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初夜》 第一章 殷绯寒发誓再也不跟酒量不好的女生出来喝酒,尤其那个女生是个随身带把剪刀的美髮师! 晚上十二点,天气冷到毙,她却必须在酒吧里向眼前这位体面的帅哥说上至少一百句对不起,这不该是一个快乐的生日宴吗?她的生日为何会沦落到这麽悲惨的情况? 天知道,她的好同学兼好朋友,怎麽会在三杯黄汤下肚后,拿了今天才买的新剪刀把这位可怜帅哥的头髮剪成坑坑疤疤的狗啃头? 小桌上散着空的啤酒瓶,看来丁玲趁她出去讲电话的时间,喝了不少酒,围绕着她们的全是虎视眈眈的男人,几个外国人近乎痴迷的看着她,其中一位蓝眼、金髮的老外伸手在她的脸颊摩挲了下,想 试试看她的肤质是不是像看起来的一样柔嫩。 殷绯寒别开脸,她现在忙着跟这位火冒三丈的帅男道歉,没空和老外打情骂俏,真是够了! 生日被搞得这般乌烟瘴气已经让她气极,还得被这些饿虎似的男人吃豆腐。 「先生,对不起,我知道我的朋友把你的头髮剪得……看上去像是被狗啃的一样,不过如果你不是一个太过古板的人,我倒觉得这髮型不算太难看,假如你的思想接受度更前卫一点,我会说你的这个 髮型还挺有个性的,称得上是型男唷!」她从齿缝裡挤出话来讨好帅哥。 「这位小姐,我想妳是睁眼说瞎话吧,妳的朋友喝了酒发酒疯也就罢了,想剪头髮渲洩心中感情,我没意见,但请她不要拿别人的头髮开刀,我明天就要结婚了,妳教我顶着这副德性去见我的新娘? 是存心想要搞砸我的婚礼吗?」男子气急败坏的大嚷。 「对不起!」这已是今晚的第一百零一句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要说上一千句才能平息此人的怒火。 「我也不想为难妳的朋友,但是她干了坏事却躺在一旁呼呼大睡,让我很不爽,我要她付出一点代价,不然不会知道酒后拿危险物品在男人面前晃来晃去是一件可怕的事。」 殷绯寒深呼吸一下。 「好吧!你们想要怎样才肯罢休?」事情至此,她知道只有面对了。 其中一位操着广东口音的男子暧昧的说道:「小姐,妳的朋友把我们的准新郎的头髮剪成这样,不能只说一句对不起就想走人吧?至少也要表示一下妳们的诚意,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殷绯寒相信她们今晚遇到金光党或大色胚了,看起来这群男人不是要钱就是要人,只要别让他们两手空空,应该就能脱身了。 「要我们表示什麽?说实在的,我的朋友醉成这样,根本不知道她刚刚做了什麽事,我想你们不会为了头上的几根毛髮不顾绅士风度了吧?」 「什麽几根毛髮?我的头髮可是茂密如林,妳别故意咒我。」男子受不了美人的瞧不起,替自己说上几句。 「这样好了,妳喝下桌上的一杯伏特加,我们就饶了妳的朋友,不然就拿十万元补偿凯哥的精神损失。」香港男厚言的说道。 「什麽,就算是现在去找东区传说中的首席飞剪设计师,修整这一头乱七八糟的稻草,也不必花到十万块吧?」殷绯寒瞪大眼睛说道,看来他们不要来说理的,是来抢钱的。 「头髮被剪成这样不必压压惊吗?小姐,我们说过了,并不是想要为难妳,妳可以把这一杯酒喝完,也可以选择给我们凯哥十万元摆平这事。」 十万元?不如把她和丁玲捉去关比较快,硬气不想靠家裡的她,存款簿裡大概只剩七千块,还要付房租。 「好吧,我喝,不过得先让我的朋友回家,我打电话叫车,你们等我一下。」万一她也醉了,可没多馀的精力去照顾丁玲。 「不行,妳去叫车不就让妳和妳的朋友一起跑了?」香港男精明的说道,他可不想放掉大好的机会消受这飞来的豔福。 「我殷绯寒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不说假话,如果你们信不过我,那我们就在这裡耗到天亮吧,反正我们多的是时间,就是没有钱。」她不想多说废话,男人如果不信她,她也没办法。 名叫阿凯的男子点点头,「好吧,妳可以替妳的朋友叫计程车,然后回来把这杯酒给乾了,我也是爽快的人。」 殷绯寒一笑,一张粉凋玉琢的脸孔,闪烁着她所不知道的倾国风华,二十一岁之龄,有水墨松脂也调不出的纤细柔眉,冷肌雪肤,羊脂白玉似的细滑,美得惊人。也就是如此容貌引起这些男子的觊觎 。 叫了信得过的车行将丁玲送回住处,她踅回酒吧,她本可以逃的,但不想成为说谎者,所以她回去面对他们要她喝下的酒。 男人们看热闹的屏气凝神,看着她将酒液送入嘴裡,一点一点的流入香唇裡,然后将酒杯朝下扣了下,她站起身,「空了,我可以走了吧?」 想留住她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吃惊的,她居然喝完酒却没有醉倒? 怎麽可能? 她不是弱不禁风吗? 为什麽可以这麽稳? 「我……们送妳回家吧!」香港男提议道。 「不用了,我好得很。」又是倾城一笑。 她朝他们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 真是糟透了! 其实她的酒量一点都不好,而且一点也不能喝,刚才那杯酒让她此刻蹲在牆角乾呕,肠胃开始难受,完了,万一在大街上醉倒,可就惨了。 殷绯寒撑起身上最后一丝力气,跌跌撞撞的走到停在路边的房车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凭着最后的理智道:「把我送……」 ☆☆☆ 台北正逢一年一度的梅雨季,彷彿有下不完的雨水,每天从早下到晚,下得人都心烦意乱了,还是没有停下来的预兆,想要看到一丝阳光,短时间内可能都是奢望。 殷绯寒抬头看着窗外的雨淅沥哗啦地下着,再看了一眼站在床沿的殷孤城,知道孤城哥一早出现在她的房间,绝对不会有好事的。 她叹了一口长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昨晚是一个意外。」 殷孤城,权位、名利,他想要的任何东西都在殷家拿到了,只因为他是殷开其的继承人。 「搬回家裡住。」嗓言透出成熟的低沉。 「不要,我要自立门户,住家裡会被你绑住。」她受够了。 「妳输了,所以必须搬回来住。」简单一句话足以说明他的诉求。 「都说了昨晚是一个意外,不算数的。」她耍赖道,这个男人太认真了,做什麽事都一板一眼的,连跟妹妹打个赌也不马虎。 他皱了下眉,「妳答应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昨晚的妳却喝得酩酊大醉,显然妳不会照顾自己,那麽就由我来照顾妳。」 她嘟着嘴不肯屈服的反驳:「我没有喝的酩酊大醉,我清醒得很,是大哥眼花看错了。」 「不要说了,妳哪裡都不准去,必须住在这裡。」他下了一道圣旨,不许违抗。 「你好霸道!」她气极,掀开床单跳下床冲出门外,根本忘了身上还穿了睡衣,不顾殷家大小姐的身份地位,像个疯婆子似的直奔大街。 阴霾的天空依旧是一片灰濛濛的颜色,不断的往下滴着雨珠,地面上是一滩又一滩的水洼,殷绯寒打着赤脚踩进水洼裡,把自己的身子给弄湿了,似乎不这麽做,无法发洩她的愤懑。 她知道大哥正跟着她,但她当作没看见,一个人自顾自地往前走,她也知道他只把她当作一个爱使小性子的小孩,是的,就是这样,他从来没把她看作一个成年人,所以她才会想要搬离家,因为只有 离开他的庇护,她才能呼吸自由的空气。 半晌之后,她大哥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臂,扳正她的身子,让她看向他开口问道︰「绯寒,妳到底要胡闹到何时?」 「我没有胡闹。」 为什麽孤城哥一定要这样管着她呢?这个男人不能去忙别的事吗?一定要沉着一张脸管她吗?, 「妳这样要生病的,快跟哥回去。」 「我不要回你住的家。」她抿着小嘴,她不喜欢他对她说话的语气,彷彿她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 「我家就是妳家,我答应过爸妈要好好照顾妳,妳再任性,我就把妳扛回去。」他威胁道。 「我又没做错事,为什麽要回家住?你说让我在外独立的,为什麽又反悔?」她一脸委屈,为了能在外赁屋而居,求了三年,殷孤城才放行,不过才多久的时间,又要她返家,这算什麽嘛? 「因为妳不乖、不听话,我说过一个女孩子不可以那麽晚还在外游荡,妳没听我的话,若不现在把妳捉回去,我的细胞不知会被妳吓死多少。」他可不想因此早死。 「昨晚的事不是我惹的。」她嘟着嘴说道。 「我知道起因不是妳,所以我说妳和丁玲住在一起更危险,哪有人出门随身带着剪刀,一喝醉就往人家头上乱剪头髮,妳说妳的朋友都是好孩子,却出这样的事,我怎能放心。」 「你怎麽可以跟踪我,还调查我?说好让我独立的,不过是喝了一杯酒,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她看了看身上的睡衣,「这身衣裳是谁帮我换的?」 他不语,她抬起晶亮的眼瞪了他一眼,「我已经长大了,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了,只有你继续把我当作小孩子,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妳是我妹妹。」他说。 「我不是你妹妹。」 殷绯寒抿起嫩唇,白淨的睑蛋露出气闷的表情。 「别说傻话,妳当然是我的妹妹,我是妳的哥哥。」殷孤城叹了口气,环抱住她的身子,「回家吧!这雨再淋下去会生病的。」 有力的臂膀紧紧地锁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把将她抱起,她挣扎着,发现他丝毫都没有放开她的打算,就在她挣扎的同时,他的举动就越是暧昧。 ☆☆☆ 殷绯寒没用的结束了七天的革命,说要独立生活,不过七日就夭折了,而这一切都要怪她的哥哥殷孤城。 不成,她不能就这麽乖乖的回家,她得跟他谈个条件,她推开紫檀木大门,却被眼前所见的景象给骇住了。 「嘻嘻……呵……」 一位双颊火红,衣领斜滑出半边雪肩的女郎,笑着躲入殷孤城的怀里,殷绯寒皱了下眉头,「你们在做什麽?」 「妳是谁?」躺在沙发上的妙龄女子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口齿不清的问道。 「她是我妹妹。」殷孤城斜倚在大床上,似笑非笑地睨着人,沾了酒气的黑眸氤氲中带着几分迷人霸气。 「原来是妹妹,我当是殷先生不满意我们姐妹俩人的侍候,又从哪找来的小姐呢!来,小妹妹,要不要喝一杯?」 「酒易乱性,我不喝。」殷绯寒一僵,藉着推开酒杯的动作,也一并将那位给酒的小姐推开。 「乱性而为又何妨?若是乱了性,就请殷先生给妳安排个牛郎来陪妳,现在方便的很,一通电话就能叫来一拖拉库的勐男。」 「李香,别让她喝酒。」殷孤城道。 殷绯寒抬头,蓦地对上殷孤城冷峻的眼,殷绯寒心神一敛,只觉得胸口一窒,便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她哥不是那种终日追逐声色之纨裤子弟,现在为什麽叫了小姐在屋裡饮酒作乐? 「不是说你忙得不可开交吗?不是说你没空陪我看电影?不是说不会跟不正经的女人往来吗?」 「这宅子里只有妳敢跟我顶嘴。」殷孤城勾唇一笑,更添蛊惑之意。 「绯寒不敢。」 「不敢?妳去瞧瞧妳现在脸上的表情。」殷孤城睨了殷绯寒一眼。 「我觉得我的表情没有什麽不好的,如果孤城哥不满意可以不要看。」殷绯寒面不改色地说道。 殷孤城仰头大笑出声,举起酒杯,放到唇边,眉头倏地一拧。「我怎麽捨得不看妳?」 「妳怎麽可以这样跟殷先生说话呢?」李香不以为然的问道。 「我们兄妹的事,妳不要管。」 李香还没察觉殷孤城的神色有异,倒是伏在殷孤城怀裡的水仙机灵的将他的酒杯斟满酒。 「哪有妹妹这样对哥哥说话的?」李香不以为然道。 殷孤城唇角噙笑,目光从殷绯寒纤细的皓腕,看至她优雅玉颈,然后仰头将酒杯一饮而尽,一手扯过身边被冷落了许久的水仙,说道:「妳得跟我的好妹妹学学伶牙俐齿。」 「殷先生,是不是学会殷小姐的伶俐,你就会一生一世对我好呢?」水仙一双世故的眼暧昧地在殷孤城和殷绯寒之间转啊转地。 「待到哪日妳真有我妹妹的伶牙俐齿和一半的惹人怜爱,我便一生一世对妳好,如何?」殷孤城的健臂搂了下水仙的纤腰。 「唉呀,房里要什麽伶牙俐齿,男人和女人胡闹不需要用到口才的。」水仙娇笑着往殷孤城耳朵说着悄悄话。 听着他与女人打情骂俏,殷绯寒心裡很不是滋味,想要转身离去,脚底却像生了根似的。 「绯寒,妳过来。」 殷孤城朝她勾勾手指头。 绯寒脑子还来不及多想,身子却朝他趋近。 「再往前一些。」 他蓦地扣住她的手臂,往前一拽,她一时不察,身子于是倾倒在他之上,半偎靠在殷孤城腿间。 「以后没事别再进我房间。」殷孤城的指尖在绯寒脸上巡逡了一回,竟感到爱不释手了。 殷绯寒怒瞪着眼,啪地一声打开他的手掌,殷孤城脸色一沉,手背上顿时浮起一片红痕,他盯着那双固执水瞳,继而大笑。 第二章 展向习走进殷孤城的办公室前,与一名年轻男子擦身而过,没有多想,便推门进入。 人们对殷家养子殷孤城的印象,来自于他温文儒雅的外表,但骨子裡却隐藏着无比的坚定性格。 他并不太多话,但只要他一开口,就能说中要地,虽是养子,却掌握殷家的实权,殷开其两年前即放手让养子接班,殷孤城亦不负众望,不止稳住了脚步,还往外跨出了一大步。 「真的要买下『大南银行』?」男人微微上扬的嗓调之中有些迟疑。 说话的是殷氏集团的财务长展向习,在这间色调男性化的大办公室裡,两个男人展开生意的对话。 在殷氏集团之中,他们的角色是互补的,展向习拥有美国知名大学财务管理的高学历,中美溷血的身份,使他的外表多了一分异国风情。 俩人在美国时因同对一名谜样的女子有好感而成为好友,那女子后来***身亡,展向习为了离开伤心地,所以接受殷孤城的邀请到殷氏集团工作。 「是的,我觉得这是一笔很好的交易,你觉得有什麽不妥吗?」面对展向习的质疑,殷孤城微挑起眉稍,唇畔绽放很浅的笑意。 俩人都不是习惯嘻皮笑脸的人,尤其是殷孤城,过份明显的稜角,加深了他表情的严峻,让他就算是笑了,也看不出多少和善。 「可是你上个月才花了一百亿美金买了一家航空公司。虽然大南银行是一个会赚钱的金鸡母,但还是太过冒险。」 「我同意。」殷孤城点点头。 「三个月前,你在上海成立的饮料工厂总共花了一亿美金。」展向习说道。 「一亿美金吗?我以为会花更多的钱。」 「如今你跟我说要买下这家银行,这会不会扩充太快了?」 「是,我非常确定。」殷孤城点头,依旧笑笑,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好吧!如果真要买,我就去替你去筹钱。」展向习相信老闆的决策。 「是不是担心我成了败家子?当然,作生意就是有风险的,我这样快速买这几家公司自然有我的道理,看起来点像财大气粗,扩充太快,不过我若不这麽做,将来一定会后悔。辛苦你,也拜托你了。 」殷孤城考量的是殷氏的利益。 他身为集团的负责人,对于何谓公司的利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公司是否能稳健经营是非常重要的,弄个不好,将会是个财经界的大事,他不能不慎。 「我尽量去做。」展向习只有如此回答,他瞭解殷孤城,一旦决定一件事,就不想改变主意,倒不如乖乖地去筹钱。 「那就交给你了。」 「这是我份内的事,你信任我把财务大权交给我,是对我的抬举,我应该觉得荣耀,不必对我客气。」展向习感谢殷孤城的知遇之恩。 殷孤城看着好友,深思后说道:「说真的,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最缺的不识抬举,也不是荣耀,而是女朋友?」 「怎麽,想要帮我介绍吗?」展向习一笑。 「我心裡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如果她也肯的话我就帮你们作媒。」殷孤城没想到展向习会如此爽快的答应。 「是谁?我怎麽没见到你周围有那位优质小姐?」 「你认识的人,我妹妹殷绯寒,不过她很固执,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是我介绍的人,所以因反对而反对?」 「绯寒?一直以来我只把她当作妹妹。」展向习从没想过俩人的可能性,从不曾往男女之情方面联想。 「她已经有我这个哥哥了,不需要再一个哥哥。」殷孤城说道。 「我想她不会同意的。」 殷孤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看着坐在他面前的男人,展向习相当能干,才短短几年,就已经帮他将殷氏集团经营的有声有色。 「你好像很瞭解她。」 「不是我很瞭解她,只是比较瞭解我自己,像你这种企业总裁,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一般人不知道要等上几辈子才能攀上一门亲,我与绯寒在一起,怎麽看我都是高攀了,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跟 我开这种玩笑。」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我希望绯寒有个幸福的人生,而你是我心目中最能给她幸福的人。」 「我想,我不会是她喜欢的类型。」 「是吗?你倒是分析看看她喜欢什麽类型?」 「我说不出抽象的类型,但是可以举个例子,我觉得绯寒会喜欢的类型,应该是像你这样的类型。」 闻言,殷孤城有半晌没有回应,但从他眸中一闪而过的亮光看起来,听见展向习这麽说,令他谨慎起来。 「我们是兄妹,不要开这种玩笑。」 「有什麽关係,反正你们也没有血缘关係,这叫肥水不落外人田。」展向习脸上认真的表情说明了他说的不是玩笑话。 「向习,我是殷家的养子,殷家在收养我的时候就告诉过我,要一生一世把绯寒当作真正的妹妹照顾。」 「所以你决定谨守承诺,可是那也不必急着替绯寒物色结婚对象呀,她还小,也许可以自己找到不错的结婚对象。」 「可是我不想让一些人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指的是谁?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就在你进门前,我赶走了一个。」殷孤城抬起冷眸。 听到这句话,展向习觉得不可思议,「那人真是自抬身价了,没印象见过这个人,他想追求绯寒应该直接去追求,怎会到你办公室来?」 「他怕最算绯寒与她死心蹋地,却通不过我这一关,所以决定先来说服我,再展开行动,我不喜欢这个人,我想绯寒也不会喜欢,所以我直接要他死了这条心。」 「我看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追求者,这种人绯寒身边不知每天绕着多少,你不需过于担心,不然这担心是没完没了的。」 「我怕她识人不清,她脾气硬,有时爱与我唱反调,我说往东,她会为了气我而跑到西边去,所以我想把她交给你照顾,你是我可以放心的对象,而且我知道你这人情长,会一生一世待她好。」 「绯寒已经长大,不可能永远都听大人的话,你别为她瞎操心了,我想她会为自己找到合适的对象,不管那人是谁,你最好不要干涉太多,不然会惹人厌。」 展向习说出他的看法,这几年,谁都可以看出殷孤城对绯寒的保护,几乎已经超过兄长该有的行为。 殷孤城自己也晓得像这样过度干涉的行为可以会破坏兄妹之情,但他就是忍不住。 「我怕她被坏人骗。」 「她是殷家人,而且绯寒精得很,谁敢骗她?你就别穷紧张了。」展向习实话实说,平静的眸色让言论更添说服力。 ☆☆☆ 可恶的大哥、霸道的大哥,她以后再也不理他了,他怎麽可以这样对她,他怎麽可以自作主张替她回绝学校的安排,不让她参加今年暑假的国际交换留学生的活动。 殷绯寒坐在庭院的长椅上,看着飘落的紫茉莉,透着微弱的阳光看着阴湿的天空,她出色的成绩足以让她取得此一殊荣,却因为大哥的固执,害她白白失去机会。 大哥口裡说着是因为怕她出国天高皇帝远,会发生无法收拾的事,可她心裡想的才不是这麽认为,她的心裡埋怨着,非要向大哥问个明白。 她冲动的拦了计程车到殷氏集团的总部,大老闆的秘书杨巧书一见她,即露出甜笑:「大小姐要找殷先生吗?」 「他在不在?」 其实绯寒极不喜欢到公司来的,她的身分往往使得气氛有些彆扭,虽然她没有富家女该有的身段和派头,可不知道为什麽底下的人对她总是客客气气的。 「殷先生有访客。」杨巧书语带保留的说道。 「很重要的客人吗?」她可不想找骂挨。 「是戴小姐。」杨巧书一笑。 「戴湘君?」 绯寒直觉反应,除了此女谁会这麽大胆敢在殷孤城工作时间来访,而且仍能得到殷孤城一见。 绯寒拨打殷孤城手机,准备好好取笑视工作如生命的他。 办公室裡的殷孤城不知她就在门外,起身拿起手机,掀开机盖接听。 「绯寒,有事吗?」 「你怎麽知道是我?」她记得她已将电话号码设为隐藏显示。 「找我什麽事?」他沉声问道。 她开口问道:「对,我有事要问大哥,请问殷总裁是否有空请我吃午餐呢?」她看了看腕錶,差不多就要十二点了,她知道戴湘君就在他身旁,俩人在办公室裡不知会做出什麽绮丽之事,但她就是想 要故意刁难他,想要看他露出满脸为难的表情,想要知道在他心目中谁比较重要? 「我很忙,有什麽事回家再说。」 「是呀,我知道你很忙,忙着跟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卿卿我我是吧,前几天的李香和水仙走的是交际花路线,今天换了个口味,改走归国学人路线,我猜戴湘君在你办公室裡不是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 你的大腿上是吧?」绯寒噗哧一笑。 站在一旁的杨巧书闻言脸一阵青一阵白,也只有同是殷家人的绯寒小姐,才敢这样对大老闆说话。 「妳在胡说什麽,谁告诉妳湘君在我的办公室,现下我手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忙,乖,听话,等我回家再谈。」 「我没有不听话,你根本是见色忘妹,忙着谈恋爱,却不管我这个作妹妹开不开心?」她的声音变得尖锐,他的冷澹语气让她觉得心裡不舒服。 「我……很忙。」他迟疑了半晌。 「好,你忙吧!我知道我根本比不上你的那些女朋友,这辈子我永远也不会是你眼裡最重要的人物。」 「绯寒……」他才正想开口,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杨巧书轻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不要怪老闆,他与戴小姐也许有很重要的事要谈。」 「会有什麽重要的事?我又不是……」 「不是什麽?不是任性的小孩是不是?」绯寒还没把话说完,殷孤城冷峻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 在商场上,殷孤城冷硬的作风一直都受到旁人的非议,但他并不在乎,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觉得自己使用的手段不过是过程罢了,但对这个毫无血缘关係的妹妹,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捨不得。 他会不会太神通广大了一点?她还以为他会花一点时间才会发现她跑到公司来了。 「妳闹够了吗?」 「这位先生,请问你说谁在胡闹?閒来无事我不能来公司走一走吗?」殷绯寒眯眯一笑,打算使出装傻这一招。 但她心裡非常不悦,她哪有闹?无论怎麽看,都应该知道她在杨秘书的办公室裡正试图安排时间晋见殷总裁好吗? 「殷绯寒,现在是上课时间,我记得妳今天一整天都有课,为什麽会出现在杨祕书的办公室?妳不觉得妳太离谱了?」 「会吗?哪裡离谱了?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我亲爱的哥哥兴师问罪,只好找到他的公司来,这种事情算得上是很离谱吗?」 「我做了什麽需要妳正课不上,非得急得到办公室兴师问罪?还说自己不是无理取闹!」 这时,杨巧书眼见情况不对,立刻过来用手撞了撞殷绯寒,要她对老闆有礼貌一点,没想到她这个举动竟然惹来绯寒的不悦,绷起俏脸,硬声道︰「这位殷先生双重标准,只许他的女朋友到国外深造 ,却不许他的妹妹出国游学,我不该生气吗?他以为是我名义上的哥哥就可以试图主宰我的人生吗?他以为他是上帝吗?」 「殷小姐……」 一旁的杨巧书吓得脸色苍白,没想到这个殷家大小姐胆子这麽大,跟在这位体型高硕,神情冷酷的大老闆身边做事,光是听他说话,或是看他一眼就已经令人胆战心惊了,殷绯寒竟然还对他出言不逊 。 「老闆别生气,我想殷小姐应该……」杨巧书吞了吞唾液,不知该如何劝说。 「孤城,你怎麽出来这麽久,我肚子有点饿了。」戴湘君美丽的头颅探进门扉。 「好,我马上带妳去吃东西,妳等我一下。」殷孤城目光并未投向来人,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人必须应对。 「原来你在跟绯寒妹妹说话,两年没见,她长大了。」温柔的声音足以让天下男子心软。 「是呀,长大后只会跟我顶嘴和唱反调,如果她有妳一半的温驯不知该有多好。」殷孤城不识相的偏偏在这个时候讲出带有浓厚比较意味的话。 戴湘君娇俏的脸蛋瞬间就像染上了胭脂般红润。 「孤城,不要这麽说,绯寒会不高兴的。」 闻言,殷孤城回眸给了她澹然的一瞥,心裡不禁觉得好笑,「她不会不高兴的,她对我说的话从来只有不在乎。」 「你管不着我在不在乎。」她冲口而出。 「是呀,我管不着妳在不在乎,可是我管得着妳读不读书,现在就跟我走,我送妳到学校去。」他揪住她纤细的手腕。 「不要!」 「我不管妳同不同意,现在就走。」说完,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扛上宽实的肩头,走出祕书室。 「放我下来啦﹗这样很难看,你以为我是沙包吗?殷孤城,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绯寒在他肩上大吼大叫:「你以为力气大就可以这样欺负人吗?爸妈说要你好好照顾我,结果却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 丢人现眼,你实在太过份了。」 看见这一幕的员工都惊讶得忘记手上的工作,但是没有一个人敢问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令他们讶异的是被扛在肩头的殷小姐竟然对他们总裁大呼小叫,他们总裁向来只有一张酷脸,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只要看到他扳着脸孔,没有人不吓得噤声的,在他的面前变成哑子,虽然他对员工一 向照顾,但他治军一向严厉。 留在秘书室的杨巧书与戴湘君被这一幕给吓傻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绯寒常常和孤城这样硬碰硬吗?」戴湘君蹙了下眉,心裡说不出的惆怅,不是说好要带她去吃饭的吗? 「殷小姐不常来公司,不过我听说他俩最近是处得不太愉快,小姐为了要独立生活争取了半天终于可以搬到外头住,不到几天又被殷先生逼着搬回家住了。」 「绯寒已经成年了不是吗?为什麽不让她出去住?没有血缘的兄妹同住一个屋簷,难道他不怕引人非议?」戴湘君喃语。 杨巧书闻言,耸肩一笑,「也许,殷先生并不在意这些蜚短流长。」 「不在意吗?」可是她好在意。 ☆☆☆ 不顾被丢进朋驰座车裡的殷绯寒的抗议,殷孤城他快速的将车门关上,扬长而去。 「我今天没课,教授请假,出国去了。」她气极,顺了顺身上被弄乱的衣裳。 「不必上课是吗,那就回家去,我送你回家。」他愤然的看她一眼。 「我不要回家,我跟朋友约了要去看电影。」 「跟谁?」 「你管不着,我已经成年了。」 「妳不说是不是?不说就不让妳去。」 她用尽全身力气瞪他,很生气地发现他根本就对她已成年的事实无动于衷。 「我要和何愿去看电影,我已经说了,请你让我在这个地方下车。」 「何愿,他是谁?我不认识他,所以妳今天别去看电影了。」 「我受不了你总是支配我的生活。」她吐出一口长气。 「妳是我妹妹,管妳是因为关心妳,不信妳去看我会不会管路人甲是不是心情不好。」他说。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根本不是在管妹妹。」她受够了这一切,什麽都要管,什麽都要听他的,她已经被他严重干涉生活到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敛眸侧眼看着外柔内刚的她,眼神冷澹中带着一点火光。 「妳好像对我很不满,我允许妳现在把对我的不满全说出来。」 「我什麽都不想说。」她别开俏脸,不正视他。 「不说是吗?」他挑起眉梢,语气充满了浓浓的质疑,「你不是觉得我总是支配妳的生活?除了这一点我无法改变之外,其他的缺点我很乐意为妳改变。」 「我已经说过几千几万次了,我想要做我喜欢的事,只是你一直没有听进去而已。」她本不想说的,才正想为自己的直言喝采时,抬眸瞥见他的愠色,遂决定,还是什麽都别说的好。 大家都以为身在富贵之家是一件快活的事,可是大家都想错了,她殷绯寒要的是与平常人无异的单纯生活。 听完她所说的话,殷孤城的脸色更阴沉了,这时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 「先吃饭吧,不是说要一起吃午饭?」 「吃不下,要回家就直接回家吧,我今天不想跟你吃饭,你去陪戴小姐吧,她说她饿了。」 「随妳。」车子再次发动引擎上路。「对了,别和那个叫何愿的走得太近,妳想谈恋爱我给妳介绍个我信得过的人,他是一个完美的结婚对象,可以交往看看,妳也认识的人。」 身为殷氏企业的最终继承人,她有必要好好挑选结婚对象。 绯寒抬起一双美眸,充满戒备和抗拒地瞪着殷孤城。 「你别乱点鸳鸯谱了,我不嫁人,介绍男友给我也是白费心机。」 「为什麽不嫁人?」 「我已经有个想把我闷死的大哥了,才不要自找麻烦嫁个老公加倍管我,要是那样我一定会死掉的。」 闻言,殷孤城神情阴鬱到极点,觉得被误会了,所以他解释道:「绯寒,妳出生在一个不寻常的家庭,我不能不防备想要伤害妳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保护妳。」 「有谁会想伤害我?我不明白,爸爸也管我,可是他不像你这样时时刻刻都要盯着我,你说爸妈到瑞士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我想亲自问问爸爸,我可不可以有自由?可不可以不受你监督?」 听了绯寒的指控,他心裡有说不出的难受,他发誓不想成为殷开其第二,但曾几何时,他无论是行事作风或者是说话的口吻,都变得与养父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 是夜,殷孤城回到家看到的一幕就是妹妹左手拿着酒杯,右手弹着悲伤的曲子,他走近她,取下她手上的酒杯。 一颗泪水滑下眼眶,顺着脸颊滑入殷绯寒修长的颈间,殷孤城以指尖接住那颗泪珠,然后将泪珠送进唇裡。 「妳到底要我怎麽做?」殷孤城握住殷绯寒剔透下颚,嗄声问道。 殷绯寒蹙了下眉,眨了瞎黑眸。 「哥……」殷绯寒身子摇晃了下,眸子也连眨了好几次,却还是想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 她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清丽的小脸染了泪,像雨后绽放的花朵,显得楚楚可怜。 自认不曾对任何人事物沉溺、迷恋过,他什麽风浪没经历过?但他此时心里的澎湃,是为了什麽? 「为我弹首曲子。」他将酒杯放在琴台上,搂着殷绯寒纤弱的身子,让其坐正。 殷绯寒在泪眼婆娑间望着琴键,白嫩指尖拂过键盘,睫毛沁出热泪,滑过那被酒意染得微红的粉颊,殷孤城低头俯望着她,剑眉紧蹙,心绪更乱。 她为他弹奏一曲又一曲,终于不敌酒意地沉沉睡去。 殷孤城微勾起唇,看着她娇憨得像个娃儿的姿态,弯身抱起绯寒,他掌间那轻盈柳腰,却让他心中一动,这具身子竟比那些莺莺燕燕的女人,更加轻翩似羽! 他搂紧了绯寒,每走一步,便更加不捨放开她。 他将她往床上一搁,他的指尖早已迫不及待地拂过绯寒柔嫩的唇,那丝般的触感,让他低下了头…… 用自己灼热的唇吮着那两片诱人的柔软。 「嗯……」殷绯寒辗转摇着头,想避开唇间陌生的压迫。 殷孤城贴在她脸庞的大掌,于是下滑至殷绯寒的颈间,想箝住所有反抗,但她唇间的呓语:「哥……」让殷孤城的后背蓦地冒出一层冷汗。 他霍然站起身,脸色阴沉如魅地站在床边看着醉梦中的绯寒。 虽是他没法子否认的感觉,但……他是绝对不能对绯寒感兴趣的。 ☆☆☆ 昨晚喝多了,所以殷绯寒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好在是週末不必到学校去,否则不知又会被大哥唸多少天。 没预料自己会喝醉,殷绯寒忽然有点心虚,好像看见了大哥对她的失望,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大哥,我可以进去吗?」殷绯寒站在书房的门口,忐忑不安的往裡头喊叫。 但过了约莫一分钟,她还是没听见书房裡有任何回应。 咦,难道大哥不在书房裡吗?可是今天是大哥父母的忌日,每年此时,大哥都会留在家裡,然后去上坟的。 算了,她已经敲门了,没有回应就代表默许她可以自己进去。 她伸手转开了门把,推门而入,环视偌大的书房一圈,奇怪的是并没有看见大哥的身影,往内走去,越过屏风,这座大屏风将书房一分为二,还是没看见他。 她往书房外围的阳台走去,原来他没出声回她,是因为他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睡着了。 她走到躺椅旁,站在他身边,垂下美眸凝视着他有些陌生的睡相,好久没见他睡着的模样了,他真是好看,几分俊美,几分粗犷,相识多年,应该最亲的俩人,却越活越疏离。 尤其这两年,他越来越活跃了,英俊的外表加上多金的形象,已经超越父亲在社交圈受欢迎的程度,在许多时尚杂志上他是最受记者青睐的对象,更是名媛淑女的最爱。 她很清楚像大哥这种外表粗犷,看起来就充满男人味的男人,是女人喜欢的对象,只是从没听他说过真正为哪个女人动过心,那些风尘女子根本配不上他,她实在无法想像他平常如何与良家妇女互动 。 戴湘君呢?见他对她满是关怀,不会真把戴湘君列入可能的结婚对象吧?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殷绯寒就觉得心情恶劣。 突然,她握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这个举动惊动了他。 「妳做什麽?」他睁开眼睛,拧眉望向她。 「让你听听我的心跳,提醒你我是有生命的个体,不喜欢有人对我管东管西。」她想证明,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这动作或许是无心的,但手掌下除了感受心脏的跳动之外,还有她隆起的胸脯。 他眸色一变,喉头紧了一紧,「鬆开手,妳这样有违礼教。」 「嘻嘻,大哥不好意思了,我知道大哥害怕了对不对,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他略为不捨的抽开手,苦涩一笑,「是呀,绯寒长大了,大哥与妳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没有界线的玩闹了。」 「也是,我长大了,你不再喜欢我了,不再陪我玩了,只会管我,只会要我做这做那。」 「我没有不喜欢妳,只是我们都长大了,有些事不能再向以前一样了,我们要……有分寸。」他说到哪去了? 「好讨厌喔!人为什麽要长大?如果不长大该有多好,我们可以一起洗澡,大哥还是可以帮我搓背。」她俯下小脸,想哭的看着他。 「没错!长大了就不能再做这些事了,我们是兄妹,就该有兄妹的样子,要记得爸妈说过的话,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妹,要互相照顾。」 「我……」她忽然住了口,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麽。 「出去吧,大哥很忙。」他恢复冷静的说道。 见她无动于衷,发现她似乎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你忙你的,我可以坐在这裡写功课。」她想知道她在他心目中到底是妹妹还是女人。 他的眼神变得深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看她的目光,已非兄长看妹妹,而是男人看女人。 他很清楚有些不再纯真的异样情愫正失控的在心头萌芽,他很担心这情愫会让他做出兄长不应该对妹妹做的事情。 「妳在这裡我没法做事。」他说。 「是呀,我们犯冲,所以我在这裡你没法做事。」她不悦的撇了撇小嘴,她本来想道歉的,答应不再喝酒的。 昨晚又喝醉了,虽是在自己家裡,但喝酒就是喝酒,她不是不承认错误的人,哪知道俩人聊不到两句话,他又摆扑克脸。 「不是犯冲,我是怕我过于专注于处理手边的工作,没注意听妳跟我说的话,又会弄得妳不高兴。」 她噘起小嘴轻哼了声,「我岂是小器的人?」 「我知道妳不小器,可大哥需要安静的空间,妳出去看影碟什麽的,一会儿大哥带妳出去吃饭。」他讨好道。 「不是要去上坟吗?我陪你去。」 「我上个礼拜去过了。乖,让大哥安安静静把事情做完。」他哄着。 「我再问一个问题就走,我想知道大哥和戴湘君的关係。」殷绯寒不得不承认子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妳问这做什麽?」他起身打算回书房处理公文。 殷绯寒抿起嫩唇,白淨的睑蛋露出气闷的表情,算了,不说拉倒。 第三章 「妳哥真是威风,又上了最新一期的『财网』杂志的封面。」丁玲一边打着手上的电玩,一边与绯寒说着閒话。 「是呀,每隔一段时间都与不同的女人传出八卦,真不道那些女人看上他什麽,是我就不会选这样的男人当男朋友。」 「妳不想要,但不知几车的女人排队抢着要呢。」丁玲笑着说道。 「他那种一板一眼的男人,又不会说甜言蜜语逗人开心,哪个女孩子喜欢上他,这辈子大概注定要闷死。」她颇不以为然地回嘴道。 「绯寒,莫非妳的眼光和一般人的不一样,妳哥光是靠那副粗犷英俊的外表就足以迷倒一大票少熟女了,何况他又是殷家人。」 「真不懂那些女人心裡在想什麽,殷孤城根本不是她们想像的那样,如果她们像我一样被管的透不过气来,就不会以为他是绝世好男了。」对于那些只看外表的肤浅女子,她为她们感到可悲。 「妳大哥在商界与日俱增的影响力是有目共睹,人们都说他将来的成就绝对会超过妳爸爸。」 「那些女人不知道我哥是全世界最难缠的人,同时也是最难相处的人。」她深受其害,无人明瞭,以为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喜欢上他的女人都是一些庸脂俗粉。」 「好吧﹗就算妳哥是全世界最难缠的男人,喜欢他的都是一些庸脂俗粉,不过我听说最近有位戴湘君小姐好像与妳哥走得很近,名校毕业,是社交圈公认的温柔女子,妳总不能说戴小姐也是庸脂俗粉 了吧,她可能成为妳大嫂呢!」丁玲笑道。 闻言,殷绯寒无话可说,戴湘君确实与大哥玩玩的对象不同,对方温柔的特质是她比不上的。「也好,我哥是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 丁玲从游戏机上谈抬眼看她,「看妳的表情好像难掩失望,妳可别胡思乱想,他是妳哥,妳是他妹。」 「我们没有血缘关係。」绯寒低语。 「妳也不确定不是吗?当年你爸从外面把妳哥带回来,你爸说是朋友的儿子,可妳妈始终怀疑他是妳爸的私生子。」丁玲放下手中掌上型游戏机,正色的提醒绯寒。 「我跟我妈说,那就去验dna吧,可我妈又说不用麻烦了,不管是不是我爸的孩子,要我就是把他当作哥哥。」 「我想妳妈是不想面对现实吧,怕验出来的结果如她所猜真是妳爸的私生子,反正没差啦,妳是妹妹,永远的妹妹,不要多想,重点是离妳哥远一点,才不会搞出什麽乱伦的事来。」 殷绯寒叹了一口气,是呀!她是怎麽了,不是答应过母亲,和殷孤城就做一辈子的兄妹,什麽也不多想,什麽也不必求证,迷迷煳煳的过一生。 是的,丁玲说的没错,她是那个应该理智的人,殷孤城并不知道俩人有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父亲不会跟他说这些事,母亲更不可能将她的猜疑说出口。 只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她该如何是好? ☆☆☆ 窗外雨声响,殷绯寒乾脆起身转动了下僵硬的身躯,她怎会在客厅睡着了? 对了,她因为等门,所以拿着一本外国文学名着看着,不知不觉睡着了,现在几点了?大哥回来了吗? 不敢点亮屋裡的灯,就怕屋裡的另外一人知道她醒着。殷绯寒轻叹了口气。 「为什麽叹气?」一个嗄哑嗓声从殷绯寒的上方传来。 殷绯寒一惊,连忙坐起身子,蓦地说道:「现在几点了?」 她转开起居室的灯,见他几乎要倒下,想是喝了不少酒,见状,急忙将他扶着「小心。」 殷绯寒一手扶住他的后背,一手扶着他的手臂。殷孤城身躯原就高大,现下因为醉酒没法子使力,所有重量几乎全都交到了殷绯寒身上。是故,光是扶着他,气息便已微喘,颊上泛上一层粉红。 进房后她将他安置在床榻上,转开床头的微灯,灯光映在殷绯寒的脸蛋,为那清丽纯洁的双颊染上一层粉色,殷孤城看得痴了,心跳也因此紊乱了起来。 殷绯寒望了一眼他乾燥的唇,开口问道:「大哥要喝点水吗?」 「好。」 绯寒急忙倒了杯茶,递到他手边。 「喂我。」殷孤城坐起身閒适地往床板上一靠,慵懒地睨了殷绯寒一眼。 殷绯寒迟疑了下立刻坐上床榻边,将茶送到殷孤城的唇边,俩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若是寻常兄妹,其实这并没有什麽,但俩人是兄妹却也不是兄妹,这样近的距离,近到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藏 在衣衫下若隐若现的胸毛。 她往后缩了下,只许自己的手臂远远的靠近殷孤城。 「我身上有刺吗?妳离这麽远我要如何喝水?」他邪佞一笑。 殷绯寒闻言,只得又往前挪动了身子,「大哥是喝醉了又不是受伤,为什麽要人喂?」殷绯寒蹙了下眉嘀咕了句。 莫非当她是他的那些红粉知己了? 脸颊不禁热了起来,她在胡思乱想什麽? 她在他的眼中从来就只有一个身份,妹妹就是妹妹。 她慌乱的看了他一眼,怕他发现自己的异样。当她对上他的眼,正好迎上他充满情慾如幽似魅的目光瞅着她瞧。 殷绯寒心一慌,蓦地便站起身,手上的水杯一个不稳滑下手掌,弄湿了他的被褥。 靠近她的左掌在瞬间攫住殷绯寒的手腕。 殷绯寒整个人落到了殷孤城的胸膛里,她下意识的伸手推拒着他的胸膛,「不要这样……」 「偏要这样。」殷孤城扣住殷绯寒的下颚,灼灼的目光盯着那张夺了他全副心魂的俏脸。 面对大哥充满情欲的眼神,以及圈住她的强健体魄,殷绯寒轻颤了起来,清楚地意识到此刻的他将她看作女人,而不是妹妹。 她奋力推开他,转身就要躲。 「不许走!」 殷孤城长臂搂住她的纤腰,锁得她难以动弹。 「你……喝醉了。」殷绯寒极力地想表现出若无其事的神态。 「我没有醉,我清醒的很。」 殷孤城一寸寸地扯近绯寒,直到她重回他的怀裡。 「我想睡了,明天还要上课。」殷绯寒挣扎着想拉开距离。 「我要妳陪陪我。」殷孤城眉头一拧道。 「为什麽喝这麽多酒?」她脱口问道。 「妳猜?」他的脸庞越来越靠近。 「我猜不到,我以为殷氏集团的业绩蒸蒸日上,应该没有什麽可以烦恼的。」殷绯寒心慌意乱地拚命地想争脱他的箝制。 「原来妳一点也不瞭解我!」 他的眼神冒火,双手将她的腰肢紧紧扣住。 「我嘴巴笨,不会表达,请大哥原谅。」她痛得眯起眼,却不想求饶。 「好!我来教教妳如何表达。」 殷绯寒还来不及理解这句话是什麽意思,她的下颚就被他给扣住了。 殷孤城覆住了她的唇,殷绯寒微张着唇,全身僵硬不知如何反应,殷孤城则探入他梦寐以求的禁地,长驱而入他渴望已久的唇瓣,他用力扣住殷绯寒的后颈,彷彿这是他期待许久,一直想要让它发生 的事情。 「哥……」 亲腻的贴触对殷绯寒而言是陌生的,但她并不讨厌。当他越加狂烈地索吻时,她感觉一颗心快要跳出来似的。 在他怀裡的人儿是如此羸弱,是他想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好好保护的娇贵人儿,但是他到底该拿她怎麽办才好? 有的时候他恨不得将她给揉进骨髓裡,不让她离开,也许这才是保护她最好的方法。 绯寒甜美的气息渗入他的鼻息之中,让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狂烈的慾望有如排山倒海向他袭捲而来,将他的理智给彻底淹没了。 殷绯寒的心是暖的,却也是痛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殷孤城强势的吻让她整个人往后仰,她的丁香小舌原是想抗拒他唇舌的侵略,不料却被他给缠绕住,掠夺得她连气都快要喘不过来。 殷绯寒全身像是着了火一般,气息溷乱着,不解人事的她并不清楚真正的男女之事,但她却也知道再下去,俩人一定或做出后悔的事来。 「我是你妹妹呀!」殷绯寒使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 殷孤城的大掌仍然牢牢地扣着她不堪一折的纤腰。 「我知道妳是我妹妹。」殷孤城定定地审视着绯寒,黑眸里有着极深的痛苦。 「知道你还这样。」殷绯寒摀着被他吻红的唇,因为心绪纷乱,让她连说话声音都抖了起来。 「放开我。」她嚷道。 「若我说不呢?」 「不要这样,让人知道了,别人会怎麽看我们?」两行珠泪滑下殷绯寒的脸庞。 那梨花带雨般的委屈,让人心疼,却也娇柔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殷孤城望着那一双水漾眸子,情不自禁地想再度吻她。 「不许再吻我!」殷绯寒小手摀住红唇,不让他再有犯意。 「我不在乎别人怎麽看我,我要得到的人,就一定会得到。」这话宣示意味浓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爸妈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兄妹,就是要我们把彼此当作真正的兄妹,你别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了,我知道你喝醉了,休息吧,有什麽事等你酒醒了再说。」 「胆小鬼。」他取笑她。 「我不是胆小鬼,我只是不想……把人生弄得过于複杂。」她说。 他鬆开她,她扶住牆壁,突觉有些不适,身子摇晃了下。 「当我走近殷家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已经变複杂了。」 「难道是我求你走进殷家的吗?如果你不是对殷家继承人的位置感兴趣,你也不会走进殷家。」她冷笑着。「你若真要得到我,我又能奈你如何?只是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在我身上驻留太久 的时间。也许我该庆幸,不婚的我,就算被糟蹋了,因为对象是你,所以该觉得三生有幸。」 「闭嘴!」殷孤城愤怒地大吼。 「大哥……晚安。」她背对着他,不发一语。 殷孤城瞪着她纤细的背影,说不出心裡有多痛,他几时被人以这般口气奚落过? 她说他是为了殷氏集团的继承人的位置而进殷家,这妮子未免太小看他了,他在她眼裡就是如此不堪吗? 「妳走吧。」他低吼一声。 殷绯寒无法移步,因为情绪起伏过大,所以颤抖地几乎要晕了过去。 「妳再不出去,我便在这里强要了你,明日又要怨我让妳受了伤。」 殷绯寒吓得倒抽一口气,旋即跑出他房间。 殷孤城瞪着她狼狈逃开的背影,狂乱的他并没有喝醉,他是藉酒装疯罢了,他黑眸圆瞪,低喘着气。 老天爷莫非是在惩罚他在男欢女爱上对情字的轻薄,所以才让绯寒来折磨人? ☆☆☆ 戴湘君知道想要与殷孤城有进一步的发展,必须先过殷绯寒这一关。所以她耐下性子说话:「妳不觉孤城很辛苦吗?从他进殷家的第一天起就为着殷家作牛作马,到了适婚的年纪还要顾虑妳这个作妹 妹的感受。」 听到她说到「妹妹」两个字时,殷绯寒敏感地察觉出她加重了语调,看来戴湘君非常在意她这个妹妹的存在。 「他不必顾虑我的什麽想法,如果他想成家我也没意见,如果妳想追求我哥,我也是乐观其成的。」 「可是孤城却说非要等到妳找到真命天子,才会为自己找伴,有的时候我觉得他对妳……很不寻常。」 「会吗?我没发现什麽不寻常呀。」她装傻道。 「怎会没有,只要有妳在的地方,孤城的目光通常只在妳身上,只要妳一不在家,又没交待要去哪裡,他一刻也不愿跟我在一起,立刻跑去找妳,妳不觉得你们这样很不正常吗?你们是兄妹耶!」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大哥没有血缘关係,他是殷家的养子,就算我跟他有什麽,也不是不可以,没有乱伦的问题。」她说这话在她的认知裡是胡说的,但听者却不作如此想。 「所以妳的意思是妳正准备和孤城有什麽是吗?因为孤城是养子,没有乱伦的问题?」戴湘君咄咄逼人问道。 「我是顺着妳的话说出这个假设,我没说我和大哥准备有什麽。」她心虚的想从戴湘君面前逃开,这女人太厉害了,殷绯寒担心真会让她看出什麽来,昨夜,俩人的吻,一直令绯寒至今无法好好思考 。 「因为他是养子,殷家给了他地位和财富,所以殷家就拿这一点把他锁住是吗?妳不认为这样对他很不公平?妳为什麽不去问问孤城要的是什麽?也许殷家给的东西并不是他要的。」 「我不知道他要的东西是什麽,殷家能给他的就只有这些了,殷家给的也是许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不是吗?」她很不高兴戴湘君这样说。 「因为妳的关係让他不能好好的交女朋友,我想这是妳这个做妹妹的人永远无法想像的。 「我哥怎会不能好好交女朋友,我看他的女友多如过江之鲫。」 「但他没有一个是真心的,妳没注意到孤城与女人在一起从来不能真正放鬆吗?」 「这不是我的问题吧,如果女人不能让他放鬆,也许他可以换换男人,也许男人可以让他放鬆。」她胡言乱与说道。 「孤城是百分之百的异性恋,妳说到哪去了?怎麽妳对孤城的未来幸福一点也不关心?」 「我不想谈我哥的事,我要回家了。」她站起身就要离去,却被后方的声音给留住了脚步。 「妳怎麽会在这裡?」殷孤城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个女人。「妳的脸色很不好看,快告诉大哥,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没有。」她忍住想哭的冲动。 她才不要在戴湘君的面前哭呢!她不是弱者,只有弱者才会动不动就哭泣,她才没有这麽没用。 「那就好。」他宽心一笑,大掌轻揉了揉她细柔的青丝。「吃过饭了吗?」 她点点头,「我要到学校上课了。」 「我送妳去吧,天气热,我可不要妳中暑了。」 「大哥,我看你还是留下来陪戴小姐吃饭比较好,不要为了妹妹冷落了女朋友,何况戴小姐长得很漂亮,如果不好好看着,很容易就会被别的男人给追跑的。」 绯寒到底怎麽了,出现在他与湘君的餐会,又一直嚷着『女朋友』的怪话,再说他从不认为戴湘君是他的女朋友。 「我比较怕妳走在路上中暑,记得妳读小学时只要站在阳光下太久就会晕倒,我可不想冒这个险,万一妳在大街上晕倒,我可会被妳吓死。」一直以来,也只有她能让他真正不安。 「我已经长大了,如果热得受不了我会找地方避避,大哥不必为我担心。」她噘起红嫩的小嘴不服气的道。 「是呀,妳已经长大了,可是在我眼裡,妳一辈子都是让我放心不下的妹妹。」他动情的说道。 她很高兴听他说会担心她,现在清醒的他不再受酒精影响会说她是他的妹妹了,所以昨夜发生的事都已船过水无痕了。 戴湘君学绯寒噘了噘唇,不服气地反驳道︰「孤城,别投入太多,等绯寒结婚之后,自然会有别的男人担心她,你这爱操心的大哥,到时候会不习惯的。」 「我没看这麽远,等绯寒结婚,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他拍拍妹妹的小脑袋。 「也不会太久吧,总之你要有心理准备,要取代你照顾绯寒的男人很快就会出现,再说绯寒二十一岁了,到了可以谈恋爱的适当年纪,我想殷家的千金不可能没人追求的。」 「湘君,我不陪妳吃午餐了,我送绯寒到学校去。」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大哥,我自己叫计程车到学校,你还是留下来陪戴小姐吧。」她调过头,大步地走开。 冷不防地,他伸出大掌揪住她纤细的手腕,压沉了嗓言嘶哑地说道︰「让我送妳去学校,我不能让妳心情不好的到学校,有什麽不高兴的事在车上可以告诉我。」 「我没有心情不好。」 他突如其来的沉重神情令她感到不解,她的不高兴表现的这麽明显吗? 她不再与他争辩下去,遂跟他上了车。 「我没有心情不好,倒是你似乎在生谁的气,戴湘君不过是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我不认为她讲错了什麽,虽然我说过我不结婚,但是她说的事也是有道理的。」 「所以妳心裡也想赶快摆脱我是吗?」 「随你怎麽想,在我的心裡你就是哥哥,妈妈要我把你当作真正的哥哥,这也是爸爸把你带回家的目的,让我有个哥哥,并且由你继承殷家的一切。」 「昨晚发生的事,很抱歉,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持住,不让那样的事再发生。」 听见他对自己说抱歉,原本努力说服自己根本不自在的殷绯寒,忽然感到有些悲伤。她扬起的嘴角有些微颤,笑得有些不自然,「没关係,我知道你喝醉了。」 「我没有醉,我不想骗妳说我喝醉了,所以对妳做出那样的事,我必须坦白自己的心,如果妳觉得被侵犯,我再次向妳道歉。」 「我知道了,再见。」学校到了,她下车朝他摇摇手,不再看他一眼,直到他开车离去,小脑袋裡还是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了起来。 第四章 隔天是殷绯寒的生日,一直以来这天都是殷孤城带着她出去庆生的日子,没想到今天他特别忙。 他说他要到香港开会,是一个跨国的重要会议,他说出国前想带她去买几件衣服。 他说她已经长大了,可是却少有比较正式的衣服。 殷绯寒争不过他,心想还是顺着他吧,一年一次的生日,她可不想因为与他争论,而坏了心情。 他逼她试穿一件件美丽的衣裳,在她试穿时,他则看着最新一期的少女服饰的目录,随便指指,便买下一大堆。 他看着她穿着粉嫩的湖绿色新衣从试衣间出来时,竟深深的被她所迷惑,仿佛是上天特地为她量身打造一般,像精灵似的言笑晏晏。 “这衣裳很适合你。”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抚着她柔嫩的脸蛋,指尖滑过她柔细的发丝。 她点点头,喜欢他看着她的样子,毫不介意自己为他穿上他喜欢的衣裳,他们四目相凝,周遭的人没有一个不被这的甜蜜气息所感动。 “孤城,你妹妹穿的衣服可是我们公司首席设计师设计的唷!”女子亲腻的呼唤扰乱了美好的氛围。 “她是谁?”殷绯寒试着用一种平常的语气询问,听起来没有任何在意的味道。 “王艺,是我的小学同学,后来开了服装公司,这是她自创品牌的旗舰店。”他以毫无感情的口吻陈述着。 “那代表你们很熟哕。”她心口一紧。 “你以为呢?”他挑起眉笑觑她一眼,故意不给她肯定的答案。 他们两个人以前就是朋友,虽然在公事上俩人交集无多,但殷孤城长袖善舞的个性,绝不会当作不认识这个人。 看着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模样,一阵醋意袭上殷绯寒的心口。 她到底怎么了,不是口口声声说只把他当作哥哥的吗?现在却又矛盾的想将他占为己有。 她只不过是个没有半点权利约束他的妹妹,就连她想要他心里只有自己,这样的话她都无法说出口。 望着那个叫王艺的女人对着他笑,殷绯寒笑自己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像殷孤城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独属于她呢? 虽然他坐拥的权势财富,都是殷家给他的,但殷家不给他又能给谁呢?她不是做生意的料,根本没有能力撑起殷氏这个王国,区区一个殷家小姐,没有了他,什么也不是。 *** 殷孤城到香港出差,她则和何愿的乐团混在一起消磨时间,她不想否认自己对殷孤城逐日暗生的情愫,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再也骗不了人,可母亲的告诫,她却不能不在意。 殷孤城在世人的眼里也许是殷家的养子,但在母亲江纯华认知里,他却极可能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子。 殷孤城五岁那年被带进殷家,她还在母亲肚子里,母亲没有多问父亲一句话,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母亲不想打破他的话,可不说破并不代表母亲没有怀疑。 母亲在她十岁时将她的怀疑说给唯一的女儿听,然后这个怀疑在绯寒的心里生了根,再也抹不去。 绯寒把苦闷放在心上,放学后不是去丁玲的美发屋就是到何愿的乐团,何愿是个天才型的鼓手,无师自通,对殷绯寒尤其一往情深,看到她就像看到天上的仙女。 他将店里调好的酒拿出来招待她,“不要喝醉了。”他交待她。 “知道了,你和我哥一样唠叨。”她一笑,答应殷孤城不喝酒,还是在他出国期间破了戒。 “我很喜欢听你打鼓,可以让人忘了烦恼,如果不是因为我对音乐的才华不足,我一定会加入你们世界巡回演出的行列。” “你的琴艺高超还说自己才华不够,是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不过也不必一定加入我们,你当个听众对我来说已是最大的鼓舞,再说殷孤城哪舍得让你跟我们天涯海角闯荡,他把你看得死紧 ,对我又防得跟什么似的,好像我会把你给拐跑。”何愿是直肠子。 “我是防你,不过不是担心你把绯寒拐跑,而是担心绯寒不知轻重让你误会什么。” 殷孤城浑厚的声音突然加入俩人的谈话。 殷绯寒僵住,他不是明天才会回台北,怎会提前一天回来? 何愿是聪明人,与殷孤城一样都是独占欲很强烈的人,所以一眼便看出殷孤城对绯寒的关怀与干涉已到了超出兄妹该有的互动。 “你还想继续假装只把绯寒当作妹妹?如果你只想当哥哥,请你不要干涉绯寒的生活到让她无法呼吸,寸步难行的地步。” 听出了何愿语气之中的不友善,冷冷地回道:“我和绯寒之间的事,不是你这个外人可以看明白的。” “跟我回去!”殷孤城朝她下命令。 “不要,我不要回去,你不要管我,时间还早,结束后何愿会送我回去。”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当殷孤城走出何愿经营的夜店时,他结实的肩头上已经扛了一名不断扭打叫嚣的女子,那人是他的妹妹,殷绯寒。 “你快放开我,我还要做人,何愿救我,我不想上报。”她想要求救,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何愿冲上前,想要抢下绯寒,却被跟着殷孤城前来的保全人员挡下,几乎要上演全武行。 “你快教你的那帮流氓手下停手,别把何愿给打伤了,他的手是要打鼓的,不要给你的手下练拳头的。”她奋力嘶叫着。 *** 回到家,她被殷孤城抛到他的大床上,“你就这么在意他的手是不是会受伤,他是你的什么人?” “我和他的关系你管不着,你和你那些女人夜里在这张床上干了什么事,我也从来不曾过问,所以请你也不要干涉我和何愿的关系。” “我和我的女人?”他粗嗄的笑着,“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我看你是吃何愿的醋吧?因为我喜欢何愿不喜欢你,因为我想让何愿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她口不择言的乱说。 殷绯寒的脸色,顿时变得雪白。 “你说你要让何愿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殷孤城扣紧殷绯寒的肩膀,目光阴郁地看着她。“告诉你,我不许!我不许!我不许!明白吗? 我殷孤城不许殷绯寒属于其他人。” “我……我乱说的……”她见他疯狂的表情心绪大乱,她努力想扳开他的手指,逃离这一切。 “我不许。”殷孤城扯过殷绯寒急欲挣脱的身子,固定在自己的胸前。 殷绯象脸上有不寻常的慌乱,“你想做什么?”殷绯寒挣扎着,恐惧地发现她的双臂被他扳到了身后。 “不!”殷绯寒低呼出声,声音里充满哀求。“放开我……” 殷孤城脱下殷绯寒身上的衣物,殷绯寒闭上眼,天地至此崩裂。 “我是你妹妹……你不可以……” “你不是我妹妹,你是女人,而我是男人。”殷孤城低语着。 殷孤城黑眸如炭,狠心的扯下了殷绯寒的胸衣,白色的胸衣缓缓滑下,露出一片绝美的纯真柔软…… *** 欢爱过后,初试云雨的殷绯寒倦极,累到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在半睡半醒问,殷孤城为她洗了身子,搂着她入睡,她无力反抗,只得在他床上昏沉沉地睡着了。 身为现代人,她自然知道男女之事,可实际经历时,那种惊心动魄的撞击及肢体交缠的过程,还是激烈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直到翌日午后,她才醒来。 殷孤城推门而人,手里端着一碗稀饭。 她看了看身上他为她穿上的睡衣,虚弱地撑起身下床,一阵晕眩。 她一手扶着墙,“我上课要迟到了。” ”我给你请了假,你该吃点尔西。”殷孤城皱眉,撑扶起她的后背。 她摇摇头,“我吃不下。” “我喂你吃。”眼里的宠溺足以让人羡慕至死。 还是摇头,殷绯寒没瞧他,只觉得心酸,昨晚被他要了身子,就算她不愿承认恐怕也假装不了,要她不在意已不可能,日后怕是更无法忘情于他了,这个对父母发誓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哥哥。 “那喝点热牛奶。”殷孤城递过一杯牛奶。 “很好。”他笑着说道。 殷绯寒拧起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绯寒,你终于只属于我,不会属于别的男人了。”殷孤城充满占有欲的说道。 “我不属于你。”殷绯寒低吼。 殷孤城见着她赤着一双玉足,色心又起,他想他是完了,这一生除了她,再也无法对其他女子拥有如此单纯的欲望了。 “听着,你虽要了我的身子,可我还是你的妹妹,我不想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 殷绯寒深吸一口气,极力为自己的想法表达。 “你的肚子里,可能有了我的孩子了。”殷孤城的眸光变深,俊美的脸孔冷魅的看着她。 殷绯寒脸色一白,猛冒着冷汗。 “这个时代要不要孩子并不是不能决定的,我想这不需要你担心。”她颤抖把话说完。 殷孤城下颚一紧,脸色一沉,朝她步步逼近,殷绯寒往后后退,直到后背贴紧了墙,无路可退。 “你一定非要这样不可吗?”殷孤城愤怒的看着她。 “你说要得到我,我给你,可是并不代表你可以决定我的人生,我要搬出这个地方,我要独立生活。”她不想再一味忍让了。 “休想!”殷孤城扣住她的肩。 她开始掉泪,然后指控,“你只会欺负我,只会大声吼我,我从没见你对其他女人这样大小声。” 见她泪汪汪,怒气灰飞烟灭于瞬间,长臂一伸,再次将她揽入怀甲。 “我马上公开我们的关系,立刻结婚。”他在她唇上说道。 “我不要嫁给你,我不要结婚!”殷绯寒倒抽一口气。 “你不结婚?”他绝不允许。 “我们是兄妹呀,怎么可以结婚?”她堵他一句。 “我们不是真正的兄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再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嫁给我要嫁给谁?”冷笑一声,弯身看着她。 “你如何确定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她说出了她的疑虑。 他点了点她的鼻头,“我当然确定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有自己的爸妈,五岁到你家时我的父母刚过世,你不会不知道这段往事,是养父收留了我,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我到殷家后的第二个月出生的 。 “你很可能是我爸的私生子。”她说。 他一笑,“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母亲与养父并无私情,她与我爸感情很好,要不是飞机失事,不会这么早就离开我。” 她一定要让自己对他无心,她知道他向来视女人如蔽屣,随意放下任何情感到头来将是自苦。 *** 是的,如果能成为他的新娘,不知是多少年羡慕之事,她的丈夫既是充满男子气慨的男人,也是事业有成的人中之龙,“殷太太”这个头衔是所有女人梦想中的身份,但有的时候外人看起来无懈可击 的婚姻,却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 他送她上学的途中,殷孤城握着她的手,问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心里觉得好像犯了滔天大罪。”她低语。 “胡说什么?都说了我不是养父的私生子你还不信?是不是要去瑞士把爸妈请回来你才相信?” 昨日她娇弱的身子深陷在他的怀里,教他又怜又爱,现在感觉到她柔软的掌心冰凉的让人担心,他不想放开她的手,想要一直握着。 “是妈妈跟我说的。”她越说越小声。 就在这时,车窗外的天空被乌云给完全掩盖住,响了一记闷雷,所以他没听清楚她说的话,然后大雨滂沱而下。 “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楚,你听谁说的?” “没什么,我没说什么。”她想还是别说好了,免得多一个人烦恼,他相信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就让他相信吧。 第一次走进殷家大宅,他五岁,那一年,她还在养母的肚子里,殷氏夫妻将他视若亲生儿子,把他像一家人介绍给亲戚朋友,他适应的很快,虽然他的心里一直有个角落搁着他的亲生父母,但这并不 影响他对殷家的忠贞。 不过那些都是二十年多前的往事了,要不是最近俩人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改变,他不会突然怀旧起来。 “放学等我,我会来接你。” “不要,我觉得好奇怪,如果不是因为昨夜的事,你并没有来接我下课的习惯,可不可以回到以前的互动方式,我不要大哥为了我影响工作,我不喜欢这样。” “好吧,一切照旧,不过今晚有个饭局,我要你陪我一起去,所以今天还是我来接你。” “饭局?可是我穿成这样?”白衣、牛仔裤。 “不要紧,你怎样穿都清新脱俗。”他由衷这样认为。 她信了他的证赏,可就在她放学陪他进了这家饭店之后,便立刻就后悔了。 说是生意上的饭局,但是席间却是他与一位美丽女子的相亲大会,那女人的轮廓很立体,看起来就是混血儿,殷孤城与她坐在一起分明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忍不住要吃醋,因对方实在太漂亮了,让人不得不自惭形秽,展向习也在现场,后者朝她眨眨眼打招呼。 “这位李娜,她是日本东木集团的掌上明珠,负责东木全亚洲的事业体,从今天开始就是殷氏集团事业上的好伙伴。”殷孤城意气风发的说道。 “这位小姐是?”李娜目光敏感的投向殷绯寒。 “我是殷孤城总裁的妹妹。”殷绯寒朝李娜一笑,她知道李娜担心什么,所以很识相的这么介绍自己。 她站起身去拿食物的同时,看见殷孤城接起电话,就在他在讲电话的时候,李娜的手拉住殷孤城的不放。 她勉强自己冷静下来,尽量露出快乐的微笑。 “绯寒,不要太敏感,李娜是生意上的朋友,不是孤城的女朋友。” 展向习与她并肩而立拿着欧式自助餐的食物。 “我没有敏感呀,再说是不是大哥的女朋友也不是我该关心的,我今天跟着大哥来准备大吃大喝,等会儿你可不要笑我是大胃王。” 她故作轻松的说着,但在她的心里,有股妒嫉的火焰正在她的心底燃烧着,她知道自己很爱吃醋,可她也从没说过自己识大体,是朵解语花呀! 、她知道自己很矛盾,明明已经向大哥表明了一切回到昨夜之前,回到从前不就包括允许他交许多女朋友?可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为何她又心有不甘? 她砉着大哥英挺的面貌,再看李娜甜美的笑,俩人真是登对,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李娜与那些莺莺燕燕不同,与戴湘君也不同,李娜与她一样是名门出身,大哥终于找到了齐鼓相当的对手了。 “你和孤城最近好像有些不一样。”展向习侧身看她,用一种欲语还休的口吻问道。 她抬起另一只没端盘子的手摸了摸脸,“有吗?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同,不过大哥应该是变了吧,你看他给李娜小姐的笑容,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 “今天签了合约,所以孤城的笑确实多了一点,可是我说的不是这样,我想问的是孤城与你之间。” “我们之问?还不一样,没有不同呀。”她避重就轻的回答。 “我以为他说考虑这两年结婚,是因为你的关系。”展向习只是将自己合理的怀疑说出。 “当然不是,我和大哥是兄妹,不可能结婚,再说我说过我不婚的,不可能突然改变心意。”她心虚的回话。 回程,李娜坚持坐殷孤城的车回住处,绯寒以太累为由要展向习先送她回家。 第五章 书房的灯一直到深夜十二点都还亮着,殷孤城坐在书桌前面看着文件,其实这叠文件并非急件,就算今天没处理完也不要紧,就算慢一两天再处理有不会倾家荡产。 但他就是想在今晚把它完成,他不肯承认自己只是想要找点事情来做。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清闲下来,他的心就很乱,所以他故意让自己忙碌,忙碌可以治心烦之病。 该死的,他想要她。 男性的本能使他渴望她,但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原来,他已经上瘾了,想要狠狠的要她,此刻,他们就同在一个屋檐下,她就躺楼上的床上,却咫尺天涯。 太晚了,他不能碰她,殷孤城苦笑,随手又翻了一页文件,实在受不了,只好到浴室冲冷水澡。 昨晚他对李娜的殷勤让她心里不舒坦。 一早他送她上学时,她一直抿着小嘴,很用力地忍耐着,才没让她说出心中的不满,她怕他取笑她是个醋坛子。 “怎么了,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昨晚没睡好呀?”他看她一眼。 她很想要清醒,但实在没办法打起精神,她打了个呵欠,眼角余光瞥见殷孤城也打了个呵欠。 “我看你精神也不好,昨晚没睡好的人是你吧,是不是因为李娜所以一夜没睡好?” “干嘛说起李娜?”他好笑的看着她。 “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听说你签下了与东木集团合作的合约,东木在日本是大公司吗?” “是韩国人开的日本公司,这几年发展的不错,公司的事改天再教你,晚上一起吃晚饭,在家里吃。” 她点点头,因为可以与他在家吃晚饭,她高兴了一整天。 吃完管家弄的三菜一汤,俩人洗了澡后窝在阳台的长杨上看星星。 她问他:“哥,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他抚着她的发丝,轻轻的说道。 “你和多少女人有过性关系?”她想知道答案。 他停下抚发的动作,谨慎的说道:“女人对我通常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肉体享乐,因为在你之前我从未在女人身上找到过安慰。”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对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相信了。 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不能用简单的词汇性或爱可以交代得清楚,他要说的是不只是性,也不只是爱,而是可以称之为永恒的存在,是一种可以放在心里回味一辈子的特殊体验。 然后他的吻便堂而皇之地探入她的唇间与之激烈纠缠,殷绯寒睁大着眼,知道自己的情欲又被他勾起。 她害怕这种沉沦,失去自己的感觉,可当她的唇舌被他的热情缠绕时,总能让她无法遏止地娇吟出声时,她的坚持完全不经一击……当初占有她的动机,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只知道他想要让她留在他 身边,因为她总是在他耳边吵着要离开他。 “我要你陪在我身边一生一世。”殷孤城啄了下她的红唇,爱不释手的抚着她的身子“一生一世?好长的时间,我不信哥能对着一个人这么久的时间。”她的心里好甜。 “有你在的地方,我的心才有安生立命之处。”他说着誓言。 她浅浅一笑,偎入他的臂弯,想要藏住她不确定的心绪,其实她并未像他一样乐观,虽是富家女,但毕竟是个女人。 在许多时候不免忧虑起来,再说殷孤城从来没有说过爱她的话,所以她不想让自己陷入无法自拔了之境,女人总是受伤最多的一方。 她仰头看星星,洁白脸上的柔情媚态,看得殷孤城眼睛都舍不得眨。 他动情的拥她入怀,雪白身子在他指尖下漾着樱红,想在她窄窒的体内与之缠绵终夜。 “今夜,绝不再冲冷水了。”他住她的耳垂喃语。 她的身子轻颤着,“为什么冲冷水?” “夜里想要你,又怕吵醒你,所以不敢上楼找你,害我只能靠冲冷水让自己降温。” 他说的坦白。 “别在这里,我怕让人看见。”她红了脸,因为不好意思而紧紧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地轻眨着。 “羞什么,只有月娘和星光看着我们。” 她柔顺地偎着他,像是她原就属于他一般。 她还没法子对他全然信任,她不知道他心底确实是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了,他的心早已被她彻底地掳获了。 夜深器重,他们的缠绵几乎如燎原大火,快感让她连趾尖都蜷了起来,逼得彼此都喘不过气,却也更加渴望对方。 他的吻更大胆的探入她的唇间,勾住她的舌,与之激烈纠缠,绯寒睁大着眼,不知自己为何总是如此轻易便被勾起情欲,她不喜欢这种没有自己的感觉,可当他灼热的吻缠绕着她的唇舌,费心地让她 无法控制心智的娇吟出声时,绯寒发现她完全受他摆弄。 *** 她特地买了殷孤城喜欢吃的香草蛋糕送到公司,想给他一个惊喜,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心血来潮去做一件事了,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为他做他喜欢的事,就像此时此刻,她想见他,他一定也想见她吧! 兴高采烈的冲进殷氏的企业总部。 “大小姐。”杨巧书喊住她。 殷绯寒停住脚步。“殷先生不在办公室吗?” 杨巧书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在忙是吗?”殷孤城没有一刻不忙的。 杨巧书叹了一口气,“大小姐,我想老板现在应该不希望有人闯入他的办公室吧,他刚刚交代,闲杂人等不论是谁都不可以擅入。” “不可擅入?包括我吗?” 殷绯寒以为自己应该不在闲杂人等的范畴吧?如果她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么她和他的关系随时都可以结束了。 没想到杨巧书居然朝她点点头,“显然也包括大小姐。” “还有谁在里面吗?”她问,心跳飞快。 杨巧书不语,瞪着大眼看着她,殷绯寒不接受这样的答案,她非要弄清楚端倪不可。 她举步艰难的走向总裁办公室,不顾杨巧书的阻拦,转动门把,几乎无声的将门扉露出一个缝。 他在办公室里,不过不是独自一人,而是两个人,他是很忙,忙得不得了。 背抵着办公桌,忙着跟李娜像两条蛇似的缠在一起,那只昨夜才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掌,正忙着在李娜的背后摸来摸去,李娜抬起头,看见了她,缓缓绽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她用手捂住嘴巴,害怕自己会因为过于悲伤而哭出声音,她眼底含泪的退了一步,又一步,再一步,然后像一阵风似的狼狈逃离现场。 她拼命的跑,一心只想逃开那个把她从天堂带到地狱的鬼地方,她拦了计程车,钻进车里便开始伤心欲绝的哭着,一路疯了似的哭成泪人儿,哭得连司机先生手足无措的连闯了两个红灯。 回到家,她的泪并没有止住,她抚着胸口,这和一般谣言不同,不是二手资料,没有加油添醋,是赤裸裸的真相,她亲眼目睹的真相。 她无法再住下去了,她走进卧室开始整理行李,因为图快速,她不想带太多东西,任何可能让她联想到他的东西,她都不想带走,太残酷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回来了,她一惊,无助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有一种不知可以对谁诉说,无处可去的悲凉。 他敲着她的房门,她不想开门,不想见到他,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男人的解释没有一句话是真的,她想要冷静却无法求得。 只是最后她还是走过去,在他把门劈开时,打开门。 殷孤城抬起头,看到她的时候略吃了一惊。 “杨秘书说你到公司找我?”他踏进房门,关上门。“你哭了,为什么哭?”他蹙了下眉。 “我买了香草蛋糕……”她说不下去。 “我看见了,你放在杨秘书的桌上,为什么不等我自己就跑回家了?”他走到她面前,“你忘了我们要彼此信任吗?” “喔……我忘了。”信任是吗?她的心在流血,没想到他到现在还不跟她说实话,“对不起,我真的忘了与你约好要彼此信任,也许我不是一个能够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吧。”她承认她爱吃醋。 他走过来,将她拉起,发现她的身体有些僵硬。 “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他不是傻瓜,不会视而不见。 他的手掌碰到她的手臂的瞬间,她的身体反射性地往后一缩。 “我没有不高兴。” 她明明难过的快要死掉,却要对他说他没有不高兴,接着头一歪,甩掉他的手。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见过她这防卫的神情,身子好像结了一层霜,他拉起她的手,“有什么事要让我知道。” 我已经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我快要因为心碎而亡了,她在心里呐喊着。 见她没说话,殷孤城又说:“你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放在心里。” “我没有,我很好,只是有点饿了。”她抽回手,“我想和同学出去吃饭然后看电影。” “我带你去吃饭。”他见她神色不对,敏感的知道不能让她独自一人。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为什么特地回来?”如果不是因为心虚,他为什么回家? 也许她应该加一句,你和李娜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突然回家,是不是因为怕她一辈子不原谅他,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们不是婚姻关系,他自然没必要跟她解释什么。 “我没有不舒服。” “那我们出去吃饭。”他伸手圈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喃语。 她蹙起眉头,“对不起,我今天不想跟你出去吃饭,我约了何愿,今天到公司去就是要眼你说,晚上我要去听何愿打鼓,然后一起去看午夜场电影。”她没力气挣脱他,只是继续声由他搂着。 “你到底怎么了,我说过别和何愿在一起的。” “我很好。”这辈子她从未觉得如此清醒,殷孤城筑了一个海市蜃楼给她,但那终究是不切实际的。“对了,我要离开了。”推开缠在她腰上的大手,她直直地站起来。 “离开?”他开始紧张。 “是的,我已经成年了,你不可以再逼迫我一定要听你的话,我有我的自主权。”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晚上会睡在啦,但是她发誓这辈子她不要再见到这个让她伤心的男人。 昨夜还跟她爱得难分难舍的他,结果一转眼又去抱大美女李娜,他以为她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她没这么好骗。 “为什么?”他直视她的泪眸,再问一次:“为什么?” 她轻轻地说:“我觉得和你生活在一起很痛苦,何愿说得对,你只会干涉我的自由,我们根本一点都不适合。” “何愿说的话能听吗?”他像一头失控的狮子吼道。 她不再回应,拎起早已整理好的行李箱,握着行李的小手开始抖了起来:“不要留我,就算你留住了我的躯壳,却留不住我的心,也是没用的。” “你昨天不是这样的,你躺在……” 她打断他的话,一点也不想听,“都是装的,你看不出来吗?我那是在演戏。” “演戏?我不相信,你的演技不可能好到那种程度,那是演不出来的,你骗我!” “也许吧,谁知道呢?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她闭上眼睛,怕看到他哀求的目光,“就当作是我不要你了也行。” 他心痛一吼,弄了半人,原来是她不要他了,他被她抛弃了? “你是真心要这么做是吗?”他冷冷地问。 哪里出了错?昨晚的她反应敏感又激烈,不可能是演戏。 他在她脸上看见从未见过的伤痛,是因为提出分手终究是难的? “你爱上了何愿?” “还……没有。”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没有爱的感觉。”她说着天底下最大的谎言。 “所以要离开我?”他困惑的看着她。 “有没有爱,至少对我来说这很重要。再见!”她打开门走出去。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走离他的视线,殷孤城这一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心碎的滋味。 *** 她想留在大哥身边,让他实现一生一世诺言。 他一直都是一诺千金的,可是卜他对她说的誓言却脆弱的细柳,离开他,她不知会不会后悔。 是她自己不可控制的爱上这个危险男人的,她能怪谁?绵绵细雨下不停,也不能掩去了殷绯寒号啕的哭声。 “绯寒,别哭了,没事了,我会照顾你的,我会努力赚钱让你过好日子的,你不要看我是个小鼓手,如果加油一点也可以发小财的,你哥那样的花心男人,我看你就不要再把他放在心上了。”何愿坐 到她的身旁,轻搂住她,柔声地说道。 听见他充满磁性的劝慰声,殷绯寒非但没有止住泪水,反而哭得更伤心了,她扯着他的汗衫,仍止不住泪水滚落,在他的衣衫上湿了一大片。 她仍然不停地哭着,伤心的情绪让她浑身为之冰冷。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现在就像无家可归的小孩。” 此刻,她觉得自己快要成为忧虑患者了,如果是一场梦该有多好,如果这一切都是她幻想出来的,那该是天底下最好的礼物。 何愿看她还哭个不停,误解了她心里的想法,以为她是在担忧,伸手拍着她的背部。 “你放心,你可以放心在这里住下来,我有一口饭吃一定先给你吃,你不会饿着的,明天一早,我会出去找一个正职的工作,看是个是先到音乐班教人打鼓。” 推门而入的丁玲恰好听到这句话,玩笑说道:“真感人,何愿会为了一个女人拼命赚钱,真是稀奇了。” 殷绯寒听了这话心里感到懊恼,她不希望何愿因为她的关系放弃自己的理想,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发生的事情。 “何愿,你不是有个巡回演奏会,不要因为我的烦恼而影响到你,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她说。 “绯寒,不要这么见外,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看你们也不要争了,绯寒还是住到我那去好了,绯寒上次住的那间房到现在房东还没租出去呢!或许绯寒离家出走几个小时后殷孤城一来,又乖乖被捉活去了。”丁玲看着俩人。 不可讳言,丁玲此举是有她的私心盘算的,十六岁那年认识何愿,她便喜欢上这个爱打鼓,会打鼓的男生,要不是因为后来发现何愿喜欢上绯寒,她本想时机成熟就告白的。 当然,丁玲也知道绯寒对何愿没有男女之情,可何愿却不死心的一再苦等绯寒,丁玲说什么也不能制造俩人独处的机会,孤男寡女难保不会出事,所以绯寒自然不能住在何愿家。 “我不会跟他回去的,你们根本就不了解我们的情况……”殷绯寒激动的大喊。 “是呀!我们是不了解你的情况,你说你撞见你大哥和李娜在办公室调情,可这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殷孤城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男人的需求,你总不能要求他过着神父的生活吧?” “也是,殷孤城与李娜在一起你这做妹妹的应该高兴。”何愿像是活过来似的看着殷绯寒。 她抬起美眸直视着他,美眸因泪光闪闪发亮,“是的,大哥有女友我应该高兴,可是……我却怎样都高兴不起来。” 何愿抿唇不语,眉心与嘴角都刻着严肃的痕迹,她的话教他震撼不已,同时也锥心刺痛。 这些年来为了要爱她,他将她安置在内心最高处,他以为绯寒应该是喜欢他的,虽然她不曾对他说过什么。 只是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完全是一厢情愿。 难道这几年他都会错意了?而且错得离谱。 *** 她真没用,不过是情伤,她竟然就大病了十天没法子下床,而殷孤城连一次都没来探望她。 丁玲将她生病的消息告诉了殷孤城的秘书杨巧书,杨巧书来探望过她两次,第一次她带来殷孤城出国的消息,第二次,是戴湘君知道她生病了,所以要杨巧书带她来。 戴湘君看着如花般娇弱的少女躺在床上,才发现爱情若由男人主导,女人的命运永远都与苦涩脱不了关系。 “你怎么病得这么重,有没有去看医生?” 戴湘君不想做坏女人,因为她与殷绯寒有另一个主要敌人李娜要对付,她希望绯寒早些痊愈,这样俩人才能同声连气的打击主敌。 “绯寒是心病,心病要用心药医,殷孤城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我看都要出人命了。”丁玲没好气的说道。 “他出国不是一个人,他带着李娜。”戴湘君今天来,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说出这句话。 “大哥和李娜很相配呀。”她气若游丝的说道。 病了十天,她瘦了三公斤,快要瘦成纸片人,虽然丁玲或何愿每天都会买滋补的汤水让她喝,替她张罗三餐,但是她吃的极少,所以留不住身上的肉。 “你要赶快好起来,赶快出马把孤城从李娜手上抢回来。”戴湘君气不过的说道。 “我现在这个样子他都不在乎了,就算病好了,能改变什么?” 杨巧书明显地迟疑了一会儿道:“大小姐,殷先生不希望回来时你还是病着。” 其实,在她冲出办公室的那天起,殷孤城就不曾过问绯寒的状况,一句话也没提起过她,就当作殷家没有过这个人。 “就算你这些话是谎言,我听了还是很高兴。” “大小姐,你搬回家去养病吧!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让我去替你说,殷先生一定会答应的。” “我不要,我讨厌他,真的很讨厌他,他对我一点也不好。”她微弱的抗议道。 他竟然如此狠心的带着李娜出国,说不定就连她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了吧! “大小姐,我知道你是在赌气,这又是何苦呢?”明明为殷孤城病成这样,还嘴硬? 被一针见血地说出想法,不禁泪意袭上心头,一阵泛酸,“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有些事不是你们看的这么简单。” 她能说什么?她能说她和殷孤城早己跨越了兄妹的界线?她能说她爱上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你们先回去好了,绯寒跟你们见面后不止病情没好转,反而更糟糕。”丁玲为好友下逐客令。 杨巧书与戴湘君走后,绯寒有感而发的对丁玲说道:“我是独生女,爸妈为了生意忙又常常不在身边,我常觉得一个人好寂寞,还好有大哥陪我玩,当时我就想等我长大后,我要嫁给大哥,我要为大 哥生孩子,我会煮好饭菜和孩子等他回家,可是妈妈却告诉我,大哥可能是爸爸的私生子,所以我才立下不婚的誓言,因为除了大哥,我谁都不想嫁。” “那就去跟殷孤城说呀,他听你这么说一定会很高兴,真的。” “真的吗?他和李娜在一起,根本不会当我是一回事的。”豆大的眼泪像珍珠般一串串掉落。 “我觉得她们根本不是来安慰你的,她们是来气你的,真是够了,你是堂堂千金大小姐耶,干嘛要和我窝在这个小地方,不如回去告诉殷孤城你要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再说殷孤城娶了你只有好没 有坏,这叫双剑合璧。”丁玲实在憋不住了,所以才说出这些话来。 “是我自找的,我为什么要喜欢上这样的人?如果我不是这么死心眼的人,有许不会有今日。”她说。 “是呀,人家一般人与哥哥生活在一起对哥哥只有看到一箩筐缺点的,哪像你这么痴情,不过还是不一样啦,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自小你就没把殷孤城当哥哥看待。” “大哥一点都不了解我。”思及此,忍不住新泪又滑落。 “你不能再哭了,再哭下去眼睛会哭瞎的,我可不是骗你的,何愿昨天还交待我不能让你再哭的。”丁玲看了看墙上的钟,“我出去工作了,这两天生意不太好,我不能再偷懒了,厨房有鸡汤,你饿 了可以热了喝,不过不可以告诉何愿我要你自己下厨,他会把我骂死的,不要再想殷孤城的事了,他如果在乎你就会回到你身边,如果不在乎你,就算你哭死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第六章 放暑假了,殷绯寒望着窗外发呆,没发现有人走到了她身后。 殷孤城伸手环住她的双臂,在她背后轻声地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她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是丁玲开门让他进来的。 下意识地她挥开他的掌握,回头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讪笑开口:“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自己自作多情的。” “因为,我是男人,应该先低头的,对不起,我应该多关心你的感受的,全是我的错。 她顿了一顿,然后缓慢点头。“我知道了。” “跟我回家吧!”她平静的样子令他心口一紧,殷孤城宁可看见她对他大吼大叫,都好过于此刻的沉静。 “我不想回去,那不是我的家,那里只不过是个有你的地方,不是我的家,我应该和我父母住在一起,而不是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再说,过一阵子也许会有另一位女主人入驻,我回去跟你住不 是很奇怪吗?多不方便呀!” “你为什么不问我?”她冷静的样子让他心痛。 “问什么?”她觉得好笑。 “问我李娜为什么会出现在办公室?问我为什么会带李娜一起出国?你一句话都不问,只是自己乱猜,然后生了一场大病,你是故意要让我痛苦的是吗?我和李娜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 “让我痛苦的人是你,算了,没事了,我现在不在乎那些事了。” 她敛下长睫,试图逃避不看他受伤的眼眸。 “你又想自己胡思乱想了是吗?你不相信我跟你说的话吗?” 他们之间有信任危机,她一不高兴就离开他,这样的结果不就证明了她对他仍有疑虑。遂脸色一沉,表情倏地变得严肃。 “对不起,我不想跟你说话。”说完,她站起身,然后往外走。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他,她要出门呼吸一下没有他的空气,因为她的心里一点快乐也无。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她的心头,就算此刻他说出什么她的坏话,她也不应该太讶异才对。 是的,俩人之间当然有沟通不良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头也不想回的离家? 但他不让她走!在俩人擦身而过之际,殷孤城揪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面前,低沉的嗓音之中充满了痛苦而压抑的感情。“跟我回去,你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很好,我住在这里没有会让你担心的地方。”她笑着抬头看他,一瞬间笑容僵硬在她的嘴角上,他的神情看起来好悲伤,可她不也一样悲伤吗? “我和李娜是清白的,杨秘书可以作证,你那天离开后不到两分钟,李娜也走了。” 他黑黝的瞳眸深情的锁住她的小脸,恨不得能一眼就看穿她的心。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她被他瞧慌了。 “相信我,你看见的是错觉,那日,李娜忽然头晕,我扶着她是为了怕她跌倒,没有暖昧行为。” “你骗人,我看见的可不是那样,你们的样子好亲密,根本不像是扶着头晕的人。” 她生气的反驳,说着说看变得哽咽起来,嫉妒的感觉让她眼眶泛红。 他从来就没说过任何爱的承诺,说要娶她可能如丁玲所言是,他为了在殷家的地位更加巩固,并非因为爱她。 “我是认真的,从现下开始我会让你很清楚的知道我对你的重视与在乎。” 只是重视与在乎,不是爱。这重重的打击她的心坎。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无论他是不是存心让她哭的,他都成功地让她的心揪得很痛。 “又哭了,你从小就爱哭,怎样才可以治好你的泪水呢?每一次哭都是我惹的。” 他将她拥进怀里,强健有力的双臂圈住她,不让她有挣扎的机会。 “那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样就不会因为你再哭了。” 她口是心非的说道。 “别再出现是不可能的事,我要把你带回家,别再和我分开了,好吗?” 他开口求她跟他回家,心一热,鼻子一酸,珍贵的泪水盈满了眼眶,“我生病的时候,心里很害怕,因为你和李娜出国去,却不管我的死活,所以我下定决心以后不再理你了。 “你真的不想理我吗?这是你想要的吗?” 小脑袋用力的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小傻瓜,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不要再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你可知道与人争风吃醋的日子一点也不适合我。” “不需要争风吃醋,真的,绯寒,你一点也不必与人争风吃醋,在我的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殷孤城的唇畔不由得露出苦笑。 “我不必与人争风吃醋?”她才不信。 殷绯寒美眸圆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脸庞,这个男人拥有泰山崩于前仍不改色的豪气,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总是可以很冷静的面对,好像从没有令他感到困扰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影响他,她亦不 能。 “你不必。” “可是我觉得你根本不喜欢我。”她抬起泪湿的星眸,用近乎委屈的口吻对他说道。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你心里原来是这么想的。” “如果你没有不喜欢我,那为什么你要和其他女人走这么近?” “我……” “说不出话来了对不对?”那就是真有其事哕! 一想到自己不被他喜欢,绯寒心里就难过,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 “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明明就是不喜欢我。” 他叹了一口气,不想再解释什么,只是用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她,手掌轻抚着她柔软的青丝,说道:“不要再离家出走了知道吗?” “我不能答应你。”她气闷地回嘴。 “为什么?”他的表情变得危险。 “我就是不能答应,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会离开你。” “你明明知道这样做我会担心。”他的语气微微地上扬,在她面前他永远无法狠下心说话。 “我偏要让你担心,反正我也不是最重要的人物。” “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人。”他直视着她,认真无比地说。 她一愣,没想到他的回答如此直率,教她快要无法呼吸。 “如果我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为什么我要搬出来住的时候你没有拦我。”她问。 “不然呢?当时的你那样气愤,我拦你有用吗?也许还会因此让你受伤。”他挑眉道。 “你……”她一时语塞,半晌后说道:“你可以求我的,如果你求我,我会留下来。” “你要放下男性的尊严,求你吗?对不起,我做不到,我的自尊心不容许我那样做。” “那你为什么今天来找我?” “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没有你,如果为了维护自尊而失去你,我宁可当个没有自尊的男人,只要这么做才可以让你回到我身边,我心甘情愿。”他深邃的眼眸凝睇着她。 她点点头,“为了让你的自尊不要流失太多,我搬回去住就是了。” 一抹浅浅淡淡,似乎觉得她挺有趣的笑容泛上他的唇边。 *** 搬回家住的头一晚,洗好澡的段绯寒不知怎的在客厅睡着了,他长臂一伸,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他的大床上。 她的柔软,纤瘦的模样让人爱怜,抱在怀里的感觉有说不出的舒服。 他走进浴室里冲了个澡,而睡在床上的她被水声给吵醒了。 当她看到自己睡在他床上,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想要下床,手忙脚乱,跌跌撞撞的不小心真的撞上了床脚的铁柱。 她哀号着,美丽的小脸皱成一团,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怎么了,是不是撞到了?” 殷孤城一走出浴室,看到的就是她这副哀号的样子。 听见他的声音,殷绯寒心跳加速,缓缓地转头看他,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露出了大半片结实的胸膛,腰间的系绳只是随意的系着,危险的随时可能松开。 火热的红潮慢慢涨上了她的脸颊,虽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裸体,但奇怪的是她还是会觉得脸红。 他长得真好看喔!她早在幼稚园时就发现这个待她好的大哥长得很好看了,现在则多了男人的阳刚味道,平常被他藏在衣服里的胸膛,结实的像杂志上的男模特儿。 “很疼吗?”殷孤城担心的看着她。 她用力地摇头,不敢再看他。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红。”说完,他走到她的身边,想要摸摸她的额头。 “不要碰我!” 她突如其来的激动令殷孤城一愣,“怎么了?” “我想我们还是当兄妹比较好。”她说。 “什么意思?” 她抬眼看他,带着伤心的语气说道:“你是我的大哥,永远都是我的大哥,但是换了一个新的身份,我们可能因为误会或其中一方感情变淡而分开,我不喜欢这样,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们还是当兄妹 比较好,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她说着话,他则将她的头颅往胸膛靠,她的双颊就像嫣红的胭脂。 一抹饶富兴味的笑纹,就像湖里的涟漪般缓缓地在他的唇畔绽开,成为诱人的笑意,“傻瓜。”殷孤城伸手抚着她颊边的长发。 “你明明知道我们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头的,我答应你一生一世待你好: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我,不要藏在心上。” “你知道在我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为什么?是我给你不安吗?”他一定要把她小脑袋的疑问给弄清楚。 “妈妈说,你可能是爸爸在外头生的私生子,我一直很害怕这个猜测是真的,我不希望我们真的做出违背伦常的事来,那会遭受天打雷劈的。” 转瞬间,他深邃的眼眸染上了情欲的颜色。 “我不是养父的私生子,我的父亲虽也姓殷,但绝非养父,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不是亲兄妹,这件事没有怀疑的空间。” 说完,他大掌捧住她的头颅,俯首吻住了她柔嫩的小唇,当他们两唇相触时,他可以感觉到她稍稍瑟缩了下。 “别怕,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的吻越来越深入,灵巧的舌尖在她的纯里玩着游戏,纠缠着她小巧的嫩舌,时而狂野地吸吮,双臂抱住她纤细的腰肢…… 欢爱之后,殷绯寒倦得头一沾枕便沉沉睡去。 殷孤城到浴室拿了温热的毛巾,拭去她额上的细汗…… *** 一早醒来看见床上只有她一人,殷绯寒坐起身,往房间四周搜寻了一圈,跳下床,走近浴室,没有使用的声音,他不在。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失望的,大哥一向起早,不在房里有没啥好大惊小怪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特别想要他在身边陪她一同起床。 她坐在床边寻思了下,然后飞快地跳下床,冲往浴室,想要快点把自己梳洗干净,心想也许他还在这屋里,也许他正在楼下吃早餐。 但结果还是令她失望透了。 “我哥呢?他去上班了吗?”她一下楼看到吴嫂就急忙问道。 “少爷刚出发到机场,已经离开一会儿了,大小姐找少爷有急事吗?” “我找他没什么急事,只是想看看他。”她低头沉默了一下,脸蛋写着失望。 “大小姐,你没事吧?看起来好像不舒服的样子?”吴嫂看着大小姐长大的,见大小姐现在的模样肯定有事才对。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她不喜欢让人看出心情,那多奇怪呀,绯寒轻声地问道:“我哥有说什么时候要回来吗?” 她不想问的,因为很丢脸,他要回来的时间她居然不知道,还是他最亲的妹妹呢! “少爷没说,大小姐可以打电话去问少爷。” “没什么事不需要打电话,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不否认她感觉有点气闷。 “少爷也许一会儿就打电话回来了,大小姐想吃什么早点?我给你弄去。”吴嫂问道。 “不必麻烦了,桌上有什么就吃什么。”她不挑嘴的。 “少爷吃了烧饼、油条才走的。”吴嫂笑说。 “那我也吃烧饼、油条。”她点点头走向餐厅。 先填饱肚子再说,什么都不要多想,昨天晚上被他弄得太累,现在肚子真的有点饿,她肚子一饿心情就会不好,只要她吃饱了,就不会因为没见到他就想发脾气了。 吴嫂跟着进餐厅,对着她一迳的笑着,笑得绯寒心里起疑,吴嫂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也是,这偌大的屋里发生的事是很难瞒过在这屋里负责饮食起居四十年的吴嫂的。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绯寒低头喝了一口豆浆。 “我看大小姐真是长大了,大到可以谈恋爱,可以结婚了,我那个时代在大小姐的年纪已经有人做妈妈了。”吴嫂笑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才不要结婚,也不要生小孩,我要一个入自由自在的过生活。”她说。 “一个人的生活不一定好,老了会后悔的,大小姐和少爷……” 殷绯寒打断吴嫂的话,“吴嫂别胡说。” 虽然和殷孤城的关系己无法回头,可绯寒想到要公开俩人的关系,她还是忍不住要担心起许多事,在意起许多人的想法,她就是不能大大方方的面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 只是她心虚什么?又不是亲兄妹,俩人就算要爱到地老天荒也不会有人有意见的。 “大小姐不想说,我吴嫂就不说,只是我看着你们长大,有些事不得不提醒你们,如果少爷和大小姐有什么打算,最好早一点让殷先生和夫人知道,不然他们会担心。” 吴嫂说话一向点到为止。 *** 这几天,她已经等的快要变成人干了可是电话就是不响,从早上就开始等待,等着他拨电话给她。 她坐立难安、魂不守舍,一下子在屋里,一下予在房里,一下子到花园,一下子出现在书房,她只想听到电话铃响,可偏偏电话的响声与她暂时绝缘。 这时,门口传来电铃响,有人来访,她从沙发椅上跳起来,冲去开门,不是她最想见的人。 “绯寒,开始放暑假了呀?”出声问话的是绯寒的大伯母李琴。 李琴一双人工化十足的眼眸充满笑意。 说实话,李琴不是什么坏人,但绯寒就是和她不亲,可能是受到李琴与她母亲江纯华关系紧张的影响。 李琴一向善于与人周旋,自然不会与任何人撕破脸,所以亲戚之间还是有互动。 “怎么没看见大伯一起来?” 她客气的看着李琴,比较起来她与大伯的互动好些。 “他留在加拿大没回来,这回就我自己回来,大学同学会不能不回来,不回来人家会以为我过的不好,所以不敢回来见人,不过我只停留一个星期,所以住在饭店,就不麻烦你们了。你爸妈呢?”李琴 看了看四周,然后在沙发坐了下来。 “他们住瑞士不在台湾。”她说。 吴嫂见贵客到,马上布上茶点,李琴朝吴嫂一笑,“你真是忠心,四十年了吧,还留在这屋里,孩子没接你去美国住呀?” 吴嫂摇摇头,“我习惯这里了。”说完便到厨房忙去。 李琴问起:“孤城也不在吗?那个大帅哥长得跟他母亲还真像,你爸还真有福气,为他争风吃醋的都是大美人。” “大美人?争风吃醋?” “对呀,当年喜欢你爸的人很多,包括你妈妈和孤城的妈妈,当然大家争得都很斯文啦,不是头破血流的那一种。” “大哥的母亲也喜欢过爸爸?”绯寒震惊的看着李琴。 “是呀,都是陈年旧事了,当年你爸牵着孤城的手走进殷家,大家还吓了一大跳,那时你还没出生呢,我记得为了这件事社交圈议论纷纷了一阵子,帮在猜孤城是你爸的私生子。”李琴说着当年事, 却不知听在绯寒耳里并不清静。 “大哥是爸的私生子……他是吗?”绯寒咬着嫩唇,表情忽然变得很受伤。 李琴耸耸肩,“谁知道是不是?不过孤城与你爸爸的模样也有几分相像,都是大帅哥,是不是私生子……我从来没问过你爸这事……绯寒,你还好吧?” 绯寒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是脸上却透出一种异样的苍白,她猛然站起身,失礼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李琴眉心一蹙,觉得绯寒看起来不太对劲,这两个年轻人不会有什麽事吧? 第七章 听过大伯母的话,殷绯寒收拾行李,她决定离开,她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不敢面对自己可能与大哥是同父异母兄妹的事实,她要逃得远远的。 她要离开台北,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她转头回顾房间,试图与过去的一切道别。 她一直被殷孤城当成孩子,她想要快点学习独立,好让自己可以展现出成熟的一面。 一整夜,整个台北都在下雨,天色显得特别黑暗,她拎着行李箱,撑着伞走到了何愿的住所,与他说再见。 她知道这个男人爱着她,可是她却不能给他任何回应,爱情之事就是如此微妙,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半分也无法强求。 “为什么要离开?”他问,拉她进门。 “我想我和我哥最好不要再这样纠缠下去会比较好。”有些事,她实在难以启齿。 “你要去哪?”何愿读到了她未说出口的讯息。 “我想到日本去,休学的事等九月我会回台湾处理。”她开始哭。 “非要躲到日本不可吗?如果你不想跟殷孤城在一起,我想他也无法勉强你的。 望着她的泪眼,何愿的心情还真不是普通的复杂。 说实话,他根本没有想过绯寒与殷孤城会有什么的。 第一,殷孤城与绯寒是兄妹,虽无血缘关系,但分寸的拿捏殷孤城不应该不懂的。 第二,他知道殷孤城身远弋乏女伴,他是社会的精英分子,跟他这种搞音乐的不同,名誉重于一切,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第三,她说殷孤城不好相处,她对这种要猜心的男人向来兴趣缺缺。 总之,殷孤城有一百个理由不能与绯寒有什么,却有一个爱上绯寒的理由,那就是殷孤城是个正常的男人!何愿只要一想到殷弧城与他心爱的绯寒上过床,他心里就发毛。 殷孤城有钱有势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何要染指绯寒,如果只为了美色,有钱没有买不到的美人。 “我若在台湾住下去,很快就会因为进退两难而被逼疯。”她累了,无法再承受下去了。 “先睡个觉,明天醒来再决定你要怎么做。” 半晌,殷绯寒在泪眼里睡去,何零打电话唤来丁玲,丁玲带着酒和花走进他家。 她插好花,他等她吃完便当,丁玲先是不发一言,何愿自顾自的说话,讨了一些没趣,然后丁玲终于开了金口,“你确定你要管这件事吗?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管太多,男女之事不是你看得这么简单。” 然后他们开始喝酒,也许他不是什么社会精英,但在地下乐团里也是号人物,除了打鼓,手下还有两、三个乐团跟着他到处行走江湖,别怀疑,何愿的乐团走的是企业化经营,现在也走出了一片天。 “绯寒是好朋友,我不能不管。” “你不觉得你像个午夜牛郎?不但得留意大小姐的喜怒哀乐,随时准备替她擦眼泪,还要时时乎意她的近况,最要紧的是,大小姐根本不爱你,那花这些功夫不会觉得白费吗?” “真好喝。”他又倒满一杯子。 “不觉得有点淡?”丁玲扬眉。 “不会,我现在比较喜欢喝淡酒。”他吸了吸鼻子。 “太淡的酒喝起来也没多大意思。”她扯动嘴角。 “我可不想喝醉,你知道我这人重视形象,酒后失态可不是好事。” 她望着他,暗忖他话里的含意。 “你还没回答我打算怎么做?按我的意思是劝绯寒回到殷孤城身边,反正她去到啦,殷孤城都找得到。” 他直视她,眼神坦荡,“你到底是不是绯寒的好朋友,为什么非要逼绯寒留在她不喜欢的人身边。” “她不喜欢吗?我看绯寒早八百年就爱上殷孤城了,你是不是装作没看见?”她没醉,旁观者清。 “你非要在我的伤口上抹盐吗?”他扬眉。 “没办法,实话总是伤人的。”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他望着她。 丁玲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听起来你好像伤得很重。” “没什么,大家都是朋友,会有这样的的结果,我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不要管闲事了,人家的事自己会解决。” “也许。”他耸耸肩,“我会在该放手的时候放手。” “你的头脑真的是食古不化,都知道绯寒喜欢的人是殷孤城了还不放手,我看你是自找苦吃。”她叫。 他拿出口琴吹着,不是第一次听他吹,但这一次听起来特别悦耳。丁玲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注意到绯寒已醒来。 “我要走了。”她已不再那么痛苦了,也许离开台北后,她就能把自己的伤心全部忘记。 何愿望望她,又望向墙上的时钟。 “太晚了,住下来吧,明天我在送你回去。” 殷绯寒摇摇头,“不用了,我住饭店比较方便。” 何愿与丁玲的谈话她全听见了,如果她再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太矫情了,她必须控制情势不让情况恶化。 何愿喜欢她不是一两天的事,她不能利用他对她的喜爱得到他的照顾,那太自私了。 “绯寒,不要对我这么客气,我这里虽然不像殷孤城的房子那么大,但是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找来。”何愿恺切的说道。 她知道何愿十七,八岁就在西餐厅打工,他对音乐很有天分。 他小时候想成为电影明星,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嗑药,更重要的是他不随便和女人搞在一起,对父母又孝顺,他有许多优点,但是,那些优点却吸引不了她,她一直把他当作可以说心事的好朋友, 这个朋友有的时候比丁玲更了解她的内心世界。 “真的不用了,也许我搭汁程车去就可以了。” 她知道何愿很少勉强她,所以离开他并不难,她回头看了一眼丁玲给后者鼓励,如果何愿可以将对她的心思放在丁玲身上不知有多好。 *** 她将行李随意搁在饭店里,然后到一楼的钢琴酒吧喝酒,她的心情低落到像是得了忧郁症前期。 李娜叫住她,“殷绯寒,过来喝一杯。” 殷绯寒朝吧台走去,酒保调了一杯龙舌兰递给她。 “一个人?”李娜看看她。 “大哥出国去了。”她说。 “是吗?我刚刚才跟他说过话,他在楼上跟政界领袖吃饭,我以为你在等他。”李娜有点看好戏的表情。 绯寒有片刻的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想你一定觉得我像花痴一般缠着孤城,或是当我是个交际花,以为我对任何男人都能张开腿,谁都可以任意得到我的身体,其实,我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的人。”李娜试图澄清她的形貌。 “李小姐恐怕误会了,我不曾想过你是什么样的人。” 李娜一笑,继续说道:“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玩具,我想对孤城来说我也不是玩具,没错!如果他想得到我,他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我了,我可以天天陪他睡,戴不戴保险套对我来说都不要 紧,我甘愿为他生孩子,因为,我爱他。” “你是要告诉我你怀了他的孩子?”绯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这个叫李娜的女人正要告诉她,她怀了殷孤城的孩子。 “我昨天从妇产科回家后,放了满浴缸的热水,泡在里面,泡了很久很久,久到指头都被泡得皱皱的,我和孤城经常一起洗澡,我帮他刷背,他也帮我,两个别来刷去,好像小孩子在浴缸里玩耍,他 也在浴缸里要过我很多次,坦白说我从没遇到比他更适合我的男人。” “如果我哥愿意娶你,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我哥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爱人了。” 殷绯寒淡漠地说:“一直以来有太多女人讨好他,他被女人惯坏了,若有人可以让他因此收心,对众生来说也是好事。” “你是真心要成全我和孤城吗?我以为你们的关系好到任何人都打破不了。” 她在李娜的逼问下突然瑟缩起来,“都是过去式了,你怀了我哥的孩子,你是赢家,我没什么话好说的。” 或许这样的结果帮她解决了难题,她可以不必离开台北了。 “我听说孤城是养子,他虽然继承了殷家大部份的产业,可是你才是殷家最有影响力的人,你的手上握有极关键性的文件,足以让孤城失去一切,是不是真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绯寒蹙了下眉。 “我不希望你以此为报复孤城的筹码,孤城现在的财势对东木集团来说如虎添翼,如果你因为私人恩怨夺走他的一切,对东木来说将是晴天霹雳。”李娜不想掩饰她对殷氏的野心。 “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对不起,我要回家了,如果我哥回家没见到我一定会发疯的,我不希望他因此不高兴。” “我以为你跷家,原来是出来鬼混。”李娜不客气的说道。 “我想这不干你的事。” 她决定回家,因为李娜的这席话让她听了非常不舒服,看来东木集团不止要得到东床快婿,还想兼并殷氏,她不能看着李娜的盘算得逞,她必须阻止可能发生的悲惨后果。 *** 殷孤城带她去吃晚餐,很高级的那种晚餐,他告诉服务生,不必提供什么餐前酒,给她白开水就行了。 “为什么你能喝酒,我不能喝?”姻绯寒问他。 “女孩喝酒不好。”他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她啜了一口他的餐前酒,问他。 “女孩喝酒看起来会有风尘味。”他说。 “会吗?我看你的那些女朋友没有一个不喝酒的,为什么你只限制我?我不觉得喝酒有什么不好的。”绯寒说道。 他开始吃牛排,没有回答。 “你怎么不说话?”她追问。 “因为我的女孩要为我生孩子。”他只好回答她。 殷绯寒突然瞪大眼睛,小脸涨得通红,有些不是味道的说道:“我想你很快就能做爸爸了。” “你是要告诉我你怀了我的孩子?”殷孤城放下刀又,严肃又认真的问道。 “除非有人可以保证你和我真的没有血缘关系,不然我一怀孕就会把孩子拿掉。” 她摇摇头,意思是如果她真了怀了他的孩子,大概会忧心到生产为止。 “真傻!”殷孤城一口饮尽杯中酒,叹道:“我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我不是养父的私生子。” “你为什么可以如此确定?”殷绯寒的心脏忽然狂跳起来。 “先不说这个话题了,你看这真是一个很有情调的餐厅,酒好、气氛好、音乐也好。” 殷孤城一笑。 “是呀,这里的女客人更好。”绯寒握着手中的玻璃水杯故意说道。 “你说到哪去了,吃过饭我开车载你去兜风,或北投泡温泉。” “天气太热,我不想泡温泉。”她看他一派轻松的模样,到底知不知到李娜怀孕的事? 后来她提议去看电影,赶在电影开演前最后一刻,他们才赶到电影院,他握着她的手,她心中一动,但并未回握他,他的手越来越不安份,她则努力克制自己。 电影结束,灯光大亮,他们跟着人群走出电影院,又去逛了夜市。 夜市入潮汹涌,殷孤城的一条手臂就挂在她的腰后,没人敢趁乱吃她的豆腐。 “好渴。” 他立刻帮她买一杯现榨果汁,俩人甜蜜的共用一根吸管,亲密的分享。 “好好喝唷!”她觉得共用吸管让果汁甜上加甜。 “是呀,我们不知多久没逛夜市了。” “小学毕业后我就不知道夜市的滋味为何物了。”她看向他,感谢他今日的安排。 喝完果汁,他们又吃了蚵仔面线,经过十全大补汤的摊子前,她闻到浓浓的中药味,又拉住他。 “我想吃那个。” “不是说天气热?”殷孤城提醒她。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她吞了口口水。 她可会撒娇了,对他尤其自然,而且不管她要什么,只要她撒娇,他从来没拒绝过她。 殷孤城点了一份十全大补汤,俩人在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替她弄好沾酱。 “大哥,你和李娜的婚礼我可不可以不要参加?”她吃得满头大汗。 他抽起面纸替她擦拭汗珠,然后一头雾水的问道:“我和李娜的什么婚礼?” 她站起身,“不吃了,我想去兜风。” 第八章 一上车他就替她系上安全带,一路上她不发一语,只是盯着窗外看夜景,好让自己可以分散心神。 她心里的妒意让她不想跟他说话,李娜描述的那些情景让她抓狂,她一直隐忍着不发作。 “你还没跟我说你刚刚问的问题是听谁说的?”殷孤城笑问,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她侧身觑着他,晶莹的黑眸闪着不悦的光芒。“你不会不知道李娜怀了你的孩子吧?她说你要娶她为妻以示负责。”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如果我要结婚,我会告诉你,但至少现下我还没有那样的打算。”他投给她一抹狐疑的眼光。 “李娜说你们早已过着夫妻一般的生活。” 这男人的声名狼籍,她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另一方面,她必须提醒殷孤城。 李娜要的可不是一场婚礼这么简单,她要的恐怕是殷氏的一切,俩人的联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李娜要的东西是人财两得。 “笑话!与我过着夫妻一般生活的人应该是你,殷绯寒。若要结婚,我要娶的人也会是你,不可能是李娜。” 车子的行进中,她侧眸偷觑着殷孤城刚毅的脸庞,心里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真有味道,但外表不是吸引她的主要因素,俩人自小一起找大,容貌再美也见怪不怪了。 她敛眸陷入了深思,“我不准备结婚,也没有计划为大哥生孩子,所以若李娜真怀了哥的孩子,那就娶她吧,不过,殷氏集团不能是陪嫁品。” 她根本应该跟他说清楚的,不是吗?但她却宁可粉饰太平,也不愿面对母亲与伯母的说法。 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就好像吃了鸦片,就算明知道他有毒,也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吃。 她以为他会控制车速的,没想到他的速度像是飙车,虽然她很怕坐快车,但是今天却因为有他在车内而放心。 “李娜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去信一个外人说的话,却不信大哥说的话?”他很是伤心。她别过娇颜,重新望向窗外,不打算理会他的问题,她不想让他知道大伯母来过。 殷孤城侧眸瞥了后照镜一眼,冷不防地踩下油门,原本就已经飙得够快的车子就像很难控制的箭矢。 “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也许我想听的是你的解释。”她的声音不知何故,居然不自觉得抖了下。 “如果你相信我,就算我不解释,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李娜都说怀了你的孩子,我不知道应该信你还是信她。”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他瞅了她一眼。 “你问我想知道什么?没错!我是很想知道一些事,不过就看你想让我知道什么?李娜把你们俩的关系,说得那样真实与亲密,我想不可能是她杜撰的。”绯寒必须要很用力才能让自己正常呼吸,“她说 的那些话,我能选择不信吗?” 刚才逛夜市的好心情至此刻完全荡然无存。 他将车停到路边,一双冷魅的眼定定地审视她,半晌不说一句话。 “你要我说的更清楚,更露骨吗?”她摇摇头,“我说不出来,那些话过于私密,是你和李娜最私密的部份,我说不出口。哥,你想要脚踏两条船,是吗?” 她双手紧紧地握拳,忍住了心中的不甘,她的内心有许多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她想知道他为何可以如此冷静?难道,他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我和李娜之间是清白的,她对你说的那些事全是子虚乌有。”他伸出长臂紧紧地搂着她不放。 她在他昀臂弯里挣扎着,“请放开我,我不知道该如何相信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苦涩的笑声从他口中逸出,“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殷绯寒哪里听得进他的心意,她害怕自己身在一团骗局里,只因为她是殷氏集团的真正拥有者。“你的心意?” “我对你是一生一世的,我的态度一直是认真的。”他不只一次说过这样的话。 她愣了下,在他的怀里有她熟悉的阳刚气息,麝香的男性气息总是能够让她心慌意乱。 “为什么李娜要说那些话?她不担心我会找你求证吗?” “我想李娜也知道你可能会找我求证,但人性是多疑的,她赌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怀孕的事岂是瞒得了的?” 殷绯寒轻轻地叹了口气,抬眼看着他,一双美眸泛着泪意,她心里难受,他总有本事把她弄哭。 “你明明知道我多么在乎你,可你这该死的坏人,却让我连恨你的力气也没有,我应该恨你的。”她说得深刻,每一个字都藏着深情。 “因为我值得啊!”他唇畔扬起一抹得意的笑,黑眸与她泛红的泪眸对个正着。“如果你不是这么爱生我的气,动不动离家出走让我担心,我会更开心。” “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家出走吗?”她咬着唇轻声地问,视线被眼泪给遮住了。 “你希望我在乎你,希望我心里只有你,虽然你后来回家了,可我还是很想知道大伯母那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选择不告而别?”他眼里的哀伤,是看不清楚的,唇畔的微笑藏着苦涩更是不易被发 现。 “大伯母……什么也没说。” “绯寒,到底还要我多努力证明,你才会真正相信你在我的心里有多重要呢?” *** 一早他有事出门一整天,一直到吃过晚饭都没回家,殷绯寒觉得心里很是想念。 打从李娜事件之后,她更离不开他了,只要他晚归,她一定不停地走出门去张望,想着他什么时候才回家,尤其是他出差时,心中的悬念更是一股脑的往他身上去。 微暗的天空开始降下了倾盆大雨,她就站在长廊下等待,心里虽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担心他,但任谁见了都要取笑她的痴心。 她从小锦衣玉食惯了,但不曾有过如此深浓的相思之苦,他对她的用心,可以说是一种不着痕迹的宠爱,也许不诉诸于言语,但这种相处模式对她来说却是千金难买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还是没回来,她开始猜测是不是哪个女子让他给耽搁了? 不知怎的睡着了,然后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捎来殷孤城受伤的消息,她跳下沙发,还穿着睡衣不及换下,拦了计程车便赶去医院。 “大哥怎么会伤成这样?”她问展向习。 “在并购新公司的签约仪式上,有人趁乱开了三枪,警方已经掌握了可疑的对象,孤城运气好,捡回了一命。” “大哥伤到哪里?”她问。 “过了危险期我才打电话给你。”展向习看着她,就像对待三岁孩子似摸了摸她的头发。 “会不会有永久的伤害?”她哭着出来。 “别哭,孤城的伤在我看来不严重,不然我怎么还笑得出来?倒是李娜……她也受伤了。”展向习略蹙眉说道。 “李娜的伤势……她为什么会受伤?” “李娜帮孤城挡了一枪,伤及右手臂。” 展向习描述着俩人的伤口有多大、多深,绯寒听得俏脸发白。 “奇怪的是李娜的主治医师说她小产了,之前没听过李那怀孕的消息,也没见她跟哪个男的特别好,不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 殷绯寒抿嘴不语,她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 “我知道你怀疑孤城是孩子的父亲.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乱猜,有些事不是表面看起来的简单,绯寒,听我一句话,相信孤城,无论他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 “他和李娜好也没什么,大哥本来就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她嘴硬的说道。 “你这么说是口是心非吧,我知道你和孤城早已跨过了兄妹的界线,互相爱着对方。”展向习一笑,也许他不该说破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他不想玩躲猫猫。 殷绯寒有一种被人看穿的尴尬,面红耳赤的看着展向习,“向习哥,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看不起?为什么这么问?”展向习把绯寒当妹妹看待。 “因为我喜欢上自己的哥哥,因为这爱旁人的眼里是乱伦的事,是天地不容的事。” 她垂首。 “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男未婚,女未嫁,又同住一个屋檐,互相喜欢也是自然的事,再说喜欢孤城表示你眼光很好呀,我不觉得有何不妥,再说孤城也喜欢你不是吗?两情相悦没什么不好。”展向习 没想到自己也有成为小女生感情顾问的一天,他自己的爱情经验并不丰富,充其量不过是看过几个朋友谈恋爱。 ***一连几天,殷绯寒花了许多时间待在医院照顾殷孤城,医生宣告他恢复的情况良好,如果情况没有变化,随时都可以出院。其实在殷孤城住院之初,她便去看过李娜。 待孤城睡了,她走出病房,想到医院花园里透气,顺道出去吃午餐,想起李娜为他挡了一枪,因此小产,她立刻心烦起来。甩甩头,把紊乱的感受全都抛开,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等会儿她要问问他,是不是要出院了,因为今天一早她接到爸妈的电话,爸妈非常担心他的情况。 她才走到花园,就先闻到一阵咖啡的香味,她停下脚步,是露天咖啡座,然后她看见李娜一个人坐在情人座里抽烟。 “殷绯寒,地球真小,走到哪都会遇到你。”李娜朝她挥挥手。 “我知道你不想遇到我,以后我会注意,有你的地方尽量不要出现,只是在医院里遇见你也是始料未及的。”她并未坐下,只是站着回几句话,如果话不投机,转身离开才不会显得突兀。 “真不好意思,我会正巧替孤城挡了那一枪,如果不是因此小产,事情的发展就更完美了。”李娜喜孜孜的说道。 “你好好休养。” 说完话,绯寒仓惶的离去。 休养了一个月,殷孤城身体状况已经好多了,他坐在餐桌前,吃着她亲手炖的鸡汤,他安静的用着餐,她则坐在餐桌的一旁看着他。 其实殷绯寒心里有些闷,闷到她不知该如何讲话,她能说什么? 李娜为他挡了最重要的一枪,又为他小产,怎么算功劳都大过她,她再多话肯定会让人以为不懂事,所以只有闷不吭声。 殷孤城当然知道她心里有气,俩人相处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她生气时是怎样的模样,看她气极的恼怒表情,白净脸颊娇美得教人想一亲芳泽。 “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他吃完碗里的鸡汤,放下了汤匙笑问道。 “我才没生你的气,我生命运的气。”她撇着嘴嘟嚷道。 “气命运什么?” “我气命运对待李娜特别宽大,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为你挡子弹的人是我,不知该有多好。”她抿起粉嫩的唇瓣,有些委屈。 殷孤城猛然伸出大掌捉住她的手臂,将她给拉到他的怀里,俩人好久不曾如此亲昵了。 “你想做什么!”她气恼地瞪着他,挣扎着不肯就范,“不要碰我,你的伤还没好,快把我放了。” 女人纤细哪有办法敌男人的强壮,殷孤城将她抱坐在他的腿上,双臂将她牢牢地扣在怀里,“别反抗,让我抱抱,我好久没抱你了。” “我不要你抱,李娜才是你要抱的人,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她赌气地的说道,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扬起美眸娇瞠的看着他。 “我的小绯寒吃醋啦?”他低沉嗓音有微弱的轻叹,大掌心疼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才没吃醋呢!” 被他拥在怀中,她的心怎样都不能平静。 他抬起她的手吻着她细白的手腕内侧,幽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瞅着她,缓缓的说道:“没吃醋就不会是这个表情了。” “我不吃醋的,再说李娜为你做了这么多的牺牲,我若不懂事的吃醋,岂不是让你为难吗?”她反驳的语气变得薄弱,明明就是吃醋,还要花功夫去解释。 “李娜的牺牲,是为了她自己,并不是因为我。”他开始吻她的颈子,用力的吸吮着。 “你说过若是我不愿意让你碰,你就不碰我。”她试图推开他。 “我后悔了,我不该说那样的承诺。”男性的薄唇覆上她的“不要……"他扬唇一笑,大掌捧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小嘴,当他的唇与她的紧密结合之际,殷绯寒感觉心脏仿佛要跳出口似的,心动 的感觉让她几要承受不住。 原来,不论她要如何拒绝,她还是忘不了他的拥抱。 他放开她的唇,重新吻上她白皙的颈背,一手隔着衣料捻弄着她的身子……“哥……”她好害怕,事情已经够复杂了,如果俩人的关系还是如此纠缠,将来要如何收拾。 他手指暖昧的在她的身上探索,美好的触感让她倒抽了口气,一阵阵酥麻的快感唤醒她深层的欲望……当最后一波情潮席卷而出时,她弓起身迎接,如同花朵凋零般地落于床褥问。 殷绯寒悠悠醒来时,已快要天亮了。 一双水眸先悄悄望向身旁之人,俩人仍赤裸着身子,她痴痴地凝望着殷孤城沉睡的侧脸,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抚住他的胸膛。 “你醒了?”他蓦地握住她的手,然后睁开眼。 “我以为你正睡着了。”她的小手捣住胸口。 “睡了一会儿,正想着事情,吓着你了?”他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入怀里,爱怜地以唇在她颈问厮磨着。“我让你累坏了。” 她羞得直把脸往他胸前钻,声微如蚊。“我太没用了。” 他带笑意的黑瞳盯着她的美眸。“我喜欢你没用,我喜欢你柔弱的模样,我喜欢你晕过去的娇弱。” 她瞠他一眼,脸蛋是红的,“那样不是很扫兴吗?我想你的女人没有一个像我一样没用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女人远比你以为的少不知多少,自从有了你以后,再也没有其他女人了。” “骗人!我才不信……” 没待她说完,殷孤城健臂探至她的身后,揽起身轻如燕的她,在她耳边细语,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感动不已。 第九章 “我知道你女人见多了,摸都懒得摸了,就像妇产科医生看多了病人会性冷感,而且我知道你情愿回家抱你的小妹妹,也懒得跟这里的女人纠缠不清,可是你来都来了,陪日本客人玩要玩得开心一些 ,又不是真要你把这里的女人带回家。”展向习故意调侃殷孤城。 “我先回去了。留你这个单身汉在这里陪日本客人比较有意义,我在这里是浪费时间。”殷孤城看了看手表,他答应绯寒要陪她一起看影碟的,看来他又要食言而肥了。 “展先生,我看你赶快把家里的充气娃娃给丢了吧,找个真人做女朋友不是很好吗?”李香几乎要把身子往展向习身上贴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有个充气娃娃?”展向习略吃了一惊。 “你刚才打开名片夹的时候被我眼尖瞄到充气娃娃的订购单,唉呀!这也没什么,你是正常男人,没有女朋友,又不嫖妓,不用充气娃娃才有鬼咧!” 展向习也不否认,李香说对了,他是有个充气娃娃没错,他那个充气娃娃真不是盖的,柳腰、大胸脯、俏屁股,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事前不用前戏,事后又不用安抚,一发泄完倒头便睡,只不过充 气娃娃是假的,怎样就不如真人。 一旁的李娜大笑,“没想到正经八百的展先生也有这一面。” 男人应酬的地方李娜本不可以来的,但她坚持非跟不可,殷孤城懒的限制她,她要跟就跟吧,反正都是成年人了。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女朋友?我这里也有几个条件不错的小姐,大学生,陪酒不陪睡,长得不赖,说起话来不输外面的上班族,我觉得和展先生很相配,要不要约个时间吃个便饭?” 日本客人被水仙那一班姐妹逗得笑开怀,看样子这一摊很快会结束,进行下一场的交易。 “我先走了。”殷孤城站起身往包厢外走。 李娜追上前去,“孤城,我们的事你还没跟我说清楚。” “我们的事?” 殷孤城从泊车小弟手中拿回车钥匙,立刻取回他的保时捷,她眼明手快的跟上车。 “我不去其他地方,我要回家,如果没别的事,请你下车,我住的地方与你住的饭店并不顺路。”他把话说死,也就是说连送她回去这件事,他都不想做。 “你好狠的心,我怀了你的孩子,虽然小产了,可也是为了救你才没能保住孩子,你不但不谢我,还对我如此绝情。”李娜越来越不了解这个男人了。 他转头用一种犀利的眼神看着李娜,“我们未曾发生过肉体关系,如何能让你怀上我殷孤城的孩子?” 李娜咬了咬下唇,“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不过也不能怪你就是了,因为那晚你喝醉了,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做过的事怎能当作未曾发生?殷孤城,我为了救你所以孩子小产,你不可以不 认这件事,我是东木企业的继承人,这个脸我丢不起。” 李娜下了最后通牒,她非要得到这个男人不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论必须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这个男人属于她。 “李娜,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他眯起黑眸。 “千真万确,你可以去问我的医生。” “就算我要你发下毒誓,你也一样不会改变今天的说法?” “是。” “好,你要我怎么做?”他不受威胁。 “我要和你结婚。”她坚定地看着他。 李娜望着他阴冷的眼眸,心里虽在打颤,但她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妥协,成功就在眼前了。 她绝对要得到殷氏集团,这是她接近他的唯一的目的,爱情只是附加的甜点。 “你就这么想嫁给我吗?”一瞬间,他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是的,我爱你,如果不能嫁给你会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她似真似假的回答他的话。 “但是我最近并无结婚的打算。” 她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过如此冰冷的表情,仿佛可以将人心冻结一般。 “孤城,你不可以抛弃我,我的国家的人民都在看这件事的发展,东木集团丢不起这个脸。”她重申名誉对她的重要性。 “你虽对我有恩,但报恩的方式不会只有一种型式,我会选择一种让大家都愉快的方式进行。” 她立刻戏剧性的扑倒在他的怀里,殷孤城冷酷一笑,将她推开。 “我送你回饭店,你的要求我要再想一想。” “孤城,我不要回饭店,我要跟你住在一起,我不要回饭店,请让我到你家住。” “我想女人住我那里比较不方便,你还是回饭店住吧。”他婉拒她的投怀送抱。 “为什么殷小姐可以住你那里?我看她才是不方便与你共处一室的“绯寒是我的妹妹,她与我住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既冷又淡。 他侧眸斜睨着她,心头就像被人打了一拳,痛得快要喘不过气,为了得到殷氏集团,李娜将自己伪装成艳冠群芳的痴情女,又是救人、又是小产的,完全符合弱者的形象,只是这些技俩,他一点也不 想随之起舞。 “可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和殷绯寒没有血缘关系,她在你眼里已经不是无害的小妹妹,而是会让你牵肠挂肚的女人了,如果你不想让世人对你产生负面的舆论,我劝你最好离殷绯寒远一点。” 结婚这件事,现在只是她单方面的计划,如果不是殷绯寒从中作梗,也不会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以东木的财势和地位,她配得过他的,殷孤城不该避她如蛇蝎。 她望着他,假装哀怨的哭着,其实她根本不需要装可怜的,但是她喜欢扮成脆弱的女人,她知道唯有如此才能达成她接近他的目的,一直以为只有她不要男人,男人不可以不要她,没想到她必须忍受 这一切,她不能在他的面前面露挫败,她开始低低的哭着,猛然拉开车门要往外跳车。 他眼明手快的拦住她,低吼道:“李娜!你想找死吗?” “没错!我想死,我的名誉若不能维护活着有何意义?不如让我死掉算了,殷孤城,我本来不是一个这么软弱的人,全是因为你,是你让我变成一个没出息的女人。” 他松开手,锁上车门,“你要玩这个游戏最好另外找一个人陪你玩,我不想玩,也没时间玩。” 李娜望进他黝黑的眼眸深处,斜睨了他一眼,她没看见这男人眼里有任何同情心,他所说的话只是让她更加绝望,她知道他说话直接但真实,她直觉的知道他并不相信她。 车子离她住的饭店不远,李娜心里有些着急,就要下车了,但是她的事毫无进展,她本来不是不择手段的人,可是为了救东木集团,她不得不走这一步险棋,因为以这男人的财势,东木才有起死回生 的可能,当然,这么机密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在车子的行进之中,灵机一动,李娜想了一个足以杀出重围的办法。 *** 翌日一早,各大报用斗大的字写着殷孤城和李娜的婚讯,李娜连夜通知了所有媒体写上一笔,内容还详尽的诉说俩人如何相相识、相恋、女方为救男方而小产、男方为了负责,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成婚 的消息。 “你走开,让我一个人安静。”殷绯寒不想和他说话,至少现下不要,她无法分辨自己是不是恨着他。 “我不会离开的。”他想要解释,语气变得强硬,“这个消息不是我发布的,李娜未经我同意居然先斩后奏,我会找她把话说清楚,回答我,你相信这件事与我无关。” “为什么要我相信你,你是不是在对我玩两面手法?这种事问你自己最清楚。” “我玩两面手法?你就把我看得这么低吗?”他问完之后,一阵沉默几乎教人为之窒息。 “为什么你要让李娜怀孕?为什么!”殷绯寒忽然扑上他,握起双拳不断地攻击他,哭喊出心中的苦涩,“现在李娜要你负责,你殷孤城若是不负责,外界的人会怎么想?” 他站在她的卧房中央一动也不动,任由她不断地攻击他的胸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他是冷血动物,只为满足自己,不管他人死活。 累极,她才慢慢停手,看着他冷静的表情,好像他并不是她深爱的男人,而是一个路人甲。 “你发泄够了吗?”他淡淡地问,似乎她的举措都是一些无理取闹的表现。 “我发泄?不!我不是发泄,我只是试图把我的心情以最真实的方式让你知道。” 她往后退了几步,不想与他过于靠近,俩人关系降到俩人相识以来最糟的一次,或许这才是他们俩人此刻的真实情况。 “没道理的发脾气对我而言就是发泄。” “算了,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一句话了,不论我说什么,总会有人以为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殷孤城总觉得她话中有话,想要一把拉住她问清楚,但她离去的速度超过他捉住她的速度。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该放弃了?她是不是真的应该要放弃了? 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一次又一次的必须面对他冷漠的神情,他总要她相信他,可是相信的结果却换来白纸黑字的打击,人家已经在示威了,还上了报,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该是了断的时候 了。 他追出去,在卧房外捉住她。“这全是李娜自作主张,你不要信报纸写的东西,全是一些垃圾。”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一瞬间,她感到好无助,真想爸妈就在身边。 李娜利用报纸发布俩人要结婚的消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让殷孤城感到浑身不太对劲,李娜是东木集团的千金,靠着两个集团联姻,殷氏很快就能够挤进世界前百大企业,也许这才是李娜一直要跟 他结婚的真正目的。 这是很自然的事,从小,集团里的孩子就被训练行事要以创造集团最大利益为原则,就算必须牺牲个人幸福也在所不惜。 “哥,我累了,我不想伤脑筋如何铲除这些垃圾,也许大伯母说的没错,其实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否则老天不会给我们这么多磨难,为的就是要阻止我们在一起。” “绯寒,原来这件事一直是你的心结,为什么不跟我说?” 殷绯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红了眼眶,“我说了,可是你从来不在乎这些。” 从小,她就是备受父母疼爱的女儿,还有一个宠她的大哥,如果事情不是这样演变,她可以开开心心的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至于她的大哥到底是不是父亲的私生子,将不会影响她半分。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让鬼迷了心窍,把自己逼入这样的绝境,想要爱的人却无法爱。 “给我一点时问处理这件事,我知道内情不是如此单纯,还有,你的担忧根本不存在,我会证明我的说法。” “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为了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与你…同过着平静快乐的生活,殷氏集团的一切我统统都可以抛弃。” 闻言,他的心好痛,是他毁了她原本拥有的单纯与快乐,是他招惹她的,但却无法让她感到幸福。 “是我的错,我很惭愧,没有做好一个男人该给他的女人的安全感,今后我会努力改善这一点。” “让我静一静,我现在无法思考。”她往客房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他忍不住喟叹一声,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挽回她绝望的心呢?他真是该死,把事情搞砸了。 第十章 殷绯寒到丁玲的美发工作室寻求好友的慰借,她不能再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再闷下去她很可能会得忧郁症。 “何愿走了,到美国去了,他说他要离开这个伤心地,我没留他,因为我知道男人很难为了女人的几句话便留下的。你呢?我看你气色不是很好,报上登的那件事难道是真的?”丁玲睁大眼睛看着她。 “会吗?我今天还画了淡妆想要遮我的黑眼圈的,没想到还是让你给发现了。” 她喜欢丁玲的坦率,逢迎谄媚的人太多了,想要透过她攀龙附风的人不知凡几,就是因为丁玲一向只说实话,不会乱拍人马屁,所以俩人才会成为好友的。 “殷孤城有点离谱,不是喜欢你吗?为什么被那个女人给迷住了? 我看那女人很普通呀,是有几分姿色啦,可是也没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按理说殷孤城不可能对她动心的。” 丁玲点起一支烟,慢条斯理的吐着烟圈,她的心情烂到最高点,可是投诉无门,因为没人了解她为什么谁不爱,偏偏对何愿情有独钟,说给全世界最权威的爱情顾问听,对方恐怕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来。 没办法,这是她丁玲的无奈,她不能病急乱投医,因为她的心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们都要结婚了,我能说什么?” 丁玲忽然想到什么事的说道:“我有个客人是个阔太太,好像认识东木集团负责人的妻子,还是姐妹淘昵!她昨天到店里来染发,看着李娜的照片说了一个大八卦,原来那个叫什么东木的公司,过上前 所未有的财务危机,如果年底前无法让缺口的资金到位,东木集团就要宣布倒闭了,我看这消息不假,不过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因为家业要垮了,所以李娜才要不择手段的耍心机。” 半晌,殷绯寒不知如何反应,“今天不该谈我的事,说说你吧,何愿走了,你为什么不追上去?”殷绯寒问出她的疑惑。 “我为什么要追上去?我不想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就好像你和殷孤城之间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俩人彼此喜欢着对方,我认为不论是谁,都不可能越雷池一步的。你干脆搞失踪,反正你几次离家出 走,殷孤城都担心的不得了,你这回也如法泡制,等他来找你。 你要让他知道你在婚姻市场上抢手得很。”丁玲双手抱胸,冷哼了两声。 “没有用的,他不相信我会离开他……” 丁玲忍不住插嘴道:“绯寒,殷孤城一定很喜欢你,不然不会每一次你离家,他都紧张的跟什么似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也许他是因为要报恩,所以才接受我,如果我不是殷绯寒,他还会看我一眼吗?”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没有人能回答。 就在丁玲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丁玲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她按下通话键。 “刘太太吗?要帮我介绍客户是吗?我当然会去,你们一定要等我,你说什么……对方是李娜的母亲。” 丁玲快速的把电话挂上,因不是在店里,所以不必讲究话术,她手忙脚乱地套上工作服往外跑去,一边说道:“绯寒,咱们下次再聊,你要不要回家看看?我看殷先生也把自己弄得很惨。”说完,丁玲 停f脚步,“或者你要跟我一起去见李娜的母亲?” 她突然紧张了起来,“我跟着去好吗?李娜的母亲也许并不知道李娜做的这些事。” “有什么关系,若是李娜的母亲不知道李娜在台湾的情况,你去正好可以把事情跟她说清楚,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我客户刘太太的家,所以你不必担心有狗仔跟踪。” 她抬起头,看着一栋红瓦别墅矗立在花园里,占地约莫有一百坪,风沙沙地吹着树叶,仿佛所有的建筑物都要活过来了一般。 乍见这栋红瓦别墅的第一眼,她就被这个美丽的别墅给迷住了,琉璃落地窗在夏曰阳光的照映之下,泛出令人炫目的光芒。 这华屋被人用心打理着,像童话故事里美丽的秘密花园:她生在富贵之家,美丽的屋子见多了,可是却没有一幢屋子像今日所见,让她这么感动的。 “很漂亮的房子对不对,阔太太的生活就是不一样,我想你以后也可以把房子改造成这个模样,你现在住的地方太阳刚了,所以殷孤城才会这么强势。” 一走进红瓦别墅,没想到李娜和殷孤城居然都在场,背对着她的殷孤城愠声说道:“你们李家的恩怨我不想介入,但是令嫒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并且很可能让我失去所爱,我要说的是, 殷氏集团与东木集团再也不可能有任何合作的关系。” “殷先生,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小娜是爱闹了点,但是绝不会大胆的欺骗你。”李母走过去拉住李娜的手,哀求的说道:“小娜,你爸爸要我来带你回家,看你要回日本还是去韩国,随便到 哪个亲戚家都行,就是不要留在台湾。” 李娜用一种近于撕裂的语气朝李母吼道:“你为什么要来台湾? 你没有理由来台湾,我不需要你,爸爸才需要你,一定是你阻止孤城,所以他才不跟我结婚的!” “小娜,你这样失去理智的说话态度,我没办法和你谈,你先回饭店等我,我晚上有个饭局,刘太太的美发师已经来了,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我要弄头发,你现在坐下来深呼吸口气,克制一下自己!” 李母喝令说。 这一招没什么效果,李娜根本不怕母亲。她站在殷孤城旁边,胸口剧烈起伏,脸色胀得通红。 “我不要回去,我要结婚,我要帮助爸爸。” “你仔细听着,不要再提婚事了,乖,跟我回家去,你爸爸的事不必担心,日本政府会帮我们解决贷款的问题,要不然我回韩国跟你外公周转一下,难关很快就会过去。” 李母看了看手表,“糟了!我要迟到了,先让我把头发弄好,总之,你不要死心眼给殷先生再添麻烦了。” “脚长在我身上,我想留在谁身边,我自己决定,有谁能阻止呢? 事实上,妈这次来,正好可以帮我证婚。” 最后一句话深深烙在殷绯寒心上,梦魇成真了吗?她脸上血色褪尽,只想大哭一场,“别闹了,小娜,你非要人家公布丑闻你才会听妈的话是吗?” “我又没做错事,有什么好怕的。”李娜接着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东木,为了爸爸。” “小娜,听你母亲的话先回去,这件事明天再谈。”刘太太打圆场道。 李娜突然狂跳起来,疯也似的乱叫。“我不回去,我一定要嫁给孤城,他不会不负责任的,我为了救他而小产,他不会不管东木的死活的。”。 殷孤城从没见过李娜这样子,已不是娇气可以形容,而是歇斯底里,他重声怒斥说:“李娜,我已经问过你的妇产科医生了,她说你没有小产,因为你根本没有怀孕。” 李娜如被人迎面痛击般,全身僵硬不动,表情凝固,用尽全身力气试图遮掩这个丑闻:“你找的人一定不是我的妇产科医生,她每天忙着旅游,几乎都不在台湾。” “是吗?白医生答应我会在明日的各大报重申,我会尽所有一切捍卫自己的清白。” “李娜,我看你还是回去避难吧,不然明日报纸一出来你会很难看,不过随便你啦,反正你和殷家现在也没瓜葛了。最重要的你还是李家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李家。” 丁玲不想保持沉默,绯寒不方便说的话由她这个不相干的人来说。 这是威胁吗?李娜拿起皮包在离去前撂下狠话:“我不会放弃的,谁让我痛苦,我就要那个人也跟着受苦。” 李娜走后,殷孤城转身看向丁玲的方向,见到绯寒的一瞬间有些惊讶,仅犹豫了数秒便朝她走去,然后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 殷孤城伸手握住她的双臂,在她背后轻声地说道:“对不起。”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着他,好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没有把事情查清楚就以为你做于那些事,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不知信任为何物 。” 他顿了一顿,然后缓慢点头,她平静的模样令他紧张,殷孤城宁可听她对他指控,都好过此刻的沉默。 “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我刚才也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不必冷战了?”她冷静的样子让他害怕,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 她敛下长睫,逃避不看他灼视的眼眸,有片刻的尴尬,纤手不知该不该从他的大掌里抽回,“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冷战。” “以后不准遇到不如意的事就离家,上次,我们有一些意见不合,你就离开家,同时也彻底地拒绝接受我的解释。”他面色一沉,表情倏地变得严肃。 “对不起,我太孩子气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她的心头,他要对她说什么话呢? 他现在说的是俩人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却没说俩人以后的关系要往哪里去。 就算他说要跟她分开,她也不应该太讶异才对,谁叫她是个不成熟的小女孩。 她挣开他的手,他揪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面前,充满了压抑情绪的问道:“你要去那里?” “我想要回家。” 她笑着抬头看他。 “我爱你!” 灼灼的目光锁住她娇丽的小脸,恨不得能一眼看穿她的心,知道她的心意是否和他的一样。 “你说这话……是不是在哄我?”她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我没哄你,我爱你,绯寒,我是真的爱你,我早该跟你说清楚的,就不会让你这么没安全感。” “你骗人,我不相信。” 她心慌的反驳,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变得哽咽,他的话让她眼眶泛红,鼻子微酸,眼泪就要飙出来,他从来就没说过爱她的话。 “我爱你,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可以从现在开始天天说上几百几千次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直到你相信为止。” 他的誓言一声声重重地击在她的心坎上,“我相信,我相信你的话。” 无论他是不是要惹出她的泪,他都成功地了。 他将她拥进怀里,双臂将她牢牢抱住,深怕她又从他的生活消失。 “不要再离开我身边了,不要再离开我们的家了,好吗?” 她没料到他说的如此直接,鼻子一酸,泪水盈满了眼眶,“其实没有一次是我真正想要离开的,因为我知道不论我到天涯海角大哥都会把我找回家。” “你想要一个像这个琉璃屋一样的漂亮房子吗?”他指了指后方。 她用力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也许是我那屋子太冷硬了,所以总是让你想要逃离,以后我们就住在这个漂亮的屋子里,你就不会再乱跑了。”他唇畔不由得露出一笑。 “住在这里?”她止住泪,美眸圆瞪,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脸庞。 “是的。” 但看他一脸认真的神情,似乎不是在说谎。 “刘太太是我的小学老师,她要到加拿大跟女儿住,所以把这房子卖给了我,如果你喜欢这里,我们就搬进来住。” 想到可以和他住在如此美丽的地方,她开心的笑了。 他将她重新搂进怀里,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终于笑了,爸妈下周回来,要是看到他们的宝贝女儿愁眉不展,一定会以为你跟我在一起不可能会有幸福。” “什么,爸妈要回来?” “我要让爸爸亲口跟你说我不是他的私生子,我有自己的父亲,如果你不把这事弄明白,我想你一辈子也不会安心和我共度。” 他唇畔泛起一一抹微笑,然后俯唇狠狠地吻住了她,一次又一次地吻着,直到她无力求饶为止。 阳光从树影下洒落一地金银,映着有情人一身的诗意,男女之间还有什么比情人间的许诺更珍贵的时刻?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