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的秘密》 第一章 西班牙“好感动啦!终于来了。”方希培一脸痴迷地环视着机场大厅。 虽然还没看到橄榄树、山坡白屋、地中海,但她人确实是站在西班牙的土地上了。 “等一下先去哥伦布广场逛逛,明天一早再去逛传统市集,嘿嘿……”她翻着旅游手册,正在等行李。 来到生性浪漫的西班牙,还计较做事效率的人肯定是笨蛋,所以,即使她已经等了半个钟头,还是不怎么心急。 只是行李盘上的件数愈来愈少,她那可爱的蓝色行李箱怎么还不出来呢眼见同机的人们几乎都走光了,她才开始紧张,当第二波的人潮拥向她时,她才惊觉事情有点大条,匆匆跑去交涉。 “不见了?你确定?”方希培惊呼出声,不相信这么倒楣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应该是转机时不小心去了……嗯,埃及吧?”那位胖胖的西班牙女人查了好久,仍是一脸的不确定。 “埃及?”她要哭了,埃及是她三年后预定的行程,她的行李不必现在抛弃她赶着去啊。 “唔,不过非洲这么大,也可能是去了莫三比克或是肯亚,谁知道呢?” 胖女人自以为幽默的说。 方希培的脸上多了三条线,虽然行李箱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所有替换衣服、盥洗用品全都无情地离她而去,接下来她要怎么在西班牙过二十天啊“追得回来吗?”她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再问。 “你可以等等看。”胖女人扬着笑容道,拿了一堆表格给她。 方希培不是第一回出国,当然明白追回来的机会不大,但还是乖乖的填了表格,希望有缘再见到那只跟了她三年“劳苦功高”的行李箱。 等到她走出机场时,已经又耗掉一个钟头了,她全身上下只剩一只随身包包,所幸掉行李的打击并没将她的兴致打落。 “也好,这样至少不必扛着行李箱四处跑了,也不错啦!”方希培乐观地自我安慰着。 于是她重新燃起游兴,决定按照行程去膜拜一下哥伦布,哪晓得她才问清楚该搭什么车进入马德里市区,还在等车时,皮包就遭抢了。 “喂!”她被撞得差点跌倒,错愕地愣在当场,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出了什么事。 “抢劫啊!”她边叫边追了近百公尺,可惜等车处没几个人,她只能限睁睁看着那人一溜烟跑了。 怎么会这样茫然地站在原地,方希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作梦,而且是很夸张的恶梦。 “虽然出发前不少人提醒我要小心,但这也太扯了,机场耶!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抢?警察呢?” 她好生气,怀着高度期待来到西班牙,她可不是特意来领教这些抢匪的恶行的。 方希培气呼呼地找到航警,边报案边诉请他们替她联络台湾的办事处,她现在不仅身无分文,连护照、旅行支票、信用卡都不见了,还玩什么呢“可以调监视器把那名抢匪找出来吗?”她心想至少要把护照拿回来。 航警虽然一脸和善地接受她的报案,但由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东西拿回来的机率小之又小,而且他们脸上还写着大大的不以为然,似乎在说:谁教你居然敢一个人独闯西班牙,让自己身陷危险,真是笨蛋一枚。 方希培非常懊恼,她向来一个人旅行惯了,也曾在义大利遇过扒手,但还在机场就被抢,这真的太离谱了。 等了又等,般警那边就是没给她任何希望,连办事处都无消无思。 “可以请他们派人过来协助我吗?”她再次问道。虽然她清楚若是直接去会比较有效率,但她身上连一块欧元都没有,想去也没法子。 “小姐,你就再等等吧,办事处那边似乎抽不出人手。”航警端了杯咖啡给她,又去忙别的事了。 方希培无奈地一直等到天黑,又累又饿又担心,航警进进出出,她却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 “怎么办?”她捂着脸努力思索着该怎么脱困。 “咦,那名女孩怎么了?”一名西班牙中年男人问着航警。 航警居然很礼貌地将她的不幸遭遇全说给中年男人听。 “台湾人?”中年男人再问。 “对。” 朝航警点下头,那位中年男人随即走向方希培。 “小姐,你好。” 方希培疲惫地抬头看着他。。“你好。” “我叫荷西。小姐,你的遭遇实在令人同情,而且你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若你愿意,可以到我主人的家中休息,至于补办证件的联络事宜,我可以代为处理。” 方希培错愕地看着他,她不是背到不行了吗?居然会遇到这么好的事?这男人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请小姐别担心,我家主人也是台湾人,所以我才主动帮你的。” 年约五十岁的荷西扬起温和的笑容。 “咦,你的主人是台湾人?” “是,我在穆家担任管家。” 所以他的主人是个有钱的台湾人哕,她该相信他吗“若你仍不相信我,可以问问警察我的身份有没有问题。”荷西和善地看着她。 方希培还真的跑去问。 “小姐,你既然得到穆先生的援助,一切都没问题了。”警察也觉得她很可怜,幸好遇到贵人了。 “穆先生?就是他的主人?真的是台湾人吗?” “没错,你快去吧。”警察拍胸脯保证。 “谢谢!” 方希培跟着荷西走出机场,再次错愕地瞪大眼。管家搭宾士? 看来那位穆先生是位超级大富豪,难怪连警察都识得他,她这才稍稍安心。 宾士车在黑夜中快速前进,方希培却一脸倦容,先前所有的兴奋和期待全消失了。 “这……”方希培张大了嘴再也合不起来。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座城堡而且还是一座很大很大的大城堡。 “方小姐,这边请。”荷西带着她来到一间小巧的餐室。 “你确定你家主人是台湾人?”方希培吞了吞口水,这半天来的遭遇让她不能肯定此刻的她是否是清醒的。 “穆先生有四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统,但他确实是台湾人。”荷西替她拉开古典华丽的座椅。 “混血儿?”方希培混乱了一下午的脑袋暂时无法思考。 “方小姐先吃些点心,我请厨师准备晚餐。”荷西听航警说,她在那里呆坐了一下午,肯定什么都没吃,他体贴地请佣人先送些点心上桌。 “荷西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她红了眼眶。 “方小姐别客气。”荷西进了厨房。 方希培吃着西班牙煎蛋饼,这点心她在旅游书里有看过,不知道是不是饿过头了,她竟觉得比台湾的蛋饼还要好吃。 虽然忙着填饱肚皮,可是她心中却有些好奇,那位穆先生到底是怎样的人“既然那么有钱,八成比荷西先生老一些吧。”她喃喃自语着,捡了颗腌橄榄丢进嘴里,立刻皱紧眉头。 “好酸。”生平最怕酸的她立刻将那碟橄榄推得远远的,她不停眨着眼,还喝了一大口水,才把那股酸味冲淡。 “似乎一般台湾人都受不了这酸味。”荷西瞧见她孩子气的动作,笑着走向她。 她伸伸舌头,才淘气地指着蛋饼说:“幸好这个很好吃。” “你的晚餐等会儿就来。” “谢谢,荷西先生,你人真好。” “正好遇见了,加上你是穆先生故乡的人,我当然要帮忙了。” 方希培只能再次道谢。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遇见美女落难,只要是男人都该伸出援手的。”荷西朝她眨眨眼。 她呆了下,终于笑出声。 “穆先生应该快回来了,我先去替你联络办事处。”荷西见她终于放松了,才招来女佣服侍她用餐。 她一个陌生人,居然得到三名女佣的服侍,加上这座大得吓死人的城堡,她不得不对那位穆先生另眼相看。 “台湾人实在太厉害了,居然有钱到买座城堡玩。”方希培边吃边赞叹。 “小姐。”一名女佣操着不太流利的英文开口。 “什么事?” “你真的是从台湾来的?”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见女佣们说英语很吃力的样子,方希培改用西班牙语回答。 “小姐会说西班牙语?” “一般会话没问题啦!”她漾开爽朗的笑容。 “唔……”不过她们想起她的回答,脸上都写着古怪。 “难道这里不欢迎台湾人?”见她们神情不太对劲,方希培也跟着紧张起来。 “不是,我只是好奇,之前穆先生一直不许台湾女人进这里,算来你是这些年来第一个喔。” “为什么?” “看来你应该不是老夫人派来的,荷西管家才会让你进来,就不知道穆先生会不会……”女佣没把话说完。 什么意思?方希培心中的问号更多了。 若穆先生不欢迎她也无所谓,只要联络上办事处,把证件信用卡和旅行支票补办好,她不必靠他也能继续行程。 “你别吓这位小姐了。”另一名女佣推推她,“荷西管家敢带她来,当然是确定穆先生不会反对了。” “也对。”那名女佣吐吐舌头,又红着脸瞧着方希培。 “怎么了?”方希培不解地看着她们,事实上从她们进来后,眼光就一直锁在她脸上,似乎在研究什么稀有动物似的,她有这么奇怪吗“我本来以为只有台湾男人生得俊,没想到连女人都美得不可思议。”那女佣说者,脸更红了。 “我?”方希培诧异地看着她们,她是生得不差啦,但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吧,同样是女人,有必要脸红给她看吗“方小姐真的好漂亮,尤其是皮肤细嫩得像婴儿般,好诱人喔!” 另一名女佣也羡慕地看着她。 “呃……”婴儿?可能吗?她都二十四岁了。 “见了方小姐,我们才知道原来台湾全是俊男美女呢!” “都是俊男美女?”谁啊?那个穆先生吗?他不是七老从十了“对呀,虽然穆先生有四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统,但他那东方人独特的气质和俊俏的模样,_让我们每回瞧见了都要心悸好久呢!” 方希培张大嘴,这些西班牙女人也太不挑了,面对那么老的男人,口水也流得下来“也许是我们瞧见的正好是当中的极品吧!”一名女佣痴迷地叹口气。 “呃……谢谢大家的恭维。”她已经找不出其他的话语可说了。 “对了,小姐要留下来过夜,请务必小心些。”一名女佣靠近她身边,小声地说。 “为什么?”方希培更好奇了,这里似乎有一堆豪门秘史呢“这里闹鬼。”那名女佣小小声地道。 “闹鬼?”她惊讶地大声问。 “哎呀,你小声点,万一被荷西管家听见了,他会骂人的。”三个女佣紧张地看向门口。 “真的闹鬼?”方希培眼里闪耀的不是害怕,而是兴奋的光芒,西班牙鬼耶!这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嗯,夫人的鬼魂一直留在城堡里,很多人都见过。” “那你们见过吗?”她的眸光更晶亮了。 三个女佣都摇摇头。 “好可惜。”若她们天天在这里出出入入都没瞧过,她只待一晚,想看到的机会就更小了。 “不过你是台湾人,也许夫人会去找你喔。” “啊,为什么?” 三个女佣面面相觑,没人敢回答她。 “这位夫人是穆先生的太太吗?” “不,是穆先生的母亲。” “也是台湾人?” “不,夫人是中西混血,她的父亲是西班牙人,所以夫人是在西班牙长大的。” 方希培心中疑问更多了,那为何她们说因为她是台湾人,所以夫人的鬼魂也许会来找她“总之,请你小心。”女佣们很好心地提醒她。 “谢谢。” 她用完晚餐,荷西也回来了。 “方小姐,我已经和办事处联络过了,你的所有证件会尽快替你补办,请不必担心。” “除了感谢,我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不用客气。穆先生还没回来,我看你也累了,要不要先去休息?”荷西带着她走出小餐室。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失礼?”没跟主人打声招呼就呼呼大睡,似乎不太好。 “穆先生不在乎这些细节的。” “那就麻烦你了。” 方希培随着荷西往二楼走,廊上、楼梯旁的墙上全挂着巨幅油画,看来全是那位穆先生的西班牙祖先吧。 “虽然每幅都画得很好,但也太逼真了,半夜瞧见不会怕吗?”她只觉得画中人的眼睛都盯着她,寒然想起那抹仍在城堡里游荡的鬼魂,不禁开始有点毛毛的了,穆先生的妈什么时候会跳出来吓她呀“方小姐。”荷西轻拍她的肩膀。 “啊!”方希培吓得惊跳了下。 “你怎么了?”荷西见她紧盯着一幅画像瞧到失神,这幅画有这么出色吗“没……没什么,我似乎有点头晕。”她吞吞口水,都是那三个女佣,把她吓得神经兮兮的。 “那就快点上楼休息吧。” “呃,好。” 跟着荷西踏上二楼,方希培突地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她紧张地转过身,却没瞧见转角处的一只大花瓶,手肘撞了上去。 “啊,好痛!”她惊呼出声。 匡啷一声巨响,登时她忘了痛,错愕地看着那只大花瓶倒下碎了一地。 “糟了!”荷西也叫出声。 “怎么回事?”两人身后传来一道极不悦的声音。 “穆先生?您回来了。”荷西吞了吞口水,他请进门的客人,撞倒了夫人最爱的花瓶,这下子惨了。 “这女人是谁?” “穆先生,这位是方小姐,她在机场行李被抢了,所以我请她回来……” 方希培回头望进一双深邃的眼瞳里,在那深不见底的幽潭里瞧见怒火,真是见鬼了,到底是哪来的希腊神只?这里明明是西班牙呀呃……不太对劲,这神只的怒火分明是朝她而来,她要遭天谴了吗? 昏眩的感觉来得突然,周遭的声音迅速离她而去,老好人荷西在说什么砰!方希培不支倒地,陷入黑暗中。 “你烦不烦?同样的话你已经说超过十次了。” 是谁啊?一直吵,吵得她头好痛……“又如何?那老太婆能奈我何?” 呜……头好痛……方希培很努力想张开眼。 “哼!无聊。” 方希培终于张开眼,透过柔和的灯光,她瞧见精致华丽的屋顶,一时想不起来身在何处,不远处一直传来断断续续的中文,让她以为身在台北,可是她怎么会瞧见一屋顶的天使呢“你可以停止疲劳轰炸了,我会回去……对,明天。” 她有些虚弱地抬起手,她是在作梦吗“荷西,那女人在哪里?”门外传来有些不悦的问话。 方希培倏地整个人清醒了。对了,她落难西班牙,遇到老好人荷西,却意外打破人家的花瓶,完蛋了,那只花瓶看起来很像古董,穆先生会不会要她赔“就在这房里。穆先生,方小姐一定是太疲累了,请不要追究那件意外。” 荷西硬着头皮替娇客求情。 外面的人就是穆先生?方希培坐起身,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忙闭上眼等晕眩过去。 “担心她?你不如先替自己祷告吧。”居然随便带个台湾女人回来,这笔帐等他料理完里面那一只再跟荷西算。 穆元朗冷睨他一眼,随即推门走进方希培休息的房间。 “醒了?”他没想到会直接对上她惊慌的眸子,不禁有些诧异。 “你是穆先生?”方希培错愕地指着他。 她忘了赔偿的事,呆望着他,这希腊神只就是七老八十的穆先生? 他也帅得太离谱了吧“不行吗?”这女人有必要这么吃惊吗?难道荷西没告诉她,他是台湾人“你真的是这座城堡的主人穆先生?”她再次问道。 穆元朗微眯起眼眸,这女人是来找碴的吗“我知道了,是小穆先生。”方希培突然灵光一闪,懂了,是小开啦!有钱的应该是他家老爹才是。 但这世上真不公平,有钱到爆就算了,有必要俊成这样吗眼前这位小穆先生充分展现出混血儿的优点,完美立体的脸形,加上东方人的气质,明明他现在一脸的恼火,但那双深邃的瞳眸就像两泓深潭,让人看得似乎灵魂都会被吸进去。 这家伙用这双眼睛骗过多少女人啊“为什么要加个‘小’字?”一听就让人很不爽,不过这女人也没资格体验他是小还是大。 “这座城堡应该是老穆先生的吧?”方希培拉回心思,不再看他那双眼,偏目光下移后却对上他性感的唇瓣,她吞吞口水,决定把目光对着他身后的画像,免得头又晕了。 “为何该是我爸的?我就不能拥有自己的资产吗?” “真是你的?” “无聊!”穆元朗倚着墙,心头的不悦泰半来自刚刚的电话,这女人算是替死鬼,谁教她好死不死打破了他母亲最爱的花瓶。 “有没有天理啊!你才几岁,为什么可以拥有一栋城堡?”明明跟她差不多大呀,为什么差这么多“你这是在恭维我吗?” “你耳背啊!谁在恭维你了?” “或者我们现在就来算帐?” “咦?”昏倒前的记忆又回来了,古董花瓶!完了,看来这个混血男很小气,这下子糟了。 “你的情况我听说了,问题是干我何事?” “呃……”方希培小脸一垮,没想到海外遇同胞,却是个没血没泪的恶人,老荷西可爱多了。 “荷西让你来也就算了,但你是来拆房子的吗?随便一出手,就毁掉价值一千八百万的古董花瓶,真不知该佩服你,还是报警抓你。” “一、一……一……”她瞪凸了眼。 “一千八百万。”穆元朗很好心地替她说完。 “请问是欧元还是台币?”她嗫嚅地问。 “算你走运,若是欧元,你会希望刚刚昏倒后就别再醒来了。” 她瞪大眼,这恶人!居然诅咒她去死“我是为你好,一千八百万欧元你赔得起吗?” “赔不起。”她叹口气,她和西班牙绝对犯冲,等证件补好,她要搭最近的那班飞机回家。 “现在呢?”他大步走到床边,低下头睥睨着她。 虽然这女人一脸的憔悴,却无损她动人的美丽,小巧精致的巴掌脸上,有双水亮诱人的大眼睛,此刻正流露着苦恼和害怕,抿着的唇瓣欠缺血色,但刚刚质疑他太有钱时,那漂亮的弧线,美得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美人他见多了,而这落难佳人,明显归在阳光美少女那一栏,他渴望瞧见那灿烂的笑容,偏瞧见了,又让他很想用力抹去,这世上哪这么多值得笑靥如花的好事呢“就算是台币,我也赔不起。”她该向老爸他们求援吗?但他们的退休金可是辛苦大半辈子后唯一的依靠,被她拿来赔一只古董花瓶,她会良心不安。 “你叫什么名字?” “方希培。” “嗤!”他冷笑一声。 她噘嘴瞪着他,居然敢笑她“干嘛?”他扬眉,这女人好大胆子敢瞪他。 “算了,反正这名字就是很耸、很好笑就是了。”她认了,谁教她老妈是言情小说的拥护者。 “会吗?”他却露出笑容。 方希培看傻了,这家伙居然笑了,她不禁又吞吞口水,唔,这男人不能太常笑的,会害得众女子心律不整。 “你爱上我了?”对于自己的魅力,穆元朗非常有自知之明,却不想莫名其妙又多个爱慕者,太麻烦了。 “有没有搞错?谁会爱上债主啊?”一千八百万耶,她赚一辈子大概也赚不到。 “这倒是,不过我没取笑你的名字,不要随便栽赃。” “你明明就“嗤”了一声,还说没有?”厚,这家伙很爱睁眼说瞎话喔。 “我只是觉得你们女人就爱这种梦幻的名字。” “唉,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呀,名字又不是我取的。”她也是很苦恼的好不好?“也对,那是令堂干的好事了?”穆元朗掩去嘴角的笑意,看来她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说了,只有女人才会取这种名字。” “也对,若是老爸当年坚持由他取名的话,我就不必因为这太像爱情小说的女主角的名字,从小被人笑到大了。” “呵……”他终于轻笑出声。 这女人虽然抱怨双亲造成的不幸,但她的眉宇间丝毫没有怨慰,反而有股深深的依恋,看来她的家庭非常美满,真教人……不爽。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瞬间变脸,有点吓人。”见他突然阴骛了眸光,方希培直觉道。 “看来一千八百万没带给你太大压力嘛!”她居然还有空管别人的情绪变化,这女人是以为他不会跟她追讨赔偿吗“怎么没有?你没看我整张脸都垮了吗?”她两手拉着脸颊垮给他看。 “既然你赔不起,看来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别想叫我卖身!”她直觉吼道。 “卖身?你真以为你那么有价值吗?” “喂!”这恶男居然把她瞧得这么扁“我又不是人口贩子,干嘛要你卖身?再说“穆氏”很大,真抓你去卖,也只会破坏我的名誉而已。 “‘穆氏’?你说的是那个‘穆氏’?”方希培突然瞪大眼指着他。 “这世上应该只有一个‘穆氏’吧。” “那个陆海空全包了的‘穆氏’?”她的嘴依然合不起来。 她想起来了,以前曾看过一本杂志介绍“穆氏”,文章里头有提及这座城堡……等等,“穆氏”的总裁是个老太太呀!那是他的谁?还说不是小开,唬她啊“你震惊完了没?可以回到正题了吗?” “唔……那要怎么办?”这么有钱干嘛还要和她计较啊?真是个钱鬼“我没有要你卖身,只不过要你当我的未婚妻罢了。”穆元朗扬起嘴角宣布答案。 “啊?”方希培错愕地张大嘴,未婚妻他要她当他的未婚妻?他有这么缺末婚妻吗? 第二章 “不必陶醉这么久吧?”穆元朗拍拍她的脸蛋,要她回神。 “你刚刚说什么?” “你听见了,不过也别太早高兴,我没想要娶你。” 方希培眨眨眼,再眨眨眼,眼前依然站着这个笑得张狂的男人,正因为他笑得太嚣张,反而让她的思路渐渐清晰。 “怎么?我说得太白,伤了你的自尊心了?”穆元朗勾起她的下巴。 她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所以你是有不得不的理由,需要有个人假扮你的未婚妻,而我倒楣的打破花瓶,才会荣登替死鬼宝座对吧?” “不错嘛,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他的手又回到她的下巴,没想到这女人的肌肤摸起来意外地柔嫩。 “你们这种豪门世家搞起内斗很恐怖的,我得考虑考虑。” “你以为你还有得选择吗?” “为了一千八百万跳进万丈深渊,绝对是在逞匹夫之勇,太蠢了。” “那你什么时候要还钱?”他直接伸手要钱。 “你钱鬼投胎的啊?”方希培嫌弃地瞥了他那只大掌一眼,这只手刚刚摸她时,触感有些粗糙,看来这少爷也不全然是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草包,应该有努力赚钱才是。 “你自己看着办吧。”穆元朗两手抱胸斜睨着她。 “喂,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有钱人就一定要搞这种门当户对、为钱结合的勾当呢?你们不是都快被钱淹死了,何必搬更多过来,把自己压得离死更近一点呢?” “这你就要去问我家那个千年老妖怪了。” “啊?” “我家有只千年老妖怪,我合理怀疑等我老死了,她依然身强体壮继续在“穆氏”里耀武扬成。” “啊?” “我说的是我奶奶。” “你……”千年老妖怪?有谁会这样说自己的奶奶“在台北有场选妻宴等着我,主谋就是我奶奶,也许她巴不得我真的被钱压死吧。”穆元朗眸里闪过一丝森冷。 “听起来你们的关系似乎不太好?”她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他才会那样说他奶奶。 “怎么会呢?虽然我是她唯一的孙子,但还有七、八个表兄弟,她还是坚持‘穆氏’的下任总裁是我,我们的关系怎么会不好呢?” 方希培下意识地摸摸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祖孙两人关系要好,太阳肯定打西边出来了。 “总之,我对她选的人没兴趣,你只要回去帮我摆平那场选妻宴,一千八百万就抵销了吧。” “请问要怎么摆乎?”她才不信摆得平呢“我们回去后,就宣称我们在西班牙一见钟情,今生今世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从此缠绵恩爱到白头。” “这么爱情小说的恶心台词都说得出口,你可以去跟我妈拜把了。”她没好气地睨他一眼。 “反正愈恶心愈好,最好让他们从恶心到死心,从此不再来纠缠我,你的任务就圆满达成了。” “我的任务达成后,咱们就一拍两散吗?” “废话,难不成你还想赖着我?” “请别太自以为是,我只是想确定,你的恩爱到白头有效期限只有几个月,也许更短,届时被骗的千年老……呃,你奶奶,肯定又会冒出另一场选妻宴,那要怎么办?” “那是以后的事。” “谁管是多久以后的事,我只想确定干不干我的事?” 穆元朗睨着她,一时间“不干她的事”居然说不出口。 “怎么样啦?” “你最好求神保佑,到你走出这座城堡前,不会再损坏任何宝物。” 换句话说,她只需要搞定他一场选妻宴就行了,但这种勾心斗角的蠢事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参与呀“如何?”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她很不情愿地再问。 “这个嘛……”依那老妖怪的性子,他不能打包票。 “我拒绝。”方希培一见苗头不对,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那还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了不起你报警抓我啊。” 穆元朗没想到她居然挺有个性的,更加觉得这角色非她莫属了。 他扬起嘴角在她身旁坐下。 “你干嘛?”方希培下意识地往后退,背却贴上墙壁。 “这任务是有点危险,但我们是利益共同体,我会保你全身而退的。”他的手指再次勾上她的下巴。 “真的?”她一点都不相信他。 “你会一个人来西班牙,表示你应该是个人旅行的爱好者,这样好了,等事情摆平后,我免费资助你玩遍西班牙每个角落,时间金额不限。”他两手撑在她的身旁,拿她的喜好诱惑着她。 方希培瞠大眼,真的假的?她就觉得真要玩遍西班牙,依她的规划,来个十趟都未必能走透透,他真的愿意让她无上限的玩个够只是说话就说话,他有必要靠这么近吗“嗯?”怕她不上钩,穆元朗露出免钱的深情柔笑诱拐她。 “你别笑得这么色情。”她的心脏卜通卜通地狂跳着,但心意多少动摇了,十趟西班牙深度之旅耶,太诱人了。 “如何?”什么色情?这叫性感好不好?真是个不识货的笨蛋。不过,这爱玩的丫头应该上钩了。 “喂!你怎么这么坏心,用膝盖想也知道这绝不是个好差事,却这样逼人家。”她难掩怨恨地瞪着他。 “我可没逼你。” “我实在搞不懂,你奶奶应该会希望孙子幸福吧,为什么要干涉你的婚姻呢?” “回去你可以直接问她。” “我向来很爱惜宝贵生命,干嘛去问这种会被毁尸灭迹的蠢问题?”这人真的很坏“如何?”他只等她的答案。 “算来你也挺可怜的,这年头还搞这种金钱势力联姻,若是真娶了不爱的人,人生岂不变黑白的?”幸好她不是有钱人。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人生色彩,答案呢?” “你真能保我不死?” “哈哈……”穆元朗忍不住抱肚狂笑。 方希培没好气的瞪着他,“干嘛啦?” “我奶奶虽然是千年老妖,应该还没把你看在眼里,想让她赐死,你可能还不够格。” “我该因此而庆幸吗?” “哈哈……” “我只要乔装你的未婚妻,陪你在你的选妻宴上露露脸,被人当箭靶射,让一票名媛淑女伤心兼死心后,任务就完成了?” “没错。” “然后一千八百万就一笔勾销,外带无上限西班牙深度之旅?” “嗯。” “唉!”她除了同意还能怎样呢“很好!明天我们就回台北。” “明天?”方希培拉高嗓音。 “速战速决你没听过吗?”穆元朗很高兴看到她捉狂的模样,随即扬着笑离开。 “啊!我这次来西班牙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气得捶着棉被狂叫。 隔天近中午,方希培就被塞进车里,打包回台湾了。 “为什么办事效率这么高?”她所有证件居然都补齐了,看得她目瞪口呆。 “当然因为是我交代的呀!”穆元朗一脸的理所当然。 她只能恨得咬牙切齿,若机场那些航警效率也这么好,她现在早踏上旅程,根本不必去住他家,也就不会打破那贵得吓死人的花瓶,而扯上这件麻烦事了,有钱没钱真差这么多“没帮你把证件办好,难不成你想当偷渡客?” “哼!”她别开脸不想再看他嚣张的俊脸。 穆元朗不介意地翻看杂志。 “亚拉冈、塞维亚、巴塞隆纳、安达鲁西亚……唉,人家连棵橄榄树都没看到。”她望着车窗外,心情分外低落。 “看这边,有一整排的橄榄树,这样应该比较不遗憾了吧?”穆元朗心情非常好地将她的脸转过来,这是知道有那场选妻宴后,他感到最愉快的一天了。 “望梅止渴有什么用?人家要真的看到摸到啦。”她真想抓花他的俊脸。 “需要绕回去让你摸一下吗?” 方希培气得扯住他的衣襟,想揍人了。 “嗯?”他眸里闪动着愉悦光芒。 “唉!”她叹口气放开他,又望向窗外。“你这西班牙人不会了解的,都到马德里了,居然连哥伦布广场都没去,皇宫、普拉多美术馆……什么都没看到,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吗?” “请节哀顺变。”他闷声笑个不停。 方希培恨恨地回头瞪着他,这没血没泪的恶人,活该让他娶钞票进门活活压死他才对。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又惨叫出声。“啊——” “又怎么了?” “我居然连雪利酒都没喝到!”她抱头哀号。 “哈哈哈……”穆元朗放声狂笑。这场选妻宴有她在,绝对会很有趣,他开始期待了。 “把人家的西班牙假期还人啦!”踏上飞机前,不时传来方希培的不甘惨叫。 台湾“真的太扯了,我居然又回来了。”坐在车子里,方希培的心淌着血,心情差到不行。 唉,她跟西班牙是无缘还是犯冲啊“你迟早要回来,何必太计较?”穆元朗拍了她的头一下,这丫头一路上要死不活的,看得他一肚子火。 “哼!”都是他害的。 “你有在工作吗?”他好奇地问。听说她预定在西班牙停留二十天,有工作的人可以这样吗“废话不然哪来的钱去玩?” “什么工作可以让你去那么久?” “今天算久?”她没好气地瞪他。 “别再瞪了,是你自己要打破花瓶怪谁呀?” “哼,我在补习班教外语,所以时间我可以自己安排。” 方希培说得轻描淡写,可眼底写着自信,因为口碑好,她的课向来热门,补习班只怕她不开课,她不必担心没头路。 “教英语?” “英语、日语、西班牙语都有,另外有空时也接些翻译。” “这么强,我记得你不过二十四岁不是吗?”才看过她的证件,他还有点印象。 “小时候因为我爸工作的关系,全家在日本住了好几年,日文底子就是那时候打下的,我大学时念的是外语,再加上每年寒暑假都出国游学,日本、美国、英国都待过,所以教补习班的课对我而言算轻松的。” “游学要不少钱吧。” “对呀,不过我很早就规划好了,所以我从高中就一直在打工,告诉你喔,从大二开始,我就没拿过家里半毛钱,全是靠自己。”这是她最自豪的地方。 “不错嘛!”终于又瞧见她灿烂的笑脸,令穆元朗心情大好。 “可惜念书时没待过西班牙,所以这回的乌龙行程才会让我这么懊恼。” 这是她第一次去西班牙,居然留下这么糟的回忆,好惨。 “那你西语是怎么学的?居然好到可以‘误人子弟’了。” “我大学副修西语,在美国时有几位同学是西班牙人,我每天缠着他们说,久了连腔调都学得八成像。跟你说喔,我也会法语,不过离教学还有段距离。” “真看不出来。”他眸里写着赞赏。 “真谢谢你喔。”居然瞧不起她。 “到了。”车子开进一扇雕花大门里。 “这里就是‘穆氏’大本营?”她的考验这么快就来了吗“不,这里是我家。” “咦?有差别吗?” 穆元朗并没有回答就迳自开门下车了。 直到两人踏进别墅中,几个佣人将行李提上楼,方希培仍感到不解,每每提到他的家庭背景,周遭空气就冷凝了些。 “穆先生,书房里点心已经准备好了。”管家见到他很开心。 “谢谢。”穆元朗露出真诚的笑容,和每个遇到的佣人打过招呼,才带着她上楼。 方希培也跟着微笑点头,至少他对服侍他的人很温和,原来他的个性也不算太糟嘛“这里是我的家,这么小的房子,我奶奶还不愿待呢。”穆元朗在窗边的小圆桌坐下,示意她也坐下吃点东西。 “请别说这种气死人的话好吗?”她睨了他一眼。 “怎么?” “这样的房子绝对不算小好不好?”这间书房至少有三十坪,有人全家就挤在这样的坪数里呢。 “我没想气死你,只是以‘穆氏’来说真的算小。”他再次扬起迷人的笑容,没有夸耀,只是陈述事实。 “那你为什么要住这里?” “我很少来台湾,来了也不会去住她家,所以弄间自己的房子,当然不必太大,免得有人眼红。”他半取笑着她。 “什么你家她家的,你们不是一家人?”打从答应他后,她就感受到一股极沉重的压力落到她身上了。 穆元朗沉默地看着窗外,时间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她吞吞口水心想自己八成踩到地雷了,才想转开话题,他却开口了。 “就算是,也没人规定要住在一起吧。”他垂眸握了握拳头,从发生那件事后,要他认同这是一家人,这辈子难了。 “也对啦,像我也没和家人住一起。” “为什么?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他没察觉自己的语气中掺了些妒意。 “我父母退休后便移民到加拿大了,虽然没住在一起,但我有空就会去看他们。” 他又瞧了她一会儿才说:“我和奶奶感情不好,该说她单方面厌恶我,小时候每次回穆家大宅都好像乞丐似的,让人很不爽,所以我有能力后,就自己买了这栋别墅,现在她想见我,还得看我心情高不高兴。” 看着他用无所谓的神情说这些话,方希培感到浓浓的怨气弥漫在空气里,她下意识地挥了挥。 穆元朗正巧回头瞧见她孩子气的动作,不禁放声笑出来。 “笑什么?”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的家庭真甜蜜’只存在儿歌里。” 他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是吗?若你的母亲是被人害死的,也许你就能了解了。”他冷然地看着窗外。 “你?”方希培震惊地看着他,被害死?所以那些女佣才说闹鬼“看你脸都白了,没想到你挺好拐的。”他回头见她傻在当场,扬起笑容摸摸她的脸蛋。 “你唬我?”她火大地扯住他的手。 “不行吗?”她的小手狠狠地掐住他的大掌,两手间的温度竟让他的心意外地有些暖。 “我现在觉得答应你是件很蠢的事。”她放开他的手,心情很差地睨他一眼,不知为何,她就是信了他刚刚的话。 “喔?” “我总觉得我正解开通往黑洞的密码,连你自己都身陷其中,又要怎样保我全身而退?” “真抱歉,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手撑颊凝望着她。 这女人的直觉真准,也许拖她下水是过分了些,但她自己也要负点责任;一直露出那么耀眼的笑容刺激他,真的不能全怪到他头上来。 方希培却看傻了,头一回瞧见他眼里的落寞,有钱却不开心,想想也挺可悲的。 “怎么?这回是迷恋上我了吗?”他突然倾身向前,隔着小圆桌,他的鼻尖差点碰到她的。 “你吓人啊!”她回神却对上他贴近的笑眸,她窘得整个人紧贴着椅背。 “难道是在发呆?我还以为你瞧我瞧到忘我了呢!”他拎起一块手工饼干到她嘴边。 方希培有些迟疑地张口含住,却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让她涨红了脸。超尴尬的,她连忙飘开视线,没勇气和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对望。 “接下来的日子,你可不能这样防我,会穿帮的。” 穆元朗自在地舔舔沾了饼干屑的指头,明明动作很自然,她却觉得暧昧极了。 “那也没办法,我们认识才多久,再加上一千八百万卡在中间,我怎么可能很自在?” “那来特训吧。”他勾勾手指要她向前。 “什么待训?”她直觉更往后缩了。 “第一条,不准躲我。” 方希培眯紧眼眸,这话一听就很不平等,而且危险,她不是只要去当几天箭靶就好了“过来。”“不要。” “才一条你就想违规?” “先告诉我,你要干嘛?” “让你习惯我。” “唔……” “不要让我说第三次。”他再次勾勾手指,但眼里已浮现不耐。 方希培只好起身走过去,但下一秒钟,人已经在他怀里,吓得她尖叫。 “你干嘛?” “在奶奶家里,你敢这样坏我的事,我绝对会狠狠的修理你一顿。”他捂住她的嘴火大地威胁道。 方希培用力扯着他的手,“那是你突然吓人。”她也很火好不好“你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穆元朗长臂环着她的腰,很不悦地质问。 “就是假的末婚夫妻嘛。”她很想起身逃得远远的。 只是偎进他怀里,就让人全身都像通电似的,这男人的胸膛绝对是女人情路上最热中的终点站。 “错,是一见钟情陷入热恋的未婚夫妻。”他恶劣地拍拍她的脸蛋。呵烫得吓人的温度,足以证明这女人没男友,八成也很少和男人有身体的接触,这体认让他心情更好了。 “是啦、是啦,就你说的可以了吧。”好热,发烫的到底是他还是她啊“所以热恋中的男女,举凡走路吃饭睡觉都该黏在一起,肢体碰触是最基本的要求,我才拉你一把就尖叫,你想去骗谁?” “你收不收借据?一千八百万我分二十年还你好了。”这种劫地赔款的事她才不要做呢“免谈,一、两个月可以搞定的事想拖二十年,你以为我那么闲?” “但一定会穿帮呀!”她不可能习惯的,他是那种会让人上瘾的男人,真习惯了,肯定也拿不回芳心了,这么危险的事,她才不干呢。 “所以才要特训。”他捏着她的下巴好笑道。 “你要不要换个方式骗他们?” “喔,你有更好的方法?” “嗯……你向众人介绍我时就说,虽然是一见钟情陷入热恋的女人,但也是史上最保守害羞的女人,我们热恋的表现就是牵牵小手逛逛公园,走清纯路线,你不觉得也挺好的?” 穆元朗瞅着她沉默不语。 “不行吗?” “噗……哈哈……哈哈哈……天……哈……”他笑得惊天动地,连带让他怀里的人也随着他摇晃。 方希培瞪着眼前笑得快抽筋的男人,真想一拳揍过去,不行就算了,有必要笑得这么夸张吗“天!还清纯路线,亏你想得出来。”穆元朗将她抱得更紧,免得一个不小心,两人都从椅子上跌下去。 “哼!真抱歉不像你们欲男欲女那么开放喔!” “小姐,我二十八岁了,还是‘穆氏’的执行总裁,牵小手逛公园真的不符合我的形象。” “那要怎么办?” “习惯我呀,清纯小妞。”他亲昵地亲亲她的鼻尖,抱着她继续吃点心。 “就说我……” “放心吧,你可以的,我向来深信人的潜能是无上限的。” 拈来一块蛋糕,穆元朗心情很好地喂进她嘴里,还好心地舔掉她嘴角的奶油,笑得好性感。 方希培却全身僵直,她怎么可能习惯呢?这男人难道不知道单是和他对望,就会让人心悸有如心脏病发?如今还亲热的抱在一起,舔来舔去的,哪天她控制不了自己把他扑倒在地,可别怪她了。 呜……她在心里哀号,这个任务,绝对是个大麻烦“喂!” “你敢叫我‘喂’?” “别那么爱计较行不行?”方希培的小手紧掐着他的。 “还怪我?”穆元朗斜睇她一眼。 “我穿这样真的没问题吧?” “我挑的会有什么问题?”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许久,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很优。 粉紫色细肩带小礼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修饰到近乎完美的地步,两寸高的同色凉鞋让两人的身高更相衬,而她一头长发松松绾起,更增添她诱人的妩媚,他想这样的她,走到哪都是最出色的焦点。 若能让奶奶血压飙高气得开口骂人,今晚就成功了。 “那我乖乖的当箭靶,你可别突然吓人,万一坏了你的好事,绝不干我的事喔。”方希培连忙提醒道。 “少推卸责任了,真敢坏我的好事,所有后果绝对要你承担。”他贴近些威吓道。 “你不是说我们是利益共同体,真吓到我,对你也没好处。”她咕哝着,心中不断催眠自己一定要习惯他的突然接近。 “到了,你可要坚强一点,接下来全看你的了,宝贝!”他拍拍她的脸,心情好得不得了。 “嗯!”方希培颤了颤身子,他恶不恶心啊,居然这样叫她。 “哈哈,记得别再喂来喂去,要叫我的名字。” 两人下车后,穆元朗自在地挽着她一块踏进穆家大宅。 原本热闹的大厅倏地鸦雀无声,仿佛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到声音似的,方希培吞吞口水,紧张得小手掐进他的手臂里,上场了。 穆元朗微扬起嘴角,这丫头脚没发抖吧“周董,你好,这是我的未婚妻小培。” “咦?”周董看看身旁的女儿,脸上的笑容一僵。 穆元朗带着她在大厅里和每个迎上来的人打招呼,逢人就介绍她是他的未婚妻,让现场多了不少“石像”。 “效果似乎不错。”他倾身在她耳畔轻喃。 “好像是这样。”方希培微嘟起小嘴,也小声地回道。 “喔,你也这么觉得?”他好笑地凑近些,两人的鼻尖都顶在一块了。 “没错,再加上你现在的嫁祸,砍在我身上的大刀至少有三十把了。”她没好气地应道。这箭靶子果真不是人干的,源源不绝的怨气朝她而来,她开始觉得往后出门得请保镖了。 “呵呵……你好可爱。” 这句话他刻意说的比较大声,四周不少人都听见了,随即发出此起彼落的抽气声。这女人真是他的未婚妻?这样她们还有什么搞头?怨恨的目光更集中了。 方希培真想掐死他,这宠溺的语气宛如一阵恶寒,由她脚底直窜到头顶,她若被人毁尸灭迹,做鬼都会回来找他算帐。 “别再掐了,我没那么皮粗肉厚,会淤青的。”他改而揽上她的腰,免得手臂持续被虐待。 “亲爱的元朗哥哥,请问我们还要‘游行示众’多久?” 穆元朗被她的称呼愣了下,没想到她由牙缝里挤出来的叫法,竟让他的心起了一阵躁动,连身体都有股奇妙的反应。 “不会没完没了吧?居然久到让你算不出来。”真是大失策呀“再走两圈吧,总要让每个人都对你评头论足个够呀!”他小声说完,漾开一抹淘气的笑容,在她耳畔用不小的声音唤道:“我的小希培。” 他的昵称立刻引来不少女性的抽声气,而逼向她的杀气更浓了。 “你够狠。”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谢谢你的夸奖。”他笑得好惬惹。 他们说着悄悄话的模样,在这群原本怀抱希望,渴望能雀屏中选的女人眼中看来,就像是陷入热恋的男女,仿佛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人,如胶似漆得教人心碎。 “什么嘛,长得又不漂亮,还笑得那么恶心。” “根本就来路不明,没人认识她呀,这种人也能当他的未婚妻?” “天知道这女人心机有多重,穆先生八成被骗了。” “我才不承认她。” 他们身后传来各式各样闲话,听得方希培既错愕又觉得好笑,这些女人真的很无聊。 “我奶奶脸色非常难看了。” “意思是说重头戏要来了?”她下意识地靠近他一些。 “这么快就信任我了?” “拜托,这里我只认识你这个大债主好不好?” “来了,你可要争气些喔!”穆元朗嘱咐着,千万别被骂哭呀穆老夫人一脸不悦地走向他们,看都不看方希培一眼,语气很冷地数落孙子,“元朗,你真是愈来愈不像样了,去哪勾搭上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会吗?我倒觉得她比起在场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正经多了。” “正经女孩会不经主人同意就和男人抱在一起出现吗?” “怎么不行?是你要我回来的,还想随便塞个女人给我,我都名草有主了,当然要带正主儿现身,算起来,奶奶还比较随便呢!小希培,你说是不是呢?” 方希培嘴角有些抽搐,他们祖孙要斗法能不能别拉她下水,她只想默默扮演好箭靶子这个角色就好了。 “我是不会承认她的。” “咦,这句话刚刚好像有听过,你们挺有默契的嘛,三表哥好像还没娶,奶奶可以考虑一下。”穆元朗回眸随便指了下。 “你少给我装疯卖傻,我不允许就是不允许,没我的同意,这种低三下四的女人绝不准进穆家大门。” “无所谓,她进我家大门就好了,谁理你呀!” “穆元朗!你别以为你的翅膀硬了,什么都可以自己做主,我是绝不可能让你们结婚的,你……”穆老夫人一骂不可收拾,虽是对着孙子,可每句话都在数落方希培的低下卑贱不配进穆家。 方希培本来被骂得有些不爽,但听着听着她却开始想笑。这些人真的是活在异次元世界中耶,别人的价值又岂是他们一句承不承认就算数的,该说他们太天真还是太可笑呢但不管天真还是可笑,没营养的话听多了,还是伤身,幸好她只是来跑跑龙套,这种豪门婚姻拿一百亿倒贴她,她都不要,这千年老妖居然还骂得这么起劲,不会口渴吗“你有完没完?她就是我选定的未婚妻,这辈子我只想娶她一人。”穆元朗神情不悦地打断穆老夫人的长篇大论。真是怪了,早知道奶奶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批判贬损方希培,他干嘛愈听愈不爽啊“我不会让你娶她的。”穆老夫人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这小子居然在所有人面前挑战她的权威。 “你可以等着看我会不会娶她,我的配偶栏里,这辈子绝对只会出现她的名字。” 穆元朗说完直接赏她一个火辣热吻,这女人刚刚是不是差点笑出来?她这角色扮演太轻松了,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听得正有趣,突然被偷袭,方希培倏地瞠大眼,他干嘛居然连舌头部伸进来了让人又酥又麻的电流在她全身流窜,电得她头昏眼花,他是嫌她只当箭靶子死得不够快是吗?居然这样整她方希培被当众热吻,瞪凸的眼怎么都回不来了。 第三章 “发什么呆?累了怎么不睡?” 穆元朗洗过澡后,来到她的房间,就见她窝在躺椅里发呆,他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方希培回神瞧见他,连忙坐正身子离他远一点。 “干嘛不说话?” “哼!”她仍余怒末消,才不跟他说话呢“怪我吻得不够彻底吗?”都几个小时前的事了,她居然有本事现在还脸红给他看?他好笑地揶揄道。 “你还敢胡说,色情狂!”她气得想推开他。 “不过就个吻而已,你真的太害羞了。”他将她的手直接压在他的胸口,倾身逼近她,令她整个人贴回躺椅上。 “那也不必吻得那么色情。”她就是觉得亏大了。 那一吻吻得差点天地变色,她的唇肿了、麻了,心跳经过半个钟头还恢复不了正常,加上他们要离开时,在场无数凶狠眸光朝她行必杀注目礼,她能活着回来是奇迹了。 “那样算色情?真正色情的让你见识到,肯定吓晕你。”他的指尖轻刷过她的唇瓣,已经不太肿了,若现在再重来一次,这小妮子会是什么表情呢?肯定跟他拼命了。 呵,真想付诸行动。 “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方希培吞吞口水,很怕他突然又被色狼附身。 “这能怪我吗?真要我说,你今天的表现真的不及格。”穆元朗挤上躺椅,而她已经缩在最角落,再退肯定会掉下去,于是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还不及格?你知道那些插在我背上的大刀暗箭,我花了多少时间才拔完吗?还有,你现在在干嘛?”若不是刚刚泡了个舒服的花办浴,她现在已经下支倒地了好不好“沟通。”他脸不红气不喘地揽得更紧些。 “就叫你别动手动……”她话没说完嘴就被捂住了。 “等我说完你就知道动手动脚绝对必要。” 方希培火大的免费奉上无形大刀砍他。 “你真的很不尽责,我都加料演出了,你却一点默契都没有,更何况我不过稍微吻你一下,你就化身尸死也不动,若不是我硬拉着你走,当场就出包了。”他不悦地数落着她的不配合。 “早就叫你别吓我,真出包也不能怪我呀!”那样还叫“稍微”?除了色情狂,谁会在大庭广众下吻得那么彻底又肠情“我也说了,真出包了绝对全怪你。” “你土匪呀?” “特训第二条:对我的吻要热情回应。” “要不要顺便咬你一口?”方希培没好气的瞪他,说的跟真的一样,他以为他谁啊“你要咬我也不反对。”他侧躺到她身旁,性感地扬起嘴角。 “这么好说话?”她想起身,却被他揽回去半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原来咱们是同好,我向来有咬人的癖好,更懂得投桃报李,所以你咬我一口,我会还你十口,欢迎随时来咬,而且多多益善。”他点点自己的唇,要她现在就来玩“咬咬乐” 方希培听了差点吐血,这家伙字典里完全有没礼义廉耻,算了,跟他继续沟通下去的人是笨蛋。她掰着他的手想起身,却被他由身后紧紧揽住。 “放手啦!” “特训才刚要开始呢。”他在她的耳畔低语。 “我看不必了。”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颈间,缠得她抑不住轻颤,她尴尬地想扯开他的手臂,但下一秒钟,她已经被他摆平压在躺椅上。“啊!你干嘛啦?” “调整姿势。” 她真败给他了,这什么土匪回答“小妞,特训是绝对必要的。” “何必呢?在你脱序演出前,效果已经够呛了,我想我这个箭靶子又亮又显眼,不必再追加什么特效了。”她还想活着去加拿大见父母呢。 “你太嫩了,接下来重头戏才要上场。”穆元朗又调整下姿势,将下半身的重量全交给她,两手压着她的十指,令她不能再掰扯他的指头。。 “什么意思?”她脸蛋火辣辣的,长这么大,头一回和男人这么贴近,他也压得太理所当然了吧“我已经答应奶奶会天天同去报到,而那些名媛淑女也将不定期造访,为了让她们彻底死心,最好在她们面前多上演一些咸湿口味的戏码,才能获得最佳效果。” “要演去找别人,少拉我下水。” “别人可没欠我一千八百万。” 他一句话堵死她所有反驳,令她只能含恨瞪着他。 “嗯,有这么委屈吗?”穆元朗手指轻刮着她的粉颊,心中泛起一阵微甜的心疼,怪异却也不怎么讨厌就是了。 “只要做做样子不就好了,又何必来真的?”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害羞,要是不来真的想骗谁?开始了。”他边说边以鼻尖轻触着她的脸颊,渐渐移向她的粉颈。 开始什么?方希培僵直了身子,随即明白他指的是特训。他真的要她热情回应他的吻?问题是他在干嘛?突然颈子一阵热,他在吻她的脖子她不停地轻颤着,心中升起阵阵躁动,她瞪大眼努力厘清现况,一定是因为他是第一个这么接近她的男人,还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她才会心儿狂跳,头晕目眩的。 忍忍忍,一千八百万,忍过就算了,而且也可以拿来当经验,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就不会手足无措像个呆瓜了。 “不赖嘛,这回没尖叫也没变强尸,那么可以来进阶版了。”他取笑着。 “还有进阶版?”她蹬大眼。 “你的吻功真的要加强,至少要有反应。”他说罢直接封住她的嘴,来场法式舌吻。 又来那种钻进她全身细胞的麻辣感又来了,为什么和他四唇相接,都有种魂魄被吸过去的错觉穆元朗本来只想逗逗她,也想确定吻她的感觉真那么甜蜜,没想到才轻触到她的唇,他就起了反应。这个没经验的女人,居然什么也不必做,就能勾动他的欲望?太有意思了。 而且,既然都吻了,没道理不尝个过瘾。 “你别这样。”她抖着小手扯着他微卷的黑发。 穆元朗回神才察觉他居然撩开了她的衣襟,指尖逗弄着她的粉红……天她居然可以让他吻得浑然忘我,好想做全套的。 “吓到了?” 方希培无助地点点头,见他没打算把狼爪收回,她只好自力救济,努力想掩住外泄春光。 “今天先练到这里,免得你真把我当色狼。” “这样还不算吗?”她瞪他一眼,随即很没种地避开目光。 “咦,你这是害羞的表现吗?”见她又脸红了,他又逗起她来了。 “你瞎了吗?谁害羞啊?” “那这是什么?”他揉搓着她又红又烫的脸蛋。 “亲爱的债主先生,你可能不知道你有双欺骗世人的深情眸子,明明在玩人,却又那么深情款款,我不看你是不想呆呆被骗,你了了吗?” “哦,你也知道我在玩你?” “不是玩怎么会拐我来当箭靶子?”她好恨啦!为什么那么倒楣弄破他家的花瓶,惹来这个大麻烦呢“生气啦?” “哼!”他居然连否认都省了。 “有什么好气的?对我而言,“穆氏婚姻,甚至生命都只是一场游戏,既然是玩,当然要尽兴了,你可别让我太失望。” 方希培诧异地看着他,连生命都是“你这什么表情?” “你……” “你想歪了对不对?” “你以为我歪到哪里去了?” “以为我会轻忽生命之类的。” “不是吗?”她惊奇不已,他居然这么精准猜出她的揣测“当然不是了,那只是种比喻,不就是面对生命的态度吗?” “以玩游戏的想法来面对生命?真奥妙呀!”她失笑地摇摇头,有点懂他的意思了。 “所以再来吻个够吧。”穆元朗兴匆匆地道。 “你可以滚了。”她直接踢他下去。 “哈哈哈……我们明天继续吧。” 看着关上的房门,方希培两手捂住脸颊,再来她可不确定挡不挡得住他的魅力了,他的选妻宴可不可以速速了结啊“你又带这来路不明的女人回来?”穆老夫人一脸森冷的开口。 “你口中来路不明的女人不久后将是我的妻子。”穆元朗老神在在的回了句。 “我不会答应的。” “我也说了‘谁理你’!” “你找这种女人来气我就算了,可是对陈小姐、林小姐实在太失礼了,今晚你可要好好陪陪她们。”穆老夫人依然把方希培当空气,不屑直接对付她。 方希培也乐得轻松,这老太婆看起来很难对付,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她绝不会自找麻烦的。 那天那场选妻宴来了好多千金小姐,而今天只有两位在场,看来穆老夫人已经先行过滤了,挑了些极品让孙子选择,其实这样也不错,他到底有什么好不满“陪陪她们?奶奶是打算让她们以后当我的情妇吗?”穆元朗噙着性感笑容瞟了那两个女人一眼。 当场听见两声抽气,方希培暗叹口气,这浑球绝对是在整她,把人家千金小姐定位在情妇,教人家情何以堪,分明是故意替她树敌嘛“你在咕哝些什么?”和奶奶过招的同时,穆元朗仍不忘吃吃她的豆腐。让她的“情敌”把大刀磨得更闪亮锐利些。 “那只花瓶对你真那么重要?”方希培扯着他的衣襟哀怨地低问。 “你放心,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比你重要。”他怕她死得不够快,更恶心的嫁祸再次出笼。 穆老夫人瞧着他们“恩爱”的模样,心中浮现他父母当年的情景,目光更加严厉,不发一语的迳自转身上楼去了。 “你们呢?要回去了吗?”穆元朗终于瞧向那两位小姐。 “穆大哥,虽然你坚持喜欢的是方小姐,但在结婚前什么事部可能发生,我希望能公平竞争。”陈小姐端庄地凝望着他。 “我也是,没试过就放弃,会让人后悔一辈子的。”林小姐也坚定“无聊。”穆元朗依然冷淡。 “方小姐,你一直都跟他在一起吗?”陈小姐转向她问道。 “既然要公平,那么在这里时,你就不该霸占着他,不然我们怎么有机会呢?” “那你的意思是……” “我和林小姐都希望能有和穆大哥独处的时间。” 请便呀!方希培实在很想这么说,却又怕招来穆元朗的无情报复,只能看向他,寻求他的意见。 偏偏他只是一脸“深情”地凝望着她,完全没打算给她任何协助。 唉!她早就该知道了不是吗?想到他为了自身利益,一而再的将她推进虎口里,她的心头泛起一阵苦涩。 “若穆大哥在深入认识我之后,依然认定你,那我也无话可说。” “我也是。” “所以你先陪陪我吧。”陈小姐早在他们来之前就和林小姐谈妥了,现在先打倒共同敌人再说。 方希培全身窜过一阵恶寒,她要干嘛“走吧。”陈小姐拉着她就走。 “穆大哥,我……”林小姐立刻把握机会介绍自己,不信自己条件比不上那来路不明的女人。 穆元朗瞧着一脸戒慎恐惧被拉走的方希培,眸光里添着淡淡笑意和一点疼宠。他当然知道这些女人不会让她太好过,但她应付得来的。更重要的是,她气得跳脚的模样好可爱,没好好欣赏太可惜了。 林小姐聒嗓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全没听见,只贪恋地瞧着大厅最远处,那个心有不甘,却为了一千八百万强忍他的欺压,不时送上恨恨目光砍他的小人儿。 他笑了半天,突然察觉自己是不是放了太多心思在她身上了他不是只拿她来气奶奶,顺便玩乐一番吗咦?她是说了什么吗?怎么那位千金小姐变脸了? 瞧!他不说了吗?她可以的。穆元朗不自觉又扬起嘴角。 林小姐从一开始的春花朵朵到最后有如丧家犬般愤恨,他居然从头到尾都没看她,目光紧跟着那女人移动,太过分了。 方希培被陈小姐拉到大厅另一头,想也知道不会有好事等着她,果然才坐下来,陈小姐就开火了。 “说吧,你是使了什么诡计让穆大哥这么迷恋你的?” “诡计?”打破花瓶算不算“这时候还装无辜就太可笑了。” “我是很无辜呀。” “你别以为已经十拿九稳,就算穆大哥现在迷恋你,但‘穆氏’是穆老夫人掌管的,穆大哥最后还是得听她的才行。” “是这样吗?”这女人太不了解穆元朗了。 “你这么骄傲是什么意思?” “我骄傲?” “不是吗?一副什么也撼动不了你的地位的样子,你到底对穆大哥做了什么。让你这样有恃无恐?” “陈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虽然我什么都无法告诉你,但我觉得与其从我这里下手,不如等会儿你好好跟他沟通,机会还大些。” “你真可恶,居然一点都没把我放在眼里!” “不是,而是一切是他说了算,只有他才有权力改变呀!”除非穆元朗善心大发,不跟她计较那一千八百万了,不然她这炮灰还要当很多天吧“你等着看好了,穆大哥一定会发现你的狐狸尾巴!”陈小姐不时看着时间,就等着去亲近他,再把这可恶的女人踢走。 “唉,谁有狐狸尾巴还不知道呢!”她咕哝着,这些千金若发现那狐狸男的真面目,肯定吓得倒弹三尺。 “你再嚣张也没几天了,等着看吧,你的下场绝对会很惨。”陈小姐愤恨地瞪她一眼,才走向穆元朗。 “不必等,明明现在就很惨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方希培叹口气,决定在下一位荼毒者上场前,先去解放一下。 她起身走向洗手间,没想到门都还没关上,林小姐已经追杀而来,她深深叹口气,这些人真有这么爱他?欺压别人真这么有趣“想知道刚刚我和穆大哥说了些什么吗?”林小姐也不管她听不听,拿出粉饼口红补妆。 “唔……”她能不听吗“他说他已经厌倦你了,等有机会就会甩了你。” “真的吗?”能不能今天就甩“当然是真的,他说和我在一起就感受到你的粗俗没教养,之前会喜欢你,一定是中邪了。” “这样啊!”方希培差点笑出来,那男人要中邪这辈子恐怕难了,鬼没被他逼到中邪就不错了。 “你也许以为我在骗你,但我可不是今天才认识穆大哥,事实上我们很熟了,比你以为的还要熟。” “哦?” “你懂我的意思吗?” “唔……” “他还是比较喜欢我的表现,懂了吧?” 表现?方希培微扬了下眉,什么意思?瞧着林小姐暧昧的眼神,她突然懂了。是那种表现啊,那她就不予置评了。 “我也不跟你计较了,男人嘛,总禁不起诱惑的,但他最后总会回到对他最重要的人身边,你若识相点,最好是自己离开,等到他翻脸,可怜的还是你,更不会有人同情你的。”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他会选谁还很难说吧,这些话你留着,也许最后用得着的是你自己呢!”方希培忍不住心头一把火,终究管不住嘴巴反击了。 只因为这女人的话在她心田发酵,她从没想过,也许穆元朗真的和这些女人有过暧味,虽然不爱,但依他的好色指数,这种可能性极大,一想到他曾和不少女人有一腿,她的心情就恶劣到爆。 “你……哼!”林小姐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终于能好好解放一下了。 方希培叹口气上完厕所,很认真地洗了手,东摸西摸,直到再不出去,别人会以为她掉进马桶里,她才无奈地走向门口。 真不想出去面对那两个女人。她转动门把,咦?打不开她又试了几次,门把就是不动。呆望着洗手间的雕花木门许久,她突然笑出声。 “会不会太扯了,她居然把我关在里面?” 她在洗手间里绕了几圈。“不行,我不能把人想的那么坏,也许是门坏了,不是她干的好事。” 方希培又试着转动门把,但门不动就是不动,她甚至找出小发夹想模仿神偷那样把门打开,试了近十分钟,她终于宣告放弃。 “那家伙会发现我不见了吗?他会来找我吗?”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思考着该怎么办。 又等了十分钟,她再次转动门把还是文风不动,这下不禁有些火了,若真是林小姐干的,就太差劲了。 “使这种小人招数,算什么公平竞争嘛?” 她捶着门大声呼救,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根本没人理她。 “一个钟头了,这家人是怎样,都不用上厕所喔,为什么都没人发现?” 她气得踢了木门一脚。 看来只有等那混蛋来了,他是怎么了?和千金小姐聊到浑然忘我了吗?还是聊着聊着就聊到床上去了方希培愈想愈火,她被关在厕所里,他却在外头左拥右抱,待遇差太多了啦“臭穆元朗,到底要不要来救啊?”她很不耐烦地绕着圈子,突然她顿下脚步,懊恼的好想撞墙。 “我是被关傻了吗?按照他的思考逻辑,没见着我,肯定当我是落跑了,我还等他来救,真是蠢啊!” 她开始研究逃生路线,总算在边间厕所里找到一扇气窗,反正她就是倒楣的箭靶子兼炮灰嘛,一切都要靠自己。 “这个气窗虽小,但爬出去应该没问题才对。”她踩在马桶上,探看着外头,幸好是一楼,只要爬得出去,万一跌跤了也不会出人命。 她叹口气,万万没想到她也有沦落到爬窗的一天。 “哎呀,穿这身累赘真麻烦。”她很努力地将身子挤进气窗里,这事说给老爸他们听,铁定会害他们笑到抽筋的。 “你在干嘛?”突然她身后传来古怪的问话。 “啊?”她吓一跳直接滚出窗外。“哇——” 第四章 穆元朗没想到会瞧见她用那么滑稽的动作跌下去,匆匆站上马桶,就见她狼狈地摔倒在地。 “你干嘛爬窗?”他错愕地瞪着她。 “逃亡。”方希培没好气地应声。 “逃亡?”他忍着笑,走出厕所绕进花园里,就见她已经起身,正拍着沾在暗紫色小礼服上的杂草,他走过去帮她整理仪容。 “哎呀,你别动手动脚的啦。”她挥开他的手,却反而被他握住小手,拉着她往车库走。 “应该没摔伤吧?”他揽着她的腰,大掌摸上她的脊椎。 “没有啦,你别乱摸。” “没有就好。” “你是刚好要上厕所吗?”她好奇地问。 他扬起眉没回答。 “唉,早知道你要进来,我就不爬了。”她叹口气。 “你真没耐性。”他替她开了车门。 “被关了一个钟头还叫没耐性?”等他坐进驾驶座,方希培才睨他一眼。 “噗!”他差点喷笑。 “喂?”他这时候敢露齿给她看,她绝对会掐死他。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穆元朗很不客气的爆笑给她看。 “你怎么这么坏心啊?我会被关全是你害的!”她恼火的捶着他。 “哈哈……哈……”他仍笑个没完没了。 “太过分了,居然连假装同情一下都不肯,你是哪种恶魔投胎的?”虽然她也觉得很可笑,但她是受害人耶!笑成这样太不给面子了。 “我找了半天,还以为奶奶太闲,决定拿你开刀了,心中稍稍紧张了一下,结果却看到洗手间的门被人用拖把堵住,我就猜里面一定是你。”他笑够了才摸摸她的脸庞,辛苦她了。 “看来你很习惯这种恶整把戏。 “你怎么不是感动我这么关心你呢?” “看到门被堵住,一般人都会以为厕所坏了,打扫的人暂时堵住,不让人使用,结果看看你们这些有钱人,居然就知道是有人使坏了,到底你们是受什么教育长大的啊?”她很不悦地数落着。 “平时也许会这么想,但今天这种阵仗,还这么想的人是笨蛋吧。”她看不出来他很关心她吗“算了,今天好累,先回去好不好?”方希培瘫在椅子上,不想再跟他废话了。 “你真的被关了一个钟头?”他发动车子驶离穆家大宅。 “你才知道。”那是真的吗?他真的和林小姐有一腿方希培连忙抹去脑海中的画面。奇怪了,他跟谁有几腿关她什么事啊“知道是哪一个干的吗?”穆元朗心中扬起一丝不快,和她斗嘴是一回事,看她被别人欺负又是另一回事,居然恶整她一个钟头,别想他会轻饶。 “怎么?你要替我去报复吗?”她有些诧异,难不成他在心疼?随即她自动消除这个可能性,她只是他一颗小小棋子罢了。 “有何不可?” “何必呢,真让我算,最后一定是算到你头上,你要让我报复吗?” “可以呀!”他偏头赏她一抹性感笑容。 方希培抖了抖身子,好熟悉的台词,他该不会又要说什么以十还一了吧“嗯,怎么不说话呢?”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对我这么好?又爱上我了吗?”不说?也行,就当那两个都有份。 “亲爱的穆先生,你真当我脑袋有问题吗?” “天知道呢。”这也是他最想探索的地方,她头一回见到他确实惊艳不已,却不曾露出痴迷的目光,和他之前接触过的女人差距太大,原来这世上也有女人不会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正因为稀有,他对她的兴趣正在加深中。 “的确是天知道,我以前念书时有个同学,家里也是亿万富豪级的人物,但她人很好,跟我们中产阶级没什么两样。可这几天接触的结果,彻底毁掉我原先的概念,你们真是奇怪的种族。” “这样就变不同种族了?” “没说不同星球不错了。” “你别太在意了,这不就是人性吗?有利益冲突时,谁还管你什么仁义道德。” “你也是这种人吗?” “也许吧。” “真可怜。”有钱是很好,但因为身外之物让心灵干涸,实在太可惜了。 “他们听不进去的。” “他们?你不说你也是?”她取笑道。 “我只说也许。” “算了,你们开心就好,反正也没我的事。”她还完债就脱离苦海了,谁还管他跟谁有几腿啊“分这么清楚?” “因为我们不同种族。” “哈哈……”两人同时笑出来。 回到穆元朗的别墅,他扯开领带,牵着她上楼。 望着被他握在手中的小手,方希培心中有些迷惘,他还牵得真顺手呢!是不是对每个……天!她在干嘛?为何一再拿自己和别人比较? “干嘛一脸见鬼了?”见她停在楼梯上,瞪看两人交握的手,穆无朗不自觉握得更紧些。 她抬头望向他有些霸气的眸子,不禁扮个鬼脸。“你以为在牵小狗啊?” “你要当我也不反对。”他扬起嘴角继续走向他的房间。 “谁要啊!” 穆元朗本来没有察觉,但经她这一瞧,他才意识到,他居然已经习惯有她在身边了,他从不曾主动亲近任何女人,偏偏对她破了例。 甚至对她破了例,他也不觉有什么不妥,这真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喂,我要回房了。”她在他房门口停在脚步。 “也行。”他还真打算一块转向她的房间。 “停,你回你的,我回我的。” “不行,今天要进行特训第三则。” “不必啦,再特训下去,下回可不是关厕所能了事的了。”她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拉进他的房间,还反手甩上门。 “我不会让那种事再发生。” “是吗?”她却一脸的不相信,他不是老说她可以的,什么潜能无限之类,让她自生自灭,气死人的话“下回再去,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至少不会让你单独和她们相处。” 他拿起她的小包包,自动翻找她的手机。 “你干嘛呀?” 穆元朗没回答,直接把他的手机号码输了进去。“若是遇到麻烦,别笨笨的想靠自己。” 方希培哑口无言,这家伙现在是想当她的靠山吗?问题是她今天被欺负时,还没靠山可靠呀,居然骂得这么顺“怎么?感动到说不出话来了?”他拍拍她的脸蛋。 “谁……” 他两手轻捧着她的脸庞,俯身吻住她娇艳的红唇。 又吻?他真以为该天天特训啊? 那悸颤的感觉愈来愈强烈,她不该因此乱动芳心的,方希培努力抵住他的胸膛,想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穆元朗品尝个够后才放开她,依然不明白为何突然想吻她,为何见她被欺负了,就想伸出臂膀让她靠,但他至少知道,现在还不想让她回房。 他坐在床上,两手撑在身后凝望着她。 她有些无措地瞄着他,现在是怎样?他到底在看什么“没事我要回去了。”她总算找到声音。 “你怎么会去西班牙?” “啊?” “你听见了。”就从两人初相识的缘分开始了解她好了。 “当然是去玩。” “老实说西班牙的治安不算太好,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 “习惯了,再者,朋友里也没人可以一次请那么多天假陪我去呀虽然我预定二十天,但依照以往经验一定会超过,所以我当然是一个人去了。” “你去过哪些地方?” “嗯……很多,一般人叫得出来的地方都去过了吧。” 穆元朗往床上一躺,侧趴着笑望着她。 有没有搞错啊,他不过是趴在床上,为何就展现出天真和性感的氛围,再被他这么无辜的一瞧,她的脸不自觉热起来。可恶!他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脸红心跳,等级差太多了。 “你一定很热爱旅行。” “对呀!我从高中就常出国玩喔!”说起她最爱的乐趣,她的心情立刻放松下来,一脸陶醉地说着一些趣事。 他柔和的目光不曾移开她的脸,听着她软软的声音诉说着种种趣事,让他全身都放松了,他头一回体认到原来惬意自在是什么感觉。 方希培回神才发现他的全神贯注,那柔情足以把人吞噬再爬不上岸,让她的脸蛋羞怯成红番茄。 “下回我带你去玩一些你没去过的地方。” “你确定你玩过的地方有我多?” “欧洲是我的地盘,我想你玩得再深入,都没有我这个在地人熟悉。” “也对。”她点点头。 “至少西班牙我就可以当地陪了。” “是呀,不过总要等这事结束吧。”她无法把他的话当真,“穆氏” 的规模很大,尤其他还是执行总裁,她才不信他能有多少时间实现诺言。 不过他愿意说说,她已经有些感动了。 他伸出指头勾了勾。 “干嘛?” 他又勾勾指头。 “都说了我不要特训了。” “不是特训。” “那你要干嘛?” “过来才告诉你。” 方希培挣扎了下,终于好奇心战胜畏怯,她小心地走向他,哪晓得离床还一大步远,他却突然伸手一捞,她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压在他身下。 “你这小人又骗我!”她好想抓花他的脸。 “谁骗你?我没要特训。” “那干嘛压着我?” “这样比较好讲话。” 这睁眼说瞎话的浑球“嗯?”他的指背轻刮着她的脸颊。 “请问穆先生想说什么?” “你忘了加‘亲爱的’了。” 她眯起眼狠瞪着他。 “虽然听起来挺虚伪的,但你先前都叫我‘亲爱的穆先生’。 方希培很努力才压下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的冲动,硬是逼出闪闪发亮的笑容问:“亲爱的穆先生,请问你要说什么?” 飞嗽麓怒蒸蒸鼽一澍…熟“欧洲是我的地盘,我想你杌得守深八,郁''仗伺诫怂‘伍“””、:茎竺黑篡嚣:二无法删也的话甄憾掣删。蒌黧菱嚣嚣。荔鬈;赫赫的规模很大,尤其他还是执行总裁,她才小信他“e伺夕少州。叫戈桃不过他愿意说说,她已经有些感动了。。 “不是特训。” 篡翥牌:终于脯。战帜蝴小心地走向1蝴5晓徊直耄裟凳焉撼掣鬈罄冀箍毳始篡“我的建议是改成“亲爱的元朗”或是“亲爱的朗”听起来比较爽。” “我也很想让我的拳头爽一下,就不知道朗先生乐不乐意牺牲面皮配合一下?”她恶狠狠地威胁道。 “不要随便改我的姓。”他开心地啾了下她的红唇。 “你到底要不要说!不说我要回去睡了。”她挫败地闭上眼,打一开始和这家伙过招,她就没赢过,现在她气虚,斗得过他才怪呢!算了,她要收工回去休养生息了。 “你刚刚质疑我的承诺对不对?” “什么?” “我说要带你去玩,结果你根本认定我在唬你不是吗?” “我又没那么说。” “但你却那么想不是吗?” “你那么忙,我……你有那意愿我已经很感动了。” “没把我当骗子?” “你的心灵也太脆弱了吧。” “方希培!” “我随便想想你就不高兴了,再说,我们之间只是债务关系而已,真搞不懂你有……呃……你不要生气啦!”她愈说他的脸色愈难看,她连忙闭上嘴巴,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他了。 穆元朗恼火地瞪着她。是呀!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干嘛一心替她着想?尤其这女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干嘛一头热“喂?”没反应?方希培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再问:“亲爱的穆先生?” 还是没反应?她有点害怕地小声再问:“亲爱的元朗?” 穆元朗凝视着她畏怯中带着淘气的神情,这一声“亲爱的元朗” 竟轻易抚平了他的火气,他真是疯了。 “亲爱的元朗?朗?元朗?”火星呼叫地球,回魂哕“你把我惹恼了,今晚一块睡吧!”他掀起被子盖住两人。 方希培嘴巴动了下却发不出声音,他真是火星人啊,说这什么火星话穆元朗不必睁眼都知道她现在有多目瞪口呆,反正多抱一秒是一秒,怎么算都是他赚到了。 “谁要跟你睡?你去跟猪一起睡啦!”停顿近一分钟后,狮子吼终于在房里回荡。 “原来你是猪年生的啊。”他扬起嘴角形成漂亮的弧线。 “不是!”她恼得踹他。 “放心,你的身材很好,一点都不像小猪仔。”他却没放手的打算,反而揽得更紧。 “穆元朗!你放手!” “我睡着了。” “喂!喂!喂——” 方希培无语问苍天,她到底惹到什么“怪咖”了经过半个月的训练,方希培应付这些千金名媛的能力已大大跃进,兵来将挡,驾轻就熟了。 “方小姐是学什么的?”许家珍问着她,目光却飘向她身旁的穆元朗。 “语文。”她和气地应道。 “太笼统了。” “英日文。” “这也没什么,这两种语言是台湾人最常学的外文嘛,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潘小姐,你说是吧?” “我认为语文能学得专精是很不容易的事。”潘济玫微笑回道。 “方小姐够专精吗?”许家珍一脸的瞧不起。 “普通吧,刚好可以混口饭吃。”跟她们不同,人家她可是很谦虚的。 “所以算起来你根本没什么专长了,将来要靠人养吗?”许家珍继续挖苦道。 “靠人养?”方希培想了想,点头附和她,“若有人愿意我也不反对。” “真没出息。”许家珍一脸的不屑。 穆元朗翻着杂志,听着她们的对话,有趣地扬起嘴角,偏头啄上方希培的颈项。“哪天不想教了,我养你。” 方希培恼红了脸蛋,这家伙又偷袭!半个月来,她唯一不习惯的就是他不时的偷香行为,每每当着美女们的面前,很大方的吃她豆腐,让众美女又心碎又怨恨。 虽然她很容易重伤,但她不得不承认效果卓着,而且他迷恋她的谣言应该已经在上流社会里传开了,这两天来的美女们,言词上“温和”许多,不像早先那么有攻击性,也许她们真的觉得没希望了吧。 她乐观的估计,也许再撑个半个月,她就解脱了。 “别这样啦!”她很小声地吼他。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吻过,要来火辣一点的吗?”他一只大掌摆在她身后,霸道地拥住她。 “别闹了。”她窘红了脸,就怕他来真的。 明知他是在作戏,但她就是忍不住多想一些些,也管不住心跳的频率,这种疑似恋爱的症状让她很紧张,就怕到最后灾情惨重一发不可收拾。 瞧着她连耳根都红透了,穆元朗眸里再次浮现不自觉的怜惜,好笑地摸摸她的头,饶过她了。 偏他这宠溺的神情和动作却让对面的许家珍看得黑了脸,这样一来,她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嘛“你这女人这么没教养,敢在我面前玩这种恶心的把戏?”穆老夫人气得直发抖。 “还好吧,喂人吃东西是他的习惯,所以真要算,有问题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她耸耸肩不觉得该扛下他惹的祸。 “小宝贝这就对了,又没做错事,干嘛委屈任人宰割呢!”穆元朗一脸“你终于开窍了”的开心表情,又揽着她的脖子亲了她好几下。 “穆元朗,你是想造反吗?”居然为了个女人和他唱反调,他对这女人到底有多少真心?她实在看不出来。 “我造反很久了,奶奶,你现在才发现吗?会不会太慢了点?”他同情地看着她,人老反应就慢了,真可怜。 “在我的地盘里想造反,你以为你有多少胜算?” “了不起我回西班牙种橄榄树呀!幸好我的女人很喜欢橄榄树,我们可以夫唱妇随,小宝贝,你说是不是?”揽着方希培的肩,他畅快地大笑着。 “当然是你说了算。”方希培嘴角有些抽搐,反正债主最大,她没意见啦潘济玫很努力的掐着大腿肉才没笑出声来,她本以为参加这种活动很无聊,没想到这两位居然这么大胆,敢挑战穆老夫人的权威,太有趣了,等会儿真该交换一下电话的。 接下来不论穆老夫人怎么挑方希培的毛病,穆元朗都替她挡回去,小部分让她自己发挥,穆老夫人完全占不了便宜,而势利的许家珍更是被晾在一旁当布景,只有潘济攻看戏看得很乐。 突地,穆元朗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瞧了下来电是谁后,拍拍方。 希培的肩,要她暂时自立自强,才走到不远处接听电话。 穆老夫人当然不放过这大好机会,准备好好修理方希培一顿。 “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是为了钱接近元朗的吧?” “唔……”也不能说全错啦,她的确是为了一千八百万不得不跟在穆元朗身边。 “说中了?真是没格调。”穆老夫人冷哼一声不屑至极。 “其实真要我说,我会希望他穷一点。”那样她就不会打破她赔不起的花瓶了说。 “是实话,至于老夫人信不信则是您的事了。”她可以毫无负担地应对,是因为没有嫁不嫁的压力,反正她只是角色扮演,忍过了就算了。 她实在很想奉劝许家珍,就算煞到那尊假希腊神只,也该考虑一下现实环境,嫁那个混血男却要附带这种长辈,势利又傲慢的她真能忍受? 她想就算是圣母玛丽亚降世都无法跟这种人和平相处吧。 “几天不见,你倒是变大胆了,是元朗给你什么承诺了吗?”穆老夫人只猜得到这个可能。 “您说是就是了。”方希培笑得阳光灿烂,穆老夫人的威吓只限用在对他有所图的人身上,而她只求别陷落芳心,所以,呵呵……完一全无效。 穆老夫人气恼地瞪着她,这笑容……这笑容好碍眼,就好像那女人……那抢走她儿子的可恶女人一模一样。 “同样的贱女人!”她气得狠敲一下拐杖。 方希培不解地看着她,同样?她指谁“同样笨的父子才会被同样的贱女人骗,你别以为我会让你们这种人再次得逞,你抢不走的。” “老夫人在说谁?”方希培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却很希望猜错了。 “还会有谁,当然是那个不要脸的西班牙女人。” “您该不会在说元朗的母亲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就是她!看到你这恶心的笑容就让我想起同样不要脸的她。” “老夫人,您这么说太过分了,她毕竟是元朗的母亲。”方希培一脸的不悦,这对婆媳关系有这么差吗?都过世的人了,骂起来居然一点颜面都不留,太没口德了。 “就是有那种不要脸的母亲,才会生出喜欢你这种女人的儿子。” 穆老夫人恼恨不已,为何她只有一个孙子,现在才会受制于他。 “全世界就只有你没资格辱骂她,你最好小心你的言词。”穆元朗森冷如修罗的声音,由树后传来。 穆老夫人愣了下,没想到被方希培惹出来的气话会被孙子听见,却刚强的不愿示弱。 “我想骂就骂,那女人本来就……” “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做过什么龌龊事。”穆元朗冷得连一丝温度都没有的眸子紧锁着她。 穆老夫人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怔住了。 方希培也错愕地看着他,现在是怎么回事潘济玫朝方希培同情地点点头,立刻拉着许家珍匆匆离开,这种别人的家务事,她们不该再参与下去。 “或者,你很希望我们现在就摊牌?”穆元朗气势迫人地凝视着穆老夫人。 “哼!就凭你想跟我摊什么牌?” “就凭我足以搞垮你的‘穆氏’!” 芳希培张大了嘴,只是吵架不必搞这么大吧?她担心地扯扯他的衣袖,偏生他理都不理她。 “你敢?”穆老夫人气得直发抖。 方希培很想同情她,但她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同情不下去,她只是暗叹在心中,好羡慕潘济玫她们可以离开。 “你以为这世上有我不敢做的事吗?” “穆元朗!你给我滚!” “你等着看‘穆氏’消失吧!” 第五章 “我们回家。” 穆元朗的愤怒已到抓狂的地步,方希培很努力地把他塞进车里,抢了他的车钥匙,飞快将他载回别墅。 “你干嘛把我拉回来?真该放火烧了她家才对!”穆元朗凶恶地吼着。 “不行,那是公共危险界,要坐牢的。”她开了罐冰啤酒给他降火。 “要坐牢也是她去坐,那个杀人凶手!”穆元朗气得甩掉那罐冰啤酒,怒不可遏地定上二楼,还一路搞破坏,摔坏不少摆饰品。 佣人们都吓坏了,方希培只好请他们收拾善后。她吞吞口水上去探看情况。唉,她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人干的差事,居然还扯出什么杀人凶手来了。 穆元朗上楼了还在搞破坏,把他房里不少东西都砸坏了,方希培躲在门口除了叹气还是只能叹气。 “你躲在那里做什么?”他不爽的想找人吵架。 “你到处丢凶器,我可没笨到进去当受害人。”她很委屈的。 “过来。” “呃……你不会再把光碟当飞镖射了?” 穆元朗眯起眼,准备自己过来逮人。 “喂!”方希培还来不及转身落跑,就被拎回他房里,门还被落了锁。 “她还说了什么?”他愤恨地扯着她的手臂。 “唔……就那样了。” “什么就那样了?一定还有别的。”他远远的就看到她变了脸,甚至有了怒容才快步赶回的,本以为奶奶是在骂她,走近才发现被辱骂的人是他已逝的母亲。奶奶不该踏入禁区的,她该知道为了母亲,他可以狠到什么地步。 “其实你奶奶本来是在骂我啦,你别气了,算来是我不好,若我乖乖让她骂一骂就没事了,偏偏我应了她几句,因为恼我,你奶奶才会扯到你母亲那边去。” “谁说你该乖乖被骂?” “呃……你就别气了。” “在奶奶眼里,你们有什么关联,为何会扯到我母亲?笑容!她提到笑容。”穆元朗自己找到了答案,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庞,是呀!母亲爽朗耀眼的笑容,几乎重现在她的脸上。 突然他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锁住。 方希培肺里的空气差点被挤光,从听见穆老夫人无情的辱骂,到穆元朗升起漫天怒火,她终于明白一切的症结点全在他母亲身上,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的心跟着痛到现在,让她忍不住想替他分摊一些,但她什么都不是,能做的只是让他抱一下。 穆元朗本来只是想感受一下她的馨香,缓和胸中的怒火,但埋首她的颈间却让他想要的更多,他贪恋地吻上她无瑕的皓颈,一路或啄或吮,时而狂烈时而轻柔,终于找到她诱人饱满的红唇,立刻狂野地贴合。 方希培被他强烈的索求吓到了,但她却无法也不想拒绝。好吧,若让他吻一吻,可以减轻痛苦,她也可以配合一下啦“噢!”她突然哀号一声。 “怎么了?”穆元朗正在脱她的衣服。 方希培望着前方才发现看到的是天花板,她什么时候被压在床上的?而她的手又是什么时候圈上他脖子的“怎么了?”他停下手又问了一次。 “你的床上有凶器。”她的背顶到什么东西了。 穆元朗瞧着两人现在的姿势,她的上衣被扯掉一半,露出她粉色的胸衣,雪白酥胸上有点点点吻痕,而他跨压在她身上,一副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态势,他是气疯了吗真要她,也不该在这种情况下。他叹口气将她拉起来,还帮她把衣服穿好,当他转身,才瞧见一屋子的狼籍,不禁扬起一丝苦笑,他果然是气疯了。 方希培望着他的背,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她不确定若他刚刚持续疯狂的行径,她会不会拒绝?理智上也许会,但她很明白,在她心中某个角落并不想拒绝他。 她完蛋了穆元朗拉起她的手往门口走。 “去哪?” “你房间。” “喂,拆完你的,现在要去拆我的?”她瞠大眼。 穆元朗回眸赏她一记性感的笑容,拉着她来到她的房里,他躺上她的床,望着天花板许久才开口。 “谢谢你为了我母亲生气。” “那……嗯。”任谁都无法坐视不管吧。 “想不想知道当年的事?” 方希培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来到床边,她俯身专注地看着他,见他眸里已不再有戾气,她才点点头,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等着他开口。 “我母亲是坠马过世的。” 她瞠大眼,从马上摔下来?好可怕。 “当初我父亲在西班牙和我母亲一见钟情,三个月就闪电结婚,让我奶奶很不高兴,因为她早在台湾帮他挑了个对象,不过因为我母亲的娘家挺有钱的,所以奶奶虽然讨厌我母亲,倒也没逼他们离婚。” 好势利!方希培张嘴无声地道。 穆元朗瞧见她的嘴形,轻笑道:“你说得没错,她的确势利得让人想吐。” “然后呢?” “我母亲个性很奔放爽朗,对人向来直来直往,而爱摆架子的奶奶几次去探望,都自觉不受尊重,于是更嫌弃我母亲了。在我母亲把产业都过到我父亲名下后,我奶奶开始逼我父亲离婚,我父亲当然不肯,到后来甚至不肯回台湾,把我奶奶气疯了。” “因为他是唯一的继承人?” “没错,后来奶奶骗父亲说要接纳我母亲了,要他们一起回台湾。 我爸当然很开心,但我奶奶却在我母亲的茶中下了安眠药,把她藏在废弃的阁楼里,再骗我父亲说我母亲不愿意跟他回来。” “怎么这样!那你父亲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当然没有,我父亲疯狂的找着我母亲,还跑到她娘家去,而我母亲醒来后,瞧见父亲匆匆离开的身影,情急下骑着马追了出去。” “啊?”她捂住嘴,所以才出了意外“出事时,我们以为是意外,但母亲的骑术非常好,父亲根本不相信她会出这种差错,后来竟查出我母亲体内有安眠药和麻药的残留。” 方希培红了眼眶,不敢往不想。 “我母亲虽然醒了,但体内麻药药效太重,让她手脚不灵活,骑上快马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下药的是个被奶奶收买的女佣,她后来自首了,还说是奶奶劝我母亲骑马去追的,只是奶奶完全否认。” 方希培泪流满面却不自知。 “父亲明知是奶奶主使的,但他已经失去妻子,不想再失去母亲,只好选择沉默,不过从那天起,我爸不曾再踏进过‘穆氏’一步,所以现在公司还是由奶奶掌权。好了,故事说完了。” 方希培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茫然地看着他。 “好啦,别哭了,我都没哭了,你哭个什么劲?”他翻身趴着看她。 他的眸里闪着柔光,为什么她司以这么贴近他的心?这些事他连父亲都不曾谈过,却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我爱哭不行吗?”她抽张面纸擦擦泪水。 他又勾勾手指要她过去,方希培还真的靠了过去,主动钻进他的怀里。 “你该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你想得美,我只是想……”’ “嗯?” “想抱抱你而已。” 穆元朗闭上眼,感受她带着真切情感的拥抱。 方希培抱紧他,就算她再怎么抗拒漠视都无法抹去她早己爱上他的事实,好惨,他真的不是她该爱的人,但来不及了。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准你以后可以主动抱我。” “什么?”她皱眉看着他。 “你要懂得感恩,天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对我投怀送抱,你是唯一一个不必经过我允许就可以动手的人。”可以为他掉眼泪的女人,他也只允许她一人了。 方希培瞪着他,开始想掐昏他了。 “原来你这么感动啊。”他恶劣地亲亲她的红唇。 “是啊,感动到想把你吊起来毒打三天三夜,你看我有多感动。”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亏她还一心想陪着他伤心,替他心疼。 “原来你有虐待倾向,虽然我个人不怎么爱,但你若真喜欢,偶尔我也可以配合,不过吊起来可不可以换成绑在床上?到时你绑我多久,我也要比照办理绑着你好好玩一玩喔!” “你……”方希培气得咬牙切齿,再说下去,她绝对会被气到疯掉。 “那种“绑绑乐”等下次再说,现在我比较想把“穆氏”玩垮。”穆元朗将她抱回怀里,说着他的近期计划。 “你不是在说气话?”她再次傻眼了。 “当然不是,现在“穆氏”规模能这么大,有多半资金是我母亲的,但奶奶一点都不感恩,反而还一再辱骂她,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岂不显得我很孬?” “你想怎么玩垮它?” “明天就开始抛售股票好了。” “对于股票的事我不懂,但要到一定的量才会引起恐慌跟进吧?” “对。” “你手上有那么多吗?” “你怀疑?” “若你握有足以动摇‘穆氏’的股份,你奶奶应该不敢这样逼迫你呀。” 方希培提出心里的疑问。 “那是她不知道。”穆元朗赞赏地摸摸她的头。 “你做了什么?” “聪明的孩子。我渐渐长大后,明白了许多事,也知道因为我父亲的关系,让奶奶只有我一个继承人,她再讨厌我,都必须扶植我成为下一任总裁,而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男孩。” “老夫人一定很矛盾吧?” 他撇撇唇,“谁理她。除了‘穆氏’,我和朋友还合伙开了另一家公司,而那家公司拥有‘穆氏’约一成的股份,两个合伙人也各拥有一成,我名下有两成,再加上市场抛售所释出的,你说‘穆氏,会不会易主?” “易主?由你真正接手却不再是‘穆氏’?”方希培终于懂了,所以他才说这是游戏,只是这游戏也太沉重了些。 “反正好玩嘛。” “会这么顺利吗?” “无妨,反正现在不是我想要‘穆氏’而是‘穆氏’缺不了我。” “你赢定了,因为时间是站在你这边的。”她叹口气。 “对,只有她因为太高傲,所以看不清真相。”’ “你想玩,我当然没意见,也不关我的事,只是……这样你真的开心吗?” 穆元朗抚着她的秀发,这丫头若没爱上他,肯定是他瞎了。 开心吗?他怎么开心得起来真有什么开心事也只有和她相处的这段时光了,他要拿她怎么办呢“你可以的,加油!”穆元朗在池畔信心喊话。 “穆元朗,迟早有一天我要盖你布袋狠狠揍一顿。”方希培在水中努力踢水,很辛苦地向前游动。 “别迁怒了,加油!再努力一下就可以到达一千了,加油!你可以的。” “可以个头啦,你再说这几个字我就翻脸。”她很喘地又游了三趟终于达成一千公尺的目标,累得趴在池畔休息。 本来她只是随口说说当年勇,得意地告诉他,在学校时是游泳健将,随便一游就是一千公尺,而他很没品的放声狂笑,还赌她现在绝对游不了一千公尺,于是为面子而战的她,此刻才会泡在水里拼老命,想想真是蠢啊。 “瞧,你做到了不是吗?”穆元朗将她抱起来放在躺椅上,还替她把脸擦了擦,再递上一杯凉饮。 “被你这么一搅和,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忍不住笑了,若不是他,她也不可能再次完成壮举。 “你呀,就是爱闹别扭。”他挤上躺椅抱着她一块晒太阳,还亲昵地啄啄她诱人的红唇。 他的话很气人,偏那语气却饱含疼宠,让方希培想气也气不上来,只能任由他说了,只是闹别扭的人是他才对吧那天和他奶奶吵过后,他就使性子不去穆家大宅了,虽然她乐得轻松,但她真怕几天过去,他真的把“穆氏”玩垮了,那样会有很多人跟着没饭吃。 “你要亲到什么时候啦?”一抱住就亲个没完没了,他真以为她是他的未婚妻啊?而且就在游泳池畔,附近不时有佣人走动,她很窘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一脸的顽劣加无辜。 “呃……”她实在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追问的好时机。 他抚着她湿漉漉的秀发,“会冷吗?要不要进去?” “还好,难得有太阳,晒一下也好。” “刚刚想说什么?”他忍不住又啄上她的颈项,一口一口的没停止的打算。 “是因为发生了那种事,所以城堡里的人们才说那里闹鬼吗?” “你听他们鬼扯。”他的啄吻顿了下,又继续。 “可是……” “我母亲的个性很开朗,就算是被害死,也不会留在原地当怨灵的。”他好笑地拨弄着她的秀发。 “那怎么会传成好多人都看过呢?” “我母亲从出生就住在那座城堡里,里面很多人是从小看我母亲长大的,每个人都很疼她也很怀念她,也许只是希望她还在吧。” “是这样啊。” “我想那个传言一定是有人想出来吓我奶奶的。” “咦?” “我母亲刚过世,奶奶就以女主人自居,对那些伤心的佣人使唤个不停,不久就传出那个流言,之后奶奶就不曾再踏进那座城堡,想来是相信了那个流言。” “嘻……”方希培忍不住笑了,没想到那威严的老太婆也会被吓到。 “哼!若不是她心中有鬼,又何必怕到不敢去住呢?”他却一脸的冷漠。 “原来那座城堡是你母亲的呀!” “当初我母亲把财产都过到父亲名下,只有那座城堡是直接过给我,那里不属于‘穆氏’就只是我的家,我真正的家。” 他回答完她的疑惑,又有了偷香的欲望,撩开她泳装的细带,细碎的吻落在她粉嫩细致的胸前。 方希培还在为他感叹过往,突然觉得胸前又湿又滑的,随即发现他的不轨举动,她连忙扯住他的头发。 “你别太嚣张喔!” “我哪里嚣张了?吻一下会怎样?” 她瞪了再瞪,偏他就是咧嘴笑得好无赖,随即她惊呼出声又捶了他一拳。 “我居然会没发现!”“怎么了?” “我干嘛和你抱在一块?” “已经抱很久了,你现在哀叫有什么用?” “不是,是……啊!讨厌啦!”她脸红得跟番茄没两样,两只小手努力推着他。 “又不是头一回抱在一起,你到底在害羞个什么劲?”穆元朗没好气的瞪她。 “那……以前至少有穿。” 他终于懂了,两人现在身上的布料加起来少得可怜,难怪她脸红得快烧起来了,她这无措的模样逗乐了他,又抱住她亲个过瘾。 “接电话啦!”推不开他,方希培只好转移话题,一旁的无线电话响响好久了。 “一定又是那些无聊的女人,何必接?”他干脆招来佣人把电话拿走,省得破坏气氛。 “天!你还叫人来看?” “你眼睛长在哪里?我什么时候叫人来看了?” “他来拿就一定会看到呀!” “哈哈……那回房好了。”他把她拉起来,替她包上大毛巾,一块上楼。 “为什么?我还想晒一下太阳。” “你不是不想让人看?” “你不要动手动脚就没关系。” “我不要。” “喂!” “所以我们回房继续。”他拉着她进到他的房间,她连忙抓住门框。 “我回房换衣服。” “我不介意。”她身上布料愈少愈好。 “我很介意。”她瞪着他。 “快点。”他扬起嘴角再次退让了。 方希培连忙回房冲澡,并拿毛巾将头发擦到半干,才走出浴室,他已经一身清爽的躺在她的床上了。 “你吓人啊!” “太久了。”穆元朗抱怨着。 她刻意坐在沙发里,和他保持一些距离。他分不清楚无所谓,但她该明白他们之间绝对是假的,等事情过后,他们将各分东西,没把持好,届时放不开,丢脸的人可是她。 “干嘛隔着楚河汉界?” 她扮个鬼脸,将脚缩进沙发里,才开口问:“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那老太婆会再出招的。” “噢。” “怎么?你怀念那种被虐待的日子?” “你扯哪去了,我只是觉得你也不必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嘛!那些天看下来,其实也有不少千金小姐很美、很有气质,和你很配呀!”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统统不要吗?” “只因为她们是你奶奶挑的吗?” “聪明的孩子。” “这样……”她斟酌着用词。 穆元朗一跃而起,来到她身旁,将她抱起又回到床上,躺好后把她安置在他的怀里。“嗯,这样好多了。” 方希培呆在当场,这什么跟什么啊“请继续。”他好心地拍拍她的脸蛋要她回神。 “你真抱上瘾了?” “反正有床有人,不躺下抱多可惜啊!”他被压着都没抱怨了,她还有什么好不满呢“唉,我都忘了刚刚在跟你聊什么了。” “反正不是什么营养话题,忘了就算了。” 她渐渐习惯他的怀抱了,这实在不是个好现象,最可怕的是她似乎上瘾了,窝进来后就不想再离开。 穆元朗微微扬起嘴角,就这样与她相依相偎,什么也没做,竟也有种祥和的满足,是因为怀里的人是她吧。 他真该感谢那个抢她皮包的家伙,不然他们不可能相识,接下来呢?他知道他放不下她了。 “哎呀,我想起来了。” “是吗?” “只因为是你奶奶选的就拒绝,也许也把适合的对象排除在外了,这样不可惜吗?” “你这么想我去娶别的女人?”他翻身压上她。 “只是就事论事嘛。”怎么他又不高兴了“就事论事?那好,我问你,你习惯了吗?”他俯身贴近,两人的唇只差一寸就贴在一块。 他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可是她呢?虽然瞧得出她的心全在他身上,但她的态度却一直很明确,摆明了要置身事外,她真想事后一拍两散吗他的心情突然变差了,他才不让她如愿呢“啊?”方希培被他突然升高的怒气吓了一跳,她是哪里惹到他了穆元朗低首攫住她的唇,粗鲁地啃噬着。她愣了下,随即捶打着想推开他,可他却狠狠抓住她的小手,让她无从反抗,更扩张啃咬的范围,一路直下她的颈间、胸前。 无从抗拒啊!只要他接近,她就忍不住心悸颤动,脸红心跳,明明他是在吃她豆腐,但她却一点都不希望他停,但再缠绵下去肯定野火燎原,那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穆元朗,别这样。”她抓着残存的一丝理智制止他。 “叫我的名字。” “咦?” 他的反应是直接咬了她一口。“快点!” “元……元朗。” “你根本一点都没习惯我,真不尽责。”他不爽地抱怨。 “我也说了,这种事很难习惯吧?”她的脸很红吗?有没有露出马脚穆元朗凝望着她,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反正连秘密都告诉她了,要不要先定下来再说毕竟能让他这么安心摆在身旁的人,二十八年来也只出现她一个,以后要再遇到的机会太少太少了,那么就是她了吗他其实也不太确定……但要他放手,却是万万不可能。 “放手啦!” “你想得美。”不管要把她摆在哪里,他都不放手了。 “喂!” “吻我。” “啊?”只是两个字,却让方希培起了一阵轻颤,明明是情人间才有的亲密,为什么他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吻完今天的特训就算结束。” “还特训?你有完没完啊?” “吻不吻随你,反正这床我躺得也挺习惯了。”他摆明了她不吻就一起睡了。 方希培瞪大眼,他什么时候变无赖了见她半天都没动静,他开始拉棉被准备说午安了。 “不会吧?才下午你睡什么?” “睡午觉不行吗?” 她又瞪着他,他来真的“快点决定行不行?”他一脸的不耐烦。 “你真的很土匪耶!”真要吻?她有些心痒难耐。 “吻不吻?”他斜睨着她。 “吻完就放手?” “暂时。” “这样我多亏啊!” 他的回答是把被子盖好,双手一搂将她袍个满怀,一起去见周公。 “喂,我没说要选这个!” “超过时间你没得选了。” “不要啦,人家没午睡的习惯。” “你实在很烦,那要吻久一点。”他讨价处还价着。 方希培噘着嘴,瞧着他性感的唇瓣,居然有些紧张,她头一回主动吻人,还要吻久一点,她办得到吗“你是被路过的强尸附身了吗?”他催促着。 这丫头这么专注地看着他的唇,害他升起莫名的期待,甚至有点兴奋了。 方希培吞了吞口水,一脸慷慨就义的亲上去,眼睛闭得紧紧的,就怕她幼稚园程度的吻功被耻笑。 明明她吻得毫无技巧,但心底那团热火却被撩起了,是什么时候接管了主动权,穆元朗不清楚,但想要更多是他此刻唯一的意念。 “嗯嗯!”狂烈的索求让她不自觉逸出轻喃,这如天籁般的吟声有如催情剂般,加深了两人间的缙蜷缠绵。 “儿子啊,你换房……”门口传来声音,但尾音不见了。 激情中的两人僵在当场,穆元朗回头一瞧,错愕地脱口而出:“老爸!” 老爸?方希培掉了下巴,她居然被人家老爸“抓奸在床” 噢……她闭上眼,谁来教她瞬间消失的魔法好吗? 第六章 “这位美女是奶奶的人选吗?”穆继之一脸的讶异,不相信儿子会妥协。 “你少扯了。”穆元朗指指书房要他先过去,免得身下人儿脸烫得真烧起来了。 穆继之微扬起嘴角,依言先去书房等。 “我的天啊!”方希培把脸埋在枕头里,好想消失喔“那是我爸,人很好,你大可放轻松和他相处。” “都被抓奸在床了,教我怎么放轻松啊?” “他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他拉她起身替她整理仪容。 “这叫小事?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啊?”她紧张的连脚都在抖,根本没胆去见他父亲。 “你觉得丢脸?”以指顶高她的下巴,他质问道。 “跟我在一起有什么好丢脸?你少惹我生气。”他不悦地咬她两口。 “你听哪去了,是这种事被看见很丢脸,我可没你的脸皮厚。” “好啦,别计较了,真要让老爸等吗?”见她恼火的脸庞添上娇羞,他反而笑了。她连忙摇着头。穆元朗拍拍她的脸蛋,嘴角扬着笑容,握着她的小手一块走进书房。 穆继之打量着眼前有些无措的年轻女孩,虽然刚刚的一幕相当火辣撩人,但这女孩目光清澈纯净,他立时对她生出满满的好感。 “爸,她叫方希培,是我在西班牙认识的。” “伯父好。”面对他的打量,方希培更窘了。 “好,坐吧,我们好好聊聊。” 方希培下意识地靠近穆元朗一些,让父子俩同时扬起嘴角笑了。 “所以她是你自己挑的了?”穆继之微笑问着儿子。 “那当然,看我眼光多好,奶奶挑的那些没得比啦!” 真想赏他枚大白限,说的跟真的一样,他们的关系,他连自己父亲都想瞒吗“所以方小姐是你今生的选择罗?” “嗯。” 方希培想不吃惊都难,这是很严肃的承诺耶,他还恩的这么顺“方小姐呢?你有觉的和元朗在一起,必须经历一些一般人难以想像的为难吗?” 她只能尴尬地点点头,总不能在这时候拆穆元朗的台吧。 穆继之愈瞧她愈顺眼,见她好紧张,连忙安抚道:“你不必太在意他奶奶的态度,因为要在一起的人是你们,轻松些。” “谢谢伯父。”虽然骗了他,但她喜欢他温和的目光和贴心的安“谢什么?我无法帮你们什么,大家都知道我只是个无所事事的花花老公子,但我绝对会在精神上支持你们。”穆继之开着自己的玩笑。 花花老公子?方希培更尴尬了,他这么说,她可没法子接话了。 穆元朗没插话,瞧着他们有些生疏却又真心的相处,竟让他满心感动,这温馨的感觉令他分外怀念儿时时光,她和家人相处时一定充满幸福的笑容,此刻他不再是嫉妒,而是满满的羡慕,他也想重新拥有这份感觉。 “听说你和奶奶翻脸了?”穆继之望向儿子。 “对。”而原由就不必让老爸知道了,被辱骂的是他们最爱的女人,他不想让老爸也跟着受伤害。 “你的本事愈来愈强,这些年你也让她很不好过,也许哪天她会觉悟,她花心思培养了只不受控制的猛虎。”穆继之淡淡地笑了,这只猛虎会不会反咬她一口?他看看儿于身旁的女孩,也许关键就在她身上了。 “见我不低头,所以她连你都扯进来了?” “是呀,要我回来替你的媳妇候选人打分数,这理由太光明正大,游戏人间不事生产的我也不好推卸,只好委屈你们俩了。” 方希培听了半天终于懂了,所以她的箭靶子差事要继续就是了。 “瞧,就告诉你,那老太婆会再出招吧。”穆元朗摸摸她的头,一脸的不屑。 “嗯。”她点点头。 “丫头,你也不必太紧张,虽然我帮不了你们,但也不会站在奶奶那边,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方希培望着他终于露出耀眼的笑容,这位父亲是真的很疼儿子,可以想见他有多么爱已逝的妻子了。 “老爸,谢啦!”穆元朗揽住她的肩,爽朗地笑出声来,这就是对他们最棒的支持了。 杂志?难道穆老夫人也爱看绋闻八卦吗方希培看着桌上的杂志,不怎么确定这老太婆在想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穆元朗在家开视讯会议没来当她靠山,而暂时充当护花使者的穆继之显然不是穆老夫人的对手,轻易就被支开了,所以她得自求多福了。 其实比起和老夫人过招,她更担心穆元朗是不是真的出手了,这些天她猛盯着股盘看行情,“穆氏”会不会动摇啊“怎么?不想面对事实吗?真是胆小鬼。”穆老夫人一脸的鄙夷。 老人家都下战帖了,她还能装傻吗?方希培只好捧起杂志拜读。 上面是穆继之的绋闻消息,照片里的他和某位名模状似亲昵,听说是他最新一任新欢。 报导里还详列他近年较有名的花边新闻,来个新欢旧爱大车拼,看哪个比较有看头。 那位名模年纪也许比她还小吧?看来他说得没错,他真的是个花花老公子。 她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居然玩真的,城堡里的幽魂瞧见了会哭吧。 “看元朗这么迷恋你,我想他一定把他父母的事过度美化后,转述给你听了吧。” “他没提什么。”方希培保留的答道。 “真是个笨蛋,连家丑不可外扬都不懂,还妄想让人认同那狗屁爱情,太可笑了。” “可不可笑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吧。”她忍不住反驳。 “哼!你少在那里自以为是了,那个懦弱不中用的男人是我没出息的儿子,他口口声声说爱那个女人,结果呢?还不是情人一个换过一个,有的年纪甚至还比你小,什么神圣爱情全是骗女人用的,他是这德行,他的儿子也好不到哪去。” 方希培望向说话不留情面的穆老夫人,就算是又如何呢?和家人间搞到眼中只有仇恨,就算拥有数不清的财富,又有什么意义“懂了吧,对花心的男人而言,你不可能是唯一,就算现在元朗迷恋离不开你,哪天看到比你更美的女人,你还能拥有什么?你以为你能受宠多久?” 她的话在方希培的心海扬起大波澜,她提的最坏状况是每个恋爱中女孩最怕的结果,但这些警语由她说出,却显得可笑,她指控的是她的儿子、孙子啊,他们都该是她最亲的人不是吗她却不带一丝感情地批判他们,好可悲。 “我确实不喜欢你,若你没和元朗纠缠不清,就不必面对这种无情窘境,我劝你还是快点认清事实,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伯父的事我不予置评。不过我看照片里的他挺开心的,一个失去妻子的男人能重拾欢乐,老实说我只有祝福。” “我说了半天你都没在听吗?”穆老夫人气呼呼的,元朗到底有多爱她,竟让她这么有恃无恐“至于我和元朗,我们是现在进行式,合还是分端看我们怎么经营这段感情,至少我可以保证我会很努力,不管将来怎样,只要我努力了,我就绝不会后悔。”方希培才不管两人关系是真是假,看这老太婆这样全盘抹煞他们父子,她就是恼得想替他们扳回一城。 “你绝对会后悔!”穆老夫人瞪着他,居然这招也不行?不!她一定要拆散他们。 “倒是老夫人你……” 方希培看着她,眼里突然浮现一丝同情,让穆老夫人又是一肚子火。 “是不是穆爷爷也花心冷落了你,才让老夫人这么看轻感情?” 她忍不住挫挫她的锐气。 穆老夫人的脸由白转红,几乎要呈紫色了。 “呼吸!老夫人要记得呼吸呀!”方希培连忙教她吐纳法,就怕她血压飙高要去挂急诊。 “哼!我等着看你有什么凄惨的下场。”穆老夫人气得想撕烂她的嘴。 “老夫人,就算会受伤失望又如何?能爱人才是幸福吧。就算哪天我失恋了,而你觉得我活该那又怎么样呢?至少我享受过爱呀!”出了口气后,方希培又同情起她来了,不懂爱、不会爱的人真的很可悲呀穆老夫人气呼呼地离开,方希培只能叹口气,她也只会说大活,真受伤了,她会痛得哀哀叫吧。 “奶奶训完话了?”穆继之回来见只剩她一人,而她也没缺胳臂断条腿的,更没趴在地上喘息,看来儿子说得没错,这女孩够坚强,能应付母亲的无情。 “是呀,她老人家见我是朽木已经没救了,就放牛吃草了。”方希培微笑的站起来,这位老绅士是以什么心态游戏人间的呢穆继之瞧了那本杂志一眼,母亲为达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 “这些天你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吧?”他想起多年前,妻子为了讨好母亲,百般受到刁难,直到最后都没软化老人家的心,就不禁对她浮起更多的亲切感。 “还好啦!”方希培漾开爽朗的笑容,比起来,她更同情他们父子俩。 “请你原谅我母亲,算来她也挺可怜的。”完全不懂得爱,只会伤害人,到最后谁也不愿对她付出真心,总有一天她会后悔的。 “这倒是真的,嘻!这话要是让她听见,八成会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她认同的点点头。 “哈哈!希培,元朗心中的结只怕很难解了,你能谅解他吗?” 她不懂地看着他。 “因为难解,他有很多作为是偏激的,也对许多事毫不在乎,但我看得出来他是在乎你的,而且是非常地在乎。” “噢。”对此她仍没答案,他真的很在乎她?是情人的那种在乎吗“元朗有告诉你,他母亲是怎么过世的吗?” “嗯。”她谨慎地点点头,就怕勾起他的伤心事。 “那你可知道为何他奶奶不喜欢他吗?” 她摇摇头,对此他从没提过。 “奶奶不喜欢理丝,啊,理丝是我的妻子,很美的名字对不对?” “嗯。”她认同地点下头。 “我母亲总是挑剔着理丝的一举一动,元朗小时候瞧过很多次,有一回他看见他奶奶用很恶毒的言词咒骂理丝,那孩子立刻抓狂了,冲过去推开他奶奶,挡在母亲面前,用小小的身子想保护她,从那天起,他奶奶就非常的讨厌他。” 小孩子的心多么雪亮,大人却不思反省,好可悲。 她气穆老夫人的无情,却也对他居然软弱到无法保护妻儿感到不满,在他们母子被欺负的时候,他人在哪里呢“你在想我真是个差劲的男人和父亲对不对?”穆继之好笑的看着她。 “啊?”没想到会被他一眼看穿,方希培涨红了脸。 “你想的一点都没错,这件事我该负最大的责任。” “您的个性是老夫人养成的吧。”温和有礼到近乎懦弱,是因为有个太强势的母亲造成的吧。 他一定从小到大所有决定都由母亲裁决,甚至一切以母命为依归……方希培突然张大眼,那怎么……“你这孩子真聪明。”她的脸上藏不住心思,想什么全写在脸上,遇到她,是元朗幸运。 “所以您是真的很爱很爱您的妻子吧?” “是呀,她是我第一次违抗母亲的命令,非她不可。”穆继之凝望着前方,眸里浮现浅浅的笑容,那是满足而幸福的。 方希培不禁软化了不悦,不管他现在如何,他是真心爱着他的妻子。 “理丝改变了我的人生,若没遇到她,我依然是个软弱无用的男人,其中的差别是,遇到她后,我拥有了爱,纯粹无杂质的爱,很遗憾不能与她白头偕老,但她永远留在这里。”他点点自己的胸口。 因为眼前这女孩将是儿子幸福的依归,所以他愿意坦白他的心境。 方希培刚刚对他的所有不满都消失了,这样的男人,只能用他想得到的方法爱他所爱的人,无法违逆的母亲却那么强势,他能做的很有限吧。 “后来我母亲开始逼迫我离婚,甚至连元朗她都不想要。” “啊?”连孙子都不要?好狠哪。 “她心想我只要再婚,想生几个继承人都没问题,所以对元朗非常的冷漠,该说近乎残酷,他遭遇的所有无情对待,都是我太懦弱造成的。”穆继之眼里浮现深深的愧疚。 “您别这么说,我看他对您只有爱,可见他并不这么觉得。” “真的吗?” “嗯,我想幸好他的母亲还有您都这么爱他,不然在那种情况下成长,他绝不会是现在这模样,虽然也没好到哪去,但已经很正常了。”她搞什么啊,居然毫不迟疑就替穆元朗说话“看你这么了解他,我放心多了。” “唔……”她一点都不了解他呀,伯父的误会大了。 “元朗跟我不一样,不是花心的男人,事实上,我甚至认为在你出现前,他都没爱过人。” “有这么夸张吗?” “不是他不懂爱,而是没时间,那孩子之前心中只有一件事,就搞垮‘穆氏’。”穆继之扬起嘴角,没有不悦只有疼宠。 虽然她知道,但这等大事她还是沉默好了。 “看他那么投入,我也不好泼他冷水,有没有‘穆氏’我无所谓,他开心最重要,我只希望他快乐。” “那您快乐吗?”她实在很好奇。 “快乐……你是想知道我为何要流连花丛吧?” 方希培微红了脸,长辈的事她实在不好过问,但她就是会觉得抹幽魂好可怜。 “虽然我现在游戏人间,但理丝在时,我可从未出轨过,她是我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噢。” “希培,你知道我妻子的死因,那么你可知道,曾经,我母亲也想元朗消失吗?”穆继之语出惊人。 让元朗消失穆老夫人曾想杀了元朗方希培惊白了脸庞。 第七章 “你想歪了是不是?”穆继之难得露出贼笑。 “啊?”难道不是想杀他“元朗的眼睛非常像理丝,我母亲每回瞧见他,都有种在看我亡妻的感觉,你也知道城堡里的传言吧?我想唯一相信的人就她了。” 方希培很努力地忍住笑容,可心中却又感慨万千。 “所以,她曾经想让元朗改回母姓,从此断绝于‘穆氏’之外。” “好过分。”她再也忍不住对穆老夫人的不满了。 “理丝过世后,她开始替我办各种选妻宴,就像元朗现在这样。” 方希培扮个鬼脸,那老太婆还真变不出新花样来。 “而我也顺了她的意,她要我跟谁交往,我就跟那人上床。无数的女人过后,她开始慌了,怎么我和理丝在一起不到半年就有了元朗,而我和那么多女人相好后,却什么孕事都没传出。” “您避孕吗?”她不得不承认穆元朗的俊帅泰半来自父亲,这么帅的男人选候补妻子,那些女人会和他上床,肯定是巴不得快快成为下一任的穆家少奶奶,不可能避孕的。 “我做的第二件违逆母亲的事,是在理丝过世后结扎。” “啊?”方希培惊呼出声,她第一次在这温和的男人脸上看见冷酷。 “这事我谁都没说,元朗是在长大后自己理出答案的。”穆继之微扬起嘴角,那孩子当时拍拍他的肩,只说了句“干得好”,让他哭笑不得。 这就是他为所爱的人所做的努力方希培震惊地看着他,这位众人以为懦弱的父亲用这种方式爱着他唯一的孩子,只因他是亡妻唯一留下的宝贝了。 “在理丝过世后,我母亲一方面等着我生出别的继承人,一方面又得拿元朗当备胎培养,在元朗不愉快的成长过程中,我母亲一直希望能摆脱他,但她这辈子注定要失望了。” “您用这个方式保护他,好了不起。” “这是我唯一能替元朗做的事,除非我母亲愿意让非穆姓人接掌‘穆氏’你也知道元朗有好几个表兄弟吧?” “嗯。” “但她非常顽固,所以应该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曾笑着说:‘我的家庭真甜蜜,只出现在儿歌里。’” “他是有资格这么说。” “伯父,这没什么好骄傲的吧?”她蹙眉看着他。 “这倒是。”穆继之扬起嘴角也笑了。 “我们家不穷却也不是富贵人家,家人间意见不合时常吵架,如今也没住在一起,但家人间谈超过往,所有不愉快都消失,心中只剩下对家的依恋,算起来,我是个很幸福很幸福的人。” “是呀,所以你才能拥有这么清澈纯净的笑容,就如同理丝一般。” “伯父,伯母最后有见到您吗?”她只知道她是坠马而亡,但她是带着遗憾还是爱离开人世呢“有t她在我怀中带着微笑过世的。” 她红着眼眶,扬起嘴角笑道:“那就好。” “希培,请你给元朗幸福好吗?”穆继之正色的拜托她。 方希培瞠大眼看着他,她能吗? 坐上车回到别墅后,方希培仍在想着这问题。 幸福岂是说给就能给的,她能给他什么幸福?他们甚至连关系都是骗人的,幸福离他们很远很远吧。 穆元朗忙完公事,踏进她的房间,就见她趴在躺椅上,望着窗外发呆。 她在大宅里又被欺负了吗也许他该带着她回西班牙,别再回来了,“穆氏”算什么?不要也穆元朗在她身后坐下来,俯身啄上她的肩,轻轻的,一口接着一口,沿着她纤细的臂膀一路下移,直到他牵起她的小手,一根一根都舔过了,她却依然恍神没反应。 他见机不可失,整个人挤进躺椅,进行更大胆的偷香行为,他吻上她的胸口,还一颗一颗解开她的扣子,露出大片春光养他的眼。 看着他一脸贼笑的吃她豆腐,这样他算幸福吗?若是,那么让他吃个过瘾也无所谓……咦?她在想什么啊方希培总算回神了,连忙拉住他的手,这色胚居然把主意打到她裙子上了。 “你神游太虚回来啦?怎么不玩久一点?”他一脸的遗憾。 “你在胡说什么?”她想起身,但他摆明了别想,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把春光包回衣服里。 “我没吃到真正好料的。”他的头又埋回她的肩窝,品尝着她的甜美。 “你把我当食物吃啊?”她直接送他一拐子。 “你该觉得荣幸。”他闷哼一声,这女人真狠,再多吃一点当利息好了。 “听你在鬼扯。”她要不要跪下来谢主隆恩“刚刚在想什么?居然任由我吃豆腐,还是你想了半天,终于愿意承认爱上我了?”“我只是在想你快乐吗?” “你觉得我快乐吗?”穆元朗微讶地看着她,今天在大宅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不说,老爸也没提。 “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知道呢。” “笨,不会观察呀?” “也许吧。”她想了想才道。 “真没慧根。”说了跟没说一样,她到底懂不懂观察“那你满意现在的生活吗?” “满意呀!”尤其是有了她之后,真是满意得不得了。 方希培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迟疑地张开口,却又闭上。她到底该不该问他幸不幸福,她有资格关心吗“还想问什么?大爷我今天心情不错,就让你问个够吧。”他细吻着她纤细的肩头,而她依然没反抗,惊喜于她的“屈服”,他的吻更态意了。 “你说和穆老夫人之间的角力是游戏,所以应该不算是太重要的事吧?” “是呀,所以最近股价狂跌,我都没到医院挂急诊,瞧,一点都不重要。” 他痞痞地笑着。 “你还真不留情。”原来他真的出手了。 “若真是不留情,就会真的玩垮它了,岂是跌几天了事的。”见她推着他想起身,穆元朗干脆将她抱进怀里,改而咬上她的后颈肩。 “好吧,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她拍开他想探入衣里的狼爪。 “哦?”他却轻轻握住,送到嘴边咬个过瘾。 “原来你真的有咬人的癖好。”她蹙起眉头,虽不会痛,但他一直咬害她都分心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想咬直接抓过去咬呀!”他自动送上两手让她一次咬个够。 “谁说这个啊。”她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 “我们不是同好吗?” “谁跟你一样?” “不是吗?”他偏头文咬上她的粉颊,一路啃过她的耳珠子,来到雪白无瑕的另一侧肩头。 “唉,我想问的是,在你心中有没有不是游戏,而想认真对待的事呢?” 不希望他陷在仇恨中,若她不是他的幸福依归,至少她希望有一天,他能遇见他的幸福,那样就够了。 “嗯……” 她偏头望向思考中的他,有吧“也许有吧。”他没给正面答案。 虽然那个答案愈来愈清晰,但这丫头一点承诺都没给,别想他现在就给她答案,哪天她肯面对了,那么她就会知追。 “那就祝福你了。” “干嘛?”他捏着她的下巴不悦地瞪着她。 “给祝福都不行喔?” “说得好像明天就要一拍两散似的,你别想逃。”他恶狠狠地咬她一口。 明明就爱上他了,这女人却从没想过两人的可能性,真以为把选妻宴搞定后,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蠢得让他很想揍她一顿。 “怎么可能,我可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真的?” “当然了。” “再问一次,你真的没打算逃离我。” “唔……”怎么这问话好像有那么点古怪? “方希培,你还说没有,敢给我考虑这么久,你这没信用的女人。” “没有啦,我没要逃啦,真的,我发誓。” “那就好,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这下穆元朗可得意了,得到她的承诺,心情好得不得了,他掏出一条精致的白金手链,握住她的手替她戴上。 “咦,你要送我啊?”她没想到会得到礼物,心中很开心。 “不准拿下来。”他摸摸她手腕上的链子,叮咛道。 “居然迹有密码?你不说我怎么拿得下来?”方希培仔细一瞧,居然还镶钻,这会不会太贵重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小气。” “以后小心些。”他再次抱住她,闷闷地开口。 “怎么了?” “一直拿你没办法,奶奶也许会来阴的。” “不会吧?”就像对付他母亲那样?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绝不会!”他语气坚定地承诺。 “嗯,我相信你。” “所以你别笨笨的让人害。” “说得好像我是蠢蛋似的。”她微恼地睨他一眼。 “也差不多了。”到现在还不承认爱他,跟蠢蛋根本是同等级的。 “喂!”他还骂得真顺口。 “小心些,要好好留着你可口的脖子让我咬个过瘾。” 方希培翻个白眼,让他咬个过瘾是她存在的意义吗?到底谁才是蠢蛋啊“你有把握吗?”穆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孩。 许家珍是许老板的三女,不算太美,也没多少商业价值,工于心计是她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这样的女人将来不好控制,不过也不必想太多,元朗不可能看上她的。 现在先利用许家珍铲除方希培那女人,事成后就把她踢走,再替元朗挑个不会碍她事的女人就行了。“没问题的,只要老夫人将那个女人带到饭店,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许家珍得意地说着。 “你说的那个男人真的可以用三百万打发掉?”穆老夫人十分怀疑他们的关系。 “对呀,他不会乱来的。”许家珍找的是她的前任男友。 她们合谋要找人强暴方希培,并且拍下性爱光碟,让穆元朗对她死心。穆老夫人给许家珍的承诺是,要撮合她和孙子的好事,而一直渴望坐上“穆氏”总裁夫人宝座的许家珍信了她的话。 “那就这么办吧。”穆老夫人同意了。 她会急着除掉方希培,是因为“穆氏”的股票跌了十来天了,而且有不明公司正在吃下市场上抛售的股票,她明白是穆元朗动的手脚。 她把一切归咎于方希培的介入。 若不是爱上她,穆元朗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继承“穆氏”一直是他的心愿,他十八岁时就投入“穆氏”的基层,一路爬上来,真把“穆氏”搞垮绝不是他的初哀,但现在却表现的毫不在乎,可见对队有了坏影响的是那女人。 她当然不能容忍方希培的存在,既然她不肯主动离去,就别怪她狠狠地毁了她。 隔天穆老夫人传话给方希培,约她在帝王饭店喝下午茶,甚至还直接派人去接她,摆明了不容许她拒绝。 “这种下午茶真让人毛骨悚然。”方希培等于被强迫前来,坐在敌方的车里,她开始怀疑目的地不是饭店,而是某个废弃工厂,她也许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接到通知,并被强行带走时,她把握时间传了封简讯给穆元朗,在公司开会的他只回了句“小心点!”走不开身来陪她,所以她只能单独赴会。 天知道穆老夫人会怎样整她,甚至她怀疑穆老夫人就是算准了他在开会,才约她出来的。 “方小姐,到了。”司机替她开了车门。 “谢谢。”至少目的地是饭店并没骗她。方希培吞了吞口水,又摸摸那条手链,才鼓起勇气走进饭店。 “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也认了。” 饭店服务人员带着她搭电梯到二十楼。方希培惊讶地伸伸舌头,只是喝个下午茶,居然包下一整层楼?甚至还有专用电梯,穆老夫人手笔会不会大了点是不是这样要毁尸灭迹比较不会有人证啊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二十楼,才发现难怪会包下这里,这层楼只有一间房,只是里头有客厅、有卧室,甚至还有间厨房,这是富豪或有地位的人才住得起的地方。 而穆老夫人正好是属于前者,唉她踏进房间后,新的不安跟着冒出来,人呢为什么这里闻不到人味呢?甚至连个服务生都没有,这样还算喝下午茶吗还是穆老夫人还没到也对,她什么人物,怎么可能先来等她,一定要让她枯等直到明了双方的差异后,她才会如女王般现身,讥笑她的微不足道。 “就算老夫人没来,饭店人员就这样让我自生自灭吗?” 方希培绕了一圈,却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事实上,这里虽然没人味,却有股强烈的压力侵袭着她。 她下意识地觉得危险在逼近中,好想落荒而逃。 她一路退到门边,终于忽不住心中恐慌,决定先跑再说,哪知一转身就被人捂住嘴。 她想大叫却叫不出声来—— 第八章 “奶奶找我究竟有什么事?”穆元朗一脸的莫名其妙。 “上去你就知道了。”穆老夫人等了半个钟头,心想应该差不多了,她比许家珍更狠,决定让穆元朗亲服目睹方希培的性事,于是把他找来饭店。 毕竟总裁是她,公司里多得是心腹,她非常确定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公司,那女人的丑事已成定局。 “没想到奶奶居然也时兴上饭店开房间呀?”穆元朗讥诮地撇撇嘴角。 “这种事是你们年轻人比较爱吧。”哼,等会儿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穆老夫人好期待呀,她好想狠狠地削掉他的锐气,让他从今以后对她唯命是从,正如他那个软弱的父亲一般。 来到二十楼,电梯门一开,穆老夫人兴奋地往里走,才到客厅就听见放荡的吟叫声。 果然还在搞!穆老夫人一脸赢定了的自信。 她率先踏进那间没关上门的卧室,穆元朗神情冷淡地跟在她身后,两人都瞧见床上的景象了。 很火辣,很香艳,很刺激,绝对属于十八禁。 穆老夫人的下巴掉了下来,久久合不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奶奶还要看下去?”穆元朗冷然地看着她,转身走回客厅。 穆老夫人一脸撞鬼了的模样,久久才走到客厅。 “居然看那么久,奶奶是太久没做了,有点羡慕是吗?” 穆老夫人眨了眨眼,又掐了自己一把。她没在作梦呀,怎么会变成这样“若奶奶真的想要,反正公司里哈巴狗挺多的,我想随便叫,都有人可以排班上床伺候您,真枪实弹来真的,不必望梅止渴。” “你……”这浑小子敢这样消遣她“我倒是没想到奶奶急急忙忙把我从会议桌拉来,是为了看许小姐的春宫秀,她不是选妻宴的候选人之一吗?” 穆老夫人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方希培人呢?为什么会变成许家珍在床上“难不成奶奶这么开放,知道独守空闺的无奈,希望穆家少奶奶拥有多名床伴排解寂寞?问题是我不想戴绿帽呀!” 可恶!穆老夫人脸都绿了。她竟然被反将一军,这小子分明早就知道事情变了样,该说这根本是他干的好事,哼穆老夫人脸上无光匆匆离去。 穆元朗耸耸肩,搭电梯来到顶楼,电梯门一开,方希培瞧见他,立刻奔进他的怀里。 “你还好吧?”他紧紧地拥住她。 “嗯,不过你的保镖吓死我了。”她用力吸着他的气息,直到此刻,她才真正安下心来。 刚刚在二十楼,她一转身就被保镖捂住嘴,二话不说直接被拎上顶楼,然后一直待到现在,虽然保镖什么都没说,但门口一直杵着两尊门神,至少她不必再怕穆老夫人会出什么阴险暗招了。 “时间紧迫,他们没机会解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穆元朗神情一冷,心中依然狂怒,当他得知奶奶的计谋时,几乎想杀人了,这么下流的事她居然做得出来,他不会原谅她的。 “别生气。”方希培抚着他线条冷硬的脸庞,知道这份狂怒是为了她,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倚向了他。 “幸好你没事。” “嗯。” “我们回家吧。”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难得来了,而且是顶楼耶,你不喝个茶再走吗?”虽然只待短短一段时间,但肯定是天价吧,她待在这里除了紧张等待外,什么都没做,好可惜啊“想到楼下正在发生的事,我就没胃口了。”两人搭电梯下来,直接坐上车回家。 “我很好奇,你说的楼不是指二十楼吗?” “嗯。”穆元朗再次将她拥进怀里,若有某个环结出差错,她就真的出事了,他不敢想像那后果。 “所以老夫人的下午茶到底是什么呢?” “你还记得那些女人中有个姓许的吗?” “那么多个,你是指哪一个?” “和奶奶喝过下午茶的那个。” “在花园里那次吗?”她想起来了,为了他的母亲翻脸那一次。 “就是那个姓许的,她和奶奶密谋想设计你跟别人上床。”他恨恨地说着,单是转述,他都恼得想冲回去揍那恶毒女人一顿。 方希培缓缓地张大了嘴。 “顺便再拍下光碟当证据。” “好狠……” “是呀,所以我将计就计,反正姓许的找的是她的老相好,我就作主把他们送作堆了,你上楼后没多久,他们就开始了,现在应该还在搞吧。” “啊?”他怎么知道“刚刚奶奶找我去捉奸在床,那时两人都热情如火,大火延烧我看一时之间还无法浇熄。” “可是……他们怎么……”既然是设汁她,怎么他们会主动上场“多数人是可以被收买的,正如在公司里,我周围的秘书、特助,超过半数是倒向奶奶那边,那男人会倒戈自然是有利可图了。” “喔。” “虽然许家财力只算中等,但在一般人眼里,已是不得了的大户,能坐上驸马爷宝座,从此一生免奋斗,是很大的诱惑吧。” “原来如此,只是许小姐怎么会愿意呢?” “不入流的招数你就不必知道了。”穆元朗扬起嘴角,比狠谁不会“喔。”她不是很确定,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许小姐不会甘心的。 “既然他们想拍光碟,反正器材都准备好了,不用白不用,明儿个光碟就会送到许老板手上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等他们结婚时,我们包个大礼过去吧。”穆元朗一点都不同情那女人。 “你说那男人是许小姐的男友,嗯……前男友是吧?” “约莫就是那样了。”有没有情他是不知道,但肯定有性就是了。 “那么我宁可相信那男人是因为爱才答应你的。”她替那人想了个理由。 “你太天真了。”穆元朗吻吻她,但这就是她不是吗纯粹光亮的人生中,没有黑暗的一面,才会这般的吸引着他。 可他心中的狂怒却没有止息。 奶奶刚刚那神情分明没准备收手,她一定会再出烂招的,与其一直等着接招,还不如诱使她出招,来个一劳永逸,也能探出怀中人儿真正的心意。 就那么做吧“你抱很久了。”方希培无奈地提醒道。 从坐进车里回到别墅,再一路抱上二楼进他的房间,再加上往后三个小时,抱到天都黑了,他抱得手不酸,她却累坏了,好想起来伸个懒腰做做国民健康操喔。 “抱一下会怎样?”这女人真不会看时间场合,只是要她给点温暖,有什么好计较的“好几个小时算一下喔?我的腰要断了啦。” 穆元朗抬头瞪着她许久,才不情愿地放开她。 方希培连忙起来动了动,他跟着来到她身前,指尖流连在她的脸上,幸好她没事。 “你这表情该不会想哭给我看吧?”她震惊地退了一步。 他不悦地瞪她一眼,却只是又踏前一步,依然深情地瞅着她。 “下午的事很惊险是不是?”她柔顺地偎进他的怀里,而他只顿了一秒钟,立刻狠狠地拥紧她。 现在想想当时那几个保镖不是故意摆扑克脸给她看,而是处在紧张时刻中,那么在幕后指挥的他,可以想见他是用多紧绷的心面对那危机了。 她是不是太在乎自己的感受,从没想过他有多在乎她昵“收到消息的时间很短,要布这个局,必须环环相扣,一个小地方出错,就会发生难以挽回的憾事,被迫留在公司的那段时间,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害怕。”穆元朗埋首在她的胸前闷闷地说着。 “谢谢你。” “我好怕无法遵守约定,没好好地保护你,真让你出事,我会哭的。” 方希培闭上限,很想吐他槽,他现在就哭了,但他赤裸裸地表达了他的在乎,令她也想陪他一起掉泪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里,全是我的,才不让别人碰。”他恼火地在她身上乱亲乱摸一通。 “喂,搞半天你是沙猪作祟啊!” “谁说的?我是气奶奶居然干这种龌龊事,同样是女人,她怎么可以设这种陷阱呢?” “你拗得有点硬。”万一……她自己都不敢想了。 “真怎样也不是你的错,别胡思乱想!”他比凶的,大声吼她。 “嗯。”他凶得好让人感动,小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 “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不准你说不!”他的恶霸又冒出头。 “嗯。” 沉默了半晌,穆元朗吃惊地顶高她的下巴。“你说‘嗯’?” “嗯。”她微热了脸庞再次应了一声。 “终于。”他松了口气,抱着她倒向床上。 方希培扬起嘴角,不管将来会怎样,现在她只想好好珍惜爱他的感觉,她不想将来后悔没努力面对及争取。 “我可以吻你吗?”他翻身看着她问。 “你问得好好笑。”他什么时候尊重过她了,哪次不是想吻就吻的?现在才问会不会太晚了点“方希培,别破坏气氛。” “你真的想吻?”她连忙端出正经的表情。 穆元朗眯起眼,她一定要搞破坏就是了。 “嘻!你不好意思说也没关系,换我说好了,我想吻你。”她嘴角一勾,大胆却小声地说了。 他惊讶地愣在当场,她想吻他“可以吗?”她赧红了小脸。 “嗯。”他笑得好灿烂,等着她出击。 她伸手环上他的颈子,羞怯地送上红唇,很小儿科很幼稚园,但那好认真的吻却清楚诉说着她的情意。 这是他收到最美的一个吻。 青涩却有破表的幸福。 “你要投桃报李吗?”她几乎没胆看他了。 “好呀!”他漾着幸福的傻笑回以热情的一吻。 她贴在他的怀里喘息,好爱好爱好爱他。 “现在气氛这么美好,我若提了超出你负荷的提案,你会赏我一颗黑轮吗?” “你想提什么?” “吃了你。” 方希培愣了下,果然是只大色狼,她嗤笑出声。 “咦?你笑了,看来还有希望哕?”他不想勉强她,虽然他想要她很久了。 “好呀!”经过那千钧一发的危机后,她不觉得该矜持什么了,尤其她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情,还有他的在乎,老实说,她也想要他。 穆元朗这回真的呆住了,她居然说好“只给你三秒钟考虑,超过就等下回吧。” “何必等,一秒都不等了。”他揽住她的腰,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炽热,她甚至瞧见他眸里的火苗。 “你可别太粗鲁,人家是第一次。”她娇羞的先承认没经验,免得表现太差被他笑。 偏她的承认让男人眸里的火苗成了燎原大火,再也浇不熄了。 这一夜,佣人们没等到主人出来用餐,而主人房的门关上后就没再开过。 晨光透过窗帘采向床上交缠相拥的人儿,男人满足地磨蹭着女人光滑的颈肩,还咬了好几口。 “别咬了。” “醒了?” 方希培张开眼,瞧见光裸的胸,那么平当然不是她的,她缓缓仰头望进穆元朗深情的眸子,扬起嘴角摸上他刚冒出来的胡碴。 “你是不是该说了?”他亲了亲她的指尖。 “早安?” “谁要听这个?” “那你要听什么?” “你爱我。” “啊?” “其实你很早前就爱上我了吧?”他翻身压住她,开始色色的巡礼,由她的唇开始,一路往下吻去。 “你又知道了?”她涨红了脸,难道她一直没把心意藏好“那当然,被你爱着的人是我呀!” 她扬起一抹笑,心思被他的举动拉走一些些,昨夜做个没停,一大早他又起色心了吗“说呀,憋那么久对身体不好。”他修长的手指来到她最私密处,进行最残酷也最甜美的折磨。 “啊,别……”她几乎要昏了。 “快说,然后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方希培瞪着他,明明是他想要吧,这只会栽赃的色狠“快!”穆元朗瞪着她,得到她的身体还不够,他要全部的她,在他认定她的同时,她的心必须全然地锁在他身上才行。 “你不是早知道了?” “我要听你亲口承认。”汗水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再不说,忍不住r人就是他了。 “我爱你,元朗,我好爱你。”她弓起身子,满足了他男人的自尊心。 同时也让两人从强烈渴望中获得了满足。 穆元朗趴在她的身上喘息,脸上只有深深的幸福,他终于得到她的爱了。 “你呢?不说吗?”她淘气地抚着他结实的裸背。 “女人,做人要有慧根,在我热情满足你的同时,你感受到什么了?”他脸微红,这种爱不爱的话,他才不说呢!她真不明白,就做到她求饶为止。 “嗯……只感受到你有多色。”她白他一眼。 他的一举一动、言一行在在流露出他的心意,但她也明白要这男人说爱,还早呢无妨,没人规定爱一定要说出口,她能真切感受到他无穷无尽的情意就够了。 “小妞,这只是开始,到底能有多色,你有很长的时间慢慢体认。” “哦,有多长呢?” “差不多就一辈子的时间吧。” 方希培勾起嘴角,这承诺等同爱吧,也许等级更高,他哪里没说了,嘻……“真是这样?”穆老夫人一脸的吃惊。 “是真的,这两天终于买通了城堡里一个佣人,我确定他们在一起是为了那只古董花瓶。” 穆老夫人的心腹说着打听到的消息,把穆元朗和方希培一起出席选妻宴的原由全查得一清二楚了。 “太可笑了,所以只要花点小钱就能打发掉那女人?亏我之前还以为得花多少心思呢!”穆老夫人一脸的得意。 “只是现在那女人搞不好以为能就此赖上孙少爷了,想用那点钱打发她,恐怕……”那名心腹提出质疑。 “无所谓,给她十倍也行,总之把她赶走就是了。”穆老夫人不想出现另一个理丝,她的王国只能有她一个女王。 “如果她赖着不走呢?” “我会毁掉她任何一丝妄想,她别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总裁说得是。” “元朗在公司吗?” “是。” “继之呢?在别墅吗?”她不想有人出来破坏。 “应该去了香港。” “现在就去别墅。”穆老夫人决定速战速决,今天就让方希培消失。 “是!” 半个钟头后,尊贵的穆老夫人出现在穆元朗的别墅里,佣人们全被赶出门外,只留下待宰的羔羊,任由她发落。 方希培讶异地坐在她对面,没想到穆老夫人会纡尊降贵特意前来,还一脸的志在必得,她又想到什么花招了吗? “听说你是为了一只一千八百万的古董花瓶,才配合元朗演这这场戏的?” 方希培一听愣住了,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随即她想起穆元朗说的,多数人是可以被收买的。若他知道连他认定真正的家,也有人被收买了,他会难过吗?还是依然无所谓地笑说这是人性呢“方小姐,这样就好办了,那只花瓶我替你赔,另外再给你十倍的钱,只要你承诺永远离开元朗。” 方希培看着她,眸里有一丝的同情,是不是有钱太久了,让她以为所有事都可以用钱摆平呢“你果然贪婪,先前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希望他不要那么有钱结果呢?你现在巴望能缠住他,好拥有更多财富跟地位吧。”穆老夫人不屑至极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什么不等生物般鄙夷。 “我和你之间观念差异太大,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方希培叹口气,终于开口了。 “不要脸的女人,你真以为可以永远缠着他?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 穆老夫人严厉地瞪着她。 “可不可能也不关你的事吧。” “在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她耸耸肩,不说也行。 “就连元朗到最后都得听我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元朗那小子现在被你迷得昏了头,那又怎样?等他回到现实后,他想要‘穆氏’ 想要权势想要地位,统统得靠我,他真以为凭他那点小伎俩能奈何得了‘穆氏’吗?” 方希培蹙起眉头,这老太婆又来了,为什么要一再否认自己的孙子呢?真这么瞧不起他,又何必巴着要他继承“穆氏”,她真的有病忍忍忍!就当她在放屁好了。 “那小子是有野心的人,一时的迷恋过去后,什么对他有好处,什么是阻碍,他太清楚了。” 是是是!方希培努力压下心中的不悦和不安。 “不必多久,他就会知道嘴巴说说容易,他根本没那本事和我对抗,他得一辈子靠我才会有出息。” 方希培快忍不住了,这老太婆不是无情,她恨本是冷血。 “我等着他来求我,到时他得卑躬屈膝求我的原谅,而这一切都是你惹出来的。至于你呢,告诉你,你什么也别想得到。” 方希培气炸了,眸里闪动着怒火,缓缓地站了起来,举起手。 一直站在穆老夫人身旁的心腹瞪大眼,惊慌地大叫:“方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第九章 哔啦啦……整杯的红茶直接倒在穆老夫人头上。 那深色的液体沿着她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银色发丝滴下,濡湿了那张威严的脸庞,还替她价值不菲的高档套装混染了难得的颜色。 穆老夫人错愕地僵在当场,向来高高在上的她,何曾忍受过这种羞辱,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那名心腹被方希培的举动吓傻了,抖着手指指着她,结巴到语无伦次。 “我就是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不行啊!”方希培豁出去了。 “你你你……”那名心腹手抖了半天还是只抖出这个字来。 “我我我什么?我就是要拿红茶招呼她不行吗?早该有人这么做,让她洗洗结满蜘蛛网的脑袋了。” “你你……” “什么尊敬长辈?遇到这种长辈,那全是屁话!请问你到底有哪里值得人尊敬了?” 穆老夫人瞪着她,这女人居然敢指着她开骂“你凭什么这么无情冷血的对待你的家人,他们真的是你的家人吗?活该你现在儿子不亲、孙子不爱,这全是你自己造成的,都几岁的人了,居然还不懂自我反省,真要等到进棺材前才后悔没人理你吗?” “你敢诅咒我去死?” “你老番颠了吗?谁在诅咒你?我在担心你死了没人替你送终好不好?” “你你……”穆老夫人气得被心腹传染也只挤得出这个字来。 “你自己干过什么恶事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吗?不然你为何不敢去住城堡有什么让你怕的吗?”方希培直直瞪着她。 穆老夫人惊白了脸,她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了“你心里有什么鬼你自己最清楚,你该感谢他们父子至今仍愿意当你是家人,这不是你应得的,而是他们心胸宽大,懂吗?你走得是很没天良的狗屎运,该天天烧香拜神,感谢菩萨了。” 穆老夫人瞪着她,这种女人懂十么“结果呢?看看你做了什么?把别人的努力彻底抹煞,看不见别人对你的容忍,你真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吗?告诉你,少了那些被你看扁的人,你什么也不是。” 方希培吞吞口水,真不该把整杯都倒下去的,害她现在口渴都没得喝了。 她清清喉咙继续数落这老太婆错得多离谱。“别再老想着支配别人的生活了,请恕我不客气,你以为你还能支配些什么?元朗早已不是那个你能支配的小男孩了,老夫人,请你睁大眼看清真相好不好?” 穆老夫人依然震怒,对她不满的人多得是,却从没有人敢当面对她发难,这女人她是不是一直都太看轻她了“你爱他?”她只想得到这原因让这女人敢这么大胆和她对抗。 “当然,不过我想这种事你不会懂的。”她已经不指望这老太婆能了解了。 “哼!”穆老夫人恨恨地离去。 方希培瘫坐在沙发里,天!她干了什么蠢事居然拿红茶倒在她头上? 她……她并不后悔。 只是双手至今仍抖个不停。 而且穆老夫人对她和对穆元朗的无情批判,多少伤到她了。 “野心啊……”这她是相信的,他的能力极强,想要“穆氏”应该不是说说而已,到最后,她真的会是他的阻碍吗突地,她被手机铃声吓了一跳,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她还是接了起来。 “喂?” “不好意思,我姓潘,潘济玫,之前我们在穆家见过面,不知道方小姐还记得我吗?”那头传来潘济玫的声音。 “啊,你的妹妹要考托福对不对?” “就是我。”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呢?” “嗯,昨天在公司遇到穆先生,他给我的。” “元朗给你的?” “是呀,因为我即将订婚,结婚时想请你当伴娘,呃……我想我会比你们早结婚。”潘济玫说得有些凌乱。 “恭喜你了。” “那也没什么。”她苦笑了下,穆元朗可以拒绝家族联姻,她却躲不了,算了,反正她对婚姻本来就没什么期待,嫁了个陌生的夫婿也无所谓。 “只是你怎么会想找我当伴娘呢?”她们又不熟。 “呃……应该说是穆先生和我未婚夫讨论后的结果吧。” “原来他们很熟呀。” “是呀,所以我才想我们应该要找个时间聊聊。”他们熟到一起开公司,这事她也才刚知道。 “好呀!”这女孩很不错,那时她就觉得会是个不错的朋友。 “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发生什么事了吗?”潘济玫关心的问道。 “唔……”能告诉她吗?但她现在心好乱,非常需要朋友的支持。 “是穆老夫人又找你麻烦吗?” “也可以这么说。”她苦笑了下。 “这的确是你的大问题,只是你也别想那么多,把心沉淀下来,真正重要的事就会浮现。”潘济玫说着自己的经验。 是这样吗?方希培认真思考着。 “抱歉,我有插拨,我再打给你吧。” “济玫,谢谢你。”她微笑收线。 真正重要的东西啊……方希培上楼回到房里,摊平在床上,凝望着天花板,这阵子来的一切在她脑海里一一浮现。 令人懊恼的、有趣的、伤心的,一样样映在她的心田上。 而后留下的是他深情的凝望,和那一声声属于他的呐喊。 她的脑袋变得清晰,她想要给他一个真正的家,一个充满爱的家。 她做得到吧“真是奇了,难道要发生异变了吗?”穆元朗扯开领带,有些疲累的坐进沙发里。 这些天他忙着清算公司里的恶斗,没什么机会陪她,明明天天都能见面,但在公司里却好想好想她。 “你在说什么?”方希培由浴室出来,见他又入侵她的房间,她好笑地窝进他的怀里。 他伸臂揽住她,先抢个热吻解解馋,才回答她的问题。 “最近我不是抛售“穆氏”的股票玩得不亦乐乎吗?结果奶奶今天却传话给我。” “她老人家发飙了?”方希培心一惊,八成也要把她那杯红茶算在内。 那天的事她并没有告诉他,只是一星期都过去了,她老人家才发难,没想到她也挺能忍的嘛“不,她说我想玩无所谓,反正下任总裁是我,搞出纰漏要收拾善后的人还是我。”他扬起嘴角,有些得意。 “这也算恐吓吧?” “不,该说是让步了。” “真的?你们的天机我听不太懂。” “虽然奶奶有计划培植我,也说了继承人是我,但那一直只是说说,她从没有让出权力的迹象,所以公司里才会绝大多数人倒向奶奶那边。” “因为他们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能继承?” “答对了。” “真现实。” “她现在这么说,表示她退休的日子不远了。”角力结果,是他赢了。 “你真的那么想要“穆氏”?”她有些心惊。 那天穆老夫人的话一直纠缠着她,什么有利、什么是阻碍,难道是穆老夫人看清真相,知道该用什么拉住孙儿的心吗选择啊!她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自己会是他内定的选项。 “还好。” “咦?” “我都敢搞垮它了,有没有它并不是那么重要。”穆元朗拍拍她的脸蛋,这小妞什么心思都藏不住,对他这么没信心,该罚“只是若能拥有也不错是吗?”她不认为他真舍得下,其中也有他母亲的心血不是吗“我贪心吗?” “哼思。”她耸耸肩不予置评。 “我的确很贪心,想要的全部都要,能拥有的绝不放手,尤其是你,懂吗?”他大方给她安心的答案。 “哼!”这回她脸红了,而且一路红进衣襟里。 “奶奶可能……” “她怎么了?” “她说她不再管我的婚事了。”以为要一辈子对抗的难缠人物,突然说不玩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咦?”方希培惊讶得差点跳起来。 “是不是很古怪?她是不是遇到什么怪事了?”他说的时候,不住的打量着她。 “呃……”她的眼神飘忽,绝不承认曾经干过什么好事。“她是不是来找过你?” “唔……” “管家说前几天奶奶来过,你还请她喝下午茶。”他勾起嘴角笑得有些古怪。 “好、好……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她努力的想缩到最角落,偏偏被他挡着,哪儿也去不了。 “听说那天是喝英式下午茶,所以准备的是红茶?”他一手摆在沙发背上,一手把玩着她手上的钻链,问得很随意。 “呃……是、是吧。” “那红茶不知道味道如何?” “你想喝?”她睨他一眼。 “我不习惯用红茶洗头,还是不要好了。” 方希培错愕地瞪大眼。“老夫人告诉你的?” “你说有可能吗?”穆元朗翻个白眼,这种丢脸事要她主动提,不如叫她去跳海还快些。 “那怎么……”那天佣人们都在外头,应该没人瞧见发生什么事才对呀“你告诉我的。”他的手指抚过那条钻链。 她呆呆地看了下。“这……你……监听?喂!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耶,岂不是我什么话都被你听去了?” “你当我变态啊,怎么可能随时开着?” “没有吗?” “当然没有!这东西内建追踪器和录音功能,本意是保护你的安全,除非必要,平时不会启用。那天管家他们被赶出去,就立刻通知我了,怕奶奶太过分,所以我才打开监听器。” “那……那天我说的你全听见了?” “一字不漏。”他漾开大大笑脸。 “天!好丢脸,我一点都不想当泼妇,真的。”她双手捂住脸。 “不过我想应该是有用,不然奶奶也不会真的变了。”他拉开她的手,怜惜地亲亲她的鼻尖。 “是吗?” “嗯。”他又亲亲她的额头。 “我必须严正声明,我是很敬老尊贤的,这次脱轨演出,完全不符合我的个性,请好好记住这点好吗?” 穆元朗瞧着她半晌,突然狂笑出声,趴在桌上笑到快抽筋。 “干嘛啦?人家很严肃在澄清误会,你笑成这样很差劲耶!” “噗……哈哈……我又没骂你,你干嘛这么紧张?” “虽然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照骂不误,但这是很不好的行为,我并不想这样。”她知道她很严重的打击了老人家的心和尊严。 “我知道,可见你有多希望她能转变,你是为她好不是吗?” “嗯,每每瞧见她,我都好生气却又很同情她。”“我知道,你愿意忍受她的恶行,是因为我,希培,谢谢你。”他揽住她的头,很欣慰能拥有她。 “找个时间去向她道歉吧。” “随你。”麻烦事解决大半,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又想偷香玩些色色的游戏了。 “你别老是发情啦!”又舔?他还真是舔不腻耶“别害臊,反正发情的过程和结果你也很爱。” “等等啦,我还有事要问。” “什么事?” “既然老夫人不再管你的婚事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所有事情都结束了?” 偷香的色舌头收了回去,穆元朗抬头望着她,“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假冒你的末婚妻的任务结束了?” “你要是敢说我们现在就一拍两散,我会杀了你。”他的眸里蓄满爆怒的火花。 “你这样我哪敢说啊?”他干嘛突然这么生气“方希培!” “我本来是想说的,但……” “方希培,你真的死定了!”怒狮的狂吼回荡天际,震得她耳膜差点破了。 “哇!你做什么?”见他眸里的火光足以烧掉一条街了,方希培直觉地转身就跑。 “你还敢跑?”他大步追上她,将她紧抓着门框的手掰开,见她挣扎,他干脆将人甩上肩。 “哇!喂?”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干嘛火成这样穆元朗狠狠地给她的屁股一掌,将她扛到床边,粗鲁的将她抛进床里。 “你想怎么死?”他跨坐在她肚子上,捏着她的下巴问。 “能不能别死?”哪有人这样问的? “你有资格求饶吗?”他在想该怎么给她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再不敢背信忘情。 “我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居然直接定她死罪?她枉啊! “你还敢问?”他一把将人拎起来,直接拿凶狠的目光凌迟她。 “你不要这么凶嘛!”方希培努力抚顺虎须,生气的人最大,他说了就算。 “还敢怪我?”把人抓过来先咬一口再说。 “啊!很痛耶!”这人魔居然真的咬,还咬得她破皮了。 “你的承诺不值半毛钱,才多久前的誓言,你转身就忘了,信不信我咬掉你耳朵?”他边说边脱她的衣服。 “我什么时候忘了?我可从来都没忘喔!还有,你别脱我衣服啦。” 她用力推着他。 “骗鬼!刚刚是谁说要一拍两散的?”穆元朗火大的将她的上衣扯掉。 “喂!干嘛这么粗鲁?衣服不用钱喔?”她听到“撕”的一声,她很喜欢的这件衬衫肯定裂了。 “衣服居然比诺言重要?”他快气炸了。 “你不要一直诬赖我啦!”她什么时候这样说了“我们在讲很重要的事,你居然敢扯到衣服多少钱去,还敢说没有?”他恼了,不但扯掉她的胸衣,还粗鲁的扯她的牛仔裤。 “会痛啦!”她已经光着上身了,他居然还继续脱,真要把她脱光光啊穆元朗将她翻个身,很用力地扯掉她的紧身牛仔裤,再次跨坐到她屁股上。 “你……”方希培本想叫他别撕她的小裤裤,但他这么生气,讲了他头上不是冒烟,肯定喷火,算了,毁件小裤裤,她还能忍受啦。 “你有话最好现在就说。”他决定了,要把她绑在床上三天三夜,让她忘了路要怎么走。 “晤……刚刚在大爷你盛怒中!小女子隐约听见一个很了不得的词,相信那一定是造成这起天大误会的元凶,可否请大爷……啊痛痛……” “你以为扮古人很好玩?”他直接咬上她粉嫩白皙的肩头,留下两排清晰渗血的齿印。 “唉,我没说要一拍两散啦!”她认了,谁教她要爱上这么没耐心的家伙呢“还敢说没有!”他恨恨地咬个不停。 “那明明是你讲的说。” “方希培!”他决定现在就掐昏她。 “本来就是,谁要一拍两散呀,我都还没等到你开口说爱我,现在就散,我多亏呀!” “方希培,你说话颠三倒四的,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说清楚讲明白。”他再次将她翻过来直视着她的眸子。 “你以为在煎鱼啊,翻来翻去的……好好好,我要讲了,你别不耐烦。” 她扯住环在她脖子上的大掌,这男人很不懂怜香惜玉喔“快说。” “厚!你实在很性急,人家只是想一切从头来过嘛!” “从头来过?不是一拍两散?” “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干嘛一拍两散?”她几乎要笑他蠢了。 “你跟我都已在一起了,还什么从头来过?”床上运动他不介意天天从头来过就是了。 “你不觉得建立在一千八百万上的关系实在不怎么美妙?”她睨他一眼,不悦地拍掉罩上她浑圆的色爪子。 “还好啦。”他的色心再接再厉地爬上另二只峰。 “我不要以后有人问起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都必须这么回答。” 太不罗曼蒂克了。 “你真爱计较,我们本来就是呀!”他俯身吻上粉红蓓蕾。 “嗯……你……嗯……不要搞破坏啦,我们在说很重要的事,嗯……” “我倒觉得我进行的才是重要的事。”暂时得到小小利息,他大人大量再陪她说几句。 “色狼!啦,所以我才说要从头开始,这笔交易先归零,然后我们重新自我介绍,正式从男女朋友重新交往起,不是很好吗?”方希培兴匆匆地说着她的计划。 “你真笨,就算如此,别人问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一切还是要从那只花瓶开始讲起,你这辈子跟那一千八百万脱离不了干系了。” “好难听。”她不要啦“没想要抛弃我?” “谁要呀!对了,这么多天了,你也该说了,快说呀!”明知他不会说出口,但被他闹了半天,换她闹他了。 “说什么?”穆元朗微红了脸庞装傻。 “你爱我呀!快说。”她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慢慢等。”要他说?用做的比较快。 他立刻身体力行,让她狠狠地体认他有多爱她! 第十章 “没想到你奶奶居然八十岁了,保养的真好。”应邀参加穆老夫人八十大寿,方希培有些感动。 这回她是真正受邀,不是穆元朗硬拉着参加,太好了。 “我爸都快六十了,她没八十岂不很奇怪?” “也对。” 刚刚他们过去祝寿,穆老夫人冷淡依旧,却不再挑剔她了,她想这是一个自尊心超强的老人家能给的最大宽容了。 “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些贺客中,有不少都赏过我大刀呢!”她回眸好笑地睨他一眼,真是恍如隔世,当箭靶子的日子不是前阵子的事吗“要我找人修理他们吗?”穆元朗扬起嘴角,幸福悄悄挂在那漂亮的弧线上。 “修理你比较快吧!”她没好气地赏他一拐子。 “咦,我哪里惹到你了?”她老是来阴的,他连忙揽住她的腰,免得又中招。 “少装蒜了,被怨恨还不都是你害的。” “现在可没人敢砍你了。” “可我换成嗅到酸味了。” “是吗?关于这个,你可得努力忍耐了。” “喔?” “得到这么出类拔萃、万中选一的我,忍受点嫉妒的眼光,本来就是你的基本义务嘛!” “你自信得教人好想盖你布袋。” “没这么自信,你会爱上我?” 方希培脸蛋一红,正是这么唯我独尊的他,才在瞬间就掳获她的芳心呀“没话说了?”她这副娇羞样,让他好想抓她到床上狠狠地疼爱一番。 “我们去看看老夫人好不好?” “刚刚看过了。”虽然奶奶软化了,但他没这么伟大,立刻就放下心中那股恨。 “看一下,没事就好了。”她有点担心。 “会有什么事?”他讶异地看着她。 穆元朗无言地陪着她再次来到老夫人身边,就连穆老夫人都扬起眉头,他们居然主动靠近她方希培叹口气,真不希望自己这么敏感,她上前伸手摸上穆老夫人的额头。 “你做什么?”穆老夫人一脸被雷劈到的直。 “我就知道。”她蹙起眉头。 “怎么了?”穆元朗已经猜到了。 “好烫。”她转向穆老夫人问:“明明发烧不舒服,为什么要强忍呢?” 穆老夫人依旧保持被雷劈中的姿势,心中的震撼却如十级大地震。她活了这么久,从不曾有人主动关心她,这个被她嫌弃到不行的女孩居然是唯一的一个为什么?她为什么要用这么真诚的眼神看着她?里头赤裸裸的关心让她头昏眼花。 “我们扶奶奶上楼休息吧。”她示意穆元朗也上前搀扶。 他只好冷着脸照做。 穆老夫人躺上床,原本强忍的神情放松了,倒是站在床边的两人有些僵化和无措。 “奶奶,你好好休息,我们先下……”方希培的话卡在喉咙,吃惊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老夫人的手真的抓住她? 穆老夫人望向另一边的孙子,“不管你愿不愿意,即日起,你就接任“穆氏”总裁吧。” 两人震惊地看着她,她要退休了?明明还很硬朗呀!区区小感冒对她这千年老妖怪而言,不算什么吧? “若不愿意,让它倒也没关系。”穆老夫人扬起一抹淡然的笑容,显示她是真的看开了。 那天被方希培狠狠教训了一顿,是很狼狈却也让她认真面对问题,当她查清楚穆元朗另组的公司,核心人物是哪些人后,她终于明白,对他而言,“穆氏”已是可有可无的了。 玉石俱焚吗?太蠢了,这丫头说得没错,他们是家人,可她却搞得彼此像仇人,她再活也没多少年了,更不想再错下去,放手会是最好的答案。 没想到活了八十岁却被个小娃儿点醒,这也是活得够老,才学得到的难得教训了。 穆老夫人再转头看向这个她始终看不顺眼的女孩,“我是真的老了,以后有空就来看看我吧。” 方希培不计前嫌的漾开灿烂笑脸。“好呀,奶奶不嫌烦的话,我会常来的。” “现在看看,这种笑脸也不错。”说完,穆老夫人闭上眼休息。 两人安静地离开,来到花园里,穆老夫人急遽的改变让两人都有种不太真实的错觉。 “你怎么知道她生病了?” “老人家生病都是那个样子,我爷爷、奶奶就是那样,所以我一看就知道了。”她皱了下鼻头。 “你的爷爷、奶奶也在加拿大吗?” “没有,他们住在南投。年纪大了,还是喜欢自己的家乡,住起来比较习惯,改天带你去看他们。” “好,将来我们老了,你也会希望住在你熟悉的地方吗?” “那你呢?” “你该知道。” “也对,反正我爱玩,住哪都一样。” “是吗?” “最重要的是,我想住在有你的地方。” “这还差不多。”穆元朗终于安心了。 方希培在他怀里扮个鬼脸,怎么霸道的他,却不时像个孩子呢老是要她许下各种承诺,才能安心。 “没想到你会这么简单就原谅她,还答应来看她。” “淋了她一杯红茶,我心里总有些不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穆元朗冷哼一声,幸好她没扯到他,他可没她这么多的爱心。 “反正你以后当总裁一定很忙,我就自己到处跑,有空就来看看奶奶,你忙你的,没关系。” 他们能不能和解,她不急也不在乎,只要他能快乐就好,她要他真正的快乐,心中阴影愈小愈好,其他的,她来就好。 “你别想,幸好你语文能力不错,我要把你绑来当特助,别想让我一个人忙。”从今以后,他的身旁一定有她。 “坏人!”她才不要当上班族呢“你有得挑吗?”他得意地笑开了。 方希培也漾开幸福的笑容,何必再挑呢?她身旁就有最好的了。 西班牙“呼!终于又来了,这回肯定要玩个彻底。”方希培站在马德里机场大厅里,重新燃起对西班牙的热情期待。 穆元朗因为接掌“穆氏”,还有得忙,于是她求得一小段假日,先回西班牙,反正这里有老荷西,可以替她打理一切,这回她可不怕被抢了。 “小姐,你终于来了。”荷西特地前来接机。 “荷西,好久不见了。”她开心地上前抱了抱他。 当初若没他好心伸出援手,她根本没机会认识穆元朗,哪能遇到她今生的挚爱昵?所以他是他们的丘比特。 荷西显然很高兴她这么热情,像看自己女儿般摸摸她的头。 “小姐,先回城堡休息吧。” “好。荷西,你有替我想好要怎么玩吗?”她跟着他坐上车,这回不再是垂头丧气而是雀跃万分了。 “都想好了,小姐一定会非常满意。”荷西一脸的神秘,等见到了,她绝对会惊喜到尖叫了。 “太好了,我要去亚拉冈、巴塞隆纳、塞维亚、安达鲁西亚……还要去看山城白屋,对了、对了,橄榄树!哪里有最大片的橄榄树园啊荷西,听说你家主人在地中海边有别墅,是真的吗?对了,还有……” 她一路兴奋的点名,上回没看到的,这次一定要看够本。 荷西扬着开怀的笑脸,疼宠地任由她她吱吱喳喳说个没完没了。 终于回到他们最初相识的城堡,可惜穆元朗还要一个星期才会回来。 方希培兴奋的笑脸里有着小小的失落,才分开几天,她就开始想他了。 “小姐,穆先生特别交代,请小姐务必住进他的房间。” “喔。”她脸蛋一红,那个大嘴巴,唯恐大家不知道他们的“奸情” 吗“请这边走。”荷西一脸的期待。 “荷西,这楼梯是上回我走的那个吗?” “是同一个没错。” “喔,那个转角还有放花瓶吗?” “没,穆先生怕小姐又拆房子,这里随便一样东西坏了,小姐都赔不起。” 荷西忍着笑回答。 “喔。”那浑球把她瞧得那么扁“请往这里走。” “荷西。” “什么事?” “你有没有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看了下,没人呀“没有,小姐是太累听错了吧?” “是吗?”她吞吞口水,真的听到了啦方希培疑神疑鬼地跟着他踏上二楼转角。 “只是搭个飞机就累坏,你体力变差了吗?”转角传来耻笑声,他在房里等不及了,决走出来迎接她。 “咦?”她惊呼一声,很用力地转身。 匡啷!一个水晶球应声落地碎了。 “啊!”双重错愕让她掉了下巴。 “你真的来拆房子!”穆元朗没想到她居然又搞破坏。 “你怎么……”会在这里?等等,眼前的麻烦更重要,她转向荷西质问:“你骗我,还说没摆了,这是什么?” “小姐,这是不同的转角,而且这是水晶球,很古老的一颗水晶球。”老荷西心想,小姐大概要一辈子当给穆先生了。他叹口气去找人来清理了。 “这……水晶球和花瓶有什么差别?”她毁了,好不容易一千八百万结清了,居然又来一个“是没什么差别,相差不过两百万而已。”穆元朗抹抹脸庞,匆匆忙完公事,想给她的惊喜全被这水晶球毁了。 “你是说我又负债了?”天!她跟西班牙绝对绝对犯冲啦“这个等一下再说,你看到我没话要说吗?”他拉住她的手直接回卧房。 “你干嘛突然出现吓我?厚!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撞到它,不算啦!” 她极力想撇清责任。 一关上门,他立刻赏她一个世纪热吻,吻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有没有想我?”他理首在她肩颈处,他好想好想她。 “嗯,好想好想。”才想着,他就出现了,虽然她和西班牙犯冲,但能遇到他,是西班牙给她最棒的礼物了。 “我们结婚吧!” “咦?” “或者你想努力赚钱还那两千万?” “水晶球比较贵?”穆元朗扬起眉,她有没有听见他的求婚“我们结婚吧。”她叹口气认了。 “你居然答应了?”没想到她会爽快答应,他有些措手不及。 “我想以后我们住在这里的机会大些,老是弄坏东西,我几辈子也赔不完,嫁给你,至少弄坏东西不用赔。” “这是你嫁给我的原因?”他昏了。 “谁教你老是拿巨款欺负我。”她也很无奈好吗“你是很有诚意想嫁给我吗?”爱上这种女人,他实在有点小不车。 “你到底要不要娶啦?”她反而嫌他烦了。 “当然要了。”他终于笑了,总算套住她了。 “啦!”她一脸的期待。 “嗯?”就是这个笑脸!让他爱得无法自拔。 “我们去向你母亲报告这个好消息好不好?”她漾开柔笑,该去打招呼了。 “好啊。”穆元朗牵起她的手,母亲的墓就在庭院里。 两人走出卧房时,方希培感受到一丝极温暖的光亮,仿佛在说:这孩子的幸福就拜托你了她握紧他的手,漾开一个甜美的笑容。 谢谢你,妈妈我们会幸福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