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盛宠医妃》 第1章 危险分子 喜轿中吐血的薛绾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美眸宛若秋水,眸光潋滟,只是仔细一看,会发现深邃的眸底难掩着精锐。 这是哪? 薛绾眼波一转,看着眼前的一片红色,而脑袋却一片的沉重。她的记忆停留在上一秒她即将完成任务,却被一道冷枪从背后击中,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如今,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一股记忆涌入脑中,瞬间让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竟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而且附身在此时正嫁人的古代女子身上。 这个嫁人的女子和她同一样的名字,名叫薛绾,而她今日的婚事轰动了整个金陵城,让素爱看热闹的金陵城百姓都过来围观。 薛绾一想到她此时的遭遇,无奈地扶额,薛绾啊薛绾,你这婚事还真是不好呀,要嫁人的男人,竟然是一个克妻的主——安亲王。 安亲王姜戎修虽骁勇善战,却因为本人杀戮太重,小儿听到其名,都啼哭三夜不停,有一高僧断言,安亲王身边人皆受其影响,不得安生,他的前两任王妃证实这点,这两位王妃都没撑过新婚夜就命丧黄泉。 薛绾想到这个,撇撇嘴,原主之所以被赐婚,是因为她是一个傻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薛绾暗暗想着,恐怕此时,不少人正猜测着她能不能度过今天吧?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噼哩啪啦的响着,而原本喜庆的鞭炮声瞬间停住,轿子也被放下。 “小姐,到安王府了你可得听老奴的吩咐。”喜娘的轻语从轿子外面传到薛绾的耳朵里。 薛绾一听,脸色顿时一沉,怎么办,她不想拜堂,她可不是原主薛绾,难道就这样被嫁给一个陌生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危险分子。 此时,被薛绾嫌弃的危险分子——安亲王姜戎修正站在王府的大门,他身穿着一身红色的锦袍,然而一身喜庆的衣裳却不能让他脸上沾点喜气。 姜戎修相貌在男子当中数一数二的,这俊美俊伦的五官以及高大修成的身材不免让女子脸色羞红,只是,他一双鹰眸流露出冰冷的目光以及他凶神恶煞的名声让人望而却步。 而今日大婚的日子,在姜戎修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喜悦的神情,此时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落在他面前不远处的花轿。 “新娘下轿!”只听到喜娘尖锐的声音大声地叫了起来。 喜娘的话语一落下,众人的目光立刻喜轿上。 只是过了许久,喜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场面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皇叔,不会是皇婶不敢下轿子吧?不对不对,她还没和皇叔您拜堂呢,怎么算是皇婶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的男子一脸讥笑地看着姜戎修,眼里带着嘲讽,“薛大小姐不会也是一个怂包,听到皇叔的克妻,吓得不敢下轿,皇叔,这薛小姐不会吓死在轿子里面了吧?” 姜戎修听到姜煜琛的嘲讽,一脸不为松动,锐利如刀子般的目光投在喜娘的身上。 喜娘被姜戎修这道凛然的目光吓得身子一颤,随后想到薛绾是傻子,这傻子估计不知道什么是下轿,于是上前,掀开喜轿的帘子,准备搀扶薛绾下来。 只是,这一看,吓得喜娘脸色发青,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啊”地尖叫了一声,后退跌坐在地上…… 第2章 鬼啊! 喜轿里,喜帕早就把薛绾给扯下来,只是,刚苏醒的薛绾并不知道,此时她嘴角尽是鲜血,加上这满脸浓妆艳抹,看起来极其可怕。 新娘死了! 喜娘这害怕的模样顿时引来众人猜测,姜戎修眉头一皱,正想让人看看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只听到姜煜琛不怀好意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薛大小姐怎么了?不会真死在轿子里面了吧?皇叔,这下可好了,你的第三个新娘又被克死了!“ 姜煜琛说完这句话,脸上立刻露出狂妄的笑声。 薛绾眉头一皱,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可恶,还说她被克死了,她最听不得的话就是让她死! 薛绾一想到这里,冷哼了一声,轻轻吐了一口唾液到手上的喜帕上,再随手擦了擦嘴角,将让她感觉到不适的血腥味给去掉之后,她毫不犹豫地掀开帘布,踏出去。 “鬼啊!” 原本被薛绾惊吓到了喜娘看到薛绾“死而复生”,吓得尖叫起来。 “闭嘴!”姜戎修冷冽的声音对着尖叫的喜娘命令道,随后,将目光落在薛绾的脸上,脸上一瞬间布满寒霜。 围观的百姓被薛绾出格的举动给吓到了,这新娘还没有拜天地,入洞房,这喜帕就被掀开了,这太没规矩了! 不过在场的不少人看到薛绾的样貌,一个个都倒吸了一口气。 薛绾身穿一袭大红色嫁衣,而这一件华丽无双的罗裙嫁衣上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各种栩栩如生的花纹,花纹在明媚的阳光下漾动着一层层宛若水波般的淡金色光芒,映衬着新娘子的妖娆绝色的脸庞。 新娘真美啊! 在场的吧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气。 传言薛宰相的女儿是京城第一美女,果然名副其实,瞧她此时浓妆艳抹下却难掩着倾城绝色,青丝似墨,挽成复杂的发髻,掩盖在沉重的头冠里,让她妩媚中多了一丝高贵庄严。 这等美貌,是男人都会垂帘三尺,不过,谁说这薛家嫡女是一个傻子的?傻子会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吗?怎么看都不像傻子。 在场不少人心里嘀咕着。 站在姜戎修身边的姜煜琛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薛绾,喉咙上下滚动,脸上难掩着迷恋的目光,“美,美!比本王子府上的女人还要美,早知道如此……” 姜煜琛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只见一道杀人的目光猛地投在他的身上,瞬间让姜煜琛头皮一阵发麻,猛然惊醒,话语戛然而止。 薛绾看着姜煜琛,冷笑,就是这个口出污秽话语的男人咒她死的?现在还用这样色眯眯的目光看着她,真让她想要杀了他! 不过此时的薛绾还有理智,很快掩饰住了自己的想法,快速收回杀人的目光,很快平静下来。 只是,薛绾万万没想到,她刚才释放出的杀意被姜戎修看得一清二楚,姜戎修眼底一阵沉思之后,随后淡淡的声音说道:“既然新娘下轿了,那就继续进行仪式吧!” 姜戎修说完,转身进了王府,而被冷落的薛绾被颤抖的喜娘盖上喜帕,战战兢兢地扶着她踏进王府。 薛绾皱着眉头,正想提出不嫁,却被喜娘盖上喜帕摆布,带进了王府。和姜戎修拜完天地之后,薛绾被喜娘和一丫鬟送入洞房。 “你出去吧,我在这里伺候王妃就好。”就在薛绾坐在喜床的那一刻,搀扶着薛绾的一个丫鬟摆谱地对着一脸不安的喜娘命令道。 这个丫鬟正是薛绾的贴身丫鬟琥珀。 喜娘听到琥珀的话语,拱着身子猛地点头,随后也不等薛绾说话,脚底抹油般,快速地离开了新房。 “小姐,你还好吧?”琥珀皱着眉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薛绾之后,她出声而道。 只是还没有等到薛绾说话,只见从窗户外飞进一道黑色的身影,而这身影手中拿着一把寒剑,朝着琥珀的背后,直直地刺过来…… 第3章 洞房刺杀 “躲开!” 一声娇呵从薛绾的嘴里发出。 琥珀被薛绾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但却没有如薛绾所说的躲开,因为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绾看着琥珀愣愣地看着她,脸色一沉,此时已经来不及,眼看着这把寒剑即将刺到琥珀的背后。 薛绾也顾忌不了什么了,先把眼前这个丫鬟的命救下来再说,而且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个丫鬟不能死。 薛绾下意识地随手拿起喜床上鸳鸯喜枕,朝着行刺的利剑砸了过来。 坚硬的喜枕准确地砸到了利剑上,改变了刺客行刺的方向。 刺客眼眸一沉,没想到会失误,可是他并没有因为失败而放弃,而是继续举起手中的长剑,放弃了先杀琥珀,直接斩杀薛绾。 薛绾自然不是一个懦弱的女人,在打偏了刺客的利剑之后,化身为一道棱刺,朝着刺客激射而去,只有主动反击才有活的生机。 逃过一劫的琥珀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新房里面竟然会有刺客,而自家的小姐竟然冲上去,和刺客扭打在一起。 一时间,琥珀忘记了躲闪到一旁,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想到刚才自家的小姐提醒她躲开,似乎……她差点见了阎罗王…… 琥珀想到这里,深深吸了几口气,眼中露出一丝后怕和惊悸,此时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此时和刺客纠缠在一起的薛绾神情越来越严肃,她感觉到有些力量越來越弱,毕竟这具身体不是她原来的身体,而且,面前这个黑衣人武功还挺高强的,如果继续下去,失败的人一定是她,所以,她必须速战速决! 薛绾脑子快速的运转,想办法找出这个刺客行动的破绽,随后,她紧抿了一下嘴巴,动作故意慢了一步,胸口暴露在刺客的眼前。 刺客冷笑,手中的利剑朝着薛绾的胸口刺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极,薛绾身子灵活地一闪躲,她的手快速地从发髻上抽出一根金色的发簪,如闪电般朝着他的太阳穴直直地刺上去。 刺客瞳孔收缩,睁大了眼睛,身子直直地朝着身后倒下去…… “呼!” 薛绾脱力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通红,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水。 这身体太弱了,必须好好锻炼才行! 薛绾疲惫不堪地想着。 “小姐,你有没有受伤?”琥珀上前,搀扶住脱力的薛绾起身。 薛绾无力地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你去叫人进来,把这家伙抬出去,看了碍眼。” 可是刚说完,薛绾自己就愣了愣。这个丫环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怎么能这般镇定。本尊不是个傻子么?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只是,眼下的情形太过严峻,所以容不得薛绾细想。 琥珀听到薛绾的吩咐,她点点头,将薛绾扶到一旁坐下之后,准备转身去叫人进来,只是,她才走了一步,猛地止住了脚步,转过身,“小姐,不能叫人进来。” “嗯?”薛绾听到琥珀的话语,不理解地挑起眉头。 琥珀手紧紧地握着拳头,紧绷着身子,说道:“如果别人知道是小姐您杀了刺客,知道您会武功,这对您来说很不利。” 薛绾听到琥珀的话语,想了想,随即点头,说道:“好像也是,那他怎么办?”薛绾抬起下巴,示意琥珀。 琥珀僵硬地转过头,看了看倒在地上,满脸狰狞死去的刺客,她害怕得咽了咽口水,颤抖的声音说道:“奴婢来解决。” 薛绾一听,挑眉,随后轻笑出声,摆摆手,说道:“行吧,交给你解决。” 只是,薛绾和琥珀主仆两个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琥珀搬运刺客尸体出新房的时候,姜戎修推门而进…… 第4章 洞房缠斗 “王爷……” 琥珀听到动静,抬头一看,这一看,吓得她脸色苍白不已,下意识地想要身体挡住地上死去的刺客。 她的举动无疑是掩耳盗铃,就在姜戎修进门的那一刻,屋里里面血腥的气味早就让他警惕,而地上的尸体也被他收入眼底。 姜戎修脸色阴沉无比,目光尖锐如火炬,直直地朝着坐在一旁的薛绾射过去。 薛绾也没有想到姜戎修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得像琥珀那样惊怕,看到姜戎修看向她,她嘴角扬起。 只是,薛绾不知道,此时她脸上的这一抹“打招呼”的微笑,在姜戎修的眼里刺眼无比,以为是薛绾在挑衅他的威严,让姜戎修脸色更加冷冽。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凌厉地气息从他身上若有若无地散出,当目光落在脚边不远处的刺客落下的利剑时,他脚尖一挑,将利剑挑起,手接住,紧接着手中的利剑朝着薛绾刺过去。 薛绾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有些狼狈地躲过姜戎修刺过来的一剑,刚才和刺客的交手,已经让她全身乏力,却没想到,这危机还没有解除。 “你是谁?”姜戎修看到薛绾竟然能躲过他的这一剑,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随后带着审视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薛绾。 薛绾听到姜戎修的质问,稍微喘口气之后,她冷笑地看着面前一脸不善的姜戎修,回道:“夫君,连你的新娘都不知道是谁,还真不是一般的蠢!” 薛绾说完这句话,手快速地抓起一旁的椅子,朝着姜戎修砸了过去。 姜戎修一个翻身,一脚将薛绾手拿的椅子踢成两半。 薛绾被姜戎修这一踢,她也受到冲劲,猛地后退好几步,气喘吁吁地稳住了身子,看着手中完整的椅子已经被姜戎修踢得只剩下两根棍子,薛绾眼里泛着怒火,她这辈子还没有那么孬种过! 姜戎修不知道,他的举动完全挑起了薛绾的斗志,一股气猛地涌进身体各处经络,眼里似燃起熊熊烈火,就拿着这两根棍子,再次朝着姜戎修进攻。 姜戎修看着薛绾不自量力的举动,冷哼了一声,手执剑,并没有因为薛绾是女子和手下留情,一时间,两个人纠缠打斗在一起。 “王爷,小姐,你们别打了!”在一旁的琥珀看着急红了眼睛,焦急地叫着,可惜,她的出声并没有能阻止两个人的缠斗。 转眼间两人便已经在新房过了几十招,开始是薛绾主动进攻姜戎修,渐渐地,她力不从心,两只手臂沉重无比,速度也渐渐地变得缓慢,姜戎修自然感觉到薛绾的乏力,他冷笑,在姜戎修的眼里,此时的薛绾已经是强弩之末。 就在姜戎修即将把剑刺入薛绾的肩膀,想要结束这场打斗的时候,薛绾脸突然涨红起来。 “噗!” 一口鲜血从薛绾的嘴里吐出,直直地朝着姜戎修迸发。 姜戎修来不及躲闪,被薛绾喷得满脸是血,气得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想好好地教训一番薛绾,只见薛绾苍白着脸色,身子瘫软地倒在了地上,眼睛紧闭着…… 第5章 她竟然中毒 “小姐!” 琥珀看到薛绾吐血倒地,她惊恐地叫了起来,想要冲上去将薛绾扶起,可是看到姜戎修率先蹲下来,将手指放在薛绾的鼻下。 琥珀看到姜戎修的举动,她压下对姜戎修的惧怕,声音带着深深的担忧,“王爷,我家小姐她……她怎么了?” “死不了!”姜戎修听到琥珀的问话,冷漠地回了她一句。 琥珀:“……” 姜戎修不管此时一脸尴尬的琥珀,抓起薛绾的手腕,将修长的手指搭在薛绾的脉搏上,很快,他脸色顿时一阵凝重。 这个女人竟然中毒了! 姜戎修松开手,目光深邃地看着薛绾,想到这女人刚才还生龙活虎地和他打斗,谁能料到这女人身上中毒了呢? 这个毒可以让这个女人悄然无息地死去,可是,如今他还没有弄明白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所以,她还死不得。 姜戎修想到这里,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从衣服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随后从小瓷瓶里面倒出一颗细小的黑色药丸,随后,他将药丸喂入薛绾的嘴里。 黑色的药丸入口即化。 姜戎修做完这一切,他起身,冷淡的声音对着瞪大眼睛看着他的琥珀说道:“照顾你家小姐!” 姜戎修说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随后甩手离开了屋子。 待屋门被合上,琥珀确定姜戎修走远之后,立刻快速地来到薛绾的身边,伸出手,战战兢兢地去探清薛绾的鼻息,真真正正地确定薛绾还活着之后,她心里的大石头落在地上。 琥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薛绾从地上搬运到床上,就在薛绾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她睁开了眼睛。 “小姐,您醒了?有哪里不舒服的?”琥珀起身喘口气,正想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到薛绾苏醒,她惊喜地叫道。 薛绾听到琥珀的问话,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混蛋呢?” “……”琥珀被薛绾这一问,噎住,随后,她弱弱地问道:“小姐,您说是王爷?” 薛绾听到琥珀的反问,投给她一记“白痴”的目光。 琥珀被薛绾这一记白眼弄得哭笑不得,随即说道:“王爷走了,不过在走的时候,给小姐您把脉,说小姐您没事,对了,王爷还喂了一颗药丸给您,奴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薛绾听到琥珀的话语,感觉到嘴里有一股药的苦涩味道,想到刚才她和那个男人打斗的时候,气血上涌,随即才会吐血晕倒,此时的她已经感觉到身体好了很多,估计也是因为这颗药丸的缘故。 “小姐,现在怎么办?如今您已经嫁给王爷,刚才你们两个人不要命地打斗,奴婢在一旁看着,都吓死了,小姐,王爷看起来如此不待见您,您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啊?”琥珀满脸苦恼地说道。 薛绾听到琥珀的话语,冷哼了一声,随即懒洋洋的声音说道:“走一步,算一步,总之现在他还没有要我的命,你怕什么?” “可是……” 琥珀犹豫地看着薛绾,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被薛绾打断了话语,“没什么可是的,你先把屋子里面的那个尸体解决了,既然他看到了,你就出去叫人,把这尸体搬走,我看着碍眼。” 琥珀听到薛绾的话语,本想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了,头皮发麻地点头,出去叫人搬走刺客。 薛绾在琥珀离开之后,她亲自给自己把脉,很快,她眼眸顿时一缩。 她竟然中毒了! 第6章 真傻子,假傻子 姜戎修给她下毒了? 薛绾想到刚才琥珀说姜戎修给她喂了一颗药丸,难道那颗是毒药? 不过,薛绾很快否认了这个猜测,如果姜戎修刚才真的给她喂的是一颗药丸的话,现在她早就已经毙命身亡。而不是现在,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舒服了很多。 薛绾眉头一皱,她怎么会中毒的? 此时薛绾的脑子里面混乱,她觉得有必要先弄明白她如今要面临的是什么。 薛绾想到这里,闭上了眼睛,开始慢慢地消化刚才在喜轿上她还没有理清的其他有些凌乱的记忆…… 按理说,身为当朝有实权的丞相的嫡女的薛绾,应该很受宠爱才是,可是并不是如此。 就在她八岁进宫参加一场宫宴的时候,她亲眼目睹了一场杀戮的宫变,自从那天开始,薛绾变傻了。 其实,薛绾并没有真正的傻,而是装傻。 说起这件事,就要提及薛绾的亲生母亲。她的亲生母亲得知女儿经历的事情,知道这皇家密史要是被外人所知,那给女儿带来的将是死亡,于是,她让女儿装疯卖傻,逃过这一劫。 可惜,薛绾的生母还没有真正为女儿铺平好一切道路,她已经重病而亡。 薛绾装傻的这件事,除了死去的生母之外,第二个知道这件事便是琥珀。琥珀身为薛绾的贴身丫鬟,小时候被拐卖,被薛绾和薛绾的生母所救,对她们都忠心耿耿,所以薛绾对琥珀这个丫鬟也是极其信任。 失去生母的日子,薛绾在丞相府也失去了嫡女的尊贵,直到薛绾被鸿嘉帝赐婚给了姜戎修。 薛绾紧抿着嘴巴,那场杀戮的宫变的当事人之一正是当今的皇帝,鸿嘉帝姜戎晟,而这次赐婚,真的是简单的赐婚吗? 还有…… 薛绾猛地睁开眼睛,眼里露出一丝凌厉。在出阁之前,薛绾的奶娘曾经哄骗她喝药,说为了防止她在拜堂的时候闹起来,当时薛绾为了不让奶娘怀疑,所以就服下汤药,恐怕这碗药水就是一碗致命的毒药。 薛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尊在送嫁的路上毒发身亡,而她的灵魂便俯身于这具身体。 如今,她就是古代女子薛绾,不再是现代的特工。 薛绾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拜堂成了妇人,她顿时头疼不已,对于这个新郎官,她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薛绾努力地想着,看看以前本尊的记忆中还有没有关于姜戎修其他记忆,却没想到,脑子一阵疼痛,记忆瞬间又变得凌乱起来,什么都想不起了,脑海中只浮现出一双嗜杀的眼睛…… 薛绾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想要理清这些凌乱的记忆,却发现,脑袋越来越疼。 唔…… 薛绾捂着头疼的脑袋,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先睡一觉再说。 离开洞房的姜戎修并没有回到前院招待宾客,而是去了书房。他一进书房,立刻把他的暗卫头领聂云叫了出来。 “王爷,她确实是薛绾,属下已经查明不误,而薛小姐在离开丞相府之前,中了毒,还有,薛相继夫人乔荷在迎亲队伍走后就找了个借口出府,悄悄进宫了。”聂云恭敬地对着姜戎修说道。 “她真的是薛绾?”姜戎修听到聂云的话语,脸色有些冷冽,口气依旧带着怀疑。 第7章 别装疯卖傻 姜戎修虽然听聂云这样说,但是还是怀疑薛绾的身份,她真的是薛相的嫡女,一个被藏于深闺,平时被人戏称为“傻子”的薛绾? 要不是薛绾在门口对姜煜琛释放的杀意,姜戎修不会对薛绾产生怀疑,而且刚才在新房那里,薛绾徒手解决了一个男人,还能单枪匹马地和他斗了几十个来回,要不是薛绾中毒,恐怕如今他们还没有结束那场打斗。 聂云听到姜戎修质疑的话语,随即说道:“王爷,属下怀疑薛小姐一直都是装傻的,薛小姐的生母,仙逝的薛夫人是怀远将军的女儿,她身怀武艺,薛小姐的武功恐怕就是薛夫人传授的。” 姜戎修听到聂云的这个解释,淡淡地“嗯”了一声,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那个刺客是什么回事?” 聂云听到姜戎修的话语,随即说道:“刺客原本是行刺王爷您的,我们早就已经发现他,原本想要解决他的,却没想到薛小姐亲自把他给解决了,是属下失职。” 姜戎修听到聂云的话语,脸色顿时一沉,冷冷的声音说道:“自己去领罚,继续监视薛府还有薛绾,还有,将下毒的人交给薛绾,让她去处理。” 聂云听到姜戎修的话语,领命离去,留下一脸沉思的姜戎修静坐在书房…… 舒服睡了一觉,薛绾感觉精神好了不少,只是,当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双森然诡异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的时候,再好的心情都没有了。 薛绾满脸不爽地看着坐在床边不远处的男人,带着起床气说道:“王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难道王爷想要臣女的命?” 姜戎修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这一靠近,瞬间让薛绾感觉到来自姜戎修身上凛然刺骨的气息,只听到姜戎修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 薛绾一听到姜戎修的质问,漂亮的眉头顿时一挑,一消刚才的不高兴,似笑非笑地对着姜戎修说道:“王爷,臣女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这是花眼昏花了,要不要让太医过来给你诊断一下,顺便看看脑袋是不是糊涂了!” 薛绾嘲讽的话语更是让姜戎修身上的温度降了好几度,眼眸锐利如刀子地看着薛绾脸上的讥笑,突然,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掐住了薛绾纤细白嫩的脖子。 “别跟本王装疯卖傻!”姜戎修冷眸中透露着凛然的杀意,“如果你敢在本王的身上图谋不轨,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信不信,现在本王就可以要了你的小命!” 姜戎修威胁的话语一落下,气得薛绾脸上的笑意再也全无,这辈子,还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她,真当她是拔了牙的老虎了! 薛绾全然不顾啥淑女形象了,何况真正的薛绾本就不是什么淑女,敛去脸上的笑容,扬着含着怒气的眼眸,嘲讽不已地看着姜戎修,毫不客气地说道:“姜戎修,要不是本姑娘昨天中了毒,你以为我会输给你?拿开你的狗爪,想杀了我,行啊,凭你的本事来!哼!想知道我是谁,自己去查,没本事,别在这里和本姑娘叽叽歪歪的,真恶心!” 第8章 鬼鬼祟祟的妇人 薛绾的话一落下,只见姜戎修的脸色沉如墨汁般,还第一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难道她就不怕自己一用力,她的脖子就被他给掐断吗? 有意思! 姜戎修渐渐地冷静了一下,他发现了面前这个女人是他平生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如果就这样让她死去了,那不是没趣了吗? 姜戎修想到这里,随即松开了手。 “本王会好好地查一番的,你给本王老实地呆在这里,别兴风作浪!”姜戎修冷淡地落下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了屋子,独留薛绾坐在床上大眼瞪着小眼。 “小姐,王爷没有为难您吧?”就在姜戎修离开不久,琥珀脸色担忧地走进了屋子,看着床上气得脸色通红的薛绾,她赶紧问道。 薛绾听到琥珀的话语,随即白了她一眼,说道:“放心,本小姐现在还好好的,他还奈何不了我!” 琥珀听到薛绾的话语,顿时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小姐,那还好,对了,小姐,您要不要清点一下您的嫁妆?这次您嫁入安亲王府,丞相他并没有亏待您,看这次他给您的嫁妆,整个凌安城都轰动了。” 薛绾听到琥珀的话语,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在本尊的记忆里,自从本尊装疯和她的生母去世之后,这位当朝丞相就对姜戎修不管不顾,任由她在后院自生自灭,而这次,姜戎修被赐婚给姜戎修之后,薛丞相竟然会罕见地给她那么多嫁妆,据说还惹来他那位从小妾提上来的夫人的一阵抱怨,这让薛绾搞不懂啊! 正当薛绾想要说话的时候,只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顿时让薛绾脸色一正,厉声朝着外面呵斥道:“谁在外面?” 薛绾的话一落下,只听到外面传来“哎呦”一声,还没有等琥珀跑出去看是怎么一个情况,只见一个黑衣人将一个妇人从门口外拎了进来。 “黄嬷嬷!”琥珀看到被黑衣人拎进来的妇人,惊讶一叫,随后看到黑衣人之后,想到昨天她们遭遇的行刺,立刻以保护的姿势站在薛绾面前,对着黑衣人说道:“你是谁?别乱来啊!这里是安亲王府,我们家小姐可是安亲王妃,你胆敢乱来的话,小心你的小命!” 聂十七正是姜戎修的暗卫之一,被派到薛绾身边保护,说为保护,其实是监视,当看到黄嬷嬷在屋子外鬼鬼祟祟的时候,他立刻想起暗卫头领聂云的话语,随后将这个妇人给带进了屋子。 此时聂十七听到琥珀这威胁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觉得好笑,好一个护主的丫鬟啊! 聂十七轻咳了一声,压下笑意,看着从琥珀身后探出头的薛绾,随即说道:“薛小姐,属下看到这妇人在外面偷偷摸摸,所以把她带进来。” 薛绾听到聂十七的话语,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他一遍,听他这口气,和昨天那个刺客不像是一伙人的,应该是姜戎修的人,是姜戎修派来监视她的人。 薛绾冷笑,姜戎修还真对她不放心啊! 还没有等薛绾出声,只听到被聂十七像小鸡一样拎着的黄嬷嬷哀叫了起来,“小姐,救老奴,老奴冤枉啊!” 黄嬷嬷鬼哭狼嚎的声音顿时让薛绾回过神来,锐利如刀子一般直直地投在黄嬷嬷的脸上,冷笑道:“黄嬷嬷,我没死,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这样一来,你不好交差呢?” 第9章 恶奴欺主 黄嬷嬷是薛绾的奶娘,从小就把她拉扯到大,甚至在薛绾变傻子的时候,她都在薛绾身边不离不弃。 按理说,黄嬷嬷应该忠于薛绾才对,可是,偏偏不是如此。 黄嬷嬷背叛了薛绾,她是如今薛相继夫人乔荷手中的一枚对付薛绾的棋子,平时手脚不干净也就算了,就在薛绾出阁的那天,黄嬷嬷亲手送上一碗毒药,想要让薛绾命丧黄泉。 如果是以前的薛绾,看在黄嬷嬷从小带大的情分上,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此时的薛绾已经不是当初的薛绾,她最容忍不了的就是背叛! 薛绾的质问让黄嬷嬷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随后瞪圆了眼睛,惊恐无比地看着冷笑地看着她的薛绾,颤抖的声音说道:“小……小姐,你……你不傻了?” 薛绾听到黄嬷嬷的问话,从床上起身,将挡在她前面的琥珀轻轻地推到一旁,走在黄嬷嬷的面前,弯下腰,伸出雪白的手,轻轻地拍着黄嬷嬷的脸,笑得灿烂,“是啊!我不傻了,嬷嬷,你高兴不高兴啊?” 薛绾的话语让黄嬷嬷浑身冒起冷汗,她一想到过去她背着薛绾做的事情,眼里顿时一阵慌乱,可是想到她是将薛绾奶大的,薛绾应该会顾及这份情谊。 黄嬷嬷想到这里,也顾不得此时还被聂十七拎着,直接跪在地上,痛哭流泪地对着薛绾认错道:“小姐,老奴错了,老奴错了,老奴真不是背叛您,老奴这是忠于您啊!老奴将心血都放在您的身上,把您当做老奴的亲生女儿一般,怎么可能会害了您,老奴真的不知道,那碗药是下毒的,是夫人身边的小青交给老奴,说让小姐您乖乖地和安亲王拜堂,老奴才会让小姐您喝的。” “好啊!黄嬷嬷,你这狼心狗肺的家伙,竟然敢下毒害小姐,我呸,什么叫把小姐当做亲生女儿一般,你也配说这样的话,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往自己的老脸上贴金,真是够不要脸的!”琥珀一听到黄嬷嬷认错的这番话,特别是听到黄嬷嬷竟然下毒给薛绾,立刻破口大骂起来。 黄嬷嬷这番认错,就是想要趁机让薛绾心软放过她,却没想到遭来琥珀这一通狗血淋头的骂语,气得黄嬷嬷也顾不得此时和薛绾认错,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眸看着琥珀,眼刀子似乎想要在琥珀身上戳穿一个洞似的。 黄嬷嬷这番狰狞的模样让薛绾冷笑,口气冰冷地说道:“黄嬷嬷,你说要忠于我?” 薛绾的话让黄嬷嬷顿时回顾神来,收起对琥珀的怨恨,朝着薛绾猛地点头,“老奴忠心于小姐。” “行啊!黄嬷嬷,把你的心挖出来给我瞧瞧,让我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你能做到,我就相信你的话!”薛绾落下这句话之后,朝着琥珀命令道:“琥珀,给她一把刀!” 薛绾的这句话如同死亡的咒语,让黄嬷嬷的脸上血色全无,颤抖不已地看着薛绾。 琥珀听到薛绾的命令,笑得欢快,准备想要找一把刀,可惜这屋子哪有刀可寻的,最后是在一旁看热闹的聂十七好心地递上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黄嬷嬷看着这把匕首,还没有等琥珀接过来,她下身一阵热流喷涌而出,两眼一翻,晕厥在地上。 这是被吓尿了,也吓晕了…… 第10章 红心还是黑心 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腥臊的味道,薛绾拧着眉捏住鼻孔,嫌弃地看着地上的人。 这时姜戎修突然走了进来,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将姜戎修本来想说的话生生给压了回去。他那双冷峻的眉寒意更甚:“你这房间是什么味道?” 薛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往地上使了一个眼神:“你没有看到吗?就是这个味道。” 姜戎修朝地下瞥了一眼,询问道:“这人是谁?” 琥珀眼见这姑爷语气不对,帮小姐解释:“这人原是小姐的奶妈,刚才她亲口承认,是她给小姐下了毒。这种人,死不足惜!” 姜戎修眸光深深地盯着琥珀手中的匕首:“所以,你要杀了她?” “我们小姐说了,就是要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红还是黑。”琥珀站在薛绾的身边,一脸得意的样子。 房间里的怪味道越来越浓重,薛绾冲聂十七摆了摆手,说:“把这个人好生看管起来,等她醒了,我要亲自询问她,到底为何要毒害我。” 区区一个奶妈断然不会随便动杀心,薛绾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在丞相府一定有人想要她的性命。 聂十七站在原地未动,用探寻的目光看向了姜戎修。 姜戎修冲他点了点头,他这才肯挪动步子。 “咳咳。”聂十七走上前一步,朝琥珀伸出了手。 琥珀半晌才反应过来,慌忙将匕首还给了他。 聂十七动作帅气地将匕首收入鞘,微一拱手,弯下身将奶娘拖了出去。 薛绾不耐烦地看向了姜戎修,聂十七都走了,他又来这里做什么? 注意到薛绾怀疑敌视的目光,姜戎修皱了皱眉,语气中散发着不可置疑的威严和警慑:“怎么,这么不欢迎本王?” 薛绾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不欢迎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有时间应付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连自己的情绪都管不好,这还算是个男人吗? 薛绾根本不把这种直男癌放在眼里。要不是现在自己有毒在身,而且需要安亲王府的庇护,早就一脚把他踹出去了。 姜戎修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大力拂袖,背过手去:“今日你需跟本王进宫谢恩。这次进宫谢恩敢出任何差错,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跟你去谢恩吗?啰啰嗦嗦一大堆。”薛绾甩甩袖子,随性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整日跟这些人斗嘴真是令人口干舌燥。 瞧着薛绾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姜戎修对她的兴趣越发浓重。薛丞相的这个女儿,还真是不断给人惊喜。 “记着你说的话,到时候,可千万不要求我。”姜戎修的眼底忽然流露出一丝玩味。日常装疯卖傻的薛家小姐,如果不傻了,那些人的表情会如何? 想想就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情。 从姜戎修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薛绾竟然看出了一丝笑意。虽然这笑容阴森可怖,可是那嘴角到底是弯起来了,而且居然还有些好看。 “一刻钟后,准时出发!”姜戎修留下这句话,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薛绾还没喝完这杯茶,琥珀就急了起来:“小姐,咱们快换衣服吧!进宫谢恩是要穿吉服的!这可怎么办,一刻钟的时间根本就来不及……” 见琥珀慌里慌张的模样,薛绾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不用那么慌张吧,不就是去谢个恩么。” “话是这样说,可是小姐如果不穿戴整齐的话,可是会被视为大不敬的啊!” 薛绾这才重视了起来,看来古代礼节诚然繁琐。 在琥珀的巧手下,她很快就梳妆打扮好了。一刻钟的时间刚到,她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进宫的马车。 姜戎修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立在马车前,那马似乎早就不耐烦了,不安地踢踏着蹄子。姜戎修看到盛装打扮的薛绾,先是目光一沉,很快便转为凌厉向她射了过去:“本王说了准时出发,你是聋子吗?” 第11章 进宫谢恩 “早知道要进宫谢恩,为什么不提前说?在临行前才通知我,王爷,说句不好听的,这算是你的失职!”薛绾扬起下巴,那双眼睛清明异常,即使是站在马下,气势也丝毫不弱。 “哼!强词夺理!”姜戎修将眼睛从她身上挪开,正视前方。聂十七仍是一身黑衣,策马从轿子后跑了过来,向姜戎修禀道:“王爷,已经处置妥当了。” 姜戎修眼睛微眯,淡淡道:“好。你下去吧。” “是。” 薛绾坐进了轿子,一行人向皇宫出发。马车虽然稳当,但仍有颠簸之感。 越接近皇宫,薛绾越觉得自己的胸口烦闷。至于原因,却是如何都想不出来,总觉得幼时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想要仔细探寻究竟,那头痛欲裂的感觉又传了过来。 琥珀在马车外面走着,隔着纱帘似乎看到小姐瘫坐在马车里,语气关切:“小姐,没事吧?” “没事。”薛绾咬牙回道,一边紧紧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这具身子,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马车很快驶到宫门口,在琥珀的搀扶下,薛绾踏下了马车,仰视着这座气势恢宏的皇城。穿过深得不可思议的门洞,重重宫墙将他们与外面的世界越隔越远,只剩下斑驳的旧迹,和空气中依稀可闻到的肃杀味道。 这还是薛绾第一次感觉到从心底涌上来的不适。 昭阳殿里的琉璃瓦折射着日光,远远地就给人指明了路。薛绾跟在姜戎修身后,虽然忍不住东看西瞧地打量,但是总体上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得了宫人的层层传报,二人终于踏进了昭阳殿。隔着一道金线绣的薄纱帘,她似乎看到了几个绰约人影在帘后晃过。 姜戎修进殿之后拜道:“臣弟,给皇后娘娘请安。” 薛绾亦跟随行礼。 帘后隐约听到一声轻笑:“安亲王不必多礼,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的新王妃。” 薛绾心里一动,这是在叫她么?往常薛绾从未得到过重视,这突如其来的关照,倒是让人诧异的很。 在她犹豫的时候,姜戎修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阴谋的笑意:“绾儿。” 这称呼让薛绾差点栽了个跟头。 “绾儿,皇后让你过去,你就在昭阳殿好好地陪陪皇后。皇嫂,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姜戎修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一眼薛绾,眼中满是狡黠。 “恩,也好。”皇后缓缓道。 姜戎修略一施礼,便扬长而去,丢下薛绾一个人立在这昭阳殿中,坐立难安。 阴谋,一定是阴谋。 “绾儿,你过来。”皇后的声音又从帘后传来,既然躲不过去,薛绾也只有硬着头皮: “是。” 她走上去,掀开薄纱帘,只见殿中正位上坐了一位凤袍加身的妇人,鞠着笑意望着她,满脸的雍容华贵,笑容倒也还算可亲,只是她那双眼睛虽然是在笑,却看不出一点喜悦的情绪。 姜戎修走到殿门口,回身望了一眼走进纱帘的薛绾,目光深沉。他对守在殿外的聂云附耳几句,聂云目光如炬的点了点头,在姜戎修走了之后,专心致志地盯着殿内的动静。 薛绾拿打量古董的眼光从头到脚地将皇后打量了一番,这才低下头,唤了声:“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诧异,这女子不是个傻子吗?她方才眼神如此清明,又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侵犯性,再加上这行礼从容不迫,难道她不傻了? “你……”皇后有些迟疑地说,“本宫以前听说你常年带病,如今看起来,你倒是神志清明。” 薛绾仍是低着头暗自撇撇嘴,说:“是啊,臣妾最近也觉得神清气爽。” 第12章 鸿嘉帝 在薛绾看不到的地方,皇后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眸中一道凶光闪过,可仅仅是一瞬,便恢复了慈祥面容。“呵呵,本宫还正为安亲王担忧呢,既然安亲王妃已无大恙,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把一个傻子嫁给姜戎修,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想到原主是装傻的,薛绾突然觉得这里面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直觉告诉她,她对皇宫并无好感。如今敌我未分,薛绾正在苦思冥想如何找个借口离开昭阳殿,只见皇后突然从座位上起身,华丽的裙裾在地上拖动:“今日天气甚好,王妃就陪本宫去外面走走吧。” 薛绾只好低着头称:“是。” 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秀珍欲上前搀扶,皇后却略一拂袖,反而把手伸给了薛绾。 看那么多集古装电视剧也不是白看的,薛绾懂事地走过去,搀住皇后。 她只觉得,皇后的手心没有一丝温度。 一行人来到昭阳宫的小花园里踱步,皇后:“既然你的病已经好了,如今谁再短你东西,尽可来向本宫开口。若是和安亲王闹矛盾,尽可以向本宫哭诉。呵呵……” 皇后自顾自地打趣,薛绾也只好在旁边赔笑。 今日阳光确实不错,照在脸上暖烘烘的。皇后微眯着眼睛,似是被这日光晒得睁不开眼。饶是这样的温度里她说出来的话都裹着一层寒意:“本宫记得,你这一病,有八年了吧?” 薛绾心里一惊,恭恭敬敬地回答:“好像是吧,臣妾记不大清楚了。” 皇后瞥了薛绾一眼,眼角带着浓浓的审视:“我听太医说,有些得了失魂症的人,即使是不知道神志不清时做了何事,但总有一天会想起来。本宫觉得这番话很有趣。薛绾,这太医说的,你觉得有道理吗?” “这……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否则何来对症下药一词呢?臣妾不敢妄下断言。”薛绾勉强回复。 “哦?”皇后浅笑一番,搭在薛绾身上的手似乎紧了一下。“可是本宫偏偏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若是你想起了什么趣闻,可别忘了跟本宫讲讲。” “哪有什么趣闻,就算是想起来,也是一些丢人的往事,还提它做什么。”薛绾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只觉得这女人话里话外都像是在试探她。难道她疯不疯、失忆不失忆,皇后都非常关心? 皇后静静地看着薛绾,希望从她如水般平静的眸子里看到些什么意外的东西。 这种时刻,薛绾也毫不示弱,笑意盈盈地望着皇后。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昭阳宫的太监宣道:“皇上驾到!” 皇后敛了神色,连忙碎步至庭前屈膝:“臣妾恭迎皇上。” 薛绾也跟着行礼:“恭迎皇上。” 等她抬起眼时,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九五之尊,而是站在九五之尊后面的那个把她陷入这种尴尬境地的始作俑者——姜戎修。 他还有脸回来。 姜戎修此时袖口紧缚,似是刚从射猎场上回来,十分英姿飒爽,反观皇上亦是同样的装束。看来这兄弟俩刚刚必有一场比试。 薛绾不动声色地跟在皇后身后,抬眸欲打量站在姜戎修身旁的这位气度不凡身形高大的皇帝。 第13章 装疯卖傻 这便是鸿嘉帝,姜戎晟。姜戎晟乃是先帝第二子,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姜戎晟能够继承皇位,必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仅仅是瞥到那明黄的衣角,薛绾便感觉到头顶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待得她将那双清凉的眸子投向鸿嘉帝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一个激灵,愣在原地。 鸿嘉帝的眼神,如此轻柔地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点闲适和淡然。五官与姜戎修颇有些相似。可是不知为何,薛绾却突然想到那双嗜血的眸子。 是……错觉吗? 可是为何,那种危压感如此熟悉。 一阵头痛欲裂之感顿时传来,薛绾咬紧牙关,脸色煞白,几欲跌倒。 姜戎修眉间一皱,不知这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样。 鸿嘉帝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你就是薛绾。” 那声音隐隐透着一股摄人寒意,与姜戎修的清冷不同,他的声音深不可见底,只是一句话,就好似让人沉浸深潭。 薛绾咬牙回道:“是。” “朕,见过你。”又是一阵刺骨寒意。 薛绾感觉到这具身体不由自主地在颤抖。 这小小的动作自然也被姜戎晟收在眼底。他轻笑,语气中略微有些试探:“幼时你经常入宫,只是这几年,再没见过你了。算一算,怕是有八年之久了。” “皇上……此言极是。臣女因染病恙,所以就没能常来看看您。”薛绾小心地回答,皇帝这话似乎是隐含着什么讯息,但是究竟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薛绾这话倒是让鸿嘉帝微微一笑:“说起当年你入宫的时候,还是个女娃。转眼便出落的这样亭亭玉立了。” 话题似乎转向轻松,但是薛绾却不打算就这样草草结束。 方才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绝对不会骗人,好不容易进一次宫,光让这夫妻俩试探可不行,她也要试探试探他们。 薛绾突然扶住自己的脑袋,“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姜戎修一看这女人的模样,皱着眉头:“你怎么了?” “王爷,我,我头疼……”薛绾说着便就势瘫坐在了地上,昭阳殿的宫人们不知发生了何事,都吓了一跳,忙围了过来。 薛绾佯装头痛在地上趴了会儿,等到被人扶起来之后,才愣怔地看向前方,茫然地环视了一周,最后把目光投在了姜戎修身上,咧嘴一笑,原本清丽的面庞透着一丝痴傻。 皇后犹疑地打量着她,只见薛绾甩开了宫人,踉踉跄跄地走向姜戎修,痴痴地说:“咦?你这个人,长得有些眼熟。” 这叫什么话!姜戎修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凝眉怒视着薛绾。可是薛绾毫不自知,站在姜戎修面前歪着头咬着手指,一张清纯的小脸上满是懵懂:“越来越像了,你,是不是我爹啊?” “胡闹!”皇后断喝一声,连忙走上去将薛绾拉回来,却发现她目光涣散,行为痴迷,分明是神志不清。 这丫头又犯病了? 薛绾掰开了皇后的手,一个人痴痴傻傻地挤过去,站在庭中的一弯小拱桥上,望着河面出神,不发一言。装傻不需要太过分,恰到好处就行了。虽是盯着河面,可是薛绾一丝都没有放过水面上各种人的倒影。 她分分明明看到了鸿嘉帝眼中的一抹讥笑。那是一种对猎物放下警惕的蔑视。 这人,果然是有问题的。 第14章 你打算杀了她 “她这病,看来还没好啊。”鸿嘉帝看向姜戎修。 皇后亦是满腹关切地望着桥上的人,说道:“唉,真是可怜了这么好的姑娘。这宫中医术最好的便是方太医,皇上,要不把方太医派过去给她诊治一番吧?” 皇帝点头应允:“也好。” 姜戎修负手眯着眼睛看了薛绾一会儿,最终走了过去。薛绾感觉到身后有人,也不转身,只从水面观察姜戎修的倒影。 她看到姜戎修嘴角划过一丝蔑笑,谁知下一刻,自己竟被这家伙打横抱起。 心脏骤然加速,这还是薛绾第一次被公主抱,没想到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索性装作昏迷,头一歪,晕了过去。 姜戎修抱着昏迷的薛绾走到姜戎晟面前,道:“皇兄,绾儿似乎是又犯病了。今日不能多陪皇兄皇嫂了,臣弟先行告退。” 姜戎晟挥了下手:“去吧,好生照料。” “是。”姜戎修略一欠身,抱着薛绾离开了昭阳殿。 水波潋滟,鸿嘉帝负手而立,修长的身形在汉白玉砖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望着姜戎修的背影逐渐走远, 他忽然开口:“你打算杀了她?” 皇后脸色一变,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皇上这话是何意?” 姜戎晟突然转过身,一双森然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安亲王成亲那日,不是你安排人去杀薛绾吗?怎么她还没有死。” 此言一出,皇后脸色煞白,连忙跪在地上:“皇上……臣妾此番也不过是为了皇上考虑而已。当年的事情……如果被那丫头记起来,可是后患无穷啊!” 她战战兢兢地盯着皇帝的衣角,许久,皇帝才开口:“姜戎修是朕的皇弟,你身为国母,如何能如此招摇?今后,朕不想再知道你的擅作主张。” “是……” 皇后将凤冠深深地埋了下去,等了许久都没见动静,这时才发现,皇上早已经离去了。 她狠狠地抓着铺陈在地上的裙裾,指节泛白,眼中迸出无穷的恨意:“来人!宣乔荷速速进宫!” 从皇宫到王府,不过是须臾而已。为了装得像,薛绾一路都闭着眼睛装昏迷。马车在安亲王府前停下,姜戎修抱着薛绾一路走进了她的闺房。 琥珀一路都目瞪口呆地跟着,不敢上前打扰。 薛绾感觉自己被人抱着穿过了庭院,又穿过了走廊,然后又到了屋子里。接下来她只觉得身子猛地一坠,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哎哟!”薛绾痛呼一声,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她环顾四周,才发现姜戎修居然把她扔在了地上。 此时这男人正抱着胸站在她旁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姜戎修!你居然把我扔到地上!你懂不懂地怜香惜玉啊!” 还好她有些身手,这要是换成其他姑娘,还不得养个十天半月的。 “呵,薛大小姐,本王刚刚没有在皇宫里拆穿你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你还打算让本王把你安安稳稳地放在床上吗?”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薛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灰溜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趟进宫虽然有些惊险,但是也算小有收获。薛绾说道:“要不是我灵机一动装了个傻,恐怕有些事情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喂,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皇帝有些反常吗?” 皇帝的反常,姜戎修自然是注意到了,可是薛绾装疯卖傻的目的,他却不敢轻视。这女人自从嫁到安亲王府,身上就似乎隐藏了很多秘密。 第15章 别有目的 姜戎修微眯眼睛,一把擒住薛绾的手腕。 薛绾痛呼一声,她的手几乎像是被铁钩子抓住了一般,生疼生疼的。 薛绾下意识地想要反拧他的手腕,可是刚一动念头,就被姜戎修抓住了另一只手。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似乎早就料到薛绾会这样做。 “你放开我!”薛绾怒视着姜戎修,清丽的小脸本应是人畜无害,可是那双眼睛却迸出倔强的怒火,姜戎修微微一愣,手上的力道反而缩紧了。 他抓着薛绾的双手,欺身压过去,薄唇喷薄出的气息,几乎擦着薛绾的脸畔而过:“女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薛绾不解地重复着姜戎修的话。 姜戎修眼神一凛,语气中透着危险:“不明白本王的意思吗?那本王就提醒你一次。你在皇上面前装疯卖傻,到底是何居心?还有,你绞尽脑汁想要进这安亲王府,又到底是有何目的?” 薛绾半天才反应过来,白了姜戎修一眼,这男人还真是自恋,什么事都能扯到自己头上。她哼了一声道:“我想做什么,关你什么事。或许你能够在被害之后心安理得的过日子,可是我不能。只要有人害我,我必让他千倍百倍的偿还!” 她的眼神异常坚定,一眨不眨地盯着姜戎修。 姜戎修彻底愣在原地,这眼神,如此熟悉。从心底涌上来一股无可遏止的愤怒和凄凉,他突然目露凶相,几乎要将薛绾生吃了一般:“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任意揣测本王!更不要不自量力!聪明的女人很多,可是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小聪明掉了脑袋。” 如此凶神恶煞的姜戎修,吓了薛绾一跳。那一瞬间,她竟忘了生气,只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与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了。 姜戎修说完这句话,哼了一声,松开了薛绾的手。 薛绾连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心疼地揉搓着。这个人简直是莫名其妙。可是方才她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凄凉,是她的错觉吗? 望着姜戎修渐渐远去的背影,薛绾忽然有了不一样的思索。 皇宫,昭阳殿。 一声清脆的瓷音在殿中炸开,乔荷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怨恨和恐慌:“表姐,你听我解释。这丫头上轿前,明明是喝下了毒药的。可是谁知,居然没有把她给弄死。” 滚烫的茶水溅上了皇后的小指,秀珍连忙上前帮她擦拭。 “嘶……”皇后眉心微皱,将手迅速抽了回来,回瞪了一眼秀珍:“毛手毛脚的。” 她复看向那殿中跪着的乔荷,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这次,不但没有毒死那薛绾,居然还让她的痴病好了。” “什么?她的痴病好了?”乔荷大吃一惊,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地步。 皇后的眉间忧虑更甚:“一个傻子配了骁勇的安亲王,还在新婚之夜死了,这足够坐实了安亲王杀孽太重。你可倒好,竟然把一个傻子给弄清醒了,坏我大事。” 乔荷脸色忽然变白,这么多年来,她在薛府没少欺压薛绾,若是她将这些年的事情都记起来,再仗着安亲王妃的身份,那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乔荷的声音有些焦急:“表姐,那现在该如何呢?” 皇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乔荷,理了理衣裙的下摆,缓缓道:“你不用着急,我已经安排了方太医去给她诊治。我给你的毒药,毒性至烈。即便不能害了她的性命,也必能够蚕食她的身体。” 第16章 迟早都会死 乔荷面色一喜:“这么说,她迟早都会死?” “未必。”皇后微微眯了眯眼睛,“日后,我们绝不可以对此女掉以轻心。” 凡是阻挡陛下的,都得死! 从皇宫里回来,薛绾闲来无事,坐在床上打坐。在现代,她是一名优秀的特种军医,并且兼修了中医,所以把脉之类的事情对她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她一边探脉,一边摇头叹气:“唉,太虚弱了,实在是太虚弱了。” 琥珀看不懂自家王妃这是在干什么,饶有兴趣地凑上来:“王妃,你在做什么呢?” 薛绾抬起担忧的眼睛:“琥珀,我觉得我现在太虚弱了,揍几个人就气喘吁吁的了,今天还差点被姜戎修给制住。我感觉很丢脸。” “啊?可是小姐,你都能赤手空拳和人搏斗了,已经是厉害的不得了的,怎么还会虚弱呢?”琥珀天真的问。 薛绾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要是在上世,她可以单枪匹马闯入戒备森严的机要大楼,如入无人之地。而如今却被囚在这小小的亲王府不能得出,这不是丢人是什么? 正自遐想时,门外突然传来聂十七的一声咳嗽声。 薛绾皱了皱眉,高声问:“什么事?” 聂十七走进来,他看了一眼琥珀,方道:“王妃,宫中来了一位方太医,说是奉皇上和皇后的口谕来给您看病的。” 这么快就来了。薛绾向门外眺望,只见外面似乎立了个佝偻的老头,而站在老头旁边的人身形昳丽修长,不是姜戎修又是谁? 薛绾连忙示意琥珀将床上的帷帐放下,然后佯装虚弱躺在了床上,咳嗽了两声,方道:“进来吧。” 在方太医进来之前,薛绾低声迅速地在琥珀耳边说:“待会儿不管谁问,还按我有痴病说。” 琥珀猛地点点头,小姐装了这么多年的傻,她对这一招早就游刃有余了。 方太医跟着姜戎修走了进来。 “咳咳。”粉色的帷帐中忽然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嗽。 姜戎修看了看垂着帷帐的床铺,眼眸微沉。呵,这女人在他面前可是放肆得很,眼下竟也知道要避嫌。 方太医略施一礼,上前道:“微臣给王妃请安。” 帐内毫无声息,琥珀见势道:“王妃今日用饭后就痴痴呆呆的,不爱说话。” 方太医沉吟着掂了掂自己的山羊胡须,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号个脉吧。” 号脉?薛绾迅速往账外瞥了一眼。这太医都到了,不让号脉实在说不过去。可是一旦号脉的话,查出自己并没有疯怎么办?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姜戎修,却正好和那人的眼神对上。虽然是隔了厚厚的帷帐,薛绾还是感觉自己的脸突然烧了起来。 在方太医的不断催促下,薛绾只好不情愿地将手伸出了帐外。 片刻之后,方太医问琥珀:“听说王妃早前的痴症已经好了,怎么会又犯了呢?” “是啊!王妃好了的时候,奴婢别提有多开心了。可是自打进了一次宫回来之后,王妃就时不时会犯病。兴许是冲了风吧。”冲风这样的借口,是之前薛绾教琥珀的,只要是犯病,都用冲风来当借口。 方太医点了点头,似乎对这样的说法也并无怀疑。他走到药箱旁,拿出纸笔书写一番,递给了姜戎修:“微臣给王妃开了一剂调理身子的方子,还望王妃按时服用。” 姜戎修瞥了一眼方子,见不过是些常见的补药,便将药方颇为随意地撩在了桌上。“好。” 这一动作被一直在帐内悄悄打探的薛绾看在眼中,觉得十分刺眼。这男人就这么不待见她么?看来他是巴不得她早点死了吧。 第17章 生理反应 方太医诊治完之后就提着药匣子走了,他前脚刚走,姜戎修便对着床说道:“别装了,起来吧。” 薛绾一把将帷帐掀开,狠狠地瞪着姜戎修,压低了声音道,“你声音小点行不行,要是让他听到了,我就前功尽弃了!” 姜戎修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冷笑道,“恐怕不只是前功尽弃这么简单吧,还有可能,小命不保。” “知道你还那么大声!”薛绾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常言道,最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姜戎修要是敢把她的事情搞砸了,她一定轻饶不了他! 姜戎修见薛绾气鼓鼓的样子,竟觉得有几分意思。往常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的,除了薛绾,像好斗的公鸡一般。 这般想着,他竟然笑了一下。 他向来不苟言笑,薛绾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这是想要干嘛? 果然,下一秒,姜戎修突然仰起头向外面叫了一声: “王妃!你怎么起……” 还没说完,薛绾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也不管自己的姿势有多么暧昧,直接扑到姜戎修的身上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果断地喝道:“你闭嘴!” 姜戎修本就身形高大,薛绾扑在他身上,恰似一只树袋熊挂在了树干上一般。 姜戎修的嘴巴被捂住,只留一双眼睛略带怒气地望着薛绾。他从未允许任何女子如此轻易地靠近他,这女人不仅不经他允许抱了他,还这么放肆…… 若有若无的冷香从薛绾的袖底传来,姜戎修正要发作,却突然被这股冷香吸引。他从未在别人身上闻到这样的味道,这味道闻起来,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悸动。身体中似乎有一处沉寂多年的柔软,忽然有了某种陌生的冲动…… 薛绾只觉得这男人身上渐渐发热,并未多想,瞪了瞪他:“你要是不叫,我就放开你。” 这句话在姜戎修听起来,颇像:“你要是给大爷笑一个,大爷就放开你。” 方才出现的一丝别样的感觉顿时消失殆尽,他手上突然蓄力,毫不留情地将薛绾一掌推了出去。 “啊呀!”薛绾一个没留神摔倒在了地上,她揉着自己摔疼的胳膊和屁股,瞪向姜戎修,却意外的发现这男人的脸竟然有些红晕。 “薛绾,本王警告你,不要做越界的事情!”姜戎修从牙缝里咬出这句话,拂袖离去。 薛绾揉着自己的屁股,望着姜戎修离去的方向竖了一个中指 :“切,谁怕谁啊。” 姜戎修走后,琥珀连忙将薛绾从地上搀扶起来,眼里满是心疼:“王妃,王爷怎么动不动就对你动手呢?” 薛绾本着安慰琥珀的初衷,想都没想就说出来:“没事,打是亲骂是爱,乖,不用担……” 啊呸,她在说什么,跟这家伙哪有什么亲、爱可言。 她现在只希望能和这个直男癌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同时为原主平冤昭雪,这就是她最大的愿望了。 方太医从安亲王府离开之后,并未回太医院交差,而是直接进了皇宫内院。 鸿嘉帝刚刚处理完政事,方太医便由大太监德海公公带着走进了皇帝的御书房。静谧的书房,仅有鸿嘉帝一人在翻阅奏章。 “微臣参见陛下。”方太医走上前,颤巍巍地跪下。 “平身吧。如何?”姜戎晟低头摆弄着折子,连抬头看一眼方太医都没有。 方太医一五一十地禀报:“回禀陛下,微臣这一趟,虽说未能解了王妃的痴症,但是也有别的收获。微臣探得安亲王妃体内似有一股霸道的余毒。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消除。臣不敢妄下定夺,所以特来请示皇上。” “恩。”姜戎晟淡淡应声。薛绾体内的余毒是皇后找人下的,他早已知晓,所以听太医提起时也并不惊讶:“那安亲王知道此事吗?” “臣……并未提起。” 姜戎晟将一本奏章合起来,颇为欣慰地看着方太医:“不错,有劳爱卿了。德海。” 德海公公了然,走上前屈身对方太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方太医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那微臣告退……” 第18章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方太医退出去之后,已经入暮时分,德海公公传唤小太监掌灯,御书房渐渐亮了起来。他自己则拎着一个小油灯,亲自为皇帝添上桌案上的最后一支蜡烛。 点完灯之后,他挥了挥手,屏退了众人,这才毕恭毕敬地走到殿中福了一身,准备退下。 “德海。”姜戎晟突然唤住他。 德海听到声音一顿,立即折了回来:“皇上有何吩咐?” 姜戎晟的一半脸隐在黑暗里,随着烛光摇曳,显得阴晴不定:“你去好好查一查薛丞相家的这个嫡女。” “陛下是怀疑……”德海在鸿嘉帝身边多年,对他的心思自然是最了解的。 姜戎晟点头:“不错,朕怀疑,当年,她有可能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果然是此事。德海只觉得可惜,那姑娘他倒见过,是个聪明伶俐的俏丫头,模样生的也好看。 只可惜命不好。 他小心询问:“那查到之后,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姜戎晟抬起眼睛,只一瞬间,他眸中寒光乍现,森然地盯着前方,与往日的内敛温和天差地别。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阿嚏!”薛绾打了一个喷嚏。 这一天她都打了几十个喷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薛绾吸了吸鼻子,又用手揉了揉,望着铜镜里的容颜继续发呆。 此时她的秀发均匀地披散在肩上,柔软的发梢伴随着琥珀的梳子轻轻摇曳。 薛绾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里的容颜,连自己都忍不住咂舌起来。虽说自己和原主有几分相似,可是古代的这个薛绾,皮肤吹弹可破,柔嫩的仿佛煮熟的鸡蛋,细腻通透。 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如若不是原先是个傻子,只怕登门求娶的人也是不甚枚举。 今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琥珀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大早便将她拖拽至妆台前鼓捣。 琥珀替她梳好了流云髻,将镜匣里的首饰拿出来,满脸含笑地问:“王妃,你要戴哪个啊?” 薛绾瞥了一眼那匣子,只见里面满是珠光宝气,据说有一部分还是皇后赏赐的,可是她却觉得都太夸张了些。 她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匣底的一对紫藤萝样式的淡紫色发簪上,拿给琥珀说:“就这个吧。” 出乎薛绾的意料,琥珀眼睛居然微微红了:“小姐还是最喜欢夫人送给您的发簪。” 薛绾微微一愣,原来这是原主母亲送给她的发簪。她的手在发簪上不断婆娑,然后对琥珀说:“戴上吧。” “是。” 精心梳妆打扮一番,薛绾突然觉得,这样盛装打扮倒也配得上这副面容。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三朝回门,她倒想看看薛相府里的那群牛鬼蛇神。 “琥珀,今天王爷会跟咱们一起回吗?” “那是自然!”琥珀肯定地点点头:“这是规矩,不能破的。就算王爷是安亲王,也不能豁免的。” 薛绾眼睛微微一弯,站起身来往外走。 其实姜戎修陪不陪她回门,她本不在意。只是如今,她既已成了安王妃,这能利用的权势又为何不用。 马是早就备下了,同时还备下了几大箱的回礼。看来这姜戎修倒是出手阔绰。 薛绾扫视了一圈,该有的排场一样不少,只偏偏缺少了最重要的。 第19章 本来就不指望 琥珀盯住管家,面色不善地问:“王爷呢?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却不见王爷。今天是小姐三朝回门的大日子,难道王爷不知道吗?” 管家擦了擦额上的汗,看也不看冷着脸的王妃,“回王妃,王爷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请王妃先回。” 薛绾懒得与一个下人计较什么,姜戎修若是真的不愿陪她回门,谁还能架着他不成,“算了,咱们走吧。” 一路上,琥珀都耷拉着脑子,情绪低落。 “琥珀,你怎么了?”薛绾问。 “奴婢还不是觉得王爷没有来,王妃会受委屈的……”琥珀仍是不死心,小姐好不容易能嫁到安亲王府,有了自己的依靠,为何还是要一个人回去呢。 薛绾却被琥珀的举动给逗笑了,支着脑袋看着她:“姜戎修没有来,你怎么比我还难过。” “那是自然啊!薛府那些人就知道欺负小姐。这次若是他们知道了安亲王没有跟小姐一起回门,肯定会嘲笑小姐的。” 琥珀想到之前薛绾在薛家过得日子,就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小姐这么多年忍的辱负的重,只有她最清楚。她家小姐应该值得更好的! 薛绾倒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将手臂枕在脑后,轻松地靠在马车上:“谁笑话谁,还不一定呢。琥珀,你用不着为我担心。对了,黄嬷嬷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琥珀知道薛绾此行回去必然是要搞点动静的,一扫刚才的阴霾,神秘的凑过来对薛绾说:“小姐放心,我已经安排人把黄嬷嬷安置到后面的车子上了。就用一个大箱子扣着,这样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地运进薛府。” 薛绾听了,赞许地拍了拍琥珀的肩膀:“安排的不错。不过你是怎么把她弄到箱子里去的?这件事,没有太多人知道吧?” 琥珀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道:“我自己一个人,肯定搬不动了。所以我是请聂十七帮我把她搬进去的。小姐,你是没看见黄嬷嬷那个样子,她现在怕极了我和聂十七,一看见我们,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我们抬就自己钻箱子里去了,听话的很。” 琥珀越来越兴奋,两眼逐渐放起光来:“奴婢想想都觉得太痛快了,把她带回去,揪出真正害小姐的凶手,以后小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薛绾心知,就算除去了凶手,也算不上高枕无忧。不过眼下走一步看一步,那些害她的人,她都要一一揪出来。 薛绾沉思了一番,问:“琥珀,你觉得,薛府的人里面,谁最有可能给我下毒?” “那还用说,肯定是乔氏和二小姐啊!当时若不是乔氏在老爷面前煽风点火,怎么会把您嫁出去。整个都城谁不知道小姐是个傻子?可是老爷偏偏就准了,还把您嫁给了传说中杀人如麻的安亲王!” 提起这桩婚事,琥珀就一肚子的气。 “琥珀,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薛绾好奇地问。 琥珀瘪了瘪嘴,说:“我可不是故意要扒墙根的。只是那日从老爷房间路过时,一直听到乔氏在说小姐,所以我就去偷听了。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说,反正这都城也不会有人再娶你了,还不如趁着这机会冲冲喜,说不定一冲喜,你的痴症就好了呢。老爷居然也同意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薛绾心中的小算盘打得越来越响了。 如果真的是乔荷,那她的用意就太可怕了,先是说服她爹把她嫁给一个据传杀人如麻的王爷,然后再安排在路上除了她,这样子就算她死了,也可以对外宣称都是安亲王的锅。 反正他之前也死过两任新媳妇了。 薛家的事情不简单,至于这安亲王府,也是暗涛汹涌。 从鸿嘉帝对姜戎修的表现上来看,他还是比较受宠的。可是到如今都没有得到什么重用,这就表明皇帝其实还是忌惮他的实力。 第20章 薛家大小姐 看来日后,她要多加小心了。 马车不断行进,一炷香的功夫后,终于到了薛相府。 薛相府门前,已经有几个人早在那里候着了。其中一个容颜艳丽的,便是薛府的二小姐,乔荷的女儿,薛颜。 马车在薛相府前面停下,琥珀率先跳下了车,然后将薛绾从车厢里扶出来。 薛府的人重新见到薛绾,空气变得安静,隐隐能听到倒吸凉气的声音。 薛绾以前在相府装疯卖傻的时候,身上总是要破破烂烂的,可是现如今一番盛装打扮,十分地光彩照人,竟与之前的疯丫头判若两人。 安亲王府备的礼几乎绵延了半条巷子,可谓是给薛绾撑足了颜面。 薛颜暗自绞着帕子,眼底涌过一丝嫉妒。 薛绾定定地打量了薛颜一眼,破碎的记忆提醒她,这个人对她并没有善意。 见薛颜不说话,薛绾那双琥珀样的眸子冲着薛颜莞尔一笑,端的是流光溢彩:“多谢妹妹在此迎我。”她说这话语速适中,眼神清亮,言语中又带了一丝讥诮,一点都不像痴傻的人。 薛颜微微一愣,看来母亲的话是真的,这薛绾果然已经不傻了。可那又如何,还不是任人摆布。 想通这一点,薛颜勾唇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略带一丝讥讽,将那与薛绾有几分相似的容貌衬得更艳:“这不是从薛府嫁出去的傻丫头么,你还真是命硬,嫁了个克妻王爷,竟然连痴傻都治好了。” 薛绾的记忆里对这个薛颜可没有什么好印象,也不欲跟她在门口耗时间,她今天回府还有大事要做。 她并不理会薛颜,转过身对小厮们说:“你们几个,将这些箱子抬进去,记住,务必要轻着点,别被那些猫啊狗的给撞着。” 薛绾说完这话的时候还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薛颜。吩咐完便扶着琥珀的手,打算进门,完全拿门口的薛颜当成了空气。 薛颜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哼笑一声,高声唤住薛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三朝回门,是需要新婚夫妻一起回门的。薛绾,你怎么一个人就回来了?” 薛颜对薛绾这个傻姐姐素来就不看重,甚至连姐姐都没有叫过,直接便是称名道姓。眼神里,更有一种自诩为高人一等的矜贵。 薛绾的绣鞋突然停下,挪动脚步,转过身来,那一身百花石榴裙随着她的步伐翻动,宛如绽开的红莲。她脸上笑意更盛,看不出内心的一点惊慌。 “我们夫妻的事,用不着你费心吧。” “你……”薛颜心头忽生不悦,这府里还从来没有人跟她这样说过话,更何况是一个平素痴痴傻傻的丫头。这薛府谁人不知,她这个二小姐才是最受宠的。 薛颜冷笑一声:“三朝回门这种大事,既然与薛家有关,那就与本小姐有关。你这趟回来,不合理法,恐怕,本小姐不能让你进了。” 说着,薛颜便抬了抬手。 几个拿着棍棒的小厮立刻挡在了大门口,阻挡了薛绾的路。 区区几个小厮如何能奈何地了薛绾,一个横扫腿就能解决了。可是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可不能坏了大事。 薛绾压下心头的火气,挑了挑眉,索性打算和她好好的论论理。 “好啊,既然你说我不合理法,那咱们就好好地论论理。其一,出嫁三天,我回门看望父兄,这难道不对吗?其二,你身为二小姐,却对我这长姐直呼其名,看来是你更不懂规矩。”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5113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5113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