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好运 下》 第1章 【正文开始】 当红豆听到传唤进来时,看到的便是王爷与王妃其乐融融的模样,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由想起许婶子曾说的那句。 这夫妻吵架,是床头吵完床头和。 真希望,王爷会对王妃好一辈子,红豆开心的看着王妃,见到王妃脸上洋溢着幸福笑意,自己也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 陆一前来汇报事,进来视线便忍不住落在红豆的身上,似是觉得有些唐突,立即将视线落在别处。 「主子。」 有些事情,不是很方便当着王妃的面说出口,安瑾倒也无所谓,她不是爱操心的人,故此也很体贴的带着红豆离开前厅,让长孙忌与陆一好有商量的地方。 夏季,饭饱后带着困意,安瑾还没走几步便打着哈欠,更受不了这日头的爆伤,立即带着红豆回到厢房。 守在厢房内的许婶子见到王妃,这吃饭就睡的趋势,不由叹口气,可依旧还是由着她来。 之前她也说过,吃了就睡,担忧安瑾身形走样,谁知安瑾是吃再多也不会长肉的人,也便作罢。 这时,安瑾突然上前凑到了许婶子面前,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事,思索许久,才张嘴轻声询问道。 「许婶子,这段时候胸膛痛的厉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许婶子差点喊红豆出门叫太医,谁知安瑾隐晦的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胸前时,许婶子才恍然大悟。 随即,便开始心疼自己的王妃。 没姨娘教诲,四年更是在寒山寺孤苦伶仃的过着那苦日子,自然是不明白女子有些事情,故此许婶子也凑这个时间,与安瑾说许些私密的事,说的安瑾满脸通红的。 最终,许婶子叹了口气,语气却十分的开心道。 「王妃,您长大了!」 安瑾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她挺想告诉许婶子,有些地方是长大了很多。 前厅内,陆一眉头紧皱,看样子是有不好的消息要与长孙忌说,风吹过前厅,带着炽热,让人心烦意乱。 「出了什么事?」 长孙忌习惯性的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平淡的询问跪在地上的陆一。 陆一开口道。 「主子,陆二陆三与我们失去了联系,眼下生死不明!」 这些暗卫,都是先皇偷偷赐给长孙忌的,并未有人知晓,而这些人的能力,也助长孙忌办过不少的事, 眼下,陆二陆三生死不明,这点定是有人知晓,他正在查驸马爷的事,才出手阻拦的。 想到这里,长孙忌脸上的神情暗沉了下来,思索半响后,才开口道。 「派八九去找,谨慎点。」 陆一点了点头,立即起身向着后门的方向走去,待出了王府后,那原本担忧的心才松了下来。 身为老大,知道自己的兄弟失踪,自然是最急的,可救还是不救,这个抉择是要留给主子的。 他不能因为感情而怀了主子的大事。 故此在他汇报这件事时,十分的担忧主子的抉择,担忧会弃之而不顾,就算那样,陆一也要接受主子抉择。 毕竟在暗卫一生的信念中,主子的命才是第一位。 更何况,主子给过他太多东西,他已经不能太贪心了。 长孙忌坐在轮椅上,望着前厅外的风景许久,最终伸手揉了揉眉间,也不知为何,近日总是爱回想儿时的事。 儿时,父皇最疼爱的便是他。 甚至他被父皇举起来,放到脖子上坐着,可惜被母后给斥责几句后,便在没这样做过。 有时候长孙忌会想,先皇为什么那么疼爱自己呢?他也询问过,可父皇的回答是,你是朕的儿子,不疼爱你疼爱谁? 可皇子众多,他只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很感激父皇,纵使断了腿,也依旧疼爱自己,更是听不得别人说他半句坏话。 直至父皇临终前,眼眸中带着惧怕,长孙忌以为父皇是怕死,可却不曾想到父皇是怕他死后,有人欺负他。 长孙忌仰起头,缓出一口气,缓解鼻尖的酸楚,世人常说皇家无情,可父皇在死之前都护着他。 最终,长孙忌开口让守在外头的陆七进来,推着自己回到厢房内,如今他也有要守护的人。 厢房内,沉香的烟晕在空气,屋内的冷气舒适的让人叹息,木桌上摆放着宽碗,上方飘荡着几多荷花,让这屋内显的凉意些。 红罗帐内,小小的人儿早就睡了过去,只是那睡姿不是很好,双手大张的,占据了大半的床榻。 红豆与许婶子在外守着,见王爷来后立即跪下来行礼。 这段时间,长孙忌差不多了解安瑾的脾性,此时见到红豆与许婶子都守到外面,估计正睡的正香,也便让陆七轻声些,将自己推进去。 推进去后,陆七一出来,红豆便赶紧上前,将厢房内给关上,生怕外头的热气熏了进去。 陆七见到红豆鼻尖那冒出的热汗,手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拳头,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只是身为暗卫的他,突然察觉一道打量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转头便对上了许婶子的目光。 似是觉得有些不妥,陆七立即低垂下头,沉默不语的离开。 见此,许婶子忍不住乐了起来,看着歪着头看着天上白云的红豆,心中暗想道,这小妮子,怕是招了桃花运哟。 第2章 屋内,长孙忌也没必要坐着轮椅,直接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只是看到宽碗内有几条红色的小鱼苗游来游去时,不由勾起了嘴角。 随即上前走到了红罗帐面前,看着里头的人儿时,眼眸的柔意都快溢了出来,许是困意是可以传染人的。 便这样看着看着,长孙忌也忍不住打着哈欠,索性便躺在里头,轻轻的闭上眼。 此时岁月静好,就这般一辈子真的真的很好。 今日过后,长孙忌似乎陷入忙碌里头,怎么爬也爬不出来,每天天还未亮,便带着陆七出门办事,直至深夜,安瑾睡的稀里糊涂的时候才归来。 曾经吧,安瑾不喜长孙忌的存在,觉得他出去忙倒也挺好,可如今好几天都未见到长孙忌的面,甚觉得不习惯。 这心中啊,似是少些什么! 最终,安瑾索性带着红豆出门,去长公主的府邸上串门,毕竟一个人缩在府邸内真的无聊。 这马车行驶在半路上时,却跟安府的马车撞到了一起,红豆见此有些担忧的看着安瑾,而安瑾正襟危坐,神情淡然,眼下她可是九王妃,安府所有人都要向她行礼,并尊敬喊一声九王妃的。 故此,她有什么好怕的。 马车内的安琳当然是瞧见了九王府的标志,正想开口讽刺两句,却被林氏瞪了回去。 上次回门,安琳当着林氏的面勾搭长孙忌,可是把林氏给气坏了,虽然九王爷贵为皇亲国戚,但身为男人的责任都无法拥有,林氏是打死安琳,也不会让她嫁过去的。 她想的,只是安琳找一个如意郎君,好好的过自己的贵妇日子即可。 两辆马车擦肩而过,没有碰出火光来,便这样背对而行,突然想到若空手去定是不好的,故此安瑾瞧着外头排长队的鱼糕斋的店铺时,索性便吩咐红豆前去买些过来。 谁知排队的人太多,故此安瑾到长公主府内后,也差不多赶到午膳的时候,导致安瑾红着脸,生怕长公主以为自己前来是蹭饭的。 长公主巴不得安瑾过来,见安瑾带着几盒鱼糕时,更是忍不住乐了起来。 「可是王弟繁忙?」 两人坐在凉亭内,长公主见安瑾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开口询问道,安瑾愕然,诧异的盯着长公主,显然是没想到长公主居然能猜到。 长公主嘴角扬起笑意,伸手捏了块鱼糕放入嘴内,这东西她还从未吃过,也不知味道如何。 鱼糕是用剁碎的鱼肉做成长形,然后裹上面粉烹炸的,外酥里嫩,没有鱼的腥味,多的反而是鲜味。 「姐姐,你会去十王爷的婚宴吗?」 安瑾轻抿着唇,轻声的询问道。 京都中,论最熟有交情的,当然是建宁长公主,至于安府的人,没有害她已经很不错了。 而京都内,那些人该结交与不该结交,安瑾想让建宁长公主提醒一二,免得到时候出什么事。 咽完嘴内的鱼糕后,建宁长公主伸手拍了拍安瑾的手背,以示宽慰,随即开口与安瑾说着京都一些人事,其中包括这德稔郡主的来头。 先皇有位皇姐,乃贵妃所生,名为安宁大长公主,曾与一名男子联婚,婚后三年无出,最终安宁大长公主与男子离合。 德稔郡主则是安宁大长公主收养的,备受安宁大长公主的喜爱,也是为何,德稔郡主可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拒绝皇帝的联姻。 随后,建宁长公主与安瑾说了一些可以深交的女子,以及不能深交的女子。 可看着安瑾一本正经的铭记在心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并开口道。 「瑾儿,你记住,你是忌儿的正妃,是上过玉碟的,那些不愿意理会的人晾在那里便好。」 建宁长公主是在告诉安瑾,她无需看那些人的脸色,更无需去迎合别人。 听后,安瑾冲着建宁长公主甜甜的笑了起来,然后轻轻的嗯了声,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却不知,自己这乖巧的模样,惹的建宁长公主心里发痒,最终伸手捏了捏安瑾那胖乎乎的脸颊。 如同她想象中的,软绵绵的,让人有些舍不得放开手。 似是觉得自个有些失态,建宁长公主不好意思的将手收了回来,并且叮嘱着。 「倒是你若嫌烦琐了,便躲在我的身后。」 见此,安瑾微微愣住,有一种被人感觉,这种感觉不是长孙忌护住她的感觉,而是如同冬日的暖阳,让她全身舒适。 除了许婶子外,她很少有一个长辈这么关怀自己。 「谢谢姐姐。」 安瑾嘴角向上,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建宁长公主道,建宁长公主自是回安瑾温柔的笑意。 十王爷长孙敛与德稔郡主的大婚,自然是受万千瞩目,只是那十里红妆的嫁妆却未有安瑾出嫁那么厚重。 安瑾陪着长孙忌来到十王府中,不知是错觉,总觉得这十王府与自家王府比起来,显的十分的破旧。 长孙忌让陆七将贺礼送过去,便让安瑾推着自己的轮椅,向着内院走过去。 刚入外院,不少人的视线便落在她与长孙忌的身上,眼神中夹杂着可怜与同情,而安瑾完全不在意,毕竟她知晓,长孙忌哪里是残废,他哪里都比别人好的,只是装样子罢了。 第3章 男子与女子分两院,一个内院一个外院,故此,待陆七回来后,长孙忌便轻声叮嘱着安瑾。 哪怕知晓安瑾不会被人欺负,可还是有些担忧。 谁知晓,他那十王弟会打什么坏主意?想到这,长孙忌拉扯着安瑾的手,示意她低下头来。 安瑾乖巧听话的蹲了下来,头刚凑到长孙忌的面前,长孙忌才在安瑾的耳侧道。 「若被欺负了,便狠狠的反击回去,不要怕,本王给你撑腰!」 听着这话,安瑾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便对上长孙忌那担忧的眼光,心中感受到暖意,不由道。 「晓得了。」 两人其乐融融的一幕,正巧被进来的张授辰所见,自从上次在天下第一阁相遇,张授辰被说的哑口无言后,他回去自我醒悟许久,依旧觉得长孙忌不配做安瑾的夫君。 至于长孙忌敢这么猖狂,不就是凭自己姓长孙吗? 想到自己的身世,张授辰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待他得势,定将长孙忌狠狠的踩到脚下。 半响,长孙忌望着安瑾带着红豆向外院走去,待不见身影后,才让陆七推着自己去安静的地方。 外院,虽然有很多人想巴结长孙忌,可长孙忌那怪癖以及双腿的残废,也便就放弃。 在不少人眼里,当今圣上只是可怜九王爷罢了。 没多久,长孙忌所待的地方除了陆七,也别无他人,而张授辰,早就与这些公子哥打成一片,毕竟他可是今年的状元郎,金榜提名,前程似锦,在场稍微聪慧的人,都会与他交好。 不远处的长孙忌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眼眸中没有羡慕,只有无尽的嘲讽。 突然,旁侧细微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力,视线不由向旁侧望了过去,入目的是一袭白衣。 内院,安瑾带着红豆刚进入,便看到安琳正与不少人打的火热,而众人见到她后,原本议论纷纷的院子顿时安静了下来,显的安瑾与此处格格不入。 「九王妃,总算找到你了,长公主可是等候你多时了。」 建宁长公主的贴身侍女阿素,笑盈盈的跑了过来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四周的人都听见,似是在告诉众人,建宁长公主看重九王妃,与安瑾做对,便是与她做对。 不远处的安琳见此,恨的死死的绞着手绢,明明这一切都是她的。 安瑾对上阿素的笑容后,便跟在了她的身后,并随着她从右边那条幽闭的小院进去,便看到建宁长公主面前摆着不少零嘴,此时正端着茶盏,优雅的品茶。 见到安瑾来后,立即向她招手,示意她赶快过来。 四周并未有其他人,安瑾自然不会束着,开心的走了过去,冲着建宁长公主甜甜的喊了一声。 「姐姐,怎么来的这么早。」 建宁长公主听后,忍不住打趣道。 「哪里早,怕是你这个小懒虫不愿起床吧。」 似是被建宁长公主说中了般,安瑾脸扑的一下便红了起来,见此,建宁长公主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还是挺羡慕安瑾这般,吃的香,睡的香。 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聊的正开心时,长孙忌那边却是出了怪事,本是没有女子的外院,出现了女子,不偏不倚,正巧出现在长孙忌的面前。 女子一身白衣,三千黑色撒在腰间,巴掌大的小脸,此时眼泪汪汪的盯着长孙忌,一副柔弱的姿态,让不少男人心起保护的欲望。 「这……这位,公子,请问你知内院如何走吗?」 白婲轻咬着唇,话语间的意思应是迷路,瞧这模样,又似是第一次与男子说话,那白皙的脸颊上浮起了红润。 长孙忌挑了挑眉,瞥了眼面前的女子后,便敲了敲扶手,陆七见此,立即推着长孙忌的轮椅向别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见到了九王爷,又好不容易溜到这边来与九王爷套话,她定然不会长孙忌就这般离开。 白婲假装上前,却故此装作扭了脚,猛的向长孙忌的怀中扑去,向着自己一会大叫一声,到时候众人见到她与九王爷抱在一起,有了肌肤之亲后,看九王爷怎么耍赖。 陆七没想到,那女子竟然冲着王爷怀里倒了下来,正当伸手阻拦时,却见长孙忌直接伸手将此女子推了出去。 随着「扑腾」一声,那穿着白衣女子便直接被长孙忌无情的推入了水潭内。 水潭的水并不冰冷,还带着暖意,可白婲不会水啊,只能在水面上扑腾扑腾着大喊救命。 张授辰为首的这些人正准备离开,便听到救命声,自然上前看下究竟怎么回事,却未想到,看到水面扑腾着一名女子,女子好看的眼眸中露出惊慌的声音,小脸苍白的的模样,顿时引起了张授辰保护欲望 只见张授辰直接跳入水中,并抱住了白婲的腰身,向着岸边游去,本来以为自己要淹死的白婲,此时哪里还记得其他,只能死死的搂着这唯一的稻草。 故此等两人上岸后,白婲那身白衣早就湿透,将要好的身材展现的淋淋尽致,此时白婲正紧紧的搂住的张授辰,怎么也不肯撒手,这在外人看来,这女子与外男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怕是不洁。 「你……你没事吧。」 第4章 张授辰对上白婲那双水洼洼的眼睛后,心顿时柔了一片,语气柔和的询问道。 待白婲恢复理智后,差点惊呼起来,立即松开了张授辰,视线则是四处寻找长孙忌的身影,这才发现长孙忌早就消失的不见踪影。 「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从远处立即跑来一名侍女,将干爽的上衣披在了白婲的身上,张授辰正打算开口,说他愿意负责时,却见白婲早就披着上衣,双眼通红的小跑离开,心中不由有些失落。 这场闹剧,自然是被传的沸沸扬扬,可却没人知晓那女子是谁家的小姐,居然那般不小心落入水中。 呆在幽院中的安瑾与建宁长公主自然是不知,直至吉时到后,安瑾才随着建宁长公主出去。 此时长孙敛正与德稔郡主拜堂成亲,陆七偷偷前来,并引着安瑾来到了长孙忌的身侧。 酒席也是要分男女的,故此两人是不能同桌的,长孙忌心情十分的不愉悦,不知是因为刚才的事,还是因为现在的事。 只见长孙忌伸手拉过安瑾的手,语气温柔道。 「当真没意思,还不如回府看你钓鱼!」 王府的荷香鱼肥,估摸觉得吃建宁长公主的东西太多,安瑾没什么送的,便时不时吊着荷花塘中的肥鱼,时不时的送几条过去。 那时候,安瑾会带着红豆与许婶子在阴凉的地方钓鱼,而长孙忌有余则在旁侧,手持着书册,时不时看会书,时不时的看会人。 「可现在回府,似有些不好!」 怎么说也是长孙忌的王弟,婚礼一半便回府,指不定别人怎么说,还不如吃完酒席再回去。 安瑾的这句话,断了安瑾想装病离开的念头,刚才那女子的行为,着实让他觉得恶心,还是自家小媳妇好看,白白胖胖的,又好养活,想到这,长孙忌冲着安瑾扬起了嘴角。 「宴席上,少贪杯,不然明日扣你伙食。」 时辰也差不多到了,长孙忌留下这句话后,便让陆七推自己离去,留下愤愤不平的安瑾。 这男人怎么管的那么宽。 可愤怒不平后,安瑾的心中还是觉得甜滋滋的,眯着眼睛开心的笑了起来。 红豆见此,自然也跟着自家王妃开心。 内院,百花齐放,宴席上酒水佳肴排放木桌上。而安瑾自是与建宁长公主一桌,只是这酒席刚开始,便听到旁侧的人说起那落水的事。 本来这事,安瑾与建宁长公主并未在意,可从别人的话中,听到长孙忌的名讳后,安瑾不由好奇的瞧了过去。 建宁长公主还以为是安瑾有些在意,便伸手轻轻拍了拍安瑾的手背,并轻声道。 「莫听这些人嚼舌根子,若是相知晓事情的经过,何不去问问长孙忌,让他告诉你,总比让别人告诉你的强。」 安瑾愣了愣,觉得这话说的也在理,可是又觉得自个定是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不由轻抿着唇。 有些事情还要等自个想通,建宁长公主觉得自己能帮的,也只能到这里,其他的还是等两个人慢慢的磨合吧。 就这般,安瑾心不在焉的呆在酒席上,直至结束后,才随着建宁长公主离去,刚出了府邸门,便瞧见长孙忌正在不远处,正跟一名白衣女子说些什么。 想着之前的流言蜚语,安瑾心中忍不住叹口气,这长孙忌都这样了,还有女子前仆后继的上前勾搭,如若知晓他并未残废,这京都的女子是否还夜夜惦记着。 不单是安瑾看到了,建宁长公主与红豆,以及出来的女宾客都看到了,而在人群中的安琳,则是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此时也不知是谁向后推了下,安琳正巧抬脚跨门槛,被这一推,直接向后倒去,就在她以为要摔下去时,一双有力的双手直接搀扶住了她,惊魂失魄的安琳微微抬头,看见搀扶住她的竟然是名男子,小声惊呼声后,立即伸手推开眼前的男子。 「多谢公子。」 「举手之劳罢了。」 刚搀扶安琳的公子,正是打算出府的张授辰,而他出了府邸后,自然是看到让他魂牵梦绕的白衣女子,正同坐在轮椅上的长孙忌谈笑,顿时气的双手握紧,对着长孙忌的恨意也多了那么几分。 长孙忌此时冷着脸,看着眼前有些阴魂不散的女子。 婚宴结束后,他便让陆七推着自己去角落等着安瑾,只是在等的过程中,之前那名身着白衣的女子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并开口向他道歉。 一番话后,长孙忌只觉得十分啰嗦,转头便见到了安瑾一个人站在那,静静的看着他,待他的视线与安瑾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后,却见到安瑾转头,钻进了马车内。 「陆七,推我过去。」 似是觉得自家小媳妇生气了,长孙忌立即唤着陆七,听到主子的命令,陆七立即推着长孙忌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只是半路,却被那白衣女子给阻拦住。 长孙忌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寒冷的视线落在了白婲的身上,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王爷,你还没原谅小女子呢?」 白婲当然是不愿放过长孙忌,如若长孙忌回了府邸,她不知要多久才能见到他。 「如若在阻拦本王的去路,莫怪本王不懂得怜香惜玉。」 第5章 对于长孙忌的手段,白婲又怎么不知,吓的整个人瑟瑟发抖,立即躲到了一旁。 没有阻拦的人,陆七立即推着长孙忌向着马车的方向走去,而白婲气恼的咬着唇,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直至指甲戳碰了掌心,这才肯作罢。 就当白婲准备离去时,身后却传来男子的声音。 马车内,安瑾也不知道,为什么当长孙忌的视线望过来时,自己会很气恼,就如同心中有把火,快要把自己烧成灰烬般。 想着那身着白衣女子秀丽的外貌,安瑾便忍不住撅起了嘴,这时车帘掀开,长孙忌坐了上来,见到安瑾这生气的小模样时,一开始是愣了愣,没过多久,脸上忍不住露出大大的笑意。 看着长孙忌笑了起来,安瑾气恼的轻哼一声,并将头扭了过去。 「王妃,可是吃醋了?」 长孙忌笑是因为开心,毕竟安瑾生气可是摆在脸上,想着估计也是刚才与那白衣女子相处,被安瑾看到,许是心中在意,故此才生气。 心中有他,才会生气。 心中无他,自然是不在意。 故此,长孙忌才开心的笑了起来,他的王妃心中是有他的。 心中的事,被长孙忌给说穿了,安瑾脸上一红,低垂着头,索性不理会眼前这个让人气恼的男人。 「才没有吃醋。」 听着安瑾轻声的低语着,长孙忌也懒的多争辩什么,而是倒了一杯茶水放置木桌上,随即才解释与这女子半分关系都没有。 待解释完后,安瑾心中的不舒适才消褪而去,可抬头对上长孙忌那带着笑意的双眼后,立即将头扭到旁侧。 待马车到达了府邸后,两人才双双下车,安瑾偷喝了几杯,身上自然有股淡淡的酒气,也便带着红豆回到厢房内洗漱。 一番精致的洗漱后,安瑾便躺在床榻上看着戏本子,直至长孙忌上了床榻后都未发现。 长孙忌见自己被忽视有些不悦,索性便伸手争抢过戏本子,安瑾正看到了那寡妇正带着包裹打算私奔,至于有没有私奔成功,自然是在后头。 「爷,还给我。」 安瑾伸手想去争夺,可哪里是长孙忌的对手,这一来二往,火光的触碰,暧昧的暖风轻抚,没多久,两人用着暧昧的姿势垫在了一起,安瑾眼神闪躲,长孙忌眼眸似火。 似乎很多时候,许些东西都水到渠成。 红纱罗帐慢慢的落下,那原本应该在新婚之夜的要做事,推迟到现在,才开始进行着。 只见那清澈的河水流淌着,突然从远处来名干渴渔夫,上前扑在地上,贪婪着饮着河水,似是觉得不够,索性整个人都躺在河水中,并双手轻轻的触碰温润而干净河水。 而河水内孕育着两条如雪般的鱼儿,渔夫见此,便用着渔网将鱼儿打捞出来后,光洒落在鱼儿的身上,美的不可万物。 许是觉得饥渴,渔夫也不顾别的,低头生啃着两条鱼儿,河水怎愿鱼儿被这外来之人给玷污,自然是用着水花抽打着渔夫的双腿。 渔夫怎愿做败者,掏出了自己的叉子,开始了斗争。 月夜清风,红星鸾动,那房内的树欢迎的摇曳着,就连那蝉也时不时的鸣叫几声。 前半夜的沉沦,后半夜的疲倦,直至天亮,一缕阳光落入了厢房内。 空气中弥散着欢愉的气息,长孙忌早早便醒了,昨夜是他这辈子最开怀的一夜。 而那争夺的戏本子,也不知丢了何处。 看着睡梦中的安瑾,长孙忌总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够,不由伸手刮了刮安瑾的小鼻子。 似是觉得不过,还凑了过去,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下安瑾的唇,这才神清气爽的下床。 其实安瑾在长孙忌打量她时,她便醒了过来,想着昨晚的事情,她一时间不知要如何面对长孙忌。 女子的脸皮总是薄的,安瑾亦是如此。 故此在长孙忌推门而出后,双颊通红的埋进了被子中。 长孙忌离开时,早早的叮嘱守在门口中的红豆,王妃昨日劳累,先别那么早去打扰她,今日的早膳待会派人送过来。 红豆点了点头,只是对劳累二字有些疑惑,昨夜王妃可有做了什么事吗? 厢房内,安瑾只觉得全身酸痛,那男人昨晚彻底化身为狼,差一点就要将她全部吞下去。 想到这里,安瑾的脸再次红了起来。 待冷静下来后,安瑾便起身,看着床榻上恶狼藉,便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起身后,只觉得双腿打颤。 故此便轻声喊红豆一人进来。 红豆进来后,见自家王妃颈脖处满是青紫的痕迹,还以为昨晚长孙忌给打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王妃,是不是王爷昨晚欺负你了?」 毕竟之前的青紫没现在这么严重,不懂闺房情趣的红豆自然是不懂,听着红豆的话,安瑾先是脸上一红,随即摇了摇头。 红豆不信,特别是见到安瑾走路的模样,更是确认自家王妃是怕自个担心,故意说谎话欺骗自己的。 安瑾看着红豆担忧的神情,便轻抿着唇,最终才忍不住开口道。 「此事,你去问许婶子便知,只是,知道后切莫告诉第三人。」 第6章 对与京都传闻长孙忌身患隐疾的事,带着一点点私心,安瑾觉得还是让它传着吧。 红豆听后,抽泣的点了点头,脑海中更是浮现出自家王妃昨晚受苦受难的画面。 待洗漱一番又穿好了衣裳后,红豆便开始收拾着床榻,而厨房那边早就得了长孙忌的命令,备好着早膳端了过来。 趁着安瑾吃着早膳的功夫,红豆立即找到了许婶子,并红着眼睛流着泪,告诉许婶子自己所见到的事情,最终紧紧的抓着愣神的许婶子道。 「婶婶,要不……要不我们带着姑娘走吧,要不然会被王爷给打死的。」 许婶子听后,只觉得眉头跳个不停,最终涨红着脸,拉着痛哭不止的红豆倒一旁,并跟她讲解了闺房之事。 待讲解完后,红豆脸红的如同猴屁股般,双手紧搓着,更是觉得刚才行为定是惹出大笑话,特别是对上许婶子那摇头叹气的模样,不由跺了跺脚,害羞的跑了出去。 等红豆平了脸上的红润时,便转身打算去厢房内伺候着王妃,谁知转头就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 这抬头,入目的便是那冷峻的脸上一道长疤,猜道是何人是,红豆不由低垂下了头。 「陆大人!」 陆一轻嗯了声后,便转头向着府邸外走去,他今日原本是打算找主子的,待来到府邸后,却发现主子并不在。 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遇见上次那个丫头。 红豆还赶着回到厢房,自然没时间停留下来叙旧,再说,她与这陆大人也算是萍水相逢。 厢房内,安瑾见着红豆红着脸颊走进屋时,嘴角忍不住上扬,红豆见此,不由跺了跺脚,低声道。 「王妃就知道戏弄我。」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冤枉了安瑾,毕竟安瑾对男女之事也是懵懵懂懂,都是女孩家,自然也不好开口解释这些事。 故此,才让红豆去赵许婶子的。 吃的半分包后,安瑾只觉得十分的困倦,便让红豆先将眼前的早膳收拾好后,便搀扶着她过去睡了回笼觉。 许是身体的疲倦,安瑾很快的便陷入了睡梦之中,甚至还做了一场美梦。 春去秋来,这几日的酷热消褪,清凉慢慢占据整个天地间,也不知何时,细雨落了下来,淅沥沥的冲刷着外头的树枝。 许是红豆怕屋内太过闷了,索性便轻声的将屋内的窗户给打开,带着泥土芬香的风吹了进来,让红罗帐微微的飞扬。 故此,安瑾醒来后,见到的便是外头的清风细雨,更是懒的从床榻上起身,索性便穿着亵衣,拿着昨日的戏本子看着。 正在办事的长孙忌,坐在轮椅上,瞧着屋外的细雨后,视线便落在眼前的官员身上。 官员颤颤巍巍的将一些信递给了旁侧的陆七后,立即磕着头,希望长孙忌能放过自己一条命。 今日,长孙忌心情要好,再加上这官所犯的事,倒也没那么严重,居然难得的网开一面,拿到想要的东西后,便让陆七推着自己出门。 只是在门口,见着外面的雨势,陆七有些惆怅,总不能让主子淋雨出门吧。 被放过一条命的官员也是机灵,立即拿着两把雨伞,一把递给陆七,一把自个亲自撑开,并挡在长孙忌的头顶上。 就这样,长孙忌全身都未淋一滴雨,便这样回到了王府内,待推门而入,见到了便是安瑾这般懒散的模样。 屋内,自然是不用装残废,长孙忌视线落在那大开的窗户处,上前关上了一扇。 「这般吹,过几日定要得风寒。」 说罢,便脱了衣衫上了床榻,并将安瑾搂在怀中后,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 「这些戏本子有什么好瞧的?」 看着戏本子上方的一些字,长孙忌十分疑惑的询问道,安瑾也不知如何跟他解释,索性便懒的理会,扭过头继续看着戏本子。 没多久,从旁侧便传来长孙忌呼吸的起伏声,安瑾转头便见到长孙忌熟睡的面孔,有些怕自己吵醒他,安瑾也不敢动弹。 许是这雨天太过迷人,安瑾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最终,两人都是被饿醒的。 清醒后的安瑾,只觉得头晕沉沉的,在红豆服侍下穿着衣裳时,都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王妃,下次莫要睡太久了。」 红豆看着安瑾浑浑噩噩的样子,不由担心的说道。 这人不能睡多,睡多了,便觉得整个人么精神,甚至会有些犯晕,今日安瑾睡的时间太久,若不是王爷在里头,红豆早就过来喊安瑾起来,就算不出去走走,坐在屋内喝喝茶也好。 过了半响,安瑾才觉得舒适些,才发觉这天早已黑了下来,而长孙忌也不见了踪影。 她自己也没想到,一夜的折腾,会让她身子骨都要散了。 此时雨早就停了下来,吹入厢房内的风有些清冷,红豆害怕安瑾着凉了,也便拿着暗黑色的披肩搭在了安建的身上。 待王府的灯笼高高挂上,屋内的烛火被点燃时,陆七才推着长孙忌出现在安瑾的眼前。 只是,长孙忌手中也不知拿的是什么,如同酒罐般大小,用着黑布所包裹着。 许婶子那边,见到王爷回府后,自然吩咐厨房内的人开始上菜,而安瑾的视线依旧是落在,长孙忌怀中抱着的东西上方。 第7章 等菜肴都上来了,长孙忌才将怀中的东西放置在木桌上,刚放下就有股浓浓的药材味。 「给本王拿个酒杯过来!」 长孙忌的话,让安瑾顿了下来,脑子则是开始胡思乱想,难不成长孙忌真的不行,故此开始喝药酒补身体。 「喝掉。」 刺鼻的药酒味直接让安瑾回过神来,对上长孙忌的眼神后,安瑾有些诧异,这酒不是给他自己的吗? 怎么到自己的面前了。 酒杯内的酒呈黑色,并散发让人难以接受的味道,安瑾眨巴眨巴眼睛,随即可怜兮兮的看着长孙忌。 希望长孙忌放弃让自己喝掉这杯酒的决定。 「爷,能不能不喝?」 安瑾的声音软糯软糯的,更是难得撒娇着恳求长孙忌,长孙忌自然是不能为美色所动,不然他作甚去千方百计的讨要这坛药酒。 看着长孙忌坚定的模样,安建没得法子,这杯酒她自然是喝定了。 既然没有商量,那只有妥协。 安瑾伸手端过酒杯,只是刚放到嘴边,那难闻的味道便迎面而来,让安瑾有些反胃。 而长孙忌则是死死的盯着安瑾,生怕安瑾只喝不咽。 最终,安瑾深呼一口气,闭着眼睛,立即一口气将杯中的药酒给喝了下去。 入口苦,喝完嘴内除了苦味还是苦味,并且还十分的冲鼻子。 一杯酒下来,安瑾红了眼眶,鼻子吸了吸,可怜兮兮的,十分的惹人痛。 长孙忌见安瑾喝完,立即叮嘱红豆将自己准备的东西端上来,红豆怎么敢怠慢,立即将碗中的东西端到了王爷的面前。 碗内是一勺浓稠的蜂蜜,还未放置鼻尖,就能闻到淡淡的香甜味。 「本王知晓苦,故此给你准备这个。」 蜂蜜,安瑾吃过,那是与红豆无意中见到了一大块马蜂窝,顺带将马蜂窝内的蜂蜜来回去泡水。 安瑾已经苦的说不出话来,接过长孙忌手内的碗,勺了一勺蜂蜜放置嘴内,才觉得好些。 「可好受些?」 见到安瑾这般,长孙忌也心疼啊,恨不得替安瑾喝了那杯酒,可这就是对女子有好处,喝多了,日后有很大的益处。 等安瑾找回了自己的味觉,视线自然是忍不住落在了那一坛的药酒上方,不确定的看着长孙忌,她有些担忧,这一坛药酒都是给自己的喝的? 长孙忌似是猜测到安瑾的想法,不由的勾起了嘴角,并轻声道。 「日后,一天喝一杯即可。」 安瑾听后,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不由苦着一张小脸,撇着嘴,不开心道。 「爷,你这是打算毒死我吗?」 如若是的,就不能来一个痛快吗? 安瑾这个人很喜欢吃,可再喜欢吃的人,也会讨厌吃苦药,更何况是喝苦酒呢! 这每天喝一杯苦酒,不是打算要自己的命吗? 「乖,本王是为了你好。」 长孙忌伸手摸了摸安瑾的头安慰着,可安瑾哪里听的下去,不由低垂着头,询问道。 「不可以不喝吗?」 「不可以!」 长孙忌坚决的拒绝,这让安瑾觉得十分的委屈,委屈着委屈着,眼泪水就啪嗒的落了下来,为了让长孙忌能听见,还特定吸了吸鼻子。 最终,长孙忌只能让步,最少两天喝一杯药酒,不然没得商量。 安瑾也是见好就收的人,两天喝一杯,虽然不想接受,但也没法子拒绝,只能点了点小脑袋。 似是想到了什么,安瑾伸手撤了撤长孙忌的衣袖。 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只见安瑾吸了吸鼻子,才小声的开口提出条件。 「喝完那苦药酒后,一定要给蜂蜜吃。」 听到这话,长孙忌有些苦笑不得,自然是点头同意。 有了这场闹剧,两人的关系似乎是更加了一步,长孙忌爱宠着安瑾,而安瑾则是喜欢闹腾,却又不过线。 是夜,虫在湿透的泥土中鸣叫着,而空中,无月无星,显的格外的寂寥。 待王府内的灯笼熄灭后,世间似乎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白日睡多了,到了夜晚,安瑾自然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让长孙忌不得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如若睡不着,不如我们做着有益身心的事?」 听到这话,安瑾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立即伸手推搡着长孙忌,而长孙忌则是发出轻笑声。 「乖乖睡觉,不然过几日的秋猎,本王便不带你去了。」 听着秋猎两个字,安瑾猛然想起,之前长孙忌曾说过,这世间最好吃的肉是鹿肉,到时候秋猎,便带着她去吃。 想到有好吃的,安瑾自然是乖乖的闭上眼睛,似是觉得屋内太黑,怕长孙忌不知晓自己闭上眼睛睡觉,不由的开口道。 「爷,我睡着了,秋猎你定要带我去。」 也不知这话是不是有魔力,安瑾说完后,倒是觉得有些犯困,便不知不觉的蹭着长孙忌,沉沉的睡了过去。 搂着安瑾腰身的长孙忌,有些忍不住道。 「小傻子。」 第8章 白露以至,秋分降临,叶黄凌落。 安瑾嫁入长孙忌,已经有了一个月,这个月中,安府根本没派人来,而安瑾也自从上次回门,更是并未回去。 毕竟,安瑾与安府的关系,也就是那个样子。 至于安瑾她爹,只愿她不给自己惹麻烦便好,一个庶女的死活,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京都人士,最爱做的便是风雅之事。 春游,夏荷,秋菊,冬梅。故此这秋季自然是赏菊的好时候。 在秋猎之前,安瑾便收到了德稔郡主送来的赏菊请帖,为此,安瑾难免有些惆怅,这场鸿门宴,她是去呢?还是不去? 此次的赏菊请帖,是不进男客的,故此长孙忌是不会跟着安瑾过去的。 思前想后,安瑾正决定不去时,红豆便急忙忙的赶过来,说是建宁长公主过来串门了。 自从上次在德稔郡主的酒席上分别后,安瑾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建宁长公主府邸去,便起身上前迎接建宁长公主。 建宁长公主见到安瑾时,不由皱着脸,但手却是搀扶着安瑾,语气带着责备道。 「这段时间都不来姐姐的府邸玩,没得法子,姐姐只要过来看看你这懒丫头,到底窝在府邸中做些什么。」 建宁长公主虽是责备,可话语中却又带着浓浓的宠溺。 听到这话,安瑾忍不住叹口气,自从上次长孙忌弄了那坛药酒回来后,她便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中,两天一杯苦药酒,喝的她泪汪汪的还不能拒绝,故此心中十分的抑郁。 甚至开始胡思乱想。 那药酒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一直逼着她喝? 最终,安瑾认定,那药酒定是传说中的避子药,毕竟京都都传闻长孙忌身患隐疾,若是她有了孩子,那岂不是被人胡乱猜测? 比如,她与别的男子偷情? 这事,安瑾一直憋在心中,也未与其他人说,眼下见到了建宁长公主,自然是有些忍不住说出那苦药酒的事。 可没想到,建宁长公主听后愣了愣,直至两人坐到了凉亭内时,建宁长公主便开口解释那苦药酒的来历。 那苦药酒来历还挺大的,因为是来自皇宫。 这种酒是宫内一名资深太医所酿成的,里头加的。都是对女子身体要好的药材,最难得是,这种药酒一泡,就得泡十年。 所以,十年只有十坛苦药酒,可谓是珍贵的不得了。 当初,先皇也曾在自己聘礼中放过一坛,可惜只喝了一般,驸马便出了事,那药酒便搁置别处,再也没碰到过。 听完建宁长公主的解释,安瑾呆了呆,似是没想到,那苦的要命的药酒,来临居然这么大。 建宁长公主见安瑾这幅模样,不由露出的笑意,随即开口继续说道。 「看到王弟与瑾儿可是良苦用心。」 安瑾抿着唇,心里只觉得暖洋洋的,似是想到德稔郡主送来的请帖,也便将此时与建宁长公主说出了此事。 这德稔郡主,建宁长公主自然是知晓的,为此沉思了一番,并觉得,德稔再不济,应不会嫁了人后,还那般糊涂吧。 「没事,明日你便同我前去,有事姐姐替你挡着。」 建宁长公主带着笑意捏了捏安瑾脸上的肉,不巧,这一幕被赶回来的长孙忌瞧见。 虽他明面上没说什么,可到了晚上后,语气十分认真的叮嘱着安瑾,以后莫让别人捏他的脸,除了他外,谁也不行。 次日,红豆为安瑾换上一套碧蓝色的交颈儒裙,配上梅花金步摇后,而建宁长公主则早早的赶来,待安瑾打扮完后,才同她上马车,向着十王府的方向行驶去。 一路上,建宁长公主便与安瑾介绍这十王爷到底是何人。 这十王爷的娘亲,当初是名贵人,在先皇仙逝之前极为受宠,故此给长孙敛封王,而那名贵人的家族势力,也十分的复杂。 虽长孙敛一直野心勃勃,但当今圣上也那他没得法子,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如今,长孙敛娶了德稔郡主,势力自然是扩大些,别看京都风轻云淡,暗地实则风卷云涌。 建宁长公主的话,让安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建宁长公主忍不住笑了笑,继续道。 「见到那长孙敛,少说话,莫多留,可明白?」 安瑾立即道:「明白。」 乖巧的模样,让建宁长公主觉得自己如同教稚童的夫子,可也是这样,让建宁长公主越发喜欢安瑾这人了。 当马车停在了十王府的府邸面前后,建宁长公主与安瑾一同下了马车,谁知这冤家路窄,安瑾抬头便碰到了安琳与之前与长孙忌交谈的白衣女子白婲。 安瑾的视线落在安琳身上一眼后,立即收了回来,没有开口问好,只是随着建宁长公主越过他们,向着府邸内走去。 待随着侍女的引路下,来到了内院后,安瑾便忍不住感叹道,这德人郡主究竟是从哪里弄那么多形色各异的菊花。 对于赏花这种雅兴,安瑾是没有的,诱惑她来的,只是这赏菊宴上的螃蟹罢了。 此次赏菊有些不少人,安瑾向着曾经建宁长公主说的话,她好歹也是九王妃,无需看这些人的脸色,也无需理会这些人。 第9章 故此,安瑾便乖乖的跟在建宁长公主的身后,当建宁长公主的小尾巴。 没多久,办此次菊花宴的主人,德稔郡主便现身了。 本就身份高贵,如今又嫁给了十王爷长孙敛,可谓是金上贴金,自然是有许些人过来巴结与奉承。 德稔郡主喜欢这种感觉,脸上带着谦虚的笑意,游走在这些人的四周。 这种氛围,建宁长公主与安瑾都不喜欢,故此两人便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 只是刚坐下来没多久,与安琳一起同来的那名白衣女子便来到了两人的面前,见此,安瑾疑惑的望着建宁长公主,可建宁长公主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走近的女子。 宫中女子心思缜密,又怎么看不出这名白衣女子此次前来,究竟是为何吗? 白婲见到安瑾的那刻,便偷偷的打量着,单觉得安瑾长相没自己好看,以及身段也没自己苗条时,白婲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将长孙忌的紧抓在手。 此前来到安瑾的面前,自然是为了正面交锋,也让她好好瞧着自己那副模样,有什么法子与自己争夺长孙忌。 「民女白婲参见建宁长公主殿下与九王妃。」 白婲的行礼让建宁长公主挑了挑眉头,白家的人?而安瑾愣了愣,也变开口让白婲起身。 「白姑娘不是平白无故的来请安吧?」 建宁长公主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这让白婲微微诧异,她倒是没想到,建宁长公主会为九王妃说话。 白婲也不慌,自然是面带笑意的说道。 「此次前来,只是想与九王妃说些事情。」 建宁长公主勾起了嘴角,这白家人倒也是厉害,话中意思不是说,她是要同安瑾说事,并非与自己说事,这是嫌弃她插手啊。 既然她不愿意,那建宁长公主就偏偏挡在两人面前。 毕竟,在建宁长公主心中,安瑾可是一只小白兔,没有她与长孙忌保护,定是会被人一口吃掉。 「本宫同九王爷情同姐妹,她的事也便是我的事,不如白姑娘倒是说说,你有什么事要与九王妃说道说道呢。」 旁侧的安瑾一脸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倒是没想到,建宁长公主会为自己出头,心中难免有些感动。 白婲没想到,建宁长公主会如此回应自己,既然建宁长公主愿意听,她自然也愿意说出来,反正她也想将事情闹大,更想得到了这个九王妃之位。 「民女是想与九王妃解释,当初在十王爷的府邸外时,并没有与九王爷有过太多纠缠,望九王妃莫要放在心上。」 话音落后,建宁长公主心中忍不住暗自想到,这白家的女子,心急倒是十分深,这话说的自然是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本来就没什么,却被她越描越黑。 正担忧安瑾不是她的对手,安瑾却轻声开口道。 「白姑娘莫忧,王爷已经与本王妃解释清楚了。」 对与白婲这种人,自然是不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越放在心中,也变越中了她的计谋。 看着安瑾脸上并未有别的神情,白婲心中有些不悦,不用抿着唇,最终露出淡淡的笑意道。 「那就好,民女还担心会影响王妃与王爷的感情呢。」 这话让安瑾忍不住咦了一声,疑惑的眼神更是泪落在白婲的身上,建宁长公主还以为这句话激怒了安瑾,谁知,安瑾直接说。 「王爷只道,与那碍眼的人话都未交谈几句,也不知白姑娘为何认为会破坏本王妃与王爷的关系呢?」 安瑾歪着头,神情无辜,看着白婲恨的心痒痒,而旁侧的建宁长公主更是因为这话,给逗的想笑,不由拿起绣帕遮住的嘴角。 话的意思很明白,你算是什么人,来插足我与王爷的关系! 在旁侧的建宁长公主见此,恨不得拍手叫好,同时也重新审视了安瑾,她不是觉得安瑾这般不好,而是大大的好。 面对欺负自己的人,应当正面欺负回去。 这白家的人又如何,难不成不把她长孙家放在眼里。 白婲轻咬着唇,小脸苍白的,一副受尽欺辱的模样,那小身躯颤抖着,冲着安瑾行了行礼后,也便离去了。 因为建宁长公主与安瑾都是在偏僻的院内,根本没有在女眷那边,而白婲不同,听说是姓白的,纷纷上前结交着,就连德稔郡主也不例外。 故此,白婲进去之前,只是轻声细语解释,要过去与安瑾道歉,说是怕她误会与九王爷的关系。 所以,这白婲红着眼眶出来后,众多的女眷自然是忍不住多想,安琳立即上前,十分担忧的询问着。 「可是被九王妃为难了?」 白婲听后,脸色变了变,然后摇晃了脑袋,当抬头看到各位女眷担忧的眼神时,不由轻声开口道。 「各位姐姐们莫要误会,九王妃她……她只是说说我罢了,并未做出折煞我的事。」 话不说还好,这一说,更是让人忍不住猜想,于是,便有人好奇的询问着安琳,这九王妃品性如何。 安琳也是聪明,只是一脸为难的看着众人,最终才开口道。 「娘亲让我不要乱说。」 这句话,自然会让大家以为,九王妃这个人是扶不上泥墙的人,品性自然是不怎么样。 第10章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人这么想,聪明的人是不会跟着站队,只有糊涂的人才会去奉承白婲,抢的去站队罢了。 幽静的院子内,建宁长公主正在与安瑾说这白家的事。 为什么白婲敢挑衅建宁长公主,因为她姓白。 白家是一个神秘的家族,也有传言得白家得天下这种胡言乱语的话,白家中的人,精通治国,什么大道什么学问,最属白家厉害。 故此,白家的人,是当今圣上最想求的人。 可白家呢,又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家族,哪怕砸下千金万两,眼皮子都不眨,甚至还觉得是在侮辱他们。 如今,出了一个叫做白婲的女子,着实的让建宁长公主困惑,毕竟从父皇去世后,这白家便隐退山林,不问世事了。 难不成,这次要出山? 安瑾听后点了点头,不由担忧自己那些话,是不是已经惹怒了那白姑娘。 想到这,安瑾不由抿着唇,满脸担忧着。 建宁长公主见此,不由开口安慰道。 「放心,这天下是长孙家的,那白家难不成还要跳起来打长孙家的脸面不成。」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白家在怎么厉害,难不成有长孙家厉害? 眼下,这个天下的主子可是姓长孙! 这番话,让安瑾放下心来,此时宴会过了打半,午膳自然是在十王府内时,待两人走了小院内,安瑾便收到了许多视线的打量,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安瑾依旧站直了身躯,跟在在建宁长公主的身后。 许是靠着建宁长公主的身份,故此坐的是首席,在主人德稔郡主的左手边,而对面的便是安琳与白婲。 白婲见到安瑾时,不由露出淡淡的笑意算是打招呼,可安瑾直接将头扭了过去,彻底无视白婲,这让白婲不由轻抿着唇,满受打击。 安琳见此,不由狠狠的瞪了安瑾一眼,并暗想,有什么了不起的,若不是嫁给九王爷,如今还不是呆在那破旧的寺庙中。 这两人的一举一动,自然是被建宁长公主看在眼中,不由抿了抿嘴,露出嘲讽的笑意。 「你这姐姐也是好笑,居然帮着外人?」 话音落后,侍女们便端着肥嫩的大闸蟹上来,并一一的放在各个女眷的案桌上。 安瑾本是欢喜的,可是见到大闸蟹旁侧的蟹八件时,不由皱起了眉头。 大闸蟹她本来就很少吃,吃的自然没怎么精贵,眼下这蟹八件上来后,她自然是不知晓要如何的弄,如若不甚,定是成为宴席的笑话。 对于安瑾来说,世间最难受的便是看着吃的,却不能上前吃,但为了不丢长孙忌的脸面,也只能死死的忍住。 故此,众人吃的津津有味时,安瑾只能咽口水! 「瑾儿不爱吃蟹吗?」 建宁长公主见安瑾不动,便疑惑的询问道,可安瑾还没开口回应时,却听对面的白婲也问这个问题。 「九王妃为何不吃大闸蟹呢?」 白婲的话,让众人的视线顿时落在了安瑾的身上,而安琳也是露出嘲讽的笑意。 就算飞上枝头当了凤凰,却忘了底子依旧是只乌鸦。 安瑾不知要如何应答之时,外头却传来了侍女的通报声。 「九王爷到!」 安瑾听后神情一愣,不由觉得疑惑,今日长孙忌应是出城有事,怎么会出现在王府内? 半响,众人便看到陆七推着长孙忌进了内院,长孙忌习惯性的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视线则是死死的锁在安瑾的身上。 安瑾被长孙忌那炽热的眼神给「灼伤」,不由垂下了眼眸。 「不知九王爷来此是找十王爷吗?」 德稔郡主露出得体的笑意,眼眸中自然没了长孙忌的身影,自从嫁给了长孙敛,便认定长孙敛才是她这一辈子的依靠,对于长孙忌的不甘,也便烟消云散。 「不,只是有些想念本王的王妃,故此前来接她回府。」 长孙忌直接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目的,这让不少女眷有些羡慕安瑾,毕竟长孙忌虽双腿残废,不能人道,可相貌身份都摆在这里。 之前,还以为这九王爷娶了正妃后,会接二连三的娶其他侧妃呢,却没想到,这九王妃将九王爷的心锁的死死的。 长孙忌的前来,自然是解了安瑾的围。 白婲见到长孙忌前来,又见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长孙忌的身上,只恨的牙痒痒,可她是聪明的,并未继续追问安瑾这个问题,免的让人觉得众人为难安瑾,到时候她的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形象,不都毁了吗! 只是她没想到,安琳却站起来询问。 「九王妃还没回答白姑娘的问题呢?为何不吃大闸蟹呢?」 如今站起来追问,自然是让众人觉得别有心机,而且还是安府的人,原本有些人还质疑着安瑾的品德,眼下细想一番后,似是察觉是怎么回事。 安瑾也没想到,安琳居然咬着自己不放,正当她想好了理由准备回应她这个问题时,长孙忌却先行开口。 「本王的王妃想吃边吃,不想吃便不吃,你又何苦管辖的那么宽呢?」 论嘲讽人跟怼人的厉害,没人比得过长孙忌,要知晓,长孙忌的一张嘴,可是曾气的别人吐过血。 第11章 众人听长孙忌的意思,视线纷纷落在强出头的安琳身上,这下安琳慌了,急的话都说不出来,眼眶渐渐的也红了起来。 这时,白婲站了起来,冲着长孙忌微微行礼道。 「九王爷误会了,琳妹妹只是担忧九王妃是否不符合胃口,毕竟螃蟹性寒。」 有了白婲的解围,安琳的处境自然是好了许久,而长孙忌只是冷哼了一声,视线落在了安瑾的身上,示意她还不赶快过来。 建宁长公主也冷着脸,落在了百婲与安琳的身上,随手身上拍了拍安瑾的手背,示意她赶快过去,安瑾这才小碎步的走到了长孙忌的身材。 待两人离去后,宴会的气氛着实有些尴尬,而建宁长公主本来便是陪着安瑾前来的,如今安瑾离去,自然也找了借口离去。 随着大人物的离去,宴会也没之前那般热闹。 坐在座位上的德稔郡主,只能狠狠的盯着安琳,若不是她这般无礼,怕也不会闹成这幅模样。 安琳正在无比的感谢白婲的解围,心中更是将她认定成自己的好闺友。 马车内,安瑾沮丧的垂着头,长孙忌则是靠在马车上,轻轻的抿着茶水,他回府后便得知她去参加什么赏菊宴,怕她被人欺负,才紧忙的赶了过来。 至于为何不吃大闸蟹,长孙忌怎又不知呢。 安瑾是不会用那蟹八件那么精致的吃螃蟹,她吃螃蟹是用两只手,长孙忌是见到过的,同时也参与过。 那感觉还不错。 看着安瑾沮丧的模样,长孙忌也是心疼,便开口询问道。 「你若是想学,我便叫师傅过来教你!」 谁知这话,让安瑾更加沮丧了,长孙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着。 「王爷会嫌弃我吗?」 这话得到了长孙忌一声冷哼。 「本王若是嫌弃你,怎会娶你进本。」 安瑾听到这话后,内心的沮丧也消失的差不多,便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盯着长孙忌。 「那王爷还是请个师傅来教教我吧,免得到时候我看那螃蟹在我面前却吃不着,多难受啊!」 长孙忌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抽搐着,甚至想着,难不成安刚才的沮丧也是因为此事? 似是想到今日建宁长公主与自己说的白家,安瑾便将自己得罪了白婲的事说了出来,顺带着偷瞄长孙忌的脸色。 长孙忌听后,神情并未有什么巨大的变化,只是微微的挑起了眉头,只是见到安瑾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便忍不住开口道。 「白家没什么好怕的,若被欺负了,便狠狠反击回去。」 听到这话的安瑾愣了愣,却没想到长孙忌会这般回答自己,不由沉思着,她总不能一直靠着长孙忌。 「爷之前说的事还算数吗?」 安瑾抬头,满脸认真的盯着长孙忌,长孙忌将手中的杯盏放在木桌上,歪着头不知自家媳妇说的是那件事。 「请礼仪嬷嬷来,我总不能拖你后腿。」 长孙忌愣了下,没想到安瑾会这般想,其实他并没觉得会自己的后腿,而且他愿意这样宠着她,护住她。 「本王并未嫌弃你拖后腿。」 这话,长孙忌说的极其诚恳,安瑾忍不住露出笑容,在长孙忌的注视下点了点头,示意她知晓。 「可是我想用蟹八件吃螃蟹。」 安瑾的话让长孙忌忍不住将头扭了过去,他怎么忘了自己媳妇爱吃这个毛病呢。 「到时候不可反悔,不然这礼仪嬷嬷本王便不请来。」 礼仪嬷嬷自然会请深宫内的辈分高的嬷嬷来,这种嬷嬷自然会严格,也不会顾你的身份。 不过,想到安瑾身侧的贴心的只有一名侍女,一名婶子,可资历高深的嬷嬷的确缺失一名。 女子的私事,长孙忌了解的不是很多,故此这件事他还得让建宁长公主帮忙。 吃苦什么的,安瑾当然是不畏惧,自然是开心的同意了。 似是想起了十王府一些不愉悦的事情,安瑾苦着小脸,随即继续开口询问着长孙忌一些事情。 「爷,今日我仔细的打量着十王府,发现十王府的府邸十分的破旧,可咱九王府却十分的华贵富丽,这般是不是不好啊!」 十王府,安瑾只去过两次,第一次总觉得有些不对,因为有些寒酸破旧,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便没怎么在意。 而这一次,她与建宁长公主坐在那幽静的小院内,便忍不住仔细的打量四周,才发现她上次并未看错。 十王府的建筑十分的破旧,而且有些破损的地方都未翻新,这让她感觉到奇怪,而想起自家王府后,又害怕别人会不会拿十王府与九王府的府邸说事。 故此才开口询问长孙忌这个问题。 长孙忌听后,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反应着实的让长孙忌感觉到诧异,她不是很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紧接着,长孙忌开口解释道。 「本王那十弟本就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人,表面做一手,背后留一手,那府邸破旧,自然是为了做别人看。」 安瑾愣了愣,其实当初长孙敛直勾勾的盯着她时,她便觉得毛骨悚然,很不喜欢,十分的厌恶。 第12章 「放心吧,本王名声都坏了,也不在乎多一个纨绔的名讳。」 长孙忌觉得名声这东西,只是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别人的评价有那么重要吗?在长孙忌看来并不重要。 他想怎么活,想活出什么样子,也无需别人去评价。 说出这话的长孙忌,有一种不一样的色彩,让安瑾看的发傻,直至长孙忌伸出手指戳了戳安瑾的额头,安瑾才从长孙忌的美色中醒悟了过来。 到了第二日,安瑾便为昨日的承诺感到了后悔。 因为这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红豆便站在床榻旁,轻声喊着安瑾起床,安瑾还想赖床继续睡会的时候。 红豆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王爷临走之前,自然是将昨日安瑾所说的事情告诉了她。 故此,那礼仪嬷嬷早早的便来了,可她家的王妃,还躺在床榻上不起。 红豆是十分宠溺自家的王妃,故此看着安瑾打算赖床时,也睁只眼闭只眼。 而候在外头的礼仪嬷嬷自然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便直接进了内屋,并冲着床榻上的安瑾行礼。 「王妃,九王爷叮嘱我,今日定要教会您学会蟹八件。」 安瑾睡的迷迷糊糊,轻嗯了声,然后反身继续睡过去,可外头还有个嬷嬷跪在床榻面前盯着,这睡的着实不踏实。 「嬷嬷先退下吧,待会我去学!」 可安瑾的话,并没有让嬷嬷离去,而是依旧跪在床榻前,并死死的盯着安瑾。 被人这般盯着,安瑾自然是睡不下去,只能无奈的坐起身下床,而红豆也立即上前服侍着安瑾穿好衣裳,那礼仪嬷嬷也起身退了下去。 等安瑾洗漱完毕后,早膳也被端了上来。 原本安瑾最开心的时候,便是每日的三餐,可眼下的早膳,不由的让她皱着了眉头。 不为别的,面前的摆着一罐白粥,旁侧则是摆着一只大闸蟹,和一套蟹八件。 看着昨日,让她差点出丑的蟹八件,安瑾只觉得头疼。 更是悔恨自己说什么胡话,让长孙忌请回礼仪嬷嬷,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吗。 如今后悔自然是没用的,只能接受眼前的礼仪嬷嬷的教导。 礼仪嬷嬷见到九王妃清醒后,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九王妃心肠不错,脾性也不错。 没有让她继续跪在床榻前,也没有冲自己发火。 「王妃喊我一声菊婆婆即可。」 菊婆婆曾是皇宫内的礼仪嬷嬷,待年纪大了,便在建宁长公主的帮助下出了宫。 不然,菊嬷嬷可还要呆好十几年才能出来。 深宫内,一天一月都会发生天旋地转的事,随时都可以丢了小命,因为菊嬷嬷是什么感激建宁长公主的,所以建宁长公主的请求,她二话没说便同意。 「王妃,近日我便教如何用着蟹八件,如若能让我满意,那今日的早膳便换成蟹肉粥,如若不满意,那便苦了王妃,早膳便用着碗白粥吧。」 菊婆婆也不怕安瑾会气恼的让人拖她下去,到时候她报出建宁长公主的名讳,这九王妃应该也不敢打建宁长公主的脸面吧。 所以,这深宫出来的人,那个不是人精。 待菊婆婆说完后,下人立即端上了十几只大闸蟹,以及另外一套蟹八件。 看着这么的大闸蟹,安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并觉得长孙忌是不是把京都中的大闸蟹都给买回来了吗? 「好了,王妃,请你仔仔细细看我手上的动作,记住要轻,动作要优雅。」 安瑾乖巧的点点头,视线也落在菊婆婆手中的蟹八件,不单是安瑾,在旁的红豆跟着许婶子的视线也落在菊婆婆的身上。 菊婆婆的手保养的并不是很好,黯黑并带着厚茧,可她使用蟹八件时,举止神态却十分的优雅,让安瑾与在场的众人纷纷露出诧异的神情。 故此,待菊婆婆抬头望向安瑾时,见到安瑾那不可思议的模样,不由觉得这九王妃倒也可人。 安瑾原本的视线是落在菊婆婆一举一动,可慢慢又将视线落在了大闸蟹那白嫩嫩的肉上,还有那香喷喷的蟹黄。 故此,菊婆婆使用蟹八件的功夫,她只是学会了一点点。 菊婆婆看着安瑾的操作后,眉头一挑,她来之前,建宁长公主也叮嘱过,说这九王妃爱吃,到时候若是吃不大闸蟹,定会可怜巴巴的盯着她。 想到这点,菊婆婆差不多明白了些什么。 「王妃,今日只有三次机会,若是没让我满意的话,这十几只大闸蟹便要分给在场的下人们了。」 菊婆婆这话,顿时在在场的下人露出开怀的笑意,而红豆更是露出十分为难的神情,她既希望王妃能迟到,也希望自己能迟到。 安瑾听后,神情有些崩溃。 故此,在菊婆婆第二次的操作下,立即聚精会神的看着,然后在菊婆婆有些诧异的眼神下,有模有样的使用蟹八件,将眼前的大闸蟹给肢解。 「菊婆婆,你看这样行吗?」 安瑾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菊婆婆,菊婆婆板着一张脸,着实的让安瑾害怕,眼前的大闸蟹都分给了别人。 半响,菊婆婆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才让安瑾松了一口气。 第13章 「王妃,蟹属寒,吃多了也不怎么好,这些大闸蟹分一些给下人们吧。」 安瑾看着红豆那馋嘴的模样,也开心的露出笑意,并点了点头,于是面前的大闸蟹分了一半给了下人。 而在菊婆婆的叮嘱下,厨房那边端上了一碗蟹肉粥,与两笼蟹肉小笼包。 安瑾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而菊婆婆也替代了红豆的位置,服侍着安瑾用餐。 看着九王妃那圆嘟嘟的脸颊,菊婆婆也越看越喜欢,特别是刚才的九王妃两次便学会的有模有样,可以说九王妃十分的聪明。 但就是有些懒惰,不爱学罢了。 直至午膳时,长孙忌才赶了回来,在陆七推他到了院落时,便见到安瑾头顶着一个碗,目向前方,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 而请来的菊婆婆,正在旁侧盯着,见此,长孙忌忍不住露出笑意,他都能猜测道,今晚这小傻瓜定会打退堂鼓。 就这样,秋风轻抚,长孙忌坐在角落中,静静的看着安瑾学习礼仪模样,如同很久之前,他偷偷的在角落中,看着安瑾嬉笑着样子。 如同长孙忌所想的那般,到了晚上,安瑾在红豆的服侍下沐浴完后,便有气无力的躺在床榻上。 学了一整天的礼仪教养,身体疲倦的都不想动弹。 因长孙忌沐浴时,不喜下人在旁侧服侍,故此安瑾也无法让红豆给自己按摩手腿,只能自食其力。 没了外人,长孙忌自然是不会坐着轮椅,而是站起来大摇大摆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安瑾的视线忍不住落在长孙忌的腿上,其实只要观察足够仔细,便可以看到长孙忌走路有轻微的一高一低。 对于这点,安瑾不由想到那年与长孙忌第一次相遇。 也正是托长孙忌的福气,安瑾也被歹人给抓了进去,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孽缘吧。 安瑾思索半响后,往事也慢慢的浮现在她的眼前。 当时,昏黄的豆大烛光映的那破旧的仓库格外的幽暗,被抓进来的安瑾正躲在角落中瑟瑟发抖,更是害怕的抱紧自己小小身躯,而视线落也忍不住旁侧昏过去的长孙忌身上。 光从长孙忌那腰间那块成色极好的暖玉,便能瞧的出来,这人应是某大户人家的嫡子,受万般宠爱。 不过让安瑾过目不忘的是长孙忌的面容,精致的如同菩萨身侧的小玉童。 可想着自己是被连累抓来的,安瑾便觉得来气,于是化气愤为食欲,从荷包中悄悄拿出一块米糕,正准备塞进嘴中时,却发现旁侧的长孙忌不知何时醒来,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安瑾思索许久,觉得单吃独食是不对的,便将拿着米糕的小胖爪颤巍巍的递到了小哥哥的面前,并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意。 当时,安瑾还依旧记得,长孙忌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一眼,可却接过米糕,并十分傲慢的冷哼一声,仿佛拿她的东西是她的荣幸。 儿时的她本就胆小怕事,纵使心中不悦,也只能缩在旁侧,眼巴巴的看着长孙忌将米糕吃完。 并感叹着长孙忌吃东西都吃那么好看,比她大姐还要好看好几分。 可没多久,破旧的仓库木门被人粗鲁的踹开,吓的安瑾哆嗦着将头埋了下去,只是圆溜溜的眼睛却透着缝隙瞧着外面那些歹人。 想到这里,安瑾忍不住叹一口气,长孙忌的视线忍不住望了过来,见她皱着眉头,不由坐到了安瑾的旁侧,担忧的询问道。 「怎么皱起了眉头,可是今日的礼仪太过劳累,如若不喜,本王明天便将菊婆婆送回去。」 长孙忌是心疼安瑾,这安瑾还没有喊累,自己便要开口送菊婆婆离开。 这行为让安瑾忍不住笑了起来,更是难得将手伸了过去,并牵着长孙忌的手,轻声道。 「只是想起当初我们在仓库遭遇的那些事情罢了。」 长孙忌一愣,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最厌恶的便是仓库内发生的事情,这让他看透这世间最恶心的事,也让他收获这世间最美好的事。 或者老天是公平的吧。 拿走你某样东西,又赠送你某样东西。 许是因为安瑾这番话,也让他忍不住回想当初发生的事情。 当年,歹人老大的兴趣并不在安瑾身上,而是眼前的他,长孙忌的身上。 可长孙忌当初是谁,备受宠爱的小皇子,他自然是无法忍受这些人赤裸裸的打量。 纵使不喜,但长孙忌不傻,他的脚腕处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他要等到合适的时候,用着锋利的刀刃割破这三个禽兽的喉咙,放干他们的血,才足以解恨。 只是他小小的身板,必不能一下解决三个,只能智取。 故此,长孙忌收起了桀骜的眼神,露出无辜胆怯的神情,并盯着眼前三人,歪着头,露出锦衣下白皙而脆弱的颈脖,配上他那雌雄莫辨的容颜,顿时让歹人老大愣了愣,待回过神来,便露出猥琐的笑意。 「你们先出去守着,待会在进来。」 另外两名歹人心照不宣的走了出去,而缩在角落中的安瑾更是瞧见长孙忌手中冒着寒光的小刀,在歹人老大刚欺压在他的身上,便听歹人老大闷哼下,那把小刀直接插进歹人老大的颈脖处。 第14章 随着长孙忌将小刀拔了出来后,颈脖中的血如同绽放的鲜花,向四周扩散,点点带着余温的鲜血落在安瑾的手背上,也洒落在长孙忌那张极美的容颜上,显的格外的妖治。 那时安瑾亦然被眼前的变故吓的呆滞,带着惊恐与畏惧盯着长孙忌,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尸体,而长孙忌却是十分的冷静,并将自己的扯开的衣服给紧紧的拉紧。 当年,长孙忌年纪小,以及只是普通的绑架,可随着他第二次遇袭,便警觉那场绑架也是人为的。 后来,他是如何逃出来的呢? 长孙忌习惯性的摩挲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眉梢挑起,而旁侧的安瑾也猜测道了,长孙忌是想起当初那些不好的回忆。 如若那些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恐怕自己也难以接受。 当时,杀完人长孙忌并没理会安瑾,而是起身,并小心翼翼的摸到木门处,许是外头两人听到仓库内没什么动静,便推开了门。 三人面面相撞,空气中弥散着血腥味让俩人的视线落不远处的尸体上,长孙忌原本以为这下死定了,却没想到这两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还没来得及反应,仓库的门便被紧紧的关上。 长孙忌就算学再多的本事,可年纪摆在这,并不是两名大人的对手,可他不想为人鱼肉,任人宰割,索性咬着牙,向着两人冲去。 安瑾早就在三人打斗中,慢慢的向门口那边挪去,眼瞧着快能离开时,却听到长孙忌一身惨叫,吓的全身抖索着。 在刚才的打斗中,长孙忌虽重创一人,可自己也受了伤,而另外一名歹人趁机用长孙忌手中的刀,挑断了长孙忌的脚筋,并发出凄惨的疼痛声。 这时,长孙忌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那名歹人正将长孙忌压在木桌上,露出恶心的笑容,并伸手撕开眼前的障碍。 长孙忌满身傲气,怎可受这般侮辱,自然想反抗,却被歹人用力抽两个耳光,嫩白的脸上顿时出现两个血红的手掌印。 眼瞧自身难保,长孙忌咬着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乎不甘眼下的命运。 就在长孙忌闭上眼睛,准备咬舌自尽时,突然听见一声惨叫。 滚烫的血烫的长孙忌回过神来,抬头看到的便是之前给自己米糕的安瑾,也不知何时从地上捡起他的小匕首,捅进欺压在他身上的歹人体内,小姑娘肥胖的身躯颤抖着,泪水更如珍珠般不要钱的落下来。 趁机,长孙忌忍痛从木桌上爬了下来,从小姑娘手中抢走小匕首,抽出小匕首,再次狠狠的捅进歹人的体内,如此来回许多次,发泄内心的愤怒与恐惧。 直至疲倦不堪后,长孙忌才停了下来。 「小哥哥,我,我杀人了!嗝!」 儿时的安瑾被吓的厉害,哭的也厉害,时不时打着泪嗝,恐惧使她劲的搓着双手的血迹。 原本她是可以悄无声息,假装什么事都没见到般溜走,可内心的不安又让她捡起地上的匕首,捅进了坏人的身体中。 长孙忌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紧紧抿着唇,想开口道歉,却怎么又说不出口,只能扭过过询问。 「嘿,你叫什么名字,你家里人怎么不急的找你。」 两个问题问的安瑾愣了愣,便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水,圆圆的眼眸眨巴眨巴的看着眼前的小哥哥,似乎在考虑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安,安瑾。」 长孙忌轻嗯了一声,伸手将身上被撕烂的衣衫紧紧的遮住自己的身躯,拿着袖子擦尽沾在脸上的血迹,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看的眉头向上一挑。 「你快走吧,找我的人快来了。」 安瑾走后,找长孙忌的侍卫便赶了过来,见到这血腥的场面后,立即跪在了地上。 也因为那场绑架,长孙忌的脚筋被挑断,可好在他年幼,太医的医术又十分的高明,故此不会留下残疾,前提是好好的修养身体。 也便是说,当时长孙忌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 可为什么会沦为眼下这副模样,自然是因为第二次的谋杀。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许是长孙忌脸上的神情太过沉重,安瑾也知晓那次给长孙忌带来什么样的伤害,便忍不住上前抱住了长孙忌,并轻声的安慰着。 有了安瑾的安慰,长孙忌很快的便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并转头亲亲了吻了吻安瑾的头顶。 当年破旧仓库内发生了什么,长孙忌没对任何人说,当然,也没人开口询问他。 太多事情,他只能隐藏在心中,唯一庆幸的是,事情发生后,他也有了人生的乐趣,那便是让暗卫汇报着安瑾每日的一举一动,每日用餐什么。 其实,长孙忌有件事从未告诉安瑾。 有一日,安瑾吃着野菜饼,他也闹着让御厨做给他吃,结果他吃一口,发觉还挺好吃的。 这些年来,长孙忌一直都暗自的偷窥着安瑾的生活,许是从第一次见面,许是在他人生最绝望的时候,伸出一双手来拯救他。 故此,长孙忌也用同样的法子,将安瑾从安家给拉了出来。 毕竟除了嫁给自己,长孙忌无法想象,安瑾还能嫁给谁。 安瑾静静的躺在长孙忌的怀里,闻着长孙忌身上独特的味道,莫名的觉得安心。 第15章 似是想到今天的事,便轻声说起,今日菊婆婆的事情来。 安瑾说的,倒也不是菊婆婆的坏话,反而是陈赞的话,顺便也从长孙忌的口中,得到了菊婆婆的来历,不由沉思了一番。 「你可是有别的打算?」 两人相处一段时间,彼此的举止,都有些了解,故此长孙忌看着安瑾脸上的神情,故此便明白她的小心思。 长孙忌的开口询问,倒也让安瑾可以将自己想的事情,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安瑾看中了菊婆婆,如同之前长孙忌所想的,她的身上只有红豆与煦婶子,虽两人对自己忠臣,可她的身上的确还少一个资历深,且又见过世面的人。 如今,菊婆婆在教导安瑾的时候,安瑾便有了这个念头。 便是想长孙忌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听着安瑾的想法,长孙忌挑了挑眉,却并未立即开口同意,而是视线落在了一身白色亵衣安瑾身上。 秋日的深夜会冷,如今换上一身亵衣倒也温和,可不能像夏季那般,穿的那般清凉。 「瑾儿,为何不亲自开口让她留下来,毕竟她以后服侍的是你。」 长孙忌觉得,安瑾做事还是有些畏首畏脚,他不是不喜,而是恼自己,没让安瑾感受太多的安全感,没让她大手大脚的去实施自己要做的事。 安瑾沉思半响,随即抬头盯着长孙忌,而长孙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并伸手拍了拍了安瑾的后背。 「夫妻本为一体,本王许你在外面无法无天,却不许你在外头受人欺负。」 紧接着,长孙忌继续说道。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你有靠山,不怕。」 听到这话,安瑾忍不住乐了起来,敢情长孙忌是怕外人欺负自己。 不知何时,两人的视线互撞在一起,也不知是谁先凑了过去,地上的两人影子紧贴住。 随即游龙戏凤,良辰美景。 次日一早,长孙忌满脸春光的起身,趁着天还未亮,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屋内,而被折腾一晚上的安瑾,疲倦不堪的熟睡在床榻上,直至到午膳期间,方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菊婆婆已被长孙忌叮嘱过,今日便当是给九王妃放个假期,让她今日好好休息。 换做她人,估计觉得这九王妃好大的架子,这才学了一天,第二天便腻着九王爷出面。 可菊婆婆不是这样想,特别是看到九王爷满面春光的模样,自然是想道了别处。 在外人看来,九王爷身患隐疾,可菊婆婆一眼便能瞧的出来,这哪里是身患隐疾,明明血气方刚。 故此,十分体谅九王妃。 待安瑾洗漱完毕后,才想起了菊婆婆,便忍不住询问正在服侍自己的红豆。 红豆立即道:「王爷今日让菊婆婆,许王妃一天假期呢。」 这话,顿时让安瑾脸涨红了起来,而红豆见着王妃颈脖处的青紫,又怎不知发生了什么。 洗漱完毕后,许婶子早就让下人准备好了午膳,因安瑾错过了早膳,故此午膳不能吃的太辛辣太油腻,便以清淡为主。 所以,安瑾这一坐到了木桌前,许婶子便端着一碗小米粥放在了她的面前。 「王妃,小米粥养胃,先吃几口在吃些别的。」 安瑾听话的点了点头,端起了小米粥喝了几口后,在放置旁侧,随即打量四周的菜色。 今日一条清蒸鲈鱼,半只白切鸡,跟着一叠白玉翡翠羹,都是安瑾所爱的,故此忍不住多吃了半碗饭。 这刚放下碗筷,便见到原本服侍在长孙忌身侧的陆七赶了过来,吓的安瑾还以为是长孙忌出了什么事,立即起身迎了过去。 「可是王爷出了什么事?」 安瑾担忧的询问道,陆七神情一顿,立即行礼道。 「主子并未出什么事,只是叮嘱小人前来带王妃去一个地方。」 听到陆七的回应后,安瑾才忍不住松了口气,正当她准备带着红豆跟过去时,陆七却抬头继续道。 「主子吩咐过,此次王妃一人前去即可。」 安瑾顿了顿,显然不知长孙忌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可还是一人跟着陆七向着王府大门走去。 等安瑾出了门后,才发现马车早已备好,便更好奇,这长孙忌到底要带她什么地方,搞的如此神秘兮兮的。 上了马车后,安瑾惊奇的发现,马车上居然备了她爱吃的糕点与话被本子,这般贴心,让安瑾恨不得立即去向长孙忌的身侧。 马车动了起来后,差不多驾驶了一个时辰多,而安瑾在马车上看着话本子打发着时辰,并不觉得有多无聊。 直至到来目地的后,安瑾都有些依依不舍的将话本子给放在木桌上。 待安瑾掀开帘子后,安瑾看着眼前的景色,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因为她的面前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而在她的前方,长孙忌一身白衣,骑着一匹黑马,正向她缓缓的走过来。 长孙忌嘴角含笑,看着安瑾那傻傻的模样。 也不枉他,这短时间所做的这一切。 这块地方,除了他的人外,已经没有了任何外人,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站起来,并骑着马带着他心爱的姑娘,看看四周的美景。 第16章 等安瑾回过神来,便看见伸在自己面前的这只骨架分明,好看的大手。 「上来!」 背对阳光的长孙忌让安瑾看傻了眼,更是呆呆的将手撘在了长孙忌的手中。 随后,便觉得身体腾空,吓的安瑾屁股刚坐在了马背上,她的双手便紧紧的抱着长孙忌那紧瘦的腰身。 长孙忌一开始架着黑马缓缓的走着,也让安瑾慢慢适应,在安瑾没那么害怕后,才驾着黑马飞快的跑了起来。 风吹过两人的脸颊,越到两人的秀发与衣摆上,安瑾也不知为何,只是觉得心中十分的欢悦。 许是从未体验这种疯狂的感觉。 「可开怀?」 长孙忌亦是如此,不由低头询问怀中的安瑾。 安瑾开心的点着头,并喊道。 「开怀,开怀的不得了。」 感受着身边风景的快速的逝去,感受着风吹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难得自由,感受到不被拘束的快感。 这是安瑾从未体检过的,更是忍不住开怀的大笑起来。 待跑了半个时辰后,长孙忌便让身下的马儿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着向前走着。 「过几日秋猎,便要委屈你了。」 这句话,让安瑾诧异了一番后,也突然明白,今日长孙忌为何会待自己的骑马。 秋猎当日,必会人人骑马,而长孙忌的情况,自然是骑不得马,只能坐着轮椅远远观看着,而身为王妃的她,自然也是跟在后方。 长孙忌是怕自己委屈,故此在秋猎来时,带着自己感受下骑马的欢悦。 不感动是骗人的,安瑾也不知为何鼻子发酸,待滚烫的泪水砸到长孙忌的手背上后。 安瑾很明显的感受到,长孙忌的身体僵硬住。 为了不让长孙忌误会什么,安瑾只是将头靠在他的怀中,亲昵的蹭了蹭。 「爷在担心我委屈着吗?还是担心我看到外男爽朗的英姿而心动吗?」 安瑾的话,气的长孙忌心中堵堵的,更是暗骂着安瑾这个没良心的小王蛋。 「怎么?不用那些狠话来吓我了?」 见长孙忌许久都未开口应自己,安瑾忍不住笑的问道,半响,才听到长孙忌一声轻哼。 「京都之中,还有谁比的上爷。」 长孙忌许久都未这般自恋,但他说的倒也没错,这京都之中,论相貌长孙忌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这论家室,除了长孙忌头顶上的皇帝皇兄外,便没人敢压制他。 可以说,这京都的确没谁能比的上长孙忌。 似是怕安瑾还会想别的,长孙忌忍不住伸手捏起了安瑾的下巴,并故作很凶的说道。 「你若看上别的男子,就算天涯海角,我都会杀过去。」 安瑾见此,忍不住笑了起来,并眨巴眨巴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吃醋的男人。 「然后呢?」 长孙忌道:「将那男子五马分尸,将你金屋藏娇。」 话音一落,长孙忌便低下头封住准备继续说话的安瑾的唇,直至安瑾快不能呼吸后才放开。 长孙忌的视线盯在安瑾那涨红的脸颊,与那泛着水光的粉唇上,手更是忍不住揉了揉安瑾的脑袋。 「走,我们回家!」 安瑾听后,依靠在长孙忌的怀中,轻轻的嗯了一声。 马车内,长孙忌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皱起了眉头开口道。 「秋猎那日,若是发生了什么事,记得向陆一的身边跑去。」 安瑾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长孙忌,并忍不住猜想,秋猎难不成会发生什么意外吗? 这个问题,长孙忌并未给安瑾解惑,他只是低垂着眼眸,视线落在手中的大拇指的玉扳指上。 想着前些日子,当今圣上与自己诉苦的事情。 那瞬间,他突然有些可怜自己的皇兄,那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他的皇兄找他诉苦,自然是因为长孙敛。 长孙敛这几年越来越放肆,缘故自是先皇暗卫的兵符不知所踪,这消息也不知是谁放出去的,才导致眼下的场面。 在长孙忌思考时,安瑾则是乖巧的盯着长孙忌的侧脸,美滋滋的盯着。 古人常说,美色误人,也许说的便是眼前的男人。 秋猎举行在秋季的中旬,那时秋高气爽,五谷丰熟,躲藏在丛林中的猎物早就出门觅食,这个时机,便是打猎的最好时机。 许是庆祝秋季丰收,也或许是为了笼络朝堂官员的关系,当今圣上的秋猎之行,便开始向着京都郊外,那片有着清清大草原与深林的边区前进着。 此次之行,当今圣上更是允许朝廷官员携带自己的发妻嫡女同来。 而安瑾,自然是与长孙忌坐在马车上,满脸惊喜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慢慢的流逝过去。 这是安瑾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忍不住探头探脑的看着外面的风景,直至长孙忌有些看不下去的,忍不住轻咳嗽了几声,安瑾方才收敛了许些。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如同一条长龙,向着目地的前进着,直至夜幕降临后,方才赶到。 原先,早就派了一拨人去那边驻扎帐篷,故此,等她们赶到的时候,故此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帐篷早早的便驻扎好了。 第17章 等安瑾从马车下来后,看着不远处一排排的帐篷后,不由乐了起来,便弯下腰凑在长孙忌旁道。 「好像蘑菇群哟。」 长孙忌听后,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眼前的一幕,正巧没下了马车的十王爷长孙敛看在眼里,便带着德稔郡主向着长孙忌这边走来,视线更是直白的落在安瑾的身上。 「王兄与王嫂感情真好。」 被人打断的长孙忌脸上十分的不悦,不由抬头冷冷的扫了长孙敛一眼,长孙敛有些后怕,可暗想,不过是一个残废,有什么值得他害怕的吗。 就在此时,长孙敛的视线立即被不远处的白衣女子给吸引住,当然,除了长孙忌外,所有的男人视线都落在那白女子的身上。 那白衣女子自然便是之前跟安瑾有过节的白婲。 也不知何时传说,白家的人出山,甚至传闻,得白家女子得天下这种混帐话。 可待白婲出来后长孙敛眼眸中的炽热,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来。 长孙忌是懒的凑这种热闹,甚至觉得有些嘲讽,这长孙的天下,便用一个女人来定论,若是被父皇知晓,怕是要被气活出来。 白婲此次目地,自然是冲着长孙忌前来的,如今长孙忌离去,自然也不想多呆,可她不想多呆,不代表别人不愿意留住他。 于是,在德稔郡主怨念的眼神下,长孙敛毫不顾忌的走了上前,并对着白婲示好。 之前的那传言,安瑾自然也是听说过,故此心事重重的,待跟着长孙忌回到了帐篷内,还是满脸的心事,见此长孙忌便吩咐服侍的人先行下去。 「怎么?可是有什么不适?」 长孙忌担忧的询问道,安瑾立即晃了晃脑袋,乖巧的坐在了床榻上。 只是在长孙忌挑起眉头望着她时,安瑾这才抿着嘴,轻轻的开口道。 「有传闻,得白家女子得天下,爷难道不心动吗?」 安瑾的话问的有些心虚,特别是在长孙忌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时候,更加的心虚,头都不敢抬起来。 「你觉得可信吗?」 长苏的反问,让安瑾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若得白家女子得天下,那是不是乞丐娶了白婲,这天下就要易主了吗? 见安瑾的反应,长孙忌的推着轮椅上前,揉了揉安瑾的脑袋安慰道。 「别乱想,待会皇上找我有些事,你自己乖乖的在帐篷内,若是无聊了,便带着红豆与菊婆上建宁长公主那边玩去。」 长孙忌似是还有些不放心,正打算开口时,帐篷外却传来了陆七的声音,没有办法,长孙忌只能一而再三的叮嘱着安瑾后,这才喊陆七进到帐篷中。 安瑾坐在帐篷内,看着长孙忌离去后,便忍不住躺在了床榻上,这在马车上呆了大半天,可她给累了。 索性,便喊着红豆进来,服侍自己休息会,待晚宴的时候再喊醒自己。 被陆七推着向最大的帐篷内走去,手忍不住敲击着轮椅的扶手,就在此时,身着白衣的白婲挡在了长孙忌的面前,这让长孙忌不耐烦的挑起了眉头。 「王爷,这是去哪啊?」 白婲露出甜美的笑意,眼眸中含着钦慕的爱意,直勾勾的盯着长孙忌,可长孙忌都未看她一眼,这让白婲脸上的笑意有些撑不住。 「你挡本王的道了!」 冷冰冰的语气让白婲的神情僵住,自从出谷后,便没人这么对待过她,白婲忍不住恼怒道。 「九王爷可听说那些传言。」 这话,顿时让长孙忌露出一丝冷笑,而也如同白婲所料想的那般,长孙忌抬头盯着她。 白婲不明,自己比那安瑾好看,身世又好,而且更是从安琳的口中得知,这安瑾哪里是安府的嫡小姐,不过是一个妾侍生的。 怎么比,那安瑾都比不上自己,可这九王妃之位怎可让她夺得。 「白姑娘是在提醒我,这天下是姓白吗?」 长孙忌的讥讽,顿时让白婲醒悟了过来,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吓的身躯止不住的哆嗦。 光凭刚才的那句话,便可以造反的罪名,诛白家的九族。这么大的罪名,只因她自己散播出去的流言。 这能不让她害怕的瑟瑟发抖吗? 等白婲回过神时,才发觉长孙忌早已走远,不由气恼的跺脚,并暗想着,是不是只要安瑾这个女人不存在世间上,自己才有机会呢。 帐篷内,烛火摇曳,红豆与菊婆婆在外面候着,安瑾正躺在床榻上睡的正香。 安瑾不认床,也不挑食,可以说是很好养活的,故此在她做着美梦时,候在外头的菊婆婆似乎隐隐约约的听到帐篷内有嘶嘶的声音。 菊婆婆谨慎了起来,视线则是落在帐篷内,旁侧的红豆还以为菊婆婆担忧王妃没睡好,不由开口道。 「婆婆放心吧,王妃只要累了,去哪里都能睡得着。」 说完,红豆还冲着菊婆婆甜甜的笑了笑。 而正在与皇上谈话的长孙忌只觉得眉头一直跳动,心也十分的发慌,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最终,菊婆婆实在不放心,便进了帐篷内瞧一瞧,毕竟看了才可以放心,只是菊婆婆这一进去后,如同针落入水中,没了动静。 第18章 这让守在外侧的红豆,也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也便转身进了帐内,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当红豆进去后,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吓的没叫喊了出来,好在菊婆婆捂住了红豆的嘴,才没发出声响。 正在床榻熟睡的安瑾旁侧,不知何时爬满了蛇,这些人正吐着蛇信子,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嘶声。 红豆都快急哭了,着急的望着菊婆婆,希望菊婆婆能想一想法子,菊婆婆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觉得眼下切莫吵醒王妃,不然王妃看到眼前一幕,定要吓的叫喊出来。 怕到那时,王妃便也成为这些蛇的攻击对象。 就在菊婆婆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外头传来建宁长公主的声音,菊婆婆立即让红豆出去,并与建宁长公主说出帐篷内的事情。 红豆红着眼眶,抑制住自己对蛇的害怕,立即转身出了帐篷,建宁长公主倒也不像安瑾那般爱睡,与那些贵妇们叙叙旧后,便前来找安瑾玩耍。 这刚来,边看着安瑾身边的侍女红豆,红着眼睛从帐篷内出来,还以为她是做错了什么事,可等红豆说出帐篷内的事后,建宁长公主的脸色顿时大变。 眼下的事,建宁长公主并未惊动任何人,蛇这东西,如若人多了反倒是不好,待建宁长公主冷静下来后,便派两人前去解决此事。 一是派人去太医那寻多些雄黄粉过来,二是派人寻长孙忌回来,没多久,陆七便急忙忙的推着长孙忌来到了帐篷前。 长孙忌脸色暗沉,也不顾建宁长公主的阻拦,直接进入了帐篷内,待见到被众蛇围住的安瑾时,整个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处。 而建宁长公主派人拿的雄黄粉也回来后,建宁长公主立即将雄黄粉递给了长孙忌。 好在,安瑾睡着的时候比较安静,也好在菊婆婆的发现的早,不然待长孙忌赶回来时,安瑾怕成为这蛇群的美餐。 长孙忌自然是不能去洒雄黄粉,这个任务自然是交给轻工不错的陆七来完成。 只是就在陆七起身的时候,睡在床榻上的安瑾也察觉了什么,正准备缓缓的睁开眼,看看四周到底发生了什么。 旁侧的众人,顿时心都到了嗓子眼处,生怕安瑾这一动,那群蛇便迎面咬了过去。 更何况蛇的种类繁多,到时候御医不一样能找到解药,安瑾便毒发身亡了。 长孙忌双手紧握,恨不得将这背后之人给挖出来千刀万剐,有事冲着他来即可,何必将安瑾给牵连进来。 好在陆七手快,雄黄粉洒落驱散了众人,安瑾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好在安瑾身上盖着被絮,倒也不算失礼。 长孙忌抑制住自己没冲动,直接上前将安瑾紧紧的搂抱在怀中,而是叮嘱身侧的人去外面候着。 建宁长公主也松了一口气,同着众人一起出去,顺带还在门口替着两人守门,建宁长公主隐隐约约觉得,长孙忌是有什么事埋着她,可她也不去追究,毕竟每个人都有隐藏的东西。 从睡梦中醒过来的安瑾,并不知发生了什么,抬头,便看到长孙忌居然站起来,并走到自己的面前,狠狠的将她搂入在怀中。 那种力度,似乎要将自己揉入他的身体内才罢休。 安瑾忍不住担忧的询问道。 「爷,若是被人发现,会不会?」 安瑾说的发现,是长孙忌双腿并未残废的事情,长孙忌只是亲亲了安瑾的额头,待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后,才坐回到轮椅上。 不知是错觉,安瑾隐隐约约的看到,长孙忌的眼眸有些发红。 显然,神经有些大条的安瑾,并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而之前的那蛇群,因为雄黄粉的驱散,早就在安瑾睁开眼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会。」 有那么瞬间,长孙忌突然想到,之前安瑾询问自己的那个问题,他想他有了答案。 「刚才可是发生了什么?」 安瑾有些担忧的询问道,毕竟空气夹在着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在她来这帐篷内时,并没有闻到。 长孙忌并没有打算隐瞒安瑾,便说出刚才惊险的一幕,而安瑾听后,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为什么会放蛇进来,可是加害王爷的?」 安瑾搓了搓胳膊,十分担忧的询问着,长孙忌却摇了摇头,这次蛇群明显是冲着安瑾前来的,并不是针对他。 也就是说,有人在暗中盯着安瑾。 想到这里,长孙忌免有些烦躁,早知如此,这次狩猎就不应该带安瑾前来。 看着长孙忌脸上的自责,安瑾忍不住上前,并蹲在了长孙忌的面前,手覆盖在长孙忌的手上。 「爷都说了,我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泥娃娃,一碰就碎掉。」 安瑾的这番安慰,也让长孙忌没那么自责,他的确忘了,他想护住的女孩并不是什么泥娃娃,她凶狠起来,也算是一只小奶猫。 两人在帐篷内腻歪了那么段时间,外头则是发生了另外一件事,着实的让建宁长公主觉得新奇。 原来不止安瑾这帐篷内出现了蛇群,在其他贵妇人的帐篷内也出现了蛇群,只是那些侍女的反应错失并未做好,故此不少的贵妇人都被蛇群给咬伤了。 第19章 听说那德稔郡主的脸都被咬上了一个口子。 没多久,建宁长公主的手下也来汇报,在她的帐篷内也发现了蛇群,这个蛇群差不多是在她赶来安瑾这边发生,也就是说,如若她没想着来安瑾这边的话,或许自己也被蛇群给包围住了。 秋猎还未开始,便发生这样的事情,顿时引起龙颜大怒,并派长孙忌与新晋状元郎张授辰严查此事。 张授辰本就瞧不起长孙忌,可想到长孙忌的身份,也只能跟在长孙忌的身后。 帐篷内,安瑾正喝着菊婆婆煮好的安神茶,而建宁长公主也松口气,与安瑾说着关于蛇群的事,这倒让安瑾的脑海中,忍不住蹦出了一个画面。 那边,长孙忌寻着帐篷内的蛇鳞,推着轮椅来到了丛林之中,张授辰懒的与长孙忌一同调查,也便去别的地方搜查。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搜查,居然看到上次他救起的落水姑娘的身影,自从张授辰见到此女子后,便魂牵梦绕,日夜相思。 无奈,他一直巡查不到此女子姓氏,更不知她是哪家的姑娘,眼下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姑娘,还请留步!」 张授辰整理整理自己衣裳,立即上前追了过去,而白婲本打算在此地守株待兔,等着长孙忌前来的,却没想到被张授辰捷足先登,可白婲也不能给脸色他瞧,故此冲着张授辰露出得体的笑意。 「姑娘,上次……」 「大人,上次的救命之恩,小女十分的感谢,可大人能否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人,不然定要被先父活生生的打死。」 上次落水,虽被许些人看到,可真正看到相貌的却只有张授辰一人,这也给白婲留下了隐患。 如今会面,白婲自然是想尽各种法子,让张授辰莫告诉他人此事,不然她怎么实施自己的计划。 「自然,还不是姑娘的芳名。」 心仪之人哀求自己,张授辰自然不会将此事与外人说起,此事正满脸倾慕的盯着白婲。 白婲羞涩的低垂着头,并轻声道。 「小女白婲。」 白姓很少,而张授辰呆京都有一段时间,自然明白白这字的含义,原本眼中的钦慕,顿时变成了狂热。 不远处的长孙忌冷着脸看着两人交谈,便喊着陆七推着自己向别处查看线索。 谁知还未走几步,便见白婲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九王爷还请留步。」 长孙忌并不打算留步,故此并未让陆七停下来,而紧接下来白婲的话,却引起了长孙忌的好奇。 「难道九王爷不想知晓那蛇群是从何处而来的吗?」 旁侧的张授辰有些诧异的看着白婲,视线又落在了长孙忌的身上,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一个残废,还不能人道的,为什么他看中的女子纷纷扑上去呢。 可就在他恼怒之际,却发现白婲居然转头给他一个眼神安慰,顿时击散了他的怒火。 为了查清,蛇群到底是从何来,长孙忌只能让陆七推进去过去,白婲也露出得逞的笑意,转身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到了一块废弃的地方。 驻扎帐篷本是在他们来之前弄好的,而蛇群却是她们来后歇息不到几分钟出现的。 若是单害一人,到有些说不过去,毕竟是所有的帐篷内都出现了蛇群。 也就是说,蛇群的出现不是人为,而是天灾。 当然,这些想法都是猜测的,所有的事情都要讲究证据,而白婲将众人带来此地,便是给众人一个证据。 眼下的蛇灾,是属于后者。 因为,白婲将他们来到的地方,有许些破碎的蛇蛋,还有许些已经孵化好的蛇蛋,也就是说,这块地方,在他们没来之前是一堆蛇窝,只是被人给铲除了而已。 传闻,蛇是最记仇的。 别人捣毁了它们的窝,那么它们便要报复驻扎在它们窝上方的人。 眼下这套说话的确说的过去,可长孙忌总感觉不对劲,就在此时,皇帝身材的御林军统领孟将军跑了过来。 「九王爷,导致蛇群咬人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犯人也畏罪自杀,并留下遗书交待事情的经过。」 长孙忌听后,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了,可紧皱的眉头并未舒张下去。 可事情已经不追求,那他也没继续调查的必要,便喊着陆七推自己回到帐篷内。 「九王爷,王妃是否被蛇给咬伤了?我这边有上好的……」 「本王的事,还无需白姑娘操心。」 长孙忌直接冷冷的打算了白婲的话,却引来了张授辰的不满,正打算开口替白姑娘抱怨时,却被白婲伸手制止,并一副受伤的模样低下了头。 这模样,惹的张授辰怜惜的不得了,不由轻声的说着长孙忌不是。 走远的长孙忌自然是没听到,若是听到,脸上估计会露出讥笑,一个不该出生的人,还敢在他面前蹦达,怕是活的不耐烦。 如若前几次,看在大长公主的面上,这厮哪里还能这么威风的当上他的状元郎。 待长孙忌去皇上那交完差后,打消皇上内心的焦距,这才赶回了帐篷内。 刚入帐篷内,便瞧见安瑾的手腕处缠着纱布,顿时有些慌了,并着急的询问道。 第20章 「可是被那蛇咬了?有没有去找太医?」 接二连三的问题,问的旁侧安瑾有些发傻,最终笑了起来,并轻声的说道。 「并没有,建宁长公主只是提议,让我们伪装受伤的模样罢了。」 听后,长孙忌才松了一口气。 「对了,爷,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觉得与那蛇群有关系。」 安瑾猛的想起来,自己还要重要的事情要与长孙忌说,而在旁服侍的红豆,自然是悄悄的让其他的侍女离开帐篷内。 「何事?」 虽蛇群的事情已经查明,可长孙忌还是想听听关于安瑾的见解,毕竟事情顺利的太过简单,就如同有人在背后操纵着棋子。 安瑾说的这事,其实是关于她曾在寒山寺时,一名看似平凡无常的妇人告诉她的。 蛇这东西,虽然血是冷的,但却可被人操控。 当年,那名看似平凡无常的妇人见她可怜,故此给她看看眼界,让安瑾见识到她,是如何用一根笛子操纵着蛇群。 而安瑾要告诉长孙忌的事,也便是这件事。 长孙忌听后,忍不住的想起了一个人,可眼下并未有太多的证据指向她,反而有人畏罪自杀,此事也只能不得了之。 当今圣上现在处于暴躁的时期,若他逮着某件事不放手,反而会引火上身,还不如静观其变。 随即,长孙忌也将发现蛇蛋的事情告诉了安瑾,安瑾沉思一番后,抬头与长孙忌对视一番。 「爷在怀疑吗?」 许是心有灵犀,安瑾想到的人,自然是与长孙忌相同的,只是安瑾不明白,此人为何要这般做。 虽因蛇群风波,可晚宴并未取消,故此安瑾稍许收拾一番后,便同长孙忌去参加这晚宴。 这场晚宴,如同之前那山林之中的篝火晚宴,天子之座为首,两侧为官员,中间燃起了火堆。 在晚宴的四周,早已布满了御林军防守着,官员才寥寥几人到场,而安瑾紧随着长孙忌的身后,并小心打量的四周。 而在人群中,发现了德稔郡主,满脸委屈的跟在十王爷长孙敛的背后,从建宁长公主那得知,在这次蛇群事件,如花似玉的脸受了伤,原以为是传言,可看着得稔郡主左侧脸颊上的纱布后,不由为之惋惜。 也不知德稔郡主那张脸伤的如何,更不知会恢复的如何? 很快的,安瑾收回了视线,同长孙忌坐在旁侧的桌椅上,只是还没坐下半响,当今圣上便在众宫女公公的服侍下,缓缓前来。 这是,安瑾第一次见当今圣上,可当瞧见圣上的真正面目时,神情不由微微愣住。 因为长孙忌与当今圣上虽为胞弟,可相貌却极其不像,细看之下,安瑾才发现,当今圣上相貌似太后娘娘,估计长孙忌相貌丝先帝吧。 安瑾也没敢一直盯着看,瞅那么几眼后便低垂着头,随即在皇帝一声号令下,众人才敢坐下。 没多久,宫女便端上一盘又一盘的珍果与菜肴,这种场合之下,安瑾乖巧的坐在长孙忌的旁侧即可,甚至举止优雅乖巧的吃着面前的食物,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出来,可谓是菊婆婆苦心教出来。 长孙忌嘴角含笑,淡淡的看着安瑾的一举一动。 似是光喝酒没意思,没多久许些官员的女子都开始纷纷上来展现才艺,主意是入了皇帝的眼,说不定便能享受这用不尽的富贵。 于是,安瑾便看着面前面貌各异的女子们表演着棋琴书画等,看的安瑾都忍不住鼓掌起来。 待表演到高潮的部分,安瑾便见到了一个熟人,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穿着白衣的白婲。 其实安瑾很疑惑,为什么姓白,还要总是穿着白色衣裳,就不能换别的衣裳穿上吗? 当然,只是在心中嘀咕着,并不敢真的说出来。 反正,安瑾觉得,白婲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眼下,也不知白婲上前是要做什么! 当今圣上早就耳闻这白家女子,顿时眉开眼笑,眼神更是直勾勾的盯着白婲,压根便不抑制住内心的渴望。 长孙忌低垂着头,时不时的给看的津津有味的安瑾夹着菜,或者倒点小酒。 「小女表演的这出仙女献富,还望皇上看的欢心。」 皇上立即鼓掌示好,众人自然也紧随其后,安瑾也乖乖的跟着拍了拍手掌,惹得长孙忌忍不住露出笑意。 许是他人望风景,而长孙忌则是望着心爱的人。 说实在的,这白婲舞姿不错,虽说不是顶好,可搭配的寓意加上最后手捧夜明珠的噱头,足以让人难以忘怀。 故此,一场舞姿后,众人再次鼓起来掌。 待白婲下去后,紧接上来的便是安琳,这次安琳学的白婲那般身着白衣,随即侍女拿来两个屏风,在琴声响起后,安琳将手中长袖蘸着墨汁,并轻微的甩动长袖。 渐渐的,屏风上方出现了显然可见的山水墨画,顿时让人拍手叫好,见此皇帝也忍不住好奇,这安琳是那位爱卿家的千金,居如此有才。 「底下女子是哪位爱卿家的千金啊!」 皇上亲自问话,自然是让安琳激动的不得了,立即跪了下来,声音十分诚恳道。 第21章 「小女安琳。」 皇上听后,忍不住点了点头,而安琳的视线落在正在偷喝小酒,却被九王爷制止的安瑾身上,不由心生一计。 「皇上,其实小女并不算厉害,要属最厉害的还是小女的姐姐,安瑾的一曲惊鸿舞。」 正在喝着小酒的安瑾差点没被呛住,而长孙忌也面色一沉,视线冷冰冰的落在安琳的身上。 这明白着,安琳是打算让那个安瑾出丑。 皇上正在兴头上,听后先是沉思一番,随即质疑道。 「传闻惊鸿舞早在前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姐姐又怎么会惊鸿舞呢?」 这个问题自然没有难道安琳,她早早的便准备好了答案。 「皇上有所不知,姐姐四年前去寒山寺为家人祈福,在此偶遇奇人,方得学的惊鸿,而这也是姐姐亲口告诉我的。」 「那你姐姐现身在何处?」 皇上哪里还记得自己赐婚之事,故此话音刚落,长孙忌便轻声道。 「皇上,那位会惊鸿舞的女子便是臣弟的正妃。」 众人纷纷诧异,更是觉得那九王妃怕是夸下海口,乱说自己会惊鸿舞吧,不少贵妇的不屑的视线更是纷纷瞥了过来。 长孙忌轻抿着唇,抬头看着自己的皇兄,皇上本就对长孙忌心怀内疚,故此便打算找个借口,将此事给转过去时,却听到一声甜糯的声音,从下方传了过来。 「既妹妹说出来了,那本王妃也不好隐瞒,秋猎是个好日子,那本王妃也献丑了。」 于是安瑾在长孙忌微微诧异的眼神下走了出去,安琳更是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安瑾这个贱人,会那失传已久的惊鸿舞。 此次本来就是想让安瑾的名声扫地,难不成这下要为他人做嫁妆不成。 其实,如安琳说的那般,在寒山寺,她还真碰会一个会惊鸿舞的施主,许是见她一个人可怜又可人,便教给了安瑾。 这件事,连长孙忌与红豆都不知道。 不得不说,安瑾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就是懒了些。 惊鸿舞如同惊鸿二字,乃是前朝宠妃成名之舞,居然因为此舞,而被万般宠爱,可惜这舞也随着前朝的覆灭也失传。 惊鸿曲依在,舞却亡,十分的可哀。 如今,随着惊鸿曲饷,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惊鸿舞也着实让众人看傻了眼。 「为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这是众人看完这场舞姿后的想法,更是胜过之前的仙女献福,安瑾倒也不累,一曲舞尽后,便冲着皇上行礼。 等众人晃神过来后,都纷纷赞叹这安大人生的好女儿啊,更有其他公子,都纷纷懊恼,怎么就让长孙忌这个残废给娶了回去呢。 皇上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两个字。 「极好!」 安瑾轻笑的行礼后,便回到了长孙忌的面前,可见到长孙忌阴沉着脸后,不由担忧自己抉择是不是惹怒了长孙忌。 「爷生气了?」 在众人赞叹安瑾的舞姿时,长孙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找一个地方,将安瑾永永远远的放在那里藏着,每天看到她的只有自己一人。 长孙忌轻轻的冷哼后,便将头扭了过去,可安瑾坐下身后,伸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并用着小拇指轻轻的划动他的手掌心时,他原本的气恼反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弟有福啊!」 皇帝夸赞道,而长孙忌也难得露出了笑意,众人看的出来,九王爷很欢喜眼下的九王妃。 退下来的安琳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下的一切,她恨不得直接跑到安瑾的面前质问她。 为什么会惊鸿舞! 除了安琳气恼外,还有白婲,她辛辛苦苦的计划的一部分,都被安瑾抢走了风头。 这安瑾留不得! 待宴会散去,安瑾刚准备同长孙忌离去时,却被安琳给挡在了面前。 「九王爷,小女可以与姐姐说些事吗?」 长孙忌望向安瑾,安瑾冲着长孙忌点了点头,长孙忌这才让陆七将自己推到旁侧,像是怕安琳会欺负自家小媳妇一样。 「你为何会惊鸿舞!」 没有外人在,安琳自然是露出了真面目,更是明目张胆的质问着安瑾,反而安瑾所得到了一切,应该都属于自己的。 在安琳的心中,眼下安瑾权位,还有长孙忌的宠爱,以及这惊鸿舞,都是从自己这里抢来的。 她不甘心,十分的不甘心。 面对安琳严重的疯魔,安瑾嘴角忍不住露出讥笑,她不懂安琳有什么不满足的。 寒山寺是替她去的,就连长孙忌也是替她嫁的。 安瑾的心中并未夹杂着抱怨,也未夹杂着仇恨,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安府可有可无的庶女,她的一切是安府给的,而她为安家付出也没什么好抱怨。 可如今,她嫁给了长孙忌,那以后的日子便不是为了安家,她可以为了自己,也可以为了长孙忌。 而面对安琳眼中的不甘与怨恨,倒也让她觉得十分可笑。 「你是不是觉得可惜?」 安瑾的开口询问,立即得到了安琳肯定的回应。 第22章 「那是当然,如若不是你替我去的寒山寺,那学会惊鸿舞的人是我,如若不是你替我嫁给九王爷,那现在的九王妃也是我,说白了安瑾,你就是一个顶替货色。」 这番话让安瑾越发可怜眼前的安琳,什么都是她的,可她怎么没想过,寒山寺这四年艰辛的生活,以及当初她替嫁时,前来对她的幸灾乐祸。 她倒是好,什么东西都想坐等其成。 「安琳,你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若再用这种不敬的语气与本宫说话,莫怪本宫不客气!」 既然要撕破脸皮,安瑾也不怕安琳什么,以往安琳不是最爱用嫡女身份压她吗?那今日自己便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安琳本在气头上,见到安瑾敢这样说话,一些不能说的话顿时脱口而出。 「身份?你不过是安府中侍妾生的庶女?如若没有我,你能有今日吗?」 安瑾冷着脸,上前直接冲着安琳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好在原本参加宴席的众人早已散去,眼下只有寥寥几人,待望过来见是何人时,也没打算上前管辖。 就这般,安琳诧异的捂着被打的脸,不敢相信,安瑾居然敢动手打她! 「你打我?」 安瑾讥笑道。 「怎么?打你还要告知你一声不成?」 紧接着安瑾继续道。 「安琳,你莫忘了眼下在哪?我就算是妾侍声的庶女又如何。可在族谱上早已改了,这点难不成你忘了吗?」 当初替嫁,为了不让人捉到把柄,安进与林氏自然是改了族谱,这点安琳是知晓的,当时大局为重,自然也没有闹起来。 可眼下这件事摆了出来,着实让她心里气上不上,下不下,放在肚子内憋屈死了自己。 安瑾说的话句句有道理,让安琳无法开口反驳,最终只能狠狠道。 「庶女永远都是庶女,你……」 一个响亮的巴掌再次打在了安琳的脸上,也彻底将安琳给打懵圈了。 既然打都打了,安瑾也不介意再打第二次。 「本宫是庶女又如何,不是又该当如何,可你莫忘了,你现应喊本宫一身九王妃,如若我没记错的话,你理应向我行礼。」 安琳被打的也怒了,恶狠狠的盯着安瑾,更是想将眼前贱人的脸给撕扯下来,可就在这时,旁侧传来了建宁长公主的声音。 「哟哟,这是怎么了?」 安瑾转身立即冲着建宁长公主行礼,而双颊被打的通红的安琳也立即低头行礼。 「长公主。」 在安瑾抬头之时,才发现那白婲也跟了过来,眼神更是直接落在了安琳的脸上,并面带诧异的神情道。 「安姑娘的脸是怎么了?」 安琳见有人为自己出头,顿时眼眶发红,带着微微颤音回应着白婲这个问题。 「被九王妃打的,这事不是九王妃的错,都怪我!」 这话说的太让人胡思乱想,甚至觉得安琳是害怕九王妃的淫威而说的反话,更是会让人觉得安瑾是一个不好相处之人。 「九王妃……九王妃怎么能打人呢?」 没等建宁长公主开口,白婲便抢着一步询问着,这安琳与白婲的一唱一和,倒也是将安瑾塑造成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女子。 安瑾倒也不气恼,而是静静的听着两人唱完这出戏,本是前来寻安瑾明日计划的建宁长公主,也饶有兴趣的盯着安瑾瞧。 俗话都说,兔子急了都咬人,建宁长公主想看看,她家的小兔子要如何咬人。 「本王妃心情不好,想打便打,需那么多理由作甚。」 对于白婲的质问,安瑾霸气的回应着,着实将白婲给说懵了,最终只能委屈巴巴的道。 「怎么能这样呢?」 安瑾也懒的在理会眼前的两人,碎步走到了建宁长公主这,建宁长公主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随即伸手牵过安瑾的打的发红的小胖手道。 「下次找个板子就好,瞧这手都给打红了。」 安瑾微微一愣,随即对上了建宁长公主的眼神,两人微微笑了起来,而身后的安琳气的差点吐血,最终只能看着建宁长公主挽着安瑾向着不远处的长孙忌那边走去。 「对不起,我实在没想到……」 白婲内疚的哭了出来,这让气的不行的安琳心中有些感动。 「不管你的事,都是那个贱人。」 听着安琳的安慰,白婲低下头,伸手擦拭眼角的泪水,嘴角却露出得逞的笑意。 待建宁长公主挽着安瑾来到了长孙忌旁,不由心生不满,觉得长孙忌怎么能让安瑾一个人去对付那些心机女子呢。 若是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今日已晚,明日本宫再找瑾儿来玩耍。」 此时除了守在歪头的御林军外,已经没什么人在外晃荡着,建宁长公主更是就觉得困意乏乏。 「建宁姐姐既然困了,便早早回去休息吧,待明日瑾儿边去寻你。」 今晚建宁长公主的出手,让安瑾觉得心头暖暖的,眼下更是甜甜的应着,惹的建宁长公主捂着嘴,搀扶着侍女离去。 待只有长孙忌与安瑾两人时,长孙忌的手便情不自禁的伸了过去,并紧紧的将安瑾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头。 第23章 「爷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受欺负?」 安瑾看着长孙忌那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蹲了下来,歪着头看着这个男人。 长孙忌转头对上了安瑾的视线,伸手揉了揉安瑾的脑袋瓜子,并反问道。 「你会被人欺负吗?」 安瑾听后,露出了笑意,并学着长孙忌的语气回应着这个问题。 「那就要看是谁欺负了?」 随着话音落下,两人相视一下,突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最终安瑾起身,推着长孙忌的轮椅向着帐篷的方向走去。 在另外一个帐篷外,安琳伸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双颊,然后一脸委屈的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立即吸引了林氏的注意。 「琳儿,你的脸是怎么了?」 安琳顿时泪如雨下,直接扑到了林氏的怀中嚎嚎大哭起来,而林氏更是心慌的开口安慰。 「是谁欺负你了,放心,为娘定替你讨回来。」 有了林氏这句话,安琳立即将安瑾如何羞辱她,更如何打她耳光的时,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却没想到这说说完后,林氏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在宴席上你推她出去跳一曲惊鸿舞的事为娘不说什么,可你又为何去找她麻烦。」 林氏的这番话让安琳十分的火大,不由挣脱林氏的怀抱道。 「为何不能找她麻烦,那位置本来就是……」 随着这句话,林氏的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安琳的身上,被第三次打耳光的安琳整个人有些反应不过,更是不解为什么林氏要打她。 林氏打完后,立即拉扯着安琳的手气恼道。 「你可知刚才那话若被他人听到,等待安府的是什么吗?那可是灭顶之灾。」 安琳听后,整个人才冷静的下来,随即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着,林氏见此,只能无那的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身份地位都不同了,当初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便应该想的很清楚。」 林氏的话让安琳轻抿着唇,紧接着林氏继续说道。 「娘亲经常与你说过,女人身份地位固然重要,可没有子嗣,这些都是浮云罢了,你为何就这般想不明白呢。」 林氏是过来人,对于安瑾现在得势并不在意,或者说在她看来,安瑾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安瑾固为九王妃又如何,眼下虽备受九王爷的宠爱,可琳儿切莫忘了九王爷身患隐疾的事,这流年易逝,岁月蹉跎,安瑾又能受多久的宠爱,到时候没有子嗣的她便如同侍妾般,不足为患。」 许是怕自己的女儿还想不明白,林氏只能低头凑到了安琳面前轻声的说着这些道理。 果然,在林氏这番话后,安琳嘴角才露出了笑意,最终点了点头道。 「是女儿鲁莽了。」 见安琳开窍,林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于安琳来说,她太过于宠爱,更没教她一些宅内的脏事,对于这点,还是安愫要擅长些,想着前几日,安愫给她传来的好消息时,林氏觉得当时不应该心软。 似是想到了什么,林氏开口道。 「还有一事,你以后切莫与那白家姑娘走的太近!」 这点让安琳十分的不解,便疑惑的看着林氏,显然是想让林氏给她一个答案。 林氏见此,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不知眼下慢慢教导这安琳,安琳是否还能学的会,看来这些日子都要拘着她,免得被那白家的姑娘给算计进去了。 「那白家姑娘不好惹,你与她走的太近,到时候定会摔的粉身碎骨。」 林氏是过来人,又怎么不知白婲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是她的话并没有让安琳记在心中。 在安琳看来,白婲肯为自己解围,怎么又会害的她摔的粉身碎骨呢。 次日一早,不暖不冷,只是那风吹来时,夹带着一丝冷意,才让人们感觉到秋意。 红豆觉得安瑾穿的不够多,直至安瑾无奈的伸手去握了握红豆那带着茧子手时,便觉得有些难受。 安瑾的授手暖洋洋的,红豆这才觉得安心,更是安心将安瑾放了出去。 只是安瑾在出帐篷时,想着长孙忌的似是穿的单薄,也便叮嘱红豆去拿一见薄薄的棉毯前来。 待安瑾刚出了帐篷,迎面便看见陆七正推着长孙忌立在不远处,四周并未与其他人交谈,想必是在等她出来。 初升的阳光洒落在安瑾的脸上,长孙忌转头,仔细的都能看见安瑾脸上那微细的绒毛。 安瑾的肌肤很白,脸上的红润都呈粉红色,而长孙忌很欢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向自己走过来的感觉。 「可会冷?要不要去加件衣裳?」 长孙忌忍不住开口道,而安瑾则是十分的无奈,怎么所有人都觉得她很冷呢? 安瑾无奈的将手中的薄棉毯扑在了长孙忌的双腿上,并细心的给弄的平整,然后回应着长孙忌道。 「爷,我不冷,手暖和着呢。」 说完,便将小手塞到了长孙忌的手中,如同安瑾所说的那般,小胖手如同小火炉般,暖洋洋的,也焐热了长孙忌的心。 两人的你情我浓,倒是让赶来的建宁长公主也有看不过去呢,忍不住站在远处轻咳了几声。 第24章 今日建宁长公主的打扮着实的英姿飒爽,身着一套艳红的骑马装,踩着轻便的鹿皮小靴,三千青丝被简单的束在脑后,这让安瑾眼前一亮,顿时松开了长孙忌的手,并上前跑到了建宁长公主的面前。 「建宁姐姐这道装扮好看的不得了。」 安瑾的话让建宁长公主笑了起来,并挺了挺胸膛道。 「那是自然,瑾儿可备了骑马装?」 建宁长公主的话让安瑾晃了晃小脑袋,待看到坐着轮椅,并向这边来的长孙忌时,建宁长公主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便没有在问下去。,而安瑾也乖巧的冲着建宁长公主笑了笑。 刚才被抛弃在一旁的长孙忌有种受到冷落的感觉,阴沉的脸让陆七将自己推了过来。 待见到建宁长公主一身着装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抬头询问着安瑾。 「你可欢喜这种衣裳?」 女子爱美,自然是欢喜的,更何况安瑾从未穿这种衣裳,自然是想试一试,可眼下长孙忌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安瑾。 因为她不知长孙忌问她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最终迟疑了半响。 长孙忌又怎么不知安瑾心中的那些小九九,眼神中有些无奈,可还是开口道。 「我早已经给你备好了,估计红豆忘记与你说,若是喜欢,便进去换上吧。」 安瑾听后,开心的都快蹦了起来,如若不是建宁长公主在,怕死要上次亲一口长孙忌才好表达自己的心情。 看着安瑾拉着红豆开心的回到帐篷内,建宁长公主倒是没想到自家的王弟这么疼人。 其实长孙忌并不反感这些,他在意的是安瑾是否开心,就如同他来这次的秋猎,也是为了讨安瑾的欢喜罢了。 只是那个小傻瓜,怎么就不明白呢? 「有件事,想让王姐帮帮忙?」 扯着安瑾在换衣裳的空隙,长孙忌伸手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轻声的说道。 这倒是引起建宁长公主的好奇,是有什么事,让她这个王弟来拜托自己的,还真是稀奇啊。 看着自家王姐那诧异的模样,长孙忌有些无奈,随即开口说出要拜托的事情。 与自家王妃回到帐篷的红豆着实的委屈,她怎么不记得王爷交给她的骑马装呢,她压根就没看到这骑马装去哪了。 安瑾也是聪明人,知晓长孙忌腿脚没事的,在她身边的怕只有红豆一人,故此觉得那骑马装没什么,可不代表菊婆婆与许婶子知晓啊。 「红豆,你去问下菊婆婆便知晓了。」 红豆听后,顿时便明白了什么,立即去帐篷外找菊婆婆,没多久,菊婆婆与红豆便一同回来了,而在红豆的手中还捧着一套衣裳,想必就是长孙忌说的那套骑马装吧。 「王妃,王爷的腿……若是穿上骑马装怕是不好吧!」 菊婆婆也是操心,毕竟现在安瑾是她的主子,主子的一荣一败都与她息息相关,故此今日一大早送来的骑马装,便让她收了起来,生怕安瑾的举止惹怒了长孙忌。 这做法倒也不是不对,可安瑾不舒心的是菊婆婆不曾说一声,想到这里,安瑾的手慢慢的敲击着桌面。 「菊婆婆,王爷送来的东西,自然有他的吩咐,只是这东西来没来过,总得要与本宫通报一声,免的王爷问起本宫时,本宫还一问三不知!」 安瑾的这话,让菊婆婆的心顿了顿,随后立即跪在了安瑾的面前,大声喊道。 「这次是奴才疏忽了,还望王妃饶了奴才这回。」 菊婆婆这事是做的不错,她是看着安瑾年纪小,不得懂利弊,这才独自决定,却没想到,也是这样的想法,让她彻底忘了,主仆之分! 无论安瑾年纪小,她也是九王妃,九王爷送来的东西,自己也不应将它扣下,并还未告知他人,这点随意放在哪家,都能指责,更何况是在皇家。 此事,安瑾不想深追究,若有下次,她定然是不会在用菊婆婆,哪怕是从深宫出来的嬷嬷,有些事情不清不楚的,又有什么用呢。 「下次莫再犯了。」 听到这话,菊婆婆如同大赦般,顿时高恩戴德,至于有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中,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安瑾在红豆的服侍下,穿上那套骑马装,而秀发也学着建宁长公主那把,简单的束在了脑后。 待换好后,虽没有建宁长公主的那般英姿飒爽,却有多了分俏皮可爱。 故此,等安瑾穿着一同送来的鹿皮小靴走出来时,着实的让长孙忌与建宁长公主看呆了眼。 「哈哈,小瑾儿这般着实的可人,快让本宫捏一捏。」 建宁长公主很快的便回过了神,笑的十分的开心,并走上前捏了捏安瑾那粉的脸颊,最终还十分的得瑟的看着长孙忌。 长孙忌忍不住轻哼一声,并将头扭了过去,可心中却暗自向着,那是我的小媳妇,待夜幕降临,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可好看?」 安瑾身上的这套为粉红色,若这人长的不白嫩,怕很难穿的出这种效果,可好在安瑾够白嫩,穿着这套粉红色,年龄看起来稚嫩的如同未及笄的女童,更如同那寺庙中的送福童子。 可爱的不得了 第25章 「当然好看,没想到九王爷挺有眼光的。」 建宁长公主笑的说道,这时这话的意思,不知是在说长孙忌选媳妇有眼光,还是在说长孙忌选衣服都有眼光。 长孙忌脸上的神情虽冷冷清清,可心中却得瑟的要命,甚至想高仰着头,表示自己的眼光一直都特别好。 待三人一同前行来到了猎场处,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建宁长公主与安瑾的身上。 两人的对比,大部分人都被建宁长公主的身姿给吸引住,自从驸马林燊死后,建宁长公主几乎很少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更别说在秋猎,身着正红骑马装出来。 要知晓,当初的建宁长公主,可是被称为京都第一美人。 眼下,建宁长公主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自然是引起不少人的心思,这建宁长公主虽嫁过一次人,可容貌权位都摆在那,这若是娶回来,只有利处没有弊处。 而长孙忌自然是推着轮椅,挡在了安瑾的面前,更是挡掉落在安瑾身上的不少视线。 「惊鸿舞的事,待回府后再找你算账。」 昨夜惊到众人的惊鸿舞,却让长孙忌醋意大发,可事后回到帐篷内,长孙忌却只字未提,这也让安瑾以为,事情可以无声无息的过去,谁知道是要秋后算账。 想到这,安瑾不由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瞅了一眼长孙忌,却被长孙忌用着眼神给瞪了回去。 「待会低头安心吃东西,若是抬头,本王回去便将那荷花池给俄填了。」 长孙忌不欢喜那些男人视线落在安瑾的身上,故此心中便有些气,只能凶凶的让安瑾低下头,还开口威胁着。 却没想到,安瑾被吓的全身颤抖,那模样似是哭了,这让长孙忌恨不得收回刚才那句话,更是自责的语气是不是太过份,似乎是吓到了自家的小媳妇。 为此,长孙忌不得垂下眼眸,思索着要不要他开口说几句好话,可就在这时,安瑾却悄悄的抬起头,嘴角还带着笑意。 哪里有哭的痕迹,刚才那全身颤抖,分明是在暗中偷笑,只见安瑾那圆溜溜的大眼睛中,露出狡黠的神情,并盯着他道。 「爷,你可是吃醋了!」 长孙忌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吃醋,对于安瑾的反问,自然是随意找个话题敷衍下,见此,安瑾便暗自偷笑,也不开口拆穿这个傲娇的男人。 狩猎待当今圣上来后才算开始,而从当今圣上一身简易的装扮,估摸着这次狩猎也会前行。 准确点说,在在场除非上了太大的年纪,都会参加这次狩猎,如若讨了一个彩头,惹的当今圣上欢心,那后半辈子的前途便不用愁了。 故此,长孙忌坐着轮椅显的十分的怪异,可他身份证摆在那,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安瑾不会骑马,自然是陪着长孙忌坐着,只是看到建宁长公主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时,心中稍许的羡慕。 但又害怕长孙忌自责,估计安瑾立即收回了视线,却发现白婲居然向她这个方向走过来。 身为女子,安瑾不喜白婲,特别是她的视线总是直勾勾的盯着长孙忌,这让她心中感觉十分的不愉悦。 「九王妃身着骑马装,难道不与建宁长公主前去狩猎吗?」 白婲上前直接坐在了两人的旁侧,直接开口询问着安瑾,安瑾微微愣住,毕竟她觉得自己与白婲并不是十分的熟,眼下她凑前过来,着实的让安瑾不喜。 安瑾还在考虑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时,长孙忌却帮着安瑾回应,而且回应道的十分不留情面。 「见本王与王妃为何不行礼?」 这个回应如同一个巴掌响亮的打在了白婲的脸上,更是让她无法回应长孙忌这个问题。 就算她因为长孙忌的话而脸色苍白一片,也没人来痛惜她,因为那些男人都随着当今圣上打猎去了。 最终,在长孙忌冷冰冰的视线下,白婲还是起身,嘴唇紧紧的抿着,并冲着两人行了行礼。 可长孙忌并未打算放过她,待白婲行过礼后,便开口。 「没事便别在这碍眼了。」 白婲如同受到天大的打击,让她的身躯晃动了下,双眼含泪可怜兮兮的盯着长孙忌。 「九王爷,你是否误会的小女子,为何这般对待小女子。」 若是换做他人,定会上前将白婲搂在怀中安慰并加以解释,可长孙忌却永远不一样。 完全不需要安瑾出手,长孙忌便能将那些想靠近他的人,一个一个的给赶跑。 「你是何人,本王都不知,更别扯其他的,若是姑娘有自知之明,可否别在本王面前碍眼。」 长孙忌说这话的时候,安瑾则是乖巧无比的坐在旁侧,静静的盯着自己那胖乎乎的手,装作自己不存在。 白婲已经被长孙忌的话气到失去理智,毕竟没有那个男人像他这般,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若不是知晓偷看师傅藏的那些惊天的秘密,她才不会凑到这个男人面前。 许是觉得不甘,白婲觉得自己那点都要比旁侧的安瑾强,为什么如此的不受长孙忌的不待见,就在她准备再上前时,长孙忌身后的侍卫陆七也收到了指令,挡在了九王爷的面前。 「姑娘,再向前一步,可莫怪小的不客气。」 第26章 陆七那不似开玩笑的语气,顿时让那个白婲停下了脚步,最终只能气恼的紧握双拳,离开了两人的周围。 安瑾有些崇拜的看着长孙忌,可长孙忌则是当什么事都为发生过一般,优哉游哉的喝着面前的茶。 一些未前去狩猎的夫人们,视线都忍不住落在了长孙忌这边,因上次宴席上,安瑾的一首惊鸿舞,让不少夫人们都知晓了安府家有这位才人,不由都纷纷想结交林氏,觉得林氏教导的女儿不错。 林氏自然是不会明说这其中的理由,对许些夫人的示好都纷纷接收,向着为安琳寻一个好的夫君。 此时阳光正好,晒的人暖洋洋的,无风,没有冷意,长孙忌与安瑾等着有些无赖,故此长孙忌便喊着陆七寻一个棋盘过来。 「可会下棋?」 长孙忌抬头询问着安瑾,安瑾思索一番后。 「象棋倒是会一点,围棋我倒是会新的玩法。」 听到围棋有新的玩法,这倒是让长孙忌好奇起来,毕竟他时无事,便会用黑白棋子互博这种自娱自乐的玩法。 其实这种新玩法,安瑾也是从寒山寺学会的。 在寒山寺,有时候虽然过的很苦,可安瑾却遇见过许些不同的香客,有些香客偶尔会借住寒山寺,时不时的也同安瑾打了照面,再加上安瑾生的可人,自然也引起不少香客的喜爱。 这些香客爱与安瑾玩耍,更会偶尔教一教她们会的东西,也算是相识一场。 围棋的新玩法,也是其中一名香客教她的,简单易学,待陆七将棋盘给端过来后,安瑾手持黑子,当着长孙忌的面放在围棋的格子内,这倒是让长孙忌愣了愣。 并暗想,哪里有这种玩法。 紧接着,安瑾便开口冲着长孙忌介绍她的玩法。 一般围棋都是将棋子搁置线角,而新玩法便是将妻子搁置格子内,围棋也主要是靠围这字展开的,棋谱也各显神通,你围剿住我便赢,可玩法却十分的简易。 五个棋子横竖斜连成一线便算你赢,可以说简易的不得了,故此在安瑾说完后,长孙忌便很快的下手。 刚开始,长孙忌觉得不久是五个棋子连成一线,是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可在安瑾的手下输了那么几回后,却越发显的认真起来。 不得不说,长孙忌是一个十分聪慧的人,在几回合熟了后,便开始谨慎了起来。 在不远处,不少人便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并暗想,这两位哪里是来秋猎的,完全是过来玩的。 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是说对了。 本来这次秋猎之行,长孙忌是带着安瑾过来玩的,不然他这个残废来什么秋猎,这不是明白的给自己找麻烦吗。 待两人杀了十几会和后,长孙忌从输方慢慢的转变成赢方,这让安瑾心里十分的不平衡,还十分无耻的悔了好多次棋,直至悔的长孙忌脸都变黑了,这才罢休。 这时由圣上带领的秋猎队伍,也回到了秋猎场上,圣上收获的猎物十分的多,就单说那头鹿,便能成为今年「猎王」。 原本还沉浸如何赢长孙忌的安瑾,见到那头鹿时,顿时两眼发光,而皇上的视线也投了过来,见此便忍不住露出笑意,低头冲着身边的太监说了几句话,便向着长孙忌这边的方向走来。 「王弟好雅兴啊!」 这次的秋猎,皇上是十分的高兴,只因为长孙忌愿意前来,也便是说他已经不在意腿伤的事情,这也让他的内疚感少了许些。 皇上打量着棋盘上的盘局,可看了好几遍,都无法看懂,不由皱起了眉头。 「皇上今年的猎物这么多,怕又要赢得「猎王」这个称号了。」 长孙忌的视线也落在了那些动物的尸体上,笑的说道,这话说的皇上也爱听,也便大手一挥,差不多一般的野味都赏给了长孙忌,随即话题便落在这棋盘上。 「王弟这下的是何棋谱,为何朕看不明白。」 长孙忌也并未隐瞒,说出这棋名为五行棋,并向他解说这五行棋的玩法,也顿时引起了皇上的吸引力。 「王弟娶的好王妃啊,不如王弟教教朕如何玩?」 「自然。」 于是,长孙忌推着轮椅来到了安瑾这边,并与皇上开始了这番较量,随着两三会合后,长孙忌居然输给了皇上,这让旁侧的安瑾有些诧异,因为她很明显看的出来,长孙忌有意的让着皇上。 至于为何,安瑾心中差不多有数。 虽说是同胞兄弟,但生在帝王家,一个是天子,那另外一个只能是臣。 从而,安瑾也看的出来,长孙忌与当今圣上的关系似没有那般好,还不如寻常百姓家中的兄弟呢。 皇上见自己赢了好几回,不由笑了起来,并觉得这什么五子棋还挺不错的。 因长孙忌先头也说了,这棋子的玩法是九王妃教他的,便不由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九王妃。 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九王妃长的十分的可人俏皮,配今日这套粉嫩的骑马装,更是别有姿色,似是想到昨夜的那场惊鸿舞,这皇上更是觉得九王妃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虽有些可惜嫁给自家王弟,但皇上还是开口道。 「王弟眼光真不错。」 第27章 此话,长孙忌只是冲着皇上笑了笑,并未开口回应,而安瑾在皇上说话时,一直低垂着头,乖巧的站在长孙忌的身后,故此,并不知皇上的那番打量。 或许是其他臣子带着猎物归来,皇上也没多说些什么,便带着贴身太监离开了这边。 长孙忌抬头,静静的看着皇上的离去的背影,手则是习惯性的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他的皇兄长孙坎,似是打了不该打的主意。 想到这里,长孙忌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直至一声马啼声让他回过神来。 这让他视线忍不住落在了归来的臣子们身子,待瞧清臣子们里头的一个人时,嘴角才缓缓的露出一丝笑意。 见人都已归来,长孙忌在这般摆着棋棋盘,倒也显的十分怪异,故此便喊着陆七将这棋盘给端了回去。 正时,建宁长公主正从马下跃了下来,旁侧的侍卫立即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来,建宁长公主接过东西后,面带着笑意,向着安瑾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安瑾刚准备抬头时,建宁长公主出现在她的面前。 「猜猜,本宫为你带来了什么?」 安瑾满脸困惑,直到建宁长公主将藏在背后的兔子举到了安瑾的面前后,白绒绒的毛顿时吸引了安瑾所有的注意力。 见安瑾欢喜,建宁长公主才得意道。 「本宫可是好不容易将它活捉的,不过,这也感谢你的夫君,毕竟他可是百般求着本宫呢。」 其实建宁长公主说的有些过,长孙忌并没有百般求着她,他只是开口提出罢了,只是长孙忌的语气,却是不允许别人拒绝的那种,其次,建宁长公主与安瑾本就交好,许是没有长孙忌提出来,她也会想到的。 看着面前白绒绒的兔子,安瑾又是激动又是胆怯,最终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伸出自己的小胖爪摸了摸。 见到兔子没有反抗,安瑾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建宁长公主,这盯着建宁长公主十分的不好意思,直接将手中的兔子塞到了安瑾的怀中,并转身带着身边的侍卫离去。 怀中的兔子似乎十分的害怕,一动不动的缩在了安瑾的怀中,安瑾更是全身僵硬,可怜兮兮的望着旁侧的长孙忌。 长孙忌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过于欢喜。 「爷,晚上我们是要把它给烤了吗?」 安瑾瞅了一眼怀中的小白兔,忍不住询问道,而她怀中的小白兔似乎是听懂了这句,顿时害怕的从安瑾的怀中蹿来蹿去,安瑾也被这样的变故吓的束手无策。 最终那小白兔猛的从安瑾的怀中溜了出来,直接跳到了长孙忌的怀中,长孙忌倒也诧异,伸手抚摸着小白兔的毛。 「晚上烤肉多的是,为何王妃就非要吃这只呢?」 安瑾听的出长孙忌的打趣,不由嘟起了双颊,手更是气恼的握成拳头,她怎么知长孙忌送她这兔子是不是用来吃的。 不过也不知为何,这只兔子似乎格外喜爱长孙忌,哪怕长孙忌伸手捏了捏它的兔耳朵,它都一动不动的。 这看的安瑾忍不住上前捋了一下,谁知她敢动手,这只小兔子便死命的向着长孙忌的怀内蹿去,生怕安瑾要拿着它去做烤肉。 「这小东西倒有灵性,知晓你要那它去做烤肉。」 见长孙忌还在打趣自己,安瑾便不服气的,转过头去轻哼了声,却无意撞见当今圣上长孙坎望过来的视线,长孙坎见此,便冲着安瑾露出笑意,而安瑾微微一愣,顿时转移了视线。 不知为何,她的心有些发慌! 「瑾儿打算给它取什么名较好?」 这一幕,长孙忌自然是看的清楚,只是他没说什么,而是快速的转移了安瑾的注意力。 「取名字?白白胖胖的便叫肉肉吧。」 长孙忌听到这个名字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并抬头对上安瑾的眼眸,随即伸手勾了勾,安瑾还以为长孙忌是有什么事要与自己说,也便将头凑了过去。 谁知,长孙忌并不是要与安瑾说话,而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莫名的举动,顿时让安瑾的脸红的如同朝霞。 远处的长孙坎见到如此温馨的一幕后,心中忍不住羡慕,在后宫之中,所有的女子对他永远只有惧怕,并没有哪位妃子,能像九王妃那般有活力,有才艺。 或许,在长孙坎的严重,安瑾就像是一轮小小的太阳,散发出来的光芒,让他想伸手揽入怀中。 可别人都行,想到长孙忌的那双腿,长孙坎顿时在内心苛责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有了名字的兔子,也顿时引起不少夫人的观看,有些人更是觉得,这九王爷不是一般宠着九王妃,哪怕自己的双腿残疾,也要带着她参加这秋猎,前来凑凑热闹不说,还捉只小兔子哄着九王妃。 有些眼红的夫人们,不由狠狠的瞪着身旁的夫君,怎么也没瞧他们心细呢,哪怕捉只雀儿回来哄自己,也是好的不是。 不远处,张授辰也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灰色的兔子,并递给眼前的白婲。 在狩猎时,他是见到建宁长公主捉只活兔时,顿时想着,不如也捉一只回去送给白姑娘。 可又怕自己的捉的兔子是白色的,与建宁长公主的那只撞了色,会惹建宁长公主不开心,也便换了一个颜色,并觉得颜色不同又没什么,主要是他的心意。 第28章 可白婲却觉得眼前的灰色兔子十分的丑陋,但她又不想的得罪眼前的男人,便露出笑意收了下来。 看着一身心中女子抱着那自己送的兔子时,张授辰心中得到极大的满足,他决定了,待他认祖归宗后,一定要将白姑娘娶回家。 待夜幕降临,白天打回来的猎物都丢给了御厨去处理了,而今天的「猎王」自然是属长孙坎莫属了。 顿时,朝廷大臣们,纷纷敬酒并恭维着当今圣上,而安瑾端着小酒,视线火热的盯着中央那烤鹿肉上面。 她依旧记得长孙忌曾说过,世间最好吃的肉便属这鹿肉,还说会带自己来着狩猎场来吃。 那个时候,她还以为是开玩笑的。 如今闻着那扑面而来的香气,恨不得转身将长孙忌抱一抱,好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少喝些,若喝醉了本王可搀扶不了你。」 长孙忌将这果子酒拿了过来,而安瑾只能撇着嘴看着,并在心中嘀咕着这酿酒之人。 干什么将酒酿的那么好喝,酸酸甜甜的,让人欲罢不能呢。 只是看着长孙忌快将那一壶果子酒都要喝完的时候,安瑾便按捺不住了,小心翼翼地恶将脑袋凑了过去,带着撒娇的语气道。 「爷,我只喝三杯行不行?」 长孙忌听着软糯糯的语气,心都要化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收不住,最终无奈的同意了安瑾这个要求。 两人的亲密,让不远处的白婲看的十分的恼火,她真的不明白,这安瑾到底有什么大的魅力。 这三杯果子酒,安瑾喝的十分可人,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一下,然后又轻轻抿了抿,每次抿的时候又怕抿多了,故此又十分的小心翼翼,看的长孙忌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没想到,他的小媳妇还是一个小活宝,还真是受不住她。 坐在高位上的长孙坎,视线也时不时落在了安瑾的身上,同长孙忌一般,被她这可人的模样,惹的心情十分的要好。 也许是酒水喝的有些多,长孙坎看着手下的皇位,更是忍不住暗想,普天之下都是他的,为何自己要畏畏缩缩的呢。 更何况,自己王弟身患隐疾,定会委屈了那九王妃,如若九王妃愿意的话……那他定会加倍的补偿自己的王弟。 也就是这一闪而过的念头,顿时让长孙坎的酒清醒了过来。 他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呢? 当初王弟的腿,想到这里,长孙坎忍不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当初那件事,并不是自己所为,他当年是真心实意的喜爱长孙忌这个弟弟的。 让他不舒适的是,为何当初长孙忌的腿筋被人挑断,父皇第一个指责,第一个怀疑的人都是他。 长孙坎不明白,他与长孙忌都身为父皇的孩子,可父皇为什么那么偏心呢。 直至登上皇位时,长孙坎有些庆幸,毕竟不是长孙忌的腿有事,这皇位还真的轮不到他来当。 没多久,那些制作成美味佳肴的猎物都端了上来,而中间那烤的鹿肉,自然也被御厨分割成一小块,第一份自然是给当今圣上,这第二份便送到了长孙忌的桌子上。 不过连带那份烤肉,长孙坎还送了一碗满满的鹿血。 看着那碗血红的恶鹿血,长孙忌的眼眸中露出幽幽的余光,而安瑾却有些好奇,那鹿肉也是略了过去,伸手上前端起了那鹿血。 安瑾将碗中鹿血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她有些好奇,这个也是可以喝的吗? 不过,说实在的,这东西她还从未喝过呢,于此长孙忌刚抬头,便见到她的小媳妇拿着原本属于他的那碗鹿血喝了起来。 只喝了一口,安瑾只觉得满嘴充满血腥味,这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双眼含泪可怜兮兮的看着长孙忌。 长孙忌诧异中回过神来,顿时将面前的碗放在了安瑾的面前,安瑾这才将嘴内的鹿血给吐了出来。 「爷,这是什么啊,好难喝呀!」 长孙忌无奈道。 「这是鹿血!」 安瑾听后一惊,这鹿血有什么好喝的,更不知刚才她喝鹿血的一幕,早就被许些人看到的,反应最大的是建宁长公主,差点将嘴内的果子酒给喷了出来。 难不成小瑾儿不知道,这鹿血是壮阳用的吗? 而其他的人则是觉得,九王妃威武霸气,这鹿血向来只有男子喝,可从未见过女子喝,这一次还真是长了见识。 被人议论的安瑾,根本不知晓这是鹿血,她还以为是什么好喝的,谁知道这喝一口,这么难喝。 等用果子酒压了压嘴内的血腥味后,才苦着小脸,与一脸无奈的长孙忌道。 「爷,这东西太难喝了,还是别喝为好。」 长孙忌听后,忍着笑意询问道。 「瑾儿难道不知这是何物?」 安瑾呆滞的看着长孙忌,并摇晃着脑袋,随即长孙忌一想,安瑾身为庶女,更何况还呆在寒山寺四年,估计许些东西都不知道,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秋猎,压根不知刚才她喝的东西是鹿血。 有些话自然是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下说,但压低声音,凑在了安瑾二册说悄悄话还是可以的。 第29章 毕竟这名声什么,长孙忌也没什么好名声。 「方才你的喝的是鹿血,专为男子壮阳而用。」 顿时,安瑾的脸涨红的了起来,更是无比懊恼刚才的举动,最终在长孙忌那带笑的注视下,羞愧的低下头,以至于将鹿肉塞进嘴内,都没觉得十分好吃。 在安瑾的脑中,一直回放着刚才长孙忌所说的那句话,「专为男子壮阳而用。」 而她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不过待安瑾平复了情绪后,倒是觉得刚才长孙忌说的那话,十分的不对劲。 毕竟京都的人都知晓,长孙忌身患隐疾,那刚才那碗壮阳的鹿血又为何送上来。 猛的想起当长孙忌对当今圣上的忌惮,安瑾猛的觉得,长孙忌所在的位置并不安生,更是理解他为何又要装残废又要装隐患。 不过,长孙忌也因为安瑾而因祸得福,那碗嘲讽之意的鹿血倒也不用喝。 毕竟他行不行,他家的小媳妇是最清楚的。 长孙坎坐在高位上,自然将这一出尽收眼底,看着九王妃苦着小脸时,也没再让侍卫上一碗。 光喝酒吃肉,实在没什么意思,没多久一群相貌艳丽的女子们,穿着五彩频繁的衣裳,并上前献舞。 许是那一口鹿血太过恶心,安瑾的胃一直翻江倒海的,明明一块烤的焦黄的鹿肉,放进嘴内都能感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让她根本无法下口,只能无比委屈的看着长孙忌在旁侧小口小口的吃着。 「爷,我可是为你挡下那碗鹿血的,你怎么如此没心没肺。」 看着别人吃,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更何况长孙忌吃的还十分的香,这让安瑾更是无法容忍。 长孙忌听着安瑾的话后,便搁下了筷子,挑了挑眉道。 「你不敢庆幸自己挡了那碗鹿血吗?」 这是话中有话,安瑾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恼羞的直跺脚,长孙忌这个不正经的,荤话怎么直白的说出来呢。 鹿血壮阳,若是喝了,那晚上长孙忌自然是不会放过安瑾,想着两人好几次的亲热模样,安瑾的脸再次的涨红起来,惹的长孙忌低头轻笑着。 这场秋猎后的晚宴,最终以长孙坎喝醉而收场,安瑾也喝的许些,可好在果子酒的酒劲有些大,不单晕红了她的双颊罢了,还晕了安瑾的脑袋瓜子。 红豆只能搀扶着自家王妃,小心翼翼的跟在王爷的旁侧,心中则是忍不住嘀咕着,怎么喝这么多酒,喝酒伤身呀。 待红豆将安瑾搀扶到了帐篷内,并打水为王妃洗漱完毕后,才走了出去,只是刚出了帐篷便瞧见守在门口的陆七。 陆七见到红豆,耳根子忍不住红了起来,可红豆只是瞥了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并担忧自家王妃因为醉酒,半夜会不会渴,又准备去御厨那找些蜂蜜。 可红豆刚伸出脚时,陆七便鼓起勇气喊住了她。 「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没跟你说声谢谢。」 经过陆七的提醒,红豆才想了起来,顿时拍了下手,随即十分不在意道。 「没什么,大家都是为了主子好。」 陆七还先说些什么,红豆便已经转身走了人,见此,陆七只能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银簪子。 帐篷内,长孙忌推着轮椅在床榻前,手枕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安瑾的睡姿,安瑾的脸有婴儿肥,长孙忌看着看着,便忍不住上了手。 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正轻轻的掐了掐安瑾的双颊,软软的,热乎热乎的。 「有人同我眼光一样,看上了你的好,你说这可怎么办?」 长孙忌自言自语道,手更是忍不住轻轻的挂了下,还在睡梦中的安瑾鼻梁。 而他那句话的意思,自然是因为今夜长孙坎看安瑾的眼神。 男人自然是很了解男人的,更何况的那还他的兄长,也不知从几年前开始,他已经变了,许是被那皇位给逼疯,也或许是被权利迷了眼。 无形中的忌惮,无形中的弹劾,长孙忌都看在严重。 但最可笑的是,明明如此忌惮自己,还非说信任的只有他一个,如此的逢场作戏,他自然是要与他一起演下去。 可他最不应该的,便是打他心爱女人的注意。 在长孙忌的心中,安瑾便是一道亮丽的色彩,这种色彩是他见过最美的,最难以忘怀了,这辈子怕都很难从心中抹去。 看着安瑾那甜美的睡颜,他忍不住想到了当时他养伤后的第二次遭到了刺杀。 当时长孙忌的年纪并不大,又是男孩子,自然是比较顽皮些,特别是得知那个救自己的小姑娘要被送到京都郊外的寒山寺时,便开始受不住了。 整天想着要用什么法子将他留下来,可当时先皇突然病危,最终撒手而去。 那段时间,简直是长孙忌的人生浩劫,他的世界漆黑一片,呆呆愣愣的看着先皇的灵柩,眼泪都哭不出来。 去被大臣指责他不孝,可这人难受的哭不出来,才是最痛苦的。 也因这个原因,他被母后无奈的送去了郊外的行宫,甚至父皇出殡时,他都没赶上,只是坐在轮椅上看着皇宫所在的地方。 也就是那个时候,从小到大服侍他的贴身公公,将他与轮椅一起推到行宫外的瀑布旁,在他难受的质问,为何要背叛他时。 第30章 等到却是那句,人总得想着向高处游,说完便将他推下了。 坠下去的无助,被水淹没的惊恐,他这辈子都不想体会到第二次,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他心中惦记的小姑娘。 当时两人相隔挺久的,故此他的小姑娘并没认出自己,还当自己是美人小姐姐。 许是因背叛的愤怒,也或许是因体验过生死的惊恐,长孙忌说不出话来。可他的身份还是被他的小姑娘换衣服时发现了。 长孙忌依旧记得,安瑾脸上的诧异,特别的可爱,也让当时的他,难得露出了笑意。 在寒山寺的那段时间,是长孙忌过的开怀的日子。 安瑾照亮了他黑暗的世界,治愈了他那颗破碎的心,直到先皇留给他的暗卫,也是现在的陆七找到了他。 当时,长孙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回去。 人不是要向高处游吗?那他也想游高一点,这样才可以娶到自己的小姑娘。 回想道这里,长孙忌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并轻声道。 「放心,我会护住你一辈子的,我的小姑娘。」 说完,长孙忌的手紧紧的握住安瑾的小胖手,而安瑾也因为酒喝的有些多,自从躺在床榻后,小脑袋便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的感受身边有只蜜蜂,嗡嗡个不停。 也同红豆想的那般,安瑾睡了半响,便觉得口干舌燥的,可又不想起身,只能闭着眼睛,小声的喊道。 「红豆,我要喝水,你家……你家姑娘要喝水。」 长孙忌看着安瑾边叫唤着便踢了下腿,只觉得眉头抽了抽,他家的小姑娘果真去别的姑娘不同。 就连醉酒,都这般,还真是……少见。 长孙忌揉了揉眉间,便冲着外头喊了一声红豆的名讳,早已经准备好了蜂蜜水的红豆立即从外头上来。 红豆拿着已经备好的蜂蜜水,小心翼翼的喂给自家王妃,待喝了一半时,安瑾便扭头抗拒喝水,红豆便知晓,王妃已经喝够了,便自觉的端着蜂蜜水走出了帐篷。 喝了半碗蜂蜜水的安瑾,算是酒醒了一半,摇摇晃晃的起身,见到长孙忌呆在床榻时,不由可爱的撅着嘴,并重重的哼了一声。 不单如此,还十分胆大妄为的伸出肉肉的手指头指着九王爷长孙忌,然后开口诉说自己的不满。 「坏人,就知道欺负我!」 见到这样的安瑾,长孙忌乐了,也没恼怒,而是顺着安瑾的话,反问道。 「本王怎么就欺负你了?」 听到回应的安瑾皱着眉头向着这个答案,可想来半天都没想起来,最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却依旧没有想起,只好嘟着嘴大喊道。 「不管不管,你是坏人,就知道欺负我。」 安瑾的撒泼耍赖,看的长孙忌哈哈大笑起来,见此,安瑾不乐意了,虽然喝醉了,但是依旧明白,长孙忌是在吵醒自己。 见此,安瑾十分的不满,并摇摇晃晃的从床榻上起身,在长孙忌担忧的眼神扑了过去。 安瑾走的并不稳,直接扑到了长孙忌的怀中,带着酒气暖暖的身躯,呼出气的更是喷洒在长孙忌的颈脖处。 似是觉得这个姿势很不舒适,安瑾挣扎的起身,可无奈全身无力,只好这样趴着。 长孙忌面带笑意,便静静的看着安瑾这番折腾,也不嫌烦,反而觉得这样的安瑾十分的憨厚可爱,更像是那可爱的小白兔,突然转化为一只诱人的小狐狸,让他的心十分的痒痒。 可在秋猎这段时间,他不可以胡来,毕竟四周定是安插了许些人的眼线,他还不能被这些人给发现什么,故此在安瑾的举止点燃他心中的热火时,只能沙哑着声音道。 「瑾儿,别闹!」 酒醉的安瑾哪里会听长孙忌的话,反而伸出捂住了长孙忌的的嘴上,最终扬起头,冲着长孙忌傻笑了起来。 迷离的眼神更是盯着长孙忌许久,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安瑾的手慢慢的松开,就在长孙忌暗想,酒醉的小媳妇还真爱折腾的时候,一股酒气便从嘴内钻了进入。 长孙忌的眼睛睁的特大,他倒是没想到,安瑾酒醉后如此次的主动,这点倒是他从未想到过的。 对于主动送过来的安瑾,长孙忌自己是不会放过的,手立即扣住了安瑾的后脑勺,深深的加长了这次的亲吻。 直至安瑾快无法呼吸后,才伸手想推开长孙忌,长孙忌这才放手,此事的安瑾撇着唇,一脸气恼的冲着长孙忌道。 「哼,就知道欺负我。」 说完这话后,安瑾便摇摇晃晃的转身滚到床榻上,如同毛毛虫般爬到了里侧,在长孙忌诧异的眼神下,打起了小呼噜。 长孙忌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并将视线落在自己的欲火上方,看来今天一夜都无法入睡咯。 次日一早,众人并未打算回京,此次秋猎差不多要呆上好几日,故此今日虽无狩猎等事,但可已经骑着马儿,在草地上肆意妄为的策马奔腾,也是说不上来的自在。 许是长孙忌昨夜一晚上没睡,故此白日困乏的要命,而罪魁祸首却满脸心疼着自己的夫君,更是端汤倒水道。 「爷,你这是怎么了?」 长孙忌眼皮底下一片黑,听着安瑾说出这样的话时,只能狠狠的瞪了安瑾一眼,并接过她手中的碗,将里头的骨汤一饮而尽。 第31章 「没怎么,需要休息罢了。」 许是怕自己睡后,怕安瑾无聊,故此在长孙忌准备睡之前,冲着安瑾开口道。 「若是无聊,便去寻建宁长公主玩,待本王休息好了,便去寻你。」 说完,长孙忌便在陆七的伺候下上了床榻,感受到昨晚安瑾留下的气味时,长孙忌忍不住打着一个哈欠,然后轻轻的闭上了眼。 在这之前,他还交待了陆一在暗中保护着安瑾,若出了什么事,无论是谁都格杀勿论。 安瑾的年纪自然是爱玩,见到长孙忌睡着后,也担忧自己呆在帐篷内会打扰她,便立即带着红豆向着建宁长公主的帐篷那走去。 正巧,在半路上碰见了建宁长公主,而建宁长公主见自己的王弟不在,更是开心的拉着安瑾向着空旷的草地旁走去。 「小瑾儿还不会骑马吧?」 建宁长公主的询问让安瑾摇晃着脑袋,不过心中却暗自想着,当初她曾与长孙忌一同骑过马的场景。 「那今日,本宫便教你去骑马。」 建宁长公主说完,便喊着身边的侍卫牵着一匹枣红的小母马过来,这小母马看起来十分的温顺,并从身高来看,十分的适合安瑾。 「这匹马是另外一个品种,性格温顺,个体也比较矮小,本宫见比较适合你,也便拿了过来。」 建宁长公主边说,边伸手牵过这匹枣红色的小母马来到了安瑾的面前,一开始安瑾对眼前的这匹马是带着畏惧的,可见小母马如此的温顺,倒也壮着胆子上前摸了摸。 那匹小母马还转过头来,用头蹭了蹭安瑾,这行为顿时惹的安瑾开怀的笑了起来。 「要不要试一试?」 建宁长公主倒也没想到,这匹小母马会如此的喜欢安瑾,便开口冲着安瑾说道。 安瑾思索一番后,也便开口点头,于是在建宁长公主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上了小母马,而这匹小母马也纹丝不动。 见安瑾坐稳后,建宁长公主便喊着身边的侍卫去牵着小母马的缰绳,自己则在旁边盯着。 于是人生第一次,安瑾坐在一匹马上面,而这匹马正优雅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动。 来回这几趟后,安瑾的胆子也大了些,伸手接过侍卫递给她的缰绳,并轻轻的踢了踢马腹,而小小母马也领会了安瑾的意图,慢慢的向前走着。 这一回生二回熟,安瑾虽不熟练,却也可以驱使着马儿向前慢慢的走去。 「姐姐,你看,我可以了!」 安瑾开心的伸出一只手,向着建宁长公主挥了挥,而建宁长公主更是用着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眼神,欣慰的冲着安瑾笑了起来。 而安瑾更是回报更大的笑意给见长公主,只是这笑意直至看着迎面骑马而来的长孙坎时,便戛然而止。 「九王妃天资过人,一个时辰便学会了骑马。」 长孙忌坎的突然出现,让建宁长公主愣了下来,只是从下方看着长孙坎的眼眸中带着浓厚的兴趣时,心中顿时暗道,糟了,该不会是看上了小安瑾吧。 故此,建宁趁着长孙忌骑着一匹油皮发亮的白色骏马向着安瑾走去时,立即冲着红豆轻声道。 「快通知你们王爷过来。」 红豆眼拙,并不能看出什么异样,可向着建宁长公主也不会害自己啊的王妃,立即偷偷的溜了出去,并冲着帐篷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看着当今圣上骑着马,并向着自己慢慢走了过来,安瑾立即想从马上下来行礼,却被长孙坎开口制止了。 「朕与九弟感情深猴,九王妃便不用那么多礼数。」 皇上都开口了,安瑾自然是不能违背,只能看着长孙坎离自己越来越近,而长孙忌坎身下的那匹马对着安瑾身下的小母马有了兴趣,竟然伸过马头去嗅了嗅小母马。 安瑾此时全身紧绷,可还是面带笑意,努力表现自己看不懂长孙坎眼神中那赤裸的占据欲望。 「九王妃身下这匹马倒也娇小。」 说完,长孙忌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安瑾一番后,更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仿佛他说的安瑾身材娇小一样。 「建宁姐姐也是怕我摔着,故此才给我选了这匹马。」 说完,安瑾便冲着建宁长公主望去,其实在暗地提醒了长孙坎,眼下还有建宁长公主看着呢。 可长孙坎是谁,有了这个胆子,还在意有谁在吗?这天下都是他的,什么事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安瑾没办法,便想骑着马儿下向建宁长公主的方向走去,可长孙忌坎的马儿去阻拦住安瑾的去路,在加上长孙坎的马儿本就是安瑾要高,故此带着无形的压迫靠近她。 「参见皇上,没想到皇上也在此骑马。」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长孙坎回过神来,转来却看到白婲正骑着一匹雪白的马儿,正站在不远处呢。 对与白家,长孙坎巴不得去结交,故此也没在意白婲没有行礼这件事。 白婲想了一夜,觉得时间不能在白白浪费,不然被那群老古董发现的话,自己怕要完了,故此她决定将目标换成长孙坎,毕竟前晚长孙坎的眼睛可是死死的盯着自己。 这一早上,她便打听皇上的去处,知道长孙坎骑着一匹白马离去后,也立即找了一匹白马,便才有了这一出,却没想到无意救于安瑾与水火之中。 第32章 因为白婲的到来,所以长孙坎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只见白婲身着白裙,骑着白马向长孙坎这个方向走来,视线则是幽幽的落在安瑾的身上,似是想到什么点子,白婲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白姑娘,好巧。」 白家家族的势力,是长孙坎最想要的,毕竟当年父皇也没得到,如若自己得到,那岂不是比父皇还有英明,想到这里,长孙忌眼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而可怜的安瑾,则是被两匹身高大马给夹在中间,安瑾心中有些发慌,便准备骑着小母马向建宁长公主的方向走去。 谁知这时,突然惊变! 白婲身下的那匹马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受惊,猛的冲着小母马就是一脚,这一脚踹的小母马也跟着受惊,白婲更是趁势向着长孙坎的方向倒了下去,而长孙坎虽心思不在白婲这,但还是伸手接过了白婲。 本来今日安瑾也是刚学会点皮毛,这身下的小母马虽身形不大,但也是一匹马,如若安瑾坠落下来,被这小母马一脚蹋中,非伤即亡。 长孙忌是在红豆惊慌的回到帐篷内便醒了,也没细下询问,便让陆七快速推着自己赶到这里。 一赶过来,便看到安瑾满脸害怕的骑在受惊的马上,当时恨不得立即飞过去,将她从马上抱下来。 可眼下他不能暴露,更何况还是在长孙坎的面前,故此只能双手紧攥着衣角。 而长孙忌更是不能让陆七去救,这样下来,青天白日,众人都会看到他的侍卫与他的王妃有肌肤之亲,那结果会非常的严重。 安瑾虽被吓的花容失色,但也很快的冷静下来,死死的抓着缰绳,努力不让这匹小母马将自己给甩了下来。 依靠在长孙坎怀中的白婲见此,心中忍不住冷笑,但脸上却带着惊恐与紧张,来显示自己也是受害人,自己也十分的担忧安瑾眼下的处境。 小母马已经冲断了围栏,并向着丛林深处的方向蹿去,若是没有人阻止的话,这匹马定会带着安瑾去往更危险的地方。 长孙忌无法抑制住自己,正准备起身时,身后的陆七按住了他的肩膀,并带着请求的语气道。 「主子,你若是站了起来,皇上与十王爷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让长孙忌的身躯一颤,他若起身,定会毁掉这几年来的布局,可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瑾处于危险。 骑在马上的长孙坎,立即将怀中的白婲搁置在地上,直接无视身侧的人阻拦,驾着马向着安瑾所在的方向跑去。 看到这一幕的长孙忌冷冷的冲着身后的陆七道。 「松开,如若不松开,便别当本王是你的主子。」 在马背上的安瑾,若是被别的外男所救,定会引起言语,长孙忌不会介怀,可天下人会。 因为这场骚动,所以以及来了很多人,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便见到当今圣上的手要快触碰到九王妃的衣角。 安瑾此时心一狠,嘴一咬,特别是看到不远处的长孙忌起身的趋势,顿时闭上眼睛,手缓缓的松开的缰绳。 随着全身上下的传来的剧痛,安瑾晕了过去。 长孙坎傻愣愣的看着自己捞空的手,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失落,如若握住九王妃的腰身,并将她带到自己的马匹上,那是不是也便可以寻个理由,将她偷偷的纳入宫中。 不远处的长孙忌更是红着双眼,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他从未有过这般恨自己的腿,更憎恨他自己。 看来,这双腿是时候站起来了。 所有人见到这场变故,建宁长公主在安瑾摔下来的那刻惊呼了一声,立即带着身边的侍女冲了过去。 如果今天她没邀安瑾过来学骑马,那今日也不会闹出这场事,那安瑾也根本不会受这样的罪过。 此时,建宁长公主的心中是满满的内疚,见到躺在地上已经晕过去的安瑾,眼泪水顿是落了下来。 陆七也很快的将主子推了过去,抢在长孙坎面前握住了安瑾那冰冷的手。 「快去喊御医前来。」 躺在地上的安瑾,面无血色,那毫无声息的模样,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刺入了长孙忌的的心脏,并用力的搅动,疼的恨不得他来替安瑾受这份罪。 没多久,御医带着两名嬷嬷前来,同时还带里担架,御医连忙喊着嬷嬷将躺在草坪上的九王府给抬到担架上,在用担架抬到了帐篷内。 此事已经与长孙坎没有什么关系了,便骑在马上面静静的观看着,旁侧被人遗忘的白婲更是死死的咬着唇,觉得安瑾这分明故意抢自己的风头。 帐篷内,长孙忌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安瑾的身上,直至御医把完脉后,才沉着脸道。 「九王爷,从脉象来看,王妃并没什么大碍,而其他方面需要等王妃醒后再说。」 御医的话才长孙忌的脸色好了几分,待点了点头,御医才松了一口气,立即带着身后的两名壮实的嬷嬷离开帐篷。 红豆红着眼站在床榻上,想着王妃从马上摔下来的那刻,眼泪水便忍不住的掉了下来,长孙忌则是静静的看着安瑾,最终开口道。 「你们先下去吧,王妃有本王陪着。」 长孙忌只想一个人守着安瑾,不喜其他人在旁侧,红豆听后,摸了摸眼泪水,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王妃后,抿着嘴走出了帐篷。 第33章 待帐篷内只剩下长孙忌一人时,长孙忌的眼眶才忍不住红了起来,似是有些自嘲,轻轻的握着安瑾的手道。 「本王是不是很没用,让你受如此大的罪,你是不是很很本王?」 长孙忌就这般自言自语道,语气中更是慢慢的懊恼,明明承诺要好好的护住他的小媳妇,可如今却让她这般躺在床榻上。 这让他如何的不自责,这让他又如何的不懊恼。 就这般,长孙忌看着安瑾的容颜,从午时直至天黑,期间也没人敢进去,帐篷内更是漆黑一片。 红豆早就梳理好自己的情绪,她不能太过伤心,她还要等王妃醒来好好的照顾她呢。 昏迷过去的安瑾,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渐渐的那一点亮光照亮四周。 安瑾环顾四周,却发现眼前的地方是儿时居住的厢房内,那原本死去的姨娘正一身乳白色的梨花交颈衣坐在床榻上,正冲着她露出温柔的笑意。 「姨娘?」 安瑾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忍不住叫唤出来。 看到思念多年的姨娘,安瑾忍不住落下泪来,并向着床榻的方向慢慢的走了过去,最终扑到在姨娘的怀中嚎嚎大哭,似是将这些年被安家人欺负的委屈都哭诉出来。 姨娘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手轻轻的摸着安瑾的发鬓,语气更让温柔出水道。 「我的瑾儿长大了。」 安瑾想说些什么,可话道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死死的搂抱着姨娘的腰身,贪婪的闻着姨娘身上的味道。 「瑾儿好想姨娘。」 安瑾冲着姨娘糯糯道,就如同儿时想吃什么甜心时,便用着胖乎乎的身子跑到姨娘面前撒娇般。 「姨娘也想瑾儿,但瑾儿现在还不能跟姨娘在一起,有人还在等着我家的瑾儿呢?」 姨娘说完此话后,顿时化为一缕轻烟,见此,安瑾自是舍不得姨娘再次的离去,立即想伸出手抓住那缕青烟。 随着轻烟散去,黑暗再次降临,脚下也变成了无底深渊,而安瑾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只是看着眼前一片漆黑,又想着自己从马匹上摔了下来,顿时吓的带着颤音道。 「红豆,我……我好像瞎了,我看不见了。」 虽然声音很轻,可长孙忌却听的一清二楚,顿时喜悦从心间涌出,他的手立即紧握着安瑾的手,并安慰道。 「不怕,不怕,就算瞧不见了本王也不会嫌弃你,本王会做你的眼睛。」 听到长孙忌的声音,安瑾有些心安,还眼前的漆黑还是让她忍不住全身颤抖着,刚想坐起来时,却发现右脚似乎动不了的,吓的眼泪水都落了下来。 「爷,我的腿好像不能动了。」 安瑾的哭喊,让长孙忌的心里有些慌,立即冲着帐篷外喊道。 「红豆,点盏灯进来,陆七,去喊御医前来。」 长孙忌的话让安瑾哭到一半停住了,视线缓缓的看着从帐篷外,拿着一盏灯进来的红豆,然后哭的更加委屈。 「爷你干嘛不点灯,吓死我了。」 这话让长孙忌愣了下,似是明白了什么,原本那沉重的心情顿时扫空,他想,他家的小媳妇怎么那么活宝呢。 看着橘黄色的烛火,安瑾这才松了一口气,更是庆幸自己没有瞎。 红豆见王妃满脸泪水,心里也难受极了,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询问,自家王妃哪里不舒适时,陆七便急忙忙的带着御医进来。 此时,已经深更半夜,御医赶来时已经气喘呼呼,见到九王妃坐起身后,便上前询问道。 「可有哪里不舒适?」 安瑾觉得自从醒来后,右腿格外的疼痛,甚至抬头抬不起来,难不成也要与长孙忌般,一起坐轮椅? 「腿痛,抬不起来。」 御医摸了摸自己少许的胡须,沉思一番,然后冲着九王爷道。 「王爷,可否在王妃的腿上隔一层绢布,老夫伸手捏一捏,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长孙忌点了点头,随即红豆立即拿了一块干净的绢布扑在了安瑾的腿上,御医这才上前,手搁置在安瑾的小腿部,这手轻轻的按了下,安瑾就喊痛,而御医的眉头也微微的挑了起来。 看到御医这幅神情,长孙忌十分的担忧,他自然是不想安瑾会与他这般。 长孙忌要的,是可以活蹦乱跳,每天笑嘻嘻的安瑾。 故此,安瑾的腿可千万别有什么事。 「里面的骨头断了,没什么大碍。」 御医的话让安瑾愣了愣,而长孙忌也着急的问道。 「那以后会不会影响走路?」 安瑾也十分的紧张望着御医,之间御医摇了摇头,并解释道。 「轻微骨折,养上一百天就好的差不多,更何况王妃还年轻,身子很快便会长好的。」 有了御医的保障,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什么大事。 等红豆出帐篷,陆七送御医回去时,安瑾紧紧的拉着长孙忌的手道。 「爷,刚才可吓坏我了,好在看到你之后,便觉得十分的安心。」 弟四十九章:我的答案 安瑾说的是真心话,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听到了长孙忌的声音后,顿时安心了许些。 第34章 或许,在不知不觉当中,安瑾早已经将长孙忌放在心中的最深处,只是她不知晓罢了。 长孙忌听后,嘴角也慢慢的勾起,许是惊心动魄后的欣慰,长孙忌的手紧紧的握着安瑾的手道。 「你之前不是曾问本王,如若当初救我的人不是你,还会这般对你好这个问题吗。」 安瑾轻轻嗯了声,她很想听听长孙忌的回应。 「如若不是你,或许本王没那么早的爱上你,安瑾,本王爱的是你的人,并不是什么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等戏码。」 紧接着,长孙忌继续说道。 「从一开始,吸引本王的,都是你的本身,从未参杂任何的物质,你可明白。」 安瑾诧异的看着长孙忌,对他的回应赶到欢喜,因为,这也是她想要的答案。 若是夹杂着救命之恩的感情,安瑾总觉得是长孙忌在还人情债,而非真正的爱她。 她想要的,只是简简单单,不夹杂任何的物质在里头的感情。 如同安瑾爱上长孙忌一样。 长孙忌并不是骗安瑾说的这段话,而是看清自己的内心,更感受到安瑾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当年,他在人群中便发现了安瑾,小小的一个人,拿着冰糖葫芦,可怜兮兮的站在角落中四处张望,还不忘将手中的冰糖葫芦塞进嘴内。 那时他就对安瑾产生了好奇,并暗想,她与家人走失了,难道就不害怕吗?而且那粉嘟嘟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或许,有些人一眼便是一辈子吧。 「咕咕咕……」 在这温馨的时刻,从安瑾的肚子里发出的声音,彻底破坏了整体的气氛。 「可是饿了?」 好在也是险里逃生,关于长孙扯的事情,两人也没开口说明白,但心中却有数,长孙忌也怨自己,不然安瑾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来缓解当时的尴尬。 兄长看上了弟弟的正妃,说起来都可笑。 「可是饿了?」 长孙忌将那些念头一一的给甩开,温和的询问着安瑾,安瑾从午膳到晚膳都未用餐,肯定是饿的前胸贴肚皮。 安瑾点了点头,视线则是忍不住看向帐篷外,并暗想红豆怎么不见了踪影。 「许是跟建宁长公主汇报你醒的消息吧,毕竟这件事她也吓的不轻。」 似是知晓安瑾心中在想什么,长孙忌开口说出红豆的去处,这件事,长孙忌并未怪罪建宁长公主,可她内疚不已,外头受了很长时间才离去,并叮嘱红豆,如若安瑾醒来,务必要过去与她说一声。 「你莫要怪建宁姐姐,她也是好心。」 安瑾似是怕长孙忌心里责怪建宁长公主,立即开口替她说情,长孙忌则是无奈的笑了笑。 这段时间,长孙忌又怎么没看出,建宁长公主对安瑾的态度,是真的当自己人照顾。 「此事本与她无关。」 两人在说话时,建宁长公主便进了帐篷,安瑾有些诧异,外头已经是深夜,她倒是没想到建宁长公主会前来。 「见到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建宁长公主上前握着安瑾的手开心的道,眼泪水更是落了下来。 「都怪我,如若不是我拉着你去学骑马,也不会让你变成这幅模样。」 建宁长公主内急的说道,而安瑾却伸手拍了拍建宁长公主的手背道。 「我又没出什么大事,姐姐何必哭呢,你瞧,这哭了就不好看了。」 安瑾说完,便伸手擦拭着建宁长公主脸颊上的泪水,随即冲着立在旁侧,也红了眼眶的红豆道。 「红豆,你家王妃肚子可饿了。」 红豆听道后,立即擦了眼泪水道。 「主子,你等着,我立即给你去拿吃的。」 说完,红豆便立即转身出了帐篷,向着御厨的方向跑了过去,见红豆离去后,安瑾继而冲着满脸内疚的建宁长公主道。 「姐姐快回去睡吧,等明日一早来看我即可。」 建宁长公主伸手擦拭着眼泪水后,见到安瑾无事,她也不好打扰两人,便冲着安瑾道。 「你好好歇息,本宫明日再来看你。」 安瑾点了点头,待建宁长公主安心的离去后,红豆那边也端来了一碗热乎乎的面条进来。 「御厨已经歇息了,奴婢便随意煮些东西在里头。」 红豆的厨艺,安瑾是知晓的,定然是不会嫌弃,可右腿的疼痛,让她无法移动,只能眼巴巴的盯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王来喂吧。」 安瑾与红豆都有些诧异,安瑾立即拒绝道。 「爷,你还是去休息吧,有红豆照顾我就好了,你昨夜一宿也没休息好,今日也为了我的事,劳累到现在。」 安瑾也是心疼长孙忌,特别是看到长孙忌眼皮底下那厚重的黑影,长孙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安瑾伸手给阻拦住。 「红豆服侍我多年,爷就放心吧,再说许些女子私密之事,也在这也不方便。」 轻声的说完这话,安瑾已经涨红着小脸,长孙忌这才作罢,让陆七推着自己先去别的帐篷。 毕竟,安瑾现在是一个伤者,长孙忌的腿也不方便,故此在帐篷内也没办法帮助安瑾。 第35章 待帐篷内,只剩下红豆的时候,红豆便接替长孙忌需要做的任务,伸手小口小口的喂着安瑾面条,如此同时,嘴中也忍不住的念叨着今日的事情,可把她给吓坏了。 只是这说着,说着,红豆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安瑾无奈的将嘴内的面条给咽了下去后,宽慰着红豆道。 「有什么好哭的,你家主子又没什么事。」 红豆这才停止了哭泣,并小心翼翼的将碗中的面条喂给了自己主子吃完。 吃饱躺在床榻上的安瑾,视线忍不住落在右腿上,心中带着一丝侥幸,当时她都做了最坏的准备,比如断一只胳膊一只腿,去没想到伤的并不是很重。 这时,菊婆婆也端着热水前来,想替着安瑾洗簌,却被安瑾给制止了。 「菊婆婆,此事交给红豆就好了。」 菊婆婆一愣,低着头将热水搁置旁侧,然后接过红豆手中的碗筷后,便出了门。 红豆拿着沾着热水的棉布开始擦拭安瑾的脸颊,紧接着才是安瑾的手腕。 「红豆,在我昏迷的时候,我看见我姨娘了。」 安瑾的话让红豆一愣,随即心中立即说句菩萨保佑披萨保佑,紧接着安瑾继续说道。 「姨娘让我回来,说还有人等着我。」 安瑾自言自语着,眼泪水却忍不住落了下来,脑海中忍不住想起姨娘那温柔的笑意。 「红豆,我想姨娘了。」 红豆听后,手顿了顿,但也很快的恢复正常。 「主子,你也知道的,红豆从懂事便不知自己的娘亲是谁,每次见到主子跟姨娘一起的时候,都十分的羡慕。」 安瑾笑了笑,然后说着一些关于儿时的事情,说着说着眼皮字便一直打架,随即慢慢的睡了过去。 而红豆则是将盆中的污水给倒了出去,随即回到帐篷内,就坐在床榻下面的踏椅上,静静的守着她家的姑娘。 「姨娘,感谢你将姑娘给送回来。」 红豆紧闭着双眼,双掌合一的念叨,随即视线落在睡的很熟的安瑾身上,嘴角也露出笑意。 次日一早,安瑾便在痛意中醒来过来,睁开眼才发现帐篷内不知何时来了两名女医,正为自己的右腿给打板子。 打板子便是用木板固定着她受伤的右腿,放置里面的骨头长歪,不然到时候要将长歪的骨头重新打碎,让骨头重新长起来。 这两名女医,也是经过王爷的同意才进屋的,还想趁着王妃睡着时,将这件事给完成,毕竟打板子还是有些痛意的。 「九王妃,还请暂时忍一忍。」 其中一名女医道,安瑾轻轻的嗯了嗯,而红豆站在旁边干着急的,恨不得将这种痛意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没多久,阵阵的剧痛从右脚一直传到脑中,让安瑾忍不住轻哼起来,帐篷内的长孙忌也十分的急躁,但也只能在外面候着。 「还有多久才好?」 安瑾额头上满是冷汗,眼下的每时辰对她来说,都是度日如年,女医见状,安慰道。 「已经快好了。」 话虽是这样说,直至一炷香的时辰,安瑾的右脚的板子才算固定好,而安瑾痛的脸色苍白,背后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 女医走后,帐篷歪头的长孙忌与建宁长公主立即赶了进来,安瑾抬头便对上长孙忌那担忧的眼神。 「疼吗?」 长孙忌心疼的询问道。 安瑾点点头,那种痛是钻心的痛,十分的痛苦,也是那瞬间,她突然能感受到当初长孙忌所受的苦,心中更是怜惜他。 「爷,我觉得我需要多补补。」 长孙忌这个人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怜惜,同情,故此安瑾从不展现出来,她需要做的,自然是好好的跟长孙忌白头偕老。 「不行,御医说了,骨头恢复期间,要禁口」 安瑾听后愣下,受伤的人不应该要好好的补一补吗?为何要禁口! 为此,安瑾就差点喊出庸医这两个字了。 其实,安瑾倒也真的误会了御医,骨折不是说大补,而是要适量的补一补才好。 如若一下子补的太多,便会骨质增生,反而不好。 还未走的女医,自然开口与她解释这个问题,并拿出一张御医昨晚便写好的单子,十分恭敬的递到了长孙忌的面前。 长孙忌拿出单子看了看后,将上面许些禁忌都暗记在心中。 而安瑾那边,自然有建宁长公主与红豆的嘘寒问暖,反而长孙忌一人无法插进入,不有些无奈。 「明日我们便要启程了,小瑾儿这腿会不会受影响,不行,本宫要去问问。」 建宁长公主猛的想起还有这茬,急忙的其实向着帐篷外走去,那方向,很显然是去找御医去了。 坐在床榻上的安瑾歪着头打量着自己受伤的腿,乖巧的模样,让长孙忌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是不是很不习惯。」 长孙忌安慰道,可安瑾却摇晃着小脑袋。 「是觉得这样一点都不好看。」 这个回答让长孙忌顿时语塞,此事,菊婆婆也从外推着一个空的轮椅即来,这个轮椅是长孙忌昨晚派人准备好的。 第36章 毕竟这段时间,安瑾都无法用双腿走路,只能与他一般,只能坐着轮椅。 「对了,本王还忘了一个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长孙忌转头冲着身后的陆七说了些什么,安瑾并未听的很清楚,陆七听着主子的吩咐后,便出了帐篷,没多久便领了一名女侍卫走了进来。 当这名女侍卫走进来时,安瑾有些愣了愣,因为女侍卫生的人高马壮的,与旁侧的红豆对比起来,红豆就是一只小小的鹌鹑,而这名女侍卫则是一只伺机而动的老鹰。 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凌厉,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你的腿不方便,许些事总得要有帮衬的,你瞧本王的腿也这般,并不能亲力而为。」 长孙忌趁着脸,一副悲痛的表情说道,可内心却暗想着,在没人的时候,还是可以亲力而为的。 毕竟抱着安瑾那软软的小身躯,他还是十分的愿意,十分的欢喜。 其次,之前的惊马,便让长孙忌思考一个问题,若日后在他的腿还没「康复」后,安瑾在发生这样类似的事情,他是不是只能坐在轮椅,眼睁睁的看着吗? 故此,长孙忌才找名身强力壮的女侍卫,不管如何,有她在,长孙忌也不会那么担心。 「对呀,王妃,有银子姐姐在,会帮助奴才很多忙的。」 红豆也在旁侧开口道,生怕安瑾会不同意,而银子则是紧紧的板着脸,目视前方。 「爷的一片心意,我怎么能拒绝呢。」 安瑾无奈的看着红豆,没人愿意受伤,若不是当时长孙坎的那只手伸过来,她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逃避。 而原本跑去问御医的建宁长公主也回来了,并告诉安瑾,明日的出发,对她那受伤的腿并没什么英雄,毕竟九王爷的马车向来都是特制的。 只是要注意一点,那便是禁止二次严重碰撞,不然会导致骨头错位,到时候便可严重了。 建宁长公主细心的叮嘱着,而安瑾与红豆便静静的听着,长孙忌见帐篷内也没自己的事,便让陆七推着自己先出去。 因明天便要回程,故此许些人都来来回回收拾东西,长孙忌只是静静的看着,待视线落在自己的皇兄,也便是当今圣上长孙坎,与着那白家的女子亲亲我我的时候,嘴角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意。 如若不是这两个人,怕安瑾也不会受这种罪。 长孙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最终再慢慢的松开,看来,待安瑾的腿伤好后,必须带着安瑾去寒山寺一趟。 不单单是调查驸马爷的事,他就是突然想带着安瑾离开此地,虽说长孙坎在怎么糊涂,也是自己的皇兄。 想着儿时他被母后责罚时,都是皇兄求情的。 两人的身体中流着共同的血脉,就在怎么糊涂,就算在怎么混杂,长孙忌只会刷小动作,但是不会将皇兄推下皇位,更不会杀兄。 草原的风起来,带着清淡的绿草香,长孙忌也不想在理会人,索性便让陆七将他推到另外一个帐篷内。 秋猎之行,除去九王妃落马事件,一切都十分的完美,而九王妃的落马世间,将当今圣上救人的那段给抹去,留下来的便是九王妃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学马,结果被马摔了下来,才造成这般。 这传言,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故此到了安瑾的耳朵内,安瑾的眉头挑挑都未挑,乖乖的喝着自己的银耳汤。 立在安瑾旁侧的菊婆婆却气恼不已,并打抱不平道。 「王妃,就任凭这些人乱造是非吗?」 也不忍心菊婆婆这把年纪还要气火攻心,便开口宽慰道。 「人有嘴,他们爱说就说,本宫能堵住一张嘴,难不成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再者说了,她们说她们的,大不了是为了诋毁本宫的名声罢了。」 随着安瑾这段话,菊婆婆便更不想不通,诋毁名声难不成不重要吗?没了名声谁还愿意与王妃相交啊,出门更是会被人指指点点。 紧接着,安瑾继续道。 「我们家王爷的名字都这样了,你们还指望本宫有什么好名声,不过我好歹也是王妃,那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我的面前说。」 菊婆婆一听,气糊涂的她倒是忘了,她家的王妃可是堂堂正正的的九王妃,上过玉碟的,对比那些嘴舌多的闺中女子,或者官夫来说,这些人巴不得结交呢。 而立在充当木头的银子,双手抱着剑,虽一动不动的,可眉头却却轻微的皱了下,似乎觉得在九王妃的身上,学到了什么东西。 只是,让安瑾没想到的是,还当真有胆子那般大,将她不放在眼中之人。 次日一大早,安瑾就被红豆洗漱完毕,身着正红色的暗梅交颈衣,随后被银子小心翼翼的横抱放在了轮椅上。 安瑾还是第一次被女性这般抱过,有些不适应的四处张嘴,直至屁股爱到了轮椅,才松了一口气。 等银子推着轮椅将安瑾推了出去后,安瑾才忍不住吐出一口气,果然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九王府的马车就在前方,至于长孙忌,一大早便去了长孙坎的帐篷内,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就在银子准备将安瑾推到马车上去时,耳后却传来一名女子的讥讽声,而嘴中议论的人,自然便是安瑾 第37章 「你们说,这九王妃简直就是一个笑柄,有多大的脚便穿多大的鞋,居然不自量力的去骑马,你们瞧,这下倒好,与那九王爷成了轮椅夫妇。」 也不知这女字是那位家夫人,居然如此猖狂的在背后议论着长孙忌,而原本在这女子身后的不少人,见到不远处的安瑾时,纷纷都闭上了嘴。 从深院出来的人,都聪明的着,这九王爷与九王妃再怎么不好,也是皇族的人,她们可以偷偷的说,却不能正大光明的说。 毕竟这罪名,重则砍头,轻则流放。 而这两大罪名,享受到荣华富贵的女子们,自然是一个都不想体会。 「银子,过去给我赏那人两个大嘴巴。」 长孙忌既然将银字给了安瑾,那现在安瑾便是银子的主人,故此安瑾说什么,银子自然是去做。 那女子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见一名身材高大的女侍卫走过来,下瞬间只觉得一阵风袭来,紧接着两声啪啪的响声让在场的人纷愕然。 银子习武,手劲自然比平常的人要打,故此这两巴掌下去,已经将那女子嘴内的牙齿打掉了大半。 女子乃是安进表妹那边的姑婶安香,她倒也见过小时的安瑾,打骂自然是有的,故此到现在,以为安瑾是一个好欺负的软柿子,这才胆大妄为的开口说出那些话。 「你……你是哪家侍女,居然如此大胆。」 安香哪里挨过别人的耳光,更何况还是一个侍卫的耳光,这如同是再次扇一个响亮的耳光,让她脸面无光。 「是本宫让打的,可否有意见?」 安瑾的声音从身后想起,安香看着手掌内吐出的牙齿,气的火冒三丈,哪里还顾安瑾是什么身份,在她的心中,安瑾便是那个任她捏打的小女孩罢了。 「居然敢打我!」 安香如同村中野妇,直接吐了一口血痰在地上,并捋起了袖子准备如同几年前那般,掐捏着安瑾身下的肌肤。 「银字,在赏四个巴掌!」 安瑾坐在轮椅上,神情自然的说道,而红豆更是用着怨恨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安香。 得到指令的银子,顿时左右开口,将安香打在地上,此时的安香已经被打的嘴鼻都是血迹,而脑子更是轰轰的作响。 而众人都纷纷向后退了几步,更没人出来阻拦安瑾的这个行为。 毕竟论错,安香的刚才那番话,已经是死罪了。 可就在安瑾准备不在追究此事时,人群中却传来安进的声音。 原来安琳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便立即冲带着侍女跑到了安进面前告状,说安瑾仗着自己的王妃之位,欺压安香姑婶。 这个安进本就是从一名穷书生慢慢的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期间安香姑婶倒也帮助她很多,故此听说被安瑾欺负了姑婶,立即沉着老脸,大步的向人群处走去。 还未赶来的林氏,自然是不知晓了这一幕,若知晓,定会让安琳将前因后果说的清清楚楚,免的当众出丑。 也正是因为如此,安进此次过去,直接将事情闹的更大,这官帽子也降了好几级。 「瑾儿,怎可这般无礼!」 安进过来,见到姑婶满脸血渍,整个人都躺在地上,顿时火冒三丈,更是认为安瑾不念亲情,故意为止。 果然,这当了九王妃,翅膀就硬了。 安瑾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看来上来便指责自己的安进,以及跟在身后,并洋洋得意的安琳,心中忍不住觉得讥讽。 「父亲何出此言。」 本应是简单的事情,这安进一过来便指责,这让围观看戏的人也觉得十分的疑惑。 这安大人与九王妃的感情,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好啊。 安瑾的回答让安进冷哼一声,而躺在地上的姑婶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安进,顿时有了底气,想着安进都来了,这小贱妮子还能如此的大胆吗。 至于刚才安瑾的那番话,她压根都没放在心中,更是觉得安瑾的话,完全是用身份在欺压自己。 只是安香完全忘了,这天下所有尊贵的身份,都比不上这皇家。 「我就问你,这毒打长辈算不算无礼?」 安瑾的眉毛一挑,毒打长辈这个理由还真是打,可躺在地上的这个女人还算得上自己的长辈吗。 「怎么?为父说的难道有错。」 许久没有见到安瑾回应自己,安进更加的恼火,更加的认为这安瑾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中。 薄凉的语气,让安瑾心中有一把怒火,怒火更是焚烧她整个身躯,让她呼吸都有些急促。 许是那天晚上在梦中见到温柔的姨娘,这让安瑾看到安进,便觉得十分的不顺眼。 其实想一想,在她的记忆中,安进出了让姨娘将她生出来后,便从未看自己一眼,就算是庶女,去过的连奴仆都不如。 如今,又以父亲这个词汇来责备自己,这让安瑾那压抑的情绪,如同一头沉睡的狮子,在慢慢的苏醒。 「为父说的没错。」 安瑾抬起头,对上了安进了的视线,而安进却因安瑾这个动作而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何,瞧着安瑾的这个眼神,他猛然的想起那个被他遗忘在后院的女人,安瑾的眼睛像他,却又不像她。 第38章 「既然没错,就给姑婶道歉。」 安进倒也没忘安瑾的身份,更是觉得让她开口道歉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殊不知这话让在场看戏的人唏嘘许久。 怎么父亲不为女儿,却为了这什么姑婶,还让这九王妃道歉呢? 「父亲错了,应该让姑婶冲本宫道歉。」 安瑾冷冷的回应道,这也让安进愣了许久,那姑婶被旁侧的银子看的全身发抖,跪坐在地上拉扯着安进的衣角道。 「这事是我的错,我道歉,我道歉。」 可在安进看来,却是以为安瑾故此施压,不由的十分的恼怒,并觉得安瑾现在可以不将这姑婶放在严重,哪时不时过些日子也不讲他放在眼中呢。 其次,安进这个人十分的好面子,如今安瑾的话,完全是扫了他的面子,这两者加起来,彻底让安进觉得安瑾便是一个不孝之女。 「你……你……简直……」 安进的手指着安瑾,想说些难听的话,可又碍于安瑾眼下是九王妃这个事实,瞬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 可安进没敢说的,安瑾却开口说了出来。 「父亲是不是要说本宫不忠不孝不义,还是打算说白养本宫这个白眼狼?」 安进顿时哑口无言,见此,安瑾忍不住露出讥讽的笑意。 「不过,父亲,安香姑婶还真不算是本宫长辈。」 红豆听到这话,估摸是想到了什么,眼眶顿时红了起来,还狠狠的瞪了躺在地上的安香一眼。 「她在本宫还是稚童时,曾将本宫从阶梯用脚踹了下去,这事也不知她记不记得。」 众人微微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件事!而安进也傻了眼。 可紧接着,安瑾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人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躺在地上的安香,而安香听到这些陈年旧账,脸色顿时苍白一片,心中暗想,完了,彻底的完了。 「不但如此,不开心时便来安府串门,许是觉得本宫好欺负,用细针扎本宫,不开心甩本宫的耳光,甚至冬日故意将簪子丢进池塘中,让本宫下去找,不找的话,便将本宫身边的侍女给卖到怡红院去。」 安瑾说这话时,脸上没有露出恼怒已经可怜的神情,而是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心疼。 而赶来的长孙忌与建宁长公主赶来时,正巧听到了这些话,长孙忌微微愣住,这事情估计是发生在先皇病危时,因为那个时候他没心情让暗卫去盯着安瑾的情况。 紧接着安瑾又道。 「父亲,你可知本宫为何打她?」 这话顿时让安进脸上白了白,心中则是暗想,难不成不是安瑾用身份责打姑婶的吗? 看着安进那一脸茫然的模样,安瑾歪着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安琳,她有些不明白了,这聪慧了林氏,怎么就生个怎么愚笨的女儿。 「父亲怕是不知道,不然怎么会上来就责骂本宫。」 这话如同一个响亮的大耳巴子,甩在了安进的脸上,特别是四周不少人的视线,让他想找个缝隙给钻下去。 「安香姑母当着本宫的面,辱骂本宫,你说本宫该不该打!」 安进一愣,诧异的看着身后的的安琳,为何此事不见她与自己说,不然他怎么会混这趟浑水。 毕竟,这安瑾身为九王妃,连他都不敢轻易责骂,更何况是这安香姑婶,这打已经是轻的。 「本宫想着,本宫好歹也是九王妃,这安香姑婶虽骂的是本宫,但这身后……」 接下来的话,安瑾并未开口说明白,只是大家心中都知晓是什么,在九王妃身后的,自然是整个长孙家族,更是整个皇室。 责骂皇室,安香怕是九个脑袋都不够。 而安香也知晓了事情的重要性,吓的整个人瑟瑟发抖,而安进正准备松口气时,抬头却看见不远处的长孙忌与建宁长公主,当下,面如死灰。 「九王妃饶命,九王妃饶命,是我一时舌快,说了该死的话,还请九王妃大人有大量,宽恕我吧!」 安香跪在地上,一直磕头求饶着,安瑾只是冷冷的看一眼后,并不打算理会眼前的这个女人,便开口吩咐着旁侧的银子推自己回去。 这转头便看到了长孙忌与建宁长公主,原本不开心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嘴角更是向上勾起。 「爷,建宁姐姐!」 长孙忌也回以笑意,建宁长公主更是跑了过去,顶替了银子的位置,伸手推着安瑾向马车方向走去。 让安香意外的是,这件事居然这么风轻云淡的过去了,心中倒也忍不住得瑟,并觉得这安瑾只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罢了。 众人也纷纷离去,并不想与这安府的人有什么牵连,虽说九王妃有各种不好,可人家备受九王爷的宠爱不说,甚至与那建宁长公主关系要好。 故此,聪慧的人今日便懂得,就算不与九王妃深交,但也别得罪。 刚才安进被长孙忌冷冷的扫了一眼后,顿时觉得背后一股寒意,而身后的安琳有些畏惧,却有担忧父亲,便上前道。 「父亲,你……」 话音未落,安进的一个耳光就打在了安琳的脸上,安琳更是被打蒙了,毕竟安琳从小备受宠爱,安府中所有人都顺着她,眼下更不相信,平时宠爱自己的父亲会打她。 第39章 「你可知,这次父亲被你害的有多惨。」 带着怒意的话,顿时让安琳泪流满面,而安进冷哼一声,直接向安府的马车走去,留下安琳与自己的侍女在原地。 「都是那贱人的错,如若不是那个贱人,父亲怎么会打我。」 安琳捂着被打的脸,嘴中恨恨的骂道,眼泪水更是流畅了下来,许是气恼,安琳也不打算回去,甚至还赶走了身边的侍女,一个人躲在角落中。 「你没事吧!」 熟悉的男声从上空响起,安琳红这眼眶抬起了头,待看清男人的真面目时,整个人有些诧异,甚至觉得是上天赐给她的良缘。 因为这个男人,便是上次抱住没让她摔倒的男人,张授辰从怀中掏出了干净的手帕,并递到了安琳的面前。 「哭可就不好看了哟。」 随着张授辰的这句打趣的话,顿时让安琳涨红着脸,甚至觉得心中没那么难过,手则是伸了过去。 「谢谢公子,还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张授辰露出温柔的笑意,这笑意更是印在了安琳的心中,让她的心砰砰砰的快速跳动起来。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从京都来到了郊外狩猎,此事又再次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向着京都的方向回去。 马车内,长孙忌一直盯着安瑾,盯的安瑾有些不好意思,便忍不住的开口询问道。 「爷想问我什么?」 说完,还冲着长孙忌眨了眨眼睛,长孙忌则是静静的对视着安瑾,最终手伸了过去,摸了摸自己姑娘的头顶。 「被人欺负的时候,是不是很难过?」 安瑾这才想起来,许是刚才的话,被长孙忌的给听的一清二楚,眼下这是在担心自己,想到这里,安瑾露出了神秘的笑意。 「爷,那些人欺负我,我也又偷偷的报复过去,只是她们不知道罢了。」 这倒也引起了长孙忌的好奇,安瑾是如何的报复回去,而安瑾也见这一路上的无聊,索性便开口说出自己的小心思。 「那安香姑婶总爱欺负我,我也偷偷的向她吃食中吐过口水,有时候也会悄无声息的恶作剧,记得那年冬日,她让我去荷花池中捞簪子,可事后,我便去厨房偷了猪油,摸在她所坐的地方,顿时将她摔的底朝天,而剩余的猪油,被红豆拿去给我煮面条吃了。」 安瑾说这时,还忍不住笑了起来,可长孙忌却黑着脸,仿佛能亲身体会,冬日下水捞簪子的寒意,最终只能紧紧的握住着安瑾的手。 看着长孙忌那心疼的模样,安瑾只好讲些儿时好笑的事情与他说,这才让他的情绪没有那么低沉。 这也让安瑾忍不住想着,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这条浩浩荡荡的队伍,直至夜幕降临时,才赶到了京都的城门,长孙忌自然是带着安瑾回王爷府邸。 回到自己的府邸,自然舒适了许多。 而在门口候着许婶子,见到了自家的姑娘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此时坐着轮椅回来,顿时眼眶就红着,立即拉着红豆,让红豆说一说姑娘到底怎么了。 安瑾看着许婶子的模样,立即宽慰道没事,顺便让银子将她推进厢房内,表示自己想擦擦身子。 因腿的事情,故此安瑾是不能沐浴的。 可好在,眼下是秋日,稍微用热水擦拭也是可行的。可若世间太久,安瑾还是有些受不住。 故此,安瑾每天的日常就是数着手指头开始过日子,希望自己的腿能快点好起来,这样自己便能舒舒服服的泡浴。 而长孙忌自从回到京都后,便开始繁忙了起来,直至有天夜里,长孙忌躺在了安瑾的旁侧询问一个很奇怪的话题。 「安府,你可有留恋的?」 安瑾微微愣住,随即摇了摇脑袋。 安府她没什么好留恋的,安家的某些人巴不得她不好,更何况她受伤的事,安府都没来一人探望,反而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跑到她的面前指责。 实在是太让人寒心。 好在安瑾早就对着这些人不报任何的希望。 次日,长孙忌便早早的离去,他所做的事情,安瑾并不清楚,直至建宁长公主前来。 两人坐在了庭院内喝着果茶,建宁长公主轻抿一口道。 「没想到王弟一怒重发为红颜呀!」 建宁长公主的话,说的安瑾愣了半响,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而建宁长公主见此,十分的诧异道。 「这件事,王弟没同你说吗?」 安瑾疑惑道:「说什么?」 于是建宁长公主便将长孙忌在朝廷之下,奏了安进一本除外,就连上次那个安香的夫婿给奏了一本,顺带的还拿出两人贪污的证据,顿时让皇帝大怒,直接将二人贬职。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长孙忌这是在为自己的王妃出气。 听着建宁长公主说的话,安瑾才想到昨天晚上他询问自己的事情,心头忍不住一暖,若自己说在乎,那这件事怕也不会发生的吧。 建宁长公主见安瑾这般,也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而是好奇安瑾的腿何时才好。 「御医说,伤骨需修养一百天。」 红豆在旁侧轻轻的回应着,而安瑾更是无奈的叹口气,这举止惹的建宁长公主惹不住乐了起来。 第40章 随即安瑾惆怅着皱起了眉头,倒也不是因为安家的事,而是为了腿。 她刚听着红豆的话,便猜想难不成这腿真的要养一百天,她才可以沐浴不成,那她倒不是成了一个散发臭味的女人了。 菊婆婆见王妃惆怅的模样,便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安瑾也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结果这一说,惹的菊婆婆眯起了眼睛。 「我的王妃哟,待一月后这腿上的木板便可以拆除,剩下的时间里,便是慢慢的修养罢了。」 菊婆婆这一说,顿时让安瑾露出了笑意,敢情是她自己想多了啊,心事解决了,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晚上长孙忌回来后,也没说什么,而安瑾也没问什么,毕竟这朝廷之事,女子不应过问。 而长孙忌这么做,也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气罢了。 你说,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夫君呢,故此在用膳时,安瑾十分殷勤的替着长孙忌夹菜。 长孙忌心中忍不住嘀咕,难不成自己的小媳妇知晓了自己的事。 随后的时间内,长孙忌似乎在策划什么事,开始忙的不见人影,而安瑾则是看着自己的脚过日子,终于盼呀盼,将御医给盼了过来。 御医拆完板子后,看着一脸蠢蠢欲动的九王妃时,忍不住叮嘱一些事项。 虽说腿上的板子给拆了,但最好不要做什么激烈的运动,能坐轮椅时便尽量做轮椅,不要多走路,除非等骨头彻底长好后。 见此,安瑾询问自己的问题,可否沐浴。 这个问题让御医沉着脸色并点了点头,顿时将安瑾给乐坏了,毕竟谁也不想自己身上臭臭的吧。 好在这段时间长孙忌没怎么回府邸,不然她都不知要如何拒绝与长孙忌同房。 既然能沐浴,待太医走后,安瑾立即吩咐着红豆将准备好的热水倒到了浴桶里头,撒上花瓣并滴上香喷喷的精油后,等水凉些后便进到了浴桶里头,舒适的安瑾只叹气。 得知安瑾今日拆板子,故此建宁长公主今日也赶了过来,只是她来的时间并不凑巧,来后才得知安瑾才沐浴,索性便在她们长聚的亭内等她。 此时已经是深秋,风出来带着厚重的寒意,只是着寒意也吹不动建宁长公主脸上的惆怅。 早之前,就计划好在待驸马忌日,便去寒山寺,前些日她也询问了长孙忌,却见长孙忌一脸凝重,建宁长公主方才想起安瑾的腿伤。 安瑾的腿伤也有她的一部分责任,而她也找到驸马,故此两者之间的矛盾,让她最近都心事重重。 红豆见外面冷意重,就差点将暖炉给拿了出来给自家的王妃,想着御医的话,红豆也坚持让安瑾坐着轮椅出门。 听说建宁长公主来了,安瑾也立即让银子推自己过去,正好瞧见建宁长公主那心事重重的模样。 故此,让红豆去准备些热茶去厢房内。 「建宁姐姐,这里风大,我们还是进屋去吧。」 建宁长公主一愣,立即收起脸上的心事,冲着安瑾点了点头,然后与安瑾一起去了厢房内。 刚到屋内,安瑾便倒了一杯热茶塞到了建宁长公主的手中,建宁长公主也忍不住轻抿一口,带着暖暖的回甘的茶,让建宁长公主的心情也好上了几分。 「建宁姐姐可是有什么心事?」 安瑾开口询问道,建宁长公主一愣,随即摇晃着头,显然是不打算将此事说出来,可安瑾却道。 「建宁姐姐这是把我当外人了。」 建宁长公主听后立即摇了摇脑袋,也许是思念驸马,却无人诉书所致,看着安瑾那担忧的神情后,建宁长公主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眼泪如同一个突破口般,让建宁长公主的内心的城墙一一瓦解,最终擦拭的眼泪,让服侍的人在门外守着。 此时,屋内只剩下两人,建宁长公主边哭边说着自己与驸马爷的事,甚至还将驸马爷或许没死的事也道了出来。 这让安瑾突然觉得十分的内疚,因为那木盒的纸条被她烧了,如若那纸条是驸马的求救信,那自己这辈子都会内疚。 「建宁姐姐,此事我会与王爷说清楚,放心,寒山寺我们定会去的。」 安瑾紧紧握着建宁长公主那带着冷意的手,十分坚定的说道,这让建宁长公主感觉十分的内疚,立即摇晃着脑袋。 「王爷那边你别担心,我自有法子。」 建宁长公主愣了愣,最终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安瑾则是冲着建宁长公主笑了笑。 有了安瑾这句话,建宁长公主的心事算是空了一半,只是她又有些害怕,若是真的去了寒山寺,没有找到驸马爷,她应当怎么办。 建宁长公主的心事似乎被安瑾看个透彻,立即道开口安慰道。 「姐姐你放心,一定会找到姐夫的,说不定姐夫就在寒山寺等你呢!」 有了安瑾这番话,倒也让建宁长公主轻松了许多,最终带着坚定的信念,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相信,她的驸马,一定会等着她。 安瑾倒也说话算数,待等到长孙忌回来后,便与长孙忌说了此事,长孙忌听后,眉头紧皱,带着担忧的眼神落在的安瑾的腿上。 「本王担心你的腿!」 第41章 安瑾立即摇晃着头,表示自己的无事,对于自己将那纸条的事情也说了出来,这下让长孙忌愣了愣。 似是怕长孙忌会呵斥自己,安瑾说完后便低垂着头,都不敢抬头看长孙忌。 「或许驸马真的没死。」 想着建宁长公主那伤心的神情,安瑾也鼓起勇气开口道,长孙忌见此,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毕竟他不知要如何说自己的小媳妇才好,若当初那纸条给自己,怕便没那么麻烦。 「既然如此,本王也只好带你去寒山寺去一趟了。」 见长孙忌松开,安瑾顿时笑开了花,而长孙忌则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终视线幽幽的落在了安瑾的身上。 夜黑,春宵苦短,红帐内自然是满园春色。 次日,安瑾立即派出红豆去长公主府邸中,与建宁长公主说出这个好消息。 也因这个决定,长孙忌将自己所要做的事情的向前提了提,于是在安瑾与长孙忌准备出城之时,京都便传来了这个消息。 原来,今年的状元郎张授辰的身世,居然是大长公主的私生子,这件事,足以让京都的人震惊。 而被人议论的主人公张授辰,在屋内,更是气的摔茶杯,这件事原本他想用感人肺腑的故事来圆满的,却不知是谁先走了一步,导致让他直接走到了风头上。 朝廷中的眼神各各都是讥讽,更是让他走朝廷内举步难行。 想到这里,张授辰更加气恼的,不单如此,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被当今皇上长孙坎给纳入宫中,仿佛所有人都与他做对。 为了不让人怀疑,长孙忌先让建宁长公主先行而去,然后在寒山镇那边等着自己。待五天后,他在带着安瑾绕路过去,与建宁长公主相逢。 不久,建宁长公主便以祭奠死后的驸马,而去寒山寺祭拜,长孙坎也没多问,毕竟王姐的痴情,他也是看在眼里,故此大手一挥,恩准了建宁长公主的此行。 紧接着长孙忌也以出去散心的借口出去,当时长孙可坎迟疑了下,甚至觉得长孙忌是否与王姐勾搭好了,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毕竟,这白婲自从进宫内,便开始吹着枕边风,说长孙坎不应这般信任着长孙忌,若是长孙忌包藏祸心,那长孙坎着皇位怕是拱手相让。。 当然了,白婲说的没那么直接,而且旁侧说着谣言,却让长孙坎铭记在心中。 长孙坎甚至想着,长孙忌会不会记恨自己弄断他的腿! 怀疑一旦种下了种子,那随着时间的浇灌,自会成为苍天大树。 「王弟出去打算作甚?」 毕竟建宁长公主出去是有理由的,可长孙忌双腿有碍,这出远门怕是有些问题吧。 长孙忌早就想好了万全之策,便开口回应着长孙坎的问题。 「回皇上,主意是我的王妃,坐在轮椅闷了太久,便一直在微臣耳边叨叨个不停。」 长孙坎一愣,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可内心还是对着长孙忌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思索半响后,长孙忌才同意长孙忌的离去,只是在长孙忌谢恩走后,长孙坎立即拍拍着自己的影卫,到时候跟着长孙忌出城,看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好在长孙忌也留了心眼,带着安瑾去了城门后,向着寒山镇相反的方向而去,,而且越行越远,因此等影卫回去向长孙坎汇报时,长孙忌早就准备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兵分两路的离去。 而长孙坎那边得知后,也立即打消了顾虑,此时他正烦心着呢,朝廷大臣们个个都逼着他立太子。 为什么要立太子! 这个皇位现在是他的,眼下都是他的。 也因此,长孙坎便懒的理会长孙忌那边,眼下他光看着后宫的妃子都觉得头疼,甚至觉得这些女子,都是为了生皇子们,要瓜分他的皇位。 故此,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后宫。 摆脱影卫的长孙忌,自然是一路赶向了寒山镇,当安瑾看着有些陌生的寒山镇时,人也微微愣住。 寒山镇之所以叫寒山镇,全靠一座山,这座山顶常年积雪,百年不化,故此名为寒山镇。 而建宁长公主早已经等待两人多时,见两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对安瑾的内疚再次加深。 而茶屋的包间内,三人开始商量要如何寻驸马爷这个问题。 最终,还是长孙忌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那就是告诉寒山镇的人,当今建宁长公主殿下前来寒山镇祭奠亡夫,会在寒山镇布粥水,为亡夫积功德。 既然驸马爷心中有建宁长公主的话,那自然会出现在现场,到时候长孙忌会在暗处观察众人,若是发现了驸马爷的踪影,定会让自己的人去将他捉回来。 在三人的商定下,最终决定了这个计划。 故此,长孙忌还挑选了一个地方作为施粥的场所,右侧的上方是间客栈,长孙忌自然是派自己的人包下了,并带着安瑾居住里头。 看着热闹非凡的寒山镇,安瑾还是十分想出去逛逛,可又怕被人发现身份,故此只能与红豆带着屋子里头。 好在可以指挥银子去买许些小吃,三人趁着长孙忌不在时,便在屋内的偷偷的吃着,而与银子的感情也越发的深厚。 在这段时间内,建宁长公主要来着寒山寺的消息早就传个透,整个镇的人都沸腾了起来。 第42章 公主啊!这辈子都未见过公主! 听说这位公主貌若天仙,可惜就是早年丧夫,至今都未改嫁,也是难得痴情人。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中,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呆愣在这里,随即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手背上,可又很快的被他擦拭去。 到了施粥的那日,等建宁长公主出来时,众人都纷纷倒吸一口气,着传说中的美若天仙怕不以为过。 不单是为了吃粥,更多的为了目睹建宁长公主的芳容,此时已经人山人海了。 而长孙忌坐在楼上,盯着人群中,想看看有什么可疑之人,而安瑾虽没见过驸马爷,但也帮着长孙忌盯着。 最终安瑾忍不住咦了一声,手落在角落内一个蓬头散发的男人,并对着长孙忌道。 「爷,你看那个人可不可疑?」 安瑾的提醒让长孙忌望了过去,眼睛眯了眯,立即让自己的影卫到时候偷偷的跟过去,却也没有打草惊蛇。 而在施粥的建宁长公主也忍不住的四处张望,许是多年的默契,当她与那熟悉的眼眸中在空中对视时,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她永远忘不了,那是她夫君林燊! 就在她准备追过去时,那人早已消失在人海中,这个时候,长孙忌的人也凑了过来,在建宁长公主的旁侧说些了什么,这才让建宁长公主的心落了下来。 在接下的施粥的过程中,建宁长公主是心不在焉的,待施完粥后,便急匆匆的赶到了长孙忌所在的房间内。 「王弟,可否现在就带我去?」 建宁长公主着急的询问道,长孙忌点了点头,而安瑾也不想错过这个场面,立即喊着银子推着自己过去。 影卫在就守在了林燊那破屋子内,另一名影卫便在前方带路。 林燊住的地方很远很偏僻,建宁长公主边走,眼泪水便落了下来,她无法想象自己的驸马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直到四人来到了那破旧的茅屋时,蓬头散发的林燊正坐在外面,手中也不知刻着什么。 远处的建宁长公主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后,眼泪水顿时落了下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随着她慢慢的靠近,正在刻着木雕的林燊也似乎察觉了什么,忍不住抬头望了过去。 待见到月光下的建宁长公主时,整个人的身躯顿了下来,随即站了起来,刚准备转头逃跑时。 「你就这般不待见我!」 随着建宁长公主的带着哭音的嘶吼,林燊停下了脚步,双手更是紧握,而建宁长公主则是向着林燊慢慢的靠近。 「你可知,我见到你的「尸体」时的绝望,你又可知,我有多少次想随着你而去,可如今你见到却只想逃,林燊,你这个王八蛋!」 建宁长公主哭诉道,喊出这些年压抑,最后如同小女孩般直接坐在地上嚎嚎大哭。 不知是找到驸马的喜悦,还是因为这些年一个人过的坚辛。 躲在黑暗中的长孙忌与安瑾也没想到,建宁长公主居然又想过与驸马一起去。 也不知怎么的,长孙忌忍不住开口道。 「若我那天离开了,你好好活着。」 长孙忌的话让安瑾一愣,可对上长孙忌那执着的眼神后,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 「我们要一起好好的活着,你说的!」 安瑾没想过那么久远,眼下她只想好好的与长孙忌过日子,而不远处,林燊不知何时走道了建宁长公主的面前。 弟五十四章:惊天秘密 林燊舍不得建宁长公主哭,更何况建宁长公主哭诉的话,如同一把剑将他的心给狠狠的捣碎,让他的眼眶发红。 其实,他又怎舍得让建宁长公主一人,只是他没得办法啊! 「宁儿,我……不得不这样做。」 林燊看着脏兮兮的自己,忍不住苦笑道,没有人谁愿意抛弃心爱的女人,而隐信埋名的来到这个地方。 现在,他甚至都无法拥抱眼前的女子。 建宁长公主抬头看着林燊的模样,眼眸中夹杂着心疼,在听到林燊的话后,也不嫌弃他的肮脏,手直接握住了林燊的手道。 「驸马,你同我回京都吧!」 如今找到了林燊,建宁长公主自然是想带他回京,可林燊听后却剧烈的摇晃着脑袋。 随后说出让在场所有人,感到十分震惊的话。 「我不能同你回去,不然会连累你的。」 长孙忌在黑暗处听到这话后,眉头忍不住向上挑起,并隐隐约约的感觉,在林燊的身上,定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定同是与先皇有关联的。 建宁长公主站起了声,并十分霸气道。 「既然有本宫在,没有人敢动本宫的驸马!」 对于建宁长公主的袒护,林燊是十分的感动,可越是感动,却越发提醒自己,不能连累她。 故此,林燊冲着建宁长公主摇了摇头道。 「宁儿,此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然我也不会在此多年,眼下看着你好,我便安心了。」 听着林燊说这些话,建宁长公主亲抿着唇,她不懂,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个长公主的位置都护不住她的驸马。 第43章 躲在暗处的长孙忌见此,便一人推着轮椅走了出来,而林燊见到长孙忌时,整个人显的十分的震惊。 「这个地方也不是讨论问题的地方,林大人,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谈谈。」 于是在林燊的沉思与建宁长公主的陈恳眼神注视下,林燊点了点头,于是一行人便向着之前包下了的客栈方向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长孙忌也向着林燊介绍自己王妃安瑾,林燊则是看着两夫妇一一都坐着轮椅,神情有些愕然。 见到自己的驸马并没死的建宁长公主,此事心情十分的欢愉,见到林燊那愕然的神情后,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随后便同林燊说起安瑾坠马的事,让他清楚了解,安瑾的腿是没有问题的。 安瑾是一个聪慧的人,觉得四人应有事要善谈,故此便喊着银子将自己给送回厢房内,长孙忌也没挽留,只是叮嘱安瑾,自己也许会晚一点回房。 在这个时间里,林燊也用着热水洗去了身上的污渍,甚至将脸上的胡须也剃光,待出来时,便是当年英俊潇洒的驸马爷。 在洗漱的过程中,林燊的内心其实很复杂的,最终思索了许久,才决定此事告诉九王爷,也是对得起先皇交待他的任务。 此事,屋内的气氛十分的凝重,在外面也守着暗卫,防止被人偷听。 木桌上的烛火摇曳,长孙忌也不心急,而是幽幽的倒了一杯茶,林燊不想建宁长公主参与此事,故此也没让他来。 「当年,先皇到底让你去调查什么?」 长孙忌将面前的热茶推到了林燊的面前,同时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林燊也不客气,接过了热茶放置嘴巴,轻轻的抿了一口后,才回应长孙忌这个问题。 「先皇让我调查一个秘密,一个关于九王爷的秘密!」 这下,轮到长孙忌有些诧异,随即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心中更是困惑,他身上有什么秘密! 「先皇让微臣暗中调查,九王爷可否是先皇的亲骨肉!」 事已至此,林燊也不打算隐瞒下去,而是将当年先皇调查的事说了出来,而见到九王爷一脸受伤的模样,自己也只能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这杯茶,皇家秘闻,总是让人胆寒。 「结果呢?」 回过神的长孙忌忍不住的询问林燊,他甚至觉得,母后对待自己的态度,是不是也因此有关。 可若自己不是父皇的骨肉,那母后又怎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将他养大,为何不直接在摇篮之中,将他亲手的掐死。 「九王爷确定要听?」 林燊因为这件事,被人追杀,有家不能回,更是因为真相,而不得不远离境地。 有时候,知晓真相未必是有好处。 长孙忌听后沉思了一番,最终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后,林燊最终冲着长孙忌摇了摇头,这摇头的动作代表什么,长孙忌自然知晓。 他不是先皇的血脉! 真相让长孙忌许久没回国神来,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父皇宠爱他的画面,自己又怎么不会是先皇的血脉呢。 紧接着,林燊开口道。 「九王爷可知,太后为何刚将你抚养长大?」 长孙忌摇了摇头,要知晓,若是被人知晓这件事,不光是她,自己的母后定会以不守妇道之名,拖出去腰斩。 「这件事怕是皇家的丑闻,既然将此事说出来,也没什么可怕的。」 林燊带着讥讽的笑意说道,他之所以要将这件事告诉长孙忌,便是打算建宁长公主回京都,至于回去的局他都想好的。 为了不被那群人给盯住,他总得要留下后手。 而这个后手,自然是面前的九王爷长孙忌。 「难不成我的身世跟着皇家丑闻有关?」 长孙忌的反问,并未让林燊回应,毕竟当今太后与他人厮混,并生下野种,这件事已经是丑闻了,难不成林燊说的不是此事? 「你乃是太后与太太上皇的孩子」 林燊的话音刚落,外头便闷声响起了一道雷,让长孙忌整个人都呆愣住。 本来,林燊打算将这个真相,一直埋葬在心中,可没想到的是,建宁长公主带着九王爷找到了自己。 或许这是天意! 当初林燊知晓这件真相时,如同闷头一棒,不知该如何言语,甚至不知要如何回禀当今圣上。 可如今,先皇已经离逝,传闻太后常年礼佛,此事应当落入尘埃。 「你说,我乃先皇的弟兄?」 从父皇的儿子变成父皇的兄弟的心情是怎样的?长孙忌只能说,心情十分的复杂。 长孙忌这么冷静的人,都一度认为是眼前的林燊在对自己开玩笑,可细想,林燊不会开玩笑,只是他不敢相信罢了。 紧接下来,林燊说的便是自己是通过从宫女出来的嬷嬷那得到的消息,至于这物证,却是太太上皇的一道口谕,这口谕被林燊藏了起来,而里头的内容,林燊也偷偷的打开看过。 无疑是怕先皇发觉,那道口谕便是护住长孙忌的保命符。 可惜,天意弄人,当初林燊被追杀,故此无法回京复命,而众人都皆以为他已经死去,可在林燊准备回京时,却传来先皇仙逝的消息。 第44章 那林燊更是因此不敢回京,反正世人都知驸马爷已死,他唯一遗憾的,便是他的公主殿下。 人证物证都在,林燊也不可能在撒谎。 这瞬间,长孙忌只觉得整个世间都崩塌了般,更是知晓了,母后为何每次坎自己不顺眼。 突然,长孙忌忍不住笑了起来,笑意带着凄凉,林燊只能在旁侧静静的看着。 「此事我与九王爷说,是想回到京都后,九王爷可护住在下?」 林燊十分陈恳的道,既然他打算回京,那他也不能在惧怕那些人。 而林燊的话更是让长孙忌忍不住自嘲。自己都是野种,还有什么能力来护住他。 「本王都是一个残废,更何况血脉问题,怎有能力护住你?」 林燊眼睛毒辣,不由开口道。 「九王爷的腿到底有没有问题,难不成九王爷心中没数吗?」 长孙忌一愣,抬头对上林燊那打趣的眼神,随即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没有开口回应。 「其次,血脉此事只有你我,加上宫中的太后三人得知,而且太后十分惧怕此事被暴露,故此,这件事不会被人传出去。」 林燊的这番话,倒也让长孙忌察觉了一些蹊跷,并开口斟酌话中的意思,最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当初那些杀手是太后派来的?」 这个问题,林燊当然想过,并且还确认过。 那些杀手的确是太后派来的,为了就是防止林燊将真相给带给先皇。 毕竟长孙忌有保命符,可太后却没有! 猛然间,长孙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如若太后真的派杀人刺杀林燊,那曾经暗杀他的那些人,会不会也是太后派来的。 若真的是这般,长孙忌只觉得十分的可笑。 或许他在母后的眼里看来,是最大的屈辱,更是最大的威胁。 而他更是从未怀疑到母后的头上,看来这一次,要让陆一从母后那边开始查起。 「九王爷可是在想,自己被暗杀的事情?」 林燊如同长孙忌肚内的蛔虫,顿时说出了长孙忌心中的猜测。 两人既然是一根绳的蚂蚱,长孙忌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便冲着林燊点了点头,当初儿时遇害时,林燊也是知晓的,或许在林燊的帮助下,也能早点知晓答案。 夜深,长孙忌随着林燊说出的话,脸上更加的幽深,甚至到最后,身上散发着寒气。 长孙忌死也没想到,派人暗杀的人会是自己的母后,如今从林燊的口中得到验证后,只觉得可笑。 但很快的,长孙忌便恢复了过,如今他不是一眼,他还有安瑾,他得好好的活着。 两人暗中达成了共识后,便从厢房内离去,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娘子。 长孙忌坐着轮椅回到了厢房门口,诧异的发现屋内还亮着灯,顿时只觉得一股热浪冲散他心中的寒意。 待他推门而入,便见到了安瑾趴在了木桌睡了过去,似是因为着推门的声响吵醒了她,不由缓缓的睁开眼睛,等看清眼前的男子时,便露出甜甜的笑意,并开口的喊道。 「爷,你回来了!」 长孙忌有些心疼,上前将安瑾抱到了床榻上,并轻声的责怪道。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安瑾歪着头思索半响后,才回应这长孙忌这个问题。 「想等着爷一起睡。」 说完,安瑾还忍不住的将头蹭了蹭长孙忌,长孙忌的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随后低下头,亲亲的吻了吻安瑾的额头。 待长孙忌洗漱完毕回来后,安瑾已经熟睡了,而长孙忌则是躺在床榻上,静静的搂着安瑾的腰身,思索了一整晚。 次日,安瑾醒过来时,建宁长公主与驸马爷早已经离去,至于是回京都还是去四方游玩就不得而知。 吃早膳的时候,安瑾的视线就忍不住落在了一言不发的长孙忌的身上,似乎长孙忌一早就知晓两人的离去,而在长孙忌的视线望过来时,安瑾立即埋着头,乖巧的喝着面前的白粥。 「王妃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扫去昨日的不愉快,长孙忌那狭长的眉眼眯了眯,安瑾轻轻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也很多疑惑,只是这些疑惑,最后化为一句话。 「爷,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啊?」 安瑾认为自己是过来陪建宁姐姐找驸马,如今驸马找到了,那她们是不是也应该回去? 长孙忌的手落在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对于安瑾的话倒也好奇,她就这么想回京都吗? 「瑾儿喜欢什么地方?」 也不知为什么,长孙忌开口询问这些话,果断时间他不得不回京都,他倒是很想带着安瑾这般悄无声息的离开,可眼下长孙坎在位,这天下都是他的,在暗处他随意可以派人追杀。 反而在京都,他不敢随意动手。 「有爷在的地方,不管是哪里都喜欢。」 安瑾说的是真心话,并冲着长孙忌甜甜的笑道。 见此,长孙忌的心中也打起了算盘,待这晚粥吃完后,长孙忌有事带着陆七离去,安瑾则是有些无聊,便让着银子推着自己去外面走走。 第45章 【注:豆豆独家连载vip作品,以下章节设置了防盗,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豆豆客服。】 许是因为建宁长公主昨日施粥,故此今日的城民们十分的亢奋,安瑾出在街道上,便是看到满脸红通通的人们在讨论昨日的事,更是夸赞着建宁长公主的美貌。 紧接下来的日子里,安瑾发现一件十分的诡异的事情,那就是长孙忌在出门的时候,居然没有坐轮椅,而是走的出去办事。 故此在长孙忌回来时,安瑾便一脸怪异的盯着他,着让长孙忌笑着走过去,手捏了捏那软乎乎的脸颊道。 「怎么这么看你夫君?」 夫君这两个字让安瑾的脸突然涨红了起来,最终抿了抿了嘴,视线也落在长孙忌那修长的腿上。 「爷这样不会有事吗?」 长孙忌自然知晓安瑾说的是什么方面,其实此次出京都,她还有一件事,那便是谎称在外遇见神医,治好了他这双腿。 因为,他不想在因为自己腿的问题,而将安瑾立于危险之处,更不想因为自己的腿,而无法待安瑾做那些平常可以做的事情。 「没事,明日回京,本王也这般。」 安瑾因为长孙忌的话,惊得嘴巴都有些合不上,而长孙忌见到安瑾这番傻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手更是上前,敲了敲安瑾那脑袋瓜子。 「有些事,总得本王来护住你这个傻瓜才行。」 也因为这句话,导致安瑾一夜未睡,故此在回京都的路上,都是睡了过去,在寒山镇这段修养的过程中,安瑾的腿也无需用着轮椅,故此当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邸中时,有人眼尖瞧见了九王爷长孙忌居然站了起来! 这件事,顿时成了京都的大新闻! 不过在长孙忌的酝酿下,这件事顿时传闻,九王爷带着九王妃去寻名医,结果那名医也将他的腿治好了。 更因为此事,长孙忌在回京的第二天就被长孙坎传了皇宫之中,长孙忌自然知晓长孙坎的意图,无非是怕自己的腿好了,对着皇位就开始有了想法。 想到这里,长孙忌的嘴角就露出讥讽,这个皇位到底有什么好? 为了能全身而退,长孙忌自然是逢场作戏,估计跟着随着公公来到了御书房后,刚准备给长孙坎行礼时,就被长孙坎伸手搀扶住。 「王弟的腿好了,朕的心也就安稳。」 话虽是这样说,可长孙坎的眼中还是带着深深的顾虑,长孙忌嘴角带笑,有些开心的道。 「皇上,其实王弟的腿只是好了一半。」 长孙忌的话让长孙坎微微一愣,眼睛中那一闪而过的喜悦,刚好被长孙忌看个正着。 凡是登皇位者,身体自然是不得有异样。 故此,长孙忌的腿没有好全,长孙坎当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于是长孙忌当着长孙坎的面前走了几步,便察觉,若是不轻易看的话,定看不出长孙忌走路有些高低脚。 也就是说,长孙忌从一个残废变成一个瘸子。 「神医说,我的腿伤的太久,康复成这个模样已经很好了。」 长苏忌笑着说道,而长孙坎自然是流露出一副难受的神情,随即还开口让御医前来替他看看,说不定还有根治的法子。 这个行为举止,长孙忌自然也没有开口阻止,因为长孙坎无法就是要认证,自己到底有没有骗他。 待御医来后,纷纷替着长孙忌检查,最终得到了决定是九王爷的腿并未痊愈,只是能走路已经是个奇迹了。 御医的说法,让长孙坎心中自是欢喜,立即赏了一大推金银珠宝跟着珍惜药材,并让长孙忌回府邸后好好的修养。 长孙忌立即感恩戴德,只是坐在自家的马车内后,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京都也因九王爷的可以走路这件事,而让许些人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 只是也不知谁说的一句话,沉底凉了这些人的心。 这九王爷虽然腿是好了,可大家是否忘了,九王爷还有一个致命的隐疾,那就是在某方面不行啊! 名声这东西,长孙忌本来就不在意。 可人嘴有多长,他压根就不知晓,这不,传到了安瑾的这边来了,随着深秋过后,小寒也慢慢的来临,安瑾大多都喜欢躲在厢房内,不愿意出门,故此看看手中的戏本子,或者听着菊婆婆带回来的八卦。 但眼下的八卦是自家的王爷的,菊婆婆便一脸当说不当说的神情看着自家王妃。 安瑾养的胆子也肥了,自然是小手一挥,让菊婆婆说说那些人是怎么说她家爷的。 于是菊婆婆便将之前的那言论详细的告诉了安瑾,顿时惹的安瑾咯咯的笑了起来,可笑完后,却发现长孙忌正趁着脸站在门口,着吓的安瑾顿时呛的咳嗽起来。 众人也发觉了九王爷所在,这菊婆婆更是怕的要死,生怕着九王爷开口定了自己的罪。 可好在九王爷只是吩咐她们出去,菊婆婆这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红豆是最后离去的,并贴心的将厢房门给关好。 这时,安瑾也不咳嗽了,缩着脖子,乖巧的坐在那边,并轻声的喊了一句爷。 而长孙忌只是冷哼一声,并开口质问道。 「这京都的人说谁不行呢?」 安瑾顿了顿,却也不开口回应这个问题,而是抬头瞥了一眼长孙忌,这让长孙忌有些恼火,顿时拦腰抱起了安瑾,并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第46章 【注:豆豆独家连载vip作品,以下章节设置了防盗,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豆豆客服。】 躺在床榻的安瑾涨红着脸,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那嘴角露出痞笑的长孙忌,只觉得有些头有些晕晕的。 「老子行不行,你不知最清楚吗?」 长孙忌的话让安瑾的脸色更红的,最终忍不住拿着自己的小拳头,狠狠的捶着长孙忌的胸膛,并开口指责道。 「爷,你耍怀!」 长孙忌露出笑意看着安瑾,饶有兴趣的询问道。 「你到说说,爷哪里坏了?」 安瑾被这话问的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然后才才结结巴巴的开了口。 「你,你,你……流氓!」 这话因刚落,长孙忌便已经将换好的碧湖绿的帘帐也放落了下来,随即做着流氓该做的事情。 那碧湖绿的帘帐随着晃动如同一滩深潭,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美不胜收,让人半时挪不开眼。 而深潭里面的春色,似那繁花盛开,黄鹂鸣叫。 次日,长孙忌神采飞扬的离府,安瑾睡到了午时才醒来过来,待清醒后察觉身体的清爽,似是想到了什么,顿时羞的满脸通红。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回如此的贴心。 看着守在外面的红豆,安瑾立即将她唤了进来,自从红豆知晓了男女之事后,见到自家王妃身上的红印后也见怪不怪的。 反而心中暗喜,外面的传闻都不可信,九王爷什么事都没有不说,人还特别疼爱自家姑娘。 待服侍好安瑾穿好了衣衫,菊婆婆便将今日的午膳搁置厢房内用餐,也免的这么冷的天,自家王妃还要向外头跑去。 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安瑾洗漱完毕后,便坐在了木桌上,随着菊婆婆的布菜,许婶子也开始同安瑾说着,她前端日子不在时,这京都中所发生的事情。 第一事自然是长孙坎迎娶了白婲为妃,只是着纳妃还没多久,长孙坎就开始沉迷那些牛鼻子道士的连丹之术,开始追求着长生不老。 第二件事,便是安琳嫁人了,下嫁了是张授辰,而张授辰现在的身份是大长公主的私生子,故此长孙坎并未重用他。 这白婲的事情,安瑾早就猜到了,那日自己的马儿受惊,大众场合之下,长孙坎可是将白婲紧紧的搂在怀中,若不纳入宫中,怕也是说不过去的。 而安琳的事情,安瑾也懒的理会,安府的人怕恨死了她,毕竟不是她,安进也不会降职。 用完膳后,安瑾坐在厢房内,十分无聊的拿着话本子,而长孙忌也是从寒山镇回来后,开始忙的不见踪影。 只是,让安瑾疑惑的是,在寒山镇时,建宁长公主明明比自己先行离去,怎么还未归惊,不然这京都内,她实在不知找谁去聊天。 许是安瑾的念叨,第二次,便得到了建宁长公主的消息,这个消息更是再一次的轰动了京都。 毕竟,建宁长公主可是带着驸马爷林燊一起回来的,不少见证建宁长公主婚事的人们,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有情人终成眷属,建宁长公主有多痴情驸马爷,京都的人又怎会不知。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了各个小巷,而安瑾在府邸内,自然是为了建宁长公主开心。 当然,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 深宫内,正在念佛的太后听着身边的嬷嬷说起这事后,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佛珠更是散落了一地。 见此,太后怔怔的看着,最终眼泪水缓缓的落了下来。 孙嬷嬷见此,立即安慰道。 「太后,不如……」 接下来要说的话,自然是让太后伸手阻止了,一步错,步步错,当年她就不应入这宫,如若没入这宫,怕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这么多年,哀家做的错事还不够多吗?」 太后苦笑的看着面前的佛像,最终闭上了眼睛,嘴里继续念着佛经,以求心安。 每个人都喜欢向这高处爬,可没人知晓,这爬的越高,人就越冷,心更是云雾给遮掩。 太后既没有开口,孙嬷嬷自然也不会背着主子行动,只能叹了一口气。 建宁长公主归京也没多久,便又离开了京都,在离开的那天晚上,建宁长公主来到了王爷府邸,寻着安瑾说些事情。 日子越来越冷,吹的风也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着脸上的肉,生疼生疼的。 安瑾是畏寒的,每天里里外外的都包了厚厚实实,手中还捂着汤婆子,好在厢房内有地龙,暖和的不像话。 见建宁长公主前来,没人说话的安瑾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立即叮嘱红豆将长孙忌带回来的那些甜果给摆上来。 冬日有甜果已经十分难得了,故此建宁长公主进屋后,见到那切好的甜果不由愣了下,随即就开始打趣道。 「小瑾儿这小日子过的不错啊,瞧着小脸的肉,有胖了一圈多。」 安瑾不依了,嘟着嘴回应道。 「建宁姐姐就知道打趣我,外面冷意那么重,快过来坐暖暖身子。」 说完,安瑾起身拉着建宁长公主的手,并坐到了木桌旁。 「今日前来,我是与你说件事的。」 自从见到林燊,建宁长公主脸上的笑意都没落下过,气色都好了许多。 第47章 【注:豆豆独家连载vip作品,以下章节设置了防盗,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豆豆客服。】 安瑾疑惑的歪着头看着建宁长公主,而建宁长公主则是伸手拿着甜果,却发现这甜果放在热水中烫了一下,入口并不冰凉,而是带着热意的甜,倒也让建宁长公主长了见识。 「我与林燊明日回离开京都。」 建宁长公主的话让安瑾十分的困惑,显然不明白为很要离开京都,而建宁长公主也开口解释这个问题。 「我生于深宫,许些事情生不由己,唯独嫁人这事,如今林燊未死,我自是想与他不问世事,游走山河,其次林燊本事先皇之人,若再次入朝堂,怕也会引起皇上的猜忌,还不如潇潇洒洒的离开京都,过着神仙生活。」 这番话,说的安瑾都羡慕不已,想对建宁长公主说的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了一句。 「姐姐,我很替你开心!」 建宁长公主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安瑾的鼻尖,两人小聚一会,建宁长公主便起身离开,安瑾也没开口挽留,而是这般羡慕的看着建宁长公主离去的身影。 到了晚上,安瑾同长孙忌说了此事,长孙忌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手则是紧紧的握着安瑾的那小胖手。 「待眼下的的事完成了,只要你愿意,本王定会带你游玩山水。」 这话让安瑾一愣,开心的差点蹦了起来,带着欢愉的语气道。 「说的可是真的?」 长孙忌回应道。 「本王什么时候欺骗过你。」 第二日,建宁长公主便与林燊坐着马车离去,长孙忌也难得有空,自然是带着安瑾一起去送。 送君一别,安瑾没有千言万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满脸幸福的建宁长公主与自己挥手,嘴角也忍不住露出开怀的笑意。 只是在回来了的路上,安瑾越没想到碰到了张授辰与安琳,而让安瑾更诧异的是,安琳居然上前与自己打招呼。 「姐姐,多日不见,不如找个地方来聚一聚。」 安瑾不知安琳要刷什么花招,故此也没同意,而张授辰也正拦着长孙忌,就在此事,安琳居然胆子贼大的,直接伸手将安瑾推了出去,正巧一辆马车飞快的冲来。 长孙忌被眼前的画面吓的心脏都快要停止,想赶过去接住安瑾,可无奈自己与安瑾离的太远。 「瑾儿!」 长孙忌惊恐的喊叫着。 好在身侧的红豆伸手将自家王妃也拉了下,虽没有被马车被撞到,却也直接扑的摔在了地上。 半响,长孙忌才回过神来,抬头冷冷的看着张授辰一眼,张授辰只觉得这眼神,比四周吹过来的风还要寒冷。 张授辰只觉得完了,一切都完了。 长孙忌立即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安瑾,向着王爷府邸跑去,并叮嘱陆七去喊御医前来。 大街上,众人自是将这一幕看在眼神,并伸手对着安琳指指点点,而安琳只是冷笑,哪怕紧接着张授辰对自己狠狠甩了一个耳光,安琳都觉得无所谓。 当初她满心欢喜的嫁给张授辰,可然后呢?新婚之夜,新郎官喝醉酒后,然后呢?然后在自己的身体上酒吐真言。 居然喊着百婲的名字! 这事她忍,毕竟白婲现在贵为皇上的妃子,张授辰在怎么想这个女人,也是不可能的。 让他唯一不能忍的是,在别人的口中得知,最开始张授辰的心中爱上的安瑾。 那一刻,安琳便觉得,安瑾是阴魂不散,无论她做什么,都要缠着她!更是因为,宠爱自己的父母亲打自己耳光,还让她跪祠堂。 就连自己最爱的男人,心中都有安瑾这个贱女人。 故此,在见到安瑾的时候,她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怎么不死?为什么不死? 长孙忌看着昏迷过去的安瑾,着急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并一脚踹开了厢房的门。 待将安瑾放置床榻后,那御医则被陆七给拎了过来,于是在长孙忌那阴沉的脸色下,御医手颤巍巍的神过去把握。 只见御医的脸色从白到黑,从黑又到白,在这期间甚至还忍不住偷偷的瞥了眼九王爷的头顶。 时间慢慢的流逝,长孙忌等的有些不耐烦,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本王的王妃到底怎么了?」 御医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最终将手放了回去,身躯比刚才还要颤颤巍巍的,突然御医跪了在长孙忌面前,凄惨的哭喊道。 「王爷,老夫上有九十岁的老母,下有两三年岁的孙子,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老夫一命吧!」 长孙忌对着御医突然的态度,顿时有些愕然,更是将事情想到最糟糕的点。 「王妃,可是有什么恶疾?」 长孙忌见御医不肯说,阴沉着一张脸,并狠狠道。 「不说也罢,来人,给我拖下去剁了喂狗!」 这话吓的御医立即瘫坐在地上,并凄惨的大喊着。 「老夫说,老夫说。」 御医想说的话在嘴中,却怎么说不出来,这件事若真的将出来,怕喂狗都是轻的。 「王爷,若老夫说出了病情,可否放过老夫一命!」 御医壮着胆子,轻声的询问道。 长孙忌眉头挑起,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难不成安瑾是有什么绝症不成? 第48章 【注:豆豆独家连载vip作品,以下章节设置了防盗,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豆豆客服。】 「你尽管说,本王定不会要你的命!」 有了九王爷的保证,御医这才松了一口气,视线则是落在红豆的身上,显然是不想有外人在场,长孙忌不耐烦的让红豆这些下人先下去,直到屋内只剩下他与御医。 「回九王爷,王妃她……她有喜了!」 御医说完后,脸色如灰,特别是听到头顶上方没有任何动静时,更是吓的瑟瑟发抖。 京都的人皆知,九王爷身患隐疾之事,可偏偏王妃有了身孕,这明白的,是王妃背着九王爷偷了男人,结果一不小心,弄出了一条人命。 这越想,御医便越心疼这九王爷。 好不容易腿好,却得知这样的一个消息,这心中定是十分的气恼。 可御医并未看到,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懵的长孙忌,待回过神来后,脸上的狂喜。 安瑾怀了他的骨肉! 一时间,长孙忌的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心中的那种激动狂喜的情绪,更是让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等稳定好内心的情绪后,才装作深沉的模样,让御医先行离去,而御医听到愣了愣,随后狂喜,恨不得有轻功,快速的逃离了王爷府邸,生怕九王爷回突然后悔,要杀生灭口。 从昏迷着缓缓醒过来的安瑾,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便是长孙忌,为了不让长孙忌担忧,不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瑾儿,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感激让安瑾有些困惑,紧接着长孙忌的话,让安瑾整个人都傻了眼。 「我们有孩子了。」 安瑾诧异的看着长孙忌道。 「爷,你没有骗我吧!」 长孙忌晃了晃脑袋,手则是轻轻的摩挲着安瑾的小腹,从长孙忌那满心欢喜的眼神下,安瑾知晓,他定是没有骗自己。 初为人母的两人,这件事也并不打算欺瞒身边的人,所以等红豆菊婆婆还有许婶子听到这个消息后,是十分的震惊的,若不是这件事是王爷公布的,怕这是要担忧安瑾偷了汉子。 向着今日,安琳那狠狠的一推,长孙忌低垂着眼帘,有些人不给教训怕是不会乖了。 除了府邸几人知晓安瑾有身孕,外面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长孙忌更是忙的不见人影,若是回到府邸中,自然是要看安瑾的面才算安心。 安瑾也没问长孙忌做什么,只是因为有了身孕,不能四处走动,每天听着许婶子说的八卦,便看着戏本子打发时间。 「你说当今圣上中毒昏迷?」 今日,许婶子带回来的八卦十分的劲爆,故此安瑾十分的吃惊,甚至向着长孙忌这今日的忙碌,便忍不住胡思乱想道。 难不成,长孙忌打算谋权篡位? 思前想后,安瑾心中十分的不安,等晚上长孙忌回来后,安瑾也不避嫌的,直接询问长孙忌这件事。 长孙忌听后,第一反应是愣了愣,随即弯下腰,与安瑾面对面的对视。 「本王只想与你安安心心的过日子,那皇位谁爱拿便让他拿。」 听着长孙忌的话,安瑾才放心下来,长孙忌也忍不住嘀咕着自家的小媳妇,怎么怀孕后就越发笨了呢。 京都因为当今圣上昏迷,便开始风云暗涌。 最开始是十王爷,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便与朝廷众人共同拉出一名幼稚皇子当太子,说白了,就是一个傀儡太子,这幕后操作者自然是十王爷。 而长孙忌更是直接辞退了职位,回府邸开始陪着怀着身孕的安瑾,眼下十王爷哪里还有心思对付长孙忌,巴不得他不再朝廷与自己做对。 安瑾大约也听说了这事,有时候会忍不住好奇询问长孙忌此事,这个时候长孙忌便会伸手刮了刮安瑾的鼻尖道。 「怀了孩子,就不要胡思乱想,反正这火烧不到他们的身上。」 也不知为什么,自从知晓怀孕了,安瑾也越发的倚赖着长孙忌,每天看到他都觉得十分的安心。 安瑾这边过的安逸,可朝廷内,却开始变了天。 在冬日的第一场大雪漂亮下来后,张授辰带着朝廷几名大臣起兵造反,这几名大臣中,自然是有安家。 这件事,府邸中的人也没同安瑾说,而安瑾也在众人的伺候下,养的白白嫩嫩的,脸色红润,只是长孙忌,时不时的询问,为什么安瑾的肚子还没有起伏的迹象。 安瑾听后,脸色涨红,最终狠狠的瞪了长孙忌一眼,便将头扭了过去,心中告诫自己,这丫的用什么法子来哄自己,她都不会原谅她的。 可到了晚上,安瑾还是被一碗火腿汤给征服了。 张授辰起兵造反,直接将皇位上的长孙敛给拉下了马,那些不服他的臣子,自然是拉出去砍头。 因丹药中毒而昏迷不醒的长孙坎更是失去的踪影了,张授辰听闻这个消息后,心有不甘,立即派人追查其下落。 只是,在张授辰想登皇位时,却被太后给阻拦住,并伸手指责张授辰,这个皇位登的不清不楚。 这更是惹恼了张授辰,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太后也不慌,而是冷笑的说道。 「还未登上皇位,便弑杀当今太后,你这起兵造反,定会被万人唾骂,也会被写入史书,遗臭万年!」 第49章 【注:豆豆独家连载vip作品,以下章节设置了防盗,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豆豆客服。】 太后的气场足以强大,强大的让张授辰的愤怒得到了冷静,这皇位迟早是他的,而他不急登位。 如太后所说,自己登基不伦不类,那他便寻一个理由! 而差一点就当上皇后的安琳更是得瑟的不要命,除此之外,自然还有安进,如若张授辰当了皇帝,那他就是国丈爷了。 只是两人的美梦刚开始做,便被另外一支军队给打破,这个军队的首领,居然是那消失已久的长孙坎。 这个变故,是所有人都未想到过的。 众人都以为长孙坎已经没救,或者是被十王爷给秘密处决,没想到长孙坎会再次出现大家的视线中。 得知这个消息的太后,更是泪流满面,只是她现在身处深宫,就怕张授辰狗急跳墙,直接拿她来威胁她的皇儿。 深夜,太后正对着佛像念经,突然听到佛像处传来奇怪的声音,就在她准备喊着孙嬷嬷来查看时,只见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太后,九王爷吩咐小人,来接太后娘娘出去。」 这话让太后一愣,不知愧疚还是如何,也便寻个理由让孙嬷嬷进来,并与这个神秘人从秘道走了出去。 一路上,太后想过许些事情,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带她出来的人的确是长孙忌的人。 而等太后从假山出来后,看到月光下的人影时,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她始终是对不起这个孩子。 长孙忌看了一眼太后,便叮嘱了身侧的侍女几句后,便准备离去,而太后想开口喊住,却最终也放弃了。 想必那件事他应该是知晓的。 府邸内住了太后,这件事安瑾完全不知道,每天开始吃吃喝喝,让许婶子欢喜的是,安瑾没有与其他孕妇那般,吃东西都吐,故此才半月之于,安瑾的脸又圆润了许些。 宫内,张授辰没有太后这个人质,自然是怒火攻心,居然拿着白婲当人质,可早已经看清所有人真面目的长孙坎眼睛都未眨,派着自己的军队攻打了进去。 不到一日的时间,张授辰便被长孙忌坎擒住,下场自然是不用多说。 宫内既然以及安全,太后自然要回宫,临走之时,她只是派人替她对长孙忌说声对不起,便随着孙婆婆赶往了皇宫。 听到这话的长孙忌的只是抬头看着屋内嬉笑的安瑾,自从他有了孩子,长孙忌也学会了释怀。 到了晚上,长孙忌看着身侧睡不着的安瑾,最终询问道。 「待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出京都,去看看这大千世界可好?」 安瑾眨巴眨巴了眼睛回应道。 「那孩子呢?」 长孙忌忍不住笑了起来,孩子,自然是一起带着,一家三口永远的在一起,只是等他想说这话时,却发现安瑾早已经睡了过去。 次日便是除夕,长孙忌一早便去了宫内,两兄弟对视几眼后,都互相笑了起来,最终长孙坎伸手拍了拍长孙忌的肩膀道。 「谢谢。」 长孙忌也露出了笑意,并开心的说道。 「那皇上得赏我一大笔金银珠宝才好,来年我可是要带着妻女跑路的。」 长孙坎听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宫内回来的长孙忌,站在自家的府邸门前,看着门口有些显怀的安瑾,正露出甜甜的笑意冲自己挥挥手的画面时。 脑海中,忍不住想起当年人群中,那个可怜兮兮,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女孩。 时光正好,遇见的人也刚刚好! 【全书完】 注1:相关书籍推荐: 01、《妃常好运》上 作者:章鱼足 02、《妃常好运》下 作者:章鱼足 注2:本作品由豆豆提供,感谢您的阅读。希望一如既往支持豆豆,有您的支持,我们将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