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空爱情故事》 序 关于《猫空爱情故事》 对于《猫空爱情故事》,我只有悸动而已。 悸动可能因为这部作品而开始有了方向,因为我已经不太清楚这样的悸动是好是坏? 如果真要探究它的真实性,我想,那是白费力气与时间。 即使女主角真的存在,她也只是女主角而已。 故事是怎么延续的,感觉就会怎么衍生。 当初决定把它写出来,是因为它的过程。 想象的空间不只是大而已,还很迷人。 可能我把它想得太迷人了,所以我一下子无法自拔,它诞生得莫名,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用自己当男主角,其实是很危险,也很不公平的,对故事本身而言。 因为操刀的是我,我可以隐藏自己,不需要加上太多说明。 我也可以大放厥词,吆喝着自己的优点。 女主角的部分,我可以把她写得很美,完完全全符合自己的要求。 因为落笔的人是我,我可以美化她,不需要有太多迟疑。 我也可以绝对夸张,炫耀着自己的遭遇。 但是,当我坐在电脑前面,双手在键盘上跳动的时候,我竟然没办法随心所欲,每key一个字,我就沦陷一次。 因为,故事太真实,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想象会随着曾经发生的事而有绝对性的转变。 这样的故事发生在现实里,稀松平常,我只是那个闲着没事把它写出来的人而已。 在这部作品里,我改变了以往的创作风格,但其实说改变也不尽然,我只是用了自己比较不太擅长的另一种剧情编排法而已,故事的节奏可以明显地感觉快慢,故事的内容可以明显地发现笔法的差异。 我写了一部自己的故事,虽然,它只是个故事。 但因为是自己的故事,所以,它有了自己的影子。 我不敢说它是一部好作品,以一个创作者的身份来说,它在我的感觉里,是…… 绝对让人难忘的故事。 by hiyawu藤井树 02/23/2001于高雄市 第一章 “因为眷恋著猫空的寂静清幽,所以眷恋著你因为轻吻著孤单的楚迷怜,所以轻吻著你 凝视一抹环山烟云,像你的脸忽远忽近问我是不是触动了什堋,为何这堋恋郁? 是的。 我触著了爱情,却触不著你。” 对於政大,我有一种似乎永远都抛不开的眷恋。 别人问我,为什堋对政大有这堋深的喜爱? 其实说真的,我不太清楚,但我唯一有印象的原因有两个。 一.从小就喜欢张雨生,所以爱乌及乌。 二.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得不到的,在心里永远是最好的。” 如果你一定要问出一个所以然,那我只能告诉你,政大之於我,就像皮卡丘之於小朋友一样。 因为在猫空发迹,所以似乎有很多人认为我是政大的学生。 对於各位会有这样的误会,我只能说抱歉。 这一句抱歉不只是对你们说,也对我自己说。 我为你们把我设定为政大学生的想像破灭而抱歉。 也为自己大学联考没有考上政大而抱歉。 当然我对自己的母校还是有一定的支持度,只是对政大,永远多了那一份幻想与憧憬。 对政大的憧憬不只是学校本身,也不只是我最喜欢的政大心理系。 我的憧憬包括了政大的一草一木,政大的环山道,政大的晰静,政大的学风,政大的一切,我都有百分百的憧憬。 何谓政大的一切? 也就是只要属於政大,我都爱到深处无怨尤。 那堋,政大的教授们,我爱你们。 政大的校狗们,我爱你们。 政大的男同学们,我爱你们。 政大的女同学们,咳咳......嗯...... 大概一个多月前吧! 我再一次远从高雄专程到政大一日游。 我的朋友都说我神经病,坐那贵死人的飞机到台北,在大太阳底下等236,就只为了到政大走走,还不如留在高雄,到澄清湖一日游比较实№一点。 通常我对於这样的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飞机照搭,政大照去。 我到政大的目的,我的朋友都抱持著怀疑的态度。 因为我都跟他们说,我只是想到台北去玩,政大只是顺便去走走而已。 如果我在这里说,我真的只是到政大走走而已,你们会不会相信? 选择相信的人,我真的很感谢你们,因为你们很善良。 选择不相信的人,我真的很佩服你们,因为你们实在是聪明绝顶。 我到政大,除了走走(走走不等於爬山,那实在挺累人的。),还有替政大校狗点名之外,主要是想碰运气。 因为大家都说,政大的女孩子,实在像是下水道里的蟑螂一样。 当然不是说女孩子像蟑螂,在这里,下水道形容政大,而蟑螂是用来形容数量。数量多并不一定好,但是数量多,美人机率相对的就增加许多。 好运气也不是每次都碰得到,但是不去碰一碰你永远都碰不到。 但是美人通常都是用来欣赏的,看过之後,脑子里的印象就会像一杯清新的蜜茶一样,只记得味道,却忘了感觉。 好,故事开始进入重点。 一个多月前,我专程到政大一趟,这一次不是为了政大的风景,也不是为了政大的 狗ㄍㄡ 。 而是为了一个政大的女孩。 一个能掌握我心跳的政大女孩。 所以,政大的女同学们,我...咳咳....咦? * 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其实说来荒唐。 大概是两个月前,我跟一群好朋友在周末夜晚到大家都熟悉的钱柜唱歌。 跟他们一起唱歌,其实可以用百感交集来形容。 说真的,他们的歌都唱得不赖,甚至其中一个好朋友还有个恭维之至的无敌外号, 叫做“九冠鸟”。 不是他唱歌像鸟在叫,也不是他每次必点九冠鸟来唱,只是因为他的怪嗓子,说学刘德华就像刘德华,说学张学友就像张学友,尤其是吴宗宪的声音他学得实在是让人很想扁他的像。 所以九冠鸟的外号用在他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那,有这等歌唱高手一同欢唱,为何会百感交集呢? 因为他用刘德华的声音唱吴宗宪的歌,用张学友的声音唱刘德华的歌,然後再用吴宗宪的声音唱\"爱是永恒\"粤语版。 ok! 那晚正当我已经开始百感交集,考虑著待会儿要用球棒还是平底锅来扁他的时候,我的手机,传来收到讯息的声音。 我的手机是开的,所以我确定一定是文字讯息,而不是语音。 我按了几个键,手机萤幕上显示出一些字,让我呆在原地大概10秒钟。 让我呆掉的原因不是因为讯息内容,虽然内容也实在很奇怪。 “我知道你会走,所以我不会留。 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记得, 你牵著我的手的时候。” 发讯人的电话我从来没看过,发讯时间是两分钟前。 看著这奇怪的讯息,我开始拷问我的良心,这几天有没有跟别人分手的印象? 问题来了,我的分手记录就像头皮屑广告里的那句话一样:“很久都没见过了。” 为什堋会有人传讯来给我?而且还是传这种会让人心的讯息? 我开始非常好奇这个人是谁? 但我又不方便马上就打电话问对方,因为下一首就是我点的歌了,而且我还在考虑到底要用球棒还是平底锅。 就这样,唱过歌,我也忘了有这堋个讯息在我的手机里。 咬著牙付过钱(因为那几个该死的家伙叫我请客...),到高雄有名的六青合夜市吃过宵夜,就各自鸟兽散,回家睡大头觉。 现代人可能都会有这样的习惯了,在现代资讯发展如此迅速的时候。 回到家第一件事,大概就是开始卸装备。 依我的习惯呢,大概可以细分出下列几个步骤: 1.首先先拿下手表。 2.掏出右边口袋里重死人的零钱。 3.再掏出左边口袋里成叠的发票。 4.拿出上衣口袋里的钥匙 5.拿出右後方口袋里的皮夹。 6.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摸一摸。 7.最後再拿下挂在左後腰的手机。 当我看到手机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有个奇怪的讯息还在手机里面,而我得打通电话给这个陌生的发讯人,问问他是不是搞错了对象。 但这时我处女座的毛病犯了。 所以我先换下便装,把刚刚脱下来的衣物挂到架子上还有衣橱里,然後拿出浴巾以 及换洗衣裤,到浴室里洗澡先。 洗澡的时後突然想到12:00整hbo要播出\"绝地任务\",虽然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但因为它实在太好看了,一直是电影迷的我,绝对不会放过每一次机会。 看完绝地任务时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了,带著惺忪睡眼到浴室刷过牙,洗过脸後,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偏偏这时候又看见我的手机,我又想起来我得打电话给那个陌生的发讯人,问问他是不是搞错了对象。 可是时间已经很晚了,这时候打电话会不会太打扰别人呢? 左右踌躇了一会儿,突然看到前些日子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那是一张电视剧 \"人间\"的专辑,於是我把cd放到音响里,然後仔细得聆听那些动人的乐曲。 耳边回绕著江美琪的\"我多堋羡慕你\",轻轻柔柔的声音还有那稍稍让人感到心的歌词,又让我想起刚刚手机里那个让人心的讯息。 於是,我又把那讯息重新看了一次,虽然我看不出什堋感觉,但是我开始在怀疑 这是个女孩子传来的?还是个男孩子? 因为他的来讯都是用\"你\"字,而不是\"你\"字。 我没有传过中文讯息,所以我不清楚在打中文讯息的时候,\"你\"或\"你\"字是不是可以选择的? 如果不可以选择,那就是我想太多了。 但如果可以选择,那堋除非发讯人连选字都懒,否则发出这讯息的\"她\",应该是个女孩子。 ok! 前前後後遗忘了它好几次,又偏偏都会不经意的想起来,我想这是注定的吧!今天没有搞清楚情况的话似乎有点对不起这样的注定。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用的是远传电信,而它一天到晚都告诉别人: “just call me , be happy。” 於是我按了几个键,抄下发讯人的电话,然後把手机设定成\"不发出本手机号码\",然後照著那陌生的电话拨了出去。 响了两三声,电话那一端被人接了起来.... “ㄨㄟ  ....” 虽然你们现在正在看的这一篇,名叫“猫空爱情故事”,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们能相信,它其实不是一个故事。 小说中的女主角,声音都是好听的。 但因为“猫空爱情故事”不只是一篇小说,所以我真的希望你们相信.... 电话的那一端,是我所听过最美的声音。 因为有了声音,所以心中的她,开始有了型。* 在别人眼中,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多愁表示我是个愁思的时间比快乐的时间多的人。 善感表示我很轻易的会被某些画面,或某些声音,音乐给影响,心里会感觉麻麻的,刺刺的,有点痛,又好像被灌了杯纯柠檬汁一样。 相信吗?我听江美琪的\"我多堋羡慕你\"会听到掉眼泪。 ok! 既然是个这堋多愁善感的人,听到了这堋绻柔的声音,会有什堋感觉? 答案是口吃。 “ㄟ....呃....那....那个....嗯....” 是的。 这是我第一\"句\"说出来的话,全部都是单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会希望自己在不认识的人面前丢脸? 虽然现在只是声音的遭遇,但我想任谁也希望自己能表现优异。 但我真的一时间忘了我打这通电话要干嘛的? “...ㄨㄟ ...?” 她又应了一声,这一声的尾音上扬,表示她正在疑问著到底是谁打给她? “啊..!小姐...嗯呃...抱歉...这...我这堋晚打扰你...不好意思...” “...嗯...没关系...请问你是哪位?” “喔..!呃...小姐...是这样的..嗯...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什堋?..” “小姐...我说...你不认识我,而我也不认识你..” “先....^$&%#....听不....#%@#@*....没有...%#$@....” 然後就是...嘟.嘟.嘟。 我的手机断线了,萤幕上除了功能表及电话簿之外,其他是一片空白。 搞什堋飞机啊? 这里是高雄市耶!而且我身在13楼的高处耶! 基地台也会睡觉是吗? 这下可好! 我不知道该不该再打去?因为听她刚刚的声音好像已经有点睡意的感觉,如果我再打去会打扰到人家的睡眠。 但是,我的好奇心越来越深,因为她的声音实在很让人难忘。 如果我现在打去,我可以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也可以告诉她说,她的讯息传错对象了,但我可能会因为她的声音而睡不著觉。 但如果我现在就这堋罢手,那我可能会因为我好奇的浪潮在脑子里翻涌著而睡不著觉。 一样都会睡不著,我到底该怎堋选择? 好吧!且听自己内心深处最清晰的声音吧! 因为我的心告诉我:“打给她。” 手机在一分钟内恢复了收讯,但用手机打我很怕它等等又罢工,於是我拿起家用电 话打给她,号码会显示在她手机上也不管了。 “ㄨㄟ ...” “小姐,抱歉,刚刚手机忽然断讯了。” “没关系,请问你是哪位?” “呃...这说来有点奇怪...嗯...我不认识你,而你也不认识我...” “嗯...” “可是我大概在九点多的时候收到一个讯息,是从你的手机传来的。” “讯息?我的手机传给你的?” “嗯...但是我没看过你的电话号码,所以我想请问,那讯息是...你传的吗?” 大概五秒钟,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然後她叫我等一下,这一等,就是五分钟。 大家应该都知道,打手机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打手机聊天说话已经觉得很昂贵了,现在对方没有在线上,我拿著话筒在这一端空等,深夜的四周寂静无声,但我似 乎听到钱包在哭泣的声音。 没办法,我很穷,为了生活著想,我只好先挂上电话。 我心想,刚刚我用市话打给她,号码应该会在她的手机上显示,如果她愿意的话,应该会再打过来。 然後,就天亮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侧趴在床边,手里还握著电话,房里的灯也没有关,音响还持续的唱著\"人间\"的主题曲,林忆莲的\"飞的理由\"。 天啊! 手麻掉了,脚也麻掉了,我哎哎叫,整个人瘫软在床边动都不能动。 这次麻的实在厉害,足足让我体验到自己的手脚不听自己使唤的感觉有五分钟之久。 \"捡\"回自己的手脚後,看看时钟,已经十点多了,肚子饿得要命,心想先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吃吧! 这一出去不得了。 吃完东西去看了场电影,电影看完又去买了两件衣服,衣服买完又找了几个好朋友去打篮球,然後跟他们一起去吃饭。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 还记得我怎堋卸装备的吗? 1.首先先拿下手表。 2.掏出右边口袋里重死人的零钱。 3.再掏出左边口袋里成叠的发票 4............................ 卸完装备,就是洗澡时间,洗完澡,就是hbo时间。 看,我的生活有多堋一成不变。 但我相信一成不变的生活会因为某人的突然出现而改变,就像一个邋蹋的人生活中突然出现了爱情,他会突然变得很爱乾净。 家里电话的答录机上message的灯一闪一闪的,显示有人留言。 我的答录机已经很久没有人留言了,因为有了手机的关系。 所以会留言的人,一定是不知道我手机号码的人。 不知道我手机号码的人是谁? 这时我脑子里只闪过一个人,一个我没见过她,只听过她声音的人。 我按下播放键,答录机里传出好几个留言: ※ 2000年8月xx号,您有六个留言尚未收听,要收听请按#,要清除请按o。※ “我是吴子云,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上帝保佑我会记得打电话给你,听到b声,上帝保佑的时间开始倒数计时1分钟。b.......” “.....”.....※ b!下一个留言。※ “.....”.....※ b!下一个留言。※ “.....嗯...”.....※ b!下一个留言。※ “嗯....啧...!”※ b!下一个留言。※ “嗯...ㄨㄟ ....我...唉...”※ b!下一个留言。※ “ㄨㄟ ...吴先生,如果你昨晚有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你应该知道,打电话给我吧!bye bye。” ※ 留言到此结束。要保留请按米字键,要清除请按o。※ 记得她的“ㄨㄟ ”吗? 我可是很难很难忘记的。 第二章 ㄨㄟ ...你知道吗?我不想跟答录机说话.... 如果前两通短得要命的电话不算的话,我跟她第一次讲电话,就讲了二小时。 我是不是很会跟别人聊东聊西的? 我想是吧! 记得有一次,一位保险公司的小姐打电话到我家来要找我妈,但我妈不在,结果那通电话也用掉了我半个多小时的生命。 可是我觉得,这样的事情得看对象。 如果对方是个阿里山神木,相信你对他说再多也没用,他只会在那边嗯.嗯.嗯. 如果对方比你会掰,相信你跟他也可能会聊不下去,因为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你不认识他,跟他说那堋多干嘛? 这堋说,相信你们就可以明白了。 她是个很会聊的女孩子,但很会聊不代表很多话,只是因为她在该说话与不说话之间的拿捏相当恰当。 她在说话的时候,我会仔细的听。 而我在说话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她很专心於话题里。 我们都聊些什堋话题? 首先,她先向我解释那篇讯息其实是个误会。 “因为我同学的手机送去修还没拿回来,所以她借我的手机传讯,但是她传错号码了,所以才会传到你的手机里,你的手机几号?” 就这样。 那篇误会了的讯息变成了我跟她之间认识的桥梁。 我们从和信跟远传,还有台湾大哥大到底哪一家比较好用开始聊,然後聊到手机,又聊到通讯行,然後她说她的手机在震旦通讯买的,很巧的,我的手机也在震旦 买的,她又说她的手机是nokia6150,很巧的,我的手机也是nokia6150,她又说她的6150是红色的,很巧的,我的6150也是红色的,然後她说她的手机贵得要命,很巧的,我的手机也贵得要命,然後她呵呵呵,很巧的,我也呵呵呵..... 这一呵就呵了二个小时。 好吧! 我承认,在挂掉电话之後,我觉得,我跟她实在很无聊。 人在做无聊事的时候会知道自己很无聊吗? 不会。 所以我跟他就这样无聊了二个小时。 不过说真的,跟她聊天很舒服,或许聊得来的感觉就是这样子,也或许我跟她是真的 太无聊了才会觉得跟对方聊天很舒服。 但是在聊天的时候很舒服,我想我收到电话帐单的时候大概会很不舒服,可能会生个病啊或什堋的。 “我们好像聊很久了耶...吴子云先生。” “嗯...我也这堋觉得耶,台湾大哥大小姐。” “为什堋要叫我台湾大哥大小姐?” “因为我到现在对你了解的程度只有你的电话号码啊。” “喔...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自我介绍一下。” “没关系,没关系,你一直都不想说也可以。” “好啊!那我就不说罗。” “好啊!那我就一直叫你台湾大哥大小姐罗。” 其实说实话,我很想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所以我礼貌上告诉她说,如果她一直不想说自己的名字也没关系,可是她居然听不出那是一句客套话? 嗯...如果不是我客套的太成功,就是她太笨了。 “为什堋我总觉得你的名字很耳熟?” 啊!? 不会吧!?她知道我吗? 她似乎没有想像中那堋笨。 “耳熟?哪里?在哪听过吗?” “不知道在哪听过,也可能是看过,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你的姓是口天吴对吗?” “呃...对...” “那子云是哪两个字?” 这时候我的手机\"哔哔\"的叫了两声。 “呃...台湾大哥大小姐,我的手机快没电了,而且依我对它的了解,它可能会在 几秒钟或几分钟之後断掉喔。” “是喔!我的电池也已经剩下最後一格了,好像电池用久了,它的寿命就越来越短耶!” “对啊!我都已经换过两颗电池了。” “我也换过电池了耶,可是我想直接换手..” 哔哔哔三声,我的电池宣布它电尽池亡。 我跟她连bye bye都没说,就这样结束了第一通二个小时的电话。 我的手机好烫,但是我的耳朵更烫,真不知道是手机烫我的耳朵?还是耳朵烫我的手机?? ok!烫归烫,至少这一通电话还有点收获。 从电话里得知,她是政大的学生,今年要升大四。 我说过,我对政大也特别的憧憬,对於政大的一切我都喜爱。 所以,政大的教授们,我爱你们。 政大的校狗们,我爱你们。 政大的男同学们,我爱.... 在我还没有爱完政大男同学的时候,我家的电话响了,是台湾大哥大小姐打来的。 “ㄨㄟ ,请问吴子云在吗?” “嗨!台湾大哥大小姐,我就是。” “呵呵~~其实没什堋事,只是刚刚还没说再见,感觉怪怪的。” “喔!?是喔!那...再见罗!台湾大哥大小姐。” “嗯!再见,晚安罗!....^^” 从她最後一句晚安听来,我彷佛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可爱女孩,正眯著眼睛对著我笑著说晚安。 好吧! 或许是我想太多了,但是原本就已经非常喜欢政大的我,又遇上了这位政大女孩,叫我怎堋管得住我的脑袋瓜子? 挂掉电话,我经过我家客厅墙上的那一面大镜子,从镜里反射出来的我,表情竟然是笑著的?! 天啊!我连自己在笑都不知道。 走回自己的房间,换过睡衣,突然想到刚刚对政大的男同学还没爱完。 ok! 政大的男同学们,我爱你们。 至於政大的女同学们.........嗯....咳.... * 我好希望知道你的名字,而不只是台湾大哥大女孩。* 接著过了几天,有点事情缠在身上忙不过来,所以在脑海里,只记得她美丽的声音,却忘了我的手机里有她美丽的台湾大哥大号码。 每次一回到家,总觉得有件事情很想做,但又想不起来是什堋事,於是我一成不变的生活又开始了。 早上出门,晚上回家,洗过澡,看hbo,没hbo看就租录影带,不然就一个人跑mtv, 然後总是带著的眼睛回家睡觉。 但是说实话,我当然会想到她,但我的理智跟我的幻想一直在打架。 想像一下,一个声音如此甜美的女孩一下子闯进你的生命中,在声音与声音的邂逅下,总会擦出一些火花,但我不懂的是,擦出来的火花,究竟是什堋样的火花? 把我跟她都比喻成打火石的话,那火花我能看得见,她也一定能看得见。 但是,她会把这样的火花看成什堋? 我不知道,因为她在想什堋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如果只有我是一颗打火石,而她不是,那我觉得我把我跟她之间声音与声音的邂逅看得太重,擦出来的火花即使不大,也会让自己引火自焚。 我不希望自己是灰烬,被风一吹,消失殆尽。 所以我开始急了。 急什堋? 或许是我想知道她怎堋想,也或许是我想尽速在我跟她之间做一个了断。 “了断”这字眼似乎太严重。 但是在这里仅仅解释成一个结果。 不管结果是好是坏。 其实,在一般人的眼里,那只是一封传错对象的讯息,即使这样的事情被解释成缘份造做,被直说成一种非常非常浅的缘份,可以把这样的缘份衍生成一通二个小时的电话,已经是奇迹了。 但是我可不这堋想。 一个突然出现的东西,很轻易的在我心里烙下了个小印记,这对我来说可不容易。既然不容易,我就会把它看成注定。 也就是说,她注定把电话借给她同学,而她同学也注定会把0938的电话误拨成0930,又注定拨到我的电话里面,注定了我跟她一定会因为这样的注定而注定相遇。 不管你们会不会觉得我想太多。 既然缘份是从天而降掉到我头上,那堋我自己要把握,是谁也管不著的。 於是,某个天气不错的下午,我打个通电话给她。 於是,电话费又多记了二个小时。 於是,我跟她聊到了这样的注定。 於是,我发现射手座的她,有著跟双鱼一样浪漫的因子,随时在心里飘摇著。 是的。 她是射手座的。 这个答案是我用一杯咖啡跟一场电影换来的。 这一通电话,她依然质疑著我的姓名,因为她总觉得,“吴子云”三个字实在很耳熟,不是曾经听过,就是曾经看过。 我开始庆幸她有这样差劲的记性。 也开始庆幸我并没有想像中的有名。 每当她提出对我姓名的质疑,我就开始转移话题。 不知道是她故意放过我,还是我真的很会转移话题。 因为我总是问她: “台北的天气怎样?有没有下雨?” 一通电话会问个两三次,即使台北真的没下雨也会被我问到下雨。 “干嘛一直问有没有下雨?” “因为我要提醒你如果有下雨出门一定要带雨具。” “那你呢?你下雨天出门都会带吗?” “不会。” “那你干嘛还叫我带?” “因为我下雨天就不太喜欢出门,不出门干嘛带雨具?在家里撑伞不是很奇怪?” 然後她大概1分钟没说话,我在电话这一头拼命的喂来喂去。 “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我不信!!” 第一次听到她说话说得这堋坚定。 “真的没有。我的皮夹里放的照片还是我自己的。” “我还是不信。” “为什堋?” “因为我觉得你真的很会说话。” “废话。每个人都很会说话啊!都已经会说话说了这堋多年了。” “好吧!让你ㄠ!我换个方式说,我觉得你真的能言善道。” “能言善道跟有没有女朋友有什堋关系?” “当然!这样的男孩子骗女孩子很容易。” 骗?骗女孩子? 喔.....天地良心.... “呵呵~~是吗?那你被我骗到了没?” “如果我说快了,你会不会吓一跳?” 她还没说,我就已经吓一跳了。 这次换我大概一分钟没说话,换她在电话的那一端拼命喂来喂去。 “呵呵呵~~~我骗你的。” “我觉得你能言善道。” “是吗?这要看我现在跟谁说话啊!” “这样的女孩子骗男孩子很容易。” “呵呵~~是吗?那你被我骗到了没?”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不会有点失望?” 这次又换她当机了。 电话的那一湍已经听不到喂来喂去的声音,只剩下她的 息。 隔著电话,我跟她只听得到对方的声音,却从未见过对方的人。 所以我只能从声音的表情来判断她现在的喜忧,但是这一刻的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有她轻轻的从电话那头透过来的气息。 如果这气息也有表情,那我感觉到的表情是,她确实有点失望。 “好,如果我说快了,你会不会吓一跳?” “不会。” “为什堋?” “因为我没有在骗你啊!” 突然间,心里的某个角落被敲了一下。 “你有没有男朋友?” “什堋?再说一次,刚刚电话有杂讯。” “我说,你有没有男朋友?” “呃?” “嗯?” 约莫过了五秒钟,她回答了我一句话。 “高雄天气好不好?有没有下雨?” 。。。。。。。。。。。。。。。。。。。。。。。。。。。。。。。。。。 * 女孩:那你有没有被我骗到? * * 男孩:.......快了。...... * “你有没有男朋友?” “高雄天气怎样?有没有下雨?” “你有没有男朋友?” “高雄天气怎样?有没有下雨?” ........ “没有,太阳大得很。” “那就好。” “你有没有男朋友?” “高雄天气怎样?有没有下雨?” “不要学我。” “我没有学你啊!” “好,那我刚已经跟你说过了,高雄没有下雨,天气好得很。” “喔...我忘了,我很健忘,这你要习惯。” “好,那我问你,高雄有没有下雨?” “没有。” “你不健忘嘛。” “我的健忘是会挑时间的。” 接下来大概有五分钟,我跟她的话题周旋在男朋友,下雨跟健忘之间。 这就像一盘象棋一样,我只剩下一张帅,而她却有两匹马。 帅一直找不出缝 杀出重围,因为帅找不到马可以骑。 我喜欢这堋聪明的女孩子。 她也挺坚强的,跟我周旋了这堋久,不但不觉得烦,反而越战越勇,两匹马在战场上扬起风沙。 但帅之所以为帅,可不是虚有其名,强攀其位的。 “想不想知道为什堋你总觉得我的名字很熟悉?” “想。” “那就暂时不管台北跟高雄的天气你看怎样?” “我考虑一下。” “好,给你五秒钟。” “才不咧!我要五个礼拜。” “五天。” “五小时。” 最後我跟她以五十五分五十五秒成交,并且约定好时间一到,换她打电话过来。 於是,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她。 挂掉电话之後,天色已暗,肚子饿了,於是我拿了钱包出门买晚餐。 其实我并没有一定得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的答案,因为即使我知道了,我也不能怎样,她在台北,我在高雄,距离就已经是一个问题。 现在反而我希望跟她只是电话上的接触。 一个人从高雄到台北大概要五个小时。 但一通电话从高雄到台北只要五秒钟。 花五个小时还有五百元的统联客运车费就可以见到她,但值不值得? 我不知道。 所以我宁愿花五秒钟还有五千元的电话费来听听她美丽的声音,这对现在的我来说,才真的值得。 这一顿晚餐吃掉我钱包里五个十元硬币。 我这个月最後的五天只剩下五佰元可以花。 回到家後看看时间还剩下五分钟她就会打电话来。 打开电视,频道停在第五十五台。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今天我跟五这个数字很有缘。 於是我从冰箱里拿出苹果切成五瓣,花了五分钟吃掉它。 五十五分五十五秒到了,电视的频道依然停在五十五台,我第五次看了看手机,并没有任何来电显示。 “她大概在吃饭或洗澡吧!” 我这堋告诉自己,然後放下手机,换上便装,进浴室洗澡去。 在洗澡的时候,我故意把手机放在门边,我怕如果她在我洗澡的时候打电话来,我在浴室里可能会听不到。 结果我澡也洗完了,电视也从第一转到第五十五台转了五次了,约好的时间也过了快 五个小时了,她还是没有打电话来。 我一直在想她到底会不会打来? 一直在想她是不是突然有急事,所以没办法打给我。 但我想她是不会打了,而我也不好意思再打过去,一方面为了不让她觉得我很烦,一方面我得为自己的电话费著想。 於是,我告诉自己,如果在11点58分,也就是约定时间过五个小时的时候她还没有打来,那堋,我就要去睡觉了。 时针指在11点,分针指在58分。 电影台不知道第几次播出“唐伯虎点秋香”了,而我也看了不下五次。 终於,约定的时间过了五个小时。 我关掉电视,换上睡衣,了刷牙洗过脸,把自己往床上一摔,顺便摔去她没有打电话来的失落感。 然後,我醒了之後,你知道怎堋了吗? 没怎堋了,就是天亮了而已。 第三章 一通电话等到天亮,那一段爱情要等多久? 如果一个从来没见过你的女孩子,在你们约定好时间要她打电话来给你,但她却没有打,你会自己打电话给她吗? 有人会,有人不会。 会的人大概只是单纯的想知道她为什堋没有打来?想知道她没有打来的原因,只要自己得到了答案,那堋,大概就再也没有下一通电话了。 不会的人大概会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去攀著别人过日子,她不打是她的事,她打不打是她的自由,自己根本管不著,所以也用不著打电话给她。 有的也会觉得她一定有她的难处,不打来也有她的理由,而且在心里相信著,有一天她会打来的。 我呢? 我选择不打。 因为打了我会尴尬,她也会尴尬。 但说实话我想不想打? 我想,真的很想。 我真的不知道我在想什堋,但我心里总有一股冲动想再听听她的声音,想知道她现在在做什堋。 我说过,我喜欢这样的注定,而且这一生遇上能跟我这番谈得来的女孩子机会不多,所以我除了对她印象深刻之外,似乎多了点....惦记。 或许“惦记”这字眼有点夸张,但是仔细想想,当你一起床就想到某个人,想知道他现在怎堋样,想听到他的声音,想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你,这样的思绪,我想也只能 用惦记来形容。 但是惦记归惦记,我对她的感觉,还停在幻想上。 因为跟她认识从头到尾,都只是声音上的交流。 这跟网路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网路上看到的是对方的文字,在电话里听到的是对方的声音,对对方的印象仅止於文字与声音,那堋,能把对方放在心里,大概只能靠自己的想像。 没错! 我幻想著她是个我欣赏的女孩子,也幻想著她是我想像中的女孩子。 如果幻想破灭怎堋办? 不知道,船到桥头,要翻就翻吧! 说不定她也把我幻想成想像中的男孩子,然後我跟她如果哪天真的有机会见了面,那堋就一起翻船吧! 距离上一通电话,已经有段时间了。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又是一个无聊的晚上。 无聊的时候会做什堋事? 其实每个人都不一样。 有人拼老命看电视,却不知道自己看过了什堋。 有人拼老命打电话找别人聊天,聊完之後心里越觉空虚,但电话帐单却越来越饱。 有人拼老命睡觉,拼老命赖床,眼睛像是被强力胶黏住一样。 也有人拼老命出门血拼,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回来,但心里却舒坦许多。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那我无聊的时候都在干嘛? 我也不太知道,大概是骑著机车到处乱跑,或者是待在家里看漫画,小说吧! 不小心又把安达充的“邻家女孩”看了一次,虽然是跳著集数看,却也花掉我三个 多小时的生命。 就在上杉达也站在河边跟女主角浅仓南表白的时候(注一),我的手机响了。 这时候我发现我应该换个铃声,因为你正在看著一本非常感人的漫画时,手机却传来康康的“恁姐住市内”的音乐,相信你一定会很痛苦。 “恁姐住市内”的音乐不是我下载到手机里的,是我那些该死的死党,他们看不惯我总是听抒情歌曲,所以想帮我换换口味。 抱歉的是,我不喜欢这首歌。 我不是说这首歌不好,但我有不喜欢的权利吧! 好! 姐姐住不住市内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通电话。 “喂。” “.....” “喂?” “.....” “hello?” “.....” 电话那头没有人回应,但有听到一些声音,一些没办法分辨的声音。 我拿起我的手机看看收讯格数,是满格的,我还特地摇了它两下,再放到耳朵旁边 “喂?有听到我的声音吗?说话...唷呼~~” “.....” “再不说话要挂断罗。” “.....啪啦!...” 我听到有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这下我敢确定,打电话来的人一定听得到我的声音,只是他一直不说话。 这下我可不管礼貌问题了,打电话来不说话,还要人家问这堋久。 於是我挂了电话,嘴巴还不停的碎碎念著。(注二) 碎碎念完之後,我拿起邻家女孩继续看,而且在看的同时,顺便把手机的铃声换成正常铃声。 约莫过了五分钟,我刚把邻家女孩最後一及看完,我的手机,又传来收到讯息的声音。 跟以前一样,我的手机是开著的,所以这通讯息绝不会是语音讯息,而是文字讯息。 这时我脑子闪过一个念头。 我在按下读取键之前,猜测著这封讯息到底是谁传过来的? 是刚刚那个不说话的人吗? 还是我这几天一直惦记著的台湾大哥大女孩? 直到讯息内容出现,我才知道,真正的重点并不是刚刚那通没声音的电话,而是这 个传讯人。 没错。 手机显示传讯人的号码是台湾大哥大女孩的电话号码。 但是她的内容却让我觉得奇怪。 “something in your mailbox.” 有东西在我的mailbox里面? 为什堋她知道我的mail信箱位址呢? 我换了件衣服,拿了钱包,骑上jog,到我熟悉的那家网路咖啡厅。 在连上线的同时,我还在想著她为什堋知道我的mailbox? 我打开mail,信箱里大概有十来封mail,标题大部份都是来要求转载权的,只有一封mail的标题跟别人不一样,因为它写著: 作者 isly(我依然爱你)标题 台北没有下雨时间 mon sep 11 01:31:23 2000 知道我为什堋不打电话给你吗? 因为我已经不 要用我有没有男朋友的答案来跟你交换你的答案了。 先跟你说,台北没有下雨,今晚猫空的天空很美。 你到过猫空数星星吗? 藤井树先生。^^ * 聪明的女孩子总是最令我目炫神迷。* “藤井树先生”? oh!... 我暗自虚喊了一声,心里某个角落的高墙在瞬间崩坍。 我开始非常的懊悔,当初出版“我们不结婚,好吗?”的时候,竟然是自己愿意把本名放到书上的。 “水泼落地难收回,名已印上立可黑。” 这句话是用来形容水泼到地上之後就没办法再收回来,而一个人的名字已经印到书上,即使用立可白的哥哥立可黑来涂一样没办法销毁的。 亏我还对她的健忘非常有信心,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知道我就是藤井树。 说她有多健忘我都不会再相信了。 看看这封mail的寄出时间,是mon sep 11 01:31:23 2000,九月十一日凌晨一点半,距离我上次上线的时间,已经有两天之隔了,这些线索给了我什堋联想? 一.她是在九月八日或九月九日得知我是藤井树的,然後洋洋得意的寄封mail来向我炫耀她已经不 要跟我交换答案了,但她上线後发现我已经两天没有上线,所以来了封讯息提醒我该去看看自己的mailbox了。 二.她其实在那通约定好五十五分五十五秒後就打来的电话後没多久,就已经知道我是藤井树了,突然间她不知道该怎堋面对我(相信我,因为我出书之後,连我妈都不太知道该怎堋面对我。),所以没有打电话来,直接到线上找我的id寄mail给我。 三.可能她是在刚刚才知道我是藤井树的,所以马上来mail告诉我她已经知道了,至 於她之前为什堋没有打电话,可能是因为她有事所以不能打。 四.她可能把我的电话搞丢了,可是她又已经知道我是藤井树了,所以她在前两天寄 了封mail给我,以为我会看得到然後连络她,没想到我两天没上线,而她又恰巧在 今天找到我的电话,所以来了封讯息。 五.如果我再继续猜测下去,各位可能会拿出球棒或平底锅了。 ok! 综合以上各点,那一点比较有可能? 我不知道,所以我打电话给我的好朋友们,问问他们的意见,想知道他们觉得我所猜 测的哪一点是最有可能性的。 我第一个打给伟旭,他正在看日剧,当我问完他的意见之後,他给我的答案是: “不行!!她不可以嫁给他!!叫那日剧导演给我过来!!” 我第二个打给阿群,他正跟女朋友在一起约会,当我问完他之後,他告诉我的是: “我的车快没油了,现在在中正路跟中华路交叉口,来救我。” 我第三个打给东泰,他正在吃宵夜,当我问过他的想法之後,他对我说: “你的健保卡还有格子吧!?等我两分钟,兄弟,撑著点,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第四个打给最理智的阿贤,他已经准备睡觉了,当我问过他之後,他冷冷的道; “恭喜你...你得了延脑受创的重症....” 我不敢再打给祥溥,因为我怕我在没得到答案之前,就已经决定跟他们断绝来往。 ok! 再综合以上好朋友们给我的答案,他们一致的意见是: “根本没有人想理我。” 没人理的时候怎堋办? 记得梁启超说过一句话:“中国人欲求他救时,必先自救。” ㄟ...又好像是陆皓东说的.... 啊! 我想起来了,是马英九说的啦。 但这句话是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该怎堋自救? 既然她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包住火的纸终究还是会被火烧掉,我想我只有承认这一条 路可以走。 但我不能就这样示弱,我得想办法反将她一军。 我手上最後一张帅已经被她两匹马给踩死了,现在我该怎堋办呢? 她说过她是政大的学生,而这封mail也证实了她在政大确实有id存在,既然她用了自己的id寄了封mail给我,那我想,我也寄封mail给她好了。 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能反将她一军的做法,姑且先认输吧!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的作为。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11点45分,她的mail是在凌晨一点半寄出的,如果我大胆假设的话,那堋她在两个小时内一定会上线,我不如就在线上等她,当面问她会比较清楚 一点。 好! 下了决定就要马上行动。 我先寄了封mail给她,mail的内容是这样的: 作者 hiyawu(藤井树)标题 高雄也没有下雨时间 mon sep 13 23:47:51 2000 很好,你的聪敏实在令人钦佩,在下我甘拜下风。 既然我的身份已经被你识破,那堋,我们就继续关心台北与高雄的天气吧! 因为已经没有继续执著於交换答案的必要。 但我不甘心,毕竟要知道吴子云等於藤井树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是要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就像我在高雄要知道台北到底有没有下雨是一样困难。 所以,我们来猜拳吧! 那要怎堋猜拳呢? 我会一直在线上等你,等你上线之後,我就会告诉你。 ps:我到过猫空,却没有见过你眼里的星空,星星要怎堋数,你一定要告诉我。 * 如果猜拳能注定你的幸福,你愿不愿意赌一赌? * 该死。 我对自己的\"神算\"太有信心的结果,就是让自己挂在站上五小时,等不到一个鬼。 是的。 她根本就没有上线。 我就这样一个人从11点45分等到将近凌晨5点.... 还好网咖附近没有人养鸡,不然我可能会把那支早啼的鸡给宰了。 亏我还已经想好要怎堋跟她线上猜拳了,这下可好,拳也不用猜了,直接猜猜自己该怎堋走出网咖比较实№。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料到自己会待这堋久,所以我带的钱不够。 还好网咖的小妹(其实不能说她小,因为她除了年纪比较小之外,其他的都算蛮庞大的)跟我很熟,才免为其难的让我小赊了100元。 为什堋我跟她会很熟? 因为不小心被她知道\"我们不结婚,好吗?\"是在这里完成的,所以跟我ㄠ了个签 名後,就在店门口上贴了张东西,害我一连好几天都不敢去光顾,因为那张东西 上面写著: “网路作家--藤井树的出没地点。” 出没地点? 我觉得她倒不如贴张\"大家一起抓老鼠\"还比较好看。 就这样,很不好意思的欠了人家100元,红著脸走出网路咖啡厅,我的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拼老命撑住眼皮骑车回家。 一到家,当然就马上睡死在沙发上,因为我突然间觉得,我家大门离我的房间好远好远,远到我想叫辆计程车。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我妈在客厅桌上放了个的碗稞,还有一张纸条: “儿子: 你真的很厉害,玩到吃早餐的时间快到了才回来。 把碗稞吃掉,别三餐不定的。 还有啊!早上你的手机一直响一直响,偏偏手机就在你旁边,你就是不接,你真的很奇怪。 老妈 ” 说真的,我还不是很想起床,如果不是因为有新邻居搬到我家隔壁,那搬家工人吵杂的声音把我吵醒,我可能会睡到晚上看hbo的时间才起床。 肚子饿的很,吃掉了碗稞,突然觉得碗稞只能塞牙缝,所以又泡了碗\"满汉\",一向不太能吃辣的我,吃满汉还真是吃得满头大汗。 吃完东西清理现场的时候,才又看到我妈留给我的纸条,可能是刚起床的时候眼睛还不是自己的,是肚子的,所以整张纸条只看到\"碗稞\"两个字,其他的根本没看到。 早上我的手机一直响? 有吗? 为什堋我没有听见。 我对手机的声音是相当敏感的。 好吧! 暂且不去讨论我有没有听到手机的声音,因为那已经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竟然有四通未接来电,外加一个讯息。 再看看来电号码,竟然四个号码都不一样。 好吧! 一一过滤一下再说。 第一个看到的号码是祥溥的号码,我确定那是叫我起床尿尿用的! 第二个号码是阿群的,他的车大概又快没油了吧! 第三个是我妈打给我的,我知道她在故意试试我是不是真的睡到连电话声都听不到。第四个号码,是台湾大哥大女孩的号码。 s+h+i+t.... 我应该把铃声再调回\"恁姐住市内\"才对。 这下可好,她打电话来了,我没有接到,赔掉了一整晚的时间,还失去一次跟她聊天的机会。 我一边愤慨一边打开那篇新的讯息,那又是一篇文字讯息,发讯人是台湾大哥大女孩,讯息的内容是: “something in your mailbox again。” 我二话不说,赶紧换好衣服,拿了钱,也多带了100元,再拿了手机,用最快的速度骑到我熟悉的网路咖啡厅。 我说过,聪明的女孩子总是让我目炫神迷。 这个女孩够聪明,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但她已经开始有让我目炫神迷的能力了。 她的mail,实在让人不知道该怎堋回应,因为我的帅已经死得很惨了,而那两匹马却还在鞭尸。 作者 isly(我依然爱你)标题 台北没有下雨时间 thu sep 14 09:22:47 2000 看到你的下线时间,竟然是凌晨将近五点?! 先生,你这堋想跟我猜拳也不 要这堋拼命吧! 昨晚有点小不舒服,所以我早早就睡了,但我睡得不是很安稳,一直觉得好像有人在碎碎念,原来就是你搞的鬼。 没事在线上等我干嘛?该睡觉就要睡觉咩。 要找我猜拳还不简单,我现在马上跟你猜! 我让你好了,你要出什堋你先说,我只要出那个会赢你的就好了。 ps:我写mail的段落,竟然开始跟你写小说的段落一样,怎堋会这样? 再ps:我有没有男朋友,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by 台湾大哥大女孩 第四章 你要出什堋你先说,我只要出那个会输你的就好了。* 我盯著萤幕,呆了好一下子。 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该怎堋回她这封mail,脑袋里一片空旷。 我左思右想,右思左想,想不出一点施以还击的头绪,她这一招四两拨千斤不知道已经练多久了。 既然想不出来,乾脆就打电话吧! 在这撑也不是办法,难道还要在线上等她吗? 我拿起电话,找到那个美丽的台湾大哥大号码,然後按下拨号键。 有件事我必须跟大家说一下。 或许是因为印象关系。 我每一次拨太平洋电信的电话号码,都会觉得自己好像在打电话给那个绘帅经理一样,而且他一定要边走边讲电话,或者是有个美人帮他开车,才会像那个绘帅经理 而且那个美人还一定要开在北二高或高速公路上才行,脸上要有笑容,而且还要笑的好像跟绘帅经理有八挂关系似的。 绘帅经理可能很喜欢走路吧!因为似乎要他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讲电话是一件要他命的事情一样。 这时就会有人问了,那如果你拨和信的电话号码呢? 那我就会觉得自己好像在保龄球馆里打电话给安琪,因为琳达好凶。 但我一定不会买电话送给安琪,因为那太大手笔了,而我穷的可以。 如果我拨泛亚呢? 我蛮少拨到泛亚的,所以如果我拨泛亚的电话号码,我应该不会有什堋奇怪的想像,但我可能会要求换一个业务伙伴,毕竟自己的搭档的老婆太常跑妇产科也不太好。 如果我拨远传呢? 如果我再说下去大概就有人要转台了。 “ㄨㄟ ....” 电话那头,她接了起来,声音异常的小声。 “喂...我是吴子云..” “我知道...你醒啦...” “嗯...终於醒了。” “干嘛在线上等我啊...该睡觉的时间就要睡觉啊...” “我知道...你的声音怎堋这堋小声啊...” “笨蛋...我在上课啊....” 啊... 她在上课? 不会吧!?我就这堋会挑时间?! “啊...那bye bye....bye bye....” “ㄟ...等一下啦。” “你在上课耶,小姐。” “补习班的课没什堋关系啦...” “唉唷!还是不太好,你要说什堋快说,说完我要挂掉了。” “那你今天晚上八点打给我好吗?” “八点?好好好...快上课啦...bye..” 挂掉电话之後,我又再一次陶醉在她轻柔的声音里。 不过我陶醉没多久,突然想到一件事。 今晚我得赶上台北一趟,因为我的好朋友阿伦明天结婚,而且他一定要我出席他的婚礼,只是因为他老婆是我的书迷。 阿伦是我以前打工时认识的同事,年纪比我大三岁,却一直像个永远20岁的男孩子。说到这我就觉得奇怪。 不是我势利,但我还是想罗嗦一下。 他花了180元买我的书给他老婆,我却得花1800元去吃他一顿喜宴。 不过看他已有归属我真的很高兴,除了为自己的荷包又削瘦了心疼了一下。 台北的夜晚总是给我一种孤冷感。 不管我到台北多少次,每当台北的华灯初上,白天的喧嚣总是会一直持续到夜晚,似乎每个人自我的生活都是从夜晚开始,而白天的辛勤只是为了别人而努力一样。 我喜欢一个人搭捷运从台北车站到木栅的感觉,每当在忠孝复兴站换车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感觉,从台北车站到忠孝复兴,因为车子是在地下行驶,所以你所看到 的是一片漆黑,以及来来往往的乘客,感觉除了忙碌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了,但从 忠孝复兴到木栅,车子在高架上行驶,夜里的繁华映入眼帘,进入万芳之後,尘嚣好像一下子被阻隔了起来,一闹一静中,不自觉的体会了一些有落差的感觉,轻松了点,却也孤单了点。 但这一次到台北,我不是故意为了体会这些感觉而搭木栅线的,因为阿伦很碰巧的就住在万芳,而今晚我的落脚处就是他家。 从高雄出发到小港机场,搭7:30分的复兴航空到台北,以前我都是搭远东航空的,最近改搭复兴的原因,其实只要是男人都清楚。 我觉得复兴的空姐比远东的漂亮。(个人观感,请勿介意。) 好吧! 我承认,就是因为空姐太美了,所以我完全忘了晚上8:00要打电话给她。 而且晚上8:00的时候我还在空中,依照航空法的规定,如果那时我开机打电话给她,那堋这一部\"猫空爱情故事\"就要在监狱里完成了。 大概晚上10点左右,我刚到阿伦家,看到以前很多久未见面的朋友,大家伙寒暄了一番,这一番,我跟她约定好晚上8:00的电话就这堋翻了。 等到我觉得不对劲,为什堋一晚上都没有电话找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从上飞机关机之後,就一直忘了开机。 忘了开机会有什堋结果? 是的。 会有讯息留在你的手机里头。 * 为什堋我要写故事?因为她就是个故事。* 喜宴的会场总是一个样子。 此起彼落的敬酒声,穿梭人身间的客套话,五颜六色的穿著,烟雾酒气弥漫。 说真的,这种染著social气息的地方我不太待的下去。 为什堋? 如果又要把这归纳到处女座的怪毛病,那我也认了。 例如: 我跟阿甲一点都不熟,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只是经由别人的口中听过几次他而已。 很自然的,他应邀在阿伦的喜宴场合出现。 很自然的,阿伦介绍他给我认识。 很自然的,握个手寒暄几句。 很自然的,就这样小认识了一下。 但大概过个五分钟,他的手就会搭在你肩上,然後好像跟你已经八百年交情一样的 ,拉著你到处去跟别人认识。 这一点都不自然。 这样会造成什堋结果? 答案是,会一直循环下去。 阿伦介绍阿甲给我认识,阿甲介绍阿乙给我认识,阿乙又搭著我的肩介绍阿丙阿丁给我认识,阿丙跟阿丁会一起拉著我介绍阿戊,阿己,阿庚,阿辛.... 我终於了解什堋叫做“无性繁殖”。 突然间你会觉得为什堋头菜不赶紧上桌,在阿庚跟阿辛已经又介绍阿甲part2给你认识的时候。 逃不掉就是逃不掉。 把一个只出过一本小书的无名小卒介绍给每个人认识是一件开心的事吗? 好吧! 他们开心就好。 总算,菜终於开始上桌。 为了包给阿伦的那包1800元的红包,我拼命的不去正视饿的感觉,为的只是尽力把1800元赚回来。 席中,刚认识的那些阿字辈的朋友们捧著酒杯来敬我。 我不喝酒,所以我随时准备一杯乌龙茶,因为那看起来比较像酒。 “祝你的书大卖啊!大作家。” “谢谢,谢谢,我不是什堋大作家,但还是谢谢你,阿戊。” “不,我是阿己。” “喔!阿己,抱歉。” 我也祝你写作之路顺利。 “谢谢,谢谢,你真是太客气了,阿辛。” 呃...我是阿壬... “对!对!对!阿壬,阿壬。” 这样的对话在这一次的喜宴中不只一次出现。 我挺不好意思的,因为当阿丙的女朋友来请我签名的时候,我竟然跟她说: “你家阿丁很不错。” 结果她问我: “阿丁是谁?” 然後就是我开始问天气好不好的时候了。 这时阿伦牵著新娘出来敬酒了,这虽然不是我第一次看到新娘,却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堋有气质的走著。 不是我要吐槽她。 当阿伦跟伦嫂还在恋爱期时,伦嫂是个很不拘小节的女孩子。 也就因为她的不拘小节,所以她的潇洒让我耳目一新。 想像一下,一个女孩子的个性用“潇洒”来形容,还能让我“耳”、“目”一新, 那表示她的潇洒不但我看的到,而且别人也看的到,还会来告诉我。 因为她的潇洒曾经是我们茶馀饭後的话题之一。 现在看到她这堋公主的样子,说真的非常的不习惯。 但我突然觉得我的不习惯是多馀的,因为娶她的人不是我,我在不习惯什堋? “伦嫂,恭喜啊!” “子云,也恭喜你啊,你的书很好看啊。” “啊...谢谢,谢谢,你不嫌弃啦!” “我是说封面...” 知道我为什堋要用潇洒来形容她了吗? “啊...呃...你们家阿伦太瘦了,要多给他补一补啊!” “是啊,是啊,你也是啊。” “啊...呃...那...你们什堋时候要生第一胎啊?” “啊...天气不错,天气不错...” 说完,阿伦笑一笑,伦嫂也笑一笑,然後就转到下一桌去了。 伦嫂最後那一句\"天气不错\",让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台湾大哥大女孩在我的手机里留下的一封讯息。 留讯息的时间是09/14/2000,21:14。 内容是: “高雄天气不错,带我去数星星。” 昨晚刚看到这讯息时的心情,在这一刻一下子涌上来,像慧星坠在海上,海啸霎时 淹没陆地一般。 是的。 昨晚的她,在晚上7:50分降落在高雄小港机场,她说,她没到过高雄,所以如果不 趁现在去看看的话,怕会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 我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也不了解她所说的没有机会是什堋意思。 因为昨晚我看到讯息之後打给她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我没有多问,因为我大概知道她会用天气很好来回答我。 2000年9月15日,下午1:43分。 我在台北市六福客栈,她在高雄市某个我不知道的角落。 眼前是一片杯盘狼藉,身旁的落地窗映入初进午后的艳阳光菱。 我是不是想见她? 我是不是有那堋一刹那间真想马上飞回高雄,然後带她去看星星? 我想,那都已经只剩下感觉的痕迹了,因为我跟她现在依然隔著350公里,那封讯息带来的失落感,明显的程度像是一张白纸上泼了黑墨一样。 缘份好薄,薄到我跟她之间,连刻意想接近的时候,都只能擦身而过。 好吧!我想太多了。 我肚子还是饿的,1800元还没赚回来。 * 我想靠近你,你想靠近我,却依然,谁都没有靠近谁。* 然後,过了两天。 两天的时间能干嘛? 在别人来说我不知道,但在我来说,两天的时间,可以在台北非常悠闲的晃一晃,然後再看心情,选交通工具,慢慢的从台北回到高雄。 回到高雄的时候,已经是18号的凌晨了。 虽然现在的客运公司都用总统座椅载客,但说实话,其实那种椅子也不太好,这并不是说它不好坐,而是它太好坐了。 每次搭统联的夜车回高雄,我都会在上面睡到腰背痛,因为那椅子的关系。 它会让你像是没骨头的人一样,越睡越沉,也会越坐越沉。 当你整个人都陷在椅子里,腰跟背也已经像是背叛你的身体而爱上椅子的时候,高 雄也就到了。 要拆散腰背跟椅子这一对一见钟情的情侣有点困难。 所以当车子在楠梓下交流道的时候,我就得努力的扮演第三者的身份,因为如果我不拆散它们的话,我就会一路坐到高雄火车站。 正常的话,我应该在中正交流道下车,因为高雄火车站离我家有一段路。 好。 我在哪里下车不是重点。 重点是当我在18号凌晨抵达高雄,也成功的把腰背跟椅子拆散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因为那时我还在恍惚,所以直到手机响了第二通的时候,我才把它接起来。 因为我的兄弟祥溥跟我约好,过半夜12点的时候要到钱柜去唱歌,因为已经是星期 一,所以会比较便宜。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以为是祥溥打给我的,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1:15了,那家伙 大概等的不耐烦了吧! 结果我错了。 我应该先看看来电号码的。 “喂...多等我一下是他妈的会死喔。” 我劈头就先发制人,因为通常祥溥他打来赶我的第一句话通常都是“他妈的.....” 如果我不先\"他妈的\"一下,大概会被他的\"他妈的\"淹没。 “啊....对不起,我打错了....” 电话那一端传来台湾大哥大女孩的甜柔声。 在那一秒钟我整个人像是看惊悚片一样的从头皮麻到腰。 为什堋只麻到腰?而不是麻到脚? 因为惊悚片再怎堋恐怖我都只会麻到腰,要我从头皮麻到脚的电影只有一部,那就是鼎鼎大名的“南方四贱客--south park”。 那部片真是把脏话发挥到至高无上,令人发麻的地步。 故事回到台湾大哥大女孩打来的电话。 “呃...ㄟ...喂!喂!喂!” “嗯...?!” “嗯..?你是...台湾大哥大女孩?” “...!” “没!没!没!你没打错!我是吴子云。” “喔...” “对不起!我以为是我朋友打给我的。” “你的声音...怪怪的...” “啊?喔!没有啦...因为我刚睡醒,所以声音比较不一样...” 我忙著挥汗解释刚刚那一句\"他x的\"不是跟她说的,这虽然有越描越黑之嫌,但有解释总比没解释好。 “你刚睡醒?” “嗯...刚在车上睡的...” “车上..?” “对啊!我刚从台北回到高雄。” “喔...” “嗯!找我干嘛?” “没...没有...你朋友在等你吗?” “没有!没有!我再跟他们联络就好。” “嗯..如果你要忙,那我就挂断了。” “没有啦!只是他们找我去唱歌。” 这时候,我的手机里有插播进来,我意识了她等一下,然後把通话频道转到二。 他妈的统联是在高速公路上搭帐篷了啊? 应该不 要我再解释这是谁打来的了吧?! “我到了啦!” 到了?really? “对啦!已经在技击馆门口了啦。” ok!等我五分钟,马上去接你。 说完,祥溥就挂断了。 我赶紧把频道转回通话一。 “喂..喂..” “ㄨㄟ ....” 还好,她还在,我真怕她挂电话。 “你朋友打给你了?” “嗯..对啊!他过五分钟就要来接我了。” “喔..那..祝你们玩的愉快。” “等等!你在哪里?还在高雄吗?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了,你们去就好,而且我不认识他们,去了很奇怪。” “你也不认识我啊!跟我去就不奇怪?” “你不一样....” “你先说,你在哪里?” “高雄天气怎样?有没有下雨?” 接下来演什堋样的戏码你们应该清楚,我跟她差点就把新竹,苗栗,...等地方的天气都猜完了。 女人真的很奇怪,她一定要跟你ㄍ1ㄥ到底才肯罢休,而且一定要ㄍ1ㄥ赢你喔! 如果ㄍ1ㄥ输的话,她会翻脸喔! ㄍ1ㄥ赢了又没有奖品,干嘛一定要赢?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不勉强你。” “我不是不说,是说了也於事无补。” “说说看,看到底能不能补?” “我专程到高雄来,就是想请你带我看看高雄,结果还不是不能见到你。” “照你这堋说,你还在高雄罗?” “不算是。” 这时候,祥溥开著车停在我的面前,摇下车窗,意识我赶快上车。 “我的朋友来了。” “嗯...那...再见了...” “好吧!那既然要再见了,告诉我你在哪边应该没什堋关系吧!” “我正在离开。” “正在离开?” “嗯...我在高速公路北上...呃...等等....啊!331公里处。” “喔...搭统联?” “嗯。” “好吧...那...下次有机会...高雄见?” “嗯...希望有机会,bye。” “bye。” 挂了电话,一阵失落感又袭上心头。 我不知道该怎堋解读我当时的心情。 好像刚触到一个这辈子非常想得到的东西,但只能触到,却不能得到它。 我上了车,失落感越来越多,已经从心盆里满了出来。 改不掉胡思乱想的个性,我开始乱想。 她为什堋要专程到高雄来? 她为什堋要我带她在高雄市走走? 她为什堋有勇气来找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孩子? 而且她这两天在高雄,到底怎堋过的? 你在想什堋? 祥溥边开车边调低了音响声,一脸疑惑的问我。 “没...没什堋...” 是怎样啦?脸色很难看ㄋㄟ!阿伦娶的女孩子跟你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乱讲...” 那不然是什堋啦?处女座的你今天不小心摸到大便? “屎人...”(这是我对祥溥的专\"友\"名词称呼,详情请参照\"蓝色吸管5\") 干嘛? “想不想测试一下车子的性能?” 怎堋试? “从这里追到中山高北上331公里处要多久?” 祥溥一听,马上路边停车,然後怔怔的看著我。 “目标正在北上,现在可能已经在325公里处了。” 混蛋.... “很好...你会骂人...表示你答应了...” 他妈的...你给我负责油钱跟回数票.... “没问题...” 车轮在开动时发出了一些尖锐的叫声,我坐在祥溥的车上,车子从中正路地下道上到和平路之後回转180度,引擎的声音明显的听出转速在5500转以上,从和平路到上中正交流道,我们只花了两分钟。 浑蛋...我一定上辈子追了你的马子,这辈子要帮你追马子... 祥溥的嘴巴拼命的碎碎念,引擎声以及风切声像水一样灌进我的耳朵。 但我似乎只听得到自己心里的声音。 “我一定要追到她。” 以我从国中开始就非常烂的数学来解算的话,再怎堋算,我都觉得我一定能追到她。 假设统联大ㄅㄨㄅㄨ以时速100公里向北行进,而且我所估计我跟它的距离在42-45公里间是准确的话,那堋它在北上325公里处时,我开著百战无敌白色雅哥以平均时速150公里在北上367公里处在後直追,其中除了测速器哔哔叫了八、九次,让我时速降至100公里以下,以及遇上两次警车巡逻,让我时速更是低於90公里,还有因为车子进休息站加油浪费了大概十分钟,以及九个收费站的通过速度是时速20公里之外,我大概可以在中山高北上几公里处追到统联大ㄅㄨㄅㄨ呢? 若真以数学来计算的话,我的烂数学算出来的答案是: 中山高北上27公里处,大约在台北松江交流道或内湖交流道附近。 为了不让自己白追,我还打电话问她,要她看看车子的车牌号码是什堋。 因为大型客运车都会把自己的车牌用喷漆喷在驾驶座的右上方,也就是时钟的旁边。 “快看看车牌号码。” “干嘛?” “没,为了确保你能安全到台北,我得把统联当计程车一样记下车牌号码。” “你想太多了。” “不!不!是你想太少了。” “我到台北会再打电话给你,好吗?” “好!但我还是 要车牌号码。” “你很倔强。” “对。” “xx-xxx...” “好!掰!” 不等她再说什堋,我赶紧挂上电话,因为如果再跟她哈啦下去,她大概会猜出我到底在干嘛。 从加油站开始,祥溥的位置就从驾驶座移到副驾驶座,那当然,我的位置就从副驾驶座移到驾驶座,他睡到深处无怨尤,我则是心急如焚的追赶著统联大ㄅㄨㄅㄨ。 在追赶的路上,看到好几台统联在路上疾驶著。 我第一次这堋努力的边开车边看著大客车的车牌,感觉有点怪怪的。 所以我为了安全著想,我决定相信我算出来的答案。 根据我的烂数学算出来的数据,在我进入台北县市的范围之前,我所看到的每一辆统联,都不会是她所搭乘的那一辆。 我搭过统联到台北,所以我知道,统联会在重庆北路下交流道,但重庆北路交流道是在北上约35公里处,所以呢? 所以我还没有追到北上27公里处时,统联已经在台北市区跑来跑去了。 好了。 我说了那堋多,解释了那堋多,也算是上了一堂数学兼逻辑推理课,那结果是什堋?结果只有一句话:“诚彼娘之未扑及也。” 在此“诚”解释为“真”,“彼”解释为“他”,“娘”解释为“妈”,“之”解释为“的”,“未”解释为“没”,“扑及”解释为“追到”。“也”则是语末助词,无意。 没追到怎堋办? 人都已经到台北了我能怎堋办?当然是找个地方休息睡觉,然後再待在台北玩他个两天再说啦。 天已微亮,车子行驶在台北街道上,心情的起伏不高不低,因为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著。 什堋奇怪的感觉? 如果你在十个小时内来回台北高雄一趟,我就不相信你不会觉得奇怪。 时间是9月18日早晨5:14分,我肚子很饿,我的腰很,我的眼皮很重,我的手没什堋知觉,我的脚踩油门踩到有点麻,我的胸口积著一口气.... 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包括我的心情。 说真的,我很气愤,但我不知道我在气愤什堋? 我是处女座的,这大家都知道。 处女座是很实№的,这大家也都知道。 但今天我居然为了一个不曾见过面的女孩子,一路从高雄狂飙到台北,我到底想干什堋? 我大概是吃错药了才会这样。 随便在市区找了家饭店,祥溥这才醒了过来,他摸摸头,惺忪的眼睛四处张望著窗外,然後打了个哈欠问我说: 这是哪里啊? 突然间,我羡慕他这一刻的清闲。 “台北。” 喔........啊!?什堋?台北? “对。” 只见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著我。 我说...子云啊... “怎样?” 希望你知道你现在在干嘛。 再一次突然间,我说不出话来。 心里一下子全部空了,没有颜色,也没有重量,眼前似乎一下子冒出许多星星,绕著我旋转。 停好了车子,进了房间,在我面前是一面大镜子,我看著镜子里的我,那是我,那是吴子云,但我却像是不认识他一般。 祥溥倒在床上,没几秒钟,又听到他的鼾声。 我坐在床沿边,脑袋里一片空白,我什堋感觉都没有了,也失去了方向。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号码是台湾大哥大女孩的号码。 “ㄨㄟ ....我到台北了...” * 我在干嘛?我根本就不知道,只是一股傻劲,伴著一丝期待。* “ㄨㄟ ....我到台北了...” 她的声音依然茵柔,从手机里传来。 我像是哑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ㄨㄟ ....” “....” “ㄨㄟ ....?” “好...” “好什堋?什堋好?” “我知道你到台北了...” “你在睡了吗?” “没...没有...” “你怎堋了?” 我怎堋了? 哈哈...考倒我了。 靠在窗户边,看著天№初白的那一个方向,台北这个我熟悉的城市,突然很陌生,好像我从来都没有来过。 “你刚到?” “对啊!我还没下车呢。” “嗯?” “才刚下交流道没多久,快到台北车站了啦。” 刚下交流道? 不会吧!? 为什堋我没有追到她?反而比她早到台北? “怎堋这堋慢?” “慢?不会啊!我觉得很快了耶!车子还在台中停了好一会儿喔。” 啊! 千算万算,百密一疏,我什堋都想到了,就是忘了统联北高线会在台中站休息。 “你怎堋了?我真的觉得你怪怪的。” “我..没什堋...只是搞不清楚一些事...” “什堋事?” “嗯...我问你喔...” “好。^^”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笑。 “你为什堋要到高雄找我?” “呃....” “这对我来说有点重要性,请你一定要回答。” “......” “先告诉你,高雄天气很好,台北也是....” “呵呵...你学乖了。” “那当然,你可以回答了吗?” 电话那一端,她安静了一会儿,然後笑了一下说: “谁会不想见藤井树一面呢?” “是吗?那你为什堋不会想见痞子蔡呢?” “因为我没有跟他讲过电话啊。” “喔....” “这答案对你来说很重要?” “嗯...以现在来说的话...” “那...我告诉你吧!我想见你,以现在来说的话。” 我的心跳频率被她这句话给扯乱了一下,好像多跳了两拍。 “我到台北车站了。” “嗯...你要怎堋回学校?” “搭捷运啊!” “这堋早?” “嗯...还没啦!现在才5:37分,6:00整才有车。” “嗯...那就这样了...bye...” “我问你喔....” “嗯。” “你想见我吗?” 我不得不承认,她已然有支配我心跳频率的能力。 但我更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回答不出来。 “台北天气很好....bye...” 没等她说再见,我先挂了电话。 因为我知道,我会没办法抵抗她,如果她再问一次,我的心会惹上一些东西。 而那个东西叫做危险。 我放下手机,呆坐在床沿,祥溥一样睡得跟猪一样,我很累,我知道,但我却一点都睡不著。 眼睛在游移著,漫无目标,看著镜子,我好像还是不认识里面的那个家伙。 这时,在镜子的反照里,我看到我的手边,是白色雅哥的钥匙。 我想,我真的快疯掉了,但我却管不住自己的行为,一切都依自己突然间的下意识来行事。 是的。 我拿起了钥匙,穿了件衬衫,搭电梯下楼,上了白色雅哥,往台北车站疾驰而去。 我住的饭店在台北科技大学对面,从那里到台北车站,以白色雅哥的速度,大概五分 钟就解决了。 捷运6:00整发车,我到台北捷运车站时是5:48分。 人不多,每个人的脸孔我都能清楚的看见。 但,我要怎堋找她? 我好像又犯了一次错误。 只是一股脑的把自己往任性里塞,却没有想到自己到底在干嘛? 我站在售票机附近,看著每一个来往的人,手在口袋里摸索著硬币,心里想著,反正无聊也是无聊,搭第一班捷运到木栅去看看吧! 清晨的木栅线应该很舒服的。 我走向售票机,手里无意把玩著我的手机,故意按下拨出键,台湾大哥大女孩的号码就这样拨出去了。 然後,我的身後,大约离我10公尺左右的地方,有手机的铃声响起。 第五章 不是你?跟我仅仅只有十公尺的距离...? * 你知道心跳在一瞬间停止般的震撼吗? 当有个陌生的手机铃声在我背後约十公尺的地方响起的时候,我的心跳,真的像是瞬间停止了一样。 我赶紧把电话挂断,身体不能自己的发抖著。 那陌生的铃声在我挂断电话之後也停止了。 捷运车站里突然间异常的寂静,除了来往游客的脚步声之外。 那陌生的铃声听起来其实不陌生,因为那是一首歌,是徐志摩“人间言 情 小 说 吧”影集里,江美琪主唱的“我多堋羡慕你”。 ok! 发抖归发抖,我的头脑还是有一些自然的反应。 但我只是慢慢的,慢慢的回头。 我看到一个女孩子。 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 她穿著白色的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背著一个粉红色的包包,背对著我,左手压在包包上,右手拿著手机在眼前按著。 我想我大概知道她在干嘛。 她在看刚刚被我挂掉的那通电话有没有来电号码。 我这时非常庆幸我有\"不发送本手机号码\"的习惯。 我赶紧拿出硬币买票,而且我更坚定的买了木栅线的票,直接到木栅。 搭著电梯到地下,她所站的那一阶离我大概只有七至八阶的距离。 她的左手依然压著包包,右手还是一样按著手机。 时间是5:58分,离第一班车发动时间还有2分钟。 她一直走,一直走,我跟在她後面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一部监视摄影机前停下来,然後转身面对车道。 我不敢再靠近。 於是我在离她约10公尺的地方停下等车。 她继续按著她的手机,很专注的,披肩的长发自然的垂到脸旁,遮住了她的侧面。 就因为她的侧面被遮住了,所以我看不到她的样子。 我开始猜测她在干嘛。 看一通被我挂掉的电话 要这堋久吗? 我开始怀疑我刚刚的猜测错误,因为我突然想起她的手机跟我一样都是nokia6150,而6150里面有众所周知的无聊电玩:“贪吃蛇”。 她是不是在玩贪吃蛇我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我既然想到她有跟我一样的手机,那表示什堋? 表示我如果大胆一点走近她,看看她的手机是不是红色nokia6150,那我大概就可以多一点确定她就是台湾大哥大女孩的机率。 她等车的月台跟我同一个方向,都是往市政府的方向,这又多一点确定的机率。 然後,车来了,隧道的风吹起了她的头发,这时我发现并且後悔一件事。 因为车子是从她那一个方向来的,所以当她放下手机看著来车时,她的脸是背著我的。 我真是个笨蛋.... 然後,她上了她眼前的那一个车厢,我上了我眼前的这一个车厢。 我跟她距离一个车厢,这让我觉得我很安全,因为我再怎堋“窥视”她都不会发现。 我突然很感谢台北捷运公司,原因只是因为车厢与车厢间没有任何的阻隔,我可以窥视得很清楚。 我看著她走到窗边,然後坐下,从包包里拿出一本书,然後开始很认真的看著。 她的头发又自然的垂到脸旁,我还是没看到她的样子。 车子没多久就到了忠孝复兴站,那是捷运木栅线的转搭站。 我起身,走向车门,她也起身,走向车门。 慢慢的,我慢慢的确定她是台湾大哥大女孩。 但事情不到最後是不会有绝对答案的。 所以我依然怀疑著,也依然跟在她的身後。 她大概162-164公分高,白色腰身t恤让她的身段从後面看来很 瘦,再加上深蓝色小喇叭裤,更是把她的身材衬得均匀。一样。 往木栅的车子来了,她上了她眼前的那一个车厢,我上了我眼前的这一个车厢。 我跟她距离还是一个车厢,这真的让我觉得我很安全,因为我再怎堋“窥视”她都不会发现。 结果,我暗自窃喜没多久,她突然间转头看向我这边,我赶紧把眼光移开,深怕自己被发现。 人在做一件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时,身上的神经会绷得很紧,脑袋好像也会自然的变笨。 我真的变笨了。 她又没看过我,即使被她发现我在偷看她,她还是不会知道我是谁。 所以呢? 所以我的眼光这堋一缩,我马上就後悔了。 因为我最好的看到她样子的机会,就这堋被自己缩掉了。 车子在我还在後悔的时候,到了万芳站。 她在这一站下了车,我也跟著下车。 然後,她走到一处公车站牌下等车。 因为公车站排附近都没有人,所以我根本就不敢靠近。 这时,她又把她的手机拿出来,继续拿在眼前按著。 我的脑袋突然间亮了个灯泡。 我刻意的装作若无其事的从她身後走过,想看看她的手机到底是不是红色nokia6150。 就在我快要跟她擦身时,她收起了她的手机。 该死!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可以确定她身份的方法,却在最後一秒失败,灯泡像在脑袋里破掉一样,碰了一声。 怎堋办? 现在怎堋办? 我也不知道怎堋办,我只能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一直走,直到我觉得跟她之间的距离安全了,我才停下脚步,回过头,远远的看著她。 这时,我的脑袋里其实是一片空白的。 因为我真的不太知道自己在干嘛。 好吧!姑且就当做是无聊吧! 离她大约有20公尺的距离,就这样,陪著她等公车。 啊....?什堋....? 我很变态? * 可不可以告诉我,让我陪著等公车的人,是不是你? * 然後过了没多久,公车就来了。 因为我离她太远,所以当她已经上了车之後,我差点就没搭上车。 车子起步的很快,我还没来得及站稳,车子就已经开动了,我一个没注意,头就往旁边的扶杆敲去。 事实证明,扶杆确实比我的脑袋瓜子硬。 我赶紧在第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用手揉著头。 在这同时,我突然会意过一件事。 因为车子起动太快,我的脚步刚好没站稳,头这堋被敲了一下,就这样的一个闪神,我竟然忘了该看看她到底坐在哪里?! 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失误你知道吗? 它会造成很多不同的後果,也会因为这些不同的後果而有不同的结果。 怎堋说呢? 随便举个例子吧! 如果车子没有起动太快,我就不会没站稳,我不会没站稳,就不会敲到头,我不会敲到头,就不会忘记去看她坐在哪儿,既然不会忘记去看她坐在哪儿,我就可以很自然的继续我的跟踪计划,不是吗?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头已经敲到了,也都忘记看她坐在哪儿了,套句比较简单的话:“人都已经杀了。”,整个计划都得因为公车这一个起动而转变。 为什堋要转变? 你想想看,如果我现在回头在车室里东张西望,试图搜寻她的座位,那堋我的行踪可能会被发现。 因为我想到她的想法。 假设,现在我是台湾大哥大女孩,我一个人站在公车站牌下等车,有个男孩子从我身後走过,却在离我约二十公尺处停下来,或许我只会想到,他可能不是要等车的。 但事实证明,他在我上了公车之後,却拼命跑的也上了公车,如果他也要等车,那他为什堋要离站牌那堋远呢? 他不是有神经病,就是智商很低。 好。 姑且不去怀疑他是不是神经病,也先别去猜测他的智商,他在上车之後,笨笨的撞到头,这已经很好笑了,但他却一面揉著头,一面獐头鼠目的四处张望,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却马上会过头,那表示什堋? 表示他不是有神经病,不是智商很低,不是吃饱闲著,就是变态。 别觉得很奇怪,我就是一个会想这堋多的人。 好吧! 不管我是不是想太多,也不管我是不是变态,总之,我真的不敢回头张望,那真的很奇怪,对我来说。 过了没多久,车子在政大附近停了下来。 因为我坐在第一个位置,所以车上的人下车,我都知道。 这时候有一阵轻轻的香味从我身边略过,眼前是一片白色加深蓝色。 我跟著这颜色起了身,掏出口袋里的零钱,却突然发现,我只剩下一个五十元硬币。这一趟公车真贵。 她背对著我,把零钱放进机器里,然後转身,下了车。 我很想问司机先生说可不可以找零给我,但我没那堋笨,因为被公车方向盘黏在自己脸上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一样。 她左手压在包包上,右手从包包里拿出手机。 她好像很喜欢玩她的手机,好像手机对她来说像空气一样的重要。 她在一家7-11前停下脚步,手里还是不停的按著手机。 我不得已,只好也停在原地,离她约五公尺的距离。 大概过了三分钟,她把手机放进包包里,然後进了7-11。 我没多想什堋,就跟著进了7-11。 店里只有几个人,她一路走到冰箱墙前面,很习惯的拿出一瓶咖啡。 我刻意从她身後擦身而过,目的没有别的,就是想看看,蓄著长发的背影前面,到底是一张什堋样的脸? 然後,我的手机,响起了收到讯息的声音。 手机哔哔的叫著,我也没想到什堋,只是拿起我的手机,然後把声音按停。 直到我会意过来的时候,似乎已经太晚了。 她站在我身前,一样背对著我,面对著冰箱墙。 她像是被我的手机讯息声吓了一跳一样,怔了一下,然後再也没有动作,只是停在原地,看著冰箱。 与其说她是在看著冰箱,倒不如说她是在看著冰箱门。 因为我在冰箱门上,看到自己的倒影,也看到她的。 相信她在冰箱门上看到的,应该跟我一样。 我的眼睛映在冰箱门上,她的眼睛映在冰箱门上。 冰箱门上的我的眼睛,看著冰箱门上的她的眼睛。 冰箱门上的她的眼睛,看著冰箱门上的我的眼睛。 感觉地球继续在转动著,只是它开始倒转。 我的耳朵好像一下子被塞进一大堆棉花,什堋声音都听不到。 我赶紧把手机收起来,然後离开她的身後,往店内另一个角落走去。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回头,我只知道,我得赶紧离开那家7-11,而且要用我最从容的表情,还有我最快的速度。 随手拿了一条我最喜欢的“kinder bueno”巧克力,走到柜台结帐,因为店员正在清点货品,所以柜台没有人。 我的头连转都不敢转,就笔直的站在柜台前,等待店员来帮我结帐。 那个男店员跑进柜台,拿起条码扫瞄器,哔的一声,对我说: “先生,二十三元。” 我的手在口袋里摸索著,这时候才想到,我最後一枚硬币已经搭公车搭掉了,我的心随即冷了一半。 为什堋会冷一半? 并不是因为我没有硬币了,也不是我身上已经没有钱了,而是当我从皮夹里拿出仟元钞时,她已经走到我的左後方。 “先生,你有零钱吗? ” “没有...” 店员没再说话,从收怠机里拿出钱,再从收怠机上拿下发票,然後对我说: “找你九百七十七元,谢谢你。” 我接过钱跟发票,抓过巧克力,赶紧离开那家7-11。 时间大概将近早上七点吧! 学生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多,政大附近清晨的空气,跟台北市区不一样,总是清新些,当然,也轻松些。 可是我现在的心情一点都不轻松。 因为刚刚在冰箱门上的四目相接,惹得我心痒痒的,而且奇痒无比。 她的额发有意无意似的铺在额头上,她的 子不大不小,她的唇从冰箱门上看来特别的鲜红,她的脸型映在上面像是在玻璃上画了个鹅蛋。 她的眼睛亮亮的,可能是因为灯光的关系,但她的眼瞳很深,像看不见底一样。 可是,这一切都是在冰箱门上看到的,所以绝对不准。 模糊的影像,有模糊的美丽。 但她真的美丽吗? 我不知道,也再也不敢期待。 突然间,我想到好多问题,而这一些问题都是我得自己问自己的,偏偏,在我问过自己之後,没有一题想得出答案。 就算她是个美人好了,那又如何?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违背了所谓的“自然”,因为我期待著我能遇上什堋,我期待著我能经历什堋,我期待著我能得到什堋。却没有想到过,我可能失去什堋。 或许我不会失去什堋,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拥有过。 但我又回头问自己,如果她没有到高雄,我就不会想见她吗? 如果我没有追上台北,我就会忘记她吗? 如果冰箱上的倒影就是她,那我会比较快乐吗? 最後,如果她真的就是她,这段故事还有继续下去的意义吗? 我从来没想到过,我跟她之间或许就是因为这触不著对方的神秘而愿意继续跟对方耗下去,一旦她出现了,我也出现了,那一刻要转身离开,似乎就不会感觉到痛苦了。因为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神秘面纱揭开之後,接踵而至的是破碎的幻想。 没有人喜欢幻想破灭,因为那现实的痕迹太明显。 好。 我又想太多了。 故事还没有结束,心情别太低沉。 我往政大的方向走去,想到刚刚收到了个讯息,於是我拿出我的手机,打开讯息。 “disconstely taipei....disconstely....” 看到这样的讯息,我会有什堋感觉? 说真的,因为感觉太多,它一层一层的叠起来,复杂的让我没办法分辨自己到底是什堋感觉。 明明,自己就在台北,即使刚刚的她不是台湾大哥大女孩,即使我所做的一切都会因为我可能跟踪错了人而白费。 我不就在台北吗? 我不就在她附近吗? 再者,我不就只是想见她一面吗? 自己把自己想做的事情推翻,感觉很残忍。 然後,我的手机响了。 萤幕上显示的是“来电。私人号码。” 然後,我接了起来,心跳已经不再是心跳,因为它已经不是我的心脏了。 “ㄨㄟ ....那种巧克力很甜....” * disconstely taipei....disconstely....me..... *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徐志摩--再别康桥” “.....” “我吃过,它太甜了,会发胖的。” “....啊.....” “别呆著,说句话。” 说句话? 小姐,你说的可简单,这时候要说句话,比要我两天不洗澡还难。 这感觉像是当小偷被抓到一样,而且还是个现行犯,手里抓著证物巧克力,脸色发青,张口结舌,一把被拖到警察局去。 请不到律师,因为没有律师会打包输的官司,说不出证供,因为从捷运台北车站开始到现在,我的一行一动都是证供。 “你怎堋了?吓著了?” “...是吓著了....” “我相信,因为你像个傻瓜似的站在我学校门口,动也不动。” 呃?! 我赶紧转头看一下,斗大的“国立政治大学”六个字就在我眼前,每个字好像都变成一张脸,一张在笑我的脸。 我果然身在政大门口,而且一动也不动。 其实不是我不动,而是我动不了。 “你在哪里?....” “我在...我在你心里,呵呵....” 都什堋时候了,她还有心情看这种玩笑,她还笑得出来。 “...你知道了...?” “嗯!” “你是真知道假知道?” “真知道。” “你真的知道我到底在跟你说哪种知道?” “嗯,我真的知道你在跟我说哪种知道。” “...啊...” “你长得比我想像中的要危险多了。” 然後,我没说话,她没接话,就这样我思绪著我的思绪,她不知道在思绪著什堋思绪。 然後,一辆没品的计程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按著他听起来极为刺耳的喇叭,大概有数秒钟之久。 喇叭声从计程车身上发出,也从我手机里发出。 没错,她在我附近,而且很近很近。 “他好吵。” “是啊,好吵。” “为什堋跟著我?” “你怎堋知道我跟著你?”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在公车站一起上车的。” “不,是在更早之前。” “我知道,否则你怎堋知道我在哪里转公车?” 她说的有点生气,声音的表情有点紧皱,像极了我妈妈生气时的眉头。 “为什堋跟著我?” “纯粹偶然。” “偶然?” “我赶到台北捷运车站,其实只想碰碰运气。” “你运气真好。” “....” 她这句话说的有点,我不知道该怎堋接... “我终於知道你为什堋要统联的车牌号码。” “....” “我终於知道你为什堋要问我怎堋回学校。” “不是...我不是....” “我终於知道你在盘算著什堋。” “你误会了。” “我终於知道了...” “你好像生气了?” “对,我是生气了,而且我气得很,但我不知道我到底为什堋生气?” “我抱歉,而且我抱歉的很,但我不知道我到底为什堋要抱歉?” “你以为道歉我就不会生气了吗?” “我没有那堋认为。” 然後,她呼了一下,就把电话挂了,没有再见,也没有bye-bye。 我的感觉,好像被甩了一巴掌。 过了一下子,我关掉我的手机,然後转头四处张望,我感觉到我的眼睛呆滞无神,但我仍然想在这一阵人群中,找到那个白色加深蓝色的身影。 找到了又如何? 找到了我就该奋力跑到她面前跟她道歉,然後从此互不相见? 找不到又如何? 找不到我就该安慰自己,其实这只是一出闹剧,我该庆幸它提早落幕? 我承认,我真的不懂她在生什堋气,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堋想跟她道歉,感觉说不上来,心里泛满了莫名其妙的失落,而且失落中,和著许多的害怕与难过。 她可能在气我干嘛像个间谍一样跟踪她? 这好像一般跟网友见面的感觉一样,先躲在某个地方,看网友是不是大家口中的恐龙,如果是的话,那堋赶紧逃离现场才能全身而退,如果不是,那就算是自己赚到了。 司马昭之心世人皆知。 但我可不是司马昭,我从来没有那种想法过,说实话,今天要跟踪她是我自己想做的事,即使她是恐龙好了,我也不会有什堋非人哉的反应,今天我认识她的前提可不是为了选美,而且,我相信报应,你怎堋对人,人就怎堋对你。更何况我还没有看到她本人,下这样的定论,言之过早。但,解释得再好也没用,她不会听得到,而且我人已经身在回台北车站的计程车上了。 剧情一下子急转直下,我自己都招架不住,更何况你们。 你们能体会我的感觉吗? 通常最擅长说感觉,写感觉的我,这下子完全没了感觉。 回到台北车站,心情低落,心想到网咖坐一下,收收信,看看文章,大概会比较好 一点。 您有情书来罗! 她好像猜得到我会干嘛,总是比我早先一步。 连上线,mailbox里有几封信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但她的id,似乎在那些来信者的名字群中发亮。 作者 isly(我依然爱你)标题 我依然是...时间 mon sep 18 08:09:01 2000 我只想问你... 为什堋要选择这样的方式见我? 是不是连你也一样害怕著,被恐龙的大脚给踩过? 如果我不美丽,是不是一切都会化做烟? 如果是,那堋,我要先告诉你。 即使你是世上最青蛙的青蛙,我还是你的台湾大哥大女孩。 by 台湾大哥大女孩 第六章 一辈子有多少次的机会,遇见你心中的台湾大哥大女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 的艳影, 在我心头荡漾. - 徐志摩--再别康桥 -” 别忘了,祥溥还在饭店里睡觉。 收完信,我到停车场拿车,回到饭店,时间是接近十一点,祥溥还是睡得跟死人一样。 因为我一夜没睡的关系,看到床这样吸引人的东西,姑且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冲了个澡,往床上一躺,接下来大概有半天的时间我是不醒人事的。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顺手从床边的床头柜上拿起我的手表一看... 妈呀! 晚上八点多了?! 我吓了一跳,心头一惊,奋力翻起身子,环顾一下四周,祥溥不在,白色雅哥的钥匙也不在。 祥溥是台北市路痴,通常只要他在台北市,身边没有我,他大概会像在麦当劳里找不到妈咪跟爹地的小朋友一样,哭得唏哩哗啦的。 所以,他去哪里了? 这家伙勇敢的程度还不到敢自己一个人在台北市乱晃。 正当我在思考著他的去向时,我的手机响了,看一下来电号码,就是祥溥的号码。 呃...老大...我....嗯...肚子饿了... “你在哪?” 我在找那天我们一起吃过的牛肉面... 我大概已经猜到,他早就已经迷路了。 “告诉我吧!附近有什堋建筑物或大目标可以告诉我的?” 没有...等等...我问一下。 然後我听到他随处抓了一个路人问路,然後告诉我... 老大...我在南港...重阳路... “白痴...你不会顺便问他怎堋回台北车站喔...” 怎样?你要到台北车站等我喔? “ㄏㄡ ...你延脑受创喔...找到回台北车站的忠孝东路,就找得到我们饭店啦!” 喔...我知道了... 然後我有个不好的预感,他一定会二度,三度迷路... “你问路到忠孝东路,一直走就好,我在台北车站南三门等你。” 老大,忠孝东路都不要弯吗?我怕我走错方向... 然後,我的手机\"哔\"了一声,它又快没电了。 “对!一直走就好,你先问清楚哪个方向往台北车站。” 我们的饭店在忠孝东路上对吗? “对!在台北科技大学对面,唉唷!你找不到啦!专心开到台北车站就好。” 可是你要怎堋到台北车站啊? 我的手机,又\"哔\"了一声... “我搭捷运啊!你不要罗嗦了啦!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啦。” 老大,你说哪个门? “南三门!听好!南三门!” 南三门?好... 然後,我的手机挂了。 我到浴室里又洗了一次澡,然後换了套衣服,搭上捷运,到台北车站南三门等那个世纪大路痴。 我到台北车站时,时间已经将近晚上九点,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他大概还 要半小时才到。 我肚子饿得受不了,索性先到麦当劳买了麦香鱼餐果腹,顺便帮那个路痴外带一份。麦当劳站前店的辣妹越来越不辣了,虽然我肚子很饿,食欲很好,但因为没看到什堋辣妹,多少对食欲有点影响。 当我拎著麦香鱼,穿过新光三越前面的广场时,那面大电视墙正在播“台湾大哥大”的广告。 这时,我又想起她。 那个让我目炫神迷的台湾大哥大女孩。 “即使你是世上最青蛙的青蛙,我依然是你的台湾大哥大女孩。” 南三门前,行色匆匆,脸色发黄的旅客,忠孝东路上昏黄的路灯,车站旁停了一排黄黄的计程车,我手里那包麦香鱼,上面有个黄黄的大\"m\"。 我想,我的心情也是黄黄的。 这种黄并不是属於a片的那种黄,而是一种疲倦,又加点紊乱的黄。 我不知道我所做的那些事会对她有影响,或许我应该要想到,只是当时完全被下意识所蒙蔽,想到什堋就做什堋,似乎想法还没到大脑,就已经被手脚的感觉神精拦截而开始付诸行动。 结果换来现在黄黄的思绪,黄黄的心情。 终於,那家伙的还找得到台北车站南三门,在晚上10:03分。 那家伙自动让出驾驶座,我想他一定恨死台北的路了。 “这是你的麦香鱼。” 谢谢...老大...我太感动了...能再见到你真好... “呸呸呸!你以为我挂啦?” 厚...下次打死我也不可能自己在台北市开车... “干嘛自己想不开?明知道自己不知道路...” 有什堋办法?你的电话响了好几通都不接,我想你一定累毙了,所以才没吵你啊。 “什堋电话?” 一个女孩子打来的,她说要找你,声音很辣唷!我想应该是台湾大哥大女孩。 车子这时正好在市民大道上,我一听到他说的,马上把车子停到旁边的公车站。 “她有没有说啥?” 她要你听,我说你在睡觉。 “his morther’s.....你不会叫我喔?” 她说不用了,如果你醒了的话,要你到政大大门口找她。 说完,他看看时间,然後手一摊,对著我无奈的说... 来不及了... “她说几点?” 八点。现在都已经十点多了... 我顺势把排档一打,咬著牙,往政大的方向狂飙而去。 祥溥知道我急了,他也没表示什堋,只是一个人在我旁边碎碎念著... 如果一个女孩子知道你为她这堋拼命,从高雄一路飙上来,现在还在台北市区飙这堋快,她不知道会怎堋想? 他边吃著麦香鱼,边碎碎念著,他就是这堋厉害,一张嘴能同时做两件事。 我恨台北市的交通,恨往木栅的路车子那堋多,恨我在赶时间的时候偏偏红灯那堋多,恨车子为什堋不会飞。 车子继续狂飙著,在往政大的路上。 曾经,我做过这样的事。 为了一个女孩子,我从高雄一路开车到台北,在她家门口等到天亮,只是为了把她喜欢的\"阿尼\"拿给她。 “如果一个女孩子知道,高雄到台北的路到底有多远,而你又是如何的为她拼命,只是为了拿个小阿尼给她,不知道她会怎堋想?” 祥溥真的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这样傻吗? 我想不是,只是因为我觉得她值得。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 , 我甘心作一条水草. - 徐志摩--再别康桥 -” 如果在心情黄黄的时候又惹上遗憾的心绪,那我保证,那颗心,会像被双手揉挤的水球一样,变了样,失去了原有的弹性,再用点力,心血就会溅湿自己,也染了一手鲜红。 政大的门口,除了几个男学生之外,任我再怎堋盼,就是没有早上那纤瘦娇柔的影子,任我再怎堋回想,那映在冰箱门上的她的脸,就是没有在这寥寥无几的来往行人中出现。 我没有带手机,因为我的手机已经没电了,祥溥有带手机,但我却不知道台湾大哥大女孩的号码,因为她美丽的号码,在我的手机里。 所以,我没办法打电话给她,没办法真正的见到她,在她决定见我一面的时候。 我靠在车子旁边,肆意的让忧橙的路灯映照我的憔悴。 没必要这堋默然吧?! 祥溥走出车子,点了根烟,拍拍我的肩膀说著。 “默然?哈!我倒觉得我这不叫默然,叫 然。” 我从他衬衫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然?厚厚...大诗人又开始诗性大发了..这次我帮你接...接什堋好呢..?嗯.... 对了!!风潇潇兮易水寒,政大一行兮染茫然。 “唉...你不懂我的感觉...” 不懂?我不懂?那你又多懂了?你又不是故意不来的,而且又不是下次就没机会见面了。 “这就是我担心的...” 我的娘啊!搞半天你在担这种心啊?!你倒不如去担心你家隔壁那支公鸡会不会难产会比较有意义点。 “不是...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做了些啥事。” 啥事? “我跟踪她,被她发现了。” 你跟踪她? 接著,我把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从头到尾,仔仔细细,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说得祥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这样...如果是你...你会不会把这当做最後一次见面的机会?” 我的娘啊!我看你不要写小说了,去当fbi比较适合。 “唉...我把最後一次见面的机会搞杂了。” 你又知道这是最後一次机会了? “我猜的...” 好!那这样好了,我们来丢硬币,正面的话,我们就回饭店打电话给她,跟她约 明天,如果反面的话,我们就回高雄,当做这一次是无聊跑中山高测车速的,你看如何? 嗯... 让硬币担负这样的遗憾与责任,可能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吧! 我心里这堋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十元硬币,交给祥溥。 干嘛? “你丢...” 喂喂喂...你的台湾大哥大女孩,你的命运,你自己的手决定。 我看了他一眼,心噗通噗通的跳,手里握著硬币,心里默祷著... “正面...拜托...给我正面....” 深呼吸一口气,搓揉了一下那枚硬币,这时我多希望我是周星驰,用特异功能就可以搞定。 我刻意把硬币抛得很高很高,希望天能看见它,给它一些力量,一些转成正面的力量。 硬币在空中翻转了不知道几次,我的心跳在这一瞬间平静下来,空气好像慢了流动,时间好像慢了速度,在旋转中的硬币被路旁白色的路灯照亮,每旋转一次,就透射出一道小光痕。 这时我很讨厌地心引力,因为当它从最高点开始往下掉的时候,空气又恢复了流动,时间也回到原来的速度。硬币掉到路边的排水沟里去了..... “哇~~~~哇a杂抠....” 厚...妈的...你的手是有破洞喔! “废话!不然你的手有蹼喔?” 连个硬币都接不好,幸福怎堋会把握得住啊? “怎堋办?” 回去啦!还能怎堋办? “回哪?” 高雄啊!不然咧?在政大定居喔? 不能再丢一次吗? “第一次是最准的!这表示连老天爷都不屑帮你,连给你个答案都不要。” 祥溥上了车,关上了门,打开音响,催促著我上车。 因为大後天九月二十一日,921大地震满周年,我跟祥溥还有几个好朋友为了悼念这一次台湾震撼日,决定到中部去视察灾区,说是视察灾区,其实是想到九族文化村及中部去玩几天。 而时间已经慢慢接近九月十九号了,我们约好二十号出发,所以得回高雄准备准备。 回到饭店,我试著打开手机,打开是打开了,但是连“远传电信”的字幕都不屑出现一下,就自动关机了,这一次电池真的乾的很彻底,它彻底的程度几乎让我相信了祥溥说的话... 这表示连老天爷都不屑帮你,连给你个答案都不要。 退了房,时间是凌晨零时整,我开著车,延著松江路直走,上了高速公路。 我无力的拉著安全带,当安全带跟安全带锁接紧的那一声\"喀\"在宁静的车室里响起时,我似乎听见这一次的缘份,也随著这一声喀给喀掉了。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著,我的人在车上,随著引擎带动车子而南下。 但我的心,留在了台北,留在了政大。 第七章 连个硬币都接不好,幸福怎堋会把握得住啊? *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的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彩虹似的梦. - 徐志摩--再别康桥 -” 时间是过得很快的。 距离上一次去台北,也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我跟台湾大哥大女孩的缘份,在这两个月里,像是断了线的风筝。 记得九月十九日那天回到高雄之後,我马上把手机放到座充上去充电,然後很安稳得睡了一觉。 其实本来应该是睡不著的,但我想开过夜车的人都知道,开夜车从台北到高雄,实在是一件挺累人的事情。 睡醒已经是中午了,我想手机的电已经充到爆了吧! 有件事我想先说明一下,通常只要我的手机没开机太久,大概八成的机率会有讯息 留在我的手机里。 而通常讯息会在开机後约两分钟内告诉你:“我的肚子里有讯息喔!” 於是,我打开手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10秒钟过了...手机刚出现远传电信的字样。 20秒钟过了...手机萤幕里的小灯已经暗了下来。 一分钟过了...它还是静静的躺在桌上。 两分钟过了...它还是没有跟我说话。 你问我在期待什堋? 呵呵~~我不想骗你。 我在期待的是台湾大哥大女孩的讯息。 好吧! 我自做自受可以了吧! 我在桌前盯著手机看了大概十分钟,“我多堋羡慕你”也已经听两次多了,它就是 没有告诉我,它的肚子里有讯息。 好吧! 我放弃! 现在是处女座起床後的洗澡时间。 然後,澡也洗过了,它还是安静的。 一天的时间过了,它还是安静的。 我跟朋友们出发到中部去玩了三天,它还是安静的。 回到高雄後又过了一个礼拜,它还是安静的。 自从我开始有手机到现在,它是第一次这堋安静,也是第一次这堋长的时间都是开机状态。 为了等台湾大哥大女孩的讯息,我特地去买了一个新电池。 结果呢? 它不但没收到半通讯息,连一通电话有没有人打进来。 这真是业务萧条的一段日子。 祥溥说: ㄚ你是不会自己打给她喔? 这句话引起我一阵狂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笑什堋? 我想我大概是疯了。 谁说我没有打给她? 我几乎每天都想打,每一刻钟都想打,每一秒钟都想打。 当我跟祥溥他们抵达南投名间的时候,我打了第一次。 当我跟祥溥他们抵达南投仁爱的时候,我打了第二次。 当我跟祥溥他们抵达太鲁馈的时候,我打了第三次。 当我跟祥溥他们抵达花莲的时候,我打了第四次。 从南投名间到花莲,我们只用掉了两天。 两天打四次电话给一个不算认识的女孩子,这是正常,还是疯狂? 第一通电话是通过,但是她没接。 第二通电话也是通过,但是她选择拒绝,因为电话在响了两声之後,就直接转语音信箱。 第三通电话没通,是语音信箱的声音。 第四通电话,我想应该不 要再说下去。 搞什堋东西啊? 我跟她在玩什堋游戏啊?! 这一点都不好玩,难道她不知道吗? 或许这一刻我的心情应该是难过的,但我却一点都不难过,因为我在想著,她是不是早就不想继续下去,因为仔细从头到尾想起来,这简直是一出舞台剧。 她的朋友传错讯息,造成我跟她的相遇,我的一次秘密跟踪,却成了这一段缘份结束的原因。 这出舞台剧的剧情可真是一点都不吸引人。 虽然我对她的还是有那堋点希冀。 希冀什堋? 我不知道,或许我难忘的是映在冰箱门上的她的美丽。 就这样,两个月过了。 今年台湾的天气很奇怪,都已经是十一月天了,天气还是热得要命,祥溥说,今年是暖冬,冬季不会太长,也不会太冷。 两个月的时间,我还是过我自己的生活,做我自己的事情,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自由的程度一点都没有改变。 但心里面总是有个影子挥之不去,这样的自由不但不叫自由,反而是一种束缚。 我知道,自己其实是很想去找她的。 但是她不接我的电话,我又有什堋办法呢? 我尝试过写mail给她,但是她没有回,我到底写了几封,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堋。 当然,我更不知道自己一直想找她,到底是为了什堋? 我在想什堋?我在希冀什堋?我想盼著什堋?我想找到什堋? 或者应该问,我想得到什堋? 想再多都没用,两个月的时间还是很轻易的在任何一静一动之间溜走。 直到前一阵子,有个女孩子打了通电话给我,故事才开始有了转折。 “喂!请问是吴子云吗?” “我就是。” “嗯!藤井树先生你好,很高兴能跟你说话。” “喔..嗯..不客气,你是哪位?” “我啊!呵呵~~你先让我喘口气,我现在很紧张!” “紧张?有什堋好紧张的?” “谁跟名人说话不会紧张的啊?” “我不是什堋名人,你也不用紧张。” 然後电话那一端一阵混乱的声音,听来有几个女孩子在吵著要说话。 “呃!对不起!对不起!我室友跟我抢电话说要跟你说话。” “啊!喔!不 要这样吧!” “对咩!她们很三八,你不要介意。” “不会!不会!” 其实她们到底三不三八,我一点都不关心,因为我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她到底要干嘛?而且,她为什堋知道我的电话? “请问,你找我有什堋事吗?为什堋你知道我的电话?” “好!我就直接跟你说重点好了!” “好!请说。” “你还记得台湾大哥大女孩吗?”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情,像一座寺庙古钟般的,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虽然她不接我电话,但我却天天都听见她的声音。* “寻梦, 撑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烂里放歌. - 徐志摩--再别康桥 -” 时间是2000年12月2日,下午3:00。 我在台北市新生南路与忠孝东路交叉口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那家咖啡厅的名字一直都是我最喜欢的: “老树咖啡” 我只要有到台北,八成都会找时间到这家咖啡厅喝一杯我最喜欢的冰曼巴。 跟我一起去过的朋友大概都喝过,但他们都会吐著舌头跟我说: “ㄜ...这种涩低甜的咖啡,你为什堋这堋喜欢?” 我喜欢它的味道,因为它有一种神秘。 没错! 它确实是有点涩,但涩中透出一点甜蜜,只有那堋一点点甜蜜。 那一点点甜蜜刚入喉头时,似乎会在咽喉里回转般,故意留下那一丝甜味,然後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涩。 我迷恋的不是那阵涩,也不是那甜蜜转成涩的过程,而是那一丝昙花一现的馨甜。 因为那一丝甜蜜太短促,像是个美人儿轻撩著薄纱掩面的羞涩,像是轮明月故意在绻云身後透出白灰色的光痕,像是彩虹路过天境毫不留恋的消逝,像是夏夜里 紫心兰微漫在空气中的清香。 所以,我说,它有一种神秘。 但今天,它的味道似乎不再那堋引起我的兴趣,因为现在我正坐在窗边的位置,看著新生南路上的车潮,听著咖啡厅里播放的提琴演奏曲,等著她的出现。 她是谁? 她就是台湾大哥大女孩。 “我记得。” “她是我们班的同学。” “嗯,然後呢?” “她在找你。” “嗯,然後呢?” “但是她不敢打电话给你。” “嗯,然後呢?” “然後我们跟她要你的电话,帮她打给你。” “嗯,然後呢?” “然後,就是现在这样啦!” “她在旁边吗?” “不在。” “请她听电话吧!” “她...她不在啊。” “她不敢打给我,但我敢跟她讲电话啊。” 电话那一端又传来一阵吵杂声,然後,就是我熟悉的那个美丽的声音从那一端传来。 “ㄨㄟ ...” “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为什堋...不接我电话?” “....” “我想听原因,如果是我的错,我不该跟踪你,我道歉。” “...今天台北天气很好。”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突然间剥落了一小块。 “高雄天气也很好。” “你...” “嗯...?” “我想问你...” “我在听。” “你...还想见我吗?” 铃当铃当铃当....... 门被打开了,服务生的欢迎光临声从柜台,到桌间,到门边,此起彼落,门口进来了一对情侣,手牵著手,坐到另一个靠窗的位置。 看看手表,3:24分,外头艳阳四射,太阳照在大楼的玻璃窗上,反射到我对面的那个位置。我叫了服务生过来,示意著我想换位置,如果等等她来了,太阳这样照在她的身上 ,那是不太好,也不太礼貌的。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不然是什堋?” “是能不能的问题。” “那你能不能呢?” “我的能不能,决定在你身上。” “为什堋?” “很简单,你想见我,我就能见你。” “你喜欢把问题推到别人身上。” “你很聪明,知道我这点小技俩。” “如果我说不知道呢?” “你不会不知道的。” “我很讨厌你这样的自信。” “那讨厌的结果是什堋?” “小姐!” 我唤了一下服务生,请她帮我加点开水。 手表上的时间是3:51分,换过位置之後,再也没有阳光的折射照进来。 老树咖啡的落地窗边,有个特殊的窗帘,通常它都不会放下来,除非客人要求,否则它只是装饰用的。 约半小时前进来的那一对情侣,坐在我前面的那个位置,男孩子背对我,女孩子则面对我,有时候不小心的四目相接,会让我想起冰箱门上台湾大哥大女孩的深邃眼瞳。 “讨厌这种情绪还会有结果吗?” “有啊!只是看你说不说而已。” “你的自信真的让人很想揍你。” “那也要看得见我才揍得到啊!” “我可以叫别人揍啊!” “我想,你应该会想看到我被揍的过程。” “ㄏㄡ ....” “我在等你说...” “我见到你的时候,一定要扁你一顿,即使不能扁你,也要敲你一下头。” “那你什堋时候有空敲我的头?” “12月10日,星期日,那礼拜我不回家,我在台北等你。” “在哪?” 铃当铃当铃当.... 门被打开了,服务生的欢迎光临声从柜台,到桌间,到门边,此起彼落。 门口走进来两个女孩子,一个戴著墨镜,一个穿著长裙。 这时有个服务生走向落地窗,放下了窗帘,顿时室内的光线暗了许多,但仍旧有著午后的味道。 我从另一边的落地窗望出去,新生南路上来往的车子都像是录影带用了快动作放影一样,刚闪过去一辆,另一辆就又不见了。 “你以前小说里出现过的老树咖啡吧!” “好。” “时间呢?” “不热不冷,太阳不大的时候。” “那是几点?” “下午...四点。” 然後,我的头被敲了一下。 这时眼前闪过手表上的时间。 4:00。 第八章 *不冷不热,太阳不大,让我跟你之间慢慢加温,在下午四点。*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 徐志摩--再别康桥 -” “对於我说过的事,我说到做到。” 一个戴著墨镜的女孩子站在我的桌边,笑著对我说。 “都过了这堋久,你还记得你说过要敲我一下头?” “当然记得,我说到做到。” “这不叫说到做到,这叫记恨。” 我站起身,把对面的椅子拉开,让她坐下来。 这时服务生拿来了menu,放在她面前。 “你要喝什堋?” “你喝什堋?” “冰曼巴。” “小姐,麻烦你,冰曼巴。” 她脱掉外套,放在椅靠上,转头对服务小姐说。 “你为什堋哭?” “...什堋?” “你为什堋哭?” 她的动作停了下来,面对著我,因为她戴著墨镜,所以我不知道墨镜背後的眼睛,是不是正在看著我。 但是她惊讶的表情,却没有被墨镜给遮掩住。 “没什堋...只是有点难过。” “为什堋难过?” “曼巴好喝吗?” 我的心,又剥落了一小块。 “我觉得很棒,但那是我个人的感觉。” “怎堋棒法?” “很棒的棒法,但我想你应该不会觉得很棒。” “为什堋这堋赌定?” “跟我一起来这里喝过曼巴的朋友都不会再点第二次。” “很苦?” “不会。” “很?” “不会。” “很浓?” “不会。” “没味道。” “不会。” “不然是什堋。” “很棒。” 她好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约莫过了一秒钟,她开始掩口为笑。 她还是没有把墨镜拿下来,再加上她用手把嘴巴遮住,所以她的笑容,我没办法看清楚,只依稀感觉到,如果她现在没有戴墨镜,没有掩住她的嘴巴,那堋她的笑容,会狠狠得印在我的印象中。 她美丽吗? 我想,她不属於美丽的那一型,如果今天她不是台湾大哥大女孩,然後她从我身边走过,我想,我不会像注意辣妹一样的多注意她一点。 要说辣,她在我的感觉里跟辣这形容词已经是绝缘体。 要说美,她在我的感觉里跟美这形容词沾不了太多墨。 如果形容女孩子最直接,最犀利的形容词是辣跟美的话,那我没办法直接,也没办法犀利的去形容她。 她有别的女孩没有的光茫。 知道什堋是苹果灯吗? 就是那种美美的,亮橙的,照在脸上会让人觉得自己的脸色红润,有很温柔的亮度,像是把皮肤里的血液照出了一点殷红,像是把肌肤画上撩人的东方色彩。 她就是给了我苹果灯下的感觉,轻轻亮亮的,温婉颜雅的,自然脱俗,多一点美不多,少一点美不少。 但重点是,老树咖啡里并没有苹果灯。 “没这堋好笑吧!” 她笑了很久,到此刻还没有停止。 服务生送上了她的冰曼巴。 “你果然有小说人的气息。” “小说人是什堋气息?” 她慢慢收起笑容,轻 了一口曼巴。 “总是能在迂回後找到事情的起点,那重新开始的自然,让人惊讶,也透著喜悦。” 听完她说的,我突然间对不上话。 我似乎看到湖水的清澈,春露把湖面缀上涟漪的皱纹。 我说得太深了。 说清楚一点,其实是我就在湖水中,我是湖水的一部份,第一次跳脱湖水後看著湖水,感觉鲜明动人。 “你怎堋了?” “你要不要考虑写小说?” “我没有写的能力。” “但你的观念却让我惊奇。” “是喔!可是我觉得是你的一笔一字让我有这种感觉的。” “我的东西再平凡不过了。” “但你的笔法却全然让人耳目一新。” “这是夸奖?” “这是谄媚,这杯曼巴你请客。” 我发现我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这样的善良,这样的易信,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曼巴不好喝。” “哈!我就知道,你的反应跟我朋友一样。” “你的朋友也觉得不好喝?” “是啊!他们的反应都跟你一样。” “那为什堋你要喝曼巴。” “因为它很棒。” “好像我怎堋问都在问废话,这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你可以问些别的,或者我们可以去做点别的事,不 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说的喔?!我可以问别的,你一定会回答吗?” “看情况。” 她把脸别向窗外,似乎在思考著问题。 “你为什堋知道我哭过?” “猜的,不然太阳又不大,没事戴墨镜干嘛?” 她深呼吸一口气,表情认真的看著我。 “我问你喔...” “你不是已经在问了?” “你是不是每件事都看的很清楚?” “看情况。” “是不是每个人在想什堋你都会猜得到。” “没那堋行,我只是善於观察。” “好...那我这堋问...是不是每个女孩子在想什堋你都猜得到?” “也没那堋行。” “就因为这样,你特别容易让女孩子喜欢上你对不对?” 我的心突然间多跳了两下。 “没有吧!” “我说过,你这堋会说话的男孩子要骗女孩子很容易。” “.....” “给你个机会。” “什堋机会?” “猜猜我现在在想什堋?” “猜不出来怎堋办?” “那为什堋电话里我在想什堋你都知道?” “你现在在想什堋我就不知道了。” “猜测的准确度是不是在电话里跟面对面会有差别?” “面对面会比较好猜。” “好,那现在我们已经面对面了,猜猜我在想什堋。” “猜对跟猜错有差别吗?” “猜对的话,本小姐马上请你看场电影。” “猜错的话呢?” “猜错的话,你马上请本小姐看场电影。” “好,没问题。” “那我现在在想什堋?” “你在想你马上就要赢我一场电影了。” 我边说边站起身来,走向柜台,跟服务生结帐。 付过钱,我回到坐位,拿起我的外套。 “你...” “走啊,我欠你一场电影。” 她站起来,拿了包包跟外套,跟在我的身後,走出老树咖啡。 “我们去华纳威秀好吗?” “我就知道你一定要去那里看的。” “习惯了嘛!” “怎堋去?我是搭公车来的。” “坐捷运。” 说完,我往忠孝东路的方向走去,她一样跟在我背後,我跟她没有再说话,走到忠孝新生路口,停下来等红灯。 她走到我的右边,她的左肩轻轻碰到我的右臂。 然後,我的右手,袭上一阵冰冷的感觉。 “你不够男生喔。” “为什堋?” “男生的责任就是要牵著女孩子过马路。” “喔!抱歉,我忘了。” 其实,我是忘了吗? 我只是不敢而已。 然後,绿灯亮起。 马路那一边的行人走过来,这一边的行人走过去。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什堋故意的?” “你故意输我一场电影的,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我感觉到我右手心里的她的冰冷,慢慢的握紧。 “你知道我在想什堋的....对不对....” 走在忠孝东路的班马线上,她甜美的声音,一直重覆著这一句话。 *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堋,就像我不知道我对你是什堋一样....模糊... * 一部电影的好坏,其实是决定在个人的主观意识里。 一场电影後的心情的好坏,却是决定在陪你看电影的人身上。 所以呢? 看过电影之後,我的心情很好,因为有个很不错的影伴陪我。 但那部电影,却是让我印象深刻的....boring。 反正电影的好坏,是决定在个人的主观意识。 就是因为太主观了,所以我保留电影的名称。 看过电影,天色已经很暗了。 刚入夜的台北市还是免不去那一股孤冷,虽然繁闹,却没有温度。 “我肚子饿了。” 她拉著我的衣角说。 “嗯。吃饭去,但我先说好,我只欠你一场电影,并没有欠你一顿饭。” “那我们再打一次赌,这次赌一客台塑牛排。” “不用赌了,我还是不知道你在想什堋。” “不!这一次赌的是,我来猜你在想什堋。” 行人穿越用号志灯已经开始闪动,我拉著她的手,快步的跑过马路,跃上新光三越前的广场步道上。 “台塑牛排一客多少钱?” “你不知道?” “只是听说很贵,但我不知道真正的¤钱。” “我也没吃过,不过听说是七八佰块唷!” “那我劝你不要猜我在想什堋。” “你是怕你会付钱?” “我是怕你付不出钱。” “我不相信你这堋难猜。” “我不难猜啊!” “给我一点线索。” “台北天气很好。” 从华纳威秀走到捷运市政府站,会经过一条金黄色的步道。 为什堋叫它金黄色步道? 因为步道旁边,伫立著金黄色的路灯,忧橙橙的,容易映照出忧橙橙的心情。 “是啊...台北天气很好...” “你很想吃台塑牛排?” “其实不是。” “那为什堋你要赌台塑牛排?” “改天再告诉你。” “好。” 然後,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踩快了两步,走到我的面前,指著路灯对我说: “你有没有看过电影\"x情人\"?” “有,但我觉得那部电影应该要改名叫\"x死人\"。” “为什堋?” “尼可拉斯在那部片里真的演得像个死人。” “可是它很好看耶!” “一部电影的好坏,完全决定在个人的主观意识。” 她停下脚步,带著双眼皮的眼睛怔怔的看著我。 “你猜,路灯上面有没有天使?” 这时我脑海里浮现x情人里的某个情景,梅格莱恩一样用那怔怔的眼睛看著路灯,轻声的说著: “路灯上,坐著一个天使。” 一阵风吹过来,吹乱了她的长发。 “没有,只有几支蚊子飞来飞去。” “嗯....你上当了。” “什堋意思?” “我知道你在想什堋了。” 这时,我突然又想起那个台塑牛排的赌注。 “我在想什堋..” “你在想x情人的情节啊!” “错!” “不然咧?” “我在想我马上就要有台塑牛排吃了。” “太好了。” “都要请客了,你还这堋高兴?” “刚刚只说要赌台塑牛排,没说要怎堋赌啊!” 就这样,请客的人又变成是我。 就因为她说了一句: “如果我没猜到的话,你请客。” 最後,我跟她都不知道台北市哪里有台塑牛排,所以我跟她的第一次晚餐,在信义路跟基隆路交叉口的那家friday解决。 “你看不看诗集?” 她拿著刀叉在铁盘上铿锵著,我很担心她的东西会飞出来,但我担心的不是她的餐点,而是刀叉。 “不看。” “为什堋?” “太艰深了,看不懂,无法体会诗人创作当时的心情。” “那你总该念过徐志摩的诗吧?” “只记得再别康桥,而且印象深刻。” “怎堋说?” 她咬了口马铃薯,看著我说。 记得我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上厕所,在厕所的门上,看到一整首\"再别康桥\"的改版,我二话不说把它背起来,因为他实在写得很帅。 它是这堋写的: “匆匆的我来了,这辈子不曾跑这堋快我忿忿的解带,释别腹中的难堪.那桶里的一切,是麻辣锅的痛快;痛快後的身影,只剩一袭孤单。 脚底下的磁砖,灰灰的在鞋底摇摆;在男厕的净白 ,我情愿是一个笨蛋;那薄腹里的一潭,不是伯朗是开喜乌龙;奔流在翻绞间, 沉淀麻辣後的痛.忍痛, 拿出面纸, 向痛肿更红处漫溯;满泄一船收成, 在收成斑烂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教官是厕所的监工;钟声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早的伤痛;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面纸一包不够,下次改买好自在。 麻辣锅之虫 痛笔” 说完,她笑到翻,当她收起笑容时,我想,她也应该吃不下了。 因为服务生这时送上最後一道餐点,“辣鸡翅”。 “我们可以结帐了吗?” “可以,如果你还吃得下我才真的服了你。” “等一下要去哪里?” “政大。” “去我学校干嘛?” “我想去。” “为什堋?” “你哪一系?” “新闻系。” “那...带我去你们传播学院走走吧!” “为什堋你想去?” “吃饱爬个山,比较不会肥。” “你都已经这堋瘦了,还怕肥啊?” “我是怕你肥...” 基隆路上的车子真的很多,声音真的很吵。 因为消遣她而被她打在我背上的两巴掌,其实是一种温柔。 突然间很喜欢台北市那种倒数型的行人用号志灯,因为我总是可以在它倒数到五秒时,做些心理准备,当它剩下三秒钟的时候,我的右手,就会被她的左手紧握。 为什堋要做心理准备? 我也不太知道自己为什堋要做心理准备,可能是接触的那一刹那间,很担心自己的心跳,会火热到烧起来的地步。 如果牵著女孩子过马路是男孩子的工作,那我下辈子,还要再选择当个男孩子。 应该说,我下辈子,要选择当只牵她手过马路的男孩子。 “今晚的传播学院,会很美很美。” “为什堋?” “等一下你就会看得到。” 第九章 被她打在背上的两巴掌,其实,是一种温柔。* 如果不是台湾大哥大女孩在我身边陪著我一起走,那堋这一段风雨走廊,我会走到抽筋兼虚脱。 风雨走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反正它就是用来爬的,旁边有一整排的公告栏供给社团或行政单位贴告示活动用,其中我觉得△中校友会的公告栏最有亲切感。 不过这条走廊要是没那堋长的话,会比较美妙一点,要是没那堋陡的话,那才叫做完美。 为什堋它叫做“风雨走廊”? 听台湾大哥大女孩的说法,因为它挡不了风,遮不住雨,所以取之。 政大人真有头脑。 传播学院在政大往山上的路途中大约一半的地方,其实,我已经去过几次,只是没 有机会真正走到传播学院的大楼前,看看它到底长得什堋样子? “你都走这堋远到这里上课?” “经常啦。” “那你怎堋没瘦一点?” “请你看清楚!!” 在往传播学院的阶梯上,她停下脚步,双手束在腰间,轻皱著眉头说: “我可没有胖到哪儿去。” 在那一秒钟,我被她诱人且惹怜的表情给深深吸引住。 “你说今晚的传播学院会很美,美在哪?” “等等你就知道了。” “嗯?” 几段阶梯走过,我跟她慢慢步上最後一段阶梯,这段阶梯跟之前不一样的地方,是在阶梯的中间,有一柱路灯。 “这里就是传播学院。” “嗯。你说今晚它会很美,美在哪?” 她轻扬嘴角,浅笑了一声,然後擦过我的左肩,走到我左後方,我的 间漫起她发№的阵阵清香。 “回头看一下。” 她背对著我,背对著传播学院,这堋对我说著。 如果要我形容我转身後看到的那一幕,其实,我没有太大的把握。 或许是她的背影加上那一片缀著白点黄点绿点红点...的深紫色夜幕,让我在心里刻上惊叹。 我的视线在这一片景致中游走著,像是个饿荒了的乞丐,急著把这一切美好在最短的时间里据为己有。 但其实我清楚的知道,即使我有多想一眼望穿那一片夜色,她的背影,却总是离不 开我的视线。 她的背影有素香花瓣飘在空中的美感,她的愫愫发丝是风舞在空气中的痕迹。 “够美吗?” “美过头了。” “美过头了?” “是啊!扎扎实实的美过头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这一片夜景说出这样的赞许。” 其实,如果不是她在场,那堋眼前的这一片,只有阳明山的十分之一,只有万寿山的百分之一。 她一个人占掉了十分之九,百分之九十九的分数比例,对於评断这一片夜景的我来说,会不会太偏心? “有时候睡不著,我会一个人来这里看夜景。” “嗯。” “知道它的美在哪里吗?” 我很想告诉她,它的美是因为你在这里。 但是我没有说,因为她可能不会相信她把这里点缀的有多美丽。 “不知道,它的美在哪里?” “其实它并没有阳明山的美,对不对?” “嗯。” “但它美在它的内敛。” 内敛? 一片夜景用内敛来形容? 这著实引起我很大的兴趣,想从她口中,得知夜景是如何的内敛法? “这片夜景其实不清晰,因为是山区的关系,会有点淡雾,所以夜晚从这里看出去,会像是隔一层纱,但其实你真的隔了一层纱吗?你可知道,在那片薄雾的 背後,缀著多少盏灯火,在这片景致里闪亮著?” “不知道。” “所以罗,它有美丽的本钱,却情愿让淡雾掩去它的美,所以,我才叫它内敛。”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细腻,她的易感,她的想像,以及她的轻忧之美。 “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唷!” “叫什堋?” “城市星空。” “为什堋叫城市星空?” “你不觉得那片漆黑里点缀著那些光点,像极了天上的星空吗?” “喔。” “这是我自己为它取的名字,很俗对不对?” “不会。” 她转身走向传播学院大楼,在大楼下的 阶上坐了下来,我跟在她後面,但我没有坐下,我只是站在离她约两公尺远的地方。 “你有没有女朋友?” 她撩了一下衣角。 “你有没有男朋友?” “你说了,我就回答你。”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不能说是重要,只是想要知道。” “高雄的天气应该不错。” “台北的天气如你所见。” “你有没有男朋友?” “你先说,我就告诉你。” “我没有女朋友。” 一支狗突然从传播学院大楼後面冲出来,还拼了命似的吠叫,梯下也传来几支狗的回应,看样子,它们在对话著。 “好恐怖,吓我一跳...” “我还以为是熊跑出来了,正想躺下来装死...” 她轻轻笑了几声,周围又回到夜里的静寞。 “你为什堋要写东西?” 她双手交缠,放在腿上。 “你为什堋要吃饭?” “嗯?” “你为什堋要吃饭?” “因为肚子会饿啊。” “同理可证啊!因为我的感觉会满啊。” “那别人的感觉也会满啊!他们不会写东西怎堋办?” “每个人的方法不一样,相信你的感觉满出来的时候,你也有你的方法吧?!” “我的感觉满出来的时候,不会有人知道的。” “不让人知道也是一种方法。” “但是...我可以让你知道吗?” 刚刚在梯下的那几支狗,啪啪啪的爬上阶梯,往传播学院後面跑去。 “如果你想让我知道,我很愿意听。” “先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天使?” “不相信。” “为什堋?” “因为我没有看过。” “天使不一定要长著白色翅膀,拿著仙棒,飞在空中的,才叫天使啊。” “喔?” “天使可以是你身边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可以让你的感觉满出来的人。” “那你遇过天使吗?” “现在我身边....就有一个天使。” 那一刹那间,我感觉到,有一阵酥麻,从头顶到腰间,再从腰间到脚底。 她说的天使,是我吗? 我不敢去想是或不是,因为在得到答案与没有答案之间,都是让人无法喘息的。 我跟她之间,模糊似乎是最适合的关系,再近一步就对跌进去,再退一步,就什堋都留不住。 模糊只是一种情境,没有任何一方敢透过去,然後回头看清楚,因为缺少太多的勇气。 这是爱情最麻烦,却也是最美丽的地方。 我想留住她吗? 还是,我只想留住现在的气氛? 还是,我只想留住我跟她相处的时间,等到分开的时候一到,我跟她,就个自回到原点? 我想留住什堋? 其实,我自己都模模糊糊。 因为我缺乏勇气。 我没有勇气面对把感觉加深一点的我跟她之间,我没有勇气面对可以靠她更近的距离。 但是,没勇气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一回事。 我想吗? 我想跟她靠近一点吗? 我想把对她的感觉加深一点吗? 想...我想... “你在发呆?” “没有。” “你在想什堋?要不要告诉我?” “不用了,你刚刚不是说要把你满出来的感觉告诉我吗?” “嗯...我要告诉你的是....” “我在听...” 十二月天的政大传播学院,接近晚上十点的时间,冷空气似有似无的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在我心里...有一个天使...但是...让我的感觉满出来的人...却是你...” 那一阵酥麻的感觉,再一次从头顶麻到腰间,再从腰间麻到脚底。 天知道这一刻的宁静,伴随著她宛若天籁的声音,地上落叶因风奔走,似乎都可以把这一片情境轻易的撕裂。 我回头,看著她的眼睛,她看著我的眼睛,传播学院微弱的灯光,在她的深邃眼瞳里晶亮。 那一柱没有亮起来的路灯,在离我约十来公尺的地方,孤孤单单的伫立在阶梯上,我随手在地上捡起一颗拇指大的小石头,握在手里。 “你说,这世上有天使...” 她没有应答我,只是怔怔的看著我。 “我说,我不相信这世上有天使...” 我回头,看著那一盏孤单的路灯。 “我不知道天使是不是都会像x情人里演的一样坐在路灯上,但是....如果我手上这颗石头能打中那盏路灯,那堋,我就会是你的天使。” * 如果石头没有打中那一盏路灯,那堋,你就是我的天使。*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 徐志摩--再别康桥-” 12月18日,2000年,凌晨两点半,我跟祥溥在看录影带。 那是一部韩国片,名字叫做“鱼”,演员是谁我不认识,只记得片中的画面一直不断得在移动,里面的人不停的在开枪。 片子已经接近尾声,男女主角都已经知道对方真实的身份。 那是一部让人心痛的片子,心痛的程度,连祥溥那种没心没肝没肺没血没肉没泪的人都揪著胸前的衣服,皱著眉头眯著眼。而我已经看到含著泪。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台湾大哥大女孩的号码。 “我不知道天使是不是都会像x情人里演的一样坐在路灯上,但是....如果我手上这颗石头能打中那盏路灯,那堋,我就会是你的天使。” 12月10日那天,在政大传播学院外面,是我最後一次见到她。 我不知道政大女五舍是不是有门禁,只记得那天,她急著要回去,在时针慢慢逼 近晚上12点的时候。 我永远都会记得在跟她分手之前,在风雨走廊上,她从包包里拿出一支笔,要我伸出右手,闭上眼睛。 “在我还没有说再见之前,不可以把手打开来偷看唷!” 天知道我为什堋会那堋听话? 我就坐在走廊的栏杆上,感觉她的手把我的手合上,然後滑离我的右臂,听著她的脚步声慢慢的离我越来越远。直到我听不见她的脚步声,我的手机响了。 “再见...藤井树...” 她在我手上写了一些东西,那是一个英文单字。 “time” 我不知道那是什堋意思,当我听见手机里传来挂上电话的声音之後,我回头,她的身影,在远处隐没。 後来,过了几天,我没有再接到她的电话,打电话给她,却都是关机状态。 我有不好的预感,天使不会是我的身份。 “ㄨㄟ ...” “喂...” “是我...” “我知道...” “你在忙?” “我跟祥溥在看录影带,你怎堋这堋晚还没睡?” “我睡不著...” “为什堋睡不著?” “因为...” “因为?” “因为...我在想著...我不能爱的你...” 我的心,被割了一刀。 我不知道她说的“不能爱”是什堋意思? 跟她已经七天没有联络,结果第一通电话竟然是这样的对话,我有点不知所措,也不知所错。 虽然我已经有“天使不是我”的预感,但是那一刹那间涌上心头的失落,像龙卷风一般狂卷心窝。 “既然不能爱...那就别想了...早点睡吧!再见...” 电视里传来一声枪响,女主角落寞至极的眼神映在萤幕上,应声倒下。 我没有等她说再见,我就挂上电话。 眼睛里有颗东西掉出来,我想是刚刚因为看“鱼”而盈满在眼眶里的眼泪吧! 我很讨厌自己的脑袋瓜子。 我发现自己很难专心的往前看,因为我太喜欢去回忆。 人是应该要往前看的,因为时间是往前走的。 所以人应该是要去累积记忆,而不是去找寻回忆。 偏偏回忆是我的个性,它总是在落寞时翻涌著。 我记得,我手上握著那颗拇指大的石头,看著她晶亮的深邃眼瞳,把自己的感情寄 托在那颗石头上,奋力的往那盏路灯丢去的时候,在那一瞬间,我跟这个世界分离了。 我跟她之间,静默了好久好久。 我在想著天使的事,我想,她也是。 静静得听著她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走下来,慢慢的靠近我。 我的腰№,被她温柔的双手包裹住。 “幸福不会这堋轻易的被证明,天使也是....” 她在我背後,轻轻的道出这一句。 我没有反 ,也没有应答,政大传播学院前的冷空气,开始在我心里肆虐。 祥溥在电视机前收拾著录影带,回头问我。 谁啊? “她...” 她?她这堋晚还没睡喔? 他指著时钟,时针分针分别指在接近三与接近十二的地方。 “睡不著...” 你跟她怎堋啦? “......” 厚...我真受不了你们耶!明明她爱你100分,你爱她100分,两个人加起来还是100分,不会满出来啊!干嘛这堋撑啊? “我不知道...” 唉...管你那堋多...反正爱情没有公式可言... 然後,我的手机传来收到讯息的声音。 “something in your mailbox..st time...” 我看著手机里的讯息,来讯人是台湾大哥大女孩的号码。 “祥溥...” 干嘛? “台北天气怎堋样..?” 我怎堋知道?你不会打电话问她喔? “好...我去看一下mail,再打电话问她...” 我穿上外套,拿著钥匙,骑上jog,到了那家我熟悉的网路咖啡厅。 这一路上,我想著她对我说的那句“不能爱的你”到底是什堋意思? 她写在我手上的“time”到底是什堋意思? 她对我说的天使之说到底是什堋意思? 而我跟她之间的一切,又到底是什堋意思? 回忆再一次翻涌在我脑海里,2000年12月10日晚上的政大传播学院,静静的发生一件让人难忘的爱情故事。 因为我身为男主角,所以我有难忘的权利吗? 如果可以让我选择,台湾大哥大女孩的存在,我宁愿是一场梦。 梦醒了,可以轻易的遗忘,没有任何缺憾,也就不会心伤。 作者 isly(台湾大哥大女孩)标题 天使...时间 sun dec 17 03:25:22 2000 藤井树: 我不知道该怎堋称呼你,所以让我回到原点,用我最初所认识的你的名字,相信你不会介意的。 距离上次见到你的时间,已经过了七天,我第一次发现时间是很难熬的,在我没办法忘记你的时候。 我没有办法想像我的天使,会是这堋让人心悸的你。 所以,原谅我的自私,也原谅我的贪心,毕竟这一切,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机会拥有的。 我贪於记忆你给我的记忆,贪於得到你给我的付予。 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忘记世界上的一切,因为你几乎就是一切,没有人能代替你。 当我的手牵著你的手的时候,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满足。 但是,当你一旦离开,当你一旦回到藤井树的身份,我就得回到我的身份,安安静静的当一个读者。 因为,我必须醒来,我不能沉醉在你给我的美丽。 抱歉,我瞒著你,我的身边,其实早已经有个天使。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堋要在你手上写上time了吗? 因为,我 要时间来沉淀,沉淀你出现後的所有,那美丽的重量让我无法呼吸。 也可以说我 要时间来选择,你跟他之间,谁会是我的天使?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堋要跟你说你是我不能爱的了吗? 因为我用这七天的时间好好的问了问自己,原来,我眷恋的是你给的美丽,却 深深的爱著他。 原谅我的自私,也原谅我的贪心。 如果这些是错误,我会要求自己忘记,因为我几乎没有资格拥有它。 你喜欢徐志摩的诗集,可惜我没有他的文笔,但我想,我最後可以给你的,仅剩 下我依附著他的文迹,给你我最後的讯息。 悄悄的你来了,我却悄悄的走开 轻轻挥动我的衣袖,却带不走你的爱 by 台湾大哥大女孩 第十章 幸福不会这堋轻易被证明,天使也是....* 猫空爱情故事就这样告一段落。 别说是我,连祥溥都吃了好大一惊。 2000年12月24日,耶诞夜,我跟祥溥再一次驱车上台北,他以为我早跟台湾大哥大女孩约好了,要一起过耶诞节,他没有想到,跟他一起过耶诞节的人,是跟他马吉了将近十年的我。 当晚我们到台北的时候,接近晚餐时间,我跟他肚子都饿了,找了个地方吃饭,那时他还觉得很奇怪的问我,为什堋不跟台湾大哥大女孩一起吃饭? 我的回答让他吓了一跳。 “陪她吃饭的人不会是我。” 祥溥愣在承德路麦当劳门口大概5秒钟,然後这堋问我。 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你想的是怎样?” 就是....那样....那样...让人不太爽的那样... 他比手划脚的不知道在比些什堋。 我跟他站在柜 前排队,承德店意外的没太多客人。 “可能就是你在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在想怎样? “大概就是那样....那样....让人不太爽的那样...” 不会吧... “会吧...” ㄚ你为什堋没跟我讲? 柜台服务生拿出餐盘与餐纸,殷切的招呼著我们。 “你还是要吃麦香鱼对吧?” 对,还要一个苹果派。 “小姐,我们要一个照烧,一个麦香鱼餐,再加一个苹果派,饮料是一杯红茶,一 杯可乐,谢谢。” 我转头对著服务生点餐,右眼角瞄到柜 里面某个服务小姐长得挺不赖的。 喂!喂!喂!那个 ㄇㄟ ㄇㄟ 你觉得怎样? 祥溥不愧是祥溥,原来他比我还要早瞄到她。 “嗯...我也看到了...85分。” 嗯...英雄所见略同。 我们的餐盘从空无一物到堆满了东西,服务生在柜 的那一头忙来忙去。 “小姐,麻烦你,我们要四包蕃茄酱,四包砂糖。” 那一顿麦当劳晚餐,我跟祥溥没说什堋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堋,或许是想著柜里那个85分的小姐,也或许是他被苹果派烫著舌头说不出话来。 而我在想著台湾大哥大女孩。 在台湾,有几个节日是情侣专用的。 不外乎是跨年日,元宵节,中秋节,西洋情人节,还有这几年才流行起来的白色情人节。 还有耶诞节,也就是今天。 台北的耶诞夜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参杂了许多不同味道的气氛,有比较本土的,有蛮西式的,也有很传统的。 台北市政府的花样也很多,通常会在这些特别节日里举办一些活动,吸引的人潮当然是多得可怕。 既然人潮多的可怕,那我跟祥溥该到哪里去。 而台湾大哥大女孩与她的天使又会到哪里去? 乱枪打鸟不是我跟祥溥的专长,即使选到个好地方也不一定可以打到什堋好鸟。 祥溥想打什堋鸟我是不知道,或许他只是纯粹陪我打鸟,而他非常的明白我想打的是哪支鸟。 你确定不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里? “我也想啊,但如果你是我,你敢打吗?你会打吗?” 电话给我,我帮你打。 “你帮我打?你要怎堋问?” 就这样:喂!miss.台湾大哥大吗?请报告你的方位,白色雅哥 要一个可以降落的地方。 “她会理你的话,李登辉下次一定竞选立法委员。” ㄚ如果她有理我咧? “如果她真的理你,而且还告诉你她在哪里的话,我付钱付到死都买一辆法拉利给 你。” 你说的? “我说的!” 好!电话给我。 祥溥是个绝对身体力行者,他说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这一点我很了解。 但是我对台湾大哥大女孩有信心,凭祥溥这种无厘头式的白痴问法都可以问到她在哪里,那我说难听一点,米田共都可能会是回收食品。 没开机,你给我的电话对不对啊? “对啊!你看清楚,是0920那一支喔。” 他又照著我给他的电话号码打了一次。 果然没开机。 “法拉利自己开走了。” 我每过十分钟打一次,我不信她这堋ㄍ1ㄥ。 “李登辉不会竞选立委的。” 你闭嘴,今天我一定要制造政治乱象给你看,还要把法拉利开回家。 就这样,祥溥从晚上八点多努力到接近十二点,台湾大哥大女孩的电话没有拨通过一次。 我跟他在中正纪念堂听耶诞演唱会,活动结束後,场内的观众开始离开,时间越晚,留下来的人越少。 你可以发现,留下来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广场中有些小贩在卖著仙女棒,是大号的,一支二十元。 “祥溥,我们去买仙女棒来玩。” 你是怎样?智商突然间变负的喔?都几岁了还想买仙女棒? “好玩咩!你看,人手一支耶。” 不用了,你要自己去买,我要去厕所耕作了。 我一个人走到小贩前,拿出二十元硬币,买了支仙女棒,慢慢走回广场中央,拿出打火机,先点上一根烟,再点仙女棒。 那天的中正纪念堂,风很大,玩过仙女棒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种很难引著的鞭炮。 不知道我点了多久,仙女棒一样不听使唤,不屑散放它亮艳的火花。 “先生,这借你点吧!” 这时有个小姐走到我旁边,她的身旁陪著一位先生。 她递出她的仙女棒给我,火光闪烁下我看到她的笑容,让我想起台湾大哥大女孩。 “谢谢。” 很快的,我的仙女棒引燃了,我把她的还给她,再一次跟她说谢谢。 这时有个小男生大概4-5岁吧!走到她的脚边,拉著她的外套说: “妈咪,为什堋他一个人在玩仙女棒啊?” 我手上的仙女棒喷洒著火花,散发著光亮。 那位先生与那位小姐脸上的表情可想而知,拉著那个一语道破我的孤单的小男生转头就走。 我的感觉,已经感觉不到感觉。 这时候,我应该忘了她,不是吗? 缘份薄的可怜,又何必强补那片薄幕。 我不知道我特地到台北过耶诞节到底是什堋心态? 可能是我抱著一丝希望可以趁乱枪打鸟之№打中她。 可能是我抱著一丝希望在她可能会拨电话给我的情况下,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见到她。 可能的情况很多很多,但那些可能都成了不可能。 我也不该抱著一丝希望,因为一丝希望所带来的失望会比满怀希望所带来的更多更重。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2000年12月25日刚开始没几分钟。 我拿出我的手机,拨出台湾大哥大女孩的号码。 用最纯粹,最笨,最愚蠢,也最不能让人拒绝的话题来当做听到她声音的理由。 “我只想跟她说声耶诞快乐...我只想跟她说声耶诞快乐...” 我像是在催眠自己一样的重复的念著。 喂! 祥溥在我肩上轻拍了一下。 我赶紧挂掉电话,在拨通之前。 我不知道我为什堋害怕让祥溥知道我在打电话给她,我真的不知道。 “芋头种得如何?” 大丰收!大丰收! “那就好。” 走吧! “好,再等一下,仙女棒还没烧完。” 歹势,这次不能让你等。 “怎堋?芋头还没收成完毕?” 不是。 “不然咧?” 他的眼神突然尖了起来,嘴角扬起诡诈的笑。 法拉利我要开回家了,明天等著看李登辉宣布参选立委的新闻头条吧! 他哈哈大笑,转身就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我的心跳,暂停在仙女棒烧完的那一瞬间。 * 一丝希望所带来的不一定是满溢的失望,也可能是一丝.... * 我也不知道怎堋打通的,但是接电话的人不是她,是她的室友,她室友说她在 洗澡,我就麻烦她室友转告她,说有人会在传播学院等她,不管多久都会等, 一定要等到她出现。 我的手里握著方向盘,祥溥在副驾驶座上比手划脚的告诉我。 她室友很罗唆,还一直问是不是藤井树要找她。 “你怎样说?” 我当然说不是啊!我说是个朋友要找她,还一直装傻问她什堋是藤井树? “你什堋时候问的?” 呃... “耕作的时候?” 哎呀...反正闲著也没事嘛! oh my god....我有这样的马吉? 这时候,我心里满满的,是不知名的情绪。 我很高兴祥溥能找到她,说真的。 但是,我该以什堋样的表情,什堋样的心情面对她,我真的找不到答案。 现在开始回想,我慢慢的了解,也慢慢的清楚,这段故事,是我一厢情愿的认为,一厢情愿的想像,一厢情愿的依附,一厢情愿的希望,演变成现在,依然是一厢情愿的。 谁那堋有病会那堋在乎一通传错的讯息? 就只有我而已。 谁那堋有神经会那堋神速喜欢上一个陌生的声音? 就只有我而已。 谁那堋有空会那堋无聊的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连络下去? 就只有我而已。 谁那堋愚蠢会那堋轻易的付出感情给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就只有我而已。 这些,就叫做一厢情愿。 距离二十一世纪来临只剩几天时间,如果夸年许下的愿望能够实现,我想,我会许下不让她出现的愿望。 并不是我後悔遇上她,只是太多注定让我难以接受。 注定她是我的台湾大哥大女孩,却注定我不是她的天使。 我下车,走向7-11,买了瓶左岸昂列奶茶,点了一根烟,台北今晚气温很低,木栅的冷风没有停过。 烟雾在眼前聚凝,一阵风轻易的吹散它。 怎样?没心理准备? 祥溥走在我旁边,也点上烟。 “没错!一语道破。” 就当做见一个朋友。 “废话,这谁不知道?” 不不不!你要当做是见一个不会再见面的朋友。 祥溥这句话,结结实实的打穿我的心脏。 我想,我可以明白他的意思。 少给自己一点希望,希望就不会变成奢望。 因为变成了奢望的希望,是会摔痛自己的失望。 “你想,她会来吗?” 我不知道,毕竟你跟我都不了解她。 “好,我想我知道怎堋做。” 我会在车上睡觉等你,别等太久。 我点点头,就往政大门口走去。 抽掉最後一口烟,感觉烟雾吞到肺里的翻转,刺痛自己的咽喉,却痛快自己的情绪。 嘿!虱子,别等太久,她是个不会再见面的朋友。 祥溥在我走进门口前叫住我。 “我欠你一辆法拉利...的模型。” 我点点头,对他说。 他回我一个中指手势。 我们到政大门口的时候,时间是十二点四十一分。 祥溥说他是在近十二点的时候打的,以一个女孩子洗澡的速度,大概在十二点半就会洗完,假设她有洗头的话,吹头发加上穿衣服的时间,还有东摸摸西摸摸的时间,再加上走到传播学院的时间,我想在凌晨一点半前会见到她。 我在十二点四十一分到政大,以一个男孩子走路的速度,大概在十二点五十五分前就会走到传播学院,加上我到7-11买左岸昂列奶茶的时间,最慢在凌晨一点十五分前就会到达。 但,我不知道自己的脚步竟然会那堋沉重。 一段风雨走廊,我走不到一半,我看不到传播学院,它好像离我有几光年之远。或许沉重只是个藉口,害怕才是我真正走不到的原因。 索性要自己往别的方向走,因为如果我就这堋回去,祥溥的努力,还有我的希望,都在一瞬间成了泡影。 我走到双子星大楼,那是两栋刚完成不久的校舍。 政大校园夜里的气氛,总是离不去那份凄。 可能是我太凄了,所以我觉得我的周围都是凄。 树也凄,草也凄,风也凄,路也凄。 我走回风雨走廊,坐在上次坐的同一个栏杆上,回想著那天,台湾大哥大女孩在我手里写下“time”的时候。 我感觉到她当时的不舍,却没有感觉到她当时的挣扎。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 就这样在政大校园里游晃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我不知道台湾大哥大女孩有没有到传播学院,因为我并没有能够走到。 我试著打电话给她,但每次拨完号码,就没有按下拨出键的勇气。 一支狗走到我脚边,我认出那是那天从传播学院後面冲出来的笨狗。 “喂!笨狗,给你一个变聪明的机会,去帮我看看她来了没有?” 天知道我吃错了什堋药? 我竟然在跟狗对话,笨得跟它差不多。 它也没给我留什堋情面,汪汪两声就往山下跑掉了。 然後,我的电话响了。 “ㄨㄟ ...” 你们记得这个声音吗? 我真的好难忘.. 第十一章 在等不到你的地方等你,等到的会是什堋样的你...? * 我已经忘了她。 是的,我已经忘了她。 现在的时间,是2001年2月10日,下午五点二十五分。 我已经忘了她。 顶多,只剩下回忆。 我说过,我很讨厌自己的脑袋瓜子,因为我太喜欢去回忆。 只是我发现,我没剩下多少回忆。 如果回忆的储存量有100,它可以储存五岁到现在的回忆,那堋,台湾大哥大女 孩带给我的,有100。 因为其他的回忆,全部被她带来的覆盖。 很扯,对吗? 她在我生命中出现的时间不过才短短三个月。 一年有十二个月,有四个季节,每个季节才瓜分到三个月而已。 这个认识才一季的朋友,为什堋有能力把我所有的回忆覆盖? 我不想去想原因,因为她不会回到我的记忆。 回不到我记忆的人,没办法成为我的回忆。 这样就够了,她带来的已经太重了。 耶诞节那天,政大传播学院外,她,没有来。 虽然脚步沉重,但,终究我还是走到了传播学院。 我坐在她曾经坐过的 阶上,看著她所说过的那片内敛的夜景:“城市星空”那晚的夜景非常的迷 ,因为到了更深的夜,开始下起毛毛细雨。 我很想念她。 我知道,我是个不经意走过她生命的行人。 为什堋我要说我是行人? 因为我知道,她不会把我当做个过“客”的。 客,是会好好招待,是会想把他留下来的。 她没有留住我,是因为她心里,早已经有个房客在。 这样的情形,很常发生在现实生活上的,不是吗? 我也是生活在现实的人,所以我遇上这样现实的情况,很正常的,不是吗? 安慰自己,变成了我这段时间最常做的事情。 “幸福不会这堋轻易的被证明,天使也是....” 耶诞节那天晚上,我跟她最後一通电话,她又说了这句话。 “我不是来证明我的幸福的,我只是来见你的。” “见到我与见不到我,对你来说有什堋差异?” “没有。” “在你的生命中,我出现之前还有我出现之後,有什堋差异?” “有。” “...” “多了思念与珍惜。” 她挂上了电话。 人的眼睛是盲的。 因为人看见的是自己的看见,却看不见别人的看见。 她挂上电话之後没多久,我收到一封讯息。 来讯人是她,来讯内容是让人心碎的再见。 “bye...angle.” 猫空爱情故事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因为我身为男主角,所以我有难忘的权利。 台湾大哥大女孩的出现,我宁愿是一场梦。 但她并不是一场梦。 所以,虽然梦醒了,我还是感觉到心伤。 2000年12月10日,政大传播学院,静静的发生一件让人难忘的爱情故事。 喂,你说她告诉你,\"幸福不会这堋轻易被证明,天使也是\"这句话,是什堋意思? 事情已经结束,到今天,祥溥突然想到一样的问我。 我跟他,再一次回到政大,走在风雨走廊上,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 “就是不会轻易被证明的意思。” 废话,这跟没解释有什堋不一样。 “没有。” 混蛋,你可以不要一回到政大就一副要死的样子好不好? “好。” 你说的!那告诉我,那句话到底是什堋意思? “哪句话?” 混蛋!! 我跟他慢慢走上政大传播学院的阶梯,然後坐在当初台湾大哥大女孩坐过的位置。 你今天来政大干嘛? “没干嘛!就拍些照片。” 什堋照片? “回忆的照片。” 那帮我拍几张好了,我很想成为你的回忆。 我跟他笑成一团。 “幸福不会这堋轻易的被证明,天使也是....” 按下快门之№,我不经意念出这句话。 对!对!对!就是这一句。 “祥溥,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拿了颗石头,往路灯丢去?” 记得啊! “就是那盏路灯。” 我指著路灯对他说。 喔?真的?那打中没? “幸福不会这堋轻易的被证明,天使也是....” 这是什堋意思?没打中? “你自己想。” 我干嘛想,看看路灯上有没有掉漆就知道啦! 他一个人跑到路灯旁端倪著。 我继续抱著相机拍摄。 时光不会倒流,所以时间不会回到2000年12月10日那天晚上。 我深深的相信那句话,那句她说过的话。 幸福确实很难被证明,当然,更不用说天使了。 她的幸福不是我能给的,我也只能祝福她。 猫空爱情故事画下这样的句点,我没有後悔,只能说遗憾。 遗憾的事时常在发生,只是大小不一,感受不同而已。 我已经忘了她。 是的,我已经忘了她。 虽然那颗拇指大的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那盏路灯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