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老公要调教》 楔子 「有本事你今天就砍死我,不然明天换我要你的命!」 电视里传来狠戾的声音,坐在客厅里的每个人彷佛连眨个眼都舍不得似的,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 「酷!敬虎实在了得,黑道就是需要这种狠劲!」温家老大温庆宇猛地拍了下双掌大声叫好。 「啧啧啧,看他那眼神,好像会把人杀死似的,普通人可演不出来呢!」温家老二温庆宙用叉子叉了块菠萝塞进嘴里,兴奋地道。 「那家伙根本是天生的演员啊!太扯了~~」老三温庆强用手肘顶了下二哥,跟着拿起叉子叉水果吃。 「那孩子我见过几次,不像那么坏的样子啊!怎能演得这么真……」 温家女主人柯淑美认真地盯着电视,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自己所熟悉的样子。 原来电视正在播放目前最夯的八点档连续剧,里面每个演员都表现得可圈可点,不过最抢戏的非演大反派的袁敬虎莫属。 只要他一出现,收视率就狂飙,简直可称为收视保证,各家电视台都摩拳擦掌争相抢人,战况之激烈,全然不输给八点档的剧情。 而温家人除了欣赏袁敬虎的演出外,更重要的是,他是温庆宇的高中同学,经常出入温家,与温家兄弟都熟,因此温家自然挺他到底。 「妈,那是演技,演技妳懂不懂?」 温庆宇翻了下白眼,受不了老妈的天真。「他是个好人,不然我也不会跟他那么好了。」 柯淑美和温家大家长温宪政皆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在柯淑美的印象里,袁敬虎是个懂礼数的小孩,见到长辈必打招呼,来家里会带小礼物,逢年过节的问好更是少不了;而温宪政则和他交谈过几次,感觉他对各方面的知识、信息都有涉猎,让温宪政颇为欣赏。 但,显然有人不这么认为。 「我倒觉得你们是蛇鼠一窝。」坐在柯淑美身边,一直没答腔的温家么女温婉姗小声嘀咕了句。 温婉姗是温家的掌上明珠,家里的男人个个对她呵护有加,三个哥哥不说,大家长温宪政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 不过疼归疼,他们对她管得也特别严,出门一定得报备,同学和朋友更要带回家让家人鉴定过才可以来往,因此,温婉姗的胆子被养得特别小,凡事总得经过爸爸和哥哥们的同意才敢进行。 「哇咧~~妳是胆子变大喽?敢这样说我?!」温庆宇转过头,一双大手不留情地搔她痒。 「啊~~妈,妳看大哥欺负我啦!」 温婉姗惊跳了起来,忙不迭拉着母亲告状。 「好了好了,都长那么大了还闹!」 柯淑美自然也对么女疼爱有加,她拍掉大儿子的手,叨念道:「说到长大,妳三个哥哥都有结婚对象了,妳咧?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啊?」 温婉姗没想到老妈的矛头会突然指向她,顿时苦着一张俏脸。「不是我不想交男朋友,就一直没有好对象啊!」 「欸,现在不是流行相亲吗?不如让婉姗去参加婚友社怎样?」温庆宙开始出馊主意了。 「不好,听说现在连婚友社都乱得很,我怎么能让我的宝贝女儿去涉险?」温宪政第一个投反对票。 「爸,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啦!」提议被驳回,温庆宙不服气地道。 「你以为挑妹婿像在选青菜萝卜那么简单喔?事关婉姗一辈子的幸福耶,要是我们信不过的人,打死都不让她嫁!」 温庆宇义愤填膺地赏二弟一记爆栗。 拜托~~才提到交男朋友,哥哥们就想要她嫁人喔?温婉姗无奈地暗叹一声。 「不然叫爸条件开一开啊!我们也好搜寻同事、朋友间有没有适合的人选。」温庆强凉凉地提供意见。 霎时,除了温婉姗外,全家人的目光全集中在温宪政身上。 就算真找到个完全符合老爸开出的条件的男子,也未必适合她啊,这种事情很难讲的,哎~~ 「我们也不要求人家大富大贵,只要上进、有男子气概,能保护我们家婉姗就够了。」 温宪政开出的条件倒也不算苛刻,完全走平实路线。 「老大,要不是你撂倒那些人救我,我恐怕就死在那些人手下了!」 「说那什么鬼话,兄弟讲的是义气,我不挺你还能挺谁?」 倏地,电视里的对话清楚地传进耳里,大伙儿将视线从温宪政身上移开,有志一同地停在电视屏幕上两秒,然后再定到小妹身上—— 温婉姗颤栗了下,一股寒气从脚底冲上头顶,上身不由自主地往后倾了些。 「他前阵子说计划开一间演员训练班,自己当老板,够上进吧?」温庆宇挑眉。 「杀气重、讲义气、够有男子气概,绝对能保护小妹。」温庆宙笑了。 「yes!舍他其谁?」温庆强大声欢呼。 见老爸老妈频频点头,哥哥们欢天喜地的样子,温婉姗霎时有种被出卖且大难临头的感觉…… 第一章 在温家兄弟的策划下,数日后,温庆宇便邀袁敬虎来家里作客。 袁敬虎停好车后下车,无巧不巧的,在温家楼下遇到温婉姗。 「小妹,妳出来迎接我喔?」 有时来温家也会碰到温婉姗,因此袁敬虎对她并不陌生,皮皮的上前跟她攀谈。 「谁是你小妹……」温婉姗把刚刚去便利商店买的酱油拽在怀里,莫名地对他有点敌意,小声念了句。「而且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干么迎接你……」 都怪哥哥们啦! 本来她对他没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反正就是哥哥的朋友嘛,但现在不一样了,全家摆明要把自己和他凑成对,害她心里产生些许排斥,没办法像以往一样坦然地面对他。 「哎哟~~妳今天是吃zayao喔,那么呛!」 袁敬虎挑眉,像第一次见面般,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有趣地凝着她。 不知何时,她跟他记忆里的样子不太一样了,褪去稚嫩青涩,蜕变成姣好的容貌和身段,瓜子脸上有对秀气的眉和水汪汪的眼,微翘的鼻尖很是可爱,娇嫩的红唇不点而朱,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果然女大十八变,想必追求者不少才是。 「要你管!」 她红着脸,咬着唇嘟囔了句,跺了下脚后走进公寓大门。 袁敬虎好笑地摇摇头,跟在她身后走进公寓。 「你跟着我干么?」 她走进电梯发现他跟进来,小脸不禁垮下。 「妳哥请我吃饭,我不跟妳一起进电梯,要怎么去妳家?」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彷佛她问了个非常好笑的问题。 「哼!」她轻哼了声,转身背对他。 这几天不论她如何抗议、好说歹说,都无法改变哥哥们的决定,那种挫败感累积成的不开心能量,在遇到他后全数爆发。 虽然说迁怒于他很没道理,但她现在看到他就一肚子怨气,闷得要命哪! 「别动!」 突地,袁敬虎像注意到什么似的低语了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名片,手伸到她颈后—— 「你、你想干么?」 呃!这个男人想在电梯里对她做什么?她不由自主绷紧全身神经,瞪着镜面里的他向自己靠近。 「别动喔,动了妳可麻烦了。」 他低语,磁性的嗓音轻滑过她的耳膜。 他贴得很近,近到她感觉得到他炙热的体温和颈后温柔的触摸,却无法从镜子里看清他正在对自己做什么,霎时克制不住地泛起鸡皮疙瘩。 「好了,你这个顽皮的小东西。」 数秒后,他退回原来的位置,盯着手上的名片,轻笑低语:「以后别到处乱爬了,可不是每个人都会对你这么客气。」 「你……在跟谁说话?」 她旋身,莫名其妙地觑着他。 「喏,一只小毛毛虫。」 他睐她一眼,将刚从她后领引来、现在躺在名片上的毛毛虫给她看。 「啊——」 她惊跳了下,手中的酱油差点没掉到地上。 「怕什么?不过是只毛毛虫而已。」毛毛虫在名片上蠕动,丝毫不受她突如其来的惊嚷影响。 「怎么会有毛毛虫?」 在都市长大的她,对所有昆虫都怕得要命,更别提毛毛虫这种外型恐怖的东西了。 「八成是妳经过树下时掉到身上的吧?」他耸耸肩,不以为意地道:「好在妳没注意更没去碰它,不然它释出的毒液够妳痒个十天半个月。」 毛毛虫受到攻击,会从毒毛释出毒液自我防卫,一旦皮肤沾到,会开始红肿发痒,保证难过不已。 「嗄?!那么恐怖?」 她瞠大双眸,恰好电梯在此时到达,当的一声门打开,她急急地走出去。 「不恐怖啊,妳不惹它,它就不会攻击妳。」他轻笑,走出电梯外,手上还拿着有毛毛虫的名片。 「你……你不会想把那只虫带进我家吧?」 她突然觉得那张名片的主人好可怜,要是知道自己的名片被拿来「装载」毛毛虫……应该超难受的吧! 感觉像成千上万只毛毛虫在身上爬,好可怕喔! 在她眼里看到明显的惧意,袁敬虎明了地挑高双眉。 靠!一只小毛毛虫也怕成这样?这女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小了点。 他原本是想拿到她家窗外搁着,听她这么一讲,也只好说:「ok,我下楼放生总可以了吧!」 今天到人家家里做客,没道理吓坏主人家,他不啰嗦,转身走回电梯里,在电梯门关上时对她善意地挥挥手,消失在她眼前。 温婉姗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想将钥匙插入大门的锁孔,突然不安地摸了摸后颈,停了两、三秒后,转身看着电梯逐渐下降的数字。 那个人……好像还不错,至少帮了她一个大忙,否则要是被毛毛虫的毒液弄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开始认真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对他友善一点—— ********* 袁敬虎挺意外温婉姗会在家门口等他上楼再一起进门,毕竟那女人不知吃错什么药,态度不是很友善,但他还满开心她适时地等他一下,至少表示没有那么讨厌他。 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可她从一开始对他呛声,到后来等他上楼一起进门,感觉还真有点别扭的可爱,哈! 不过温家兄弟可不这么想,见小妹与袁敬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家门,温家兄弟个个挤眉弄眼,喜形于色。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谁也没料到婉姗去买个酱油竟然会巧遇敬虎,这表示两人间有巧妙的缘分,这决定果然没错。 贵客临门,一番客套自是难免,可一坐入餐桌,气氛立即吊诡了起来。 温家人个个抢先入座,偌大的餐桌留下两个相邻的座位,让袁敬虎和动作稍慢的温婉姗没得选择,只能各自选张椅子坐下。 袁敬虎入座后挑挑眉,倒也没说什么,自在地与大伙儿一起进餐。 「敬虎,你最近片子拍得挺顺的,不过演艺圈瞬息万变,未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啊?」 温婉姗的大哥温庆宇拍了拍袁敬虎的肩,一派热络的闲话家常。 「之前就跟你说要开演员训练班啊,目前在筹备中,大致上已经完成八成左右了,顺利的话再一、两个月就可以开班。」 袁敬虎不疾不徐地报告目前的工作进度。 「听起来很不错,那是不是该准备定下来,成家立业了?」温庆宇试探性地问了句,并不着痕迹地看了小妹一眼。 温婉姗心里打了个突,不发表任何意见地低头吃饭。 这种待价而沽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二十六岁,或许是到了所谓的适婚年龄,但现代人不嫁不娶的一堆,单身也可以很快乐啊,干么一定要谈恋爱?况且用这种类似相亲的方式进行,好像她一点行情都没有似的,感觉好讨厌喔! 「干么突然问我这个?」 袁敬虎微一挑眉,有趣地回视好友一眼。 「我是想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找个对象定下来了?」 他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敬虎跟他同年,也到了差不多该成家立业的年纪。 「这种事又不是说要就有的,要看缘分来不来。」他放下碗筷,沈声道:「缘分要来挡也挡不住,不来时强求也没用。」 近来他因拍片的关系,生活忙碌许多,朋友间自然也比较少联系,因此当温庆宇打电话约他吃饭,他没有多想便开心允诺。 可一到温家,庆宇先是问他未来计划,又暗示他该成家立业,难不成他们有什么计谋? 想把婉姗和他凑成对? 温婉姗僵了僵,小脸不争气地发烫。 好烦喔,他们还要在这话题上讲多久啊!她超不自在的~~ 「现在很少年轻人有你这种想法了。」 温宪政点点头,颇欣赏他有这样的观念。「很好、很好。」 现在年轻人流行什么快餐恋爱,合则来不合则散,关系乱得不得了,他这个老人家都快看不下去了,好在敬虎的想法还算传统,没敢在外面给他乱来,不然他可要气到脑中风了。 「没有啦伯父,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袁敬虎客气颔首,嘴边的笑意却清楚地显现出一丝得意。 「跟我们不必那么客套,以后有空多到家里来走走,好联络感情嘛~~」柯淑美在一旁跟着答腔。 「好的伯母。」他点头称是。 一顿饭就在这有点热络又不算太热络的情况下结束,温婉姗和母亲收拾碗筷,温宪政一如往常回到房里小憩一会儿,客厅则留给几个大男人使用。 「欸~~说真的,你觉得我妹怎么样?」 温庆宇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抓着袁敬虎直问。 「什么怎么样?」 他心下打了个突,佯装不懂好友的意思。 「就够不够格当你女朋友啊?」温庆宙忍不住直言快语。 「靠!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心中的猜臆得到证实,袁敬虎不觉抬头遥望在厨房忙碌的温婉姗。「她对象应该很多吧?」 今天之前,他对她的感觉不过是好友的妹妹,可现在被庆宇一说,心不由自主地浮动了起来。 演艺圈混久了,见过的美女不知凡几,温婉姗绝不会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但她身上那股恬淡且宜室宜家的气质,是那些争奇斗艳的女星们所没有的,让他感到很新鲜也很特别。 不过,这样一个条件不差的女人,理论上不需要兄长这样推荐吧?这些家伙在搞什么,把场面弄这么大,只为了把妹妹介绍给他? 「什么对象很多?一堆拉里拉杂不入流的,我们怎么可能让她和那种人交往?」温庆强嗤笑一声说道。 「所以,我算上得了台面的?」 他挑眉,虚荣心适当地被满足了下。 「什么话!你是大咖的一线演员,前途无限看涨,况且凭我们相交一场,绝对信得过你。」温庆宇夺回发言权,用力吹捧他。 袁敬虎还来不及发表任何意见,就见温家三兄弟个个点头如捣蒜,点得他头都晕了。 「问题是,我们的友情跟这件事不能画上等号,这事不是我们讲好就算数,要看婉姗的意思……」 ok,他一个大男人是无所谓,但她的意见呢?总不能这样赶鸭子上架吧! 「我们已经跟她沟通过了,她没问题的啦!」温庆宇拍了拍胸口保证。 袁敬虎认真地思索了下。 他不是没想过成家立业的问题,家里偶尔也会传来催促的声浪,只是他生活圈里充斥的几乎都是爱玩乐的女艺人,谈谈花边新闻还可以,可讲到婚姻就有得考虑了。 温家他熟,伯父伯母良善朴实,也把孩子们教养得很好,虽然他和温婉姗没有很熟络,但在这种家庭成长的女孩,该是适合娶回家当妻子的女人,试看看又何妨? 「这样吧,找个时间让我跟她谈谈,如果她能接受,我自然没有问题。」终于,他点头了。 「yes!我就知道小妹一出马绝对所向无敌!」温庆宇兴奋的大叫。 「x~~被你说得好像我重色轻友似的。」袁敬虎不满地喳呼道。 「不是啦!我们没那个意思,是说你眼光好,懂得欣赏我们家小妹。」温庆强忙出声安抚。 「这还差不多。」 袁敬虎斜睨了他一眼,算是满意他的反应。 「不过我先跟你说喔,女孩子最不喜欢听人家说x啊靠的,你最好在我妹面前收敛一点。」 温庆宇要他说话文雅一点。 「靠!哪来那么多规矩?」 他双眼瞠大,显然不是很满意他的说法。 「你以为要交女朋友那么简单喔?忍耐一点啦!」温庆宙翻了翻白眼,完全赞同大哥的说法。「你知道女生多少都有点洁癖,她们嫌男生说那些『口头禅』嘴臭。」 「那要不要先刷牙?」他嗤笑。 「欸……」 三个兄弟同时陷入沈思,约莫三秒钟后,不约而同给他一个答案:「接吻前最好先刷牙。」 「……x。」 ********** 在所有家人的怂恿下,温婉姗不得闲地被推出家门,理由有点瞎——他们想吃永康街的水果冰。 这么热的天气,几个皮粗肉厚的哥哥们在家吹冷气,却要她这个细皮嫩肉的妹妹去为他们买冰品,怎么样都说不过去,更瞎的是,他们竟要客人充当她的司机,载她到永康街买冰。 「太过分了,要吃不会自己去买喔?」 气恼地系上安全带,温婉姗不满地直犯嘀咕。「没听过一白遮三丑吗,我这一出去晒黑了谁负责?臭哥哥!」 「妳在念什么?」 听她用极轻的气音叨念着,袁敬虎好笑地问道。 「啊?」 不意他听见自己的碎碎念,她不好意思地赧红小脸。「没有啦,只是这么热还要我出门去买冰,心里有点不平衡罢了。」 「哈!」 袁敬虎轻笑,将车子驶离停车场。「买冰只是借口,妳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吗?」 温婉姗心跳漏了半拍,没想到他会把话说得这么白,整个人傻在那。 「知……知道啊,还不就是故意制造你我独处的机会。」她沉默半晌,不怎么甘愿地答道。 其实再笨的人都感觉得出来,今天的餐聚并不单纯,她再装傻就没意思了,况且,她这口气憋得很痛苦,干脆自己招认算了,免得之后被戳破反倒尴尬。 「嗯哼。」 他轻哼了声。「所以妳早就知道,我今天之所以被邀来妳家用餐的理由?」 「知道。」 她暗叹一口,有种被质询的感觉,但她仍试图为自己争回一点尊严。「不过那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她用的词汇很有创意,成功地逗笑他。 「你在笑什么?」她狐疑地瞪他。 「妳那三个哥哥,平常一定把妳压得死死的,对吧?」不然她不会用这么严重的字眼来形容自己的处境。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地张大小嘴。 「观察,是每个演员的基本功。」 他没有泄漏好友们与他的谈话内容,仅是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可我相信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妳好。」 「包括把你我凑成对?」她忍不住大翻白眼。 「嗯……」他沈吟了下,双眼直视前方路段,认真地说:「这么说吧,每个人骨子里都有点鸡婆的个性,可能妳跟我目前都单身,所以他们就将我们凑成对了。」 「噗~~说得真好,他们还真是鸡婆。」 她笑了,突然感觉心情不再那么糟。「欸,对不起啦!」 「干么道歉?」 睐了她一眼,不明白这句对不起从何而来。 「因为他们的鸡婆造成你的困扰啊!」 她几乎忘了他也是受害者,无辜被牵拖进来,还得忍受她不满的情绪,其实比自己还倒霉。「而且我还对你乱发脾气,真的很抱歉。」 「不必跟我道歉,我一点都不觉得困扰。」他按下音响的y键,让轻音乐流泄在车子里的每个角落。 「啊?」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瞪着他好看的侧脸,她霍地心跳漏了三拍。「什么意思?」 她承认自己今天遇到他时的态度很恶劣,可他却不需要她的道歉?感觉这个人修养还不错捏~~ 「意思是,我还满感谢他们的鸡婆。」他勾起嘴角,那坏坏的笑容吊诡地呈现出一抹危险的性感。 「你疯啦?干么感谢他们?」她眨了眨眼,没来由地被他的笑容电了一下。 呃!以前遇到他都不觉得他长得特别帅,但现在看来,怎么觉得他有点不一样? 微乱却有型的发覆盖在额上,浓密的眉在发下若隐若现,如鹰般犀利的眼直视着前方,由于侧着脸的缘故,他的鼻子看来特别挺直,微翘的唇峰,搭上不厚不薄的唇瓣,竟俊帅到让她有点恍神? 察觉自己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唇发呆,她害羞地别开脸,不安地拉扯着安全带。 「要不是他们的鸡婆,我们怎么有机会再进一步认识?」 他笑,笑她的鸵鸟心态。 「如果妳不反对,我们就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吧!」 第二章 反对!她当然反对,只可惜反对无效。 她没胆子跟袁敬虎明说自己的反对之意,毕竟……自己其实也没有很讨厌他,这样说太伤人了,再者,她根本争不过哥哥们联合起来的三张嘴,索性当个无声人,消极地听从家人的安排。 其实被家人保护得太好,某种程度上反而变成一种压力,温婉姗就有这种感觉,所以上班反而是她较为放松的时刻。 虽然银行的工作很繁琐,天天处理一堆数字更要特别谨慎,但她工作起来却十分愉快。 中午过后,她在自己负责的柜台前放上暂停服务的牌子,低头结算上午的存汇资料时,耳边传来同事们兴奋的低语声。 这情况在银行里一点都不稀奇,通常只要有名人或俊男美女出现,同事就会争相告知,但因她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也不算好奇宝宝,因此每次遇到这种状况时都不以为意地继续工作。 “小姐,开户。”突地有道声音从她头上传来。 “不好意思,这边暂停服务,麻烦到别的柜台办理喔。” 唔,有笔金额似乎有些出入,她蹙着眉,头也没抬地道。 “没关系,我等你忙完。” 对方似乎也不急,淡淡地丢下几个字。 她心里嘀咕是哪个不长眼的客人这么白目,都已经叫他到别的柜台办理了,还坚持要等她? “别的柜台一样可以……袁敬虎?!” 她直觉抬起头望向来者,霎时笔一丢,惊讶地从位子上跳起。 天啊!怎么会是他? 而她竟然没听出他的声音,还当他是白目的客人?!实在……好糗啊! “你忙没关系,我坐在那边看报纸等你。” 袁敬虎扬唇一笑,扬了扬手上的报纸,自在地走到一旁的等待区坐下。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银行行员和未办事的人的眼神,全都像约好似地定在温婉姗身上,每道视线都像一把飞刀,她感觉自己背后插了数十把刀,顿时呼吸困难、不自在地瘪瘪嘴。 他……他干么到银行来找她啊? 偏偏他又是个大明星,她要是不搭理他,说不定还会引来上司的关切…… 唉~~她暗叹一口,起身离开自己所属的柜台,往他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会突然跑来?”她在袁敬虎身边站定,伸出食指戳了下他的肩。 可恶的男人,竟然穿着贴身的白t,高级的棉布贴着他黝黑的手臂——穿这样是很好看,但害她没办法拉他的衣服,只能用戳的。 “我来开户啊!”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他刚才就说要开户了,她是没听进去喔?袁敬虎放下报纸,古怪地睐她一眼。 “那么多家银行,你干么一定要跑来这家?” 背上的尖刀数持续增加中,她都快尖叫了,但因怕被上司听见挨骂,只好小声低语。 “因为这里有你啊!” 他扬起嘴角,扯出唇边那带点坏却又极性感的招牌笑容。 他很清楚她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既然打定主意和她交往,势必得多花点心思在她身上。 刚好他这几天的工作都排在晚上,所以白天就到银行来找她,用极短的时间约个小会,让她早点适应他的存在。 温婉姗冷不防被他的笑容电了下,感觉有股电流从脚底窜上后脑,她胀红小脸,心里竟感到一丝甜蜜噢~~ 这个男人太邪恶了!一个不小心就有被攻城掠地的可能。 “拿来啦!” 她挺了挺腰杆,决计不让他那么容易得逞。 “什么东西?” 盯着她伸过来的小手,软软嫩嫩的,看起来很好摸,害他差点伸手握住她。 “开户证件跟印章啊!” 这男人,要来开户还搞不清楚状况? “你不是在忙?” 意识到她愿意放下手边的工作,先处理他的业务,袁敬虎不禁得意地咧开嘴笑。 “你到底要不要开户?” 她的眉蹙起,懊恼地发现自己的修养在他面前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更令她惊讶的是,她的个性从不会迁怒别人,更别说是使性子、大小声了,但在他面前却能毫不遮掩地表现出来?唉,八成是被他那痞痞的样子给激发出来的! 算了,反正自己在他面前早就没形象了,管他怎么想! “当然。” 他放下报纸,将身分证、健保卡及印章双手奉上,像只小哈巴狗般跟在她身后。 温婉姗要进入办公柜台时,发现他没停下脚步,便回头瞪他一眼。 “你不能进来啦!”他不是银行的员工,不能进来这里啦! 她心想他只是开户,用不了多少时间,因此没带他到贵宾休息室避开旁人的眼光,只想赶快帮袁敬虎办好,打发他走人。 “喔,抱歉,我忘了。” 他搔搔后脑,笑容里带着一丝腼腆。“那我在柜台旁边等你。” 那带有一点孩子气的浅笑,让她完全忽略了同事们好奇的眼光—— 她以为袁敬虎很世故,完全没想到他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心里顿时产生一丝微妙的荡漾…… 在文件上的栏位签完名后,不到五分钟袁敬虎便完成了开户的动作,他收回证件、印章,拿着新出炉的银行存折及提款卡,信步踱回刚刚的位子坐下。 瞪着他气定神闲的再度拿起报纸看,一副不准备离开的模样,温婉姗一整个傻眼。 都帮他开好户了,他还赖着不走干么? 此时背后才拔掉不久的尖刀,又一一射回她背上,她闭了闭眼,再次挺起腰杆往他走去。 “欸!你怎么还不走?” 她又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肌肉戳得她手指都疼了。 “我等你下班啊!” 靠!她是在赶他吗?向来只有他轰人的分,今天竟换她来指使他?感觉真他妈的……新鲜。 这女人喔……光看到毛毛虫就吓到花容失色,再加上长期被三个兄长“打压”也不敢反弹,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胆子有多小。 可这样胆小的女人却敢对他呛声、赶他走人,到底是他俩犯冲,还是她真有那么排斥他? 倘若排斥他,为何又不拒绝跟他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提议?这个女人实在太有趣了,也因而激起他莫名的征服欲。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排斥他哪一点,又到底能ㄍ1ㄥ到什么地步才愿意释放真性情。 他,很期待,非常期待。 “你疯了喔?我还要几个小时才能下班耶!” 在这里枯坐好几个小时?他无所谓她可受不了,才不想连仅剩的自由空间都被监视咧! “我可以等啊!” 谁叫他的工作时间和一般人不一样,只能利用有限的时间做最大的利用,不然要等到哪时才能跟她约会啊? “你去忙吧,当我不在这里。” 最好是能当他不在啦!这么大一个人,还是个令人难以忽视的聚光体,就算她将他视为隐形人,别人也做不到啊! “我的视力好得很,没办法对你视而不见。” 她抬高下颚,倏地察觉自己这话说得不好,好似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注意他似的,她顿了几秒后,软声央求:“你先回去好不好?我下班再跟你联络。” 他挑眉,总算察觉自己的存在似乎让她颇不自在。 “你不喜欢我陪你?” 该死!他有种挫败感,毕竟他在女人圈里无往不利,从没有一个女人像她一样,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不是啦!” 她红着脸反射性的否认,很怕伤到他的自尊。“是你的光芒太耀眼,大家都在看……”她懊恼地嘀咕了句。 后知后觉的大明星经她提醒后,才发现自己果真招来不少好奇的眼光,银行里的每个人,有的明目张胆,有的遮遮掩掩地觑着他们,他这才恍然大悟她之所以局促的原因。 “ok,要我先走可以,不过你晚上要到片场探我的班。” 他咧开大大的笑容,狡猾地跟她谈交换条件。 “我到片场探你的班?!” 她的音量不由自主拔高,随即便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自己的失控,赧红小脸低垂着头,完全不敢回头探看那些好事者。 毁了!她优雅的形象全毁在袁敬虎手上了,呜~~ “没错。” 他很满意自己能掌控她的思绪,也满喜欢看她红着小脸尴尬的模样,那是种视觉和心灵上的小小满足,呵呵。 “……你不会太得寸进尺了吗?” 她瞪他,有种赶鸭子上架的错觉。 “会吗?” 他耸耸肩,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条件太严苛。“你不答应也没关系,那就维持原本的决定,我在这里等你下班。” “你……随便你!” 她懊恼地转身走回柜台里。 她才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呢,要走要留随便他,她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好了,哼! 虽然心里如此坚持,但才坚持不到十分钟,她就很没用地投降了。 原因无他,完全是因为那个邪恶的袁敬虎超过分,大刺剌地跑到她的柜台前盯着她的头顶,用那性感的眼神不断对她放电,搞得她头皮差点要着火,根本无心工作。 “袁敬虎先生。” 终于,她不耐地放下越理越乱的存汇单据,恼火地抬头瞪他。 “有!”他挑眉微笑。 “麻烦把片场的地址留给我。” 她恨死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袁敬虎扯开大大的笑容,一点都不意外她做出如此“明智”的选择。 “没问题,我在片场等你。” 晚上八点左右,打电话向袁敬虎确认正确位置后,温婉姗别别扭扭地走进片场,心里既紧张又气恼。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出现在这与她的世界全然不相干的摄影棚,哼,都是因为袁敬虎那个坏蛋,竟然用不正当的手段逼迫她来…… 其实严格来说,也不能说他逼迫啦,事实上也是自己定力不足,才会被他逮到小辫子,迫于无奈才来这一遭。 当然她也可以不遵守承诺,直接放他鸽子,但这种恶劣行径她根本做不出来,唉~~ 反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手心冒汗地推开摄影棚大门,听见棚里的吆喝声,感觉里头热闹极了。 “卡!休息十分钟,化妆师帮阿虎补一下妆。” 导演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整个片场顿时热闹了起来。 工作人员在片场里随意走动,她看得眼睛都花了,根本找不到他人在哪里。 “嘿~~哪里来的小白兔啊?” 突地一道轻佻的男声从她头上响起,她直觉抬起头,看到与袁敬虎拍摄同剧的另一个男配角林清元。 “呃……麻烦找一下袁敬虎,谢谢。” 她困窘地拎着手上的养肝茶,请林清元帮她找人。 她在上班时间打电话回家,告知自己下班后要到摄影棚探袁敬虎的班,没想到老妈知道后异常兴奋,决定熬煮养肝茶让她带给袁敬虎,所以她下了班后先回家拿了养肝茶,才搭车赶到摄影棚赴约。 “喔~~原来是阿虎的粉丝喔!” 林清元吊儿郎当地说道,但笑意却没有传至眼底。“怎么不来找我咧?我的风评也不错啊!” “呵……” 她缩着脖子僵笑,冒着冷汗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阿元,我女朋友很可爱吧!” 袁敬虎刚补完妆,一回头见到林清元和婉姗在聊天,赶忙走上前,防备似地伸手环住温婉姗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公布她的身分。“她来探我的班。” 林清元在剧组里的风评并不很好,他藉着男配角的头衔及不差的长相,到处和女艺人勾三搭四、始乱终弃,差点引起众家女星围剿。 但纯良的婉姗并不清楚林清元的为人,因此袁敬虎只好挑明了讲,她是自己的女朋友,以防林清元对她有非分之想。 “我不……”温婉姗正想出声抗议,不意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肩上微微施力。 她心下打了个突,警觉地吞下没说完的话,细细注意着两个男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啧~~你什么时候交了个这么可爱的女朋友?” 林清元冷嗤了声,显然有些吃味。 “靠!我还跟你报备咧!” 袁敬虎抡拳捶他一记,佯装对他心无芥蒂。 “好啦,那你们玩得开心点,我要去拍下一场戏啦!”林清元无聊地挥了挥手,自讨没趣的离开。 待林清元走远后,袁敬虎微眯起眼,危险地凝着她。“你刚才想跟那家伙说什么?” “没、没有啊!” 那如剧中一般犀利的眼,害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没有就好。” 他松了口气,低声警告。“你以后遇到他要小心点,别跟他说太多话,尽量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 刚才他们讲话时,她都不敢出声,虽然那对话再寻常不过,但就是隐约感觉两人间充满着刀光剑影。 “因为……” 他思忖了下,终究没将难听话说出口。“总之你离他远一点就对了,懂吗?” “嗯。”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仍乖顺地点了点头,并将手上的保温瓶递给他。“喏,这个给你。” “这是?”他一脸莫名地接了过来。 “养肝茶,我妈说你常熬夜拍戏,所以特别帮你熬了养肝茶,拿去喝吧!”她没有献宝的意思,纯粹是给他补身。 “靠~~对我这么好?” 他喜上眉梢,打开瓶口,看也没看便仰头一灌…… “烫啊~~” 她惊叫,却已经来不及阻止。 “呃!” 他被烫到舌头,冷不防地将保温瓶拿得老远,在原地弹跳了下。 “你有没有怎么样?” 她一见心都慌了,水汪汪的大眼又慌又急地凝视着他。“我都还来不及提醒你,你就大口地灌下去,这下烫着了吧!” “还好……” 他吐着舌,见到她眼里的焦急,心口一紧,忙将保温瓶放下,抬起她的脸审视。 “干么那么紧张?我只是不小心烫到一下而已。” 看她那心疼的眼神,他心头有点暖暖的,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 “没有啦,只是小担心而已……” 都是她不好,没早点提醒他才害他烫到;她吸了吸鼻子,担心地看着他的嘴唇。“还好吗?会不会很痛?” “别担心,我很好。” 他已经好久没见过这种发自内心关心他的澄澈眼眸了,顿时感动得不得了。 打从他北上在演艺圈打拚后,每个人都把利益放第一顺位,鲜少有人付出真心,现下看到她的反应,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孤单,有了往前走的动力。 “嗯,没事就好。” 她扯开一抹不怎么好看的浅笑,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傻瓜!” 他轻笑,拉起她的手往摄影棚里走去。 婉姗颊上突地泛起绯红,觉得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或许是他并没有因为被养肝茶烫到而责怪她,所以她没有甩开他,就这么乖顺地让他紧握着,心里扬起一抹奇异的感受。 她不确定他这是在宣誓主权,还是出于保护她,不让她在摄影棚里感到不自在。 盯着被他握紧的手,她浅浅地勾起嘴角。 好吧!让他表现一下绅士风度也不错。 将她带进摄影棚后,他把她介绍给工作人员,大伙儿好奇的嘘声四起。 “哇噻~~有没有搞错!这么可爱的女生也被你把到?”第一男主角钦羡地吹了声口哨。 “没天理啦!我才失恋不久,你就带妞来刺激我,太可恶了!”摄影师边擦拭摄影器材,边嫉妒地嚷嚷道。 “真聪明耶你,知道不要和圈内人谈恋爱,呵呵,要好好把握喔!” 女主角边补妆、边善意的调侃,她小声地对温婉姗说:“你男朋友抢手得很,要顾好嘿!” “呃……” 她胀红了脸,不着痕迹地以眼角偷觑袁敬虎一眼。 原以为来探班是件很无聊的事,不过看他在剧组里的人缘不错,还体贴地将合作伙伴介绍给她,并没有将她冷落在一旁,这让她有点小感动,他还挺在乎自己的感觉嘛~~ “好了没?该开拍喽!” 导演看了看时间,再度大声吆喝。 “婉姗,你在这边坐着等我,那边有杂志跟零食,无聊可以拿杂志看,零食尽量吃没问题的。” 指了指自己专属的座位,他贴心地嘱咐道。 “好,加油喔!“她点点头,转身往他指定的位子走去。 袁敬虎临去前回头看她一眼——有人来探班的感觉真不错呢! 温婉姗坐定后,专注地看着前方开拍的剧组,心下随着拍摄及编剧的内容紧张、发笑,完全没注意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流逝,直到导演宣布收工为止—— 第三章 剧组约莫在午夜两点结束拍摄工作。 其间不知是哪个夭寿的家伙,拿了含酒精的饮料给温婉姗喝,她喝下后脸色变得绯红,注意力也开始不太集中。 导演一喊收工后,片场有些混乱,袁敬虎一时问不出谁是给她饮料的“凶手”,只得闷不吭声地扶她上车,准备送她回家。 剧务买的饮料种类很多,片场里大家饮料拿来拿去也算稀松平常,但她以后若是再到片场探班,他还是得交代她不可以随便喝别人给的饮料—— 天晓得那里面会不会被掺入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还是小心点好。 或许是那微量的酒精作祟,也或许时间真的太晚了,温婉姗上车不久后便沉沉睡去。 袁敬虎见状,打电话给温家三兄弟,想请他们替婉姗开门,但却没人接听,让他一个头好几个大。 怎么会这样?大家都睡了吗?不过,以他对那三兄弟的了解,他们几乎都三点多才就寝啊! 还是现在不在家?不可能啊!都这么晚了…… 他蹙紧眉心,隐隐嗅闻到些许阴谋的味道。 现在不管载她到哪休息都不对,汽车旅馆不安全,纵火案子频传,他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那;带她回家也不对,有乘人之危的嫌疑,完全不适合才刚开始交往的他们。 为今之计只有将她载回温家,请她自己开门进去了。 于是他将车驶往温家,到楼下后抬头一看,室内乌漆抹黑,连盏小灯都没有,他的眉心深深蹙起。 该死的!真的睡着了是吧?还是不在家? 袁敬虎瘪瘪嘴,只好硬着头皮把婉姗叫起来。 “婉姗,婉姗!” 他回到车里叫唤婉姗,并轻轻拍打她的脸颊。“到家了婉姗,起来喽!” “嗯……” 她沉吟了声,好不容易从睡梦中醒转,她揉揉眼,不是很清醒地看他一眼。“袁敬虎?这里是哪里?” “你家楼下啊!” 她带点微醺的娇憨令他哑然失笑,她显然睡糊涂了。“拖到这么晚,你也累了,快上去休息吧!” “唔……”她点头。 “小心!” 她整个人还没回过神,下车时差点扑倒在地,好在袁敬虎马上稳住她虚软的身体,柔声道:“幔慢来,我陪你上楼。” “我头好晕……” 她委屈地道,语气里不自觉透露出一股撒娇意昧。 “你还真没酒量是吧?” 他吐了口气,完全拿她没辙。 “酒量?我没有喝酒啊!” 她莫名其妙地揉揉眼。 “我看过你在片场喝的饮料,瓶上标示含有微量酒精。” 这事以后最好不要再发生了,不然他恐怕会对剧组里的人大发飙。 “是喔?我没注意啊!” 剧务拿饮料给她时,她一时疏忽,根本没注意看瓶上的标示,况且,这饮料喝起来很甜,一点酒味都没有啊。 “以后在片场别随便喝别人给你的饮料。” 他没好气地叮嘱了声后,倏地将大掌摊在她面前。“钥匙。” “钥匙?你要什么钥匙?” 她疑惑地皱起眉,一时搞不懂他要什么钥匙。 “你家的钥匙啊小姐~~” 没钥匙他怎么开门?真是傻妞一个。 “喔。” 她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好吃力喔。 平常她都十点半左右就睡了,也没有喝酒的习惯,今天真的拖太晚,又不小心喝了含有微量酒精的饮料,害她现在身体酥软无力,好像病到快死掉似的。 以后她再也不敢碰任何含酒精的饮料了。 “你拿好,等会儿自己开门。” 大掌拉起她的小手,转身在她脚边蹲下,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肩膀。“上来,我背你。” “背我?” 她吓到了,双眼圆瞠,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伟岸的背…… “我很重耶!” “靠!你到底还要不要回家睡觉?上来啦!”再拖下去天都亮了。 他自责自己耍赖,硬要她到片场探班,结果时间拖到这么晚,她明天上班搞不好会精神不济……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自责之余,不加修饰的懊恼就这么脱口而出。 她愣了愣,这话听起来很不耐烦,不知怎的,她有点小难过,但全身实在软绵无力,不得已之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攀上他的肩。 “抱紧了,别掉下去嘿!” 他提气背着她站起,推开没卡好的大门,走进后按下电梯。 盯着他发丝浓密的后脑,温婉姗似乎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这个男人真怪,口气如此不耐,但举止却很体贴…… 被一个男人这样背着,对女人来说应该是很浪漫的事,但他的口气却毁了一切,让她有点小失望。 婉姗瘪瘪嘴,虽然很感动自己全身虚软时,他适时表现出体贴,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但他的口气却让她无法忽略,搞不懂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袁敬虎。” 与其在心里乱想,还不如早点问清楚比较好。 “嗯?” 电梯门开了,他一脚踩进电梯,微弯左腿让背在身后的她按电梯楼层键。 “我有事要问你。” 她按下六楼,打算好好跟他谈一谈。 “你问。”他微一挑眉,没多问什么。 “你为什么要跟我交往?” 不管怎样,她都要问清楚袁敬虎之所以跟自己交往的理由,不然实在没办法继续跟他交往。 “这是个好问题。” 他轻笑。“你单纯、善良,哪里不值得我跟你交往?”他反问道。 “呃……” 可是那不够啊!真正的理由应该是喜欢或爱吧,那才是谈恋爱的真谛啊! “只有这样吗?难道不是我哥硬把我塞给你,你不好意思拒绝才答应跟我交往?” “哈!”他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错愕,不明白他为何大笑,笑声在密闭的电梯里分外响亮。 “笑你可爱啊!”他笑不可抑,直呼她可爱。 此时电梯已到了六楼,袁敬虎背她走出去,把她放下后,一脸认真地说:“你想想,每对情侣之所以相识、相恋,都是经由某种机缘将两个人凑在一起,或许是自己的生活圈,也可能是朋友介绍或相亲之类。 “像我们俩就是因为你哥哥的关系才在一起的,那只是一个过程、媒介,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感情的发展。” “……可是,更重要的不是感情吗?你喜欢我吗?” 好像还少了一些什么,她想要确认。 “喜欢。” 他不否认自己对她的感情正在迅速累积中,自己真的越来越喜欢和她在一起了。 “我也喜欢你今天在片场关心我的样子,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怎么说?” 她愣了愣,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我在山上长大,一个人到台北打拚,家人不在身边,很少有人是真的关心我。”他浅叹一口,陈述事实。 演艺圈的朋友对他来说都只是点头之交,毕竟想成名的人实在太多了,大家都在找机会踩着别人的头顶往上爬,他根本不想蹚这浑水。 “那你可以常来我家啊!” 她听了好心酸,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虽然她家不是什么豪门望族,可是很温暖,他如果喜欢的话,她相信大家都很欢迎的。 “嗯哼,现在有你在,我当然会常来。” 他浅笑,庆幸自己没有看走眼,她确实很善良,非常适合当妻子及母亲。 她小脸一红,心里感到一丝甜蜜。 “还有问题吗?” 见她不再开口,他问道。 “没有。” “那就好,小心点。” “嗯,知道。” 她微微扬起一抹浅笑,轻轻道:“那你等等回家早点睡,我先回家休息了。” “婉姗。” 他倏地拉住她的手,稍一施力让她面对自己。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啊?” 她错愕,脸色霎时胀得火红。“没有啊!你怎么会这样以为?” “那你有喜欢我吗?” 他向前跨了一步,两人之间距离不到十公分。 温婉姗窒了窒,整个人好像要烧起来了。 “婉姗?” 见她不答腔,他低头觑着她的表情。 “人家不知道啦~~” 她害羞极了,低着小脸,不依地跺了下脚。 “你不说,我就当你是喜欢喔!” 他轻笑,不顾她害羞得快烧起来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揶揄了句。 “你……” 她抬头想抗议,不意他恰好低下头来,她的唇不经意地刷过他的嘴角—— “喔~~你偷吻我!” 他佯装讶异地挑鬲双眉,坏心眼的作不实指控。 “乱讲!” 她脸胀得火红,意图甩开他的手,赶忙逃回家。 “婉姗!” 他不给她逃躲的机会,大掌一个用力,将她拉进怀里,湿热的唇毫不犹豫地贴上她的。 她倒抽口凉气,小嘴因震惊而微张,恰好给他绝佳的机会侵入檀口,他双臂环住纤腰,热唇恣意地舔着粉唇,仔细吮过她每一颗小巧的贝齿,直到她浑身无力地依偎在他身上。 “唔……” 这是什么感觉?全身的力量好像被抽干似的,酥麻无力,若不是他撑着自己的腰肢,她恐怕要摔个四脚朝天了! “晚安。” 好不容易放开她,他用沙哑的嗓音道晚安。 “晚安……” 她晕头转向地跟着道晚安。 告别了她己然承认的男朋友,她飘飘然打开家门后,大厅的灯突地大亮,屋里顿时光明无限。 “嗄?!你们都还没睡?” 温婉姗傻眼,开始数人头,一二三四五……呃~~根本一个都没少嘛! “什么不在,是给你们制造机会好吗?” 温庆宇翻了翻白眼,没想到袁敬虎这么笨,给他机会,他竟然不好好利用,还把小妹送回来,笨死了! “我们以为阿虎会把你带回他家,没想到……唉,真是没救了他!” 温庆宙瘫在沙发上,连骂袁敬虎不懂情趣都懒。 “这样很好,表示敬虎不是个乘人之危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 温宪政和柯淑美可没像儿子这般失望,相反的,他们觉得女儿的未来充满希望,搞不好会嫁给一个好男人哩。 “拜托~~都什么时代了,哪有人还在谈纯纯的爱?这样太慢了啦!” 温庆强垮下肩,不由得怀疑袁敬虎到底“行不行”? “你们这几个孩子,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去去去,都给我睡觉去!”温宪政板起脸赶人。 若不是为了试探袁敬虎这孩子的德行和定力,他和老婆才不愿配合儿子们演这场戏呢! 为了等婉姗进门,他和老婆可是强忍着精神等待,好在有等到好结果,让他非常满意。 “好嘛~~” “真没意思,还以为可以看好戏呢!” “别再念了,快进房睡觉了。” 三个大男人嘀嘀咕咕的各自回房,每个都像得不到满足的观众早早退场。 “爸妈,你们怎么还没睡?” 唯一状况外的温婉姗,盯着哥哥们回房,莫名其妙地问道:“哥哥他们怎么了?” “他们想帮你跟阿虎的感情加温,特别叫我们都别开灯也别接电话,看阿虎会不会把你带到别的地方去。”柯淑美没好气的叨念。 “可是我自已有带钥匙啊!” 这是什么理论?她又不是小孩子,知道怎么回家啊! “我们想你平常早睡,八成撑不到这么晚,你是不是在阿虎车上睡着了?”柯淑美拉着她问。 “嗯啊,我不小心睡了一下下。” 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 “所以啊,他若是不吵你,又联络不到我们帮忙开门,就得找地方让你睡觉了。” 温宪政话说七成,其余让她自个儿去猜。 “呃……” 温婉姗懂了,脸泛娇红。 “哥哥们真讨厌!” “好啦,你也快去睡,不然明天可爬不起来上班了。”柯淑美笑着催促。 “嗯!爸妈晚安。” 她点点头,逃跑似地冲回房间。 柯淑美和温宪政互看一眼,忍不住相视而笑——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恐怕留成仇欸~~ *** 温婉姗没敢把哥哥们的坏心眼告诉袁敬虎,但袁敬虎那边可不是一无所知。 隔天一早,“宇宙强”三兄弟就不由分说地冲到他家里,一个接一个念他念到臭头,他们争先恐后地拆自己的台,把前一晚的计谋全在炮轰过程中说得一清二楚。 “有没有搞错?人都送到你手上了,你还纵虎归山?” “他才是虎,小妹是小猫眯。” “呃……这么说也没错,不过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给你机会还不懂把握!至少也要‘啾啾’一下嘛!” “什么是‘啾啾’?” “亲嘴啦自痴!” 对于温家兄弟的连番炮轰,袁敬虎只是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 “欸欸欸~~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是不是?还笑咧!” “你们这样出卖自己的妹妹好吗?” 他开始为婉姗感到可怜,竟然有这几个急着将她扫地出门的兄长。 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和婉姗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感情如何进展,而是这三个活宝啊,真伤脑筋! “干么讲那么难听?我们是为了她好!”温庆宇的脸垮了下来。 “怎么做才是真的为她好?” 袁敬虎倚着墙,笑睨温家兄弟。 “你们都比我清楚婉姗的胆子有多小,我昨晚若真把她带回来,她会怎么看我?别说谈恋爱了,恐怕以后看到我都要尖叫了。” 这个厉害,一句话堵得三兄弟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凡事动点脑子,事情不像傻瓜想的那么简单。” 他用指尖点了点太阳穴,暗示这几个男人的想法着实有欠考虑。 “你说我们是傻瓜?” “吼~~挺你挺成这样还说我们傻,太超过了喔!” 三兄弟摩拳擦掌,不由分说地朝他扑过去。 “别动!通通不要动!” 不待他们触碰到自己的身体,袁敬虎伸直双臂阻挡。“等我把话说完可以吗?” “那你就快说啊!” “x!有屁快放啦。” “婉姗虽然单纯,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难道你们都没注意到,她之前对我有点不满跟防备吗?” 袁敬虎叹了口气,拿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没辙。 “有吗?”温庆宇傻眼。 “拜托,又不是没见过面,防备什么?”温庆宙蹙眉。 “……” 温庆强不语,思索了下才开口:“是因为我们硬把你塞给她吗?” “宾果!” 袁敬虎弹了下手指,还好不是三个都没长脑。 “她之所以没当面拒绝我,是因为尊重你们,不过要是你们再这样恶搞下去,恐怕会失去她对三位哥哥的尊重,也会毁了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一些些好感。” 三兄弟蹙眉深思,终于安静了下来。 “当然我也不能说你们错,毕竟你们也是为了我好,可是接下来是我跟婉姗两人之间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插手,可以吗?” 意思是不要再乱出馊主意了,那只会让他跟婉姗之间更棘手而已。 “所以呢?你保证你会好好对待她?” 温庆宇睐了两个弟弟一眼,代表发言。 袁敬虎举起手掌。“我保证。” “等等,我先搞清楚一件事。” 温庆宙另有意见,拍了拍大哥的肩,目光炯炯地盯着袁敬虎。“你是为了跟我们交代,还是真的喜欢上我妹了9’ “我喜欢她,跟你们无关。” 袁敬虎扯开性惑笑纹,毫不犹豫地丢出答案。 三兄弟同时松了口气。 “好,我们保证不再插手,以后婉姗就交给你了。” 三兄弟伸出手,手背朝上交叠,同时望向袁敬虎。 袁敬虎咧开嘴笑,用力将手叠上他们的手,坚定的眼神传递着男人间的承诺—— 第四章 解决了温婉姗那三个保护过度的哥哥,袁敬虎与温婉姗终于可以“正式”谈起恋爱了。 而婉姗心里的不确定和不安全感,也在他上次送她回家,把事情讲清楚后被抚平。 该怎么说袁敬虎这个男朋友呢? 他沉稳内敛的个性给她极大的安全感,可有些“小毛病”还是让她有点适应不良。 例如他的眼神太犀利,有时她不小心做错事、说错话,他只消双眼一瞪,她就忍不住皮皮挫…… 唉,说不定她潜意识里有所谓的被害妄想症,不然怎么老觉得自己会被扁? 其实他对自己好得很,即便是个反派演员,演的全是没天良的大坏蛋,但实际上超级体贴,跟剧里的角色个性大大不同。 还有就是他不经意脱口而出的“靠左靠右”啊、圈圈叉叉什么的,虽然哥哥们说那是男人们的口头禅,但她听起来还是不太习惯。 不过,大致上来说,她对袁敬虎这情人颇为满意,心里还挺感谢哥哥们的鸡婆呢! 所以喽,虽然两人相聚的时间不多,他拍片的时间几乎都和她工作的时间错开,她工作时他睡觉,她下班后他拍片,但只要精神状态还可以,她就会到摄影棚探班,哪怕只是看他拍戏,她也觉得很幸福。 “好了,先休息一个小时吃宵夜!” 晚上十一点多,拍摄到一个段落,导演喊了声,要所有工作人员吃宵夜先。 如同她每次来探班时的情况一样,只要导演一喊休息,片场立即陷入混乱,大家走来走去的,在那边打屁闲聊。 “婉姗,等很久了吼?” 袁敬虎和别人不一样,一停机马上跑到她身边。 “不会啦!看你拍戏很好玩啊!” 她笑咪咪地递上毛巾和开水,要他先缓一缓下戏后的情绪。 “来,擦擦汗。” “欸~~不要在这里卿卿我我的,看了真的很碍眼。” 林清元不知怎地晃到袁敬虎身边,一开口就是酸溜溜的调侃。 “怎样?你是羡慕还是嫉妒?” 袁敬虎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啧啧~~” 林清元不屑地嗤了声,兀自搬了张椅子坐下,看着温婉姗说道:“小白兔,这家伙有什么好?要跟他不如来跟我。” 袁敬虎和温婉姗同时变脸,没见过这么白目的家伙。 “林先生真是爱开玩笑。” 她的嘴角抽搐了下,心里偷偷咒骂着林清元。 “我跟敬虎感情很好,没有打算换对象喔!” 她一直记得敬虎提醒她要避开林清元的事,加上偶尔林清元前来与她攀谈,说话都很不正经,因此她对林清元没啥好印象,自然是能避就避。 但片场就这么点大,除非这档戏杀青,不然要闪躲他还真没那么容易。 “你们女人就是那么不识相。” 林清元微晃了下,眼神有点空洞。 “不是给了些颜色开起染房,就是姿态高得像踩高跷,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突然变脸,站起身,走了。 温婉姗眨了眨眼。 “他是怎么回事?好怪喔!” 她完全搞不懂林清元怎么会那么莫名其妙,突然跑过来说了些没头没脑的话就走了,神经兮兮的。 袁敬虎浓眉深蹙,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不晓得是不是他太敏感,林清元刚靠过来时,他闻到一股很淡,淡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奇妙气味,不是化妆品的味道,也不是香水味或烟味,而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气味。 林清元最近很反常,几乎每场戏都被导演骂注意力不集中、脱序演出,休息时也一个人躲在角落喃喃自语或傻笑。 这情形很怪异,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动,只能暗自注意婉姗的动态,毕竟她现在到棚里的机会多了,可得好好避开林清元才是。 “敬虎?你在想什么?” 见他皱着眉不说话,温婉姗不禁担忧的轻问。 “没,没什么。” 这事还是别告诉她好,免得单纯的她跟着胡思乱想。 他沉思了几秒后,突地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交给她。“今天可能会拍到很晚,你要是累了就先回我家休息。” “呃?我可以回我家啊!” 她失笑,笑他拍片拍到糊涂了,怎么忘了她也住在同一个城市? “你忘了你爸妈到南部进香,大哥二哥去大陆出差,三哥到女朋友那里去了?” 袁敬虎摇摇头,她偶尔是有那么点小迷糊,可爱极了。“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还是到我家去吧,晚点我就回去了。” “回你那儿跟回我家有什么不一样?我还不是都一个人在家?呵呵~~” 她哈哈笑,笑他的思考逻辑出了问题。 “呃……” 好像也是,他敲了敲脑袋,有点窘迫地道:“那看你想回哪儿都好,这是我家的备用钥匙,以后你就带在身上,如果我没去找你,你也可以随时到我家找我。” “喔。” 她收起钥匙,突地觉得有股暖流淌过心底,虽然只是一把钥匙,但自己似乎更贴近他了。 “好啦,你快去吃点宵夜,不然晚点肚子会饿喔。” 会把钥匙交给她,代表他真的把自己当成很重要的人吧!这让她觉得甜蜜且踏实。 因为跟他交往的缘故,她的作息有点改变了,为了争取和他相处的时间,她变得晚睡,但却乐在其中,认为这样没什么不好。 “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他替她把身上的薄外套稍微拉紧了些,柔声问。 “这么晚了还叫我吃,你是想把我养成大肥猪喔?”她摇摇头,轻笑道。 “你太瘦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他忍不住笑出声,不忘自我揶揄了句。 “哪会啊!” “那就吃一点,嗯?” 盯着他坚定的眼神,她终究是妥协了。 “那我吃一点好了。” “你等等,我去拿来。” 他露齿而笑,起身去拿剧务准备的宵夜。 他喜欢和她一起吃饭,感觉有个“家”的雏型在前方向他招手,而他会努力让那雏型成真。 两人开心地吃了点宵夜后,助理开始催促所有工作人员动作快,上洗手间的去上洗手间,该补妆的找化妆师补一补,预计十分钟后再开拍。 “我也差不多该回家了。” 一吃饱,困意就上身,温婉姗看了看手表,算算时间,她回到家洗个澡、睡觉刚刚好。 “那我帮你叫计程车。” 他颔首,转身去找剧务,要剧务帮她叫辆安全可靠的夜间计程车。 她伸了伸懒腰,才刚拿起包包晃到摄影机后方,等袁敬虎告知她计程车的车号,不意一双强健的手臂倏地从背后勾住她的脖子,她惊骇的尖叫出声。 “啊——” 这一叫,让摄影棚内的每个人都愣了愣,望向她,惊讶地张大嘴巴。 “不准叫!” 林清元木然地扯抱着她,一只手臂勾勒住她的颈项,另一只则环抱着她的腰,力量大到令她感到疼痛。 袁敬虎见状,并没有立即冲过去,反而拍拍剧务的肩,小声地在剧务耳边低语了几秒后,才缓步往林清元及温婉姗的方向走近…… “说!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 就在几分钟前,他突然接到女朋友的来电,说要跟他分手,让他情绪一整个崩溃。 她怎么可以这样?他对她那么好,她要什么他都买给她,但现在居然说要分手?听说她跟一个小开走得很近,八成是看上对方的钱吧,真是个贱女人! “林、林先生?” 温婉姗傻眼又害怕,不知道他现在在演哪一出。 她的脖子被紧紧勒住,完全不能转头,她试图扭动身体,不料耳边又传来他恐吓的声音。 “叫你不准动你还动?!” 林清元显然很不满意她不合作的态度,直接加重手臂的力道。 “阿元,干么这样呢?现场这么多人,这样很难看。” 袁敬虎看似轻松的调侃,其实心里担心得要死。 要是林清元敢动婉姗半根汗毛,他绝对要林清元死得很难看。 “你!就是你!” 没想到林清元看到他像看到仇人似的,不仅没有放开温婉姗,语气更凶恶地道:“就是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勾引我女朋友对吧!现在还想来把她带走吗?休想!” “我没有勾引任何人。” 袁敬虎握紧拳头,若不是林清元还勒着婉姗,他早就冲上去海k林清元了。“你看清楚,我是阿虎,你的工作伙伴。” 林清元的眼眯了下,瞳孔凝缩。 “工作伙伴?” “对啊,我们一起拍八点档,怎么,你不记得了?” 他不着痕迹的再往前一步,意图用声音引开林清元的注意。 他的眼神不对。 眼神对一个演员来说,有时比肢体动作还重要,不同的眼神代表不同的情绪和想法,而袁敬虎看过这种眼神—— 他曾经演过一出舞台剧,剧中他饰演一个吸毒成瘾的角色,因此稍微研究了下嗑药者,发现当人吸食毒品到某种程度时,会产生幻听、幻觉,林清元此时的样子活脱脱是个毒品上瘾者…… 他是把婉姗误认为自己的女友吗?又或许他女友想分手刺激到他?总之这是个满棘手的状况。 “什么工作伙伴?少说得那么好听。” 更让人料想不到的是,林清元的情绪因袁敬虎的出现更显焦虑。 “一定是你给编剧什么好处,不然我的戏分也不会越来越少,马的你这卑鄙小人!” 袁敬虎微一挑眉,脑中灵光一现。 “人想成功就得耍点手段,你要是看不顺眼,来啊!我随时奉陪。” 他像变了个人似的,露出痞痞的浅笑。 “来啊!” 温婉姗暗自抽了口气,一时间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抑或只是想引开林清元的注意? 常听说演艺圈黑暗,八卦杂志里也写了不少,但敬虎?任她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会做那种事的人啊! 她一方面害怕林清元伤害她,又怕自己识人不清,情绪整个大崩盘,惊惧交加的泪控制不住的潸然落下。 盯着她无声的泪水,袁敬虎的心脏狠揪了下,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安慰她,只能直盯着林清元。 林清元被他的蓄意挑衅刺激到,低吼了声,不假思索地放开她,像头被惹毛的狮子般朝袁敬虎冲过去…… 脖子上的压迫感没了,温婉姗用力吸气,还来不及抚平情绪,片场立刻惊声四起。 她抬起泪眼,入目的是敬虎和林清元两个男人扭打成一团。 几个工作人员和男演员见情况不对,赶忙走上前,想拉开扭打的两人,而女性演员则小心避开混乱场面,纷纷跑到她身边。 “那个……你有没有受伤?还好吗?” “又没喝酒,是在发什么酒疯啦?小姗别怕嘿,姊姊陪你喔~~” “对啊,有我们在你别怕,我就觉得清元这阵子怪怪的,八成是卡到阴才这样……” 婉姗努力平缓呼吸,女星们的好意安抚她完全没听进耳里,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一脸忧心地搜寻着袁敬虎的身影。 所谓双拳难敌四脚,有了工作人员的帮忙,这场纷乱很快就被压制下来。 “不许动,手举高……” 突然摄影棚里来了两名警察,问过大致情形后便将林清元架走,并交代参与“群架”者到警局做笔录。 原来在林清元制住温婉姗那刻,袁敬虎就叫剧务赶紧拨电话报警了,所以警员才会赶过来。 为了配合警方办事,导演没有异议地提早收工,出手帮忙的工作人员、演员陆续跟着警察身后走,而袁敬虎则走在最后。 “婉姗,我……”他走到她面前停住。 “我也要去。” 不待他把话说完,她红着眼拿出面纸擦拭他渗血的嘴角,然后紧拉着他的手。 “笔录不知道要做多久,明天你还要上班耶!早点回去睡好不好?”他闭了闭眼,头痛。 谁晓得等等会在警局待多久?况且,说不定警局今晚特别“热闹”,有很多案子要处理,所以她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 “不要,我要跟你去。” 这回她相当有主见,不愿再当个乖乖牌。 “靠~~我又不是去玩,你干么……” 他陡然噤声,只因她的眼里闪动着可疑的水光。 “你忘了我也是当事者吗?我是被挟持的那个人耶,谁比我有资格去做笔录?”她委屈地道。 “……” 他窒了窒,完全忘了这回事。“我还真的忘记了。” “背剧本那么厉害,我的事就忘得那么快?”她没好气地损他一句。 “没的事,走吧,去做笔录。” *** 他的直觉没错,警察局这晚“热闹”极了,好几个犯下偷窃案的人来报到,加上他们是艺人身分,引来记者狗仔们的注意,警察、嫌犯、目击者和记者全塞进警局里,差点没把不算太大的警局挤爆。 好不容易做完笔录,待袁敬虎和温婉姗摆脱多事的记者们离开警局时,已近午夜三点。 “呵~~” 温婉姗频频打哈欠,从不曾这么晚还在外“游荡”的她,早就累得晕头转向、打哈欠打得眼泪直流了。 “别哭了,哭那么久眼睛都要肿了。” 见她一个晚上眼眶都湿湿的,他看了真是舍不得。 “谁哭了?人家是想睡,流眼油嘛!” 哪来那么多眼泪好流?当她是水龙头吗?哼! “好啦!那我们赶快回家睡觉。” 一听她说累,他比谁都急,赶忙牵起她的手去牵车。 “回你家睡还是回我家睡?” 想起他交给自己的钥匙,她没多想什么便脱口而出。 这充满暧昧意味的问句,霎时让袁敬虎整个精神都来了,他反射性地停下脚步,心里骚动不已。 交往了三个多月,演员训练班已顺利开课,他请了专业人士和很多资深演员帮忙授课,暂时不用担心,但他俩的恋情还停留在高中生阶段,除了亲亲小嘴,没有再进一步。 不是他清心寡欲,也不是他不想拥抱她,而是清楚她的单纯和怯弱,他不确定她是否准备好和自己进展到更亲密的阶段,可她现下却主动提起,难道…… “敬虎?” 她仍不自觉的前行,发现他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 “你决定。” 他把决定权交给她。 “决定什么?” 她累迷糊了,说了这句就忘了上一句。 “我家还你家。” 他的声音有丝紧绷,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都可以啊!现在只要有张床让我睡觉,我就谢天谢地了。” 她一派天真的直向思考,完全没想到他和自己想的不是同一件事。 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时间这么晚,不只她累了,他应该也累了,若让他先送自己回家,他再回去休息,那么他的休息时间也会减少。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互相体谅,他舍不得她累着,她自然也舍不得他,所以互相配合一下,只要有床睡,到哪儿去都ok吧! “还是……到我家?” 他满脑子被欲望所牵引,语气有点颤抖地道。 “好,就去你家。” 第五章 毫不意外,温婉姗再次在车上睡着了,不是她嗜睡如命,而是今天真的弄太晚了,她实在难以抵抗睡神的召唤啊! 将车停在自家车库后,袁敬虎好笑地盯着她的睡颜,摇摇头后下车,绕到副驾驶座外打开车门,把她抱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婉姗进屋,放到房里的床上,见她迷迷糊糊地呢喃了几句后才进浴室洗澡。 这是他租来的套房,约奠二十来坪,除了浴室之外没有隔间,看起来宽敞又舒适。 他不是没想过要买房子,只是因为这边住习惯了,加上拍戏又很忙,根本没空看房子,所以就一直延宕着。 洗过澡后他回到房壁,静静地在她身边躺下—— 说自己没有胡思乱想是骗人的,但看她累成这样,纵使心里再想怎样,也都算了,就是舍不得她累过头。 袁敬虎侧身凝视着她沉睡中的睡颜,满意地浅叹一声。 光是这样看着她、躺在她身边,他都感觉无限满足,这是以往从不曾有过的感受。 来台北打拚后,他一直觉得自己像浮萍,在这个大城市里飘飘荡荡,除了赚钱外,没有其他目标。 但自从她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重后,日子不再如以往那般空虚,生活有了目标和重心,不再是个赚钱的机器。 脑海里盘旋着两人幸福的未来,他勾起嘴角,闭上眼准备入睡,不意一只软嫩的柔荑毫无预警地甩过来,直接击中他的胸口。 “唔!” 他闷哼了声,错愕地转头望向身边的佳人—— 靠~~这女人的睡相这么差喔?也不管身边有没有人,手就这样招呼过来?! 他嘀咕了声,温柔地将她的手放回身侧,调整好自己的睡姿,再度闭上眼…… “嗯!” 结果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他又被“打”了,这次她是用腿直接攻击他的肚子,差点没害他把宵夜给吐出来。 “婉姗,婉姗。” 他翻了翻白眼,终究还是忍不住唤她。“醒醒。” 再这样下去他要怎么唾?总不能把她的手脚给绑起来吧?那么不人道的事他可做不出来,所以也只能叫醒她,好好地跟她沟通沟通,看要怎么唾才不会被她“攻击”。 “嗯……” 睡得正好被扰醒,温婉姗半梦半醒地揉揉眼。 “敬虎?怎么了?” “很抱歉吵醒你,但是你一直打我。” 他好委屈,不知该如何入眠。 “我在睡觉怎么打你?” 她一听吓醒了,难不成自己灵魂出窍?好可怕喔! “你一下用手打我胸口,一下用脚踢我肚子,我实在没办法睡。”他苦哈哈地笑道。 “呃……” 她内疚极了,忙爬起来跪在床上,伸手揉揉他的胸口。“不好意思耶,我不知道自己的睡相那么差 ” 袁敬虎不敢相信她竟然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歉意,这根本是……火上浇油嘛! “x?你别乱摸啦!” 他跳了起来,忙躲开她的“再一次伤害”。 这根本是性骚扰了嘛!叫他怎么受得了?! “我哪有乱摸?是在帮你‘呼呼’啊!” 温婉姗天真地眨眨眼,不清楚自已的抚触对他造成多大的震撼。 “免‘呼’啦!男人不能这样乱摸的啦!靠!” 他两眼一泡泪,忙避着她说道。 温婉姗好生错愕,不甚清醒的脑袋努力思索了下,霍地恍然大悟。 她的眼不由自主地顺着他胀红的脸往下瞧,越过泛红的锁骨、精实的胸口,再来是…… “靠!你在看什么啦?” 他忍不住又飙出口头禅。 “你不要讲那种难听话啦!” 她快晕了,老是靠来靠去,很不ok耶~~ “……那你也不要乱看啊!” 他窒了窒,额上冒出冷汗,忙不迭用手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 “喔!” 隐约感觉到他的亢奋,她害羞地转过头去,眼睛没敢再乱瞄。 房里的气氛顿时因这小插曲而产生变化,两个人的呼吸沉重,感觉全身的毛细孔都因这奇妙的氛围而张开…… “睡吧,不然你明天爬不起来喔。”他浅叹一口,拉着被子躺下。 虽然还是没解决被她“修理”的问题,但再拖下去都天亮了,他无法看她拖着累惨的身体去上班,所以暂时就这样吧! 见他闷不吭声倒头就唾,她突然感到有点呕。 交往一阵子了,应该都很清楚对方的个性,她不该为了他此刻生闷气而难过,毕竟是她自己睡相不良打扰到他,若换作自己被吵到没办法睡,一样也会很不爽吧,所以不能全都怪他。 不过……谈恋爱就只有这样牵牵小手、接接吻吗? 听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现在在他家,还躺在他身边,他难道一点都不想跟她怎样吗? 她是个传统保守的女人,这么想好像很不害臊,但……那不是情侣间必有的亲密关系吗? 还是他其实对自己一点“性趣”都没有,不然怎么会这般无动于衷? 她跟着躺下,想着自己没有女人魅力的事,越想越觉得委屈、心酸,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 袁敬虎瞪着墙面,双目圆瞠,耳边传来她的低泣声,心,抽痛着。 该死的!他又没有骂她,她到底在哭什么? 明明心疼得要死,他却死瞪着眼前的墙面低咒,直到那细碎的哭泣声越来越大声,且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终究是心软了,翻过身面对她。 “很爱哭耶你!” 他叹息复叹息,伸手略嫌粗鲁地拭去她眼角的泪。“别哭了好不好?我又没怪你。” “可是你不高兴啊!” 她又不是木头人,怎会感觉不到他的情绪? “我没有不高兴,真的没有。” 唉~~该怎么向她解释那根本是他自己的问题?是他自己…… “骗人!” 她指控,小脸满布泪痕。 “吼~~真的啦!” 他快疯了,这样不行、那样不对,他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不会再哭呢?“好了好了,不哭喔~~我舍不得呢!” “骗人啦!如果你有这么喜欢我,为什么连我躺在你身边,你都没有半点反应?” 她很累,累到难以控制情绪,一股脑地对他吼道。 欸? 欸欸欸? 她这么说……是怪自己没对她乱来吗? 一抹兴奋的喜悦在心底滋开,就像放冲天炮那般飞上天际,咻~~砰!炸出灿烂的火花。 “我不知道你肯、肯不肯啊!”他忍不住结巴。 “不知道不会问喔?” 她埋怨地抡起拳捶他。 “对不起,都怪我太迟钝……” 就这样一个哭,一个秀,两具年轻的躯体很快就擦枪走火了—— 他细细地亲吻她的泪痕,她含羞带怯地承接他的熟情,火苗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吻逐渐变得火辣,双手像磁铁般附着在软嫩的躯体上,所经之处都让她泛起阵阵鸡皮疙瘩,小嘴更是难以自抑的轻喘出声。 “婉姗……” 天啊!天知道他想这刻想多久了,连作梦都梦到自己对她做尽一切邪恶的情事。 “嗯?” 她脸色潮红,心跳一百,完全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你真美。”他诚心赞叹道。 “哪有?” 她害羞的否认,身体像虾子般蜷缩起来。 “有。” 他再次重申,大掌滑过她软嫩的腰肢,从上衣的下摆处往上爬升。“这里、这里,全身都好美。” “别说……” 她难耐的轻吟出声,害羞到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别害羞,就我们两个人而已,没什么好害羞的。” 他轻笑,爱极了她如此娇羞的模样。 “可是……” 可是人家没经验,会害怕咩~~ “乖,听我的就没错。” 他低声诱哄,不断地在她耳边低语,藉以放松她紧绷的心情。 “敬虎……” 她可怜兮兮的轻喊他的名。 “乖,感受我,你可以的。” 大掌像带了强力电流,爱抚过她身上每一寸滑嫩的肌肤,令她难耐到轻泣出声。 “别哭喔,你越哭我会越想欺负你。” 他邪恶地轻笑,双手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又一波酥麻的快感。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泪汪汪的指控。 “当然可以,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 他咧开嘴笑,索性抬起她的上身,直接将她的上衣褪去,让美丽毫不遮掩地呈现在眼前。 “呃……能不能关灯?” 她以臂环胸,全身泛起瑰美的粉色。 “不,我想看全部的你。” 他不准,刻意拉开她的手臂,要看清她的娇美。 他的眼神好热、好烫,似乎准备一口把她吞下肚…… 她又羞又紧张地舔了舔干燥的唇,像只无助的小白兔般紧揪着身下粉蓝色的床单。 他对她的渴望已膨胀到令他难以忍受的地步,尤其在确认她的心意后,就在今晚,今晚,他要她成为他的! *** 激情过后,天际鱼肚翻白,些许晨光透过窗帘映进屋里,将爱侣笼罩在温暖的晨曦里。 袁敬虎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肩窝处,指尖意犹末尽的轻抚她的手臂,引来她轻笑。 “婉姗,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轻啄了下她的额说道。 “啊?” 几乎要被周公召唤的理智,倏地被他拉回。 “会不会太快了?” 虽然当初就说好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但其实他俩交往的时间并不长,如果这样结婚了,算不算闪电结婚? “会吗?” 执起她的手,让她的指穿过自己略粗的指间,十指交缠。 “当清元抓住你时,我真的好害怕会失去你!虽然他抓的是你的身体,但却好像捏爆我的心脏,你别看我够冷静,其实心里真的很慌。” 他霍地抱紧她,好似这样才能确定她真真实实地在自个儿怀里。 “有什么好怕的呢?你救了我啊!” 她感动的轻拍他的背,坦白说,她也很怕,但不知哪来的自信,她就是知道他会救她。 那是种没来由的信任,而他确实没让她失望,他做到了,平安地将自己从林清元手里救下,阿弥陀佛~~ “你不懂。” 轻啄她光洁的肩膀,他执意要她知道自己当时的想法。“我怕情势一时失控,会来不及告诉你我爱你。” “噢~~” 不意会听见他的真情告白,她感动得眼泛泪光。 “这段感情来得突然,可是爱就爱了,我一点都不想否认。” 抬头凝着她晶光闪闪的水眸,他情愿一辈子沉溺其间,永远都不会厌倦。“但请你相信我,我会用心疼你、爱你,所以,嫁给我好吗?” “唔……” 虽然这个求婚有点出乎意料,也没有浪漫的鲜花、戒指,但她却感动得一塌糊涂,心都要融化了。 “你不介意我爱哭又胆小吗?” “不介意啊!你哭,我就帮你擦眼泪;你害怕时,我会随时在你身边保护你……好啦,我承认我还满怕你哭的。” 浅叹一声,他无奈的招出弱点。 “为什么?” 她不懂,眼泪又不能杀人,有什么好怕的? “不知道,我对眼泪这种东西无法免疫。” 他要是知道理由就好了,至少能找方式克服,但是……无解。“尤其是你的眼泪,看了我都要心疼死了。” 她轻笑出声。“那我以后尽量控制自己不哭好了。” “谢谢。” 他闭了闭眼,赶紧再道:“婉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结婚吗?” 她抿了抿唇,状似认真的恿考。 “要是我说不呢?你怎么办?” “不怎么办。” 他深吸口气,并没有被她问倒。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天天黏着你、赖着你,一直不停的求婚、求婚再求婚,直到你答应为止。” 其实她心里很感动的,这样一个堪称在演艺圈有地位的男人,为了向她求婚,竟愿意委屈到这种地步,要天天黏着她、缠着她? 温婉姗勾起嘴角,是很感动没错,但他那诙谐的用辞实在教她忍不住想笑。 “都好,只要能赖到你嫁给我,当橡皮糖或赖皮鬼都无所谓。” 他喜欢看她笑,总让他不自觉跟着傻笑。 “嗯……为了让我的日子好过点,我想,我们结婚吧!” 第六章 由于温婉姗生性不喜铺张,加上一想到要面对众多宾客就腿软,因此希望婚礼能低调点;而袁敬虎呢?他原本就没太多意见,自然以未来老婆的意见为主,最好直接到法院公证,简单办办就好。 但双方家长怎可能就这样答应? 温宪政认为自己好好一个女儿要出嫁,却不能办得风光,自是无法接受:而袁家双亲更有趣了,认为儿子现在出名,是大明星,着实没理由结个婚还不能公告天下,所以完全不同意。 为了让双方父母都满意,小俩口在逼不得已的状况下,只得向大家通知喜讯,引来所有好友的祝福。 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婚礼在知名五星级饭店里热闹展开。 不出温婉姗所料,前来祝贺的宾客可说是各路人马都有,政商名流不在话下,为数最多的当然就是艺人。 艺人们不仅光鲜亮丽地出席道贺,还带来精采的才艺表演,使整个婚宴热闹非凡,笑声从头到尾不曾中断。 这场婚宴可说办得非常成功,更被媒体朋友们誉为世纪婚礼,让双方家长备感荣耀,笑到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而“宇宙强”三兄弟担任招待,成功阻挡了大部分的热情敬酒,待婚宴进行到尾声时,三兄弟已不胜酒力瘫倒在休息室里,再也没力气起来收拾善后。 婚宴办得热闹,代表宾主尽欢,大伙儿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疯一下,哪有那么简单就结束的道理?因此欢闹的气氛,从婚宴现场一路延烧到饭店提供的新房,挡都挡不住。 “你们疯一天了,差不多该散场了吧?” 面对那些人来疯的亲朋好友们,袁敬虎好生无奈。 好在他见苗头不对,在婚宴结束前,先请亲戚送长辈们回家,心想要是让长辈见到那么多人来新房闹,没疯掉才怪。 “欸~~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一哥结婚,我们当然得帮衬着热闹热闹才对啊!” 与袁敬虎同梯当兵的a君起哄道。 “对啊!要让我们闹一下洞房才够意思啦!” 和袁敬虎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b男举双手附和。 “而且刚才酒喝得不过瘾,我还‘偷渡’了几瓶红酒过来助兴喔!”c君唯恐天下不乱地扬了扬手上的酒瓶,引来新房里的宾客兴奋大叫。 “x!我们忙了一整天很累了,你们行行好,让我们休息可以吗?” 袁敬虎头痛地抚抚额,试着说服朋友们打消念头。 “不行,都因为你结婚向导演请婚假的关系,害我们跟着赶拍好几集的存档,不趁这时候向你讨回公道怎么行?” “就是嘛,我还因此牺牲好些天的美容觉,皮肤都变差了呢!” “皮肤变差算什么,我还被我老婆怀疑在外面养女人呢!” 剧组的人七嘴八舌的群起抗议,一人一句很快就把袁敬虎堵得哑口无言,甚至连他最疼爱的小表妹也—— “表哥,表嫂这么可爱,连我都想逗一逗她呢!”小表妹天真无邪地笑着。 x!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对了! 袁敬虎白眼翻了又翻,旋身见他的新婚妻子尴尬又不知所措地坐在床沿,感到好抱歉。 若不是他的朋友们太热情,她也不需面对这些窘况,但结了婚后,两人是一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也只好委屈她了。 “x!那就来吧,不过丑话说前头,不准太过分……啊~~” 袁敬虎咬牙接招了,可“丑话”还来不及交代完,朋友、同事们便不由分说的一拥而上,间杂着兴奋的欢呼声,开始进行他们所谓的闹洞房—— “靠!我第一次舔到有奶香的奶油。” “天杀的魔鬼!竟然把瓜子藏在我老婆的耳朵里?!” “x!哪里买的烂苹果,削没两下就断?!” “该死的家伙,冰块也可以拿来恶搞?!” 从袁敬虎呛声放马过来开始,按连近一个小时的折磨时间里,什么 “爱的苹果”、“爱情气球”、“圆桌武士”都来了,房里云满了苹果、气球、酒杯酒瓶,大伙儿差不多都疯了,连袁敬虎也快失控。 他一整个大发飙,近一个小时里口头禅狂飙,还得配合同事好友们的瞎闹却不能抓狂,硬是咬着牙接招。 “@#*&x……不能再下去了……x!够了,到此为止!” 当最后也是最狠的恶招“洞房上锁”在新房里火辣上演,将小小的腰果藏在新娘身上,由被绑住双手、遮住双眼的新郎用嘴去搜寻,终于让袁敬虎的口头禅发挥到极致,串起来几乎可以变成一首歪歌了。 众来宾见新郎快被逼疯,总算良心发现停下动作,怕他”秋后算帐”,个个脚底抹油溜了。 突然之间,新房安静了下来,两个新人也被整得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温婉姗整个晚上下来,脸都笑僵了,但又不能对那些朋友们发脾气,毕竟她只是配合演出,除了很害羞,身上被水果、奶油啊弄脏外,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但袁敬虎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又是被绑又是被塞冰块的,整个晚上都扯着喉咙嘶吼,看起来好生狼狈。 “敬虎,你先去洗澡,我来锁门。” “惨”这种感觉是比较级的,见老公一整个被惹毛,她霍地觉得自己似乎没那么悲惨,便自告奋勇地揽下重责。 袁敬虎睐了她一眼,就在她准备越过自己前往锁门之际,一个使力将佳人拉进怀里。 “敬虎?” 她惊呼。“我要锁门啊!” 门还没锁耶!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傻老婆,饭店的门是自动上锁的。” 他轻笑,总算露出笑容。 他终于知道那几个大舅子是如何照顾老婆的,连饭店的门是自动上锁的都不晓得,扯啊~~ “是喔?” 她傻乎乎地眨眨眼,有点羞窘地道。 不是她没住过饭店,但那大多是学校旅行时才经历的状况,她不太注意这种细节嘛! “嗯。” 他疲累地点了下头,拥着她往浴室走。 “我们一起洗澡吧!” “啊?” 她没想到老公竟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一时害羞地赧红了脸。“你先去洗啦!” “笨老婆,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时,根本不需要害羞啊!” 他又笑了,将她的脚搁上自己的脚背,就这样搂着她走向浴室。 “不是,你总得让我把这一身礼服脱下吧?”她边拉着礼服的下摆,边无措的抗议。“还得还给婚纱公司呢!” “那就脱一脱再进去吧!” 这么说不无道理,于是他七手八脚地帮她和自己褪去碍事的礼服后才走进浴室。 扭开水龙头,蒸气很快充满整间浴室,在氤氲的雾气中,任何东西看来都有种朦胧的羡感。 “老婆,你终于成了我的妻。”他捧着她的脸,专注而感动地凝着她。 “嗯哼。” 她轻哼了声,注意力全被莲蓬头的水柱引去。 她全身黏答答的,很不舒服,想快点洗个舒服的澡,然后跳到床上去睡个好觉。 今天实在是累坏了,七早八早就被挖起来梳妆打扮,然后面对成群的宾客,按下来又是闹洞房,差点没耗尽全身的气力。 而且,其实她有点闷呢!虽然他的亲朋好友们闹洞房时过分了点,但他也不能这样不顾形象的乱飙口头禅啊! 这个美好又神圣的日子,却被他的口头禅给破坏了,教她觉得好尴尬,又不能在那时纠正他…… “怎么了?” 感觉她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他莫名其妙地问道。 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她应该要开心才是,怎么反而不开心了呢?他不问个清楚怎么可以! “虽然今天晚上你的朋友们是玩得超过了些,但你知道吗?我其实很不喜欢你讲那些口头禅。” 那让她听起来刺耳极了,超想拿消毒水清洗他的嘴。 “呃……” 他当然知道那不是什么太好听的话,但情绪一来,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从嘴里狂飙出来,一整个无法控制。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同,自然造就不同的性格和习惯,那些口头禅或许跟他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但那不能拿来当借口啊,不好的地方就是要改。 “但那总是不好听,而且要是以后我们有了小孩,难不成你也要把口头禅教给他?” 她轻皱眉,完全无法想像自己的孩子满口脏话。 他窒了窒,也没办法想像那个画面。 “好,我尽量改。” 他沉痛地点点头,为了培育出更优秀的下一代,这没什么太不了。 “可是得麻烦你常提醒我,不然一个不小心,我又会脱口而出。” “没问题。” 她绽开柔美的笑容。 只要他有心要改,两个夫妻一起努力,总有成功的一天。 第七章 新婚总是甜蜜得藏也藏不住,袁敬虎和温婉姗这对小夫妻也不例外,结完婚隔天就整理行李直飞夏威夷度蜜月,羡煞身边一干亲朋好友。 不过……虽然风景很美,但温婉姗实在有些不适应那里开放的风俗民情,海滩上全是穿着比基尼和贴身泳裤的辣妹、帅哥,甚至还有些外国人光着身子享受日光浴,好似沙滩上没半个人在似的,教她不晓得该把视线放哪才好。 “老婆,墨镜根本遮不了什么。” 穿着海滩裤自在地躺在大伞下,袁敬虎好笑地觑着她的薄长袖、长裤,感觉跟这里有点格格不入。 “昨天我不是陪你买了件漂亮的比基尼吗?你实在没道理把自己包得那么紧。” 整个海滩上就数她最保守,一整天下来也没敢将墨镜拿下,好似这样就看不见那些“春光”,惹来老公袁敬虎无情的讪笑。 “我戴墨镜是遮阳,包得紧是……不想晒伤嘛!” 她噘了噘嘴,心虚得差点咬到舌头。 拜托~~外国女人个个上围都那么“雄伟”,虽然她的身材堪称均匀,但和那些人相比,胸部根本只能算是“小笼包”,一点看头都没有,还是包起来比较好,免得丢人现眼。 而且她有偷偷注意老公的反应,看到身材姣好,尤其是胸部特别“傲人”的辣妹经过眼前时,总不自觉多看两眼,让她为之气恼。 胸部大小真有那么重要吗?她承认在台湾,周道的女同事都很在意身材比例,更甚者,还去动隆乳手术。 可毕竟老公娶了她,而且两人才刚结婚,应该要注意她才对啊,哼~~ “哪会啊!我帮你搽防晒油啊!” 迟钝的丈夫不明白妻子的自卑,一股脑爬坐而起,自作聪明地顺手抄起摆在一旁的防晒油。 “我不要搽啦!” 她闷闷地避开丈夫的好意,嘴巴嘟起的弧度可以挂三斤猪肉。 “怎么了你?不喜欢夏威夷吗?” 不妙,莫非是他挑错蜜月地点,让老婆大人不开心? “没有啊!” 隐约察觉自己的郁卒影响到老公的情绪,她瘪瘪嘴换个话题。“老公,听说男人都喜欢胸部大的文生,是真的吗?” “胸部大的女生?” 袁敬虎鼻梁上的墨镜滑到鼻端,恰好有个上围傲人的辣妹从眼前晃过,不经意地望向老婆的胸部,袁敬虎脑子里的灯霎时亮了,靠!他懂了。 “你不会是怕比不过人家,所以才包得紧紧的吧?” “哼!” 她闷哼了声,不回答。 “老婆,我的好老婆!” 袁敬虎啼笑皆非,用力抱住她。“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怎么能这样比较呢?” “你不用管我怎么想,只要告诉我是不是就好。” 她就是跟自己的胸部过不去咩! “当然不……” “袁敬虎?你是袁敬虎对吧!” 就在袁敬虎想对老婆大人晓以大义之际,霍地一道嗲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未,讲的还是字正腔圆的中文,夫妻俩反射性地望向来者。 那是个身材凹凸有致的辣妹,身穿超小件的比基尼,仅能遮住重点部位,浪漫的波浪长鬈发在海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更气人的是,她的胸部浑圆又挺俏,随着撩拨头发的动作上下晃动。 “呃,请问你是?” 不晓得是天气太热,流汗还是怎的,滑到袁敬虎鼻端的墨镜掉了下来,他忙用双手一接,尴尬地道。 “真的是你?!” 女人惊喜地嚷道,二话不说地展臂用力抱住他。 “天啊~~我直没想到会在夏威夷遇到你,实在太开心了!” “嗄?” 袁敬虎雯时僵硬成石,不敢或动。 温婉姗眯了眯眼,盯着女人丰满的胸部结结实实地贴在老公胸口,心里怪不是滋味。 “抱歉,我不认识你。” 身后传来冰冷的视线,袁敬虎不觉冒出一身冷汗,他客气她微微推开女子,刻意和她保持些许距离。 “我认识你就好啦!你可以叫我珍妮。” 珍妮不以为意的再度上前拉住他的手,仿佛感受不到他刻意的回避。 “你演的戏我都有看喔,我是你的fans,超崇拜你的!” “谢谢。” 袁敬虎客套地道谢,稍一施力抽回自己的手。 “你一个人来度假吗?” 珍妮不晓得是太迟钝还是白目,这回直接勾住他的手臂。 “我就住在xx饭店的301号房,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什么跟什么嘛!没想到跑到距离台湾这么远的夏威夷,竟然还会遇到他的粉丝!温婉姗现在才晓得嫁给名人原来这么没有私人空间,而且还有超多桃色诱惑。 她再也看不下去了,心头好闷,不发一语地拉了拉身上的薄外套,转身往饭店的方向走去。 “老婆?!等我啊老婆!” 一见太座翻脸走人,袁敬虎赶忙推开辣妹,礼貌地道:“不好意思,谢谢你喜欢我,但我已经结婚了。” 然后转过身,急着追老婆去了。 哎哟~~原来偶像已经结婚了喔?好可惜。 珍妮自讨没趣叹了口气,盯着袁敬虎的背影,顽皮地吐吐舌头—— 好像闯祸了耶,无端搅乱一池春水,不好意思啦~~ *** 袁敬虎好不容易在饭店的大厅追到温婉姗,但不论他好说歹说,婉姗就是不肯理他,他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得一路尾随她回房间。 “你别这样闷不吭声的,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回房后,她还是不理他,袁敬虎一个气不过,脾气跟着上来。 莫名其妙嘛!不过是个粉丝在沙滩上喊他,或许对方的行为稍微热情了点,但也没必要反应这么太吧?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而且他还礼貌地推开那个女生,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再怎么说他都是公众人物,被人认出来在所难免,况且也是因为观众喜欢他,爱看他演的戏,他才能拥有目前的人气和知名度啊!这根本是相辅相成的两件事,她实在没道理生气。 “我没有生气。” 她打死不认自己有这么小肠小肚,但事实上她就是为这事不悦,根本骗不了自己。 “这样叫没生气?” 他翻翻白眼,虽然从认识到结婚,两人才相处不到半年,但他自诩还满懂她的,不认为她这种反应叫不生气。 “我不生气时是这样的啊!”她板着脸硬拗。 “靠!我是你丈夫,不是随随便便的路人甲,你以为你骗得过我吗?” 他恼了,忘了之前答应她要改掉口头禅的事,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 “你!” 她气极,一张小脸胀得火红。 “你答应过我什么?怎么可以又……” “我又怎样?” 他像只焦躁的狮子,在房里来回走动。“要不是你没道理的生闷气,我怎么会……哎!” 他重叹一口,顿时无言以对。 “谁叫你要让那个辣妹抱你?” 她才是委屈的那方好吗?随随便便一个粉丝就可以抱他,那她这个当老婆的算什么东东? 袁敬虎瞪大双眼,错愕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欸!是她突然冲过来抱我的,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温婉姗明知老公说的是实话,但她就是闷嘛~~ “而且你没看到我很快就推开她了吗?我并没有因此而乐在其中啊!”她越讲,袁敬虎就越冒火。 在嫁给他之前,她就该清楚知道他的工作及身分,现在的粉丝确实是热情了点,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和对方瞎搞啊,她到底在气什么? 经他这么一说,温婉姗也察觉自己是太大惊小怪了点,羞愧又难过地伸手抱住老公的腰际。 “干么?” 他僵了僵,口气不善。 “对不起,是我太小心眼了。” 她泪汪汪地将眼泪往他身上擦,可怜到一个极点。“可是人家就是在乎珍妮的大胸部嘛~~” 大胸部?袁敬虎呆愣了下,总算找到问题的症结点。 “其实你根本不必介意胸部的大小,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哺乳动物。” 亲爱的老婆都认错了,袁敬虎纵然再铁石心肠,也无法对她生气,他叹了口气,弯身在她身边坐下。 哺乳动物?温婉姗先是错愕地瞠大水眸,然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能那样形容大胸部的女人啦!” 那根本是物化女性好吗?不妥,非常不妥啊! “不然你又要不开心。” 他觉得自己好可怜,为了那莫须有的罪名被埋怨,超无辜的。 “也不是不开心啦,只是……” 只是视觉感官是比较级的,看到那些胸部雄伟的女性,她总有点自惭形秽……总之都是要不得的自卑感作祟啦! “没有‘只是’。” 牵起她的手,他怜爱的轻抚她每一根纤细的指。 “不论外在再怎么美好,人永远敌不过岁月的改变,如果有一天,我变老了,身材走样了,难道你就不要我了?” “才不会!” 她想也不想便猛摇头。 “那不就对了。” 他很高兴她的反应,代表他俩心心相印。 “既然你不会因我外在的改变而不要我,那么去在乎别人有、而我们自己没有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经过他的开导,温婉姗逐渐释怀了。 也是,这身体是爸妈给她的,她的存在等于见证了父母的爱情,倘若她不够爱自己,是不是也间接否认了爸妈的爱? 不,她相信自己是被爱的,即使家壁对她管教甚严,但毫无疑问的,她是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 爸妈的爱、哥哥们的爱,现在又有亲爱的老公给她更多的爱,就算胸部没很大又怎么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她真的不该再贪心了。 “好嘛~~以后我不会了。”她受教地点点头。 “还有,刚才那女人是我的粉丝……” 解决了她的问题,但他的还没有,要是不跟她说清楚,恐怕以后类似的事件会再发生,他可受不了。 “我知道啦!我又役有怪你的意思。”她心虚的嘀咕。 其实她看得很清楚,就算珍妮确实对老公热情得过火,但老公并没有乐在其中,反而很快地推开珍妮。 只不过珍妮是白目了点,一直像八爪章鱼似地黏住老公,才会让她小小的吃醋加不安了下。 “哼,最好是役有。” 他轻哼,不过老婆都认错了,他也不好再揭她疮疤,索性动手拉扯她的外套及长裤。 “敬虎?” 欧买尬~~大白天的他想干么?不会“又”冲动了吧? 蜜月这几天,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老公的体力着实惊人,每每缠得她筋疲力竭、叫喊到声音沙哑…… 光想起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就教她耐不住的浑身发烫、脸红心跳。 虽然她也从其中得到满足的欢愉,但能不能让她暂时“休战”一下,以免精力耗尽? “走啊!我们去海滩泡水。” 他觉得老婆的身材曼妙极了,一点都不输给沙滩上的美女。 不管她是否解开心结,他都认为无论如何还是要秀一下昨天买的比基尼泳衣。 倘若在热情如火的夏威夷,她都不敢穿比基尼示人,那回到台湾之后,那套比基尼势必会永远藏在衣橱里,太可惜了。 婉姗愣了愣,好险喔,老公不是想“一战再战”,否则她很快会变成战死在沙场上的一名小兵啦~~ “喔,那你要帮我搽防晒油喔!”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比基尼都买了,不秀一下这趟好像白来了,索性咬牙答允。 “为老婆服务是老公的光荣。”他露齿一笑。 温婉姗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当着他的面将遮盖住春光的外衣褪下,露出藏在里面大半天,白底花色的比基尼。 “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大方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她决心要克服自己胆小害羞的性格。 老公是公众人物,势必会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应酬,要是她一直这样畏畏缩缩,搞不好会被攻击不是个上得了台面的好伴侣,所以她一定要克服自己的缺点才行。 袁敬虎吹了声口哨,毫不吝啬的赞叹出声。 “走啊!再不走太阳要下山喽~~” 她娇笑,主动拉开房门催促道。 凝着老婆的美背及俏臀,囊敬虎的眉心打了个结——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提议,很想拿件浴袍还是大毛巾什么的,将老婆紧紧包住,不让别人看见她的美丽…… *** 结束了蜜月假期,紧接而来就是平实的家庭生活。 夫妻俩神采奕奕地回到工作岗位,其间抽空一起去参观落成的新屋,只因袁敬虎认为,婚后就该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样才算真的“成家立业”。 只不过每到一个购屋接待中心,总会引来售屋人员特别的关注,尤其是里头的小姐,看到袁敬虎就像苍蝇看到狗屎…… 不,蝴蝶看到花般黏了上来。 就算不是她负责的案子,也会有意无意地在袁敬虎身边晃来逛去,着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遇到这种状态,袁敬虎的眼皮就直跳,心里还真害怕老婆大人又不开心。 不过温婉姗在经过夏威夷的震撼教育后,心态己调整好了,完全对售屋小姐的热情视而不见,表现得落落大方。 “老公,谢谢你尊重我的决定。” 虽然袁敬虎赚的钱很多,但她不想待在家里闲闲没事,所以想留在银行里工作,和他讨论了老半天后,他终究是同意了。 “只要你开心就好,记得,不要太累喔!”他心疼地道。“欸老婆,我看房子就买这间好了,离你上班的银行比较近。”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一切以老婆的方便为主,袁敬虎全然没有异议。 “嗯,谢谢老公……”她甜笑。 就这样,温婉姗在他悉心的照顾下,原先稍嫌纤瘦的身材,也因满满的幸福而圆润起来,整个人显得明亮动人、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不觉引起许多男士们的注意。 “欸,你们银行那个温小姐,好像越来越漂亮了。” “成熟的人妻……啧啧,真可口啊!” “不是听说演艺圈的夫妻都各玩各的?要是能钓到她来个‘一发’,不知有多美妙?” “少恶心了你们,一堆下流的色胚!” 每回听见类似觊觎温婉姗的耳语,与她感情最好的同事吴娇娇总会义正辞严地训斥那些不正经的男人。 “好啦,不需要跟那些人生气。” 而每次见吴娇娇发飙,温婉姗总会好声好气的劝,认为大家只是在开玩笑,不需为此大发雷霆。 “你这女人很奇怪耶!被说成那样都不会生气?” 直来直往的吴娇娇可不懂得“内敛”两个字怎么写,她是一根直肠通到底的女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对婉姗的反应十分不解。 “我为什么要生气?”温婉姗好笑的反问。 “因为……因为那些人不怀好意啊!” 被她这么一问,吴娇娇反倒结巴了下。 婉姗怎能做到完全不当一回事? 倘若今天换成她,她一定气得头冒烟,搞不好还会跟对方拚命咧。 “不怀好意的是他们啊,我没必要也不可能配合他们起舞。” 搅着手上的咖啡棒,温婉姗笑得自信灿烂。 每个人每天都在学习,她也一样,经过婚姻的洗礼后,她在极短的时间内,让自己从一个小女生变成成熟的女人。 就像老公说的,去在乎别人有、而我们自己没有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世界不会绕着同一个人旋转,所以只要做好自己,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吴娇娇张大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干么那么惊讶?” 她好笑地凝视着娇娇,加了一瓢砂糖到咖啡里。 “我觉得你变了,跟以前的你很不一样。” 记忆里的婉姗是胆小的、没自信的,但才不过短短数个月的时间,她简直像脱胎换骨般变了个人,让吴娇娇觉得好神奇。 “有吗?” 婉姗娇笑,脸上、嘴角、眼里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是我老公教得好。” “……你老公很疼你吼?” 娇娇羡慕不已,也想找个人来爱。 “嗯,他真的很疼我。” 所以相亲没什么不好,只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就算是被哥哥们硬凑成对,就算一开始她很排斥,但一样能得到幸福。 “你老公真好。” 娇娇叹道,怎么自己就没这等好运?“有名有钱又疼你,这样的老公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你真幸运。” “我是很幸运,不过我老公也不是完全没缺点啊!” 像他的口头禅,到现在还没能“戒”得干净呢! “没得挑了啦!不过你要小心,演艺圈挺乱的,你老公又帅叉温柔,多得是女人想要。” 娇娇羡慕归羡慕,不忘提醒好友多加注意。“你可得多注意他一点,别让他瞒着你在外面偷腥。” 温婉姗点点头,这点哥哥们也经常提醒她。 夫妻贵在信任,她若是不信任老公,还能信任谁呢? 可是现在外界的诱惑实在太多,套句男人们常说的话,自己送上门的,哪有不要的道理? 所以,为了确保婚姻幸福,她虽然不是个爱捕风捉影的女人,仍得小心注意老公身边的花蝴蝶们,还有无孔不入的狗仔。 多少艺人的婚姻就是毁在狗仔的不实报导里,就算不是事实,夫妻也很难不产生间隙—— 至少,至少要教会老公如何避嫌…… 第八章 才说要教会老公如何避嫌,隔天温婉姗就在袁敬虎的车上发现一只不属于她的女人的耳环。 “老公,这是谁的耳环?” 她从脚踏垫上捡起那只耳环。 耳环感觉不算昂贵,但样式挺新潮的,她想,拥有者应该是个年轻美眉吧。 袁敬虎的工作环境有太多年轻辣妹,她不想因为一只耳环就怀疑他,但绝对有必要问清楚。 “嗯?” 袁敬虎发动车子,准备送她到银行上班,他侧过头,好奇地接下她捡起的耳环观看。 “不记得了,大概是昨天那个临时演员留下来的吧?” “临时演员为什么要坐你的车?”她不动声色的再问。 “录影录太晚,她一个女生不太安全,所以我就送她回去啦!” 他耸耸肩,不以为意地答道。 他从来都不是个小气的男人,多绕点路送同剧组的女星回去也不是件太困难的事,所以他没多想便送该名临演回家。 “为什么是你送她回去? 拍戏拍到太晚,偶尔顺道送送同剧组的工作人员或演员,她能够理解,只是为什么是他送,而不是别人? “因为她跑来问我能不能送她回去啊!” 察觉太座好像有点不太高兴了,他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你放心,我不会背着你乱来的。” 老公的保证说服了她,但…… 偶尔一次还说得过去,常常发现可就没那么有趣了。 粉饼、项炼、戒指之类的小东西,陆续被她发现留置在袁敬虎车里,这让温婉姗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终于在一次老公接她回家,发现车上有女人的口红时,再也忍不住了。 “老公,好像常有一些怪怪的东西,会‘偷渡’到你车上吼?” 她将在车上捡到的口红紧握在手上,进屋后放下皮包,故意在袁敬虎身上磨蹭、撒娇。 最近他俩刚从租屋处搬到新屋,她每天下班后得整理家里大大小小的东西,忙碌到爆。 好不容易新家开始有了雏型,家的味道越来越浓—— 里面有她挑选的沙发、有两人在百忙之中抽空去选购的软床,还有她跑了好几家家具店才相中的时尚餐桌,每件物品都令她爱不释手。 这屋里每个摆设她皆投注了最诚挚的情感,所以喽,虽然她每天都很忙,但却忙得自得其乐,开心地打造着自己的理想家园。 没想到就在她忙得差点没变成黄脸婆之际,老公车上竟然常常出现别的女人的东西,真是太令她震惊且难以接受了! 但如果就这样大发脾气,他又要说自己没自信、胡思乱想,所以…… 她换个软一点的方式来套话好了,看能不能获得较佳的成效。 “什么怪怪的东西?” 一向害羞被动的老婆,突然这么热情地向他靠近,他一时恍神了下,不疑有他的反问。 “这个啊,这颜色的口红我很想要,但还没来得及去买,没想到竟然先在你车上看到了。” 她摊开手,露出掌心里的口红。 “x!我车上怎么可能有这个?” 袁敬虎的嘴角抽搐了下,意外地道。 “欸~~你又忘了喔!” 她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摇晃,嘴角勾着浅浅的笑纹,提醒他又不自觉的口出秽言。 “……sorry。” 他道歉,用食指在自己嘴前比了个大叉叉。 “嗯哼。” 她轻哼,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但口红的事情还没解决。 “重点是,这口红是在‘我的位子’上捡到的耶!” 她刻意强调“她的位子”,暗示那不是随便一个女人能借坐的。 “该死,不晓得又是哪个健忘的同事或学员留下的,是我不好,我没注意,抱歉。” 他低咒,除了道歉还是道歉。 之前拍摄的戏剧己然杀青,最近他比较闲,有时间去关注自己投资的演员训练班。 和同事们喝杯小酒吃顿消夜是常有的事,有时是刚好遇到下课时间,顺道送几个还算顺路的学员们回家,他真的不记得到底是谁留下这条口红,只能无辜地耸耸肩。 温婉姗深吸口气,她不是专业演员,再难演出天真无邪、不懂人间险恶的甜蜜娇妻了,她嫌恶地将口红丢到客厅角落的懒骨头上。 “这种事不是没注意或不记得就能解决的。” 她微颤地走到沙发坐下,水汪汪大眼瞬也不瞬地盯着袁敬虎。 “不管是你的同事或训练班的学员,人家见你好差遣,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拜托你啊!你着实不该给他们软土深掘的机会耶一~” “那不是差遣,只是……”他试着想解释。 “只是顺路送一下,是吗?” 她浅笑,但那笑很冷很冷。 “……是。” 感觉老婆眼里正酝酿着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他抹了抹脸,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他又没有去接对方,只是顺道送他们回去,纯属正常的应酬交际啊,他想不透老婆为何要不开心。 “你知道吗?其实公司里也有不少男人对我有兴趣。” 她决定将自己的“行情”大公开。 “什么?!” 他吓到,深邃的眸瞪得老大。 “他们难道不知道,你已经有老公了吗?” x!那些人是瞎了狗眼吗?连有丈夫的女人都不放过?! “知道啊!” 她从不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但他们想怎样是他们的事,我从来不给予任何回应。” 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从不给任何人不该有的希冀。 “……你的意思是?” 他语窒,感觉她话中有话。 “我不能否认,不论你的外型或名声都很吸引女人的注意,但是我们要懂得避嫌,不要给别人说嘴的机会。” 她心痛地陈述事实,毕竟这个社会上,每个人都想踩着别人的肩往上爬,尤其他又身处复杂的演艺圈,更该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就是因为不让任何人抓到说三道四的机会,所以不管外界的诱惑再大,我都不放在眼里也完全不当一回事,为什么我做得到,而你就做不到呢?”她难掩伤心的轻问。 “我又没有跟她们怎么样。”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等真的有怎样就来不及了。” 她沉痛地凝着丈夫,希望他至少能做到避嫌,不要给人乱想乱传的机会。 袁敬虎沉默半晌,很清楚老婆想表达的意思。 唉,都怪他心太软,担心女孩子们太晚回家不安全,没想到却惹得太座变脸,想想还真得不偿失。 况且,看老婆这么难过的样子,他心里好愧疚喔,决定努力做到她的要求,才不会破坏夫妻间的感情。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送任何人回去就是了。” 他受教地点头承诺。“抱歉,让你难过了。” “老公……” 她动容地眨眨眼,起身抱住老公伟岸的身躯。 “对不起,我好像太凶了。” “不会啊,你很勇敢,像个无敌女战士。” 他轻笑,完全没将她刚才的凶样放进心里。 “真的吗?我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她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也很少像刚刚那样激动,纯粹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家,所以豁出去了。 “我懂,因为你在乎我,所以才会这么激动。” 他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心态,更庆幸自己能娶到这么顾家的好老婆。 “你真的这么想吗?” 她心里有浓浓的不安全感,会不会老公只是安慰她的,其实心里根本认为她是个恶妻? “傻瓜,我骗过你吗?” 他笑了,笑她的傻气。 “呵~~”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 只要老公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就别无所求了…… “袁先生,今天能请你送我回家吗?” 演员训练班下课后,学员陈晓玫蹦蹦跳跳地跑到袁敬虎面前,涎着笑脸请求他送自己回家。 “呃……恐怕不行。” 袁敬虎回头看了她一眼,他送陈晓玫回去好几次了,对她并不算陌生。 “为什么?” 陈晓玫愣怔了下,不明白为何之前可以,今天就不行? “因为你们都会不小心留下一点小东西在车上,所以我老婆不高兴了。”他诚实告知太座的旨意。 “蛤~~怎么这样啦?” 陈晓玫哀叫了声,眼神不甚自在地飘了下,她不相信袁敬虎会这般对她,不死心地继续缠着他。 “但是这么晚了,我怎么回家啊?” “这应该是你当初要来报名时就该想到的问题吧?训练班并不负责接送。”袁敬虎对她的反应感到诧异。 每个人都有交通上的问题,或许自己开车、骑摩托车,抑或是搭捷运,演员训练班不用负责接送学员上下课,她这么说好像是怪他收费却服务不佳似的,让他一时很难接受。 “但你也知道我租的房子在半山腰欸,现在这时间已经没有接驳车了。” 陈晓玫眼眸闪了闪,再度拉着他央求。 “明天,明天我再自己想办法,你今天先送我回去好不好?就最后一次?” 袁敬虎的眉蹙了起来,深思。 他不想违背对老婆的承诺,但陈晓玫住的地方的确是位在半山腰没错,虽然他不清楚她所谓的接驳车开到几点,可现在快十二点了,一个女孩子走在前往山腰的黑暗路上,光想就不免有点担忧。 “你等我一下。” 这样好了,找找看有没有人能送她回家吧,例如训练班里的员工,或者是与她家相同方向的学员。 他丢下陈晓玫到处询问,不意得到的结果令人沮丧。 目前还留在班里的,不是和陈晓玫的家相反方向,就是赶着去约会,根本没有人能送她回去,让袁敬虎好生头疼。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陈晓玫像只小哈巴狗似地跟着他走来走去,明知道他找不到人送她回家,还故意询问道。 袁敬虎沮丧地摇摇头,倏地从口袋里拿出皮夹,抽出张一千元大钞。 “这样吧,你搭计程车回去,车资我出。” 既然她说明天会自己想办法,他就当最后一次的烂好人吧,帮她出车资坐计程车回家。 “不行啦!我不能拿你的钱。” 陈晓玫头摇得都要断了,说什么就是不肯伸手接过那一千块。 “你不拿怎么回家?难不成要在教室里打地铺?” 袁敬虎的眉心深深蹙起。 “没关系啦……” 陈晓玫的眼眶霍地蓄满可疑的水液,一副小媳妇般的可怜模样。“我自己搭捷运到山下,再走上山好了,谢谢你喔!” 哇哩咧~~她有必要搞成这样吗?见她礼貌性地对自己点了下头、转身离开的背影,袁敬虎确实心生不忍。 她的年纪跟他最疼的小表妹差不多,要是平安到家也就算了,万一有个什么意外…… 他没办法再想下去,将一千元塞进口袋,拔开腿追了上去。 老婆,对不起,就这最后一次,他以后绝对不会再送女人回家了! 反派一哥铁汉柔情 上演温馨接送情 【本报讯】知名艺人袁敬虎,深夜送演员训练班的陈姓女学员返家,女学员下车后,依依不舍地目送袁的轿车离去,甚至对着车屁股大送飞吻,不知两人刚刚在车上干了什么好事,袁敬虎的新婚娇妻又作何感想…… 袁敬虎如何都料想不到,最后一次瞒着老婆送陈晓玫回家会被狗仔拍到,登上水果日报娱乐版,让原本再单纯不过的事情,染上极暧昧的色彩。 送完陈晓玫,他回家洗个澡倒头就睡,隔天老婆出门上班后,他就被温庆宇的来电扰醒,得知了这个令人震惊的绯闻。 袁敬虎不敢置信地冲到住家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份报纸,付款时发现店员对他投以奇怪的目光,他无奈地瘪瘪嘴,匆匆返家,看完整篇报导后,忍不住飙出一连串的国骂。 该死的!不知道老婆看到报纸没? 他拿起手机想拨电话给老婆,但打开通讯录时,不意看到报导那篇新闻的记者的电话,他怒火上升,决定先打给那名记者—— “不能怪我啊老大,你也知道记者不好干,每天都得交些八卦新闻,读者才会买单咩~~” 记者接到他的来电,大叹钱难赚。 “x!要写不会去写别人喔?没事干么找我碴?” 他可是洁身自爱的好丈夫,现在被写成这样,以后怎么出去见人?“而且你根本什么都没搞清楚就乱写,当心我告你!” “唛啦老大,要怪就怪你训练班里,有人出卖你,不然我们怎么会刚好拍到咧~~” 记者苦哈哈的央求,大爆跟拍内幕。 昨天晚上,有个女人主动打电话到报社通知这个消息,自是让报社欣喜若狂,马上派出狗仔跟踪,另一批人则循线追查该通电话的来处,愕然发现该电话是从袁敬虎的演员训练班里拨出。 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学员嫉妒陈晓玫得到袁敬虎的特殊礼遇,所以故意去爆料;另一种则是陈晓玫自己搞的花招,想将达件事搞得人尽皆知…… “……怎么可能?” 不会吧!这个消息比报纸写的还劲爆,到底他是得罪了训练班里的谁?干么这样恶整他?! “我跟每个学员都处得很好,并没有得罪过谁……” “那就有可能是你送的那个女生喽,反正自己制造新闻,她绝对不会是头一个。” 记者掏了掏耳朵,好心地告知他这个可能,末了不忘损他一句:“你啊,又不是第一天当艺人,怎么会单纯得近乎无知咧?” 收了线,袁敬虎在沙发上呆坐了好一会儿。 可能吗?那个看起来如此乖巧,感觉跟他小表妹那么像的陈晓玫,任他怎么想,都觉得她不是个心机重的女人啊! 而且他正透过管道,试图帮训练班里的学员找寻演出机会,倘若陈晓玫真的做出这么夸张的事,岂不是恩将仇报? 不管如何,他会先召开记者会澄清事情的真相,并查清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陈晓玫在暗处操控,若是,他绝对不会给她好过。 就在他觉得不可思议而恍神时,视线霍地落在电视上的相框,里头摆着他和老婆蜜月时的照片…… 老婆?! 该死的!他差点忘了要打电话给老婆了! 袁敬虎慌慌张张地拿起手机,其间还因太过紧张而将手机摔到地上,电池和手机顿时分家。 这情景让他头皮发麻,有种不妙的预感,赶快重新装好电池,急乎乎地拨打给老婆——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没有回应,请稍后再拨,谢谢。 打了好几次,手机里只传来冷冷的语音留言,让他忍不住又飙出口头禅。 x!不管了,直接到银行找老婆好了! 他匆匆忙忙地换上休闲服,拿了钥匙冲出门,直奔温婉姗工作的银行请罪去。 只是他没想到,当他赶到银行时,吴娇娇却给他一记鄙夷的不屑眼光,说婉姗因身体不适,请假回家休息,让他差点没急得在银行跳脚。 见鬼了!她哪有回家? 他才从家里出来不久,根本没见到她的踪影…… shit!她不会负气回娘家了吧?! 第九章 离开温婉姗工作的银行后,袁敬虎跳上车,急速往温家驶去。 沿路上,他和温庆宇通上电话,询问婉姗是否返回娘家。 无辜的温庆宇也不知情,他是到公司上班后,在公司的休息室里看到报纸的,根本不晓得小妹请假一事,自然也不知道婉姗有没有回娘家。 袁敬虎只得又拨了温家的电话,由丈母娘告知婉姗并没有回娘家的讯息。 “婉姗应该在公司上班啊!出了什么事吗?” 一般的家庭主妇极少翻阅报纸,也很少看新闻台,所以柯淑美并不知道女婿搞出这么大一个绯闻。 “没什么事啦,妈。我跟婉姗……约吃饭,对,约在银行外一起吃午饭,我在这里等不到她,所以打电话问你一下。” 他笨拙地找了个还算合理的理由搪塞。 “喔,没耶,她没有回家,你再等她一下好了。”柯淑美轻易地被瞒骗过去,不忘交代另一件要事。“对了,饭要吃,‘功课’也要做,早点生个孩子让我抱孙嘿!” 结束和丈母娘之间的通话后,袁敬虎将车子猛然转了个大弯,改往自己家驶去。 婉姗活动的范围很有限,不是银行就是家里,最多最多也只有他拍片的摄影棚。 目前他手边没有戏剧在进行,既然她没回娘家,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赶往银行的途中与她错身而过了! 她应该会回家才对。 果不其然,他回到家后打开大门,在玄关处就看到她惯穿的鞋摆在那里,这让他大大地松了口气。 好里加在,她没有到处乱跑,他还有解释的机会。 可当他在房里找到亲爱的老婆,看到她正将部分的衣物放进行李箱之际,他的心脏差点没跳出喉咙! 他忙不迭地冲上前去,将她才放入行李箱的衣服全掏了出来,胡乱地丢在床上。 “你干么?” 温婉姗的眉心打了好几个死结,懊恼地抬头瞪他。 “老婆,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天啊,他只差没跪下求她了。 “什么事情不敢了?” 温婉姗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可胸口稍嫌急促的起伏,却不经意地泄漏了她激动的情绪。 “你应该看过今天的报纸了吧?”他没笨到被她唬哢过去,心虚地润泽干燥的唇,自行招认。“都怪我一时心软,没做到对你的承诺,所以才会被那女人反将一军,我也是被设计的。” 温婉姗微一挑眉,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被设计?谁被设计?又是谁设的局?” “我啊,你的笨老公被设计了。” 他叹了口气,将昨晚之所以送陈晓玫回家的理由,及不久前与记者的通话内容,全都一字不漏地说给她听。 听完他的叙述后,温婉姗不发一语地将被他弄乱的衣服拿起来折叠。 整个房里的气氛极为凝重,好似拿刀轻轻一划,就会瞬间爆开一样。 “老婆……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比杀了他还教他难受,他急得在她身边绕圈圈。“别这么闷不吭声,怪吓人的。” “有什么好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她冷冷地丢出几个字,讥诮味十足。 “老婆啊~~你就别损我了吧!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简直是在哀嚎了,缠着她求原谅。 “还有下次?” 她眼一眯,犀利地再瞪他一眼。 “绝对没有下次!” 他吓出一身冷汗,见风转舵地赶忙改口。 温婉姗没有答腔,将折好的衣服慢条斯理地放进摆在床上的皮箱里。 “呃?老婆,你把衣服摆进皮箱里做什么?” 他眼皮猛跳,不安地追问。 家里的衣橱大得很,他俩所有的衣服全塞进去都还绰绰有余,实在不需要用皮箱来分门别类啊! “未雨绸缪,以备不时之需啊!” 依旧是冷冷的声调,冷到他都要打哆嗦了。 “我记得我们最近没有旅行的计划……还是你想到哪里去旅行?我们可以共同研究研究!” 他硬着头皮,绕着弯说话,就是没胆问她是不是想抛弃他? 圣人都会犯错的嘛……是他食言而肥,老婆惩罚他也是应该的,但能不能惩罚得轻一点,别拿离开这回事吓他行吗? 人家说夫妻相处久了,性格自然而然会被另一半同化。 他是不晓得老婆是否有被他同化啦,但是很显然的,他的胆子完全感染了老婆先前的性格,只剩下小指头大小,唉~~没用啊! “目前没有想去的地方。”她放好衣服,拉上皮箱拉链,吃力地将皮箱拉放到地上。“不过你要是再食言,我会独自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长途旅行。” 闻言,他呼吸窒了窒。 她果然气坏了,差点要离开他了呢! “我发誓,如果我再犯同样的错,等等出门就被——老婆?” 他惊吓地举起手对天发誓,可誓约还来不及念完,嘴巴就被温婉姗的手掌给捂住。 “不准你乱讲话!” 她低斥,不让他胡乱发誓。 中国人对这种事可是很忌讳的,虽然已经进步到太空时代,但对于那些传统的禁忌,她选择宁可信其有,也不愿冒任何可能失去他的危险。 对,当她经由同事递给她的报纸,看到综艺版头条的大标题时,确实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尤其同事们都先看过了,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部分同事们投来的同情眼神,和少数看好戏的讥诮目光,教她顿时难堪得只想直接自地球上消失,所以她向银行请了病假,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走。 她没有愚蠢到随着绯闻起舞,她只是埋怨老公为什么不听她的话,为什么做不到避嫌这个动作? 难道她之前说了那么多,老公全当耳边风,听了就忘? 她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才能让老公学乖,所以她整理好心情回到家后,就开始以极慢的速度整理行李。 极慢? 没错,超、级、慢。 她用超级慢的动作等待老公归来,她必须帮他上一堂‘避嫌’的课,而极慢的动作只是一个准备动作、一个手段,得等他回到家,她才能开始开堂授课。 所幸,老公并没有让她等太久,不到十分钟他就赶了回来,并在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时,噼哩啪啦的全让他给说完了,省去她不少唇舌。 不过,她还是依照计划进行,这样老公才会记取教训—— 如果他不想失去她,他就只能按她的规定走,不准再让任何女性搭他的车! 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人红是非多,不是她独裁,也不是她占有欲强,只因他是公众人物,所有人目光聚集的焦点,任何一丁点儿不妥的行为,都有可能会无限制地被放大。 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他,保护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幸福家庭,她不容任何轻忽的行为摧毁了这个家。 “老婆,你相信我了?” 他藉机揽上她的腰,薄唇轻啄她纤细的指。 “暂时留校察看。” 她不肯轻饶他,要他深切地记得此刻的懊恼和感受。 “噢~~”他就怕老婆假戏真做,还好暂时解除警报了。他忍不住开始吃起老婆的豆腐。“你知道吗?我现在才发现,你生气的时候别有一番冷艳的美感,漂亮极了。” 她小脸一红,又羞又恼地白了他一眼。 “贫嘴!” 这男人,就是会逗她开心,明明在这么生气的时候还被他逗得想笑,教她怎能不爱他? 不,她会爱他一辈子,也要努力让他不变心,永远延续他俩的幸福。 “我就是对你没有免疫力嘛!”他撒娇地搂着她磨蹭,摸着、抚着,化学变化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他难以控制地臊热起来。“对了,你妈交代我要做功课。” “什么功课?” 他都几岁了还做功课?老妈糊涂了喔? “生孩子的功课啊!”利用身体的重量将她压上床,他可是最听话的好女婿呢!“她要我们快点生个孩子让她抱孙,嗯?” “嗯什么嗯?”她娇羞地白了他一眼。 前阵子因为搬家,他体恤她的劳累,夫妻俩有一阵子没好好亲热了,此时他整个人压着她,教她既期待、又害羞,心儿止不住地怦怦乱跳。 “家搬了,误会也解释清楚了,我们是不是该顺应丈母娘的要求,快点制造出一个baby让她含饴弄孙呢?” 他俯身轻啮她的耳垂,成功地让她在自己身下轻颤。 “我家还有三个哥哥,要抱孙不会找我哥要喔?” 吼~~气人捏!讲得好像孩子是为了她老妈生的,他要是自己不想要孩子就拉倒啊,哼! “啊?”不妙,好像又说错话了!他赶忙试图补救。“可是我比丈母娘还急啊!” “有什么好急的?” 她轻哼,新仇旧恨全算他头上。 “老婆啊,我都三十岁了,还能不急吗?”他苦笑,大掌悄悄地爬上她的腰肢。“再等下去我都老了,抱孩子出去万一被当成爷爷,教我情何以堪啊~~” “噗!” 她再难板着脸面对他,噗哧一声笑出来。 父老子幼,还被当成自己亲生孩子的爷爷,想想真是……挺不堪的啊! “老婆,你终于肯对我笑了!”他感动得两眼各挤出一泡泪。“你还是笑起来最美了。” 笑了就好,笑了就表示老婆原谅他了,他心中的大石也终究能稳稳地落下。 “傻瓜!” 她笑骂,轻抚他的俊颜。 “就是傻才会被设计啊!” 他自嘲苦笑,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黝,气息也开始转浓,长指不安分地拉扯她身上的套装,并成功地将它们一一除下。 “过去了就别再提了,只要你记得教训就好。” 她舍不得他如此继续自责下去,心软地柔声安抚。 “会的,为了不让你有机会用到那只皮箱,我绝对不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 他边保证,边俯身轻舔她胸前深陷的沟渠,引来她尖细的抽气声。 “唔……” 她捧住他的头,仿佛邀请他给得更多。 “老婆,我爱你。” 牵引她的手触碰自己的阳刚,让她感受自己抗拒不了她的欲望。 “老公,我也爱你。” 她轻叹,不吝证实自己同等的爱情。 “我知道。” 他笑,胸口微微震动。 如果不爱他,她不会一再给他机会接近她、逗弄她,最后还嫁给他。 虽然她不曾像此刻般说得如此明白,但这却是他一直都清楚知道的事实。 *** 数年后 “爸爸,同学欺负我!我只是骂他一声‘x’,为什么老师会那么生气?” 国小二年级的小男生,瘪着嘴坐在爸爸的车里,一脸想不透的表情。 高年级的大哥哥就常说那个字啊,高兴也说、不高兴也说,所以当他被同学惹毛了,自然而然的,那个字就脱口而出了。 但是老师听到后很生气,不仅叫爸爸到学校来,还跟爸爸讲了好久,说是在跟爸爸沟通。 他又没有错,为什么要跑爸爸沟通?小小年纪的他,实在不懂大人的复杂世界啊~~ “因为那是不好听的话。” 爸爸自在地开着车,边回答他的问题。 “会吗?那‘干么’也是不好听的话吗?” 大人真的太奇怪了,他越听越糊涂了呢! 爸爸的手滑了下,差点没抓稳方向盘。 哇咧,现在小孩的问题怎么这么难回答啊?爸爸都要冒汗了。 “咳咳!‘干么’是‘做什么’的意思,但单单一个‘x’字就变成了动词,不适合经常挂在嘴边。” “‘跑’也是动词啊!也不能挂在嘴边吗?”男孩继续问个没完。 “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动词……”爸爸闭了闭眼,快要辞穷了。“反正以后别再把那个字挂在嘴边就对了,尤其不能在你妈面前讲。” “为什么?” 妈妈才是家里的老大,他年纪虽小,却很清楚家里的“辈分排行”。 从他懂事以来,妈妈不管说什么,爸爸都只有点头的分,加上爸爸比较宠他,妈妈管他较严,所以他一点都不怀疑妈妈是老大。 但,为什么在妈妈面前特别不能讲“x”呢? 难道那个字对妈妈有什么特别的义意吗? “妈妈说,女生很讨厌男生讲那个字。” “为什么女生会讨厌男生讲那个字?” 为什么之后还有为什么,小孩子总有问不完的为什么。 “妈妈说,感觉将那个字挂在嘴边的男生,嘴巴很臭。” “他没刷牙吗?为什么嘴巴很臭?” 像他,每天都有把牙齿刷干净,一点儿都不臭,还香香的呢!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啦!” 爸爸也不觉得嘴巴臭,但妈妈就是这样觉得咩!哎~~ “喔。” 男孩终于闭嘴了,他看了看窗外,很快又想起另一个问题。 “爸爸,为什么上次庆生会的时候,我们不能顺便载妮妮跟她妈妈回家呢?” 妮妮是他的女朋友,有张可爱的苹果脸,他们约好长大后要结婚呢! “呃,因为爸爸跟妈妈结婚了,所以爸爸的车不能载其他的女生。” “可是爸爸也载妞妞啊!” 妞妞是他的妹妹,今年五岁,还缺了颗大门牙,怪丑的。 “不一样啊!妞妞是爸爸跟妈妈的女儿,也是你的妹妹,我们是一家人,所以妞妞当然可以搭爸爸的车。” “那妮妮是我未来的老婆,她妈妈是我未来的文母娘,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为什么爸爸就不能载她们呢?”还是想不透啊! “因为……” 因为大人的世界太复杂,充斥着太多阴险狡诈的人心啊!问题是,他要怎么跟一个才九岁的孩子解释这些呢? “因为爸爸载别的女生,妈妈会不高兴,所以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不是我们家的人,通通不能载!” “所以这也是妈妈规定的喔?” 喔,懂了,总之妈妈说了算! “应该说,是爸爸跟妈妈一起决定的。” 都推给老婆未免太不道德,所以爸爸思索了下后,认真地回答。 “爸爸。” “嗯?” “妈妈好像爸爸的老师,还比我们老师更严格呢!” “……” 坏坏老公要调教,但问题多多的儿子……更令人伤脑筋啊!唉~~ *编注:千万不可错过——花蝶近期【人妻驭夫术2】《完美老公不可爱》、【人妻驭夫术3】《过期老公再回收》。 a先生的酷酷头 辣妈 之前向各位读者大大们报告过,辣妈的三千烦恼丝长长了,去修剪了个俐落的短发,但辣妈最近又有点不满足,想去改变发色。 或许因为用脑过度,加上年岁渐长,银丝逐渐冒出发间,参杂其间显得有点没精神,所以辣妈想去染个发,转换转换心情。 染什么色好呢? 对了!最近流行亚麻色不是? 亚麻色较浅,就算银丝再冒出头,也不致太明显,于是辣妈很快就决定亚麻色调,而且依辣妈急惊风的个性,心动是绝对要马上行动的啦! 辣妈挑了个艳阳高照的周末,决定到发廊给它走上那么一趟,恰好a先生回台,头发过长也需修剪,于是与辣妈相偕发廊一游。 “有没有考虑剪短一点?” 盯着镜子里的a先生,发型师晃点先生如是问道。 “多短?”a先生反问。 “嗯~~或许可以弄个潮一点的发型。” 于是在晃点的巧手及辣妈在一旁提供意见下,不到半个小时,a先生的酷酷发型出炉了。 该怎么形容a先生的新发型呢? 如果各位大大看过“超级星光大道”那个歌唱比赛节目,想必对造型大师roger的发型印象深刻吧? a先生的酷酷发型约莫就是那个样子,整个头只留下上方的发长,其余全推至最短只留发根,看起来有型又凉爽,辣妈感觉非常满意。 四十几岁的老男人了,还能这么帅气也不简单了,呵~~ “回去一定被那些台商笑死。” a先生倒是对自己的新发型没太大意见,只觉得比以往更易整理,但心头不免扬起小小隐忧。 “我觉得很帅啊!” 辣妈可是超欣赏的哟!强烈地为a先生加油打气。 毕竟辣妈是学视觉设计的咩,辣妈觉得帅,没道理会被嫌是吧? 但两天后,a先生返回内地工作,得到的评语如下—— “你几岁了,竟然还剪那种发型?” “真不晓得你哪来的勇气去剪那颗头。” “不会太年轻了吗?感觉招摇了点。” 差不多都是不怎么美妙的评语,让辣妈听了心里有点小闷。 奈欸安捏? 辣妈就觉得很帅啊! 到底是那些人的眼光有问题,还是辣妈的眼光有问题? “我问你,说那些话的都是男人吧?他们的太太怎么说?” 辣妈想来想去就是想不透,分数怎么可能那么低。 ok,那么问问女人的评语总可以了吧? “我还没遇到太太团耶!” a先生不以为意地笑道。 “等听听太太团的意见再告诉我吧!”真是气不过啊! 数日之后,太太团总算出现了—— “哇呜~~超酷的!” “来来来,借我拍一下照,我回去也要叫我老公剪这个头。” “我也叫我老公剪这样,可惜他就是不敢。” 辣妈收到消息后,得意地放声大笑,所有阴郁全自太太们的评语里得到救赎。 事实证明,男人跟女人的眼光不一样,而且是超级不一样咧~~ “傻瓜,那是因为男人嫉妒啊,才会故意酸a先生的。” “他们是没有勇气剪成那样,在佩服a先生啦,你别放在心上!” 某些知道此事的朋友如是解读男人们的心态。 也是喔,无肉怨郎大咔称,难怪话说得酸溜溜滴~~ 耀眼的阳光、热情的夏天,惊喜俯拾可得。 男人们,放开你们的既定概念,疯狂一下又何妨? 夏天嘛~~热情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