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相公》 楔子 仙界——"月老、月老,你在忙什么?来来来!快来陪我喝酒、下棋,不要再玩娃娃了。"酒仙一手拿着装着酒的葫芦,一手端着棋盘走进月下老人的府居。 "酒仙,我没空,我忙得很。"月老头也没抬的说,两手还各抓了一个娃娃,手忙脚乱的要为他们系上红线。 "月老,你到底在忙什么?最近都没看到你。"酒仙好奇的向前探头,想看月老在做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龙神君的事。"他叹息道。 "龙神君?龙神君不是为了他大哥神龙王的事和神帝起争执?他认为凡间没有所谓的真情挚爱,结果神帝一怒之下,将他打落凡间要他亲自感受凡间的真情挚爱,让他了解他的想法根本是错误的不是吗?""我就是在为他选择适合的伴侣呀,神帝要我选一个能让他了解何谓真情挚爱的伴侣给他。"月老还是没有抬头,他认真的看着四个女娃娃和四个男娃娃,想着该怎么为他们配对而伤脑筋。 "原来是这样,但是选一个人也不用选这么久啊,那么多娃娃还找不到人选吗?"他看地上丢了好几袋装满娃娃的袋子,这么多的娃娃还选不出一个来吗? "龙神君的早选好了,还有四个还没选好。"唉!要选哪一个好呢? "四个?谁的呀?"在酒仙的眼里看来,每个娃娃除了长相不一样外,实在看不出他们有何不同,月老竟然还要看适不适合才能牵红线? "还不是龙神君的四个好友,风神君、神农君、文武君、原乙君,他们想帮被打落凡间的龙神君的忙,未经神帝的准许,他们四人就偷入转世轮,结果神帝现在也要我替他们四人找对象,要让他们了解一下何谓人间挚爱,真是替我找麻烦。"月老没好气的说道。 "咦?真的!?那四个傢伙是不想活了吗?神帝没有生气吗?""没有,神帝似乎早知道他们会这么做,而且还将他们的兵器赐给他们呢!""看来神帝早就另有打算,月老,他们五人都转世到什么时代?"酒仙十分好奇。 "他们转世到洪武王朝时代,而且各有一番作为呢!"随便啦!就这个娃娃好了,月老想着便随手抓起其中一个娃娃给绑上了红线。 "哦!月老,那他们四人的伴侣应该比龙神君的好选吧?龙神君讨厌女人,他们四人并不会呀!你怎么还选那么久?""没办法!总要小心点,要是他们没有了解人间所谓的真爱,那怎么办?"他也不想选呀! "唉!随便啦!这个就配这个吧,其他的就这样,好了,都解决了,咱们喝酒、下棋去。"酒仙抢过月老手上的娃娃随手抓了几个娃娃,就随随便便的为他们系上红线,然后硬拉着月老要去喝酒、下棋。 "这怎么行!"月老总觉得不妥。 "行啦!行啦!走啦!"酒仙硬是拖着月老离开。 月老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跟他走,反正还没将系好的娃娃放在"定缘石"上,一切都还不算数。 但是月老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迷糊仙童以为他忘了将娃娃放上"定缘石",而替他将四对系上红线的娃娃放在"定缘石"上,当他回来看到后差点没晕死过去。看来一切都已成定局,但愿他们四人能了解何谓真爱,否则他可惨啰! 第一章 北方的将城内有一个孤独堡,它耸立在一片陷阱重重的大草原上,而孤独堡的后面是悬崖峭壁,悬崖下是湍急的溪流,所以无人可以靠近,因此才被叫作孤独堡。 这时候,孤独堡的书房内有一老一少。 "堡主,属下有事禀告。"文叔看着从小照顾到大的堡主,长得英挺卓越、一表人才,但他忍不住叹气,堡主火爆、讨厌女人的个性如果能再好一点的话,那就太完美了。 "文叔,你不是有事情要说吗?"独孤无悔头也没抬起来,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 "哦!没什么,这是堡主要的资料。"文叔将手中的资料交给他后,揣测不安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事情已迫在眼前,再不说恐怕来不及,而且他可以预料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 独孤无悔点头,等着文叔说话,但等了许久不见他说下文,抬头却看到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扬起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文叔!"独孤无悔突然大叫。 "吓!"正在神游的文叔吓了一大跳,连忙抚拍着胸口喃喃自语:"不怕!不怕!吓死没人赔。"独孤无悔瞟了文叔一眼后,面无表情的问:"文叔,你不是还有一件事没说?"看着一脸心虚的文叔,他习惯性地挑眉。 文叔是怎么了?他该不会又做了什么先斩后奏的事了吧? 糟了?堡主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好,还是下次再说吧! "没事!没事!"文叔拼命的边摇手边退后,正要开门离去的时候,却被独孤无悔给喊住。 "等一下,文叔。"独孤无悔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双手环胸靠着椅背用锐利的眼神瞪着文叔看。 惨了!惨了!看来事情早晚都要说,他只好认命,希望堡主能手下留情。 "堡主,你今年二十有五了吧?老堡主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儿子都已经八岁了,所以、所以你也该开始考虑娶妻生子的事了吧?"文叔低头喘着气小声地说着,还不时的偷瞄,不敢直视独孤无悔的眼睛,怕被那锐利的眼神刺穿。 听完他的话,独孤无悔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书房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书房内充斥着满头大汗的文叔大口的喘气声和被烛火映照在墙上的两个人影。 "已经有新娘人选?"独孤无悔仍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文叔支支吾吾的说:"呃……这个……""该不会已经下聘了吧?"看到文叔支支吾吾的样子,想必事情更加严重,希望不是已经下聘了。 "不!"其实新娘已经在往孤独堡的路上了,可是教他如何说出口?老天保佑,谁可以救救他呀?他一定会以身相许,不过谁会想要一个老头以身相许? "不?"独孤无悔不知不觉地蹙起眉头瞪着他看。 文叔恨不得夺门而出。 "我说、我说,不要再用眼神''谋杀''我了,事实上三天后堡主的新娘就会到达孤独堡。" "什么!?"独孤无悔震惊的站了起来,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死瞪着躲在墙边的文叔。 该死的老傢伙!真想一脚将他踹到墙壁上做标本算了,独孤无悔在心中咒骂个不停。 此时文叔像只螃蟹贴着墙横着走路,用非常慢的动作移往门口,准备找机会落跑。 "文叔!"独孤无悔揉着发疼的额头,视线跟着文叔的动作移动,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正准备开溜的文叔被独孤无悔的叫声吓得退了一大步,整个人只差没钻进墙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文叔想到还有下文没说就觉得头痛,这教他怎么说?堡主听完他接下来的话不就把他给劈了当柴火烧?算了,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说。 "堡主,新娘是苏化英的女儿,苏晚儿。"呼!终於说出来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於可以放下,现在就等着堡主发火,还好遗书他已经在进门前事先写好了。 "什么?文叔,你好大的胆子敢擅自替我作主,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独孤无悔火爆的跳起来,一气之下把手边的小茶几劈成两半,双手紧握成拳头,生怕一个不留神把文叔给劈成两半。 "堡、堡主,其实我也是为你好,整个孤独堡的人都怀疑堡主你……你有隐疾,所以要杜绝谣言最好的方法就是娶个媳妇;刚好我去单城和苏化英谈生意,他刚好有一个女儿,我就顺便……"文叔缩了缩脖子,盯着躺在地上的被害者屍首——小茶几——边抖边说。 他真怕自己的脖子跟身体分家,如果堡主再不接受他的解释,只好使用出最后的贱招——哭给他看! "哼!你可真厉害!明知道苏化英的为人,竟然还要我娶他的女儿,你可真行!更可恶的是新娘还是''顺便''找来的!"独孤无悔咬牙切齿的讽刺着。 "我也是为了你好,真是好心没好报。"文叔苦着一张脸抱怨。 "将人送回去。"女人都是麻烦的动物。 "不行!堡主,你把新娘送回去别人会怎么想,那新娘以后怎么见人。" "这还不简单,叫她去死,不就得了。"独孤无悔嗤之以鼻。 "嗄!堡主!"这也太狠了吧! "怎么?不行?行!不把人送回去也可以……"我不介意弄髒我的手。独孤无悔心里想着。 "真的?"奇怪!堡主何时变得这么好说话? "当然,我很乐意掐死她。"他紧握双拳发出喀喀的响声。 "不行!苏晚儿是柳罕的女儿。" "什么?"流汗?谁的名字会取得这么奇怪? 文叔看他好像没有印象,解释道:"这亲事是老爷生前订下的,你忘了吗?柳老爷的女儿柳泪儿?"柳罕?柳伯伯?好像有点印象,独孤无悔记得小时候好像有见过他,他好像是父亲的结拜兄弟,有一个刚出生不久、丑得让人看了都想掐死她的爱哭鬼女儿。 但是他记得柳罕在十几年前,一次出远门的经商途中病死了,后来他的妻女也失踪下落不明,现在怎么会扯上他们? 独孤无悔皱着眉头看着文叔,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苏晚儿怎么会是——柳泪儿? 文叔看他一脸不解的样子,於是说:"不懂?当初我们都以为柳老爷一家全死了,其实柳夫人和柳小姐并没有死,后来柳夫人改嫁给苏化英,所以柳小姐也跟着改名换姓为苏晚儿;就算她不叫柳泪儿,她还是堡主的未婚妻,所以堡主依然要实现老爷对柳老爷的承诺才行。"独孤无悔面无表情地瞪着文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该死!他以为他们都死了,现在竟然无缘无故地冒出个未婚妻,当她死了不就好了?他突然有种被套牢陷害的感觉,文叔绝对想不出这种计谋也没这个胆,背后一定有人教他。 该死的!全是一群混帐,一定又是那几个损友教文叔的计谋!他双眼死瞪着文叔,简直想将他拆吃入腹。 啊!不用那招不行了,堡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天哪!我不想活了,我对堡主一向忠心耿耿,只是要堡主做人守信用而已,就对我大吼大叫,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想活了、我命好苦,老爷,您不如来带老奴走,陪您也好过在这儿惹人讨厌,呜……"文叔突然趴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叫喊,拼了老命不顾形象地声泪俱下、痛哭流涕般激情演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孤独堡亏待他呢! "你?"独孤无悔一时间愣住了,文叔何时开始学会傲翔专用的把戏,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看在文叔可笑的演技上,他的怒气都没了,只觉得整件事非常可笑。 独孤无悔再也受不了文叔像杀猪般的哭声,"好了!文叔,你不用再演戏了,这件事就随便你,我不管了,对了!以后不要再接近傲翔,不要再学那小子的烂招数,没想到连你也被带坏了!" 独孤无悔无奈的起身欲离开书房,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便回头说:"文叔,你年纪一大把了,哭成这样实在很难看,而且那些招式也已经是老掉牙的把戏;还有,不要以为把我爹搬出来就对我有用,我想我爹也不喜欢你去那里吵了他们的恩爱。"说完,他便开门离去,没看到文叔听完这些话后涨红脸、一副无脸见人的样子。 单城——苏晚儿提着满满的一桶水才走了一段路就已满头大汗,连忙躲在一棵大树下休息。府内明明有水井,苏老头还要叫她到城外十里处的溪流去提水!要走上好几趟水缸的水才会满,往往提完水手和脚都会起水泡,他根本是故意整她的! 要不是她无处可去才会寄人篱下看他的脸色,否则以她的个性早就破口大骂、拳打脚踢了。 苏晚儿不禁想起早上苏老头突然毫无预警的告诉她,三天后就要将她嫁到将城去。她知道苏老头不喜欢她,但也没必要急着将她赶出去吧? 她觉得女人真的很可悲,婚姻大事不能自主,连要相伴一生的相公都没看过,就这样被草草决定好一切,真是可怜! 就拿她娘来说,娘就是被苏化英的甜言蜜语给骗了而嫁给他。其实苏化英不过是为了她爹生前留下的财产才娶娘的,财产到手便露出本性;结果娘也忧郁而终,留下她来受苦。 男人看女人的价值在於聘金嫁妆的多寡,聘金嫁妆愈多愈受夫家的喜欢;相反的却要遭受冷嘲热讽,聘金的多寡等於女人的价值。自古以来女人都处於不平等的待遇,还要遵守规矩不能犯下女戒中的"七出";这对女人而言实在太不公平,但是自古以来已经成为不变的定律,要改变难呀! 而她不过是从苏府换到另一个新牢笼罢了,嫁给谁都一样无法改变女人卑微的身分。 可恶的臭老头、死老头!她忍不住在心中骂道。 没关系,如果到时候她那个相公是个大烂人,那她就把他休了,让苏化英丢尽面子!她真是聪明,哈哈! 这时候,有个老人也来到树下休息。 苏晚儿看他从怀中拿出馒头吃,吞了吞口水死盯着馒头看,中午没吃饭,肚子现在好饿!她只好以目光巴着老人手中的馒头不放。 老人发现苏晚儿的目光,连忙将怀中的馒头收好侧过身。 苏晚儿这才悻悻然地收回目光。 "喂!从这里到下一个村镇还有多远?"老人突然开口问。 苏晚儿先转头看了看四周,才指着自己说:"你问我?" "废话!这里除了你,还有看到别人吗?"老人瞪了她一眼。 "你……"苏晚儿差点破口大骂,姑且看在他是老人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喂!臭丫头,你有没有在听?"老人见她一直没反应,忍不住朝她吼叫。 "喂!糟老头,你鬼叫什么?不会说''请''这个字吗?不要以为你是老头我就会让你。"苏晚儿也跟着吼叫外加跳脚。 "你、你……"老人抖着手指着苏晚儿,瞠目结舌得说不出话;苏晚儿也睁大眼瞪着他看,两人就这样不甘示弱的大眼瞪小眼,突然——"哈哈哈……真有意思!"老人突然大笑,让苏晚儿觉得莫名其妙。 "喂!你疯啦?" "谁疯了?你才疯了,你过来。"老人向她招手。 "做什么?"苏晚儿防备的看着老人,不肯走过去。 "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下一个村镇不远就到了,再见!不对,是不见。"还没等他说完,苏晚儿马上接口说着,随即提起水桶拔腿就跑。 留下老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突然跑掉,而目瞪口呆了一阵子。 "呼……呼……那个人铁定是个疯子,还好我跑得快。"苏晚儿跑了一段路后才停下来,轻拍着像要断气的胸口轻喘。 "丫头,很喘是吧?" "是呀!啊——"苏晚儿因为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而吓得尖叫声连连,转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怎么又是你?你、你怎么那么快就到这里了?难不成你是……鬼?" "我走捷径,丫头,我不过想替你算个命,跑那么快做什么?"害他还要腾云驾雾来追她,只不过想确定一下他选的人选到底适不适合龙神君,她没命的跑个什么劲? 捷径?这条路她走了十几年,何时有捷径她怎么不知道? "算命?不用了,我没钱。"苏晚儿挥手,并不信江湖术士说的话,江湖术士都是在骗钱。 "不行,手伸出来。"老人硬拉着苏晚儿的手看手相,苏晚儿不愿意,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好一阵子。 "你年幼丧父丧母、无兄弟姊妺,近日红鸾星动姻缘已到,三天后就要嫁人了。" "好、好准,好厉害。"苏晚儿惊讶的瞪大眼,不得不佩服老人。 "那当然。"老人洋洋得意的说着。 "那我的相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用算了,你的夫婿不是人。"他挥挥手。 "什么?不是人?"这还得了! "不是、不是,我说得太快,我是说你的夫婿可不是普通人物,他是天界神仙转世,因为不懂人间情爱所以再度下凡修行,啊!我说得太多了,这些是天机。" 他连忙捂住嘴,两眼直看着天上,怕突然有一道雷劈下来,怕被神帝知道他不小心泄露天机,不过只有一点点应该不会有事吧? "拜访,你不要吓人行不行?"苏晚儿拍着胸口。 "抱歉,我先走了。"再不走,说不定待会儿就有一道雷劈下来。 "等一下!咦!人呢?怎么不见了?难道大白天的我也会遇见鬼?天呀!快回去。"老人竟然在她面前突然消失不见了? 什么鬼?我是月老耶! 不知道从何处飘来的声音,在苏晚儿耳边响起,吓得她不敢再逗留,拼了命的冲回家,连水桶也忘了拿。 最近几天,孤独堡内人人都洋溢一股喜气,因为他们的堡主终於要成亲了;可是当大夥儿正高兴时,却有一个人头上乌云密布随时都有可能颳风下雨,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孤独堡堡主独孤无悔。所以下人们个个对他避而远之,生怕惹得他颳风下雨外加闪电电吼。 此时独孤无悔坐在书房里看着帐册,被外面的嘈杂声吵得看不下去,他最讨厌吵了。 他忍不住开门走了出去,看到走廊的另一头人来人往,非常热闹的样子,每个人都显得很忙碌,他走了过去,顺便拦住一名男仆。 "你们在吵什么?"他不悦的捉住男仆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文总管命……命我们布置大厅,今……今晚好让堡主拜堂,可是时间太仓促来不及准备,所以弄得人仰马翻却还没弄妥。"下人被吓得说话结结巴巴。 "新娘到了?"独孤无悔蹙眉忍耐的听他说完,而后放下他。他有这么可怕吗?他摸着自己的脸想着。 "一早就到了。"独孤无悔头疼的想到,过了今晚他就平白无故的冒出一个妻子……既然新娘子已经来了,也许他可以先去警告她,说不定她一怕就自动结除婚约……这个主意真不错,等等,也不对,要是让文叔知道,他的耳朵又要被唠叨上好几天。 算了,反正她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不娶她到时候文叔一样会逼他另娶一个,他还不是一样多了一个妻子。 "堡主,你在这里太好了。"文叔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 "做什么?"独孤无悔倏地转头瞪着文叔。 "穿新郎礼服!"文叔说得理所当然。 "这是什么鬼衣服?一个大男人穿得一身红能看吗?"独孤无悔穿着新郎服觉得很彆扭,全身上下都深感不对劲,不停地挑剔拉扯着衣服。 "不要再拉了,堡主,红色是代表喜气,成亲当然要穿大红。"文叔拍开他拉扯的手说道。 "见鬼的!我又不是娘们穿得一身红,谁规定一定要穿成这样?简直像是唱戏的。" "堡主,你就行行好,快出去拜堂,吉时都快过了。"文叔双手合掌拜託着。 "哼!"独孤无悔冷哼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去。 当独孤无悔走过长廊又有一大堆人向他道贺时,他的表情可以说难看到最高点,他的火爆脾气快要发作了。 他又不是心甘情愿成亲,他是被逼的,而设计陷害他的人——司徒论剑、欧阳绝尘、慕容傲翔,他们三人现在大概正在大厅里大吃大喝,真想直接将他们三人踹出孤独堡,最好连那一屋子的宾客都踹出去。 忍耐!忍耐!一定要忍住!他随即抹了一把脸,让脸色好看一点,将在不知不觉中举起想踹人的脚放下。 独孤无悔根本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要成亲的消息,可是刚才在大厅上,不管是站着或坐着的却是满满一屋子的人,人人满脸笑容地向他道贺——道贺个屁! 没看到他一张臭脸吗?他像是很高兴要成亲的样子吗?是哪一个欠扁的傢伙走漏消息?他蓦地瞇着眼转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文叔。 "怎么了?"文叔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瞪着他看? "哼!"独孤无悔不悦的撇过头。 文叔搔着头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他了? 苏晚儿坐在喜床上回想自己从单城到将城,而后拜堂的过程,心情也从平静到不安,更为自己的未来感到茫然。 突然有人敲门。 "夫人,我是孤独堡的总管文叔,我想跟你谈谈堡主的事,我要进去了。"他得在堡主还没进房前跟夫人说清楚,否则难保夫人不会被堡主吓死。 文叔没等她回答就开门进去,一进房就看到苏晚儿拉起红巾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好一个清秀佳人,配堡主太适合了。 "咳!夫人,既然你和堡主已经成亲了,不管好坏总是夫妻,堡主的脾气不太好,还希望夫人能谅解,能有个心理准备。"不是他想说堡主的坏话,只是希望她能有个心理准备。 "不太好?怎么说呢?他该不会打人吧?"有可能,刚才在拜堂的时候他好粗鲁,也不等她就拖着她走,她盖着头巾什么都看不见,也不会扶她一下,害她差点跌得四脚朝天。 "不不不,堡主不会打女人,只是有些粗鲁无礼、火爆凶恶、残酷无情……还有、还有讨厌女人,觉得女人是个麻烦,从不给女人好脸色看。"文叔歪着头数着手指说道,看看还有什么是他遗漏了。 不过他好像说得太过火了,应该不会吧?虽然堡主并不是真的如他所形容的,但是谁知道堡主到时候会不会如同他形容的对待她呢? "粗鲁无礼、火爆凶恶、残酷无情,还没说完……天哪!那不是集缺点於一身?"听了这些缺点,苏晚儿想到全身横肉的杀人犯。 "那要是不小心惹火他,我不就被他打死!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她就知道,苏老头怎么可能安排好婚事给她!她连忙开始打包行季。 啊!他的确说得太过火了,他连忙拉住苏晚儿,"不会的,其实堡主这个人面恶心善,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怕你见到他会害怕,所以才故意这么说,只是想让你有心理准备。"真是的,他这么多嘴做什么?要是让新娘子跑了,堡主铁定高兴得大摆流水席,外加放鞭炮庆祝,到时候要再逼堡主成亲可比登天还难! "真的吗?"苏晚儿斜睨着文叔,压根儿不信。 "当然是真的,堡主长得英俊潇洒,多少女人想嫁给堡主都没机会!夫人怎能将机会往外推?"文叔笑得很谄媚。 "咦!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他面恶心善,现在怎么又变成英俊潇洒了?"他这不是自打嘴巴吗?该不会是唬弄她的吧? "呃,那不过是个形容词,我这么说是要张显堡主的心地是善良的。"说这话时,文叔差点咬到舌头。 "真的?" "当然是真的,堡主大概也快回房了,我先走了。"不能再扯下去,越扯越糟。他该去拦截堡主,如果他没猜错,堡主铁定不会进新房,一定是去书房休息了。 第二章 独孤无悔好不容易才摆脱司徒论剑那群傢伙和宾客们,正想去书房休息,半路上却又遇到文叔,一路上不停地在他耳边唠叨不停。 "堡主,不要对她太凶,多点笑容,不要一直绷着一张脸!堡主,你不是要去杀人,拜託!要笑,看在柳老爷的份上对夫人好点、温柔点、给点面子嘛!"文叔担心苏晚儿会被堡主给掐死。 "够了,文叔。"独孤无悔不耐的阻止文叔不停的唠叨。 "堡主,你要保证我明天还可以看到活生生的夫人,对了!还要毫发无伤才行。" "你当我是什么?畜生吗?连女人都打。"独孤无悔瞇起眼,高举拳头看着文叔。 "虽然不会,但还是要以防万一。"你一旦气急了,管人家是男是女都照扁不误。不过文叔可不敢说出来。 "够了,你可以滚了。"不知不觉中,独孤无悔已经走到新房门口,总算可以不用再听文叔唠叨。 "当然,不过我要看着堡主进去才行。"否则待会儿你一定开溜。 "该死。"他低咒一声,就这样被文叔硬推进新房。 独孤无悔一进房,就看见刚才跟他拜堂成亲的女人,正坐在床边沉思,似乎不知道他已经进来;他想了想转身开门打算溜出去,可一开门就看到司徒论剑那群傢伙阴魂不散的站在房门口,扬着笑容向他挥手。 "嗨!大哥。" "该死的!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呀,我们想了想,大哥喝了不少酒,怕大哥不胜酒力,所以才特地过来看看,我们这帮兄弟不错吧!"司徒论剑依然谈笑风生的说着,不把独孤无悔的咒骂当一回事。 "该死的!"独孤无悔又咒骂一声,火爆的当着他们的面用力的将门摔上。 那群傢伙根本是怕他跑掉才会出现在门口,可恶!这老三真是越来越狡猾,看样子今晚是跑不掉了。 "啊!谁?"苏晚儿被巨大的关门声给吓了一跳,顺手拉下盖头看向门口。 刹那间,两人的目光交会在一起,同时被对方震撼住,两眼直盯着对方瞧,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独孤无悔看着她,没想到丑小鸭也会变天鹅,她真的是当年的爱哭鬼吗?小小的脸蛋、白细的肌肤、细緻的柳眉,和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口,他见过无数的美人,她只能算是普通;但是她有双清澈、且水汪汪会说话的灵眸,灵眸里包含着倔强和固执。 注视着那双动人的灵眸,他的心中起了莫名的悸动,这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他不知不觉的看着苏晚儿看到出神。 而苏晚儿抬头看向门口时,看到一个穿红袍、长得英俊挺拔的男子,他就是她的火爆相公? 独孤无悔有双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子、紧闭的薄唇,虽然他的表情严肃看似不易亲近,可眼神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她紧抓着胸口,不知怎地,心怦怦跳得好快,脑袋也一片空白。 砰! 门外传来碰撞声,打破了房内的迷咒,也敲醒房中的两个人。 "该死!"独孤无悔低语咒骂,他竟然看她看到失神,太可怕了! "啊!"苏晚儿回过神连忙低下头,满脸通红、害羞至极,她竟然看男人看到出神,她连忙拍拍自己的脸颊,想更清醒一些。 独孤无悔看她无缘无故的低头拍打自己的脸,且她的脸颊好像擦了粉似的红通通的,女人都是这么奇怪麻烦的吗?他不了解,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要先处理掉门外的那群傢伙。 独孤无悔突然用力把房门拉开,只见司徒论剑、欧阳绝尘踩在躺在地上的慕容傲翔的身上,忍无可忍的对他们吼叫:"你们到底想做什么?难道非得要我亲自把你们丢出孤独堡吗?还不给我滚回去。"只见三个人头也不回飞快地离去,独孤无悔才用力的摔上房门,而后看着苏晚儿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同样的,苏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她被他凶恶的样子吓了一跳,他好凶喔! "我……"突然,两人同时开口想要说话,最后又沉默了下来。 房内的红烛都已经燃烧一半,两人还像是比耐力一样比谁先开口。 "咕噜!" "哈哈哈……"独孤无悔实在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苏晚儿的脸都红透了,头越来越低,就差没把头伸进被子里。 独孤无悔忍住翻白眼的举动,好歹她是柳伯伯的女儿。 他要——呃!他要做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又没有跟女人相处过,也没做过新郎倌,他要做什么呢?不过他还记得文叔说要对她好一点。 他用手敲了敲桌子,想引起她的注意,"咳!喂!把头抬起来。"但见苏晚儿还是没有抬头,他皱眉改用脚踢了踢坐在他对面的苏晚儿的脚,"喂!"对了!应该叫她什么?苏晚儿?还是柳泪儿?柳伯伯一家子的名字怎么都这么奇怪! 苏晚儿很惊讶,他竟然踢她!太可恶、太粗鲁了。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独孤无悔又有翻白眼的冲动。 "咕噜!"苏晚儿的肚子又发出声音,她飞快地用双手摀住脸颊,真是太丢脸了,真希望地上有个洞让她钻进去。 独孤无悔这次真的忍不住翻了白眼,她在干什么?而他又何必在这里像个傻子似的忍受这一切,她似乎一辈子没有抬头的打算。 要忍耐、要温柔!他想起文叔说的话,先深吸一口气,才拉开她的双手,用他自认为很温柔的声音对她说:"你饿了?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吗?"这样应该算温柔了吧?他根本没发觉他的声音带着生硬。 苏晚儿点头,独孤无悔一靠近她,就可以闻到一股属於他的阳刚男性气息,让她的脸不争气的又涨红了。 她的脸怎么越来越红,不会是生病了吧?他可不要娶一个常生病的妻子,他可没空理她、照顾她。 "桌上是有酒、点心、花生,我也有些饿了,那就一起吃吧!" "嗯!谢谢!能不能先把我头上的凤冠拿下来?它好重。"苏晚儿小声的说着,怕他生气,因为丫鬟说红头巾是要由新郎倌掀起才行,可是她刚才一听到有声音就忘记,顺手把红头巾拉下,不过他好像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其实独孤无悔根本就搞不清新倌郎要做什么,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苏晚儿觉得很奇怪,他不是说饿了吗?怎么不动手,他不动手她怎么能吃呢? 因为以前在苏府时是男尊女卑,必须等男性吃完才轮到女性,所以她才不敢动手——怕被骂,可是她肚子好饿……她快饿晕了,拜託,快呀! 奇怪!她不是肚子饿吗?怎么不吃?独孤无悔不解地望着她,又看着桌上的东西,不合她的胃口吗? 就这样,两人各怀所思的盯着桌上的东西看,却没人动手。 这时,房门外又有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纸窗上钻洞,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三哥,想不到大哥也有温柔的时候耶!"慕容傲翔兴奋的叫着。 "对呀!而且大哥还直盯着小嫂子看,看到发呆!真是破天荒头一次看到,应该叫大家也来看才对。"欧阳绝尘紧接着说。 "为什么都不说话也不动一下,死盯着桌上的东西做什么?那些东西是金子做的,还是有俊男美女在上面跳舞?或者是东西有长脚会跑掉?他们打算就这样坐一整晚吗?"慕容傲翔不解。 "嘻嘻!"苏晚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本想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可是门外的傢伙说的话实在太好笑,也说得太大声了点,好像是故意说给他们听一样。 连苏晚儿都听得到,独孤无悔怎么可能没听到,再说他是个练家子,耳力当然非常好,早就知道门外有人。他不动声色的忍到额爆青筋,想看那群傢伙到底想做什么?现在连她都知道门外有人,那他也就不用客气了。 砰的一声! 他打开门正想破口大吼……咦!人呢?怎么不见半个人影?他疑惑的将头探出门外,远远瞧见走廊那头,有三个人影飞快的跑向越雨楼的方向,这些傢伙!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真不知道该拿这些傢伙怎么办?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根本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真是的,不过看样子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 "好了,你不是饿了,吃点心吧?"说着,他将点心递给她。 "咳、咳……"苏晚儿一接过点心,马上狼吞虎嚥的猛吃起来,差点噎死;还好独孤无悔好心的拍着她的背又倒酒给她喝,否则她可能是第一个因为肚子饿吃东西太急而噎死的新娘。 "吃慢点,又没人会跟你抢。"独孤无悔连忙拍打她的背,以免她被噎死,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动作是多么的温柔。 可是,以他的手劲对苏晚儿来说,简直是想将她拍得内伤吐血一样,好不容易才把点心吞下去也没了食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身体好热、脸也好烫,她该不会真的得内伤还是发烧了? 苏晚儿捧着脸,摇头晃脑的对独孤无悔说:"我好像发烧了!" "你喝醉了。"独孤无悔摸着她的脸,有点惊讶她的酒量竟然只有一小杯,她的脸就像红苹果,真想咬一口,不知道甜不甜、香不香? "真的?难怪有好多的你!我可以吻你吗?我要将你佔为己有!不准别的女人看你,你是我的。"苏晚儿把她一直想做的事说出来,反正喝了些酒,藉酒装疯放纵一回吧!谁规定女人就不能主动,她才不要像她娘一样呢! 独孤无悔有些讶异她说话的口气,她的个性温柔可人?他怀疑文叔说话的可靠性。 他正想着,苏晚儿的手不知道何时缠上他的脖子,他吓了一跳;他最讨厌女人随便碰他,一时忘了她是他的妻子,自然反应地直接将她甩到地上。 "哎呀!好痛!"苏晚儿摸着摔疼的屁股,眼眶迅速升起水雾,用可怜的眼神看着独孤无悔。 独孤无悔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心中生起了怜惜,他将她温柔的抱了起来,打算把她放在床上;但是她偏偏在这个时候很不文雅的打了个酒嗝,浇熄他的怜惜之心,直接将她往床上一丢,让苏晚儿痛得哇哇大叫。 "不要叫了,睡了。"他吹熄烛火粗鲁的扯下罗帐,准备进行今晚的洞房花烛夜。 "啊!不要……" "啊!痛!" "该死的!你拿什么东西敲我的头?为什么要敲我?"独孤无悔吼叫。 他摸着额头,不解苏晚儿为什么要敲他的头,更不解这房间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攻击,所以他火大的跳下床点亮烛火想看清楚。 苏晚儿打着酒嗝说:"谁、谁教你对我的胸部又亲又捏的?哈!啊!你没穿衣服……"说话的同时,她手中竟还拿着从床底下拿到的夜壶不停的挥舞着。 "该死!你以为我喜欢碰你吗?更该死的你竟然用夜壶敲我的头,我绝对不饶你……"这教论剑他们知道了,不被笑死才怪?他吹熄烛火,火大的又跳回床上。 "做什么!你怎么脱我衣服?放手啦!"苏晚儿大叫。 锵的一声! "哦,该死!你是不是女人呀?"他哀号。 砰的一声!像是有东西被砸在墙上。 "你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呀!啊!痛痛痛——该死!你这个女醉鬼,酒品真差……"他怎么这么倒楣,别人的新婚之夜都是这样打打闹闹的吗?那样子不会很痛苦吗?至少他就很痛苦。 房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时夹杂着叫痛声和咒骂声。看来对独孤无悔来说,这绝对是个多灾多难的洞房花烛夜。 不久,房内的叫痛声和咒骂声停止了,反而传来断断续续的男女的呻吟喘息声;房内正在上演着火热缠绵、令人脸红心跳的戏码,连月娘也羞红脸躲在云儿后…… 隔天,太阳都已高挂在空中,阳光照进新房内多时。 独孤无悔猛然的睁开眼看着窗外,天已经亮了!今天怎么会睡过头呢?平常四更天他就起来练功和处理公事,他摸着头想着。 喔!好痛!他的头上怎么有好几个肿包?他摸着头掀开被子打算起身,赫然发现有一只白皙光裸的手横放在他的胸口,他蹙眉顺着那手往上看。 吓!一个女人?而且还呼呼大睡,张大嘴流口水的女人。 对了!昨天他成亲了,都是她昨晚的折腾害他晚起床,从没看过酒品那么差又充满暴力的女人。其实他当然没看过,因为他从来不会去多看女人一眼。 独孤无悔看着苏晚儿突然露出了笑容,然后举起大脚一脚将睡美人踢下床,连看她一眼也没有便迳自下床穿衣服。 "啊!好痛!"苏晚儿滚下床痛得醒了过来。 奇怪!她的睡姿一向很好,怎么会摔下床呢?她困惑的摸着头,坐起身直看着床铺。 啊!她觉得浑身有点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没穿衣服。她连忙将掉在一旁的被子拉来遮身,这才注意到眼前有一双大脚,顺着脚往上看,看到一个背对着她正在穿衣服的男人。 "啊——"她马上放声尖叫,一时忘了她昨天已经成亲。 独孤无悔被她的尖叫声吓得差点将衣服撕成两半,惊魂未定地回过身瞪了苏晚儿一眼,认为她是酒醉未醒因而鬼叫,他一声不响的开门离去。 在他回过头瞪她一眼时,苏晚儿才注意到这不是她的房间,想起自己昨天已经成亲了。 "等一下,相公……哎呀!痛!"她看他一声不响的走出去,连忙站起,却被被子绊倒,痛得她哇哇叫。 独孤无悔正要踏出房门,听到一声相公,全身突然起鸡皮疙瘩、脚也踉跄的差点跌倒,他摇摇头,还是没有成亲的实质感,连忙快步的走出房间,像是想甩掉什么似的。 "等一下,相公!" "堡主,不得了了!"文叔慌张的冲进书房。 "文叔,你在鬼叫什么?你就不能安静点?"独孤无悔不悦的瞄了文叔一眼。 "不得了了,夫人不见了。" "真的,太好了。"独孤无悔听了高兴的站起来,他都还没想到方法让她自动消失,她倒先消失了。 "堡主,你至少要表示一下担心吧?"他知道堡主不是心甘情愿娶夫人的,不过夫人不见了,也不用表现得那么高兴吧! "哦!我好担心!"他翻翻白眼,随便敷衍一下地说道。 "堡主,你很没诚意耶!"文叔垮下脸来。 "好好好,我去找行了吧?真是的,娶个妻子自找麻烦。"独孤无悔喃喃自语。 "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孤独堡吗?谁那么无聊会将一片树林种在这里?害我迷路。"苏晚儿想找独孤无悔,不知怎么回事竟走到这片林子里。 "咕噜!" "肚子好饿,山鸡先生或是小姐你要原谅我,我肚子好饿才会吃你,你就当作是做功德吧!阿弥陀佛!"苏晚儿对着手上的山鸡喃喃自语。 独孤无悔藏身在树上皱着眉,看她边抱怨边舔着手上的肉汁,吃得津津有味,哪里像迷路?他却在堡内傻傻的找了老半天,才在这里找到她。她是怎么走的,竟然走到这里来?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你玩够了吧?" "谁?是谁?快报上名来,别想装神弄鬼!"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可是她没做亏心事,还不是遇见鬼了。 独孤无悔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她的身后,轻拍她的肩,"你在看哪里?我在这儿。"太好了!救星。 是他!"嘿!真巧,在这里遇到,你出来散步吗?"苏晚儿乾笑,不想让他知道她迷路。 "嘿!还真巧,你又在这里做什么?"独孤无悔也学她乾笑一声,明知故问的说道。 "我在散步!这里空气清新,让我的脑袋清醒很多。" "你的确需要让脑袋清醒一下,那你慢慢散步,我先回去了。"他将她从头看到脚点头说道。 "等一下!"苏晚儿哭丧着脸拉住他。 "做什么?"独孤无悔瞪着苏晚儿拉住他的手。 "我迷路了。"她不得不承认,然后放开他的手。 他瞄了她一眼,"跟我来。"他们经过一条清澈的小溪。 "哇!小溪耶!啊?"苏晚儿太注意溪里的鱼而跌进溪里。 独孤无悔连忙要将她拉起,结果苏晚儿一紧张也将他拖下水。 待两人上来时已一身湿透,他忍不住怒吼:"你白痴呀?想死也不要拖我下水。" "对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苏晚儿不停地弯腰鞠躬道歉。 独孤无悔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第三章 隔天,太阳都已高挂在空中,阳光照进新房内多时。 独孤无悔猛然的睁开眼看着窗外,天已经亮了!今天怎么会睡过头呢?平常四更天他就起来练功和处理公事,他摸着头想着。 喔!好痛!他的头上怎么有好几个肿包?他摸着头掀开被子打算起身,赫然发现有一只白皙光裸的手横放在他的胸口,他蹙眉顺着那手往上看。 吓!一个女人?而且还呼呼大睡,张大嘴流口水的女人。 对了!昨天他成亲了,都是她昨晚的折腾害他晚起床,从没看过酒品那么差又充满暴力的女人。其实他当然没看过,因为他从来不会去多看女人一眼。 独孤无悔看着苏晚儿突然露出了笑容,然后举起大脚一脚将睡美人踢下床,连看她一眼也没有便迳自下床穿衣服。 "啊!好痛!"苏晚儿滚下床痛得醒了过来。 奇怪!她的睡姿一向很好,怎么会摔下床呢?她困惑的摸着头,坐起身直看着床铺。 啊!她觉得浑身有点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没穿衣服。她连忙将掉在一旁的被子拉来遮身,这才注意到眼前有一双大脚,顺着脚往上看,看到一个背对着她正在穿衣服的男人。 "啊——"她马上放声尖叫,一时忘了她昨天已经成亲。 独孤无悔被她的尖叫声吓得差点将衣服撕成两半,惊魂未定地回过身瞪了苏晚儿一眼,认为她是酒醉未醒因而鬼叫,他一声不响的开门离去。 在他回过头瞪她一眼时,苏晚儿才注意到这不是她的房间,想起自己昨天已经成亲了。 "等一下,相公……哎呀!痛!"她看他一声不响的走出去,连忙站起,却被被子绊倒,痛得她哇哇叫。 独孤无悔正要踏出房门,听到一声相公,全身突然起鸡皮疙瘩、脚也踉跄的差点跌倒,他摇摇头,还是没有成亲的实质感,连忙快步的走出房间,像是想甩掉什么似的。 "等一下,相公!" "堡主,不得了了!"文叔慌张的冲进书房。 "文叔,你在鬼叫什么?你就不能安静点?"独孤无悔不悦的瞄了文叔一眼。 "不得了了,夫人不见了。" "真的,太好了。"独孤无悔听了高兴的站起来,他都还没想到方法让她自动消失,她倒先消失了。 "堡主,你至少要表示一下担心吧?"他知道堡主不是心甘情愿娶夫人的,不过夫人不见了,也不用表现得那么高兴吧! "哦!我好担心!"他翻翻白眼,随便敷衍一下地说道。 "堡主,你很没诚意耶!"文叔垮下脸来。 "好好好,我去找行了吧?真是的,娶个妻子自找麻烦。"独孤无悔喃喃自语。 "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孤独堡吗?谁那么无聊会将一片树林种在这里?害我迷路。"苏晚儿想找独孤无悔,不知怎么回事竟走到这片林子里。 "咕噜!" "肚子好饿,山鸡先生或是小姐你要原谅我,我肚子好饿才会吃你,你就当作是做功德吧!阿弥陀佛!"苏晚儿对着手上的山鸡喃喃自语。 独孤无悔藏身在树上皱着眉,看她边抱怨边舔着手上的肉汁,吃得津津有味,哪里像迷路?他却在堡内傻傻的找了老半天,才在这里找到她。她是怎么走的,竟然走到这里来?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你玩够了吧?" "谁?是谁?快报上名来,别想装神弄鬼!"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可是她没做亏心事,还不是遇见鬼了。 独孤无悔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她的身后,轻拍她的肩,"你在看哪里?我在这儿。"太好了!救星。 是他!"嘿!真巧,在这里遇到,你出来散步吗?"苏晚儿乾笑,不想让他知道她迷路。 "嘿!还真巧,你又在这里做什么?"独孤无悔也学她乾笑一声,明知故问的说道。 "我在散步!这里空气清新,让我的脑袋清醒很多。" "你的确需要让脑袋清醒一下,那你慢慢散步,我先回去了。"他将她从头看到脚点头说道。 "等一下!"苏晚儿哭丧着脸拉住他。 "做什么?"独孤无悔瞪着苏晚儿拉住他的手。 "我迷路了。"她不得不承认,然后放开他的手。 他瞄了她一眼,"跟我来。"他们经过一条清澈的小溪。 "哇!小溪耶!啊?"苏晚儿太注意溪里的鱼而跌进溪里。 独孤无悔连忙要将她拉起,结果苏晚儿一紧张也将他拖下水。 待两人上来时已一身湿透,他忍不住怒吼:"你白痴呀?想死也不要拖我下水。" "对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苏晚儿不停地弯腰鞠躬道歉。 独孤无悔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第四章 一大早,房间传来声音——"啊!好痛!"苏晚儿抱着头呻吟,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 "夫人,你没事吧?"站在门外的小娟听到声音,担心地连忙开门走进来。 小娟是苏晚儿手受伤后,隔天被独孤无悔叫来服侍她的丫鬟。 "没事才怪,我都快变成释迦牟尼佛了。"苏晚儿摇摇头,确定脑袋还在头上,她纳闷的看着床,这床是她在苏府的床两倍大,没理由她会一直跌下床? "这跟释迦牟尼佛有什么关系?释迦牟尼佛跟夫人每天都跌下床有什么关系吗?"小娟不解的看着她。 "怎么会没关系?每天都跌下床,头东撞西撞的都不知道肿了多少个包,旧的都还没消肿新的又来,再撞下去就真的变成释迦牟尼佛。"苏晚儿接过小娟递过来的衣服说道。 "呵!夫人,你说话真有趣。"夫人平易近人很好相处,一点架子也没有,所以堡内人人都很喜欢夫人。 "他呢?" "他?哦,堡主正在书房。"小娟一时不知道苏晚儿指的是谁,想了一下才明白。 "书房?走,咱们去找他玩玩。" "堡主,听小娟说夫人''又''跌下床了。"文叔手拿文件假装闲聊的试探说着。 "是吗?"独孤无悔头也没抬的看着手中的帐簿。 "堡主,你别装了,是你将夫人踹下床的对吧?" "怎么?你有看到是我将她踹下床的吗?否则凭什么说是我?"独孤无悔自在的说着,一点也不觉得愧疚。 "除了你没有别人,老实说吧!为什么要将夫人踹下床?" "不习惯,我只是不习惯有人睡在我身边。"他耸耸肩直接跟文叔说了,也不怕文叔知道,其实他是故意的,每次看她跌下床,他就有一阵报复的爽快感,那一天心情都会特别的好。 "堡……" "今天事情就讨论到这里。"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可不想听文叔唠叨。 才走出书房,他就看到有点想见、又有点不想看到的人,自从上次他反常的对她又哄又笑后,他的内心中就不停地挣扎,因为他竟然觉得有个妻子也不错,有时候还会失魂的想着她的俏脸。 天哪!他是生病了吗?这病要怎么医呢? "相公、相公。"苏晚儿瞥见他从书房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又是你?"独孤无悔没好气的说着,她又出现来干扰他的思绪。 "你陪我逛花园好不好?"苏晚儿假装没听到他的不悦,还撒娇的拉着他的手臂直摇,一脸期待。 "没空。"他将她的手甩开,迳自要离去。 苏晚儿不死心的跟上去,又抱住他的手臂不放。 独孤无悔脸色铁青的看着挂在手臂上的她说:"你这是在做什么?"说完,他又将她甩开。 苏晚儿被硬生生的甩倒在地。 "哎哟!好痛!"她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控诉他。 他怎么又变回原来的火爆相公?好怀念她受伤时他的温柔!等等,该不会上次她是在作梦? 怎么可能?她记得没错,难不成他有双重性格?还是他是个感情白癡?否则她都跑到他面前晃了那么久,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 不会吧!她没这么歹命,嫁给了一个感情白癡? "你何时变得这么脆弱?我记得你很凶嘛!"他挑眉。 "人总有脆弱的时候嘛!嘿嘿!"她讪笑几声用来掩饰心虚。 "哼!"明知道她是装的,他就是无法将她抛下,只好冷着一张脸粗鲁的将她从地上拖起来,甩上肩扛着走,以掩饰他内心的动摇。 "啊!不要把我扛在肩上,好难受,快放我下来,我快吐了!"苏晚儿被甩了大半圈而后落在他的肩上,肚子撞上他坚硬的肩膀疼痛不已,再加上头重脚轻的被晃来晃去,晃得她头晕目眩连忙抗议。 只是独孤无悔根本不理她,还是将她扛在肩上往越夜楼走去。 砰的一声!独孤无悔直接将房门踹开。 他还真喜欢用踹的。苏晚儿不禁翻白眼。 又砰的一声!苏晚儿被直接丢在床上。 "啊!好痛,你就不能轻轻的将我放下吗?"苏晚儿摸着被摔疼的臀部叫道。 独孤无悔没有理她,转身打算快速离去。 "等一下。"苏晚儿连忙跳下床,挡在门前阻止他出去。 他斜睨着她的脸,然后将视线移到她的脚上。 苏晚儿看他直看着自己的脚,忍不住缩了缩脚。 他将视线又移回到她的脸上,"怎么?脚不痛了?"他用嘲弄的口气说道。 她吐了吐舌头,然后双手扠腰的说:"没错,不行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独孤无悔相当不耐的双手环胸瞪着她。 "你就不能有点耐心吗?不能对我好一点吗?"什么态度?跩什么?真想拿东西把他敲醒。 "不能。"独孤无悔很乾脆的回答,直接将挡在面前的苏晚儿推开走了出去,不再理她,认为她的问题非常无聊。 "可恶!"苏晚儿在房内气得直跳脚。 独孤无悔坐在马背上懊恼不已,他怎么那么容易就屈服在文叔的恶势力之下? 他死瞪着坐在他怀中东张西望的小脑袋,都怪文叔竟然要他带苏晚儿出来走走;更过分的是,她竟和他坐在同一匹马上。 现在可好!带了一个麻烦出门,让他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恶劣,害得刚才布行的总管一看到他的脸,就吓得脸色发青,小心翼翼的怕他会发火,而真正的罪魁祸首现在却开心得不得了。没理由他心情不好时,她的心情就可以很好,她应该跟他一样不开心才对。 独孤无悔根本没注意到他虽然不高兴,但动作却很细柔的用披风将苏晚儿围住,因为现在都入冬了,而且北方比较寒冷。 他这个无心的举动,让苏晚儿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相公,你怎么了?不开心吗?"苏晚儿坐在马上东看西看,这才注意到独孤无悔的沉默,不禁抬头问他。 终於想到他的存在、注意到他的臭脸。独孤无悔勉强的动了动嘴角,简短的说:"没。" "没有才怪!"苏晚儿咕哝的说道,不说就算了,她又转头看着街上,突然她的肚子发出咕噜的叫声。 独孤无悔瞄了她一眼将马停了下来,向跟随在后的三名下人要他们先行回去,才在一家客栈前下马,带着苏晚儿进客栈吃东西。 小镇上没有人不认识独孤无悔的,因为孤独堡半径五十公里内的地方全是属於他的,当然包括这小镇。 小二一看到是他,连忙迎了上去,"真是贵客临门!独孤堡主,这边请。"小二连忙带他们到客栈视野最好的位子坐。"这是咱们客栈最好的茶,先润润喉吧!我们马上上菜。" "嗯。"独孤无悔点了一下头。 苏晚儿则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很讶异大家都认识他。 "唷!这不是独孤堡主吗?"坐在另一桌的李大牛一看到独孤无悔,马上一脸谄媚的打招呼。 独孤无悔只是冷淡的朝他点一下头,顺便瞄了眼站在他身后三个一脸横肉的人,便不再理会他。 可李大牛真不会察言观色,硬是要过来和他们挤一桌。 独孤无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苏晚儿也看着不请自来的李大牛而感到惊讶,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又没请他过来,他黏过来做什么? "独孤堡主,这位是?"李大牛很没礼貌的用手指着苏晚儿。 无礼的举止令苏晚儿感到厌恶。 独孤无悔并没有回答,让李大牛顿时觉得尴尬。 他不死心地又说:"独孤……"突然,砰的一声,独孤无悔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来,苏晚儿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而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客栈内一片安静,众人都盯着他们看。 至於李大牛则吓得退了一大步,而站在李大牛身后的三个人连忙站在李大牛的面前,似乎有一触即发、剑拔弩张的危机。 但是独孤无悔什么话也没说,迳自拉着苏晚儿离去,完全不理会李大牛。 "可恶!简直不将我放在眼里。"李大牛顿时觉得颜面尽失,气得将桌上的东西全扫落地,只能死瞪着独孤无悔的背影咬牙切齿。 回程一路上,苏晚儿一直找话题想引起独孤无悔的注意,无奈他都爱理不理。 "相公,你刚才是怎么了?"他好火爆喔! "你不觉得你很聒噪吗?"他白了她一眼。 "你!"她用手肘顶了他的肚子一下,娇媚的瞪他一眼。 独孤无悔看着她的娇态,不知不觉的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苏晚儿看得嘴巴不由得张得大大的。 突然,她感觉到身后的他身体变得彊硬,脸色变得严谨。 "坐好。"他发出警告的同时,将苏晚儿护在怀中压低身体,快马加鞭的奔驰。 苏晚儿只能紧紧的抱住独孤无悔才不至跌下马,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耳边不时传来风的声音和很多哒哒的马蹄声,以及咻咻咻的声音。 很多的马蹄声?难道有人在追他们?而咻咻咻的声音又是什么? 她好奇的抬头,越过独孤无悔的身体往后看,咻的一声从她耳边呼啸而过。 "吓!"她终於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了,竟然有一枝箭从她耳边飞了过去,要是她的头再多探出一吋就完了。 "你不想活了吗?"独孤无悔对她吼叫的同时,连忙将她的头压下去。 "他们是谁?"苏晚儿乖乖的低头,趁空档发问。 "江洋大盗。" "我不知道北方也有江洋大盗?"她喃喃自语。 独孤无悔眼神古怪的瞅着她看,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时间关心这个,他们都快被射成蜂窝了! "怎么了?"她注意到他的眼神。 "没事,坐好。"身后的马蹄声更加逼近,听来人数不少。他必须加快速度好甩掉他们,但身下的马根本就负荷不了他们两人的重量,再加上一路的狂奔,牠的速度渐渐慢了许多。 "怎么办?他们快追上来了。"苏晚儿也发现速度慢了许多。 "我们快……唔!" "你怎么了?"苏晚儿看他突然摇晃了一下,差点摔下马,她担心地问。 "没事,等到了林子里就没事。"那边就是孤独堡的势力范围,谅他们也没这个胆进到林子内。 终於,他们有惊无险的来到林子。 "没事了,唔!"独孤无悔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而跌下马。 "喂!你怎么了?"苏晚儿连忙笨手笨脚的下马来到他身边,她竟然不是用手扶他起来,而是用脚先踢了踢他的手。 "你是想乘机报仇吗?"他抓住她的脚踝瞪着她。 "我哪有,你没事吧?"她心虚的缩回脚,蹲下身子扶他起来。 "没……没事。"他气虚的说道,尽量表现得看起来没事的样子,因为他不想吓坏她。 咦!她的手怎么湿湿的?苏晚儿伸手一看,差点没晕倒。 血?她抖着手看着手上的血,她抬起头来看着独孤无悔,他也正瞪着她看,而他却一脸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 她马上将他身上的黑色披风拉开,倏地倒抽一口气,他的左肩插了一枝箭,而且还从背后贯穿左肩,半截箭正从前胸露出来,他全身早都是血,只是被黑色披风隐藏得很好。 "天哪!你受伤了!"她抖着手按住他的伤口想替他止血,可是血犹如涌泉般冒出,她的泪也跟着流不止。 "死不了的。"他面无表情的说道,眼神却泄露他的情绪,他看着苏晚儿的眼泪,心一阵紧缩。 "死不了?都流了这么多血还逞强。" "小伤而已。"他一阵晕眩,脚踉跄一下,好在苏晚儿扶住他,否则不跌个狗吃屎才怪。 "什么小伤?全身都是血,箭都射穿身体了还叫小伤?而且箭还留在身体上,不要再逞强了。"苏晚儿不可置信的怪叫。 怎样才叫大伤?被射得像刺蝟一样才叫大伤吗? 独孤无悔担心的看着一脸苍白的苏晚儿,她大概没看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吧? "你……呃……"他突然毫无预警的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你不要死!我还不想守寡。"她紧张的开始胡言乱语,"我随便说说的,你可别真的翘辫子……"苏晚儿看着陷入昏迷的独孤无悔而开始惊慌失措。 "唔!" "你醒了,你一直没醒过来,我好怕。"苏晚儿泪眼迷濛的扑进他怀中。 "呀!"苏晚儿撞到独孤无悔的伤口,痛得他皱起眉头。 "对不起、对不起!又流血了吗?"她连忙退开。 "是你带我来这儿的?"这不是之前他带她来的那个山洞吗? 苏晚儿点头。 独孤无悔坐起身看着包紮得乱七八糟的左肩皱眉,困难的从怀中拿出一罐药粉,"你先到外面去,我要疗伤。" "不!我要在这里陪你,你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受伤的。"她紧张的不停地绞扭着手巾。 "谁为了保护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出去吧!"独孤无悔满脸羞涩,口是心非的说着。 "不!" "你?"他瞄了她一眼后,突然用力将插在左肩上的箭拔出来,箭拔出来的同时血也跟着喷了出来。 "啊!你怎么把箭拔出来?你嫌血流得不够多吗?我好不容易才止住血。"苏晚儿气呼呼的想敲他的头,要不是他受伤了,她真的会这么做。她连忙拿起药粉洒一些在伤口上,才又手忙脚乱的包好伤口。 "哼!"他只哼了一声,一句话也不说,大概失血过多体力透支,他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五章 当独孤无悔再度醒来时已经天黑了,山洞内多了一个火堆,火堆上正烤着一只鸡。 突然,有一只鸡腿横在他眼前。 "来,你一定饿了,这鸡腿给你吃。" "这山鸡是你抓的?"他瞄了火堆上伤痕累累、且全身一个洞一个洞的山鸡一眼,才接过来鸡腿。 苏晚儿点头。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吃着烤鸡。 苏晚儿不时的偷瞄着独孤无悔。 而独孤无悔早就知道她一直在偷瞄,只是不想理她,所以也就随她偷瞄;可是到最后他受不了了,她的目光越来越炽热,简直想将他吞进肚子里一样。 "你到底在看什么?"他故意压低身体看她,想让她产生压迫感。 她眼眶红红,呐呐的说:"相公,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我……"他愣了一下,这件事情他从没想过,她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想了一下,他才发现其实他根本不讨厌她,甚至还有点喜欢她。 "怎么样?"她双眼泪水婆娑的看着他。 "我没有不喜欢你。"他看着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怎么那么爱哭!他忍不住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那你为什么老是对我板着一张脸?"苏晚儿因为他轻抚她脸颊的亲密行为而双颊酡红,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威胁性。 "我的脸本来就长得这副德行。"真是的,他长这样又不是他的错,要怪就怪他爹娘吧。 "才怪,你总会笑吧?你笑起来好好看!"她想到他的笑容,突然笑得很灿烂。 他看着她的笑容失了神,不知不觉中也跟着笑了,他心中的冰山也渐渐地崩塌。 苏晚儿像发现宝贝似的指着他叫道:"你看、你看,你又笑了。"他很快的回过神来,笑容倏地消失。 "为什么不笑了?笑呀!我最喜欢有笑容的你。"苏晚儿扁嘴想用手将他的嘴角往上拉,当她快碰到他的脸时,他撇过头不让她碰触。 "为什么你喜欢有笑容的我?"他脸上略带红潮的问道,也许他是该正视自己的心的时候了。 "当然是因为这样的你比较有人性呀!"她撒娇的偎着他的手臂,看着他的脸慢慢涨满红潮,觉得很好玩。 "是吗?"他满脸通红的看着苏晚儿。 也许女人并不全然是懦弱没智慧的动物,至少他的妻子还有一点优点,她很勇敢,有胆踢他、骂他;从没有哪一个女人敢这样对他,她可算是破天荒第一人。跟她吵起架来也还满有意思的,其实有人关心也不错,或许真的是他该放开心胸的时候了! 苏晚儿连连点头。 "叫我的名字。"这是接受她的第一步。 苏晚儿觉得莫名其妙,他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 "叫我的名字,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独孤无悔轻抚着她的脸轻声细语着。 "我、我……"苏晚儿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吓了一跳,突然急喘得快不能呼吸。 他看到她的异样。"你怎么了?"他连忙轻抚着她的胸口,过了好一会她才恢复正常。 "我没事,对不起!"苏晚儿有些困惑他突然的改变,但她喜欢这种改变,她低头红着脸玩弄自己的衣袖说:"无、无悔。"独孤无悔调侃的说:"我不叫无无悔。"苏晚儿讶异他竟然也会说笑,羞涩的、小声的叫了一声他的名:"无悔。" "很好,以后都要叫我的名字,知不知道?"看到苏晚儿点头,又听到她叫了他的名字,他心里很高兴,不知不觉地又扬起嘴角笑了。 他的笑容再次把苏晚儿迷得晕头转向。 苏晚儿低下头拉着独孤无悔的衣角不停地卷着玩,"我喜欢你。" "什么?你再说一次。"独孤无悔高兴地抬起苏晚儿的脸,要她再说一次。 "唉!不说了!"苏晚儿将头埋入独孤无悔的怀中。 "说!再说一次!"他霸道的抬起苏晚儿的头说道。 苏晚儿嘟着嘴说:"哪有人这样子,咦?无悔,我觉得你变得不太一样了。" "有吗?"他诧异的摸着自己的脸。 "有。"她肯定的点头。 "算了,这不重要。你别想转移话题,再说一次你刚才说的话。"独孤无悔很想再听一次。 "我很喜欢你,你呢?"苏晚儿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后说道,接着反问他。 "我?我什么?"独孤无悔听到苏晚儿说喜欢他,高兴得快飞上天,原本在心中一股不安、到处流窜的气息,也因为苏晚儿的话而平息下来。 "就是你对我的感觉?是喜欢还是讨厌?"苏晚儿逼问。 "什么喜欢或讨厌的?"独孤无悔很不自然的回避苏晚儿的问题,直接将她拉进怀中搂着。 独孤无悔可以确定他是喜欢苏晚儿的,这种甜蜜的感觉就是爱吗?也许他不是只有喜欢而已,甚至有点爱她;但现在还不是向她表白的时候,因为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证实,终有一天他会向她说出他心中的感觉。 "就是……"独孤无悔看着苏晚儿娇艳欲滴的红唇,他的目光倏地变得炽热,紧盯着她的红唇看,猛然低下头掠夺她的红唇,他的舌从勾引、抢夺到嬉戏。 苏晚儿自动闭上眼,下意识的搂紧他的脖子加深热情。 独孤无悔也抱紧她加深这个吻,想吻得更深入,似乎想将她所有的热情都诱引出来,直到两人缺少空气他才不甘心的放开她。他看着她被吻肿的双唇,手抚着唇满足的笑了。 苏晚儿眨着迷濛的双眼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早忘了她刚才的问题了。 他突然紧搂着她,"不要离开我,绝对不要离开我。"苏晚儿也回搂着他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记住你的承诺!"他认真的看着她。 夜里,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令独孤无悔睡得不安稳,他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四周,才想起他已经回到孤独堡了。他想起身却看到趴在床沿睡着的苏晚儿,又看到桌上有一碗黑黑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看来是她端来的。 "小心!无悔、无悔……"苏晚儿在睡梦中喃喃呓语着。 独孤无悔没想到她在睡梦中还这么关心他,冰冷的心倏地被注入一道暖流温暖了他的心。他忍着肩痛努力想坐起身为她披件衣服,无奈全身乏力无法动弹,没坐起身反到吵醒她。 苏晚儿揉着惺忪的双眼,看到他醒了也跟着清醒。"你醒了?"她小心翼翼地扶起独孤无悔,怕碰触到他的伤口。"我原本燉了鸡汤要让你补补身,不过都冷了。没关系,我再去热一下。" "不用了,我不喜欢喝油腻腻的东西。"他一脸嫌恶。 "不行,你流了那么多血,不补点回来怎么行?你等一下喔!我马上回来。"她欣喜的跑出房。 "等……"他举起没受伤的手想阻止苏晚儿,但她早跑出房门外。 他只好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等她回来。 半晌,苏晚儿端着一碗正冒着烟、热腾腾的鸡汤进来,接着用小嘴不停的吹着,想把鸡汤吹凉一点。 "来,快喝。"她将碗捧到独孤无悔的面前,期待他的评语。 独孤无悔盯着油腻的碗,继而一脸嫌恶的撇过头,不经意的看到苏晚儿失望的样子,心中竟感到不舍;於是他伸手将碗拿过来,闭气一口喝下去。 噁!天哪!这是什么鸡汤?不仅油腻、且又苦又酸的,这是什么?想替他补身子,还是让他病情恶化?实在难喝到极点了,真想吐出来。可是看苏晚儿一脸高兴的样子,他竟然不忍伤她的心,只好咬紧牙关吞下去。 "好喝吗?"她一脸期待的问。 "好、好……"好难喝。 "好喝?那再喝一碗吧?我煮了一大锅。"苏晚儿听了眼睛为之一亮,高兴得不得了。 "不!呃,我是说我喝一碗已经很饱了,而且我也有点想睡。"一听到还要他再喝一碗,独孤无悔吓得大声阻止。 再喝一碗?不如再补他一箭算了!从来没有什事能让他惊慌失措,现在竟为了一碗鸡汤而变脸。 "哦!那明天再喝,你好好的休息吧!"明天再喝?不!他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她才行。 "你也上来睡吧!我想抱着你睡。"他拍拍床,轻声说道。 "可是我怕弄痛你的伤口。"她犹豫不决。 "不会的,而且我保证不再踹你下床。" "好吧!"苏晚儿红着脸爬上床,为他的体贴而高兴。 独孤无悔也在心中高兴着,但他高兴的却是等她睡着了,非把那一锅鸡汤处理掉不可。 砰的一声!一阵爆炸声从厨房传来。 "怎么回事?"独孤无悔循声来到厨房,看到黑色的浓烟不停地从厨房窜出。 "咳、咳!"从厨房跑出来的厨娘们,被烟熏得说不出话,只能咳个不停。 独孤无悔眼尖的在一群人中发现小娟,她也混杂在里面,而且搞得一身灰头土脸的。 "小娟,你怎么在这儿?晚儿呢?"独孤无悔觉得这事铁定和苏晚儿脱不了关系,他不是叫她不要到厨房了吗?她怎么这么不听话?不过要是她真的听话,这就不像她了,或许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吧! "这个、这个……"小娟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独孤无悔注意到小娟身后有一个缩成一团、始终背对他的女人,他将小娟直接推开,将她身后的人扳转过身来。 "这、这是什么?"他竟然看到一团黑炭长了两颗眼睛和一排白牙。 "嘿!"苏晚儿傻笑。 "不要想装傻,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脸比黑炭还黑,他还以为眼花了将她当成黑炭呢! "你的身体刚复元,我想煮鸡汤给你补身子,结果不小心打翻油,再来就是你看到的样子。"苏晚儿摊手调皮的吐吐粉舌。 "你有没有受伤?"独孤无悔紧张的将她全身上下看了一遍。 "没有啦!告诉你我很厉害喔!刚才热油弹起来的时候,我轻轻一闪就闪过了,我很厉害吧!"她洋洋得意,没注意到他的臭脸。 "是很厉害。"独孤无悔咬紧牙关的说,气她的不小心,要是她没躲过不就受伤了。 "你不高兴?"苏晚儿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一看也知道他在生气,只是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你说呢?"他双手环胸瞪着她。 "我……" "你可以做女红,我不喜欢你来厨房弄得一身油。"其实是他受伤的这些日子里喝她煮的东西,喝到作梦都会梦到被那些东西追,实在太恐怖了! "可是我的女红不是很好。" "没关系,我不介意,好!现在先回房去把脸擦乾净。"他轻抚着她的脸,压根儿不知道她的女红真的很烂,就随口说说。 独孤无悔坐在书房看书,手下意识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噗!这是什么?文叔……怎么又是你?"他很惊讶又见到苏晚儿,他一直以为站在一旁的是文叔,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刚才太专心想事情,没有注意到她是何时进来的。 "我替文叔来服侍你,绿豆汤好喝吗?"苏晚儿满脸笑容地道。 "我不是要你不要再去厨房了吗?还有,我不喜欢绿豆汤,我喜欢喝茶。"独孤无悔无奈的说,这是什么汤?好鹹呀! "这是我之前就煮好的,你不喜欢喝?可是文叔说你喜欢喝绿豆汤呀!"她瞄了站在一旁笑得莫名其妙的文叔一眼。 "喝腻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喝了。"独孤无悔不悦的瞄了文叔一眼。 文叔只是不停的窃笑。 "哦!对了,文叔,你也有。"她将另一碗绿豆汤捧到文叔面前。 "什么?我也有?不会吧!"文叔很震惊,他上次在厨房才偷喝了一口鸡汤,就差点没吐死,夫人的厨艺实在令人不敢领教。 "当然你也有呀!" "文叔,这是夫人的心意,你就接受吧!"哼!刚才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现在乐极生悲了吧! "好吧!"文叔认命的接过碗,以壮士断腕的决心一口气喝了下去。 噁!好想吐,可是夫人又在这里,噁! "怎样?文叔,好喝吗?" "好……噁……"好难喝。 "好喝呀!太好了。"苏晚儿没听完文叔的话就自己下断语,笑得很高兴。 独孤无悔拉住她的手说:"我不希望你太累,所以我不必你服侍,你先回房去吧。" "可是你……"苏晚儿睁大眼,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控诉他。 独孤无悔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眸,心竟漏跳了一拍,"你!算了,想留下就留下吧!但是不准打扰我。"他对她的泪水没辙,没办法,喜欢上了只好让步。 "是。"苏晚儿高兴的笑了出来。成功了!现在他肯让她留在书房,接下来是要他陪她出去走走。 "唉!"没多久,独孤无悔的耳边就传来叹息声,他努力想装作没听见,但是叹息声却越来越大,连他都快跟着叹气了。 终於,他忍不住说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只是在叹气,应该没吵到你吧?"苏晚儿一脸无辜。 "叹气?有什么好叹气的?"看样子她打算让他做不了事。 "我嫁到这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想要出堡去走走,可是都没有人可以陪我去。"苏晚儿看着他,意有所指的说着。 独孤无悔很迟钝的回答:"那还不简单,我找个人陪你就好了。" "唉!可是我想找一个原本应该由他陪我去的人一起去,只是他一直都好忙喔!"苏晚儿这回换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看到她责难的眼神,难不成她是在指他? 他装傻道:"谁呀?" "你!"苏晚儿乾脆指着他说。 "我?不行。"江洋大盗已经在将城出现,近日镇上一定会有一场大乱,带她出去,要是成了下手的目标那怎么行? "为什么?"苏晚儿拉着独孤无悔的手臂撒娇。 独孤无悔享受着苏晚儿撒娇,心中暗自窃喜。 "外面太危险了。" "那至少陪我逛逛孤独堡,我来这么久了,到现在还没逛过孤独堡。" "是呀!堡主,你就陪陪夫人吧!"文叔在一旁帮腔。 "这——好吧!"看样子不答应是不行了,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真的,那我们现在就去。"说完,她硬是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现在?"独孤无悔站着不动。 "当然是现在。"说完,苏晚儿半拉半拖着不情愿的独孤无悔走出书房。 "那是越情楼,那边是月湖,因为湖的形状像弯月,所以叫月湖,尤其是在晚上月光照映在湖中时真的很美,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犹如一轮弯月。"独孤无悔每到一个地方,便细心的为苏晚儿介绍。 "真的,晚上你要陪我来看。"苏晚儿拉着独孤无悔的手臂兴奋的直摇着,他又变得好温柔喔! 独孤无悔看着苏晚儿高兴的样子,不自觉的点头答应,温柔地道:"晚上的时候我再陪你来看。" "真的!无悔,你肯陪我来?" "当然!"看到苏晚儿竟为这种小事高兴成这样子,独孤无悔觉得他这么做真是做对了,好在刚才没有拒绝,他不想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她一难过,他的心就紧紧的揪成一团。 "无悔,谢谢你!我太高兴了,我觉得我好幸福喔!"苏晚儿感动的窝在独孤无悔的怀中,忘了害羞地死抱着他不放。 "傻瓜!"独孤无悔用着温柔的口气说道。 他摸着苏晚儿的脸,不知不觉地低下了头,情难自禁的吻住她的红唇,直到他感到满足才放开;而苏晚儿早已被吻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瘫靠在独孤无悔的怀中直喘气。 第六章 "嗨!大哥、小嫂子,很恩爱喔!真令人羨慕!"慕容傲翔一脸羨慕的说着。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怎么还没回去?"独孤无悔连忙放开苏晚儿,不悦地看着他们三人。 "大哥,听说你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慕容傲翔将独孤无悔从头看到脚,没事嘛! "看什么?早好了,受伤的时候不来,等好了才来,哼!"他冷哼一声。 "嫂子好。"三人异口同声的问好。 "你们好,对了!相公,不是应该还有一个二弟吗?" "他要过些时候才会到孤独堡,到时候你就会看见他了。"苏晚儿最好不要先知道老二是谁比较好,才不会有麻烦。 "喔!"苏晚儿看着他们三人,原以为独孤无悔已经长得很出色,没想到他们长得都不输独孤无悔。 独孤无悔看到苏晚儿直盯着他们看,心里很不是滋味的扳过她的脸,"你在看什么?他们没什么好看的,要看不如看我。"他一说完,马上一脸懊恼的想咬掉舌头,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当苏晚儿盯着那群傢伙看,他竟然有一丝嫉妒,想将那群傢伙赶出孤独堡,想将她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竟然会嫉妒那群傢伙,还当他们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他以后如何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大哥的威严? 苏晚儿睁大眼睛讶异的看着独孤无悔,"无悔,你是在嫉妒吗?嘻!无悔,你好像真的在嫉妒!" "哈哈哈!"慕容傲翔不知死活的笑出声,而司徒论剑则用扇子遮着笑,至於欧阳绝尘早抱着一旁的柱子,低下头猛抖着肩忍住不笑出声。 "慕容傲翔,你再继续笑,信不信我马上把你踢出孤独堡。"独孤无悔为自己的失态恼羞成怒。 他竟然会一时被嫉妒沖昏头而忘了他们也在场,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让他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藉着对慕容傲翔吼叫,希望维持一点尊严。 "是!我不笑就是了!"嘴上说不笑,慕容傲翔还是张大嘴笑个不停。 "笑什么笑?没看过我们夫妻俩恩爱的方式吗?再笑我就将你的嘴撕烂。"苏晚儿双手扠腰为独孤无悔出气。 慕容傲翔闻言反而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晚儿一副泼妇的样子。 "别理他们,咱们回房去。"独孤无悔搂着苏晚儿要回房。 "大哥,天还没黑就忙着进房?"司徒论剑摇着扇子说道。 独孤无悔听到这些话,身体僵了一下停下脚步,他慢慢地转过头来瞪了司徒论剑一眼,才又转身搂着红着双颊的苏晚儿离去,不理会在身后大笑的他们。 "堡主,李员外派人送来邀请函。"文叔看着独孤无悔,怎么最近常看到堡主在发呆,李大牛已经和江洋大盗狼狈为奸了,堡主也不想想对策对付李大牛,老是在发呆。 "嗄!文叔,你刚才好像有说话?"独孤无悔回过神来,刚才他在想着苏晚儿所以没有注意听。 他发现他越来越在意苏晚儿了,只要她一天没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全身不对劲。 "不是好像,而是我确实有说话,这是李大牛的邀请函。"堡主真的心不在焉。 独孤无悔听到文叔这么说,原来文叔早知道他心不在焉,顿时面子有点挂不住;他不高兴的瞪了文叔一眼,顺手接过邀请函,他看完内容后面无表情,直接将邀请函丢进纸娄里当垃圾。 "堡主,你要去吗?" "当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冷笑。 "可是……堡主,探子发现李大牛大肆结交江湖人物,而且要对付的目标就是孤独堡。" "哦。" "堡主,你不先动手把他们解决掉,不怕夜长梦多吗?" "这样才好玩!对方的行踪我一清二楚,全在掌握之中,一步一步慢慢的玩弄他们不是比较刺激吗?"独孤无悔一脸阴沉的冷笑。 "原来是这样,堡主,你的心真坏。"文叔露出贼贼的笑,这才像冷酷的孤鹰! "我从没说过我是好人。"独孤无悔露出嗜血的表情说道。 咿呀一声!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无悔?"苏晚儿门也没敲的直接推门进来,直扑进独孤无悔的怀中。 独孤无悔想纠正她的这个坏习惯,最近她一看到他不是抱、就是搂,有时候还会突然扑进他怀中;虽然温香软玉在怀是很好,但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演吧! "晚儿,文叔在场。"他顺手将她推出怀抱。 苏晚儿嘟着嘴离开他的怀中。 "你怎么会来?" "嗄!好美的剑。"苏晚儿没有回答,因为她注意到书房的一面墙上挂了一把剑。 剑柄上镶有一颗蓝宝石,剑身晶莹剔透,像是水晶且闪耀着光辉。 苏晚儿进来书房好几次都没注意到,她走上前伸出手。 独孤无悔紧张的跑了过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不可以碰。" "为什么?那不过是把剑。"她不解的看着他,他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怕你会受伤。" "你关心我?"苏晚儿笑瞇瞇的瞅着他看。 "我哪有,我……只是怕你把剑弄坏了。"看她像是抓到他把柄似的笑容,独都无悔涨红着脸,颇不自在的将脸转到一旁不敢看苏晚儿。 "真的?"嘻!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真是的!到现在还那么害羞。 "当然是真的。" "少来了。"她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腰后,眼睛机伶的转着,突然闪过他的身体快速的摸上那把剑。 "啊!好痛!"她还没碰到剑,反而因为独孤无悔怕她会受伤,用力扯住她的手腕,令她痛得叫了出来。 "对不起!你没事吧?"独孤无悔情急之下使劲,反将她的手扯痛了,一脸着急地连忙将她的手拉来查看伤得如何。 苏晚儿看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心中一阵暖流流过,温暖了她的心,能让他流露出关怀之情,她就算受伤也值得。 "怎么?你没事吗?"他看她一直傻呼呼的盯着他看。 "没事。"她连忙摇头。 "我不是叫你不要碰那把剑吗?"独孤无悔板着脸。 "谁教你那么宝贝那把剑!"她嘟嘴看着手。 "傻瓜,我是担心你。"他宠溺的推了一下苏晚儿的头。 "哦!你说出来了吧!"这男人真是闷骚,担心就担心!总要先说一大堆藉口,真是没救了。 哎呀!他怎么说溜嘴了? "好了,我们先回房,你的手要擦药才行,你的手真是多灾多难。"独孤无悔看着她的手皱眉。 "可是我想留在这里,而且我的手也不痛了。" "乖!听话。"他温柔的轻抚她的脸,眼神中流露出宠溺。 苏晚儿盖住他正在抚摸她脸的手,抬头看着他,两人目光交会,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对方,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站在一旁的文叔将一切看在眼里,眼眶中竟含着泪水,就差没跪地感谢老天爷。看来堡主已经真正爱上夫人了,不然堡主最近笑容怎么变多了,真是太好了。 堡主从上次受伤和夫人一夜未归后,对夫人的态度改变了好多,而且堡主火爆的脾气改了很多,好久都没听到堡主的怒吼声。 到底那一晚发生什么事?问堡主,堡主又不肯说;问夫人,夫人总是支支吾吾,真是让他好奇死了。 苏晚儿羞赧的低头说:"我先回房。"说完,她连忙离开书房。 独孤无悔站在门口,朝她离去的方向望了好一会儿。 回房后,苏晚儿连忙从床下拿出一块布,她正在赶制一件披风送给独孤无悔,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是小娟老跟着她,让她迟迟无法完成。趁现在独孤无悔在书房,小娟也不在,正好可以赶在这几天完成。 "你在做什么?"独孤无悔有些担心她的手,也就无心处理事务,急忙拿了消肿药来给她擦拭,进房却看到她正背对着他低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啊!"苏晚儿很认真的绣着衣服,所以没注意到独孤无悔已经进房,因为他突然说话吓了一跳而被针扎到手指。 独孤无悔一个箭步,将她流血的手指含进嘴里。 苏晚儿羞怯的想将手指从他的口中抽出,他却故意含紧不放。 "你快放开啦!"她满脸通红的看着他。 独孤无悔依依不舍的放开。"没事吧?"她点头。 他拉起她的手看着,霎时被吓了一跳,"你的手怎么都是伤?这些伤好像是针扎的,你在忙什么?我进来这么久都没注意到?" "没有!"她连忙将半成品的披风藏在身后。 "没有?那这是什么?"他眼尖的看到她身后的东西,"你手上的伤是不是因为这个?"他举高手中的东西扬了扬。 "怎么会在你手里?你什么时候拿到的?还我!"苏晚儿伸手要抢,但他偏将手举高让她抢不到。独孤无悔太高了,就算她踮起脚尖也拿不到。 "这是什么?" "不准看。"苏晚儿迅速冲了过去欲抢回。 独孤无悔连忙闪开,她因无法止住脚步而跌趴在床上,他则乘机摊开手中的布。 "这是什么?一块抹布?你拿块布当宝?"他摊开一看,原以为会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是一块不对称的布,中间绣了一些像是毛毛虫和黑黑一坨像便便的东西而已,有什么好宝贝的? "什么抹布?这是我为你做的披风!"苏晚儿从床上跳了起来,连忙要将布抢回来;但他硬是将布拿高,人矮只能乾瞪眼。 "啥?披风?不会吧?"独孤无悔将手中的布正着看倒着看,四角根本没有一个对称,又长短不一的,这哪像披风?"那这些是毛毛虫啰?"他指着布中间绣的东西。 "什么毛毛虫?那是未完成的草。"她气嘟双颊。 "草?你在披风上绣草做什么?"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些像虫的东西哪里像草了? "我这可是艺术!你懂不懂?而且有花就有草,这是当然的!"艺术?独孤无悔差点讥笑出声,连忙揉了一下发疼的太阳穴说:"是吗?那这黑黑一坨的东西又是什么?"既然毛毛虫不是毛毛虫,那这个像便便的东西应该也不是便便,那会是什么? "那是一只乌龟。" "乌龟?有人会在披风上绣乌龟吗?"独孤无悔觉得头很痛,他怎么可能会披一件绣了乌龟的披风到处走?他可不想被人笑王八。 "没有吗?可是我只会绣乌龟。" "好了,你是孤独堡的夫人,这些不用你做自然有下人去做,你只要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行了。"苏晚儿听了,只是嘟着嘴不语,就知道他会嫌弃她做的女红。 "来,搽药。"他拉过她的手。 苏晚儿看着他温柔的替她搽药,"不用搽了,反正已经不痛了。" "不行,不痛并不保证不会留下痕迹。""哦!"苏晚儿扁着嘴。过了一会儿,她仍不死心的说:"无悔,你会接受我的心意吧?" "什么心意?"他随口问问。 "就是我做的披风?"苏晚儿高举手中的披风,笑得很谄媚。 独孤无悔一听愣住了,不会吧?穿出去不被大家笑死才怪,那他以后也别做人了。 "怎么样?"她摇着他的手臂撒娇。 "以后别做女红了。"他想转移话题。 "可是我没事做很无聊,你又不准我去厨房。无悔,你穿穿看嘛,如果不错的话,我多做几件给你。"苏晚儿不死心的说着。 多做几件?让他死了算了。 "那你可以看书。" "看书?有没有搞错?我大字不识几个,看什么书?"苏晚儿皱了皱鼻头,想起以前住在苏府时被当成累赘,哪可能有机会读书。 "你不识字?"独孤无悔一脸惊讶。 "怎么?你瞧不起我?"何必一双眼睛张得这么大? "怎么会!我是想请个夫子教你识字,这样你就不会无聊。"太好了!他终於能脱离苦海。 瞧!她现在不是把披风的事忘得一乾二净。 "真的,不能骗人喔!"苏晚儿兴奋得连声音都高亢起来。 "当然是真的。"他微笑着摸摸苏晚儿的脸。 "太好了。"苏晚儿高兴得跳到他身上直叫。 独孤无悔和苏晚儿一起去参加李大牛的宴会,一回到孤独堡后她就气呼呼的不理他,拍开他要抱她下马车的手,迳自跳下马车。 因为独孤无悔接受李员外的好意,将那只狐狸精收下带回来,而且没有跟她解释。在回程的马车上,那狐狸精更无视她的存在,将她挤到角落,一脸嚣张的坐在独孤无悔的大腿上,用她那对大胸脯一直对独孤无悔磨蹭着;让苏晚儿更生气的,是他竟然没有将那只狐狸精推开。 文叔看着苏晚儿气沖沖的擦身而过不理会他,口中还不时念着什么狐狸精,他困惑的问:"堡主,夫人是怎么了?" "谁知道?她在马车上就一直这样了。"独孤无悔耸耸肩,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还问他。 文叔听了,但在看到整个人都挂在独孤无悔身上的女人后,恍然大悟,连忙上前将两人分开,将他拉到一旁小声地说:"堡主,那女人从刚才就一直挂在你的身上?就连在马车上也是?" "大概吧!我在想事情没去注意,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她的存在,我还当抱着一头猪呢!她为何黏在我的身上?"独孤无悔一脸嫌恶的拍拍身体。 "那就对了,夫人一定是在吃醋。" "吃醋?"独孤无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文叔。 "是呀!自己丈夫身上黏着一个女人,而你又没将那个女人推开,你想夫人会怎么想?当然是想歪了,以为你正乐在其中呢!"唉!堡主对女人和爱情真是少根筋,都没发现夫人在气什么。 "不会吧!我像是乐在其中?与其抱着她不如抱一只猪。"独孤无悔眉头轻蹙。云娘是李大牛派来卧底的,他怎么可能对她有兴趣。 文叔听了失笑。 "那要怎么办?"独孤无悔问道。 "当然是去哄哄夫人!"文叔不由得翻白眼,这种事要自己想! "嗯!那只骚狐狸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 第七章 "可恶!"苏晚儿大吼。 又来了!站在一旁的小娟忍不住翻白眼。 "夫人,你是怎么了?是跟堡主有关?"小娟忍住再次翻白眼的冲动,夫人不说话只好自己猜了。 反正夫人会反常,十之八九都跟堡主有关。 苏晚儿倏地抬头盯着她看,"你怎么会知道?"她才刚从李大牛那里回来,小娟又没去怎么会知道? 小娟耸肩,"堡主又怎么了?"堡内怎么那么多报马仔?否则消息怎么会传得那么快? 其他人都知道了,偏偏独孤无悔却迟钝得可以,还不知道她在气什么?苏晚儿突然从台阶上跳了起来。 小娟被她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 "该死的狐狸精、骚狐狸……"苏晚儿生气的对着天空嘶吼,一副想将人挫骨扬灰的样子。 小娟看着苏晚儿,从没看过她这么生气又歇斯底里的样子,看来她是气炸了。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地拉拉苏晚儿的衣袖。 "呼……呼……我没事。"苏晚儿停下叫骂后喘个不停。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再继续?"夫人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怕,她真怕夫人突然发起疯来,连她也被波及。 苏晚儿拿起桌上的茶,很豪爽的一口饮尽之后又继续开骂:"最该死的是独孤无悔……" "我为什么该死?"独孤无悔远远的就听到她在骂人,看来文叔说对了,她是在生他的气。 苏晚儿看到他,只是哼了一声之后便不理他,双手环胸转过身背对着他。 "堡主。"小娟一看是独孤无悔,立刻褔身。 "你先下去吧!"他挥手。 小娟高兴得很,她终於可以让耳根子清静了。 独孤无悔看着背对他的苏晚儿笑了,走到她身后环抱住她,将头靠在她肩上问:"怎么,还在生气?"苏晚儿只是不停的挣扎,想挣开他的手臂,无奈他的力气比她大,她只好放弃的将头撇开。 "不要这样!"他扳过她的脸。 苏晚儿没有说话,仍是扁着一张嘴怨怼的看着他。 "你到底是怎么了?"他觉得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要长得那么好看?"苏晚儿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后,才不甘心的说道。 "什么?"他不懂长得好看也有罪?跟她不高兴有什么关系? "你这棵臭桃花,那些舞妓一直往你身边跳,还不停的对你抛媚眼,她们分明是想勾引你!而你竟然还看得那么专心。"她气呼呼地道。 "这……冤枉!我根本没有在看她们,我是在看别的地方。"臭桃花?原来她是在吃醋,哈! "可是我看你眼睛明明直盯着她们看。"苏晚儿嘟着嘴。 "我是在看李员外请了哪些人,并不是在看她们。" "真的。"苏晚儿瞇起眼看着独孤无悔。 "当然是真的。" "暂时相信你。"她掐住他的脸,将他的脸往旁边拉。 独孤无悔连忙拉开她的手,免得被毁容。 "可是你为什么要带那只狐狸精回来?" "我又不是故意带她回来,是李大牛硬要塞给我的。说真的,要我抱她,我还宁愿抱一头猪!"他故意说得很无奈。 李大牛一向视孤独堡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次无端赠送一个女人包准没好事,不带回堡内调查怎么成! "噗!"苏晚儿听他将云娘比得连一只猪都还不如,她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笑表示不生气了!" "要我不生气可以,明天你要带我到镇上逛逛。" "好,你说什么都好,现在你先回房休息,明天我带你到镇上逛逛。"说完,他搂着苏晚儿的腰一同走回越夜楼。 隔天,独孤无悔真的实现他的诺言,带着苏晚儿去镇上逛逛。 "哇!无悔,你看、你看。"苏晚儿手拿着一个捏麵人,现宝似的在他面前晃。 "好了,小心点不要用跑的,小心跌倒。"他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 今天刚好是一个月一次的市集,所以摊贩、人潮特别的多;而看到这么多人,苏晚儿也特别兴奋,这个摊位看看、那个摊位摸摸。 独孤无悔就是喜欢宠她,他已经爱上她了,他无法再压抑这份感情;而与其勉强压抑这份感情,不如将感情释放出来的好。 "我才不会!不要老摸我的头发,我又不是狗。"苏晚儿向他扮个鬼脸,一溜烟的又跑到下一个摊位,他笑了笑也跟着走过去。 走了一会儿,独孤无悔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他停下脚步故作不经意的瞥见躲在柱子后的人,是李大牛三个保镖之一。他们可真关心他,他扬起嘴角。 "怎么了?"苏晚儿看他停住脚步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没什么。"独孤无悔不在意的笑了。 "哦!"当苏晚儿转过头时,没看到他的冷笑和一闪而过的冰冽目光。 "哇!好美的头钗。"苏晚儿看着小贩贩卖的金饰,每一个都摸一摸,舍不得放手。 "夫人,这些头钗都很漂亮,很适合夫人。"小贩见生意上门,马上展开笑容。 "这……每一个都好漂亮。"看小贩这么殷勤,苏晚儿不好意思说她没钱。 独孤无悔站在她的身后,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猜想她八成是没钱,再看看她头上没有一根像样的头饰,他真是太疏忽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他怎么忘了。 "就这两根吧!"他拿起两根头钗为苏晚儿插上。 "这……" "这两根很适合你。"说完,他从怀中拿出碎银付帐。 "无悔,谢谢你。"苏晚儿感动的看着他。 "你是我的妻子,买东西送你也是应该的,走吧!再到别的摊位走走!看看你喜欢什么,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可以为你买下。"他说得如此顺口,无意识中透露出对她的宠溺。 "你会宠坏我的。"苏晚儿偎在他怀中,仰头看着他。 "我喜欢宠你,而且你值得。"独孤无悔深情的轻抚她的脸颊。 独孤无悔看着苏晚儿水汪汪的眼睛,忘情地抬起她的下巴想吻她;苏晚儿也闭上眼想等着近一步的接触。 正当他快吻到她时,他突然停住侧头一看,倏地倒抽一口气,而苏晚儿听到他的抽气声也睁开眼。 天哪!差不多整条街的人都围在他们四周,直盯着他们看。 "继续呀!"有人突然这么说。 "是呀!怎么不继续?"又有人接口道。 霎时,两人涨红了脸,独孤无悔连忙拉着苏晚儿冲出人群,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大笑;两人跑到一条小巷内才停下,互看对方一眼后开怀大笑。 "天哪!这是我这辈子最丢脸的一次,哈哈……"独孤无悔一手遮着脸,一手撑在墙上笑个不停。 "我也是,我没脸见人了。"苏晚儿双手摀着脸,蹲在地上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没关系,我们一样丢脸。"独孤无悔拍拍她的肩。 苏晚儿抬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两人又轰然大笑。 "哈哈哈……是呀!我们两个一样丢脸。"她点头。 独孤无悔处理完公事一进房,就看见苏晚儿坐在窗边看着天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儿、晚儿。"独孤无悔连叫二声,才把苏晚儿给唤醒。 "啊!无悔,你回来了,事情都处理好了吗?"苏晚儿一看到独孤无悔非常高兴,马上起身投入他的怀中。 "嗯!处理好了,对了,你刚才一直看着窗外,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很累吗?怎么不上床休息?"独孤无悔也看着窗外,天上连月亮、星星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整天无所事事我怎么会累?刚才我只是在想从我嫁到这里的点点滴滴,觉得非常有趣快乐。"苏晚儿对着独孤无悔笑说道。 原以为嫁到孤独堡,只不过是从苏家换到另一个新牢笼罢了!没想到独孤无悔会这么宠溺她,众人也对她很好,幸福总算降临到她身上了。 独孤无悔被苏晚儿如花般的笑容迷眩住了。 "无悔、无悔,你怎么了?"苏晚儿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担心地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呆掉? "呃!没什么,对了,在孤独堡有什么事让你觉得非常有趣又快乐?"独孤无悔连忙回过神,想知道她的非常有趣又快乐的事中有没有他。 "最有趣的就是你那群结拜兄弟,他们讲话好风趣,嗯!还有文叔、小娟,他们都对我好好……"苏晚儿兴高采烈的数着指头道。 "等等,那我呢?"独孤无悔抬起她的下巴,听她说了一堆就是没有他,心里非常不爽快。 "你?"苏晚儿看着独孤无悔,继而恍然大悟,她只顾着说别人却没提到他,他不高兴了。"当然还有我的相公,相公对我既疼爱又照顾,虽然有时候爱捉弄我,可是……"她红着脸低下头,不停的拉着独孤无悔的衣角玩着,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独孤无悔看着苏晚儿下意识的动作,而脸又红得像颗红苹果,露出了微笑低下头在她耳边说:"可是什么?" "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你!讨厌。"苏晚儿红着脸连忙钻进被子里。 "哈哈哈!"独孤无悔听完后,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连忙跟着钻进被子里找娘子去也。 缠绵过后,两人香汗淋漓。 "无悔,我想……" "想什么?想再来一次吗?"独孤无悔搂着苏晚儿戏谑道。 "不是啦!我有个要求,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苏晚儿娇羞的敲了他一下胸口。 "哦!说吧!我一定会答应的。"独孤无悔保证道。 "真的?" "当然,你不相信我。"独孤无悔加强语气说着。 "我当然相信你。是这样的,我想回家看看,顺便回家扫墓,告诉我娘我嫁了一个好相公。"苏晚儿玩着独孤无悔的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他,生深怕他反悔。 "好吧!等我把最近的事情处理完,我再带你回去。" "万岁,无悔,你最好了,我终於可以放心的睡了。"苏晚儿高兴的搂着他一阵乱亲。 独孤无悔看苏晚儿为了这点小事高兴成这样,他也跟着笑了。 苏晚儿突然想到,"对了,无悔,你还没回答我上次问你的事呢?" "什么事?"独孤无悔根本不知道苏晚儿是指哪件事。 "就是你到底是喜欢我或讨厌我的那件事。"苏晚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这、这……"独孤无悔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到底是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苏晚儿从他的行径大概知道答案,嘻!那么爱面子,她非要他说出来不可。 "这有什么好说的,无聊!睡觉、睡觉。"独孤无悔涨红着脸,连忙把被子拉来盖在头上装睡。 苏晚儿拉开被子说:"你先不要睡,回答完再睡。" "有什么好说的。" "无悔,你是不是讨厌我,怕我伤心所以不敢说?"苏晚儿眼眶不自觉的泛红了。 "见鬼的,我想到还有事情没忙完,你先睡吧!"独孤无悔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打算落跑。 "无悔!"苏晚儿可怜兮兮的叫着。 独孤无悔在打开房门的时候,搔搔头忍不住说道:"对你,不讨厌。"语毕,他连忙开门离去。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啰!"苏晚儿听了,独自抱着被子傻笑。 苏晚儿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小娟一进房就看到房内的惨象而吓了一跳。"天哪!这是遭小偷吗?"苏晚儿从柜子内探出头,"是你呀!快来帮我找东西。"小娟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混乱,走到苏晚儿身边,"夫人,你在找什么?这些全是你弄的?"她指着房间内的一团乱。 "是呀!快帮我找我的钱包,我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夫人,你怎么老丢三落四的?"小娟也跟着翻箱倒柜。 "我也不想,可是我也没办法呀!" "找到了。"小娟叫道。 "哦!好痛!"苏晚儿猛然抬起头,不小心撞上打开的抽屉,她抱着头蹲在地上喊着。 "夫人,你没事吧!可不要变成释迦牟尼佛成仙去了。"小娟看她的样子,忍不住抖着嘴笑。 苏晚儿抚着头站起来,接过钱包说:"放心,要成仙还早得很。走,咱们出堡去玩。"她要趁独孤无悔不在堡内,好好的溜出去玩。 苏晚儿正要去书房找独孤无悔时,两人在半路遇到了。 "你一大早去哪儿了?我都快把整个孤独堡翻过来找了。"独孤无悔看着苏晚儿,李大牛的同党江洋大盗虽然被他歼灭,可是李大牛这个主嫌还没抓到,可不能太大意。 "我去镇上……啊!"苏晚儿连忙捂住嘴,忘了不能说出来的,惨了! 独孤无悔蹙着眉,双手环胸瞪着她说:"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这……我……"苏晚儿不时偷瞄着独孤无悔,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嗯——"独孤无悔低下头威胁着。 "因为整天在堡内无所事事的好无聊,去镇上走走又不会怎样?"苏晚儿嘟着嘴,一脸委屈的搂着他的腰。 "不是不让你去,只是出门要多带点人才安全。"独孤无悔宠溺的揉揉苏晚儿的头。 "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多带点人,行了吧?"苏晚儿感到很窝心,高兴的挽着独孤无悔的手臂撒娇。 "很好,这才是我的乖娘子。"他宠溺的捏捏苏晚儿的鼻子。 "嗯!"苏晚儿点点头,而后抬起头闭上眼,一副讨赏的样子。 独孤无悔看着她的红唇吞了吞口水,飞快地在她的红唇上吻了一下,又迅速的退开。 苏晚儿正要抱怨时,却听到他说:"咱们回房再继续。"她双颊酡红点点头,被动的跟着他回房间。 "云姑娘,我们堡主要见你,请往这边走。"文叔轻蔑的看着云娘说道。 云娘听了喜出望外的说:"真的!我等得快不耐烦了。"独孤无悔把她带回堡内后就丢着不管,现在终於记起她,总算可以执行任务了。 "是呀!堡主也等得不耐烦了。"走进书房,云娘一看到独孤无悔,马上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紧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堡主,你这么久才见我,你都不想我吗?"文叔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看着堡主的反应。 吓!堡主额头上的青筋都浮现了,手紧抓着椅子快把扶手给扯断。看来堡主快忍不住了,他连忙上前去替他解围。 "云姑娘,书房椅子多的是,你不用坐在堡主的腿上吧!"唉!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可是我喜欢坐在这里!"云娘还是不肯放手,笑话!好不容易才见面,不趁现在勾引他,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这——"文叔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原本是看在她是女人,又被李大牛利用的份上,否则他大可直接杀了她!独孤无悔已经忍无可忍,他一定要捏断她的脖子不可。 第八章 苏晚儿走到书房门口,咦!门怎么没有关?里面怎么有女人的声音?她探头一看——嗄!独孤无悔的腿上怎么坐着一个女人?他不是讨厌女人的吗?那女人搂着他的脖子有说有笑的,他怎么没有推开她? 是云娘!他骗她、他骗她!苏晚儿紧咬下唇不肯哭出声。 她震惊的连退了几步,原来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嘴里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更没想到独孤无悔也是这种人! 独孤无悔似乎和她心有灵犀的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 苏晚儿一看到他,马上转身就跑走。 她最痛恨背叛,她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不要变成和她娘一样,不要! 独孤无悔叫了一声:"晚儿!"糟了!她误会了,他连忙推开坐在他腿上的云娘追出去。 独孤无悔追到房门口,要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住,里面传来啜泣声。 他连忙敲门,"晚儿、晚儿,你听我说,我……"苏晚儿摀住耳朵直摇头的哭喊:"你不要说,我不想听。" "晚儿,你快开门,你误会了。"她从没这么伤心过,实在令他担心。 苏晚儿用棉被摀着头不理他,但他仍是不停地拍门、不停地喊叫,难道他的手不疼、嘴不渴吗?她心都疼了,只好将门打开。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门开了他反而说不出话来。 苏晚儿装作不耐烦催着他,"说呀!" "你哭了?我是来解释你刚才看到的事。"他看她哭得红肿的双眼,心里相当不舍。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明白。好了,我要休息了。"她说完便要关上门。 独孤无悔很快的闪进房内。 "你——" "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明白什么?"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明白? "我不想听,不行吗?"既然赶他赶不出去,苏晚儿乾脆背对着他,不理他。 "不行。"他将苏晚儿的身体扳转过来,但她一直低着头不肯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她的心似乎正在远离他,她似乎要离开他。这个感觉和想法令他不安,在他好不容易承认爱上她后,她不能离开他,绝不能! "看着我。"他想将苏晚儿的脸抬起来。 但苏晚儿硬是将头撇向一边,就是不看他。 "晚儿,我……"独孤无悔试着解释。 苏苏晚儿不肯听。"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出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见到你,出去!"她指着门对独孤无悔吼叫要他出去。 独孤无悔看她现在这么激动,他说什么她也不会听进去,不如暂时先出去,等她冷静下来再解释;因此,他深深看了苏晚儿一眼,才转身开门离去。 苏晚儿看到独孤无悔沮丧的背影心里感到一阵疼痛,她也不想这么做,只是她怕,怕他会同苏化英对她娘一样对她;她越想越伤心,最后她难过得扑到床上放声大哭。 独孤无悔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在门口听到苏晚儿的哭声,心中一阵揪痛,他用力的搥了墙壁一拳,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始终相信他的苏晚儿会变得这么不信任他?她到底是怎么了? 而始终躲在角落的文叔他们四人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看他那么沮丧,他们也於心不忍。 欧阳绝尘推推慕容傲翔说:"傲翔,上!" "为什么是我?"慕容傲翔抱着柱子不放,他才不想去当炮灰。 "因为你最小。"欧阳绝尘连忙要拔开慕容傲翔抱着柱子不放的手。 "什么?"慕容傲翔还在惊讶中就被他们三人一脚给踹出来,屁股上还留着三人的鞋印。 慕容傲翔只好摸摸鼻子,认命的走向独孤无悔。 慕蓉傲翔走到独孤无悔的身边,可是独孤无悔始终沮丧的低垂着头靠在门上,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咳!大哥!"慕容傲翔小声的叫道。 过了好一会儿,独孤无悔头也没抬地问:"什么事?"慕容傲翔被独孤无悔的沮丧给吓了一大跳。 "呃!大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是不是?"慕容傲翔拍着独孤无悔的肩讨好的说着。 此时躲在角落的三人——"哦!天哪!让我死了吧!他没事说这句话做什么?难道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文叔拍着自己的额头叹气。 "他可能想早点去见阎王吧!"欧阳绝尘叹口气,叫一个白癡去,无疑是火上加油嘛! "就算大哥不打死他,我待会儿也要毒死他。"司徒论剑咬牙切齿的说,叫他去安慰大哥,这哪是安慰? 文叔和欧阳绝尘听到司徒论剑这么说,都很惊讶的转头看着他说:"你好毒喔!但真是个好主意。"司徒论剑正要回答,耳边就传来独孤无悔好久未曾出现的火爆嘶吼叫声。 "你说什么?当初要不是你出馊主意逼我成亲,现在我会落得这种下场吗?"独孤无悔抓着慕容傲翔的衣服,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大、大哥,有话好说!不要生气!当初我只是出主意,是文叔去执行的,这不能只怪我!"慕容傲翔连忙抓住他抓着衣领的手,以防他一气之下手伸向他的脖子,顺便很没义气的拖一个人来当垫背。 "那好,你和文叔就负责给我搞定一切。"说完,他离去的时候还看了房间一眼,才将慕容傲翔扔下走人。 一直躲在角落的三人这时才走了出来。 "傲翔,你真没义气,要死还拉文叔当垫背。"欧阳绝尘不屑的撇嘴道。 "没办法!总比一个人来得好。"慕容傲翔不在意的耸耸肩。 欧阳绝尘摇头晃脑的说:"可怜的文叔!" "是呀!可怜的我。"文叔苦着一张脸。 "独孤堡主!"独孤无悔愣了一下,转过身一看原来是云娘,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和失望,他还以为是他日日夜夜所想念、盼望的人!结果不是。於是他又别开脸看向他处。 倒是站在一旁始终不敢出声的文叔看到云娘出现而吃了一惊,她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堡主,你怎么都不理我?"云娘一来到独孤无悔的身边,马上黏在他的手臂不放。 可是独孤无悔一点反应也没有的任由云娘唱独脚戏,就在她想放弃时,他终於有了反应。他转过身来对云娘露出笑容,让她受宠若惊。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他笑,他笑起来更加英俊潇洒。 站在一旁的文叔也不敢置信地看着堡主,可是不一会儿,他反倒觉得堡主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因为堡主这个笑容代表他想要找一个人好好整一下出口气,而这个倒楣鬼正好是这只狐狸精。 "堡主,你、你真的在对我笑?我不是在作梦吧?" "当然是在对你笑,你不是在作梦。"独孤无悔笑得更高兴,都是她害的,害得苏晚儿对他很不谅解。 "是真的!"云娘内心飘飘然的。 "当然,你看!"他突然指着凉亭的柱子说道。 "什么东西?"她早被他的笑容迷得忘了身在何处,乖乖的看向柱子。 独孤无悔突然扬起嘴角,伸手朝站在柱子前很认真盯着柱子看的云娘的后脑勺用力一拍。 砰的一声,云娘一头撞上前面的柱子,当埸晕倒在地。 "哈哈哈!空有美貌却没脑袋。"独孤无悔轻蔑的撇嘴。 他看着云娘倒在地上而哈哈大笑,可是他的嘴在笑,但为什么并不觉得心情有一丝愉快,反而相当苦涩?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头离去,没注意到苏晚儿站在花园的一个角落,将他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也因为他的举动而牵动了她睽违已久的笑容。 文叔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堡主真的这么做了。不过这云娘也真够笨的,他没理会倒在地上的云娘,摇摇头跟着独孤无悔离去。 谁教她是罪魁祸首呢! 小娟看夫人最近和堡主都闷闷不乐的,於是提议逛逛孤独堡,苏晚儿也同意了。 "小娟,那边是通到哪里的?"苏晚儿指着前面一大片树林后的房子问。 "哦!那是星雨楼。"小娟回答。 "星雨楼?我还没去过星雨楼。小娟,我们去星雨楼逛逛好不好?"苏晚儿显得兴致勃勃。 "嗄!不行。"小娟慌张的阻止。 "为什么?"苏晚儿兴致勃勃的脸马上垮了下来。 小娟於心不忍,可是文叔交代不能让夫人接近星雨楼,因为那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就住在星雨楼,要是两人见面,夫人可能会更不高兴,而且那只狐狸精要是要害夫人那该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能去星雨楼! "因为要到星雨楼得先走过一大片树林、竹林,可是这片大树林可不是普通的树林,里面有着很多机关,听说之前有很多奴婢不知道走了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好像全死在里面了。我们不熟路况,到时候要是进得去出不来,那该怎么办?"小娟故意危言耸听,她怕苏晚儿会偷偷进去只好吓吓她了。 "好可怕!小娟,是真的吗?"苏晚儿眼中蓄着泪水问。 小娟绘声绘影的说:"当然是真的,而且听说到了晚上还有女人的哭泣声从里面传出来。" "哇!不要说了。"苏晚儿吓得摀住耳朵尖叫,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娟站在一旁忍住笑,嘴抖得快歪了。 "吵什么?谁在鬼叫的?"云娘拐着一条腿走了出来,脚痛得要死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在附近晃。 可恶的独孤无悔!要不是他,她怎么会倒在地上睡了一天还受了风寒,走路又扭到脚。 "哇!鬼出现了。"苏晚儿听到声音,就吓得抱着小娟不放。 "鬼!在哪里?在哪里?"云娘也跟着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 "那不是鬼,是人啦!你看清楚,现在是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小娟拍拍黏在自己身上的苏晚儿说道。 "对哦!"苏晚儿不好意思的放开小娟,转头去看云娘。 "好啊!敢情你们把我当成鬼了。"云娘不高兴的说着,被独孤无悔伤害已经有够惨了,现在还要受她们欺负,她全身痠疼又连续失眠,脸上冒出一大堆红红的痘子,但也不至於像鬼吧? 蓬头垢面不打紧,脸色苍白又满脸的红痘子,脸上还有两个熊猫眼,不注意看的话还真的像鬼。不过苏晚儿只敢在心里想,可没胆说出来。 "对不起,我没看清楚所以……咦!你好像是那只狐狸精!"她自知理亏,原本要道歉反而认出她就是云娘。 "嗄!"云娘没有认出苏晚儿,只觉得她很面熟。 "你这只不要脸的狐狸精,竟敢抢我的相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苏晚儿突然扑上前将云娘压在地上,拉住云娘的头发握拳就揍。 两人就这样在地上翻过来翻过去,互扯住对方的头发、衣领叫嚣着。 "天哪!快住手,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娟着急的分开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 "小娟,你走开,让我好好教训她。"苏晚儿泼辣的拨开散发,卷起袖子推开小娟。 "夫人,你的脸——"小娟抖着手指着苏晚儿的脸。 "做什么?"苏晚儿狐疑的看着小娟。 "你的右眼有个黑圈,看起来很像看守大门的汪汪。"小娟也顺便瞄了云娘一眼,吓!她的脸原本就很惨,现在简直可说是毁容了。因为她的脸上多了五条爪痕划过,而且脸颊还有五掌印,脸都被打肿了,嘴角和下巴也有一块黑印;还有,她的鼻梁被打断正流着血、衣服也被扯破了。 这些都是夫人下的手吗?好狠呀!夫人好可怕喔! "什么?你竟敢打我的脸,我绝对不饶你,你这该死的狐狸精!"苏晚儿摸着右眼这才感到痛,痛得她气得又扑了上去。 "啊!夫人,加油、加油!你一定会赢的,加油!"小娟不敢靠过去,怕待会儿连她也被扁了;而且夫人那么厉害,她在一旁为夫人加油就够了,不用她再去火上加油。 最后,苏晚儿被云娘一脚踹飞出去,整个人飞撞上一个人,来人连忙将她扶好。 她转头想要跟来人道谢,一看是独孤无悔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低着头扭绞着自己的衣角。 跟在他身后的司徒论剑则啧啧出声:"没想到女人打起架来这么有看头,而且还不输男人,今天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俗语说:''惹熊惹虎,呒通惹着恰查某!''这句话还真是说对了。"苏晚儿听了,红着脸尴尬的将头更为低下。 独孤无悔看她一脸尴尬,不悦的瞪了司徒论剑一眼。 司徒论剑只是一脸无辜的耸肩。 苏晚儿欲转身离去,独孤无悔连忙挡在她面前,"别走!"他的语气是那么的痛苦。 苏晚儿很惊讶的看着他,他瘦了,也变得憔悴,是因为她吗? 她小声的问:"有事吗?" "为什么?你还在乎我吗?"独孤无悔一脸痛苦,因为她已经避着他好几天了,他好想她呀! "我……"我当然在乎你,但你在乎我吗?苏晚儿说不出口。 "说呀!"他非得到答案不可,他激动的摇着苏晚儿的肩叫道。 "我……无悔,你放开我,你弄痛我了。"但独孤无悔好像没听到,还是不停的摇着苏晚儿的肩。 "你有我的心痛吗?"独孤无悔痛苦的叫着。 突然,啪的一声,一切全都静止了。 独孤无悔错愕的瞪着苏晚儿,她竟然打了他一巴掌。 苏晚儿也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我……呜……"她忍不住蹲在地上摀着脸哭泣。 独孤无悔也跟着蹲下,从苏晚儿身后温柔的搂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苏晚儿被他温柔的举动给怔愣住而忘了哭泣。 "你——"她感觉到有几滴热泪滴在脸颊上,抬头一看,震惊错愣的看着独孤无悔竟然流下眼泪。 看着他流泪不说话,苏晚儿只能抱着他哭泣。 不要对我这么温柔,等你不要我的时候我会受不了的。她在心中挣扎着,继而狠下心来推开独孤无悔离去,她怕眼中的泪水将要溃堤。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解开她的心结?独孤无悔寂寥的看着她的背影。 云娘偷偷的想溜走,但是——"这是怎么一回事?"独孤无悔已经恢复正常,一脸阴沉的瞪着她,他没有认出满脸红痘的是云娘。 "堡主,都是那个女人!"小娟指着正想拐着腿落跑的云娘说出缘由。 "堡、堡主,我……"云娘抖着嘴小声说道,他的表情好可怕。 独孤无悔瞪着云娘,并向她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后二话不说的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云娘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掐她的脖子,她快不能呼吸了,她双脚离地不停地挣扎着,想挣脱独孤无悔的箝制。 "我……咳……噁!"云娘被掐住脖子而说不出话,脸色开始苍白发青。 独孤无悔冷眼看着不停挣扎的云娘,她的脸色由白变青,最后身体也没像先前的激烈挣扎,只是不停的抽搐,他竟然还露出了冷峻的笑容,更加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简直想掐断她的脖子,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大哥,她就这么死了,不会太便宜她了吗?虽然我喜欢看人做垂死的挣扎,可是也不能太便宜她。"司徒论剑微笑的看着云娘的脸,真惨! 独孤无悔没有任何反应,只看着已经不再挣扎、脸色变黑、口吐白沬、全身不停抽搐的云娘一眼,"把她关到地牢去,不准给她吃任何东西,连水也不行。"他毫不怜香惜玉地直接将云娘甩去撞上墙壁,都是她害得苏晚儿误会他,他已经受够这个女人了。 苏晚儿在房内走来走去,想着昨晚文叔和慕容傲翔的解释,也许她真的误会独孤无悔,谁教他有什么事都不跟她说,才会让她误会;不过他好像有要解释,是她不让他解释的。 这时候有人敲门。 "小嫂子,你在里面吗?"是慕容傲翔。 "傲翔,有事吗?"苏晚儿打开门。 "快跟我走。"慕容傲翔二话不说拉着苏晚儿就跑。 "等一下,我们要去哪里?" "去见大哥,你再不去见他,他可能会把我瞪死。"每次见到大哥,大哥就死瞪着他看,心脏再强也无法长期在冷冻光的照射下继续跳动。 "我不去。"苏晚儿想甩开他的手,可是他抓得好紧甩不开。 "为什么?"他故意跟她说话转移注意力。 "我还没有准备好,见到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说不定会报她打他一巴掌的仇! "有什么好准备的?见了面想说什么就自然会说出来!"嘻!已经到书房了。 第九章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慕容傲翔一脚踢开,他硬拖着苏晚儿进入书房。 苏晚儿则一脸想逃的样子。 独孤无悔不悦的瞪着慕容傲翔,"你这是在做什么?" "大哥,你不是要我负责搞定这一切吗?所以我将小嫂子带来了,你可以说清楚。"慕容傲翔将不情愿的苏晚儿推到大哥面前,自己则站在门口以免她想落跑了。她躲藏的功夫真好,他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她,可不能又让她跑了。 独孤无悔默默无语的看着苏晚儿,他希望她主动跟他说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其实他知道她怕自己跟她娘的遭遇一样,遇人不淑;但苏晚儿跟他相处这段日子后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他跟苏化英不同呀! "你有话要说吗?"苏晚儿一下子点头,一下子摇头。 "是有?还是没有?"他蹙眉。 "没有、没有。"好吧!她承认自己没有勇气,还是下次再说吧!苏晚儿很没骨气的在心中叫道。 "小嫂子?"慕容傲翔闻言差点摔倒,一脸错愕的看着苏晚儿。 "你……算了,你走吧!"独孤无悔低头将目光放在手上的资料,他需要做点别的事来转移对她的注意力。 "那我出去了。"苏晚儿怯懦的开门,飞快的溜了。 独孤无悔什么也没说,甚至连头也没抬起来。 "小嫂子!"欧阳绝尘和慕容傲翔原想追上前,可是正主儿却是一动也不动的坐着看他的资料。 欧阳绝尘忿忿不平的说:"大哥,你为什么不追上前问清楚?难道你不在乎小嫂子吗?" "没什么好问的,她不值得我在乎。"独孤无悔口是心非的说道,其实早就知道原因了,有什么好问的。 "可是……"欧阳绝尘还想说下去,却被司徒论剑打断。 "好了,我们先出去。"司徒论剑将欧阳绝尘和慕容傲翔推出门口,将门关上时,他说道:"大哥,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小嫂子,那你手上的资料就不应该拿反啰!"说完,他才将门关上。 独孤无悔低头一看,手中的资料真的反了,他忍不住咒骂:"该死!"司徒论剑一夥人站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独孤无悔的咒骂声,会心一笑后才离开。 "夫人,就是前面有一大群人的那一家。"小娟指着前面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的店说着。 想跟独孤无悔赔罪又没这个胆,只好先收买他的胃,因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应该不会给她太难看才对。 听文叔说他很喜欢吃镇上一家有名烧饼店的烧饼,所以她亲自来买给他,以表示她的诚意。 "天哪!这么多人,那师父是御厨吗?否则怎么这么多人,太夸张了!"苏晚儿不敢置信。 "是啊!太多人了,怎么挤过去呢?"护卫也傻眼了。 "我光看就满头大汗。"苏晚儿也觉得困难。 "夫人,我来买就行了,你就回堡内为堡主燉鸡汤好了,那也算是一种心意。"苏晚儿瞥了她一眼,提不起劲的说:"燉给谁喝?你要喝吗?" "难道夫人你已经知道了?"小娟听她的口气,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燉的鸡汤有多难喝了。 "没错,我燉的鸡汤没人敢喝。"要不是好几次她燉了鸡汤要给独孤无悔喝,可是他死也不肯喝,为了怕浪费就自己喝,一喝才知道有多难喝,难怪每次他都推三阻四的理由一大堆。既然那么难喝,她怎么好意思再虐待他的胃? "我去替夫人买吧?"护卫中的一人挺身而出的说道。 苏晚儿不好意思的拒绝道:"不不不!我想亲自去买比较有诚意。" "原来是这样。"所有的謢卫全露出他们了解的怪异笑容。 苏晚儿被他们怪异的笑容弄得浑身不对劲,"我进去了。"护卫看前面人山人海的,夫人那么娇小挤得进去吗? "夫人,你确定吗?我不认为你能挤得进去,我看你还没进到里面,就已经被挤扁了。"苏晚儿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可是为了烧饼……呃!不是,是为了独孤无悔,她一定要买到手。 "不会啦!我钻、抢、拐的功夫可是一流的,你们就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她挥挥手跑进人群中。 护卫甲说:"你觉不觉得那个人一直靠近夫人?"护卫乙回答:"有吗?你是不是眼花了?"护卫甲搔着头,"是吗?啊——夫人。" "怎么了?夫人不见了!完了!"护卫乙听到护卫甲的惊叫,连忙转头看苏晚儿,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文叔慌张的冲进书房。 "堡主,不好了,夫人被李大牛抓走了。" "什么?李大牛怎么进来的?"独孤无悔震惊的站了起来。 "不是,是夫人跑出堡才被抓走的。" "她跑出去做什么?"独孤无悔火爆的咆哮着。 "夫人听说堡主喜欢吃镇上一家店的烧饼,想亲自去买给堡主陪罪,所以才会让李大牛有机可乘。" "难道没人保护她吗?"真是傻瓜!叫人去买不就好了,真是的!"该死!"他生气的搥了一旁的新茶几,新茶几就这么应声碎成四块。 "发生什么事了?文叔?"司徒论剑刚好要来找独孤无悔,远远就听到他的狮吼叫声。 文叔哭丧着脸说:"夫人被李大牛捉走了。"砰的一声!独孤无悔改搥了桌子一拳,眼眸瞬间变成绿眸。 "堡主,夫人回来了。"守卫兴奋的跑了进来,夜影跟着守卫身后进来,接着才是苏晚儿。 夜影来到独孤无悔面前,独孤无悔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全集中在他身后的苏晚儿;而后冲上前推开夜影,将苏晚儿紧紧地搂在怀中,像是宝贝失而复得一样。 苏晚儿也窝在他的怀中享受他温柔的呵护,突然想到他的欺骗而用力推开他。 独孤无悔防备不及,被苏晚儿推开了,连退二大步。 "晚儿!"他不了解好端端的她为什么突然推开他? "哼!"苏晚儿甩头,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不再理他。 "晚儿!"独孤无悔连忙追上去。 "唷!不简单,大哥动心了。"夜影被独孤无悔猛地推开,惊讶的看着重色轻友的大哥,亏他为看小嫂子抛下一切赶过来,也不先跟他打一下招呼。 "你现在才知道?"司徒论剑撇嘴说道:"对了,二哥,你怎么会和小嫂子一起回来?" "不过是碰巧,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从山洞走出来……" 独孤无悔远远地看到苏晚儿坐在凉亭里,跟小娟有说有笑的,心情似乎很好,於是连忙加紧脚步赶过去。"晚儿!" "哼!小娟,我们回房去聊天。"苏晚儿一见到独孤无悔,原本的好心情全都不见了,很不高兴的站了起来,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转身要离开。 "夫人,有话好好说!"小娟拉拉苏晚儿的衣袖。 她看他们两人这样也很痛苦,夫人明明很爱堡主,为什么要说一些违心之论,爱一个人一定要这么痛苦吗? "我们无话可说。"苏晚儿甩开小娟的手,生气的背对着他。 独孤无悔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走。 他看她背对着他,於是从她身后搂着她说:"晚儿,你还在生气?我……"他为什么总是说不出口?他不是一个将感情挂在嘴边的人,教他如何说得出口。 苏晚儿还是生气的要挣脱他的手,可就是挣不开;既然他堵在出口不让她走,不理他总行吧! "你没受伤吧?"他将她转过身来从头看到脚看了一遍,要确定她没有受伤。 "哼!你为什么没跟我说你是孤鹰?"独孤无悔愣了一下,也对,李大牛怎么可能没有跟她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知道得越多对你越不利,没有好处的。" "我看你根本不把我当成你的妻子,所以你才不告诉我。" "不是这样的,晚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是怕你受伤呀!"他紧张的说道,怕她又误会了。 "真的?"苏晚儿看他紧张得满头大汗,忍不住又想逗他。 其实她早就不气了,当然也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就是气他老是将事情藏在心中,她可以帮忙分担出主意呀。所以她才要让他多着急一会儿才甘心。 "当然是真的,我发誓。"他连忙举起手。 "不、不要这样,我相信你就是了。"苏晚儿忙抓住他的手,心里高兴得很。 "真的?"他问。 苏晚儿点点头。 "那咱们回房去。"独孤无悔搂着苏晚儿在她耳边轻语。 只见苏晚儿点头靠在他的肩上,两人相拥回房,根本忘了小娟的存在。 独孤无悔心情相当愉快,虽然脸上依旧没有笑容,但眼睛可是骗不了人,因为他的眼睛都笑瞇成弯月形状了。 从他和苏晚儿冰释前嫌后整个人变得轻松多了,不再满面忧愁,堡内的人终於可以松了一口气,不用再随时提心弔胆的。 "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抓李大牛?都到了大门口才说我不能去。"夜影哇哇叫地抗议。 司徒论剑指着他的伤说:"你身上的伤不是还没好?" "这点小伤死不了的。"夜影自信的说道。 "你的死活我不管,我是怕你妨碍我们抓李大牛。"独孤无悔表情严肃地道。 "大哥,担心我就直说!"夜影用很暧昧的语气说着。 独孤无悔表情不太自然的说:"谁担心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二哥,你应知道大哥脸皮薄!"欧阳绝尘顶了夜影一下。 "可是我也想动动手脚。"其实是想去凑热闹。 "是吗?我看你是想去凑热闹吧!反正你就是不准去,否则我会把你吊起来毒打一顿。",独孤无悔太了解他的个性,便霸道的下命令。 "哇!大哥,你好狠。"夜影哇哇大叫。 独孤无悔狠狠的瞪了夜影一眼。 "好啦好啦!话都不好好说就喜欢威胁人,奇怪!论身分明明是我比较大,大哥看到我还要怕我才对,为什么我老会怕他?"夜影自言自语的说着。 "唔!"突然,独孤无悔胸口没来由的闷痛,紧抓着自己的胸口,他好像听到苏晚儿在叫他。 "大哥!"司徒论剑见状,连忙上前为他把脉。 "大哥,刚才你有运气吗?怎么脉象一阵混乱?"司徒论剑疑惑道。 "没有,我什么事也没做胸口就一阵闷痛,而且我好像听到晚儿的声音。"独孤无悔抚着胸口,眉头轻蹙,他的眼皮一直跳,会是苏晚儿出事了吗? 这时候,文叔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不得了!" "又有什么事?"独孤无悔揉着额头,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让他安静一天,或是一下也好? "夫人,又被李大牛抓走了。" "什么?怎么可能!李大牛是怎么进来的?"独孤无悔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突然头一阵晕眩晃了一下,好在一旁的欧阳绝尘连忙扶住他。 "李大牛是趁布商要运送布匹给咱们时,乘机躲在布堆混进来的。"独孤无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睁开眼。 文叔看到他冷静下来才又说:"李大牛还留了一封信给堡主。"独孤无悔接过信看。 "大哥,信上写些什么?"司徒论剑好奇地问。 "李大牛要我单独赴约,并交出我名下所有的产业权状。"独孤无悔不以为然,将信揉成一团丢到纸屡里去当垃圾。 司徒论剑问:"大哥,你打算怎么做?" "就如李大牛所愿。"敢碰他的女人,而且还连续二次,李大牛得为他的无知付出代价。独孤无悔双眼瞬间变成冰寒的绿眸,露出冷酷的笑容。 "你终於来了,哈哈哈!"李大牛以为人质在手稳赢了。 "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害你?"独孤无悔根本不理会李大牛,双眼直盯着被李大牛绑着手脚,还被用刀抵住脖子的苏晚儿。 "我没事。"苏晚儿轻声说。 "放了她。"独孤无悔忍着怒火。 "东西呢?" "在这里。"独孤无悔将手中的帐册高举给李大牛看。 李大牛一看到东西马上兴奋的说:"快丢过来,不!换你过来当人质我就放了她。"他想到独孤无悔会武功,说不定他待会儿将人放了,他就会杀了自己,所以他决定要先杀了他。 "好,换。"独孤无悔二话不话的答应了。 "不可以,无悔,不要。"苏晚儿着急的流下眼泪。 独孤无悔深情的看着苏晚儿,"不要哭,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没事的,凭他还伤不了我!别哭,再哭下去我会心疼。"独孤无悔深情的看着她,不在乎现场还有别人,也不在意别人会怎么看他,他现在只想将心里的感觉说出来。 李大牛等得不耐烦的推了苏晚儿一下,"没想到你们还满恩爱的!废话少说,快过来。"独孤无悔才举起脚踏出一步,就传来苏晚儿的威胁——"你敢再走半步,我就跟你没完没了。"独孤无悔听了不觉莞尔,娇小玲珑的苏晚儿竟然敢威胁他,她终於回复原来的样子了,他顿时扬起嘴角。 "你这王八蛋、臭鸡蛋,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下流、无耻,有本事跟我单挑。"苏晚儿破口大骂着李大牛。 李大牛一时听了傻眼呆愣住。"我真怀疑你选女人的眼光!"他瞄了苏晚儿一眼后摇头说道。 独孤无悔只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苏晚儿突然转身就往李大牛的下体猛力一踢。 "啊——"李大牛发出像杀猪般淒厉的叫声,痛得用双手摀着下体跪趴在地上哀号。 苏晚儿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独孤无悔看傻眼了。 "活该,让你绝子绝孙。"苏晚儿对李大牛吐了吐舌头,想趁着机会回到独孤无悔身边。 但是李大牛却动作迅速的跳了起来,用刀再次将她架住。 "该死的女人,喔!痛!我绝对不饶你!"他忍着胯下的疼痛勉强站起来。 好厉害!没想到苏晚儿下"脚"这么狠,还好她没有用这招对付他,他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独孤无悔在心中暗想。 "贱女人,竟敢踢我,你不想活了吗?"李大牛打了苏晚儿一巴掌。 "你这只死猴子、臭猴子、尖嘴猴腮的烂猴子……"苏晚儿被他甩了一巴掌,火大的不停挣扎,用脚踢李大牛还不停的骂道。 "可恶,我看你是欠打。"说完,李大牛又要甩她两巴掌。 "住手!李大牛,我说过不准伤她。"独孤无悔的眼睛在瞬间变为绿色,眼神像是会夺人魂魄,表情变得冷峻令人不寒而栗。 "我决定了,我要你用地上的刀子刺自己,我就放了这女人。"李大牛有些害怕的丢了一把刀子在独孤无悔的脚边。 "不要!你会死的,不要……"苏晚儿哀求。 "快点!"李大牛催促着。 独孤无悔慢慢的捡起刀子,见苏晚儿泪流满面的不停摇着头,他闭上眼不想看到她难过的脸,接着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左胸刺了下去,顿时鲜血四处飞溅。 "不!"苏晚儿撇开头不想看他的样子。 "对,就是这样,再多刺几刀!" "不要,无悔,不要管我!"看着他血流满身,苏晚儿心好痛、好痛,恨不得刀子是刺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她却什么也帮不了他,还成了他的累赘。 独孤无悔只是笑了笑,抽出胸口的刀子再连续二次刺向胸口,结果因为失血过多单脚跪地,看着李大牛和苏晚儿的视线愈来愈模糊。 "太好了,哈哈!"李大牛这才放了苏晚儿。 苏晚儿连忙冲到他身边。"无悔,你痛不痛?你要撑下去?"她搂着面如死灰的独孤无悔轻抚他的脸,根本没注意到李大牛来到他们身后,手里还高举一把刀想置他们於死地。 "去死吧!"李大牛大叫,大刀往他们身上砍。 独孤无悔突然推开苏晚儿,寒冰神剑出鞘,一道蓝光划过天际,独孤无悔一气呵成的动作,快得令李大牛连喊叫出声都来不及,就一命呜呼哀哉! 独孤无悔受了重伤又运气,因而吐了一大摊血,而后直直的倒了下去。 "不——无悔……啊——"苏晚儿硬生生的看着他倒了下去,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不停尖叫。 "大哥!小嫂子!"当司徒论剑等人赶到时,苏晚儿也昏迷不醒了。 第十章 "唔!"苏晚儿醒来。"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恶梦。喔!好痛!"她摸了摸脸,发现她的脸怎么肿得好像被人打过一样。 奇怪!怎么回事呢?咦!这不是她的房间? 苏晚儿困惑的开了房门走出去,看了看四周环境,确定她是在孤独堡里。 "夫人,你在做什么?"文叔直盯着苏晚儿身后看,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看后面,后面除了笔直的走廊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哇!"苏晚儿刚好回头,看到文叔靠得很近,被他放大的脸吓了一跳而放声尖叫。 "啊!"文叔被苏晚儿的尖叫声吓到,也跟着哇哇大叫。 苏晚儿看清楚是文叔后停止尖叫,只剩文叔那沙哑难听的叫声继续荼毒着她的耳朵,她连忙阻止文叔。 "停停停!文叔,你在叫什么?"明明是她被吓到,他跟着鬼叫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你叫我就跟着叫了。"文叔无奈的说着。 "我是被你吓到才尖叫,你没事跟着我叫做什么?"苏晚儿觉得莫名其妙,孤独堡中的人好像都很奇怪。 文叔耸耸肩,他才刚从镇上回来,正想找堡主问李大牛的事处理得如何;只是怎么都不见人影,就连堡内的一些下人也都不见人影。 "堡……"文叔才说一个字而已,小娟就哭丧着脸跑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文叔不悦地看着小娟打断他的话,"什么事不好了?" "堡主伤得好重!"小娟痛哭流泪的说着。 苏晚儿和文叔都吓了一跳。 文叔跳了起来,连忙问:"堡主现在在哪里?" "在房里。"文叔拉了拉呆坐在地上的苏晚儿,"夫人,我们赶快去看堡主。" "好。"苏晚儿回过神来连忙跟着文叔走。 原来不是她在作梦,一切都是真的,独孤无悔为了她,刺了自己三刀,她怎么能当成是在作梦呢!她怎么能! 文叔和苏晚儿匆匆忙忙的赶到房间,在离房间不远处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房门口,不知道在做什么? 苏晚儿一颗心怦咚怦咚的急速跳着,手紧抓着胸口,紧张到手都发白也不知道,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往房间。 所有的人都自动让出一条路让苏晚儿进入,房内站了司徒论剑、夜影、欧阳绝尘、慕容傲翔四人,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她看到独孤无悔脸色苍白、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她看向司徒论剑,但他只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后离开房间;於是她看向夜影,夜影只是摇头跟着离开;她又看向欧阳绝尘和慕容傲翔,他们也只是摇头不语接着离开,留下不敢置信的苏晚儿。 她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慢慢的走到床边,不相信他就怎么走了。 "无悔!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你怎么可以?呜……"苏晚儿忍不住扑倒在独孤无悔的身上嚎啕大哭。 独孤无悔突然开口:"谁跟你说我死了?" "吓!你没事?"苏晚儿吓了一大跳,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你这么希望我死?"独孤无悔笑着说。 "才没有。"苏晚儿嘟着嘴瞪他,心里盘算着要找哪些人算帐。 "我——"他紧抓着胸口。 "无悔,你怎么了?"苏晚儿被他突然变青的脸色吓住,着急的问。 独孤无悔两眼无神的说:"我的胸口好痛!我……呕!"他吐出大量鲜血后倒了下去。 "啊!无悔!"苏晚儿发出惨烈的叫声。 站在门口的文叔看着司徒论剑他们从房里走了出来,连忙上前。 欧阳绝尘看到文叔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很惊讶的问:"文叔,你哭什么?"文叔哭得老泪纵横,没有理他的问:"司徒公子,堡主真的没救了吗?" "谁说的?大哥好得很。"司徒论剑说道,他不记得有跟谁说过大哥不行了。 "咦!可是,你刚才摇头叹气的不是……"他刚才站在房门口看得一清二楚。 "我叹气?有吗?"司徒论剑可是打死不认帐。 一听堡主没死连忙用衣袖擦脸,文叔瞪大眼睛,他这个样子不能让别人看到,於是又问夜影:"那你为什么摇头?" "我摇头是因为论剑没说大哥病情如何,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知道大哥怎样了,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你们呢?"文叔指着欧阳绝尘和慕容傲翔,他们的理由又是什么? "我们?"欧阳绝尘和慕容傲翔互看一眼后,对着文叔露出笑容,"我们根本不知道嫂子为什么看着我们,我们只是跟着二哥摇头。" "你们四个夭寿死囝仔!想吓死我。"他们根本是在整夫人! 突然,房内传来苏晚儿的尖叫声,然后她从房间奔了出来,拉着司徒论剑一直哭。 "小嫂子,你是怎么了?"司徒论剑很惊讶。 "无悔……他、他突然吐了好多、好多的血后晕过去了。"苏晚儿泪流满面的说着。 "什么?"司徒论剑听了,连忙冲进房里。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他面色凝重的为独孤无悔把脉,怎么会这样?只见他眉头越皱越紧,过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 苏晚儿一行人连忙上前。 "三哥,大哥到底是怎么了?"欧阳绝尘担心的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司徒论剑说:"大哥中了一种潜藏在体内的剧毒,只有等发作时才能察觉出来。原本刀伤还好,可是加上剧毒,而且毒已经流向全身,我怕……" "什么?大哥怎么会中毒?"欧阳绝尘叫道。 "我猜是云娘下的毒,而且有好一段时间了,我怕我也救不……"司徒论剑看着苏晚儿难过的样子而说不下去。 苏晚儿听了,捂住嘴忍着不哭,但眼眶中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滑落。 "三哥,你是神医!难道连你都办不到?"慕容傲翔问,如果连三哥都不行,那大哥不就真的…… "是呀!司徒公子一定要救救堡主。"文叔红着眼眶请求。 "是神医又怎样?可恶!"司徒论剑生气的用力朝墙壁搥了一拳。 苏晚儿一步步的走到床边,紧握着独孤无悔的手,摸着他的脸说:"求求你醒过来,让我们重新开始。老天,你为什么要夺走他?"夜影将一行人全推出房间,打算让他们两人好好相处可能的最后时光。 仙界——"龙神君、龙神君。"独孤无悔睁开眼,就发现他飘浮在一个缥缈虚无的地方,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突然,平空出现两个人,一个脸红通通的、一个脸上有一大把白鬍子,二人都穿着一身白袍,手拿拂尘,彷彿仙风道骨的仙人。"你们是谁?这又是哪里?" "我们是谁不重要,这是哪里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龙神君。"月老指着他说。 "龙神君?你们认错人了。" "我们没认错,你现在不记得是应该的,你快回你的身体里,否则灵魂离脱肉体太久可会死喔!" "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你们凭什么命令我?"独孤无悔嗤之以鼻。 "喂!你说这什么话,你不回去我怎么办?我怎么对神帝交代?" "我回不回去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神帝命令我要帮你了解真情挚爱,你好不容易了解,却在这紧要关头一命呜呼哀哉!我等於没有成功的让你了解何谓的情爱。"天哪!没想到龙神君这么任性。 "我偏不回去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独孤无悔双手环胸不理月老。 "你!酒仙,你也帮我想想办法。"月老气得脸红脖子粗,连忙向酒仙求救。 一直没出声默默站在一旁的酒仙说:"这还不简单。" "真的!怎么做?"月老问道。 独孤无悔也竖起耳朵想听酒仙要怎么做。 酒仙什么也没说,只是笑得很贼地走到独孤无悔的身边绕着他转,不时瞄着他偷笑。 "干什么?"独孤无悔一脸防备的看着他,月老也看得莫名其妙。 酒仙转了一圈后,突然一脚往独孤无悔身上用力一踹,将他踹离天界。 "啊!你们给我记住!"独孤无悔一脚被踹离天界,只留下愤怒的吼声。 "一脚把他踢下去不就好了,跟他说什么大道理。"能踹一次神气的龙神君可是难得的机会,不好好把握机会怎么可以!踹完后真爽!真是太爽了! 月老颤抖的手指着酒仙说:"酒仙,你……" "我怎样?"他斜睨着月老。 "你做得太好了,可是他以后要是找我们算帐怎么办?"月老拍手道。 "不会啦!到时候他早忘了。"他挥手。 "是吗?"月老怀疑道。 "无悔,求求你醒醒?呜……"苏晚儿呼喊了好久,可是独孤无悔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伤心欲绝的趴在他身上痛哭。 "唔!" "无悔!你醒了吗?"苏晚儿轻抚他的脸,她刚才好像有听到他发出声音。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苏晚儿惊讶的盯着司徒论剑一行人跌跌撞撞的冲进来,而慕容傲翔依然是被压在最下面的人。 司徒论剑高兴的问:"大哥醒啦?" "我刚才好像有听到他发出声音。" "我看看,你们在做什么?要替大哥把脉吗?"一群人全挤到司徒论剑身后。 "嘿嘿嘿!我们只是想看看大哥真的有醒来吗?我们这就退后,你慢慢把脉。"夜影看司徒论剑瞪人后连忙退后。 奇怪?脉象怎么跟刚才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在平稳得一点事也没有,只是气虚了点。他转头说:"放心,大哥没事了。" "真的太好了,无悔!呜呜……"苏晚儿喜极而泣紧拉着独孤无悔的手摸抚自己的脸,证明自己不是在作梦。 "我没事。"独孤无悔慢慢地睁开眼,看着她被泪水浸湿过的一双大眼。 司徒论剑一行人很识相的走出房间。 "不哭,你哭我会心疼的。"独孤无悔费力的举起手爱怜的抚着苏晚儿的脸,不舍呀!他终究还是舍不下她! "我不哭。"苏晚儿闻言连忙忍住眼泪,紧咬着唇不哭,可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滑下脸颊。 他心疼的抚摸被她紧咬的唇,将她紧抱在怀中。 "无悔,绝对不可以!"苏晚儿突然说。 "什么?"独孤无悔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绝对不可以离开我。" "不会了,死也不离开!"听她这么说,独孤无悔知道这件事真的把她给吓坏了。 "真的?"她还是害怕。 "当然是真的。"苏晚儿捧着独孤无悔的脸深情的看着他,"无悔,你知道吗?如果没有很深很深的爱,我也做不到;失去你,我的心将不再完整,你懂吗?失去你,我也无法独活,我们就像是一体的,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晚儿!"独孤无悔听了为之动容,感动落泪的紧紧抱住苏晚儿。他真的得到了一个宝,一个无价之宝! 他将目光移到苏晚儿的唇上,吞了吞口水猛然含住她的唇,勾引出她的粉舌纠缠在一起,直到满足才放开她。 他看着原本没有血色的嘴唇,被吻肿而显得娇艳,手抚摸着她的朱唇而后满意的笑了。 苏晚儿睁着迷濛的大眼盯着他看,为刚才的激情狂吻而气喘不止。 "晚儿。"他下巴摩挲着苏晚儿的头。 "嗯!"苏晚儿喘着气将头靠在独孤无悔的肩上。 "我爱你!"独孤无悔说完,房内沉静了有好一会儿,他则紧张得很。 "嗄!无悔,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苏晚儿激动的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等这句话等了好久。 "我爱你,情深似海。"他深情的看着苏晚儿再说一次。 "天哪!"苏晚儿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 "我爱你,失去你我也一样活不下去,你知道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的话,但我可以确定我爱你,不知何时就已深深的爱上你。"独孤无悔突然将苏晚儿抱住,因为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不敢看她的脸。 "我知道,我从以前就知道了,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苏晚儿愣了一下,将独孤无悔搂得更紧。 "谢谢你!晚儿。" 这时候,窗外有四个人在偷看。 "看来没事了。"夜影整个头佔住整个窗口说道。 "过去一点,我看不到了。"欧阳绝尘推了一下夜影的头说道。 "二哥,你不觉得你的头太大了一点?"慕容傲翔因为看不到抱怨着。 "对呀!我什么都看不到。"司徒论剑也不悦地道。 夜影摸摸自己的头,"我怎么不觉得。"站在他们身后的文叔则不停的擦着额上的汗,想阻止他们偷看但徒劳无功。 "咳!"独孤无悔瞄了窗户一眼,在窗外的四个人连忙转身。 "怎么了?你不舒服呀?"苏晚儿连忙轻拍他的胸口帮他顺气。 "没什么,你有没有觉得孤独堡最近老鼠很多,尤其是窗外的那四只,真是又大又肥。"独孤无悔抓住苏晚儿的手,对着她意有所指的眨眼。 苏晚儿会意后忍住笑,"是呀!那四只可真是又大又肥,过几天我去买一些砒霜回来毒死他们,省得老喜欢躲在门外惹人讨厌。"独孤无悔也接口大声的说:" 晚儿!下药的时候要下重一点,否则可能还死不了。" "哦!我知道了,我会下得''非常''重。"苏晚儿忍住笑,加重语气说道。 而窗外的四个人——"对了,我头痛,一定是最近为了李大牛的事太累了。"司徒论剑连忙说。 "是呀!我们也一样,我们先去休息了,文叔。"四个人像在逃命似的,也不等文叔的回应就连忙跑了,丢下不知所以的文叔;而房里却传来独孤无悔和苏晚儿的笑声,久久不停。 两人深情的紧紧相拥,双手也紧紧纠缠着;两人会心一笑,毋需言语已能心灵相通,因为他们已找到一生相知相守的伴侣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