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给你》 第1章 “又来?她到底想干嘛?”滕文两手撑在后腰,眯眼瞧着在门口探头探脑,活像只小老鼠的年轻女人。 他数到第三次就懒得再算下去了,这只小老鼠最近几乎天天来,每回总是在门口徘徊半天后,又突然匆匆转身就跑。 “她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却又胆小得不敢上门?”滕文捂着下巴猜测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升起一丝让他挂念的担心。 “好像鬼屋喔。”艾薇有些紧张地瞧了下当铺的大门。 她第一次来时就觉得这家当铺诡异得紧.看起来好老旧,连那个“当”字都褪色得看不太出来了.有营业才有鬼哩! 但里面的门确实是开着的,因为那块写着“当”的破布一直飘啊飘的,让她老是脚底发凉,好怕突然飘出一抹幽魂跟她打招呼。 “不行,不可以自己吓自己,我来是有重责大任的,继续观察!”艾薇又回头瞄了下“当铺鬼屋”,才继续盯着隔壁的武馆瞧。 她一直住在台中,前阵子才跟着老爸和妹妹艾娟一块回来幸福里居住。她听说武馆的老板以前很爱欺负她妹妹,如今出了车祸又要艾娟全天候服侍,虽然艾娟害他受伤是有点理亏,但谁知道妹妹身陷对方的地盘,会不会受到比以往更残忍的对待呢? “身为姊姊,我就有责任替她想办法。”艾薇手握拳头发誓。 她决定只要让她逮到武馆老板有什么不法举动,就要立刻跳出来替妹妹出头。 “要想办法就进来吧。”滕文看不下去了,直接出来逮人.结果却听见她的自言自语,更加认定她真的有闲难,决定好心帮她一把。 “咦?有……”鬼啊!艾薇捂着嘴.整个人往后一弹,天! “有什么?”滕文眯眼瞪她。 近看才发现这女孩好秀气,不是耀眼盛开的红玫瑰,却是淡雅柔美得像株嫩白海芋,是那种会在无预警中深入心扉的类型。 小巧的脸蛋上有着精致的五官,微卷的长发让她显得妩媚动人,真要说有什么不满,就她那双眸子里闪动的惊惧有点恼人。 她一脸惊吓到底是什么意思?照前几天才巧遇的旧时邻居艾娟的说法,他俊帅出色是个型男.绝不可能让女人露出这么惊恐的表情才对。 “呃……你哪位?”艾薇回魂,瞪着他努力看半天,才确定他是人,而且是个很出色的大帅哥。 “你看看我身后是什么,我自然是当铺老板了。”滕文翻个白眼,这女人很迷糊啊。 “这、这……这里有营业?”艾薇再次被吓到。 “原来你徘徊这么久是以为当铺没营业?”滕文总算懂了,转身走进当铺,半晌又探头出来,不悦地催道:“发什么呆?进来!” 艾薇吓了一跳。她天生胆子小,能不能别进去啊? 但碍于那男人直接又有力的命令,她还是乖乖踏进“鬼屋”里。 “咦?真的有营业耶!”她瞠大眼四处张望着。 虽然设备看起来很老旧,但窗明几净,再加上那道闪亮的金属围栏和玻璃,这里绝对是间当铺没错。 但这男人的长相实在无法让她把他和当铺产生联想,他这么年轻,顶多大她个一两岁,而且不论长相或身材,都是个很有型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应该在伸展台上接受闪光灯的洗礼才对,怎么会窝在这间快倒了的当铺里呢? 她再次眨着美眸偷瞄身旁的型男。 立体分明的五官,即帅又有型,而且皮肤很好,他是个会让人一看到就移不开视线的发光体,再加上他的身材高姚硕长,瞧,他穿着黑色背心,那双结实臂膀的线条多优美啊,简直有恶意害人喷鼻血的嫌疑嘛,天知道包在布料里,还有多少养眼的部分啊! “如何?还怀疑吗?”滕文好笑地看着她。 这才对嘛,虽然他向来讨厌被女人盯着流口水,但她刚刚的反应真的有点伤人,现在这样好多了,她的眸里写着“可口诱人”,不可思议地令他心情太好。 “不……不了。”艾薇回过神吞了吞口水。她刚刚有对着他性感的胸膛露出痴呆的蠢样吗? 只是他帅到让人流口水和他的当铺有没有营业,好像都不关她的事吧?她为什么得进来参观呢? “来吧,你想当什么?”滕文向来直来直往,心想要帮她,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问她。 “咦?”她没要当东西呀! “人嘛,难免有困难,大家互相啦!别不好意思,拿出来吧。”滕文催促道。 “这……”她下意识抚着颈上的蒂芬妮项链。 “这条吗?”滕文倾身仔细瞧了下。“不错,是真品,虽然只是碎钻,但当个两万块没问题。” “啊?”是和她买的价钱差不多啦,但她真的没想当掉它呀! 而且当东西不都会被砍价吗?他居然照原价给她,这样要怎么赚钱啊? “不必担心,我收的价格很公道,而且是照银行利,你不必担心利滚利,最后东西赎不回去。” “当铺只收银行利?那你赚什么?啊!我懂了。是照信用卡的二十趴循环利息是吧?”艾薇好奇地和他讨论起来。 印象中,当铺和放高利贷的吸血虫没什么两样,就算他只收二十趴循环利息,在当铺这一行都算太有良心了,让人无法不起疑。这帅男该不会把不入流的招数摆在最后,等她上钩了,再彻底宰杀她这只不肥的羊吧? “不,最近是六趴,而且不必循环,你不用担心,这个呢,你只要付我一千二的费用就行了,当然到时你得拿两万元来赎回去。” “这……”艾薇望着他,这老板这么希望她来当东西,甚至连费用都降这么低,是生意很差是不是?也许她是他等很久才出现的客人吧。浓浓的同情在她心田扩大再扩大,这么可怜,她该帮帮他才是。 “太贵?”滕文微笑问道。 “不不不,是……好吧,那就当吧!”艾薇连忙解下项链,却被微卷的长发勾住了。 “别硬拉,我帮你。”滕文见她粗鲁地扯着链子,连忙走到她身后,动作轻柔地替她将链子取下。 “呃……谢谢。”艾薇微颤了下,他粗糙的指腹碰到她的肌肤,让她有种温柔的异样感。他明明是个陌生人呀,她干嘛起这么奇怪的反应? 她吞吞口水,见他拿着那条她戴了三年的链子走进柜台里,她无奈地叹口气,只好暂时和它分开几天了。 “当两万块你够用吗?需不需要多一点?”滕文在电脑里登录这条链子的资料。 他本来就不是靠这个赚钱,向来随客人开口,他几乎都是照付不误。 她连忙摇摇头。“不必了,这样就行了。” 这男人会不会做生意?他不怕付了比链子原价更多的钱,她却坏心不来赎回,就算他以后卖了链子也是赔钱呀! 他该不会是工读生吧?趁着老板不在乱做生意?不对呀!他刚刚有说自己就是老板,应该不是骗她。 艾薇理出了一个结果——他果然是个不懂得如何做生意的可怜老板。 “你不必急着赎回去,我不会把它卖掉的。”滕文数了十九张干元大钞,连同一张单据一起递给她,请她签上名字。 他从不曾把客人的典当品卖掉,就算有人无力赎回,最后他总会想个名目把东西还给他们。 会来他这里的都是从他祖父那一代就往来的熟客,而且家境都不太好,他一直是赔钱在做。反正他会继承这间百年当铺,就是因为不忍心一些低收入者生活困难,走头无路冒险去向地下钱庄借钱,却引来更大的麻烦,才会答应老爸留着这铺子,就当是做善事吧! “嗯,咦?不是一千二吗?”艾薇匆匆在单据上签下名字,才收下那叠钞紧。 “没关系,收一千就好了。”会收她费用,是因为她的穿着打扮不像长期失业生活出问题的可怜人,比较像是临时有急用那一型。 “老板,你这样不可能赚钱吧?”艾薇很替他担心,而且她来窥视隔壁这么多次了,从没见过有人进来,不然她也不会以为这里是鬼屋,他的生意显然差到一个不行,这样下去,肯定要关门大吉了。 “你不必担心,我应该可以撑到你来把链子赎回去。”滕文开着玩笑。 艾薇却当真了。原来他已经有觉悟随时会关门啊?好可怜! “你……”万一当铺倒了要怎么办?她想问却问不出口。 “嗯?”他眸里流露着柔光笑问。 “没事,那我走了。”被他突然传来的电力震了下,艾薇微红着脸,转身匆匆离开。 “脸皮真薄,只是当个东西,又不偷不抢.有什么好觉得丢脸呢?”滕文漾着笑容走到门口探出头看了下,已经不见人影了。 “既然当了,应该一阵子看不到她了吧?”他脸上虽然挂着微笑,心中却有些小失落。 这些天已渐渐看惯她那穿着洋装的娇小身影,以后瞧不到还真可惜。 滕文回到柜台里,拿起那条蒂芬妮项链,瞟一眼单据上她的签名。天,简直是鬼画符,是姓文吗?真少见! 他的视线再次回到链子上,嘴角微微勾着笑容,那女孩的一颦一笑其实很赏心悦目呢! *** “爸,这个值多少钱?”艾薮从仓库翻出一只古老的鼻烟壶,开心地冲进厨房间父亲。 “咦?你在哪里找到的?我都忘了有这玩意儿了。”艾爸惊喜地问道。 前阵子二女儿艾娟害滕武出了车祸,现在住在武馆里好照顾他,他身为五星级饭店的大厨,自然包下滕武的三餐,替他好好补一补。今天艾爸趁着上班前,正在替他二人烹煮午晚餐。 “仓库啦。值不值钱?”她急问。 愈有价值手续费愈高,对那个可怜老板的生意才有帮助,所以艾薇最近把家里都翻遍了,只想找到被遗忘的宝物。 “应该很值钱吧。以前帮一个大老板外烩,因为宴会很成功,那老板特地登门道谢,这是他的谢礼,听说是清朝的东西。” “这种东西当然是清朝的,这年头没人会用了吧?”艾薇蹙眉研究着那只鼻烟壶。 “用的人不多,但把仿的鼻烟壶拿来冒充真品可就多了。这只鼻烟壶我曾拿给朋友看过,他们说是真品。” 滕家经营当铺已经好几代了,不时有人拿些珍藏品请他们监定,在他印象中,滕爸和现在接手的滕文都有监定师的资格。 “那借我几天。”艾薇小心地将它收进木盒里。 “阿薇,你最近在搞什么,几乎把家里都翻遍了,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艾爸担心不已。 最近她一直翻找一些有价的东西,然后借出去几天又拿回来。次数实在太多了,弄得他这个当爸的很紧张,很怕她才来台北几天就交到坏朋友了,偏偏问她都没有答案。 “没有呀,等一下我要出去。”艾薇兴匆匆跑上楼。 “又去找工作吗?不是要你别急,等习惯了台北的环境再去找也不迟。” 艾爸把头探出厨房门口,已不见女儿身影,心中担忧更深了。 艾薇匆匆上楼换上一袭嫩黄色洋装,将装着宝物的木盒塞进包包里,拢拢微卷长发,漾开笑容又跑下楼,开心地出门。她自已并没有察觉,每回往当铺跑时,她的心是雀跃的,脸上的笑容也特别灿烂。 她已经不再观察滕武了,听老爸说滕武从小就喜欢妹妹,所以妹妹口中的欺负,应该是滕武喜欢的表现,如今重逢,他应该不会伤害她,反而会好好宠她,这样她就放心了。 “现在比较让人不放心的是那位型男老板,他一定是不懂得怎样做生意,才会把当铺搞到快垮了的惨状,也许关了对他会比较好吧?不行,万一为了那问破当铺他还向银行贷款,那债务肯定高得一辈子还不完。”她一路喃喃自语,也没察觉她对他的关心。和投入的心力已经超乎常理。 艾薇踏进当铺前不小心撞上门柱,发出一声哀号。“噢!” “老板!”她一手揉着额头,站在柜台前扬声叫着。 这老板不太尽责喔,常窝在里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总是让柜台没人。也难怪生意差了。 “你怎么又来?不会吧?又撞到了?”滕文探头瞧见她红红的额头,不禁蹙起眉有些心疼。 “嗯。”她用力揉揉额头。 “你真的不必用这么‘刻骨铭心’的方式跟我打招呼,老实说,我很担心我家门柱哪天会被你给撞断。”这女人是和他的门柱有仇吗?来一回撞一回。他真怕哪天要招救护车送她到医院。 “嘻嘻……”艾薇吐吐舌头,迷糊是天生的,她也没办法。 滕文心疼归心疼,但她干嘛又来啊? 距离她当蒂芬妮项链后三天,她又出现了.他不得不承认那时他好惊喜,能让他看得顺眼并且挂在心上的女人并不多。而她轻易办到了,所以再见到她,他的心情好得像有天使在耳畔唱歌。 但事情的发展却愈来愈诡异,她总是三五天就出现一次,把上一回的东西赎回去,又接着当另一样东西,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她的神情太过快乐。一点都不像有麻烦需要帮助的样子,所以她的笑容愈灿烂就让他愈疑惑,难不成这是最新版的追男计? “不像呀!”她一点爱慕他的感觉都没有,就算她演技再好,也不可能完全无破绽,更何况这女人超迷糊的,绝不是那种会玩心机的女人。 “什么不像?”艾薇小心翼翼的把木盒拿出来,不解地问道。 “没……这回你又想当什么了?”滕文瞥了木盒一眼。 “这个,听说还满有价值的。”她打开木盒的盖子。将鼻烟壶拿出来递给他。 滕文眯眼仔细瞧了下,除了确定是件珍品,也觉得有点眼熟,他好像见过这只鼻烟壶,只是想不出来在哪看过,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是她的东西。 倏地,他瞪大眼,她……该不会从事什么见不得光的行业吧? 滕文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若真的是,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随即他抹去这份怀疑,她每回来典当东西后都是用原价赎回,根7本没赚到,这阵子算下来,已经花掉不少手续费了,更何况一个干坏事的人,绝不可能出现这么光明磊落的笑容吧? “怎么样?可以当多少?”艾薇急着问。 “这个东西我不懂行情,你真的需要当它吗?”滕文推托着。 “意思是你不让我当吗?”艾薇一脸的失望。 滕文无育地看着她,心中有些挣扎,不想让阳光般的笑容自她脸上消失,但她的典当方式真的太古怪了,他比较希望知道她胡乱当东西背后的答案。 “是吗?是不是因为它不值钱,啊!我知道了,它是仿的对不对?”爸被骗了啦! “小姐,若你真的有困难,可以明说,我会想办法帮你,不必一直来当东西。”滕文温声诱哄着,希望她能吐实。 艾薇看着那只鼻烟壶,已经认定是它不值钱,他不好意思直接说不能当,才会这样劝她,真是个善良的笨商人啊!她抿下嘴,决定去买条贵一点的链子再拿来当。 她动作迅速地将鼻烟壶塞回木盒里。 “你小心点。别碰坏了。”滕文瞠大眼。居然这样对待一个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宝物,她果然少根筋。 “仿的没关系啦!”艾薇扬起笑容,粗鲁地将木盒塞回包包里。 滕文瞪着她,谁说是仿的?明明是她自己乱猜好不好? “那我走了,拜拜!”她挥挥手转身就走。 “咦?文……”滕文还不及留人,她已经消失在门口。 走得这么急,是不是他伤到她了?万一她是真的有急用,没让她当,她会不会去做傻事?早知道就让她当算了。 “但我真的看过那只鼻烟壶,不可能是她的呀!问题是谁的?可恶!想不起来。”他懊恼地抓抓头又踢了下桌角。 “好眼熟,到底是谁……”滕武拄着拐杖慢慢走进来,还不时回头望向门口。 “你在哺喃自语什么?”滕文抬头瞧见弟弟,心里仍担心着那女人是不是真的有困难,来这么多次了,难道她还无法信任他吗?为什么不肯告诉他呢? “我……对了,哥,大刚下午临时有事,你可不可以过去代两堂课?我会过来替你看铺子的。”滕武靠在柜台上,又回头望了下门口,那人到底是谁呢? 前不久滕武摔断了腿,武馆的课都交给助教大刚负责,也幸好他们两兄弟从小一块练武,虽然滕文学武兴趣不大,但天分可不比弟弟差,矫健的身手开班授课绰绰有余,但他心在不此,只肯偶尔过去帮忙。 滕文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好呀,这种事你打个电话给我就好了.干嘛亲自过来?万一又跌断另一条腿,想累坏艾娟吗?” 突地,滕武拍了下柜台,大叫道:“啊!就是她!我想起来了,她是艾娟的姊姊!”那天艾娟拿了她们两姊妹的合照给他看,就是刚才那女孩。 “艾娟的姊姊?她去看你啦?”滕文扬了下眉,他直到现在_仍没见过那传说中的艾家大姊。 “你在说什么,她刚刚从你的当铺走出去呀!对了,她来干嘛?难不成艾伯伯也包下你的三餐,请他的大女儿送来?”滕武随口猜着。 “那女孩是艾娟的姊姊?她不是姓文吗?”滕文吃惊地看着弟弟,连忙翻出她的签名给他看,以兹证明。 “姓艾,叫艾薇。哥,你才大我一岁,已经老花了啊?”滕武确定她是艾娟的姊姊,自然不会把她的鬼画符看错。 “她是艾娟的姊姊?可是艾家环境不错,她怎么会来当东西?”滕文讶异地瞪着老弟。 随即他灵光一闪,那只鼻烟壶是艾爸拿来请老爸监定的.那时他正好在场,才会记得。滕文松了口气,原来她是艾伯伯的女儿,三手只的疑云解除,但新的疑惑又冒出头了。 滕武也愣了下。“不会吧?她来当东西?” “嗯。”滕文无法停止对她的担心。 “我……”滕武的手机响了,他匆匆瞄一眼。“哥,我会替你问问艾娟,先走了。” 滕武拄着拐杖慢慢走出去,接起电话,愉悦地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笑着。 滕文瞧他一眼,是艾娟打来的吧?只有她能让滕武露出这么开心的笑容,问题是这小子到底还要玩她多久?算了,只要艾娟能忍受他,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他的心思又回到文……艾薇身上。原来她叫艾薇呀,真好听的名字,但她带来的疑惑愈来愈多了。 “她到底为什么要来当东西?” 滕文回到里面的起居室,将脚跨到桌面上,望着天花板认真思索着。 “难道是因为分开太久之后又住在一起,让他们之间有隔阂?所以遇到麻烦,她才不愿或是无法请家人帮忙? “不对呀,艾伯伯他们搬回台中都十年了,他们之间应该不会感情生疏才是。而且依艾伯伯和艾娟的个性,不会有人跟他们处下来的,再说她都成年了,若真的处丕来,她又何必跟着艾伯伯搬来幸福里呢?啊!好烦哪,问题到底在哪里啊?” 他望着她的鬼画符,艾薇、艾薇……这名字渐渐渗透进他的心海里。 滕文搔搔头,懊恼地用力想,但眉头的结愈打愈深,就是找不到任何可能的答案。 *** “你爸干嘛跟踪你姊?难不成你告诉艾伯伯,你姊去当东西的事了?”滕武拄着拐杖,非常有好学精神地发问。 “没啦,我还来不及提,老爸从姊古怪的神情上就发现有状况了。”艾娟一脸的苦恼。 “这么厉害?原来你们艾家有福尔摩斯的血统呀!”滕武一点都不担心,只觉得情况很有趣。 艾娟捶他一拳。“你少幸灾乐祸。昨天我爸看到我姊一张信用卡签单,她在蒂芬妮花了五万多块;其实这也没什么,因为我姊向来很喜欢蒂芬妮的东西,她的饰品几乎都是那个牌子的,但我爸只看到签单,却没见到那花了五万多块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很担心我姊交到坏朋友了。” 艾娟扶着他。两人跟在艾爸身后,而艾爸则是偷偷跟在脚步轻快的艾薇后头。 “怕你姊买饰品倒贴男人?”滕武闷声笑个不停,没想到他家大哥会荣登小白脸宝座。 “你还笑?”艾娟赏他一记寒冰掌, “你真以为我皮很厚吗?老是扁真的。”滕武不是很认真地抱怨。 “不然你回去好了。”艾娟恼了。 “好吧,我们认真点。”滕武端出正经的表情,却不时闪身躲在行道树后,痞痞地扮演瘪脚侦探。 “还玩?”艾娟忍不住也笑了。她是不解姊姊的举动,却不像老爸那样担心她会出什么大状况。 “你觉得我们这样像不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滕武瞧着前方的追踪游戏,兀自笑个不停。 “你扯哪去了。一个是我姊,一个是我爸,什么螳螂蝉黄雀的?”艾娟再捶他一拳。 “信不信等一下还要加上我老哥,我们两家成员都到齐了。”滕半仙铁口直断,艾薇的目的地一定是大哥的当铺啦! “我唯一搞不懂的就是我姊干嘛去当东西?”艾娟摇摇头,一头雾水。 “等一下就知道答案了。”滕文见艾薇踏进他家当铺。脸上噙着看好戏的笑容。 “你怎么又来了?”滕文三天没瞧见人,才在庆幸她也许不玩这把戏了,谁知道她又顶着灿烂的笑容上门了。 “嗯,我来当东西呀!” “又从你家挖出宝贝了?”滕文的眉头打了好几个皱痕。 “没有,上回你不让我当那只鼻烟壶后,我才想到搞不好我爸那堆宝贝都是仿的,怎么可以拿来害你,这回是我自己的东西。”艾薇拿出一只盒子递给他。 躲在门口偷听的艾爸当场黑了脸,他的宝贝都是真的好不好?这笨女儿该不会真像阿娟说的,是煞到滕文,所以拿当东西当借口,三不五时来这里报到吧? “这么新?刚买的?”滕文瞟一眼门口又睨向她。 “嗯。”艾薇笑咪咪的,这条新款蒂芬妮项链绝对有价,所以可以贡献不少手续费。 “有钱去买项链,怎么又拿来当?你是不是有什么强迫购买症?才会让你不得不来当东西?当了又去买,买了又拿来当。”真是恶性循环啊! “啊?”艾薇愣住,他在说谁? “阿薇,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有这种病?”艾爸冲进来,拉着女儿的手,一脸的自责,他这个当父亲的太失职了,连女儿患了古怪的病都不晓得。 “老爸?”艾薇回头愣了下,然后瞧见门口又晃进来的两人,她错愕地张大嘴,怎么连妹妹和滕武都来了? “真的是这样吗?”艾爸急问。 “不是啦。”艾薇慌乱地否认。 “那是为了什么?”滕文直问,今天一定要解决这件事,所以他才会把她来当东西的事告诉艾伯伯。 “我……我只是……嗯……耶……” “哪个?”艾娟等得好心急,急声催问。 “我只是想帮点忙。”怕型男老板面子挂不住,艾薇将老爸拉到一旁,小声地说。 “帮什么忙?”艾爸扬眉更不懂了。 艾娟扶着滕武也凑过来听,他们几个人窃窃私语,让柜台后的滕文脸色很难看。 “你们不觉得这间当铺快倒了吗?”艾薇更小声地说着。 艾爸、艾娟、滕武面面相觑,一脸古怪地回头瞟向滕文,原来有人以为他的店要倒了呀! “所以你才想尽一己之力,努力让它别倒是不是?”滕武脸皮有些不自然的抽动。 “嗯,我猜这位老板一定是个门外汉,我本来是想等和老板混熟一点后,再告诉他一些经营技巧的。”艾薇很认真的说着。 “噗!呵……哈哈哈……哈哈……”滕武忍了半天,终于破功,抱肚狂笑。 艾娟和艾爸也是抿着嘴,忍得好辛苦。 “真是谢谢你这么有爱心啊!”不知何时走到艾薇身后的滕文没好气地开口。 “啊?你吓人啊?”艾薇吓得跳了起来。 滕文却顶着一张史上最臭的俊脸,恼火地瞪着她。这女人居然把他当笨蛋?他滕文是什么人,会连一间当铺都保丕住? “老哥,这大概是你这辈子被瞧得最扁的一次了,真是可喜可贺呀!”滕武将手靠在他的肩上,调地拍拍他的胸。 艾薇缓缓地张大嘴,小手颤抖地指向他,许久终于大叫出声—— “你你……你……是他的哥哥?!” “是呀,我这个快把当铺搞垮的笨蛋正是他的哥哥,姓滕名文,请多指教了,艾小姐!”滕文冷冷地看着她。 艾薇被吓白的脸蛋迅速染满霞红,这这……这下子糗大了。 第2章 “可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们……是兄弟呢?”艾薇一直听妹妹提到滕武,也知道他有个哥哥,却不知道他开当铺。 “算来这是我的错,我完全忘了提。”艾爸得知真相,虽然忍笑忍得很痛苦,但心情却好得不得了,原来他的宝贝没交到坏朋友,真是太好了。 “我也有错,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滕文哥就住在隔壁的。”艾娟一直掐着自己的大腿,免得破功笑出来,老姊会更糗。 “哈哈……哈……这是老哥自作自受啦,哈哈……”只有滕武一个人肆无忌惮地狂笑个没完没了。 “你够了没?”艾娟和滕文一起吼他。 滕武只好稍稍收敛,躲到一旁继续偷笑。 “滕先生,真的很抱歉,可是也不能全怪我啦,你得承认你这里的门面真的好破旧,我~开始还当它是鬼屋……” “哈哈!这绝对可以列入经典了,老哥,噗……鬼屋啊!”她的话引来滕武另一波狂笑声。 就连艾家另两名成员都抿紧嘴,就怕泄漏了他们的笑意,毕竟“闯祸”的是自家人,真的不能太嚣张。 滕文的脸黑掉了,他家哪里像鬼屋了?可恶,这女人可以更伤人一点没关系。 “呃……抱歉,当然后来我就知道不是了。” 艾薇的解释只让他的脸更臭一些。 “当然不是了。不然我哥就成了‘倩男幽魂’了,哈哈……”滕武笑到肚子痛。这次当黄雀还真当对了,看到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戏。 “你可以闭嘴了。”滕文冷冷地警告亲亲小弟。 “加上我为了其他原因来过好多次,可直到那天被你拉进来前,我都没看过有人进来,才会误会你的生意不好,真的不是瞧不起你,真的啦!”艾薇有些慌,怎么她愈说他的脸色愈难看? “我哥是故意的,若是不把它弄得破旧一点,生意会太好,他不喜欢太忙,反正会来的都是熟客介绍的。” “啊?”艾薇呆住。故意让它看起来快倒了,是怕生意太好?台北人的脑袋真是莫测高深呀! “等一下,我刚刚听见重要的关键句,姊,你说是滕文哥拉你进来的?”艾娟突然惊喜地看着滕文和艾薇。 “对呀;我怎么可能自己主动进当铺呢?”艾薇被问得莫名其妙。 滕文却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嘿!哥,这可是你头一回主动拉客耶,为什么?”滕武逮着机会,取笑着亲亲大哥。 “你少罗唆。”滕文脸上浮现淡淡的可疑红晕。 “对呀。为什么?滕文哥,我们~家三口都很好奇为什么?”艾娟一脸促狭地追问。 “嗯嗯嗯!”艾爸和艾薇猛点着头。 膘文瞧过去,他们睁大六只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等答案,一旁还有一双看好戏的贼眸取笑着他,他只能忍住困窘开口解释。 “她之前来了好几次。每回都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我以为她是有困难又不敢上门,才会主动叫她进来:反正我这里和慈善中心也没什么两样了。” “哈哈!滕文哥,所以连你也误会我姊了嘛!偷偷告诉你喔,我姊虽然迷糊,但银行存款可是快到八位数字了喔!” “艾娟,你这哪叫偷偷的说?”艾薇脸好红。 滕文眯眼睐向她,看来他们的误会真的大了。 “艾薇,我家开当铺已经好几代了.没收掉是我爷爷的遗愿,他不希望一些家境不好的老邻居没地方找钱周转,所以我哥才继续经营。但当铺不是他的主业,他是个专业的投资顾问,许多大老板都来向他讨教,他呢,可是说话就得收费喔!”滕武主动替老哥解释。 “跟律师一样啊?”居然开口就收钱? “嗯,最主要的是他自己的投资很多。别看我的武馆好像很大,他赚的可是比我多很多喔!” “那是你懒得赚好不好?”滕文直接吐槽。 “呃……我可是靠身体赚钱,为了永续经营,真的不能太操呀!”滕武一脸的无辜。 “哈哈……”他说得暧昧,却让大伙都笑出来,气氛轻松多了。 “好吧,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就安心了,该去上班了。”艾爸摸摸两个女儿的头,先离开了。 “拜拜!”大伙大声地送他出门。 “滕文哥,我姊今年二十六岁,但她的胆子小个性又迷糊,是那种走在路上会撞上电线杆的人,所以出门都是我在保护她。不过她生性善良极好相处,人长得美身材又优,既然你们有缘聚在一起,以后你要替我保护她喔!”艾娟拍拍他的肩,移交重责大任。 滕文瞧艾薇一眼,就见她一脸懊恼的向艾娟打手势要她闭嘴,不禁勾起嘴角。她是够迷糊了,单是她老是和他的门柱“相亲相爱”就足以证明了,更何况她都搬进幸福里两三个月了,随便探听一下,也该知道他不可能失业把自己饿死。 “艾薇,我家老哥今年二十八岁,有点大男人,向来是他说了算,但他说一是一,是个很有担当的优质好男人,俊帅出色有钱有闲,你有什么疑难杂症、难以解决的问题全赖给他就对了。”滕武强力推销自家老哥,这可爱的女人和老哥是绝配啦! “啊?”艾薇顶着红通通的脸蛋,他们两个在搞什么?这样的介绍好暖昧喔,他们明明只能算不太陌生的陌生人吧? “你们好好聊聊,误会那么久,也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了。”艾娟扶着滕武开心地回武馆。 没想到突然变得这么安静。艾薇与滕文对望一眼,又有点糗地别开脸。 “那……那个……嗯……没事我先走了。”艾薇转身就想跑,却被滕文一把拉住,她诧异地偏头看向他。 “不急,艾娟说得没错,我们先聊聊。”滕文将她拎进‘铁窗’,没停留,直接走进他平时工作的地方。 “啊?”艾薇小手被握住,本来还有些紧张,但进来后,瞧见他宽敞明亮、品味典雅的办公室,她忍不住发出赞叹声。 “怎样?”滕文被她夸张的表情近笑了。 “难怪你平时都窝在里面不出去,这里舒服顺眼多了。”她一脸的恍然大悟。 “只是舒服顺眼?”她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会让人窝着不想离开。”她老实地评道。 这问办公室的装潢走清爽自然的风格,明明是工作的地方,却没有硬邦邦的感觉,反而在居家自在中透着鲜明活力,像那张不该出现在办公室里的大躺椅,在这里却显得十分搭调,果然很有个人工作室的特色。 “你说的是那张躺椅吧?”他勾着嘴角。在沙发上落坐。 “还有那台看起来很赞的咖啡机。”她超爱那股咖啡香气。 “这里的环境还喜欢吗?”滕文望着她,思索着认识她以来就萌芽的念头,就那么办吧。 “很棒!但既然你是很厉害的投资顾问,应该有大公司想请你去上班,若你不想当别人的员工,凭你的能力应该也可以开间公司当老板,为什么全靠自己没请人呢?”艾薇在屋里绕了一圈,才在另一张沙发坐下。 “我不喜欢公司层层的关系。”对他而言那代表束缚。 “你不喜欢交际?”她猜测着。 “我是不喜欢为了赚钱去做那些附加的无聊事,反正钱够用就好,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止是够用了。” “也对,你这样自由自在很让人羡慕,只是要小心,别窝着窝着就变成宅男了。”艾薇故意取笑,其实这男人光鲜亮丽的外表想当宅男,还没那资格呢! “也差不多了,我就住楼上。”滕文对她不时流露的赞赏眸光很满意。 “啊?有人敢住在当铺里?”她再次错愕地张大嘴。 “你这什么表情?我就是呀!”他起身去煮咖啡。 “我听说一般开当铺的,都不敢让人发现自己住在哪里,就怕被有心人跟踪,会被绑架勒索,每天回家还得绕不同路线,可你居然大刺刺地直接住在当铺楼上?” “正如你说的,这么破的当铺有人会来抢吗?”他回头送她一枚免钱的性感笑容。 “也对啦,又不是脑袋坏掉了……”艾薇当场被电到,脑袋差点当机,幸好她很快就别开视线,才没被迷得晕头转向。“不对呀,你在这里住这么久,大家一定都知道你很有钱,这样还是很危险呀!” “放心,我有法宝,我一个人住这么久还没出过事。”滕文将香醇咖啡递给她。 “那就好。”她接过杯子闻了下,闭上跟露出幸福的笑容。“真香呀!” “谢谢。”他举杯接受赞美,直到两人又坐下来,他才接口道:“最近我开始想,也许该找个人来帮忙。” “啊?”他不是说一是一吗,怎么说变就变啊? “听你爸说你还没找到工作对不对?” “嗯。”她啜一口咖啡,立刻发出赞叹声。“口感真柔顺,你的技术可以去开店了。”说完,她更认真专注地品尝着咖啡,仿佛这世上只剩那杯咖啡跟她似的。 这女人!忘了眼前还有他这个出色型男吗? “不要告诉我,你酗咖啡成瘾。”看她那副有如置身天堂的模样,滕文有些不是滋昧。一个出色型男居然输给一台机器,他有股冲动想把咖啡机拆了,不然锁起来也行。 “没啦,我爸严格把关,规定我们一天最多只能喝两杯。”她好笑地摆摆手。 “艾薇,既然你还没找到工作,不如你来帮我吧。” 留下她!留下她!留下她!滕文的脑海里、心田上全刻满这三个字,没把她留在他的势力范围内,他真的无法安心,但更深一层的渴望又是什么?他目前无暇细想。 “我?”艾薇错愕地指着自己。 “我需要有人帮忙看柜台。” “你都把门面弄得那么破旧了,三天里有个客人上门就不错了,哪需要柜台小姐?”艾薇直接吐槽。 滕文嘴角微微抽搐,她真的把他的当铺看得好扁好扁!他只能面无表情再补一句:“也需要有人帮忙整理许多的投资资讯。” “唔……”艾薇沉思了下,这个倒是有其必要。 “你来工作的同时,可以免费得到我的投资建议喔!”他丢下诱饵。 “我也没那么缺钱好不好?”艾薇心中有股渴望想留下来,但那份渴望从何而来,她却不明白,但嘴角已经微微勾起。 “要不要?” “也不是不行,但你是真的需要人手吗?”她实在怀疑。 “那当然。”他顶着百分百诚恳的笑容继续诱拐她。 如今谜团解开了,把他当成不懂经营的笨蛋虽然令人恼火,但她善良热心助人的举动却温暖了他的心,也让他无法不担心她。 他的资料管理没问题,但若看不到她会有失落感,所以她得留下来。 “好吧,我先做做看,若一段时间后,你我有人觉得不适合时再另议吧。” 艾薇对这一心做善事的型男颇有好感.而且她也喜欢单纯的环境。 “没问题!”搞定! “那薪资休假呢?”她不是很在乎地问。 “这里固定周休二日,你的薪水就三万起吧。” “三万?”她瞠大眼,“我这辈子没领过这么低的薪水。” “你去打听看看,有哪里的柜台人员起薪三万的?”滕文想也没想就拍了她的脑袋一下。 “唔……”她愣了下,小手摸上他碰过的地方。打得这么自然,他们已经有这么熟了吗?怎么有股暖流从他碰到的地方散开呀?真是怪了。 “不过你要月入十万绝对没问题。” 艾薇一脸怀疑地睨着他。“你该不会突然想扩大当铺的营运,要我去拉业务吧?” “扯哪去了?我会教你投资术,既然你已经是个小富婆……” 他话还没说完,艾薇已经下意识盯着自己的小腹,她没发胖呀! “哈哈哈!你听哪去了?艾娟不是说你的存款已经近千万了,钱滚钱,很快你就会变大富婆了。”他一手撑在额上笑个不停。 “唔,也对。”艾薇微红着脸,点点头。 “还有异议吗?” “没,老板。” “祝我们合作愉快!”滕文举杯朝她露出性感的笑容。 艾薇连忙跟着举起杯子,却差点把咖啡洒出来,她抬起发烫的脸蛋回望着他,也许在这里工作会是个不错的主意吧。 *** “没想到真的是防弹的。”艾薇好奇地摸摸那片光亮透明的玻璃。 除了那一道铁窗之外,还有一大片的防弹玻璃,直到此刻,她才有真正置身当铺的感觉。 “那当然,虽然我不认为有人会笨到来抢,但该有的安全措施还是要做,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来工作。”滕文带她认识环境。 “那边是做什么的?”她发现在柜台的左边有扇门。 “那是仓库,专门摆放客人典当的物品.同样也有保全系统。” “你真的是在做慈善事业喔?”她一脸的佩服。 “也没那么夸张,其实大部分的人都会把东西赎回去,所以我的付出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多。” “但还是出多于入对不对?”艾薇露出了然的笑容。 滕文微笑不语。 艾薇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她本就心肠软,伸手助人是常有的事,但他更高段,显然把助人当成终牛事业了,这年头这么有心的人真的不多了。 “虽然该有的安全措施都做了,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总会有那种没长眼睛的笨蛋在不对的时间闯进不该闯的地方,所以。艾薇,店门打开后,你只能待在柜台里,绝不能到铁窗外懂吗?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甚至你可以把门关上。” 滕文把大门的自动控制钮指给她看,并且详细解说和保全公司及警局的连线系统。 “这样你还请我干嘛?” “整理资料比较重要。” “喂?” “那才可以赚大钱。”滕文笑着摸摸她的头。 “可……”她才想抗议,却正好有客人上门。 “阿文……”一名老先生脸上挂着羞惭的神情怯怯地走进来。 “高伯,近来身体好不好?”滕文转头就瞧见他这间当铺的常客,脸上立刻堆满和悦的笑容。 “咦,有客人啊?”高伯瞧见艾薇,脸上的尴尬更重了。 “她是艾薇,以后会过来帮我。” “那……”高伯脸上有种被人撞见丑事的难堪。 “高伯,你放心,她叫阿薇,是艾伯伯的女儿.人很好的。”滕文替他们介绍。 “高伯,你好。”艾薇朝他露出温柔的笑容。 “好好好。那个……嗯……不好意思,这个可以再当吗?”高伯把一只装首饰的红布袋递到柜台。 “没问题。”滕文将那小小的、早已褪色的红布袋收下。“一万够吗?” 高伯连忙摇着手,“太多了,七八千块就行了。” “嗯。”滕文连单子都没填,直接递了一万元给他。 “阿文啊,这实在……”羞隗再次爬上老先生布满岁月风霜的老脸。 “高伯,我看你好像感冒了,现在就到隔壁找阿武。”滕文打开门,扶着他往大门口走。 “不必啦,我有喝感冒药。” “你敢吃成药?阿武绝对会骂人。” “老是麻烦你们兄弟,我都……” 艾薇看着他温柔扶着高伯出去的身影,眸里蓄满感动,久久不能自已。谁说都会地区没有人情味的? “原来两兄弟都在做慈善事业。”艾薇喃喃说着,心中很替他们兄弟感到骄傲。 “是吗?我们两兄弟收入都算不错,服务一下乡亲也是应该的。”滕文已经回来了,一进来就瞧见她泛红的眼眶,不禁勾起嘴角,他很高兴遇到同类了。 多年前他交过一个女朋友,当那位前女友发现他老是把钱往外送时,气得发飙骂他是蠢货,跟着他没前途,气呼呼地要分手,他根本来不及告诉她,他的年收入是八位数字,有没有前途是个人想法,但跟着他绝对有“钱途”。 如今他真庆幸没来得及告诉那位前女友,不然肯定被死缠着不放。 “你有透视眼是不是?那位阿伯当的东西,你都不必看就可以直接给钱了。” “高伯每次来都当同一样东西。”滕文将红布袋放进抽屉里。 “原来如此。”艾薇点点头,瞧着他的动作又问:“不必放到仓库里吗?” “不必了,这里一样可以锁。”他示范给她看。 “喔。”她又瞧了瞧抽屉,总觉得这事不太寻常。 “若高伯来时我刚好不在,无论他拿多少钱来赎都把红布袋还给他,知道吗?” 艾薇瞧他一眼,随即露出明白的笑容。“嗯,我知道了。” 她的心怦怦怦跳个不停,好感快速爬升,太稀有太难得了,这年头怎么会有这种人?她对他的好感指数快破表了。 “会进来这里的只有三种人:一种是外地人路过临时起意闯进来,但机会不多:第二种就是像高伯那样,在走头无路时,只能拉下老脸走进来,他们知道我绝不会拒绝他们。” 她的明白令他露出温柔的笑容。他曾甩了另一名前女友。只因为那女人不仅瞧不起这些需要帮助的人,还当着他们的面流露出厌恶的表情,极不替人留情面,而他很确定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艾薇身上。滕文没察觉自己脸上的线条是多么柔和,甚至带着怜宠。 “嗯。”她点着头,小手下意识拍拍他的臂膀以兹奖励。 “所以我若不在,你就照纪录上的资料,给他们当,多给一些也无妨。”滕文瞧一眼她的手,她这是在称赞他吗?他的心就像泡在温泉里,热呼呼暖烘烘的。 “好。那第三种呢?”艾薇仍没发现自己的动作。 “我有艺品监定的资格,专精珠宝的监定,但我的老师与朋友在监定领域上各有专长。所以有需要又有门路的人自然会上门。” “那……” “你放心吧,这一类的人一定会事先预约。” “那就好。”她又拍了几次,直到瞧见滕文的视线,她才发现自己正在吃他的豆腐。 “啊——”她立刻抽回手,还附加一声尖叫。 滕文闷声笑着,他被摸都没叫了,她居然吓成这样?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天,怎么完全没发现?”艾薇左手捉着右手就怕它又犯案。 “哈哈……”他终于忍不住的爆笑出声,她真是太有趣了。 “你可以甩开的,干嘛白白被我摸啊?”艾薇小脸涨得通红,哪里有洞?借她躲一下行不行? “你的手软软嫩嫩的,被你这样摸也挺舒服的,你可以继续摸没关系。”滕文一本正经地说。 “我……我去做事了。”她僵着身子,同手同脚地走进办公室。 “哈哈哈……”她的动作让他再度放声大笑。太有趣了,有她在,他的宅男生活绝对会变得多彩多姿。 他的狂笑声伴随着她胸口那如擂鼓般的心跳,让艾薇觉得自己差不多要融化了,她用力拍着发烫的脸颊,这讨厌的家伙,被摸还笑得那么开心,他是有病啊? 只是他的肌肤触感简直好得不像话,在他说可以继续时,她真的差点又伸出狼爪耶! 她瞧一眼作案的右手,残留的酥麻快感久久不去,她第一次摸到这么令人爱不释手的诱人肌肤,真幸福。 *** “所以,我听说的果然是真的吧?开当铺的人回家得绕路而行。”艾薇边输入资料,边好奇地问。 “怎么说?” “不仅你这里机关重重,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现在居然连我家都装上保全连线,你还天天亲自接送,所以在往来当铺的路上果真有风险对不对?”艾薇眨着眼,有种冒险的小快感。 她来这里工作一个星期了,他在隔天就替她家装了保全连线。他的重视令她非常感动。 “你会怕吗?”滕文抬头看着她。 他的天天接送和安全无关,只是很单纯喜欢和她在一起时,那轻忪自在的感觉,他贪看她憨憨甜甜很满足的笑脸。 “菪我在其他当铺工作的话,一定会怕的。” “意思是在我这里工作就不怕?”他笑出声,她那一脸兴奋已经说明一切了。 “对呀,这么破的……” “你不必一再强调它有多破了,它听见会难过的。”这里是破了点,但也没她说的那么夸张吧? 艾薇笑个不停,突然她一脸兴奋地问:“对了,门口那块布搞不好很值钱喔!” 滕文睐她一眼,她想哪去了? “至少几十年的岁月了吧?嗯,有没有上百年?”她一脸认真的猜测着。 “你想可能吗?”他家的当铺经营好几代了,但不是一直在同一个地点,他家不是古迹,也没太多精采故事可以流传好不好? “可是一块布要经过多少年的风霜才能破成那样呢?”艾薇不服气的提出她的见解。 “艾薇!”滕文快被她打败了。 “虽然它真的很破,但我一点也没有瞧不起它呀,反而很尊敬它耶!” “若它真的很值钱,你想我会把它挂在门口,连晚上都没拿下来吗?” “对喔!”艾薇这下泄气了,又开始敲键盘。 “我家当铺从来没挂过招牌,只在门口挂着那块布,而且有好几块在替换,不然天天挂门口,那灰尘之厚,会让人不敢掀了它走进来的。” “对喔,你没提我都没想到,它虽然破却很干净……好啦.不提那块布了,你还有资料要整理吗?”见他又瞪人,她连忙止住话题。 “没想到你动作很快嘛!”他拿来一堆他先前没空整理的资料。 “这种事务性的工作本来就很简单。” “你原本是做什么样的工作?” “总经理特助,我原先待的公司是玩具代理商。” “难怪你说没领过那么低的薪水。”滕文扬起嘴角,她迷糊归迷糊,但工作能力真的不错,连这些专业报表也难不倒她,他是不是意外捡到个宝了? “还好啦,反正我也不缺钱,快乐比较重要。” 滕文抬头吃惊地看着她,太契合了,他不曾遇过和他这么契合的女子! “怎么了?”艾薇疑惑地看着他。 “没,我只是没想到你挺豁达的。” “有吗?你忘了你说要教我投资术?还说保证我会月入十万,我可是很市侩的。”她故意摆出一副很爱钱的模样。 “哈哈!你真可爱。”滕文抱起一堆资料来到她身旁,放下后还拍拍她的脸蛋。 艾薇整个人在发烫,他怎么可以无预警的夸她呀?还摸得这么顺手?因他而飙高的热度有被他发现吗? “这些你整理一下。”他把近三个月的股市资料拿给她汇整。 他回眸瞧她一眼,她这副被僵尸附身的模样是在表现她的害羞吗?好清纯呀,害他忍不住想回头再摸她两把。 “没问题。”她回过神连忙应声。 抛开害她心跳紊乱的异样感,艾薇赶紧投入工作中,见资料很多,决定抱到另一张大桌子上分类。哪晓得才起身,就勾到椅脚.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仰,“啊——” 滕文回头就瞧见这惊险的画面,立刻扑过去抢救。“小心!” “哇——哇!”她闭着眼仍在叫。 “晤!”他闷哼一声。 “呃……居然不痛……咦?”艾薇张眼才惊觉她找了个垫背的了。 滕文呈大字形的躺在地上,而她安安稳稳的被他抱在胸前。 “你当然不痛了,痛的是我。”幸好他从小练功,不然这一摔他可惨了。 “对对……对不起!”艾薇急急忙忙想起身却突然扑回来,紧张地摸着他的胸口。“你有没有受伤?” 滕文瞄了下胸口,她的小手真神奇耶,伴着她的触摸那舒服诱人的感觉又来了,他不禁勾起嘴角。“就算有受伤,也是背部比较有可能吧。” “对喔,你翻个身我检查一下。”她连忙移到他身旁,帮他政成趴在地上,小手又爬上他的背,上上下下地抚摸着。 滕文没想到她紧张时会变得这么大胆,她不是应该先扶他起身吗?居然要他趴在地上,果然够迷糊。 艾薇摸上他结实又线条优美的背部不禁有些恍神,半天才想起他可能受伤了,连忙急问:“到底怎样?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或哪里会痛?” 滕文闭着眼,对她的小手在他身上造成的小小骚动,十分享受,直到她开口了,他才不舍地张开眼,侧身望向她,却望进她紧张又关心的眸子里,他的胸口一热.大掌轻揽住她的后颈,想也没想地覆上她微张的檀口。 好吧,他承认他想好久了,他渴望这饱满诱人的红唇好久了,如今衔住这甜美,简直是人间天堂,当然要仔细品尝个够。 艾薇一时无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眸子为何闭上?而且他们的距离近得让她好生怀疑,胸口炸开的那阵混乱又是什么?最奇怪的是她的嘴……被分开了! 他在吻她?! 艾薇本来已经够惊吓了,这一瞬间她彻底呆掉。滕文,这个型男当铺老板。居然在办公室的地上吻她? 这……不是她在发春梦吧?! 第3章 “薇……”滕文微喘地凝视着她,他是怎么了?居然像个毛头小子般控制不了欲望。 吻她的感觉太美好,让他一再地加深,差点欲罢不能,他不得不承认他超想要她的。 但现在怎么办?这箅偷袭吧?她回过神会不会赏他一巴掌,从此把他当小人再也不理他了? 艾薇微张着小嘴,脑袋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她不是没吻过,却不知道四唇亲密的接触可以让人销魂至此,他身上是带电吗? 吻?艾薇倏地瞪大眼,他吻她!她居然让他吻!他们接吻了!他们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吧?为什么会接吻? 他……她……吻……了?! “薇?”滕文努力想着该怎么平息她的怒气,但她只是瞪大眼没任何反应,令他更紧张了。 艾薇眨眨眼,又眨眨眼,开始自我催眠:他们没有接吻,他们没有接吻,他们没有接吻…… “薇,你到底怎么了?”滕文拍拍她的粉颊。 “我?没呀,没事呀,工作工作!”她连忙起身,匆匆回到柜台装忙。 滕文侧躺在地,探头瞧了下,就见她拿着魔掸在整理柜台。这女人在搞什么?这是什么烂反应? 艾薇抖着小手努力装出没事的样子。吻耶,这型男老板居然吻她,他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的心悸就更严重了,有股难以压抑的狂喜,但她猛地吞吞口水。 “被喜欢是很能满足虚荣心,但暗爽一下过过瘾就好,不能成真的,我再也不要了。”她小声咕哝着。 她已经决定这辈子男男女女都只当朋友就好,她身旁不需要出现一个特别的人,尤其是被贴上情人标签的男人,她强烈抗拒着这种情况的出现。 心中那巨大的阴影,让她无法再接受爱情这种毫无保障又虚无缥缈的东西。 滕文很出色,对她也很好,但她……不要。 只是她做这决定心却狠狠揪了一下,她连忙深吸口气,刻意忽略那异样疼痛。 “喂!”滕文靠在门边,不悦地睨着她装忙的背影。 “什么事?”她声音有些抖,却硬装出元气十足的语调。 “请解释一下你这是什么态度?” “啊?”她呆呆地回头。 “生气的话就赏我一巴掌或是臭骂一顿,不然来顿拳打脚踢也行,当然你若是喜欢,那主动吻回来更好,但你这什么反应?居然一吻完就跑来擦柜台?请你解释一下你异常的行径好吗?” “呃……只是……只是一个吻嘛!何必有太大反应呢?你是老板耶,难道不希望员工勤奋一点?” “只是一个吻?”滕文眉头纠结。 “是……是呀!” “你很常与人接吻吗?” 他的问题让艾薇涨红脸,她好久没做这种事了,但她才不要让他知道呢! “我不常接吻,但至少我确定我的经验和技术都比你好太多,我都要回味好久才能平复,你居然一点都不在意,这太古怪了,你真的不需要去挂精神料吗?” “喂!”这样就说她有病喔? “不必客气,身为你的老板,医药费我会替你付的。” “说这样?” “你要不要替自己辩护一下?” “反正只是不小心擦枪走火,过去就算了嘛!” 滕文真是气坏了,只是她都这么坚持,他一个大男人跟她计较未免太可笑.但她的反应真让人不爽。 她对吻虽稚嫩,但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她明明就很融入刚刚那个吻,为什么现在却是这么不在乎的样子,好可疑! “好啦,你也快去工作。” 滕文眯了下眼,再不悦也只能忍下,才想转身进去,却听见她在碎碎念。 “这世界真的变了,我是女生耶,都可以速速把那个吻给忘了,型男老板一个大男人还高我一个头,就不能也爽快的当作没这回事吗?更何况他那么出色,肯定女友一堆,想吻去找女朋友下手嘛!干嘛跟我计较这个意外之吻呢?唉!” 滕文回头瞟她一眼,见她仍在擦擦抹抹,她对他也太不了解了,他的女友绝不可能用“一堆”当计算单位。 重点是——他现在想吻的对象只有她。 他对她的好感急速上升中,吻她的感觉棒极了,没道理放弃换人。 但她和他之间落差太大,他们有必要缩短这不必要的距离。 “薇儿。”滕文在办公室里叫着。 “干嘛?”她扬声应道。 “进来。” 艾薇扔下抹布,有些尴尬地走进办公室。“什么事?” 滕文没回答,直接将她揽入怀里,再次封住她仍微肿的红唇。 “咦?”她瞠大眼,又吻?他搞什么? 滕文赏她一个火辣辣的热吻,吻完还以舌舔了她的唇瓣一圈。“记住了,我们接吻了,而且不止一次,这绝不叫‘只是一个吻’,ok?” 他倒要看她能装傻到什么程度,敢再睁眼说瞎话,他就吻到她叫不敢。 艾薇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人。哪有人只为了反驳她那句话就胡乱吻人的?吻完还呛声? 她恼得踢他一脚。 “好痛!”滕文抱着脚叫道。 “啊?”完了!艾薇后知后觉,这一踢会招来他什么样的报复啊? 他坐下来揉揉脚颈,“你这样哪像个二十六岁女人该有的样子?”只有小学生才会用这种报复手段吧。 “谁教你乱吻人?”她小声地指控。 “很好,显然你没再突然失忆,又忘了我们接吻的事了。”他漾开笑容,她脸上如绋樱般的美丽颜色,让他好想再抱住她狠狠吻个过瘾。 “啊!别说了。”她已经窘到不行,匆匆跑出办公室,缩在柜台边希望快点有人进来化解僵局,免得又被他拖进去。准知道他会不会吻上瘾了,再让他吻下去,她八成会忘了那不再谈恋爱的誓青吧! “哈哈哈……”他在办公室里狂笑。 “不要笑了啦,讨厌鬼!”艾薇在外头恼火地叫着。 “哈哈哈……”他的反应却是笑得更张狂。 她对吻青涩的反应,也同样属于幼儿级的,她的清纯让滕文漾开满足又期待的笑容。 *** “艾薇干嘛瞪你?” 滕武腿上的石膏已经拆掉了,但仍拿着拐杖以防万一,他晃进当铺的办公室,很好奇地问。 刚刚他进来,和艾薇擦身而过时,瞧见她狠狠瞪了老哥一眼,这是什么诡异的新发展? 滕文瞟一眼自动移位到柜台,把空间留给他们兄弟的女人,没好气地回道:“我吻她。” “你吻她?你爱上她啦?”滕武兴奋地问道。 “我还在观察中。” “观察?观察你还是她?”想到刚刚艾薇的反应,滕武闷笑个不停。 “你看她那副德行还需要观察吗?”滕文简直闷到不行。 “你自己又何须观察。不过面对而已嘛!”滕武白他一眼。 他们当了二十几年的兄弟,他还不了解大哥吗?若没有强烈的好感,大哥最不可能出手的,明明就煞到人家了,还装什么客气? “你自己还不是拖拖拉拉老半天,闹到人家艾娟差点翻脸,才肯摸摸鼻子承认,况且我的才刚萌芽,那女人又装死,一切都还早得很。”滕文又瞟一下外头的柜台,心中冒出阵阵小火苗。 “听艾娟说艾薇的胆子超小的,你们认识才多久,居然就亲上人家的樱桃小嘴,难怪她要装死了。” 他倒是很看好他们两人,一强一柔真是绝配,只要老哥不要太猴急把人吓跑,一切再妥当不过了。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滕文睨他一眼,吻都吻了还能怎样呢?就算时间倒流重来一次,他还是照吻不误啦! “先告诉你一声,我年底要去法国,到时你得过去武馆代课,别累坏我家大刚。” “还那么久以后的事,你急什么?” “先讲先赢呀,免得到时候你排了别的事不帮我,大刚会翻脸的。” “要去很久?”老弟的观摩教学向来很热门,法国那边几乎是年年聘请他去,身为他的老哥也算与有荣焉。 “本来是半个月,但艾娟也会跟去,我们应该会多留几天。”滕武脸上堆着满满的幸福笑容。 “可以停课呀。”这混小子居然露出这种恶心的笑容刺激他? “奇怪了,前阵子你才怪我不肯努力赚钱,现在居然叫我停课?”滕武扬了扬眉。 “所以就拗我去替你赚?”滕文赏他一枚白眼。 “这才是最轻松的赚钱法,不是吗?”滕武朗笑着,一点都不介意占老哥的便宜。 “艾娟肯嫁了吗?”滕文扬起嘴角算是同意了,小俩口要到浪漫的法国培养感情,他当然要力挺了。 “没,哥,你动作快一点,搞不好到时我们可以一起办。”滕武近来努力要浪漫用力追妻中。 “那你可能有得等了。” “也对,谁知道艾薇的装死功力会不会是以年为计算单位呢?我们还是各自努力吧。”滕武大笑出声,拄着拐杖走出去。 “法国行努力一点呀!”滕文笑着摆摆手。 “遵命!”滕武笑着回道。 “咦?你要回去啦?”艾薇微笑的替他开门。 “嗯。”滕武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回头,一脸神秘地朝她招招手。 “怎么了?”艾薇好奇地靠过去。 “老哥的吻功如何?”他小声地问。 艾薇愣住了,眨了眨眼,见他依旧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又眨眨眼。她没听错吧?他问那什么鬼问题? “怎么?居然好到无法形容?”滕武逗着她。 艾薇的脸开始变色,淡淡的红晕爬上来。 “不会吧?难道是差到让你说不出话来?”他促狭地笑问。 “你该回去努力工作了,别让病患等,拜拜不送了。”艾薇将人推出铁窗外。匆匆将门关上。 “别藏私嘛,把真相告诉我好不好?”滕武痞痞地趴在柜台上,继续追答案。 “你可以自己去试。”艾薇没好气地回道。 “嗯!你说这什么话?我是为你好耶,若真的是太糟,我可以私下传授老哥几招,到时受益人可是你。” “什么受益人?关我什么事?” “艾薇,我支持你继续装死,老哥的顶级宅男生活太逍遥,难得看见他捉狂又计穷,请好好地用力地磨磨他吧!”滕武说完就笑着出去了。 “什么装死?等等,他为什么会知道吻……啊!”里头那只漏口风了? 艾薇蹙眉,滕武知道等同艾娟知道,她捂住脸,天哪,该不会晚上回家时,连老爸都知道了吧? 滕文两手抱胸靠在门上,很不悦地瞪着她懊恼的身影。只是吻一下,这女人有必要担心成这样吗? “先挡住艾娟好了。至少别让老爸发现。”艾薇拿出手机就想拨号,突然她顿住手。“等等,搞不好滕武不像他老哥那么大嘴巴,我主动提才真的露馅,可是……啊!到底要怎么办?好讨厌喔!” “你够了没?”滕文走过来拍了她的脑袋一下。 “你干嘛偷袭啊?”她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拍拍胸口。 “谁教你一脸世界末日的蠢样?”他在她身旁坐下,神情不悦地瞟她一眼。 “我哪有?”她很心虚地别开脸。 完了,现在看到他,就会想到两人唇瓣相贴时的阵阵电流,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卜通卜通地跳着。 “没有吗?”他嗤一声,充分表达他的讥嘲。 “反正总而言之,那个,嗯,不过是,言而总之只不过那个不是什么……” “不就是一个吻,有必要记这么久吗?”他替她把话说完,免得她绕口令一整个下午。 “要你管!”她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你到底几岁?该不会谎报年龄,其实是艾娟的妹妹吧?” “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这年头没有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会为了一个吻窘成这样。”他大方地嘲笑她。 “两个啦!”艾薇好恼,这男人干嘛一直提? “再加一个凑成三如何?”滕文快笑出来了。 他真的不懂,他心动了,她何尝不是?那她干嘛这么努力想撇清? 艾薇拿起资料夹作势要k他。 “哈哈哈……”滕文趴在桌上大笑。 艾薇又羞又窘,他实在太出色了,明知绝不能心动,但他若一再地撩拨诱拐她,稚嫩如她,又如何能抵挡他无边的魅力呢? 半晌,滕文一抬头就见高伯在门口探头探脑,连忙起身招呼。“高伯,进来呀!” “不好意思,我又来了。”高伯小声又羞惭地道。 艾薇瞧见他也立刻起身,漾开柔和的笑容,可她心中却好酸好涩,高伯每次来总是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上回他来赎回那只红袋子时,居然只拿了一千元,而滕文脸色很正常,亲切依旧地让他赎,可见高伯是真的走头无路了,才会一次次踏进当铺接受滕文的资助。 他难道没有家人可以依靠吗?真想找个长久又有效的方法帮他,她实在不忍心见一个老人家一直为钱低头。 滕文收下他的红色袋子,照例递给他一万块,又关心地问:“高伯,你的感冒全好了吗?” “好了好了。”高伯小心地收好钱。 “阿武开的药都吃了吗?” “有有有,我都有照着吃,刚刚我看到阿武,他又拉着我进去把脉,还开了一些保健的药给我。阿文,老是受你们兄弟照顾,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高伯说着红了眼眶。 “高伯,你别这么见外。我们两兄弟可是你从小看到大的,谁照顾谁多一些还不知道呢,别再跟我们客气了。”滕文诚恳地说着。 “谢谢!”高伯腼规地笑了笑,又朝艾薇点点头才转身离开。 “你怎么每次见到高伯都想哭?”滕文偏头就见她红了眼眶,微扬了下嘴角,赞许地摸摸她的头。 “高伯是不是没有亲人了?”她用力眨眨眼,把眼泪逼回去。 “有呀,不过没有也许还好一些吧。”滕文叹口气。 “怎么说?” “高伯努力工作一辈子,退休时也领了一大笔退休金,可惜唯一的儿子不学好,没几年就把高伯一生的积蓄败光,现在依然游手好闲,不时伸手向高伯要钱,要不到就骂人。高伯很辛苦的。” “怎么这样?他该不会对高伯动粗吧?”艾薇皱起眉,又恼又气。 “他没那个胆,高伯要是受伤,不必我出马,阿武就揍得他满地找牙了。” “这样还是好可恶,你能不能替高伯想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她边说边把手放到他手臂上。 滕文目光下移,瞧向他的手臂,她似乎很青睐他的臂膀,摸得这么顺手。 艾薇见他没答话,望向他才发现他的视线,随即她僵住,神情恐慌地往下瞟,不会吧?她的右手又犯案了? 她的手倏地弹开,小脸爆红,怎么办?怎么办?要怎么解释她的吃豆腐行径? “干嘛把手弹开?”滕文故意冷着声音质问。 其实在发现她不自觉的亲近行为时,他心里是狂喜的,她绝对心动了,就算她再怎么掩饰太平,他们两人来电了的事实是不容改变的。 “我是因为高伯的事太悲伤才……”她紧张地解释。 “我又不是问这个。” “而且你也不能全怪我,你自己可能没察觉,你的肌肉很结实又极富弹性,那触感真的好到不行,其实我没想毛手毛脚,但不小心摸上了,真的会让人忘了收回来,忍不住一摸再摸……啊?老天,我到底在说什么?不是……请把刚刚说的都忘记,我们重来。”艾薇窘得语无伦次。 “停!我是问你干嘛把手弹开?既然好摸到让你忘了收回,那么有必要吓成那样吗?”他差点藏不住笑意,原来他有这项利器呀!也许色诱是最快的方法。 “我……不想冒犯你呀!就算是男人,也不想无端被人乱摸吧!”她已经糗到没胆看他了。 “我不觉得,下回你想摸不必问,可以自己靠过来摸个过瘾。”滕文露出笑容。 他一点都不觉得她是乱摸。反而她的小手来回轻抚时,会勾起他无止境的渴求;他想要她,不单是身体的接触,他想要全部的她。 “啊?” “或者要换部位也行。” “什么?” “比如这里。”他拉着她的手直接按上他结实有料的腹部。“虽然我没阿武练得勤,但该有的线条一样美,若手臂都让你爱不释手了,这里肯定让你流连忘返;当然,你若想摸其他部位也行,我全身上下任你挑。” 艾薇从错愕中回神,瞪着贴在他六块肌上的小手,热度透过他薄薄的黑色背心传到她的心口上,令她全身都发烫,这男人是在跟她调情吗? “要探进衣服里吗?”他凑近些在她耳畔呢喃。 “你牛郎啊?卖什么笑?”她用力抽回手,但骤失的热度让她好想再贴回去,她连忙将两手藏在背后。 “有吗?我只是提供你一些员工的特别福利而已呀!”他一脸的无辜。 “不理你了。”她连忙跑进办公室,再次逃开他的电力范围。 滕文咧开大大的笑容,难怪阿武老爱逗艾娟,看着喜欢的人为自己脸红心跳,真的是种难以言喻的幸福。 他对艾薇绝对比喜欢更深更深,既然确认得差不多了,他没道理再放手……他摸摸手臂又摸摸肚子,终于轻笑出声。 就是她了! 第4章 艾薇见柜台外有点灰尘,在里面擦不到,所以她拿着抹布,来到柜台外擦擦抹抹。 “咦?女人?滕文那混球请人啦?”高世明在门外探头探脑的。 他欠了一屁股赌债,再不还,真的会被拖去剁手脚。老爸藏着的那个宝贝一定很值钱,不然滕文不会让老爸当的;还不如直接拿去卖,一大笔钱直接入袋更好。要不只当那点钱,哪够用啊? 偏偏老爸死也不肯答应,还把宝贝藏得让他找不到,幸好,刚刚他跟踪老爸,知道他又拿来当了,更幸运的是他瞧见滕文出去了,嘿嘿……真是天助他也! 高世明冲进去,用力扯住艾薇的手,凶恶地吼道:“把我老爸的宝贝还来!” “你、你干什么?”艾薇吓坏了。 “把我老爸拿来当的东西还来!” “老爸?你爸是谁?”艾薇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你少装蒜,刚刚就我爸一人拿东西来当,你动作快点!顺便把现金都拿出来。”高世明恶向胆边生,起了更大的贪念。 “你是高伯的儿子?”艾薇心里升起强烈的怒意。 “废话,快点进去拿!”高世明推着她。 艾薇抵抗着,庆幸刚刚有顺手把门关上,若让这恶人进去,滕文就要大失血了,她知道滕文向来在柜台里放了不少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你找死啊!”高世明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啊!”艾薇被打得眼冒金星,又被他推到门上。 “动作快点,把我家的宝贝还来,再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再不进去,就杀了你!”高世明又踢了她一脚。 “啊!”艾薇忍着痛,慌得不知所措,怎么办?真要进去?准知道这烂人会干出什么事,不,她绝不能进去。 她突然狠狠踩他一脚,用力推开他想逃,却在跑了几步后被他拉住。 “你这泼妇真惹火我了。”高世明决定狠狠教训她一顿,扬起手用力地挥下。 “啊!救命啊——”艾薇尖叫出声。 “你找死!”一道有如地狱使者般冰冷愤怒的声音破空而来。 高世明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一拳揍飞出去。“啊——” “你这混球敢来我这里撒野,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吗?”滕文冲过去拎起他的衣领,又狠狠赏他两拳,痛得高世明缩着身子迭声叫不敢。 “对不起……对不起……”高世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脸色青得有如鬼上身。 “滚!别再让我瞧见你!”滕文将人扔出去。 高世明本就是个逊咖,刚刚那嚣张的气焰全熄,急忙夹着尾巴逃了。 滕文回身看着缩在地上颤抖的艾薇,紧握拳头,仍止不住狂怒,真该把人拖回来再揍两拳的。 “哇!呜……”艾薇抬头看着他,抖着身子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你是笨蛋啊?干嘛跑到外面来?”滕文紧紧地抱住她,大声地吼她。 “畦……哇……”艾薇哭得更大声了。 被那烂人捉住的恐惧直到此刻完全爆发,她颤抖得都站不住了,滕文连忙撑住她下滑的身躯,叹了口气将她抱进办公室,抱着她在沙发里坐下,让她继续哭。 “抱歉,我太凶了。”他轻抚着她柔软的秀发。 “鸣……呜……”艾薇缩在他的怀里仍在啜泣,但哭声变小了。 “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滕文轻声哄着,疼惜地啄啄她的额头。 “对不起,你明明有交代别出去,但我看柜台外的桌子有点脏,一时忘了就出去擦了。”她用手背抹去泪水,一脸惭愧地说。 “别说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是那混球……他打你?”滕文抽了两张面纸替她擦脸,却惊觉她脸上一片红肿,怒气重新聚集。 她点点头,“嗯,他要拿高伯的东西,还想抢钱,我不肯进柜台他就……” “可恶!刚刚太便宜他了。”滕文指尖微颤地轻触她的脸,又紧紧地抱住她。 撞见高世明想打她的那瞬间让他明白,他有多在乎她,那种心脏差点爆掉的恐惧他不想再尝一遍了。 “不,已经够了,他刚刚已经吓破胆了。”她想那男人大概再也不敢来了。 滕文放开她,到后面的小厨房拿了冰块,用毛巾包好,转身却差点撞上她。 “怎么跟过来了?” “我……”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滕文被她雏鸟般的动作逗笑,却也更心疼了,那混球肯定吓掉她半绦命了。他轻轻将冰块敷上她的脸。 “唔。”她瑟缩了下。 “忍耐一下,回去让艾爸看到这么肿会担心的。”他搂住她的腰,让她倚在他的怀里。 “嗯。”她将没肿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乖顺地点点头,双手还环上他的背。 “明天还敢来上班吗?”滕文笑问。 “当然了,是他不敢再来才对吧。”她的小手上下摸了摸,他果然不是自夸,他连背部都好摸极了。 “那好,我们来订规则。” “啊?”她讶异地抬头。 “小妞,你再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不必别人动手,我会先揍你一顿。”他不悦地弹了下她的鼻尖。 “噢。”他会才怪呢!这只会装酷的家伙。 “以后没我跟着,你不许出现在铁窗的另一边。”他仔细瞧着她的脸颊,见有些消肿才比较安心。 “噢。”虽然她一点都不认为这种意外会再发生,但她真的被吓到了,再次乖乖地点头。 “说你不会再拿自己的小命冒险。” “嗯。” “乖乖说一遍。”他火大地瞪着她。 “我不会再拿自己的小命冒险。”艾薇瞧着他横眉竖目,但心口却好热,他赤裸裸地表达出他的关心,让她胸口怦怦然。 “以后乖乖跟滕文练防身术。” “以后乖乖跟滕文……咦?你要教我?” “对!你得认真学,至少要能撂倒像高世明那种混球。” “好。”她露出怯怯的笑容,眼眸里堆满了信任。 滕文的所有注意力全被这诱人的笑容给勾走,他扔下手上的冰块,轻捧住她的脸庞,温柔地吻住她。 好甜!为什么男人的嘴也能好尝成这样?艾薇全副心思都被他占据,一双小手不知何时勾上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他的温柔品尝。 许久之后,滕文才依依不舍地移开唇,深深地凝望着她。 瞧着她的神情由痴迷渐渐到微怔再到错愕,他却故意拍拍她的脸蛋,“你的手在我背上爬呀爬的,把我的渴望都勾出来了,算来我们是彼此勾引,谁也没欠谁吧!” 说这样?她杏眼圆瞪。 “太好了,你的脸也不太肿了,下班前应该会完全消肿,好啦,工作工作!”他勾着性感笑容走出办公室。 什么彼此勾引?他分明是牵拖。但她深受吸引却是事实,天哪!她怎么可以学他把舌头探进去呢?一时的堕落害她连辩驳的勇气都没有。 “唔……”她蹲下来两手捂着脸,他刚刚就这样珍宠地捧着,她甚至现在还能感受来自他掌心的温度,而她居然浑然忘我地回应他,她惨了啦! “你在磨蹭什么?出来呀!”滕文在外头叫着。 还出去?她没脸见人了啦! “艾薇?你在那里做什么?”没等到人,滕文又走回来,讶异地看着她。 她倏地抬头,红得如醉虾的苹果脸印入他的眼帘里。 滕文缓缓扬起浅浅的坏笑。“你这表情是希望我再吻一次吗?” “啊?不要再说了!”她捂住耳朵,决定从今而后当只缩头乌龟。 “有什么好脸红的?我也很投入呀,我真的不介意再来一次,真的。”他好笑地走向她。” “我介意,停!别过来。”她眼角余光瞥见他的长腿,连忙起身伸长手想挡住他。 “那就过来工作。” 她睐他一眼,顶着火烫的脸庞,戒心十足地跑过他的身边。 艾薇趴在柜台上,这气死人的性感宅男,真把她吃得死死的。可恶!背叛她的心跳什么时候才要恢复正常? 滕文跟在她身后,闷声笑个不停,有她在真好! *** “上回你问的问题有很大的困难……你这里要反手捉住我的左手。”滕文将人拉回身前重新来过。 “是吗?又错了?等等,你刚说的是指什么?”艾薇重新摆好姿势,没想到防身术这么难学。 “你问怎么帮高伯,老实说,很难。”所以他才一直用这种变相的方式资助他。 她动作不对又栽进他怀里,滕文摇摇头再次将她扶好。 “因为他有个不肖子吗?”艾薇感到愤怒,却又无能为力,让她气自己更多一些,甚至没察觉她的动作又错了。 “嗯,他们是至亲,若高世明不思改变,高伯的苦日子不会结束的。你再练一次。” “好讨厌!为什么这世上这种烂人特别多呢?”艾薇边说边使出他教的招式,但明明该他被撂倒在地哀号的,为什么次次都是她投怀送抱? “你呀,认真点行不行?真想让歹徒顺便吃豆腐吗?”滕文将她拎到面前说教。 她皱眉看着他,“太奇怪了,我明明都照着你教的做……你该不会教错了吧?” 滕文睐她一眼。自己资质驽钝还敢怪他?他没使劲只是灵巧的摆动身体,就轻易让她软倒在地,然后他蹲下来和她鼻对着鼻,质问道:“谁对准错?” “我啦,我错了。”她皱皱鼻子,就运动方面来说,她承认她是朽木啦! “好了,高伯的事你就别气了,又不是你的错。”滕文将她拉起来,摸摸她的头。 艾薇有些吃惊,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在气她自己呢? “别人不好,我们只好更努力一些不是吗?” “嗯。”她点点头。 “至少高伯还有我们。” “嗯!”她终于露出笑容,随即脸蛋一垮。“唉,高伯和外婆好像,都有个不长进的晚辈。” “难怪你会生气。” “嗯,我妈过世后,爸就把房子过到外婆名下,可是我表弟一直吵着要卖掉,我看外婆和舅舅挡不了多久,所以当初我才反对把房子过给外婆,留在老爸名下,至少可以保外婆他们有地方住。” “别气了,那种事又还没发生。”他只能安慰她。 “那是你不了解我表弟,他只比我小不到一个月,却不曾在一家公司待超过三个月,一事无成却处处怪别人,舅舅年纪也大了,撑得好辛苦。” 滕文叹了口气,将她搂进怀里。这种事不断地发生,而她太善良,难怪心痛。 艾薇闭上眼感受他无声的鼓励,待心情比较平复后,她张眼才发现两人又抱在一起,“奇怪,我们本来不是在练习的吗?” “对呀,但你心不在焉,只好暂停了。” 又是她的错?艾薇红着脸退出他诱人的怀抱,再次摆好姿势;至少要学会一招半式吧。 她又试了几次,虽然没能撂倒他,但总算没再栽进他怀里。“奇怪,动作有错吗?” “这次动作对了,但你力气太小,又没抓住穴位,很难制住比你强壮的人。”他们滕氏防身术加入了中国武术的技巧,只要使巧劲,即使是柔弱的女子也能扳倒粗壮大男人。 “噢,需要做什么特训吗?” “放心,是你不懂运用力道,总有一天我会教会你的。”滕文很有自信。 艾薇却明白她没学好的最大原因,不时的身体接触害她头昏眼花、心猿意马,学得起来才怪呢!但这话她才没胆说。 “高伯的宝物真的很值钱吗?万一被他儿子卖掉,那高伯怎么办?”她无法不担心。 “宝物的价值只有拥有者才能评断,我深信那东西对高伯而言,是最重要的宝物,至于你担心的事,也得等真的发牛再说吧。” 他没正面回答,却也让艾薇明白,那绝不是一般人会认为的宝物了。她幽幽地叹口气,至少这样她可以安心,若高伯的儿子想卖掉它,恐怕也没人会买吧。 “又发呆?”他停下动作,温柔地望着她。 “你人真好。”她轻声叹口气,小手又不自觉拍拍他的手臂。 滕文微微一笑,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他要她也投入和他同等的感情。他握住她“作案”的小手,让她一惊。 “天哪!又来了?”她连忙想甩开他的手。 “甩什么?” “唔……”当然要甩开了,她不想当惯犯,更不希望真被勾走芳心,她再也输不起,再也不想玩爱情游戏了。 “老是你主动,会显得我太消极,现在换我来。”他两手握住她软软的小手。 “不必这样吧?”她瞧着他的手,心中升起强烈的欲望,渴望能让他温暖的大掌永远包覆住,希望他别再放开了。 “这样很好,反正我习惯了,也被摸得挺爽的,这种快乐也希望你能分享。”滕文笑望着她,她真看不出来他是在逗她吗? “我……你……那个……我们再练过。”她连忙拉回正题。 “好,再来。” 他才不管她为什么老想违背心意拉开两人的距离,反正没他的同意,他们之间只会保持他想要的零距离。 在艾薇再一次撞进他怀里时,滕文扬起嘴角,瞧!就是这样! *** “高伯,你来啦!”艾薇漾开灿烂笑容迎上前。 “阿薇,看到你的笑容,就算心中有再大的烦恼,都会忘光光呢!”高伯难得的也露出笑容。 来了几次后,他终于确定这丫头不仅一点也没有瞧不起他,还很亲切,简直把他当家人看待,这让他心中热呼呼的,难怪滕文会喜欢她了,真是个难得的好女孩。 “高伯,今天心情不错喔。”滕文在里面听见声音,立刻走了出来。 “呵呵!看到你们两个,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你们什么时候请喝喜酒?”高伯真心希望他们能有好结果。 “呃……”艾薇尴尬极了。 “高伯,除了我们家人外,你会是第一个知道的。”滕文大方地笑着。 艾薇瞪他一眼,他干嘛骗老人家? 滕文朝她邪气地笑了下,一点都不把她的狠瞪放在眼里。 “那我等着!”高伯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千元钞。 “来,要收好喔!”艾薇将红布袋递绘他。 “好好!那我走了。”高伯很高兴这回当的钱没被儿子抢走,他和老伴省吃俭用可以多挡一阵子。 “等一下。”随着这句话,高世明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进来。 滕文和艾薇不约而同皱眉,这混球居然还敢来? 而跟在高世明身后进来的人,更是让他们同时惊讶地开口—— “左双全?” “学长?” 两人诧异地对望一眼,又同时开口:“你(妳)认识他?” “默契这么好?”左双全扬着温和的笑容走过来靠在柜台上,和他们俩打招呼。 “你怎么认识艾薇?”滕文很不爽。 “艾薇是我的亲亲小学妹,怎么不认识?”左双全回答完他的问题,才笑笑地望向艾薇,“好久不见了。” “学长,你怎么来台北?” “我就住在这附近,跟他是邻居,现在跟你也是了。”左双全简单解释着。 “好巧,下次我和艾娟一起请你吃饭。”艾薇很开心。 “当然好了,两位美女主动约我,是我的荣幸。”左双全无视滕文眸子一直朝他喷火,爽快的收下邀请。 “左先生,我们来是有正事的,可不可以不要聊天了?”高世明不悦地打断他们的叙旧。 “呃……请便。”左双全耸下肩,让他上场。 “老爸,拿来!”高世明大声叫着,见父亲没反应,很没耐性地推了他一把。 “啊?”高伯从儿子走进来那刻就呆住了,被儿子这一推才惊醒,谨慎地退了两步,就怕他动手抢他的宝贝。 “快点!”高世明手伸得长长的。 “你要干什么?”高伯又退了一步。 “左先生是有名的监定师,你那宝贝让他监定看看值多少钱,等一下直接叫当铺老板买下,省得你三天两头拿来当,那点钱根本不够塞牙缝。”高世明眼里只有钱。 滕文不悦地瞪着他,艾薇则是紧张又愤怒地扯着他的衣袖壮胆。 “不行,我不会卖的。”高伯紧张地抓着胸前的口袋。 “罗唆!”高世明直接动手抢过来,开心地递给左双全。 左双全默默接下红布袋,只有眼里闪过的一丝冷光泄漏了他的不悦。 “学长,你不是开家具店吗?”艾薇不解地问。 “是呀,而且我鉴定的专长在于家具家饰类,饰品类是你身旁那人比较强,但高先生不相信,硬拉我过来。算了,若不是太稀有的宝贝,我的程度也足够应付啦!”左双全无奈地低头瞧手中的红布袋一眼,他分店多很忙的,为什么这种小事也要找上他? 艾薇偏头瞧滕文一眼,他这么强?难怪那时一眼就瞧出她的蒂芬妮的价值。 滕文只是耸下肩,没太大反应。 左双全把红布袋打开,而后怔住。这…… “怎样?”高世明靠过来急问,但一瞧袋里的东西也瞪大眼。 虽然艾薇早知道不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也是愣在当场。 在场的只有见过那东两的高伯和滕文表情没变。 “老爸,你要我啊?这算什么宝物?”高世明抓住那坏掉只剩半面的怀表,狠狠地摔在地上。 “啊!”艾薇惊呼出声。 高伯望着怀表上仅存的一根指针摔飞了出去,老脸上有着深沉的悲哀。 左双全见这事已演变成家务事,他和高家不熟,留下来只会让高伯难堪,他温声道:“看来这里已经没我的事,我先走了。” 他朝众人点点头就先离开了。 高伯弯腰想捡起怀表,却被高世明一脚踢到角落。 “这种垃圾你也当成宝,把我骗得团团转,你是什么意思?看我被你当呆子要,你很爽是不是?你这蠢老头太可恶了!”高世明火大地臭骂着。 “可恶的人是你吧!”艾薇气得直发抖。 “你说什么?”高世明凶狠的瞪着她。 “不是吗?连坏了都舍不得丢掉,可见这怀表对高伯有多重要,这当然是高伯珍贵的宝物了,让高伯把对他而言这么贵重的宝贝拿来当,是你这个当儿子的错吧!” “什么?他要当关我什么事?”高世明气愤大叫,以为大声就赢。 “你都几岁的人了,你不该养他吗?”艾薇比他还大声。 “我……”高世明被骂得有些心惊,怎么这柔弱的女人气势却这么强? “有本事你就去努力赚大钱,弄个你认为贵重的宝物来孝敬高伯啊!” “我……”他也不想当个会被人瞧不起的不肖子呀!“这还用你说吗?我就是找不到工作呀!”高世明懊恼地咕哝着,羞愤地跑了出去。 滕文开了门,艾薇立刻跑出柜台,两人仔细地替高伯把被踢散了的怀表零件一一捡起来。 “高伯,我重新帮你组合好再还你吧。”滕文看着那些年代久远已经生锈的零件说。 “那就麻烦你了。”高伯点点头才转向艾薇,微抖着手握住她的。“谢谢你,那孩子永远比我凶,我根本没机会骂他,希望你的话他能听进去。” “高伯……”艾薇红着眼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那我回去了。”高伯垂着肩缓缓走出去。 滕文伸臂将她搂进怀里,真是难为她了,她这么胆小的人,敢这么大声地责骂那个混球,是感同身受吧!在她眼里高伯和她外婆重叠了。 “我是不是太鸡婆了?” “这年头愿意鸡婆的人不多了。” “可是……我骂的是高伯的儿子,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若他不高兴就不会向你道谢了。” “嗯。”艾薇点点头,随即僵住,他们怎么又抱在一起了?她连忙挣开他的怀抱。 “喂!”滕文恼火地眯了下眼。 “那可以修吧?”艾薇回到柜台里。 “只能到本来的样子,年代太久远,已经找不到同样的零件了。”滕文边说边走到她身边,她连忙闪开。 “是吗?” “艾薇,你这样……” “对了.你认识家贞吗?就住在我家隔壁第三间。” 滕文两手抱胸睨着她。 “她向我暗示好几次了,她很喜欢你喔。”她紧张地漾开笑容,没察觉她的嘴角有些颤抖。 “又如何?”他的心渐渐往下沉。 “还有美月、新眉她们几个都很爱慕你,老板,你的粉丝不少喔。”她故作轻松地揶揄。 “然后呢?” “你要不要给她们一个机会呢?”若他喜欢上别人,她就解脱了是吧?但她的心狂跳着,仿佛在警告她即将犯下大错。 滕文真的生气了,转身进办公室不理她。 “你没说要不……”别再说了,她心里深处一直在呐喊着。 “艾薇,你不喜欢我就算了,干嘛拉皮条?”滕文头一回看着她时,眸瞳矢了温度。 “啊?”她只觉得寒气逼人,她失去什么了? “你不喜欢我说一声就行了,我不会一直缠着你不放。就像你说的,我行情好,一定会遇到值得我喜欢的女人。”滕文抱起笔电直接上楼不再理她。 艾薇僵在原地,她又不是那个意思,一手抚着胸口,好痛! 她是如愿的拉开两人的距离了,但怎么她的心揪得好难受,一点也不开心呢? 第5章 “靠!我还没生气,她反倒先躲着我,她是属鸵鸟的啊?”滕文不悦地扔了电话,很不爽地踢了桌子一脚。 “准属鸵鸟?这么稀奇,介绍我认识认识。”滕武爬上楼梯,来到老哥位于当铺楼上的住处。 滕文瞟他一眼,懒得理他的奚落。 “脸这么臭,是谁欠钱不还了?”虽然滕武已经不用再拿拐杖,但脚仍在复健中,所以他替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坐下。 滕文根本不理他,迳自生闷气。今天当铺休息,之前他们早就约好要一块看片子的,艾薇居然敢放他鸽子,他们的帐有得算了。 “不是吗?难不成是我们艾薇给你气受了?” 滕文被踩到痛处.恼火地瞪了弟弟一眼。 “不会吧?她看起来那么柔顺可人,真的欺负你啊?嘿嘿!还真看不出来呢!”滕武闷笑不已。 “她居然敢介绍女人给我。”滕文火大地啐道。 “啊?”滕武呆愣住了。 “别怀疑,就是你听见的。”朦文又踢了桌子一脚。 “为什么?她不是喜欢你吗?”滕武终于找回声音,错愕地问。 “我也一直这么以为。结果她比较有兴趣拉皮条。” “哈哈哈……”滕武忍不住狂笑,看来老哥真的陷进去了,才会这么哀怨。 “你还笑?” “你的形容词是很好笑呀!” “她今天居然放我鸽子。” “你们本来要去约会?” “看片子啦!” “唔……我是很久没来了吗?你们的剧情也跳得太快了吧。我一时衔接不上,你要不要来段前情提要?”鸽子又不是他放的,却一直被瞪,他也很冤好不好? 滕文又瞪他一眼,这小子还在看戏?但他需要有人当垃圾桶,只好恨恨地道:“我确定她喜欢我,但我也一直感觉得到她在抗拒。” “抗拒喜欢你的感觉?” “嗯,当她的喜欢愈深,那种感觉愈强烈。” “她感受到你是认真的,而她又压不住喜欢你的感觉,一时慌了,所以决定派众娘子军上场,好分散你的注意力?” “约略就是那样了。” “这也不是坏事呀!”滕武想了想突然露出了然的笑容。 “这样还不算?她都要把我推给别人了,而且开始躲我,天知道星期一她还会不会来?这样还不够糟,请问怎样才算?” “老哥,你是气呆了吗?她会慌成这样,代表她跟你陷得一样深,两人都爱就表示问题不会大到哪去的。” “你还真乐观。” “还好啦!”滕武大方接受赞美,直到又收到老哥的白眼,才摸摸鼻子献策。“你现在只剩去找出原因再顺手解决掉,一切就都ok了呀!” “她拒绝的意念很强,可见绝不是简单能解决的原因。”滕文很懊恼,他对她一直坦荡荡,为何仍得不到她的信任呢? “也许吧,但她是你的女人,找出原因是你的责任,搞不好是你吻得不好造成的。”滕武又开始嘲笑他了。 “你找死啊?” “原因没弄清楚前,乱猜是大忌,搞不好只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但她却钻进了死胡同,才会想不开抗拒你。让她打开心结不就得了。” “也许艾娟知道原因。”滕文猜测着。 “说到艾娟,是她要我来的。” “有事?” “嗯,她说她家突然多了尊模仿沉恩者的雕像,瞧了有点碍眼,她想找那个害她家出现障碍物的元凶的秽气,叫我问清楚,免得她找错人。” 滕文知道艾薇也不好过,心情这才好多了;那笨女人分明是没事找事做嘛! “我可以把你供出去吗?” 滕文又瞟他一眼。 “老哥,别这样看我嘛,你和艾薇闹别扭,她们姊妹情深,艾娟也跟着气闷,倒楣的是我。” “叫她来找我,反正我也需要她提供解谜的线索。” 滕文冷笑,他绝不会让那女人莫名其妙跑掉! *** “所以最近别买是吗?”邻居阿伯过来聊天,主要目的是问股票明牌,只要滕文肯开金口,几乎买什么赚甚么。 “嗯。”滕文心情仍然很差。 虽然今早他到艾家时,艾薇已经乖乖等在门口,但她人没躲,眼神却不曾和他对上。她到底是想怎样?明天他买套鸵鸟装送她好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买?” “等可以买时。” “唔……”这是废话吧?阿伯脸上多了三条线,他要看得懂那堆复杂的走势图,他也可以去当投资顾问了呀! “过几天吧。”等他心情好时,才有心情分析。 “好吧,反正这种事本来就急不得。”阿伯又转向艾薇。“阿薇,我家小月想问你衣服都在哪买?” “啊?不一定,为什么问?”艾薇回神,连忙堆上笑脸。 “她觉得你穿的每件衣服都很好看,她也想买来穿,看能不能变漂亮一点。” “小月已经很美了,而且我穿的有些是路边摊买的。”她拉拉身上的地摊货。 “是喔!”阿伯从进来就觉得有点怪,怎么今天这两人都怪怪的? “当然啦,也有些是百货公司买的,请跟小月说,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逛街。”艾薇虽然好脾气地说着,可她的心情十分低落。 “你们是怎么了?”阿伯忍不住还是问了。 “啊?”艾薇愣了下。 滕文只瞧阿伯一眼,懒得答话。 “小俩口吵架了?” 艾薇嘴角微微抖了下,乾脆当作没听见。 滕文却冷笑一声。都被当空气了,他想吵还没对象呢! 他们冷战的模样令阿伯尴尬极了,嘿嘿笑了两声。“啊,十点了,我回家看电视了,改天再聊喔。”说完就匆匆走了。 滕文沉默不语的瞟了她一眼。艾薇明知他在看她,却连动都没动,完全没勇气面对他。 她的态度惹毛了滕文,他情绪恶劣地上楼,免得他一个不爽,跟她大小声,他只想解决问题,不想让问题变严重。 “唉!”艾薇趴在柜台上,他是真的放弃她了吧!她不必再担心未来的某一天会被伤害,那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但她的胸闷三天了,从那天他说要放手后,她就一直呼吸不顺,她是不是在自虐啊? 结果一整天下来,两人一直上演你闪我,我闪你的戏码,一直到傍晚艾娟过来为止。 “原来真的有问题。”艾娟走进他们的办公室,在一张椅子上落坐,来回瞧着他们两人。 “什么问题?”艾薇不解地看着妹妹。 “你们吵架的事,大概半个幸福里的人都知道了。另一半人是因为出门上班,还来不及听说。你们要不要节制一点?”这两只可别小看退休阿伯的放送能力呀! “我们没吵架。”他们异口同声道。 艾娟微挑一眉,“这时候倒是挺有默契的嘛!” “那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没吵架呀!”艾薇心酸兼气虚地道。 这冷飕飕的气氛是她自己造成的,怪谁呢? 滕文睨她一眼,依然冷着脸没应声。 “姊,你忙吧,把你老板借我一下。” “啊?” “我和滕文哥上楼聊聊,你别来吵我们。” “喔。”艾薇有些不愿意.但她根本没立场反对,只好忍下强烈好奇兼妒意去守着柜台。 滕文瞧着她沮丧的背影,她的心情超差的吧! “心疼还是很爽?”艾娟好笑地问。 “我是那么坏的人吗?”滕文边说边带她上楼,他确实很需要和她谈谈。 “她让你心情差.现在见她也不好过,你心理得到平衡,难道没那么点暗爽吗?”艾娟取笑道。 “小鬼!”滕文扬起一边的嘴角,看来艾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煮了两杯咖啡过来贿赂她的味蕾,等她提供情报。 “我姊曾失恋过。”艾娟开门见山直说。 滕文诧异地扬眉,怎么可能?随即笑自己傻,她都二十六岁了,他却因她太单纯,就把她当成没尝过恋爱滋味的小女生。 “而且是被劈腿,所以她根本没信心再谈恋爱。” “她很爱那个人?”滕文好嫉妒,嫉妒那男人可以得到她的爱。 “有多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但那应该是她的初恋,我只知道那段感情伤她很重很重,才会让她再也不想碰爱情。” “她也太胆小了,还~竿子打翻一船人,真不公平。”他紧握拳头,好想痛扁那个伤害她的恶男。 “啊?”艾娟眨了下眼。 “那事又不是我干的,现在却连点机会也不给我,难道不是不公平吗?”滕文火大地看着她。 “也对啦,但我姊胆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更何况她会怕呀,你这么出色,不必你自己去劈,自动就会有人上门请你劈了,她胆小又不想再受伤,当然会选择不爱了。” 滕文瞪着桌上的咖啡,这样要他怎么办? “我姊是那种不怎么喜欢自己作主的人。”艾娟主动献计。 “看不出来。”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坚持? “真的啦,她总觉得听别人的比较轻松,所以在以前的公司,其实她第二年就当上总经理特助,但她一直到去年才知道那是她正式的职称,她一直以为她是业务部助理。” “不会吧?她有这么迷糊吗?”滕文瞪大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是迷糊,而是她不喜欢需要掌权或管别人的职务,但她能力很好,老板很看重她,又不想造成她的压力,所以一直没改变她的职称。虽然薪水一直往上调,也承担了极重的工作,但对她而言,她还是个只要把上头交代下来的事做完就行的小职员,因为她觉得那样比较没压力。” “好矛盾。” “对呀,但从她的角度来看,工作是老板交代下来的,她就乖乖的做,也就是说决策不是她下的,所以没压力。” “怪胎。”滕文忍不住笑了。 “喂,你口中的怪胎可是我亲爱的姊姊!”艾娟不悦地睨着他。 “而我爱她。”他扬起嘴角。 “这还差不多。虽然我姊是怪了点,但你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怪异处呀!”他的回答令艾娟满意极了,“怎么说?” “你只要让她觉得听你的就对了,你们的事她应该就不会再抗拒了。” “哪有这种事?”感情哪能这样谈? “你只要说服她,你比那个烂男人好太多了,也不会做出劈腿那种烂事,让她相信你,自然就愿意承认爱你的心意了。” “那男人……”真的别让他遇到!滕文眸里闪着火花。 “不必你动手,他已经自食恶果了。”艾娟咧开大大的笑容。 “喔?” “他自以为潇洒,劈来劈去终于劈到一个凶巴巴的母夜叉,被调教得像条狗似的,听说天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真是大快人心。”艾娟坏心地笑着。 “活该!”滕文还是想去修理他。 “别气了,他若没劈腿,也没你上场的机会呀!” “但他伤害她。”滕文还是很生气。 “滕文哥,正因为你是这么珍惜我姊,我才肯帮你,你可别让我失望,更不能让我姊失望喔!” “那当然。”他只想爱她宠她保护她一辈子。绝不可能伤害她的。 *** “下班了。”艾薇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对,所以我把门都关好了。”滕文嘴角挂着浅笑。 “但我们都还在里面。”她要回家啦! “因为我们有事。” “有事?”她不解地看着他。 今天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很糟,但现在却变了,似乎很惬意,而变化就从艾娟走了之后开始,他们到底谈了什么? 没想到亲爱的妹妹居然有本事让他心情变好,她心头苦涩更多了些护意。 “对,我们上楼吧。”滕文没等她,知道她会跟上来。 艾薇眯眼瞧着他修长的腿轻松地上楼,真是个得天独厚的出色男人,为什么身材可以好成这样? 啊?她在发什么花痴?她连忙跟上去,才发现滕文已经在煮咖啡了。 “你一个人住,为什么弄了两台咖啡机?” 他耸下肩,“不然想喝时得跑上跑下的多麻烦!” “你……”想聊什么?她实在没胆主动问,他该不会想辞退她吧? 虽然她不想要爱情,却不想连一起工作的机会都失去,她想留在至少可以见到他的地方。 “豆子和楼下的不一样,喝喝看,你今天没喝吧?”滕文把杯子递给她,两人就站在吧台边享用。 “嗯,真香。”她先闻了闻,才小口啜着;先前老板心情差罢煮,她这小小员工当然没口福了。 “我问你,我像坏人吗?”等她喝得差不多了,滕文才笑着问她。 她摇摇头。 “那在你的认定里箅是好人罗?” “嗯。”她点点头。 “好,第一题过关。那我是那种会占人便宜的小人吗?” “怎么会?”她瞠大眼,他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也对,我向来急公好义,就算不是大善人,也算对社会小有贡献。”他自我评监着。 “嗯嗯。”她猛点头表示认同。 “所以基本上我的人格是ok的,对吧?”他放下杯子,也把她手上的杯子放到桌上,并朝她走近些。 “嗯,你是个很好很好,好得接近完美的人。”艾薇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原来在你的眼里,我的评价满高的嘛!”他又接近她一些。 “那是你本来就很好。”她被逼得又退了一步,他到底想问什么? “是吗?那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吗?”他继续逼近。 “谁说你不负责任了?”她发现自己的背顶到沙发椅背,立刻胆小地往左移。 “你不觉得?”她退他就进。 “我想你应该是个很负责的人才对。”她已经退到沙发旁,他到底是想怎样?一直往前想把她逼到哪去? “你真这么觉得吗?”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庞。 “嗯。”她紧张地想躲开他的手,却不小心勾到沙发的椅脚。整个人往后仰,跌进沙发里。 滕文微勾下嘴角,一脚跪上沙发,直接坐在她的腿上,两手撑在她的耳畔,再问:“那我是吃了就跑的那种人吗?” “你到底想干嘛?”不必他回答,她也有点懂了,但……他健美的身躯这么靠近她,害她不太能思考。 艾薇撑起身子往后缩,但他依然步步逼近,把她这到沙发的角落。 “回答我。”他伸指轻触她的脸颊,真想吻她。 “我想不是吧!”她瞪他一眼,他的手摆这么近做什么?害她好想摸喔。 而且看看他们现在是什么姿势?她一脚跨在他的腿上,另一脚却被他压着,想挪动身体已经没任何空间,她为什么要和他在沙发上纠缠不清? “不太确定?所以你多少是对我的人格抱持怀疑的吧?”他两手轻捧着她脸庞,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块了。 “你可不可以坐远一点?”她伸手推着他的胸口,但小手才碰到他,立时变成渴望,她连忙缩回手,不想再沉沦了。 “不要,我要答案。”滕文忍不住偏头吻上她的粉颊,他最想要的是全部的她,此刻则渴望吻遍她的全身。 “我想你不会做这种事。”他的个性正如滕武所说,一直是直来直往,吃了就跑不是他的风格。 只是他现在在干嘛?真吃她啊?居然还用舌头舔? “真的?”他以鼻尖磨蹭着她。 “嗯!”她不停地轻颤,他到底想怎样?害她兽性大发吗?她的手终于克制不住的爬上他的胸膛,反正他也一直摸她。 “那么我是个三心两意的男人吗?”滕文瞟下她的小手,微勾起嘴角再问。 她摇摇头。 “还是你觉得我是个容易变心的人?”他每说一字就啄她一口。 “你别这样。”她窘毙了。 “为什么?” “你这样我很难思考。”她投降啦!“你这样我也很难思考。”他的目光往下移。 艾薇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才发现她的手正在他的腰上游移。“咦?”她僵住随即移开手,她的手是何时跑到他腰上的? “所以我们状况相同,快给我答案。” “什么答案?”她很窘地问,被他色诱,她早忘了他问什么了。 “我是个容易变心的人吗?”滕文露出笑容,很满意自己对她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不。”他提的每一项,她都深信他绝不可会犯,~颗心渐渐清明,她是不是拒绝的太快了? “那么你觉得我是个花心的人?”他专注地看着她。 她诧异地回望着他。 “怎样?”他忍不住了,倾身啄了下她的粉颈。 “别又来了。”她再次僵住。 他耸下肩,“没办法,等你想答案挺无聊的。” “我不觉得你是个花心的人,但……”人太出色,桃花自然就多,她没自信可以得到他全部的目光。 “你认为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他将她抱人怀里。 “这个问题和上个问题不一样吗?”她认输了,两手环上他的腰,她太小看自己对他的渴望。 “是没什么不同,但你对我打着问号不是吗?”他顶高她的下巴,不悦地瞧着她。 “滕文。不是你的问题。我……”她心虚地垂下目光。 “我跟以前伤害你的那个人不同,我不会见一个爱一个。”他坚定地道。 “你……艾娟跟你说的?”她诧异地抬头。 “我总要知道自己奠名其妙被三振出局的原因吧。” “我说了不是你的原因。” “但你却不给我机会。”他神情沉痛地望着她。 艾薇揪着心瞧着他,原来那天的拒绝伤了他。她的小手爬上他的脸庞,心疼地抚着。 “薇儿,感情这种事确实没什么道理可言,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分手的例子,但同时也有持续一辈子恩爱的例子呀,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我深信只要用心经营,情人是可以当一辈子的。” “嗯。”是她胆小。 “我从不曾同时和两个女人交往,将来也不会,这样你还怀疑吗?” 艾薇摇摇头。 “你呢?你要因为一次的失败经验就放弃爱人和被爱的幸福吗?”就算她想逃,他也不许。 她再次摇头。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滕文哀怨地问,他不要还没开始就被退货啦! “我……” “我比不上你的初恋情人?” “你比他好太多太多了。”她想也没想就有了答案。 “那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对不起!”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我没有不给你机会。”应该是不给她自己机会才对。 “是吗?” “是我太傻了,只担心你太出色,会有太多人觊觎.却忘了你不是他,不能把他的行为套在你身上,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正因为喜欢才会这么害怕。”她认了。 “喜欢是吗?你确定你喜欢我?”滕文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定了下来。 “嗯。”她红着脸承认。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喜欢你,而且是很喜欢很喜欢。”他露出雨过天青的笑容。 “真的?”他还愿意喜欢她? “怎么?到现在还怀疑我?” “不是……是那天你自己说不会缠着我不放,我以为你已经不喜欢我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这三天在气闷些什么,失去他的喜欢,对她而育等于人生失去了色彩,再也提不起劲了。 “你是怎么听话的?我是说若你不喜欢的话,你不喜欢吗?而且那时候你有说吗?”他凑上前咬了她一口。 “没有,我喜欢你好喜欢你。”艾薇眼眶含着泪水,双手紧紧地揽住他的脖子。 “乖!”滕文亲亲她的秀发,果然还是最句话最动听,他不介意过阵子让她把这句话升级成“我爱你”。 闻着他自然清新的气息,他给她安心的感觉,而那个人从来都给不起,她果然是被吓傻了,滕文不是那个伤害她的人,她可以等到她想要的。 “艾薇,你要有所觉悟,既然你投入我的怀里,我是不会再放手的。”滕文语气坚定地说。 “嗯!”因为是他,她愿意再次品尝爱情,他值得她再试! 第6章 “那可以放开我了吗?”艾薇再次意识到雨人的姿势过于亲密。 “何必呢?难得我们彼此倾诉爱意,多抱一下有什么关系?”滕文继续舔着她的雪颈。 “也不必抱这么久吧?我的脚都麻了。” “那简单。”他将她抱上他的大腿,依然亲密地搂着她继续偷香。“这样就不麻了吧。” 她无力地软下身子,这样还不是抱在一起? “更何况你摸了我那么多把,让我抱一下是会怎样?”他单是舔显然还不过瘾,大掌居然探进她的衣里,揉搓着她的小蛮腰。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遇到他,她绝对会输光光啦! 滕文见她虽窘却没反抗,更乐了,自动扩大偷香窃玉的范围,引来她的阵阵轻颤和低吟。 吃她豆腐真让他这么开心? 艾薇见他好专注、好投入,那眸里的是深情吗?令她的心怦怦怦……愈来愈大声了,若他的手没那么色情破坏美感就好了,他知不知道他的动作已经严重影响她的大脑运作了。 好吧,投桃报李这种简单的道理她也是懂的。艾薇漾开淘气的笑容正面迎击,小嘴亲上他的脸颊,慢慢挪到他的唇畔啄啄啄,终于对上,同时也迎上他诧异的眸子。 她是没什么经验,但学习力很强,更何况举一反三正好是她的专长,她的手溜进他的黑色背心里,终于直接碰触到他诱人的肌肤。 天!这里若不是天堂,请问还能在哪里呢? 她心猿意马地边吻边摸,早忘了这是她的反击。 “嗯……别停,再往下一点……嗯……”滕文的欲望被挑起了。 “喜欢吗?” “我爱死了……等等,我不是要说这个,小姐,你再放肆下去,后果我们得共同承担了。”滕文没想到她的乱摸也能让他色心大发,连忙发出警告,但其实他不想她停下来。 “我也能让你有感觉?”她眸子里闪着甜蜜的光芒。 “这还用说?”她不会知道他有多渴望她,更不会明白他是如何克制强压欲念。 艾薇眸里闪过淘气的精光,不怕死地加码演出,用力将他推靠在沙发上,伸出丁香小舌舔上他的脖子。 “薇儿,原来你很想提早跟我洞房啊?”滕文颤了下身子,天!能让他有这么大反应的女人,她是头一个,而她只舔了他一口而已。 “哪有?”她无辜地眨眨眼。 “没有吗?那你的手在干嘛?”居然掀了他的背心还扯开他的皮带,她犯罪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 “唔……我只是想确定你真的有六块肌吗?”瞧见他眸里明显的欲望,她总算有了警觉,小心地往后挪,爬下他的腿。 “真的想看?”他邪气地笑着,自动解开扣子,动手就要拉开拉链。 “没有啦!你不必跳脱衣舞。”她跳起来,赶紧落跑。 “不行,你居然怀疑我的身材不够完美,这下不证明给你看,绝对是我的错。”他追在她身后。 “啊!哈……”她边跑边笑,没几步就被他追到了。 “逮到你了。”滕文将她压在墙上,大掌捉着她的小手,和她额抵着头。 “真要让我看?”她娇笑地问,脸上的徘色泄漏了她的羞赧。 “你若脸皮薄没胆看的话,可以用摸的。” “咦?”那更大胆好不好? “机会难得喔。”他直接将她的手拉到他的肚子上。 艾薇涨红了脸,真的摸到了! “数数看。”他逗着。 她眼珠子溜了一圈,真的一块一块的耶!小手在他结实腹部流连忘返。 “再往下一些。”滕文忍着翻腾的欲望,只想满足她的好奇。 她伸了伸舌,脸上好烫好烫,小手大胆地探进他的裤头,稍稍往下探,真的是六块!她抬头对上他的笑眸。 “如何?” “好强。”她崇拜不已。 “换我摸了吗?”他贼贼地笑着。 “咦?”她瞠大眼。 “不该吗?”他扬起眉。 “这……”她单是想身子就变烫了。 “这样才公平不是吗?”见她真的在考虑,他眸里已出现笑意。 “那……”她也不是不愿意啦,但这样摸来摸去真的会提前入洞房了。 “哈哈!逗你的啦!” 艾薇瞪着他。心中有小小的失落。 “或者你比较希望我实现诺言?”他勾着她的柳腰,眸里只有疼宠。 “哪有?”她连忙否认。 “这么大声,心虚吗?”他轻笑出声。 “滕文!”她是很心虚呀,有点想扑倒他耶。 “哈哈……”两人玩闹着。 铃铃! “电铃声吗?”艾薇头一次听见他家的铃声。 “都打烊了,还会有淮来?别理他。”愉快的两人时光被打断,滕文有些不悦。 “去看看,也许有急事。” 滕文只好走到监视器前查看,当他看到门外的人时,不禁微眯起眼。 是她?! “怎么样?认识吗?”艾薇也跟了过来。 “嗯,我下去看看。”滕文摸摸她的脸庞,沉着脸下楼。 艾薇瞧着监视器,又不解地望向楼梯。“他似乎有些生气,来的到底是谁?看起来是个美女,唔……有不好的预感。” 她见滕文开了门,然后那女人便走进当铺里。她匆匆跑下楼,想弄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 “滕文,好久不见了,你想我吗?”来人有着甜美的嗓音。 “有事?”相较于来人的热络,滕文就显得极冷淡。 “我们好几年没见了,难得我回台北,来看看你也不行吗?”那女人声音里透着失望。 艾薇刚走到办公室就听见他们不太对盘的对话。 滕文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朝她招招手,要她到他的身边。艾薇虽然有些尴尬,还是走过去。 “咦?她是?”见滕文将艾薇揽在怀里,那女人一脸吃惊。 “我的女友。”只是他井不打算替她们介绍。 “你好。”艾薇露出友善的笑容。 “这样啊,所以你才这么冷淡。”那女人恍然地打量着艾薇,显然在比较两人的优劣。 “你该知道跟她无关。”滕文揽紧她。 “别这样嘛,我只是来看看老同学,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吧?”她眸里写着渴望。 “我一切都很好,希望谢同学也是。”滕文没承认他们是朋友。 谢玉庭一脸的尴尬。 艾薇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所以也只能沉默。 “我还有事,就不招呼你了。”滕文冷淡地下逐客令。 “是吗?那改天再和你约时间吧。”谢玉庭深吸口气。并没有被他的冷淡吓跑,坚定地瞧他一眼才离开。 滕文看着她离开,刚刚的好心情已经不翼而飞,那女人为什么挑这时间出现? “你们关系很差吗?”他和那女人以前的关系不难猜,艾薇只能谨慎地问。 “也不是,总之别理她,我送你回去吧。”滕文甩掉不悦,对上她关心的眸子,暖意终于回到他的脸庞。 “好。” 艾薇回到办公室拿了包包,和他一块在巷子里散步,见他心情仍不见好转,她想了想才提议道。 “对了,上次没看成,明天我去租片子。一起看吧。” “好呀,不如你顺便留下来过夜,继续刚刚的好事,你意下如何?”滕文开着玩笑。 “我是想过夜,不过没打算继续刚刚的事。”她红着脸睐他一眼。 “真的可以过夜?”他好惊讶。 “我是那么打算的,而且我想借住三天。” “不会吧?真想把我扑倒提早洞房?小妞,你就老实招了吧,你到底计划多久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明天我爸的饭店举办员工旅游三天,艾娟又和滕武黏在一起,我一个人不敢回家啦!”她窘得哇哇叫。 “哼,原来是在利用我。”他瞟她一眼,逗着她。 “不然我去请滕武收留我也行呀!”艾薇噘嘴回视他。 “你敢?”他将她揽进怀里。 “没办法,我哪敢利用你啊?” “你是怎么当姊姊的,居然想去坏他们的好事?”滕文敲了她的头一下。 “不然要怎么办?”她胆子小他又不是不知道。 “当然是好好利用我呀!”滕文漾开笑容。 “是你自己先抱怨的耶!”她白他一眼。 “好吧,是我的错,今后欢迎你随时来利用我,我会满心欢喜的让你用。”他暖昧地跟她调笑。 “讨厌啦!”她顶着红红的苹果脸娇嗔,两人边说边走到艾家¨口。 “真希望你今晚就留下来过夜。”滕文轻碰她的脸颊。 “到底是谁急着扑倒准?”她脸上满是娇羞。 “我们半斤八两吧!” “嘻……” “明天见。”滕文亲亲她的额头,确定她进屋落了锁,他才转身回家,但他的心情已经因为那女人的出现而变糟。 谢玉庭是此刻最不该出现的人! *** “滕武,艾娟呢?”艾薇匆匆跑进武馆,瞧见他连忙拉住他问话。 “办公室。”滕武指指她的身后。 “谢啦!”她立刻奔进去。 “搞什么?”见她像阵风飙走,滕武耸下肩.不怎么在意。 “艾娟!艾薇冲进去大叫着。 “姊,我耳朵很好,不必这么大声我也听得见。”艾娟皱眉瞧着她。 “不得了了,你猜猜我看到谁了。”艾薇两手撑在桌上,一脸兴奋地看着妹妹。 “周杰伦?” “不是啦,小胖妹!我看到小胖妹了!” 艾娟错愕地张大嘴,半天才惊叫出声:“还没天黑你就见鬼了?她是不是要托梦?你要不要去拜她一下?” “不是鬼啦,她会笑会说话,还有影子,哪是鬼?” “那就不可能是她呀,记得吗?就在老妈病危那时候,她过世了。”艾娟提醒她。 “所以我才吃惊呀!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只除了身材小她三号以外,就算是董妈妈瞧见了,也会叫她一声亚芬的。” “真有长得那么像的人?你是在哪里看到的?”艾娟一脸的不敢置信。 “幸福街,她穿着某间公司的制服,艾娟,你觉得要不要告诉学长?”艾薇急问。 “对对对,快去告诉学长……等一下,那女人绝不可能是亚芬,一年多了,也许学长心情才平静些,若是让他看到长得那么像的人,会不会害他又陷进去?”艾娟举棋不定。 “对喔,那怎么办?” “我们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好了。”最后艾娟决定道。 “好吧,那我走了。”艾薇见到那人的震惊总算平复下来了。 “等一下,姊。你下班了对不对?”艾娟露出贼笑。 “对呀!”艾薇忍不住小脸微红。 “可老爸去员工旅游了,你敢回去吗?”艾娟以手肘顶顶她。 “哪敢啊?”艾薇睨她一眼,这坏妹妹,明知故问嘛! “那怎么办呢?”艾娟要直接的答案。 “住隔壁啦!”她红着脸承认。 “应该的应该的,快去吧!”艾娟满意地将人推出去。 “真是的。”她好笑地跑回当铺。 “咦,怎么喘成这样?”滕文刚刚有客人所以没陪她去,客人走后,他一直在等她。 “从隔壁跑回来的。” “怎么?要留宿我这里还得跟艾娟报备一声啊?”他将门锁好,握着她的手一块上楼。 “不是啦,我有事要跟她说,对了,我租到片子了。”艾薇从袋子里拿出两片光碟。 滕文瞟一眼片名,随即挑高一眉。“恐怖片?你这种胆子也敢看?” “平常当然不敢了,但我从来没看过,老是被人笑没胆,老实说,我很想摆脱这个污名。” “很多人都不敢看恐怖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滕文看着片子的简介,不算太恐怖,她看了应该不至于做恶梦。 “但还是会被笑呀,今天有你在,可以帮我壮胆嘛!”她跟着他走进那间超赞的视听室,开心地坐下来等着被吓。 “你确定真的要看这部片子?我不介意陪你看文艺片。”他回头笑望着她。 “快点快点!”她兴奋地等着。 “晚上不敢睡可别哭喔!” 他把片子放进机器里,然后走到她身边坐下,她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壮胆。 “你确定真的挺得住?” “唔……” “你若看到一半害怕,随时喊停知道吗?” “嗯,对了,先问一下,你呢?敢不敢看?”她会不会根本没靠山啊?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吗?”滕文翻个白眼。 艾薇偏头瞧他一眼,才笑道:_没关系,看到恐怖的地方,我们一起尖叫也不错,反正你说这里隔音效果一流,再大声也不会吓到邻居。” “开始了。”滕文舒服地靠在沙发上,而她几乎缩在他的怀里,还没开始,小手就先准备好,随时要遮住眼睛.他实在很怀疑这样能看什么。 “啊?唔……嗯……天!啊——快跑快跑……嗯……”艾薇边叫边掐着他的手臂,甚至紧紧抱着他,只敢用眼角余光偷瞄萤幕。 一部片一百分钟里,不时听着她的额外配音,本来不怎么恐怖的片子,因为她的反应,居然有那么点恐怖的感觉,让滕文哭笑不得。 直到片子结束许久,艾薇仍缩在他怀里,他好笑地等着她的影评。 “天哪……为什么会有人这么自虐,花钱看这种片子,影响往后一个月的食欲啊?”艾薇脸色惨白无力地问。 “想减肥吧。”她这么胆小却努力撑完一部片子,他当然不能笑她了。 她白他一眼,“滕文,这一点也不好笑,幸好刚刚没先吃饭,不然肯定全吐光了。” “问题是现在你也没胃口吃了。”他瞄一眼她纤细的身躯,不甚满意,他该喂胖她,而不是让她更瘦。 “嗯!”她单是想就觉得反胃。 “所以啦,比起花大钱去塑身,看恐怖片不失为便宜的减肥好方法,不是吗?” “就算会变肥,我以后也绝不再看了,真吓人。”她仍紧抱着他的手臂。 “那就别看了,更何况你离肥还很遥远,记得明天把今天没吃的全补回来。”他将她抱进怀里,伸手将灯打开。 “嘿……咦?”她瞪着他的手臂。 “怎么了?” “是我弄的?”她心疼地抚着他饱受摧残的手臂,上头仍留有她深掐的指印。 “可见你有多入戏。” “一定很痛吧?你为什么都不叫?”艾薇想也没想地俯身轻吻上那些印记。 “还好,而且我是有目的的。”他柔眸轻垂,瞧着她珍宠的动作。 “什么目的?你不会有被虐倾向吧?”她仍细啄着那些指印,还伸舌轻舔。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什么?” “我就等你现在所做的呀!” “啊?”她小脸爆红。天哪!她在做什么? “别忘了我的腰,应该也挺惨的。”滕文逗着她,不想让她回想电影里恐怖的画面。 “讨厌啦!”她红着脸跑回客厅。 “现在呢?真的不吃吗?” “不要了。” “咖啡?” 她摇摇头,完全没有任何食欲。 “看来只剩睡觉一途了。”他虽这么说,还是在她身旁坐下。 “现在才九点你就要睡了?”她的手悄悄扯住他的衣袖,就怕他去抱棉被,她一个人会吓出病来。 “不然呢?我拿唐诗出来,让我们薰陶一下文化气息?”他伸手揽住她的肩,她改握住放在她肩上的手指。 “我以前背了好多首喔,可惜现在都忘了。” “是吗?最喜欢哪一首?” “忘了诗名,只记得几句,什么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返之类的。” “李白?” “好像是,你不觉得很有令狐冲的感觉吗?” “应该是令狐冲有那首诗的感觉才对吧。” “嗯,但我喜欢那种磅礴那种胸襟那种壮阔,实在令人向往。” “好了,讨论完唐诗,现在要干嘛?需要拿围棋出来吗?”他倒要看她能拗到什么时候。 她瞪着他,“你搞笑啊?为什么需要围棋?” “培养气质呀!” “你是说我们天天搞投资很市侩吗?” “哈哈……” 滕文打开电视,两人边看边聊天,接着两人分别去洗了个澡,又继续耗到十一点多,艾薇已经累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偏又没胆一个人睡,只好边打瞌睡边拉着他的手,扯些无聊话题。 滕文瞧着她,明明就累坏了,却怕得不敢去睡,甚至连一句“我不敢一个人睡”都不敢说,她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问题是,他也没这么大方,想利用他,她得王动点。 “很晚了,该去睡了,晚安,薇儿。”滕文起身伸伸懒腰。 “咦?还早嘛,我们再聊一会儿。”艾薇秀气地掩嘴打呵欠,坚持留人。 “不行,太晚睡会影响皮肤,还是早点睡比较好。”他走到房门口,突然发现衣服被拉住了,他偏头瞧她一眼。 “可是……”她支支吾吾的, “怎么?” “那个……我……嗯……” 滕文回身,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揽着她的腰等着。 “你的床可不可以分一个小角落借我啊?”她好小声好小声地问。 “为什么?”他修长手指轻碰她发烫的脸蛋。 “人家不敢一个人睡啦!”她红着脸承认。 “早说嘛!”他漾开大大的笑容。 “咦?”她诧异地抬头。 “借是可以,但我要收费喔!”他揽着她的腰往房间走。 “好呀,怎么算?”只要别放她一个人,怎样都无所谓啦! “连人带床借你,你觉得怎么算比较划算?”他是很好商量的。 “咦?”她只想借床呀! “你都爬上我的床了,会不碰我吗?”依她的害怕指数,应该会化身无尾熊把他当树抱一整晚吧。 “唔……你想怎么算呢?”都上了他的床了,就算没被恐怖片吓,她也一定会紧紧抱着他的。 “最好是拿你来付了。”他笑道。 艾薇瞠大眼.他真想要她? “不必怀疑.我不是柳下惠,别想我能坐怀不乱,你对我的影响力已经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超想抱你上床这样又那样的。” “也行呀。”她小声地应道。 滕文没了声音,她说也行? “不要就算了,我先睡了。”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简直糗到不行,匆匆甩开他的手,转身就想街上床,却被他揽回怀里。 “你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你的‘也行’是我以为的那样吗?”他全身紧绷地问。 “是啦!”她知道他说笑的成分居多,但她也在他眼里瞧见渴望,明明很想要,但他并不想逼她,或拿他健美的身躯色诱她,这份尊重她的心意让她很感动。 他能疼宠她,她当然也行.更何况对象是他,她虽紧张羞怯却不感到害怕,真要诚实点的话,她也很想要他。 “真的可以那样又这样?” “那样是哪样?”她娇羞地睐他一眼。 “当然是尽情地做尽爱做的事呀!” 艾薇低着头,害羞地点点头。 “没想到一部恐怖片就让你变大胆了,太幸运了。”他抱着她滚上床。 “是你。”她才愿意的。 “原来是我让你变大胆的,亲爱的薇儿,这是我的荣幸呢!”滕文温柔地吻住她。 他的心飞上了天,她的主动表示她很爱很爱他吧!这份甜蜜的认知,让他有如置身天堂般幸福满满。 *** “姊,你最近身旁都飘着小花喔!”艾娟取笑着她。 “什么小花?”艾薇漾开甜蜜的笑容。 “就是这样,瞧!你现在身边都是玫瑰,而且是满格,连我都被挤到格子外了。”艾娟坏心地嘲笑着。 “太扯了。” “和滕文哥进展很顺利喔!”姊妹俩边走边聊,还不时停下来看着橱窗里的摆设,对味了就进去逛逛。 “嗯。”艾薇大方地承认。 “前阵子的借住发挥效果了?嘿!该不会那时就被吃了吧?还是你吃了滕文哥?”艾娟一副八卦记者的嘴脸。 “你少胡说。”她的脸不受控制地发烫。 “哈哈!瞧你脸红的,这样任谁都知道你们有暧昧了。”艾娟勾着她的手,虽然打心里替她高兴,但取笑还是要的啦! “只会说我,你和滕武还不是天天黏在一起。”艾薇睨她一眼,他们的暖昧弄得全幸福里的人都知道了,还敢笑她? “这倒是真的,没想到我们姊妹会爱上他们兄弟。” “嗯。”当初她只是为妹妹去观察滕武,却意外恋上滕文,人生果然不可思议。 “今天滕武是因为要上课,有正当理由,那滕文哥呢?明明休假,怎么没跟你黏在一块?他去干坏事了?” “你少胡说,他说今天和人有约,等事情办完再跟我联络。”艾薇十足地信任他。 “你没问对方是谁吗?是男是女?是公事还是私事?”艾娟瞪着她。 “我不想因为喜欢就什么都想管,他有他的朋友,本来就该给他空间,我也是呀,我们姊妹有多久没一块逛街了?” “才多久的工夫,你就什么都替他着想了。” “你还不是一样?” “姊,你要不要换个新鲜的词?”艾娟嗤一声笑出来。 “你就爱取笑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呀?” “哈哈……为了向你赔罪,陪你去逛蒂芬妮吧。” “既然要赔罪,陪逛怎么够表示诚意,不必买条链子吗?”艾薇瞟她一眼。 “姊,你很坏耶,明知道我口袋里顶多有几张发票,根本没钱,竟然还想叫我买蒂芬妮?是想叫我整个月吃泡面度日吗?” “就算爸准,滕武也不会允的。” “嘿嘿……”艾娟笑得腼腆,虽然滕武爱欺负她,但疼她宠她也是真的,能遇到他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都到这里了,我们去蒂……”艾薇的话消失在空气中,吃惊地停下脚步。 “怎么……咦?”艾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也错愕地张大嘴。 就见滕文和一个女人一起走进蒂芬妮,他的和人有约是这种约法? “好服熟……”艾娟喃喃自语。 “你也觉得眼熟?那女人前阵子来过当铺。”艾薇没有收回视线,心中已经掀起大波澜。 “真的?他们是什么关系?”艾娟吃惊地看看她又望向珠宝店。 “不知道,那时他瞧见那位……嗯,好像是谢小姐时,似乎很不高兴,我就没问了,然后就忘了。”艾薇回想当时的情况。 她突然想到当时她直觉他们应该交往过,如今看来果然是真的,就不知道是过去式还是进行式。艾薇的心往下沉,但她该相信他不是吗? “拜托,这哪叫不高兴?不高兴还会一起来逛蒂芬妮?太过分了,滕文哥又不是不知道蒂芬妮是你的最爱,为什么跟别的女人来?可恶!滕文哥到底在搞什么东西?”艾娟生气了,而且那女人好眼熟,她明明见过的。 “我们先不要妄下断语,也许、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对不对?”艾薇努力想替他找个正当的理由,但愈说她的心愈慌。 “等一下,姊,你说那女人姓谢是吗?”艾娟努力想抓住脑中乱纷纷的记忆。 “对,我听滕文叫她谢同学。”艾薇不解地看着她。 “啊,我想起来了,她她……她……”艾娟倏地瞪大眼,两手用力地握着她的。 “怎么了?”艾薇几乎以为自己的心跳停了。 “她是滕文哥高中时的女朋友嘛,你说她姓谢,谢……谢玉庭!对了,就是谢玉庭,她是滕文哥的初恋情人!”艾娟总算全想起来了。 “初恋情人?”血色自艾薇的脸上褪去。 她最痛恨这个名词了。 第7章 三天了! 滕文的心情超差的。 艾薇又开始躲他,而且已经整整三天了,这次又是什么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她很正常地来上班,却不肯再留宿了,而且每每她的眼神对上他的,总是很快调开,生疏在他们之间蔓延…… “怎么连艾娟都冷冰冰的?” 滕文到隔壁武馆代课,艾娟瞧见他,居然把他当空气,理都不理他,这当中绝对有古怪。 “哥,你来一下。”滕武看完诊,一瞧见他,立刻拉着人进诊疗室。 “艾娟怎么了?” “不,该问你怎么了?”滕武白他一眼。 “我?我好得不能更好了。”滕文心情很差,口气很呛。 “是吗?好到跟初恋情人旧情复燃了?” “谁说的?谢玉庭?她不敢!”提到那女人,滕文神情很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的奸情被人看到了。”滕武没好气地道。 “什么好情?你少胡说,谁看到了?艾娟吗?”所以她才生气? “错,是艾薇和艾娟一起看到了,你害我连带被冰进冷冻库里了。”滕武哀叹,艾娟已经三天不跟他说话了。 “她们看到什么了?”滕文错愕不已。 “看到你和谢玉庭去逛蒂芬妮。老哥,你明知道蒂芬妮是艾薇的最爱,你却带别的女人,而且还是前女友,更惨的是初恋情人一块去!哥,你若不是神经太粗,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滕武希望他快点回去善后,放他一条生路。 滕文这下终于恍然大悟,果然是被误会了。他立刻回去,直接关了当铺大门。 “怎么了?时间还没到呀。”艾薇讶异地看着手表。 “我们的事比较重要。”滕文拉着她上二楼。 “什么事?”艾薇脸色很差地坐进沙发。 她等了三天,希望他自首,至少让她知道他和谢玉庭为何重新在一起,就算他想分手,也该讲清楚不是吗?他不会缠人,她同样做不来硬抢这种事呀! “哪天我说有事确实是和谢玉庭见面。”他蹲在她身前凝望着她。 艾薇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件事,怔在当场。 “我会把经过告诉你,但首先,你有特别想问的事吗?”他握住她的手。 “她真的是你的初恋情人?”她苦涩地问。 她似乎和初恋情人特别有缘,她的初恋情人伤她好深好深,而且情况和现在几乎一模~样。 她的初恋情人忘不了他的初恋情人,和她交往时,只因初恋情人想回头,他就瞒着她和那女人藕断丝连,直到被她发现,他居然反过头怪她。 说她不懂爱情,说爱若是说能抛下就抛下,那才不叫爱,还说他对她们都是认真的,摆明了就是要脚踏两条船,于是她自愿当个不懂爱的人,二话不说跟他分手了。 可笑的是,最后他选择的也不是那位初恋情人呀! “对,很不幸的,我第一个恋爱对象就是她,后来因为一些原故而分手,分手时算是不欢而散。那天她突然出现,后来又打电话要求见面,我想都那么久以前的事了,能把话说清楚,大家心里别再留疙瘩也好,才答应跟她见面的。” 滕文叹口气,私心地不希望让艾薇再见到谢玉庭,才想速速和她把话说清楚。那天谢玉庭看艾薇的眼神并不友善,他也察觉她似乎想回头缠他,最怕的是她会朝艾薇下手。 艾薇是这么单纯,绝不是工于心计的谢玉庭的对手,那天他已经跟她说得很明白了,他们绝不可能再在一起,他唯~没算到的是,会被艾薇亲眼目睹,这是最糟的状况。 “我和她进蒂芬妮,是她说朋友拜托她挑饰品,要我给点建议,她说是最后要求,我就答应她了。” 艾薇见他神情坦然,很想相信他,但以前的经验太糟了,让她无法真的安心。 “当时我已经告诉她,我现在有一个想用生命守护的女孩,我的生命里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薇,我不能否认曾和她交往的事实,但那都过去了,如今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我不要其他的女人,就是你了。”滕文凝望着她,坚定地说道。 艾薇眨眨眼,想把泪珠逼回去,偏偏还是落了下来。他和当初那人完全不一样,不是用一个谎言来瞒另一个谎言,甚至把过错推到她身上,而是坦白吐实,她愿意相信他。 “薇?”他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好心疼。 “以后不许跟别的女人去蒂芬妮了。”她又哭又笑地投入他的怀里,他被撞得跌坐在地,怀里紧抱着心爱的人儿。 “那当然……等等,你是说以后我们若生女儿,也不许带她去吗?”滕文放下心中大石,又有了逗她的兴致。 “女儿和她男朋友一起去就行了。”换句话说,他只能跟她去啦! “遵命。”滕文很高兴听见她的十足占有。 “啊?怎么会扯到那么夸张的事?都是你啦!”艾薇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拐了什么承诺。 “你不喜欢女儿吗?” “喜欢呀……等一下,不是这个问题吧?” “迟早要面对的不是吗?我是觉得两个刚刚好,不管男女都好,但你若想多生几个,我也可以配合就是了。” “讨厌啦,你一直扯一些很远以后的事。”她红着脸已经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了。 “会很远吗?你现在二十六,一两年内生第一胎对你比较好,真的不算远耶。”他轻抚着她的秀发。 “哼!生不生是我们决定在一起以后的事吧?”她还没十足的信心可以和他厮守终生。 “我决定了呀,你还没吗?” 艾薇惊讶的看着他,他真认定她了?好高兴喔。 “快点,别让我等太久。”他轻啄她的红唇。 “嗯。”她点点头,愿意和他一起努力。 “再提醒你一下,过了三十才生,你会比较累喔!”他柔性劝说。 “滕文!”她抡拳狠狠捶向他的背,引来他的开怀笑声。 美好的未来规划图,真的令她周身浮满玫瑰,能和他共组甜蜜家庭,绝对是这世上最美的一件事了。 *** “阿文,阿薇呀!”高伯笑呵呵地走进当铺。 “高伯,好久不见了。”艾薇微笑地站起来。 “高伯,气色不错喔。”滕文也是一脸的笑容。 “告诉你们,发生奇迹了,我家世明居然转性,他找到工作了,昨天领到薪水,居然把大部分钱都交给我,只留了一些当零用,你们说这是不是奇迹呢?”高伯说着眼眶都红了。 “太好了,高伯,你苦尽甘来了。”艾薇替他高兴。 “那很好,世明本性不坏,是失业让他迷失,能回到正途,真的很好。”滕文微微一笑。 “阿文啊,是不是你……”高伯隐约觉得这份工作是滕文介绍的,但他一直没提.他就把这份感激摆在心里了。 ”怎么?”滕文没想邀功。 “总之,谢谢你们两位。” “哪里,高伯,你别客气了。”艾薇觉得自己什么忙都没帮上,还让人道谢。很不好意思。 “那天你骂了他之后,他回家居然跟我和我老伴道歉,我想是从那天起他开始改的,他把你的话听进去了,阿薇,真的谢谢你。” “呃……”艾薇没想到她骂人真骂对了。 “我先走了,谢谢!”高伯一再道谢后才开心地离去。 “真是不可思议。”艾薇扬着嘴角。 “还要再观察一阵子。希望高世明能痛改前非,那样高伯的苦日子才真的过去。”滕文没那么乐观,他要眼见为凭。 “所以是你帮的对不对?”她也猜到了。 “我说过了,最大的问题在他,他自己能改,其他的只是小事。”滕文漾开笑容。 “嘿嘿……你少了个老顾客了喔。”艾薇取笑道。 “我一直在等当铺可以关门大吉的那一天。”那代表那些老顾客都有了安定的生活了。 “你真好!”艾薇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不介意你用更热情的方法褒奖我的好。”他点点自己的唇,要她来点火辣的。 “你怎么老想一些色色的事?”她红着脸睐他一眼。 “你不想吗?”滕文见她闪躲,乾脆自己偷个香解解馋。 “哎呀,会有人来啦!”艾薇烫红着脸蛋推着他。 “平均一天一个,不会有人上门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香一个。”滕文开着玩笑。 “你真发情啊?” “你们要不要乾脆开放参观?真以为当铺没什么生意,就可以旁若无人打情骂俏吗?”左双全才踏进门口,就听见他们热情的对话。 “学长!”艾薇被人撞见暧昧,小脸涨得通红,但见到他还是很高兴。 “艾薇,你的笑容闪亮到有些刺眼,要不要收敛点,太甜蜜会惹人嫌喔。”左双全取笑她。 艾薇红着脸没否认她的甜蜜,也不介意会惹人嫌。 “你又来干嘛?”滕文却很冷淡,这小子每次出现都赢得艾薇灿烂迷人的笑容,她是他一个人的! 艾薇赏他一拐子,才笑问:“学长要进来吗?” “他不进来。”滕文抢答。 “喂!”艾薇睨向他。 “他说得没错,我不进去了。”左双全摸摸鼻子,这两兄弟谈起恋爱来,都变得很没人性,他习惯了。 “快说!”滕文催着,说完可以滚了。 “真是的,替你送生意上门还被赏白眼,我还真命苦啊。”左双全睐他一眼。 “要监定什么?” “有批清朝的家具,因为加了西洋的风味相当特殊,想找你一起做。”监定是他们共同的兴趣。 “清朝的?也许找老师一块去会比较好。”滕文斟酌着。 “也好,下个月会到,到时再通知你。”左双全正事谈完,接着转向艾薇。“你说的那个人我也瞧见了,真的很像亚芬。” “咦?艾娟告诉你的?” “不,前阵子我也瞧见了,只是隔很远,但确实超像的,后来我跟艾娟提起这件事,她才说你也见过。” “郡……那你有去……” “有,我去你说的那家公司找过了,可惜她已经辞职,而且也不叫董亚芬,她叫童亚清。” “怎么连名字也这么像?” 左双全微微一笑。“是呀。但确实是不同的人,你忘了吗?亚芬的丧礼我可是全程参与的。” “学长。是不是没见到那人比较好?”艾薇担心地看着他。 “怎么会呢?当下是有些吃惊,但我也很清楚不会是同一个人,这世上本来就什么事都有。艾薇,你别介意,我并没有因此而伤心。”左双全见她红了眼眶,伸手探进柜台里,拍拍她的手臂。 他这动作令滕文不爽极了,伸手就打,幸好左双全反应快,速速缩回来。 “你干嘛?”左双全不悦地瞪他。 “她是我的,少乱摸。” “拜托,真要下手早在台中时就下手了,还轮得到你吗?”左双全笑他胡涂。他可是当了艾薇好几年的学长呢,真想还怕找不到机会下手吗? “反正她已经是我的了。” “是是是,既然是你的了,不必喝的醋就别抢着喝了,不怕酸死你的心上人吗?我走了。”左双全摆摆手离开。 “幸好,学长好像已经完全走出来了。”艾薇松了口气。 “你们也太热络了吧?”滕文超不爽的。 艾薇回神才发现他真的泡在醋坛子里了,嗤一声笑出来,随即紧紧地抱住他。 “抱什么啦?”滕文不悦地使性子。 “不要?”她好笑地问,作势要放手。 滕文立刻回抱她,并霸道地宣示道:“不准放手,你是我的,以后不许这么关心别的男人,不许对着别的男人乱笑,不许让人碰你的手,你!全部的你都是我的。” “知道了。”艾薇在他怀里漾开甜甜的笑容,心甘情愿把全部的自己都给他。 *** “你觉得我们把客厅重新设计一下如何?”滕文兴匆匆地问。 他位于当铺二楼的住处,不像滕武在接管武馆时,曾经整修过,仍保留着爷爷当初的设计,虽然品味不错,却有些旧了,他希望改装时能加入她的想法和喜好,毕竟那会是他们未来的窝。 “现在这样不好吗?”艾薇扬着嘴角,知道他在规划未来时,已经将她包含进去,让她很开心。 “不是不好,而是不够好。” “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我一个人住是不错,但却少了你的感觉,你不觉得把它弄得更像我们的家会更棒?”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真想今夜就娶她回家宠。 “那连卧室都得改了。”她好笑地说着。 “我们真有默契!” “真要改吗?楼上一整修,当铺应该无法营业吧?” “无妨,可以在武馆里照做。”他一点都不担心。 “也对,反正你人常在武馆。”她笑着轻抚他的手臂。 除了到武馆代课外,滕文也常过去健身,他的拳法打得真是漂亮,难怪有不少女学员下课老是赖着不走,就是想看他出色的身手,令她既骄傲又有些吃味,他完美的身材真不想被别的女人瞧见,她的独占欲是不是愈来愈夸张了? “那明天我们就来画设计图,把我们想要的感觉画出来,再交给设计师去弄,我要让你待下来就再也不想离开了。”他垂眸瞧着她的习惯动作,每每她这样摸他,总让他升起一阵热呼呼的幸福快感。 “嗯,我很期待喔!”能和他一起建立一个属于两人的幸福家庭。真的好像在作梦呢! “真不想让你进去。”滕文叹息。 “可是我们在门口站好久了。”艾薇轻笑出声。 他送她回来后,两人就站在门口聊好久了,久到她想请他进去喝杯热茶。 “再一下。”他真想偷个热吻,但左右瞧了瞧,左前方一个大大的监视器,右后方也藏着一个,真吻下去,明天里长伯就会上门取笑他了,他很无奈地放弃那个念头。 “不如搬两张凳子坐下来聊个过瘾,你们以为如何?”艾娟受不了,决定出来棒打鸳鸯。 “艾娟?你怎么在家?”艾薇回头瞧见妹妹猛翻白眼,有些差怯地笑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家?最近我天天都在家好不好?” “吵到你了?”滕文好笑地问。 “你们啊,要嘛上楼去,反正对象是你,我爸应该会装作没看见,不然回当铺也行,别在这里猫叫春,会被邻居泼冷水的。” “你和滕武吵架了?”滕文再问。 “向来只有他欺负我的份,我哪会跟他吵?” “你们吵架了。”滕文和艾薇异口同声道。 “无聊。”艾娟不理他们,先进去了。 “你回去吧,我去安慰一下艾娟。” “嗯,明天见。”滕文轻推她进家门,然后双手捧着她的小脸,抢到一个火辣辣的热吻,才满足地离开。 艾薇真觉得自己踩在云端上,那飘飘然的幸福好甜美,半晌才想起艾娟的事。 “你真的跟滕武吵架啦?”她在妹妹身旁坐下。 “没呀,是他玩得太过火,我不爽就回来了。”艾娟抱着抱枕咕哝。 “这榉还不算吵架吗?” “不算,这是被欺负。” “要我去骂他吗?” “不必了,他刚刚已经打电话来道歉了,为了惩罚他,我才故意不理他的,冷落他几天,让他好好反省一下。”艾娟笑着扮鬼脸。 “难怪滕文说你们好像在办家家酒。” “是吗?你却像是当给他似的。” “像吗?” “幸好滕文哥是个好男人,姊,你就算当给他,也会很幸福的。”艾娟一直把滕文当哥哥,如今能变姊夫,她最开心了。 “你对滕文的评价相当高喔,小心滕武吃醋。”艾薇好笑地拍拍她的手臂。 “他早吃过了。” “你们没事就好,你还想让滕武追多久才肯嫁他?”他们的追妻把戏,已经持续好~阵子了,没想到滕武也挺有耐性的,而且好像愈玩愈开心,可见他是真的很爱小妹。 “再看看罗!”艾娟淘气地笑着。 艾薇才想说说她,手机就响了起来,她好奇地看了下萤幕,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有些警觉地接起。 “喂,哪位?……谢小姐?……这……好吧,请等我一下。” “谢玉庭?”艾娟不悦地问。 “嗯.奇怪,她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艾薇不解的看着手机。 “她要干嘛?” “说有事想跟我谈。” “现在?”艾娟瞥了眼手表,心里更不悦了。 “嗯.她说在巷子口的咖啡厅前等我。” “早打烊了好不好?这么晚了别去。”艾娟认定那女人绝对不安好心,不希望姊姊去踩陷阱。 “我想我不去,她也会再打来,还不如直接去弄清楚她想做什么,你说对不对?”艾薇冷静地道。 “我陪你去。” “不必了,若有事我会打给你。” “姊,我给你半个钟头,时间一到你没回来,我就去找你。”艾娟担心地道。 “好。”艾薇扬起笑容,很高兴有来自家人强烈的支持。 她快步走向巷子口,果然远远就见谢玉庭靠在柱子上,一脸不耐烦地直看手表,她深吸口气走过去。 “艾小姐,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滕文打算回到我身边。”谢玉庭偷偷观察她很久了,认定她是个胆小怕事又没什么见识的人,这种人最好应付了。 艾薇微微一笑,她的话虽然劲爆,但太夸张,完全骗不了人。 “我和滕文向来无话不聊,就算分开了几年,也一直都有联络,他有跟我谈到你。你也该知道他有些大男人,当然对你这种乖巧听话的女人没辙,很容易被吸引,但久了可是会腻的。” “所以呢?”艾薇不停地提醒自己,这是谢玉庭的诡计,千万别上当。 “相较于老是要人照顾的娇娇女,他更渴望有个自主独立的女友,所以他动摇了,他说你是不错,但满足不了他的心。事实上这回重逢,他对我又重新燃起爱意,知道吗?我可是他最爱的初恋情人呀!他承认他始终把我摆在心底,从未忘过。” 初恋情人?真是个紧箍魔咒呀,艾薇的心狠狠地揪了下。 “他还在考虑,主要是希望想个不会伤害你的方式和你分手,你也知道他是个很棒的男人,就算要跟你分手,也会替你想好后路。”谢玉庭冷然地看着她。 艾薇漾开淡淡的笑容,“除非他亲口说分手,不然一切都只是你的算计吧。” “你……”谢玉庭没想到她居然不为所动。懊恼地咬了下唇瓣,看来她必须想个更直接的办法才能破坏他们的感情,进而把滕文抢回来。 “谢小姐还有事吗?”艾薇强装坚强,微笑地问。 “哼!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滕文想跟你好聚好散,我可未必有那么大的耐心等,我会催他快点跟你分手的,到时你可别哭呀!”谢玉庭一脸高傲地走向她的车子,很快地开车离去。 艾薇直到车子看不见了,才无力地蹲下来。 他真的在考虑吗? 劈腿两字又撞进她的脑海里,是她最近过得太幸福,招妒了吗? 她双手掩面,天呀!谁来告诉她,这只是一场梦,梦醒来,她还是在跟滕文正快乐地计划改装新房。 这……是梦吧? 第8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滕文打开门,吃惊地看着她。 “咦?”艾薇对上他惊讶的眸子,又左右瞧了瞧,才发现自己居然走到当铺门口。 “你在这里站多久了?”他握住她的手,这种大热天,她的手居然是凉的。 “我?”她茫然地看着他。 “到底出了什么事?”滕文把她拉进屋里,重新锁好门,拉着她一块上楼。 “我……也没什么事。” “我正巧看了下监视器,还以为坏掉了,连忙冲下来看,结果你真的在这里。真是的,来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按门铃也行,而且你忘了你有钥匙吗? 居然一直站着发呆,若是我已经睡了呢?你要站到什么时候?” “我只是……”心情很差,但她不想把谢玉庭找她的事说出来,这显得她不够信任他,但她是真的受到影响了。 “你的手机响了。”滕文提醒她。 “咦?”艾薇吓了一跳,以为他知道了,慢半拍才发现她的手机真的在响,她愣了下,谢玉庭又打来吗?她已经没勇气接她的电话了。 滕文见她真的有点古怪,只好替她接,他瞧一跟来电显示是艾娟,于是直接接起。 “喂!嗯,她在我这里……什么?我知道了,我会跟她说,拜!” 滕文蹙起眉头,这是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直到他挂了电话,她才想起艾娟说会打电话给她。 “艾娟说她打了快半个钟头了,还跑到巷子口去找。却没看到你的人,你把她吓坏了。”滕文叹口气,将她拥进怀里,谢玉庭那女人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我没听见……” “艾薇,不管那女人跟你说了什么都别当真,我跟她早就成过去式了。” “我相信你。只是心情很差,我没想到自己会无意识地走到你家门口。”她紧紧环住他的腰。 “她怎么会有你的手机号码?”滕文不悦地思索着。 “这点我也想不通。” “唯一的可能就是上回跟她见面时,她偷看我的手机。”滕文懊恼地啐道。 “她……”很积极。艾薇无奈地叹口气。 “别理她了,留下来吧,刚刚不仅是艾娟,连你爸都开口骂人了。” “啊?老爸回来了?” “他说我还没娶你,不可以三天两头留你,会被人说闲话,我们的动作要快点了。” “嘻……”她终于笑出来。 “既然都来了,而且也被骂了,没做点什么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你说对不对?我们回床上去吧。”滕文揽着她往房间走。 “好。” “你真的变大胆了。”他关上房门取笑着。 “还不都是你。” “我也说了这是我的荣幸。” “滕文。”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他。 “你放心,我会再跟她讲得更清楚,让她别再来烦我们了。”滕文再次给予保证。 “好!”她依然紧紧抱着她。 “她骂你是不是?”他心疼地吻吻她的秀发。 “没有,只说你要跟我分手回到她身边。” “那女人是在发酒疯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嗯,我也觉得她是在骗我,但我胆子小,很怕有什么万一,才会下意识地跑来,想从你这里吸取一些元气,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黏人?”她突然想起谢玉庭说他喜欢独立自主的女人,这也是骗她的吧? “她找你麻烦我很不爽,但不管你来我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我都很高兴,你该知道我一点都不希望你回去,也许是我黏你更多一些吧。” “真的?”喜悦光芒重新回到她的眼眸里。 “当然,所以你可以黏得更紧一些,最好和我寸步不离,那样我会更开心心。” “滕文。”她终于安心了,他喜欢的正是胆小黏人的她,这样就够了,她不要再被那女人影响了,他是她的! “你哭了?”他大吃一惊。 “人家开心嘛!”她抱着他又笑又哭。 “好吧,不管你心情为什么转变,你能抱着我又亲又咬的,也该离做点什么更近一些了。”滕文吻着她滑落的泪水。 艾薇泪眼瞧着他,突然将他推到床上,大胆地爬上去跨坐在他的腰间,引来他的瞠目结舌。 “很久以前我就想试试把你扑倒是什么滋味了。”她娇媚地笑着。 “呵呵……小姐,真高兴被你扑倒,但接下来的部分更令人期待,请好好加油喔!”滕文两手一摊,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 艾薇漾开淘气的笑容,倾身贴近他。“滕文,我来了!” 她和他之间,不需要初恋情人来搅局,他是她一个人的! *** “喂!外婆,最近好吗?”艾薇接到外婆的电话很开心。 “阿薇……唉……”外婆一开口就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艾薇紧张地问。 正在看曲线图的滕文抬头看向她。 “我都没脸打电话给你爸了,我……”外婆支支吾吾的。 “外婆,到底出了什么事?表弟又惹麻烦了吗?”艾薇急问。 滕文见她一脸担心,默默地移坐到她身旁?轻揽着她给予精神上的支持,因为靠得近,外婆的声音也传进他的耳里。 “房子……被阿利卖掉了。” “什么?” “而且是三个月前就卖了。”外婆小声道。 “卖就卖了,外婆,你别心疼了,现在住哪?”艾薇无声地叹口气,这早在她的预料之中,难怪外婆说没脸见老爸了,那可是近千万的房子。 “就在附近租了间小公寓。阿薇,我明白你爸的孝心,但阿利说要跟朋友合伙做生意,你也知道他没个定性,老是换工作,我是想著他能自己做点生意,也是不错,才会答应他。”外婆急急替自己辩解。 “外婆想的并没有错。”错在表弟太受宠,根本不明自赚钱是需要付出劳力和心力的。 “可是阿利卖了房子之后,常跑得不见人影,我和你舅舅每次问他跟人合伙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他就凶人,最近一个月甚至完全联络不到他。” “也许在忙生意的事吧?”艾薇知道这是胡扯,但她能说什么?说了只会让外婆更难过。 “不,我是听他以前的朋友说的,他好像一直跑赌场。阿薇,我真担心他把一千万都赌光了,万一还欠人家钱,那该怎么办?赌场都是黑道开的,到时欠钱不还,别说断手断脚了,恐怕连命都没了。”外婆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外婆,你别担心,先把人找到比较要紧。” “可是我和你舅舅到处都问过了,他的朋友都说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外婆哭诉着。 “我会帮忙找。外婆,你自己身体要顾好,别心急,我会帮忙的。”艾薇连忙安慰老人家。 “嗯,阿薇,拜托你了。”外婆又哭了一会儿才挂上电话。 “要请警察帮忙吗?”滕文问道。 “意思是去报失踪?” “不,既然提到赌场,警察那边也许会有线索。” “你说得对,可是你熟吗?” “我不熟,但警察局一定熟。”他指指左边。 “对喔,我们隔壁的隔壁就是警察局。”她后来才发现那些警察和滕家两兄弟都好熟,这样就没问题了。 “嗯,除了警察外,也可以请台中的朋友帮忙,总之,尽快找出你表弟的下落,确认现在的情况比较重要,若他真的跑去赌博,一定要在事情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前阻止他才行。” “对对对!” “艾薇,若你外婆继续宠他,情况不会改善到哪里去的,若他真出了什么严重的事,你们最好别太挺他,必须给他点教训,他才会明白以前是错的,想出人头地是需要努力奋斗。” “你说得对。”艾薇完全认同,庆幸有他在,她安心多了。 “那就这么办。”滕文又回到工作中,顺便联络几个朋友帮忙找人。 艾薇两手抱着脚缩在沙发上看着他专注的神情。 这些天她不时想到谢玉庭的事,她很想把心中那个死结告诉他。但她始终没勇气去面对。 就算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感到害怕,她不要再回想那恶梦了,那份害怕让她无法对他打开心防。 看来死结永远都是死结了。 这种情况是不是他们结婚就能改善?若是他们结婚了,谢玉庭就会死心吗? 但她知道真正的问题不在谢玉庭,而是她能不能完全地信任滕文,相信他不是个会劈腿的烂男人,相信他绝不会回到初恋情人身边。 她什么时候才能全然地相信他呢? “在偷看我还是发呆?”滕文忙完就发现她紧盯着自己,立刻凑过来偷了个香。 “咦?”艾薇吓了一大跳。 “原来是在发呆,真让人失望。”滕文叹口气,但偷香的动作没停。 “你忙完啦?” “少转开话题,你盯着我居然是在发呆,我对你的吸引力已经消失了吗?” 他苦着张脸问。 “怎么可能?”他像咖啡是会让人上瘾的,非他不可,他不会知道她有多在乎他,在乎到心都痛了。 “那为什么发呆?”他贪恋地啄着她的雪颈。 “我想我是非常非常的喜欢你。”她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愣了下。 “这是你发呆后的结论?”他开心得像个孩子。 “嗯。”她轻笑出声,至少这点她非常确信。 “那我允许你偶尔可以发呆。”他大方道。 “只是偶尔?”她凑上前也啄他一口。 “我比较中意你对着我流口水,然后把我扑倒吞食下肚。” “你真是色到没救了。”她任由他抱着上楼,今天又留宿了,老爸会不会骂人? “但你喜欢不是吗?” “对啦!色狼!”艾薇揽紧他的脖子,她不要再杯弓蛇影了,他和那个男人不一样,是她可以信任的好男人。 她要相信他! *** “奇怪?他的电话~直不通。”艾薇不解地看着手机。 “不会忘了吧?”艾爸从厨房门口探出头。 “不可能,早上才又跟他提了一次的。”艾薇嘟着嘴又拨了一次,还是不通,滕文失联了。 滕武打开门走进来。 “怎样?”艾娟急问。 “我到当铺看过了,他不在。”滕武坐下来,闹失踪的是自家大哥,他显得有些尴尬。 难得艾爸休假,在家煮大餐犒赏几个小辈,没想到就缺滕文一人,他到底在搞什么?就算有急事也该先联络一下吧。 “再等等好了。反正离约好的时间还早,阿文向来很自重,一定会准时赶到的。”艾爸在厨房门口笑道,不怎么担心。 “喂,你哥到底在搞什么鬼?明知道今天我爸要请大家吃饭,他干嘛跑出去?”艾娟有些不爽,这阵子因为谢玉庭的搅和。姊脸上的笑容少了,滕文哥难道一点都没察觉?不会好好安抚她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出状况,他到底想怎样? 艾薇缩在沙发上,心一直怦怦乱跳着,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发了。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正想起身转换一下心情,手机突然响了,她才想接却发现是有人传档案过来。 她看了下艾娟和滕武,才点开档案,一看不禁愣在当场,手机差点掉了,幸好艾娟接了过去。 “不会吧?”艾娟一看也傻眼了。 滕武见不对劲,连忙靠过来.这一瞧他立刻咒骂出声:“靠!别拦我,我要先揍他一顿!” 手机里传来暖昧的画面,就见滕文抱着谢玉庭进了一间极女性化的房间,他将她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但谢玉庭却紧揽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你快点休息吧。”滕文冷淡地说着。 “不要,你陪人家。”谢玉庭揽着他不停地喘息。 就见滕文很无奈地在床沿坐下,而画面就在此时结束。 “怎么了?”菜都煮好了,艾爸走出厨房发现他们全站在客厅里,气氛僵得冻人。 艾娟担心地看着艾薇,她一直看着手机。 “到底怎么了?”艾爸急了。 艾娟生气地将档案再次打开,艾爸看完脸色一沉,突然又传来一则简讯,他直接打开,看完脸色更是铁青。 艾娟凑上前看,气得破口大骂:“臭滕文哥,我真是错看他了!” 滕武抢过手机一瞧,只见那则简讯写着: 接下来限制级的部分就不跟你分享了,你还是知趣点,自己退出比较不丢脸,哈哈…… 艾薇连看的勇气都没有,转身回房间,把自己关起来,不再理人。 “姊?”艾娟担心极了。 突然,艾薇的手机又响了,滕武立刻接起。“喂?哥?你在搞屁啊?” 滕文被骂得莫名其妙,才想交代出了什么事,却劈头被弟弟骂,正要问清楚,手机已经被艾娟抢过去。 “你去死啦,别再打来了!”她说完把手机扔到一旁。 “艾娟!”艾爸和滕武都瞪着她,这话也骂太重了吧? 艾娟却不理他们,迳自跑去敲艾薇的房门。 “姊!姊,开门啊!” 房里的艾薇茫然地盯着窗子,甚至连跟泪都掉不下来,真的是恶梦! 恶梦重现了! 第9章 滕文莫名其妙被骂又被挂电活,好不容易找到谢玉庭的家人去照顾她,离开时已是半夜,他一回到家,便看见艾爸和艾娟在屋里等着他。 “艾伯伯,真抱歉,我临时有事没能赶回来,手机又没电,才用朋友的电话打那通电话,但……”他望向艾娟,她为什么那么生气? “朋友?你还把谢玉庭当朋友,所以才跑去她家跟她搂搂抱抱?”艾娟真想揍他一顿。” 滕文讶异地看着他们,他们知道他是和谢玉庭在一起,所以在电话中才会被骂?他懂了,他又被谢玉庭设计了。 “现在你没来吃饭已经不是重点,你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艾爸一脸失望地看着他,将艾薇的手机递给他。 “这是艾薇的手机。”滕文眯眼瞧着那支手机,谢玉庭究竟在搞什么鬼? 艾娟见他直瞪着手机,气恼的抢过来把画面播给他看。滕文错愕地看着内容。她又把那则简讯也秀给他看了,他的脸色更加铁青。 谢玉庭那女人! 他紧握着拳头,强忍愤怒许久才望向艾爸。“可以听我解释吗?” “不听就不会来了。”艾爸两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 他虽然生气,却直觉滕文一定是被设计的,再怎么替女儿心疼,他都想先把事情弄清楚。 “傍晚时我接到医院的通知,说谢玉庭吞药自杀,我请他们去通知她的家属,但谢玉庭只把我的联络电话告诉医院,事关人命,我不得不赶去,结果她却不肯把家人的电话给我。而她服药经医院证实是真的,我无法丢下她不管,只好留在医院里陪她,等确定没事才送她回家,画面应该是那时她偷拍的。” “然后呢?接下来又发生什么事了?”艾娟瞪着他。 “你也看到画面了,她一直不肯放手,我会坐下来是想扯开她的手,然后我就离开她的房间,到客厅用她家的电话打给艾薇,却被你骂,后来就打不通了,我只好先想办法找到她的家人,好不容易找到人,我才能脱身。”滕文懊恼地抹抹脸。 “我没想到你会笨成这样。”艾爸对他相当的不满。 “对不起!”滕文诚心地认错,他也觉得自己挺笨的。 “你接到电话后,第一件事就该让艾薇知道”甚至可以找她一起去,不是吗?明知那女人对你有企图,你还傻傻的让她设计你,这样的你凭什么保护阿薇?应该说和你在一起,只会让阿薇受到伤害。” “对不起,我一直不希望她们面对面,就是怕艾薇担心或误会。我以为很快就能解决这件事,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这全是我的错。”滕文悔恨不已。 “阿文,我要重新考虑你们交往的事。”艾爸神情严厉地看着他。 “艾伯伯?”滕文震惊地回望着他。 “若你不能保护阿薇不受你以前女友的伤害,那你根本没资格爱她,我对你真的很失望,以后不会再让她来你这里了。”艾爸心疼女儿受到伤害,话说完就回去陪女儿了。 “我搞砸了是不?”滕文捂着脸挫败地问。 “没错,你搞砸了。”艾娟冷冷地回道。 “虽然我搞砸了,但那真的是误会,我跟谢玉庭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至少让我跟艾薇解释清楚。” “就算你去解释,效果也不大,你知道我姊被劈腿的事不是吗?” “我没有劈腿!”滕文懊恼地吼道。 “庄胜杰,就是那个劈腿烂人,当初和我姊交往时,他的初恋情人回头找他,他便瞒着我姊暗中和他的初恋情人交往,被发现时还怪我姊不懂爱,把责任都推给我姊;你的情况太像了,这对你很不利。” “一点都不像,我没有劈腿,也没有跟谢玉庭藕断丝连,我心里只有艾薇一个人!”滕文瞪着她。 “所以我爸才骂你笨,就算你跟谢玉庭什么都没有,但那画面已经让我姊在心里先判你有罪了,你能否认吗?你是抱了谢玉庭,还让我姊看到了,我姊旧疤加新伤,会再相信你才怪。” 滕文郁闷地抓着头发,他不要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被放弃,他不要! 他最恨的是,他一直不知道她心中的痛是这么深,当谢玉庭出现那一刻起,她一定天天都活在不安之中吧,而他却没给她足够的信任和保护,反而让谢玉庭一次次恶意伤害她。 艾爸说得没错,这样的他没资格爱她! 但他不要失去她,他要用更大更多的努力重新赢回她的爱! “让我见她!”他目光坚定地看向艾娟。 “现在见没用啦,你还是快点把谢玉庭的事处理好比较重要,她一直出现,别说我姊了,我爸那里你也过不了关。至于你被设计的事,我会先跟姊提。” 滕文点点头,“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件事。” ***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艾薇不解地看着艾娟和滕武。 “这里是我朋友的家,我跟他借用一下。”滕武微笑解释。 他们身处某拣大楼的十二楼,滕武打开门,带他们来到主卧室的窗口,那里已经架了一台高倍望远镜。 “你朋友喜欢天文?”艾薇还是不懂,而且他们居然跑进人家的卧室,太失礼了吧。 “呵呵,这是给你用的。” “给我用?为什么?等等……不会吧?”她已经猜到了,但为什么要看?难道滕文会再来? “答对了,就是那女人设计滕文哥的案发地点。”艾娟和滕武都戴上耳机了。 “我在老哥出门时,偷偷在他身上藏了个发信器,等一下可以听见他们的对话,画面就由那台宝贝提供了。”滕武将耳机递给她。 “不会吧?你们居然玩窃听偷看的把戏?滕文知道你们跟踪吗?”艾薇错愕地看着他们。 “当然不知道。”另外两人异口同声道。 “为什么?”艾娟站在她这边还有话说,滕武呢?他不担心被她听见更吓人的对话? “你要清白的证据,我们也想要呀!若我哥不能保证他能带给你幸福,我也不会准他再接近你的。”滕武微微一笑,只是他对老哥有十足的信任就是了。 艾薇感动地红了眼眶。 “那天的事我们都跟你解释过了。滕文哥确实是被设计的,但我想那女人不只是想破坏你们的感情,她接近滕文哥应该另有目的,你自己亲耳听亲眼看比较准不是吗?”艾娟拉着她的手劝道。 “哥进去了。”滕武提醒遭。 艾薇看看他们,终于把耳机戴上,靠上前从望远镜里看着那屋里究竟在发生什么事。 “滕文,我等你好久了,怎么这么慢?”谢玉庭娇媚地迎向前。 “今天我们就把话都说清楚吧。”滕文极为冷淡,和她保持两步的距离。 “滕文,你别生气嘛,那点小事就让她不相信你,可见她根本不够爱你,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你说对不对?和她一比,你就会知道我是真心爱着你的滕文,让我们……” “你接近我是为了钱吧?”滕文打断她的话直问。 “怎么会呢?我对你只有深情,你不会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多思念你,滕文,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这些年来,你骗了五个未婚夫,诈财近五亿,其中三个正在告你。我问过律师了,骗婚这种事证据很难找齐,这场官司他们告赢的机会不大。你诈得的钱足够一般人用好几辈子了,为什么不收手?”滕文拿出资料冷冷地看着她。 谢玉庭吃惊地瞪着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虽然你骗了这么多钱,但钱来得快去得也快,目前你欠下近亿元的债务,正被地下钱庄追讨中。我很好奇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在短短几年里花掉六亿的钞票。” 谢玉庭惊愕地跌坐在椅子里。 “显然你查到我名下有不少资产,才会回头找我,当我是笨蛋吗?你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请不要赖到别人身上好吗?”滕文语气满是鄙夷。 “我没人可以求助了。”她泪眼婆娑装可怜。 “来伤害我、伤害我爱的人是你求助的方法?难怪没人敢帮你。”滕文讥讽道。 “她有什么好?她根本不相信你。”她直到最近才知道滕文超有钱,比她诈过的任何男人都有钱,她好后悔当初那么轻易就离开他,现在她只能赖住他才能脱困了。 “不懂的事你少胡说。”滕文生气地瞪着她。 “本来就是,若她真爱你就该禁得起这种考验,结果她轻易就怀疑你,分手了是她活该!” “我们不会分手,她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人。” “为什么?明明应该是我才对,我才是你最初爱的人,我才是你最爱的人呀!” “如果当初你没那么势利,或许会有那个可能性,但依你过去和现在的表现,我很明白的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你绝不可能进驻我的生命,你不够格。” “我……哈哈!那又如何?至少我让她离开你了。”谢玉庭终于明白自己绝无机会了,又露出她无情的本性。 “原来对你而言.伤害人是件很好玩的事?” “我就是要伤害她,不行吗?” “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我好心奉劝你一句,你不爱别人,不在乎别人就算了,至少多爱自己一些,自毁并不是件多美丽快乐的事。”滕文冷淡地瞧她一眼.果然是没救了。 “哼,你少假惺惺了。” “被你诈骗的另两个人目前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你可能不知道吧,他们都有黑道的背景。”滕文说出残酷的事实。 “什么?我不相信!”谢玉庭大吃一惊,那两人看起来就像没大脑的大老粗。她一直以为是田乔仔啊。 “你可以去问问,他们一个是中部的角头,一个是南部的大哥,这种事我不需要骗人。”他递了份资料给她。 谢玉庭一瞧便呆掉了,她居然惹到黑道大哥? “我问过了,一来他们知道打官司赢不了,二来以他们的背景也不可能走法律途径,事实上,他们本来就打算私了,恭喜你了,很快的,你就可以尝尝被伤害是什么滋味了。” “不!滕文,你不能不帮我。”谢玉庭慌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已经不止一次伤害我最爱的人了,我可是很期待看你会有什么下场。”滕文无情的拒绝她。 “我……不,对不起,我不会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了。”谢玉庭哭着求他。 “你的保证向来不值钱。” “真的,我绝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我不会也不敢再伤害她了,我只求你保我一条生路,求求你。”谢玉庭是真的吓破胆了。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和他们正巧有点交情。”滕文露出一抹冷笑。 “帮我!滕文帮我!求求你。” “我可以请他们放你一马,唯一的要求是你彻底从我和艾薇的眼前消失。” “我答应!我答应你!”谢玉庭忙不迭道。 “谢玉庭,你的保证是以天计算,哪天你不守约定,我也会自动毁约,黑道人士的手段残酷无情,一直在躲地下钱庄的你不会不知道,你好自为之。”滕文冷冷说完转身想走,却被她抱住脚。 “那我欠地下钱庄的钱怎么办?” “你以为可以什么都赖给我吗?别笑死人了。”滕文说完就走人。 谢玉庭兀自哭个不停。 艾薇茫然地看着前方,居然拿这么龌龊的事来污蔑爱情,好脏! 他真倒楣,居然遇到这种恶心的女人。艾薇闭上眼,替他感到心疼,但她的伤口还是好痛好痛啊。 *** “薇,不要不理我啦!”滕文跟在艾薇身后,小男人般地求着。 “你别一直跟着我。”艾薇没想到老爸这么快就解禁,同意滕文可以追她,害她天天被疲劳轰炸。 他刚在她家吃完晚餐,老爸居然要他们出来散步培养感情,这什么跟甚么啊? “我只求你坐下来跟我好好沟通,这并不过分吧?”滕文扯着她的衣摆,扁着嘴哀求,完全不复那天和谢玉庭谈判时那种冷冽森然。 “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但我现在不想谈。” “为什么?害你受委屈是我的错,但我被人诬陷难道不值得同情?你不能直接三振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嘛!” “我只是想冷静几天,等我想通了再说。” “不要!天知道你一想要想多久,万一你随便乱想走进死胡同,我岂不是很倒楣?” “你烦不烦啊?” “瞧!你都还没开始想就嫌弃我了,等你回去乱想那还得了。薇,乖乖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滕文握住她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腰,半挟持地将她带往他家。 “就说不要了嘛!”他居然来这套,真以为她不敢呼救吗? 艾薇嘟高嘴,可恶!她还真的没那个胆,她一喊,等一下全幸福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吵架闹分手了。 她一点都不想像艾娟那样成为众人的焦点,一想到艾娟和滕武的事被里长伯全里广播放送,当了好久的焦点人物,她就只能冒着冷汗乖乖跟他走。 但她的心好痛啊,就算知道是误会,但他抱那女人的画面已经深印在她的脑海里了,明明他的所有温柔和疼惜都只能给她呀! 她害怕自己再也无法信任他了。 “薇,我们真的要好好说清楚,我要把以前的事都告诉你,你会知道我跟那个男人绝对不一样。”滕文心急的只把门带上,就拉着她进到后面的办公室坐下来谈。 “我知道你们不一样,但我需要时间抚平伤痛,你……你不该抱她的。”她生气的瞪他。 “对不起!”他知道那一幕重重地伤了她。 “我当然知道你是因为善良,无法不管她才着了她的道,但我总有生气的权利吧,你不能要求我不气,我明明就气得不想理你!”她缩在沙发里懊恼地说着。 “对不起!” “我现在看到你就会生气,所以才不想理你的,为什么你不懂?” “我宁可你天天对着我生气,也不要你不理我。” “不要,生气很累你知道吗?我……” “嘘。”他突然捂住她的嘴,警觉地聆听着。 艾薇怔了下,随即瞠大眼,外面有人? 滕文和她对望一眼,确定她了解眼前情况才放开她。小心地朝外探看,果然外头来了两个贼,他眯了下限,是哪里来的笨贼,居然偷到他这里来了? 为了她的安全,希望那两个家伙拿到抽屉里的现金就走人。 “喂,阿强,为什么里面的灯是亮的?”小贼一号突然叫道。 “什么?”小贼二号也吃了一惊。 滕文蹙眉,他绝不能让她冒险。 “里面有人?为什么?应该已经没人才对呀!” “不知道。” “会不会被发现了?”小贼一号紧张地直冒汗。 “若被发现只好杀了灭口,去看看。”小贼二号比较冷血,亮出刀道。 “嗯。”两个小贼开始往办公室移动。 滕文紧紧将艾薇护在身后。 “居然真的有人,你们真是不幸啊!”小贼二号冷酷地拿刀指着他们。 “你们拿了现金就走人,再纠缠下去,演变成强盗案件,坐牢是免不了的。”滕文冷静地和他们谈条件。 “我不相信你,我们的脸已经被你看到了,谁不知道你们是想事后再报警捉我们。” “阿威?!我记得你.你是徐广利的朋友。”一直被护在滕文身后,艾薇探头一瞧,突然叫出来。 “你这娘们!”小贼一号阿威被认出,当场慌了。 “你们明明都在台中活动,为什么会偷到台北来?难道是徐广利指使你们的?”艾薇又怒又羞,她的亲戚居然偷到他家来了,教她如何面对他? “他欠我们钱,说这里有金山可搬,我们只是来偷些值钱的东西,是你们不好,为什么住在这里?没人会住在当铺里,又不是不要命了。”阿强恶狠狠的指责他们。 “真的是他。”艾薇气坏了。 “真抱歉,我就一直住在当铺里,而且很爱惜生命,事实上没人敢动这里的歪脑筋。”滕文微微一笑,再次将她挡在身后,她那一指认,替他们争取到不少时间了。 艾薇吃惊地瞧着他的手.竞微微颤抖着,她很明白若今天只有他~人,他会痛快地和那两人打起来,她深信他绝对可以轻松制伏他们;但很不幸她在场,此刻他一定只想保护她,他的颤抖不是怕坏人,而是担心她的安危。 她的心揪得好疼,明明挡在前面的人是他呀! “少来!我才不信你的当铺没被抢过。”小贼二号阿强急问。 “是有过一次啦!”滕文搔搔头承认。 “不会吧?真被抢过呀?”艾薇偏头瞪着他。 “但那人很快就被警察捉走了。”滕文扬起笑容。 “那是他运气差,而这回是你们运气背了。”阿强扬起手中的刀子朝他们挥着。 “怎么说?”滕文很有求教的精神。 “既然被你们看到脸,为了自保,你们把命留下来吧!”阿强决定赏他们个痛快。 “别急嘛,你们都说不能隹在当铺里,我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原因,但我还是住了,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们说对不对?”滕文故意拖时间。 两个坏人紧张地互望一眼,这男人未免太有自信又太不紧张了,难道他真有什么法宝? “对了,你也问过我为什么要住在当铺楼上。”滕文摸摸她的头,以眼神告诉她绝对不会有事。 “对呀,你说是因为这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可坏人又不知道,瞧,这不就来了。”他的一心相待,让她多少释怀了,所以她安心地配合他的演出。 “哈哈!这倒是。但真正的原因是这里离警局很近,你忘了吗?警局就在隔壁的隔壁,怕什么?”她的绝佳默契令他心情太好。 “少来,这年头很多抢案都发生在警局旁,警察也没发现。”艾薇吐他糟。 “就是呀!你死心吧!”坏人连忙点点头,胆子又大了些。 “你忘了吗?隔壁就是武馆,有个现代大侠住在里面。”滕文又指出另一个大靠山。 “对厚,那大侠还是你的亲弟弟呢!”艾薇用力一击掌,她都忘了有滕武这号人物了。 听他们这么一说,两个坏人脖子又缩了下。 “但问题是滕武又没有顺风耳,能知道这里出了抢案吗?”艾薇不解地问。 “阿威,别听他们废话了,快点了结他们.走人了。”阿强催促着,他全身都在冒汗,直觉再不快走就要出事了。 “他是没顺风耳,但有这个。”滕文亮了下手上的发信器。 “这是什么?” “通常我按下去,三分钟内一定会有人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滕文微笑道,他总算听见声音了。 “杀了他!”阿威立刻冲上前,挥刀就砍。 滕文护着艾薇往后闪,阿强也冲了过来,两人举起手中的开山刀,大叫:“去死吧!” “啊——”艾薇尖叫出声。 滕文则发出怒吼:“太慢了!” 第10章 “居然有人没长脑袋敢来抢你家?”滕武制伏了阿强,看警察正把两把开山刀装进证物袋里。 “你们也太慢了。”滕文摆平了阿威,没让艾薇掉半根头发,但千钧一发的混乱还是让他很不爽。 “这真的不能怪我们,你的发信器从来没响过,突然收到讯号害我们有些惊慌失措,不确定该不该出动。”警察好笑地应声。 “你呢?”滕文瞪向弟弟。 滕武搔搔头,“从床上爬起来总需要花点时间吧,更何况我是第一个赶到的,别找我麻烦了。” “别骂了,我们又没事。”艾薇拉拉他的手臂,要他节制一点。 “算你们走运。”太座开口了,滕文只好鸣金收兵。 “阿文,你先前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也通知他的家人了。”警察忍着笑向他说明。 “那就好。”滕文摸摸艾薇的头,她可以稍稍安心了。 “徐广利被阿威那群人诈赌骗了不少钱,又没钱可还,怕设砍才教唆那两人来抢你的当铺。” 艾薇蹙眉听着,表弟果然还是误入歧途。 “为什么指名抢我的当铺?”滕文非常不悦。 “徐广利好像是从他奶奶那里得知你非常有钱,但为了帮助老邻居还开了间破当铺,他们以为这里应该没有保全,才大胆的上门行窃,真蠢。”警察摇摇头。 “请不必刻意强调它有多破好吗?”滕文恨恨地睨他一眼。 几个警察摸摸鼻子忍着笑。 就连他身旁的艾薇,和站在~旁看热闹的滕武都笑出来了。 “那么明天请两位到局里协助办案吧。”话一说完,警察便离开了。 “老哥,记得把门窗锁好,保全别忘了开,今晚再出事,我可不奉陪了。”滕武见没事,也自动消失。 “乌鸦嘴!”滕文先把门重新锁好,才回到艾薇身旁,带她上楼。 “有吓到吗?”他拥住她心疼地问。 “还好啦!”因为有他在。她竟然不怎么紧张害怕。 “你表弟的事先放到一旁,我们回到我们的主题上好吗?”滕文凝视着她。 “我……”她心烦气躁地推开他。 “艾薇,你可以生气,但别不理我。” “我是很生气啊!”她突然踢他一脚。 滕文没想到她会突然修理他,愣了一下,既没叫也没逃。 “为什么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你一再强调要我相信你,这些事你若是说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你当我是笨蛋啊!到底谁笨啊?”艾薇一开扁,情绪便整个爆开来,像是在宣泄这些天来的所有委屈似的,一连串的拳打脚踢全落在他身上。 “你小心点,这样捶我,你很容易受伤,角度要抓对呀!小心。”被扁还得充当技术指导,可滕文眼里全是她,就怕她扭到腰伤到手的。 但她愿意动手表示乌云快散了,天!他等太久了,看到希望的快乐让他好想狂笑三天三夜! “你还笑!”她一个不爽,突然给他来一记过肩摔。 “哇啊!”滕文错愕地躺平在地上。 艾薇也愣在当场。 “我……我……我这次做对了?”她兴奋地叫着,练了那么久的防身术.还是第一次看到成果。 “很标准!痛死我了。”滕文躺在地上漾开笑容,慢慢地变成大笑。“哈哈哈……” 艾薇看他狼狈地躺在地上,不禁跪在他身旁也跟着笑了。 “还气吗?你可以再多摔几次,我还挺得住。”滕文伸手轻抚她的脸庞。 “以后你不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她发泄完心情好多了。 “那当然。”他将她抱满怀,总算安心了。 艾薇也紧紧回抱他,曾经以为恶梦重现,她会永远失去他,但此刻他就在她身边,是她的!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跟谢玉庭分手吗?” “当然是因为她太差劲了。” “你说得没错,谢玉庭一直嫌贫爱富,我们高中时交往了一阵子。无关金钱时还看不出她的本性,后来她看到我家这间当铺,我告诉她以后会由我来继承,她当场傻眼,还说靠这间当铺绝对会饿死,于是要我选择,卖了这里另谋发展,不然就分手。” “果然很差劲!” “是呀,所以我们就分手了。以往我的女友都会被这问当铺给骗了,却也让我轻易看出她们的本性,所以艾薇,其实有关我的故事,一开始结局就写好了。” “哦?” “你是唯一一个没被它吓跑,还反过来想帮我的女人,你是我等了二十八年的唯一女主角。” “哼!原来你也会说甜言蜜语。”而她还真的因此而软了心。 她这阵子的伤心难过,其实都不是他干的,谢玉庭是坏,但也让她明白,滕文有多在乎她,回头想想,她反而该感谢谢五庭呢! “本来不怎么爱说,但面对你,好像很多不属于我的词库里的话语都自动说出口了。” “我不介意你往后多说一些。”她红着脸接受他的求和。 “我爱你,艾薇,请给我机会证明我的誓言。” “我会考虑看看。” “艾薇?”滕文傻眼,绝招都出了,她还只是考虑? “往后你的表现够强的话,就算要我一辈子都当给你也行呀!但重点是表现呀,你可要好好加油喔!”话一说完,她起身想跑。 滕文只花了一秒钟就把她揽回怀里,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打横将她抱起。 “你会有一辈子的时间知道我够不够强,至于现在呢?就先证明肉体的部分好了。” “你上匪啊?” “娘子要求的表现,现在就开始了。”滕文一脚踢上房门,决定给她一夜的好表现! *** 三个月后 “阿文,外婆说你想娶艾薇随时都可以来娶了。”艾爸趁着滕文来接女儿时,转述着岳母的说法。 “太好了。”滕文瞧了下身旁当作没听见的女人,他微扬起嘴角,他会等到她心甘情愿当滕太太。 “没想到广利进了餐厅工作会那么认真,外婆这下是真的安心了。”对滕文的付出,艾爸很感动。 滕文请他在台中开餐厅的朋友吃下徐广利的欠款,而徐广利在餐厅工作只能领半薪,另一半还欠款,他估算至少要做十年才能还清,但总算有个安定的工作。 另外,滕文还把他在台中投资的一间房子借给外婆他们住,又替中年失业的舅舅介绍了份轻松的工作,外婆全家都很感激他,也难怪同意他速速将艾薇娶回家。 “那是他被打怕了。”艾薇好笑地吐槽。那时表弟被警察救出来时,被揍得鼻青脸肿,流氓的狠劲把他吓醒了,还是脚踏实地乖乖赚钱比较保险。 “这倒是,但能有好结果还是很棒,不是吗?”艾爸笑着准备去上班。 艾薇则和滕文一块回当铺。 “如何?外婆的说法你同意吗?”滕文虽不想逼她,还是渴望她能早日点头。 “谢玉庭会再出现吗?”她微笑问。 他耸下肩。“除非她不要命了,不然不敢吧。” “我想她是不敢了,你的威胁比黑道更有力,我万分怀疑你们兄弟和黑道有挂钩。”她睐他一眼。 她发现他时常只要一通电话就可以搞定一件麻烦事,而那麻烦还牵涉到有黑道背景的人。 “怎么可能?我只能说我们朋友不少,而朋友的朋友更多,自然能乔一些事。” “你呀,黑白两道通吃,难怪敢住在当铺里了。”艾薇取笑道。 “被你发现啦?”滕文哈哈大笑。 “你可终于承认了。” “对,既然被你发现,我只能把你变同伴了。” “滕文……” “嗯?” “我们先交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她偏头笑望着他。 “好呀,反正你都答应要当给我了,才不怕你跑掉。”滕文知道她需要时间抚平这阵子的创伤,也不勉强她。 只要在一起,就是幸福了。 *** 平静的生活又过了半年多,他们没再提结婚的事,反而像老夫老妻般自在地相处。 “艾娟说她差不多要嫁了。”当铺打烊后,两人窝在客厅喝咖啡,艾薇靠着他说道。 “嗯,滕武跟我提过了。说是奉子之命,我爸妈已经在排时间准备回来了。” “真的?我还没见过他们呢。”艾薇有些期待。 “滕武跟我说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 “他是故意的?” “对,他说:‘等我搞出人命来,还怕她不点头吗?’亏他想得出来。”滕文忍不住笑着。 “你敢笑?你就不怕也出人命吗?”艾薇睨他一眼。 “我超想的,事实上,我跟他半斤八两啦!”他大方承认自己也要了小动作。 “喂?” “不是吗?孩子就是证明呀,若有了,我就可以父凭子贵,得到正名了。” “你真的很想娶我吗?” “超想的,免得你一生气就跑回家,害我独守空闺。”滕文哀怨地瞧着她。 “我就算结婚了,不爽照样跑回家啦!”艾薇瞟他一眼,她娘家近才不怕他呢! “那不一样,我有了身份地位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过去,届时只是换张床睡,没差呀!” “你以为我生气还会让你上床?”分明吃定她了嘛!艾薇气呼呼地呛声。 “那当然,不然昨天你生气时,我人在哪里?”滕文好笑地提出证明。 艾薇涨红脸,这家伙愈来愈痞,开始懂得一皮天下无难事,惹火她了,就像橡皮糖紧黏着她不放,害她根本拿他没辙。 “艾薇,我说过很多次,你可以生气,可以赏我过肩摔,但绝不可以不理我,这是我们说好的牛活守则喔!”滕文恋上她的粉颈,细细吮啄着。 “嗯。”她点点头。 滕文则把贪恋的范围扩大,往她的胸前挪动。 “滕文……” “嗯?” “这阵子那根扎在我胸口的刺似乎融掉了,看着你,我心里只剩幸福的感觉。”她轻抚着他的短发。 “薇,你的情话好动听,让我涌出更强烈的爱意了。”他深情地吻上她诱人的红唇。 “会吗?你的也不错呀!” “气氛这么好,害我忍不住了,一定要求一下。”他额顶着她的,温柔地凝视着她。 “啊,求什么?”被他这么一瞧,害羞的她脸又红了。 “求婚呀!艾薇,嫁给我好吗?”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蒂芬妮钻戒,握住她的手轻问。 “也好。” 滕文呆住了,她说也好? “我们可以跟艾娟他们一起办,不然等肚子大了,穿礼服也不好看,也怕伤到孩子。” “我……我……我也搞出人命了?!”滕文紧张地看着她。 “对啦!你们这对贼兄贼弟!”艾薇娇嗔一句。 “耶!太好了!艾薇要嫁给我了!我要告诉爸妈告诉滕武告诉高伯告诉全世界的人!艾薇要嫁给我了!” 滕文乐得翻了好几个后空翻,才又兴奋地回到她身旁,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 “小宝贝,在你出生前,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疼爱你亲爱的妈咪,我向你起誓,会疼她宠她爱她保护她一辈子!” 艾薇俯身迎上他深情的眸子,贴上他灼热的嘴唇,她将用全部的生命回应他的爱意。 “艾薇,我好爱好爱你,谢谢你爱我!” “笨蛋,我当然爱你了,你是这么的好,好到让我还想预约下辈子呢!” “亲爱的,我准了。”两人紧紧相拥,爱在生命的延续中永恒绽放。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