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 第一章 如果夏迅潜想要得到蓝薰儿的初夜权,让他拿一千万来买。 哥白尼俱乐部,有最好的酒和最美的女人,还有各式各样装着红男绿女的包厢,人类想的到的花样,这里统统有。不管哪一种男人,绝对不会败兴而归,不过这里只采取会员制,越贵生意越好,在章采苹的眼里,有钱人的钱比较好赚,赚起来又不会对不起良心,也不怕有人因为嬉玩而弄得倾家荡产。 可,最后她心情却一直不好,而心情不好并不是因为生意不好,而是因为生意太好,好到“夏石国际集团”的继承人觊觎哥白尼俱乐部的红牌舞小姐,而且誓在必得。 夏石国际集团,从夏委学白手起家开始,才几十年,就已经让这个集团成为世界百大企业之一。 章采苹涂着蔻丹的手指握着红色液体的酒杯,美丽的脸蛋写满忧郁,“为什么非要薰儿不可?你明明知道她是我这里的红牌,来我这上班不到两个月。” 衔命而来的是夏石集团的首席律师许抚印,斯文的外表却有着坚定不移的决心,否则夏石集团不会如此器重他。 “说真的,看在我们是小学同学的份上,你就帮个忙吧!” “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还没回本,五百多万签下的舞小姐,已经是天价了,钱还没赚到,你的老板就要把她带走,不是逼着要我喝西北风吗?”章采苹想对老同学扯个笑,但怎么都笑不出来。 实在太扯了,蓝薰儿现在是哥白尼俱乐部的摇钱树,她不可能把她往外送的,真是莫名其妙,堂堂夏石国际的少东,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来招惹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子? “要多少钱才行?这里的小姐每个都有价码,你出个价吧,蓝薰儿才刚到你的俱乐部工作,我想就算她现在离开对你的生意应该没有多大影响才是。”许抚印干脆这么问,只要能用钱摆平的事,他的老板都非常乐意。 “这不是钱的问题……” 烦耶!她真的不想把人当作物品卖来卖去,她也是女人,而且是一个不够狠心的女人,也没有习惯狮子大开口,教她出价,说真的,她还真是不知如何出起。 “你说不是钱,可是我一直听到的都是与钱有关的话题,采苹,我是说真的,夏先生是一个意志力很强的人,他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现在能出好价为什么不出,一定要等到夏先生瘫痪你的事业你才让步吗?” “瘫痪?你告诉夏先生,请他不要乱来,我不过是做小生意的女人,经不起他闹。”被这么一说,章采苹吓白了脸。 “那你就出个价吧,一口价,夏先生不会有意见的。” “到底为什么?”她的好奇心被挑起。 “恕难奉告。” “非她不行吗?我这里的小姐基本上都是纤腰、大奶,蓝薰儿不丰满,身材也不算好,而且还是个处女,不会侍候人,你要不要回去请夏先生考虑考虑?我见过的女人很多,你跟夏先生说我可以卖一送一,卖一送二都行,我很大方的。”她不死心的讨价还价。 “我已经说了不下一百次,我也是干脆的人,如果别的女人可以,我也不必耗在这儿三个晚上了,我再说一次,夏先生只要她不要别人,采蓣,你也不要为难我,你让我方便,我也好回去交差,不然不只我的饭碗会丢,你的饭碗也不保。”许抚印快要失去耐心的。 “夏先生并不认识蓝薰儿,他这么执着要死啊!我这里的女人多得是,他一定要蓝薰儿,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真的一个字都不能说,你不要强人所难,只管开个价,就算是天价老板也会认帐。” “问题是人家不知道愿不愿意,她还是个大学生,很纯情的,不是我说了就算,有的时候说服这种少女是很麻烦的,要一点时间。”她仍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最好尽可能说服她,我不想再耗另外的三个晚上,而且夏先生要的是心甘情愿的女人,他比我更没耐心。” “让我考虑考虑,我要先想一想才能决定出多少价。”缓兵之计,不知是否有效。 “不行,你已经考虑三天了,我今天就要答案,我的老板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你今天不可以再让我白跑一赵,你是知道的,夏先生的势力足以让你这个地方……不要说男人,连蚊子都不敢飞入。” “抚印,看在同学的份上,不要对哥白尼赶尽杀绝,我要养一大家子人,生意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她放低姿态哀求道。 “我根本不想为难你,你只要把蓝薰儿让渡给夏先生,我们一切好说。”许抚印仰头将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章采苹沉 吟 半晌,才缓缓说道:“坦白说蓝薰儿的初夜权我正打算卖给王春川,一夜一百万,我已经默许这件事了,如果夏迅潜想要得到蓝薰儿的初夜权,那他就必须拿一千万来买。” ☆☆☆ 章采苹不知道该如何对蓝薰儿说明刚完成的交易,她看了看才满二十岁的蓝薰儿,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夏迅潜只要蓝薰儿,她也许会毛遂自荐把自己送上。 可惜神秘兮兮的夏迅潜对别的女人没兴趣。 这件事她不是不知道透着怪异,以她在社会打滚多年的经验,不会不清楚男人会要的女人是啥样的女人,尤其不过是个陪睡的女人,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只为了要一个陌生女子的身子。 没错!蓝薰儿是年轻,脸蛋儿也生得漂亮,但不是哥白尼俱乐部里最漂亮的。夏迅潜怎么说都不可能会看上蓝薰儿。 凭夏迅潜的身份,应该见多了各种姿色的女人!近日传出的绋闻是他和名模何俐莲在一起,该女就是典型的纤腰大奶俏屁股,和蓝薰儿一点都不像。 两个月前她花五百万替蓝薰儿还兄长的赌债,是因为她听说王春川和他的买春团想找年轻漂亮的少女一夜情,所以她觉得也许蓝薰儿可以帮她赚一些钱回来,才会出五百万天价帮蓝薰儿,无非是觊觎买春团的钞票。 如今,她将蓝薰儿以一千万卖出,赚了一翻,照理说她该满足了,可不免还是要偷偷后悔自己是不是把价钱开得太低了,她应该出价两千万的,看看夏迅潜会不会杀价。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章姐找我有事吗?”蓝薰儿问。 “你继父最近好吗?” “不是很好,一直拉肚子。” “你哥有没有乖一点?” 蓝薰儿点点头,“好像乖了一点,不过最近很少和他见面,也不知道忙什么事去了,继父生病也没见他回来。” “真是难为你了,不过是继兄,却被他害惨了。” “继父待我不错。” 要不是继父当年收留她和母亲,她可能已经饿死了。 “薰儿,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直肠子的章采苹,要她迂回曲折的说话,真是要她的命。 “什么事?” “你觉得我对你怎样?” 章采苹拿人手短,有些话真的不好说,不过她要让蓝薰儿明白,她不是胡乱帮人忙的,她不想做慈善事业。 “章姐待我很好。” “你能这么想就好,两个月前你哭哭啼啼到我的店里说你想到我那上班,但是要我先借你五百万,我帮你并不是一时心软,而是因为有一个叫王春川的暴发户,想要交个小女朋友,可惜他只肯出一百万,当时你哥欠下的债务是五百万,我帮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可以很快还我这笔钱。” 蓝薰儿静静的听着,“章姐帮了我很大的忙。”想起当时被债权人追债的过往,她仍心有余悸。 “好吧,我直说好了,有一个人,他想找你陪他,代价是一千万,如果你不肯,我的店就得关门大吉。”说出来便松了一口气。 蓝薰儿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你不会以为舞小姐光是跳舞就能赚大钱吧?”章采苹想要摇醒她。 “我不知道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有什么毛病,不过我看他应该不是有什么隐疾的人,为什么愿意出这么多钱,说实在的我这么聪明还是猜不出来。” “章姐,我……” “你先听我说完,我的店如果关了,你的五百万必须马上还我,我想你两个月前没有这笔钱,现在一样不可能有,与其跟那个王春川,不如去陪那人。” 她是生意人,就靠开夜店生活,如果不是因为惹上夏迅潜,她不会这么惨,当然,她不可能为了一个蓝薰儿得罪夏石国际。 “只是聊聊天吗?” 蓝薰儿狐疑的看着她。 章采苹心虚一笑,“不是聊天会是什么?我想夏迅潜应该不会对你有兴趣吧。” ☆☆☆ “不会吧!你说夏迅潜花一千万要你陪他?这会不会太扯了点?不如你介绍给我,我也去陪他聊天,我不用这么昂贵,我只要你的十分之一的价码,一百万就够了,你去跟夏迅潜说,看在他长得这么帅的份上,我可以陪他聊到海枯石烂。”大学同学段葳夸张的大笑说道。 蓝薰儿垮着一张脸忧心的说道:“你还笑的出来,我都快要烦死了,我也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呀,可是章姐是这么跟我说的,章姐应该不会骗我。” “章姐才最有可能骗你,她在古代可是个有头有脸的鸨姊儿,这行业的人的话最是不能信的,我劝你还是拒绝吧,不会有好事的,夏迅潜会拿一千万找一个女人聊天,真是有鬼了。”段葳老道的说道。 “不会的,章姐帮过我这么大的忙,再说如果我拒绝夏先生,章姐的店会有麻烦。” “也是啦,章姐借给你五百万,等于是卖身契了,你上次说的那着王春川,我看他长得好猥琐,是谁都要选夏迅潜,再说他应该不会是个冷血恶魔吧。”段葳善良的安慰道。 “冷血恶魔?夏迅潜会是这样的人吗?”蓝薰儿内心忐忑不安的问道。 段葳耸耸肩,继续吃着手上的冰淇淋,“谁知道,电视上的他真是帅到不行,又有男人味,有钱、有地位,所以我才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不会是想要收集人干吧?” 蓝薰儿一惊,“你不要吓我。” “不是吓你,你没看这个礼拜的“周周刊”吗?有人爆料说夏迅潜有个三岁的孩子,但是没有人知道孩子的生母是谁。”吃完冰淇淋继续进攻草莓口味的铜锣烧。“还有,夏迅潜也不是没有女人,何俐莲就是他的女朋友,有时想想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 何俐莲,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蓝薰儿对她有些印象,最近因为国际名导想拍一个开于古代中国的故事,角色的征选弄得沸沸扬扬。 第二章 夏迅潜,一个严肃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更是一个真正成功的生意人,虽然父亲夏委学给了他舞台,可是恃才傲物的他永远不怕没有舞台,因为他最擅长的就是为自己创造舞台。 父亲说过在交棒前会给他许多磨练,经由这些磨练判断他是不是一个可以扛起重担的领导者,他不断调整自己的心态,学着由生意人的角度去看待每件事,而不是妇人之仁。 敲门声响起,“进来。” 许抚印走进门,并且将门带上,“我以为你今天会早一点下班。” 夏迅潜并未抬头、只是淡然的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办是办好了,不过大概要花一千万,没先问过你的意思就先答应了,不会挨你骂吧?”许抚印开玩笑道,俩人是多年好友,开得起玩笑。 夏迅潜放下手上的钢笔,抬头看向许抚印。“一千万对我来说是小数目,主要是她肯,其他都好谈,钱不是问题。” “小姐肯不肯我不清楚,不过我想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现在就看你要挑那一天了。”许抚印小心翼翼的回报。 “越快越好,见到人了吗?”他问。 “没见到,我看应该长得不错,不然我那同学不会计画把她当作摇钱树,采苹不是笨蛋,不会因为纯粹做好事帮人出五百万摆平债务,我那同学从小就精明,基本上不会做赔钱的生意,我看是个漂亮的小姐,听说还在念大学,我想脑袋也不会太差。” 夏迅潜想了下后说道:“明天就把她接来。” “这么快?”许抚印吓了一跳。 “我不想拖时间,我没有时间可以慢慢酝酿,再说,也不知道那女孩的生育能力有没有问题。”夏迅潜阴沉的说道。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才二十岁的女孩,如果你担心的话,我明天带她去医院检查。”许抚印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不必!” 夏迅潜不耐的摆摆手。 “如果不能生育可以早些动手术或什么的,不然不是白忙一场?”许抚印感同身受道。 “三个月后再说,你明天先把她接来。”他做事一向注重效率。 ☆☆☆ 夏迅潜看着许抚印送来的女人,她的皮肤很白,有一种黄种人身上少见的清澈感,两弯细致的柳眉看起来略有惧色,星眸非常深邃,不能说是绝色,但却清秀可人。看起来是柔弱的,紧抿双唇却透露出她的一丝傲气,这傲气他不喜欢在女人身上拥有,不过不重要,他要她,不是因为她的容颜,傲气也不干他的事。 脸蛋水灵绝丽的蓝薰儿,因为照顾病弱的父亲,一夜未阖眼,脸色泛着虚弱的苍白,却不减她夺人的丽色,她昂起小脸,仰望着眼前的男人,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显得楚楚可怜。 哥白尼俱乐部的章姐说有个大老板希望她去陪他几个晚上,章姐还说这个男人比王春川年轻,而且是个极品男。 像是一场梦境的开始,她站在他的眼前,让他品头论足的看着,她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因为他的目光过于锐利,只能低头看着自己赤踝的脚趾头。 “洗过澡了吗?”这是俩人交谈的第一句话。 她点点头,藏不住心头的慌乱,多么奇怪的开始呀,她以眼尾的余光看着男人,多么好看的男人,她的心里不禁赞叹,浓密的黑眉,深邃的眼眸及不肯妥协眼神,搭配上阳刚味十足的五官。 “你看起来很紧张。”不是问话,而是结论。 她虚弱的微笑,“因为……我不习惯这样认识人。” 该死了!这句话有语病,谁会这样认识人?除非是妓女,而他是嫖客,她不承认自己是妓女,她告诉自己这是她这一生唯一一次出卖自己,再也不会有了。 “我也不习惯这样认识人。”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为什么是我?”她想知道这个男人买下她的目的。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花一千万不是用来回答问题的。”他霸道的说道。 她怯懦的道:“对不起……” “过来。”他轻声的命令。 她缓缓的移动步伐来到他的跟前。 “再过来一点。”他再下一道命令。 她只能照做,不敢有意见。 然后,他低头吮吻着她柔嫩的颈子,并不吻她的唇,一只大掌粗鲁的将她的上衣撩起,冷不及防的握住她一边的 乳 房,以手指逗弄着。 “不要这样……”她推拒着。 “乖一点,别忘了,你是我花钱买来的女人,还要我哄着就没意思了,再说我也要一点时间蕴酿一下,你最好配合一点,不然大家都不好受,一点乐趣也没有。”他将她推开一些间隙,不高兴的看着她,一脸愠色。 她僵了下,然后推打他的胸膛,“章姐没有说……还包括这……你不可以碰我那里……” 他嗤笑出声,以一种戏谵的语调侃道:“一千万不可以碰这里,那要碰哪里?你不会单纯的以为一千万就只是陪我聊天吧?” “章姐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我只要陪你躺在床上聊聊天就可以了……不是这样……我不要……” 夏迅潜对她的抵抗视若无睹,听而不闻…… 他将她抛在大床上,她犹挣扎着想起身,他很快的脱去她身上的衣物。 他必须得到她,他必须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他必须…… “住手……” 蓝薰儿心里好慌,他的眼神看起来心事重重,她隐约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却无力阻止,只因为他付了钱,而她需要那笔钱,不到片刻的时间,她已经赤裸裸的躺在他身下,像一只白瓷娃娃。 “我再说一次,不准反抗,我要的是心甘情愿的女人,不是跟我打仗的女人,我说过了,一千万的价码不能让我付得不舒坦,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瘦,身上没有几两肉,如果不是因为非你不可,我不会要你,你不是我要的典型。”他残忍的说道,只是一场交易,他不需对她温言软语,他的感觉就是这样,不必隐瞒。 他说出这种话,就算是无动于衷的女人也会伤心吧?蓝薰儿一动也不动的躺着,其实她不觉得她有他形容的那么瘦。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她,快速度脱掉身上的衬衫…… ☆☆☆ 隔天早上,她醒来,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时,伤心的哭了。 看见她如此难过的样子,他狠心的告诉自己绝不可以心软,唯有如此,他才能让她生下孩子。 “别哭,要怨就怨命运的安排。”他说。 “为什么是我?” 她梨花带泪的看着他,好看的美眸充满委屈。 严峻的脸庞没有一丝歉意,“因为……我要你怀上孩子。” 夏迅潜敛眸深深地盯着她,伸手拂开她颊畔的青丝,柔亮的黑发将她苍白的颊畔衬托得更加无血色。 闻言,她呆住,不禁害怕的看着他,困难的吐出:“你疯了!” “也许。”他邪佞一笑,她的说法倒有几分真,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行径。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怀上孩子? 突然,他将她按到床上,一双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雪白的嫩 乳 ,双手微微用力的爱抚着。 “唔……”她不自觉地呻 吟 出声,身子仿佛着了火般令人煎熬…… 争战方休…… ☆☆☆ 何俐莲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算什么?她爱的男人居然不着寸缕的和一名女子躺在床上,从凌乱的床褥判断,很明显的俩人并不是躺在床上纯聊天。 “啊……”她愤怒的大叫。 赤裸的女子受到惊吓的颤动了下,她爱的男人——夏迅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替女人盖上丝绸凉被,像是没有半点受到不速之客打扰的模样,下床优雅的捡起地上的长裤穿上。 “谁给你权利,让你在这里大吼大叫?”夏迅潜转过身冰冷的看着何俐莲。 何俐莲气得全身发抖,抬起右手就要给他的俊脸一个大锅贴,如豹般敏捷的夏迅潜旋即捉住她的手掌。 “不要在我这里撒野,我夏迅潜不吃这一套。”他的眸子开始结冻。 “你怎么可以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上床?你不怕我伤心吗?”她神情痛苦的问道。 “出去。”他不想解释。 何俐莲冲向床铺,毫不客气的一把拉起蓝薰儿,作势就要挥巴掌,夏迅潜速度更快的将她拉开,怒吼道:“滚开!” “给我一个理由,迅潜,给我一个理由。”何俐莲含怒带怨的看着他。 “没有理由,要有什么理由。我做事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 他笃定的神情更加令她抓狂,躺在床上的女子,美得像一朵盛开的玫瑰,情敌越是美丽,更显得她的丑态,妒火中烧的何俐莲宛如龙卷风般愤然离去。 离开夏迅潜住处的何俐莲心情坏到谷底,心头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她要报复,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那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近日不曾听闻此女。 夏迅潜变了,自从他的孩子病了之后他就变了,变得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不!也许是她根本不曾好好认识过这个人,从前的他固然狂妄自我,虽然霸道,但不是一个绝情的人,至少对女人不会如此心狠,可是刚才……他对她没有了客套,是的,他连客套都省了。 全是为了那个女人,身上没有几两肉的女人,到底是哪里吸引了夏迅潜的注意,他的过往,没有一个女人是这样的弱女子。 她要想办法把他给赢回来,她要他重回她的身边,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她何俐莲的男人,她不能忍受被男人甩的滋味。 第三章 回到住处,蓝薰儿站在阳台上,怔怔地瞪着屋子下方的巷道,一直到深夜,她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像座雕像。 客厅里电话响了,她没进去接。 电话又再次响起,这回响了很久,因为担心是医院打来的,所以冲进去接起,一接起竟然挂断了。 看了一个晚上的街景,好像也无法改变什么。 闷热的夏夜让人心浮气燥,这个夏天发生了很多事,她的人生好像因为这个夏天而从头开始,过去的二十年比不过最近的精彩。 嘟……嘟…… 电话又响了,薰儿反射性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干么不接电话?”是继兄王焕的声音。 “我以为……我没听见。”她不想解释。 “你妈不在家吗?”他问。 “去医院照顾爸爸了,哥找妈有事吗?” “我身上没什么钱了,你弄一点让我避避风头,我过两天回去拿。”王焕厚颜无耻的说道。 她正要说什么,王焕快速的挂上电话。 晚上十点钟,蓝薰儿来到哥白尼俱乐部,她站在俱乐部大门前,从外往里头望。 “蓝小姐?怎么不进去?”替人泊车的小弟看到薰儿在外面站了很久,所以跑出来问。 “章姐在吗?” “章姐好像在忙,她正在面试小姐,你找章姐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章姐方不方便见我。”她对小弟说。 小弟进去又出来对她说:“章姐请你进去。” “谢谢。”薰儿走进哥白尼大门。 她已离开哥白尼俱乐部,再走进这个门,心情完全不一样。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章采苹坐在办公室里,她的心情不错,今天来面试的小姐条件都不错,是做舞小姐的料。 “有一些话,我想要问你。”薰儿很有礼貌地对她说。 章采苹看了薰儿一眼。“我希望你不要恨我。”她走到薰儿面前说道。 “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我不是故意不对你说实话的,我以为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得出来的,又不是神经病,怎么可能花一千万请你跟他聊天?”章采苹解释:“关于这一点,我很抱歉。” “你很抱歉?”蓝薰儿失笑,然后突然收起笑容。“我的一生……全都不一样了。” 章采苹愣了一下,好意的说道:“夏先生和一般男人不一样,我想你应该对他不会有太多意见才是,怎么说也是人中之龙。” 酸涩的眼睛泛着泪光。“也许章姐说的对,一千万怎么可能只为了聊天,我是个笨蛋才没想到。” 章采苹呆住了。“你不要哭,我很同情你的处境,可是我自己也很惨,拿了五百万,全用在新签的一些舞小姐身上,我自己也没赚到什么钱,还要倒贴。”她僵着脸对薰儿说。 “我知道章姐也是不得已,夏先生逼着要哥白尼俱乐部做不了生意。”她凄然一笑。 “你不要这样,我也不是只为了我自己,实在是我这里的生意要喂养很多张口,我不能收起来。难道夏迅潜是性变态?他是不是虐待你了?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明天我帮你打听打听,难怪他要花一千万买女人,原来不是好惹的家伙。” 薰儿摇摇头,“夏先生没有虐待我。”让她有奇怪的感觉也是一种虐待吗?她不知道。 “那就好,不然我的良心会更不安,你就好好的跟着夏迅潜,你没看见吗?每个人都想巴结他。因为攀住他,就是攀住未来荣华富贵的保证,你现在有机会,要好好把握,也许我以后还要靠你呢。” “我想知道……夏先生买我的原因。”她问。 章采苹一叹,“坦白说,我也很想知道,说实在的,我在这个行业待得够久了,见过的事虽多,可是还是猜不到夏先生为什么会挑上你,我排出所有的群芳录让他选,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退货,我不是没努力帮你挡这事,可是就是挡不了。” ☆☆☆ 走进公司,夏迅潜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办公室,他走得有些急,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早已远离他,就连他的专属秘书也知道老板今日不好惹。 “夏……先生。” “有事吗?”他冷冷的问道。 “那个……”她吞吞吐吐。 “有话快说!”他不耐烦的说道。 “我……是……”李秘书支吾其词,“是……何小姐一早就来了。” “你说谁来了?” “何……何小姐……何俐莲小姐,我请她在会客室等待,何小姐不肯,一定要进办公室,我没有办法,只好……只好……” 他脸色铁青的走进办公室。 坐在沙发上的何俐莲站起身来,姣美的面容充满讨好的兴味,“我为今天早上的事向你道歉。” 她很清楚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因此道歉是必要的行径,不然她要如何得回他? “不必道歉,我没事。”他准备下逐客令。 “我以为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是因为我的关系。”她一笑。 “我没有心情不好,以后要道歉打通电话来就可以了,不必 浪 费时间。” “我今天没事,所以想亲自跟你道歉,这样你才能知道我的诚意,我在这等你下班,然后一起去看电影。”她浅浅一笑,笑容是她的利器,她很清楚他爱她的笑。 “我要工作。”他今天很忙。 “我不会打扰你工作的。”她扬了扬手上的三本时尚杂志。“看完杂志我还有剧本要背。” 夏迅潜看了她一眼,“你先回去,我要工作到很晚,没法陪你去看电影,不如你约别人去看。”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陪我,没时间看电影也不要紧的,我们可以去吃宵夜。”她反应快的说道。 “我也没时间吃宵夜。”他快速回答。 她偏着头问他:“你这么忙,除了公事还有私事吗?” “你到底想问什么?”他语气微愠的问道。 “我以为你是因为早上的那个女人所以才这么忙的,我先声明,我没有生气,一点气也没有,所有的气一早在你面前都发完了,我只是好奇罢了,你不说也没关系。” “不过是一个女人,有什么好问的。”他说。 “是妓女吗?”如果是妓女,她会好过一些。 他摇头,“不是妓女。” “我猜也不像是妓女,我爱的夏迅潜怎会召妓呢!”她的心情是复杂的,窈窕的身子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他的面前。 他皱了下眉,“不要在我面前说爱这个字,我不想听。” “看样子你真的还在生我的气。”她抬起手指摩挲着他的眉眼。 他推开她的手,“如果你真怕我生气,那就听我的话先离开这里。” “你是不是还为着孩子生病的事担心?”她觉得应该多表示一下她的母性光辉。 他的心一痛,“我不想谈这个。” “你有烦恼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可以分担你的苦涩,你的孩子生病了我同样会难过。” 何俐莲看着他,他真的长得很好看,这么好看又有能力的男人,她怎样都不肯放手的。 “祖媛的病不用你担心,再说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已请了最好的医生组成最好的医疗团队。”他说的极淡,但在眉宇之间还是透露出忧心。 “我可以陪你去看看她,她长得很可爱,没见过比她更可爱的孩子了,见了我还阿姨、阿姨的叫着,嘴巴真甜呢!” “医生说太多人去看她对她的病情没有益处,等她好了再说吧!”他直接拒绝。 “她的病……会好吗?”她问。 他脸色发白,瞪视着她的眸子,闇郁的说道:“她当然会好。” “可是我请教过我的家庭医生,都说这样的病很麻烦,不好治疗,如果可以找到……” “我找到了。”他简短的回答。 “真的,这庆幸运。”她不信。 他点点头,“就是这么幸运。” 谁都不能夺走他的孩子,就算是死神都不许跟他作对,他要把祖媛救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 今年有一个炎热到不可思议的夏天,头顶上的烈阳热得像颗大火球,雨好像要掉下来却迟迟不下来,超高的空气湿度犹如身在雨林之中,正午高温热得快要将人给融化掉。蓝薰儿走在路上发着海报,这是她新的兼职工作,为了多这一份收入,没课时她会到这一带发海报。 学校正放着暑假,俱乐部所赚的钱全部要还给章姐,发海报和家教的钱是她的学费和生活费。 高张的气温让她头晕,真是没用的人啊!一点点暑气就要把她给击倒了,口渴的她将舌头伸出润了润唇,就在她几乎要晕过去时,一道硕大的身形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昨夜发生的事令她有些难堪,恨不得此刻有个地洞可以往里钻,脑海中闪过她 淫 荡的模样,羞得无地自容。 “上车。”他说完便示意要她跟他上车。 “不行,我要把这些海报发完。”她说。 “上车,海报会有人帮你发完。”他不想在大街上与她争论。 “可是……”她看向他停在路边的车。 他朝车上的司机挥了个手势,司机下车,毕恭毕敬的看着他。 “帮小姐把海报发完,然后直接回家,明天到公司会合。”他下命令。 “老板晚上不是要用车吗?”司机提醒道。 “我自己开车去就可以了,你回家吧,今天不是小喜生日吗?一家人带出去吃个饭,然后看场电影。”他说。 “谢谢老板。”司机感激一笑。 她跟着夏迅潜进日车内,车内有冷气的凉爽,他从车内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替她打开并递上,“我看你快要枯萎了。” 她道了谢,顾不得形象,大口大口的喝着。 “慢点,慢点,别噎着了。”他说。 冰凉的水顺着喉管往下滑,舒畅至极。 “谢谢你。”她说。 车子开始驶动,“为什么兼这么多工作?”他问。 “赚钱呀,我很缺钱。”不怕他看笑话,如果不是因为缺钱,昨夜她又怎会躺在他的床上? “我听抚印说你是为了帮继兄还债?” 她点点头,“继父对我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 “那样的败类哪里需要救,我看你这次帮了他,他也乖不了多久就会故态复萌。” 她不语,在她的立场她不能一直往坏处想,总觉得人有变好的可能,不然她的付出,岂不白费。 “早上,让你吓坏了吧?”他指的是何俐莲。 “她是你的女朋友吧?”她问。 他看她一眼,“我没有女朋友。” 她的答案让她吃了一惊,“我以为她这么生气是因为你伤了她的心。” “我是伤了她的心,不过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至于她怎么看待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他少见的解释并且澄清他与女人的关系,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习惯。 车子驶入夏家的宅第,院子里几棵绿荫浓密的大树隔离了一些暑气,花园里种了一整排的桑树,树叶轻轻摇曳了几下。 她下了车,空气中仍是教人透不过气的湿热,沾黏在肌肤上的细汗令她觉得不太舒服。 他看向她,一屋里除了帮我管理房子的夫妇和你、我外没有别人,要不要洗个澡?” 他的提议诱惑了她,全身黏呼呼的,确实该洗个澡。“可是我没有带换洗的衣物。” “楼上客房应该有,我妹妹偶尔会在这里过夜,她的年纪与你相仿,我一会儿给你找去,你先上楼洗澡,会舒服些。” 第四章 夏日,若能吹点微风,是一件多么令人舒畅的事呀! 就像现在,空气中的水气带来细雨,雨越下越大终成倾盆,雨水带来凉风,轻轻摇晃着树叶,绿叶发出雨打的响声。 蓝薰儿坐在偌大的浴缸里,昨晚她就在浴室外的大床上与他——一个陌生人翻云覆雨。 她心里其实是紧张的,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为什么他会挑上自己,她闭上双眸,深吸了口气,阻止自己不要尽是往坏的地方想。 正在寻思时。浴室的门被打开,夏迅潜走了进来。这个房间的浴室是不能上锁的。 看见她纤细的身子拚命往水里躲,不由得觉得好笑,一个如此灵秀的女孩,白净的身子,居然只是因为他的一念之间,走入了他的世界。不论将来如何,他们的命运都将有所交集。 一瞬间,赧然的情绪满溢她的胸口,“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她不该跟他回家的。 他对她扬了扬手上的衣物,“相信我,我不是色狼,没有随便攻击路人的习惯,我只是进来拿衣服给你罢了。” “谢谢!”她有些不好意思。 “洗好后到楼下来,我有话跟你说。”他说,走出浴室并将门带上。 洗好澡后,她身上的衣服走的是休闲风,粉色系,他说是她妹妹的,下楼时,她怯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有些窘迫。 “夏先生要跟我说什么?”她问。 “坐。”他指了指她身后的沙发。 她坐下后接过他递上的水杯,“谢谢。” “章小姐跟你说了我们的游戏规则了吗?”他开门见山道,事到如今,他不想拐弯抹角。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游戏规则,章姐只是说……只说夏先生想找一个人陪他聊天。” 闻言,他蹙了下眉,“章小姐说的很简略,我想她大概不想吓到你,所以才这么说,不过我花了一千万买下你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一千万……买我?”她不懂为什么。 他看见了她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锐利的眸光看着她,不以为意的往下说:“我需要你替我生个孩子,男孩、女孩都好。” “我不能知道为什么吗?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我想明白为什么?”她仰首看着他。 “现在还不到说的时机,如果该让你知道就会让你知道,为了你的前程,孩子生下后我会抚养他长大,不会拖累你。” “你买我只是因为希望我生下你的孩子?”好诡异的理由。 “不只是希望,而是你一定要生下我的孩子,这事我有些急,所以你要配台我,最好天天量基础体温,我要知道你的排卵期,事成后,我会再给你一千万,我知道章采苹拿走了先前的钱。” 他把一切说得就像是一笔生意,生意成了即一拍两散,她听得有些难以认同,可是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他是付钱的一方,她不能有异议。 “如果……我生不出孩子呢?”她务实的问道。 他脸色一变,“那就努力点,我们都要努力。” 他的双关语令她不适,“我是说如果我不孕呢?”她看出了他的担心。 “不要问我假设性的问题。”他不想回答,然后接着说道:“俱乐部和发海报的工作不可以再做了,你现在只要想着怎样让自己怀孕就够了,钱的事你不必烦恼,明天我会让秘书汇一笔钱到你的户头。” “不用了,你不用给我钱,我自己可以解决。”她越说越小声。 他嘲弄的看着她,“不必逞强,你的解决方法除了运用原始的本钱之外还有什么?你读的大学不是一流学府,你以为你可以靠你的文凭赚多少钱?” 她无语,因为夏迅潜说的都是事实,她能靠自己的力量赚多少钱? “夏先生……” “只要你听话,什么都好说,钱对我来说更不是问题,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在我看来都是小事。” 她点点头,想起继父的病,她确实无法逞强。“我可不可以回自己的家住?我不想改变太多的生活方式。”她要求。 “你可以不必住在这里,不过得随传随到,还有,你必须洁身自爱,我不想靠dna确定孩子的父亲是谁,如果你不听话,就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他将丑话说在前头。 “我明白。”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可以得罪的。 就这样,俩人揭开了纠缠的序幕。 ☆☆☆ 因为不必到俱乐部上班,也不必到东区海报,因此一连几天,蓝薰儿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医院,医生昨日宣告她的继父大概只剩下半年的生命,医生要她有心理准备,就算是华陀在世,也救不了她的继父。 蓝薰儿走出病房,想到医院的花园散心,不要再想了,她应该把所有的烦恼全都抛开,已经发生的事就不要再胡思乱想! 才走出病房,蓝薰儿先闻到一阵香水味,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香水味的主人。 “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看见眼前的妙龄女子,蓝薰儿略略倒退了两步,是她,出现在夏迅潜房问的女人。 “还记得我吗?”何俐莲冷笑了声,柔嫩的脸颊没有笑意。 一阵颤栗在她的身上泛起,她不想示弱,可是这个女人盛气凌人的模样教她浑身不自在。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小声的问道。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根本不想再看到你,我只要一想起你,我的心就很不舒服。”何俐莲语带怒意的说道。 “我和夏先生没有什么。”只有性关系,应该不算有什么吧。 “我在加拿大的时候,追求者多到你想像不到的地步,但真正能够入我的眼的人,却自始至终只有夏迅潜一人。”她不怕让人笑话。 “我没有要跟你抢夏先生,请你放心。”她保证道。 “最好是这样,迅潜怎么想我不知道,不过你应该为自己打算,这年头当人家的情妇一点好处也为,尤其是夏迅潜的女人,他只会伤女人的心,让女人不由自主的爱上他,却从不给人承诺,你看我的情况就知道了,你留在他身边只会带给你无穷的痛苦,不如趁陷入未深前离开。” “我不是夏先生的情妇,也没想过要做他的情妇,夏先生之所以找我是因为他想要我替他生个孩子。”她据实以告,不想隐瞒。 何俐莲听她说出夏迅潜居然要她生孩子的事,心里的惊讶不可言喻,心痛的追问:“为什么?”为什么她何俐莲没有这样的福祉? “我不知道,夏先生三缄其口。” “怎么可以这样?他对我好不公平,他跟我在一起时没有一次不戴保险套的,他说不要其他孩子,他说这一生他只要一个孩子便够了,他不要我的孩子,却要你的孩子,这不是很奇怪吗?就我所知,迅潜的女人没有一个被允许镶他的孩子的,你却是他钦点的。”这事确实透着诡异。 蓝薰儿的卵子有什么过入之处吗?她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为什么夏迅潜非她不可? ☆☆☆ 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雨,将蓝薰儿淋了一身湿,她用手上的牛皮纸袋挡着雨水,匆匆地跑进了一家日本料理店,急忙地擦拭身上的雨水。 母亲要她带伞的,她没听话,结果碰上了这场大雨,她专注的擦着身上的雨水,没注意到舒平季已经在店里等她了。 “薰儿,这里。”他朝她挥了挥手。 她走向他,樱唇因为淋过雨而显得有些苍白,“等很久吗?我以为今天可以比你更早到的。” “我也刚到不久,外面雨下得好大,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他带着笑意说道。 舒平季是个俊朗的大男孩,领了第一份薪水,就急着想请她吃饭,他穿得很休闲,饶是如此,他出色的外表,照样招来不少女性的爱慕眼神。 她应该要安静地走开的,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谈爱了,若是舒平季知道她近日发生的事,肯定会看不起她吧? 也许现今社会女子是否为完璧之身已不是男子最看重的事,但在蓝薰儿心里,不免有些难为情。 思及此,一瞬间,她的心为之冰凉,是呀!哪个男人听了她的故事不会以为她是个随便的女孩才有鬼。 “说好要见面,就算下雪也要来。”她一笑 他朝自己伸出的大掌,“你看,我的手心紧张的直冒汗。”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就是讨她欢心。 她怯怯地伸出纤手,摸了摸传说中的手汗,立刻被他牢牢地包住,她这才感觉到他温热的掌心真是湿的。 她有些感动,这样的男人天真的可爱,可奇怪的是,她对他没有悸动,男女之间若没有悸动,大概就很难发出爱的感觉吧! 他问她想吃什么,她摇摇头,“我不挑嘴的,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吃完东西,他送她回家,俩人共撑一把伞。突然,一记尖锐的雷声吓了她一大跳,她最怕打雷了,没有选择的扑进他的怀里,双手将耳朵捣住。 “别怕,有我在。”舒平季温柔的说道。 他喜欢她很久了,如果不是因为妄自菲薄,他不会等到今时今日才敢约佳人吃饭。 她轻轻颔首“嗯,我最怕打雷了,小时候只要一打雷,我就往被窝里躲,我真是没用。” 他握住她的臂膀,她抬头看着他,夏日的风吹伴着雨丝轻拂着她白净的脸蛋,静静地看着他,仿彿直到今日,她才真正认识他。 此刻,就在不远处的街灯下站着一道黑色的身影…… 该死了,是夏迅潜。 她慌张起来,急忙推开舒平季。 “怎么了?” “没什么,我要进屋了,你也回去吧。”她心跳飞快,好像做了贼正且被逮到。 “我送你进门。”他说。 她摇摇头,因为过份紧张,所以音量特别拉高,“不行。” “我以为你是请我进屋喝一杯茶的。”他故意说道。 “太晚了,下回吧,我妈若是看到有人送我回家会问东问西。”她将自己的紧张情绪压抑到最低,夏迅潜警告过她,不知他见到她与舒平季在一起会不会误会了什么? 舒平季什么都不知道,啰唆的说了一大串的话,蓝薰儿一次也听不进去,可又不想直接赶人,天空下着雨,她的心急得如热锅中的蚂蚁,老天啊!她从来没有度过如此漫长的五分钟。 “伞给你,我不怕淋雨。”他说。 “不,伞你带走,我淋一点雨不碍事。” “我送你进门……” 她还是摇头,“不要,我不想我妈误会,你先回家吧,今天谢谢你,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舒平季犹豫了下,见她如此坚持,知道不能为难她,以她的脾气怕要不理他了。 “好,你要赶快进屋喔。”他婆妈的说道。 她点点头,转身往夏迅潜的方向跑去,她不能让他误会她,至于基于什么理由,她不及细想。 大雨一直持续下着,今夜大概没有缓和下来的趋势,她一边跑一边往后看,舒平季撑着伞的背影让她安了心,至少他不会看见她急着赶他走是因为想要投向另一个男人。 她在夏迅潜的面前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他,急喘的呼吸让她显得有些狼狈,冰冷的雨水渗透了她身上单薄的白衬衫。 她看着他刚毅的下颚,怯生生的说:“对不起……” 蓝薰儿看见了他喉头明显地一紧,说出他的指控:“我以为你会记得今天是你的排卵期,是你最好的受孕朗。” “对不起,我忘了……”她抖着身子说着。 他在伞下,她在雨里,她看起来太苍白、太透明,她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不要对我说抱歉,我不想知道是什么事让你忘了我们的约定,总之,今天因为你的不乖,担误了我的正事,我要惩罚你。”脸色一沉说道。 “惩罚?”她有些茫然无措。 说完,不等她质疑,一把将她揽近,俯身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惩罚似地用力吮吻着,直至她柔嫩的小嘴被他吻得灼热、疼痛,他当然是故意,他说是惩罚就不可能让她太享受。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吻是她的初吻,可笑的是早已是他的人了,却在今天的雨幕里才尝到亲吻的滋味。 待他放开她,他说:“进屋吧,快快把自己弄干,别感冒了,明天我再来找你。” ☆☆☆ 雨夜后,他命令她搬到他家住,直到她生下孩子为止。 离家到外面住对她而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想对母亲隐瞒,只得说实话,母亲泪眼看她,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帮她解套。 “只能用这个办法吗?如果你没能如夏先生愿生下孩子怎么办?”蓝母叹了一口气。 当年她带着薰儿再嫁,是不是做错了,若非如此,唯一的女儿也不必遇上这样的事,但是人生岂能重来?再也没有选择一次的机会了。 “薰儿。”蓝母轻唤女儿一声。 “妈,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要帮哥哥忙的,当年要不是继父,也许我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这是我报答继父恩情的最佳时刻,他现在病了,我要让他知道哥哥的事已经摆平了,不会让讨债公司的人捉去断手断脚了。” “我有件重要的事想跟你说。”蓝母有些 欲 言又止。 “妈,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吧,你卖了一天的水果也累了。” “不行,我要现在告诉你,我怕现在不说,明天就没勇气说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坚强的母亲,只会给人添麻烦罢了,你看我天天出去卖水果,却赚不到多少钱,你长这么大没让你过过一天好日子。”蓝母眼眶泛红,眼珠忍不住要掉下来。 “妈。”蓝薰儿低唤了声,见母亲如此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日子虽然辛苦,可是我从来不曾怨过你,我知道你已经很尽力了。” 蓝母握住女儿的手,“你听我说,其实我和你爸爸并没有结婚,当年我无意间介入他的婚姻,生下你,因为对方的妻子是个好人,所以让你一出生就认祖归宗,也不逼我离开你爸爸,是我自己不好意思,觉得不可以再做人家婚姻里的第三者,才带着你结束当时的关系。” 蓝薰儿对这些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毕竟不论母亲和父亲有没有婚姻关系,与她现在的处境,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不是吗?同样都是没有在心底留下痕迹的人,她是不是不婚生子,并不重要。 “妈,都过去了。”她反过来安慰母亲。 “是啊!都过去了,我一直这么告诉我自己,有的时候想想,会有今天的遭遇,也许是报应。” “不是的,感情的事没有对错,谁也不能说你要一肩扛下当年的事,妈,你和爸爸还有联络吗?我以为他已经死了。” “对方的妻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听说母女两个三年前都过世了,你爸爸去年再娶了一个年轻的大陆新娘……我也是听说的,有时候想想,他大概从来不曾把我们母女摆在心上吧。”蓝母的话里有无限的感慨。 “妈,你心里一定很不甘心吧?”女人不都如此吗? 蓝母摇摇头,“不甘心也没用,我也结婚了呀,再去跟你爸爸纠缠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你爸爸早已看不上我这个黄脸婆了。” 蓝薰儿了解的点点头,或许能够这样想比较好,人生哪能十全十美呢?她就是不得不向命运低头的例子。 ☆☆☆ 门铃声响起,蓝薰儿以为是夏迅潜来接她了,却没有想到自己一打开门就看见继兄王焕冲了进来,向她哀求。 “薰儿,救我!我快要没命了!”他捉住了她的手,就像溺水者奋力的捉住一根浮木般。 “哥,你怎么了?”蓝薰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一定要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我快要被人砍死了”他大嚷着,算准了继妹心软,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哥,你一直说要我救你,我实在是不知道能够怎么救你?”说着,她担心起他不知又闯出了什么不可收拾的祸来。 一直以来,她与王焕就不是很亲,自她有记忆开始,他就不是一个听话的小孩,长大了更不可能循规蹈矩的过日子,与继父处世的方式更是天差地别。 “薰儿,只有你有本事救我。”见她关心的脸色,连忙拉住她的手,“我的好妹妹,我听说有一个男人准备包养你对不对?他的名字是不是夏迅潜?” 听王焕提起夏迅潜的名字,她心下一阵乱,点了点头,“我是认识他,但是没有被他包养。” “没有包养?我明明听说夏迅潜要你替他生孩子,这不是包养是什么?别告诉我生孩子不必上床搞就能成,你以为可以处女怀孕呀。你把我当三岁小孩骗是不是?”王焕猥琐的看着她,要不是他最近被一些债务缠住,他应该要在夏迅潜捷足先登前先尝尝她的滋味。 “不是哥哥以为的那样。”她说。 “我看你是以为我爸快要死了,所以不想管我家人的死活了对不对?” “不是的,我没有说不管你的死活,我只是想先知道你要我帮的是什么忙?”她解释道。 “好……你去叫夏迅潜拿一百万来。”这个数字以夏迅潜的实力,应该不算是狮子大开口。 “要夏先生拿一百万?可是我跟他不熟,怎么可能去向他开这个口?”她不能,也不会这么做。 “你骗人,如果你们不熟的话,他不会要你住到他家去,你妈那个傻瓜已经一五一十的跟我爸说了,我爸哭得好伤心,以为我害了你,你妈还安慰我爸说,你跟着夏迅潜生活,若能帮夏迅潜生下孩子,对方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妈想什么?她一定恨不得我爸赶快死,她好搬去和你一起住,就可以过着贵妇人的生活了。”他似乎以为看穿了什么,表情显得有些得意。 “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妈的不是,夏迅潜对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开口要多少钱就可以拿到多少钱的。” 一见情况不对,王焕语气放软下来。“薰儿,你不要这么固执嘛!我们好歹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你也不会见死不救吧?”他对她使出了哀兵政策,知道蓝薰儿会吃这一套“哥,你到底要一百万做什么?算了,不要告诉我,我想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她娇颜微怒,这个她称做哥哥的人,根本从不替她着想,只会让她难过罢了。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嘛,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想要一百万到大陆做点小买卖,放心好了,等我赚了钱,一定会还给你的。” “哥,对不起,你的忙我帮不上,我前债未清,如何再跟夏先开口?我不想自取其辱。”她说。 王焕未达目的岂肯轻易离开,好不容易有继妹这个金主,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的。 “薰儿,我不信你是这么狠心的人?一百万对现在的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跟夏迅潜在床上多滚个几回,事情就能搞定,只看你肯不肯为了报答我爸养你这么多年的恩情,帮我这一次。”他露骨的说着。 蓝薰儿脸色赧然一变,“你把我说的好下贱。” 他耸耸肩,邪气的说道:“本来就下贱,这有什么好不能承认的,你以为这世上有圣女吗?哪一个女人不喜欢被男人搞的,这也没什么啦,男人爱女人的身体,女人也爱男人的身体,阴阳调和,自古以来就是这样,那是因为你刚接触还没上瘾,不然就是夏迅潜不行,否则不止是男人想要女人,女人也会想要男人的。” 王焕真后悔没能先吃下这个娇艳 欲 滴的继妹,洁白的身子一定可以勾起他难以满足的 欲 望。 当然,他不会笨得现在去碰夏迅潜的喜欢的女人,不过女人都有赏味期的,等到夏迅潜腻了,他再来个你丢我捡正好。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有些被激怒了。 他邪笑道:“好吧,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好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今天对你说的一番“开示”,唉呀!不要这么保守,男人喜欢放 浪 一点的女人,越是放 浪 ,男人越是……怎么说的……爱不释手。” “不会有那一天。”她固执的说道。 “随便你,反正我一个礼拜内要拿到一百万就对了,不然我就去夏迅潜的公司吵,算来这也是丑闻一桩,你可别孩子还没生下来,先替夏迅潜搞一个大丑闻上报,他一定会很死你的。”他警告道。 ☆☆☆ 王焕离去后,她继续整理简单的行李,直到门铃声再度响起,蓝薰儿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这次来的人是不是夏迅潜,他说他中午就会过来接她。她深吸了口气,忐忑不安的心情并未因此而较平复,她出去开门,男性沉魅的气质使得他穿什么衣服都充满魅力。 “都收拾好了吗?”他看见她手上还拿着一双球鞋。 “对不起……”她小声地说,不敢迎视他的目光.他走进她家,从小她就不在乎以自己的贫穷示人,可是在夏迅潜的面前,她居然有些自卑。 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看不看得起自己?是因为他停在门外的名车,还是因为他手上戴的昂贵手表,更显得自己身上的寒酸舆他格格不入。 “我以为你准备好只等我来接你。”他说,没有生气的意思。 “有事担误了一点时间。”她硬着头皮道。 “不必带太多东西,你想要什么可以叫人去买,我看你大包小包的,又不是不回来了。”他说的极淡。 是啊!又不是不回来了,如果她顺利生下孩子,也不会在他的地方住太久,最多一年的时间吧。 “等我一下,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她说。 “我看你什么都不必带好了,这些东西你带过去可能全用不到,不如留在这里。”他看了看她放进小行李箱的衣物。 “不,我喜欢我自己买的衣服。”她看着他。 “可是这些衣服的质料并不好,穿在身上对皮肤有害,你把这些东西往我那里搬,过不了几天也要丢进回收箱,不是多此一举吗?”他看了看屋子内的摆设。 “我知道这些衣服可能上不了台面。”她有自知之明。 “我没有说这些衣服上不了台面,是你自己说的。”他看了看窗外,“动作快一点,看起来好像要下雨了,我怕一会儿打雷你就走不了了。”他故意取笑她。 他走近她,饶富兴味的看着她惊慌的模样,她紧张的往外退了一步,“我马上好。” 他对她一笑,“干嘛!好像老鼠看到猫一样,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她头一低,脸一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低头牢牢的盯着她看,“脸这么红,很少跟男人这么靠近是吗?又不是没被人碰过,还这么害羞。” 俩人初次的接触,美其名是做爱,其实无庸置疑的就是一场性交,充满兽性的那一种,没有半点爱的意味。 “我承认,我遇过这么多女人,你是第一个还是纯洁之身的,不过那天你在那男人怀里的景象,让我的想法有些动摇。”他的话里有浓浓的挑侃,带着嘲弄。 她答不出半句话来。 然后,他的唇突然吮住她的,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呃……” 他的吻充满了侵略性,除了嘴上的掠夺之外,一只大掌来到她的腰际,将她往他的身子一揽,让她强烈的感受到他的灼热。 “不……不要在这里,会有人进来。”她想起母亲。 “不过是一个吻,让人看见也不要紧,我又不是要在这里占有你,你怕什么。”他佞笑的捕捉她想逃的唇,另一只手来到她的胸部覆上她软热敏感的 乳 房。 “嗯……”她推拒着他。 “这么别扭,为什么要答应我的交易?”他盯着她看。 “章姐说……不这么做,你要让哥白尼俱乐部关门。” “所以你是为了报恩才帮章采苹的忙?”他咧嘴一笑,“那就更没有害羞的理由了。” 他粗暴的扯开她的胸衣,露出她一边白晰的 乳 房,直接握住……,见状她只是僵住身子,“我告诉过你,你属于我的这段时间,不可以再跟别的男人交往,我不会再说一次,下次看见,我会用更严厉的手段惩罚你,因为我要确保孩子的血统。”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可怜的说着。 “你该不会以为我说说就算了吧!你现在要做的是努力怀孕,明白吗?” 她点点头,“我明白。” “这是交易,不是恋爱,我们之间的接触就是性交,不是求爱,不要对我们的关系存有不切实际的想像。”他淡淡的说道。 她咬咬了下唇,再一次点头。 他松开手,“走吧!剩下的东西不要拿了。”他提起地上的行李。 “可不可以过两天再走?”她问。“为什么?”他缓缓开口问道。 “我明天要到学校办点事。”她想先办休学。 万一怀孕了,挺了个大肚子上学会让她不自在。 他拧起眉心,阴沉地问道:“我才刚说完,你又要闹别扭了是吗?” 她紧咬着嫩唇,摇了摇头。 “那是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非要迟个一两天?”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如果没有,现在就走吧!”他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眼神之中藏着一抹不耐。 第五章 原本她计画到学校办休学的,结果在校园遇到赏识她的教授——葛兰,她知道她的意图后跟她说,办休学是不智的,再怎样都要熬下去,她就是因为当年思虑不周,大四那年办了休学,结果停顿的那三年,是她这一生中最后悔的三年,虽然她后来出国念书弥补了一些遗憾,可是逝去的岁月却是如何也追不回来了。” “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她 欲 言又止道。 “有什么苦衷,就算是怀孕,在这个时代也不是休学的好理由。”葛兰敏感的看着她,“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蓝薰儿有些难为情说道:“还没有。” “还没有的意思就是说,你准备怀孕了是吗?”葛兰老练的看着她。 “老师,我现在没办法把最近发生的事跟你说清楚,没错,我是因为担心怀孕后同学的眼光,所以想要办休学,等生下孩子后再回学校读书。” 这一生虽然才过了短短的二十年,但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是一个喜欢学习的人,虽然数理科并不擅长,可是她的文科很好,也很有语言天分,但现下,她却必须为了一个突发事件停止学习。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牺牲?”葛兰像个温柔的母亲看着失落的蓝薰儿,她以为后者需要一个长者的指引。 “老师,我不觉得这是牺牲。”她说。 “若不是牺牲就应该坦荡荡的去面对,不需要休学,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语文能力比一般人好,对知识的追求也算有兴趣,为什么要停顿呢?” “老师,停顿只是暂时的。” “在我看来,你连暂时都不必要,先回去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话,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出国再深造.若没有钱可以申请奖学金。” 活到葛兰这个年纪,许多事情在她眼里都是可以解决的。 她点点头,转身走出学校,她脚步没停,出校门口后右转,右边是走向捷运的方向,也是夕阳的方向。 夏日的夕阳真是美得不可思议,让她心情好起来,步履轻快,不知不觉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在黄昏里低回。 今天天气还不错,虽有太阳,但是不算太热,可能是连下了几天的雨,把暑气给冲走了一些,所以她想到附近的书店买书,然后找家小面摊吃面,因为她觉得只要有书本就能安静祥和的过完一天。 “薰儿。”正当她走着时,后头传来好友段葳的声音,她回过头看着上气不接下气正跑向她。 她停下脚步等段葳,听她说:“有个交换学生的机会,你想不想申请?到美国一年,英文成绩九十分以上的人都可以申请。”段葳是看了网路清息立刻到学校报名。 “我……不方便。” 刚刚才想着要休学,现在就出现一个交换学生到美国的机会。 “有什么不方便?名额只有两名,我去报的时候已经有十个人也去报名了,你先去缴资料。也不一定会被选上,听说不是成绩够好就可以的,还要得评审的缘,总之有报名就有希望,你不是一直想去美国看看?” 蓝薰儿确实很动心,她真的很想去美国,不要说待一年,她连一个月的旅费都付不出来。 “去啦,如果我们两个可以同时被选上不知该有多好。”段葳也是一个热爱英文的资优生。 “可是……我怕我到时走不开。” “又不是马上走,甄选海报上说两年之内都可以成行,我觉得大四去最好,反正你先去缴报名资料就对了,不要考虑了,你就想可能也选不上,这么多科系,又不是只开放给外文系的学生。”段葳口若悬河的说道,她挺会说服人的。 俩人又踅回学校,蓝薰儿填完交换学生的报名表。 “我们可以去哈佛校园走走,真是太棒了。”还没到手的事,段葳已经在作白日梦。 ☆☆☆ 这几天是她的危险期,急于让她怀孕的他却没有碰她,她不敢多问,总觉得这个男人做什么事应该都有个道理。 因为那个雨中的吻,她与他的关系变得有些奇怪,俩人独处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至少在她心里,他的份量已经不是当日与她谈交易,夺走她的纯真的夏迅潜了。 “今天是危险期,你……为什么……不碰我?不是要赶快怀孕?”她怯懦的问道。 窗外的月夜撩人,他坐在起居室的沙发看着电影,眸光并未因为她的问题而移向她。 只是淡淡的道:“怕又弄痛你,让你休息几天。” 他说话的语气好像谈论的是隔壁家母猪没生小猪的原因。 她转身走回房间,对性和对他,她都非常惶恐,刚才的话不知她考虑了多久才问出口的,但是却碰了一个软钉子,轻抖的小手相互搓着,心口怦怦地发烫。 各自洗完澡,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并不同房,她咬了咬下唇,已经住了几晚的她还是会认床,她坐起身,就着床头一盏小灯,随意翻看着她放在床头柜上的外文书。 爱情很痛,但也很甜,有些出乎她所能预料之外,俩人的关系是将来就算说了再见也不能思念的。 他已经警告过她的,这是交易,不是恋爱,他要她不要有任何幻想,可是她好像没法做到。 他说,这是性交不是求爱,不能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她又犯规了怎么办? 从陌生到习惯,是的,王焕说的对,性是会上瘾的,现在她就像有了瘾头似的,真是糟糕的瘾头,太糟了。她决定不让对方知道。 翌日醒来,他已去上班了,中午突然请秘书电召她到他的办公室。 “夏先生叫我来办公室,有什么事吗?”他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她感到害怕。 他将手上的钢笔盖上笔套盖,这个年头会用钢笔的人真的不多了。 “我要到美国一个月,晚上出发,本来想带你一起去的,我猜你应该会想留在台湾等你的继父咽下最后一口气吧?” 他站起身走近她,她节节往后倒退,直到把她逼到墙边,他一手将她按在墙上,黑眸俯看着她娇嫩的小脸。 “你不可以在这里碰我,这里是办公室,公司里的人随时会进来。” “我当然可以在这里碰你,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说完,不等她抗议,他已经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像是一种宣泄,可为什么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悲伤? 他为了什么事悲伤?为了什么人悲伤? 大手扯开她衣服的钮扣,露出里头的白色蕾丝胸罩,更加衬出她的雪肤,充满诱惑男人的纯真气息…… 放开了她,高潮的余焰似乎还在她的身子里作祟,双手揪住他的衬衫,虚弱地倒在他的怀里。 ☆☆☆ 凌晨四点,一辆轿车缓缓停在夏迅潜纽约的住处前。 万籁俱寂的夜里,只有天上的星子看着未眠之人。有些疲倦的夏迅潜将双手交放在胸前,他虽然已经很累了,才到纽约,他即刻约了血液病方面的专家到家里商讨。 “我们现在对祖媛做的只是治标不治本的疗法,最好的方式还是能够找到可以相融的骨髓,可惜我找遍了全世界的骨髓银行,还是找不到适合祖媛用的。” 年轻有为的血液权威范阳医师,面对好友也只能无奈的叹一口长气。 “小媛现在的状况是不是很不好?”夏迅潜将一向害怕面对的问题问出口。 “是的,非常非常不好,你是知道的,血癌的病程进展有的时候是很快速的。”范阳不想说谎。 “我以为……小媛可以等我的。”夏迅潜悲苦的说道。 “大概只剩三个多月的时间。” “我找到一个女孩,和梦妮有血缘关系,是梦妮的爸爸在外头生下的女儿,我努力……要她生下我的孩子,也许那孩子可以救回我和梦妮的孩子。”他一直计画着,可是计画还是赶不上变化。 “那个女孩怀孕了吗?”范阳问道。 “不知道,我花了一些功夫才找到她,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怀孕了。”他的心非常的乱。 他答应梦妮会好好照顾俩人的孩子,她拚命都要生下的孩子,如今正可怜的与死神拔河,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无能为力。 “就算现在怀孕,等到足月也要九个多月,我怕祖媛等不了那么久,她现在的情况真的非常不好。” “若那女孩怀孕,可以先剖腹让孩子不足月就出世,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回小嫒。”他想到小媛的一颦一笑,心里就是一阵抽痛。 范阳皱了下眉,显然不同意好友的做法,“你怎么可以对你的另一个孩子如此冷血?” “母亲与孩子不过是个工具罢了,是我买下来救小媛的工具。”他说。 夏迅潜当然不是麻木不仁的人,他对蓝薰儿也不是毫无感觉,若无情,他就不会在办公室要她时差点失控。 但是他的女儿正受着病魔的折磨,他一时顾不了其他。 “仅是工具吗?” 夏迅潜点点头。 “所以你把她当妓女使用?”范阳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说法。 “我不会用妓女这个字眼,她才二十岁,跟我在一起时,她未经人事,是个处女。” 范阳并未因此松了一口气,“可悲的女孩。” “这是说好的,我付一千万让她为我做这件事。” “她知道吗?” “怕节外生枝,所以孩子生下来后我才会让她知道,阿阳,我不是绝情之人,孩子我会栽培他长大,不过,得先有这个孩子,我怕小媛等不了那女孩子生下孩子。”他有些悲观的说道。 ☆☆☆ 何俐莲刚得知真相时,心里起伏很大,却不知道能怎么办。她知道夏迅潜对女儿的钟爱与重视,她听说过一些关于孩子生母的传闻,他和孩子的生母并没有婚姻关系,当时好像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一场车祸夺走了她的生命,从此,夏迅潜再也没打算让其他女人为他生孩子。 现下为了救女儿的命,他和蓝梦妮同父异母的妹妹试图生下与夏祖媛血缘相近的孩子。这个惊人的发现着实让她吓了一大跳。 所有的事情都有合理的解释,如果不是因为血统,夏迅潜当然不可能会要那个瘦骨嶙峋的女孩。 “你的消息到底正不正确?”她向范阳的助手求证,怪不得她老觉得蓝薰儿眼熟,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原来是蓝梦妮的妹妹,真是厉害呀,夏迅潜连这个也查出来了。 “千真万确,何姐,我不会骗你的,范医师和夏先生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巧在现场。” “他们谈论这么私密的事怎么可能让你在场?”何俐莲精明的问道。 助手小李清了清喉咙说道:“好吧!告诉何姐也无妨,我在范医师的公事包外的暗袋装了微小型录音笔,如果你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我可以把录晋笔拿给你听。” “你明天带来让我听听,小李,你的胆子还真不小,范阳是什么角色,你居然敢在他的公事包外头装微小型录音笔?”何俐莲不禁对他刮目相看,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何姐交办的事,我小李当然不能胆小怕事。”小李一笑,谁不知道何俐莲认识不少医界大老,甚至传出与某些大老都有过一夜情,只是没有八卦杂志拍到什么可以佐证的相片。 “那个孩子的情况有多糟?”她问。 “很糟,听起来像是快要没命了。” “如果你的消息是正确的,夏先生应该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啰?” 何俐莲觉得自己对夏迅潜真是所知有限,这么大的事,他并未知会她一声,好歹她也是他的绋闻对象,有着稳定的床第关系,她真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夏迅潜心里有着什么样的位置。 “何姐预备在纽约待多久?” “我明天就走,广告拍完了,不走留着也无济于事,再说夏先生也不知道我来纽约,最好也不要让他知道,本来我也想去看看小媛的,不过现在看来夏先生不会欢迎我去看她的。”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要把这件事的神秘面纱给掀开,最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何俐莲得不到的男人,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所以何俐莲回到台湾的第一件事不是向经纪公司报到,而是约了蓝薰儿见面。 何俐莲说出了一切,然后看蓝薰儿的表情,她预计看到的是一个肝胆寸断的女人,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她幸灾乐祸的心情。 蓝薰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想,如果真是如此,就能合理解释夏迅潜谁都不要,非要她不可的原因,一个出色的男人,身旁不会寂寞,就算他无意,许多厉害的女人也不会放过他,一定会有一个出色的女人出现,进入他的生命,而这是他所允许的。 事业有成的他会结婚,或许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也或许是聪慧的优秀女子,反正像他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都不用愁没人爱他,如果不是一个强而有力的理由,她与他不会有交集。 所以,她将自己最深的失落压抑住,“原来是这样。” “你没有其他话要问吗?”何俐莲没料到她居然这样冷淡。 蓝薰儿摇摇头,“我只要扮演好我的角色就够了,不知道还要问什么,再说夏先生不喜欢我问东问西,何小姐今天跟我说的这件事,其实已经超出我所应该知道的范围了。” 何俐莲有些生气,“你是不是真的没有感觉?我说了这么多,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我和夏先生之间没有私人情谊,严格说起来只是一场交易,若是交易,就不该谈其他,我现在知道夏先生要我马上怀孕的原因,这只会让我更努力的往这个方向努力,如果真能因此救回一个小女孩的生命,我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她告诉自己,别无其他。 “你不生气吗?”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蓝薰儿一笑,“不生气,为什么要生气,这是件好事,如果何小姐说的是真的,那孩子是我姊姊的孩子,我若能帮上一点忙,也是做好事。” 很快的,俩人结束了不算愉快的谈话,蓝薰儿并未马上回“夏石居”而是回家向母亲求证此事,母亲也没有隐瞒,事情过这么久了,能说清楚也是好事。 “我上回跟你说过,你爸爸的太太是个好女人,可惜三年前和唯一的女儿死于一场车祸。” “所以我真有一个姊姊?”上回母亲说起,因事不关己,所以并未注意倾听,如今听来有一种不甚唏嘘之感。 蓝母点点头,“这几天你哥天天回来闹,我说我没钱,他偏要我去跟你拿,我跟他说你也没钱,他不相信,他说你是故意的,薰儿,如果你身边还有一点……是不是拿出来……帮帮你哥的忙,他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不止在我面前吵,就连你继父那里也不放过。” “妈,我真的没有钱。夏先生到美围去了,就算夏先生肯借我钱,我们也不能这样一直填这个无底洞。”她下定决心不给一分钱。 她累了,不想再背负这个家的悲哀了,继父对她的恩情,她已尽力偿还,其他不是她的责任。 ☆☆☆ 就在学校开学的那一天,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自行买了验孕棒证实了这件事。她该高兴的,因为和夏迅潜的交易算是完成了最困难的部份,只要怀上孩子,他的目的很快就能达成,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他说要在美国停留一个月,这段时间她住在夏石居,他则一通关怀的电话也没有,也是,他的女儿正在生死交关的当头,怎会有心思打电话来问一个不重要的人物是不是快乐。 她苦涩一笑,不知道究竟自己在奢求什么,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交付了什么给那个男人,是她的身、她的心…… 她站在校门外,望着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他们要去的地方,她走向公车站,跟着一堆人挤进了公车,她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她看向窗外,日子过得好快呀!就要进入初秋了,她抚了抚肚子,一个可怜的孩子,可能一出世就要与生母分开了,思及此,一颗泪珠滑落她的脸颊。 下了公车,想到婴儿用品店看看,一个熟悉的男声叫住她。 “薰儿。”她回眸,是舒平季。 “吃过饭没?”他问。 本想点头撒个小谎,可想到她现在不是只有一个人,肚中了孩子也要养分,如果营养不够,孩子不健康,如何帮助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孩子。 俩人走进一家简餐店,舒平季讨好的问她想吃什么。这几天他老想约她,总是约不出来,如今街上巧遇,不是天赐良缘是什么? 吃过饭后,她打消了逛婴儿用品店的计画,毕竟有外人在,许多事还是低调一点。 她有些累,好像再走几步就要晕倒似的,所以她坐上了舒平季的机车让他送她回夏石居门口。 机车在夏石居路口处附近让她下车,一辆朋驰车从她身边驶过,她没注意车内坐了谁,但是车内的男子却以冷酷的眼神射向她。 第六章 夏迅潜从美国回来了,她以为他会对她说些什么,看来是她多心了,他哪里把她当一回事,平日除了礼貌上的交谈外,他不会与她多聊半句私事,包括他那生病的孩子。 他们的生活就像一次又一次短暂的交集,在一起的时间多半消耗在做爱上头,夏迅潜像要不够她似的,一次又一次地掠夺她。 但是她从不拒绝,也无法拒绝,因为过于清瘦,她已经有孕三个多月,肚皮却看不出隆起,她没说破,他也没发现,她到现在还弄不清楚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也许是因为怕他知道她有孕之后不再要她,真是这样吗?认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沉溺的如此之深? 某天晚上,她刚洗完澡,夏迅潜冷不防地从背后将她抱住,蓝薰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止给吓住了。 “你要做什么?”她惊问道。 “还问我要做什么,你是不是糊涂了?说好的,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冷笑了声,将她抛在柔软的大床上,以他高硕的身躯粗暴的压住她。“我今天看见舒平季送你回来,看起来你好像很快乐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 “你跟他上床了吗?是我比较行还是他比较行!”他吃味的问。 她挣扎了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要跟你做爱。”他挑起眉不友善的说道。 “不要这样,不要在生气的情况下……”她突然倒抽了口冷气,感觉身子一冷,她身上的衣物已被他脱下…… ☆☆☆ 夏迅潜的男性魅力,以及他优秀的身家背景,对于许多庸脂俗粉而言,怎样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所以,他的身边总会出现一些主动的女人,不论是大家闺秀或是事业女强人,都会想要他多看她们一眼。 “我想我的秘书已经很清楚告诉过你了,俐莲,我今天都会很忙,并没有太多时间分拨给你。”他望着眼前人,尽量保持自己的风度。 何俐莲被泼了冷水之后,原本想要说出的好话,全吞了下去。因为她已好几天不在台湾,所以猜测他会很想见到他,他一向热情,所以不想掩饰对他的爱。 “为什么又要赶我走?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变了。”她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变了?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他冷笑了声,准备下逐客令。 或许就是因为他太清楚俩人之间不可能有进一步的结果,因此这些日子以来,他并不喜欢与她太接近,怕日后想甩也甩不掉。 他的话却伤了她的心,“你为什么这样?是不是因为蓝薰儿?” “没错!这是原因之一。” “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吗?”她追问道,打定主意非要今天问出所以然不可。 “这与你无关,如果你想要交朋友,我会是你的朋友,但再多就没有了,我不希望别人误会,所以今后请不要随便擅闯我的办公室。”他再补上一句:“俐莲,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够向我解释你为什么雇人在范阳的公事包放录音笔。” 他知道这个女人究竟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他不想说破,有些事说破后就尴尬了。 她一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李,你不会跟我说你不认识他吧,他已经全招了,如果你想对质,我可以安排小李回台湾。 “你为什么这样肯定我就是认识他,他难道不会说谎吗?”她气势跋扈地问道。 他点了点头,唇畔泛起微笑,“你以为我没有经过调查,就要你认这个罪吗?” 何俐莲被这个突然其来的问题给吓了一跳,深吸了口气才回答,“我没有做这件事。” “所以你不认识小李?” 她冷笑了声,“我认识小李,但是这件事不是我叫他做的。”她所说的都是事实。 “所以你也没有付钱给小李?” 她恨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反正她豁出去了,“我是付了钱又怎样,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也不必花这笔钱,再说小李告诉我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小媛的病许多人都知道,只是大伙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要一个那样的女人为你生孩子,现在我知道了,我想可能会有不少媒体对这个消息有兴趣。” 她何俐莲得不到的东西,她就要把它给毁了,谁也别想拥有,她最擅长的就是玉石俱焚。 “滚!”一个冰冷的字眼从他的齿缝中进出。 “我不会祝福你们的,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吗?我会阴魂不散的跟着你。”说完话,她气匆匆地转身就走。 他要求秘书,以后不可以再让这个让人生气的女人出现在他的公司。 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控制 欲 旺盛的人,他没有一般人的童年,所有成长的历程都在为了长大后为这个庞大的跨国企业接班做准备。 成就一个大企业的继承人,他没有一刻是轻松的,所以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耍,尤其是被一个不重要的女人耍。 ☆☆☆ 是一个绵绵细雨的日子,继父过世了,她回家陪妈妈折了许多纸莲花烧给继父。 “哥哥没有回来?”她问。 “没有,他缺钱时才会回家,最近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笔钱,不吵也不闹了。不知去向。”蓝母难掩疲惫的说道。 “哥最近到底在忙什么生意?” “不知道,有的时候想想,你继父这样的好人怎会生出像你哥这样的败家仔来,从小就不爱读书,天天闯祸,弄得我常常到学校和学生家长说对不起,我想他这一生就这样了,一辈子改不了了。” 一个人要不要走正道,完全在于自己有没有向善的意愿,不是外人可以控制的。 “妈,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搬去跟我住?” 蓝母摇摇头,“我要在这里陪你继父,守着这屋子,这些年他待我真是好,他就是照顾家庭太劳累,忽略自己的健康,我们家的担子有多沉重,外人很难体会。” “妈,你爱爸爸吗?”她突然问。 “你说谁?” “爸爸,我的生父。” 蓝母顿了顿,缓缓的说道:“已经不爱了。” “以前爱,现在不爱了?” “早就不爱了,不是现在,想不出有多久了,好像是嫁给你继父的第二年,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不爱了。” “原来爱也是会消失的。”她喃语。 “爱当然会消失,不然你以为大家都是痴情种吗?活在当下最重要,不要想太多。” 同天下午舒平季打过电话来找她,“你继父的事,我听了很难过,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还好,一切从简。”薰儿道谢。 “我想过去点个香,不知道方不方便?”他问。 “可以,你大概什么时候会来?” “我下班就过去,你会等我吗?” 薰儿想了一下,“好,我等你。” “真的?”舒平季有点高兴。 “对,我会等你来。” “我一下班就过去,伯父待我一向客气,我应该去看看他的。 ”这句话让她分外感动。“谢谢,你是一个好人。”她由衷地说。 舒平季愣了一下,“我是好人?” “我的意思是说,你总是为朋友着想,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她笑着解释。 电话另一头的他竟然脸红。“你这么说,让我不知道如何接话。”他清清喉咙。“我请两个小时的假,现在就过去。” “不好吧,我可以等的。”薰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不要这么客气,这样会让我生气的。”他故意把口气压低。薰儿以为他真的生气了。 “开玩笑的!”他笑出来。“我现在马上过去。” “等等……” 不等薰儿把话说完,舒平季已经挂断电话。 第七章 不知何故,夏迅潜要他的秘书通知她准备一下,晚上要带她出席一个重要的餐宴,一般情况,他是不会让她出席的,因为她的身份基本上是见不得光的,她自己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衣服,所以她拿出了他出国给她买的名牌服饰,她挑选了许久,过于喜气的衣服并不适合现在的她,她正在服丧!怎样都要低调些。 她选了一套银色的香奈儿娃娃装,高腰的设计正好可以将她的肚子遮住,一把青丝在脑后绾了个髻,光洁的颈子戴着他交待要她戴的钻石项炼,使她看起来耀眼至极。 司机将她接到宴会的场合,今天是夏石企业大老板夏委学六十岁的生日,他在六星级大饭店举办庆宴,邀请了许多政商界名流,来参加这场宴会的人大多都有不小的来头,全是报章杂志天天看得到的人物。 他一看见她,便今她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没说什么,只是轻声的告诉她,“今是我爸的生日。” 闻言,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怎么没跟我说,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夏伯父一定会认为我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人。” 夏迅潜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会这么想,放心好了,我让人准备了高尔夫球具,以我们俩人的名义送出。” 一开始,夏迅潜将她带在身边,每个人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了然于胸之感,好像都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似的。 不远处有个中年男子朝夏迅潜挥了挥手,“我过去谈一点事,你自己玩玩去。” 她喝着果汁,有些百般无聊,这里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那么的新鲜,只是光鲜亮丽的人们让她却步。 李华丹注意她很久了,打从一开始夏迅潜带她进入会场之时,她和丈夫就看见了这个让他们的孩子另眼相看的女孩。 “你就是那个叫蓝薰儿的女孩吧?”李华丹并不想吓到这个女孩,可是儿子不主动介绍,她只有自己来认识了。 蓝薰儿点点头,立刻就认出她是夏迅潜的母亲,俩人有部份神似之处,“伯母。”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李华丹瞥了不远处的夏迅潜一眼,笑笑地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令蓝薰儿感到有些措手不及,虽然她肚子里已经怀着夏家的骨肉,但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见她 欲言又止地眨了下美眸,李华丹了解地颔首,“我那儿子都被我宠坏了,所以有点霸道,不是很好相处,我要他对女人温柔些,好像办不到似的,我也拿他没办法,这世上他大概只会听他爸的话,不过最近好像连他爸的话也不太听了,否则催他把你带回家让我们看看,也是三请四请还没个动静,好在今天你肯来,不然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 李华丹是个气质高雅的女人,说起话来柔情似水,慢条斯理,一见就知是个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 “夏先生对我很好。”她说。 “你不必替他说话,迅潜是我生的,他的脾气我了解,肯定让你吃了不少苦头,你看起来好年轻,多大岁数了?” “伯母,我二十岁了。” 李华丹是个精明的女人,她的丈夫是商场的龙头老大,不可能不懂得识人之术,“你的事我听迅潜说了,不用紧张,我不是老古板,我儿子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放心好了,等孩子生下来……你怀孕了对不对?” 李华丹看了她的小腹一眼,心里早有了底。 蓝薰儿靦腆的点点头,“夏先生要我尽快生下孩子。” 李华丹一笑,“我的孙女小媛是个可爱的孩子,可惜身体不好,她的母亲几乎要成为我的媳妇。”李华丹言谈间埋着深深的怀念之情。 “听说她是个能干的女人。” 李华丹心有所感的道:“是能干没错,如果迅潜能娶到她,对夏家的事业当然是利多于弊,她会是个帮夫运极强的女人,只是,命运弄人……”她顿了顿后说,“算了,别提她了,在你面前老是提一个旧人,好像不太好,迅潜也不喜欢我一直重提故人。” “我不在意的。” “我听说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怪不得长得这么像。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我希望你和迅潜将来不要带着遗憾分手。”说着,她叹息了声。 “不会有遗憾的,我们都说好了。” 李华丹呵呵一笑,掏出了一只跟在身边二十年的玉镯,“我觉得跟你挺投缘的,这玉镯就当作是我们的见面礼,不论将来你和迅潜有没有结果,留在身边当个纪念。” 她赶紧摇头,收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夏迅潜从她身后走来,握住她的手,让她收起那只玉镯,“既然我妈这么喜欢你,想把传家之宝送给你,你就不必推辞了,她会不高兴的,而且这一个月都会不停的找我的麻烦,所以为了我的耳根子着想,你还是快快收下吧,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有的殊荣。” “可是……”在夏迅潜的半强迫下,蓝薰儿只好点了点头,“好吧!我收下便是。” “这是好东西呀,不是一般的玉,差不多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你的皮肤白,衬这玉正好。”李华丹高兴的说着。 “谢谢伯母。” 如果这女孩能让迅潜动心就更好了,这些年来,她一直催着儿子结婚,无奈效果有限,看这女气质不俗,面貌清丽,也许会是儿子的真命天女,剩下的就要看天意的安排了。 “迅潜,带女孩跟你爸拜寿去,过不了多久等孩子生卜来,你爸大概会催着你们赶紧把婚礼办一办。”李华丹不避讳的说道,这是她的如意算盘,之所以挑这个时机说出来,主要是提醒儿子思考这个可能性,总不能让夏家子孙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妈,你不要乱点鸳鸯谱,我和薰儿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我们说好的,你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劝母亲打消念头。 “不是我以为的关系?那是什么关系,你把人家好女孩的肚子弄大了可以不必负责吗?在我们那个时代是不允许的,你最好想想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我要抱孙子,也要有个好媳妇,而且我要你给我多生几个孩子,我们夏家家大业大,不可以又是一脉单传。”李华丹说出心愿。 “妈,你说的这些话已经吓到薰儿了,她只会为我生下一个孩子,再说人家已经有要好的男朋友了。”他说,赶紧将蓝薰儿拉离现场。 ☆☆☆ 这天,气温还算舒适,还未回到夏石居,夏迅潜让司机将车子停下,“要不要散散步?” 蓝薰儿有些意外他会做这样的邀请,俩人沿着公园走着,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 “下次产检什么时候?”他问,然后在过马路的时候突然握起她的手,她不自在的轻颤了下。 “明天下午。”她说。 “明天下午我有空,我陪你去。” 今天的他,特别奇怪,蓝薰儿心里有点纳闷,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关怀?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接起手机,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忽然看了她一眼,对着电话说道:“我现在不想讲电话。” 她猜想打电话来找他的一定是女人,否则不会不方便在她面前讲电话。 “以后的产检,我都会陪你一起去。”他又说。 她一惊,“我以为你很忙的,其实我自己去也没关系的。” 他虽是一个傲慢的人,但对于女人怀孕及生产这事是非常尊敬的,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因为孩子的生母死去,所以有一段时间孩子几乎没有大人的关注,这一次他决定好好参与一切。 “我说要陪你去就一定会陪你去,要不然我就是小狗。”他看了一眼从俩人面前散步而过的马尔济斯。 她噗哧一笑,“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你真的变成了小狗,伯母一定会恨死我。” “只有发这样的毒咒才能让你信服呀!”他说。“不然这样好了,如果我食言了,就罚我……” “罚你娶个丑八怪做老婆好了。”她有些坏心的说道。 他也笑了,“你说自己是丑八怪吗?” 这个男人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感到啼笑皆非,“不要闹了,我又不是你老婆。” “难道你就没有幻想过?”他有些受伤的问道。 “我才不作那样的白日梦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想自己能想的才不会失望。”她淡淡一笑。 “是不愿想或是不敢想?”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一点现实感也没有,问这一串假设性的问题有何意义?是因为母亲送了她传家玉镯的关系吗? “我不敢想呀。”她笑着回避他的追问,然后小跑步跑开,他在后头喊着,“别跑……会摔倒。” 追上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你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她敛起笑,回到现实,他对她的关怀全都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可以救回他另外一个孩子。 ☆☆☆ 夏石居 何俐莲突然出现请求他的原谅。 “很晚了,你来做什么?”他已不想再见到她,若不是因为太晚,他真会把她关在门外。 “我要请你原谅我的任性,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的,我之所以那样,全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真的没有办法继续这样的关系,因此我花钱请小李帮我忙,我不是有意的,请你不要跟我一般计较。”她说的有一半是实话。 “什么样的关系?” “两女共事一夫,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占有 欲 好强的,我只想独占你,不想分享。” “我了解你的意思,也原谅你的,你可以走了。”夏迅潜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不高兴,他语重心长地说:“但是,就算是因为爱我,你也不应该做那样的事,那让我心里很不痛快。” 她悲伤的请求,“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是我太心急,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请你不要赶我走。” “很抱歉,我们的关系从上次就已结束了不是吗?”他很坚持。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人都会犯错的,求你原谅我这么难吗?我以后不会再使小手段了,真的!”她作势发誓。 “回去吧!你的司机在外头等很久了。” 俩人在起居室的谈话蓝薰儿全听见了,她不是故意想要偷听的,因为突然想喝杯牛奶,所以她下楼想为自己泡一杯热牛奶。 何俐莲离开后她走进起居室,“为什么不留何小姐吃宵夜,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也分很多种,俐莲对留下来吃宵夜没兴趣。这么晚了,下楼做什么?”他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我想喝杯牛奶。”她说。 “上楼等着,一会儿给你端上去。”他说。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你累了一天,我怎么好让你为我泡牛奶呢?” 他话中有话的说道:“这么见外?我不喜欢你这么见外,舒平季跟进跟出的对你,也没见你见外。” 她愣住,学他的话说:“平季是好朋友,好朋友分很多种的。” “好吧,很晚了,不跟你争朋友的定义,乖乖上楼等我的牛奶。” 他已让步,她不会不领情吧! 所以,她不再争辩,转身上楼。 ☆☆☆ 王焕在继父出殡后五天出现在夏石居,蓝薰儿本不想让他进门的,可怕他在门外叫嚣,弄得左邻右舍侧目。 “肚子被搞的这么大了,还说你和夏迅潜没有关系,住这么大的好房子,却让你妈住破房子,我说你不孝你还不承认。”王焕吊儿郎当的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蓝薰儿抬眸吃惊地看着他,深吸了口气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是拜你之赐,要不是你欠人五百万赌债,我也不必这样。” “所以说是我害你大肚子啰?妈的!得了好处还卖乖,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夏迅潜为什么搞大你的肚子吗?今天出版的周刊上全写得一清二楚了。”他朝她伸出大掌,“过来,让我抱抱你,可爱的妹妹,真是可惜了,我应该让我爸把我们送作堆的,至少让我先玩玩你,等玩腻了再把你卖给夏迅潜,要是我不会只出价一千万,反正夏家人有的是钱。” “你真下流!”蓝薰儿气得全身发抖。 “我叫你过来你就过来,这屋里除了你与我没有其他人,只要你顺着我,我会让你好过些,如果不顺着我,别怪我不懂得尊重孕妇。” 她往后退,王焕跳起来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强劲蛮横,半点都不肯她作主的余地。 “早该把你弄到手的,瞧你这身细皮嫩肉,难怪夏迅潜愿意出价一千万,如果我像他一样有钱,不要说一千万了,两千万我都出,可惜我老子是个穷鬼,真是可惜了。” 他伸出大掌扣住她的下颚,她死命的挣扎,可又怕伤了胎儿,浑身臭味的王焕整张脸几乎要贴上她的脸颊,她把脸别开,却引起他更多的愤恨,“你这个贱人,肯为夏迅潜张开双腿,老子要亲你一下你还躲得老远,你把我放在何处。” 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钳住她的双腕,将她的两手高举过头,一掌邪 淫 的握住她胸前的饱盈,故意使力弄痛她。 他在她耳边吹着气:“我想看看夏迅潜玩过的女人会不会比较 淫 荡些,我喜欢 淫 荡的女人,如果你把老子侍候的舒服些,也许我就对你温柔些,否则别怪我硬来,我这个粗人,可是年轻气盛的,不像那些有钱男人只会说甜言蜜语哄骗女人。” 她抖着身子后悔着不该引狼入室。“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就死在你面前,我说到做到。” 王焕 淫 笑道:“我不相信你舍得死,你死这孩子也活不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夏迅潜对这孩子这么宝贝的原因。” “你快放手,马上离开这里,我会当所有的事都不曾发生,否则夏先生回来可有你受的。” 他开始舔她的耳垂,“真香,你好香啊!身上是不是也一样香,搽了什么好东西,怎么会这么香,比我以前有过的女人都还要香一百倍,好香,尝起来一定很够味。” 她又闪又躲,还是逃不过,她开始大叫……希望有任何人可以听见她的喊叫赶来救她。 “她的表情和叫声在说她不喜欢你碰她,你没感觉吗?”低沉的男音冷酷地飘进 淫 秽的氛围之中。 “你管我……”王焕不甘有人打断了他的兴致,恶声恶气地转身要警告来人,却在看见夏迅潜杀气腾腾的脸庞之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蓝薰儿像是看见救命恩人般高兴他的出现,紧张的心情不由得放下心来,唇角勾起一弯笑意。 跟着他进来的是管区警察,快速的将王焕拉离夏石居。 “不揍你,是怕脏了我的手。”他寒着一张脸说道。 “夏先生,我只是吓吓薰儿罢了,我不是不念旧情的人,我现在真的有困难,上回你给我的五十万,真的不够用,可不可以再周转我一点……我以后一定……”话还没说完,人已被拉走。 他转头望向她,“你没怎样吧?”上下打量她,看她是否完好如初。 她摇摇头,睁圆美眸看着他,好半晌说不出心中的感谢,“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若是发生什么事,我会杀了那个人。”他沉声道,眉宇之中刻着一抹严峻。 “你给他五十万?”她不知道王焕会将脑筋动到他的头上,而他为了她,又花了一大笔钱。 “我不要他一直缠着你,所以给他五十万,不过这个人不是好人,是个无底洞,对付坏人不必太讲仁义道德,以后我知道该怎么修理他了,如果他与你没有亲属关系,我会更快动手处理。” “继父对我和妈妈一向很好,因为他的恩情,所以我才不断的提供他金钱上的援助,现在我不会了。” 他伸手抚着她的长发,有一种想要疼惜她的感觉,以一种男人对女人最柔情的方式,他应该慢慢来,她值得他花心思求爱。 第八章 自王焕事件发生之后,夏迅潜对她的保护更加小心了,只要她外出,一定有两个保镳跟前跟后的守护着,虽然她觉得不自在,可她真的被王焕给吓坏了。 “这两个门神也要跟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和逛街吗?”段葳朝保镳努了努嘴。 “如果我要出来玩,他们就必须跟着我,一步也不能离开。”蓝薰儿知道不方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都是你那鬼继兄害的,是怎样,他就不能好好工作,一定要来骚扰你吗?我看你妈一个人住很危险,是不是要让她搬去跟你一起住。” “我也这么想,明天我再好好跟她说去。” “说真的,你到底会不会嫁给夏迅潜?”段葳天真的问道。 “不会,我从没作过那样的白日梦,结婚是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们的关系是个交易,交易目标达到,一拍两散。” “既然不能嫁给他,至少也要留下美好的记忆,等老了可以好好的回味。”段葳突地一笑,“你不会不知道全国有多少女人想要得到夏迅潜吧?就算不能当他的女朋友,有一夜情也好,年轻、英俊、多金、有能力,简直就是女孩们的白马王子。” 她想着时间永远不够用的夏迅潜,如何与那些仰慕他的女人交手,每一件事都必须全力以赴的他,在在都考验着他的智力与体力,谈起恋爱来也是投入至极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怀孕的关系,对她,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想来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设法为她摘下送到面前吧。 真想教他不要对她太好,以后分开,不知会多么的想念他,相思病可是无药可医的。 下午,她请段葳陪她去挑礼物,因为晚上夏迅潜要带她去他爸妈家吃饭,小型的晚宴,请的是生意上的朋友,她本不想去的,他不放心把她一人放在家里,因保镳今晚正好家里都有活动,他准了保镳的假,所以只好充当她的贴身护卫。 但在那之前,他的秘书已将今晚会出席家宴的名单送到夏石居,对于客人的喜好与品味,秘书小姐非常尽责的对她说了一遍,她做了简单的笔记,这些资料都是她挑选礼物的依据,礼物挑得好可以为家宴加分,若是搞砸了,则会让人觉得应对失分。 “吃个饭为什么要挑礼物?”段葳不解问道。 “听说是夏夫人的意思,一会儿替我拿主意。” 坦白说,她不擅长做这些事的,出身的环境毕竟不同于上流社会,上等人觉得稀松平常的事,她做起来却是吃力的。在许多生活的细节上,日子越久,越是显露出俩人的不同。 ☆☆☆ 这些年来,因为工作需要,夏迅潜常常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连过年都很少回来台湾,他很忙,忙到几乎不知情为何物,如果不是认识蓝梦妮,他可能不会懂得如何为一个女人付出。 刚认识蓝梦妮的时候,只知道她不是个孤儿,却过着像孤儿一般的生活,她与她的父母皆不亲,在她去世前几年,一直都在美国生活,一边工作,一边攻读硕士学位。 他们相识的那一年,是因为她为了硕士论文来找他访谈,他本来不愿意的,却因为她的自信,他同意了。 她的论文还没写完,他和她却意外的开始交往,一开始很平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对她没有一见钟情之感,不过她很主动就是了,之所以他没有拒绝,主要是因为她的主动并不讨人厌,所以他接受了她,以一种被动的方式,俩人成了男女朋友。 后来听说她父亲还活着,只是她很少回家,自然也就不知道父亲与母亲的近况,父亲的风流是她最恨的,可是她并不想插手。 夏迅潜想着如果不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俩人会在一起多久,是不是随时就可以轻松的说再见? 蓝梦妮在美国接受最好的教育,结交社会菁英,他很清楚绝对会是他最好的贤内助,她虽不是什么名门之后,但是她的应对进退,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最主要的是他的父亲与母亲并不排斥她,只因为她与李丹华都是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这一点拉进了彼此间的距离。 俩人的第一次发生在他的生日,她将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他,本来他并不想碰她的,因为他不想许下承诺,他知道梦妮之所以想要献身,无非是要把他给套住,这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事。 看起来保守的她,却已非处女,她说她把初夜给了十五岁认识的义大利人,对方是个床上猛将,这些话听在夏迅潜耳里并未激起一点涟漪,不论对方是不是猛将,他都不怕梦妮将俩人作比较,因为在床笫之事上头,他对自己可是自信满满的,满足女人对他不是难事,他懂女人,更懂讨女人欢心的技巧,只是女人能不能满足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很清楚,他不会爱上梦妮这样的女人,俩人少数几次的欢爱也是淡如清水,激不起任何激情,不论梦妮如何将在义大利种马处学来的技巧用在他身上,都满足不了他。 只是她怀了他的孩子,想想娶她也没有什么坏处,才有后来的论及婚嫁。如果不是因为婚礼打算在台湾举行,也许她就不会过上那场致命的车祸了。 刚交往时,他希望她只是个寻常女子,而她确实是个寻常女子,只想要海枯石烂的爱情,渴望分享他所能提供的一切荣华富贵,但是他哪能保证一辈子奢华呢? 夏迅潜站在窗边,看着蓝薰儿坐在花园的草皮上看书,她的肚子里正怀着他的孩子,此次作父亲与前次不同,记得梦妮怀孕时害喜很严重,可薰儿却很平常。 她真是一个耐看的女人,清丽的脸上写满诗意,俩人之所以相识,算起来是他主动策画的,让她受孕的方式以现代的科技看来,并不只有自然受孕,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未选用试管婴儿一途,也许冥冥之中,注定了此次的缘份,只是不知结的是善缘或是恶缘。 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杂志,他的名字印在杂志的封面,对他的描述并不友善。 这时,家里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说话的人是范阳,他听着话筒那一端说着话,眉心的结越拧越紧,她走进门看见的正是这一幕。他望向她,迎上她的目光。 范阳说他的宝贝小媛到天国找她妈妈去了…… ☆☆☆ 蓝薰儿站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时序已经进入秋天了,一片片的枯叶,从枝头上落下,她仰起头从树叶间的缝隙看向天空,心里好茫然,也好无肋。因为,她知道她已经爱上夏迅潜了,分开后,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冷不防地,一双修长有力的男性臂膀从后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拥住,像要将她揉进骨髓里一般。 他没有打算放开她,她的害怕同样也是他的害怕,所以他不想让她从面前消失掉。 这几天他活在悲伤的情绪里,丧女之痛不知要多久才能释怀。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问。 他要离开的那个晚上,把他和孩子的事向她说了一遍。 大掌抚上她的小腹,他的另一个孩子就在里面,“遗体运回来了,我打算让她和她的母亲葬在一起。” “这样就不会寂寞了,可怜的孩子。”她为了那个逝去的孩子不知哭了多少回,是她姊姊的孩子呢,却无缘相见,如果能把病治好,不知是一件多么圆满的事。 “生命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短暂。”她说。 “常常看你在花园里发呆,你喜欢花?”他对她的了解并不多。 “喜欢,特别是油桐花,记得小时候爸爸带我去看过一回,满山的白花,美不胜收。赏油桐花最怕下雨。油桐花的花期很短,差不多一到三个星期,每一朵油桐花都只能美丽一天,含苞、绽放,开到最盛、最美丽的那一天就掉落,一朵接一朵,就像下雪一般。”她如梦似幻的说道。 “明年油桐花季,我带你去赏花,全家人一起去,爸妈一定欢喜的不得了。”他计画着。 她转身抬头看着他,“油桐花季在五月呢,那时……我们的关系……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他要怎么才能将她留在身边?身与心都一起留在身边,一时间竟然没了主意。 “你就真的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吗?”他的语气很冷,“和我在一起,让你这么痛苦吗?” “如果我说是呢?”她仰头看着飘落的枯叶,声调柔柔绌细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说不出口的,但是她错了,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她与别的女人都一样,在他的心里,他只是一个被他选中来帮他完成任务的女人。 他松开她,“没有一丝眷恋?” “我们说好的不是吗?”她扬起一抹微笑,专注地注视着他。“我们的交易是生下孩子。” 此刻的他看起来像个生气的孩子,没想到自己也有无计可施的一天。 “我会把孩子生下来,也会遵照我们的交易,但是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自己抚养。”她说。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了这个男人,这男人会一直活在她的心里,但是她很清楚,在他心里并无她的位置。 “我要孩子,你若是不打算留下,随时可以走。”他不想留下不情愿的她,多得是女人想要跟他。 “好,谢谢夏先生的成全。” 她不想成为多愁善感的人,偏偏遇上他后变成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短短的半年,她的人生起了天大的变化。 “预备什么时候走?” “孩子生下来就走。”不能留下,若是留下怕到时与孩子产生感情,就走不开了。 “可以,挺干脆的。”他说。 当晚,夜深了,她仍然睡不着,秋日夜晚的月亮显得特别明亮,蓝薰儿坐在长廊上,抬头看着那一弯明月。 他出门去了,十点多才出的门,他也跟她一样睡不着吧,他有权不留在夏石居,但是她不可以。 这么晚了,不会有任何场所肯收留大肚婆的。 今天,是漫长的一天,他对她说了许多往事,她觉得梦妮姊姊是个幸运儿,能够得到夏迅潜如此多的思念,并且为了她生下的孩子,不惜砸下一千万买下她。 这些事情在蓝薰儿的耳里听起来,就像听著有如电视剧般遥远,就像风一样,她以为自己碰到了,其实依旧在那遥远的地方。 ☆☆☆ 哥白尼俱乐部 章采苹今天进了不少葡萄酒,全是在波尔多买的葡萄美酒,产地在波尔多北边的干邑,那边的白兰地相当知名。 “你知道白兰地的等级吗?”她问夏迅潜。 俩人最近成了好朋友,只因为与章采苹可以聊上蓝薰儿的事,所以他常常来找她。 “书上说,存放在木酒桶里两年半以上的,叫做vs,再来就是vsop,非常超级的意思,一般放在酒桶里四年半以上,最高等级的是xo,你今天进得这批酒全是放了六年半以上的,愈陈愈香。”他说。 品酒这玩意儿他懂得不多,但东看西看,也看出了一些皮毛,今日他要不醉不归,这些酒正好合他的意。 “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她抢下他手上的酒瓶。 “我最近天天心情都不好。”他再夺回酒瓶的主权。 “是不是因为蓝薰儿的关系?” 他不语,冷眼盯着舞池跳舞的男女。 “我也算是你们的媒人,看到你们弄成这样我也很难过。”自称媒人不知道算不算是自抬身价。 “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尝到为女人痛苦的滋味,所以我要感谢你。”他又喝下一杯酒。 “为什么不把心里的话对她说?你很在乎她呀,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就不相信她对你没感情。”正常人都会对夏迅潜动心。 他摇摇头,“这是说好的,我不能破坏协议……她有自由……可以选择离开。” 他已经醉了,说起话来已不见流畅。 “夏先生,你别再喝了。”她劝说。 他苦涩一笑,“她也叫我夏先生,你们都叫我夏先生……为什么她不能叫我的名字?”说完话,醉卧在哥白尼俱乐部的小牛皮沙发上。 “也许……她不敢叫你的名字,也许她不好意思叫,也许她叫不习惯,也许一开始没叫现在才叫很奇怪,总之你可以直接去问她。” 章采苹朝刚到的许抚印招了招手,“你老板喝醉了,你赶紧送他回去吧,我看他心情坏透了。” “最近公司没什么事,怎会心情不好?” “还不是为了女人,我就说嘛,当初你老板要买蓝薰儿的时候,我已经提醒过你们,要你们三思而后行,人与人之间,不是这么简单的,我花了许多时间才搞清楚男人与女人,你老板却凭直觉说买就买。” “是蓝薰儿不愿意走人?” 通常,都是女人纠缠不清的。 “恰恰相反,是你的这位多情的老板舍不得让女方走人。” “这样呀,我以为老板不可能喜欢蓝薰儿的,我跟在老板身边多年,知道她不是老板会喜欢的典型。”许抚印有些不知所措,老板一向冷静的,要他喝挂,还真是难事。 “这种事很难说,我也是最近才悟出这个道理,当初我要你买个大胸脯的,你跟我说大胸脯的女人夏先生见多了,非要这个瘦巴巴的,原来是为了救命……不过能让夏先生看上也是她的福气。” 女人最好的归宿就是和喜欢她的男人共度一生,如果她也能遇上一个,哥白尼俱乐部马上关门大吉。 第九章 自从那日受到王焕的惊吓之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太舒服,因为不舒服的感觉并不明显,所以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日,她走出校门想去书局买点文具,才走没多久,她就感觉小腹传来一阵疼痛,而且越来越疼,她靠在墙角的水泥突起处忍着痛,但实在太疼了,让她疼得只能捂着身子,咬着唇。 “薰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白?”段葳走出校门口,见状后嚷着。 “我的肚子好痛。” 肚子的疼像撕扯般一阵一阵的朝她袭来,那是一种血肉撕裂般深刻的痛楚,一阵阵地在她的小腹深处泛开扩大……然后,眼前一黑,体力不支地痛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黑,看着站在床边的段葳,“你醒了?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蓝薰儿缓缓地摇头,腹间传来隐隐约约的疼痛,“我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 段葳迟疑了半晌,决定还是说实话比较好,“你……小产了,医生说胎儿萎缩,你不要难过,小孩以后再怀就有了。” 听到自己小产,蓝薰儿伤心掉泪,“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保护孩子。” “你不要这样,要不要我先打电话通知夏先生?”段葳问。 “不,不要通知他,没有必要了。” 她的孩子是夏迅潜的骨肉,是她与他交集的唯一,如今交集没了,俩人还有什么牵扯的必要呢? “为什么这么说?失去孩子是两个人的事。” “我想静一静。” “薰儿,不要逞强。” “我没有。” “我知道你一直想为夏迅潜生下孩子,现在孩子没了,你应该让他知道的,不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该自己面对这件事。” 一阵心酸袭上心头,藏在心中许久的压力全爆散开来,年轻的她根本无法招架。 其实,她心里真的很在乎这个孩子的,虽然是交易下产生的孩子,可却是她想要的。 她害怕承认自己对夏迅潜的情感,把自己的情绪藏在内心最深处。她不敢承认自己真正的心情,仿佛只要她一旦承认了,就必须面对失去的痛苦,就像现在。 她好想要孩子呀,真的好想好想要…… 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她的双颊。 她想见他,却不敢相见,没有孩子将俩人牵扯在一起,再没有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了。 ☆☆☆ 蓝薰儿并没有把握可以顺利离开他,但是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落脚,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离开他身边的念头一直坚定的存在着,但是她必须回家向母亲道别,否则母亲会担心。 “你怎么回来了?”蓝母有些狐疑的看着她,视线很快扫到苍白的脸颊与平坦的肚子,蓝母吃惊的看着她,“发生了什么事?” “我小产了。”然后她开始哭。 蓝母赶紧扶她坐下,“今天发生的事吗?” 她点点头,“是的,这几天一直不舒服,我以为没什么,所以没去医院,今天肚子突然好痛,到医院时孩子就流掉了。” “夏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他到香港去了,我不打算告诉他。”泪水像是没止境似的流着,心碎的她再也不想见到夏迅潜。 “你不说,他也会知道的,这孩子是他的命根。” 她摇摇头,悲哀的说道:“不是他的命根,是我的命根,妈,我要离开台湾,离开他,你帮我。” “你这傻孩子,妈能怎么帮你?世界说大不大,如果夏先生想要找你,没有找不到的,不如面对他,把事情说情楚,也许将来你还有机会帮他生个孩子。”蓝母有些自以为是的说道。 “他不会找我的,我们从交易开始,也从交易结束,孩子没了,我和他之间什么也不剩。”她摘下腕上的玉镯,“这是夏夫人寄放在我这里的东西,替我还给她。” 李华丹不该将传家之宝送给她的,现在她必须还给人家。 “你一个人要去哪呢?” “不要为我担心,我会想到办法的,等我安顿好了,我会跟你联络。” 她一定要走,非走不可,她是一个胆小鬼,不敢留下来收拾烂摊子,不敢面对盛怒的夏迅潜。 ☆☆☆ 刚下飞机就听说她离开夏石居的消息,夏迅潜的外表看起来就像是冰霜般冷酷,他的心现在正如冰霜般冷凝,他想不透她为什么要离开。 “听说她流产了。”许抚印告诉他。 他的脸抽动了一下,就算有悲伤,也让他给强压了下去。 “她说她很抱歉,一切都结束了,回到原点的生活对大家都好,不要有负担,自由自在。”许抚印又说。 夏迅潜冷然的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她找你?” 许抚印清了清喉咙,“没有,是采苹告诉我的,她去找过采苹。” “她还说了什么?” “只是道别吧,采苹说蓝小姐看起来非常伤心,她说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疏忽,也许可以早一点发现孩子的不对劲儿,也不会弄到小产。”他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许抚印觉得蓝薰儿是个傻瓜,谁都知道夏老板疼她,把她当宝贝似的怜惜,她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让他们这些在夏先生底下做事的人,这几天会更为难了。 “知道了,你走吧。” “要不要把她找回来?” 夏迅潜沉 吟 后说道,“先不要,我有我的打算,让她出去飞也是好事,过一阵子再说,不急于一时。” “我和采苹都觉得蓝小姐人在福中不知福,你对她这么好,她还这样孩子气。” “所以我要检讨。”他连女人都留不住,不需要检讨吗? ☆☆☆ 美国 天气不错,气温难得让人感觉舒服,太阳出来了,所以蓝薰儿和段葳上完早上的语文课后,便到到哈佛广场闲逛,买一些生活用品,也买一些书。在书局一窝就是一个下午,她们找了家中国餐馆吃饭,俩人喝着酸辣汤,没什么交谈。 她们很幸运的获选为交换学生,本来是不可以逾期提出申请的,但葛兰教授帮了不少忙,让她们可以顺利成行。 初到美国,一切都是新奇的,好在,她们年轻一切学得快,除了读书之外,她们还接了学校的工读,生活费省省的花,还够用。 “真羡慕这里的一些有钱人的公子和小姐,好像永不缺学校读书,也不缺奖学金,好像从小就对自己的能力非常了解,不像我,来到这里才知道自己真的什么都不够好,要钱财没钱财,要人才也没人才。”段葳突然有感而发。 “是呀,以前我们都是井底之蛙,以为自己的英文已经不错了,没想到来这里才知道自己根本是鸭子听雷。”蓝薰儿如此以为。 “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当初一直怂恿你申请交换学生,现在真的美梦成真了,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爱读书,也不是读书的料,就算勉强读完博士,大概也混不到一口饭吃吧!”段葳一笑。 “我倒不后悔来到这里。如果不是因为早一点让我认清世界的模样,也许我还是那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小女孩。” 偶尔,她会想起在台湾的事,想起他,不知道他对于她的离开是不是暴跳如雷,或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你和家里联络了吗?”段葳问。 “还没,等过一阵子吧。” 也许她多虑了,也许人家根本无动于衷。 “大学毕业后我要进入世界知名的大公司上班,然后努力往上爬,做一名人人佩服的女强人,我打定主意不再升学了,每天沉浸在一堆研究中,我觉得那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我不要过那种生活,我要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和心爱的人共度一生。” 交换学生对她来说最大的收获是知道自己的能耐在哪里,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来美国已有一段时间了,却从没好好看过这个国家,从今天开始她们决定要去一些她们不曾去过的地方,认识一些她们不曾见识过的人,例如去参加学生的聚会,就算只是与一些自大狂聊天,可能也能学到一些东西吧,并试着学习与其他不同国家的留学生做朋友。 如果可以,藉机练练语文也不错的,她们是交换学生,其实受到的照顾比一般人更多。 “如果有人追你,你会接受吗?”段葳看着站在宿舍不远处的研究生。 “什么?” “就是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看起来好像不错,要不要试着交往看看?”段葳朝男子努了努嘴。 “他没说要追我。”蓝薰儿不动心的往宿舍走进。 “他昨天约我们吃饭,我怕你不肯,所以拒绝了。”段葳追上去。 “听起来他要追的人是你。” 对于恋爱这回事,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直到现在,夜深入静之时,她还会想着她和他的那个无缘的孩子,一思及心就会抽痛一下。 “不是我啦,他向我打听你的事,还问我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我不敢乱说,因为不确定你和夏先生到底还算不算是一对,所以我要他自己来问你,这些留学生每个都自信满满的,我消受不了。” 段葳打了个呵欠,一副想睡大觉的模样。 ☆☆☆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一辆红色法拉利缓缓停在交换学生的宿舍前的马路。 大家都已入睡的凌晨,有些疲倦的夏迅潜将双手交放在方向盘上,下巴抵了上去。犹豫着要不要去敲她的门,不愿惊扰她的好梦,却又忍不住开车过来等她。 刚到美国,他立刻驱车前来,车子的引擎声在暗夜里咆哮着。 他不该来的,本是预备要给她一年的时间,等她回台湾再说,如果一年后俩人还想在一起,重新开始也不迟!但心底的思念却让他无法在等下去。 他知道自己已经到达可以忍受的边缘,他告诉自己不是来求和,也不是来示好,那么他来的目地是什么?莫非是求欢? 这不是更丢人吗?好像他夏迅潜除了她再也没有其他女人? 难道不是,近日火气那么大,似火山爆发不是因为 欲 求不满,是因为什么? 哥白尼俱乐部的老板章采苹,为了解决他的生理需求,安排了她手下的两大红牌,标准的美人胚子来侍候他,他居然可以无动于衷。 “你是不是在守贞?”章采苹受不了的问他。 “什么?” “为蓝薰儿守贞。” “我……不确定。”不与其他女子性交就是守贞?会不会过度解读?他真的这么痴情? 他记得章采苹频频摇头说道:“你中毒太深了。” “什么中毒?”他还一头雾水。 “你中了蓝薰儿的毒太深了,现在除了她能给你解药之外,我们这里……包括全世界其他地方的女人,你,夏迅潜都不会有反应了,你完啦,赶快追去美国吧!” 所以,三天后,他真的出现在美国,他告诉自己他的口味变了,蜂腰大奶妹已经不是他的菜了。 他拨了她的手机,这是她的老师葛兰女士给他的,世界就是这么小,葛兰是母亲的好友,俩人是手帕交。 电话才响了一声,他便将电话切断,斥责道:你就不能等一会儿吗?天快亮了,非要那么猴急吗? 半晌,车窗外出现一张美丽脸蛋,是她!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和他一样失眠吗? 他快快按下车窗,“吵醒你了?” 俩人在窗里窗外对望着。 “不请我进去吗?”她小声的问。 “你要进来吗?”显得冷峻的唇角却被春风给融化了。 她点点头,他打开车门,她钻了进去。 “你来出差吗?”只有这个理由才是合理的理由。 他故意不说实话,为了面子,确实不适合说真话。“是啊!我会在这里待一个礼拜,我妈要我一定要来看你,不然她就要跟我脱离母子关系。” “伯母?”她有些感动。 天气很冷,温度很低,他碰触到她冰冷的小手,才发现她身上穿的太单薄,打开暖气并将身上大衣脱下包住她,对她道:“你快进去,不然要变成冰人了。” “我以为你有话要对我说。”她低下头。 “我是有话对你说,但不急于现在,明天我会来找你。” 她叹气! “怎么了?”他看向她。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来找我了。”她很是意外,今夜特别难以入眠,没想到他就在门外,给她一个大惊喜。 “我记得是你不让我找你的。”他提醒她,他要让她知道问题不是出在他的身上。 蓝薰儿知道是自己的错。“一切都是我不对,要骂就尽量骂吧,是我没把孩子保护好。” “再怎么样,这种事也应该让我知道,我只要一想到,你一个人在外面承受这一切,我的心情就会受影响,我不知道你人在哪里,安不安全……你实在太过分了,你一定非要这样我行我素吗?根本罔顾虑我的感受。”夏迅潜严厉的说道。 他的指控让薰儿的心揪成了一团。“对不起,夏先生。”垂下眼,泪水慢慢滚下薰儿的脸颊。 她没有为自己解释,当初为什么一定要离开,那个时候,她痛苦的几乎无法活下去。 “又是夏先生,我们的关系已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叫我夏先生。” 突地,他捧起她精致的小脸,吻上她柔嫩的唇,仿佛找到他想望许久的梦境,遂发出了一声闷吼。 “我们的关系?”她喃问。 “你全忘了吗?看来我必须替你复习一遍,让你快些恢复记忆。”他正想好好与她重温旧梦。 蓝薰儿还来不及弄明白将会发生的事情,他已攫住了她的嫩唇,仿彿这是他期待许久,来美国就是要让它发生的事,当他越加狂烈地索吻时,她的心完全迷惘了。 他看着荏弱的她,不知道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每日午夜梦回之时,他想她想得发狂之时,想著有一天重新将她拥入怀中,他一定要将她给揉进骨髓里,再也不要让她离开……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说你爱我,每天都对我说一次你爱我。”他动情的在她的耳边叨絮着。 第十章 她在饭店里醒来,他已穿上正式的西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被单下的她未着寸缕。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来的,无庸置疑,应该是他把她抱上床的。 她不想哭的,但还是忍不住流下眼泪。 “你想要怎样?”她的声音有严重的抖音。 “我想先听听你要怎样?”他坐在床沿问她。 “我不知道。”她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只知道我并不想过富裕的生活,或者住在像皇宫一样的房子里,我要的生活很简单,很平凡,我不会挑礼物,不知道人们的喜好,也永远弄不明白枫叶和漆树有什么不同,不知道油桐花的花季,我喜欢一样东西只问自己的感觉,不会去探究是什么原因吸引了我,也许你不以为然,也许你看不起,但这就是我要的生活。”她连珠炮似的说完一大串。 “这是你离开我的原因?”他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只想要跟我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就算穷一点也没有关系,只要两个人彼此相爱,能一辈子互相照顾彼此的生活,这就够了。如果我得到全世界的财富,可是却不能跟我爱的人在一起,到死我都会觉得有遗憾。”她泣诉,已经是这个田地了,她现在不说出来何时说? 这是薰儿内心深处的声音,他正努力倾听,用力的倾听,但是他不明白她的心里是否已经有属意的人了。 她说她要跟她爱的人在一起,但是谁是她爱的人?不是他!因为他从来没有得过她的爱。 那么,她的爱人是——舒平季。 “好,我知道了,你要跟你爱的人在一起,过着情投意合的生活,我想你一定有机会找到那样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么久了,他还是打动不了她,再将她强留在身边也无法改变什么,不如就此别过,免得越是与她靠近越是走不了,他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去。 她只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离开前,她突然坐起身,不顾裸露的上半身,大声叫住他。 “我最后再问你一句话。” 夏迅潜停在门口,却没有回头。 “你到底……到底有没有可能爱上我?”她问他,她一定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后,时间好像停止,仿佛过了很久之后,薰儿才听到他的回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对她说。 “你要去哪里?”她哭着问他。 “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因为我想要的女人永远得不到,但是却不能停止渴望。因为我的心和我的身体,不受我的理智克制,你嘲笑我吧!我就是这么一个注定不满足的男人。”他的声调冷酷,表情痛苦。 “你在说什么?”她为什么听不懂? “我必须离开我最渴望却永远得不到的女人,不然我就想会想要不顾一切的占为己有!”他沙哑地道。 然后他推门而出,离开她的视线。 ☆☆☆ 台湾台北 突然在一个商业同业公会的慈善活动遇到舒平季,夏迅潜愣了一下。 “你是夏迅潜先生?”舒平季客气的问道。 夏迅潜只是冷淡地说:“我想我们应该不认识。” “夏先生是不认识我,不过我们有个共同的朋友,我想夏先生不会也不认识薰儿吧?” 夏迅潜的脸色不好看。“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我很忙,只会在这里停留一个小时。” “我只想让你知道,薰儿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她在意的人一直是你,你却不曾珍惜她。”舒平季将心中隐藏许久的话全说了出来,本来他没打算说的,两个人在一起,是个什么样的交情,也不必要敲锣打鼓的到处向人说去,只是看着薰儿在美国心里受着苦,就不忍心.夏迅潜一句话也不吭,转身就要往大会主席走去,惹得舒平季很不满。“你到底听懂我说的话了吗?为什么不回答我?” “你要我说什么?说我对蓝薰儿一往情深?说我会爱她到死?我想我好像不必跟你报告这些事吧?”夏迅潜面对他。 “你到底把薰儿当成什么了?她不是你用完即丢的物品,请你尊重她的感受。”舒平季皱了下眉。 “你好像对我和她的关系很好奇?”夏迅潜问。 “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而分开,我知道薰儿根本从不把我当作交往的对象,我和她见面的时间可以数得出来,自从她跟了你之后,我们有的就只是兄妹之情了。”舒平季解释道,他看淡了,不想勉强一段感情的开始。 “舒先生。我想你没有那么重要。”夏迅潜冷冷地回覆。 “昨天,我收到薰儿的电子邮件,她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所以想和你当面聊聊。” 夏迅潜笑了笑。 “你以为她心情不好是因为我的关系?舒先生,对不起,我不会作自抬身价的事。” 舒平季脸色一凉,瞪着夏迅潜,半天不吭声。 “我劝你不要管我和薰儿的事,不如多花点时间找个情投意合的女孩谈谈恋爱,我看你能力满强的,是个上进的青年才俊,也许以后我们有合作的机会。”夏迅潜直接越过他,不再理会。 “你是不是到美国去看过薰儿了?”舒平季突然问道。 夏迅潜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如果你不想与她再有牵扯,希望你不要去招惹她,你这样一会儿出现,一会儿不理人,让薰儿无所适从。”舒平季再说。 夏迅潜停下来回头不友善的问道:“请问这与你何干?” “如果你不要她,我想……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她,我知道她需要时间,但是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等待。”舒平季苦涩一笑。“也许我是自作多情,也许薰儿除了你谁也不要。” 夏迅潜瞪着舒平季举止。脸色很阴沉,“我跟她已经分手,她爱跟谁交往都不干我的事,再说,薰儿授权你来代她发言了吗?你不怕说错话曲解了她的原意?也许她对我并不像你说的那样。” 说完话立刻走人,舒平季看着夏迅潜冷硬的背影,双手握拳低吼道:“你是个蠢蛋!” 一脸不在乎走开的夏迅潜,其内心并不如表面上所呈现的冷静。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乱,这是不该出现的现象,可笑至极,他一直视为情敌的人,居然会花功夫跟他说这些话,舒平季说的话他可以相信吗?那个小女人真的只要他吗? 为了一个小女人而情绪失控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为着一个小女人自暴自弃,简直是荒谬至极。 一个女人的拒绝何时对他产生影响了? 他夏迅潜想爱一个人,他爱就是爱了,何须她的同意? 最教他火冒三丈的是,他居然会将她的话一直放在心上。 ☆☆☆ 二月初,空气里冷意袭人,蓝薰儿和段葳穿着大雪衣在街上晃,没有特定的去处,也不想提早回宿舍,课业的压力还是很大,难得的假期,街上塞满了年轻人。 “那个夏迅潜真是害人不浅,来去匆匆的,就把你害成人干了,我看你这样下去会死掉,要不要回一赵台湾把话说清楚?”段葳看着她的侧脸。 蓝薰儿摇摇头,“见了面又能说些什么?” 那天她买了简单的食材准备要回宿舍,段葳与新交的日本男孩看电影去了,约她同行,她不想去,决定回宿舍看书,快要考试了,她的成绩虽不是最好,可也维持中上的程度,葛兰教授常打电话来鼓励她和段葳。 她知道自己不该老让感情的事左右心情,她应该更理性些,可偏偏就是无法,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普通人,无法超凡入圣。 快要到宿舍前,她低头在书包里找房间钥匙,不会忘了带吧? 一抬头,她呆愣半晌,是不是因为过于思念一个人,所以眼花了,将别人看成是夏迅潜? 一定是她不断的向自己催眠,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会再度出现在她眼前,所以眼前熟悉的高硕身影只是她无可救药的幻觉。 真是糟透了!她居然把真实生活与白日梦连结在一起了,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们上次不欢而散,他不可能再来寻找她。 “你更瘦了。”他说。 “真的是你吗?”她低声喃喃自语,拒绝相信他真的出现了,天天思念的人,就在她的面前跟她说话。 “这里白天和晚上不太一样,白天热闹,晚上安静,是个适合居住的地方,你们学校真会安排。” 他说着话,好像之前的不愉快都不曾发生似的,原来发生的事可以烟消云散。 她没有想到,那天负气离开之后,俩人竟然可以在断线的地方再把线头接上,她该感恩吗? “你怎么来了?”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问了一句一点都不特别的话,她应该说些带点 浪 漫色彩,荡气回肠的话。 “因为想你,所以就来了。”他有些靦腆微笑看着她。 她心中一动,“从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奇怪,我以为你不会哄人开心的。” “就是因为我不会哄人,才不能将你留住,不是吗?”他语带检讨的说道。 “薰儿,告诉我要怎样才可以让你接受我,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他看着她,将演练过许多次的话,一字一字的说出,听在她的耳里让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因为有些措手不及,所以她沉默地低着头,没有立刻回答他。 “为什么不说话?”他疑惑地瞅着她,心里忐忑不安地等着她宣布答案,挂在她脸上忧伤的表情,让他看得好心痛。 “我知道我伤你很深,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还觉得很痛。”他真诚的说着,直视着她的眼眸。 一瞬间,在她心里关于悲苦和感伤的记忆,像是复活了似的朝她袭击而来,让她想甩也甩不开。 雾般的泪朦胧了她的眼,湿润了她的眼眶,她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深的爱一个人,无论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 还有,那个无缘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就那样永远的离开了,思及此,她的心就像被刀剐般的疼痛。 “我不是有意的,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是你,最后我还是惹你伤心了。” “没事,我很好,一切都很好。真的!”她嘴硬道。 “你还要逞强吗?你以为你说你没事,我就会好过一点?”夏迅潜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她这样只会让他的心更自责、更痛! “可以给我机会爱你吗?”他问。 “你……是真心的吗?”她没想到会从他的口中听到求爱的话,美眸凝睇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他可是诚意十足的。 “我可不可以考虑几天?”她不想答应的太快。 “我想你就算考虑,大概也不会有不同的结果。”他诡异一笑。 “为什么不会有不同的结果?”她想不出原因,难道他已看穿她爱他的心思,所以不可能不接受他的邀请。 “因为我已在台湾的各大报刊载了我的求婚启事,图文并茂!我自己设计的求婚文案,怕你太害羞,我只用了报纸的一个版面,我觉得效果还不错,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回去问所有认识你的朋友,他们会告诉你今天的大八卦。”他一脸的无辜。 “你……”她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想,你母亲可能希望在你继父百日忌内把你嫁出去吧,你不觉得如果你不嫁给我的话,可能今后也不会有人敢娶你了!我夏迅潜求过婚的女人,有谁敢要。”他语带恐吓的说道。 “你这个大坏蛋,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还说要好好待我,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气恼的爆栗像雨点般落在他强壮的胸膛上。 “嫁给我!”他握住她的纤手。 她掩耳不听,难得使小性的说道:“我不想听……我不想嫁给你,我要读书,我大学还没毕业……我要读到博士,我要做个职业妇女,我要像段葳一样成为女强人……” “你可以继续读书,你要读到八十岁都可以,你可以先在美国拿几个超博士,我可以办一所学校专门让你发挥所学。”他并不介意,继续在她的耳边努力说服。 “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你没有先问我,没有先和我讨论,你先斩后奏……你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夏迅潜。”她提升了音量。 “你可以不听我说的任何话但只有这一句,请你一定要听……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表白完不等她回应,他先堵住了她抗议的小嘴,将她所有的不满全数封起来。现在换蓝薰儿被他的吻弄傻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刚才真的说爱她? 想着想着,她笑了,她真的等到了他狂烈的爱了?她的心里感到满足至极,这种喜悦无法言传,必须以行动表示,所以她热情的回应他。 虽然这个男人还是蛮横不讲理的夏迅潜,但他表达爱意的方式还是勾起她丝丝甜意,娇怯地拥抱着他,她以行动同意了他的一生一世之约,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尾声 俩人肩并肩站在证婚人面前,蓝薰儿魂已飞向远方,因为她实在太紧张了。 “不要紧张,婚礼一会儿就要结束了,大家都在看你呢!”夏迅潜压沉了嗓音对她说道。 “我没有紧张,我是在想你会不会临时反悔,不想娶我了。”她大方地分享心里的想法。 “我才不会,倒是你,听丈母娘说你昨晚吵着不要结婚,因为你怕万一离婚会很麻烦,还要跟我争孩子的监护权。”他低语。 “我不能不先这么想啊!你这个人晴时多云偶阵雨的,很可能早上说要娶我,下午就反悔了,反正怎样都是我吃亏,从认识你开始我就在作赔本生意,被你吃得死死的。” 她可爱逗趣的说法引起他一阵低笑,在场观礼的来宾跟着傻眼。“你怎么不想我做的才是赔本生意,买一还送二。”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嘟起小嘴,不满道。 “丈母娘和你继兄呀,不是买一送二是什么?” “我继兄?” 她以为这个人已经消失在她的世界了。 “应丈母娘的要求,我现在还要安排人给王焕送牢饭。”他说。 就这样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直到婚礼结束。 从小到大,蓝薰儿最讨厌的就是新娘被众人品头论足的那种婚礼,从头到尾都在换衣服敬酒,然后像在动物园被观赏的热门动物,还要发挥惊人的记忆力,记得出现在眼前的每一个人,不然以后回礼可麻烦了,这也是她痛苦之所在。 她是新娘子,为什么要她去迁就别人,虽然迅潜顺着她的意思和她先去法院公证结婚。 为了不让媒体与闲杂人等打扰,他还特地向大律师谭丛,情商借了他位于山顶的花园别墅,宾客经过筛选,全是当今政界与商界的菁英份子,他们将婚宴妆点得高贵非凡。 蓝薰儿换上一袭粉红色的小礼服,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接受众人的“参观”,虽然她心里并不情愿承认。 但就像所有人内心的想法,她真的高攀了夏迅潜。 “薰儿,老实说,真的不是因为你不想留在美国吃苦,你才会答应嫁给他吧?”段葳一边大吃大喝,一边问道。 “不是。”她噘起小嘴,连忙否认。 “那是因为夏迅潜英俊又多金啰!”段葳继续逼问。 “也不是,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我才不信。”段葳直接说出内心的想法,因为俩人交情太好了,所以可以直言不讳。 “小葳,我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真的是因为爱情才会嫁给他的。”她气呼呼的解释。 虽然,她是真的觉得他很帅,可世上好看的男人又不只他一人,追她的小开也不少,她若不是对他动真情,不会放弃学业嫁给他的。 段葳飞快地捂住她的嘴,左右张望了一下,“说话小声点,千万别让人听见。” “你怕谁听见?”薰儿小声的问道。 “你以为这里真的防狗仔防得滴水不漏吗?我就觉得那个男的很像狗仔。”段葳指了指不远处的高个儿酷男。 蓝薰儿看了看段葳手指的方向,神秘一笑,“你说的是谭丛是吗?” 段葳点点头,“就是他,长得又酷又帅,看起来是个极品男,不过我猜很可能是狗仔装成明星样混进来挖粪的。” “谭丛不是狗仔,他是这间屋子的主人,鼎鼎大名的大律师,跟我老公是好朋友。” “真的吗?是大律师呀!我过去晃晃,看看有没有机会让他把我灌醉。”说完,段葳转身就谭丛走去。 谁知,谭丛却离开了,她顺着谭丛行走的方向移动视线,看到了四、五个男子站在大厅中央聊天,手里拿着杯酒,彼此交谈着。气定神闲的从容态度,以及高硕俊美的外表,除了迅潜和谭丛,其他全不认识。 几个自信的男人愉快的交谈着。 “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就被套牢的,没想到才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就娶了一个如花美眷。”谭丛语气之中充满了羡慕。 “娶了老婆才不会天天胡思乱想。” 听见夏迅潜的话,男人们笑了,但是这群黄金单身汉,才不会无聊的主动跳进坟墓里。 “我应该跟你老婆说好,将来若要把你甩了,得请我帮她向你要赡养费,我可以把你搞的倾家荡产。”谭丛笑道。 “冲着你的这句话,我是怎么样都不会让我老婆把我给甩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