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情焰》 千禧杂谈一箩筐 孟羽 日子飞逝而过,小女子当了小说人已一年了,人类也告别一九九九年,迈向二○○○年,而台湾又要选正、副总统了,天啊!这可是大事情耶!希望孟羽心中的理想候选人可以当选,至于此人是谁呢?嘿嘿!佛曰:不可说!(只不过当《桃色情焰》出版时,选举应该已经结束了。) 不过,每每看到电视上出现的竞选画面都是互相人身攻击,大打口水战,就让孟羽痛心。选举应该是君子之争,应该是尽量发表自己的政见,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种乱象呢?由衷希望台湾可以化暴戾为祥和,让每个人快乐的在这片土地上生活。 提笔写序文时,正值农历春节,在此先向各位拜个晚年,祝各位读者龙腾千禧一路发!更祈福灾区的同胞、受病痛折磨的朋友,在新的一年可以获得重生,开启有希望的明天! 话说这一年来,小女子与一些读者来往通信,几乎成了笔友,最令人开心的是还有来自香港的信件。孟羽虽然乐在其中,但对于如衣食父母般的看倌大人们,实在是很难一一去搞定。 怎么说呢?因为每个人心中各有一把尺,喜好不同,观点也不同。举例说,对于孟羽之前的作品,在尺度上,有人觉得拿捏得恰到好处,有些人却跟我反应描写得不够激情火辣……天啊!我最怕看到这项抗议了,因为人家……会害羞嘛! 不过,天大地大,读者最大!所以我豁出去了,战战兢兢写了这本稍微大胆、激情的《桃色情焰》(寄稿时还真怕因为情色味浓厚而被三振咧!),如果你们还是觉得不够看,那……我只好弃械投降了!而且我希望自己的作品是在言情小说的范畴内,不致流于色情小说之列。 接到(禾马)郑姑娘通知录用的电话时,心中一颗大石终于放下,开心极了。偷偷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郑姑娘的声音好甜美,听了会让人全身酥软的那一种哟!如果我的声音有她一半甜美就好了。 当时郑姑娘跟我提议,要不要以这本书发展为一套系列?我考虑了五秒钟,回答:“好。”然后又考虑了一个晚上,决定以玩伴佳人为主题,写一系列作品。至于可否顺利生产,就得请各位看倌多捧场了。 孟羽不是天才型作家,自知缺点尚多,尤其看到好的作品时,就更气自己不成材。但每一本书孟羽都是用心在写,而且特别着重感情戏。其实我好想写悲情戏,不过我知道你们不喜欢看,审稿人员也会皱眉头,所以还是收敛点比较好。 下面,我就占点空间来回答读者们常来信发问的问题── 1。有意投稿者,只要是你自己创作的故事,用稿纸书写或计算机印稿皆可,完成后,只要记得寄出去就好,够简单吧? 才怪!等候消息的日子可是寝食难安、如坐针毡!心脏不够强的,最好先买保险。(#○◎※,讲这样,还有谁敢投稿?!) 2。千万别再跟孟羽要相片,人家是藏镜人,不能曝光的!不过欢迎你们寄照片来,不管是大头照、艺术照、生活照、裸照……尽管放马过来,我乐得照单全收。 也别再问我的年龄啦!记住!女人的年龄是秘密,何况……我已经忘了我几岁啦!(请叫我宫雪小羽) 3。《痴情笨男人》的续集已出,所以你们先别急着为亚迪掉眼泪,赶快去看《追爱俏佳人》吧! 至于《苍狼劫情》会不会有姊妹作?sorry!当初没做此打算,故事里没埋伏笔,配角也不够抢眼,所以不打算继续写。 还有读者来信诉说心事,与孟羽分享低落的情绪。其实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它说来就来,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建议不妨试着找出纾缓坏心情的解药。有人喜欢飙歌、睡觉、逛街,甚至摔东西,只要不会造成伤害,我想应该都可行。但爱美的女性们,可千万别以大吃特吃来驱散烦恼哟!像孟羽笨笨的,老用这个方法,结果将自己二十四腰养到二十七腰,够惨吧! 前车之鉴哟! 来函请寄?桃园邮政三○~八七号信箱。 楔子 风轻轻的在身旁吹拂着,柔和的阳光如轻纱般倾泄,一切都缥缈得彷佛置身梦境。她慵懒的倚躺在他身上,汲取那熟悉的气息。 虽然没有张开眼,但聂乔感觉赛门双臂环着她,温柔的抚摸她的背脊,掩不住的热情如火的延烧到她身上。 乔,你是我的漂亮宝贝。 她笑弯了唇,甜美的笑靥美得如同夕阳下娇艳的玫瑰。只要有他这一句话,任何委屈她都甘之如饴。 风依旧轻轻的吹拂,她睁开眼想把赛门俊朗的容颜望进翦水双瞳里,却怎样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有耳际模糊的荡漾着── 乔,你是个漂亮宝贝…… 第一章 “妈咪!起床了啦!” “对嘛!人家肚子咕噜咕噜叫,快饿扁了!” 一对幼嫩的嗓音在聂乔的耳际娇憨的响起,阳光刺眼的由阳台门窗闯入屋内,让睡梦中的佳人更觉不舒适。她困倦的眨了眨眼,两个漂亮而且长得一模一样的稚嫩脸庞争先恐后的抢着出现在她的眼前。 看着这一对宝贝,聂乔满足的笑了笑,随即又闭上眼。 她又梦到他了,梦到孩子的父亲。 梦里那不切实际的温柔,总让她整个人怅然若失,总让她不由自主的贪恋着梦境,舍不得回到现实。 但,梦……终究只是梦。 “妈咪!别睡啦!” “太阳公公都爬到头顶了,再不起床,你屁股要烧焦了哟!”他狡黠的威胁着,身旁另一个小鬼头点头如捣蒜的支持着他的好兄弟的言论。 “你们这两个孪生兄弟呀!平常最会斗嘴吵架了,今天竟联合起来欺负妈咪!”聂乔故作凶恶的威吓道,撑起身抓住靠近自己身边的一个儿子,用力的将他搂在怀中,大剌剌的往他脸上印下几个响吻。 “啊!妈咪,不要啦!都是口水!” “谁教你不知死活的来吵我!”她边说边露出狡猾的笑容,作势又要免费奉送几个吻,吓得小鬼头连忙用小小的手掌捂住她的嘴,才得以逃过被“洗礼”一番。“呃……你是……” “聂云啦!”他噘起红嫩的嘴唇,不开心的嘟嚷着,因为妈咪每次都搞不清楚他和聂龙。 “哈哈,你是云呀!”聂乔尴尬的干笑出声,将小孩放下,搔了搔她那头如浪般的鬈发。 奇怪,常听人家说,双胞胎的母亲分辨得出自己小孩的差别,为什么她老是分不出呢?大家都说她胡涂,所以才认不出其中的差异,但明明就是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孩子嘛!左看、右看、横着看、竖着看都一样嘛! 分得出才有鬼咧! 一样的淡棕色发丝,一样的深褐色眸子,一样的五官……造就一对难以分辨的混血儿! 尤其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像极了他们的父亲…… 该死!她又想起孩子的父亲了!不但梦里有他,连醒着时也对他念念不忘。她到底什么时后才能清醒点? 都已经六年了,而且对方压根儿不知道有小孩的存在,这样与她完全没有缘份的男人,她何必浪费心思去回忆?! 更可笑的是,赛门也许早已忘了有她这一号人物,但聂乔不但为他生了一对儿子,还三不五时的想起当年的一点一滴…… 那荒谬又带了点欢乐的过往,总教她不由自主的迷失,让她的灵魂似乎少了什么似的不完全。如果可以,她多想拼凑完全自己的心。 手上闪烁的订婚钻戒,让她回过神来。 不该再想的! 她已经在昨晚与人订下婚约了,就该为往事画下句点,重新出发才是。何况董俊杰已追了她三年,这三年来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也不在乎她曾未婚生子,老实讲,聂乔虽对他没有来电的感觉,但她还是该为他的忠诚与专情感动才是。 于是,在亲朋好友的不断诱哄下,她终于点头答应了董俊杰的求婚,而她那细长的手指头也终于被订婚戒指套住了。 只是心头却彷佛失去了重心,变得不安定,也彷佛不再有梦,只等着一成不变的牢笼擒压自己。 “妈咪!” “别发呆啦!肚子饿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两个小男孩又开始一人一句的唠叨了。 “好啦!好啦!等妈咪刷牙洗脸完,我们去吃麦当劳好不好?” “哇!麦当劳耶!”听见这三个熟悉的字眼,两个小孩子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没办法,对他们而言,汉堡薯条可乐足以媲美山珍海味。 只一下子,两个人不再缠着他们的母亲,转而奔回房里,喜孜孜的换上他们最喜爱的服装。 对于年仅五岁的聂云、聂龙,母亲是他们最爱的人。虽然没见过父亲,但他们却不像别的小孩一般,会吵着要父亲。也许是因为两兄弟有伴,也许是他们小小的心灵已懂得善解人意,总之,聂乔带着两个小鬼并不辛苦,反倒是他们常常成了她的开心果,让她摆脱当年被嘲讽的日子。 毕竟未婚生子不是件光荣的事,更何况众亲友连孩子的父亲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难免会大肆的冷嘲热讽一番。 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熟练的戴上耳饰,垂披两肩的蓬松鬈发衬托她的脸蛋益发娇媚。一袭翠绿色的连身短洋装,让窈窕美妙的体态表露无遗,不知道的人压根儿想不到她已是一对孪生子的母亲。 “妈咪,好了没?好了没?” 两个穿着同一样式牛仔装的男孩出现在她身旁,兴奋的扯着她的裙子催促着,天真的笑容里藏不住欣喜。 “呃……你们谁是谁呀?”眨了眨大眼,聂乔一脸困惑的盯着眼前的两个儿子。 唉!是谁老是买一模一样的衣服给他们穿呀,害她无从分辨起。说什么双胞胎要穿一样的服装才可爱,简直是故意找她麻烦嘛!下次如果再有人送相同款式的两套衣服,她一律拒收。 “妈咪,你又来了!我是聂云,他是聂龙啦!”身为哥哥的聂云率先发出抱怨,并且摇了摇头,一副快受不了的模样,而聂龙则是哈哈大笑,觉得妈咪好好玩,怎么教都教不会。 “好!好!云云,别生气!妈咪笨笨嘛!谁教你们两个都长得这么可爱,害我分不清。来!老规矩,你在胸口别个别针好跟弟弟做个区别。”聂乔边说边拿了个唐老鸭的别针往他胸前的衣服扎去。 一切准备妥当,正要带小孩出门时,门铃适时响了起来,聂乔连忙打开门。 “俊杰,是你呀!我正要带小鬼们出去吃东西。” “不用了,你瞧!”他将一大包的东西在半空中晃了晃,立即招来小孩子们兴奋的狂欢声。 “哇!是麦当劳!谢谢未婚爸爸!”说罢,两兄弟已急切的抢了袋子闪到沙发上去瓜分食物。 “未婚爸爸?”听着这莫名其妙的称谓,董俊杰转头望向聂乔,期待她替他解答。 “昨晚他们问我为什么你会替我戴上戒指,我告诉他们那代表我已成为你的未婚妻,即将与你结婚成为你的妻子,而你即将成为他们的爸爸,没想到今天他们竟会叫你未婚爸爸,你说好不好笑?”轻轻的扬起一个笑容,聂乔走到儿子们身旁,低头瞧着桌子的食物,顺势捞起一根薯条吃将起来。“好巧!我正要带他们去吃麦当劳呢!” 董俊杰一听,开怀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搂住她的肩,顺便偷了个香吻。“真的?你瞧,我们默契多好。” 虽然已是未婚夫妻,但聂乔被他搂抱在怀竟丝毫没有快乐的感觉,反倒觉得别扭、不自在,于是她不着痕迹的倾向前抓了块炸鸡,以避开他的亲近。对于自己这种怪异的心态,聂乔不明所以,只是她也不愿花心思去剖析自己的内心,只是单纯的认为婚后一切会自然的上轨道。 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就让它顺势而行吧!而且,除非她不嫁人,否则第一人选是非俊杰莫属了,所以她不该再有任何的排拒,只能让一切就这样尘埃落定。 也许这样的结束不像童话故事中公主与王子幸福的过一生那般美好,但起码也坏不到哪去。而且这三年来,俊杰为她付出不少,所以她应该满足了。 只是为何她的心就是飘浮不定,找不到港湾靠岸?梦里那张纠缠不去的面容,何时才能让它彻底消失无踪? 而她的心灵何时才得以平静,不再为他牵挂? ※ ※※※※※ 美国洛杉矶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帮我找到她!” 清朗果断的嗓音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回荡,他扯掉白衣领上系着的领带,在办公椅上坐下,两只脚往桌面一放,让自己完全放轻松。 话筒里传来一串咕哝声,引得他又警告出声。 “我跟你说,这回你如果找不到她,就休想再接到我公司的订单!” “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台湾虽小,但也聚集了两千多万的人口,你要我去哪将她翻出来呀!何况两年前你来台湾时,我们都没能将她找到,现在又隔了这么久,找到的机会更加渺茫呀!赛门,你不能用生意上的利益来威胁我!”何骆彬暗自咒骂,赛门的桓宇企业向来是他的大客户,一季的订单利益总在千万元上下,他可是视赛门为衣食父母,现在他竟拿这件事来威胁他,实在令他懊恼极了。 “是吗?别忘了,当初是谁将她引进我的生命里的?!当初又是谁利用她来贿赂我的?!” “贿……贿赂?哈……哈……”像被抓到辫子一般,何骆彬尴尬的干笑出声。“男……男欢女爱的,怎能说是贿赂,你说是不是?” “你少跟我打哈哈!这次去台湾我一定要见到她!” “赛门,你别强人所难,我……” 赛门故意打了个极大声的呵欠阻断了何骆彬的话,并慵懒的丢下话,“国际电话费很贵,我不说了,再见!” 哐当一声,无情的挂断电话,赛门坐正身子,若有所思的盯着电话。 为什么要刻意的寻她? 他不知道。 他很少会留恋女人,但自从认识那女人之后,胃口竟像被养刁了一样,在别的女人身上竟找不到同样的感觉。 这是很邪门的事,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只知道他怀念她身上的味道,怀念她带给他的欢愉,想再一次将她拥进怀中。 而他却找不到她! 没有任何联络管道,甚至连她的全名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她叫乔,那曾让他轻唤出声的名字。 乔…… “赛门!”一声开怀的叫声响起,赛门的视线焦点尚未凝聚,一个馨香女体已不待邀请的跨坐他的双腿,肆无忌惮的抚触着他的胸膛,并不客气的吻上他的唇。 面对她的热烈,赛门没有出声,只是顺势吻着她,双手搜寻着她柔软的胸脯,放任她挑起他的欲望。 “喔!赛门……”他一向是个调情高手,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女子已欲火高炽,满腔关不住的情焰蓄势待发,她娇喘出声更加拥紧眼前的男人。 赛门拦腰抱起她,将她压向桌旁的沙发上,撩起她的衬衫想解开她的内衣扣,却又停缓了动作。 该死! 在这时候他竟又想起那个女人! 天杀的!他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眼前的女人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但他却满脑子在想别的女人。他竟然……该死!他竟然对她毫无兴趣! 紧蹙了眉,他倏地起见离开她的身子。 “赛门?”她抗议的嘟起双唇,惹火的唇色将她的唇线勾勒得更形美丽,但赛门就是全然失去了兴致。 “对不起,兰妮,我还要忙很多事,现在不是时候。” “那……晚上哟!”她撒娇的又倚向他。 “再说吧!”敷衍的拍了拍她的粉颊,赛门坐回办公桌前,拿起文件审视着。 唉!他真的是中邪了,竟满脑子想着已经六年没见的女人!他这个样子哪像个成熟的男人?简直像是个十七、八岁发情的小伙子! 无奈的摇了摇头,赛门强迫自己投身公事中。 ※ ※※※※※ 白云朵朵,盛夏的天空蓝得令人晕眩。 出入境的旅客络绎不绝的穿梭在中正机场,各色人种的面孔交替出现,让这个国际机场显得格外热闹。 何骆彬伸长脖子左看右看,找寻着他的好友兼衣食父母,他已经枯等了两个小时,没办法,赛门对他而言是个超级重要的客人,如果没接到,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蓦地,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子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颀长的身影被合身的白色背心及黑色的皮质长裤所包裹,强健的胸肌也透过贴合的布料明显的展露。 鼻梁上的墨镜遮掩住他的眼神,但嘴角微弯的双唇却泄露了他的表情。 何骆彬一时傻愣住,直到一双短靴停在他面前,不耐的轻点了下地板,他才回过神来。 “赛……赛门?!”他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散发出桀骜不驯气息的男人。“你怎么穿这样子来台湾?!”他总是西装笔挺,一副坐拥高科技公司的尊贵总裁模样,而现在却…… “这样子是哪样子?” “像……像是个二十岁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一声朗笑逸出赛门的嘴角,让他看起来更像个年轻小伙子。“我虽然不是二十岁,但也还没跨向三十,穿这样有何不妥?”边说边不客气的将行李扔向何骆彬,让他替他拿着。 就算还不到三十也已经二十九了,这样有什么差别?!何骆彬扛着他的行李暗自咕哝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堂堂一个大老板……” 赛门倏地出手阻断他的话。“这趟来台湾纯粹是为了私事,又何必穿得太正式?”举步走向停车场,他犹噙着笑意。 他终于又来了! 他知道自己遗失了某些东西在这块土地上,所以心头某种力量不断的催促他再次来的这里,虽然他还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他心甘情愿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何骆彬引着他来到一辆白色奔驰旁,掏出钥匙准备插入匙孔,却毫无防备的被抢走。 “赛门?!” “我来开车吧!”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在美国每次出门都是司机开车,我很难得有机会一显身手,你就让我开心一下。” “好……好吧!”真伤脑筋,每次都被压得死死的!但,有什么办法呢,谁教自己的公司必须仰赖赛门的关照呢? 车子快速的上了高速公路,灵巧的在行进的车流中不断超车。 “赛门,别开这么快!” “怎么?怕死吗?” “不是!是怕警察!”开什么玩笑,这种车速如果被警察逮到还得了! “是吗?”不怀好意的笑容让人看了就知道不妙。 果然,赛门非但没有减速,反倒猛踩油门加速前进,窗外的景致如同走马灯,快速的翻换着。奔驰的快感,让他觉得既刺激又兴奋! “好棒的感觉!”赛门开怀的惊叹出声。 棒?!才怪!何骆彬不禁翻了翻白眼,他都快吓出一身冷汗了。不知道赛门身份的人哪会知晓他身价非凡,充其量只会认为他是个飙车族! “找到了没?” “啊?什么?” “人!我要的人!”收敛起笑容,赛门攒起眉问。 “还……还没。”何骆彬暗暗叫苦,怎么那么快就跟他要人?他还以为可以拖上一阵子咧! “还没?你压根儿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没……没有,我哪敢!你也清楚在不知道她全名的情况下要找到她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我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去寻找了。” 这是实话,光凭乔这个字而没有姓,要找到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但寻人急切的赛门根本无法谅解。 “说真的,赛门,除非老天将人带到你眼前,否则这辈子你想找到她,恐怕比登天还难。” “别说这种泄气话!”赛门不爽的抽出一根烟点燃,按下车窗让风吹散车内的烟雾。 其实他大可以不必如此辛苦的找人,反正他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两人,完成交易后本就该各奔前程。只是在他即将因商业利益而结婚前,更加的渴望再见到她,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奇怪的心态。 他只知道他被思念折磨得无心工作。 超越一辆一辆的车子,赛门烦闷的往车窗外吐了一口白茫茫的烟雾。不经意中,隔壁车道因他超车而掠过的一辆车,里头的一个身影震撼的锁住了他的视线,他还来不及减速,何骆彬的叫喊声突兀的响起。 “赛门!警车!警车!快减速!” 但……已来不及,警车强势的将车子拦阻下来,赛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载着他千寻万觅的女人的车子从眼前奔驰而过。 何骆彬连连低声咒骂着,早就告诉他别开太快,这下子可好!他懊恼的下车在交通警察面前弯腰道歉,而赛门只是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扬眉,压根儿不在意眼前的窘境。 一抹快意的笑从容的扬起,因为他已记住车牌号码了。 没有全名不方便找人,但有了车牌号码可就完全改观了。 如果这样何骆彬还找不到人,那他就等着被他列入拒绝往来户! ※ ※※※※※ “唉!又有一大群人聚集着抗议示威游行了。聂乔,这则新闻你负责现场报导。” “好的,我马上去。”收拾桌面的资料,聂乔迅速的起身,跟着摄影师、工作人员准备前往现场。 新闻科系毕业的聂乔,从报社到电视新闻记者,虽然带着两个小孩有点辛苦,但她做得很快乐,因为这是她感兴趣的工作,董俊杰也是她在这家公司的主管,刚开始聂乔为了怕同事间的闲言闲语而刻意疏远他,但董俊杰执意追求她,三年一路下来终于还是将订婚戒指套进佳人手上。 “乔,小心点,当心民众情绪太激动会闹事。”叮咛的话语从后头传了过来,聂乔循声回头望去,看见董俊杰站在身后。 “我知道,我自己会小心的。”她微笑着转身预备离去,却突然的被拉住手臂跌进身后男人的胸怀,在她还愣住时一个吻已落在她的粉颊上。同时间,同事们的调侃声此起彼落。 “俊杰,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这样的行为很正常呀!” “这里是公司,我希望你对我尊重一点。”满心不悦,聂乔气愤的转头离去,让董俊杰尴尬的僵立原地。 其实聂乔也不知为何,每次董俊杰碰她都会让她觉得被侵犯,让她全身不舒服。 照理说,他们已经有婚约了,董俊杰有权利对她做出亲密的举动,但聂乔就是会莫名的抗拒。 唉!自己怎会这样子呢?那以后怎么跟他过一生?难道自己并不喜欢他? 无奈的叹口气,聂乔拨顺头发坐入车子内,随着工作人员快速的前往目的地。 “乔,你是怎么回事呀?我发现从你订婚后对董经理依然冷冰冰的,他可是你未来的丈夫耶!”同事林心心一面说一面为她上妆。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无法很亲密的跟他相处,我自己都很苦恼。” “怎么会这样呢?” “还说!心心,当初还不是你们一群人怂恿我接受他,结果我发现我好像根本不爱他。”如果真的没有爱情,她自己难过没关系,就怕会伤害到董俊杰,毕竟他为她付出那么多,教她怎么忍心伤害他! “那怎么办?我也是看经理对你死心塌地的才会撮合你们,何况你带着小孩,身旁总是要有个男人才好嘛!我怎么知道你对人家全然没有感觉,你该不会还在想念孩子的父亲吧?” “怎么可能!我跟他根本没有感情……” 心口突然痛了一下,如果真的没有感情,为什么六年来她常常会忆起过往?为什么她不愿再与别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为什么…… “乔……” 聂乔落泪了。不愿承认爱他,心却始终为他沉沦。 即使明知不应该,还是忘不了他呀! “乔,别难过,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经理,那就退婚嘛!我们女人就要多爱自己一点,如果你不敢说,那我帮你说。”林心心拍着自己的胸脯,一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貌。 “心心,谢谢你。但是我不希望伤了他,还是等一阵子吧!我会慢慢调整我的心态。” “好吧!但是不管怎么样,你千万别委屈自己哟!你长得那么漂亮,值得被好好疼惜。” 这是实话!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她林心心也觉得聂乔真的很有女人味,但她的美不是属于妖魅型,而是清秀迷人的娇柔,所以连她看了都喜欢。那是种赏心悦目的美。 “心心,谢谢你。” 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耳边瞬间传来吵闹声。一大群民众围观在大楼前叫喊,情势似乎满火爆的。 “乔,小心点哟!”看到眼前的情况,林心心担忧的说着。 “知道!”她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便往人群走去,自然的站立在摄影机前。 “一、二、三,开始!” “各位观众,记者所在位置是……” 摄影师身后乍然出现的影像,教她忘了原要报导的新闻内容,嘴巴生硬的停止开合,脑袋一下子变得空白,只能像被吸引住的直盯着眼前的人影。 六年来时时刻刻盘据脑海的影像,如今竟真实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了,一颗心顿时被震撼得茫然无措。 身后群众的吵闹声依旧,但她全然听不见,同事们惊讶莫名的呼喊声也没让她回过神来。 因为她的眼里只有他的影子。 她美丽如昔! 喔!不!或许比以前更添几许成熟韵味。 赛门盯了她好一会儿!上上下下梭巡着她的身影,连回忆也自动在脑海播放一回。蓦地,他移动双腿走向她,在聂乔尚未回神时,他已将她揽进怀中,也不管他们正站在镜头前面,便热烈的吻住那一双红俏的嫩唇,品尝怀念已久的美好滋味。 六年了!时光虽久远,记忆却不曾淡化褪色。 所有的过往如惊涛骇浪一般的席卷而来,让她的脑袋更形沉重。 瞬间,她又想起一切。 那个男人,那个她唯一的男人! 以及那段羞赧的过去,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下海当玩伴女郎…… 第二章 六年前台北 “爸,你怎么可以搞成这样!” “小乔,爸怎么知道会这样!” “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可以解决一切吗?当初我苦口婆心的劝你别乱玩股票,你都听不进去,还将房子拿去贷款又玩融资,你看现在出问题了吧!玩到地雷股,已经连跌了十几支跌停板,卖也卖不出去,要被断头了,你现在要我怎么办?!” 客厅内聂乔痛心的颓坐在椅子上,这两年她父亲迷恋上玩股票,每天早上都泡在号子里,什么事都不做,只顾着看股市行情起起落落,她不知劝了多少次,不但没劝醒他,他反倒越来越入迷,把所有的家产都押下去,结果买到的那家上市公司资金竟被掏空,消息一爆发出来股价就狂跌,他们已濒临破产。 “小乔,你救救爸爸,只要再一百万就好,再一百万就能渡过这次难关。”聂允毅满脸疲累的哀求女儿,期盼女儿能助他一臂之力。 “爸,不是我不帮你,我只是大三的学生,哪来的一百万元!能凑出个一、二十万就偷笑了。”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呀!” 面对父亲的痛苦,聂乔真是又气愤又难过,她气他把好好的一个家弄成这般乌烟瘴气,但是看着父亲满脸的疲惫不堪却又于心不忍。 而且这个时候不是光生气就能解决问题,眼前的困难得想办法解决才行。 “爸,你别担心了,我出去想想办法。” 聂乔安慰着父亲,然后拿起背包走出家门,想四处去跟朋友借钱,但一百万元不是小数目,她跟谁开这个口呢? 在热闹的台北街头闲晃,她茫然不知所措。如果借不到钱,短短几天又该如何做才能赚得到这笔钱? 唉!天下哪有那么好赚的差事?一百万耶!又不可能像电影演的那般有百万的桃色交易! 猛然打了自己一巴掌,聂乔暗暗嘲讽着自己的愚蠢,就算缺钱也不能想到那种方式呀,亏自己还是个大学生! 越走越烦,不知不觉她竟晃到一间汽车旅馆前,没进去过那种地方,聂乔不禁好奇的抬起头来张望。 这栋建筑好可爱哟!不知里头是什么样子? 正满心好奇的探望时,一辆白色的奔驰突然在她身边停了下来,从驾驶座走出一个年轻人,快步的来到她眼前,突兀的扔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小姐,我雇用你了。” 啊?! 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推进车子内。 “你这人怎么搞的,当街掳人呀!”莫名其妙的被推进车内,聂乔简直快吓坏了,但她还是颤抖着大声的怒斥,想让对方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对不起!事情紧急,所以细节我们车内谈。”他快速的踩油门,一下子就加入了车水马龙的车阵里。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车,否则我要喊救命了。”心脏跳动得极快速,聂乔暗自叫苦,怎么倒霉事都凑在一起发生呀! 啧!啧!这女孩连生气都这么迷人,看来真是一个好人选。 “小姐,我不是坏人,只是单纯的要与你做个交易。” 交易?! “我想雇请你当玩伴女郎。我有一个大客户从美国来台湾参观我的工厂,在他待在台湾这几天,我希望你能陪伴他,我保证酬劳绝对比你在宾馆里交易来得优厚。”何骆彬自顾自的说得口沫横飞,完全没注意到拉错对象了。 宾馆?!交易?! 听到这里,聂乔才恍然大悟她被当成应召女郎了!实在是要笑掉她的大牙了,刚刚才在想电影“桃色交易”,没想到下一秒钟立即被人误以为是从事特种行业的人。实在巧得令人觉得讽刺! “先生,我不是……” “听好,只要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内你好好的陪伴他,只要你能将他服侍得高高兴兴的,我绝对包个大红包给你!” 嘿!虽然这么做有点卑劣,但若能让赛门玩得开心,那他就算欠他一个人情,到时候上亿元的订单赛门总不好意思不给他接吧! 才刚接管家族企业的赛门,在商场上毕竟还太生涩,做事总是一板一眼的,就算他们曾是同学,他也不太可能循私的将订单二话不说的就给他接,所以他就动脑筋想出这么一个下下策,因为赛门一向喜欢流连花丛,既然要巴结他就要投其所好嘛!只要美人能让他开心,到时他就等着讨人情了,接着大笔大笔的订单就会源源不绝的进来。 哈哈哈!越想越爽! “我跟你说,我真的不是,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陶醉在自己的计划中,何骆彬压根儿听不进聂乔的话。 “这样吧!我们先把酬劳说清楚。我先给你订金五万元,事成后我再奉上五十万元的红包。” 什……什么?!那么多钱!太夸张了吧!这莫非是天赐的良机?还是她在作梦?太好了!这样她就有能力帮助父亲了。 不!不行?!玩伴女郎跟应召女郎有何不同?都是要出卖灵肉、出卖自己呀!她怎么可以让自己沦落呢?! 可……可是爸爸急需一笔钱呀!一个星期就可以赚到五十万,这种机会哪里去找?她是该把握的,不是吗? 聂乔陷入左右为难的窘境里,她不愿下海污蔑自身,但是一想到父亲满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又让她于心不忍。 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也许就不再有别的机会了! 聂乔为难的握紧自己的手,冷汗流满手心,她听见自己心里有两种声音反复的交战着。 “小姐?考虑的结果怎么样?”等了老半天看她没有反应,何骆彬着急的询问着,他知道赛门一向品味高,所以当他瞧见聂乔这般美丽清秀的女子时,立即决定他的人选便是聂乔了,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让聂乔答应。 “真……真的只有一个星期吗?” “对!一个星期后他就回美国去了。” “那…。”为了父亲只有豁出去了! 下定决心,聂乔痛苦的发出连她都几乎听不见的音量,“我……答应,但……酬劳我想……调高到一百万……” 只要他拒绝,那自己就可以免于下海了!聂乔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一……一百万?!”何骆彬猛然提高自己的音量,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公鸡,他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狮子大开口! 五十万已经是天价了,这女人竟如此贪心! 真是可恶! 他懊恼的拍打了下方向盘,气恼的咬牙切齿,但转念一想,如果她能够让他顺利接获赛门公司的订单,那区区一百万又算什么?!到时他的进帐可远比一百万来得多。 人家说放长线钓大鱼,就是这个意思嘛! “如果你觉得太贵了,那就算了。” “不!怎么会太贵呢?很……很合理,我们就这样决定了。”何骆彬下定决心的点头答应了聂乔的条件。 聂乔一时之间五味杂陈,看样子这回是免不了要出卖自己了! 唉!为什么她会走上这一条路呢? 如果可以,她多想逃之夭夭啊! 没想到一向洁身自爱的她竟会落入这种地步!该不会是老天爷故意刁难她吧?! 无奈的叹口气,任由何骆彬将她载往服装店、美容院,让自己像个洋娃娃般的被彻底改造,然后迈向不可知的命运。 ※ ※※※※※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房里?!” 一声爆怒声回荡在大饭店的高级套房内,吓得原本就坐立不安的聂乔更想夺门而出。下午遇见何骆彬后,他们谈妥了这笔交易,她便被带去从头到脚装扮一番,然后被独自扔进这间国际饭店里,等待她要履行约定的对象出现。 原本就后悔得好想开溜,偏偏眼前出现的人又如此凶悍,害她差点哭出来。 “你该不会是小偷吧!那我叫警卫了。” 赛门老实不客气的拿起话筒拨到柜台想喊人来,聂乔心一急连忙跨出脚步想抢过话筒,但没穿过高跟鞋,不适应的她突然扭了一下脚,整个人可怜兮兮的跌个四脚朝天。 “好……好痛!”顾不得丢脸了,聂乔连忙脱去鞋子,整个人坐在地上,轻轻揉抚脚踝。 说她是个小偷,还不如说她像个小丑! 赛门好笑的扁了扁嘴,放下话筒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用他的大手按摩着她扭伤的脚踝。 “好痛哟!”一颗本就忐忑不安的心,加上脚上的疼痛,聂乔心酸的当场泪如雨下。 赛门看得一愣一愣的。看来她似乎伤得不轻…… 他二话不说又起身走到电话旁。 “啊!先生,我不是小偷!你别叫警卫……”聂乔看着他又拿起话筒,吓得爬起来想阻止他。 开什么玩笑!如果让警卫来,知道她是来当玩伴女郎的,不将她送到警局才有鬼咧! 结果,“咚”一声,因为脚的疼痛让她又跌向地面。 看着她这般毛躁,赛门不禁翻了翻白眼,又弯下身扶起她。 “我不是要叫警卫,你给我好好坐着。”不耐烦的朝她吼两句,赛门才又转身拿起话筒。“柜台吗?我是赛门亚宾斯,麻烦你帮我找个医生。” 原……原来他是要叫医生呀! 聂乔尴尬的红了脸,一颗不安的心才慢慢松懈下来。但一想到她方才连摔两次就觉得好丢脸,她难为情的将头垂得低低的,不敢抬头看他。 赛门一屁股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抽出一根烟熟稔的点燃,交叉着双腿斜斜的倚靠沙发椅背。 “现在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房间?” 咦?他还不知道?难道不是他叫何骆彬找女人的? 聂乔纳闷的抬起头来,刚好迎向他那一双直勾勾盯着她的琥珀色眼睛。 这一细看才发觉眼前的男人既年轻又俊朗,略带棕色的皮肤让他显得神采奕奕,而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则让他的五官更形清爽俊逸,尤其他那慵懒闲散的神态让他像个贵公子般的优雅。 没想到她要服侍的男人这么英俊,她还以为是个脑满肠肥的老头子哩! 幸好!幸好…… 猛然打了自己一巴掌,她怎么可以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就全没了羞耻心!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反正她就是出卖自己,怎么讲都是丢脸、龌龊的事! “你到底说不说?!”赛门不耐烦的又出声催促。 “是……是何先生要我来的。” “何先生?是骆彬?他要你来干嘛?”赛门莫名其妙的等着她的答复,因为他实在搞不清楚何骆彬在玩什么花样。 “他要我……他要我来当你的……玩伴女郎……”好丢脸!聂乔真恨不得有个地洞让她学驼鸟将头埋起来。 有没有听错?玩伴女郎?! 赛门铁青了脸,倒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白雾迅速的袅袅飞散。 好个何骆彬!竟想得出这种鬼主意! 他一向不碰应召女郎的,真他妈的该死!竟给他找这种女人来破坏他在台湾的兴致! 刚刚乍看之下,他还觉得眼前这女人长得挺不错的,身体曲线也挺窈窕迷人的,结果竟是…… 唉!他刚刚真该将她轰出门,不该好心的请医生来看她。 这个何骆彬!他完蛋了!原本还考虑念在旧识的份上,将订单给他,这下子门都没有! 赛门气恼的猛吞吐着烟雾,一张脸冷峻得吓人。 “何先生说在你停留台湾的期间要我陪着你。” “你可知道玩伴女郎的工作性质?!”他轻吼出声。 聂乔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知道,我看过“麻雀变凤凰”。” 麻……麻雀变……凤凰?! 一团烟雾猛地呛入喉鼻间,赛门被呛得直咳,他真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孩在想什么,怎么会将电影和现实混在一起呢?! “先生,你怎么了?”聂乔看他呛得很难过,不假思索的来到他身边拍打着他的背。“烟别抽太多,会搞坏身体的。你看,你咳得那么厉害,平常一定抽太多烟了,当心得肺癌。” 什么跟什么呀! 赛门头大的吁着气,开始纳闷何骆彬去哪找到这样的一个女人? 咳嗽稍缓,赛门捻熄烟才发觉聂乔靠他极近的为他拍抚着背,这一近看益发觉得这个东方女人十足的女人味,汪汪大眼闪烁着光芒,闪亮的黑眸深邃得似乎想将人给吸摄而去,鼻子高挺的弧线也恰到好处,而那双红唇柔柔嫩嫩的,以男人的观点来看实在性感得诱惑死人,看来何骆彬的眼光一流。 只可惜她竟是个应召女郎! 淡淡的香水味飘浮在赛门的周遭,清香而不柔腻,高雅而不浓郁,实在是让人觉得舒服,赛门不知不觉盯着她的脸蛋欣赏着,而那双微微开启的纯瓣蛊惑着他,让他想一亲芳泽。 下意识的,赛门倾身向前几欲吻上她的唇…… 一串敲门声,让他尴尬的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迅速的开了房门。 “亚宾斯先生,这位是我们帮你请的医生。” “谢谢。”塞了张钞票当小费,饭店服务生退了出去,赛门引着医生来到聂乔身旁。“麻烦你看看她的脚,她似乎扭伤了。” 在医生推拿她的脚踝时,哀叫声充斥着整间屋子,在赛门眼里,聂乔简直像个小孩子,他实在很难想象她竟会是个应召女郎。 “好了!我给她上了药膏,也用绷带系紧了,今天暂时别碰水,也别让她太过走动。” “好的,谢谢你。” 送走了医生,赛门不禁攒着眉头看着聂乔,原本想马上赶她走的,但她不能太过走动,这就伤脑筋了。 如果他态度强硬的赶人,那不是显得他太没有君子风度了? 也罢!反正她本来就是莱当玩伴女郎的,今天就暂时留她住一晚,明天再请她走人吧! ※ ※※※※※ “昨天进行得怎么样?” 中午时分,何骆彬趁着赛门不在时偷偷摸摸的来到饭店房间,好奇的想知道聂乔有没有对了赛门的胃口。 因为这对他而言,可是事关重大呀! “昨天……我的脚扭到了。”聂乔指着她的脚踝说着。 “扭到?天啊!你们玩得那么激烈?这么说赛门应该很喜欢你啰!”眼神暧昧不明的盯着她的脚看,何骆彬简直难以想象他们昨晚的战况。 不过,这代表他的计划似乎成功了。 “你……你在说什么?!这是我穿高跟鞋跌倒扭伤的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聂乔不禁尴尬的羞红了脸。 而且,都怪他啦!没事逼她穿上那么高的鞋子,说什么这样比较妩媚动人,更显得双腿修长,结果,人没魅惑到,她却先遭殃! “喔!抱歉!抱歉!我会错意了。那……昨晚到底怎么样?赛门他……” “他没有碰我!” 虽然他们孤男寡女的独处一个晚上,但赛门从头到尾也没碰过她,别说是碰她了,压根儿连理都没有好好的理过她,而且赛门是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将详情告诉何骆彬,立刻引来他痛苦的呻吟声,他将双手插入发里,郁卒的直盯着天花板。 怎么会这样?一整晚耶!赛门竟然会对一个漂亮宝贝没有反应?难道这个女人还不够有吸引力吗? 如果不想个法子让赛门对她产生兴趣,那不就枉费他想出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策略了! “我说你呀!难道你就不会勾引他吗?有几个男人能在面对女人的煽情诱惑下还可以全身而退的?!” “你怎么叫我做那种事!很丢脸你知不知道?” “丢脸?!” 哈!如果觉得丢脸,就不必吃这行饭了。 何骆彬不禁懊恼的叫嚷:“记住!你如果没有完成我们的协议内容,没有让赛门对你满意,那我可不会付款。” 那怎么成!她之所以会决心下海也是为了筹一笔钱给她父亲,如果拿不到钱,那她怎么帮助在家里焦急的父亲呢? 想到这里,聂乔不禁勉强点头应允。 “我……我知道了啦!今天晚上我会照你的方法做。” 看来她真的非失身不可了! 聂乔无奈的叹口气。希望过程不会太痛苦才好! ※ ※※※※※ 夏夜的星空除了湛蓝外还多了一份神秘,满天的星辰无尽的延伸,彷佛可以让人融进夜色里去寻访宇宙的奥秘。 整个下午聂乔都在为晚上而做准备,看着自己这样想尽办法的要诱惑一个男人,实在让她觉得好难为情,可是一想起何骆彬的话,她还是乖乖的忍下心中的不情愿。 只要父亲的困境解决了,她所受的伤害可以用时间慢慢抚平,她这么安慰着自己。 夜色在晚风的吹拂下,惬意的笼罩整座城市,赛门跟计算机工程师检讨了一整天,终于回到了下蹋的饭店。一打开房门,满屋昏暗的烛火摇曳,加上优柔的乐音缭绕,让他一时不知置身何处。他纳闷的步入屋内,赫然发现桌上的烛光晚餐,心头猛然一震,他想起了昨晚那个女孩。 难不成她还没离去? 不假思索的,他跨步往卧室走去想寻找她的身影,好将她撵出去,但在步入房间瞥见床上的景况时,他立即僵立原地。 黑沉沉的天际闪动着微黄的星光,阳台的落地窗并没有关上,微风将窗帘吹拂得上下飘动,让房里看来格外宁静幽柔,床上独眠的躯体让他毫不设防的险些乱了气息…… 看来今晚的禁欲够他受了! 连连咒骂出声,他一定要好好修理何骆彬那小子。 竟然让他这么狼狈的过一晚,害他得自行解决满腔欲火,床上明明有个唾手可得的女人,但他却无法下手! 着实狼狈呀! ※ ※※※※※ 好冷! 感到微微寒气渗入肌肤,聂乔将身子缩成一团,混混沌沌的醒了过来。 “哈……” 打了个大哈欠,她才想起好像忘了什么事。 啊!对了!昨晚…… 为了对何骆彬有个交代,也为了顺利拿到酬劳,她昨晚特地叫服务生准备了一桌烛光晚餐,营造浪漫的气氛,然后又大胆的穿上性感睡衣想诱惑赛门,谁知他那么晚还不回来,她左等右等竟然等到睡着了,结果一觉睡到天亮。 这下糟了,竟然又失败了!白白浪费一个晚上,亏她还做好心理准备要搏命牺牲咧!如果让何骆彬知道又要被刮一顿。 唉!怎么办? 郑伤脑筋时,一件外衣飞了过来盖上她的脑袋瓜,随即一句怒气冲冲的话便落了下来。 “把衣服穿上!” “赛……赛门!” “吃完早餐后立刻离开!” “不行呀!我已经拿了何先生的钱了。” 哼!为了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这就是他一向不嫖妓的原因。赛门轻蔑的冷瞟她一眼,转身走出卧室,往客厅走去。 “多少钱我付给你就是了,你拿去退还他,然后离开我的房间。” 有这么好的事?! 聂乔不敢相信的看着赛门的背影,如果不用履行约定又有钱可以拿,那她何乐而不为呢? 她兴奋的跳下床,穿上赛门丢来的衣服,开心的来到他面前。 “好!只要你将一百万给我,我马上离开!” “什么?!一……一百万?!”赛门惊讶的扯开嗓门。 开什么玩笑!天下哪有那么好赚的事?!她以为她挖到金矿呀! 赛门大吼出声:“你当我是白痴呀!一百万我都可以叫一堆女人,搞坐后宫来玩乐了!” “可……可是何先生答应给我一百万呀!”这么高的价位是有点离谱没错,可是既然是说好的事就不能反悔!因此聂乔理直气壮的争取着。 “骆彬答应给你一百万?” 赛门简直不敢相信他竟会如此大手笔,花一百万元请一个人来陪他玩乐?他是神经秀逗了,还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越想越不合理! “赛门,快点!只要你给我钱,我马上如你所愿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下子换聂乔急着走人了。她笑兮兮的站在赛门眼前伸长手准备接钱,丝毫也没察觉到眼前的男人已绿了半张脸。 开什么玩笑!没玩到、没享受到就要付一笔巨大款项,他可是美商桓宇企业第二代接班人耶!如果做出这种笑掉人家大牙的事,那他以后怎么在商界行走? 说来说去都是何骆彬的错,没事给他找麻烦! “既然这样,你就留下来吧!” “啊?!可是你刚刚说……” “此一时彼一时,刚刚我不知道你们说定的酬劳。” “可……可是……”面对他的反悔,聂乔失望得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是你,你会拿出这么多钱来当冤大头吗?” “是……是不会……” “这不就得了!”赛门狡黠的笑着,低下头恶作剧般的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也不管她的惊讶,便转身离去。 他得找何骆彬好好谈谈才行! 他要看看他的脑袋里装的到底是浆糊还是八宝粥,竟然做出这等超级愚蠢的事来! 如果再不管管他,难保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第三章 睡梦正香甜,却被硬生生的吵醒,是一件令人生气的事,何骆彬一早便碰上这样的事,看看时钟也才早上七点,他正梦到好康的事情,却被一连串吵死人不偿命的电铃声给烦得跃下床想扁人。 “哪个王八呀!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七早八早来吵人!干嘛?!急着投胎呀!”咕咕哝哝念了一堆,脚步蹒跚的来到门口打开大门,正打算在赏个三字经出去,却猛然被门外的人影吓得话全吞回肚子里。 “哈……哈……赛门,是你呀?” “我刚刚在门外好像听到你在嘀咕什么?”他瞄了衣衫不整的何骆彬一眼,便径自跨入屋内。 “没……没有,我哪有说什么,可能是隔壁那只哈巴狗在乱叫。” “是吗?把自己形容成哈巴狗不太好吧!” 面对赛门的调侃,何骆彬尴尬不已的搔着自己的头。 奇怪?怎么会这么早跑来找他?这么闲呀!难道昨晚那女的又失败了? 笨呀!如果无法诱惑男人,还敢在这行混!干脆叫她滚回家吃自己算了。 “骆彬,听说你最近发了一笔横财?” “横财?” 哪有呀!如果有的话,他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赛门,你听谁鬼扯的?我最近没有赌博也没有拣到钱,哪来的横财呀?” 何骆彬莫名其妙的看着赛门,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突然跑来问他这个奇怪的问题? “如果没有,你怎么会对我那么慷慨,竟然为了尽地主之谊,大方的花了百万元为我找了个玩伴女郎?我实在感动得痛哭流涕呀!” “啊?!那……那是……”原来说发了横财是在消遣他呀!何骆彬这才终于意会过来。“赛门,我们是老同学了,你这趟来台湾我总要让你玩得开开心心的嘛!你看我多为你着想。” “我是花名在外没错,也不否认我喜欢猎艳的刺激,但你触犯了我的禁忌,我对应召女郎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赛门转而严肃的口吻让何骆彬一时语塞,难道他这回是自作聪明吗?如果真的因此惹怒赛门,那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哎呀!真是失策、失策! 人家说“人算不如天算”还真是有道理! “而且你是哪根筋烧坏了,竟然会花那么庞大的金额去请个女人?难道你的商业才能都是假的吗?” “我是考虑到投资报酬率的问题嘛!” “投资报酬率?” 赛门尖锐的听到那字眼,立即瞪大眼瞧着捂住嘴巴的何骆彬。 “难不成你是想用女人来贿赂我,好得到桓宇的订单?!”这简直太离谱了!一时间,赛门气得恨不得拆了他的门当柴烧。 被揭穿了把戏,何骆彬心虚的开始结巴,“我……我是……考虑到你的需要啦……如果你不喜欢她,那……那我叫她离开就是了。” “你简直太乱来了!一般人要赚一百万可也不是太容易的事,而你竟然为了贿赂我,就拿着钱乱砸!那女人值得吗?” “我是觉得不错啦!”面对赛门的愤怒,何骆彬依旧少了根筋的在一旁叨念,因为他真的觉得聂乔长得很好看呀! “不错?!那你自己享受去,我消受不起!” 骂顺口的话才刚说出,一丝怪异的感觉猛地窜起,让赛门泛起了酸涩的酵素。他突然想起她迷人的无边春色,一时间,他竟舍不得任何人再碰她。 赛门不禁为了自己这种念头感到诧异不已,他意外的发觉自己竟然会在意别的男人碰触她。彷佛她是属于他的,想专制的成为她的唯一! 为什么呢? 难道自己被她那副清秀的容貌给蛊惑了心?! “骆彬,如果……这样吧!换个游戏方法,如果她可以吸引住我,那我这笔生意就让你接,如果她失败了,你就别怪我无情了。” 乖乖!这还不是跟贿赂同样意思吗? 不过,起码现在是起死回生了。 何骆彬当然高兴的点头答应。 要她吸引住赛门还不容易吗?那女的本就拥有天生的致命吸引力,加上赛门原就性好渔色,不成功才有鬼咧! 嘿!嘿!看来他是稳赢的了,到时白花花的钞票就要滚进口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还真对聂乔没了信心,毕竟她和赛门已经独处两天了,结果什么事也没发生,这可怎么办?只剩五天赛门就要回美国了,如果再不把握时间,那他的希望恐怕还是会落空。 唉!真糟!不想想法子还得了! ※※※※※※ 偷偷摸摸! 何骆彬似乎老是在偷偷摸摸的!像现在他又趁赛门不在时,跑来饭店对着聂乔面授机宜,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比聂乔更适合从事特种行业。 一颗药丸放在聂乔眼前的桌上,她不明所以,纳闷的看着何骆彬。“这是什么?” “嘻嘻,一样好东西。”何骆彬神秘兮兮的凑近聂乔耳边说着,眼里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什么呀!干嘛神秘兮兮的……啊?!难不成是春药?” “嘘!嘘!小声点!”何骆彬赶忙捂住聂乔的嘴巴,生怕被其它人听到了。“我跟你说,这颗药丸子你想办法骗赛门吞下去,这样子你们两人才有办法完成交易。” “何先生,这未免太可笑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已经第三天了,你都没有一点进展,教我怎么不着急!你以为我喜欢用这种方法呀!” 虽然是小人了一点,但为了争取时间,他也只得如此了,否则如果让赛门就这么飞回美国,那他的美梦不就泡汤了! “你说什么?!何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呀!那……那是……”没有经验的聂乔原本就是鼓足勇气才敢接下这份工作,其实她也很害怕亲密时刻的来临,所以赛门对她没兴趣她也挺暗自庆幸的,结果何骆彬不惜使用任何方法,执意她和赛门完成交易,这实在令人伤脑筋呀!“他又不是老头子,也不是性无能,只是对我没兴趣罢了,你干嘛让他吃这种东西呀!” “就是因为他对你提不起兴趣,我才利用这药来帮助他嘛!否则再这样下去,他就要飞回美国了,到时你拿不到钱就怨不得我了,可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 “可……可是……” 一想起赛门服了药后可能发生的情况,就让聂乔羞赧得酡红了双颊,她甚至不确定到时她会不会临阵脱逃。 “别可是了!我告诉你,今晚你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吃下这个药,然后就发挥你的所能,展现所有你拿手的招式来魅惑他,知不知道?” “招式?我连怎么接吻都不会……”骑虎难下了!聂乔为难的扁了扁嘴。 “你说什么?!你连接吻都不会?!天啊!你到底是怎么在这行混的呀!” 他到底是找到什么天兵天将呀!应召女郎竟连接吻也不会,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难道她只是中看不中用?何骆彬简直气得快吐血了。 “我……我本来就不是混这行的呀!我甚至……还……还没有过……性经验。”聂乔越说越小声。 砰砰!何骆彬跌个四脚朝天。 “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是处女?!”难道她是卖艺不卖身?现在有这种妓女吗? 早八百年前就没有了,不是吗? “我说……我根本不是应召女郎,我是个大学生,是你拉错人了!” 青天霹雳呀! 何骆彬震撼得下巴差点脱臼。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是应召女郎。” 一时间,脑袋瓜充斥了礔哩啪啦的声音,让何骆彬呆若木鸡。 妈……妈妈咪呀!他竟然拉错人了!他竟然搞出这种乌龙事来!他……他竟害得一个清纯的大学生来赚这种肮脏钱! 天啊!他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你为什么不早说?”何骆彬尴尬的吼出声。 “我有呀!是你不肯听我好好的说的嘛!而且……我也亟需一笔钱,所以只好顺应你的要求。” “小姐,就算你缺钱用也不能放任自己下海赚这种钱呀!难道你不懂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道理?天啊!怎么会搞成这样?!”今年最大的乌龙事件恐怕就是这件了!何骆彬懊恼的按压太阳穴,完全乱了方寸。 他怎么可以让一个清白的女孩子一辈子染上污点! 不!不行! 那可是天理不容,会遭报应的!他可不要一辈子良心不安呀! 还好赛门还没对她怎么样,他得趁早停止这项计划才行。 “快!你赶快收拾你的东西,跟我离开……” “骆彬?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何骆彬吓得险些破了胆,他心虚的转头看着跨进门来的人,额头瞬间流了冷汗。“赛门……嗨!你怎么……回来啦!” “我回来很正常呀,倒是你出现在这里满奇怪的。怎么了?你看起来挺紧张的?”赛门板着冷冷的面孔盯着他瞧。 骆彬莫名其妙的在他房里和聂乔两人鬼鬼祟祟的,而且他进门时还听见骆彬说要她跟他一起离开,这实在让赛门一时心中窜起疑云,也让他心头聚满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怪异的妒意,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会在他身上发酵。 “我……我哪有紧张呀!哈!哈!我……我只是……对了!我是有事要跟她说啦!” “什么事?我也想听听看。”赛门眯起眼危险的盯着何骆彬惨绿的脸。 “没什么重要事啦!赛门,你那么忙哪有闲工夫听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你忙你的,我带她去大厅喝杯咖啡。”何骆彬连忙拉起聂乔的手就要往门外跑,他得在聂乔失身前想办法将她带离开才行! 否则铸成大错,他可是会受良心的谴责的。 “等等!”赛门拉住聂乔的手,让她无法跟着何骆彬离开。“骆彬,你忘了吗?她可是你请来陪我的,怎么可以在我眼前将她带离开呢?难不成你也想顺便享用一番?” “赛门,你想到哪去了!”怕被误会,何骆彬急忙想解释,“我……我只是……” 但话还没说清楚,他已被赛门推出去,还当着他的面不客气的将房门关了起来。 何骆彬急得猛敲门,却得不到赛门的响应。 完了!完了!这下神仙来也没救了!小姐,你就自求多福了! 何骆彬愧疚不已,只能在心里为她祈祷。 心口莫名的充斥着愤怒,赛门自己都感到惊讶,彷佛聂乔是他独占的私人物品,容不下任何人接近她。 怎么会这样呢? 转头看着呆立的聂乔,他又为她慵懒的美感到悸动,虽说她是一个应召女郎,但在她身上就是找不到庸俗不堪的粗鄙感觉,反倒让人觉得她像个清秀的洋娃娃,适合在温室里让人呵护、眷顾。 不知不觉,他走向她,却让聂乔害怕的往后退,因为她刚刚瞧见何骆彬被他撵了出去,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但不难看出来,他在生气!所以她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保险。 “你在怕我?” “没……没有。” “那为什么躲我?你忘了你的职责吗?你是来服侍我的。”赛门再次逼近,不客气的点醒她之所以会在这里的原因。 “我……我没忘记,只是我希望不是在被逼迫的情况下……” “逼迫?我看起来像是要逼迫你?”赛门惊愕,很难接受他竟被视为想霸王硬上弓的恶男! 她可知道事实上他已经尽了极大的自制力来让自己像个高尚的君子,结果她还是认为他像个亟欲发泄的野兽! 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更可笑的是,在美国,一些名媛还巴不得得到他的宠溺,可是眼前这个为钱而出卖自己的女人却表现得如此清高,好像亟欲跟他画清界限似的。 赛门懊恼的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想藉此纾缓聂乔的担忧,却一眼瞧见桌上摆了一颗奇怪的药丸子,好奇心大起,他立即伸手拿起药来看看。 “这是……” “啊!”糟糕! 聂乔一急,不假思索便快速抢过药丸子,却让赛门更加疑惑。 “你在紧张什么?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这是……哎呀!这是避孕药啦!”情急下,聂乔随便乱扯一通,她总不能让赛门知道何骆彬设计他吃下这种东西吧!到时他不暴跳如雷才怪! “避孕药?” 果然是做这行的,该准备的都备妥了。 赛门用鄙夷的目光扫视她。平常都有在吃避孕药,还说什么她不希望在被强迫的情形下,简直是惺惺作态! 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太客气! 或许他该破例一次,一百万若白花了岂不可惜?何况他似乎也控制不住的被她吸引,禁欲实在太辛苦了,他又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吃下去。” “啊?!” “我说吃下去。” “可……可是这……” “我不希望将来你拿掉我的小孩子,既然你已准备妥善,那我也省得使用套子。” 天啊!她是不是又为自己找了麻烦? 聂乔困难的吞了吞口水,看着手上的药丸发颤着。 不知道吃下这种东西会怎么样? 太恐怖了!还是别冒险的好。 “你在发什么呆?喏!拿去!”看着她呆若木鸡,赛门不耐烦的递了一杯水催促她快快吞下药。 这……这下不死也难超生了! 聂乔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将药和水吞下肚。 都是何骆彬啦!没事拿个臭丸子来干嘛!没让赛门吃下,她反倒成了替死鬼,真是有够呕的! 也不知等会儿药效发作会发生什么事?好恐怖! 为了怕自己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聂乔慌慌张张的躲进卧室,想拉开跟赛门之间的距离,以测安全。 但此举却又让赛门下了另一个批注,他还以为聂乔急着上床呢! 如果之前她的娇羞是装出来的,那他必须承认她的演技一流,因为他差点信以为真。 脱去外衣,赤脚跟进卧室,他倒要好好看看这个外表清纯的女人的真实面目。 躲在被子里的聂乔压根儿不知道赛门也跟了进来,所以当赛门拉开被子时,她毫无预警的吓得大叫出声,却倏地被吻住双唇让她无法再发出任何声响。 错愕的眨了眨大眼,才具体的感受到眼前的男人已将她紧紧拥进怀,宽阔的胸膛立即让她的双颊为之红热。 该来的还是要来!聂乔虽然恐慌,但还是拼命说服自己别害怕,为了一百万,说什么也不能逃呀! 她一定得忍耐!忍耐…… 猛然离开她的唇,赛门惊异的瞧着她呆滞而泛白的脸孔。 为什么她的反应这么生涩?为什么她在颤栗? 一个妓女该是这样的反应吗? 他怎么觉得他好像是在侵犯一个纯纯少女呢? 还是只是错觉? 停止纳闷的猜测,赛门再一次抱住她,转而温柔的舔吻着她的双唇,似乎企图引起她对他的兴趣,但……聂乔仍然不为所动。 事实上,她是有点吓呆了。 “你……你一向都这么呆板、被动吗?”赛门懊恼的低吼出声,因为聂乔的反应真的让他好像在侵犯一个无辜的女孩。 “嘎?” 被强迫已经够可怜了,这个臭男人难不成还希望她主动啊!简直没人性!大色鳖一个! 何况就算要主动,毫无经验的她又哪里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你不满意,我不介意你离开!”羞怒的回嘴,聂乔张着汪汪大眼瞪着他。 “你说什么?!” 这女人该不会是在吊他胃口吧?! 看情形她应该是老手一个,他刚刚竟差点被骗了。 “我既然上了你的床就不会半途而废!”狂笑一声,赛门伸出手抚上她的胸口想解开她的衬衫钮扣,却发觉她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原本清澈的眸子竟变迷蒙了,而且她攒着眉的样子好像很痛苦。 “你怎么了?!”赛门不明所以的探问着。 好……好热! 怎么身上一直焚烧起来,而且好像有某种陌生的感觉在滋生,让她的理智越来越混乱? “我好热……好热嘛!” 伸出细长的手臂,聂乔开始主动的脱扯着自己身上的衣物,烦躁得恨不得将它们全撕裂好让她得以呼吸…… ※ ※※※※※ 夜已深,药力渐退,聂乔疲惫不堪的趴在床上游走在梦境边缘,赛门由她身后轻轻揽着她的腰,温柔的吻着她汗湿的发。 “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昏昏欲睡中,她迷蒙的应了一声:“乔……” 第四章 老天啊!她真希望那是一场梦! 她怎么可以那么丢脸、那么放荡呢?! 一觉醒来,已是近午了,她正疑惑着自己怎会如此贪睡,但全身的酸痛让她渐渐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事。 她想起了昨晚她是多么的狂野,也想起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她不再清白了! 满身都是赛门残留的气味,还有他所烙印下的痕迹,甚至被紧紧拥抱的感觉也隐约感受得到。 一时间,潮红又爬满了她的脸颊。 没想到她真的失身了,成了赛门的女人!但……却是藉由“交易”的方式。她泫然欲泣。 更令人气馁的是,昨晚她竟然像个应召女郎演出火辣辣的全武行场景。 都是何骆彬害的啦!没事拿什么药丸来嘛,害她丢脸丢到家了! 这下子赛门一定认定她是个放浪的妓女,她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啦! 越想越难过。 独自一人自怜自艾的哭得唏哩哗啦,直到窗外的阳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才擤擤鼻涕,停了下来。 窗外,如仙境般的景色沐浴在璀璨阳光里。 赛门一定是个富豪子弟,否则不会住在鸿禧别馆的大套房,这可是所费不赀耶!而且何骆彬也不会刻意找她来服侍他,一想到自己可能是赛门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就让聂乔又红了眼眶。 唉!自己在想什么呢?是他的女人又怎么样?她也只不过被当成一个应召女郎罢了,再过几天他们就各分西东,这辈子永远也不会有交集了。 为什么她的第一次会是这么狼狈呢?她还以为可以献给她心爱的男人,在爱情中产生的激情才是她所期望的,而不是……与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抚着身上被他烙印下的吻痕,一股落莫啃疼了她的心。如果他们两人是相爱的,这份回忆是否会更甜蜜?而烙痕……是否会更鲜明? 唉!多想无益!再怎么样她也挽不回她的清白了。 伸了伸懒腰,她跃下床来到阳台,整个山庄周围的美丽景色一下子跃入眼内,她不禁赞叹着此地的美轮美奂,青葱的草坪,各色的漂亮花卉,还有游泳池…… 耶!游泳池! 身体正酸痛着,干脆去游泳让自己舒服舒服。 下了决定,聂乔迅速的下了楼,换上泳装后,开心的来到游泳池旁,视若无人的扑通跳下水。 微凉的水抚过她每一寸肌肤,纾解她的疲惫,她像一条鱼般优游自在的享受着。 真棒的感觉!以蓝天为幕,青山为凭,甚至连空气闻起来都格外清香。正陶醉在舒畅的快活中,不料有一道恶心的触感瞬间让她全身竖起鸡皮疙瘩,所有的美好一下子消逝无踪。 聂乔转头一看发现一个脑满肠肥的老家伙正伸出不安分的手滑过她的臀部,一脸嘻笑,连口沫都快流出来了! “你干什么呀?色狼!” 实在有够恶心! 怎么这样高尚的饭店里会有如此低下品行的人呢? 聂乔嫌恶的快速游离他,气恼着这个人坏了她的雅性,但他似乎并不为他的举止感到难为情,反倒牛皮糖似的又挨近她频频吃豆腐。 终于忍无可忍,聂乔不再闪躲,转头怒骂道:“你这个老不修!给我滚远点!” 一句“老不修”让他一时间恼羞成怒,他游到游泳池边,聂乔以为他是知道做错了,羞愧得想走人,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恶人先告状,伸手招来服务生。 “张董,有何需要服务的?”服务生必恭必敬的站立游泳池边等待吩咐,张董可是他们的贵宾,怠忽不得的。 “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沦落成三流饭店呀?!我想好好游个泳放松心情,竟无端遇上臭女人来骚扰,有够不知廉耻的!也不想想我的年龄都够当她祖父了!”他鄙视的扫向聂乔,让她气得青筋都快浮上额头了。 “有这种事?!张董,真抱歉,是我们疏忽了,我马上将她赶离游泳池。” “你……你怎么可以听他一面之词?!事实上是他吃我豆腐……”抗议的话还没说完,聂乔轻盈的身子已被强制的抓离水面,池水由她身上滴落地面,她愤怒的瞧见那个臭老头嚣张的笑着,还不时瞄着她那一身清凉的泳装。 “小姐!请你自重一点,这里是国际饭店,不是一般的宾馆,为了我们客人的权益,请你立即离开游泳池!” “你们讲不讲理呀!分明是那大色狼……” “如果你再出言不逊,别怪我们将你赶出去!” 嘎?! 有没有搞错呀! 这个服务生是听不懂她的话,还是他的眼睛长在头顶,竟然对于她的辩解丝毫不理会? 难道只有有钱人说的话才是对的,她就活该倒霉被欺压吗? 真是太可恨了! 她终于领会什么叫财大气粗了。 ※※※※※※ 踩着慵懒的步伐,一路由高尔夫球场踱回来,整个早上赛门满脑子都是昨夜残存的美梦,害他在球场挥杆时频频失误。但他却满腹纳闷,他不懂何以床褥上会残留着血丝? 她难不成还是处女? 不!怎么可能! 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她可是一名应召女郎,哪有可能还保有清纯?就算他再迷恋她,也不能幻想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呀! “骆彬,你们这里的妓女一向都习惯修复处女膜吗?” “呃?!你……你说什么?”怎么突然问他这么露骨的问题呀,害他脸颊不由得红了起来。 “你说好笑不好笑?昨夜她竟然落红了,我还差点怀疑她是不是还没被男人碰过,不过这是无稽之谈,做那种行业的人哪有可能还是清白的。你说对不对?” 轰! 何骆彬两眼瞪大若铜铃,震愕住了,险些被一颗小石子绊倒在地。 他迅速的分析赛门刚才所说的话。 他刚刚的意思是说……他已经碰了那女的?! 天呀!悲剧还是发生了!他还是残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这下子罪孽深重了! 猛然,他一把扯起赛门的衣领,粗鲁的叫着:“你……你已经跟她……莫非你吃了那颗药?!” “药?什么药?骆彬,你有事瞒着我!”赛门面露精光的盯着他瞧,总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好像有点怪怪的,但他又不明所以。 “哈……我……我哪有瞒你什么……”何骆彬心虚的抚平赛门的衣领,生怕被他知道他搞的花样。“你……你们真的那个啦?她……她有没有让你满意?” 不知道她昨晚有没有痛哭一顿?唉!他得想办法好好安慰她才行。 “虽然我不赞同你找她来贿赂我,但我还是得老实讲,她真的很迷人……”想起了昨晚的激情,赛门又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只可惜她是一个应召女郎,否则也许我会爱上她。” 爱……爱上她?!真的假的? 何骆彬不禁怀疑的盯着他瞧。 一向穿梭在花丛的人,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难不成他是良心发现,想安定下来了? “她……她本来就……不是……”何骆彬嗫嚅的说着,但赛门全然没听见,因为他惊讶的瞧见聂乔被抓住手臂,在游泳池边跟人拉拉扯扯的,不假思索的,他立即快步往游泳池走去。 “怎么回事?”赛门将聂乔拉到身边,立即脱下运动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以遮住她因泳装而暴露的窈窕身段。 “亚宾斯先生,这位女士在游泳池内骚扰张先生,所以我们……” “我没有!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是他吃我豆腐!”委屈又气愤的聂乔难过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但她忍着不让它们垂落,因为她绝不在那个得意的大混球面前展露她的脆弱。 赛门听着她的话,往游泳池内望去,果然在那胖子脸上瞧见遮不住的贪婪目光,正色迷迷的盯着她的身材。 “她说了她是被轻佻了,难道你们听不懂吗?”隐藏不住的怒气让赛门英俊的脸庞添上冰寒,一时间让聂乔心中满是温馨。 他在为她挺身而出?他因为她被人欺侮而生气吗? 这么说他并不轻视她啰!他并不因为昨夜她的失态而瞧扁她? 不自觉的偎近赛门身旁,寻找一份她所希冀的安全感。 “年轻人,你的意思是说我污赖她?”泡在水里的人觉得面子挂不住,气愤的叫嚣着,一张满是肥肉的脸随之晃动。 “我没这么说,只是请你擦擦嘴,你的口水都快污染游泳池了。” 胖男人闻言,更是气得吼叫。 但赛门并不搭理他,径自搂着聂乔往室内走去。临去前还不忘对着服务生丢下话,“她是我的女伴,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对她不礼貌!” 看来赛门所说的并不假!看着他为聂乔出头的模样,何骆彬才惊觉也许他真的会爱上聂乔。 其实,如果赛门爱上聂乔,或许他对聂乔的愧疚感会减少一些,毕竟也是因为自己的胡涂才会让聂乔下海当了玩伴女郎。 抬头望了望天空,他虽不知老天爷在玩什么戏法,但由衷希望命运能将这两个人凑合成一对,好弥补他所造成的错误呀! ※※※※※※ “别哭了。” 一回房里,所有的坚强全都溃决,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耻辱的聂乔又呕又气的终于哭了出来,让一向没耐性的赛门破例的轻哄着。 原本还哭得有点收敛的聂乔,被这样呵宠着反倒毫无顾忌的大哭起来。“明明是他不对,是他老不修的吃我豆腐,为什么被当成不要脸的人是我?!你们有钱人就可以这样任意欺压人吗?可以将白的说成黑的,也可以颠倒是非,随意定人于罪?” 笑看着她的怒颜,赛门只是闲闲的拉着她的发丝把玩着,他相信聂乔的话,不只因为那胖先生色迷迷的眼神,更因为她自然不做作的怒发冲冠。 她的泪不是假的,她是真的被羞辱到难以自制,尤其她是一个应召女郎,在这种情况下,她仍努力的护卫自己的声名,更显得她不是个太堕落的女人。 “谁叫你这么漂亮。” “漂亮有罪吗?!难道漂亮的女人就该被有钱人玩弄在股掌间吗?” 有了老婆还要在外头养小的,这还不打紧,一看到美丽的女人,禄山之爪便急着乱抓一通,这种男人聂乔见多了,想来就让她气得牙痒痒的! “别一竿子打翻一艘船,不是每个男人都是这样子呀!”细听着她的嘀咕,再瞧着她那气鼓鼓的双腮上垂满晶莹的泪珠,要掉不掉的驻足在柔嫩的芙蓉颊上,实在可爱极了!赛门忍不住将她环进胸前,手则不安分的往她大腿抚去,正在气头上的聂乔丝毫未察觉。 “不是吗?” 怎么他也好意思说这种话!他来台湾,不也不甘寂寞的跟她这个冒牌玩伴女郎在一起?可见他也是个风流好色的男人! 聂乔突然将怒气移转到他身上,明眸大眼毫不客气的瞪向他,才发现他靠她极近,鼻梁都快碰在一块了。聂乔一惊,连忙退后才诧异的发觉一只毛毛手正搁在她腿上摩挲着。 脸颊瞬间火烧起来,昨夜与他的缠眠迅速席卷她的脑袋瓜,让心脏失去了正常的频率,打鼓般震撼惊人。 忘了方才的羞辱与气愤,聂乔娇羞的挣脱他轻佻的双手,急忙又想往卧室里钻去,以避开与赛门面对面。 她怎么忘了昨晚那丢脸的事?她不该是那么狂野的人,也不该是那么无情的人,可……昨晚的那个人确实是她呀! 妈妈咪呀!她真的没脸出现在赛门面前了。 像只缩头乌龟,聂乔又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彷佛这样她就可以不用丢人现眼了。 但……她的心跳还是好快。 赛门的气息、赛门的抚触彷佛还在身上,让她犹如昨夜般迷蒙昏沉…… 她忘不了他吻她的感觉,既美妙又令人不知所措。 闭起眼,放松的躺在柔软的床上,不知不觉的沉沦在遐想里,让自己神游于昨夜的温存,而身体竟也似乎感受得到赛门再次的抚摸、挑逗…… 让她无处可逃…… 喔!天啊! 她忘了赛门还在屋里! 这碰触不是遐思,而是真实! 轻轻的伸手抚触,赛门正隔着洁白单薄的被子勾勒着她的曲线。意识到这个事实,聂乔惊慌的倏地坐起身,将被子紧紧裹住自身,红着脸看着眼前的男人,如临大敌。 “怎么了?” 赛门纳闷的看着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虽然还是白天,但他在高尔夫球场时已心不在焉的频频想着她,等到瞧见她一身的比基尼,完全展露美丽的躯体,他明白的知道他压抑不住的又想要她了! “你……你才怎么了?现在是……白天!”难道这个人的索取不分日夜吗? “那又如何?你还有闲情下楼游泳,表示我并没让你的体力透支……” 好……好露骨的暗示! 聂乔的脸蛋不禁更加酡红。“我……我是因为全身骨头都快散了,才下去活动活动。” “那我陪你活动活动,不是挺好?” 狡黠的一笑,他更加靠近聂乔,却意外的发现她更往后退缩。 为什么?昨晚她是如此的狂野撩人,不要命的勾引得他热血沸腾,怎么才隔一夜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羞涩得令人纳闷? 难不成她有双重人格?还是她又故意吊他胃口? 但不管如何,他喜欢她所制造的新鲜感。 又迈向前,伸出手想将美人拥近怀,聂乔却下意识的起身跳下床,然后在梳妆台前被逮个正着。 “放……放开我!” 微颤的要求声并没让赛门放开她,反而激发起他本能的驯服欲。他将聂乔放置在梳妆台上,抬起她的腿环住他的腰,上身压制住她,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你……你快放了我!这样好……好难看!” 丢脸死了,竟然被人压制在梳妆台上,而她那光滑的长腿竟盘着男人的腰,这画面要是被人瞧见了,怕是要咬定她是个淫荡的女人! “昨夜你不也挺喜欢的?” 嘎?昨夜?昨夜他们有……在这上头…… 听着赛门的话,聂乔险些羞得晕到九重天去了!昨夜她到底还做了些什么大胆的事呀?!如果让人知道,她一辈子都别想嫁人了。 “昨天的事我已忘了!你快放开我!”聂乔羞怯的尝试推开他,却被压制得更紧,她懊恼的想开口囔囔,却被赛门紧蹙的眉宇给震荡了心神。 她忍不住盯着赛门瞧,才发现他也瞅着她看,而那眼神竟让她觉得充满柔情,彷佛他是在看着……情人! 不……怎么可能,是她的错觉吧! 她是在巴望着什么,怎么会有如此离谱的错觉产生? “你知不知道?我从不嫖妓的,可是你却让我破了自己的规矩……” “这么说,我该感到庆幸吗?”聂乔苦涩的说着,毕竟在他眼里,他只是在嫖妓!这想法让她莫名的觉得沮丧。 但这本就是事实,她又何必感到椎心刺痛?她又何尝不是为了钱而来这呢?但心口就是有一丝痛苦在纠缠,让她矛盾又困惑。 “别这样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特别的,至少对我而言是如此。”也许对别的男人也是呀! 一想到她在不同的夜里,也许枕睡在不同的男人身边,就让赛门揪紧了心。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她?应召女郎的工作就是这样,不是吗?可是为何他无法释怀? 在美国,环绕在他身旁的净是名门淑媛,他应酬般的与她们交往,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这般强烈的揪紧他的心,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让他醉倒石榴裙,而眼前这个身份低微的女人却轻易的做到,真是太荒谬了! 难道自己的品味这般低廉? 还是他中邪了? 分析不出原因,找不着真正的理由,却深刻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对她的渴望越来越深、越来越急。 “乔……” 错愕的发现自己竟然丧失理智的想对她说出爱语,赛门痛苦的强将话咽回喉咙,因为他绝不能任由自己做出如此愚蠢至极的事! 他只是迷恋她的身子,一定是的! 等到回美国,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他这么说服自己,不愿承认已迷途的一颗心已被摄取。 “就算我再特别,在你眼里依然只是一个卑微的妓女,是不是?” 她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他是个富商子弟,而她对于他的唯一身份是玩伴女郎,难不成她天真的以为电影的情节会搬上现实生活,让她有机会麻雀变凤凰? 但看着眼前的男人俊朗的脸,她不由得编织着美丽的梦。她必须承认她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面对赛门,她会觉得羞涩、会脸红、会……觉得开心。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如果他可以爱上她,他们是不是就有可以期待的未来? 让这段境遇成为一生不离不弃的诺言,让未来成为王子与公主恩爱一辈子的甜美故事,而不是……只是酿制一场伤痕累累的失身记! 她不要一辈子独自舔舐着伤口呀!她……希望被他疼惜呀! 但……这一切却只是一场交易! “为什么落泪?” 惊讶着那清澈的泪珠滴落在他眼前,而那清秀的脸蛋变得更加惹人怜惜,竟又揪痛了他的心。 他舍不得看她垂泪。 “告诉我怎么了?”赛门温柔的问着,一面减轻压在她身上的力量。 她不语,也确实不晓得该说什么,只是轻垂下头,任由泪水滑落胸前。 “乔……”支起她的下巴,望进那双黑沉伤心的眸子,让他更加揪心。 “放我……下来。” 看着她的落莫神情,赛门只得离开她的身子让她在地板上站稳。 颓然的往房门外走去,聂乔难以自抑的抽泣起来。她讨厌自己变得如此狼狈!她讨厌自己对赛门起了渴望!而她所能做的是不断提醒自己,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一切纯粹只是一场桃色交易! “乔……” 听着她的哽咽声,赛门不舍的跨步追上她,将她拦下猛然将她压向墙面,倏地吻住她的唇,不愿她再心伤,他要给她美好的回忆,如同她所给予的。 不再想逃避,聂乔转而承受他所加诸的热烈,如果只是一场毫无未来的相逢,那也只能留住短暂的美丽。 他深深吻着她,蛮霸的闯进她嘴里吸吮着她的舌,执意挑起灵魂深处的情欲…… ※※※※※※ 凉夏的夜风里迎面吹拂,空气清新得令人忍不住用力呼吸。远离了尘嚣,这里的星光似乎特别灿烂,好多星星不断的在夜空里闪铄,显得格外迷人。 聂乔倚靠在阳台栏杆上,抬头望着星空,若有所思的轻叹出声。 “怎么了?很累吗?”低沉的男音由身后传来,聂乔没有转回头,敷衍似的点了点头,依然看着黑沉沉的天空。 她是心烦,但她的心事不能跟赛门倾吐,否则会颜面尽失。 她以为赛门会进入室内,留她独处,但没有,她感觉赛门的手抚上她的背,往她的双肩移去。 “你在做什么?” “帮你按摩,是我让你累着的,当然有义务帮你纾缓疲累。”一双大掌游移在她的肩上、背上,适度的使力为她按摩,让聂乔瞬间觉得舒畅许多。 “为什么……对于一个玩伴女郎,你依然可以展现你的温柔?还是……你习惯对你的女人如此?”聂乔苦楚的问着,不安的发现自己竟又吃味起来。 赛门停下了动作,僵愣了几秒,随即褪下她的睡袍露出雪白的肩膀,低下头吻着她的肩背。“我说过,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 “再特别,对你而言也不过是个玩物。” 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懊悔,赛门由后面搂住她,亲密的磨蹭着她的脸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这种行业,也不知道你周旋在每个男人身边是什么感觉,但是我并没有轻视你,也没有当你只是个玩物。乔……今夜我们可以一同看着星空,是缘份。三天后我们就没有机会再聚一起,也许一个星期、一个月后,你就会忘了曾经有过我这个男人,但是我会一辈子记得你。” 赛门诚恳的一番话却让聂乔心痛的悄然落下泪来。 多想告诉他,她不是应召女郎!她只有他一个男人而已。 但……说这些对他们彼此有任何意义吗? 没有,不是吗? 三天后,他们两人就像交集过后的线条各奔东西,将会越离越远,何必再去解释什么? 一颗流星闪过,她眨掉眼眶中的泪水,反身双手攀上赛门的肩膀,吻上他的薄唇。 他会一辈子将她记得,这就够了! 够了…… ※※※※※※ 她是个称职的玩伴女郎,也是个漂亮宝贝。 短暂的三天,赛门度过了他最满意的假期,取走了最多,也留下了最多。 最后一天,他没有让聂乔好好休息,两人疯狂的做爱一夜,似乎想将彼此深深烙印在生命里…… 聂乔虽疲累,但还是很快就醒了过来,因为她想送他。但房里已然空荡荡,不见赛门的影子,只有一束粉红色的玫瑰花孤零零的摆放在桌上,静默的吐着芬芳。 她一怔,走近桌边,拿起纸条看着── 美丽的乔: 看你睡得香甜,不愿吵醒你,希望你的梦里有我。 我走了!谢谢你为我留下的回忆,你是最好的玩伴。 赛门 他走了! 而终究,她还是只是一个玩伴女郎,对他而言。 泪又不知不觉的滑落,她知道她的心有一个角落已经不完全了…… 第五章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震吼声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回荡,一卷录像带被扔掷在聂乔的眼前,恍惚游荡在回忆里的聂乔渐渐回到现实。 “为什么你去做现场采访,却拍摄到你当街和老外亲吻的精采镜头?你……你把我当什么了?!要我让全公司的人笑死吗?” 面对着董俊杰的怒焰,聂乔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因为她仍处于惊愕中,还没收回心神。 万万没想到赛门竟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已经事隔六年了,那么遥远的记忆竟会再被拉回眼前。 赛门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他会回来找她?难道他也跟自己一样,这些年来都没有将对方给忘了? 怎样可能!他始终只将她当作玩伴女郎,又怎会花心思回来找她? 那到底是为什么?还是他们只是不小心碰上了? 理不出头绪,她不安的叹息着。 “你到底说不说!” “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我可是你的未婚夫,难道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一下吗?”面对聂乔的淡漠,一把火更加的狂烧,让董俊杰气愤得扭曲了面孔。 这三年来,他追她追得万般辛苦,也不介意她有小孩,可是即使他们已订婚,聂乔却依然和他保持距离,几乎没有跟他亲过嘴,但她竟和别人那么火热的拥吻,这教他怎么受得了?!教他面子往哪搁?! 他以为聂乔已经卸下冷漠的面具,终于肯接受他了,结果却…… 他呕不过呀! “俊杰,我不想解释什么,连我自己都好混乱,你让我好好想想。”她真着得好好想想,并不是因为赛门的突然出现,而是就像跟林心心说过的,她好像并不爱董俊杰,如果这样盲目的跟他牵手走一生,她会不会后悔一辈子? 无奈的拿起背包想离开他的办公室,自己好好冷静冷静,却猛地被拉住,颓然的跌向沙发。在她尚震慑时,董俊杰的身体已压迫过来。 “你要想什么?!这三年来我就是太依你了,在你拒绝的时候不敢强迫你,结果却让你养成习惯拒绝我于千里之外,却随便的和别人勾搭!看来我必须让你知道,现在你是我的,只有我可以碰你!” 一向她心目中的绅士竟狗急跳墙,变得如此暴躁恐怖。他强势的吻着聂乔的红唇,让她吓得挥舞着双手想推开他。 “俊……俊杰!放开我!” “为什么?当那个家伙吻你的时候,你有抗拒吗?” 一句话说穿了聂乔不敢承认的事实,她确实没有抵抗赛门对她的亲密,相反的,这些年来她时常想起赛门,想起他的拥抱。 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为他六神无主?为什么要将他牢牢镶嵌在记忆里,不愿让那段记忆成为时光里的尘埃? 到底是为什么?!这种心痛又是怎么一回事? 已经六年了,不管当初她和赛门发生什么事,一切都应该已经化为乌有,两人只剩陌生的回忆才是。 “你说你对得起我吗?就算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得想想你手上戴着我的订婚戒指!” “不!我不是水性杨花的人!你抓痛我了,放手!” 面对董俊杰的狂飙,聂乔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混乱的心思让她无助的落下泪来,她突然好希望赛门能在她旁边护着她,一如当年他让她免于被人羞辱。 “啊!经理,你在做什么?快放开乔啦!” 在外头听见聂乔的声音,林心心觉得事有蹊跷,不客气的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瞧见董俊杰将聂乔强压在沙发上,林心心一急,连忙使尽力气将董俊杰硬拉起身。 如惊弓之鸟的聂乔立即躲到林心心身后寻求保护。 “心心,你别管闲事,我和聂乔想恩爱一下,你何必来搅局!”董俊杰拉了拉身上的西装外套,不爽的瞪视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恩爱?这算哪门子的恩爱,我怎么看不出?”她可没有傻到错过聂乔脸上的惊惶和泪水。 “你……我说你别管闲事!” “经理,凡事不可用强求的,你还是先让聂乔回去休息吧!” 不等董俊杰应允,林心心赶忙拉着聂乔走出办公室。为了让她压压惊,林心心带着聂乔来到一间雅致的咖啡厅,为她点了杯热腾腾的咖啡,耐心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怎么了?董俊杰怎么会失去控制?是不是为了下午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别说是董俊杰要发狂了,就连当时她在现场都吓了一大跳,也难怪,平常不近男色的聂乔,突然跟人在光天化日下吻了起来,教他们怎么不惊讶。 而且那个男人,他们还不曾见过。 聂乔不言不语,只是低着头暗自低泣。 “乔……这不像你,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应该就是云跟龙的父亲了,对不对?”林心心大胆的点出重点。 明眼人一看就该想到,虽然聂乔从来没跟人提起过她的过去,但聂云和聂龙那对双生子是混血儿,而今天唐突出现的男人也正巧是个美国人,事情再明显不过了。 聂乔闻言惊了一下,但也没有否认。 “你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林心心往她身边靠近,心疼的看着她难过的模样。“乔,下午我在你的身上瞧见了一抹羞涩而惊喜的神采,这是你在董俊杰身边时从未展露过的,你爱着你的男人,不是吗?” “不!我……我和他只是……” 只是一场交易吗? 聂乔痛苦的闭起眼睛,她想起了她的心浮浮沉沉了六载,她想起了赛门不告而别的痛苦,她更想起了当她独自踟蹰在妇产科诊所门前时,那无助而彷徨的心境。但她终究还是选择留下了孩子。 原来,她是这么舍不得将那抹影子自生命中抹杀! 原来,那心痛的感觉是爱…… 爱吗? 短短七天,她爱上了赛门吗?当初那烦人的心情、那种对他的好感就是爱吗? 没想到百万的桃色交易让她失了清白也失了心…… 不!她怎么可以承认爱他?! 他只当她是个应召女郎,他只当她是个为金钱出卖灵肉的女人罢了! 他……只会要她的身子而不会要她的心呀! 何况,就算她承认爱他,现在的她又有什么权利追求爱情?她对董俊杰无法交代呀! “心心,我跟他没有将来。” “为什么?孩子都五岁了,只要你愿意,他愿意,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你不想让云跟龙回到父亲身边?” “他根本不知道我为他生了孩子。这几年来我和云、龙过得很好,根本不需要他。何况……你明知道我现在不是自由之身。” “笨聂乔!订婚戒指套住了你的手,并不代表它套住了你一生的自由,你忘了下午在车上你说了什么吗?你自己都清楚你并不爱董俊杰,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自己自由?”林心心努力的想让聂乔看清楚她自己的心,因为她也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所以她才要聂乔认清事实,而且方才看了董俊杰失去控制的样子,也让林心心打从心里担忧呀! “于情于理,我都不该伤害俊杰。” “乔!别拿一生的幸福来还人情。” 说来真好笑,当初林心心帮着董俊杰劝服聂乔接受他,而今,半个月不到,她却又劝聂乔别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这下林心心不禁也为世事的多变感到无可奈何。 “别说了!我再好好斟酌。” 其实一想起董俊杰的侵犯,聂乔也不由自主打个冷颤,她比谁都清楚她对于这段关系的无奈,可是看向手指上的戒指,她心乱如麻。 ※※※※※※ “骆彬,你这个胡涂虫!” 正在公司开高级主管会议的何骆彬被熟悉的愤怒声吓得手上的资料都掉满地,他瞧见赛门怒气冲冲的闯入会议室,心下便觉不妙,于是立即中断会议,要所有的人都回座位去工作。 “怎么了?我又哪里出错了?” “哪里出错?!你简直……猪脑袋!”赛门口不择言的骂着,但何骆彬并不介意,反正被骂习惯了。“我叫你找个人你都找不到,结果乔是记者,难道你没有在电视上看过她?” 啊?!记者? 看样子被骂猪脑袋是应该的,这几年来他一直找不到聂乔的下落,结果她三不五时的出现在电视上,他竟然都没发现,实在是太离谱了,难怪赛门要骂人。“对不起,我不太注意……” “算了!那不重要了。” 其实也不能怪何骆彬,因为就算他看见了也许认不出来,就像今天当他瞧见焕然一新、变得更成熟妩媚的聂乔,一时之间,他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认错人。直到他瞧见她眼里的震撼时,才肯定她确实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女孩。 她比记忆里更迷人了,初见时的一刹那,心头原就不安定的情愫一下子滚烫了他的理性,他急切的拥她入怀,要她安抚自己的狂躁。 对她的怀念,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还要浓。 两年前他第二次来台湾的时候,无意中和何骆彬谈及聂乔,谈着谈着,何骆彬竟全盘托出一切实情,让赛门知道了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应召女郎,而是当初何骆彬胡里胡涂拉错人了,也让赛门知道了聂乔真的是处子之身,他当了她的第一个男人! 百感交集,在真相大白的刹那。 一种无法言喻的冲击刺痛着他,也让他蛰伏的思念全给呼唤了出来,于是他执意寻找到她。 想知道她过得好吗,想知道她有没有惦念过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无来由的渴望再见到她那一张美丽的容颜。 “赛门,你一直在寻她,现在终于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做?”何骆彬好奇的探问着,因为据他所知赛门就快结婚了,可是他却不安于室,反而像疯子似的执意找到聂乔,这是什么意思?他总不能还没跨进礼堂就选好情妇吧! 因此何骆彬实在很想听听赛门的答复,好解除心中的困惑。 是呀!他打算怎么做呢? 想尽办法的寻她,而现在她出现了,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重温旧梦!这是他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因为他实在非常想念她,严重到连对别的女人都没了胃口。 可是她不是应召女郎,他怎么能自私的只想缠绵,而不顾及她的声誉跟感受?当他占有了她的初夜后,她的心情可曾好过过? 而且他真的只是怀念她的身子吗?还是还有更多? 更多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愫在滚动? 一种疼惜的渴望油然而生,他想要好好的疼她! 双手狠狠的插入发间,赛门震惊的低吟出声。难道这些年来他想念的不只是她的身子,还有她的人、她的心? 错愕的向高楼外望去,他想起了他在花丛中的追逐,虽然刺激,却没有任何感觉,没有牵肠挂肚,也没有依依不舍。 只有狂欢、只有荒唐、只有空虚和虚情假意。 对了!这就是他为什么急切的要找到聂乔,因为在她身上有别的女人所不能给他的踏实感。 一种男人跟女人最单纯的依赖! 这种感觉不就是……爱吗? 天!为什么让时光跳空了六年他才想通这个道理? 他竟然悄悄的爱着那女孩而不自觉! 亏他还被视为情场高手,竟然连自己的心被偷走了都不知道。 他不禁自嘲的笑了出来。 “赛门?” “骆彬……我要追求她!帮我联络美国的秘书,告诉她,我短期内不会回美国,如果她有急事找我,随时电话联络。” “啊?!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何骆彬惊讶的以为他听错了,不禁开始怀疑赛门真的想找聂乔当情妇。 “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如果乔不是应召女郎,我也许会爱上她,现在我终于肯定了,这不是也许,而是我真的爱上她。” “可是你不是要举行婚礼了吗?” “如果有必要,我会解除婚约。” “啊?!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不理会何骆彬继续丢出来的疑问,赛门转身就离开他的公司,如同他来时一般的突兀。 ※※※※※※ “哇!好多花哟!” “对呀!好漂亮哟!” 一大束鲜艳夺目的粉红玫瑰花降临在忙碌的办公室里,引来每个人的注意,因为实在是太抢眼了!百来朵盛开的娇媚花朵散发着浓郁的芳香,让人不对花束行注目礼都很难。 “不晓得是送谁的?好好哟!”一群女孩子睁着羡慕的眼光追寻着花店小弟,想看看他会将花束带到什么人眼前。 她们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答案一下子就揭晓了,送货的人指名聂乔,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因为昨天录像带内的接吻风波还在余波荡漾,今天又有新的状况发生,实在是让一干人好奇的窃窃私语。 正埋头努力工作的聂乔被头顶出现的花束吓了一跳,她纳闷的接过玫瑰花,直觉反应让她转头望了董俊杰的办公室一眼,她猜测着是否是他为了昨天的粗暴,想跟她赔罪所以才送来这束花。 但花店小弟的传话让她惊讶的回过头来。 “小姐,是一个外国人要我送花的,然后他交代我说他在楼下等你一起吃午饭,请你务必赏光。” “什么?外国人?” 这么说是赛门? 聂乔心头一震,没料到赛门今天会有此举出现,但一丝喜悦掩藏不住的爬上她的心窝,让她开心的将花束拿近鼻端闻着香气。但一下子她又恢复理智,为难的偷偷转头看了眼董俊杰办公室的方向,正好瞧见他脸色难看的拉下百叶窗。 “先生,麻烦你下去帮我传个话,我……很忙,没空出去吃午饭。” 在她尚理不出头绪前,还是别跟赛门再见面,以免又惹出什么事来。何况他出现在这里也许只是又将她当成应召女郎,想找个人陪他度过在台湾的时间罢了。她不能和他再有任何瓜葛,至少在她和董俊杰的关系还没结束前。而且万一让人知道她以前曾为了钱下海过,那她的工作也许就不保了。 呆滞的坐在位子上瞧着手上捧着的花束,聂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即将来临的风暴,因为她实在不敢想象董俊杰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发泄他的怒气。 “乔!” 聂乔倏地回过神来。“心心,什么事?” “好漂亮的花,是你那个他送的,对不对?” “什么那个他呀!”明知她的意思,但聂乔还是装傻。 “哎呀!当然是昨天跟你打kiss的那个帅哥嘛!”林心心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直勾勾的盯着聂乔害羞的脸庞。“好浪漫哟!没想到分离那么久,他还死心塌地的回来找你,看来云跟龙很快就可以和亲生父亲团圆了。” “嘘!小声点,别给俊杰听见了!”聂乔连忙捂住她的嘴,生怕她的一番话让人听见了,她可不想在这时候又节外生枝。 “唉!真伤脑筋,一个是现任未婚夫,一个是孩子的父亲。乔,你真的得好好想清楚才行。” 可悲的是她越想越乱呀! 昨晚一夜未眠,她都在想她和董俊杰的事该怎么处理,结果事情没有理出头绪,赛门的影子却始终纠缠着,让她越形混乱。 “乔……”林心心正想说什么,董俊杰愤然的脸孔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让她立即将话吞下肚。 “很漂亮的花嘛!人长得美就是不一样,爱慕者像苍蝇一样黏着不放!”酸溜溜的话才说完,董俊杰已抢过花束不客气的扔进垃圾桶。 “啊!经理,你怎么……”林心心讶异的叫出声。 “怎样?我是她的未婚夫,难道没有权利帮她处理掉这些垃圾吗?”嫌恶的瞥了聂乔一眼,他实在气恼得想骂人,没想到昨天才发生事情,今天又有人送花上门,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把他这个未婚夫看在眼里! “它们不是……垃圾!”看着赛门送的花被丢进垃圾桶,聂乔的心瞬间充斥着怜惜。她不要他的心意被践踏呀! 跨出脚步,她来到垃圾桶旁,弯身拾起了折损的花朵,心疼它们被唾弃,却惹来董俊杰更愤恨的情绪。他大手一伸又抢过花束想将它们狠狠的砸烂,以消他心头之恨,却猛地被人从后面抓住手臂制止他的举动。 “赛……赛门!” 聂乔惊讶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人影,她万万没料到赛门竟会进她的公司。 “放开我!”瞧着眼前的外国人,董俊杰认出了是录像带里与聂乔接吻的男人,嫉妒的怒火瞬间冲天,他举起另一只手就想给赛门一拳,却被林心心拉住,制止了他的冲动。 无视于他的怒目相向,赛门对着聂乔轻吐一声:“跟我去吃饭。” “休想!她是我的女人,想从我身边带她走,你回家做梦去!” 董俊杰的吼声充斥了整层办公室,所有人都引颈看着热闹,想知道两个男人争一个女人的结果如何,而且他们觉得办公室现在演出的剧情可比外头那些新闻来得好看。 看着同事们不约而同扫射过来的怪异目光,聂乔心头更加的纷乱,这样的情况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偏偏它就是发生了。 忍不住心中激扰的烦闷,聂乔一个转身快步的离开办公室,她不要被众人的目光淹没。 “乔!” 强拉住想追出去的董俊杰,林心心知道此刻绝不能让这个愤怒的男人接近她,否则难保他不会再对聂乔恶言相向。 那个小女人的心已经够乱了,怎能再被伤害。 “经理,你就让她冷静冷静吧!你看,大家都在看,你是一个主管,可别落人口实,我看你还是先回你的办公室吧!” 转身看了看周遭,才发现林心心说得没错,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为了保留面子,董俊杰拉了拉衣服,迅速走向他的办公室。 第六章 躲进洗手间,聂乔实在是心乱如麻,看着镜里的自己一副迷茫的神色,她更确定自己想见到赛门,无疑的他的出现让她开心、让她悸动,可是一想到董俊杰,她又觉得自己这种心态很可耻,她怎么可以如此的不安份呢? 除非她跟董俊杰解除婚约,否则她不能心安。她也不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腰际一道强烈的触感瞬间让她回过神,她感觉到有人由身后搂住她的腰,她一惊,不假思索的抬起头来看向镜面,却见到镜里反射出赛门抱住她的影像。 “你……你怎样……这是`女厕耶!”聂乔惊得转过身想推开他,好平息突来的悸动,却反而给了赛门机会,让他将她禁锢在洗手台前,而且顺势吻上她的双唇,不客气的尝着她唇齿间的美妙滋味。 “赛……赛门!”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每次一碰面就吻她,难道他还以为她是他的玩伴女郎吗? “喜欢我的送的花吗?”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聂乔抬头看向赛门才发现他的脸几乎贴近她。 好近,近到连自己的心跳声都似乎回荡了过来。 “不怎么样,跟我出去用餐。”他几乎用命令的口气。 “我说了,我很忙,没空……” “是吗?那我不介意让你更忙一点”赛门又俯下脸来舔吻她的耳垂,完全不搭理她的惊骇。 “赛门!你别这样!我不是你的玩伴女郎了。” “我知道你不是,自始至终都不是。”他闪着严肃而冰寒的眸光,紧锁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瞧。 什么?! 聂乔讶异的盯着他,想弄明白他的话意,却立即又被他暧昧的动作分散了注意力。 这个人!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懂分寸呢?这是女厕耶!在这对她上下其手,万一被人瞧见了怎么办? “赛门,你快住手!我已经订婚了,你不能……” 刻意将戴着戒指的手移到他眼前晃动,她想让他明白自己不是自由之身,不能跟他一样没有分寸,但这招对赛门似乎没有吓阻作用。 “那又怎样?是刚才那个没品的男人吧!我不认为他配得上你。”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赛门蛮罢的脱下那只戒指,放入自己的口袋内。“我会帮你把这东西还给他。” “不!你怎么可以……” “我爱你!” 聂乔檀口微张,错愕的睁着水汪汪大眼盯着眼前的男人看,好像被冻住了一般,僵立了身子。 她……是不是听错了? 他竟然……说爱她?! 她能相信吗?分离了六年,他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说出这种话,任何人都不该轻易相信的,不是吗? 但……为什么她觉得心头又痛又甜? 为什么她觉得一股蚀骨的伤感震动她的五脏六腑?彷佛这么多年来,她只为等待这样的一句话。 她竟然会傻得像个小女孩一样,人家随便一哄就甜上心头。 “不……我不相信……” 什么麻雀变凤凰,什么王子与公主幸福过一生,那都是骗人的童话故事,她怎能奢望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怎能奢望美丽的神话有实现的一天? 她……又怎么能相信一个在她生命里消失六年的男人会莫名其妙的爱上她? 这是一场愚弄?抑或是自己耳背听错了?还是只是一句男人惯常挂在嘴边念念的闲话儿? 千头万绪,越理越乱。 不管怎样,她都不该轻易相信的! 聂乔咬紧下唇,想推开他却听见有人往洗手间走来,她一惊,不假思索的快速躲进边间的厕所内,没料到赛门竟也跟了进来,她急得慌乱了心,瞬间绿了一半脸。 “你搞什么?快出去!” “嘘!”赛门捂住她的嘴,一面将门上锁。 不一会儿,两名女孩步入洗手间内。 天啊!他在做什么?万一让人发现他们两人挤在一间女厕内,会引发轩然大波的,难道他都没想到过吗? 聂乔急得满头汗,赛门却压根儿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他轻轻的将聂乔搂进怀中,手则不安份的揉捏着她的胸口,似乎看准了她不敢在此刻出声反抗。 冷汗霎时流满全身,聂乔又气又恼的瞪向赛门想警告他停下举动,但赛门哪里肯依她,反倒玩得不亦乐乎,不顾她那想杀人的眼神,赛门顽劣的又撩起她的窄裙抚摸着她穿着丝袜的大腿,怡然自得得很。 这感觉果然美妙! 赛门不禁在心中感叹着,这女人确实夺取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即使与她玩这种勾引的游戏,他仍然欲火沸腾。 而这种强烈的刺激感却是其它女人不能为他制造的。 看来他是真的中毒太深,所以眼前的独门解药就不能随便丢弃了。 六年了!这种陌生的情欲不再出现在她身上,但现在却轻易的被赛门呼唤出来,随着他指头的触摸,一层层的欲望越迭越厚,几乎让她无力招架。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赛门笑看着她的狼狈,温柔的吻住她!让她的喘息消失在他的嘴里。 老天呀!他怎么可以…… 再怎么说,这里可是洗手间耶!虽然这儿干净高雅得可以媲美五星级饭店的洗手间,可是毕竟是厕所呀!他怎么还如此兴致昂扬呢? 而且,他不怕被人发现吗? 轻轻推离他,想叫他安分点,却见他无声的动着嘴唇,聂乔纳闷的辨识着他的唇语,恍然大悟他在说的是:我爱你。 一股热流瞬间窜入她的心窝,她不知不觉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倚在他怀中。为什么董俊杰对她所说的甜言蜜语无法让她心动,赛门却轻易的做到? 难道她真的爱着赛门吗?这六年来一直如此吗? 赛门…… “唉,人长得美就是吃香。” 外头洗手台前的说话声让聂乔一下子又恢复理性,她静默的侧耳倾听,她们彷佛正在谈论着她。 “没办法呀!男人都是注重外表的,从聂乔一进公司就得到特别的关照,经理马上就对她穷追不舍,所以你瞧重要的新闻都是她在跑,哪里轮得到我们!” “就是呀!结果她还是不满足,继续招蜂引蝶,我看这次经理可挂不住面子了,人家都跑来公司跟他抢女人了。” 冷嘲热讽的对话伴着淅沥哗啦的水声,一句不漏的传进聂乔的耳里,彷若一根利刺让她痛得心绞难抑,她从来没想到她的同事们竟然是这样看她的。 “不是我爱说,聂乔也太不象话了,好歹她也已经和经理订婚了,多少也该懂得羞耻嘛!竟然还敢跟别人这样胡搞,我要是经理的话,早将她给甩了。” “说这有什么用,人家厉害嘛!有办法的话,你也去让男人为你相争呀!” 奚落的话声渐行渐远,却已让聂乔牢牢的记在心头,她们说的她何尝不懂呢?女人在社会的规范下就是要乖乖的遵循礼教,所以她和赛门的事当然不被允许,甚至被视为不知洁身自爱。 但……她迷惘的一颗心该何去何从? 她又该如何面对赛门和董俊杰? 如果她是个自由之身,也许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爱赛门,偏偏她不行!毕竟她无法残酷的伤害董俊杰。 进退维谷的无奈让她难过得滴落串串泪珠,赛门轻柔的吻去她的泪,他知道刚才的中伤让聂乔非常难堪,但他绝不放弃她,除非聂乔不愿接受他的爱。 面对赛门无言的疼惜,让聂乔萧索的心更加悸动莫名。她好想依偎在他怀中汲取温暖,好驱散心中的无奈。 但,她无福消受这份温柔呀! 而且她也不能放任自己的心越形堕落…… 推开赛门,趁着洗手间空无一人,聂乔倏地离开厕所,逃避这一团混乱。 ※ ※※※※※ “妈咪,你别发呆呀!”站在浴室内搓揉着身上的泡沫,聂云实在等得有点冷了,他不懂为何妈咪不帮他冲水,却一个人发着呆。 “啊!对……对不起。”赶忙拿起莲蓬头为聂云冲洗着身上的肥皂泡沫,聂乔也为自己的不专心感到难为情。 “好了!好了!”拿起大浴巾包裹住小小的身子,聂乔轻轻推他出去。“去叫龙进来。” “好。” 没一会儿,聂云又探头进来报告:“妈咪,未婚爸爸来了,龙在和他玩。” 呀!是董俊杰! 聂乔心一惊连忙步出浴室,来到客厅,却见他将聂龙抱在身上看卡通。 “俊……俊杰,你来啦!” “是呀!我应该还有资格来看看你们吧?”原本盯着聂云和聂龙的一双眼猛然一黯,他抬起头来望向聂乔,眼里的狂暴让聂乔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我为什么一直没注意到,该死的!那个外国人该不会就是这两个混血儿的父亲?” 他发现了?! 不假思索的,聂乔迈向前从他身上抱走聂龙。“俊杰,你小声点,会吓到小孩子。” “怕吓到小孩?你为什么不怕伤到我?这些年来,你那个男人曾照顾过你们母子吗?没有!一直只有我!不是吗?”他欺向前,聂乔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沙发上,从没看过他发脾气的双胞胎一时之间吓得缩在聂乔身边不敢吭声。 “俊杰,别这样!云跟龙真的吓到了。”将两个小孩搂进怀中,聂乔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惊恐过。她怕董俊杰会失去控制,她怕他会伤害小孩。 “乔……”董俊杰突然放软声调,往聂乔身边坐下,却更让她心脏卜通直跳。“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这三年来我忍受你对我的冷淡,我尽力的讨好你、讨好云跟龙,如果不是因为爱太深,何苦这样做践自己?你怎么忍心背叛我?” “我没有背叛你,只是……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似乎还缺少什么……”也许该是摊牌的时候,如果真的没有感情,早点解决对双方都好。“俊杰,我知道你对我的付出,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 “我们……解除婚约吧!”聂乔嗫嚅的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董俊杰的反应。 “你说什么?!” 她竟然说出这种话,他们才订婚没多久,她就提出这样的要求!都是那个可恶的男人,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聂乔绝不可能会这样做。 董俊杰怒不可遏的抓起聂乔的手,震惊的发现他帮她戴上的戒指竟不见踪影。 “订婚戒指呢?你竟然将它给脱了?!说!你将它扔在哪?” 糟糕!戒指在赛门那里。 面对他的勃然大怒,聂乔完全没了主张。“在……在……俊杰,你别生气,有话慢慢说。” 聂乔小心的催促着孩子们回房间,不让他们也面对盛怒中的董俊杰。“自从订婚后,我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我们两个适合吗?我对你除了感激外,有存在着所谓的爱情吗?但……答案似乎是很明显的,我对你的感情不是男女之间的爱……” “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因为你以前的男人出现了,所以你才后悔跟我订婚?”以前聂乔从不肯吐露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肯谈论她过去的感情,他一直以为她一定是被抛弃了,所以对过往充满痛恨,因此不愿再去回忆。但这似乎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从她这次的反应看来,她根本就旧情未断! 看!现在连解除婚约都敢提出来,她到底将他当成什么了? “俊杰,跟他没关系。我也很惊讶他会出现,但我并没有打算回到他身边,换句话说,就算他没出现,我也会考虑跟你解除婚约。” 这是实话,在赛门出现之前,她就对这个婚约感到忐忑不安,她一直不明白原因,但赛门的现身让她知道了问题出在哪。 那是因为她的心里始终存在着赛门的影子。 这几天她都在想,既然她不爱董俊杰,就让他们尽快做个结束吧!虽然对他有愧疚,但若是勉强跟他在一块,那不是更加的伤害他吗? 更何况赛门的出现已吹皱一池春水,让她无法安心留在董俊杰身边。 “乔……别这样,我们可以从头来过,我会证明我是个好丈夫,我会让你忘了那个男人。” 他一向对这份感情非常执着,所以他有耐心苦守三年,现在他好不容易成了她的未婚夫,岂有放手的道理? 他要她成为他的!即使是孩子的父亲也休想成为空降部队! “俊杰,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你是个主管,条件很好,可以再找个比我更好的女孩子,而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记者,还曾未婚生子,不值得你如此执着的对待。” “我不在乎!” 唉!看样子要说服他并不是简单的事,看着他坚持的眼神就让聂乔心头更加的惶然不安。 只是她一定得想法子解决她和董俊杰的关系,否则这副枷锁将会一辈子牢不可破的压制着她。 ※ ※※※※※ 不间断的花束每天准时向聂乔报到,让平常忙碌的办公室洋溢着花香味,但在美丽的花朵背后却是酝酿着浓呛的纷乱气息。 八卦的流言满天飞,董俊杰的怒焰三不五时的喷烧着,让聂乔每天都战战兢兢的度过,似乎只有赛门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不管他人的想法,他只坚持着要将他的爱意不断的表达给聂乔知道。 他知道她有所顾忌,但他却不愿放手,因为当他吻着聂乔时,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响应,虽然含蓄,却掩藏不了那份蠢蠢欲动的情怀。 他知道聂乔也和他一样,心动于彼此。 只是他要做的就是将六年的时空阻隔消灭于无形,让他们回复当年的感觉。 “哇!你们看,今天是香水百合耶!” 一阵舒畅的芬芳飘过,让角落里聚集的几个小女生羡慕极了,她们目不转睛的看着花束,幻想着自己也可以接获爱慕着送的花。一连十天,每天变换不同的花色,而且都是一大束,那可是所费不赀耶! “我看聂乔真的是走桃花运,只不过这下可苦了经理了。” “这是教训!谁教他当初不识货,我们这么好都不懂欣赏,偏偏去喜欢那个花瓶!”也许是嫉妒心让人变得刻薄吧!原本平静的办公室因为聂乔的事情而变得评语不断,也让每个女生或多或少的对聂乔产生敌意,彷佛如此的同仇敌忾可以减少她们心头的不平衡。 “喂,你们几个,不认真工作又在嚼什么舌根!”看不过去的林心心气呼呼的来到一群人身旁骂着,虽然她的职位不高,但好歹也是个主任,所以其它人多少还是会怕她,因此被她这么一吼叫,大伙儿也就乖乖的回座。 “真搞不懂!说别人的闲话这么有趣吗?”边唠叨边晃到聂乔的座位边,林心心也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闻着浓郁的花香。 “好香哟!一早就有这么香的味道可以闻,真是好!耶!今天是香水百合,这种花不是挺贵的吗?喂,乔,你的那个他很多金哟!透露一下啦,他是不是很有钱?”林心心好奇的问着,却不知她的这个问题连聂乔也不是很清楚。 当初是何骆彬居中牵的线,她只知晓赛门是何骆彬的一个大客户,但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她就不清楚了。 对于林心心的问题,聂乔只是笑一笑,因为连她都不知道的事要如何回答呢? “你好小气哟,都不告诉我!” “心心,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并不知道他有没有钱呀!” “怎么可能?”林心心不怀好意的瞄她一眼。对方可是聂云和聂龙的父亲,怎么聂乔一副对他并不了解的样子,他们当初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看出了林心心满脸的疑惑,聂乔为了怕她继续挖掘,立即转移话题。“心心,别将你的采访天分用在我身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啊!对!差点忘了!这有一个新闻要你去跑一趟。我还有其它的案卷,不陪你去啰!” 聂乔闻言马上就整理着东西准备出发到现场。 或许生活忙碌一点可以让她暂时脱离烦恼,所以聂乔也很高兴可以多跑一些新闻。因此她兴致高昂的起身。 “乔,小心一点,这是刚刚发生的银行抢案,听说抢匪还困在银行里和警察对峙。” “我知道了,这是条大新闻,我得马上出发了。”话才说完,聂乔已飞奔下楼往事发地点而去。 看着她的热劲,林心心不禁摇了摇头,聂乔在工作岗位上一向是如此的敬业,却还是让别人批评她是花瓶一个,实在对她太不公平了,如果不是为了抚养两个小孩子,她应该可以活得更海阔天空。 从二十三岁起就开始当单亲妈妈,一个人独立负担起养孩子的重任,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幸好云跟龙很懂事,而正主儿也回来了,看来聂乔是时来运转了。 ※※※※※※ 迅速的来到案发现场,果然看见银行门口围着一群警察,聂乔像平常一样立即整理仪容,准备做现场报导,但当她准备就绪时,才发现竟然没有摄影师,只有导播闲闲的倚在车边抽烟。 怎么回事?如果耽误了新闻的时效性,那可就不妙了。 他们这种工作,最重要的就是时效呀! “小李,怎么回事?摄影师呢?”聂乔着急的询问着。 小李耸耸肩,云淡风轻的说:“别问我,我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我有稍微听见他们说不想跟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起工作。” 刹那间,聂乔的脸色彷若失了血色,变得惨白难看。她不敢相信平常还处得不错的同事们会这样对待她,她一向都是很随和、很讨喜的呀!怎么突然之间全世界的人好像都跟她作对起来了? “那……这条新闻怎么办?”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太过份了!他们根本是故意为难她。 聂乔气恼的咬着牙,转身看向周遭,发现已经有好几家公司来采访新闻了,如果她没有完成任务,回去怎么对上面交代?而且空手回去,也会被同事们奚落、嘲讽得更惨呀! 不!她不能让人看扁了!她绝不轻易妥协! 打开厢型车,她翻出一台简易的摄影机,挤进人群里,就算不能做现场报导,起码也要拍摄一些画面回去。 “小姐,退开点!你这样太危险了!” 由于太靠近现场,警察的驱赶便在聂乔的耳边响起,但她并没有退后,为了拍到清楚的画面,她当然得越靠近越好。 “小姐!”眼看她不听劝阻,执意接近银行门口,几名警察便不客气的想拉她离开,就在拉扯时,纷乱的枪响声爆起,让所有的人都吓得逃离现场,而原警们也无暇管她了,立即寻找掩护,掏出手枪准备还击。 忙着拍摄难得画面的聂乔,压根儿没有意识到她正陷在危险区内,等到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一辆急速冲撞的吉普车已朝她而来,她一惊,想拔腿就跑却来不及,车子在她眼前倏地停下,银行内的歹徒迅速的跳上车想逃逸,却发现有人拿着摄影机对着他们,于是他们又快速的下车将聂乔掳上车子,然后急踩油门,突破警方的围捕呼啸而去。 聂乔整个人呆愣住了,等她回过神来摄影机已被砸烂,而车子内有三名带枪的歹徒,她这才意识到她被挟持了! 一时间,冷汗流满她全身,她吓得失去理智,本能的呼救出声。 而回应她的似乎只有紧跟在后的警车鸣笛声,漫天震响,让人更加的惶恐不安。 第七章 “好!玛克斯先生那边就叫戴维去签约,如果还有搞不定的事情再打电话给我。”赛门一面说着行动电话,一面开着车子,他处理公事的时后从不含糊,天生拥有驾驭者的才气,才会在大学一毕业便接管家族企业。 看着他人在台湾仍驾轻就熟的摇控着美国的公司,实在让一旁的何骆彬崇拜得五体投地,如果换作是他,恐怕他的公司早就一团乱了。 挂断行动电话,赛门加快车速,从容不迫的姿态实在值得何骆彬效法。 “赛门,你那么久没回公司不会出乱子吗?” “放心,我挑选的秘书能力绝对够强,可以应付大部分的事,如果遇到她无法处理的事,自然会打电话跟我求救。”单手放在窗缘上,赛门气定神闲的说着。他已经下定决心,聂乔的事没有处理好他是不会回美国的! “效率真好!如果是我那个胡涂秘书,不早让我的公司被人拆了!”何骆彬不由得感慨起来。“咦?什么声音?”由后面传来的呼啸声震入耳膜,何骆彬纳闷的转头瞧着,赫然被车后出现的十数辆警车吓了一大跳。“赛门,快闪边!后头好像是警察在追犯人。” 从照后镜一看,果然许多辆警车正追着一辆吉普车,赛门立即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到外侧线道。但就在何骆彬伸着头看热闹时,赛门却猛踩油门让车子冲飞出去,速度之快,何骆彬险些丢了魂。 “你……你在做什么?!” 天啊!这个人不飙车会死吗?上回在高速公路才被交通警察拦下来,现在他竟然又当着那么多警察的面跟他们赛起车来,难道他是嫌日子太单调,想找些刺激吗? 这太恐怖了!他可不想奉陪! 不管何骆彬的惊呼,赛门仍猛踩着油门,“乔在车子理!” “啊?!乔……她怎么会在车子里?难道她跟那些歹徒是一伙的?”听到赛门所说的,何骆彬不禁认真的瞧着吉普车内的身影,果然看见一个很像聂乔的女人。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没瞧见她在挣扎吗?她一定是被拉上车当人质的!” “就算这样,你想干什么?已经有一堆警察在追了,别到时人还没救出来,我们就先被逮到警察局里。” 嘿!他们现在的车速可是超级的车速耶!在那么多的警察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搞不好人家还会以为他们是故意挑衅公权力咧! “哇!赛门!” 一个急转弯,让何骆彬吓得差点口吐白沫,他强忍着心脏的不舒适,抓紧把手想让自己安全一点,却倏地听见车身横刮过护栏的擦撞声,时而粗嘎、时而尖锐的磨损声让他的心脏再次受到严重的打击。 天呀!他的奔驰! 心痛得欲哭无泪,他开始怀疑赛门是不是他命中注定的灾星,否则怎么跟他在一起就没好事?! “喔!我的天啊?!”又是一声高八度音的哀号。 前面有个斜坡,车子飞速的向前弹起又重重的落下,撞得何骆彬的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他面色惨绿,开始在心中盘算着这笔修车费将会多么的庞大。 心疼呀! 人家说,车子就像男人的老婆,而今老婆遭人蹂躏怎不教他心痛呀! “闭嘴!” 心里已经够着急了,还得忍受聒噪的男人在一旁制造噪音,赛门实在急得慌了心,只能猛踩油门企图追上吉普车。 他不要聂乔受到一丁点伤害! 在这个时候,他才更加的感受到他是如此的在乎那个女人,他关心她!他爱她呀!怎能让她独自面对那种恐慌?! 不管警车的驱离,赛门将车子的速度加到极限,超越了所有的警车,追上了吉普车,猛然的转动方向盘让奔驰车擦撞吉普车得侧面,企图让对方的速度减低。由于车速过快,两辆车在碰撞后发出极大的声响,而且车身明显的晃动不已。 “赛……赛门,你到底在做什么呀!我们可不是在拍电影呀!” 他不要命了,可也别拉别人一起下水嘛!这下可好,车门凹陷了一大块,何骆彬实在心疼死了。 “趴下!骆彬!快趴下!” 原本就紧张兮兮的何骆彬听见赛门的狂吼,不假思索的立即缩在座位里,瞬间,一连串的枪击声震憾他的耳际,他感到车子快速的蛇行,让他觉得都快吐了。 虽然看不见情况,但他清楚的明白歹徒对他们开枪。 真是太夸张了!怎么会碰上这种事?台湾治安虽然不是太好,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碰上这种倒霉事。看来他以后如果要跟赛门出门得先卜卦一番了。 “赛……赛门,你……你要不要紧?”虽然吓得声音颤抖,但何骆彬还是担忧的询问着。 “我不要紧。你躲好,别起身!”幸好他以前曾有一阵子迷恋上赛车,否则今天就没办法面对这种状况了。 “他妈的!那辆车不要命了吗?干什么紧追着我们不放?!”抢匪之一气恼的骂出声,他可不想吃牢饭,只想快快的远走高飞。 “可能是便衣!” 话才说完,一道猛烈的撞击让吉普车被逼得频频去擦撞安全岛,然后车身失去控制,一个翻车滑行了好几十公尺。 “乔!”赛门猛踩煞车,车子硬生生的停住,而且已经晕头转向的何骆彬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让他的宝贝车子多添一处不堪。 看着吉普车已翻覆,赛门快速的奔下车想靠近吉普车好探视聂乔的情形,但他才跨出两三步,枪声突然响起,他感到一股剧痛猛地刺进他的左肩,震得他无力招架,颓然的倒向柏油路面。 “该死的!”三名抢匪狼狈的爬出车子,气愤的朝着赛门走来,若不是他来碍事,他们早就摆脱警车的追捕逃之夭夭了。 “给他死!臭老外!没事来管我们的闲事!”一名抢匪边咒骂边举起枪对准赛门的脑门想将他轰个稀巴烂,以泄心头之恨。 忍着身体撞击的疼痛,聂乔困难的爬出车子,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出车身,她才愕然的发现赛门倒在地上,而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看到这情景,聂乔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刚刚那辆奔驰车是赛门所驾驭的,而他的目的是……为了救她?! “赛门!” 惊觉抢匪的枪口正对准他,聂乔心一紧,慌乱中她想朝他奔去,但似乎太慢了,枪声又响起,险些让聂乔的心跳停止。 她闭起眼睛不敢看眼前发生的事情,怕这一看会让她的心破碎,但一切似乎在一刹那间改变了。 “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原来刚刚的枪声是来自警察,周遭已被追赶上来的警察们包围,三名抢匪惊恐的聚在一起,完全失了方寸。 “再说一次,放下武器,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哼!那就试试!抓人质!”话一说完,两名抢匪分两边立即将赛门和聂乔抓到身边,枪口抵住他们的脖子,逼得警察们又束手无策。 “赛门……” “别怕,乔!” 他身上已经挂彩,但此刻他担心的却不是他自己,而是聂乔的安危,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散发着真诚的关爱,这让聂乔心痛得红了眼眶,原来他说爱她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他是真的在乎她呀! 轻轻伸出手指勾住赛门的手,她已经不在乎眼前是多么紧张的情势了。现在她也终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是彼此的心系对方,是彼此的眷恋着彼此!而这些都是在她和董俊杰之间所感受不到的。 “走!” 手上的人质果然有效,看着警方不敢妄动,三名抢匪立即拉扯着赛门和聂乔想逃离现场。但才走没几步就发现刚刚那辆讨人厌的白色奔驰竟对他们冲过来,似乎完全无视于他们手上的无辜人质。 “可恶!竟敢害得我的宝贝车子不成车型!撞死你们,让你们赔偿!”火大的何骆彬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他们撞去,三个坏蛋看着奔驰车来势汹汹,吓得连忙放开抓着人质的手,急得各自逃命去。 得到自由的赛门猛地将聂乔拉进怀中往路旁扑倒而去,好避开何骆彬的车子。不过那个家伙虽然气疯了,但还是在车子逼近的当口儿,奋力踩下煞车。 “你们要不要紧?”何骆彬从车窗探出头来,着急的对着抱在一起躺在路边的两人问着。 “还问?!差点成了你的车下魂!” “嘿!嘿!吓吓他们的嘛!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放开你们!该感谢我呢!” 扶起聂乔,赛门转头看着另一边,注意到三个犯人已被制伏。赛门松了一口气,低头查看聂乔的情形,心疼的发现她身上有几处擦伤。 “痛不痛?” “不要只关心我,你的肩膀在流血……”看着鲜红的血液沾染了衣服,聂乔忍不住落下泪来。如果赛门有什么意外,她绝无法原谅自己。 “我的血多嘛!流掉一些有什么关系。”忍住伤口的疼痛,他轻轻擦去聂乔的泪珠,他不要她哭泣。 这辈子他第一次感到有全力以赴想去守护的女人。 多么神奇!他竟然想守着她,像守个小女孩一样。 难道他对她的爱超过他所想象的? “乔,别哭!你这样我会心疼。” “该被心疼的是你呀!你好傻,万一子弹……”哽咽得说不下去,聂乔只能睁着一双泪眼,看着眼前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人。 真是个感动的时刻呀!赛门低头想吻住她的唇,却猛地被拉往救护车。 “骆彬!你干什么?” “该去医院看看枪伤了。”让他亲不到美人,算是报复他蹂躏了自己的爱车。 懊恼的瞪视着贼笑的何骆彬,赛门虽想骂人,但他还是沉默的坐上救护车,因为刚刚幸好有何骆彬,否则他和聂乔也许还在当人质,而且后果不堪设想。 他必须承认他欠何骆彬一份人情。 “骆彬,抱歉,弄坏了你的车,改天去买一辆新车,我付费就是了。” “真的吗?!赛门,你真是个好朋友,实在太够意思了!”何骆彬开怀的拍打他的肩膀,却适巧打到伤口,害赛门痛得大叫出声,聂乔心疼不已的抚着他的手臂。 感受到她的担忧,赛门不顾旁人在场,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他绝对不再让她离开!即使得罪了天下所有人,他也要将聂乔绑在身边一辈子! ※※※※※※ 从上午发生事情后,赛门先被送到医院包扎伤口,然后又到警局录制笔录,等到一切忙完已经下午了。 坚持要送聂乔回家的赛门在何骆彬的载送下,顺利的来到聂乔的住处,然后他暗示何骆彬先行离去。 踏进屋里,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感袭上赛门的心,他不懂,小小的房子竟比自己豪华的别墅来得温暖,难道这就是家的味道吗? 而,史无前例的,他产生了对家的渴望。 迫不及待的将聂乔拥进怀,他多想向她倾吐这些年来的相思,更想知道她的心里是否也同样对他难以忘怀 “你……想做什么?”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但聂乔还是羞涩得不敢与赛门太过亲近。 “我想重温旧梦,宝贝!”轻声的在她耳畔呢喃着,他想勾起她的热情,如同六年前一般。 “不……别忘了,我……我有未婚夫……” 她的拒绝被温热的唇所阻断,他不要听见她再谈起别的男人,那会让他感到满腔的愤怒。如果不是错过了这几年,哪轮得到别的男人拥有她! “赛……赛门!”仅存的一丝理智仍然盘旋在聂乔的心头,她想推开赛门,却被网罗得更绵密。 “别拒绝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更不知道这几年来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六年前他不说一句话就离开她,又怎么可能会花心思找她呢? “是的,我一直在找你,两年前我来过台湾找你,可惜没能找到你。而这几年我也不断督促骆彬帮我找你。” “为什么?” “以前我也一直不懂为什么,后来我才顿悟那是因为我将心放在你身上,忘记拿走了。” “对你而言,我只是个为钱出卖自己的玩伴女郎罢了,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做?!”聂乔犹不敢相信赛门竟会如此在意她,对她而言,这简直像个甜蜜的谎言。 “不!不准你这么说!对我而言,你不只是个玩伴,更是占据我全部心思的女孩。” 看着聂乔呆滞的眼神,赛门轻轻的将她的手背贴放在唇边。“乔,我爱你!” 不安定的波涛再次被他呼唤而来,聂乔又想起了过往的一切,想起了他为救她所承受的伤害。 他说爱她、他说他已寻了她好久,而自己也在意着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自己勇敢的面对他的爱? 她是爱他的,不是吗? 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何苦忍受着众人的奚落也要留下孩子;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何必牵牵念念的度过每个晨昏;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何必守身到今日! 她一直在等候着他回来的! 等着她的男人!等着他回来圆梦!等着他为她抚平思念呀! 原来自己一直是这样的执着,不是吗? 泪水不知不觉的滑下来,她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珠出神,这些年来她一直是在儿子的身上找寻他的影子呀! “乔……别哭,我回来是为了爱你,不是要让你哭泣。”赛门的温柔反而让聂乔更放声哭了出来,赛门一时不知所措。 聂乔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 “乔?如果我真的让你那么痛苦,那我走就是了,你别难过了。”揪紧了心,赛门懊恼的转身想离去,聂乔却由身后紧紧抱住他。 “别走,我爱你!我爱你……赛门,你别走……”聂乔声音颤抖的说,怎能再让自己的心遗失一次? 如果让眼前的男人再次离去,她如何承受得了心力交瘁的等待?! “你说什么?!” 赛门惊喜的转过身,抬起她的脸瞧着。 “我……爱你……” “喔!甜心!”赛门倏地吻住她的唇,让千言万语融化在彼此的情焰里。也许他是自私的,但他就只要她了!这一生,就她一人了! 不再留恋红尘寻寻觅觅,不再追逐堕落的欢愉,这一生只要她陪伴在身旁就满足了。 “我好想念你,想你的一颦一笑,想你身上的芬芳……” 将她饱满的耳垂含入口中,赛门期待与她分享狂涨的热涛。 “赛门……”感受到传自他身上的烈焰,聂乔不禁羞红了双颊,没想到六年不见,他们之间的热情仍然一触即发。 “我想……重温旧梦……”不可否认的,这是他这些日子来最想做的事。 手掌滑下她的胸口,他耐心的解开她胸前的扣子…… “这么赞赏我,表示我让你开心啰?”赛门再次将手指头侵入她神秘的领地,让她忍不住又闭起眼吟哦着,殊畅的快感立即驱散了方才不舒服的想法,聂乔又全然被欲火团团围绕,无暇再去思考其它的事。 她只想与他一起上天堂,就暂时让所有烦人的事抛诸久霄云外吧! “哇!” “你快放开我妈咪!” 突兀闯入的小孩子叫声让聂乔猛地由迷茫的欲海中跌回现实,她竟完全忘了该是小孩坐娃娃车回家的时间了。 她连忙推开赛门拉起被子遮盖住自己光裸的身子,两颊羞赧的酡红。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赛门则傻愣愣的僵在原地,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惊讶的看着眼前莫名其妙蹦出来的两个小鬼。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他们刚刚叫她……妈咪! 妈咪?! 她当了妈咪了? 思路一时竟瘫痪了,让赛门无法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六年里发生过什么事?难道聂乔在和他分手后,曾经结婚生子吗? “大坏蛋!你快离开我妈咪!我不准你欺负她!”聂云气呼呼的叫嚣着。 “我……我没有欺负她,我也不是坏人。”对于小孩子气愤的指控,赛门一时意会不过来。 “骗人!妈咪刚刚明明痛得在叫。龙,你有没有听见?” 在一旁的聂龙立即点了点头。“有!有!我肚子痛的时候也是这么叫。”他马上发出一连串肚子痛的呻吟声以证明他没有说谎,却让聂乔羞得想钻进地底。 “小鬼,那不是痛苦的叫声,那是快乐的叫声,你们懂不懂?!”开什么玩笑,以他的挑逗功夫只会让聂乔舒服极了,哪会让她痛苦! “赛门,你别扯了!先穿上衣服,别让小孩子看见……” “有什么关系?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发育成这样。”挺起腰杆,这是男人的骄傲,有什么好丢脸的? “赛门!” 天啊!实在有够尴尬的,希望别对云跟龙产生不良的影响才好。 面对聂乔的吼叫声,赛门只好捡起裤子不甘不愿的穿上,随之他又不爽的瞪着眼前坏他好事的两个小鬼头。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彷佛这两个小孩子会跟他抢聂乔。他们到底是谁?真的是聂乔的孩子吗?那……父亲是何方神圣? 心头酸溜溜的,赛门带着既懊恼又好奇的眼神梭巡他们的小脸蛋。 咦? 怎么…… 震惊的转头看向梳妆台的镜面,错愕的发现镜里反映出的两个小孩和一个男人长得好像,有着一样的发色、一样的……瞳眸! 瞬间,赛门像被电到般,直直的盯着镜子,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窜入他的脑海里。 “喂!龙,你头发的颜色跟那个坏人一样耶!”聂云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事情,因为他们一向跟别的小朋友不同,别的小孩是黑发黑眸,妈咪也是黑发黑眸,但是今天他第一次看见有跟他们一模一样发色的人出现。 “咦?对耶,云,他的头发跟我们一样颜色耶!”聂龙好奇的看着赛门,又发现另一个相同处。“而且他的眼睛也跟我们一样颜色耶!” 两双小眼睛对上一双大眼睛,瞬间,三双同样颜色的眼睛透露出一样的迷惑。 怯怯的伸出粗大的手掌,抚向聂云的小脸蛋、聂云的头发,赛门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好小的脸,只有他手掌的三分之二大,但那双眼眸的颜色却是如此熟悉,竟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赛门强忍着心头的悸动,不让自己因惊讶而颤栗。 “乔,这是……” 该来的还是要来! 聂乔呼出一口气,拿起睡袍穿上,将聂龙抱在怀里。“如你所看到的,他们已经五岁了,而且长得跟你挺像的,不是吗?” “你……你得意思是……” 不会吧?! 这两个小孩……是他的?! 赛门震撼得不知所措,他从来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你不是有服避孕药?”就是因为她有服药,所以他才没有使用保险套,怎么还会有孩子呢? 避孕药?想起了那颗药丸子就让聂乔无奈的笑出声。如果不是何骆彬拿来那颗药丸,也许她和赛门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局也说不定。 “原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那颗药压根不是避孕药而是春药,何骆彬本来要我骗你吃下的,结果……你却逼我吞下。” “春药?” 瞬间,青筋浮现在赛门的太阳穴边,他气得想杀人!没想到何骆彬还有事瞒着他,而他老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点子来胡搞! 想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哪需靠药物?!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转身望着聂乔,一丝不舍涌上他的心窝,没想到这些年来,当他自得其乐的在过日子时,聂乔却是单独一人照顾着他的孩子。 “乔……为什么你要生下孩子?你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么冒险的事,当我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真的好无助、好害怕,一个人在诊所门前晃来晃去,理智告诉我必须拿掉孩子,但我就是做不到,我舍不得呀!” 聂乔依然清楚的记得那是多么令人心慌的往事。当年她还只是一个大三的学生,又必须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她不敢找任何人商量,因为她害怕被人知道她当了玩伴女郎。如今想起来,那种孤立无援的困窘真的好让人心酸呀! “后来我想起了你曾经说过,你不希望我拿掉你的孩子,加上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想要孩子,彷佛这么做可以让我们之间的联系不会断线……” 而她现在终于明白,那是因为她悄悄爱着他,所以不愿赛门自她的生命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傻女孩!如果我没有回来找你,那你岂不是一辈子孤独的扶养着他们俩?” “如果真是那样,我也无怨无悔。因为他们是你留给我最好的礼物。” 爱怜的在她身旁坐下,赛门轻轻的抚上她的小腹。“刚刚我瞧见的疤痕是因为剖腹生产?” 轻柔的含笑点了点头,她真的不后悔。 “我的傻女孩……”忍不住悸动,赛门一把将她搂进怀,却引来聂云的叫骂。 “大坏蛋!放开我妈咪!不准你再欺负她!”想起刚刚妈咪痛苦的叫声就让聂云对眼前这个男人心存戒心。 “不!他不是坏蛋!云?咦?你是……” “聂云啦!”讨厌!龙不就被她抱在手上吗?怎么还搞不清楚!聂云不开心的扁了扁嘴。 “你叫聂云?” 赛门大手一伸便将聂云整个抓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却让他害怕的挣扎着想脱困。 “放开我!大坏蛋!” “嘘!我不是大坏蛋。”赛门轻巧的抚触着聂云的小脸蛋,再拉起他的小手摸上自己的脸孔,眼、耳、鼻、口,让他去感受每一处他们雷同的地方。“有没有觉得我们很像?” 聂云困惑的眨了眨他那一双大眼,他是觉得这个坏人跟自己有点像啦,可是他刚刚欺侮妈咪,他才不要跟这个坏人同一国咧! 他嘟起小嘴,不回答赛门的话,但聂龙忍不住叫出声,“对呀!我觉得你长得跟我和云很像耶!我们跟别的小朋友都不一样,跟妈咪也不一样,妈咪说那是因为我们是混血儿,但……什么是混血儿呀?你一定也是混血儿,所以才会跟我们长得一样,对不对?”忘记刚才妈咪痛苦的叫声,聂龙只觉得好兴奋,因为他第一次看见跟他长得一样的大男人。 “那是因为你们每一个地方都是遗传自我……”是呀!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细胞,真真实实的来自他的身上。那相彷的肤色、那相似的发丝、那一样神采的眸子…… 天啊!他竟然拥有一双有他一半血缘的孩子! 他到底错过了多少事? 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在这块土地上?原来这里有他的爱、有他的至亲! 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无法负荷的激动在心窝翻滚。他一把将聂云紧紧抱在胸怀中,让这份不踏实的真相得以具体化。 六年了!他竟错过了六年才发现他的小孩子早已降临这世间!他该怎么去弥补这些空缺呢? “哎呀!放开我啦!妈咪,救命呀!”突然被抱那么紧,聂云惊慌失措的哭叫出来,因为他实在害怕这个人也会欺侮他。 看着他的哭闹,赛门一愣,不假思索的放开他。 得到自由的聂云立即奔回他的玩具间拿了数颗球,对着赛门乱丢一通,企图将眼前这个坏人打出门。 “啊!好痛呀!”乱飞而来的塑料球有的砸到赛门的脸,有的砸到他的伤口,让他痛得叫出声。 “云,快住手!他是你们的爹地呀!”聂乔连忙放下聂龙,扑身向前挡在赛门面前。 “爹地?” “他是我们的爹地?!” 两声惊叹声同时发出,聂云停下动作,傻愣愣的与聂龙对望一眼。 “赛门,你要不要紧?” “天啊!这小子可真有精神。”狼狈的爬起身,赛门揉捏着肩膀,他实在对于这种相认的场面感到哭笑不得。 “妈咪,你刚刚说什么?”聂龙撒娇的依在聂乔身旁,想弄清楚。他和聂云一直渴望有父亲,而今天母亲竟说眼前的男人是他们的父亲,他当然吃惊了。 “我说他是你们的爹地,不是坏人啦!” “真的吗?”聂云不太信赖的问着。 聂龙一拳打在聂云头顶,“笨!如果他不是我们的爹地,怎么会长得和我们一样?” “可是他刚刚欺侮妈咪呀!” “也许他们是在玩呀!像有时我被你压住,喘不了气也会难过的叫呀!” 好像有点道理,聂云搔了搔头,又好奇的盯着赛门。真的越看越像他们,看来妈咪没有骗他们,真的是父亲耶! 开怀的丢掉手中的球,他想扑向前去抱住赛门,却晚了一步,因为聂龙已经赖在赛门身上撒娇了。 “你旁边一点啦!我也要抱爹地。”用力的挤开聂龙,聂云紧抓着赛门的手臂不放,生怕父亲又被抢走。 “你很讨厌耶!是我先抱住爹地的。” 两个小鬼互不相让的争吵着,想抢着霸住赛门。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赛门忍住笑意,一手一边抱住两个小孩。 “赛门,小心你的伤口……” “没关系!六年来第一次抱着我的孩子,就算伤口再痛,我也不放手。” 满怀的温暖沁人心脾,赛门陶醉在此刻的馨香中,再也不愿松开手了。 第八章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声吼叫声在小小的办公室里震荡,两个男人正对峙着。极力隐忍住心中的狂怒,董俊杰张大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这枚戒指我代替乔退还给你。”将钻戒放置桌面,赛门神情自若的说着,完全无视董俊杰濒临抓狂的神色。 “你凭什么?!” “凭我是她的男人!凭我是她孩子的父亲!这该够了吧?” “不够!什么她的男人?!什么孩子的父亲?!这三年来是我在他们身边照顾着他们,而你在哪?!我看你大概是抱着别的女人的大腿在玩乐。凭什么半路跑出来跟我抢人?!” 他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聂乔竟真的要跟他解除婚约,而且还是眼前这个臭老外代为出面。这口气教他怎么忍得下?!教他面子往哪搁呀! “我不是跟你抢人,我只是回来要回属于我的宝贝。” “哼!她才不属于你!要说她的男人,我也是呀!要不要我将她在床上的骚劲告诉你?” “你再说一次看看!”奋力抓起董俊杰的衣领,赛门愤怒的瞪视着他。 “我说她够来劲,将我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啪的一声,赛门挥出一拳让董俊杰痛得跌落在地板上。 “我很庆幸乔还没跟你结婚,你不觉得汗颜吗?如果你真的在乎她,怎能如此羞辱她?”怒不可遏的转身要离开,赛门却在门边又转过头来。“还有,我帮她辞职,从今以后,她不再是你的未婚妻,也不再是你公司的员工。” “她……她不会走的,她喜欢当……记者。”抚着几乎碎掉的下巴,董俊杰咬牙切齿的说着。 “放心,如果她真的割舍不下记者这份工作,在美国依然会有一片天空等着她去闯荡。”露出一抹笑容,赛门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优闲地离开。 别怪他小人,他只不过是将属于他的东西抢回来罢了。何况刚刚董俊杰的话实在让他更加瞧不起他,这个人绝不值得拥有聂乔! “先生。” 一声急促的呼喊让赛门纳闷的停下脚步,他转头看着叫住他的人,更加的一头雾水。 “你认识我?” “我是乔的朋友,我叫林心心。我只是想知道乔怎么样了,她两天没来上班了,我很担心。” “我想她不会再来上班了,刚刚我已经替她辞职了。” “啊!真的?!” 林心心大步走到赛门身边,才发现他好高,而且五官挺俊逸的。其实光看云跟龙的长相就不难想象他们的父亲有多好看了,不过林心心很难得看见帅哥,所以她还是挺惊艳的。“怎么突然……你是要接他们母子回去团圆吗?” “是的。” “太好了!我就知道乔要时来运转了。好佳在!我还真担心乔嫁给她不爱的人呢!”尤其当上一回她撞见董俊杰压迫着聂乔时,她就为聂乔挂心不已,因为她知道有暴力倾向的男人最恐怖了。 “她不爱的人?是指……” “当然不是你啰!我最了解她了,虽然她嘴上没说,但我看得出来,这些年来她一直沉浸在回忆里思念着一个人,至于那个人是谁,你心知肚明嘛!”也因此在大家怂恿下才与董俊杰订婚的聂乔,会在订婚后显得如此闷闷不乐了。 因为她的心早已失落,失落在回忆的幽渺里。 “可是……她毕竟还是与人订婚了,刚找到她时,看见她手上的戒指,我差点打退堂鼓。” “不过,你没有,对于她的爱强烈到想将她抢回来,是不是?而你也成功了,该说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呢?”笑着端详赛门的五官,林心心才注意到他的眸子璀璨得令人着迷,原来……聂乔时常瞧着孩子的眼睛发呆是在思念这个人? “你的儿子跟你好像,都拥有一双漂亮的眸子。” “谢谢。”看来这个女人不错,赛门很庆幸聂乔有这么一个体己的朋友。 “你要好好疼她、弥补她哟!你消失了那么久,她可是很辛苦的。” “我知道,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这份亏欠。” “那太好了,祝你们幸福。” “谢谢你。”挥手示意,赛门转身想离去,却又让林心心的话吸引而停止步伐。 “乔真的是好女孩哟!这些年来她不曾跟任何男人鬼混,就连董俊杰也没能碰到过她,我想她是在等待你。”林心心太了解男人了,如果不点他一点,也许他会怀疑聂乔的清白呢! “你……” 赛门惊讶的看着她。他正为董俊杰的话感到心情沉重,没想到林心心却适时解开了他的心结。真是个奇特的女人! 笑着摇手说拜拜,林心心走进了办公室,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 ※※※※※※ 多年来的迷网终于可以止歇了,聂乔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她拥有一对爱她的儿子,还有一个爱她的男人,这样的结局是她梦寐以求却又不敢奢望成为事实的,而它却真的发生了! 是梦吗? 如果是梦,她期待永远不要醒来。 眼前晃来晃去的影像让她回过神来,她定眼一瞧,发现是赛门拿了个东西在她面前摇摆着。她好奇的拿过来一瞧,竟是一把钥匙。满心疑问她抬起头来盯着他看,等待他的解说。 “今晚我定下你了,甜心。” “啊?” “这是我下榻饭店的钥匙,今晚……我期待你为我开启回忆之门。”凑近聂乔的耳边细声呢喃着,他想要继续未完成的事。 这露骨的邀集让聂乔一时涨红了双颊。“不……不行!小孩在家……” “就是小孩在家,我才要你到我住的饭店呀,要不然到时被撞个正着,又要说我欺负你了。” 想起那天被孩子瞧见的样子就让聂乔尴尬的羞红了脸,心跳一下子加快,在赛门挑逗她的一瞬间。 她总是受不了赛门的撩拨,彷佛她的心只为他一人开启。 “我们不能让云跟龙单独在家,那太危险了。” “当然。” “那你还……” “放心,我找到人帮我们顾着他俩。” “谁?” “还会有谁?”哀怨的咕哝声由门口传了进来。 聂乔立即转头看去,却见何骆彬懊恼的倚靠在门边。 唉!他真的是上辈子欠赛门的!竟然在他们要去温存一番的时候,他就得沦落来当小孩子的保母,真是没天理呀! “你在唠叨什么?” “没……没有。” “最好没有!别忘了,多亏你那颗药,我才会没戴套子,云跟龙才会出生,既然他们的降临世间是你帮的大忙,那要你帮忙带一下孩子不为过吧!” “嘿!当然……不为过。”像只软脚虾子,何骆彬乖乖的点头不敢再回嘴,谁教他做的好事被抓包呢? “那小孩子就交给你了,趁他们还没坐娃娃车回来,我和聂乔先闪人了。”话一说完,赛门立即牵的聂乔走出屋子。要不然等云和龙一回家,肯定黏得他们无法脱身。 “你好坏,老是欺侮何骆彬。” “我欺侮他干嘛?我没那种癖好,我只想欺侮你,让你为我呻吟出声。” “你……你不正经!”聂乔气恼的捶着他的胸。 赛门猛地横抱起她,不管路人的眼光,便将她抱入车子内。 “你羞不羞呀!” 面对他的举动,聂乔实在害羞得好想跟他保持距离,当个事不关己的路人甲,免得被异样的眼光给残杀了。 不过,她却不得不承认,赛门的热情像一股春风,让她舒畅又甜蜜。 ※※※※※※ 星光闪烁,夏夜的宁静在星空的衬托下更添几许旖旎。 “赛门……” “嗯?” “现在才七点多,而且我刚吃饱呀!”抓开他伸过来的毛手,聂乔一个翻身下了床铺想再让他多等等。 “中国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饱暖思淫欲吗?”赛门将她拉回怀中,紧紧的搂抱着,不让她再逃离。当他听见林心心所说的话,就再也忍不住要将这个女人紧紧的拥抱入怀。她说她这几年来一直为他守着,执着的等待着他,一日复一日…… “看不出来你挺有学问的。”想推离他却引得他动手解着她的衣裳。 “今夜我要你再次成为我的玩伴女郎,而且是一生一世,只属于我一个人。”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上,聂乔明显的感受到他渐次急喘的呼吸,她不由得想起了六年前他们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是那么的激情、那么的美妙! 玩伴女郎? 她以为这辈子她将永远远离这个字眼,但……今夜她想为他再扮一回。 让回忆中的魔法再为她施展一次。 抚上他粗糙的鬓角,她呢喃出声:“我爱你,赛门……” “甜心,我也爱你。” 两个人交缠在一起,想分享彼此的体热,期待着烈火将他们铸熔在一块…… 该继续吗? 正羞赧的踟蹰不前时,赛门却抓住她的手往他的坚挺处放去,让聂乔羞得挣扎着想缩回手。 “别怕……” 受到赛门的安抚,聂乔深呼一口气慢慢的摩挲着他的壮硕,却引得赛门低沉的呻吟出声。 “怎样了?我弄痛你了吗?” “不,我很好。只是……如果你儿子撞见这画面,不知会不会说你在欺侮我?” “讨厌!你又来了!”聂乔想站起来,却被赛门抓住双腿,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回床上,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赛门已将她压在身下了。 “我想要你……”他伸出手想脱掉她的衣物,却被一连串的门铃声阻断了动作。 该死!这节骨眼是谁?! 赛门气恼的低咒出声,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浴袍披在身上,意兴阑珊的离开床铺前去开门。 “什么人呀?”拉开门扉,想看看是谁来吵他,却讶异的瞪大眼看着出现的人影。 “嗨!赛门。” “兰……兰妮?你怎么会来这?”赛门僵立原地。 兰妮径自跨进屋,巡视着优雅的大套房,却在卧房里瞧见聂乔的身影。 “她是……”漂亮的碧绿眸子闪动着好奇的光亮,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露出比她更为吃惊的神情的聂乔。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来台湾?”赛门将她拉出房间,轻巧的关上门,隔离她和聂乔,不让她的出现造成太多的纷扰。 盯着他裸露的胸脯,兰妮诡谲的露出一抹美艳的笑,伸出手轻弹了下男人的肌肉。“我打扰了你的好事,是不是?” “还好。”赛门尴尬的往沙发坐去,顺手拿起香烟点燃。 “别懊恼了,我跟你赔罪嘛!玩玩三人游戏,如何?” “兰妮!”紧张的往房门望去,他真担心聂乔会听见她的胡诌,到时他可得解释大半天了。 “别生气,开玩笑的嘛!我只是太想你了。”倾身趴在赛门的肩头,她戏谑的伸出细长的手臂往赛门胯下探去。“你挺有精神的嘛!” “兰、妮!”轻吼出声,赛门的脸已绿了一半。 “好啦!好啦!别发火了,留点精神好在等会儿表现。”兰妮将赛门含在嘴里的烟抢过来深深吸了一口又重重的吐出,让袅袅白烟弥漫屋内。 “你到底在搞什么?”轻捏兰妮细腻的面颊,赛门不安的问着。 “没什么呀!只是我的心已经碎了,没想到你竟然打国际电话告诉我,你要取消我们的婚礼,害我哭了好多天呢!” “别扯蛋了!你是一个不会为男人哭泣的女人。” “讨厌,瞧你把我说得多没心没肝似的。”交叉双腿,兰妮柔媚的吻着他的薄唇。“我可是真心爱你。” “谢谢。”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赛门淡淡的回了她一个吻。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两个灵魂都不愿受束缚的,随意的追求他们的所好,不会死缠烂打也不会强人所难。 “但你总要告诉我原因吧!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甩掉。” “如你所见的。” “她?”兰妮好奇的瞄了卧房一眼,以她对赛门的了解,她可不敢相信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她解除婚约。 “我爱她。”赛门认真的说着。 “头条新闻哟!你该不会是要娶她所以才和我取消婚礼?” “是的,我很抱歉。” 一向游戏花丛的商业巨子会真心爱一个女人?真是世纪末奇观! 将烟塞回赛门的嘴里,她立起身往卧房走去。 “兰妮?”她想干什么? 赛门不由得紧张的跟上前,想阻隔她的去路,但已来不及,兰妮打开房门闯了进去。 原本一个人在房里胡思乱想的聂乔被她吓了一跳,不禁皱紧眉头、低垂下头。她不清楚眼前的闯入的女人是谁,但她明白她和赛门关系匪浅。这事实让她觉得心头像被枷锁缠绕住,令她无法顺畅呼吸。 “我看看!”兰妮走到聂乔身边,出其不意的抬起她的下巴,好看清楚眼前佳人的模样。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聂乔惊得睁大了双眸,却见一朵美丽的笑容浮在兰妮妩媚的脸上。她纳闷着,更闪烁着眸光与兰妮对望。 “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兰妮惊叹一声,轻轻的放开手。“赛门,你真的会好好待她?不是因为对她的美貌而产生短暂的迷恋?” “当然!我是真的在乎她!而且她早已是我的家人,为我生了一对双生子。” “啊?!你是说你已经有小孩?!”这消息让兰妮惊讶得合不拢嘴。怎么她才和赛门分开半个月,事情的变化竟这么大!“天啊!真难想象赛门的小孩是什么样子。”兰妮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爽朗的笑出声。 聂乔一时会意不过来。 她……不是来跟赛门抗议的吗? “你会有机会见到的。”赛门倚在门边,保证似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话说!一对三的竞争可是很难获胜的。”闪动着狡黠的眸光,兰妮走到赛门跟前大方的抚上他的胸怀。“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亲爱的。”倏地吻住他温热的唇,不在乎他们俩呆愣的模样,兰妮又快步的走回聂乔身边,在她耳边咕哝着:“你要有心理准备,赛门的性欲强得很,保证你常常整晚无法睡觉。” “兰妮!”这……这可恶的魔女是什么意思?存心害他吗? 兰妮摇摆一下手,往门口走去。 “兰妮,你父亲那边……” “喔!我一向怕极了他的火爆脾气,我们取消婚礼的事,你自己同他解释去,别奢望我。”踩着轻巧的步伐,开朗的的兰妮不但不觉伤心,反而祝福他俩。 她总是爱着赛门的! 但她深刻的明白,爱不是占有,如果她哭哭啼啼的巴着赛门不放,只会让他们之间反目成仇,她可不希望日子过得如此乏善可陈。 好聚好散,这是她奉为圭臬的准则,接下来,她准备好好的玩乐一番。 开怀的吟唱歌曲,让饭店内的服务生讶异的向她投以怪异的眼神,但她才不在乎哩! 她的彩色人生正要展开呢! ※※※※※※ 寂静的空间里,飘散着一股窒闷。 “她……是你的女人?”聂乔低垂着头淡淡的问着。 想想,她还真是对于赛门一点都不了解,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日子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这样执迷的爱一个人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 “曾经是,而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跟她的婚礼将在年底举行。”轻抚着她的发稍,赛门决定让她先了解他和兰妮之间的事,他不希望她心中存有疙瘩。 “既然这样……那……” “乔。”将她的脸抬起,阻断她要说的话。“兰妮会了解的。我和她的婚事是两方家族为了商业利益才订下的。以前我总觉得无所谓,不管娶她或娶别人都一样,只要对于彼此有利有何不可?但……这些日子我的心变得不安定,我变得空虚寂寞,常常在半夜由梦中醒来,梦里有你、有我……不管怎么自我克制,都无法将你的影像挥开……” “赛门……” “我陷入困惑中,对于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心头一股莫名的力量一直鞭策着我寻找你。再次见到你时,无法自制的情潮如浪般涌上心头,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早已爱上你,而且爱到不可自拔。” 聂乔好感动,不知不觉滑下晶莹的泪珠。“你……你的甜言蜜语真动听。” “如果真是甜言蜜语,今生我也只对你一人诉说……”将她拉入怀中,温柔的舔舐她雪白的颈子,让自己的情意缓缓流泄。 “赛门……我们这样对吗?”想起了董俊杰又想到兰妮,聂乔真的不确定她有没有权利追逐这份幸福。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指责我是自私的,我也不放开你!如果我们无缘,你不会为我孕育后代,如果我们注定不该在一起,上帝不会让我找到你。”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应该……”聂乔依偎在他温热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藉以驱散心中翻搅的不安。 “就算真的不应该,我也要逆天而行!” “你好霸道!” “是的,我很霸道,因为我的温柔只为你开启。”攫住她红嫩的唇瓣,热烈的鼓舞着它们为他舞动爱情的序幕。他什么都不缺,只缺一份踏实的感情,而现在他终于寻获,怎能再轻易让它消逝? 人海浮沉,他去何处寻觅另一个乔呢? 所以他绝不放手,今生他只要与她共度白首。 “我爱你!乔……” 轻柔的爱语,狂热的抚触,织就一张绵密而温馨的网,让聂乔迷乱心湖,被牢牢的困在柔情里,昏沉欲醉…… 她好喜欢这种感觉!她好喜欢沉醉在赛门的臂弯里…… 剥开她的衣襟,将脸埋在那起伏的曲线里,寻求一处勾魂的诱惑,倾听着她的心跳声为他弹奏一曲优美的旋律。 他愿和她一同跌落情爱的漩涡中,让彼此的灵魂相互纠缠…… “你愿意和我一起吗?不管是地狱或天堂,让我带着你一起走?” “嗯……”泪水滑下脸庞,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如何抵抗得住这番真情真意? 扯下她的衣裙,手掌轻轻的拂过烙印在腹部的印记。心疼她呀!他怎能放着她独自面对那无助的苍凉?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绝不让她伤心落泪。 吻着每一处肌肤,让她的全身为他的挑逗而颤栗;抚着每一处起伏,他要牢记她全身上上下下。 爱的印记,这辈子休想洗刷,而下辈子他要藉此寻觅她。 “赛门……” “嗯?” “我……全身好像都着火了……” “我也是。”微微笑着,将她轻压在床上,他要让她更加感受到他的存在。“让我们回到回忆里……”将她的双腿为分,让自己得以占得一处空间,好顺利的与她结合,但…… 又是一连串不该在此刻侵入的门铃声,让他倏地停止动作。 喔!不!别又来了! 赛门努力的想忽略那讨厌的声音,但它像是存心挑衅,就是不肯消音。 天杀的!今晚是受到诅咒了吗? 先是兰妮,而现在呢?轮谁来捣蛋? 聂乔推起他,示意他去看看是什么人。赛门只得再次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床上的可人儿。 如果是兰妮,他会不客气的将她打包寄回美国!如果是跑错房间的,他会毫不留情的将门外的人打上墙壁贴着! 懊恼的喃喃自语,赛门猛地打开门想先骂一顿消气,但门口站立的人影却让他惊愕得说不话来。 “骆彬……你搞什么呀!你不顾孩子,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很想顾着呀!我也不想那么不识相的来打搅你们,但……他们……不见了!” 第九章 “不见是什么意思?” 一把揪住何骆彬的衣领,赛门狂暴的吼出声,让他吓得像只缩头乌龟不敢出声。 “怎么回事?”在里头听见赛门的怒吼声,聂乔连忙穿上袍子来到门口。“是你呀!那云跟龙呢?”纳闷的往门口张望却不见任何人影,聂乔不禁慌乱的抓着何骆彬的手臂。 “我也不知道……他们吵着要吃麦当劳,我就带他们去,结果我不过去上了一下下洗手间,出来他们就不见了……” “你!”一拳打在墙壁,赛门立即回房穿妥衣服。他开始责怪自己,如果不是他贪恋着与聂乔重温旧梦,或许两个小孩就不会不见! 他真是太大意了! 聂乔一定不会原谅他! “赛门,怎么办?他们都那么小……” “别担心!”将她搂进怀里安抚着,赛门也心急如焚。“我和骆彬出去找,你留在这,一有消息我会马上跟你联络。” “不!我也要去!” “听话!我的好女孩,我保证将他们平安带回来。”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后,赛门和何骆彬快速的离开房间,朝着两个孩子消失不见的麦当劳而去。 ※ ※※※※ 其实一个人的生活也不算太坏。 林心心就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看着自己居住的公寓依着自己的喜好去摆设,虽然不是太豪华,却有自由自在的快活。 像现在她冲了杯咖啡,跷起二郎腿优闲的躺在沙发上观看hbo,也不会有人干涉她。如果是以前,在不幸婚姻的牢笼下,她才没福份享受呢! 嗯!好香! 深呼一口气,她满足的举杯想喝一口,却被唐突响起的电话铃声阻碍了雅兴。 放下杯子,她赶忙接起电话,立即听见细微的啜泣声。她一惊,以为是骚扰电话,急得想挂断,却又发现那声音有点熟悉。 “喂?是谁?” “心心,是我。云跟龙有没有去你那?” “乔?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在哭?”察觉不对劲,林心心连忙关掉电视,专注的听着电话筒传来的声音。 “云跟龙……不见了!” “你先别哭,你现在在哪?” “我在凯悦饭店。” 凯悦饭店?怎么跑去那儿了?“乔?你现在告诉我详细情形。” 擤了擤鼻涕,聂乔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林心心。在这个时候她能寻求帮助的也只有她了,她就像个大姊般对她照顾有加,所以一有事情总让人不由得想到她。 “云跟龙怎么可能会随便乱跑,他们一向对我们的告诫谨记在心,对陌生人向来防得很呀!”林心心纳闷的说着,以她对那两个小孩的了解,她相信他们不会自己乱跑,既然如此,就应该是跟着某人走了,而这个人绝不会是陌生人! “心心,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认为云跟龙是被他们认得的熟人带走。” “可是谁会这么做……”愕然的咬痛了自己的嘴唇,聂乔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人。 董俊杰!那两个小孩子绝不会去防他,也只有他可以顺利的将他们由何骆彬身边带走,因为对于云跟龙而言,董俊杰可比何骆彬来得熟多了。 慌乱的丢下话筒,任由林心心的呼叫从话筒中传出,聂乔只想立即找到董俊杰。 从前两次董俊杰失控的情形看来,她实在害怕他会失去理智的伤害两个孩子呀! ※※※※※※ “一路上赛门不断的分析着事情的脉络,他不相信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怎么何骆彬才带着两个孩子去吃个麦当劳,人就会搞丢?如果台湾这么危险,那警局不是一天到晚都忙着处理人口失踪案件?” “骆彬,你确定你只是离开一下子?” “是真的!我发誓!我只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去洗手间,而且我还叮咛他们等我,谁知……” “那……他们会不喜欢你吗?” “开什么玩笑!我是众人迷,任何人跟我在一块都会开心的。”何骆彬洋洋得意的自吹自擂。 赛门给他一记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耍宝! 不过,赛门的心里也有个底了。 来到麦当劳门口,赛门迅速得下了车,快步走到最靠近门边的座位,向前跟两位正在聊天的女顾客询问着,却被何骆彬从后面拉扯着衣服。 “赛门,现在不是泡妞的时候……”虽然眼前两个妙龄女郎是长得不错啦,但他们可是来找小孩的,难道赛门忘了吗?何骆彬不禁露出关爱的眼神想提醒他正事要紧。 “闭嘴!”这个猪脑袋呀!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下,他绝对一拳敲下去。 转回头,他立刻换上迷人的神采,客气的问着眼前的女孩们。 “请问你们之前有没有看见一对混血儿双胞胎?” 对于眼前这个帅气十足的外国人,两个女孩子不禁心花怒放的直盯着他瞧,态度也热络异常。“有呀!大概半小时前,他们从我们面前走过,因为他们长得好可爱,所以令人印象深刻。” “那……有人带着他们吗?” 两个女孩点了点头。 “可以稍微形容一下吗?” “是有一个男人,不像他们父亲,但两个小孩满脸笑容的跟着他离开。那个人长得瘦瘦高高的,看起来一副斯文老实的模样。”其中一名女孩一五一十的回答,双眸仍旧盯着赛门不放。 宾果! 果然不出他所料,是董俊杰! 谢过了女孩们,赛门拉着何骆彬快速回到车内。 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没胸襟,竟然想报复聂乔!看来他得赶紧找到人,否则很难保证董俊杰会做出什么事来。 因为他清楚再好的人,一旦失去控制都有可能变成恶魔! ※※※※※※ “俊杰!你开门!” 不安狂乱的叫声震荡在楼梯间,聂乔一个人着急的赶来董俊杰的住处,她想要回她的孩子,她想确定他们安不安全,否则她会发狂。 铁门倏地打开,董俊杰开怀的笑着。“乔,我就知道你会来!你舍不得我对不对?你要跟我解除婚约是假的对不对?” “俊杰,你别这样!云跟龙呢?”用力推开他,聂乔急急忙忙的奔进屋子,却没在客厅里瞧见两个孩子。正要转身询问董俊杰时,却不料他已欺压过来,受不住他的力量,聂乔一时软了手脚瘫在椅子上。 “乔,这三年来我一直守在你身边,你别背叛我,别离开我呀!” “俊杰,你别这样!放开我!云跟龙在哪?他们是你带走的是不是?”急喘着气,聂乔整颗心都挂念着两个孩子,却还得面对他已然失去理性的男人。 “不要问提到别人!现在只准想我!”董俊杰的眸子涣散无神,欺身向前吻咬着聂乔的颈子,让她吓得惊叫出声。从来不敢想象一向文质彬彬的董俊杰会变得这样可怕,聂乔不禁颤抖着身子,惊恐的想推开他。 “啊!妈咪!” 原本被安置在房里看卡通的两个小孩一听见妈咪的惊叫声,立即冲了出来,却吃惊的瞧见妈咪“又”被人欺侮了。 如果上回妈咪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不是爹地欺侮,那今天她这么大喊大叫的肯定是被欺侮没错了。 即使对象是他们熟悉的未婚爸爸。 于是两个小鬼对望一眼,默契十足的向着董俊杰扑过去。自从他们懂事以来,就知道他们跟母亲相依为命,所以虽然年纪还小,却早已知道他们必须保护母亲,因此见到这种情况,当然二话不说的奋力冲向前了。 聂云跳上董俊杰的背部抓住他的脖子,而聂龙则抓住他的脚企图将他拉离母亲身边。 “干什么?!你们这两个臭杂种!”董俊杰抓住聂云的双手将他小小的身子摔在地上,聂云痛得哀叫一声,但一下子又爬起身再次扑向前。 “云!龙!”五岁的小男孩如何跟大人斗呢?眼前的景象让聂乔差点停止呼吸,从不知道孩子们竟如此的贴心,心海奔腾着悸动,她真的以他们为傲呀! 砰的一声,这次两个小鬼一起被推倒在地板上,痛得发出一串幼嫩的哀叫。但不服输的两人又爬起身想继续攻击,却被身后出现的声音制止了动作。 “我来!” “爹地!” 伴随着清脆的小孩子叫声,一记闷重的拳头已挥落在董俊杰的左脸颊上,力道之大让他痛得倒在地上哀鸣不已。他痛苦的睁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涛翻涌而上,他实在恨死了赛门!如果不是他,聂乔将会乖乖的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都是你!臭老外,你滚回美国去!”表情狰狞,董俊杰抓起椅子砸向赛门。 抬起手臂硬是接下这一击,赛门虽痛得咬白了唇,但他还是忍着,一个反手将椅子夺下,然后气愤的又朝董俊杰挥出一拳,这一击让他痛得晕头转向,瘫在地上哀叫着,没力气起身了。 “爹地!” 哇!爹地帅呆了! 聂云和聂龙惊呼一声,立即扑向前赖在他怀中撒娇,他们觉得父亲好神勇哟!像电影里一样,三两下就坏人倒下了。 “你们没事吧?”强忍着手骨的疼痛,他将聂云和聂龙抱在怀里,担忧的查看着。 “嗯!我们好得很,可是妈咪被欺负了!” 心急的转向聂乔,却见她泪眼婆娑,赛门放下两个孩子,爱怜的将她搂进怀,实在不愿她面对这种事。 “我不是叫你留在饭店里等我吗?” “人家放不下心嘛!”伤心的倒在他温暖的怀中哭泣,聂乔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赛门没赶到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真的不敢想呀! “乔,你没事吧?”另一句关怀的声音让聂乔倏地抬起头来。 “心心,你怎么也来了?” “还说!你丢下话筒就跑掉,害我担心死了,原想跑去饭店找你,刚好碰上也回去找你的赛门,他也是判断孩子是董俊杰带走的,所以我就带他们来这了。”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董俊杰,林心心真的很想再踹一脚。 她就知道男人最可怕了,一旦失去理性,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幸好没发生什么不可挽救的事! “要不要报警?”何骆彬气愤的插话,都是这个人害他吓得差点休克,也害他一路被赛门刮得耳朵快长茧了。 赛门看着聂乔为难的神色,知道她并不想伤害董俊杰,所以他拒绝了何骆彬的提议。 “谢谢你们这么宽宏大量,如果闹到警局去,我看他的前途也不保了。唉!他太想不开了,固执得想把聂乔占为己有,才会不甘愿得不到她。”林心心遗憾的摇了摇头,在爱情这条路上,总是有人会误入歧途。 “爹地,好痛哟!”聂龙抚着摔痛的屁股,挨近赛门跟前撒娇着。 “龙,摔疼了是不是?我看看。”赛门蹲下身揉搓着聂龙的臀部,实在吃惊这么小的孩子竟懂得保护母亲!难道是因为他不在他们母子身边让他们变得坚强? 他真的不敢想象他不在的这几年他们是怎么过日子的。如果可以,他多希望他可以参与他们的成长。 “赛门?” “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龙?”聂乔纳闷的盯着他瞧,怎么自己一向分辨不出云跟龙,可是赛门才跟小孩子见面几次就分得出,好奇怪? 难道自己真是笨得可以? “为什么分不出?有道是父子连心嘛!”赛门得意洋洋的笑着说,却引得聂乔更加锁紧眉头。 “难道是我跟他们母子不连心吗?”会吗?怎么可能?她怀胎十个月,而且一直与小孩生活在一起,会母子不连心?赛门才刚出现在他们生命中,就跟他们父子连心起来了?这不是摆明欺侮她着这个做母亲的吗? 看着她那颗小脑袋瓜子不知在懊恼什么,赛门好笑的将她抱在怀中安抚着。 “赛门,你教我辨别他们的方法好不好?” “很简单!云像我,而龙像你。” 真……真的吗? 认真的盯的聂龙看,明明是遗传父亲比较多,怎么会说像她?而且两个小孩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怎样会一个像她,一个像赛门呢? 他是不是故意诓骗她呀? “好了!别愁了,怎么分辨他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是我们的乖宝贝!”他真的觉得他越来越喜欢乔了。 可爱又无心机! 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打滚久了,她的纯真正好可以安抚他疲累的心。 “可以了吧!要亲热也得看场合呀!”何骆彬适时的泼他一盆冷水,免得他又不分场地的要大演亲热秀了。 赛门冷冷的白了他一眼,转头问着林心心:“董俊杰要怎么处理?” “我好好劝他看看,你们先回去吧!” “心心,你小心一点。”聂乔不放心的叮咛着,一想到董俊杰刚刚的样子就让人毛骨悚然。 “你放心!挨了几拳,他多少该冷静下来了。” 吁口气,聂乔在赛门的扶持下,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这地方,也期待永远的摆脱董俊杰的纠缠。 因为,她真的被吓坏了! ※※※※※※ 哄两个孩子入睡后,赛门轻声的关掉电灯,走出小孩子的房间来到聂乔的卧房。轻柔的爬上她的床。原以为她已睡着,却见她仍张着眼盯着天花板看。 看来她是在等他! 发现这个事实,赛门开怀的钻进被窝里,抱住聂乔。 “赛门……” “嗯?” “我们到底是错了,是不是?” “为什么这么说?” “今晚发生的事让我觉得好害怕,我想我们真的不应该……”无法摆脱的梦魇纠缠着她,让她不禁怀疑她和赛门是否可以在一起。 “我说过,即使不应该,我也要逆天而行,除非你不爱我。”拉起她的双手贴在唇边亲吻着,他瞅着她瞧,担心她又要退缩了。 “我爱你!可是……” “你说过,不管天堂或地狱都要跟我一起走。” 是呀!她承诺过的,不是吗? 如果经历一点点挫折她就要放弃,这份爱岂不是太微弱了? 歉然的环住他的颈子,聂乔细声的再次承诺,“嗯!一起走,不论天堂、不论地狱,不论贫穷或富裕。” 细软耳语激扰着赛门的心海,第一回有人对他如此许下诺言,他感动不已,更加将聂乔单薄的身子搂住不放。 “别忘了你今天对我的许诺,今生你都得陪在我身旁。” “如果我要更贪心点呢?不只今生,我还要来生……” “如果你硬要赖着我,那我也只好收留你啰!” “你好讨厌!” 狡黠的眸光闪烁在黑夜里,赛门将她的娇斥声收纳入嘴里,温柔的吻着那饱满性感的红唇。 疲累的心,渴望徜徉在彼此的温柔里。今夜,就放任星光灿烂吧! 第十章 “赛门,美国来的电话!” 聂乔在赛门的强硬攻势下,终于点头答应了他的求婚。而赛门决定在台湾先和她举行结婚仪式,再回美国补办盛大的婚宴。他要他的新娘子得到一切专宠。 正要赶往教堂的,何骆彬却塞了行动电话到他手上,他用英语和对方沟通!随即惊愕的神色取代了原有的喜气。 放下电话,他将笔挺的黑色西装脱去,也拉扯下领结。 “怎么回事?”何骆彬纳闷的看着他,不是要去教堂了吗?怎么又在脱礼服? “你先去开车过来,送我去机场。”无暇回答何骆彬的问话,赛门紧蹙的眉头又拿起行动电话拨到航空公司订机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老是不按牌理出牌?都什么时候了,竟要去机场? “我的办公大楼被安置炸弹,我得赶回去处理。” “什么?被放炸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那……聂乔怎么办?” 正跨出屋子的赛门,猛然停止脚步。 是呀!聂乔怎么办?她现在一定已穿上了白纱礼服,等候着他了。自己怎能让她失望? 可是他的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能放着不管呀! 犹豫了三秒钟,赛门仍旧坐上了车。不是他不在乎聂乔的感受,而是他必须对他的公司、他的员工负责任!身为一个老板怎么可以放任公司一团乱,而他却在另一个国家欢度他自己的婚礼呢? “婚礼只好延后了。骆彬,帮我告诉乔,我会尽快回来。” “好吧!”何骆彬迅速的将车子驶往高速公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少开口比较好,免得增加赛门的烦恼。 只是,赛门又丢给他一个大难题了,不知他该如何安抚一个跑掉新郎的新娘子! ※※※※※※ 两个可爱的双生子扮成花童,开心的在人群中穿梭、玩乐,教堂里一群亲朋好友却已等得有点浮躁不安了,对于婚礼原本预定的时间已延后半个钟头,却不见有举行婚礼的征兆,更不见新郎官的踪影,实在让每个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赛门是怎么回事?”在礼堂旁的小房间里,林心心也不由得着急起来,看向静默坐着的聂乔脸上的羞红渐渐转为苍白,她就更加的担心。 “难道……他说要跟我结婚是在骗我?”揉搓着膝上的白纱,聂乔愰愰然的低语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让人更陷入焦躁中。 她不懂,为什么这些日子对她极力呵护、宠溺的赛门会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消失不见?他是在戏弄她外,还有什么可能性? “乔,别乱想!我看赛门对你很真心,不可能玩弄你!” “那是什么原因,他竟放我一个人苦苦的等候?!” “我也不知道。”轻轻拍着她的肩想为她驱散不安,林心心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毕竟新郎不见对新娘子来说是奇耻大辱呀! 就在两人陷入不安时,何骆彬急喘着气推开小房间的门。 “何骆彬?!你终于出现了!赛门呢?”彷佛得救一般,林心心连忙揪着他的衣袖气恼的问着。 “先……先让我喘口气。”急急忙忙从机场赶回来,何骆彬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气息稍稍平顺后,何骆彬才抬起头来,却迎上了一双怒眼和一对已湿红的眸子。“乔,你先别难过,赛门他……他回美国了。” “什么?!”粗鲁的叫出声,林心心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见的。 “他……他回美国……”新娘捧花掉落地上,聂乔颤栗的盯着何骆彬,难以承受这个事实。 难道她的不安成真了?难道赛门真的只是戏弄她一场? 他们互相承诺的不离不弃算什么?!只是甜言蜜语的游戏吗? 而她竟然会傻到相信分离六年后的赛门会对她付出真心真意?! 她竟然傻到认为王子会回来寻觅他的灰姑娘……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瞧见自己一身的白纱礼服,她是如此的刻意装扮,只希望能当他最美丽的新娘子…… 而结果竟是……谎言一场?! 他竟狠心的留下她孤零零的等待……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戏弄她? “乔,你听我说,赛门他……” “别说了!”扯去头纱,聂乔心头乱纷纷,拉起裙摆,痛苦、羞愧的奔离这该是见证她爱情的地方。 他抛下了她!抛下了孩子! 梦已碎,她该如何抚平伤口? ※ ※※※※※ 爱情是最磨人的诅咒,一但被它烫伤了,伤口就深深的烙印,无法轻易的磨灭。 半个月过去,赛门不再出现在聂乔的眼前,虽然明知该忘了,她却依然常常独自流泪。 如果注定是伤心一场,为何让她跌落在爱情的甜蜜里,让她陷溺在沼泽里,爬不起身? 离开原先的公司,聂乔强逼自己打起精神来,她还得扶养两个孩子,她得证明没有赛门她依然可以过得很好,所以在报社找了份工作,默然的做着。 “聂乔!” 何骆彬在她回家的路上拦下她,急切的想跟她解释。但聂乔闪过他,继续往前走,她不想再见到跟赛门有关的任何人,她不想让她的心再被伤害。 何骆彬急忙跟上,“别这样!你听我说,赛门真的不是故意丢下你!” “不是故意?!那请你告诉我,他人呢?已经半个月了!如果他还有一点在乎我,也该跟我联络一下吧!结果呢?他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看他根本是已经换了别的女伴,开心的在玩乐。”连日来的痛苦让聂乔忍不住对何骆彬大骂出声,以宣泄她的烦躁。 “他在医院里。” 什么?!医院?! 情未断呀!这句话轻易的扯动聂乔的心,她惊愕的停下脚步,不敢相信的看着何骆彬。 “他受了枪伤,这些日子一直在医院。”虽然赛门叮咛他别说,怕聂乔会担心,但瞧见她误会他,何骆彬也不得不说了。 “枪伤?”他怎么会又受枪伤?上回是为了救她,这回呢? 急切的想开口询问何骆彬,但一想到他无情的扔下她独自面对前来参加婚礼的众亲友,就让聂乔不由得又硬起心肠。 “这又是另一种剧本?还是另一场谎言?” “不!我没骗你!赛门的公司在美国西海案是数一数二的商业集团,对手一向虎视眈眈。婚礼当天他接到电话得知他的公司被安置炸弹,所以他才不得不赶回去,谁知后来竟被袭击。” “何骆彬,我只想从他带给我的伤害中爬起来,好好的过日子,所以你别再编一些奇怪的理由来骗我了。”推开何骆彬,聂乔固执的迈开步伐。她告诉自己,不要再一次天真的相信赛门了。 如果再让自己摔一次,她会万劫不复呀! 怎么女人一旦执拗起来就这么难以沟通呢?不管怎么做,他就是搞不定呀! 望着聂乔的背影,何骆彬实在懊恼极了。 ※ ※※※※※ “妈咪,爹地呢?” 同样一句话,聂云和聂龙每天都得问好几遍,他们实在无法弄清楚,怎么他们巴望了好久的父亲好不容易回来,却又不见了? 是不是他们不乖呀? “别问了,好不好?以前只有我们一起生活,现在还是我们一起生活,没什么不好的。”忍住心中的酸涩,聂乔将儿子们搂进怀里哄着。 赛门真的好残忍,不但伤了她,还伤了云跟龙的心。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呢?就算他不要她,可是怎么连孩子也不要了?! 倚在床头为他们念故事,让他们在满足中渐渐的睡去。走回房里,面对满室的寂静,她的心又失落了。即使再怎么的鼓励自己,她的心还是不断沉沦。 她想念赛门,想念他的气息、想念他的呵护、想念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每一个碰触…… 相思真的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痛苦! 看来今夜又要失眠了。 无奈的躺卧在床铺上,任由想念啃蚀她的身心,因为她知道等累了,自然会好眠…… 月色透过窗户轻洒在房里,半梦半醒中,她又忆起了过往,六年前和赛门相处的一点一滴的在她脑海中翻搅着,不知不觉她微微笑开了嘴,沉醉在梦幻的边缘。 淡淡的馨香飘进她的鼻子,她贪恋的想多闻一点,却模糊的听见熟悉的声音优柔的传荡在耳际。 “赛门亚当斯,你愿意娶聂乔为妻,不论贫穷,不论富贵,一辈子爱她,守护她吗?……我愿意!” 是赛门的声音! 梦吗?如果是梦,可不可以别醒来? “聂乔,你愿意嫁给赛门亚当斯,不论贫穷,不论富贵,当他忠心的妻子,一辈子爱他吗?” 怎么声音这么清晰?一点也不像是在作梦! 渐渐由梦境边缘醒来的聂乔,心口猛地狂跳了一下,她感觉梦的一切似乎太过真实,真实到她觉得有人在她身边。惊慌的坐起身,她见到一个笔挺的身影站在床前,静静的沐浴在昏黄的月色中。 是错觉还是她依然游走在梦境? 呆滞的睁着明眸大眼看着眼前的人,聂乔怀疑她是不是还在作梦。 “你愿意吗?愿意当赛门亚当斯的妻子吗?”伸手递上一束美丽的紫罗兰,他倾向前拉起她的僵住的手。 “赛……赛门?!” 他是真的! 温热的身躯、熟悉的气息,他真的站在她眼前,这一切不是梦境! “我回来了,乔,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你……既然走了,何必再回来纠缠?”心跳得好快!她好惊喜、好开心,但……他是不是又要回来拐骗她? “是纠缠。你承诺过的,今生、来生都要与我相伴。”赛门温柔的吻着她的额,歉然的将她的身子搂进怀里。 “是你先背弃我的!”为什么他总是如此轻易的抓住她的懦弱?为什么自己逃不过这份情伤? 红湿了双眼,她怨怼的举起手捶着他的胸膛,期望那一份心酸有发泄的机会。 “痛!” 赛门的呻吟声让聂乔猛然停下了动作,她不禁惊讶的瞧着赛门,却见他真的痛得咬住下唇。 “怎么了?我……我没有很用力呀!” 赛门将她的手轻轻贴放着自己的右胸侧。“我的伤口还没痊愈,等好了再让你打个过瘾。” 伤口?! 聂乔怯怯的移动手指去感受他右胸因包扎而造成的隆起。“你真的受伤了?!” 这么说,何骆彬没骗她!赛门真的受到枪击! 天啊!这半个月来他真的是躺在医院里,而自己却什么事都没做,只是一昧的怨他、气他。一时间,聂乔难过的哭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你真的受伤……” “别哭,是我不对,我不该丢下你一人”拭去她的泪水,赛门睁着闪亮的眸子瞅着她瞧。“你之前对我的承诺还算数吧?” 难过的擤了擤鼻子,聂乔哭红着双眼看着他。“只要你不丢下我,我说的都算数。” “那好。” 拉起她的手走向卧房外,聂乔惊见客厅里竟聚集了好些人,她不禁惊讶的叫出声,却被赛门搂得更紧。 “我欠你的婚礼拖太久了。” “这……” “乔,赛门可是连神父都给掳来了,你还是赶快跟他举行仪式,好让神父早点回家睡觉。”何骆彬实在快被赛门吓死了,竟想得出这种主意,三更半夜跑去要求神父来这里为他们主持婚礼,简直就是“起疯”嘛! 可是下一秒钟,他却见到聂乔感动的抱住赛门。 咦?难道女人都吃这一套吗?好!记下来,下次他也要学学。 于是,在星光灿烂的夏夜里,两个相爱的异国情侣在神的祝福下举行简单的仪式。 赛门知道,他要为她付出的不只这些。 在洛杉矶,将会有一场隆重的婚宴等待着她,以及来自他一生绵延不绝的骄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