空,指尖悠然攥紧:“来者不拒,你把本殿当什么?” 赫连云露揉了揉手腕,笑的漫不经心。 “当做什么?呵,你把自己当做什么,我就把你当做什么。不过……” 上下扫视了一眼男人美好的肉体。 “我对你的身体敢兴趣,倒是真的。” 她话刚落。 他鄹然逼近,没有一丝丝的防备,她再度被他逼入死角。 他的双手圈在她的腰间,这样的姿势看似商量,实则没有给她留下一丝一毫逃跑的空间。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用一贯温润且漫不经心的声音说道。 “想要我,就看你,用不用心了。赫连云露,你要招惹,我便陪你。” “我想你是弄错了,当初是谁先招惹谁。真的忘记了嘛?如果忘记了,闭眼好好想想,黄昏的时候,是我自愿救你这只白眼狼的,还是你这只孤狼,主动送上门的。想清楚了,就闭嘴。颠倒黑白的口头游戏,我可不喜欢。” 傲娇又有底气的女人,向来是以自己的喜好为先的。 他的手有些力道,弄疼了她月事来临分外酸软的腰肢,不由分说,她伸手去扯他的手。 一根一根的掰。 “男人嘛,要温柔点才有人爱,你隐藏的深就算了,别装作不经人事,你经手过的女人,莫非也喜欢你这粗鲁的力道?” 第16章 不赖他,主要赖我 “男人嘛,要温柔点才有人爱,你隐藏的深就算了,别装作不经人事,你经手过的女人,也喜欢你这粗鲁的力道?” 北冥锡眼眸深处染着两缕异样的火苗,仿佛是火,却比火更加炙热。 火热的唇忽然而至,堵住了赫连云露喋喋不休的嘴。 赫连云露被亲的一脸懵,黄昏的时候还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这男人到夜间就变身成为大灰狼了? 举一反三也没有这么快的啊。 她说他经手的女人不喜欢他的力道这话,难道说错了嘛?他这么恼羞成怒做什么? 迟疑了几秒,被推倒轻咬了几口,赫连云露嚷嚷着踹开北冥锡:“起开!北冥锡,你真当我好欺负呢,想扑就扑?” 北冥锡愣了,某一瞬间,他感觉到太阳穴突起地跳了一下。 “没有。”他低声道。 “没有啥?” 北冥锡不肯说了,干干净净黑白分明的眼睛,半点都没有刚才的倾城魅色,恢复了无辜无害的模样。 她揉了揉眼,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想要扑/倒他,被反扑的时候,却不乐意,她莫非有天生帝王攻的潜质? * 脖间隐约可见的红色小草莓,是夜晚两人折腾不休的时候染上的。 第二日,瞥了一眼朱雀看自己那隐晦复杂却挪不开的眼睛。 赫连云露笑的玩味,手指轻轻的划过肩胛骨,将柔软的纱衣往下滑了些:“一直盯着,就想看这个?” 朱雀看着那类似吻痕的不明物体,气极,一口气喘不上去,很想将北冥锡一行人半路抛下。 “不是他逼迫的,你别阴森森的看着他。不就亲了几口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朱雀累觉不爱,这都不是大事,那什么才是? “人嘛,总有些需求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不会不能理解吧?这事,也不赖他,主要赖我,本殿就喜欢美男作陪,天生风流,我看上了他,你说他能怎么办?小命被我拿捏着,自然只能顺着任我轻薄呀。” 赫连云露玩味的扫了马车另外一个角落闭目养神~看上去无害至极的男人,话语之中有袒护之意。 有意思的男人,在她面前一个样。 人前,又是一个样。 皇家公主座驾,八马齐驾,内部空间跟一个小房间有的比,多了北冥锡一个伤患,倒也没有任何的拥挤感。 朱雀不忍再看那一连串的吻痕,也没有再去看罪魁祸首,想提昨夜两人在一个帐篷里的事情,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总归男女有别。” 赫连云露笑笑,侧躺在马车软塌上,手中捏着一只软橙剥着,眉宇间流露出几分痞气。 “男女有别?迂腐,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乃是人生一大乐事,下回带你一起试试,你就知道了。” 朱雀替赫连云露斟茶,听见这话,手抖了一下,玫瑰花茶的汤汁浇了她一手。 赫连云露丢了一块染水的湿布过去,示意她擦擦。 朱雀有些意外,倒也没有托辞,拿过那湿布,压在了被热水烫伤发红的地方:“谢殿下。” “听到一起试试就害怕了?”赫连云露失笑,还怕她带她玩三人不成?她可没有这么重口。 第17章 不好意思,手滑 “听到一起试试就害怕了?”赫连云露失笑,还怕她带她玩三人不成?她可没有这么重口。 朱雀眉间一跳,抬眸看赫连云露。 她却在低头剥香橙,少女香腮微醺,浅红妖娆,眸里带着星辰般浅淡的笑意。 橙黄的果瓣,在她鲜红指甲盖上留下晶莹的果汁,她轻笑,舔去那香甜的汁液。 如此无害的赫连云露,朱雀从来没有见过。 曾经的公主,不是戾气满满,就是……温婉雅致。 戾气对着外人,独一无二的温柔,对着东漓太子——夏侯渊。 若不是一个意外,谁也不会知道,凤眸最尊贵的明珠,心里惦记着他国的皇子。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多么真实的写照。 知道公主心里有人,源于那天,国师后花园意外所知。 “国师,我答应你,用生死未知,换帝国传承的希望。若是,我能活着回来,夏侯渊,我不要了。” “这句话我听了三年,你何曾真正下定决心去忘记他?” “这次,不是心死,就是身死。夏侯渊,我爱不起,也不愿再爱了。” 祭司看着她:“若你做不到,当如何?” 赫连云露笑:“五道轮回,永不为人。” “转世轮回之阵,若你心性不坚,若你余情未了,就会魂飞魄散,你……会后悔的。” “不会,我不会,不会后悔……” * “怎么愣住了?”赫连云露伸出手,在表情晦涩的朱雀面前晃了晃:“装傻也没用,这是烫伤膏,北冥锡没用上,给你吧。” 朱雀恍惚了一下,手指塞进一个冰凉的物体,她抬头,看着赫连云露对着她笑。 不经意的一个笑容,让她从回忆中陡然转醒。 “殿下。” 朱雀内心波涛汹涌,心脏像是被无数根细丝缠住,形成了细密的铁丝网,那铁丝网骤然收紧,缠的她透不过气。 “有话要说?”赫连云露看朱雀脸色发白,挑眉:“那就说吧,本殿不吃人,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朱雀点头,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内心有些煎熬:“殿下,你还记得东漓国……”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朱雀要说的话。 马车底部楠木板上,碎了一件金贵的玉器和几个精致的玉瓷杯。 上好-色泽的玉器成了碎片,尖锐的瓷角落地,声音清脆。 落在板上,现在还在微微晃动着。 嗡嗡的余声,有点好听。 北冥锡幽幽睁眼,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朱雀,嘴角扯了一下:“不好意思,手滑。” 擦拭着自己被划破的食指,北冥锡低垂下眼睫,动作慢悠悠的,大拇指磨了一下食指,指上的玉器碎渣一点点被磨化。 “等会儿小心,别碰到了。”没有抬头,北冥锡的话却是对赫连云露说的。 赫连云露看着北冥锡漂亮的手指染血,下意识的蹙眉。 “怎么这么不小心。” “下次不会了。” “我又没有怪你。”赫连云露分心,去了北冥锡身边,拉过马车上的药箱,快速的翻找着什么。 赫连云露把纱布和止血药膏找出来递给北冥锡,才转身,看向朱雀:“你刚才想说什么?记得东漓国什么?” 第18章 他就这样看着她 赫连云露把纱布和止血药膏找出来递给北冥锡,才转身,看向朱雀:“你刚才想说什么?记得东漓国什么?” 朱雀脸上的表情忽然退却,原本的冲动像是海水退潮般,全部消散。 心中划过后怕的情绪,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冲动的把东漓太子爷的事情问出口了。 朱雀反应的很快。 “没有,属下想问殿下是否记得自己特别喜欢东漓国糕点,这次四国争霸赛,应该进贡了不少殿下您喜欢的东西,您一路风藏露宿受苦了,回到帝都,一定要好好补补。” 赫连云露蹙眉。 深深的扫了朱雀几眼。 这欲盖弥彰的解释,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此时,北冥锡忽然蒙哼了一声,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也没有时间去管朱雀到底欲言又止的是什么。 * “哪里痛?”她问。 北冥锡不吭声,他不说话,赫连云露以为情况非常严重。 立马就蹲下身子,企图查看他的旧伤,那伤是他自己包扎的,穿着衣服的关系,并没有看见纱布是否沾染了血迹。 眸光微深,她的手顺着男人的衣角,落在了不松不紧的腰带上:“衣服脱了,我看看。” 赫连云露等了半饷,北冥锡也没有什么动作,她想起了还在场的朱雀:“朱雀,听说你的骑技一流,要不,委屈你出去骑马?” 朱雀哪里不知道这是要支开自己的意思,深深的看了一眼被赫连云露护着的男人,点头:“有事的话,殿下您再叫唤属下一声。” “恩,知道了。”赫连云露不知道有没有走心,反正她的眸都落在了北冥锡的肩膀上。 右肩?不对劲啊,他右肩受伤了,刚才为什么还能用右手扫翻桌案? 刚想询问,却对上了男人漆黑如暗夜的眸。 专注的让人心颤。 他就这样看着她。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又没有对不起你,你这样一副我欠了你巨款的模样看着我做什么?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啊?” “是我欠了你的。” 他的话,在她之后,几乎无缝衔接。 只当是玩笑。 赫连云露蹲着的腿有些麻,顺势坐在了地上,腿延伸出去,手拉着他的腰带,力道很轻:“知道欠我,那你还不乖乖的听话,把伤口给我看看。” 手熟稔的滑入他的衣衫,在他年轻敏感的身上点燃火焰而不自知。 他冰凉的指尖,抵在她的手背:“别动。” 男人幽幽的看着她,似笑非笑,她想收回手,他却死压着不让她动。 “赫连云露,别妄想在我的世界里搅得天翻地覆,再抽身离开,在你后悔前,我给你离开的机会。” 说完这话,赫连云露感觉手背一轻。 那强硬而冰冷的触感消失。 他拿开了压着她的手掌,那苍劲修长的手,此时捏着她给的止血药膏,放到了空无一物的桌案上。 原本该在桌案的东西,此时,呈现了碎裂的状态在地板上躺着。 “你……”中邪了?这么矫情做什么? 男人无视她略带错愕和狐疑的眸,暗流涌动的心,不再是不起波澜的状态。 赫连云露,你这个蠢女人,爱别的男人,爱到世界尽头就好。 为什么要半路折返。 为什么要回来撩拨他。 为什么…… 第19章 赫连云露,你又凭什么 赫连云露笑:“是不是又发烧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揉着自己酥麻的手腕,看着北冥锡的颜,她忽然觉得,长得好看真是优势。 你瞧,他不过是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不管他说的话她爱不爱听,她都会给他找一个借口。 他说不许~她在他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却抽身离开这种话,她都任由他说。 要是放在以前,她的哪个小男朋友敢这么说,她大概会一杯白开水泼过去。 顺便附送一句:姐不是情种,要玩深情找别人。 也不怪她对感情冷漠,她那个圈子,感情不如金钱有温度。 * “不是胡话。”北冥锡不动声色,墨色的眸清浅的遗留在她的身上:“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心情好就救的宠物?你看上的,真的就只有我的身体?” 身体两个字,加了重音。 赫连云露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发虚,仔细想想,她也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她不过是被动的救了他,心软的照顾他,再加上,见色起意的看上他。 他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 他吃亏了嘛? “那又是怎么了,我哪里在你的世界里搅得天翻地覆了,这才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没有到。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惹你反常至此,北冥锡,你不会动真格了吧?” 她站在角落里,却自带光芒。 他瞥了她几眼,嘴边染着嘲讽的弧度:“是啊,你哪里有这种本事。” 是我没有本事。 让你眼里看到的,想到的,惦记的,都不是我而已。 只是,赫连云露,你又凭什么。 不会动真格?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想动真格。 * * 男人那么容易炸毛吗?炸毛了以后怎么哄? 赫连云露看着再次闭目养神,不再理她的男人,也有些气歪歪。 岂有此理啊岂有此理,怪不得上辈子的她看到喜欢的就硬抢啊,有些男人,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 简直难搞! 朱雀看到出来骑马泄愤的赫连云露,眼皮抖了抖。 “殿下你怎么出来了?” “那男人生气了,我出来透透气。”赫连云露握紧缰绳,游刃有余的骑在朱雀旁边,被抢了马的士兵欲哭无泪的狂奔着。 “殿下您这样,真的不妥。”哪有主子自己出来骑马,客人坐在马车里的。 赫连云露看了一眼自己的紧身热裤,该遮的大长腿都遮住了,不该漏的小草莓,都盖住了。她哪里不妥? 朱雀看了一眼马车,用眼神暗示。 “恩?”眨了眨眼,赫连云露暧昧的吹了一个口哨:“放心吧,没有不妥之处,那男人有点傲气,还没有拿下呢。我再荒唐,也不至于在马车里要了他。” 丝—— 空气中蔓延着抽气声,清浅,却清晰。 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骑着骏马的容潜和容福,手猛地一僵,默默为自家爷在心里点了一只蜡烛,被风流公主看上,真的够心酸!时刻防怕失身! 而被龙庭帝君派出保护赫连云露的暗影卫们,纷纷上拉了一下遮面黑布。 整齐划一的动作传达的态度很明显:怕被看上! 第20章 我可是挑剔的人! 傍晚! 在距离幽城关外百里处废弃城池角修整行囊,士兵和暗影卫合作修建今晚的露营地。 赫连云露懒洋洋的下了马,感觉腰酸背痛腿也有些麻,要不怎么说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呢。 日行千里,还好她有马术底子,不然真的血染骏马。 月事途中骑马,算不算是剧烈运动了? “有吃的吗,肚子饿了。”赫连云露摸摸肚子,骑马真是耗体能的运动。 “殿下,您的肚子,是可以吃下一头大象吗?” 朱雀算是把震惊的情绪都当饭吃了,看着如此能吃的女人,她已经麻木了。 三斤牛肉,一斤美酒,八两果脯,半两坚果,一袋瓜果,一份温热的炖乌鸡汤! 响午吃了那么多,这才黄昏呢,又喊饿了? 她看着她家公主殿下午间休息的时候翻草药,可怕她把带泥的药草都给啃了! * “瞧你生的明眸善睐,脸圆圆的像是有福气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傻的,可以吃我就要吃吗?我可是挑剔的人!” 大象什么的,怎么说也是保护动物吧,吃不下口,真的。 赫连云露眸色闪闪,古代贵族应该很喜欢象牙制品吧,唔,虽然喜欢,但是也是有点小残忍。 她虽然不善良,但系,以后还是尽量吃点鸡鸭鱼肉就好了,祸害美男就够了,祸害万物就说不过去了。 肚子咕噜的叫唤了一声,赫连云露凝眉! “就说有没有好吃的吧!” 看着对方一副你直接把东西交出来吧的神情,朱雀欲哭无泪,委屈巴巴道:“殿下,你一个人吃了好几个人的份你知道嘛?” “本殿吃的起!” “是是是,殿下您是吃的起,但是午膳那些食物是给你和北冥太子准备的,您一个人全吃了,北冥太子他……唉……” 朱雀笑而不语,表情相当的隐晦复杂。 嚓,赫连云露暗骂,她可不知道那是两人份! 朱雀这小姑娘可真贼,明知道她和那男人闹别扭,还把他们的伙食放一起。 等了半天,傲娇的女人等着对方主动的交代那男人到底午膳有没有吃。 可是,朱雀说完那话,没有下文了。 “讲话倒是讲讲完啊,别说到一半不讲了!那傻男人不会从早上饿到现在吧?”有些烦躁! “如果是呢?”朱雀眨巴着眼:“午间短暂修整用膳的时间,殿下您调戏小军官去了,属下另给北冥太子送了饭菜。至于他有没有吃,就不知道了。” 赫连云露指尖颤抖了一下,中午的时候,她不是调戏小军官。 而是看着那一袭铁血战袍的士兵,脑中忽然浮现了一个眉目模糊的男人的影像…… 那男人浑身缠绕嗜血气息,却有一双幽暗冷艳的丹凤眸,那眼神,性感,撩人,强势,霸道。 脑中画面模糊,她情不自禁的走了几步,看着那小铁血的小士兵忽然僵硬了的小脸。 她就自嘲的笑了,想什么呢,莫非还有军人情节不成。 就算有,也不会是面目不全的男人。 甩开脑中乱入的情绪,赫连云露敷衍的说了一句:“不吃就不吃,饿死他,让他蛮横!” 朱雀的脸色微变,看着刚好从马车上下来的男人,心里暗叫荒唐。 怎么就这么凑巧? 赫连云露发现气氛不太对的时候,北冥锡已经站在了她的对面。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4748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4748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