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 序 泊妊 久违了。 隔了好一阵子没有出书,很多人一定以为泊妊跑去躲起来了,其实不然。 这阵子泊妊还是有在写书的,只不过在七月份时因为手疾加剧,只好乖乖的回到医院,接受开刀治疗。 由于这已经是第二次开刀,所以不管在伤口上及后续的复原,都比原先预期的来得久,所以、所以......接下来就只好对不起出版社和诸位看倌读者了,在此泊妊要向大家说声对不起,真是非常抱歉。 这段期间承蒙许多读者的关心和鼓励,在此献卜最真诚的谢意,阿里阿度,谢谢,多谢啦!泊妊会更加努力制造出更多好看的书宝宝,也将尽我最大的努力,写出最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与大家一起分享。 那么,且让我们一起徜徉在浩瀚无涯的梦幻情感中,让言情小说--这种闲暇时的读物,在苦闷时慰藉你干涸的心灵,享受难得的心灵宁静,没有负担。 第一章 台北 龙腾企业 办公室内,两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大有相互较劲之意的睥睨着对方,霎时,宽敞的空间内,冶冽的气息缓缓地向四周扩散,慑人心魄的诡谲气息隐约在四周荡漾,气氛寂静得几乎连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许久,许久,其中一名男子终于打破沉默,他不耐烦地微蹙起眉心,原本飞扬入鬓的剑眉也被硬生生的攒成一线。 "擎天,你知道,我讨厌有人介入我的私事。"显然的,他已经知道来者所要谈及的内容,而且十分厌恶谈起它。 说话的是龙腾企业的总裁--任昊月,冶峻刚毅的脸上充满男性的成熟魅力,漆黑如墨的瞳眸宛如夜空中散发着炯亮光芒的星子,他莫测高深的表情,深沉稳重的气质宛如蓄势待发的凶狠猎豹。 另一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以挑衅的口吻嗤笑说道:"基于朋友道义,我不忍见你葬送了终身幸福,成为众人嘲讽的对象。" 说话的男于是任昊月的好友莫擎天,从事的是进出口贸易事业。 他最大的兴趣是当个探长,而昊月就是他最好的个案,既可从他身上挖到他不为人知的隐私,又可趁机勒索的大捞他一笔,赚赚外快。 阴骛的眼眸蓦然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冷冷的看了莫擎天一眼,"你放着大好事业不管,学那侦探小说里的无聊探长,三番两次的离间我和紫纋的婚姻,你不觉得烦,我都觉得累,"昊月从玻璃橱窗中拿出威士忌,迳自为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喔......你也会烦?会觉得累?这还真是天下奇闻。"莫擎天顺手夺去他手中的酒瓶,想也不想的以口就瓶,大大的牛饮了一口,摇头叹息道:"枉费我们相交十几年,在你眼中,我像个小人吗?闲着没事做,就喜欢破坏好友的婚姻?唉!枉然呀!枉然。" 奠擎天无病呻吟的眼神与口吻没有对任昊月产生多大效用,他只是抬头瞪了他一眼,回以一记嗤笑。 "只要是妄想破坏我和紫纋婚姻的人,就是小人。"他又从柜子内取出一瓶未开封的新酒,一杯接一杯的猛灌着。 莫擎天皱起眉头,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相片朝他丢过去,相片在昊月宽敞的办公桌上平稳的停了下来。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像你一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我诓你,你何不自己看个清楚?"难得看到昊月这个酷男还没结婚就这么袒护对方,看来有好戏可看了,莫擎天在心里暗忖着。 照片上,一位长柑清丽的女孩子小鸟依人般靠在一个男人怀里,半眯的眼眸深情地凝望着对方,脸卜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不看还好,昊月中用眼尾瞄了一眼,俊朗的脸色立刻呈现出一片暗沉,背叛和侮辱的耻辱瞬间点燃厂他心中的怒火。 "他是谁?"一个相貌平庸的泛泛之辈,居然胆敢勾搭他的女人,简直是自掘坟墓! 即使他和紫纋的结合只是一桩商业婚姻,既没有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感情作基础,也缺乏浓情蜜意作后盾,但既然双方已在公开场合订下婚约,她就是任家的人,不管在感情、心灵或是肉体上,他绝不容许她有一丝半毫的出轨意图。 "哈!你也看见了,就一个男人嘛!难不成你分辨不出来,会将他误看成女人!?"莫擎天吊儿郎当地笑道,丝毫不理会昊月满腔奔腾的怒火。 "废话,我的眼睛又没瞎,岂会看不出他是个男人。"昊月瞪视着他,黑眸里闪着嗜血的光芒。"我问的是......他是谁?和紫纋是什么关系?" "不错,我费了那么大的工夫,终于能让你重视这件事情了,不错,真难得。"莫擎天似乎对他的愤怒并不诧异,反而还有意在老虎嘴边捋须。 接着,他言辞挑衅、语气暧昧地续道:"不过时间似乎拖得太久了点,说不定这时候他们都已经上床了。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呀?" "莫擎天,你再这么嬉皮笑脸、油腔滑调的,信不信我会一刀宰了你,将你大卸八块之后喂野狗!?"昊月表情阴森恐怖,愤怒的火花在他沉郁的黑眸小沸腾燃烧。 噢喔!事情不妙,昊月真的生气了。 昊月沉声又问:"他是谁?" 从昊月冷冽无情的言辞,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将他惹毛了,开玩笑是该适可而止,犯不着为一个即将不相干的女人招来危险,否则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唉!不玩就不玩,发什么脾气。"他悻悻然的走上前去,从随身携带的公事包中抽出一叠资料,放到他面前。"一佰万佣金记得汇到我户头。" 这是他的原则,绝下做亏本生意,再说又不是攸关他切身问题的事,犯不着两肋插刀的帮忙之外,还得贴钱看人家睑色。 昊月低哼一声,快速翻了一了手中的资料,抑下住的愤怒,令他猛然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上用力摔去,"我知道了,你滚吧。" 朋友?亏他还说得出口,等到他绿帽高戴的时候才通知他,这算哪门子的好朋友?简直是存心想气死他,好少一个竞争对手,这才是真的。 "气归气,千万别把办公室给拆了,要不然,至少也等我出去了再狂飙,我可不希望你将我的西装弄脏了,脏衣服穿出门可是有损我莫某人风流倜傥的气质。"他玩世不恭地摆了个英俊潇洒的pose。 昊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擎天,我看你不是皮痒欠打。要不就是活腻了?"在这当口还为一套西装跟他喋喋不休,他是存心不想活了。 "不敢。"莫擎天耸耸肩、叹口气,话中有话的好意劝着:"其实他们两人早已是一对,说真格的,按照前后顺序你才是第三者,真不知当初你怎么想的,居然会答应这桩既荒谬又可笑的婚姻,难不成你真的想定下心,做一个宜室宜家的‘在室男''?" 昊月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你未免管太多了。"什么第第三者?狗屁不通。 "当然要管啰,谁叫你是我的好朋友,否则哪天我少了你这个竞争对手,我不无聊死才怪。"莫擎天说得理直气壮,突然他话锋一转,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建议道:"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倒觉得你们这两对‘貌不合,神离兮''的未婚夫妻可以重新搓牌,互换对象。" 昊月怒瞪了他一眼,嗤之以鼻地冶哼:"你在说什么鬼话!" "唉!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或许这样的组合还可能有皆大欢喜的结果。反正商业联姻嘛,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可言,再说,对方的未婚妻也长得漂亮迷人。说真格的,我觉得论相貌、论才华,她并不输给你那个‘挂名''的未婚妻--季紫纋,你又何必多制造两对怨偶?大人有大量的成全人家,不好吗?" "你闲着没事做,是不是?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辈子才会瞎了眼的和你称兄道弟。"昊月嘴角一撇,斜睨了他一眼,再次沉声撵人,锐利的眸光只差没射出必杀光芒。"如果屁已经放完了,你可以滚了。" 滚?他莫擎天又不是他养的狗,哪可能那么听话地乖乖离去。 "啐,你的嘴里就没有半句好话可以说?要不是因为和你有着深厚情谊,才会适时的提供金玉良言,否则我大可跷着二郎腿等着看好戏。"莫擎天没好气的回他一记白眼。 昊月似笑非笑的睥睨着他,"看好戏?小心被乱棍打着了,那可得不偿失。"把他的事情当成好戏来看,亏他说得出口。 "难不成也要我下场掺一脚?"莫擎天见他语气凝肃,紧绷着一张黑脸,忍不住扬扬眉梢打趣地道。"你别妄想煽动我,四人游戏已经够乱了,不需要我再插一手,再者,我对这多角关系也没兴趣。" 他愤怒地低吼着:"四人游戏?多角关系?"亏他想得出这荒诞的辞句。 "对呀!"莫擎天故作傻愣地点头,接着又问:"你还没问答我,到底要不要让自己松绑?" "你作梦!"昊月生气的站了起来。 他任昊天的字典里是找不到"吃亏"二个子的,更别说是委曲求全了,他别妄想说服他放手。 莫擎天回以一记苦笑,"真不要?唉,我就是怕你想不开,对婚婀、家庭一事,你就是太执着了,执着的令人为你担心。你知道的,少了你和我一起风花雪月、游戏人间,我会寂寞的。"真是的,枉费他们是义结金兰的生死之交,一点也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昊月连睇他一眼都懒,语气冶冽地谢绝他的好意:"胡言乱语,谁对婚姻、家庭执着了?我是不想为那无聊事烦心,谁像你一天到晚像发了情的公狗,没事就想抓女人上床发泄,我没你这么无耻。" "发情的公狗?"莫擎天听到他对自己的比喻,震惊的差点没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难不成我还误会你了?"昊月嗤笑道,接着他冷冷的又下起了逐客令:"好了,话说完了,钱也捞到手了,你可以趁早滚蛋了。" 放弃手中的瓶中之物,他转而暍着秘书刚送来的咖啡。 "你的事情都还没摆平,我哪可能弃你于不顾,反正我这个小气筒,调侃也被你调侃完了,气也应该消了。说吧,你决定怎么办?"结果还没问到手,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你想说就说吧,你的意见是什么?"昊门的眼眸倏然眯起,语气颇为不耐。 "算啰。天涯何处无芳草?想嫁你为妻的女人何其多,何必一定要那个季紫纋呢?再说你又不爱她,娶她就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这种老掉牙的事,换个女人不也一样可以?"莫擘天不以为然的说。 "我就知道是屁话。"昊月抬头瞪了他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等哪天你的女人跟人家跑了,我倒要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还会不会这么说?" "不然你想怎样?"莫擎天长叹一声,懒得多费唇占与他理论,反正他现在也听下进去,说了也是白搭。 昊月阴沉的脸色倏然扬起一抹冷笑,笑容里却不带半点温度,他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我要报复,她能做的,我同样也能回报给她身边的那个人,要他悔不当初。" "何必呢?"莫擎天试图打消他的意图,好意的劝着。"你又不是真的非得娶季紫纋不可。" 虽然他知道打消昊月这个念头的成功性是微中其微,因为他太了解昊月的个性了,一旦决定了的事就很难改变,不过看在那个无辜的女孩--宋绮凌,长得一副楚楚可怜的娇柔模样很有他的缘,就这么无端被卷入这个风暴,成了被伤害的对象,他实在看不过去。 "这一切要怪,就怪季紫纋想脚踏两条船,妄想保有原来的恋情,还痴心妄想的想坐上任氏总裁夫人的宝座。"此时,昊月的脑中除了"报复"二字,已无其他。 莫擎天摇头叹息着,对即将被成为报复棋子的女人,寄予无限同情。 "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另一个受害者也挺无辜的,她不该被当成箭靶的,有事好商量嘛。"女人在他眼里是再可爱不过的东西了,既销魂又可亵玩,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此这还有趣的东西了。 "如果你不想成为龙腾企业的拒绝往来户,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说下去。"昊月的黑眸微微眯起,进射出一道冷光。 "我......"看他憎怒的眼神,擎天明白他不是开玩笑的。无趣的耸耸肩,只好低头喝着手中的咖啡。"算了,当我多嘴。" 早上十点不到,宋绮凌已经准备就绪,打算开始营业。这是一间规模不大的精品屋,可是里面各式各样的高档衣物,举凡女人所喜欢的流行饰品,应有尽有,可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绮凌,我们可不可以把开店的时间往后延一个小时?"说话的人是绮凌的大学同学--方雯,她边打着哈欠,边对一旁正在做最后整耶的宋绮凌哀求着。 方雯和她一样,是这问精品屋的老板兼职员,情谊深厚的她们,于大学毕业后一起合资开了这问店。 不过,享乐派的方雯,似乎并不像绮凌这么投入工作中,时常跷班留绮凌一个人看店,除非她突然良心发现,对自己的行径感到心虚、汗颜,才会又乖乖的准时上下班。 绮凌似乎已经对方雯每次来上班的第一句话习以为常,连头也不拾的回了她一句:"我又没要你这么早来,反正有人来开店就好了。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别硬撑了,你知道我不会怪你的。" "是呀,如果我的心能狠一点的话。"方雯噘笤嘴,低声咕哝着。 其实,要积极努力赚钱的人,应该是她方雯,而绝不是绮凌这个富家女。可是事实刚好相反,绮凌这个富家女反而此她更积极、更用心在这份事业上。 绮凌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哀声叹气,反而迳白问道:"你昨天又到阿汤的pub?" 阿汤是方雯的男朋友,两人从大学时就开始交往,至今已经有四、五年了,两人感情时好时坏,就像小孩子办家家酒一样,好的时候可以整天腻在一起,整夜不睡觉;吵架的时候,那可是相当惊天动地的,简直可以用鬼哭神嚎这句话来形容,大家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免得饱受她泪水的茶毒。 当然啦,唯一逃不掉的就只有绮凌,她不仅得牺牲睡眠安抚方雯,还得冒着生命危险当他们的和事佬。 "对呀,除了他,我又没有别的男朋友,我不去他那儿,还能去哪里?"方雯一脸幸福的笑了起来,显然,她昨天和阿汤度过一个浪漫又激情的夜晚,以致于今天哈欠连连,一副还没睡饱的模样。 突然,她想到绮凌和罗云刚突如其来的订婚宴会,"对了,你真的要嫁给罗云刚?那个长相不仅爱国而且无趣的男人?唉!真是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喔。"显然她对绮凌和罗云刚的婚事并不看好。 绮凌闻言,只是回以一记淡然的微笑。"其实我的情况你最清楚了,我的未来早在出生时就已经注定了,我既无力反抗又何必逆天而行,惹来不必要的纷扰?再说,嫁给罗大哥也没有什么不好,他虽然长相平庸,可是能力和才华并不差呀!" 对感情,方雯是个比较实际的人,对于个性温柔婉约,仍以恪守妇道、谨遵三从四德为己任的绮凌,她只有摇头的份。 "好一句逆天而行。你当现在是宋朝还是唐朝,子女是父母手中用来升宫发财的筹码?"真不知大学四年她学了些什么?日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绮凌神色阴郁,黯然地长叹一声,"方雯,你何必这么说,你也知道我妈妈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姨太太,我这个私生女能拥有如此安逸的生活已属难得,更何况,她委曲求全了这么久,还不是希望能得到我爸爸的重视,你说我怎能为一己之私而让她陷入窘境,使她为了我的事和爸爸起争执?反正嫁给谁不都一样,只要我妈妈高兴,要我一辈子不嫁人的陪着她,我也愿意。" "愚孝!"方雯拧着眉头,直觉的说:"反正我就是觉得你嫁给他不会幸福。" 绮凌愠怒的垮下脸。"方雯。"对她的口无遮拦,她真的生气了。 "好嘛,不说就不说。"绮凌固执起来就像头牛,方雯知道自己多说无益,除非狠下心用棒子一棍敲昏她,或许还会有点用。 她毫无气质的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语带睡意的说:"对不起,我的眼皮真的忍不住要贴上了,上午我真的不行,下午再换我看店好了。" 绮凌的脾气来得急去得也快,一晃眼的时间,原本生气的脸已经漾起笑靥,她推了推方雯,并帮她打开车门。"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是,小管家婆。"方雯朝她挥了挥手,"进去吧,外面太阳太大了,小心被晒焦。" 话刚说完,她已经发动她那辆小march,加入大台北的车水马龙之中。 距离上次莫擎天将相片和资料拿给昊月的一个星期后。 这一天,昊月毫无预警的冲入擎天的办公室,二话不说的将他逮了出来,直奔闹区的一间小咖啡屋。 第一次看到昊月怒气腾腾,恨不得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似的,这可将擎天的兴趣都引出来了,原来他也有这么真性情的时候。 不过,当时间飞掠而过,昊月的脸色也就越发难看,为了避免他忍不住而闹事,擎天决定还是先将他带走为妙。 "看也看了,该回公司了,赚钱可比看戏有意义多了。"莫擎天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那对小情人,两人仍不知死活的谈笑风生,他不禁要为他们捏把冷汗。 任昊月阴森的脸上蓦然闪过一抹诡谲的笑容,他倾身向前,在距离莫擎天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压低了嗓子说:"如果我现在出去,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啊,难不成你想捉奸?不会吧?你们现在又还没结婚,他们也不是脱光光地躺在床上。"莫擎天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摇头反对。 不过......才刚订婚又还没结婚,说是捉奸?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应该说戏弄还比较适合,就像猎豹要吃掉猎物之前,习惯先戏弄一番,才开始进食。 "那假装若无其事的出去打个招呼呢?" 擎天还是摇摇头,他又不是头壳坏掉,才不可能赞成他这个馊主意。 "你觉得这种戏码好玩吗?太老土了吧,换个新招式、新玩法行不行?反正刚订婚,离结婚还有一段日子,如果你不想放弃她,有的是时间。" 自从上次劝他无效后,他就已经改变主意不再插手。 没想到事隔一个星期后,昊月居然又将他抓了出来,原以为他好心情的找他一起出来喝咖啡,要不就是在生意上有好康的要和他分事,没想到却是要他一起来捉奸。 昊月神色冷然的讽道:"在那天之后,我有说过还要娶她进门吗?" "是没有。"擎天摇摇头,顿了一下,嘲谑地接着说:"不过也没说不要。" 昊月狂妄地冷笑,"这就对了。所以,你什么部别说也别问,只管帮忙出主意。" 要应付女人,不可讳言的,擎天是此他深谙此道,因为他不仅多情,而且简直已经到了滥情的地步。 擎天顿时错愕了一下,怀疑的问:"我有没有听错?你真要我帮你出主意?不怕被我害死?" 昊月脸色微微一僵,不耐地眯起眼,压低嗓音说:"想要取笑就趁现在,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至于想害死我?嘿嘿......你最好有那本事,否则遭殃的绝对会是你自己。" 哪有求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真没趣。莫擎天暗叹一声,不满的瞪着他。 "你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偶尔在要要嘴皮广的时候让一卜,又下会少了你一块肉。" "让你?"昊月挠高眉嗤笑,"那你也得让我输得心服口服才行,不过你有一点,我倒是白叹不如了。" 原来自己也有一项优点不用发觉较量,他就已经高举白旗了,这个有意思。 他急忙的问:"是什么?" "滥情呀!"昊月眸光一闪,邪恶的笑了起来。 "去!没句好话。我可也是有选择性的滥情,而非来者不拒。"擎天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 "走吧,我已经有主意了。"就在莫擎天尚未意俞过来时,昊月已经丢下一张仟元大钞,起身往外走了。 "主意?"不是才刚要他出主意,怎么就要走人了?他主意都还没出呢,怎么他就已经决定下一步要做什么了?真是浪费他的时间,好好的企画书不看,居然陪他来做无聊事。 无聊呀! 昊月对他的唉叹声置若罔闻,迳自往前走。"你走是不走?" 天啊!脾气真大。看来他们凄惨啰,莫擎天无声的对他们致上哀悼之意,随着昊月快速离去的脚步,赶紧追了上去。 餐厅内,季紫纋和罗云刚对旁边的暗潮汹涌一幕浑然未觉。 "云刚,我们该怎么办?"紫纋迷蒙的双眼布满忧愁,眼眸中泪光氤氲,眼看婚期迫近,她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真想抛开一切,带你远走高飞,可是绮凌是无辜的,我怎能这么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将事情处理好的,于情于理,我不能将这个摊子留给她收拾。"握着心上人的纤纤柔荑,罗云刚以坚定的眼神表示自己的真心。 这一切,都要怪自己太没信心了,不该因自己平庸的容貌而自卑,妄想割舍对紫纋多年的感情,才会落到今天左右为难的地步。 "她是个怎样的女孩?"紫纋吃味的看着他,小嘴不悦的略往上噘。 "吃醋了?"罗云刚戏谵地捏捏她的小鼻子,爱怜的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才笑着调侃道:"放心吧,像我长得这么平庸,就只有你这个小傻瓜才会看上我,把我当成宝。" "人家不管,你还没告诉我,她是个怎样的女孩。"紫纋不依的撒着娇,噘高的红唇足足可吊十斤猪肉了。 罗云刚宠溺的笑着摇摇头,敛起嬉闹的态度,正经的对她说:"她是个善良的好女孩,不过在我心中永远都只是妹妹,一个让人心疼的妹妹。如果哪天你见到她,我相信你也会喜欢她,一个可怜又贴心的好女孩。" "可怜?为什么?"紫缦瞠大了眼睛看着罗云刚,不解的反问。 "一个从小就没有自我、生活在压抑环境中的女孩,你说她可不可怜?" 罗云刚想起绮凌在宋家生活的情形,当初就是因为心疼她,才会在知道紫纋和昊月订婚后,答应老板宋言淳的提议,和绮凌订婚。谁知紫纋竟开始后悔自己幼稚的行为,而想与他重修旧好,这个转变也让原本单纯的事情转为复杂。 "云刚,对不起。如果我当时不任性、不和你吵架就好了。"紫纋忏悔的低着头,不争气的泪水滑落双颊。 罗云刚无奈地笑了笑,搓搓她的头发,宠爱的言行自然流露。"我也有错,不该负气地答应和绮凌的婚事。只是这一切,最无私的莫过于绮凌,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吃她的醋,想办法让整个事情圆满落幕,这才是最要紧的。" "可是,我不敢找他谈,怎么办?"紫纋嗫嚅的摇摇头,她只要想到昊月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她就害怕。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去的。"罗云刚深知紫纋欺善怕恶的个性,自然不愿为难她。 "那谁去?"紫纋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期盼地看着他。 "你不去,那你说会是谁去?"罗云刚不禁失笑。 "你......"紫纋愧疚的敛下眼帘,不敢看他。 "那就对了,放心吧,我会尽量将事情处理到最圆满的地步。"他伸手疼爱的将她揽入怀里。 第二章 摆设雅致的橱窗外,站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广,隐藏在太阳眼镜下的黑眸锐利无比,就像是正虎视眈眈盯着猎物的猎鹰,闪烁着熠熠光芒,一瞬也不瞬地钥着精品店直瞅着。 无视于烈焰当空,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却一直没有要进去或离开的意思,脸上表情深沉的犹如台风来临前夕的暗沉天空。 "宋绮凌,你将会为自己的错误抉择后悔。"任昊月面无表情的自语着。 一阵冷笑后,他态度优雅的推开玻璃门,高大颀长的身材比例完美,立刻成为精品店内女性顾客瞩目的焦点。 他摘下脸上的太阳眼镜,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看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对一些朝他投射来的暧昧眼神,只是回以一记淡淡的冷笑,熠熠黑眸在瞬间转为阴惊。 无视于店内女士的爱慕眼神,他态度优雅的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隐隐散发着慑人的气势,缓缓的定向柜台。 店内的两个老板兼销售员宋绮凌和方雯,浑然未觉周遭气氛的变化,仍在为一件摆饰品的摆放位置而伤脑筋。 "方雯,你觉不觉得这个东西太抢眼了,会抢了其他饰品的光彩?"侧着头看着手中的一只摆饰,绮凌抿了抿屹涩的唇办,不甚满意的蹙着眉心。 方雯也摆了个和绮凌同样的姿势,一双眼睛盯着玻璃橱柜的古玩品头论足。 "会吗?如果真要说它有什么缺点的话,那也只有单价太高这一项,可是有什么办法,买它的时候价格就是这么贵。"最后她耸耸肩,脸上呈现出一抹无奈。 "单价太高?说得也是喔,我当初一定是脑子不清楚,要不就是被它绚丽的模样所迷惑,否则怎会忘了它是如此的昂贵。"绮凌转过头看着她,一脸的懊恼,不过那表情也只有在她脸上滞留几秒钟的时间,随即她一扫脸上阴霾,自嘴角缓缓漾起一抹灿烂的笑靥。 她自我安慰的说:"算了,大不了卖不出去的时候,我将它买回家,这样店里就不会赔钱了。" "是喔,店里不赔钱,却换你少了钱。"方雯没好气的道。 "没关系啦,反正我很少有花钱的机会。"绮凌巧笑嫣然,一点也不在意。 方雯一时之间忘了店内还有客人,忍不住当场数落起她:"对喔,我忘了你是乖宝宝,生活中就只有上班和回家两件事情,从不会想到娱乐。我看哪,你就连娱乐那两个字怎么写都忘了。" 她话刚说完,一阵笑声立刻从四周响起。 她愠怒地噘起小嘴,低声的抗议:"方雯,你再这么口无遮拦,我真的要生气啰!"真是最佳损友,骂人的时候也不看一下时问与地点。 方雯佯装一脸无辜的耸耸肩。"难道我说错了吗?"反正她生气也不过三分钟热度,没什么杀伤力的。 她还说,绮凌生气的转身想躲进一旁的休息室,身体猛然一转,刚好撞上了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堵肉墙,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倾,眼看屁股就要和可爱的地板玩亲亲的游戏...... "啊!"绮凌和方雯都不由自主的发出尖叫声。 绮凌更是紧张的立刻将眼睛闭上,不敢看自己毫无形象的糗样。可是等了好久,预期的疼痛好像没有发生,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对上她的是一双阗黑、精锐的眸子,令她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赶紧将视线栘开。 "你......谢谢你救了我。"绮凌一颗心像刚经过百米短跑似的狂跃着,她羞红着脸,想从他身上挪开。 这时,方雯也快速的走向她,忘了绮凌正尴尬的倚在陌生男人怀里,迳自焦急的问:"绮凌,你有没有怎样?" "我?"绮凌巧笑嫣然的摇摇头。 意识到自己和身旁男子暧昧的姿势,她心虚的看着方雯,又看看眼前这个搂着她,一直不肯松手的陌生男子,尴尬的恨不得能挖个地洞将自己藏起来。 吴月似乎没有接收到她发窘的憨样,双手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好一会儿后,他嘴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样的迎宾仪式,挺特别的。" 当他看清她的容颜,感受手中传来的温暖与轻盈,一股轻颤悄悄地从他体内窜起,好纤细......好美丽......好温暖的身躯。怔怔的看着刚刚落入怀中的女子,不知盯了她多久,直到她嘤嘤细语传到他脑门,他才回过神。 绮凌一面慌乱的推开昊月的手,一面尴尬地猛道歉。 "对......对不起。"绮凌被眼前气息严峻森冶的男子吓得瞠大了眼睛。 从他身旁跳开后,懊恼的绮凌微微蹙起眉心,不敢再看他,立刻将视线转向一旁。 "哇!帅哥......"心思单纯的方雯根本没有发觉任何异状,一注意到昊月,很自然的惊喊出声。 可是绮凌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头一次在男人的眸光中喘不过气来,尤其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冷傲,身上隐隐散发的霸气更令她不寒而栗。他看着她的眼神,令她心慌、令她心惧,不知为什么,她竟有股想逃的欲望。 就在绮凌不知如何自处的同时,任昊月也被她温柔触感之外的亮丽容颜所眩惑,尤其是她脸上楚楚可怜的娇俏模样,仿佛是尘封百年的醇洒,令人为之心荡神驰。 该死的,她抱起来的感觉居然如此的美好。昊月蹙起眉心。心中暗暗诅咒着。 望着她,心中又是骚动又是愤怒,那亮丽清灵的容颜就像误落红尘的精灵,刹那间深深的吸引了他。 "方雯,我有些不舒服,想先进去休息,其余的客人就麻烦你来结帐。"绮凌惊惧于昊月咄咄逼人的眼神,赶紧撇开脸想躲避对方的视线,可是他身上傅来的阳刚气息,令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脚步一个跟舱,又差点摔倒,幸好对方及时扶住她。 方雯浑然未觉她的异状,"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刚刚摔伤了?"那双眼珠子却紧盯在任昊月的身上,就像蜜蜂看到花蜜似的紧盯着不放。 "我......突然感到心悸、头晕。"避开眼前男子慑人的眼光,绮凌心虚地找了一个很烂的借口。 方雯疑惑的看向她,焦急的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心悸?头晕?哪时候开始的?要不要紧?" 和绮凌认识这么久,她怎么不知道她心脏有问题?唉!自己真是太粗心大意了。她边问着,边为自己的粗心自责不已。 绮凌一脸无奈的看着方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看着绮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方雯以为她病况加深,顾不得店内还有客人,也忘了压根儿不认识昊月这个人,脑海中闪过的念头就只有--他是店内唯一的男士,男生帮助女生是天经地义的事,因此很自然的就求助于他。 她指着位于柜台后方的小休息室,语气焦躁地对昊月半命令着:"你帮我将她抱进来。" 粗线条的她,压根儿也不管对方答不答应,又迳自叮嘱着,随即人已经消失在门扉后面。"麻烦你将她安置在沙发上,我去倒热开水。" 绮凌窘迫为难的看着他,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办。"对不起,她......" "算了,她只是担心你。"昊月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扶着她身体的上臂轻轻一用力,拦腰就将她抱了起来。 "啊......"他毫无预警的动作,让绮凌吓了一大跳。 "抱紧了。"昊月根本没有让绮凌有机会说不,硬是将她的头轻轻压向自己的胸膛。 绮凌尴尬地几乎要昏倒了,她没想到方雯在昊月的保证下,居然就这么放心的将她丢给了眼前这个陌生人。 "你好了吗?" 昊月的声音引起绮凌的注意,半眯的眼睑轻轻往上掀,在对上他冷酷、狂野的眸子后又迅速闭了起来。 绮凌不舒服地微微攒起眉心,故意不去理会他带着嘲讽的言辞,板着冷硬的音调,下着逐客令:"谢谢你,我想,我可以自己在这儿休息。"谁知道她的声音,传到昊月的耳朵竟只是嘤咛细语。 他戏谵的看着她,笑了笑,并没有答腔,没想到她这么倔强,直拗的个性跟她的外表颇不相称。 不可否认的,她的长相亮丽抢眼,抱在怀里的温暖感觉和芳香气息更是让人觉得美妙,此时他的身体竟然萌生一股冲动,想抱蓍她共赴云雨仙境,品尝她甜美的滋味。 他居然对她起了邪念,昊月震惊于脑子里顿起的念头而蹙起眉,不了解自己怎么会对她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强烈欲望。 太靠近了!莫名的悸动不断发出警讯,这感觉逾越了她所能思考的范围,一种难以抗拒的悸动袭上了她的神经末梢,他身上散发的阳刚气息直入她的鼻间,令她震撼不已。 他强健的体魄,夹杂着一股慑人的气势,令她不敢直视,而宛如夜晚般幽暗的黑瞳,更是令她心如雷鸣,冷汗涔涔。 被眼前男子灼灼的慑人眸光看得发窘,绮凌紧张得掌心都冒汗了,她深吸口气,抿了抿干涩的双唇。 "我想你还有事要做,那我就不麻烦你了。"她紧张得连大气也个敢喘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如此亲近,整张脸既红且羞。 昊月得意的笑看着,从她慌乱的眼神看出她情绪的反应。她很紧张,而且还有点怕他,这种感觉让向来大男人主义的他感到兴奋,他开始对她产生高度的兴趣。 "一点也不麻烦。"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长臂一伸托住她的腰,将她扶坐起来,将装着开水的杯子送到她唇边。 她小小的啜饮一口,即摇摇头想推开杯子。 "多喝几口。"他强迫的又将茶杯往她嘴边栘去。 这么一推一拉之间,溅出杯外的开水洒向绮凌的胸口,将她胸襟濡湿了。 天啊,糗大了。 绮凌迅速的将手覆在胸口上,试图遮掩外泄的春光。 "你还好吗?"看着她懊恼的神情,他的声音不由得跟着放柔。 "我......"依靠在他怀里的绮凌,偷觑了他一眼,不知该怎么办? "我看看。"他强势的将她的手挪开,才不过几秒的时间,绮凌羞红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 "还好,只湿了一点点。"昊月抽了几张面纸,压向她胸前的衣服,才一会儿的工夫,水分已经被吸干了大半。 "你......不是......"推开他的手,试着想找借口摆脱他,不过话才刚开了头,就被昊月给识破,一语给顶了回来。 昊月炯亮的眼神直盯着她,"别为我找理由,我忙不忙,有没有时间,我自己很清楚。" "呃......"一时语塞,令绮凌不知该怎么反驳他,只能怔忡地望苦昊月的俊脸,小嘴微微张启,却说不出话来。 "你好像很怕我,怕我将你吃了?还是非礼你?"昊月将她的惊慌与错愕看在眼里,轻笑了一下,摇头说道:"你放心,纵然我想非礼你,也绝对不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太没情调了。" "你......请你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她蜷缩靠向沙发深处,双眼恐惧的大瞠。 他佣懒的挑高眉梢,"这像是开玩笑的话吗?"过了好一会儿后,他语气轻佻地接着说:"还是你希望我现在就非礼你?" "不!"她颤抖的声音泄漏了她恐慌的情绪,要下是她已经吓得四肢无力,说不定早已夺门而出。 突然,他一反刚刚轻佻的态度,正经八百的说:"如果你觉得舒服了点,又不想跟我单独处在这个小房间内,何不起来帮我挑件礼物。" "挑礼物......"绮凌重覆他最后一句话,一抹释怀的笑容从她嘴角缓缓漾开,小巧细致的脸庞绽放出灿烂的笑靥。"对喔,来店里的客人通常都是来买礼物送人的居多。你瞧,我多糊涂。" 她笑着拢拢披散的长发,打算用丝巾束成马尾。 昊月毫无预警的握住她的手,将她手中的丝巾拿走。"不要绑。"他喜欢看她长发披肩的佣懒模样。 刹那间,两人的视线交织成一直线,她看着他,他望着她,时间就像在两人身上施展定符咒似的,周遭的空气也停止了转动。过了好一会儿,绮凌才靦腆地敛下眼帘,回避对方慑人的眸光,却忘了抽回被紧握的手。 "你的手摸起来的感觉很柔嫩,温润而纤细。"紧紧握着她的手,把玩着青葱似的手指,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诱人的红唇,用指尖描绘着她菱形的唇办。 绮凌简直快被他突兀的行为吓昏了过去,心中反覆激荡的情绪是她所陌生的,陡然窜升的甜蜜感觉令她飘飘然。 昊月无心的撩拨像一张无形的网,很快的眩惑了两人的心,在绮凌尚未清醒前,他倾身吻住她。 绮凌浑身一震,双唇接触时的甜蜜滋味立刻攫住她的神智,纤纤双臂不由自主的攀上了他的颈项,生涩地回应着他的亲吻。 她毫无防备的臣服于他炽热的唇办下,思绪被搅得一团乱,只能附和的闭卜双眼,沉醉在他的亲吻中,这个吻持续了好几分钟,直到结束了,两人仍无法回过神来。 甜蜜的触觉、强烈的感官刺激撼动了他的心,不知为何,他竟有一股冲动,他要的不只是这单纯的一个吻,而是一辈子将她禁锢在他的怀里。 她青嫩、生涩的反应,触动了他心底深处的情弦,低头望着她娇羞妩媚的模样,他的眼眸在瞬间显得更深邃。 感觉到她的颤抖,昊月更舍不得放开她,那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狠狠地揪着他的心,让他不由自主的兴起想要保护她、呵护她的念头。 他努力将脱轨的温柔语气转为冷硬,不让自己的情感泄漏出来。"你很少和男人接吻?" 越是盯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越能发现那是一双会勾魂慑魄的眸子,一双会令人迷醉的星眸。 绮凌诧异的看着他,对他赤裸裸、毫不修饰的问话,感到手足无措,慌乱中,她赶忙将视线栘开,久久不能平息他所带给她的强烈悸动。 "怎么不回答?"紧盯着她,冷峻的视线一刻也舍不得栘开。 这......这么令人难堪的问题叫她如何启齿?一对陌生男女公开讨论这种亲密话题,似乎太诡异了点,虽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两人有过唇齿之亲,但他也没有权利要她回答任何问题。 昊月以为她是故作姿态,生气的低咒道:"该死的!"脸上的表情活像吞了火药似的,一双浓眉纠结在一起。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已经订婚的女人和未婚夫接吻足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不知为何,他竟然妒忌起罗云刚,妒忌他能光明正大的品尝她的甜美。 他没来由的咒骂,吓了绮凌一大眺,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发抖,整个人紧绷成一团。 见她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模样,昊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刚烈火爆的脾气似乎吓坏了她。 "我没有和罗大哥亲吻过。"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很自然的从绮凌嘴里溜了出来。 心中一喜,昊月难掩兴奋的扬高眉梢,"为什么告诉我?" "我......我不知道。"绮凌红着脸,全身紧张得宛如被捆住似的。 "那就别说。"他再度吻上她甜美的唇办,双手悄悄的罩上她的浑圆,隔着丝质衬衫摩挲着...... 绮凌迷蒙的双眼焦距涣散,一脸不解的看着眼前脸色冷肃如冰的男子,对他突如其来的冷然感到若有所失。 "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昊月粗鲁的将她推到沙发上,粗嘎着声音说道。 陡然从云层顶峰坠落地面,从没这么尴尬过的绮凌羞红了脸,将身子瑟缩成一团,羞赧的将脸埋在掌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把衣服穿好。"昊月看也不看她一眼,抛下这句话后,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冷漠无情的语调就像一盆冷冽的泉水,浇醒了绮凌的理智,也浇灭了她体内的渴望。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还好两人就此打住没有继续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初秋的夜晚,闷热的气温仍教人大喊吃不消。 今天下午,绮凌在父亲十万火急的催促下,不得不将看店的工作交给方雯,急忙赶回家。一回到家中才知道,他已经事先帮她约了罗云刚,要他们吃完晚饭后,找机会好好的培养感情。 "绮凌,在想什么?"罗云刚看着眼前神游太虚的未婚妻,关心的问。 "啊,"绮凌这才从恍惚中清醒,她靦腆的看着地上,像个被抓到把柄的顽童,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还是这么容易紧张。"看着她娇羞逗人的模样,罗云刚忍不住大笑起来。 "罗大哥,你怎么可以笑我?"她娇嗔道。 "当然笑你啰,你看我们都已经订有婚约,两个人在一起,居然比陌生人还陌生。"他戏谑地糗着她。 "我......我只是还没适应。"绮凌水灵灵的眼眸一片迷朦。 罗云刚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为之心动,她和紫纋各有不问的娇与媚,但两人都是令人心动的好女人。 "想退婚吗?"他真诚的问。 "退婚?"绮凌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吓了一跳,一脸惊诧的看着他。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想嫁给我,只是你不敢违逆你爸爸的意思罢了。"罗云刚微笑着将隐藏在台面下的事实陈述出来。 "你......你知道。"绮凌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难道我真表现得那么明显?" "不,只是我在你眼中看不到新嫁娘的喜气和期待。"他风度翩翩的笑着,黑眸中流露出一抹关心。 "对不起。"绮凌有种被看穿的感觉,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自我解嘲的笑道:"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差劲,居然将满脑子的心事写在脸上。" "不,并不是你差劲,应该说是我太了解你了。自从我们订婚后,你就更加回避我。尤其是这阵子,你脸上不时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愁,任谁都看得出你有心事。"罗云刚笑着摇头回答。 "糟糕,那我爸妈不就看出来了?"绮凌担忧的惊呼一声。 "放心,他们只会误以为这是结婚症候群。"罗云刚嘴角浮现出疼惜的笑容。 "可是,为什么你没有?"绮凌噘着小嘴,一脸的懊恼。 "因为我是男人呀!"罗云刚被她逗趣的表情惹得大笑起来,这才足他所熟悉的末绮凌,聪明慧黠又惹人心疼的好女孩。 "罗大哥,你爱我吗?"绮凌突然有感而发的问。 罗云刚愕愣了一下,不禁莞尔一笑,"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知道,总觉得你心中应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绮凌心虚的不敢看他。 "绮凌,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将问题留给你,相信我。"罗云刚笑着拍拍她的手,保证道。 他的心中果然另有其人,不过绮凌并不觉得心痛和伤心,反而觉得轻松与坦然。 看她脸上明显写着"释怀"二字,不知为什么,罗云刚心中感到怅然所失,摇摇头,他失笑地说:"绮凌,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和缺点是什么吗?" "是什么?"她好奇的问。 罗云刚匆地一笑,"真!世间难以寻觅的真,也就是赤子之心。" "真?赤子之心?"绮凌微微蹙眉,一脸迷惑。 "对!"罗云刚像宠溺妹妹一样地捏捏她的脸蛋。 "乱讲。"绮凌笑着摇摇头,"罗大哥,你该不会忘了,我都已经大学毕业,不是小孩子了?" "我没忘记,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烦恼,怕因为我一时的自私,而耽误了你的青春。绮凌,如果哪天罗大哥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希望你能谅解罗大哥的无心之举。"罗云刚黯然的垂下眼睑,不敢看着在他心中纯洁如白纸的绮凌。 绮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心中霎时一片紊乱,可是就在地满脑子浑沌之时,脑海中却又窜进一个清晰的影像,是那个霸道又无礼的男子。她闭上眼睛,甩甩头,试着将那个影像抛到脑后。 "罗大哥,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答应这桩婚事?"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愣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想与绮凌解除婚约的事,因为在紫纋的事情还没解决之前,他不想将困扰加添在绮凌身上,虽然他知道她一定会谅解他和紫纋的事情,但他不能那么自私。 兀自浸淫在思绪中的罗云刚,并没有发现绮凌的异样,只是笑着耸耸肩,"谁知道,或许我是被你的美丽眩惑了也说不定。不过其他的不说,我有绝对的自信,你一定会是个好妻子。" 撇开脑中恼人的景象,她嫣然一笑,娇嗲的说:"那可不一定。" "是吗?那看来我得再好好考虑啰。"罗云刚突然暗沉的心情也由于感染到绮凌的淘气,而转好许多。 "讨厌啦。"绮凌羞赧的别过头。 "是吗?可是我记得你小时候,可下是这么说的。"罗云刚忍下住调侃着她,拿她小时候刚到宋家时的糗事取笑她。 "当时我只是把你当成哥哥。"绮凌不依的噘高小嘴否认道。 "那现在呢?"他故意以暧昧的语气反问。 "也是。"绮凌不服输的答回去。 这是一次很愉快的约会,不过却不是宋言淳所想要看到的,因为这只是一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兄妹情谊交流,根本没行培养出一丝一毫爱的火花。 第三章 入夜后的台北足旖旎浪漫的,只可惜这些都不属于绮凌,因为她和罗云刚之间的感情,单纯的就像是亲兄妹一样,在两人身上根本看不到情侣问应有的炽热火苗。 订婚后的她,生活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偶而和罗云刚去散散步、暍个咖啡或看场电影,应付应付宋言淳对他们两人的期待。 绮凌佣懒的拉下铁门,无聊的长叹一口气,自从那天与那个陌生男子的邂逅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他,虽然心中暗自庆幸那小小的插曲安然无事的画下休止符,不过,不知为何,心中竞有股怅然。 绮凌低垂着头,打算走向停在一旁的小欧宝,一个灰暗的阴影向她靠过来,后知后觉的她蓦然惊觉时,一个颀长昂藏的身影已经站在她面前...... "啊......"绮凌刚要大声尖叫,嘴巴已经被一只厚实的手掌捂住。 "该死的,你就非得这么大声吗?"昊月懊恼的咒骂着。 绮凌圆睁的黑瞳飞快的闪过一抹惊慌,但在看清来者之后,随即恢复镇定。 是他,那天出现的陌生男子,一个她想从脑海中除去,却怎么也忘不了的男人。 蓦地,绮凌的心中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她是一个有未婚夫的人,不管心里爱不爱罗云刚,她都不能再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她抬起头瞅着他,不断的深呼吸,以平衡刚刚被惊吓到的恐慌,她决定不理会他的存在,低着头,打算继续往前走。 "看来你似乎并不怎么欢迎我的出现。"昊月展露邪恶的笑容,刻意倾身在她耳边说道。 绮凌像是被火烧着似的从他身边跳开,"店已经关门了,如果你有任何需要,请你明天再来。" "不急。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怕发生危险?"他的眼眸深沉的带着一丝邪佞,毫不隐藏的上下打量着她。"难不成你认为自己长得够安全?"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他散发的阳刚气息强烈的袭向她,绮凌生气的挺高腰杆,试图让娇小的自己显得更强势一点。 "如果你认为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就可以再趁机轻薄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闻言,昊月冰冷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微笑,她还记得他。 突兀的笑声在宁静的夜晚显得十分诡异,绮凌回头瞪了他一眼,决定漠视他的存在,心生畏惧的加快脚步,就在她要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她手上的钥匙已经被他强行取走。 绮凌忍不住怒吼:"你想做什么?还我!"哪有人这么无赖的,他眼里还有没有法律的存在? 昊月斜勾起一抹笑意,瞅着她因生气而闪烁的眸子,"想要钥匙就跟我来。"拿着她的钥匙,他迳自走向停在一旁的bmw。 "喂......"绮凌叫了一声后,便停止脚步,不再向前追去。 哼!想拐她,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你不要了?"昊月从脚步声知道她停下来,他回过身看着她,微扬的嘴角噙着一丝玩味。"想走路回家?还是叫计程车?听说台北的计程车人员素质良莠不齐,你不怕遇上计程车之狼?" 绮凌抿了抿嘴,连回答他都懒,直接掉头就走。 "等等。"昊月不加思索的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拉向自己,把她锁在车子与他的身体之间。 "你......你要做什么?"绮凌吓了一跳,整个人像刺猬般张起防备的硬刺。 "我要做什么?哈哈!"一阵冷笑,昊月向前跨一步,将两人的距离缩至贴身,如幽冥的黑眸闪烁着异光。"你以为我会让我看上的猎物,大大方方的从我眼前脱逃?" 有别于几天前的恐惧和不安,她开始感到害怕,"你到底想怎样?" 她身上特有的馨香,随着两人的贴近而窜入他鼻息间,令他心弦微微一动。"只是想跟你算一笔帐而已。" "算帐?"绮凌想了想,以为他是在说两人接吻的事,个性率真的她不加思索的便回道:"那天是你先吻我的,怎能怪我?大不了我让你吻回来不就得了。" 闻言,他狂肆地放声大笑,冷不防地勾起她的下颔,在绮凌来不及反抗之际,轻薄的覆上她的双唇,蛮横的亲吻着。 "你......"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这么做,绮凌错愕的伸手想推开他。 昊月咧嘴轻笑,淡然地睥睨着她的惊慌失措。"怎么了?你不是要我吻回来?" "你......色狼......"完了,她居然让一个登徒子一再地轻薄她,如果让大妈知道了,她的耳朵铁定会被念到长茧。 昊月飞扬的浓眉微微挑高,深邃的黑眸覆上一层邪魅。"你要我抱你上车,还是自己乖乖走上车?" "我......"完了,大意失荆州,他果然露出狼爪...... 他咧嘴一笑,索性不等她的回答,就直接将她塞进车子里。 怀着极度的不安与恐惧,绮凌被昊月强行带至他位于台北市郊的另一处住所。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害怕的心就像要跳出胸膛似的狂跃着。 车子一抵达目的地,她将头转向悠闲坐在驾驶座位上的昊月,烦躁不安地绞着双手,不一会儿的时问,青葱玉手已然泛红。"你到底想怎样?" 面对她的质问,昊月轻松的将双手交错地放在胸前,锐利的眼眸闪烁着危险光芒,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想怎样?"该死的,惊慌失措的她依旧如此美丽动人。 绮凌愣愣的看着他,一颗心倏地沉重起来,怎么他和那个时候的他判若两人?那时的他简直就像天神般深深吸引着她;而此时的他却像是索命夜叉,令她局促不安,害怕到了极点。 她深吸一口气,想从他身边伺机溜走,才刚要转身,就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 她害怕的想大声尖叫,嘴巴却在瞬间被堵住...... 他怎么可以?绮凌急得快哭出来了,眼看着眼前面临的情况,心里就更加惶恐。 一阵激烈的热吻后,昊月将她粗暴的推倒在座椅上。"害怕了?"他浓眉紧蹙,眼里充满了复杂难测的情绪。 "我到底哪里惹到你,让你这么对付我?"看着眼前伟岸的男人怒气腾腾的模样,仿彿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绮凌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等会所要面临的,将是她这一生中的耻辱与污点,不过,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儿?哪里惹到他了? "错的不是你,是你的未婚夫罗云刚。既然你们已经论及婚嫁,那么夫债妻还,天经地义。"昊月冷哼着,邪魅的眼眸微微眯起,视线就落在绮凌胸前那两座高耸的山丘上。 "下流。"他轻浮的行为令绮凌心中的不安更加大,不涡嘴儿仍不服输地怒斥着。 "我是风流却不下流。"面对她的怒斥,昊月仍悠闲地吹着口啃,毫不在意。 "他欠你钱,是不是?多少?我会想办法还你的。"绮凌顺着他的视线一看,立刻又扯紧胸前的衣服,刚刚的纠缠将她胸前的衣扣扯落,微敞的衣襟使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的。 原本就拥有傲人胸围的绮凌,拗不过方雯的建议,一起买了现今流行的水漾胸罩,现在任她怎么遮掩也遮不住那高耸的丰满,真讨厌。 "哇,没想到你这么有看头。"昊月吹着口哨,嘴里不断发出啧啧的声音。 绮凌咬咬牙,索性也不刻意遮掩,反正胸部哪个女人没有,要看就让他看个够。 "请你谈正事好吗?"她很不客气的回敬他一个大白眼。 昊月一愣,原来生气的女人也可以这么美丽,看来那天他真的忽略太多事了,等会儿可得好好挖掘一番才行。 他清了清喉咙,佯装出面色凝重的表情,"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攸关面子和尊严的问题,不过幸好他还有你可以替他偿还。" "什么面子?尊严?为什么我一句话也听不懂?请你说清楚好不好?"原来那天他到精品店是早有预谋的。 "夺妻之恨!"他浓眉紧紧的纠成一团,眼中充满恨意。 绮凌愣了一下,被他的话所震住。 不!她不相信罗大哥会是个夺人所爱之人。 就在她发愣的同时,昊月已经生气的扑上前去,忘了两人还在车内,粗暴的将她身上的衣服扒开,双手用力一扯,整件洋装应声撕开。 看着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他的意图昭然若揭,绮凌恐惧的惊叫着:"不要!求求你不要。住手呀!" 她双手拚命的直往身上护卫着,可力气残弱的她,根本敌不过昊月的孔武有力。不到片刻,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撕得支离破碎。 她不死心地扭身闪避,想避开他伸出的魔爪,泪水将眼前的视线弄模糊了。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她双手不断地推挤着他的身体,屈起膝盖试图守住自己最后一道防线...... 第四章 一场惊天动地的云雨交欢刚平息,绮凌整个人就像虚脱似的瘫软在床上,白皙无瑕的胴体布满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 绮凌疲惫的阖上双眼,覆在翦翦秋瞳下的半门形阴影,巧妙地将她的心事隐藏。 想起刚刚的一切,她忍不住全身燥热,从不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交欢是如此的美妙,只是一个轻轻的撩拨,就能让人兴奋的无法自已。 虽然她有着冠冕堂皂的理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自己不是自愿的,但潜藏在心中的罪恶戚,总令她觉得对不起罗云刚,尤其是在与昊月肌肤相亲时,她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好,让她更加肯定,自己并不后悔将第一次给了身旁这个霸道的男人。 或许一切都是孽缘,自从那天他对她做出非礼的行为后,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渴望著有一天能投人他的怀抱,再续未完的情缘。 一思及此,绮凌立刻被自己惊世骇俗的念头骇仕。 她是这么的希望自己能依偎在他身旁,与他共赴云雨之境吗? 完了!她几时成了现代豪放女?对性爱一事居然丝毫不感到害臊,反而还乐在其中。 她怎么可以淫乱至这种地步? 可是,她忘不了他温柔的吻,忘下了他在贯穿她的那.刹那,所表现出的体贴呵护,更忘下了两人结合成一体时的美妙滋味,让她有股被宠爱、疼惜的甜蜜,仿佛她早该属于他。 眼神一暗,她知道这一切都短暂的如昙花一现,等他了却心中的仇恨,他仍然是他,而自己却成了世人眼中的残花败柳,一个失了心、没了魂的女人。 属于情人的夜晚是绚丽且多采多姿的。 就在昊月找上绮凌,半强迫她与他共赴云雨之巅的同时,在云刚的住处,紫纋和云刚也因长久的压抑,而逐渐走向情欲的瀚海。 = 晕黄的灯光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声,气氛是如此的媚惑人心,加上优美动人的歌声及醇酒的助导,不胜负荷的紫纋早巳忘却矜持而随着乐曲舞动,在一连串的旋转舞步后,倒向一旁的床褥。 早已喝得微醺的紫纋,瘫软的躺在大床上,仍不忘噘起光艳红唇,不停的朝云刚索取更甜蜜、更多的亲吻。 此时,她心中渴望苦心爱之人能给予实质的抚慰,以填满她苦闷的心灵。 云刚毕竟是属于比较理性的那一个,在和紫纋热情缠绵的同时,他不免想到两人云雨之后,衍生出来的感情纠葛将会更难排解。 他强抑住自己心中想要紫纋的欲火,再一次地确认:"紫纋,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一你我有厂肌肤之亲,我就不可能让你嫁给别人。" "要,我要,我不后悔,我也不会嫁给他,你知道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人,除了你,我谁都不要。"紫纋倔强的喊着,似乎害怕罗云刚会半途煞车,她笨拙的抬高双腿摩蹭着他的下体。 天啊!他几乎要把持不住了。 早知道就不该让紫纋喝酒的,她这么主动的狂热挑逗,试问有谁能克制得了?更别说是爱她已久的他。 "紫绶,你快走,我克制不了自己了。"云刚深吸气,他几乎快被紫缦给弄疯了,一脸痛苦的咬牙说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克制不住,我就是要你要了我。"紫缦知道自己想要云刚的心更甚其他,她已经离不开他厂。 就在今天,她要他,要成为他的女人。 "你知道,我不想伤害你。"云刚哪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只不过基于爱她、疼惜她的理由,他不愿她做这么大的牺牲,尤其是两人的未来尚未露出曙光的此时,他难免多有顾忌。 "你不要我,才是伤害我。"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索性将手伸向他的背后,用力将他拉向自己,让两人更加贴近。 "唉,好吧。" 一声长叹,云刚爱怜的看着身下的人儿,声音沙哑地低吼一声,决定心随意走,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了。 "爱我。"紫纋笨拙的想解开他身上的衣服,可是弄了老半天,扣子像是在与她玩游戏似的,一个也没解开。 看着她青涩的动作,云刚不禁哑然失笑,"不急,这件事交给找。"他迅速解开衬衫上的扣子,将自己强健的体魄展现在她面前...... 接连几天,为了审查一笔数佰亿元的跨国合作案,昊月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他搓了搓疲惫的脖子,阖上因缺乏睡眠而泛红的眸子,准备休息几分钟后,再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蓦然,内线电话响起。 "什么事?"他闭着眼睛准确无误地按下通话键。 "总裁,有位罗先生找您。"秘书在电话的彼端说道。 "罗先生?"昊月思索了一下,根本记不得他曾约了哪个姓罗的顾客到公司谈事情,索性也不猜了,直截了当的问道:"哪位罗先生?可是在今天行程之列?" "没有,他是为季小姐的事来。" "紫纋?"他眉头皱了皱,若不是秘书刚刚说到她的名字,他还真忘了罗云刚的存在。 这么说来应该就是他啰。 "请他进来。"昊月薄唇微微向上扬起,冷嗤一声。 须臾,秘书领着罗云刚走进办公室。 昊月看也不看来者,只是朝秘书挥了挥手,示意要她出去。 秘书从昊月冷肃的眼神看出气氛的不寻常,这是她进公司以来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胆小的她,不等昊月的指示便已落荒而逃。 "你的秘书很怕你。"罗云刚看看眼前充满霸气的男子,尴尬地笑了笑,藉以消除心中的紧张。 这男人太冷傲,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盛气势就像古时候的王者,令人望之生畏,忍不住要臣服在他脚下。 "我想这不是你来的重点。"昊月看也不看他,迳自转身面对着窗外。 "我......来是为了紫纋的事。"第一次接触到像昊月这种气势悍然的人,罗云刚说话都忍不住要结巴了。 "我知道。"昊月撇撇嘴角,冷笑着。 "你知道我......"这个惊讶令罗云刚从头顶直麻到脚底。 "没错,我对你一点也不陌生。"原以为紫纋心所属的人只是其貌不扬,原来根本是里外都不怎么样。 既然他知道他的存在,那么一切就好谈了。 罗云刚深吸了口气后,将事情挑明了讲开。"我希望你能解除和紫纋的婚约。" "凭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他没去找他,这家伙居然就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 "凭紫纋爱的人是我。"罗云刚抬头挺胸壮胆地说。 "爱?哈哈......"一阵狂笑,昊月双眼一眯,从眼缝中射出一道厉光,"就为这肤浅的东西,你不怕赔上你的事业和性命?" 没由来的恐惧令罗云刚打了个冷颤。 "或许爱情在你这种要风得风、要雨有雨的有钱人眼里,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不过你别忘了,‘千金难求一真情''这句话。"罗云刚儿他对爱情如此不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意,要紫纋的决心也就更加强烈了。 "真情?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昊月看着他,低笑了声,心中的不屑比刚刚更甚。 罗云刚一向自负,可是今天在见到昊月之后,却有着无比的挫折感。 "总之,紫纋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是不会放开她的。" 昊月心中突然闪过一种不好的感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应该明白。"罗云刚缓缓地道,他发觉对方的脸色越来越深沉,也越来越难看。 昊月眸中厉光四射,态度显得既严峻又冷酷。"这是哪时候发生的事?" "前天晚上。"罗云刚浑身一震,心中直打哆嗦。 "很好,很好。"昊月连说了两个很好后,忽地一声冷笑。 罗云刚突然感觉到,他这声"很好"的意思并非表面上的很好,而是非常的不好,这时脑海突然闪过绮凌纯真的脸庞,心中的恐惧霎时如排山倒海而来 "你......想怎样?"罗云刚抖着声旨,困难地问道。 "你说呢?"昊月一声低笑,不答反问。 面对如此强势的敌人,罗云刚一点把握也没有。"你想对绮凌怎样?"他害怕得全身僵直,难受地喑哑着声音问。 "夫债妻还,天经地义,你说是不?"昊月靠近罗云刚的身边,微微的勾起唇角,冷冷的说道。 "不!"罗云刚脚步跟跄了一下,豆大的冷汗自他额上缓缓滑落。"绮凌是无辜的,而且她也还没嫁给我,你不能这么做。" "你早该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不是吗?"昊月剑眉一挑,面无表情的看着落地窗外的远处。 闻言,云刚一愣。 恶魔。眼前的男广浑身上下充满的邪魅霸气,就仿彿是老人家口耳相传的夜叉王,能在瞬间掌控人的心智,也能判定一个人的生与死。 突然,昊月又转过头看着他,深沉的瞳眸在瞬间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快得令人不仔细看还不容易察觉。 "你早已失去筹码,不要妄想和我谈判。" 此时.罗云刚不但感到恐惧,而且恐慌不已,面色霎时惨白成一片,自背脊窜起一阵寒栗,令他忍不住畏缩地抖了一下。 罗云刚咽了咽口水,怯懦的走上前,谦卑的弯下腰,让笔直的身体成九十度角。"我知道我不该和紫纋在忘情之下做出逾矩的事,不过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你要报复的话,请针对我一个人而来,紫纋她是无辜的。" 昊月睁着炯亮的黑眸,冷笑道:"那宋绮凌呢?" 蓦然听到他说出绮凌的名字,冷汗一滴滴自罗云刚双颊滑落,"她......这件事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能、也不可以对付她。" "是吗?哈哈......"紧抿着双唇的昊月陡然狂笑,犀利的眼神浮出一抹激赏,不过才几秒的工夫已然化去。"只要是我任昊月想做的事,没行人敢对我说个不字,你倒是第一个,不过也将是最后一个,你等着接受惩罚吧。哈哈......" 云刚被他的举动彻底吓呆了,现在他只想逃,带着他生命中的两个好女人逃得远远的,不让昊月有机会伤害她们。 但在经历这次的接触后,他已经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昊月的势力范围太大了,只消他动动小指,黑道、白道多得是有人会帮他。 第五章 "听说他来找过你?还被你训得面红耳赤,到最后是吓得屁滚尿流的逃了回去?"莫擎天戏谵地笑问。 对莫擎天的直言明问,任昊月面无表情的回以一记冷瞟。"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看来我公司内部管理不严出了内奸,你说抓到是开除好呢?还是按个罪名送警局比较好?" 莫擎天愕愣了一下,一脸尴尬地讪笑着。"昊月,你做事就是太严谨了,小事一桩,何必看得这么严重?" "是喔,难不成得等我公司易了主,这才叫严重?"昊月嗤笑,意有所指的盯着他。 "不会啦,谁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又不是不知死活。"擎天并非不懂他的意思,故意装疯卖傻地敷衍他。 昊月严峻的脸上布满寒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态度冷然地问:"说吧,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和擎天已是多年至交,对他而言,他的一个小动作、小表情,他都可以猜出他的心思与打算,更不用说像今天一样无事地来打扰他办公。 "就是想找你谈谈啰。"擎天心虚的看厂他一眼。 "哪时候你开始当起说客啦?还是自比观世音菩萨,打算普渡众生?"不用想,他也知道他这个喜欢无事找事做的好友心里想做什么。  面对昊月灼灼的目光,擎天不禁在心中暗自叫苦,他干嘛老是喜欢多管闲事,这次居然会为了那对小情侣而去撩起他的怒火。 "说吧,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呃......这个嘛......"擎天勉强一笑,不敢再答腔,免得待会儿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谁找上你?罗云刚?紫纋?还是那个宋绮凌?" 擎天绷紧下颚,额头微微冒苦汗珠,紧张的摇摇头。"没有。" 昊月一脸不信的睨着他。"你又想搅什么局?" "没有。" 昊月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那你是认为我很闲,故意挑这个时候来找我拾杠?" 天晓得这阵子他部快忙死了,连睡觉的时间部挪不出来,他偏偏选这个时候来挨他冷眼。 擎天偷觑了昊月森冷阴郁的眸子,嘴里打着哈哈:"不要这么生气,我是关心你才来的。" "关心我是不是成了乌龟?"昊月直视着他的笑脸,直接挑明的说出他的来意。 "啊,紫纋和那个姓罗的小子上床了啊!?"擎天故作惊愕的高喊。 "看到好朋友出糗,你好像很幸灾乐祸。"昊月不悦地冷哼,对他非常不满。 擎天连忙讨好的摇摇头,"不敢。只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好奇心比较重啦,所以......嘿嘿......难免......"他欲言又止的傻笑着。 其实天知道,他心里可是乐得要命,心想接下来的戏码可是越来越有看头啰,看来他得趁早选个好位置,来个名副其实的"站高山看马相踢"。 昊月一脸不层的瞪着他,冷哼一声,"好奇心重?小心成了那只死在刀砧上的猫。" "不会吧......你哪时候这么心狠手辣啦?"擎天惊愕的瞪大眼睛。 "从现在开始的,要不要试试看?"昊月冶睇了他一眼,犀利的眼眸充满杀气。 "别吓唬我了,你知道我胆子一向比较小。"擎天表情夸张地拍着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昊月眯起阴郁的眸子,没好气的问:"别耍猴戏了,你知道我不吃你这一套。"杠也抬了,他可没什么闲工夫理他。"说吧,你今天到底来干嘛?" "唉......我是想问你,你是不是把人家罗云刚的未婚妻给......"这还真有点难以启齿,擎天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对昊月比了一个很不雅的姿势。 昊月脸色立刻大变,愠怒地吼着:"你派人跟踪我,"随即毫不客气地往他肚子用力击去。 擎天被他陡升的怒气吓退了一步,还来不及反应,腹部传来的巨击令他痛弯了腰。"痛......好痛......" "你看到了什么?"昊月横眉竖目地怒问。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问?"昊月怀疑的看着他。 "我想罗云刚既然和紫纋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依你的行事风格,当然不会轻易就饶过他们啰。谁知你还没问清楚,就将我当成练拳的沙包打,天啊!真痛。"这拳被打得真冤枉,擎天忍不住高声抗议。 "这就是警告你别多管闲事。"对他故作的可怜状,昊月嗤之以鼻。 "打也被你打了,是不是可以透露一点。怎样,感觉好不好?"擎天一睑期待的看着他。 昊月怒瞪了他一眼,这只不知死活的好奇猫,想从他口中探出一二,简直是痴人作梦。 他冷笑地问:"什么事的感觉好不好?难道你是指刚刚打你的感觉?那当然是棒透啰。" "唉,你真是不可爱。打人的滋味当然是不错,可是我是被打者,被欺负的那一方,滋味当然是不好啰。"擎天没好气的抱怨着。"我问的是宋绮凌在床上够不够媚、骚不骚?"他一脸意犹未尽、兴趣盎然的瞅着他,深怕忽略了他脸上的表情。 昊月脑中飞快的闪过那夜情景,微微扬起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忽然,从眼角余光中,他看到擎天一瞬也不瞬的眼神,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地转变。 "我的事你少管。"语毕,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索性将整个办公室留给仍处于错愕中的莫擎天。 门一开,昊月无视于正在忙着整理架上物品的绮凌,大刺刺地走进精品屋,迳自走到方雯的身旁,抛下一句:"人我借走了。"随即转身扯着绮凌离去。 强压着满心的疑惑和担忧,跟不上他脚步的绮凌,半走半跑地被他扯在身后。 "别不开心。"瞧她噘高的红唇,若不是不想成为路人观看的免钱戏码,他恨不得当场好好的亲吻她。 "你又来找我做什么?"她脸红心跳、螓首娇羞地低垂问道。 经过那日的一夜恣情之后,虽在绮凌心中植下情种,不过她早就有所觉悟,对他而言,她不过是复仇的工具,两人根本下可能有未来可言,只能小心翼翼的将心思细藏,不敢泄漏出来。 面对她这毫无意义的问题,昊月简直是哭笑不得,真不知该笑她笨,还是要说她单纯。"你认为呢?" "我......我不知道。"没料到他会这么反问她,绮凌紧张的心不停狂跳着,纷乱的思绪令她说话都打结了。 盯着她娇羞妩媚的模样,昊月微微一笑,忍不住地戏谑道:"如果我说经过那天之后,我已经放不开你呢?" 其实今天早上经擎天这么一闹,想她的意念不断在脑海增强,让他有一股强烈的欲望想再次感受她在怀里嘤咛娇喘的美妙,与她共赴云雨之巅。 "呃......"一阵错愕,尴尬的绮凌脸上布满绯红,心中如擂鼓狂跃撞击着,好半天后,她猛摇着头,试图从他身边逃开。"不,你不能这样,一切都结束了,该还你的,那一天我都已经代罗大哥还清了,不是吗?" 罗云刚欠他的、该还的,那天她都以女人最重要的贞操还给他了,他怎能一再的勒索,将她逼至死胡同里? 见了她的反应,昊月不悦的皱着眉。"是吗?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我可是从头至尾都没有答应过。" "不,你不能这样,这一切都该结束了。"阴惊森冶的眼神令绮凌打从脚底寒上心头,不过她知道自己不能妥协,因为不管在现实生活上或是感情上,她都输不起呀! "为什么我不能?什么叫该结束了?"他的脸上浮现出强烈的怒气与鄙夷,"在你想反抗之前,我劝你,最好评估后果和严重性。" 绮凌脸色倏地泛白。"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了,他欠你的,我还你,我跟你走就是了。"她知道自己除了妥协别无他法,她的心如坠入黑不见底的深渊。 "那就对了。走吧。"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柔荑,昊月满意的笑了。 车子平稳地往昊月的住处开去,看着不断飞掠而过的街景,绮凌的心好沉、好重。 须臾,他们已经抵达那夜两人发生关系的地方,他将绮凌安置在卧房内便迳自去冲澡。 听着浴室传来哗啦啦的冲水声,绮凌紧张的扭绞着双手,环视着布置典稚的卧房,她对这儿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她就是在这儿初尝男女之欢,从一个青涩稚嫩的女孩蜕变成女人。 心中莫名的悸动再次狂跃,她居然有股渴望,希望他真的放不开她,希冀着眼前这一切山虚幻变成真实,她不再是他报复罗云刚的工具,而是他的妻子。 不过,绮凌心里也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一思及此,脸上露出黯然之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浴室内的流水声由大转弱,绮凌也越来越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兀自冥思的绮凌,完全沉没在自己紊乱的思绪中,因此常昊月走近她身旁的时候,她仍浑然未觉。 "想什么?"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绮凌吓了一大跳,猛一回头,她看见昊月赤裸着上身,只在腰际简单的围着一条浴巾,胸膛上的点点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光芒,更为他增添几许男性魅力。 绮凌清楚的感受到胸口下的心跳正以百米之速狂飙,双颊不断窜升的红晕微微发烫着。 "没......没有。"她羞赧的别过头,结巴的回答。 她的紧张让昊月大笑出声,他选了一个离她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你很怕我?" 绮凌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轻轻摇晃螓首。 "那刚刚你在想什么?"双手抓着她的双肩,将她贴近自己宽厚的胸膛,蹙眉凝视着她。 躲不开的拥抱,由他身上隐隐散发的阳刚气息,加上温热的体温,就像一壶尘封多年的醇酒,让她开始感觉晕眩。 "我......我只是在等你。"绮凌心虚的垂下脸,不敢看他。 绮凌的温柔恬静,加上她身上散发着清幽淡雅的馨香,顿时令昊月心荡神驰,忘了刚刚的愠怒,情不白禁地低头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口…… 沉沦在静谧的幽香中,昊月对她产生无力抗拒的依恋,喑哑着声音,喃喃地自问自答着:"我是不是该放了你?不,不能,你注定是属于我的。" 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反覆不定的问答,绮凌怅然的流下泪水,原来心里受折磨的并不只有她一人。只是她无力摆脱父母之命,而他也已经有了未婚妻,她怎能像罗云刚一样成为人家的第三者? 一股热液哽在喉头,脸上的泪水涓涓不息地往外奔流,这份无奈扯痛了她的心、扯乱了她的情。 第六章 从那天开始,昊月的霸道将绮凌的生活秩序完全打乱,不管任何时候,当他想她、要她的时候,固执的他完全不在乎绮凌的感觉和意愿,她就是得舍下一切以他为重。 而方雯也由刚开始的惊愕慢慢转为习惯,习惯于绮凌的半途失踪,或是一消失就是几天不见人影。 最后,她们索性请店员接替这两个各自忙着约会的小女人,让辛苦经营起来的精品店不至于拉下铁门,挂起暂停营业的牌子。 日子就在绮凌惴惴不安的情况下,匆匆过了两个月。 这一天,适巧方雯和绮凌都闲来无事,而店里刚好也没有客人,两人便一个煮起咖啡、另一个准备好小甜点,打算趁着难得偷来的清闲,好好享受下午茶时间。 浓郁的咖啡香,是天然的最佳芳香剂,在烧煮的同时,浓郁的咖啡香已经弥漫整问精品店。 "呃......"一声轻呕,绮凌单手捂着嘴巴,迅速地冲向洗手问。 "绮凌,你怎么了?"方雯察觉她的异状,紧张的跟在她后面,走入洗手间,一面轻拍着她的背脊,一边关心的问。 满口的酸臭味,让绮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只回她一记苦笑。 看着呕吐后的绮凌一脸憔悴的模样,方雯更加担忧,她紧蹙着眉心担忧地问:"绮凌,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面对方雯没头没脑的问话,绮凌漱了漱口,嗔怒地瞪了媳一眼。"方雯,你别胡言乱语的吓人好不好,我会生气的喔。" "可是......"方雯顿了一下,面色凝重的接着说:"你知道你刚刚呕吐的模样,真的跟电视里孕妇害喜的情形一模一样。" 绮凌的笑容突地僵住了,好半天,才不悦地噘高红唇抗议道:"方雯,我不喜欢你这种美式笑话。" "谁跟你说笑话来着。"方雯没好气的回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这么无聊?是你的症状真的很像,难道你自己都没感觉?" "我......"这个事实令她顿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方雯说得没错,两人认识至今少说也有五、六年了,她是不曾如此调侃过自己。 难道......难道她真的如她所说的......怀孕了? 不!不可能的。 霎时,绮凌娇艳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扶在洗手台上的双手也因这个讯息而微微颤抖。 "绮凌,你跟他上床了吗?"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我......"绮凌不知该怎么回答,一个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没有!"方雯误解她的意思。 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罗云刚那个愣小子为了怕绮凌跑了,居然也来先上车后补票这一招? 她再度扬高八度音问:"该不会是他吧?你那个其貌不扬的未婚夫?噢,这次换我要吐了。"心中对罗云刚的不层到了极点。 说到罗云刚,方雯的话中难免一阵嫌恶,因为她始终认为他配不上绮凌,就好比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绮凌不喜欢方雯以貌取人的习惯,脸色难看地怒斥着:"方雯,不要这么尖酸刻薄。" 她真不懂罗云刚到底是哪里惹方雯不高兴了,自从他们两人宣布订婚后,方雯总是有意无意地对她提出心中的不满。 反倒是任昊月来找她,她态度之热络似乎恨不得立刻将他们送上床似的。 方雯暧昧地看着她,疑惑的表情外带一抹兴奋,"难道会是他?"她知道绮凌明了她口中说的"他"是指谁。 绮凌知道自己瞒不过方雯,心虚地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谁知,方雯居然高声地叫了起来,只差没抱着她狂跳以示庆祝。"我就知道嘛,一定是他,这样也比较符合优生学。生下他,不管是男、是女,一定是女的娇美、男的俊逸,我不管,这个干妈我是当定了。" 面对她兴奋的模样,绮凌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真,心中早已乱成一团,如果真如方雯所言,那么她该怎么办? 昊月......他会接纳这个孩子吗? 她摇摇头,在还没有得到证实及想到解决之道前,她决定否认一切。"方雯,你不要这样,我只是胃不舒服而已。" "是吗?"不明了事态严重性的方雯,话中有难掩的失落,原以为绮凌怀孕了,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取消和罗云刚的婚约,嫁给那个风流倜傥、才华洋溢且多金的任昊月。喔,那个帅哥。 "方雯,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把我今天不舒服的事情泄漏出去?"她眼底浮现难解的忧虑。 方雯好奇的瞠大眼睛看着她,语气疑惑地反问:"为什么?" 绮凌心虚的瞥了她一眼,低垂着头嗫嚅的说:"我不想让他担心。" 一向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方雯,这次居然没多想的就答应,只是以暧昧的眼神瞅着她,"我知道,你怕他担心,是不是呀......" "对呀,就像你不舒服时,也怕阿汤为你担心嘛。"顺着她的话尾,绮凌心虚的点点头。 "不过你得去看医生喔。"方雯还是不放心的叮嘱着。 "我知道,管家婆。"绮凌暗自叹了口气,黯然的脸庞露出一抹苦涩。 晚上,绮凌假藉看病之由提早离去,开着车,在市中心逛了好一阵子,却因为找不到一家隐密的妇产科,转而开往郊区。 最后她选了一家规模不大的私人妇产科,经过一连串的问诊和检查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坐在候诊室,等待检查报告出炉。 时间约莫过了二十几分钟...... "宋小姐,恭喜你怀孕了。" 护士小姐拿着报告资料,来到正等候报告的绮凌面前,将这个她认为是好消息的讯息告诉她。 "确定?"绮凌当场愣住,娇柔的声音掩不住惊慌。 护士以为绮凌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自己要当妈妈的消息,因为这个症状常常出现在初次要当妈妈的新婚妇女身上,所以她也不觉得奇怪。 护士笑了笑,好心的安抚着:"我猜,这一定是你的第一胎。你别太紧张,等会儿医师会解说怀孕初期的一些症状和注意事项,你可要仔细听喔,因为这能帮你轻松度过怀孕初期的心理及生理不适应症。" 绮凌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不久,看诊室传唤她的名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绮凌步伐沉重的走进去。 医师跟她说了些什么,心思紊乱的绮凌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此时她的心里全围在"她怀孕了"这四个字上。 拿了处方,绮凌神情黯然的步出医院,因为她是今天晚上医院最后一个看诊的病患,所以在她离去后,医院的大门也随之拉下。 月光下,她修长纤细的身影、美艳亮丽的容颜就仿佛是误落红尘的精灵,引来路上行人惊艳的眼神。 而很不凑巧的,绮凌从妇产科离去的这一幕,刚好被莫擎天给瞧见了。 "咦,那不是宋绮凌?她怎么会来这儿?"擎天看酱绮凌渐渐消失的背影,惊讶地喃喃自语道。 他边看着,边推开诊所大门旁的侧门。 "尹常,刚刚那位漂亮的美眉怎么啦?"擎天在诊疗室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好奇的眼光依旧朝着门外瞟视,对着这家医院的院长也是医师的好友尹常问道。 尹常转过身,自小冰箱内拿了罐矿泉水抛给他,自己也拿了一罐,大口的啜饮着。他不答反问地说:"你哪时候对我的病人有兴趣了?再说,我这儿除了来看妇女病的,就是怀孕做产前检查的妇女,你认为她是来做什么的?" "难不成她怀孕了?"擎天惊愕地瞠大了眼睛。 尹常以为绮凌和擎天认识,他拍拍擎天的肩膀,"擎天,她该不会是你众多红颜知己里面的一个吧?你放心,她没怎样,只是有点妊娠呕吐,我已经开药给她了。" 擎天一脸苦笑,"尹常,你误会了。她是昊月要的人,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动她。" "昊月?"尹常惊讶的看着他,随即笑说:"你少诓我了,和昊月婚的是季紫纋,而她的名字叫宋绮凌,你搞错了。" 擎天一脸严肃。"尹常,这次是你自己孤陋寡闻,可不是我搞错对象。" 尹常不相信的看着他,"哪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听他说过。" 擎天故弄玄机的说:"谁叫你要到这个鸟不生蛋的穷乡僻地执业,消息当然不灵通了。" 尹常忍不住反驳:"我这儿是鸟不生蛋的穷乡僻地?那台南、嘉义又算什么?"如果新庄算是穷乡僻地,那么台湾多得是未经开发的蛮荒地带。 "这......这......"擎天顿时语塞,尴尬地讪笑着。 "走吧,陪我去暍一杯。"尹常脱下制服,"虽然偏僻,不过我们这里的pub可不比你住的都市差喔。" 擎天一脸悻悻然的跟着他走,原本想脱口反驳的话,也因自己理亏而作罢。 不过......向来就喜欢没事找事做的擎天,可没有因为这样就停止脑中鬼主意的转动,潜藏在脑子里的灵感因刚刚的画面闪过一个念头...... 他的嘴角立刻扬起邪邪的笑容,然后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尹常看着擎天边走还边打电话,不禁为电话彼端的那个人掬以满怀同情,因为依擎天的惯例,从来不打不赚钱的电话。 "谁是你下一个金主?" "你猜。"擎天今天的心情特好,忍不住对尹常玩起卖关子的游戏。 尹常含蓄的笑了笑,"懒得猜,不过那个人铁定要亏上一大笔钱才能摆平你。" 擎天眉梢微微向上一扬,捂着手机大笑着,"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尹常是也。没错,那个人这次铁定要亏大了。" "谁?" 擎天卖着关子,"你想,我、你还有昊月,谁最有钱?" "当然是昊月啰。"尹常不加思索的回答,突然灵光一闪,接着问:"你该不会要向昊月勒索吧?" "宾果,你答对了。" "难道那名女子怀的会是昊月的孩子?"尹常不禁忧心忡忡,因为宋绮凌一副娇盈羞弱的模样,不管以什么角度来看,都不适合向来以强势作风闻名商场的昊月。 她太柔弱了,根本驾驭不了刚毅气盛的昊月。 擎天忍不住又夸赞他。"尹常,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虽然目前我还不能肯定,不过我看是八九不离十。" "那你还赚他的钱?不怕他变本加厉的向你讨回来?"他是越来越搞不懂,昊月和擎天这两个从商的好友在玩什么把戏了。 "就是知道到时要亏一大笔,所以要趁现在捞一点回来才行。"看着远方停车处正打算离去的绮凌,他赶紧终止与尹常的谈话,朝着手机叽哩呱啦地说着:"喂,昊月呀,是我啦。我有一个天大的消息要卖你......对,价钱照旧......我保证你不买一定会后悔......" 就这样,他轻轻松松地又从昊月手中捞到一佰万元,而被卖的对象,当然就是那个浑然不知的宋绮凌啰。 置身在按摩浴缸中,不断涌起的水涡像少女温柔的手,在昊月刚健的体魄上按抚着。他闭着眼睛,半躺在宽大的浴池内,氤氲热气洗涤了一身的疲累,加上轻柔悠扬的音乐声,那可谓是人生一大享受。 就在他闭目养神的同时,电话声突地响起,以高八度音的刺耳铃声大声肆虐着。 微微蹙起眉头,昊月嫌恶的瞥了眼电话,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想当然尔,会直接将电话打到浴室这条专线的不外乎两个人,一个是他那个以挖他钱为乐的莫擎天,一个就是那个以普救苍生为己任的尹常,就只行这两个才会知道怎么找到他。 高声悲鸣的电话似乎没有停止的打算,昊月差不多也猜到是谁打来的,他佣懒的拿起话筒,口气恶劣地喊着:"莫擎天,我知道是你打的,有屁快放,别一天到晚正经事不做,光会打电话骚扰我。" 昊月话才刚说完,电话的彼端就传来擎天高扬的抗议声。 "阿天,你哪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像极了老母鸡有事没事叫个不停。"昊月嫌恶地咒骂着。 话筒立刻传来擎天的抗议声,不过这次他倒是说了个令昊月感兴趣的事。 "你确定是她?"昊月拿着电话的手因激动而微微泛白。 "我又不是有夜盲症,更何况她写在资料上的名字并没隐瞒,再者,还有阿常可以作证呢。" "阿常告诉你的?"昊月紧张的问。 "是我问阿常的。"擎天没好气的挖苦着,"要不要我这第一手资料,随你啰。" "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昊月话还没说完,擎天立刻接着回答。 "否则加倍偿还,是不是?安啦,快点追妞去吧,三温暖可以晚点洗。"任务完成,随即他就将电话挂断。 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声,吴月愣了好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也由原来的错愕转为欣喜。头一次,他觉得被擎天捞去的这一佰万,花的一点也不冤枉。 挂上电话后,他喃喃自语着:"孩子,她怀孕了......" 赶紧起身,他随便套上衣服,拎了件外套,即匆忙的跑向车库,他决定赶在绮凌回家之前,在她家路口的转角处等她。等她将这个消息亲口告诉他。 从远方投射而来的灯光,昊月计算了一下时间,知道等的人应该就是眼前开这辆车子的人。 他关上车门,气定神闲的站在路口中央,等候这个夜归伊人。 在一阵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后,他所期待的小欧宝终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绮凌惊魂未定的将车子停了下来,当她看清挡在车子前的昊月后,她愣了愣。 "是你,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她的心脏因为刚刚的惊吓而差点停摆。 他笑了笑,走向坐在驾驶座的她,颀长的身躯半倚在车窗上,"想你,就来了。"低沉的嗓音有着难得一见的温柔、宠溺。 绮凌惊讶地看着他,怎么才几天没见,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而且还选在她最不想见他的时候出现。 "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就撞到你?"她冷汗涔涔地怒斥着。 "会吗?你开车的车速一向不快,如果你真要撞上我了,我相信我的应变能力足够避开。" "你!"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绮凌生气的涨红了脸。 "生气了?"他浓眉轻轻一扬,笑了笑,掏出手帕帮她擦拭脸上的汗水。 "不要。"她惊悸的跳了起来,将脸别到一旁,慌乱的竖起尖锐的芒刺,"我累了,如果有事,可不可以等明天到精品店再谈?" 今天有太多的惊讶尚未来得及消化,早已身心疲惫的她,真的无力再应付他。 "那你得告诉我,今晚你到哪儿去了?"昊月扬高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笑声冷冽且寒气逼人。 绮凌低吼着:"我不知道我的一举一动还须向你报告才行。"心中控制不住的反弹情绪,像脱柙的猛兽,尖锐的语气不似以往的怯懦。 昊月不以为意,迳自拉开驾驶座旁的车门,坐了进去,不疾不徐的说:"是不需要。不过如果你有事瞒着我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满腔烦躁令她的态度也由以往的柔顺变得乖戾、暴躁。"你很烦咧。"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大声对别人说话。 他玩味地看着她,"我很烦?"低沉的嗓音有着挡不住的冷冽,令人不寒而栗。 蓦然,他一个欺身吻住了她,肆无忌惮的将舌头探入她的嘴里,灵活的舌尖不断地与她的舌相互纠缠,好一会儿后,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 昊月伸出舌尖舔了舔刚刚与绮凌密贴的薄唇,暧昧的朝她眨眼睛。"还是这么甜,总是令人回味无穷。" 她恍然一醒,惊觉自己脆弱的心又深陷在昊月善变的眼神中,长叹口气,她低柔着声音试着打发他。"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谈好不好?" 昊月也很干脆,微笑着说:"可以,那你得将你今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闻言,绮凌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着,这阵子的委屈全涌上了心头,她闭了闭眼睛,瞬间又将心中的怨怼硬生生地吞进肚子里。 "你几时变得这么多心?不过就是去走走,难不成这也得向你报告?"她的心因为紧张而怦怦然直跳。 "是吗?你有事瞒着我喔。"他依旧一脸神清气爽,不过锐利的口吻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绮凌愕愣了一下,一个强烈的不祥预兆重重的压在胸口上。 难道他知道了?不过回头一想,他知道了未尝不是件好事? 昊月看出她眼中的忧愁,心中一阵揪疼。"怎么?有什么不能讲的吗?"搂着她纤细的肩膀,温柔地笑道。 绮凌颤抖地紧咬苦双唇,"我......我有什么事好瞒你的,你多疑了。" 事实上绮凌心里也很矛盾,但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她都得奋力一搏,不能让自己再度屈服于他的威胁恫吓之下。 好倔的脾气。 昊月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盯着她的黑瞳突然危险地眯成一线,俊脸挨近她脸颊,阴沉的反问:"是吗?你确定?"他的脸色逐渐僵硬,原本喜悦的心正一点一滴地消失。 绮凌的脸色刷地变成惨白,心脏也猛然揪紧,怔愣的她,静默的看着昊月,久久说不出话来。 昊月冷冷一笑,深幽黑瞳紧紧锁着她,"你知道我讨厌欺瞒,如果你让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而且还是一桩与我有切身关系的事情,我想......"他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那将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绮凌闭上眼睛,内心在说与不说之间互相揪扯、挣扎着。 他缓缓地收起犀利的眸光,佣懒的躺在椅背上,"我想,你应该是有话要对我说,要在这儿?还是到我那儿?" 绮凌睁开眼,愣了好一会儿,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昊月。 他是有权知道一切的,因为肚子里尚未成形的孩子,有一半的骨血是源自于他身上。 只是......说了又如何?他会要这个孩子吗? 她不过是他发泄怒火,用来报复罗大哥的工具,四人纠缠不清的感情问题,她自己都不知该如何走下去,他也不肯轻易的出手解套。 "想好了?"他突然睁开眼睛对上她的。 绮凌怔了怔,像被抓到把柄的小孩,局促不安地跳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问:"你说什么?" 他噙着笑,既然她会感到不安,那么就表示她真心的在思考那个问题,他又何必咄咄逼人? 昊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走吧,上我那儿,你有一整晚的时间考虑,考虑要不要说出来。" "我没跟家里报备......"绮凌试着想找借口回绝他,她小心翼翼地用眼尾偷瞄了他一眼,刚好迎上了他的眼,昊月那双森峻黑炯的瞳眸,也正定定地凝视着她,害她一时感到心虚,说到一半的话也在瞬间停住了。 他薄而性感的双唇勾起一抹慑魂的微笑,慢条斯理的用指腹在她脸蛋上轻轻摩挲着,"他们不在,不是吗?" 他怎么知道? 如遭雷殛,绮凌原本就不怎么红润的脸庞,这下完全失了血色。"你......" "要问我怎么知道?"他的手指突然一用力,紧紧的掐着她细致的下巴,"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除非是我不想知道,那又另当别论。" 一阵氤氲水气蒙上了眸子,将自己隐藏在迷蒙双眼下的绮凌,这才死心地放弃想隐瞒他的念头。"等我把车开回去放。" "不用了,就开你的车回去。"昊月放开紧捏她下巴的手,伸长了手臂安适地揽搂着她的腰。 "可是......你的车......" 绮凌想要说他那种名车随便停在马路上,很容易被偷的,不过显然昊月并不在乎。 "丢了就换部新的。"昊月不打算再浪费时间管其他的事,只是在她额上轻轻烙上一记亲吻,便催促着她开车上路了。 昊月不语地看着她,等她亲口说出那个讯息,无奈心乱如麻、毫无思路的绮凌根本不知该怎么说。 昊月欺身上前,伸手要揽住她的肩膀,谁知手才刚碰到她的衣服,就被她巧妙地躲开。 "不要碰我。"她恼怒地瞪着他,恨自己因重心不稳而再度落入他怀里。 他索性将她束缚在怀里,"想避开我,也得衡量自己的能耐,否则伤了身体,对孩子可不是件好事。" 胸口像被重击了一下,她的脸上血色尽失。"你知道了。" 昊月突然大笑,拦腰将她抱起,笑意盈盈的俊脸就在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你现在知道我的能耐了。" "你打算怎么办?"这才是绮凌最担心的。 "孩子当然要了,你,我也要。"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宣示她是他的所有物。 绮凌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居然敢这么讲,她一边挣扎着,一边怒责,"你为什么要这么霸道?你已经拥有一切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他为什么总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为什么就不肯学学宽容二字? 她越是挣扎,他双手越是扣得更紧。"我只是护卫我所拥有的,这难道也有错?" "我并不属于你。"泛白的小脸骄傲地高高扬起,不妥协地挑衅着他的忍耐度。 他戏谑地提醒她,"谁说你不是我的?你的第一次给了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倒说说看,你身上哪一点不是我所熟悉的?" "你......"连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他都说得出口,她羞怒地闭上眼睛,将要脱口而出的斥责全又吞回肚里,反正她知道自己是说不过他的。 "好了。别生气。告诉我,孩子还好吧?"他温柔的在绮凌额上落下一吻,厚实的手掌轻柔的放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小心翼翼的模样似深恐伤了她和孩子。 他的一刚一柔,总让绮凌拿他没辄,心中再怎么气恼他,也会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唉,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傻得将心遗落在他身上,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越来越忧愁,忧愁自己有一天会离不开他。 无奈地叹了口气,疲惫的她干脆将螓首倚在他胸膛上,温柔厚实的胸膛,就像是一座安全的避风港,稳定踏实的呼吸声,是最佳的催眠曲。 他身上所散发的沉稳气息,在这几个月来已经一丝一缕的钻进她心坎,占有她的思考,掌握了她的喜怒哀乐。 这感觉,就好像找到了终身的依靠。 只是......他会是吗?绮凌不禁为之怅然。 绮凌抬头定定地凝视着他,眼前刚毅俊美的轮廓早巳深植在她心中。 就在她凝望他的同时,昊月也凝睇苦她,温柔地问:"想什么?" 她摇摇头,一阵酸楚突然涌上了心头。 绮凌不知该哀悼自己的心失落了,还是该庆幸她曾经和他一起拥有过瑰丽的美好岁月,而这回忆足够让她回味一辈子了。 "我要你解除和罗云刚的婚约。" "为什么?"绮凌乍然睁开半眯的黑瞳,疑惑的看着他。 昊月脸上呈现出惯有的霸气及狂狷,挑眉笑她的明知故问。"你说,我会让你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吗?" 天哪!她怎么忘了这个最严重的问题。 一切的温柔梦幻顷刻问消失无踪,她从他怀里弹跳起来。 "不,你不能。"她惊慌失措的嚷苦。 吴月不悦地摊苫她的脸,定定地看苦她,"只要是我想要的,没有什么不能。" 绮凌瞠大了双眼,看着他眼中嗜血的光芒,身子一阵瑟缩。 "你已经有了未婚妻,还要我做什么?"她心如枯槁,早已对未来不抱任何希望。 "你很在意?"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你说笑了。我只是一个你复仇的工具,我哪有资格在意。" "是没有,所以你只能照着我说的去做,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对罗云刚做出什么事情。"他从不讳言自己的想法,也不隐藏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当初他要她一样,他多得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困住她。 绮凌垂下头,心中一阵酸楚,"如果没事,我想休息了。" 昊月用指尖轻轻勾起她的下颚,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办,对她的疏离回以一记淡笑,"满身汗臭味,一起去洗个澡。" 他的话是无庸置疑的,就仿彿是占代君王手中的圣旨,绮凌乖顺的从他身上站起来,往浴室走去。 望着她纤细羸弱的背影,昊月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意她,这是一桩不容否认的事实,而她这辈子别想从他身旁逃离。 想都别想! 靠在浴室门后,绮凌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惊慌与恐惧。 天啊,她究竟将自己推入何种处境?这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牵扯不清的情况,早就让她失去了主张。 无助宛若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向她的心脏,折磨着她每一根神经。 她双手紧紧的环抱住自己,滑落的身子最后倚着门扉坐在地上,心底的痛楚与委屈突地全涌上了心头,不争气的泪水不知在何时悄悄滴落,一颗、两颗......心痛逐渐将她淹没...... 她好爱他,好喜欢他紧紧呵护自己的模样,好喜欢他以深情的眼眸看着自己的表情,虽然那只有在他不经意时才会流露出来,不过即使足这样也没关系,她依然甘之如饴。 可是......她不要他霸道的掌控她的一切,扼杀她所有的退路。 罢了,或许这就是她的命, 浴室内没有应有的水流声,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哽咽声。 昊月轻轻的推着门扉,却发现门后似乎有东西挡住了,心中莫名地燃起一股恐慌,他紧张的频频呼唤着:"你怎么了?是下是摔伤了?" 绮凌抬起泪眼,慌乱的抹干脸上的泪痕乎打开门。"我没事。"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连忙将脸别至一旁。 他紧拥着她,不停地亲吻着她的脸,双手因害怕而颤抖。 他惶急的问:"怎么了?为什么哭?" 绮凌将脸埋在他胸膛里,发现他的心跳竟是如此的急促,如果终其一生他都能保有此刻温柔护卫她的心,就是要她现在死,她也死而无憾。她暗暗地想着。 将身子蜷缩在他怀里,汲取着这难得的柔情,绵绵密密的异样感觉在心中此起彼落。 温柔的亲吻着她的额头,"伤心什么?"他的声音极温柔,仿佛她是个易碎的搪瓷娃娃,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绮凌的心又震动了一下,依偎在他怀里的身子缩得更紧。 "好了,我不问你了,别再哭了。"思及她刚怀孕,他也不忍再将心中积存的怨怼发泄在她身上。 "来,洗澡了......"手指与她的交叉紧握,顺势将她抱了起来,走向浴缸旁,缓缓地将地身上的衣服卸下...... 第七章 在听完昊月的计画后。尹常和擎天很有默契的同时说道:"昊月,你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非得玩得这么严重?" 吴月摇摇头站了起来,拍拍他们的肩膀,"你们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是不像。"尹常放下手中的饮料,正色的说。认识了这么多年,他当然清楚昊月的处世原则,一旦决定了的事,就很难更改。 昊月嘴角微微上扬。"那就对了。按照计画,擎天负责孤立罗云刚的一切,尤其是生意往来这一项。"原本柔和的黑眸也在瞬间变得犀利而骇人。 "阿月,你别忘了,罗云刚是绮凌父亲公司的一名大将,掌理公司所有营运和企画,你这么断然地封锁他生意往来,首当其冲的将会是宋言淳的事业。"擎天提醒着。 "哼,我就是要整个宋氏鸡飞狗跳。"昊月不置可否的挑高眉,冷肃的声音潜藏着莫大的怒气。 "话不能这么说,我早说过罗云刚和紫纋......" 擎天话还没说完,立刻招来昊月阴恻侧的怒吼声:"不准你再提她的名字!"这是他生平所受过最大的耻辱,他绝对饶下了他们。 尹常看了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只得硬撑菩头皮打断他们,"那我呢?" 昊月铁青着脸,瞪视了擎天好一会儿,才将高涨的怒火压下,转而对尹常说:"阿常,你是医生,学的又是妇产科,所以我要你在绮凌怀孕的这段时间,帮我注意她的身体状况。" "就这么简单?"他才不相信昊月这么有爱心。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如果有任何差错,小心我拆了你那间小诊所。"昊月的表情瞬间转为残酷,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擎天收起嬉皮笑脸的面孔,神情凝重的劝道:"昊月,你不怕她知道了,会恨你一辈子?" 任昊月双眉一挑,"她早该有这个认知。" 他话刚说完,立刻招来尹常的反对声浪。"昊月,女人是用来哄的,凡事别做得太绝了。" 擎天也高声附议:"对、对,冤有头、债有主,罗云刚纵然千错万错,季紫纋也难逃其咎的该负起一半的责任,不能全叫宋绮凌担呀。"他后知后觉的又提了紫纋的名字,立刻又招来昊月杀人的目光。 噢喔,不妙! 这两人又要吵起来了,尹常没好气地睨了擎天一眼,"擎天,你这是火上加油吗?"对他的看法实在不敢苟同,这样不是一样会有人受到伤害? "嘿嘿......"擎天这乎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昊月冷嗤一声:"你们是在扮丑角、演双簧吗?" "没有。"两人同时转过头不敢看他。 他们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引发了昊月极度的不满,他生气的往他们中间一站,硬是将他们分开来。 "我请你们来,难道是来教训我的?"昊月浓眉一紧,不客气的怒斥着。 尹常这才发觉今天大家的情绪都失常了,而擎天也顿然惊觉自己的失控,居然会为了一件小事和吴月起争执,太不值得了。 看来大伙儿已经被昊月这阵子的阴阳怪气搞得头昏脑胀,根本搞不清自己该做什么?想说什么?自己又在忙些什么? 或许待会儿真该去喝个两杯,解放一下紧绷的心情。 擎天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咕哝着:"好啦,我尽可能让罗云刚受到应有的惩罚。" 擎天不确定的口吻令昊月生气,他的眼里充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郑重其事地说:"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得做到。" 知道自己想打迷糊仗的策略失效后,擎天一脸尴尬地笑了笑。 唉!商业联姻本来就没什么,谁像他这么认真来着,现在可好了,搞得人家的未婚妻大了肚子,还不愿罢休。 擎天再一次发挥他难得的好心肠,苦口婆心的劝着:"昊月,其实宋绮凌是个难得的好女孩,人长得漂亮又贤淑,你娶了季紫纋都未必比她来得好。" 他这席话说的是针针见血,只可惜却换来昊月嗤之以鼻的冷笑。 他不以为然的讪笑道:"要女人我任昊月还怕没有?我只是咽不了这口气,我要让他们为这件事付出代价,要他们后悔惹了我。" "昊月......"尹常也发觉事情好像比刚刚他们谈的要来得严重许多,才打算插口掺一脚,立刻被昊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阿常,一个阿天已经够烦人了,我不希望再多个你。"昊月将他刚要说出口的话,全挡了回去。 "啊......"尹常活像嘴里被硬塞个卤蛋似的,只得硬生生的将话全吞回肚里去。 唉,看来是劝不了他了,擎天和尹常两人互看一眼,知道多说无益,现在的昊月已经听不进任何谏言了。 唯今之计,就只有祈求上苍,不要让眼前这个已经陷入爱情泥沼而不自知的男人,不会在伤人的同时,也伤了自己。 昊月报复罗云刚的动作,在擎天的执行下如火如茶的展开。 擎天利用他在商界广大的人脉资源,不仅断绝了宋氏的客户来源,更以削价竞争的方式诱使其下游厂商纷纷提前解约,促使宋氏的经济危机,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迅速爆发出来。 "云刚,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叫事?"宋言淳盛怒的放下手中的营业报告,宛如溜滑梯般往下滑落的业绩,令他不敢置信的瞠大了眼睛。 "董事长......这......"罗云刚焦急的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个月来公司的情况,不是接不到订单,就是已经签约订货的厂商不惜赔上违约金,也要解除双方的契约。 "你不要这呀那的,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言淳翻一下各厂商的订单,发觉解约退货的居然就占了一半以上,有幸没解约的,也仅剩那些根本赚不了多少钱的小公司。 "董事长,关于这件事,属下也亲自到厂商那儿了解情况,可是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他们这次签约的对象,给他们的价码比我们的低很多,几乎可以说是在做赔钱生意。"罗云刚递上手中调查得来的资料,以及几家厂商最新的订货价目表。 "你知道他们签约的对象是哪一家公司?"宋言淳大略翻了一下,深锁的眉头攒得更紧。 "他们不肯透露,在我百般的央求下,也只肯将价目表借我看。"他惭愧的垂着头。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宋言淳沉思了一下,立刻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沉声问:"云刚,你老实告诉我,最近是不是得罪了哪个大公司或厂商?" "没有。"罗云刚确定的摇摇头。 "那......"宋言淳想了一下又问:"或是某个人?" 这一问,罗云刚整个人愕愣住,脑海中立刻浮现他上次去找紫纋的未婚夫--任昊月时,他厉声扬言要让他在商界无法立足的话语。 难道是他? 宋言淳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自,心中大概也有了谱,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严肃,焦急的打断他的思绪,"谁呀?你快说!" 罗云刚闷声回答:"任昊月。" "任......任昊月!"闻言,宋言淳整个人像被闪电打中似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你怎么会去得罪龙腾企业,你不知道龙腾的总裁--任昊月素有商业鬼才之称吗?我想巴结他都找不到门路,你怎么会去得罪他呢?" "这......这......"罗云刚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快说呀!"宋言淳一急,连说话的声调都忍不住提高。 "董事长,这是我个人的私事,请恕属下不便奉告。"罗云刚愧疚的弯下腰,头垂得更低了。 "可是,你的私事已经严重影响到公司的营运,这已经不单是你个人的事,云刚呀,你到底清下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宋言淳气得不知该如何责备他。 蓦然,他口气一转,改采哀兵政策,无奈地叹道:"云刚,打从你高中到我公司工作至今,也有十来年了,当时我第一眼就相中你的刻苦耐劳、脚踏实地,所以才会一路提携你、重用你。现在公司的营运我几乎都将它交到你手上了,还把绮凌这个独生女许配给你,图的也是希望用你所学,让公司继续营运下去,让我能安心的养老。可是......现在你居然为了一点私事,让公司面临这么大的危机,你......你真让我痛心和失望。" "董事长,您放心,我绝不会让公司亏损,这件事既然是我引起,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解决它,给您和公司一个交代。"罗云刚想了一下,郑重地说道。 "好,我就信你这一次。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让你将所行的事情解决,希望你不会再让我失望。"宋言淳神情凝重的说。 "是。"罗云刚神色黯然的退出办公室,随即不加思索的驱车前往龙腾企业,决定再找昊月谈谈。 办公室内,气氛诡谲的令人毛骨悚然。 许久,一阵冷笑划破了周遭的寂静。 昊月俊美的脸庞布满一层寒霜,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微笑,上下打量着他。 "不赖嘛,终于找对门路了。只不过我以为你很快就会发觉个中蹊跷,没想到居然还让我多等了两个星期,看来我是高占了你的能耐。"话中极尽奚落之意。 "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这是我与你的事情,与宋氏企业毫无关系。"罗云刚生气的握紧了拳头。 他的怒火看在昊月的眼底,就像是萤火虫屁股下的那点小萤光,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他冷嗤一声,"你不是宋言淳属意的接班人吗?怎么能说与你无关呢?"锐利的眼神就像磨得闪闪发光的利刃,穿透罗云刚的身体,嘴角挂着的鄙夷笑容,仿彿在耻笑他的不自量力。 看着他不屑且嘲讽的眼神,罗云刚胸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爆发般狂泄而出。"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我和紫纋?才肯罢手停止这一切?" "注意一下你的口气,别忘了,现在是你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昊月淡然的一笑,双眸却因生气而燃起熊熊怒火。 罗云刚倒抽了口气,第一次发现有人能同时驾驭冰霜与烈火,完美的呈现在表情中,尤其是他那双深邃的星眸,更令他震慑,心生畏惧。 他硬撑着那微不足道的尊严,骄傲的扬高下巴,"要我放弃紫纋,这是不可能的事。"一想到要将心爱的人拱手让人,椎心刺骨的痛就像一把无形利刃,直往他胸口刺入。 吴月忽地仰头大笑,"我说过我要她了吗?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要之何用?" 罗云刚错愕地看着他,"那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都与你无关。"昊月故作神秘地看着他,邪气的目光从他脸上直打量到脚底,"我要你立刻与宋绮凌解除婚约。" 昊月放肆狂野的笑容和那霸气十足的眼神,令他毛骨悚然,隐藏在西装裤下的双脚不禁微微颤抖着。 "绮凌?你该不会是把她怎么了吧?"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都怪自己这阵子忙得没时间去找她,不知道她近来过得如何? 昊月没有回答。 焦急的罗云刚大有将生命都豁出去似的打算,嘲他气愤地嘶吼着:"你把她怎么了?说呀!" "喔,生气了。"他嘲笑着。 罗云刚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手扯住了昊月的衣襟,一个子一个字咬牙切齿、不客气的吼道:"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他可以羞辱他、为难他,那是他罪行应得,可是绮凌是无辜的,他绝不允许有人欺负她,因为他是这么、这么的亏欠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保护她了。 "哈哈,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情种,一个紫纋不够,还妄想享有齐人之福。"对他的举动,昊月一脸的不屑,将他的手从身上拍开。 "你可以羞辱我,但绝不可以羞辱绮凌和紫纋。"看着他眼中闪烁的眼神,那阴晴不定的精锐光芒,令他不安地浑身颤抖着,严峻的言辞也不复刚刚的犀利。 "如果说,我把她给吃了呢?"昊月邪佞地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卷录影带。"精采画面尽在里面,你可以拿回去好好欣赏。或许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有多热情,她在床上的浪劲儿,足以让柳下惠都为她销魂。" 罗云刚霞惊地连退数步,直到身体因撞到椅子而跌坐下来,他怔愣的看着桌上的录影带,痛心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是无辜的呀!"他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昊月冷言嘲讽地斜睨着他。"这结果不是你早就应该想到的吗?你现在才懊恼、悔恨,有用吗?" "你这个魔鬼,我要你娶绮凌为妻,对她负责!"罗云刚理直气壮地怒吼道。 他皱起硕,"你以为你是谁?" 涩云刚眼中的怒火像火焰般燃烧着,"我会和绮凌解除婚约,不过你如果没有娶她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昊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泛起令人胆寒的怒光,"有本事就回去救救宋氏企业,不要在这儿当疯狗乱吠,没用的。" 罗云刚脸色一凝,沉痛地说:"任昊月,绮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我希望你不要做事做得太绝了,否则我罗云刚纵使拚了我这条命不要,我也会和你周旋到底。" 昊月阴鸷的眼眸闪过一抹不耐与轻蔑。"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 罗云刚和昊月的见面,可想而知是不欢而散,同时也为昊月和绮凌往后的发展埋下了不定数。 罗云刚离去后,昊月心烦得什么事也做不下去,索性将公文搁下,驱车离去。 "你要拉我去哪儿?我不能放着方雯一个人看店呀,"绮凌跟不上他大步迈开的步伐,半走半跑的被他扯在后面,最后被他粗鲁的塞进车子里。 昊月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地睇了她一眼。 车子默默的行驶着,而后昊月又将她拉下车,走进一间超市,大肆搜购了一些民生用品,再匆忙的拉她上了车。 车子平稳的穿过繁华的市区,越过宁静的社区,最后停在昊月位于内湖的一栋别墅前。 "这儿是哪里?"绮凌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环境,心中惴惴不安地颤抖着。 "一个住的地方,我们要暂时在这里住几天。"昊月迳自拉开车门,将在超市购买的东西,从后车厢一包包拎下来。 绮凌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脾气大得吓人,干脆也不再吭声,随手拎起两小包东西,安静的跟在他后面。 "上楼洗个澡,休息一下。"昊月用眼神指向楼上。 "现在?"绮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靦腆的羞红了脸,捏怒嗫嚅地说:"可是,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昊月放下手中正要塞进冰箱的食物,拉着她的手,闷不吭声的往楼上走去。 他指着一长排的壁橱,语意简短的说:"你自己挑。"随即又指着宽敞的浴室,"先放水,我一会儿就来。" 绮凌不解的看菩他,怎么他今天话少的几乎每句都不超过十个字,更奇妙的是,他发号施令的语气就好像个丈夫。 丈夫? 一种甜甜的感觉浮上心头,突然身侧射来一道冷冽的光芒,令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所有甜蜜的感觉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绮凌猛地摇摇头,将脑海中幻想的影像甩开,敛下眼睑躲避他慑人的目光,看也不看地从衣橱内随便取了两套浴袍,就赶紧躲了进去。 须臾,昊月已经将东西放好,身着一件仅能将男性特征遮掩住的三角裤,大刺刺地走了进来。 绮凌深吸了口气,羞红着脸赶忙转过身子。 "又不是没看过我的身体,有什么好害羞的?"他邪佞一笑,霸气十足的神采恍若天上神祇。 昊月嘲讽的眼神,宛如一把锋利无情的利刃,立刻剐得她遍体鳞伤,鲜血汨汨,令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灵,在瞬闸被伤得支离破碎,心伤得令她落下委屈的泪水。 他神情复杂的瞅了她一眼。"收起你的泪水,我最讨厌看到女人哭。" 奇怪,以往对于以泪水作为攻势的女人感到相当厌恶的昊月,不知怎地,居然会舍不得她哭泣的模样,他的心隐隐地揪痛起来。 这感觉,令他不舒服的又蹙起眉心。 绮凌心伤的还不知该如何反应时,便被他一把楼起,双手横在她身体两旁,将她压制在墙壁与他之间。 "我要你,把衣服脱了。"昊月用额头抵着她的,命令道。 "不要。"绮凌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水抹去,挣扎着想要从他胸前挣脱。 "你知道违逆我的后果。"邪肆的脸庞勾起一抹笑痕,诡异的笑容下布满欲望的火花,就这么定定的锁着她。 "这儿空间太小了。"绮凌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抗拒着他的求欢。 "是吗?"由不得她抗拒,他一把将她抱到床上。"这里就够大了吧?" 他的嗓音低沉喑哑,充满情欲的眼神火热的凝视着她微微凸起的胸骨下方,嘴角不断加深的线条展露出他冷峻的霸气。 他温柔低沉的嗓音柔得令绮凌失去了自主的能力,不可讳言的,他英姿勃发、夹杂着狂狷的霸气,早已勾动了她少女的芳心,令她心甘情愿的为他沉沦,成为他的禁脔。 还债,早已变成绮凌用来说服自己沉沦的借口了。 手指轻轻挑起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昊月猛然狂笑,"你知道你现在这模样像什么?" 抿着唇,她摇摇头。 "像极了待宰的羔羊。"他弯下身,覆在她耳畔低声说着。话刚说完,他灵活的舌尖已经卷起她细致的耳垂,挑勾的把玩着...... 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狂乱的心跳,昊月难得放下心防,平和地享受激情后的温存时光。 激情的旖旎乐章伴随着她娇软的呻吟声满室回荡。 第八章 午后的台北街头,人群熙熙攘攘,而距离绮凌到妇产科诊察也已经过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来,昊月劝说绮凌退婚的行动一直都没有间断过,而绮凌这次似乎也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他说什么,不肯就是不肯,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 昊月顾及她工作时常爬上爬下补货的安全性,不顾她反对地自掏腰包,多请了一位店员,将她的工作量降到最低,并将办公室栘师到精品店的休息室,其目的就只为了看好刚怀孕的绮凌。 至于他为什么要怎么做?是因为放不开绮凌?还是因为担心她肚子里的小孩?他自己也很矛盾。 这一天,昊月刚好被公司打来的紧急电话召回,方雯和绮凌两人闲闲没事做,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绮凌。"方雯双手托着下巴,望着精神萎靡的绮凌,忍不住担忧的问:"绮凌,我上次说的事,证实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绮凌诧异地扬高了眉梢,看了她一眼。 "你怀孕的症状实在太明显了,我想装作不知道都难。"方雯一脸无奈的耸耸肩,心里却忍不住暗笑她的迷糊。"告诉我,真的是他的吗?" 绮凌捂着依旧平坦一的肚子,一脸茫然地点点头。"是他的。" "那他有没有说要怎么办?还是你决定怎么办?"方雯拉着她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来。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什么?你现在都还没想到?"方雯几乎被她给打败了,脸上的表情交错着责备与惊愕。 "方雯,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绮凌双手不安的扯着裙摆,惶措的询问着她的意见。 方雯不加思索的回答:"当然是和你那个挂名未婚夫解除婚约,立刻和他结婚啰。"其实早在第一次看到昊月的时候,他的第一印象就已经将她给收服了。 "可是......可是......"绮凌神情黯然地敛下眼帘,一脸苦笑地支吾着。 "难不成,你心里还想嫁给那个罗云刚?"方雯尖叫一声,差点没被她举棋不定的态度给气死。"绮凌,求求你别傻了好不好?你和他也只不过是订婚而已,谁说订了婚就不能解除婚约的?再说,任昊月肯让你带着自己的孩子嫁给别人,听亲生骨肉叫别人爸爸?喔,这可能有很大的问题喔。"她实在不敢想像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绮凌螓首微晃,泪眼迷蒙的哽咽否认道:"不是这样。其实,我跟他是不会有结果的。" "为什么?他不要这个孩子?"方雯诧异地瞠大眼睛,惊呼着。 接着,她又自问自答地说:"不可能呀,我看他不像这种人呀。" 绮凌苦涩地笑了笑,眸中含着晶莹的泪光。"我只是他报复罗大哥的一颗棋子,他不会要我的。" "胡说,什么棋子不棋子?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充满恨意的样子,你少诓我了。"方雯不相信的摇摇头,突然她又问:"对了,他为什么要报复罗云刚?他们之间有仇?" 绮凌的泪水不知不觉的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凄楚地央求着。"方雯,求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 方雯不肯妥协地摇着头,语气坚定地说:"我怎能不问,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呢,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你被欺负?" "方雯,我好痛苦,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孩子拿掉。"绮凌无声地垂着泪,一手抚着依然平坦的小腹。"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有这么严重吗?"方雯一惊,神情紧张地高呼一声。 看着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母性光辉的绮凌,她摇了摇头,坦言问道:"如果拿掉孩子就能解决一切,那我无话可说。问题是,你真舍得不要孩子了?" 口中逸出一声长叹,绮凌幽幽地说道:"就是因为舍不得,才叫我为难。" "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一谈,我不相信他是个无情人,否则他就不会又是请店员、又是把工作搬到这儿做的了。"方雯安抚着她的情绪。 "方雯,怎么办?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只怕我就要瞒不住我爸妈和罗大哥了。"绮凌神情紧张的抓着方雯的手。 "说得也是喔。"方雯一脸茫然的抓了抓头发,突然她看到橱窗外缓缓走来的罗云刚,灵机一动的随口说道:"那叫罗云刚赶快娶你进门呀,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背对着橱窗的绮凌没有看到罗云刚的到来,以为方雯在乱出主意,忍不住薄怒地板起脸孔。"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岂不是要我欺骗罗大哥......" 她的话还没说完,罗云刚已经走了进来,刚好听到绮凌最后的那句话。 "骗我什么?"他笑着走向绮凌,并将手中的饼干糕点放到桌上。"方雯,这是请你的。" 方雯是个重外表更甚于内在的人,所以打从一开始,她对罗云刚的印象就不是那么好,所以表现于外的态度也就不那么热络。 "谢谢。"她客套的淡淡一笑。 "罗大哥,你怎么有空来找我?"绮凌诧异的看着他,直觉的感到有问题。 因为,罗云刚知道方雯不喜欢他,所以他从不到精品店来找她,而这次居然会来,真的是太突然了。 "有些事想找你。"他面有难色地看了方雯一眼,小声的对绮凌说:"现在会不会很忙?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吗?" 绮凌看了一下方雯,责备的朝她使了个眼色,要她别紧绷着一张臭脸,然后才转过头回答:"可以,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拿个皮包。" 绮凌才刚走进休息室,方雯就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哪时候要娶绮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罗云刚顿时傻了眼。"她跟你提过这个问题吗?" "请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好吗?"方雯生气的叫嚣着。 罗云刚紧张又尴尬的笑了笑。"很抱歉,我现在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他不敢对方雯说,其实这一次他是来找绮凌解除婚约的,因为他实在怕极了方雯的火爆脾气,她往往令他无法招架。 "你这是什么意思?"方雯生气的双手抆腰,一副想找人打架似的责问着。 "我......" 在罗云刚手足无措的当口,刚好绮凌也走了出来,赶忙替他解围。 绮凌扯扯方雯的衣袖,并将罗云刚挡在身后。"方雯,你这是干嘛?" "没事。"方雯一副老大不爽地瞪了罗云刚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 "罗大哥,我们走吧。"绮凌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带头往门口走去。 午后的阳光,温煦的叫人想小憩片刻。 倚着玻璃窗,绮凌望着窗外三三两两的路人,啜了一小口咖啡。 好半晌后,她终于忍不住地问:"罗大哥,你今天来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喝杯咖啡这么简单吧?" "绮凌,任昊月是不是欺负你了?"他沙哑的声音里,有着浓厚的自责。 绮凌眉心微微一蹙,故意装作不知道他所指何人。"罗大哥,我不知道你说的任昊月是谁?" "绮凌,你这是何苦?任昊月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都是我害了你,要你替我承担这一切的过错。"他定定的看着她,黯然的神情夹杂着痛心与难过。 "你知道了。"心中霎时涌起一阵苦涩,明媚的眼眸覆上一层迷蒙,绮凌阖上双眼,露出一抹凄容。 "绮凌,对不起,为了我,让你受委屈了。"罗云刚难过地垂下头。 绮凌抿了抿嘴,嘴角微微露出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苦笑。"身为你的未婚妻,我有义务承担你的困苦,再大的委屈我都可以忍受。" 罗云刚闻言,心中的愧疚更深了。"绮凌,你为什么这么傻?你明知道我心里爱的人不是你,为什么还愿意为我牺牲这么多?" "你不也帮了爸爸很多,这就够了。"绮凌螓首微摇。 "那不一样,我领了钱,本来就应该为公司尽心尽力的。"罗云刚沉痛的闭起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心中的悔恨与懊恼。"绮凌,你放心,我会要他对你负责的。" 绮凌惊愣了一下,赶忙阻止他,"不要。" "不要?难道就任由他伤害你?"他不解。 绮凌黯然地笑了笑,"只要他不再为难你,我的牺牲并不算什么。" "绮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这么做是不值得的。"罗云刚不知该如何表达他心中的愧疚与难过,她的体贴、她的善良,将是他一辈子无法弥补的亏欠。 绮凌摇摇头,轻笑。"你不也对我很好?当年,我和妈妈能安安稳稳的在宋家住下,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帮我们向爸爸讲好话,否则只怕容不下我们的大妈,早就要爸爸将我们赶出去了。"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绮凌的心中只有感激。 罗云刚脑中闪过一幕幕,绮凌和她母亲刚被宋言淳接回来时的情景,当时绮凌还只是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却因为大人的感情纠葛,常常被宋言淳的大老婆当作出气筒,打得鼻青脸肿的。 罗云刚谦虚的说:"当时的情形,任何人看了都会帮你们的,我只不过让董事长看清楚一切事情而已。"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绮凌甩甩头,试图甩掉脑中的景象,接着她转移话题:"罗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绮凌,我今天来,是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可是我如果不这么做,只怕公司真的会垮了。"懊恼和愧疚不停的在他脸上交织着。 "什么事这么严重?我能帮得上忙吗?"绮凌紧张的问。 罗云刚神情黯然地点了一下头,却不知该如何启齿。 "罗大哥,既然我能帮得上忙,你为什么不说呢?"她疑惑着。 "我......"罗云刚真的开不了口。 "罗大哥!"绮凌生气的噘高了嘴。 一声长叹,他只好硬蓍头皮说了。"我一直忘了告诉你,我爱的那个人,就是任昊月的未婚妻--季紫纋。" "没关系,我知道。" "他要我和你解除婚约。还有,公司就快要保不住了。"他的手指倏地握成拳。 刹那问,绮凌的灵魂像被抽走似的,所有的思考、意识和血色全在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绮凌就像木头人似的定住不动,手中握着的咖啡杯也仿佛没有温度似的,一点也感觉不到烫。 好久,好久,她才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惨白的脸上才又注入一丝红光。 她此刻才惊觉到,原来这一个月,昊月对她不是不闻不问,而是瞒着她暗中展开报复行动。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对她? 难道真要把她逼上绝路,他才甘心? 这不是她早就预期会有的结果,为什么她依旧会对他的残忍感到痛心? 罗云刚凝睇着她苍白的脸,摇摇欲坠的身子,愧疚之意更甚了。 他担忧地叫唤着:"绮凌......" "我没事。"绮凌揪着胸口,摇了摇手。 她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是想痛哭?还是想高声大笑?而这一切又岂是一个痛字所能表达的。 "公司的事情真的那么严重?"她真怕父亲会因此而受不了。 "他断绝了公司一切的财路和资源,公司就快濒临破产了。"罗云刚知道隐瞒也没用,因为她很快就会知道一切。 "爸爸知道吗?"绮凌焦急的问。 罗云刚惭愧地点点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愧对宋言淳和绮凌,也愧对公司。 "解除婚约之后,他就肯放过公司和你?"她深吸了口气,微微地蹙着眉心,刚刚激动的情绪令小腹隐隐抽痛着。 "不用担心我。"罗云刚苦笑着,"我现在担心的是公司和你。" 绮凌轻轻按抚着发疼的小腹,虚软的躺向椅背。"罗大哥,你不用担心我。如果我们解除婚约对公司有用,我不反对。" "绮凌,我真的很抱歉......"他想帮她,不过他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绮凌伸出手打断他的话。"其实,打从上次你告诉我,你心中有个人开始,我就已经打算成全你和她。毕竟,这桩婚姻是爸爸自己一厢情愿,你和我都是被动的一方。" 罗云刚点点头。 绮凌就是太柔顺了,宋言淳才会利用她这个弱点摆布她,包括她的婚姻和未来。 "这样也好。"绮凌虚脱的闭上眼睛,泪水却不听使唤地流下来。"你自由,我自由,公司也可以得救了。" "绮凌,你今后要怎么办?"罗云刚不是个自私的人,难题解决后,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绮凌要如何面对宋言淳。 一声长叹,绮凌带着泪水的容颜,忧心的拧了起来。"爸爸那儿,我会自己跟他说。可是,我希望你能一直留在公司帮爸爸的忙,并且照顾我妈妈,不要让她再被大妈欺负了。" 绮凌像是在交代遗嘱似的托付着,这个感觉令罗云刚十分不舒服,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绮凌,你想上哪儿去?"他担忧的问蓍。 "我要到哪儿去?"她喃喃重覆着他的话。 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魂的样子,令他不禁要以为她是不是爱上了他。 他忐忑不安的问:"你老实告诉我,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 他的问题,令绮凌收回游离的思绪,她摇了摇头,"罗大哥,你怎么会这么问?我是不是爱上你,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呀。" "是不像。"罗云刚憨憨地抓抓头。 "什么不像,本来就不是。"绮凌抹干脸上的泪水,娇羞的笑了笑。 "可是......"罗云刚不知该怎么说,她刚刚的神情实在令他担忧。 "我和他的事情,你放心,我自有打算,不会让他一直欺负我的。"一口饮下杯中剩余的咖啡,让咖啡苦涩的滋味与心中的苦涩交织在一起,此时绮凌的心中,真的就像那杯未掺糖的黑咖啡,好苦。 "那就好。"罗云刚靦腆的笑了笑。 可是事实证明,绮凌一点都不好。 她的心好痛、好痛......原来她真如昊月所言,她只是他用来报复和宣泄情欲的暖床工具。 心灰意冷的绮凌对昊月的残忍、无情,感到心寒与心碎,他所做的一切都足以证明,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她,他的心更不曾在她身上驻留过! 在这一刻,绮凌彻底的觉醒了,依昊月狂狷冷傲的脾气,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扼杀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不!他可以不要孩子,但孩子是她的全部,是她曾经爱过他的证明,虽然,他是这么的可恶,这么残忍的对待她。 和罗云刚分手后,绮凌强忍着小腹不断加剧的疼痛,就近找了家妇产科紧急挂诊,从不断流出体外的热液,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深恐腹中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不!孩子,不要离开妈妈,失去你,妈妈就真的什么都没了。绮凌在心中不停地呐喊着。 幸好医术高明的老医师,第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在简短的问诊后,立即为她打上安胎针,让原本严重的出血状况缓和下来。 经过半天的打针休息,和护上的悉心照料,孩子最后确定是保住了。 这讯息重新在绮凌心中注入一股力量,为了不让自己因他的绝情寡意而心碎致死,离开他的意念更加坚决。 在决定离去的这一刻,心中突然感到释然,有着从没行过的轻松感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解脱,解放自己心中的枷锁,同时也解放昊月心中的桎梏。  撑着残弱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中,将存款和证件都整理好,趁着天色未明、父母及仆佣仍在酣睡之际,她匆匆的离开。 她简短的留了一封信给宋言淳和母亲,心地善良的她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揽下,只是简略地告诉父母,自己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所以无法和罗云刚履行婚约,希望他们能谅解,并原谅她的毁婚。 匆匆来到精品店,赶在方雯和店员还没来的时候,留下了一封书信,她将店内的事情交代个一清二楚,转而赶往银行,将户头内所有的存款转成旅行支票和现金。 幸好一向节俭的她,除了日常所需,她从未动用过父亲自幼每月存在她户头的零用金,再加上这一年多来精品店所赚的钱,她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安心待产,直到平安的将孩子生下来。 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纷纷扰扰,她完全切断对周遭朋友的联系,就连与她最亲密的方雯,她都没敢再与她联络。 至于那个伤她最深,想爱却不能爱,该恨却狠不下心的人--任昊月,她当然是一个字也不敢留,一句话也没交代。 莫擎天双手搭在昊月的桌子上,用一副看戏的表情睨着他。 "阿月,你知不知道,宋绮凌失踪了?" "你吃饱撑着了?"昊月根本不信的嗤之以鼻,双眼依旧盯在桌上的企画书上。 "我没骗你。"擎天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大胆的将手压在卷宗上。 "擎天,想坑我,挖我的钱,也请你找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昊月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将他的手挪开。 "这理由难道不重要?"擎天讶然。 昊月冷冷的扬高眸光,"我昨天早上才从她那儿离开,距离现在也不过二十四小时而已,你不觉得这个谎说的有点牵强?" "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擎天扬了扬眉梢,坏坏的说:"不过,别说我没告诉你喔。" 昊月蹙起眉心,横眉竖眼地瞪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擎天故作轻松地摊摊手。"就字面上的意思啰。" "说清楚。"昊月的心揪了一下。 "别急。"擎天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若无其事的在他面前晃呀晃的。"据可靠消息指出,罗云刚昨天去找过她。" 原以为是什么重大事情,没想到是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昊月紧张的心情缓缓地松懈下来。 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罗云刚前几天来找过我,被我赶了回去。我想,他去找绮凌应该是为了解除婚约而去,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喔,是吗?看来你对她很了解,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擎天嘲讽地睨了他一眼。 昊月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桌上的企画书。"哪一点?"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大概是最近太闲了。 "有什么好处?"从不做亏本生意的他,要他放弃眼前白花花的银子不赚,实在是说不过去,他也做不出来。 昊月的眼神转为暗黑冷列。"该给你的,一块钱也没少过,你现在又为了一个小道消息来勒索我,你觉得合理吗?"要捞钱也不是这个捞法吧?当他是凯子爹、凯子娘? "谁说这是小道消息。"擎天危言恐吓着。"你不想知道也没关系,不过到时候可别后悔喔。" 昊月没好气的抽出支票,随意的在上面填了个数字。"说吧。"就当作是施舍吧。 "这才是好兄弟嘛。"接过支票,擎天满意的亲了一下。 "钱都收了,有屁快放。"大概是上辈子欠他的,否则他哪会和莫擎天这个视钱如命的家伙称兄道弟。 "宋绮凌走了。"擎天小心地将支票折好,收进皮夹内,事不关己的淡然说道。 昊月一听,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擎天的胸口,厉声的问:"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走了?" "喂......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擎天将他抓紧的手指一根根扒开,然后跳离与他有三步之遥的地方,才又说道:"今天早上,她从宋家悄悄的留书出走,现在整个宋家因她而闹得鸡飞狗跳。" "罗云刚呢?" "他当然也在宋家啊!不然他能到哪儿?"擎天的口吻大有嘲讽的意味存良。 "她不是跟他走的?" "当然不是。"擎天这下不只嘲笑,简直是捧腹大笑。"阿月啊,你该不会以为宋绮凌想与罗云刚私奔吧?" "难道不是?"昊月怒瞪他一眼。 要比谁的眼睛大,难道他还会输给他,擎天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他嗤笑的说:"当然不是,罗云刚爱的可是你那未进门的妻子--季紫纋,他和宋绮凌私奔做啥?" 虽不满他说话的口气,不过为了找寻蛛丝马迹,他只有将肚子里即将爆发的脾气强压下来。 "那你说她会到哪儿去?"这才是昊月想问的重点。 "我怎么知道?"擎天耸耸肩,摆明了要他别问他这么难的问题,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去过精品店?"昊月将桌上的企画书阖上,从抽屉内将车钥匙拿了出来。 "经过,没进去。"他微笑着。 "情形怎样?"昊月伸手抓来外套,边推着他边关上门问道。 "不太妙。" 昊月火大了,大力的推着擎天,要他一次讲完。"什么叫不太妙?别像个娘们似的,一次讲完行不行......" 这家伙平常不让他讲话时,话多的跟什么似的,要他讲话的时候,偏偏别别扭扭的问一句才回答一句,存心要气死他。 擎天知道昊月脾气一来,可是六亲不认的,为了挖他口袋里更多的钞票,连忙举手投降。"好,好,你别气,我说就是了。" 他整了整被昊月扯皱的衣裳,不疾不徐的说:"我从精品店外头看到有人边看着信,边生气的破口大骂,在隐约中,她骂的人之中好像有你的名字。" "其他的呢?" 擎天耸耸肩,一副"莫宰羊"的表情。 头一回昊月感受到心惊胆颤、魂不守舍的慌恐,第一次,他深感自己痛入心扉,深怕失去绮凌的骇意...... 原来,他的心早巳失落在她身上,早已将它交付在她手中,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正视这个问题。 "好了,你可以走了,找到她,我会付给你此今天多十倍的价钱。"昊月突然对他用力一推,人像一阵风似的闪进专属电梯,消失得无影无踪。 "喔,十倍......"擎天的眼珠子差点没滚落,他刚刚开给他的是一佰万,那......十倍也就是一仟万...... 噢!他要发了。 嘻!这年头,钱不好赚,若能捞上这一大笔,这个年铁定好过多啰。 不多想,擎天也跟着转身走进电梯,直往停车场走去。 第九章 昊月来到精品店,方雯就像没见到他这个人似的,看也不看他一眼,更甭说是出声打招呼。 昊月四处搜寻了一下,就连位于后方的小仓库也不放过,心急如焚的昊月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将不理会他的方雯一把抓进休息室。 "她呢?"他厉声质问着,锐如猛禽的双眼,仿彿把她当成猎物般紧紧锁 首次被男人像拎小鸡似的拎起来,方雯的心跳差点没停止。 "你问谁?"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她装作不知道,明知故问着。 "不要在我面前装蒜!" "你又没有说要找谁?"方雯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爱理不理的答道。 "绮凌到哪里去了?"气得目眦尽裂的昊月,真恨不得能一把将她掐死。 方雯也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我这儿是收容所?你将她交给我保管了吗?"心中对他的好印象,早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消弭得一干二净,所以口气也就不复往常的和善。 哼!谁怕谁来着,有钱就能随便欺负人吗?再说,她也不是绮凌,又不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非得看他脸色不行。 "你别告诉我,她临走前没有与你联络。"昊月的耐性似乎用完了,他生气的将大手一挥,一旁的的摆设像秋风扫落叶般,刷的掉落一地。 哇!钱飞了,那可是绮凌上次到法国时买回来的耶! 看到四处飞散的碎瓷器饰品,昊月的无理取闹,让方雯也发飙了。 她双手叉腰,气鼓着腮帮子对他叫嚷:"我说过,她没有跟我联络,一通电话也没有。而且,我正想找你要人呢!" "找我要人?"昊月强压下心中的焦急,不解地回问:"为什么?" "我不找你要人,那你说该找谁要?"方雯得理不饶人的大声咆哮:"你说,绮凌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是。"他爽快的点头承认。 "那你是不是为了罗云刚的事找上她?而且还趁机勒索、欺负她?" "是,不过那是她欠我的。"对自己做过的事,他从不推卸责任或刻意隐瞒。 方雯生气的用指尖猛戳他的胸口,发现他的胸膛太硬了,为了不想荼毒她那纤纤玉指,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来,打算用目光杀死他。 她叫嚣着替绮凌抱不平。"请你搞清楚,是罗云刚欠你的,而不是绮凌欠你的。" "谁都一样,只要欠我任昊月的,我一定会要他加倍偿还。"他仍执迷不悟地反驳。 "土匪。"愤怒让她口不择言。 "罗云刚才是土匪。"昊月不满地顶了回去。 一时语塞,方雯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心念一转,那个说不过他,就换点别的。 "而你,从头到尾根本没想过要娶绮凌,对不对?"她继续指责着他的罪状。 "没错。"他并不否认。 "你......你......"心中一窒,方雯被他强势驳回的话,气得不知该怎么骂下去。 "没话说了?"既然不懂他和绮凌的事,她搅和个什么劲儿? 从昊月一闪而过的温柔眼神,方雯蓦然发觉,原来这个生意头脑一级捧的商业鬼才,根本就是个爱情笨呆瓜,心中的怒火也就燃烧得更旺烈。 "你最近是不是对宋家做了什么?"她气呼呼的再问。 "生意上的往来,不便讲。"昊月不想回答。 "好一个不便讲。原来男人是一只只看得到自己,却看不见别人的自大猪。"方雯一阵冷笑。 她拉出抽屉,将绮凌留给她的信丢到昊月面前,厉声的指控着:"如果她出了什么问题,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昊月微颤着手摊开信纸,快速地将内容大略地浏览了一下。 其实绮凌写得并不多,只是大略地将罗云刚那天跟她讲的话大概地说了一下,并说出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心路历程,最后一句写的是,她累了,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让一切都回到原点。 最令人不舍的是,那句话竟然还被泪水给晕开,可见她当时有多伤心、多心痛。 心中突然揪起剧疼,昊月拿在手中的信纸,像飘零的落叶,无声地抖落下来。 他不知道,他竟是她爱得最深的人,却也是伤她最深的人。 一直以来,他总以为绮凌对他的逆来顺受,是因为她心中有愧,想替罗云刚偿还一切,原来她真的爱上了自己。 "这下你应该知道了吧,真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会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要求?"方雯生气的嚷着。 "除了你之外,她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好朋友?"昊月现在只想赶快把绮凌找回来。 "没有。"方雯看也不看他,将他留在精品店休息室的东西一古脑儿全塞到箱子里。"你的东西。绮凌不在了,你也不需要再来,这儿再也不欢迎你。" 第一次像乞丐似的被扫地出门,昊月的面子有点挂不住。 "这么绝情?"他挺直身。 "不是我绝情,而是你对绮凌无情无义在先,很不幸的,我是她的好朋友,与她是同一阵线、同进退。"心情恶劣的方雯索性连店也不开了,她直接走上前将铁卷门拉下,并将店内的灯熄掉。 "我要怎么做才能获得她的消息?"他烦躁的挡在她面前,在没有得到他要的结果之前,不准备让她离去。 方雯冷冷地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对感情一向驽钝的昊月,根本不懂她话中涵义。 "你说什么鬼话?我要知道她在哪儿,我还会来找你?"昊月低咒不休。 "你知道绮凌最重视的是什么吗?"天底下大概找不到比他更像爱情白痴的人了。 昊月摇摇头。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更正确的说法应该说是,他从没正视过绮凌的心灵世界,所以他不知道。 "无可救药的呆子。"方雯真不知自己当初怎么会眼拙的,鼓吹绮凌去爱眼前这个男人。 "你别卖关子了好不好?"昊月一身的戾气,碰到方雯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还真是没辄。 方雯翻翻白眼,"除了家人,她最重视的就是你。"说到这儿,脸上鄙夷的神色表露无疑。"而现在你做出这种伤害她家人的事情,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下,你想她怎能不舍你而去?" "说重点!"昊月焦急的吼着。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果你现在对她仍抱持着报复、玩玩的心理,我劝你不要去找她,因为纵使你找到她了,她仍然会想尽办法从你身边逃走,要不然就是使出更激烈的手段来离开你,到时候搞不好,你会后悔莫及。" "你只要告诉我,她人在哪儿,接下来的问题不劳你费心。"第一次被人训话,昊月铁青着脸,不怎么能接受。 "你如果依旧是这种态度,我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她可不想做那只将绮凌推入火坑里的手的主人。 "那......我该怎么做?"不得已,昊月只得低声卜气的寻求帮助。 "你最近做了什么伤害她家人的事情,马上停止它。" "这样她就会回来了?"他疑惑道。 "笨!"方雯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哪有人这么白痴的!"接下来就看你到底爱不爱她了!" "我爱不爱她跟她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第一次觉得感情关系比商业资讯复杂多了,要取得一笔数十亿的生意远比谈感情都还要容易。 方雯知道自己再跟他说下去,不气死也会少掉半条命。"你爱她,就将你的爱大大方方的表达出来,如果她还没对你死心,她就会原谅你,回到你身边。" "这么简单?" "对啦!"她拿着自己的包包转身就要离开。"你要不要走?" "有消息通知我。"昊月知道再僵持下去也没用,只有先行离开再另谋对策了。 看着昊月的背影,方雯孩子气的扮了个大鬼脸,宣泄心中的怒气与不满。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昊月烦躁的心更加焦灼不安。 他从没有过这种牵挂一个人的感觉,仿佛整个天地都晦暗无色,连太阳都失去了光采。 白天,他在台北的街道巷弄里搜寻着绮凌的踪影,夜晚,他探索着绮凌曾经伫足的每一吋地方。拥着绮凌曾经盖过的被子,细细品味着她残留下来的芬芳气息。 他想她。 想她的一眸一笑、想她的一嗔一怒,想她在他怀中娇喘吟哦的浪漫私语,想她在他爱抚中声声求饶时的娇憨妩媚...... 他,无可救药的想着她! 想到整个人都快崩溃,快发疯了! 尹常说他病了,罹患的是他从没行想过,会在昊月这种冷漠的人身上出现的相思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昊月焦躁不安的情绪,就仿彿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会引爆。 这段时间,只见龙腾企业一天到晚诚征秘书,虽是高薪,却始终留不住人。 接着,几个星期又过去了,绮凌就好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似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吴月的耐性和脾气也在时间一点一滴的消逝中流失。 "擎天,你钱拿假的呀?人呢?"昊月沉不住气地狂吼着。 "人是你逼走的,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吧。"擎天不知是有意为难他,还是想趁机磨练他的脾气。他摊摊手,一副慢慢来、别急的表情,还悠哉、悠哉的喝着秘书刚泡好的茶。 说真的,自从做了好几年的李秘书被骂走之后,接连换的几个新秘书,就厉这个新秘书长得最正点。该翘的地方翘,该凸的地方还真凸得够圆润的,尤其是她胸前那两团几乎藏不住的雪白浑圆,让人恨不得能摸上一把。 "你公司穷得没茶暍了?"昊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有,不过我的秘书跟你这个秘书一比,差太多了。所以,泡的茶的滋味也就差了一大截。"擎天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睛不断的往门外的秘书室飘去。 昊月不敢相信的看着擎天,他人不找,居然把他这儿当成泡妞的场所。 昊月简直快抓狂了,他再一次的提高声量叫嚣着:"你信不信,我等会儿就打电话给你那新交往的美眉,告诉她,你背着她泡女人。" 擎天这才不甘愿的收回视线。"哎,哎,哎,有话好说,这玩笑开不得。" 他知道昊月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还是别把他给惹火了,否则吃不完兜着走的人,铁定会是自己。 "有没有消息?" 擎天摇摇头,"昊月,我看你宋绮凌也甭找了,你门外那个秘书,我保证她在床上的功夫铁定比她骚上好几倍。" "你住口!谁准你拿绮凌和别人比的,她风骚是她的事,别把她和绮凌混为一谈。还有,我找你来,不是要你来泡妞的,你最好给我记住,否则后果自理!"昊月怒气腾腾的一手挥去擎天手上的茶杯。 "哎,哎,你又在生哪门子的气?"擎天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赶忙抖掉西装上的茶渍。 接着,他直言道:"当初你找上宋绮凌不就是为了报复罗云刚,现在目的达到了,你还找她做什么?难不成你真爱上她了?" 被擎天一眼看穿心事,昊月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不过瞬间就被他隐藏起来。他理由牵强的辩驳:"她肚子里有我的骨肉。" 嘴硬的家伙,明明爱惨了,却不敢表达出来。擎天在心里暗笑着。 "有什么关系,她生了最好,凭你雄厚的财势,你还伯到时候要不回孩子?"他就是要将他的真心话给套出来,不过套了好几个星期,他就是嘴硬得不肯松口。 "擎天,你讨打是不是?"恼羞成怒加上心急如焚,昊月脸上的表情益发难看。 "其实要我拚掉性命帮你找人也行,只要你承认你是爱着她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且酬劳全免。你说,打哪儿找像我这么够义气的朋友?"最近忙得晕头转向的,总得找个乐子调剂、调剂,平衡一下,反正这一仟万他大概是赚不到了。 "你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是不是?"他冰冷的双眸直射在他笑得暧昧的脸庞上。 "承认自己的感情真有这么困难?"擎天似乎存心跟他杠上了。 "对呀,其实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爱上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就在这时候,尹常这个难得出现的人,居然也来到昊月的办公室,一听他们在谈论绮凌的事,忍不住也表达自己的看法。 虽然,他和她认识不深,仅仍保有她第一次上他那儿求诊的情形,和往后昊月每星期强押着她到诊所做产前检查时的印象,他忍不住露出激赏的眼神。 她,的确是个温柔婉约的好女孩呀! "你来插什么嘴?"昊月幽冷的眼神直瞪着尹常,想来个目光杀人。 尹常被昊月身上的暴戾之气给吓到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对着一旁的擎天低声问:"他真的是那个我所认识的任昊月?" 擎天笑了笑,肯定的点点头。"如假包换。" 闻言,尹常摇摇头,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啧啧声,对擎天说:"完了,昊月不只是陷进去了,而且还陷得有够深的。" 擎天笑了笑,话中有话地回答:"你到现在才知道。不过还不算太晚,因为那个当事人,我们眼中最精明能干的朋友,自己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才叫悲哀呀!" "你们说够了没?"昊月猛然起身,锐利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射向他们。 "你看,他还说不得咧。"擎天不知死活的在老虎嘴边捋胡须。 昊月眉心一皱,眉尖还打了好几个死结,一声长叹,他脸上狂妄的傲气一扫而空。 他尴尬地问道:"我的表现真的那么差?难道这一切真的是爱一个人才会有的感觉?" 擎天和尹常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那我该怎么做?"他不解的问道。 "准备等着下跪求婚,当新郎倌。"尹常突如其来的说。 "啊!"这一次出声的人变成昊月和擎天。 "人都没找着,怎么结婚?完蛋了,这次换尹常疯了。"擎天取笑着。 "去!"尹常摇摇头,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我才没疯,因为我有她的消息了。" "她?绮凌......"昊月紧张的抓住他,焦急的问:"你确定真的是绮凌?" "百分之百。"他郑重地点点头。 一听见有绮凌的下落,擎天眼前突地一暗,仿彿看到成堆的钞票在跟他挥手say good-bye。 "人在哪儿?"昊月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拉着他,就要去找人。 "我老师的诊所里,不过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去。"尹常神情一黯,为难的说。 "为什么?"擎天也好奇的加入问话行列。 "因为她的情况不是很好,孩子有流产的迹象,现在正在安胎......"尹常将绮凌的情况大略说了一下。 "阿常说得是。"擎天赞成他这个意见,也跟着危言恐吓着。"依她现在这个情形,搞不好昊月这么贸然出现,一个刺激之卜,她的情况变糟了,危险的恐怕不只是孩子,就连妈妈也会跟着遭殃。"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昊月这件事,刚好擎天也在,我就不用费神地往美人堆去寻人......"尹常将自己的构思大略地说了一下。 "好,由我去。如果她还爱着阿月,我保证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外加风流倜傥的迷人魅力,将她劝回他怀里。"擎天信誓的拍胸脯保证。 "谢谢。"昊月感激的握着他们的手。 "是兄弟,谢什么!"尹常拍拍他的肩膀。 "谢,当然要谢啰。"擎天可不这么认为,他趁机勒索的说:"事成之后,我要你把那个新来的秘书介绍给我。" 昊月原以为他还有什么意见,还紧张了一下下。他朗笑道:"送给你都成,薪水我付。" 绮凌试着想认真聆听,眼前陌生男子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无奈紧握的掌心不停的冒着汗,心中的恐惧早已取代了一切。 "我这样的说法,不知你觉得如何?"从她越发惨白的脸色,擎天早就知道,她根本没有将他刚刚讲的话听进脑子里,不过他并没有点破。 "啊......"绮凌从飞扬的思绪中回过神,不知所措的紧绞着手指。 此时,她的心里只想到一件事,昊月是不是知道她的行踪了? 她该怎么办? 她要逃到哪里去?天下之大,为何偏无她容身之处? 绮凌怔怔地望着他,思绪却脱离她的身体,心也早往无底深渊坠落。 "看来我刚刚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进去。"擎天故意敛起神色,一脸阴沉的瞅着她。 "对不起。"说着,绮凌的泪水扑簌簌的滑下脸颊。 从不久前他贸然闯入病房到现在,面对眼前这个冷漠的男子,心里都还存留在恍惚的阶段,太多的震惊和恐慌已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她早巳精疲力竭、无力应付。 擎天刻意板起冰寒的声音,"你是为刚刚闪神的行为向我道歉?还是为你贸然离去,令我和尹常饱受昊月茶毒而感到歉疚?如果是后者,这又岂是你一句简单的道歉之语所能弥补的?" 一股低气压陡然爆开,沉闷且不安定的气氛将两人紧紧包围着,整个病房瞬间寂静无声,紧绷的令人几乎窒息。 绮凌眼神茫然无助的看着擎天,半斜躺的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任由泪水将她淹没。 她无声的啜泣就像一条无形的线,牵扯着擎天向来疼惜女人的心,令他隐隐感到不安,懊恼着刚刚严峻的脸色和犀利的言辞,是不是表演得太过逼真了?该不会没燃起她的同情心,却将她给吓跑了吧? 擎天懊恼的站了起来,走向落地窗,对着窗外的景致无声地咒骂。shit!臭尹常,出这什么烂主意......什么软硬兼施、恩威并重的。 "他知道你来找我?"她紧张地问。 昊月加诸在她身上的,是一种椎心泣血的伤痛,她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经不起下一次的伤害了。 他摇摇头,撒着漫天大谎。"不知道。" 绮凌语气凄然的央求着。"求求你,不要告诉他我的下落。"她不敢想像,如果昊月找到她,会有什么样的情景发生。 "你知道这瞒不了多久的。"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不敢告诉她,那个她最担心害怕的人,拗不过众人之意,正贴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 "我知道。"绮凌挫败的垂下头,所有的委屈像是无法宣泄的潮水,澎湃汹涌的朝她袭来。 "你知道他这次为了找你,焦急到几乎将整个台北给掀了吗?"擎天一脸严肃的陈述着。 好一会儿后,绮凌以不相信的眼眸对上他,轻问:"你说什么?他会焦急?"她以为她刚刚听错了。 "没错,不仅焦急,几乎可以说是急死了,急得头发都白了大半。"擎天用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语气再次说道。 绮凌愕愣了一下,仔细的凝望着他,好像他刚刚说的话,只是一则他夸大的无聊笑话。"你骗人!" 擎天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我没有必要骗你。其实昊月的心,比什么都来得脆弱,霸道、狂妄、自大,都只不过足用来掩饰他脆弱不堪的心灵。" 昊月,我说得够伟大了吧。擎天在说话的同时,眼尾向门口瞟扫示意着。 绮凌勉强压抑下心中的忐忑与恐惧,不断的深呼吸、吐气,藉以平衡心中的冲击。 "他真的是这样?"她疑惑的问。 擎天轻描淡写的继续说道:"你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呢。首先,你就不知道昊月他是从不近女色的,你可是他第一个肯带上床的女人。" 她瞠大了眼睛,猛摇着头,实在不相信他的话。"他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擎天故意以哀凄的口吻回答:"这一切都得怪昊月的父亲,从他一出生就把他当天才、当万能者的训练着,他光是应付他父亲加诸在他身上的功课都不够了,哪还有时间谈恋爱?所以他才会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才会以伤害你为乐,殊不知,他也正伤害着他自己,只可惜为时已晚,你已经不爱他了。"其实他心底正发出阵阵窃笑。 在等待她答案的同时,门外的昊月神情紧张地握紧了双拳、额上的青筋绷得死紧,炯亮的黑眸紧紧锁着她,眨也不敢眨。 绮凌不知自己已经坠入擎天的陷阱,不疑有他的大声反驳:"谁说我不爱他!" "这么说你还是深爱着他啰?"擎天悄悄地对着门外刚松弛下来的昊月比了个成功的手势,不过怕绮凌看见又立刻收起。 绮凌低头紧咬着双唇,双手不断扭绞着。"虽然我还爱着他,可是我怕他生起气来,翻脸不认人的样子......"说着,绮凌说话的语调竟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怎样......"擎天焦急的问。 绮凌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四个月了,她已经可以感受到孩子在她肚子里成长的情形。"他可以伤害我,我不怕,我最怕的是,他伤害我肚子里的小孩,怕他不要他,孩子是我的全部、我的生命。" 原本明媚的眼眸瞬间晦暗无光,潸潸不止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胸前的被褥上,霎时湿濡了一大片。 "不会的。" 熟悉的嗓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刹那间,绮凌愣住了,急忙的仰起头,骇然与他的视线对上。 第十章 凝沉的静谧在绮凌和昊月四眸对上的那一刻,为诡谲的气氛更添一笔。 绮凌的心脏顿时跳漏了一拍,许久、许久,她都忘了即将为干涸的胸膛注入新鲜空气,就这么定定地望着他,不知如何反应的两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 她还是爱他的。昊月嘴角漾着灿烂的笑容。 庆幸自己在错失过爱她的机会后,她还如此深爱着自己,这种被爱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好,远比他签下一笔数十亿元的合约还高兴。 "绮凌。"他喑哑的声旨依旧性感。 注视着出现在门口的昊月,心中陡然一惊,她怯懦地避开他的视线,避开那朝思暮想的身影。 她不敢看他,就连仰起头的勇气都没有,晶灿泪光迅速涌入眼眶。 不能哭,不能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呈现在他面前。无奈,不听使唤的泪水,却仿彿没有听到她的命令,依旧一颗接着一颗,一串接着一串落下来。 她努力的想收回激荡的思绪,刻意要表现坚强,但脆弱的泪水仍不受控制地滑落,她连忙伸手拭去,却怎么也擦不干。 昊月无声地走近她,看着眼前这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才多久的时光已变得如此单薄、娇瘦。伸出手,想轻抚她浓密柔顺的乌丝,双手却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这段期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怎会如此狠心地将她逼至这般田地呀? 一阵心痛,撕扯着他的心灵,千千万万的愧疚浮上心头,脸上的笑容渐凝,取而代之的是心痛与悔恨。 "为什么要走?"昊月沉凝的脸庞写满关心和思念。 无限的委屈涌上心头,让她哽咽难语,她心痛、她心寒、她心碎、她出走......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 他可知否? 不,他全不知道,他是如此的冷漠、如此的孤傲、如此的气势凌人......所以他又怎会知道! "如果,我说我离开你是为了活命,你相信吗?"她凄楚地控诉着。 听到这个答案,昊月有些震动,不过却不敢言语,深怕自己再说错话,又将会是另一次的万劫不复。 "你怕我伤害你?"他刚毅的脸庞瞬间暗沉,黑黝的眸子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伤痛。 她凄楚地笑了笑,晶莹的泪光将她点缀得更楚楚动人,"我不怕你伤害我,可是我怕你伤害他。"双手轻轻按在略为隆起的肚子上,母爱的光辉写在脸上。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幽深的眸子紧锁着她低垂的脸庞,闪烁的眸光满是伤痛。 她没有出声回答,仅以点头表示意见。 昊月的心一阵刺痛,原来自己把她伤得这么深、这么重。 趁她对他还没有彻底绝望,他绝不让她再从他生命中溜走。 "那你愿意以宽宏大量的胸怀,原谅这个不懂得什么叫作‘爱''的男人吗?"他一把搂住她,紧紧地抱着。 绮凌惊骇地倒抽一口气,迅速仰起头,屏息轻颤,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这份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惊讶得根本来不及消化。 她清楚看到他眼底的伤痛,那忧伤的眼神与她郁结在胸口下的情愫相吻合。 绮凌出神的望着,他暗沉的脸庞在晕黄的灯光下更显刚毅出众,是那么令人心动。 她跟他真的会有未来吗?她质疑着。 本以为离开他的那一刹那,可以让一切都回归到原点,她带着爱他的心,沉痛的走出他的世界,此后她和他再也没有交集。 然而,他却在这时候又找到她,说出这么令人心动的告白。 天啊!这是上苍在考验她的感情吗? 昊月低下头,双手捧着她的脸,深情的将唇覆上她的。"原谅我,请不要离开我。" 一股强烈的熟悉感袭上两人心头,就好像他们早就应该这么亲密的拥吻着,没有分离、没有伤痛。 昊月炽热的体温一点一滴的包围她、淹没她,伴随着他每一个轻触,她心中的寒冰逐渐融化,她的心已无法思考、无法再将他摒弃在外。 "如果我早知道,我的冷漠和残酷是造成你我分离的主因,我一定会改。"他深情的告白着,深邃的眼眸在说话的同时也起了变化,灿烂的令人舍不得栘开视线。 "等待",是有些事情的必要过程,而一切的美丽与美好,都源自于耐心的等待,拨云见日,才能在众生云集的浩瀚人海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虽然有些痛苦、有些折磨,却能让人更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质疑地反问他。 虽然他的话说得那么真诚,却令她踟蹰不前,她好怕眼前这一切,以及他所说的话,都只是梦。 难道她现在真的是在作梦? 昊月将她拥得更紧,他温柔的唇办拂过她柔嫩纤细的颈项,烙下一连串的温润,醉人的温热渗入肌肤,轻叩着她的心扉。 "你肯再回到我身边,教一个不懂得爱的莽夫如何去爱一个人吗?"缕着她身躯的手微微加重力道,仿佛要将她揉进心坎里,修长的指尖轻轻在她红唇上摩挲,温柔的眼神惹人迷醉。 绮凌一下子红了眼眶,无言的将头埋在他怀里,依恋地嗅闻着他身上的温柔,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那么请不要让她醒来,她再也承受不起另一次的心碎,她会伤心而死的。 他低下头,掬起她的泪水,脸色显得暗沉忧伤,恋恋不舍的将她脸上的泪水吻去。 深情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视着她,他柔声问着:"肯原谅我吗?这个自大又狂傲的男人。" 闻言,她无声的泪水落得更凶了。 "你好坏,你好坏。"她娇嗔地抡起拳头捶着他的胸膛,迷蒙的眼眸显得脆弱。 他的脸欺近她脸庞,轻声说:"我的坏也是闪你而起,因为我是这么的深爱着你。绮凌,我爱你。" 他终于对她说出那三个字了。 绮凌喜极而泣地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轻咬着双唇的贝齿不住地颤抖,泪水又淹没了她的视线,眼帘轻轻一眨,一串泪水又洒落脸庞。 "过去向来就只有人家来求我,在外人的眼里,我是冷酷与邪恶的化身,可是此时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只想好好爱你,想好好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男人。" "月......"泪水又忍不住的滑落她的双颊。 也许爱情本身就是一种磨练,而她终于通过试炼。 她将脸埋入他怀里,久久,久久,都舍不得离开。 他温润的唇再次覆上她,一次又一次深情的亲吻着她,沿着她的额头、眼眸、脸庞......一路往下滑落,深深的吻着怀中可人儿。 他漾开笑容,宠溺的一再亲吻着,仿彿怎么亲也亲不够似的。"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绮凌错愕的张开嘴,他......是在跟她求婚? 见她不回答,昊月的眉宇瞬间又拧紧,脸色一片阴霾。"你不愿意?还是你仍没原谅我?" 她摇摇头,眸底噙着欣喜的泪光。 "那就是愿意啰!"昊月兴奋地叫了起来。 绮凌靦腆地羞红了脸,微眯的眸子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他低头,吻过她的唇,拂过她的脸庞,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原谅我,不要离开我,生生世世做我的新娘、做我的红颜知己,永不分离。" "嗯,生生世世。"她高兴的哭了,深锁的眉心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在她还没来得及回应时,昊月已经将代表着爱情誓言的戒指,套进她左手的无名指。 "绮凌,我的新娘。"他俯下身,深情款款地吻住她,就像吻住与她一生一世的情缘。 天啊!她终于得到他的爱了。 满心满怀的幸福,让绮凌满足地笑着,笑得灿烂、笑得醉在昊月的热吻下...... 一个星期后,绮凌在隆重庄严的气氛下嫁给了昊月。 半年后,她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日子过得幸福又美满,令紫纋看得心痒痒,既羡慕又嫉妒的,天天吵着要罗云刚赶快结婚。 无奈,当紫纋这个急惊风遇到罗云刚这个慢郎中,恐怕日子还有得等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