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要从良》 第一章 浪漫的夜晚适合偷情。 六星级饭店的顶级套房里,灯光氤氲,流泄着缓慢而优美的爵士音乐。 符文森与第n任情妇刚结束完一场激 情大战,床褥凌乱,空气中残留一股欢爱后的靡靡气息。 他慵懒地半躺在床上,习惯做爱后品尝一杯香醇的红酒。 金晶紧紧挨着他,一只涂着艳红蔻丹的手来回爱抚他结实完美的胸肌。 “森,我们结婚之后,去欧洲度蜜月好不好?” “唔?”他心不在焉,只顾着注意时间。今天老婆的爱车进厂保养,所以九点钟他必须亲自去接她下班。 “捷克和奥地利那里的风景美得像童话世界一样,气氛浪漫极了,很适合我们这种新婚夫妻去蜜月旅行呢!”她兴冲冲的计划着。 新婚?蜜月旅行? 他终于听清楚她说的话,似笑非笑的提醒:“宝贝,你别忘了我还没离婚,不可能再和你结婚。” “那你就快一点和她离婚嘛!” “我不会离婚。”他微笑表态。 “为什么?!”金晶不悦地嘟起嘴。“我知道你根本不爱你老婆,不然也不会经常在外头寻找温暖的慰藉。我不明白,你继续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究竟有什么意义?” “有些家务事,我没必要向外人多作解释。”他以指轻压住她的唇。“好了,宝贝,别再谈这些破坏气氛的话题了。” 她啄吻他的手指一下,然后露出胸有成竹的媚笑。“反正我已经约了你老婆过来谈判,相信她很快就会答应和你离婚了。” “你说什么!?”他惊愕地猛然坐挺身子,却不慎打翻手中的红酒。“你何时找上我老婆?我怎么不晓得?!” “我们刚进饭店,趁你先去洗澡的时候,我就用你的手机打给你老婆啰!”她俯下头,一口一口舔净沾到他身上的酒液,双手挑逗地滑向他的下腹。 符文森抓住她的手,在这个节骨眼上可没心思缠绵。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去骚扰她!”他温和的语气增添了一丝不悦。 “我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下去了,我想和你结婚,成为你合法的妻子。”金晶撒娇地亲吻他的唇。 “我们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这纯粹是一场男欢女爱的游戏,不能涉及爱情与婚姻,记得吗?” “记得,但感情的事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嘛!”她深情款款的抚摸他那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你长得英俊潇洒,脾气好又幽默风趣,热情又浪漫,不只会赚钱,连性能力也一级棒……你的魅力如此迷人,我会情不自禁的爱上你,想将你占为己有也是正常的。” “谢谢你的抬爱,不过你犯规了,我们之间只好到此结束。” 贪爱的女人最容易陷入疯狂,避而远之乃是上策。 他下床,捡起散落地面的衣物穿上。 “我不要结束!”金晶一丝不挂的上前拥抱他。“森,我真的很爱你,我要和你结婚!” “可惜我们无缘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他微笑地轻抚她的头一下,然后推开她,径自走往门口。 一打开房门,凑巧遇上刚刚来到的汪可蕾。 “嗨,老婆!”他不慌不乱,扯出一抹俊魅的笑容。“才八点半而已,今天这么早下班?” “没什么病人,就早点下班过来捉奸啰!”汪可蕾同样笑迷迷的,一双翦水秋眸却散发十足的怒焰。 当初汪家的电子公司因投资失败而导致严重的财务危机,急需一大笔资金周转。她身为汪家长女,不忍心见父亲经营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才会无奈答应与富东金融财阀总裁之子符文森进行商业联姻。 坦白说,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她并不介意自己的风流丈夫经常在外头拈花惹草,只要求他低调行事,别丢尽她这个合法妻子的颜面。 结婚四年多来,他虽然都有乖乖遵守彼此之间的约定,但仍然有不少女人为了当上豪门少奶奶,而私下找过她麻烦。 所以这一次突然接到他第n号情妇的谈判之约,她一点都不意外。 原先她是不打算理会此事,但金晶十分嚣张地威胁说她若不出现,便要直接到她任职的牙医诊所闹事。 她不愿家丑外扬,只好无奈地前来赴约了。 符文森发现老婆愤怒的眼神,知悉她已不堪其扰,连忙出声安抚—— “事情已经结束了,不会给你惹来任何麻烦,你放心。”他揽住她的肩膀。“走吧,早点回家睡美容觉。” “站住!事情没谈完,统统不许走!”金晶不顾一身赤裸,急忙冲过来阻拦他们。 见着金晶那一对将近f罩杯的超级巨乳,汪可蕾惊得目瞪口呆。 “你到底是找女人,还是找乳牛?!” “咳!”符文森握拳抵在唇前,遮掩尴尬的笑意。“谅解一下,我小时候口腔期未满足,所以……” “嗤,还真是可怜的孩子啊。”汪可蕾好气又好笑的横他一眼。 “在我面前不准讲悄悄话!”金晶将符文森拉到身边,一双眼睛充满敌意地打量汪可蕾。 原以为符文森的妻子其貌不扬,他才会经常在外找美眉偷情。 想不到她的五官长得十分精致美艳,肌肤若白玉般皙亮无瑕,身材修长又苗条,浑身流露一股名媛般的高雅气质……啧,真是完美得教人好生嫉妒! 金晶蓦地炫耀似的挺起傲人胸脯,这是她全身上下唯一能胜过汪可蕾的优点了。 “金小姐,若想和我谈判,麻烦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可不想长针眼。”汪可蕾一点都没被她刺激到,态度格外冷静。 “哼!”金晶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穿上浴袍之后便扔了一份离婚协议书给她。“我要和森结婚,你马上签字离婚!” “你想离婚?”汪可蕾挑眉睨向丈夫。 “当然不!”符文森毫不犹豫的撕毁离婚协议书。“有这么优秀又漂亮的牙医老婆,我怎么会舍得离婚?” “少肉麻了。”汪可蕾低啐。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他根本不爱她,才不是真的舍不得她,而是顾忌着他父亲之前的警告,深怕他们两人未经长辈的同意而私自离婚,他会被踢出符家,并被除去继承家业的资格。 “森!”金晶闻言醋劲大发,试图挑拨离间。“前几天你喝醉的时候还向我吐苦水抱怨这女人的脾气火爆,经常对你动手动脚,活像个母夜叉呢!你不快点和她离婚,难道想一辈子受她虐待?” “母夜叉?原来你在外头是如此评价我的?”汪可蕾眼中迸射危险的气息。 “嘿,酒后胡言乱语,不能当真。”符文森半举双手做出投降状。 金晶继续出言攻击汪可蕾。“姓汪的,拜托你清醒点!你丈夫根本不爱你,才会和我在一起。你紧紧拽着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有什么意义?不觉得自己很凄凉、很悲哀?你倒不如早点离婚,去寻找真正属于你的真爱。” “男人总是贪图新鲜,偶尔在外头逢场作戏,这没有什么。”汪可蕾无所谓的耸耸肩。 “真爱一个人才不可能如此大度,很显然你也不爱森嘛……”金晶气呼呼的大声嚷骂。“既然不爱他,为何不放了他?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我高兴。”即便内心有满满的无奈,但汪可蕾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向一个外人解释什么。 他是茅坑?符文森抗议了。“好歹我也是个有时尚有品味的男人,不能用优雅一点的形容词吗?” 两个女人忙着交锋对峙,没人有空甩他。 汪可蕾自hermes柏金包中取出一张支票递给金晶。“拿了分手费就快点消失,别再来打扰我们夫妻俩的生活。” “休想用钱打发我,我只想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结婚。”她才不会愚蠢得为了区区五十万,而放弃身价数十亿的黄金汉呢! 金晶将支票撕成碎片,然后狠狠地砸在汪可蕾的脸上。 “你别太嚣张!”汪可蕾气得捏紧拳头。 “够了!金晶,别再无理取闹。”见汪可蕾受辱,符文森不由得动怒了。 “为自己争取幸福又没有错!”金晶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认为只要除去汪可蕾这个障碍,符文森就会答应和她结婚了。 她转而威胁汪可蕾。“总之你不和森离婚,我就上网公开我和森的亲密照,然后每天到你工作的诊所闹事,让大家知道你丈夫根本不爱你、你的婚姻有多可悲。往后的每一天你都得受尽人们的怜悯与嘲笑,休想过得平静。” “假如你非得把事情闹大,那我只好告你通奸,把你送进牢里了。”汪可蕾反击,可不会呆呆地任由别人欺负。 “你敢?!”金晶顿时面露惊惧。 “等我报警之后,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了。”汪可蕾绽放胜券在握的冷笑,接着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你……你……可恶!”金晶吓得赶紧换上衣服,落荒而逃。 “老婆真棒!刚才你的气势好惊人啊,连我也差点被你吓到了。”符文森笑着拍手鼓掌。 “符文森,你能不能有良心一点,不要净给我惹麻烦!”汪可蕾一点也笑不出来,怒得狠狠踩他一脚。 “好狠啊你!”他吃痛跳脚。 “狠?!我没把你宰了送去当香肠原料,已经算很仁慈了。”怒气难消,她准备再出手揍人。 他眼捷手快的抓住她的手,泛起讨好的魅笑。 “好了,别气了,为夫知错,马上回家写五百字的悔过书。” “哼!”她气不过,又用力踢了他一脚。 汪可蕾以为用通奸罪名吓跑金晶,麻烦也会随之落幕。 结果,她错了。 她万万没料到隔天晚上金晶会突然出现在雅美牙医诊所,手上还提着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小型塑料桶。 “我们出去谈。”担心惊扰到同事和病患,汪可蕾欲拉金晶离开诊所。 “不必这么麻烦,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金晶却杵在宽敞气派的候诊大厅不肯走。 “你究竟想做什么?”汪可蕾感觉头痛,压低音量说话。“你对符文森还不死心吗?难道你真的不怕我告你妨碍家庭?” “当然怕啰,所以我决定放弃森。”有钱的男人可以另外再找,她不会为了一个符文森而断送自己美好的人生。 “那你为什么还跑来找我?” 金晶扬起诡异的笑。 “如果没什么事,请你立刻离开……” 金晶打开塑料盖,冷不防的将一整桶馊水泼向汪可蕾。 而周围的病患与医护人员全被这一幕画面吓到了,惊呼声此起彼落。 一股浓烈的酸臭味瞬间弥漫空气之中,令人闻之作呕。 “你……”汪可蕾瞪着自己一身恶心的秽物,脸色难看至极。 “要我放弃符文森,你总得付出一点代价吧!”痛痛快快的解了心中怨恨之气,金晶带着嚣张的笑声离开现场。 汪可蕾僵在原地,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与窃窃私语,感觉万分难堪,气得浑身不停发抖。 近百坪的豪宅里以柚木色为主要基调,所有的家具和摆设皆出自名家之手,设计匠心独运,极具仿古的欧式风格,低调的奢华,典雅中又不乏温馨舒适的感觉。 第二章 下班返家后,符文森一直懒洋洋地半躺在真皮沙发里,一边喝啤酒、嗑花生,一边观看电视足球赛。 突然间,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 “回来啦?”他瞟向门口,却被满身狼狈的汪可蕾吓到。“你怎么了?”他旋即跳下沙发,走向她。 她脸色无比阴沉,身上的藕色短衬衫和白色长裤多处印着大片污渍,垂落胸前的头发不知沾了什么东西、纠结成团,浑身还散发一股强烈的恶臭。 “嘿,亲爱的,你不小心掉进粪坑了吗?”符文森受不了那股恶心的气味,紧捏鼻子,唇角流泄一抹兴味的坏笑。 “笑?!都是你害我变成这副德行,你居然还有脸笑?”汪可蕾忍无可忍,当场火山爆发,抓着柏金包猛k他。 “怎么了?又关我什么事?”他一脸莫名其妙,四处闪避她的攻击。 “你这个死祸害,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她情绪激动不已,把他逼到角落,打得相当起劲。 “喂喂,住手!有话好好说……”他吃痛皱眉,以蛮力抢走她的武器,然后用自己健壮的身躯将她压制在墙壁前。 她想掐他的脖子,双手却被他紧紧扣住。“符文森,你最好快点放开我,否则等一下我会让你死得更惨!” “冷静点,先把话说清楚,至少得让我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吧!” 她激动喘息,眼神狂乱又凶狠地瞪视他。“王八蛋,都怪你!没事爱风流,搞得你外头的野女人跑来诊所闹事,在大庭广众之下用馊水泼我,害我的脸全丢光了!” 他笑容隐退,转而严肃起来。 真该死啊!他没料到那女人居然会如此胆大妄为。 “难道金晶还没对我死心,又去逼你和我离婚?” “她答应放弃你,不过却拿我来泄愤……”汪可蕾既气愤又委屈的红了眼眶。“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受到这种污辱……嫁给你这种风流鬼,我真是倒霉透顶了!”越想越悲哀,泪水汩汩滑落。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他满怀歉疚,轻抚她的头哄着。 “我要跟你离婚啦……” “别闹脾气了,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这桩婚姻不是我们两人能作主的。”他被那一股馊水的腐烂酸臭味熏得有点头晕,甚至连他身上的衣服也跟着遭殃,沾染了臭味。“好了,别哭了,先去洗澡吧,你身上真的很臭。” “混蛋!还敢嫌我臭?”她怒搥他一记。 他哂笑,准备抱她进浴室。“来吧,给为夫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为你服务。” “不必了。”她气呼呼的推开他,自己梳洗去。 符文森收起笑脸,立刻取来手机拨给一位老友。他决定动用自己强大的人脉关系,让金晶这辈子再也无法在模特儿界立足。 即使他和汪可蕾只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但在他的心目中始终把她当成亲人和知己好友看待。 只要有人敢伤害她,他绝对不会轻饶。 汪可蕾踏出浴室,已经是三个钟头之后的事了。 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重复洗了好几次,才将自己彻底清洗干净。 不过由于心理因素作祟,她始终感觉自己身上仍残留馊水的恶臭,只好再拼命喷洒香水。 闻着清新的柑橘香,她整个人终于舒服多了。 而趁着她在洗澡的时候,符文森也重新换上一套干净的短袖休闲服,然后再亲自为她下厨煮晚餐。 一看见她走出来,他旋即将热腾腾的美食送到她面前。“饿了吧?我煮了奶油鲜虾意大利面,快来吃。” 餐盘中搅拌在一块的金黄色食物就好像……馊水一样,她只消一眼,便涌上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恶……我要吐了,快拿走。”她摀着嘴,不断干呕。 符文森赶紧将意大利面搁到餐桌上,再踅回她身边。 “你怎么了?生病了?”他试探地摸她的额头,结果体温很正常。 她没好气的拨开他的大手。“假如你也被一整桶馊水淋了一身,再看到这种长得像馊水的食物,相信你也不会有胃口了。” “那怎么办?一整晚都不吃东西,岂不是要饿坏了?”他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还是,我帮你泡杯热牛奶?” “用不着你管!”她怒气未消,还没打算原谅他呢! “多少女人想让我管却求之不得,你应该要惜福。” “不希罕!”她拿了一瓶红酒和一大包花生米,走往外头的露天阳台。 他取了两只水晶酒杯,随着她坐到阳台的软沙发上。 “滚开!别来烦我。”她瞪他。 “一个人喝酒太无聊了,我陪你。”他展现义气。 “你待在我身边,只会刺激我想杀人的欲 望。”她龇牙咧嘴的恐吓他。 “那好,你杀了我,我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你,下半辈子你就不必辛苦工作了。”他咧嘴笑了,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呿,少装好心了。”他想帮忙倒酒,她却抢先一步拔开红酒的软木塞,直接就口喝了起来。 “别急,要先醒酒。”他伸手欲抢过酒瓶,却被她狠狠踢了一脚,闷声痛哼着。 “不要啰嗦!”她一手握着酒瓶,另外抓了一小把花生米送入嘴里。 “高级红酒配花生,太没有品味了。”他摇头叹气。 “你懂什么!”她赏他白眼。“红酒和花生中都含有抗氧化物resveratrol(白藜芦醇),两者一起吃可以预防血栓形成,保持心血管通畅,对心脏很有助益。” “好好,随便你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只要你高兴就好。” 她继续闷头灌酒。 沉默了须臾,她忽然续道:“上星期我妹假装不孕症,终于顺利和她那个独裁又冷漠的老公离婚了。” “是吗?那真是要恭喜她了。”符文森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嗑着花生。 她感慨叹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她,真的好希望我自己也能早点离婚……” “离婚?你知道我们两人会面临什么下场吗?”他正色提醒她。“我,会被我父亲赶出符家。而你违约,必须双倍赔偿当初我父亲资助汪家的周转金。” 数亿的巨额就算汪家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汪可蕾不禁神色黯然。 见她不开心,他安慰地摸摸她的头。 “你仔细想想,其实我们的婚姻生活也没这么糟糕。每天都有人可以陪着一起吃饭、聊天。在外头受气了,回来有人可以诉苦;生病了,有人可以帮忙照顾;放假无聊了,有人陪着一起外出游玩。即使没有爱情,我们的生活一点都不寂寞,这样也挺好的。” 是,他说得都没错。加上他的性格随和,懂吃又懂玩,和他一起生活确实挺有趣的,但是…… “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遭受你那些情妇们的挑衅与骚扰,要人不崩溃也很难啊!”这种生活,她已经忍了四年多,快要忍无可忍了。 “我也没想到那些女人会这么恐怖,我和她们在一起之前,明明都讲好只是逢场作戏,没想到最后她们都会违反约定……” 咚的一声,汪可蕾猛然跪在他面前。 “你、你干嘛?!”他吓得整个人跳上沙发蹲着。“我都还没死,你现在也跪太早了。” “符文森,算我求你了,你快点戒了风流病,不要再给我惹麻烦了。”她咬牙切齿,半责备半恳求的说。 他扒了扒头发,神情为难。“唉,可是你要知道,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有那方面的需求……” “你有手啊!”她抓起他的手,殷殷苦劝:“瞧瞧,你这双手长得多漂亮又温暖,干净又卫生,何必去招惹那些贪婪又麻烦的女人呢?” “……”他一脸囧样。 “莫非真要我向你磕头,你才肯答应我?”话方落,她当真向他磕头了。 他惊得连忙定住她的脑袋。“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从今以后修身养性,不去外面乱搞。” “真的?!是男人就要说话算话!” “知道了。”他认命一叹。 “太好了!我的人生终于光明了!”迥异于他哀怨的情绪,她豁然开朗,想到自己的人生即将因平静而变成彩色的,笑得一脸灿烂。 气派的独立诊疗室里,一名瘦弱的少年躺在诊疗椅上等着看诊,情绪正处于亢奋又紧张的状态。 他叫高宝,十八岁的大学重考生。一个多月前,当他到雅美牙医诊所处理一颗发炎的智齿的时候,便对长相出众的汪可蕾一见钟情。 为了能与她多加亲近,之后他便连续每个礼拜都来诊所报到。 他的心情有点矛盾,好想直接向她表白,但又怕因年纪小而被拒绝…… “嗨,这次牙齿又有什么问题?” 清脆的娇嗓忽然响起,汪可蕾走了进来,对高宝这名常客印象十分深刻。 她一脸淡妆,身穿白袍,乌黑亮丽的长发整齐地绾在脑后,斜短的浏海覆盖额头,浑身散发一股干练又专业的形象,高宝被她美丽的模样电得心脏扑通乱跳。 “我要洗牙。”他捂着激动的心口,直冲着她傻笑。 “可是上礼拜你才刚洗过牙……”汪可蕾翻阅病历,专业地建议。“太过频繁洗牙,容易伤害牙齿表面的釉质,造成牙齿过敏和脆化,建议每半年洗牙一次就行了。” “那我要补蛀牙。”他仍在傻笑。 “来,张嘴,让我瞧瞧。”汪可蕾戴上口罩,从跟诊的护士手中接过钳子,然后仔细检查他的口腔。 闻到汪可蕾身上迷人又成熟的香气,高宝略带稚气的脸庞不住发热,清纯少男心深深陶醉了。 “你臼齿的蛀牙之前我帮你补好了,不需要再补了。目前看来,你的牙齿状况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是喔,那……我做冷光美白。” “美白牙齿没有纳入健保给付,需要自费,费用大约在两万至三万之间喔。”汪可蕾事先说明。 高宝表情一变。“两、三万……”靠夭!他是无经济能力的穷少年,哪来这么多钱啊! “或者,你可以试试牙托式的居家美白,使用的药剂成分和冷光美白、雷射美白都是同样的peroxide(过氧化物),差别只在于药剂浓度较低、时间较长、费用也较低,约八千至一万之间。” “不不,那我拔智齿好了。”这个健保有给付。 “你的四颗智齿,上个月我已经帮你全拔光了。”汪可蕾皱眉提醒。 “那我做、做、做……要做什么好咧?”他绞尽脑汁的苦思借口,不想这么快就被赶走。 汪可蕾摘下口罩,板起脸斥责。“同学,你知不知道没事却还硬要看医生,这是浪费医疗资源的不良行为?” “对、对不起……”高宝慌慌张张的从诊疗椅跳了下来,担心被汪可蕾讨厌,只好据实以告。“我不是故意要浪费医疗资源,只是、只是觉得你长得好漂亮,希望能多待在你身边……” “哈哈,同学,原来你喜欢我们汪医生啊!”一旁的年轻护士取笑他。 高宝搔了搔头,脸红憨笑,所有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汪可蕾错愕半晌,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整整小她十岁的大孩子示爱。“同学,你的年纪还小,应该回去专心念书才是。” 第三章 “我已经成年了,够资格谈恋爱了。”他用力抬头挺胸,可惜因身高矮她半颗头,而彰显不出半点男子汉的气势,只好再以坚定的语气强调:“汪医生,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你还是死心吧,我们汪医生老早就结婚了,她丈夫可是鼎鼎有名的富东金融财阀的总经理呢!”护士帮忙劝退。 “结婚了?!”这项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得高宝脑中一片空白,顿时不知所措。 “是的,所以你快回去吧,等下次牙齿真的感觉不舒服再来看诊。”汪可蕾打发他离开。 高宝一脸失魂落魄的离开诊疗室,途中还不慎撞到一位站在门外的高大男人。 看见符文森出现,汪可蕾显得很诧异。“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来接你下班。”符文森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好整以暇的倚靠门边。“今晚是符家的家族聚会,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到餐厅去?” “噢,对喔,我忙到差点忘了。”汪可蕾转而吩咐护士。“菁菁,我先下班了,这里就交给你收拾。” “没问题。”护士比了个ok的手势。 汪可蕾走回办公室脱下医师袍、拿皮包。 符文森一路跟着她,脸上净是暧昧又诡异的笑。 “脸抽筋吗?笑得这么欠扁。”她横睐他一眼。 “被小鬼示爱的滋味如何?”他刚才在诊疗室外静静等了好一会儿,全听见他们的对话了。 “困扰。”她大叹一口气。 “少来!不觉得开心吗?”他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唇。 彼此生活多年,他果然了解她的心思。 一抹得意的微笑,自她唇畔缓缓荡漾开来。 “好吧,我承认,被比自己年纪小十岁的人爱慕,彷佛自己还是个青春洋溢的美少女,心里当然会有一点点虚荣的快乐啰!”她用食指和大拇指比出“一丁点”的样子。 “美少女!哈,看来你的脸皮厚到都不会脸红了。”他朗声大笑。 “你管我!” 符文森勾搭她的肩膀,忽然正色起来。 “老婆,我理解你们女人年近三十,某方面的需求会变得有如狼虎般饥渴。不过我只想提醒你一声,千万不要被青春肉体所迷惑,这种半生不熟的吃了,很容易惹来麻烦……” “去你的!瞎说什么鬼!”她赧怒地以手肘撞了他的肋骨一下。 即使这桩婚姻并非她所愿,她也会懂得洁身自爱、恪守妇道,才不会外遇乱搞呢! “我只是不想哪天那小鬼的家长找上门来,抗议我老婆残害国家幼苗。” “放心,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她反而还担心他安分没几天,又忍不住去招惹一些麻烦的野女人咧。 “刚才那小鬼这么用力强调自己的感情,你觉得他会轻易放弃你吗?”他不免有点怀疑。 “当然!知道我已婚,他也只能死心了。” 汪可蕾的判断失误,她低估了清纯少男对爱的执着。 不到四天,高宝又在她眼前出现。 这回他学乖了,不再为了接近她而乱找借口看病、浪费医疗资源。不过他追爱的态度变得积极,每天会专程跑到诊所送她一枝玫瑰花。 就算已被她拒绝了好几次,他仍不想轻言放弃。 他天真地认为只要锲而不舍的诚恳追求,终有一天能打动伊人的芳心,让她愿意为了他而离婚。 日复一日,他的送花追求行动持续了一个多月。 在某一个星期假日的上午,他甚至神通广大的追到了汪可蕾的住处。 楼下的警卫透过影像对讲机帮忙通知。“汪医生,有个少年仔说是你的小男友,想要见你啦!” “小男友?”汪可蕾额冒黑线,隐约猜到是谁在胡说八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警卫霍地被推开,屏幕里换上高宝那一张灿烂的憨笑。“哈啰!” “你怎么会知道我家?”汪可蕾按捺着脾气问道。 “前几天你下班开车回家的时候,我搭出租车悄悄跟踪你……”高宝神色略带惶恐。“汪医生,我没有恶意,你千万不要生气喔!” “你真是……”汪可蕾叹气,猛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这小子长期的骚扰已让她感觉烦不胜烦。 “汪医生,今天是假日,你可不可以跟我一块去看电影?”高宝兴冲冲的邀约。 “高宝同学,你已经打扰到我的私生活了,请立即离开。”汪可蕾不得不下逐客令。 “汪医生……”高宝嘴唇颤抖,眼眶红了,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 “警卫先生,他不是我的小男友,请你不要放他上来。”她严正申明。 “我就说咩,你都有符先生这么棒的老公了,怎么可能还会外遇爬墙咧!”警卫拍胸脯保证。“符太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上楼的。”说完,便要强制拉走高宝。 “汪医生、汪医生……”高宝不死心的呼喊。 汪可蕾关掉屏幕,烦躁地吁了一口气,一转身便意外撞上一具高大挺拔的身躯。 “喂!你要吓死人啊?站在这也不吭声!”她动手推了他一下。 “看吧!我果然没猜错,那小鬼不会这么轻易死心的。”符文森喝了一口咖啡,态度挺悠哉的。 “是,你最聪明,料事如神,可以了吗?符大仙。”她皮笑肉不笑的夸奖。 “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别理他!时间久了,他自讨没趣,就会自动打退堂鼓了。”汪可蕾走开,回餐桌继续吃她的早餐。 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原先符文森与友人约了要去打高尔夫球,结果最后却因雨而作罢。 在家闲闲没事,他提前将后天公司开会所需的资料备妥,接着上上网、看看电视。 在这短短的三小时之内,警卫总共按了两次对讲机,通知说高宝那小鬼一直死赖在大厦门口不肯走。 汪可蕾不想给他制造错误的希望,于是选择置之不理。 到了下午一点多,警卫第三次通知说高宝依旧站在外头淋雨,而且一副随时快要昏倒的虚弱模样。 未免闹出人命,符文森只好自作主张,麻烦警卫将那小鬼带上楼。 当高宝一进屋,符文森率先自我介绍。“我是汪可蕾的丈夫,符文森。” “把我叫上来,你想做什么?”看到情敌的外貌优秀得足以媲美电影明星,高宝嫉妒得内心发闷。 “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免得感冒了。”符文森将一套干净的短袖polo杉和短裤塞给他。 高宝紧皱眉头,正在犹豫之际忽然瞄见汪可蕾从房间里走出,神情瞬间兴奋发亮。“汪医生!” “你怎么跑上来了?!”汪可蕾愕然。 “是我让他来的。他淋了这么久的雨,若不小心淋病了,我们很难对他的家长交代。”符文森解释。 瞧见高宝浑身湿漉漉又可怜兮兮的模样,汪可蕾不禁也起了恻隐之心,最后无奈地叹道:“先去浴室换衣服,顺便把头发吹干。” “好。”她的关心让高宝欣喜若狂,马上听话地冲入浴室。 “唉,那孩子怎么就不懂得知难而退?”汪可蕾抓了抓头发,一副快被逼疯的模样。 “年轻人不都是这样?空有满腔热血,只要遇到自己喜欢的,就不计后果的勇往直冲。”符文森轻笑,挺能理解那小鬼的心思。“你只会一味的躲避他,是无法令他对你真正死心。” “那不然该怎么做?”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他将她拉到身边坐下。“等一下你什么都别多说,不管我做什么,你只管配合演出就行了。” 汪可蕾双手环胸,赞同地点头。“也好,以前我帮你收拾这么多烂摊子,现在也该轮到你报答我了。” 片刻后,高宝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见他们两人亲密偎坐一起,心中顿时打翻醋桶,但又不敢当着汪可蕾的面前放肆发飙,只能默默隐忍,闷到内伤…… “小鬼,过来坐下。”符文森指着对面的空沙发。 “我叫高宝,不叫小鬼。”他臭着脸坐下。 符文森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想喝点什么饮料?可乐?雪碧?还是鲜奶?” 鲜奶?靠!他又不是小娃儿! “我要喝酒!”高宝为了展现男人的气概,指着桌上那一瓶威士忌。 “好。”符文森哂然一笑,随即倒了一杯威士忌给他。 高宝只喝了一口,呛辣的滋味在咽喉打转,忍不住咳嗽连连。“咳咳咳……” “别喝了,免得喝醉回家被你父母责罚。”汪可蕾看不下去,拿开酒杯。 高宝感觉自己好逊又好糗,不敢看她。 “小鬼,你想追我老婆?”符文森单刀直入的问。 “对!”高宝用力点头。 “你知道她几岁吗?” “二十八。”他之前向诊所的护士打探清楚了。“那又如何?爱情是不分性别、年龄和国界。” “说得也是。”符文森好奇了。“不过你究竟喜欢我老婆什么?” “汪医生长得很漂亮,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被萌杀了。”高宝讲到脸红了。 “什么萌杀?”符文森一头雾水。 “连这都不知道?老土!”高宝冷冷嘲笑。“萌杀,就是指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倾倒众生。” “原来如此。”符文森恍然点头。 “而且汪医生很聪明,温柔又善良,身上有一种让人感觉很温暖的特质……”高宝陶醉地讲述心中女神的优点。 “温柔?”符文森忍不住在汪可蕾耳畔低声笑道:“原来你在外头都是这样招摇撞骗的?” “对病人温柔,是一种职业道德。”汪可蕾认真答腔。 “小鬼,你只是看到她的表面,你知道她私底下的真实模样吗?”符文森笑问。 高宝一愣,缓缓摇头。 “她其实很没耐心,脾气不好,一发飙就爱打人,高跟鞋、皮包、枕头都是她的攻击武器。”符文森伸出双臂展示上头几枚瘀痕。“你瞧瞧,这就是前几天我不小心吃光她爱吃的甜点,她施以暴力的证据。” “这怎么可能?!”高宝瞠目结舌,难以相信像汪可蕾外表这般高雅漂亮的女生,骨子里竟会如此暴力! “还有,她平时最爱吃地瓜,所以经常在家乱排放废气,制造空气污染。她最变态的一点,就是喜欢故意在我面前放屁,只要看见我痛苦,她就会笑得特别开心。”符文森一脸深受其害的痛苦模样。 汪可蕾面泛窘色,咬牙低骂:“符文森,你别太超过喔,有必要连这些事也掀出来说吗?” 可恶!害她努力经营的美好形象全破灭了! 符文森叹气,一副用心良苦的表情。“亲爱的,就是要让这小鬼知道你的真面目,他才不会一直鬼迷心窍下去。” “那你也用不着描述得这么清楚啊,故意借机损我是不是?”汪可蕾很火大,控制不住的扬声跟他吵了起来。“你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你经常爱惹我生气,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恶整你。” “这么爱生气,你怎么不检讨是你自己心胸狭窄?”符文森咧着可恶的笑脸,轻松反击。 “骂我心胸狭窄?去你的!”她气得朝他挥拳。 第四章 符文森敏捷地抓住她的拳头,接着转头对一脸惊吓的高宝说:“看见了没?这就是她的真面目。” “你们这对夫妻……好奇怪。”高宝困惑地研究他们两人。“你一直嫌弃汪医生的缺点,而汪医生又喜欢对你暴力相向,看来你们根本不相爱,那何不离婚算了?” 汪可蕾语塞,莫名心虚起来。 符文森却相当镇定地露齿一笑。 “我只是很单纯的阐述事实,不代表嫌弃自己的老婆。有时候,我反而还会觉得她这些缺点可爱得要命。”他突然轻捏她的鼻子,蓄意展现亲昵的感觉。“是不是啊?亲爱的。” “是啊,而且偶尔打打闹闹,才会有情趣嘛。”汪可蕾挤出笑脸,也跟着使劲回掐他的脸颊,乘机报复。 符文森痛得笑脸有点扭曲,暗自咒骂她千万遍。 “小鬼,你的年纪还小,可能很难理解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 “是吗?”高宝半信半疑,总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怪异。 “其实我们夫妻俩很大方的,并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表现恩爱。”符文森冷不防的将汪可蕾勾进怀里,然后覆住她的嘴。 汪可蕾错愕不已,心陡然漏跳一拍。 要死了!要做戏也不先知会一声,害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假如真要那小鬼对你死心,就看这次的表现了。”趁着细吻她的唇之际,他悄声呢喃。 汪可蕾迟疑半晌,缓缓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张嘴回应他。 当年他们两人结婚的时候,在众宾客的面前,顶多只有嘴唇互碰一下,来个象征性的亲吻而已。 严格算来,今天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式接吻。 她的唇瓣比想象中还要柔软,还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吻起来的滋味无比美妙。 符文森越吻越着迷,浑然忘我的逾越界线,轻浅的细吻逐渐演变成狂野的舌吻。 她被动地与他的舌火热纠缠,感觉到他很煽情、很疯狂地吸吮她的舌…… 她被吻得浑身发热,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思考了,只能乖乖地配合他演出。 直到空气耗尽,他们迫不得已的分开,这一记热情绵长的吻才宣告结束。 他们恍惚地相互凝视,喘声交迭,彷佛同样为这一吻而深深震撼着…… 倏然之间,一阵哭声惊醒了他们,两人很不自在的飞快弹开来。 高宝被他们恩爱的举动刺激得心碎断肠,涕泪乱喷。“汪医生,你真的、真的很爱你老公?” “唔、唔,对啊。”她赶紧点头。“所以你别再期望我会离婚了。” “好吧,那、那……我就只能祝你幸福了。”明白自己毫无介入他们的机会,高宝也只能死心了,忍不住悲伤大哭。 “小鬼,别难过!你还很年轻,往后一定能遇到真正适合你的对象。”符文森移到高宝身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哼!我才不希罕你的安慰咧!”高宝哭着跑走,准备回家好好哀悼他悲惨的初恋。 屋里只剩下符文森与汪可蕾两人,气氛忽然变得有点尴尬。 她摸着肿胀又破皮刺痛的嘴唇,不禁埋怨嗔道:“只不过是演戏,有必要亲得这么用力吗?痛死我了。” “这样才逼真,那小鬼才会上当。”他不敢承认是自己吻得太过陶醉,一时没注意到控制力道。 她不再吭声。 彷佛深怕她误会,符文森却急欲解释得更加清楚。 “可蕾,那一吻真的只是为了蒙骗小鬼,不是我故意要占你的便宜……咳!坦白说了,我吻过这么多女人,吻来吻去感觉都差不多,我一点都不觉得吻你的感觉特别美好,虽然你的嘴唇比较柔软一点……”他惊然住嘴。要命!怎么越解释,越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该死,他居然敢拿那些野女人和她相比! 汪可蕾满腔愠意,却硬是挤出虚伪的假笑。“不过我也坦白说了,你接吻的经验这么丰富,结果技巧还不怎么样,呵呵,真的有点逊了……” 逊?!这女人真不知好歹,竟敢嫌弃他?符文森眼神转为阴晦。 “而且你最近火气好像有点大,口腔有点异味喔!” 她说谎了,他的滋味分明好极了,吻技也相当高超。与他接吻,她甚至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看来我们都不喜欢这个吻,以后千万别再接吻了。”他微笑,笑意却未达眼里。 “赞成!”她笑吟吟的,美眸却蕴藏怒火。 两人同样口是心非,一接触到对方的目光,却又同时感到心虚与尴尬…… “我去喝水。”她过于心急逃开,而误闯厕所。 “我去上厕所。”他则恍神地误入厨房。 一个意外之吻,惹得两颗心慌乱如麻啊! 欲 望之火正在熊熊燃烧着。 他与她一吻而一发不可收拾,彼此互相撕裂对方身上多余的衣物。 他以热吻膜拜过她那具白皙柔软的胴体,恣意爱抚那对饱满诱人的乳房。 在她兴奋的呻 吟之下,他将自己硬烫的欲 望用力凿入她的身体里,然后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的疯狂冲 刺。 直到高潮,他彻底释放自己,濡湿了她的深处…… 午夜,符文森身子猝然一阵痉挛,整个人从梦里惊醒。 他抹了抹脸,不停粗喘着,浑身热汗淋漓。 该死!又是春梦! 自从他与汪可蕾接吻之后,连续好几日,他夜夜都做了与她翻云覆雨的春梦。 他明明一直把她当成亲人和朋友看待,如今居然会对她产生遐想,看来他是太久没碰女人,禁欲禁到快疯了! 感觉到裤子传来一股湿意,他顿觉自己真可耻,活像个刚迈入思春期的愚蠢少年,忍不住低咒了声。 他迅速跳下床,进入浴室冲了个冷水澡,重新换上干净的衣物。 睡意已因一场丢人的春梦而消散无踪,他走出房间,却发现汪可蕾尚未就寝,正躺在客厅的沙发里阅读医学杂志。 “还没睡?” 听见声音,汪可蕾转头觑向他。“睡不着呢!你不是早就睡了,怎么突然醒了?” “……渴了。”总不能说是被春梦惊醒吧! 他从冰箱中取出一瓶冰啤酒,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然后落坐她斜前方的空沙发。 她继续看杂志,身上穿着一件低胸贴身的小背心,清楚勾勒出胸前浑 圆的弧度,运动短裤下的白皙长腿高举半空中,认真做着踩脚踏车的瘦腿运动,模样真是致命的性感! 他只消一眼便被点燃了欲 望,沸腾的血液瞬间往下腹汇集。 “要命!”他连忙搁下啤酒,抓过小抱枕遮掩双腿间尴尬的突起物。 “你说什么?”汪可蕾误以为他在跟她说话,又瞟了他一眼。 “你的腿不要老是晃来晃去,看了真碍眼。”他想转移视线,但视神经好像失调似的根本不听他的指挥。 “你管真多!假如看不顺眼,那就快滚回房间睡觉。”她气恼,伸长腿踹了他的膝盖一下。 他却一把扣住她的右脚踝,忘情抚摸她匀称迷人的小腿。 他清楚记得,在刚才那场春梦里,他是如何热情地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而这一双美腿又是如何热情地勾缠他的腰,任由他在她的体内驰骋…… 随着他温柔的触摸,汪可蕾彷佛被电流电到,浑身窜过一股刺麻的感觉。 “色鬼!乱摸什么?”她惊得缩脚,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你踹我,我就摸你,看谁的损失大!”他故作轻松的一笑,以掩饰内心色情的想法。 “真是莫名其妙。”她没好气的啐骂一声,认输了。 她懒得再理他,接着跑去冰箱拿了一枝牛奶棒冰回来,盘腿坐在沙发一边吃冰,一边翻阅杂志。 她粉嫩的丁香小舌在棒冰上舔来舔去,吃相极为性感,惹得符文森一阵心猿意马,口干舌燥。 他一口气喝光冰凉的啤酒,却依然无法浇熄欲火,浑身燥热难耐,好想、好想将她扑倒,与她疯狂缠绵…… “可蕾!”他突然冲动靠近她,距离近得险些亲上她的脸颊。 “你干嘛?!”她吓了跳,一掌推开他的脸。 “你……”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他不禁尴尬起来,旋即压抑冲动的情欲,抢过她手中的棒冰。“你知不知道自己最近胖到腰都肥一圈了?还敢吃这些高热量食物?” 她摸摸自己的腰,发现好像当真胖了一点点,窘得不好意思反驳。 他大口解决完棒冰,瞄了她几眼,状似不经意的问起。“你现在有喜欢的对象吗?” “已婚妇女哪有资格喜欢别的男人?”她自嘲嗤笑。 他静默,陷入思忖。 “没事问这干嘛?” “不如,我们成为名副其实的真夫妻吧!”他兴冲冲的发出惊人之语。 “真夫妻?为什么?”她瞠目结舌,一副他说了什么荒谬大笑话的神情。 “既然我们不能自由离婚,那倒不如成为真正的夫妻,生几个孩子,组织一个美满完整的家庭。以后当我们年老了,也有儿孙照顾,这样不是挺好的?” 他并非只是为了和她做爱、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而随便编造借口。他是认真思考过,觉得自己已经三十岁,年纪不小了,也该为自己添个孩子了。 “我不要!”她一口回绝。 “为什么?” “相爱的人才能一起生孩子,我们之间又没感情。” “怎么会没感情?我们的友情浓厚。”他答得理直气壮。 “去你的!光靠友情怎么能、能……生孩子?!”她气得差点吐血。“就算你笑我古板也好,反正我没办法和不爱的男人上床啦。” 即使上回和他接吻的感觉还不赖,但一想到要和他发展成更加亲密的关系,她就感觉好尴尬、好不自在…… “身为一个女人,一辈子都没有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你不会觉得遗憾?” “不会。”她毫不犹豫的摇头。 “假如你能帮我们符家传宗接代,我爸妈一定会很高兴,搞不好会送百万钻戒给你当奖赏。”他继续哄劝。 “我汪可蕾才不希罕那种奖赏。”她不屑地嗤哼。“况且,你弟弟老早就为符家生了一对双胞胎金孙,你爸妈才不在乎我们俩会不会帮忙传宗接代呢!” 就这点而论,她比胞妹汪心媛幸福多了。汪心媛就是厌恶自己被夫家当作生产工具,才会不惜假装天生不孕症而提出离婚。 “你真的不想生个像我一样俊俏优秀的孩子?”外头一堆女人恨不得能为他生孩子,她怎么就这么不希罕他?真伤他的自尊心! “生一个像你这样风流的孩子来危害人间?啧啧,这实在太造孽了。” “老婆,别这么无情,帮我生个孩子……”他犹不死心,伸手搂住她的腰,闻到她身上迷人的馨香,体内的情欲再度蠢蠢骚动。 “请你自立自强,发情不要发到我身上来。”她抓起他的双手,然后贴在他自己的胸前。 他翻了翻白眼。“生孩子这种事怎么自立自强?你当我是圣母玛丽亚?” 第五章 “这我才不管!”她警告地戳了戳他的肩膀。“不过你最好谨记自己的承诺,别再到外头搞七捻三。假如又给我招惹什么麻烦,害我受苦,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听到没?” “是是是,从今以后我会乖乖当你的和尚老公,满意没?”娶到这么有个性的老婆,他也只能认栽了。 “太满意了。”她嘻笑,轻拍他的脸颊。“真乖啊!” 他不爽地嗤哼一声,既然欲 望得不到抒解,只好滚回房里自哀自怜了。 周末夜,符文森专程莅临参加弟弟投资经营的高级酒吧所举办的开幕派对。 由于符子雄的职业为电影导演,交游相当广阔,故前来庆贺的宾客大多为演艺圈人士和政商名流,场面十分浩大,热闹非凡。 符文森在人群中找到弟弟的身影,迈步朝他走了过去。“嘿,小子!” “哥,你来啦!”兄弟俩已经好一阵子未见面,符子雄满脸兴奋笑容。 “恭喜啊!祝你店里的生意兴隆。”符文森笑着拍了下弟弟的手臂。 “谢啦!”符子雄的目光在他身后搜寻。“大嫂没跟你一块来?” “她责任重大,今晚要忙着悬壶济世。”提及这个能干的牙医老婆,符文森可是与有荣焉。 “那正好,大嫂没来,今晚你就能尽情玩乐了。”符子雄手臂搭住哥哥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为了孝敬你这个大哥,今晚我还特地邀请了许多漂亮的女明星和女模特儿过来,你看看喜欢哪一个?我来帮你牵线。” “太好了!”符文森眼中闪过狩猎的兴奋光芒,但一思及汪可蕾,旋即改变主意了。“唉,不行,我已经答应了老婆要戒色从良。” “戒色从良?”符子雄不以为然的哼笑。“风流乃是男人的天性,戒什么戒?白白虐待自己而已。” “没办法,你大嫂凶起来非常吓人。”其实他是不忍心再见汪可蕾因其它女人的骚扰而饱受痛苦。 “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符子雄拍拍胸脯保证。 “还是算了,信守承诺才是真汉子。”符文森拒绝诱惑。“我只要享享眼福就行了。” “大情圣竟然变成了惧妻小男人?嗤,真可怜啊!”符子雄同情地摇头叹气。 符文森没好气的赏他白眼。“别再刺激我了,快去招待你的客人。” “你先慢慢欣赏美女吧,等一下有空我再过来。”符子雄走向其它宾客。 符文森从经过的侍者手中接过香槟,浅啜了一口,然后悠哉地在酒吧里闲晃,他高大英俊的外型登时引来在场不少爱慕者的目光。 一名年轻甜美的美女冷不防的迎面撞了上来,连带不慎撞翻他手里的香槟。 “噢,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马上从晚宴包取出手帕,擦拭洒到他衬衫上的酒液。可是她的动作慢条斯理,像极了饱含挑逗的抚摸,丝毫没有肇事者应有的慌张。 “不要紧。”他抓开她的手,一抹了然的笑意自眼底一闪而逝。“正妹不管做了什么事,永远都是对的,我不会责怪你。” “哗,这么会甜言蜜语?!我们女人最怕你们这种男人了。”美女被哄得心花怒放,笑靥灿烂。 “你错了,爱说实话的男人才可爱。”他深邃迷人的眼睛朝她笑眨了一下。 美女被电得怦然心动。“我是姚若彤。” “我知道,你是目前香港影坛中最炙手可热的女演员。”媒体三天两头便报导有关她的新闻,遂他对她的印象十分深刻。 “我该如何称呼你?”姚若彤因这英俊的男人识得她,而感到开心与骄傲。 “我叫符文森。” “你也姓符?”她诧异。“那你和符导演是什么关系?” “子雄是我的弟弟。” “原来你们是亲兄弟,难怪我总觉得你们长得有点相像。”姚若彤继续打探他的资料。“符先生目前在哪高就?” “我在富东金融财阀担任总经理一职。”符文森递名片给她。 富东金融财阀? 对了,她记得之前符子雄稍微向她聊过,这间公司是他父亲一手创立的,不过由于他无心从商,最后不惜违背父亲的心愿,毅然决然的投入电影行业。 这么看来,在富东金融财阀里工作的符文森,将会是未来的继承者啰?她内心一阵窃喜。 “这里人多嘴杂,我们不如换个地方好好聊一聊。”姚若彤靠近他,裹在低胸小礼服下的双峰紧贴他的身体,带着明显的性暗示。 “这么诱人的邀请,我很想答应,不过……”符文森一笑,推开她。“很抱歉,我怕我老婆会杀了我。” “你结婚了?!”姚若彤惊愕。 “是的!” 其实仔细想一想,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名草有主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倒不成问题,只要她耍一耍手段,再加上她出众的美貌,照样有机会将这个超级钻石男抢到身边来。 姚若彤迅速恢复镇定,纤纤食指诱惑地在他的心口处画圈圈。“每天都面对同一个女人,不觉得无趣吗?” “当然不,我老婆不只有趣,还可爱极了。”这可是他的真心话!比起外头一些心机深沉的贪婪女人,性格率直的汪可蕾确实相当讨人喜欢。 “是吗?”姚若彤还想出招勾引,可惜这节骨眼符子雄却煞风景的跑了过来。 “不好意思,得打断你们了。”符子雄歉意地向姚若彤点了个头。“哥,我介绍几个新朋友给你认识。” “好,走吧!”符文森跟着弟弟走开。 这一整晚,姚若彤饶富兴味的目光始终紧紧追随她的新猎物。 直到凌晨三点多,派对才结束散场。 一票宾客都喝得醉茫茫的,就连符文森也醉到连路都走不稳。 于是,符子雄吩咐店里的一名男员工帮忙送符文森返家。 当男员工将符文森送上他自己的朋驰跑车时,姚若彤突然冒了出来。 “把他交给我吧!” “啊?可是……”男员工犹豫。 “放心,我和符先生是好朋友,我一定会把他安全送到家。” 姚若彤直接夺过男员工手中的车钥匙,然后迅速上车,载着符文森离开。 “你是谁?”瘫在副驾驶座上的符文森已然醉眼昏花,连她都认不出来了。 “我是姚若彤,现在要送你回家。”她斜觑他一眼。 “家?我家在……噢,对了,左转,直走,再右转……”他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伸手乱指一通。 她没理他,自作主张的将车子驶往自己的住处。 没多久,车子在一幢豪华别墅前停下,她吃力地扶着半醉半醒的符文森进屋,将他送上她的床。 一沾上柔软舒适的床褥,符文森旋即沉沉酣睡过去。 “符文森啊符文森,我就不信凭我的魅力迷不倒你……”姚若彤轻抚他俊魅的五官,不禁心荡神驰,主动亲吻他的唇。 符文森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 彷佛有人拿着槌子在他的脑中狠狠敲打,痛得他抱头呻 吟。 “我帮你泡了一杯解酒茶,快喝了吧!”一直守在一旁的姚若彤,实时奉上一杯热茶。 “你怎么会在这?!”符文森神情错愕,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置身陌生的环境。“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我家。昨晚你喝醉了,我不晓得你家在哪,只好带你回来了。”她说的是实话,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也舍不得送他回家。 “怎么会是由你送我?”他依稀记得昨晚是符子雄托职员送他回家,但后来发生什么事他就想不太起来了。 “喜欢你,自然就想热心帮助你啰。”她媚笑,将解酒茶往前一递。“先喝了吧,免得凉了就不好喝了。” 符文森一口都没喝,直接跨下床。“我的手机和车钥匙在哪?” 她归回他的物品,顺便递给他一张写着手机号码的纸条。“有空记得打电话给我喔!”她笑着亲啄他的嘴唇一记。 符文森没有允诺什么,疾步走出屋子,一面察看手机,发现好几通未接来电都是汪可蕾打来的。显然他一夜未归,害她担心了。 他连忙回拨电话,向她报平安。 等了三天,始终没有等到符文森的电话,姚若彤按着名片上的电话打到公司找他,秘书却总是推说他不在。 头一次遇到这么不在乎她的男人,她郁闷得要死,趁着没有工作的时候在家苦思该如何将这枚钻石男钓上手。 晚间,她的经纪人陈薇突然气冲冲的冲到她家中。 “姚若彤,之前我不是已经警告过你谈恋爱要低调小心吗?” “发什么神经,谁说我谈恋爱了?”姚若彤不耐烦地白她一眼。 “不然这是什么?!”陈薇扔了一迭照片给她。 姚若彤一看到照片,表情马上丕变。 她被偷拍了! 她在酒吧里勾引符文森、她带符文森回家过夜、隔天符文森从她家中离开的画面统统都被清楚拍摄下来了。 “刚才苹果报的李慧记者拿这些照片来找我,她说经过查证,这个男人叫符文森,身分是富东集团的大少爷,更重要的一点,他是有妇之夫!”陈薇激动地咆哮。“你的脑袋是不是坏了?没事干嘛去招惹有妇之夫?你知不知道这桩丑闻一曝光,你多年苦心经营的清纯玉女形象全都毁了!” “用钱把消息压下来就好啰,以前不都是这样吗?”姚若彤真受不了她的大惊小怪。 “上个月,你嫌这位记者把你的照片拍丑了,在厕所里故意绊倒她,害她的额头缝了好几针,她到现在仍对你怀恨在心,巴不得能将你所有的糗事都公诸于世,怎么可能愿意接受你的收买?” “说得也是,那女人一定会把我骂得很难听……”意识到事态严重,姚若彤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明天绯闻一刊登出来,你的人气一定会有所下滑。还有一些准备找你代言的广告商,也可能因为你的形象受损而打退堂鼓。” “不行,我绝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不然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你和有妇之夫一起过夜的照片都被拍得清清楚楚了。” 姚若彤想了一下。“这样好了,我们就对媒体宣布说,我和符文森相识得比他老婆还早,当初是他老婆强行介入我们的感情,我才会被迫和他分手。如今是符文森对我难以忘情,才会主动和我旧情复炽。而且,他和他的老婆正在办理离婚手续,他还准备在三个月后和我结婚。” “若用这个说法,对你的指责声浪应该会少一点。而且你的影迷们会更加同情你,反而去指责他老婆才是真正的第三者……”为了保护公司的摇钱树,陈薇赞同她的方法。“好吧,我们就先下手为强,等一下我就先把你和符文森要结婚的消息用传真发给各家媒体。” “嗯。”姚若彤阴险地笑了。 假如能藉这个机会害得符文森和他老婆失和,她就可以趁虚而入,接近符文森了。 汪可蕾气炸了! 一看到媒体刊登出符文森与姚若彤的绯闻,她立即向诊所告假,气急败坏的冲往符文森的办公室。 第六章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用力将报纸扔在他身上。 符文森表情异常严肃,先起身去关门,阻挡外头职员们好奇的窥视。 “我不答应帮你生孩子,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她咆哮质问,气红了双眼。“既然你已经准备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混蛋!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你害我成为众人眼里的大笑话了!” “那不是真的。”符文森头疼,揉了揉太阳穴。 光是一个早上,就有一堆亲友兼媒体记者来追问他是否离婚了?是否准备和姚若彤结婚?烦到他的脑袋都快爆了! 他甚至还因这桩丑闻,而遭到双亲重重训斥。 “你们都被拍到一起过夜了,你还想否认?” “那一晚子雄的酒吧开幕,我是第一次遇到姚若彤,只和她闲聊了几句。后来我不小心喝醉了,直到隔天醒来,才发现原来是她把我带回家了。”他正色解释。“不过你放心,我和她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事也没发生。” “如果你们是清白的,为什么她要向媒体撒谎?” “或许她认为因此害得我们夫妻失和而离婚,她便有机可乘了。” “是吗?” 他因她的怀疑而感到有点受伤。“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你应该相信我,我从未欺骗过你。” 汪可蕾沉默了。 这些年来,每当他惹了麻烦,从不会推诿责任,甚至很快就会向她道歉。这回他说的话,确实很有可信度。 “只有我相信你没用,外头的人都把这件绯闻当真了。”她为人好面子,相当在意外界的评论。 “放心,这件事我来处理,相信很快就会落幕了。” 接下来,符文森透过律师向外界发表声明,澄清这桩绯闻只是子虚乌有的谎言,打算对姚若彤提出毁谤名誉的控诉。 结果过没多久,却突然惊传姚若彤自杀未遂的消息,丑闻风波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 许多网友猜测姚若彤是因受不了符文森的负心对待,才会一时想不开。 也有一些网友跳出来爆料这三位当事者大大小小的秘密。 男主角符文森首当其冲,被指为无可救药的风流大少,过去的一些风流韵事都被加油添醋的揭发出来。 还有一位自称是汪可蕾的远亲更惊人爆料,指出他们两人的婚姻毫无感情基础,当年汪家因为贪财,不惜将自己的女儿当成货物般的卖给符家。 所有难听的舆论排山倒海而来,周围的亲友和同事亦对汪可蕾与符文森议论纷纷,轰得他们夫妻俩百口莫辩,毫无招架之力。 姚若彤更是火上添油,经常故意在自己的官网上用隐晦的文字诉苦,以博取大众的同情。 粉丝们不解真相,因盲目护主而群起激愤,拼命攻讦抢了姚若彤心中所爱的汪可蕾。 有些年幼无知的粉丝甚至找到她就职的牙医诊所,对她出言辱骂,让她在同事面前出尽洋相。 更过分的是,还有偏激的粉丝匿名寄给她一个浑身染血的布娃娃,恐吓意味浓厚。 连日来承受莫大的压力,终于让汪可蕾忍不住崩溃了。 她独自关在房里痛哭一天一夜,再出现在符文森的面前,眼神净是前所未有的冷冽恨意。 “我、要、离、婚!”她咬牙一字一字清楚告知,而不是征求他的意见。 “可蕾,你要知道这是不可能……”看见她哭肿的双眼,符文森极为心疼。 “不离婚,你就准备帮我收尸!”她口吻无比绝决。 “汪可蕾,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话?”他怒声咆哮,气她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 “我很清醒。”她挑唇冷笑。“蠢了四年多,此刻我才终于明白,离开你才是我唯一的活路。” “在我身边真的这么痛苦?”他心口窒疼了起来。 “是的!”她神情倨傲,毫不退让。“你要不就放我走,要不就看着我死。” “你……”符文森无力地抹了抹脸,不得不妥协了。“好吧,要离婚就离婚。” “别想随便敷衍我。” “我从不会敷衍你!”他格外认真地注视她。 “关于要赔偿你父亲的违约金,我会想办法……” “不必了,所有的后果由我一力承担,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他是个不称职的丈夫,自结婚以来,带给她无数的痛苦。他最后能为她所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他毫无犹豫的决定令汪可蕾感到震撼。 他明明很清楚离婚之后,他将会被踢出符家,失去一切的荣华富贵,可他仍然答应她的要求,甚至还愿意为她扛起赔偿之事…… “我不会感激你,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她冷冷撇开脸,不想被他察觉她内心的动容。 “是的,所以我即将得到报应了。”符文森苦笑。 她默然,迈步想走开却猝不及防的被他拥抱入怀。“你干嘛?放开我!” “奇怪,怎么还没分开,就开始想念你了?”他沙哑呢喃,百般怜惜又不舍地轻抚她的头发。 她心扉悸动,涌起酸涩的情绪,眼眶也悄悄晕红了。 汪可蕾终于如愿以偿和符文森正式脱离夫妻关系了。 由于符文森对她心怀愧疚,遂大方地将现居的豪宅过户给她,另外还给了她一笔为数不小的赡养费。 当他独自搬出去后没几天,汪可蕾突然按到符母的电话,指责她害惨了她儿子。 那时候她才知道符文森为了代她赔偿违约金,不惜赔上了自己全部的积蓄。 可因为那一笔违约金的数目实在太庞大了,即便他付出所有,仍不足以完全偿还。 后来还是符母出面说情,符父才不再追究违约金的事。 但对于儿子贸然离婚和闹出丑闻使家族蒙羞,符父怎么也难以原谅,气愤之下不只将他革职,还将他逐出符家。 自此之后,符文森便彻底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汪可蕾以为所有的厄运终将随着离婚而结束,实则不然。 他们离婚的消息不小心流传出去后,姚若彤的粉丝在网上大肆欢庆她终于被甩了。 而符文森过往的一些情妇甚至还特地打电话来幸灾乐祸,奚落她一番。 时间如水般流逝,转瞬间半个月过去了,姚若彤因拍戏的关系而暂时离开台湾,人们也逐渐对这桩绯闻失去兴致,她的生活才得以恢复平静。 享受平静的同时,却也让她感觉寂寞。 每天下班回到家,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吃饭、看电视、喝酒,再也没有人听她抱怨日常琐事,安慰她差劲的情绪或是陪她分享开心的事。 一个人面对空荡寂静的大屋子,孤单凄凉的感觉如重石般沉压在心头,郁闷得她快窒息。 于是她养成了一个好习惯,每当她待在家里的时候,便会不断重复播放手岚葵的音乐。这位日本女歌手纯净剔透的歌声,具有一股抚慰人心的温暖力量,稍稍抒解了她内心的忧郁。 不过也有一个坏习惯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养成,每日深夜她总喜欢跑到符文森住过的房间发呆,然后陷入感慨的无穷回圈中。 他把她害得这么惨,照理说她应该痛恨他一辈子的。 可是,她竟想念他。 这么久没有他的音讯,她甚至担心他,不知他过得好不好?他为她赔光了全部的积蓄,不知他有没有钱生活?他这个人挑剔得要命,对生活一向有着超高品质的要求…… 唉,不行!她不能再放纵自己思念他,他们已经离婚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牵连,她应该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 汪可蕾下定决心,旋即起身离开符文森的房间,落上锁,避免自己下次又冲动地跑了进去。 她走回客厅,准备关灯回房睡觉。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接着门板慢慢被推开,消失好一阵子的符文森缓步走了进来。 汪可蕾呆愕,与他面面相觑。 “好久不见!”他扯唇肆笑,还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她尚在傻愣状态,不禁怀疑这是否为一场幻梦。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那张熟悉的英俊脸庞稍微晒黑了一点,体格精瘦了一点,一头浓密黑发……不见了? 他、他、他怎么变成光头啦? “怎么一阵子不见,整个人就变得傻呼呼了?”符文森靠近她,担心地摸摸她的脸颊。“你瘦了不少,平时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你来干嘛?”她回神,迅速拍落他的手。 “回家呀!”他微笑。 “我们已经离婚了,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她板起脸孔提醒,内心却因他的意外出现而激动不已。 “说得也是。”他又咧着笑,厚着脸皮要求。“那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份上,麻烦你收留我吧!我现在身无分文,无处可去。” “会有今天的局面,全是你自作自受,别想赖着我!”想起过去他带给她的灾难,她心中不禁又窜起怒火。 “我知道自己错了,所以这阵子我都待在中部的一间寺庙里吃斋念佛,彻底反省自己的过错。”他鼓起勇气剃光头发,就是立誓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是吗?”她很讶异他会做出这种事,实在太不符合他时尚雅痞的style了。 “可蕾,原谅我,让我继续住在这里好吗?”他低声下气的恳求。 与她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心里好像缺了一块,总感觉空空的。后来实在忍不住对她的思念,他才决定回来找她。 “休想!反正你都剃了光头,不如再去补烫戒疤,直接出家当和尚算了。”她讥讽道。 “可蕾,拜托别这么狠心……”虽然早已预料到她不会轻易原谅他,但他还是避免不了的沮丧起来。 “我如果真的狠心,就会先拿菜刀把你肢解了,最后再扔到垃圾场去。”她咬牙切齿。 “你还是一样幽默爱开玩笑。”他干笑,揉乱她的头发。 “滚出去!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她夺走他手中的钥匙,然后使劲将他推出门外,重重关上门。 啾啾啾啾啾……他不死心的在门外猛按门铃。 “烦死了。”未免继续遭受噪音骚扰,她索性拔去电铃的电线。 室内恢复一片宁静,她背靠门板,真实的情绪却在心底油然发酵。 他安然无恙的归来,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她不得不承认,这瞬问甚至还为此感到有一点点的欢喜。 由于符文森的突然出现,害得汪可蕾整夜心烦意乱、辗转难眠,直到清晨才体力不支的昏睡过去。 她在睡梦中无意识的按掉设定好的闹钟,待整个人彻底惊醒过来,距离上班的时间只剩二十分钟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和换衣服,然后抓着皮包,匆匆忙忙的冲出门。 “啊——”一时不察,她被门口的不明物体绊着,整个人往前扑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伸出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腰,将她拉入怀里。 第七章 “小心点啊,老婆。”符文森惺忪的脸庞带着慵懒笑意。 “别乱喊,我们已经离婚了。”她旋即从他身上跳了起来。 “啊,喊习惯了,忘了改口。”他跟着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你……就坐在门口睡了一整夜?”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没办法,我无处可去。”他唉声叹气,扮可怜。 “蠢蛋!不会去投靠你弟?”她忍不住骂道。 “他家那两个小鬼吵得要命,我才不想去自讨苦吃。”他还是喜欢赖着她,过去每天和她一起吃饭喝酒、闲聊玩乐的生活让他怀念不已。 “那麻烦你滚到别的地方去睡,别睡在我家门口,免得坏了风水。”一看见他,她就心烦。 “你上班快迟到了吧?”他看表,提醒她。 “噢,惨了!”没空再跟他瞎扯,她急忙冲入电梯,前往地下停车场。 偏偏在这个重要的节骨眼上,她的爱车却怎么也发动不了。 她气急败坏的跳下车。 符文森正好跨出电梯,朝她走来。“怎么了?” “车子发不动。”她闷闷应声。 他打开车子的引擎盖,检查了一下。“电瓶没电了。” “该死!”她从车里抓了皮包,就想往外冲。 “这里不好叫计程车,我载你过去比较快。”他伸手将她逮了回来,走往一旁的奔驰跑车。 她本想拒绝,但一想到今早有场重要的会议,只好从善如流的跟着他上车了。 他迅速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前往诊所。 “你没吃早餐吧?要不要顺路买一下?” “不用了,早上的会议很重要,不能迟到。”她焦虑地频频看表。 “知道了。”他踩油门加速,快速将她送达诊所。 下车之前,她递给了他两张百元纸钞。“当作车资,以后我们互不相欠,别再有任何牵扯。” “一大早的,你真会惹人伤心。”他苦笑。 她不理他,迳自下车冲入诊所。 “汪医生,院长和其他几位医生已经在会议室等你开会罗!”柜台的护士知会着。 “知道了,我马上去。”汪可蕾疾步走进会议室。 四十分钟之后会议结束,当她回到办公室,却赫然发现桌上放了一份总汇三明治、一份生菜沙拉和一杯冰奶茶。 “我桌上的早餐是谁送来的?”她走出办公室问护士。 “对面早餐店的小弟,不过他倒没说是谁付钱买的。我猜,有可能是汪医生的爱慕者吧!”护士笑道。 汪可蕾接着返回办公室,坐下来仔细一瞧,才见到塑胶袋里放着一张字条,上头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 好好享受丰富的早餐,别饿坏了!真心从良的前夫 “以为一份早餐就能求得我的原谅?哼,想得美!”她用力揉烂纸张,随手扔入垃圾桶。 原先她也想连早餐一起扔了,但又觉得太浪费食物了,加上她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索性就大肆吃了起来。 但碍于面子问题,她又不想被符文森发现她这么不争气地接受他的好意,于是,她传了一封手机简讯给他。 早餐我扔了,快滚出我的生活,去当你的和尚吧! 三分钟后,他回传讯息了。 撒谎是不良的行为,吃完记得要擦嘴。 这家伙还真聪明啊……不,或者该说是他太了解她的性格了,甚至连她喜欢吃什么都记得相当清楚。 严格说起来,他为人还是挺不错的。 她感觉自己的心墙正逐渐崩塌中…… “啊,汪可蕾,你究竟在想什么?”她赫然惊醒,握拳轻敲自己的头。“要记取教训、要记取教训,绝对不能心软原谅那家伙!” 今晚没有门诊,汪可蕾傍晚六点就下班了。 她踏出诊所,准备招唤计程车回家。 一位气质儒雅的男人同时从隔壁的商业大楼走出,一看见她,便迅速走过来打招呼。“汪医生!” “咦,古先生,你已经从英国出差回来啦?”汪可蕾扬起友善的笑脸。 眼前这男人叫古廷维,年长她六岁,是一家广告设计公司的老板。由于他与雅美牙医诊所的院长为多年好友,只要有空就经常跑到诊所泡茶闲嗑牙,故诊所里的员工对他都十分熟悉。 “是啊,昨晚刚回来的。”古廷维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关心问道:“关于你的事,我全听说了,你最近还好吗?” “嗯,还不错,谢谢关心。”汪可蕾笑得有点尴尬。 “晚餐吃了吗?” “还没呢,打算回家随便煮泡面来吃。”现在只剩她自己一个人吃饭,很懒得讲究了。 “最近我和朋友一起投资开了一家法式餐厅,不晓得你肯不肯赏脸,一起去试试菜色?”一直以来,他对高雅美丽又爽朗大方的汪可蕾颇有好感,但可惜碍于她已婚的身分,他无法展开追求。如今既然得知她已恢复单身,他当然不想再错过她了。 “法式料理啊!好啊,我好久没吃了。”她满心欣喜,马上答应了。 “那我们走吧!”古廷维领着她走往停车处。 这时候开车来接她下班的符文森,恰巧撞见她与一名陌生男人有说有笑的一同上车离开的画面,不禁满腹疑惑。 那男人究竟是谁? 他们两人离婚才没多久,她这么快就找到第二春了? 符文森心中很不是滋味,顿时有种被抢走心爱玩具的感觉。 钥匙被汪可蕾没收,符文森回到家却不得其门而入,索性坐在大厦门口的阶梯上一边抽烟,一边等她回来。 如今他才知道原来等待是一种可怕的煎熬。 他等了将近五个钟头,就仿佛等了五年似的漫长。 已经深夜十一点了,居然还不见她的人影,她的手机也一直拨不通,他的情绪益发焦虑,不禁开始胡乱揣想…… 莫非今晚她打算和那男人在外头过夜? 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这么亲密了吗? 一思及她和其他男人亲热的画面,他的胸口莫名揪痛起来。 就在他差点大暴走的时候,她终于回来了! 一辆黑色凌志轿车缓缓停在大厦前,汪可蕾与古廷维一同下了车。 他们两人面对面谈话,一时没有留意到站在圆柱后方的符文森。 “谢谢你今晚陪我吃饭,还给了我们餐厅一些新菜色的建议。”古廷维脸上洋溢愉悦的笑容,让符文森瞧了顿觉好碍眼。 “你太客气了,应该是我谢谢你的招待才是。”汪可蕾回以笑容。“下次若有机会。换我请你吃饭,礼尚往来一下。” “好啊!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上楼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好的,回去开车小心。”汪可蕾目送古廷维开车离去之后,才转身走往大厦的大门,却突然被冒出来的符文森吓了一跳。 “看来你的约会很愉快嘛!”他似笑非笑,眼神蕴藏阴骛的护意。汪可蕾被他瞪得心虚莫名,有种她背着他红杏出墙的尴尬…… 不对!他们已经离婚了,她与友人正常吃饭约会,又不关他的事,她根本没必要心虚啊! “是挺愉快的。”她展露一笑,扬手向警卫室的警卫打了声招呼,警卫马上开启大门让他们进入。 “那男人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他脸色不由得阴沉了几分。 “我们院长的朋友。”她走入电梯,他随后跟进。 “做什么的?” “广告设计公司的老板。”她按下楼层键。 “年轻有为,不错嘛!”他语气超酸的。“你们在交往?我们才刚离婚,你就这么急着找第二春?” “我和他只是……”她猛然意识到不对劲。“等一下!我们离婚了,我没必要跟你解释这些吧!还有,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不要再来缠着我了!” “我……”是啊,他现在还是带罪之身,没得到她的原谅之前,他不能太嚣张!符文森的气势旋即软了下来。“早上我已经帮你的车子送去换电瓶了。”他把她的车钥匙还给她。 “多管闲事!”到了十六楼,她走出电梯,掏出钥匙开门。 他想跟着进屋,却被她挡住。 “你是要自己离开,还是要我用扫把赶你走?”她故意恐吓他。 “可蕾……唔!”他忽然弯身抱腹,一副神情痛苦的样子。 “少装模作样了,我不会上当的。”居然玩小孩子把戏!咳,太逊了啦! “我没装……是真的胃痛……”他脸色逐渐发白,浑身冒出冷汗,胃部的阵阵痉挛痛得他忍不住发抖。 “你一向身强体健的,怎么会突然胃痛?”她褪去嗤笑,有点被他的模样吓到了。 “为了等你回来,我还没吃饭……”加上看见她和那男人幽会的画面,他的情绪受到严重刺激,当然也会连带影响到生理反应了。 “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不会照顾自己,真笨!”她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见到他如此难受,也只好暂时放下恩怨,搀扶他入屋,并让他坐在沙发上休息。 她紧接着去找出胃药给他。“先吃了吧!” 他喝口水,吞下药丸。 “你等着,我去煮面给你吃。” 他拉住她,语气虚弱地要求。“我要叉烧味噌拉面,不要阳春面……” “去你的!当我这里是餐厅?还点餐咧!”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走往厨房。 不到半个钟头,她端了一碗香喷喷的味噌拉面出来。 “没有叉烧,要吃不吃随便你。” “你特地为我煮的,我当然要吃了。”他先喝了几口热汤,待舒缓胃部的不适,才接着吃起拉面。 “吃慢点,免得胃一下子承受不了。”她忍不住提醒。 “知道了。”她的关心犹如蜜糖,甜暖了他的心,先前的郁闷之气瞬间消散不少。 她留他在客厅吃面,自己则回房卸妆洗澡。 为了不想太快被赶走,符文森果然慢条斯理的吃着面。 但他的动作也慢得太离谱了,一个钟头之后当汪可蕾洗完澡出来,他居然还没吃完。 “你不能吃快一点吗?”她受不了的皱眉。 “是你自己叫我吃慢一点的。”他笑得一脸无辜。 她翻了翻白眼,忍住气。“好吧,那麻烦你端着面出去“慢慢地”吃吧!” “该死!又开始痛了……”他脸色大变,搁下碗,一手压着胃部。 “不要装了!这次我不会相信了。” 他出其不意的伸出手,然后使力将她拉入怀里。 “喂!你想干嘛?放开我!”她跌坐他双腿上,挣扎着要起来。 他双臂紧紧圈住她,叹了一口气。“可蕾,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究竟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 “其实我没这么重要,你不需要低声下气的来讨好我。”挣脱不了他的蛮力,她索性放弃。 “不!对我而言,你非常重要。”他深深凝视她,眼中有着炽热的异样情愫,“这阵子和你分开,我很想念你。我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缺了一角的拼图,一定要有你,才会真正的完整。” 她怔住,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电到,酥酥麻麻的…… 第八章 “你……真恶心!别以为用这种肉麻话来哄我,我就会让你住下来。”她慌乱地回避他的视线,不想铍他看穿心事。 “我是真心的。”他语气好温柔,怜爱地细吻她的颈子。“我们一起相互扶持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 她耳根到脖子全都红到极致了,赧怒威胁:“符文森,马上放开我!你若再乱占我的便宜,这辈子我都不跟你说话了!” 他叹气,只好放开她了。 他松手的刹那,一股怅然的情绪自她心底油然窜起。 “不想起来?那我继续抱罗!”他一脸可恶笑意。 她用手肘撞了他的肋骨一下,才起身远离他。 “你和姚若彤的事解决了吗?” “关于控告她毁坏名誉一事,我全交由律师处理了。” “就算告赢她又能如何?说不定只会更加激怒那些支持她的粉丝,我们俩的生活又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想起那些盲目粉丝的恶言批评与恐吓举动,她仍然余悸犹存。 “我不想再和你扯上关系了,你走吧!” “为了一群陌生人,你就要永远和我保持距离!这样的死法,我无法接受。”尤其发现自己真心爱上她之后,他更不想再放开她了。 “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然呢?” “我不爱你。”她承认自己对他的感觉有点特殊复杂,但她还难以理清那究竟是友情或是爱情…… “你爱刚才那个男人?”他眸色阴晦,因她果决的回答而心痛得要命。她想了一下,诚实回答。“感觉还不赖,若有机会,可以试着发展看看。” “不会有机会的。” “有没有机会,是由我来决定,不是你。”可恶!他凭什么以为能操控她的人生? 她与他四目相瞪。“是吗?”他邪恶一笑,笑得她满心不安。 “啊——符文森,你这个王八蛋,快点放开我!” 汪可蕾坐在沙发里,双手和双脚铍粗绳紧紧缚住,难以自由行动,只能气得拔声尖叫。 这家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竟敢把她当成犯人似的对待! “不好意思,我不想放。”符文森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脸上净是可恶的坏笑。 “妈的!天杀的混蛋!该死的野蛮鬼!”她气炸了,再也顾不得良好的修养,怒声爆出脏话。 “除非你先答应我,别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他开出条件。 “一个大男人用这种烂招来威胁我,你不觉得丢脸?” “我承认自己的作法是有些卑劣、幼稚,但没办法,非常时期就要使用非常手段。” 他其实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在她和那男人交往之前,抢得先机,设法让她爱上他。 “就算我不和古先生交往,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在你眼里,我真的这么差劲?”他一阵心酸,双眸微微泛红。 他一向潇洒不羁,她从未见过他因哪个女人而落寞伤心,可是如今他居然为了她,显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一阵不忍,控制情绪冷静下来之后,坦承自己真实的想法。 “你不差劲,你是我见过最棒、最有魅力的男人了。只是你惹不太多风流债,若当你身边的女人,心理压力会很大。” “好吧,那撇去这个原因不说,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了,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喜欢的感觉?是超越友谊的那种喜欢。” 或许她对他还不到爱的程度,那么喜欢呢?只要她对他有一点心动的喜欢,他们彼此之间就有希望了。 她缄默,心绪百般翻腾。 “为什么不回答?”他悬着心等待她回答,紧张到手心冒汗。 “好像……”她歪着脑袋,认真思索。 “嗯?”他屏着呼吸,紧紧注视她,不想错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反应。 “我不知道。”她给了一个让人跌破眼镜的答案。 “你这么聪明,都能够当上医生了,怎么连自己喜不喜炊我都不知道?”他被她打败了。“难怪有人说高智商的女人都是情感低能儿。” “呋!你才低能啦!”她被嫌得很不服气,抬起双腿踹了他一下。 “这一点我比你强多了,认识这么多女人,我还是很清楚知道自己只对你情有独钟。”他为此深深自豪。 “拜托!爱情是感性的,不是依靠理性就能分析清楚的好吗?我们在一起将近五年,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朋友看待,我自然是喜欢你的,但我怎么能够确定这是爱情的喜欢,还是友情的喜欢?” “那么,我们一起来寻找答案吧!” “没必要。” “姚若彤的事,我会想办法彻底解决,绝对不会再让悲剧重演。”他明白她心中的顾忌。 “有这么容易吗?”汪可蕾才没这么乐观,目前姚若彤不在台湾才会风平浪静,若等她回来,得知他们离婚后又有来往,搞不好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这些事先别想了,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确认你的心意。”他双手一拍,自作主张的下了决定。“好,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就继续住在这里了。” “谁跟你说定了?我可没答应你!” “你现在是我的俘囚,可没资格提出异议。”他扬唇邪笑。 “喂,你这样算是非法禁锢人身自由,要坐牢的。”她尝试要挣脱手脚上的粗绳,但无奈他绑得死紧,她不只徒劳无功还弄疼自己。。 “那你报警吧!”他抬起刚毅的下巴,点了点桌上的无线电话。 “无赖!”她啐骂,根本拿他没辄啊! “好了,时间晚了,该睡觉了。”他笑了笑,将她抱入房间。 “你不给我解开吗?”她躺在床上,举起被束缚的双手。 “还不是时候。”他才不傻,现在一帮她解开绳索,她肯定不会轻饶他,他也许再也没机会待在她身边。 “讨厌!”她瞪他。“我要睡了,你还不出去?” “一起睡吧!”他爬上床躺在她身边。 “滚下去,别老是想占我便宜!”她并着双腿使劲将他踹了下去。 “好好好,我出去。”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无奈一叹。 反正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金黄色的晨光淡淡洒入屋里,空气中飘散着咖啡和食物的香气。 汪可蕾被香味诱醒,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一张熟悉的俊脸率先映入眼帘。她神情恍惚,仍带着浓浓的睡意,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早安!”符文森神清气爽的蹲在床边,朝她露齿一笑。 她咕哝了声,闭上眼想继续赖床。 “还不醒吗?早餐都已经煮好了。”他动作温柔地拨开覆盖她脸庞的发丝。 “唔?上班……”她倏然吓得睡意全消,整个人弹坐起来。“糟糕!几点了?现在几点了?” “我已经帮你清好假了。” “什么?”她一愣。 “请了三天的恋爱假。” “恋爱假?搞什么鬼名堂?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帮我请假?”她忘记自己手脚被绑着,激动跳下床,却不慎摔进他怀里。 对于她的投怀送抱,他笑得可开心了。 “这样我们才有时间好好相处。”在她改变心意、愿意接纳他留在她身边之前,他不会贸然放她自由,以免错失了他们之间的机会。 “符文森,你真是越来越欠揍了!”她气得磨牙。“等我恢复自由了,一定会把你干刀万剐!”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只好一辈子都不放开你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混蛋!”她张嘴作势要咬他的手。 他及时缩手,抱着她进入浴室。 “需要我帮你刷牙洗脸吗?对了,还是要帮你脱裤子,好让你上厕所?”他挑起一抹佞笑。 “不需要!我只是双手被绑在一起,又不是被砍了双手,有些事情照样能做到。” 她红着脸,赧怒地甩上门。 梳洗完毕,她以蹦跳的方式来到客厅。 他马上走过来,将她拦腰抱起,放到餐桌前坐下。 “来,张嘴。”他切了一块热狗喂到她嘴前。 “哼!”她不屑地撇开脸,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发出如雷饥鸣,娇容旋即尴尬泛红。 “乖啦,别跟自己的肚皮过不去。吃饱了,才有力气跟我淡恋爱。”他笑哄。 “自作多情,谁要跟你谈恋爱?”她嘀咕。“叉子给我,我可以自己吃。” “不行,你只能接受我的喂食。” “连这个也要坚持,你会不会太无聊了?” “不无聊,我可是很享受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服务。” “既然你这么想当仆人,那我就成全你。”未免饿坏自己的身体,她只好妥协了。 “我要吃煎蛋,还要麦片土司……等一下,我要喝咖啡……吼,你是老头子吗?动作这么慢,我阿公都比你快……” 一顿早餐就在她的颐指气使之下结束了。 “面纸,我要擦嘴。”她以女王般的姿态命令。 “少用面纸,不要浪费地球资源。”他忽然倾身舔吻她的唇。 她瞠大双眸,吓傻了。 被迫放假,汪可蕾无所事事,打算这三天全都用来补眠。 可惜啊,符文森根本没这么好心放过她。 不顾她的抗议,他强势将她抱上车,然后驱车驶离台北。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她口吻带着满满的无奈,现在连骂他都懒得骂了。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干嘛这么神秘?”害得她都好奇起来了。 车子驶过雪山隧道,不到一个钟头便到了宜兰。 最后,他将车子停在山脚下的一幢日式别墅前。 “还记得这里吗?”他问。 “当然,这是我从你那里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看着熟悉的屋子,汪可蕾显得神采奕奕。 当初非自愿和一个不爱的陌生男人结婚,她的心理压力很大,在新婚之夜醉酒时曾哭着向他吐露她真希望能逃离家人,独自到其他城市隐居,不想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人生。 本以为他会把她的话当成醉言疯语,听过就算了,但没想到几天之后,他立即买了这间别墅送给她。 尽管事隔多年,她依然清楚记得当初他对她说:“我们彼此都是父母手中的棋子,我没有能力帮助你脱离婚姻的枷锁。但假如你感觉身心俱疲的时候,可以远离尘嚣,到这里来放松身心。” 那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他这个男人外表看似风流不羁,但其实心地很善良、很懂得关怀别人,她对他的印蒙也因而好转。 婚后,他们偶尔也会一起结伴到这里游玩。 只不过近一、两年来碍于生活忙碌,他们都抽不出时间过来了。 “我们进去吧!”他下车,抱她进屋,然后找出大剪刀剪掉她手脚上打着死结的粗绳。 “你不怕我跑掉?”她还以为他打算连续三天都绑着她呢。 “那到时我们只好来玩你跑我追的游戏,不过我人高腿长,相信很快就会胜出。” 他微笑,示意她别自费力气想逃走。 她耸了耸肩,反正她怀念这里,此刻也不想逃了。 第九章 她起身四处走动,发现屋里一尘不染。“这里怎么这么干净?还有其他人住吗?” “没有。不过我有请人每隔三天就过来打扫。” “没人住为什么还要打扫?”她纳闷。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想过来这里放松一下,不如随时准备好,等你过来就能住得舒服了。” 这时候她也发现到屋里所有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而且还摆放很多她漫看的书籍和影碟。然而,这些都是她前几年来时没有看过的,想必是他后来再为她准备的。 原来这些年,他都是这样细心为她设想啊! 她顿时感觉心暖暖的。 屋外隐约传来一群小孩玩闹的嘻笑声,她打开客厅的落地窗,落坐原木地板,跳望正在不远处踢足球的孩子们。 他跟着坐到她身边。 “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有一次我们到这里度假,和几个小学生一起踢足球,结果你踢出去的球不小心撞断其中一个小学生的门牙,人家妈妈还特地跑来训斥你一个钟头。”想起当日他不断道歉的窘况,她就觉得好笑。 忆起糗事,符文森不禁哑然失笑。 “最离谱的是,那个妈妈还说她儿子的兔宝宝门牙很有纪念价值,要我们两人去捡回来。本来我们只想赔医药费就好,那个妈妈居然带全村的婆婆妈妈来围剿我们,不许我们离开,吓得我们两个就像疯子一样,一人拿着一支手电筒整夜在操场上拼命找门牙。” “哈哈,是啊。”她取笑地睨他一眼。“当时找好久都找不到,你还很白痴的考虑要不要撞断自己的牙,拿去赔给那对母子咧。” “幸好你眼尖,最后有找到那颗牙,我们才能平安离开。”他还记得当她找到牙的时候,他们两人还兴奋到相拥欢呼,真的有够愚蠢。。 “当初遇到这种鸟事,一直觉得好丢脸、好狼狈。可如今嘲回想起来,却又觉得太有趣太好笑了。”她抹抹眼角,笑到流泪了。 “我很高兴关于我们过去相处的点滴,你都没有忘记。” “我聪明嘛,记性好罗。”她扬唇一笑。 再者,除了她父亲以外,他是唯一和她相处这么多年的男人,许多事情不是这么容易遗忘的。 她笑起来的时候,双眼晶灿发亮,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美得他无法转移视线。 “你不只聪明,逐非常美丽!”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触碰她的脸庞。 “我知道,大家都这么夸奖我。”她故意说笑,以掩饰内心的赧意。 他满脸宠溺微笑,轻轻抚着她的眉毛、眼睛和鼻子,最后摸上她樱红的嘴唇,流连忘返。 夕阳余晖洒落周围,他们彼此互相凝视,全世界仿佛在这刹那安静了,氛围弥漫浪漫的暧昧。 他炙热无比的眼神教她心乱如麻,慌得想逃开,但还不及付诸行动,双唇便被他紧密覆盖住。 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他,但不知怎地,她根本做不出这个举动,反而缓缓闭上了双眸。 她没有拒绝,益发助长了他的勇气。 他轻捧她的脸庞,反覆辗吻柔软的唇瓣,舌头撬开贝齿,然后滑进去缠绕香舌,尽情地采撷甜蜜。 此时此刻,她的世界只剩他的存在,她不管脑中正在咆哮呼喊什么,只是凭着原始的本能反应去热吻他。 情欲的热浪席卷而来,他将她压倒在地,绵密的吻由她的唇往下游走,盘旋在性感的颈项与锁骨之间。 “可蕾,可蕾,我爱你。” 他沙哑的声音似爱抚的滑过她心扉,漫起阵阵颤栗。 他一只大手悄然溜入她的衣服里。 欲 望逐渐高涨,他开始顶撞着她,一次比一次的用力。 不是真实的做 爱,但她却浑身酥麻了,一种空虚的感觉自体内蔓延而出。 她期待,他满足她。 她修长的双腿圈住他的腰,整个人弓身迎向他,无声索讨他的救赎。 “哇哈哈哈哈……” “叔叔、阿姨羞羞脸……” 屋外顿时传来一阵阵孩童的爆笑声与尖叫声。 他们猛然停住动作,怔怔对视,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彼此只发现对方迷蒙的双眼里染着同样的欲 望气息。 屋外笑声不断,激 情嘎然冷却。 这下子,汪可蕾终于惊醒了。她懊恼地气咒了声,紧接着使劲推开他,拔腿躲进房里。 符文森抹了抹脸,因欲 望未得抒解而懊恼呻 吟。 “这群该死的小鬼!”他大步跨出屋子,居高临下的瞪着站在矮树丛前的几个小学生。“你们在这做什么?” “叔叔好色喔,欺负阿姨……” 一群小孩看着他,不停咯咯笑,每张童稚的脸庞都写满看笑话的神情。 “咳!”符文森尴尬一咳。“你们不懂,这是大人间恩爱的表现。” “叔叔,亲亲的感觉是什么?”一名小女生举手发问。 符文森摸着自己的唇,笑了。“幸福的感觉。” “幸福是什么?” “就像……吃棉花糖的味道。”符文森掏出两百块贿赂小鬼们。“来,这些钱给你们买糖吃。不过你们要答应叔叔,千万不可以把刚刚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好不好?” “好!”小鬼们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 “真乖。”符文森放心一笑。 小鬼们转身跑开,却依然大声嚷嚷。 “色叔叔亲阿姨……” “是色阿姨抱叔叔啦……” “我要回家叫爸爸妈妈来看!” “那我也要找阿公一起来看……” “噢,天啊,真是一群欠揍的死小鬼!”符文森崩溃地仰天长叹。 太丢脸了!真的太丢脸了! 之前她总是张牙舞爪的要他滚离她的生活,可是如今她却像饥渴的荡妇一样,躺在他身下兴奋呻 吟…… 噢,天啦天啦,她糗得真想撞枕头自尽啦! 以后她该怎么面对他? 汪可蕾在床上不断滚来滚去,懊恼地猛用脑袋撞枕头。 “可蕾?”门外突然传来符文森的叫唤声。 她立即摊平,装死。 他开门走入房里。“晚餐煮好了,出来吃饭吧!” 她闭眼不吭声,继续装死。 “起来,别睡了。”他摇了摇她的肩头。 “唔……好困,别吵我。”她翻转了个身子,把脸埋在被子里,免得被他精明洞悉她的伪装。 “别装了,起来吃饭!”他很清楚她在玩啥把戏,动手拍打她的臀部。 吓!她暗自倒抽了一口气,一股热气从臀部迅速攀延到脸上,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泛红了。 这副丢人的鸟样,绝对不能被他看到。 “你好烦,不要吵我睡觉!”她闷声咆哮,假装生气。 “好好,你爱装就继续装吧!”她性格一向干脆,他从没见过她害羞成这样子,不禁莞尔起来。“不理你了,我先去洗澡。” 他一离开,她旋即放松吁了口气,但肚子却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惨了,她饿了。 还是趁他洗澡的时候,先去偷吃点东西吧,不然她可能要饿上一整晚了。 她打定主意,悄步前往饭厅,看见桌上搁着几道美味可口的家常菜,嘴馋得口水快要流下来了。 她坐到桌前,举筷吃了起来,打算十分钟之内快速解决完这一餐。 可是她才刚坐下不到一分钟,符文森便出现了。 发现他全身只穿了一条深蓝色的紧身内裤,她瞪大双眼,吓得嘴里咬的红烧肉掉了下来。 他双眼含笑的看着她。“终于肯出来吃饭了?” “你、你……不是要去洗澡?”她好不容易从惊愕中挤出问话。 “本来是啊,但脱完衣服觉得太饿了。想一想,还是决定吃饱后再洗。”他往她身边坐下。 “那,麻烦你先去把衣服穿好……”以前他们共同生活这么多年,他很尊重她,从不会在她面前裸露到这种程度,现在他越来越放肆了。 即使他的身材很完美迷人,但她好怕看了会长针眼。 “穿了又要脱,多麻烦。” 她心绪不宁,食不下咽,索性搁下碗准备遁逃。“我吃饱了。” “整碗饭几乎都没动到,就已经吃饱了?”迥异于她的慌乱,他气定神闲的笑觑她。“汪可蕾,你害羞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什么?” “也很可爱。”他补充。 他笑得让她有点窘怒。 好吧!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这把年纪有性冲动也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她不能这么小家子气的闹别扭,不然只会被看笑话罢了。 “瞎说!有啥好害羞的。”她深呼吸,装出无所谓的模样,留下来继续吃饭。 “不会害羞最好了。”他勾引似的扬了扬眉。“我最喜欢热情如火的大方女人。” “关我屁事!”她咕哝。 他起身走往冰箱拿啤酒。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移动,看见他胯间明显的激突,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 他的那里,曾经很色情地磨蹭过她的那里…… 假如没有那些小孩的打扰,也许他们当场就真的浑然忘我的做起来了…… “还满意吗?”含笑的低沉嗓音忽然响起。 “唔?”她非常专注地盯着某一处,大脑无暇分析他的语意。 他那里看起来真的很傲人,假如彼此真的做爱了,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身经百战,技巧应该很不错吧? “喜欢你看到的吗?”他逼近她。 被抓包了!她娇容糗红一片,开始惊慌失措。 “你的脸好红,是生病了?还是……”他一脸促狭笑容。“欲求不满?” “没、没、没那一回事。”她结巴了,伸长手抢过他手中的冰啤酒,敷在火辣的脸颊上。 他继续往前跨近一步,甚至刻意将男性特征往前一挺,差一点点就要碰上她的脸了。 噢,雪特!她要脑充血了! 她抚着头,快承受不住了。 “只有偷看太没意思了,不如亲手摸一摸。假如你想更进一步,我也不反对。”他冷不防拉她的手去触碰他的骄傲。 她尖叫一声,整个惊跳起来,落荒而逃。 “汪可蕾啊汪可蕾,你真是纯情得太可爱了!” 他疯狂的愉悦笑声回荡满室。 汪可蕾逃到别墅后方的露天泳池,凉爽的风迎面吹来,稍微减缓了她体内的燥热之感。 她落坐池畔,赤裸的双足浸入沁凉的池水中,然后打开手里的冰啤酒,仰头大灌一口。“啊,舒服!” 她怔望自己的手,想起方才触碰他私 处的感觉,脸蛋再度烧红起来。 老实说,方才有一刹那,她不禁被邪魅迷人的他迷惑住了,差一点就想答应他的性邀请了。 虽然后来理智战胜,平安逃了出来,但她却感觉到心底有一股怅然若失的遗憾…… “天啊,汪可蕾,你真的饥渴到疯了!”她羞窘得呻 吟了声,整个人懒洋洋地往后躺在地上,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水花。 无光害的乡村,天空挂满灿亮的星斗,美不胜收。 “忘了吧,快忘了吧……”她遥望夜空,喃喃自语,试图催眠自己遗忘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情感低能儿,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第十章 那一张几乎令她疯狂的俊脸赫然出现在上方,她一阵惊吓,下一瞬忍不住哀嚎求饶。“符文森,拜托你饶了我……” 她的心脏快没力了,经不起—再的挑逗与刺激。 他脱掉鞋子,跟着躺在她身边。“除了求饶,你没有其他的话对我说吗?” “要说什么?”她愣了一下。 说对不起吗? 但一连串的亲密行为又不是她主动的,她何错之有! 骂他淫荡吗? 但每一次好像她内心也挺陶醉的…… 坦承她也很饥渴吗? 天啊!那不如杀了她吧! “说你爱我。”这次他用肯定句,而非疑问句了。 “我……我没有。”她的语气少了以往的坚定,却多了几分心虚。 “你有!”他侧转身面对她,灼热的呼息撩拨着她。“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没办法和不爱的男人做爱。可如今你想和我做爱,就代表你心中有我。” 黄昏时的那场激 情并非只是擦枪走火的意外,而是她内心同样渴望他,她深爱着他! “不是这样……”她脸上有被揭穿心事的窘况,爬起身又想逃了。 他拉住她,愤怒的双眼直勾勾瞪视她。“因为迟钝而没察觉自己的心意,没有关系。但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心中真实的情愫,却还硬要否认逃避,这是非常懦弱的行为!汪可蕾,我真他妈的鄙视你!” “是,我懦弱,我根本不想承认自己爱上你了。”她彼他不屑的语气激怒了,大声对他咆哮。“爱你比爱其他男人还要辛苦,我真的不想爱你……” “我说过了,姚若彤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解决,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你为什么不试着勇敢相信我?”他颓丧地抹了抹脸。 “你以为让我胆怯的只有那件事吗?”她眼神流露一丝不安。“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又到处风流?” 不定性的男人只适合当朋友,当情人只会变成一种痛苦的折磨。 “我不会!”他斩钉截铁的回答。“一个男人之所以会不断寻找目标,是因为他内心缺乏安定的力量。但现在你已在我心中下锚,这辈子我都走不掉了。” 她咬着下唇,内心陷入爱与不爱的拔河。 “你因为害怕而逃避,一辈子错过自己深爱的人,你不会遗憾吗?” “不会!”她嘴硬道:“遗憾这种东西,只要不去想永远就不会存在。” “是吗?”他森冷一笑,后退几步,站在泳池边缘。“那我们就来试试看!” 她还来不及领会他的意思,就见他跳入泳池,顿时水花四溅。 “来这招?哼,我不会上当的。”她很清楚他的泳技好得很,才不信他会因此溺死。 可是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他始终没有冒出水面。 她身上没有带表,无法实际确定过了多久时间,但总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开始紧张不安了…… “符文森,不要玩了,快点出来!”她着急地大声呼唤,泳池里却依然毫无动静。 假使他再不探出头来呼吸,大脑缺氧超过三分钟,脑细胞就会开始坏死…… 她忧心如焚,再也按捺不住了,旋即纵身跃进泳池,然后潜入水面下寻人。 尽管泳池的附近设置了灯柱,但光线实在太微弱了,水面下一片黑暗,她看都看不清楚,更遑论找人了。 她浮出水面,急得哭了。 “符文森,你在哪?出来!拜托你快出来……” 身后霍地传来一阵水花翻腾的声音,她转身察看,下一瞬便被一只强壮的臂膀搂了过去。 看见她惊慌难过的神色,符文森泛起得意的邪笑。 “失去我,不是不会感到遗憾,又何必特地下来找我,甚至还为了我哭?” “你神经病啊!居然拿自己的性命来测试?”她气得推打他。 他突然倾头缄封她的嘴。 她使劲推开他,哭着槌打他的胸口。“你这个疯子!这样吓人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可恶!太可恶了……” 他笑容未减,一迳地疯狂强吻她。 这一次,她没推开他,彻底投降了。 所有胆怯和顾虑的事情统统不管了,从今以后她只想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好好地爱他。 情欲,犹如干柴烈火般的熊熊燃烧起来。 湿漉漉的两人自泳池回到屋里,一路上疯狂拥吻,并急切地为对方卸除多余的衣物。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一切应该温柔且缓慢地进行,才能给她留下最美好的记忆。 可是,他慢不下来。 他曾经无数次梦见与她翻云覆雨的情景,如今终于可以梦想成真,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兴奋咆哮,血液沸腾,欲 望早已热烫而硬挺,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甚至等不及回房,便直接将她按在沙发上,以膝顶开她的双腿,猛悍地挺入她体内。 她咬唇痛哼,双手攀紧他,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背肌划出几道血痕。 …… 回到台北后几日的夜晚,突然接到符子雄的电话,符文森迅速赶往酒吧。 符子雄早已在私密的vip包厢里等侯。 “有帮我找到姚若彤的弱点了吗?”符文森在他的对座坐下。 “你自己看吧,这个应该能帮助你。”符子雄扔了一个牛皮纸袋给他,符文森拆开封口,从里头取出一片光碟和十多张姚若彤与几名不同的男人交欢的淫乱艳照。看完照片,他扬起满意的冷笑。 “这些照片你是怎么得来的?” “前几天,姚若彤在香港的家中开生日派对,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我偷偷从她的电脑中备份出来。”符子雄倒杯威士忌给哥哥。 “谢了,为了我,害得你出卖朋友了。”符文森与他干杯,浅啜一口酒。 “酒肉朋友再怎么亲,也亲不过家人啊!”符予雄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再说了,那女人谁不去陷害,居然敢来陷害我唯一的哥哥,就别怪我出卖她。” “若用这些照片来威胁她,谅她以后再也不敢耍什么诡计了。”为了保护他和汪可蕾的幸福,符文森也只能出此下策,解决姚若彤这个大麻烦了。 符子雄提醒道。“对了,你离家好一阵子都没消息,老妈很担心你,有时间就打个电话给她吧!” “知道了。” “还有,你知不知道你离开公司后,我有多惨?”符子雄语带抱怨。 “怎么了?” “你一离开,老爸就马上把我强抓回去顶替你的位子,结果不到三天,我就因为签错几份合同,害得公司损失三千多万,被老爸骂得半死。后来,老爸真的很怕公司被我搞垮,才肯放了我。”符子雄一脸庆幸。 符文森忍不住笑了。“老爸一定气死了,两个儿子都不争气。” “我离开的时候,他大骂我没出息,远远不如你。我看得出来,你在老爸的心中还是很有份量的。而且他好像已经有点后悔赶走你了,只是没脸主动要你回家。” “是吗?”符文森有点讶异,他还以为父亲尚未原谅他私自离婚一事,遂一直不敢打电话回去问候双亲。 “你就先主动向老爸赔不是,哄一哄他,相信你很快就能回到符家了。”符子雄劝道。“毕竟都是一家人,老爸不会狠下心,一辈子不认你这个儿子。” “好吧,有时间我会带可蕾一起回去。”符文森拿着牛皮纸袋站起身。“我先走了。” “兄弟难得见面,怎么这么早走?再多喝几杯嘛!”符子雄挽留他。 “不了,可蕾快下班了,我得回家煮晚餐。” “风流浪子如今完全变成爱奴了啊?”符子雄忍不住揶揄他。 “随你笑话吧,我走了。” 符文森归心似箭,疾步走出包厢。 姚若彤虽然离开台湾,飞到香港工作,但心中并没有放弃勾引符文森的计划。 在这段期间里,她仍然经常打电话给符文森,但可惜每次他一听到她的声音,便迅速切断电话。就连她传手机简讯给他,他也从没回过一封。 正当姚若彤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符文森突然主动打电话给她了,甚至还约她见面。 姚若彤欣喜若狂,以为他终于改变心意,有兴趣和她发展露会找她。为了不想错过这枚优质钻石男,她立即向剧组告假飞回台湾,甚至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前往赴约。 碍于她是大明星的身份,符文森为了避免再度与她闹出什么绯闻,特地选了一间位于台北郊区的隐匿茶馆见面。 简洁的包厢里,他们两人面对面而坐。 “你突然约我见面,我好开心喔!为了见你,我还不惜向导演请假,专程从香港飞回来呢!”姚若彤一脸灿笑如花,特意说明他的重要性。 “我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符文森神色冷然。“今天我找你过来,是要和你谈条件。” “什么意思?” “我要你立即向社会大众澄清,我和你毫无感情瓜葛,汪可蕾更非介入你我之间的第三者。另外,你必须要求你的fans往后不要再做出一些盲目伤人的举动。” “对于这件事,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解释,当初不小心被狗仔拍到你在我家中过夜,我的经纪人担心我被误认为勾引有妇之夫,会有损形象,所以就强迫我撒那些谎,甚至还逼我假装自杀,以博取大家的同情……” 姚若彤颦眉,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唉,其实我只不过是一颗被人摆布的棋子,并没有权力去解释那些……” “我不管是他人指使,或是你存心破坏,总之你都要发出声明澄清。”符文森将一堆艳照扔在她面前,“否则我就公开这些照片!” 姚若彤抓起照片一看,脸色瞬间铁青。“你、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仔细想一想,若这些淫乱的照片公开了,对你未来的演艺事业会造成多大的杀伤力?” “符文森,你真卑鄙!”她气得浑身发抖。 “对付你这种卑鄙的人,若使用高尚的手段就太浪费了。”符文森冷鸷一笑。 “可恶……”姚若彤恨恨地骂,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好吧,我答应你!” 她即刻当着他的面,用手机录了一段声明影片,然后上传到自己的官网。 在影片里,她表明当初是因追求符文森未果,一时气愤糊涂,才会故意造谣中伤他和汪可蕾的感情。后来实在因为受不了自己良心的谴责,才会特此发出公开声明向符文森夫妇与社会大众致歉,并且祈求众人的原谅。 “这样能放过我了吧?” “谢谢你的配合!”符文森满意了,才将她的性爱照片与光碟还给她。 同一个夜晚,汪可蕾趁着晚间休诊,特地跑到妹妹的租屋处找她,想跟妹妹分享她和符文森复合的好消息。 可是当她一进门,却被汪心媛那一副骨瘦如柴、病奄奄的模样吓到了。 “你怎么回事?这是热恋中的女人该有的样子吗?” 前阵子汪可蕾和她一起相约做spa的时候,已从她那里得知她和前夫关雅淳复合的消息。 第十一章 “我们分手了。”汪心媛蜷缩沙发,清丽的容颜丧失以往的光彩。 “为什么分手?前阵子你跟我说你们恋爱的时候明明很幸福……”汪可蕾很错愕。 “过去的幸福只是假象……”汪心媛自嘲笑了。她深爱的那个男人啊,嘴里口口声声说只爱她,但却背着她和其他女人乱搞。她是大笨蛋,才会把他的情话当真……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汪可蕾坐到妹妹身边。 “他明天要和他的女秘书结婚了。”汪心媛伸手从垃圾桶翻出一张破烂的喜帖。这是那个女人为了故意刺激她,而特地寄来的。 汪可蕾马上抢过喜帖一看,顿时怒不可遏。“那家伙不是已经有你了?为什么突然要和别人结婚?” “也许他认为那女人比我好吧!”汪心媛心头一酸,沮流满面。 “可恶!敢欺负我妹,简直是找死!”看见妹妹伤心的模样,汪可蕾心疼极了,想拉她起身。“走!我们去找他算帐!?” “不要!我已经够难堪了,不想让自己更加丢脸……”汪心媛哭着摇头,死赖在沙发上。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这次我一定要狠狠宰了那家伙!” 实在无法忍受心爱的妹妹遭人欺负,汪可蕾话一说完,便怒气冲冲的冲出屋子。 汪心媛一惊,深怕姐姐惹出什么麻烦,赶紧撑着虚弱的身子追出去。“姐,不要去!” 汪可蕾已经快速上了车,发动引擎驶离。 “姐!”汪心媛在马路上追逐,突然有一辆轿车从巷子急驶而出,将她整个人撞倒在地。 “心媛……”汪可蕾从后照镜中惊见这一幕,骇得脸色发白,立刻紧急刹车,下车察看妹妹的伤势。 汪心媛整个人已陷入昏迷,除了额头的伤口不断冒着鲜血以外,白色及膝裙还因下体大量出血而染红一片,相当沭目惊心。 汪可蕾努力控制惊慌的情绪,急忙将她送医救治。 接到汪可蕾的紧急电话,符文森立刻从茶馆飞车赶往台大医院。 汪可蕾独自守候在手术室外,因心系妹妹的安危而着急到红了眼眶,全身不由自主的发抖。 “可蕾!”符文森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她身边。“心媛现在的情况如何?” “还在急救。”汪可蕾哑着声回答。 “心媛怎么会突然发生车祸?那你有跟着受伤吗?”符文森着急地检视她全身上下。 “我没事。”汪可蕾摇摇头,向他细述事发经过,但越说声音越颤抖,最后落下自责的泪水。“都怪我,一切都怪我!要不是心媛为了拦住我,也不会遭遇这种事……我看见她流了好多血……我好怕、好怕她……” “别胡思乱想了,心媛一定不会有事的。”符文森伸手抹去她两颊的泪。“你通知你爸妈了吗?” 她哭着摇头。“现在这种情况,我怕刺激到他们,还不敢让他们知道……” “好了,乖,先别哭了。”符文森搂她入怀中,安慰地拍拍她。 汪可蕾却难以控制担忧的情绪,不停低泣着。 两个多钟头之后,医生从手术室出来,通知说汪心媛已无生命危险,不过肚里的孩子无法保住。 汪可蕾因妹妹流产一事更加自责不已,一整夜都无法合眼休息,坚持留守病房等待妹妹醒来。 而符文森则不放心汪可蕾,同样彻夜不睡的陪伴在她身边。 到了翌日上午,汪心媛苏醒了。 她从前来巡房的医生那里得知自己意外流产的消息,但她却反应异常,没有伤心大哭,反而一直隐忍着,汪可蕾看了更是难受。 “心媛,对不起,都是姐姐害了你受伤……” “姐,这不关你的事,一切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汪心媛安抚姐姐。“况且,关雅淳今天即将成为别人的丈夫了,这孩子也不适合生下来……” “心媛……”发现妹妹眼底有泪光闪烁,汪可蕾知道她在撒谎,相信她的内心肯定因失去孩子而悲恸不己。 “姐,可不可以让我自己静一会儿?” “好吧!姐姐就待在外头,假如有什么事,你叫一声就行了。” 汪可蕾与符文森离开病房,让汪心媛独处宣泄自己悲伤的情绪。 一出病房,汪可蕾旋即拨电话找关雅淳。其实自昨夜汪心媛出事之后,她一直尝试要联络关雅淳,但无奈始终联络不上他。 直到此刻,电话依然没人接听,汪可蕾顿时火冒三丈。 “可恶!心媛正躺在病床上受苦,我绝对不会让那男人高高兴兴的结婚……”她望向符文森,“关雅淳那家伙今天中午在晶华酒店结婚,你去帮我把他抓来。” “假如他不来呢?”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阻止这场婚礼,把他给我带来,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负心汉。” “放心,我一定会不负使命。”符文森心疼地摸了摸她憔悴的脸庞。“趁这个时间,你先稍微休息一下。一整夜没睡,小心别累坏了。” “知道了。”她挥手催促,“你快去吧!” 符文森在她唇上轻印一吻,然后听话地逮人去了。 将近午时,符文森终于带着关雅淳来到医院。 关雅淳虽然穿着优雅得体的高级西装,但他满身酒气,双目赤红,下颚布满胡渣,模样相当憔悴狼狈,一点都不像快乐的新郎倌。 “你这该死的混球!”汪可蕾却因怒气攻心,而无暇去注意这些,一看见他出现,便立即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想代妹妹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未免闹出人命,符文森连忙阻止地抱住她,甚至尝试用轻松的语气化解火爆的气氛。“嘿,被高跟鞋砸应该是我符文森独享的专利,你用它来教训别人,会让我嫉妒。” “闪边去!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笑。”汪可蕾以肘撞开他,气恼他不帮自己人,胳臂竟然往外弯。 “有话好好说,在医院动手动脚可是有损你优雅的形象。”符文森接过高跟鞋,然后蹲下身,为她穿回去。 “啰唆!”汪可蕾推开他,怒声质问关雅淳。“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和我妹交往,最后却要和别人结婚?你存心玩弄我妹吗?” “这些等一下再说,先让我进去看看心媛……”关雅淳一脸焦急如焚,听见汪心媛出车祸的消息,他几乎快崩溃了。 “她刚睡着,先别去打扰她。”汪可蕾迅速堵在病房门口,不让他进去。 “拜托,让我进去见她一面。医生不是说她的情况很不乐观,可能熬不过、熬不过……”关雅淳泪光闪烁,语气哽咽地几乎说不下去。 情况不乐观? “你跟他这样说?”汪可蕾诧异地觑向符文森。 “别怪我!不说严重一点,怎么能让他放弃结婚,立刻赶来医院?”符文森无辜地摊摊双手。 他总不好在那种热闹的场合上当众绑架新郎倌吧?搞不好尚未完成任务,他就先被扭送法办了。再说了,用这种方式将关雅淳骗来,反而可以意外测试出他对汪心媛是真心在乎的。 汪可蕾沉默下来,发现关雅淳神色痛苦,为妹妹担忧到整个人快疯狂了,她不禁稍降了些火气。 “别担心,医生说心媛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只不过……”她艰涩地告知。“肚里的孩子无法保住。” “孩子?什、什么孩子?”关雅淳一副既震惊又茫然的模样。 “你和她的孩子。”汪可蕾皱眉瞪着他奇怪的反应。 “心媛不是患有先天性不孕症?怎么会怀孕……”关雅淳不敢置信,当初就是因为汪心媛无法为关家开枝散叶,他们俩才会协议离婚的。 “我妹还没告诉你,不孕症是假的?”这下子换汪可蕾感到惊讶了,她曾经建议过汪心媛要及早将这件重要的事告诉关雅淳,免得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岂料她还是没说。 “什么假的?把话说清楚点!”关雅淳顿时激动了起来,大声咆问。 “当初心媛为了能和你离婚,私下收买医生伪造不孕症的报告,其实她的生育机能完全没问题。”事到如今,汪可蕾只好帮妹妹坦承一切了。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关雅淳神色颓丧又困惑。“若她能早点告诉我真相,我就不必被迫和苏涵举行婚礼了。” 汪可蕾抓住关键字,立即遏问:“你和那女人结婚是被逼的?不是因为变心爱上她?” “我不爱苏涵,这场婚礼只是我父母的心愿,他们希望我能为关家传宗接代。”关雅淳也是满心无奈,为了尽孝而被迫放弃自己深爱的女人。 “那你爱心媛吗?” “是的,我只爱她一人。”关雅淳点头。 “是吗?”汪可蕾不免有点半信半疑。 符文森站上前,分析状况:“我想他对心媛是真心的,不然也不会为了赶来医院,而不惜放弃婚礼、触怒父亲。” 汪可蕾闻言,选择了相信关雅淳。“好吧!等我妹醒来,你再好好向她解释你们彼此间的误会。”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了吗?”关雅淳语气带着一丝乞求。 汪可蕾往旁退开,让他进入病房。 “事情圆满解决,真好。”符文森微笑道。 汪可蕾感慨叹息。“假如每个人都能对深爱的人百分百诚实,就不会衍生出那些伤人的误会了。” “有时候诚实是一把双利刃,不见得会让两个人更加靠近。”符文森无法完全赞同她的观点。 汪可蕾挑了挑眉。“符先生,听你所言,你似乎不会对你的爱人完全诚实啰?” 符文森笑了笑,旋即转移话题。“心媛留给关雅淳照顾就行了,我们先回家补眠吧!”他揽着她的肩往外走。 “符文森,假如往后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你却不对我诚实,我会讨厌你,”她事先警告。 “真的吗?” “真的!” “那好吧,我决定将以往从未向你诚实的事,现在完全坦承了。”他忽然严肃起来。 “什么事?”她不免有点紧张了。 “我一直觉得你的屁股有点太大了,腰有点太粗了,而且胸部有点太小了,你应该知道我小时候口腔期未满足吧?所以我对大胸部有一点特殊爱好,你要不要考虑去隆个f罩杯……” “去你的口腔期未满足!”她动手k他。 “看吧,果然有时候诚实是一把双利刃。”他捂着眼睛哀嚎,觉得做人真难。 趁看今天休假,汪可蕾可以在家好好补眠,一觉醒来,已经夜晚七点多了。 身边的床位是空的,已不见符文森的人影。 她起身踏出房间,闻到一阵阵香味从厨房里传出来,她旋即踱了过去,倚在门边凝视正在炉台前忙碌的高大身影。 他嘴上吹着口哨,一边煎牛排,一边搅拌热汤,看似挺乐在其中的。 昨天汪心媛出事后,他立刻赶到她身边,给予她最需要的安慰,还陪了她一整夜都没休息,但是他从没对她喊过累,也从未抱怨过。 他对她的付出,总是让她深深感动。 她内心一阵动容,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爱他了! 符文森转过身笑望着她,“睡得好吗?” “嗯。”她微仰着脸注视他。“我想吻你!” 第十二章 他扬了扬眉,没多说什么,即刻捧住她的脸,给她一记结结实实的热吻。 最后他想退开,她却揽紧他的脖子,继续加深这一吻,吻到两人气喘吁吁,嘴唇都有点肿了。 他轻抵她的额头,与她深情对视。“怎么变得这么热情?” “不喜欢吗?”她噘起唇又轻啄他的嘴一下。 “爱死了!”他朗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假如你每天都这样热情就好了。” 发现牛排快焦了,他急忙将牛排翻面继续煎。 她环住他的腰,整个人懒洋洋的贴靠他身上,看着他料理晚餐。“符文森……” “唔?” “我爱你,爱你爱你,真的好爱你……”她的脸磨蹭着他的手臂。 “你这是在撒娇吗?”他心甜极了,笑觑她。 “是啊!”她媚笑,双臂更加圈紧了他。“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成为我温暖的依靠。” “不用客气,这是爱一个人应该做的。”他眸里满溢款款深情。 她脸上泛滥甜蜜的笑,踮起脚尖往他脸颊轻印一吻。 他关了炉火,低头再度覆住她的嘴,这次来个火辣的法式舌吻,与她吻得滋滋有声,难舍难分。 他大手贴着她的臀部,将她紧压向自己,沙哑低问:“想做爱吗?”’ “不一定每次情到浓时都要做爱,光抱着你,闻着你的气息,听着你的心跳声,我就感觉好幸福了。”她侧耳贴在他胸前,倾听他激动的心跳声。 “你老实招了吧,这次又是故意来折磨我的吧?”他翻了翻白眼,努力克制体内骚动的欲 望。 “别乱动、别说话,让我静静感受一下幸福。”她笑着拍打他的臀部一下。 他与她相拥,乖乖站着不动,可惜他肚子里不断发出的饥呜声毁了浪漫的气氛。不过即使他饿了,却还是强忍着不敢乱动,就怕惹怒了女王大人。 “你的肚鼓打得不错,很有节奏感。”她落下评语。 “不如为你演奏一首歌吧!”他苦笑。 “哈哈,不用了,你对我这么好,我才不忍心虐待你呢!我们吃饭吧!”她放开他,帮忙将煮好的菜肴盛上桌。 他帮她倒红酒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对了,刚才你在睡觉的时候,心媛来过电话。” “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汪可蕾表情一变,顿时紧张起来。 “别担心,她很好。她只是打电话来感谢我们帮忙阻止关雅淳的那场婚礼,让他们俩才有机会复合。” “他们言归于好了,真是太好了!”她的眼眸忽而暗下。“只可惜我妹的孩子没有了……” “既然他们复合了,往后一定还会有机会拥有孩子,你别太自责了。”他安慰地摸摸她的头。 “嗯。”她轻扯嘴角。 “我们也得努力加把劲,赶紧制造个孩子出来,千万别输给他们。”他暧昧地向她挑了挑眉。 “只要你的体力没问题,我每晚奉陪罗!”她回以一记媚眼,这次答应的很爽快。 她深爱他,当然也同样渴望和他拥有一个爱情结晶。 “光听你这句话,就让我无比兴奋了!”他雀跃勾笑。 她笑着与他干杯喝酒,然后开始享受美味可口的晚餐。 晚餐过后,符文森在厨房里洗碗。 她在书房上网收信,却意外看见姚若彤发出影片声明的相关新闻,连忙出声呼唤符文森过来。 “怎么了?”他走到她身边。 “这女人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会突然公开向我们道歉?”汪可蕾一副撞到鬼的惊吓表情。 符文森拍了拍额头,霎时才想起漏了重要的事。“其实这件事昨晚我就想对你说了,只是后来心媛突然出事,我就一直忘了说。” “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拜托子雄帮忙寻找姚若彤的把柄,结果子雄发现了她和许多男人拍的艳照,所以……咳!我就稍加利用一下了。” “这种作法真不光彩。”她不赞同地皱了眉头。 “只要能好好保护你,再不光彩的事我都愿意去做。”他万分怜爱地在她额心轻印一吻。 他对她的用心令她不忍再苛责他了。 她笑问:“碗洗好没?” “好了。” “那我们回房吧!” “你刚睡醒没多久,现在还睡得着?” “你不是想生孩子?那就要积极一点啊!”她食指勾住他的衣领,领着他回房努力做人。 符文森带着汪可蕾回到符家,正式向父亲道歉并说明他们两人已复合之事。 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符父老早就气消了,于是很快地原谅了儿子,并要求他重返公司上班。 符子雄为了庆祝哥哥顺利回到符家,特地在自己投资的酒吧里设宴款待他和汪可蕾。 由于这两兄弟兴致高昂,席间彼此不断地向对方灌酒,一顿饭还没吃完,两人就已经有点醺醉了。 “好了,别再一直喝酒了。你别忘了自己上次不小心喝醉,结果惹出什么大麻烦了。”汪可蕾在旁制止符文森。 “麻烦?”符文森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她是指姚若彤趁他酒醉之际,将他带回家,结果惹来丑闻之事。“放心放心,这回有你陪在我身边,不会再发生那种状况了。” “那也别多喝,酒易伤身。”汪可蕾夺下他手中的酒。 “大嫂,你怎么像老太婆一样,这么罗唆啊?有你这种女人在身边,男人根本不能玩得尽兴嘛!”符子雄醉到说话开始放肆了。 “老太婆?”汪可蕾危险地眯起双眼。 符文森呵呵笑,不但没帮她说话,还猛点头赞同。 “是啊,她以前还不会这样,现在越来越喜欢对我罗唆了,这叫爱的表现……噢!” 他的肋骨突然被她顶撞了一下,他摸着痛处,既无辜又可怜地看着她。 “哥,趁你们还没再婚,别虐待自己,赶紧换一个更温柔、更性感的女人……”符子雄目光往店里搜寻。“喏,像那个正妹就不错,我目测她那个胸至少有e喔!” “e?”符文森眼睛发亮,旋即转头四处张望。“哪里?在哪里?” “就站在吧台中间那一个。” “噢,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爱看正妹乃是男人的天性,即便心中有深爱的人,醺醉中的符文森仍控制不了这种本能的反应。 “性感吗?”汪可蕾开始阴恻磨牙。 符文森猛点头。“当然性感,标准的s型魔鬼身材。” “那好吧,你慢慢欣赏,我就不妨碍你了。”她装模作样的站了起来。“正好这几天古先生想约我吃饭,不如我就和他一块去……” “不准去!”符文森吓得酒醒了大半,急忙拉着她坐下。 “为什么呢?”汪可蕾笑迷迷的,笑得好虚伪。“我都没阻碍你欣赏s型辣妹了,你怎么能妨碍我和其他男人吃饭?” “我错了,别生气。”符文森赶紧搂她入怀,在她耳边柔声哄着。“那女人虽然有s型的身材,但没你迷人,在我心目中最爱的女人永远只有你一个。而且现在唯一能让我产生性欲的女人,也只有你一个。” “你啊,以后眼睛别乱瞟!”她没好气的捏了捏他的鼻子。 “是,我一辈子就只看着你。”不避讳有他人在场,符文森热情地吮咬她的唇,惹得她羞红了脸。 “哥,你这么怕女人生气,很丢我们男人的脸啊!”符子雄看不下去,摇头嗟叹。 “这叫尊重,你这死小子不会懂。”符文森拿湿纸巾扔他。 “子雄,你也是已经有家室的人了,你应该好好对待你老婆,不要经常在外头花天酒地。”汪可蕾语重心长的奉劝。 “啊,有朋友在叫我了,我暂时离开一下。”符子雄不想被唠叨轰炸,赶紧找借口落跑。 “风流是你们符家的家族遗传吗?”汪可蕾不禁摇头叹气。 “我现在已经不风流了!”深怕她误会。符文森连忙撇清。 “知道啦。”汪可蕾好笑地睐他一眼。 “那个姓古的男人还没放弃追求你吗?”即使他很清楚她的真心,也知道她不会轻易移情别恋,但一得知有其他男人想打她的主意,他心里还是不免有点疙瘩。 “其实我早向古先生说清楚,我和你已经复合了,只能把他当朋友。他虽然很失望,不过还是愿意接受。他约我吃饭,也只是普通朋友的邀请而已。” “我不反对你有异性友人,但是假如你要和异性友人聚餐见面,记得找我一块去。” 有他当护花使者,谅那些对她有所企图的男人也不敢乱来。 “知道啦。”手机忽然响起,她接听,稍微聊了几句便结束通话。“关雅淳突然有重要公务要处理,希望我能去医院帮忙照顾心媛一个晚上。” “我载你过去。” “不用了,你喝了酒就别开车。”她轻拍他的脸颊提醒。“别跟你弟弟鬼混到太晚,吃饱了就自己搭计程车回家。” “遵命。”他与她热情吻别。 汪可蕾前脚一离开,一名穿着低胸洋装的女人随即趋近过来,往符文森身旁的空位坐下。“好久不见了,森。” “你……金晶?”符文森一阵诧愣。 “真高兴你还记得我啊!”金晶冷冷哼笑。“连续好几个月来,没有任何一家经纪公司和广告厂商敢再跟我合作,听说就是因为你在背后搞鬼?” “没错。”他一向敢作敢当,马上大方承认了。 “再怎么说,我们俩毕竟也好过一阵子,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无情?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为了生存,如今只能到酒店陪酒?”金晶捏紧拳头,眼中浮现痛恨。 “你若有怨恨要发泄,我不介意你冲着我来,但是你愚蠢得跑去伤害我老婆,你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想起当日汪可蕾遭受被泼馊水的屈辱,符文森对金晶更加恼火。 “你可真疼爱她啊!”金晶语带讥讽。 他们夫妻俩如今过得这么惬意,方才还能当众亲亲我我的大秀恩爱,让生活落魄的她心里非常不平衡。 “是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再对她动歪脑筋,否则我一样不会轻饶你。”符文森语气森冷地警告。 这时候符子雄回到座位,纳闷看着金晶。“咦,哥,这女人是谁?” “不相干的人。”符文森冷漠地对金晶下逐客令。“请你立刻离开,别来妨碍我们。” “哼!”金晶怒哼一声,忿忿走开。 她站在远处,看着和弟弟喝酒闲聊的符文森,满腹滔天怨火。 “符文森,你竟敢这样对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绝对、绝对不会!” 有鉴于上回醉酒惹出丑闻风波,这回符文森学乖了,只喝到微醺状态便早早离开洒吧。 当他一踏出门口,久候多时的金晶迅速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滚开!”符文森冰冷吐出。 “别这么冷漠,陪我这个老相好私下喝一杯吧!”金晶柔弱无骨似的贴上他的身体。 “没这个必要。”符文森推开她,往前迈步。 “你不陪我,我只好去找你老婆罗!” 第十三章 符文森旋即转身,怒瞪她。“你敢再去骚扰可蕾,我不会放过你!” “哇,我好怕喔!”金晶装模作样的瞠大双眼、轻拍自己的胸口。“看来我要去找你老婆的时候,最好带一些黑道大哥陪同罗。” “你说什么?”符文森脸色转为阴鸷。 “拜你所赐,我到酒店工作之后结交了不少黑道朋友,他们正好最哈你老婆这种漂亮又有涵养的女人了。假如我介绍他们和你老婆认识,他们一定会开心死了。”金晶媚笑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符文森冲上去揪住她的衣领,黑眸辐射出腾腾怒焰。 “是啊!”她笑得嚣张,手指轻轻抚着他的下唇瓣。“谁教你不陪我叙叙旧呢,你都不知道我离开你之后,日子过得有多么孤单、痛苦……” 他愤怒拍开她的手,为了避免连累汪可蕾遭遇危险,只好妥协于她的威胁了。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不许去找可蕾的麻烦。倘若她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会杀了你!” “只要你陪我喝几杯,我就不找她罗。”金晶娇笑,勾住他的手臂。“我已经在楼上的饭店准备好餐点,我们上楼吧!” 符文森别无选择,只好跟着她到了饭店的高级套房里。 餐桌上点着浪漫的蜡烛,还摆放着一瓶红酒与一些精致小糕点。 她帮他倒酒,笑吟吟的说:“cheers。” 符文森连与她碰杯都不想,一迳沉默且迅速地喝酒和吃糕点。 金晶也没勉强他开口,只是静静看着他吃东西,脸上却始终保持一抹诡异的笑意。 终于解决完桌上的食物,符文森站了起来。“我已经陪你吃完、喝完了,以后你不要再来骚扰我和可蕾的生活。” 他走没几步,倏然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令他站不住脚。 “你在食物里动了手脚!”他扶着沙发,怒眼瞪向金晶。 “真聪明!可惜为时已晚罗。”金晶笑着踱向他。 “该死!”符文森视线逐渐模糊,身体发软无力,整个人栽倒沙发里。 金晶顺势压在他身上,亲吻他的唇,双手放肆地爱抚他的身体。 “走开!你这恶心的女人!”他有气无力的忿骂,甚至使不出半分力气推开她。 “恶心?”金晶冷笑。“以前我们上床的时候,你可从没嫌我恶心,还夸我表现好呢!” 她的手迅速解开他的裤头,在他双腿间挑逗抚摸。 “别、别碰我……”他并不想要她,但是经过她一番挑逗的触碰,他的男性特征难以控制的自动起了生理反应。 他喃喃咒骂,一心想要推开她,但是随着晕眩感逐渐加剧,最后他还是不敌强烈的药效,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金晶帮忙褪去他一身的衣物,然后泛起阴险的笑意。 “符文森啊符文森,从今以后,我要你生活得比我痛苦百倍!” 符文森苏醒的时候,已过翌日正午。 头脑仍感觉有点昏沉,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 他从沙发撑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套房里只有他一人,而他竟然是……浑身赤裸的! 记忆慢慢回笼,他想起昨夜金晶偷偷在食物里下药,然后趁他无力反抗的时候主动强吻他,对他上下其手,接着……接着……发生什么事了?他的记忆到此为止,其余的统统没有印象。 难道昨夜他和金晶真的上床了? 该死!头好痛,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捡起散落地面的衣物迅速穿上。 正当他准备离开之际,赫然瞄见梳妆台的镜面上用口红写着斗大的字迹—— 欢迎加入爱滋一族! 这个讯息犹如炸弹在他脑中炸开,轰得他晕头转向,脑中一片空白。 爱滋? 这是什么意思?经过昨夜的事,他被感染爱滋了吗? “不、不会的,这怎么可能……这一定是玩笑……”他抹了抹脸,双手微微颤抖,内心不断涌起惊恐的情绪。 不行!他要找金晶问个明白! 他即刻冲出饭店,驾车直奔金晶的家中。 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会出现,金晶开门一看见他的时候完全都不惊讶,甚至还一脸诡笑。 “昨晚究竟发生什么察了?”他粗鲁抓住她的衣领,怒声质问。 “我们每次见面除了做爱,好像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了。”金晶娇媚轻笑,轻松拨开他的手。 “该死!”他低咒一声,气恼自己太粗心大意了,竟然中了她的诡计。 “镜子上的字是你写的,那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因紧张而不自觉的发颤。 “我是hiv带原者,你不戴套和我做爱,你说会如何?”金晶邪恶地挑了挑眉。 “不会的……不会的……”符文森惊慌瞪住她,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涌起阵阵恶寒。 “当初你为了你老婆而对我赶尽杀绝,害我顿失经济来源,只能到酒店工作。每天被迫要陪这么多男人上床,感染了hiv病毒也不足为奇。”金晶脸上充满恨意。“现在,我只是把你对我所做的,回赠给你而已。” “我不信……不可能……”他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愤怒咆哮。“金晶,你够了,别再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我没开玩笑!你也可以不信啊,然后回家继续和汪可蕾做爱,也让她感染hiv。”金晶掩嘴呵呵笑。 此时此刻符文森无法确定她所言是否属实,但他很清楚往后自己将陷入时时胆颤心惊的黑暗生活里。 “该死!该死!该死!”他气愤又激动地在屋里疯狂乱砸东西。 看见他痛苦万分的样子,金晶感到痛快极了,不断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老实说吧,她根本不是什么hiv带原者,而且昨夜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 如今他对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她甚至对他只有满满的憎恶之感,她才不想白白再让他占便宜呢! 只不过略施小计,就能让他痛苦得几乎崩溃,真是大快人心啊! “别这么激动,hiv而已嘛,只要不发病成aids又不会死人。”她故意火上添油。“况且我们成为这个世界上的特殊人群,你应该自豪啊!”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符文森气得双眼赤红,冲过来掐住她的脖子。 “咳咳咳……放、放……”金晶难以呼吸的涨红脸,眼神流露惊恐,不断猛拍打他的双手。 就在她翻了翻白眼,因缺氧而快要窒息之际,符文森才肯忿忿松手。 “咳咳咳……”她不断剧烈咳嗽,全身虚软沿着墙壁缓缓滑下,瘫坐地上。 “这辈子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真的、真的会杀了你!”他咬牙切齿的警告。 金晶一边咳,一边扬着邪恶的笑。 符文森冲出屋子,忽然一阵虚脱的跌跪在地。 “可恶……”他悲愤不平的咆哮,不断痛槌柏油地面,大手侧边破皮渗血。 他恍惚瞪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满心惶惶不安。 他真的有可能被传染hiv了吗? 符文森情绪紊乱,一整天都在外头浑浑噩噩的游荡。 在这段时间里,汪可蕾曾打了几通电话关切他的现况,他全都推说在公司忙工作。 直到夜深,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才返回家中。 主卧室点着一盏小夜灯,汪可蕾已先行入睡 他踏着无声的步伐靠近,坐在床边,用没有受伤的那只大手轻轻抚摸她的睡颜。 他应该向她据实以告,昨夜他不小心遭到金晶设计,而很有可能被传染hiv的事吗? 倘若她知道了,能否接受得了?会不会害怕得想离开他? 他眼神满溢痛苦,内心正陷入挣扎。 “唔?”汪可蕾缓缓掀眸,被他吵醒了。“你回来啦?” “抱歉,吵醒你了。”他歉意低喃。 她揉揉眼,撑坐了起来,看见时钟显示十二点半。“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在公司加班。”不习惯向她撒谎,所以他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吃饭了吗?” “嗯。”其实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根本完全没胃口。 “对了,你昨晚没回家睡吗?”她突然问道。 他身子一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你怎么知道?你昨晚不是在医院陪心媛?” “是啊!不过我早上七点多回来梳洗换衣服,却没有看见你的人。”平时他上班也不会这么早出门。 “我……”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将事实道出。“昨晚不小心醉倒在子雄的店里。” “又喝醉?”她丝毫没有怀疑,佯装生气地掐他的脸颊。“这次该不会又惹出什么麻烦吧?” “放心,没事。”他轻扯一笑,心头却涨满了难言的苦涩。 “没事最好啦。”她不经意瞄见他裹着纱布的右手,直觉地想触碰、察看。“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他神色微变,急忙缩开手。 他深怕自己的血液里带有hiv病毒,即使有厚重的纱布阻隔,他不敢也不愿让她触摸他的伤处…… “噢,昨晚喝醉时不小心跌倒擦伤,不碍事。”不想让她继续追问,他站起了身。 “你继续睡吧,我去洗澡。” 说完,他便匆忙进入浴室。 他双手压在洗手台上,一边激动喘息,一边瞪着镜子,看见自己的双眼流露出强烈的惊慌与无助。 他狼狈地闭紧眼睛,害怕面对自己,任由说不出的苦楚啃噬自己的心。 万籁俱寂的半夜,趁着汪可蕾熟睡之后,符文森悄悄到书房上网查询有关hiv的资料。 所谓的hlv是一种称为“人类后天免疫缺乏”的病毒,是经由体液(如:血液、母乳、精液和阴道分泌物)而传染。这种病毒会破坏人类的免疫系统,使人类失去抵抗病原体的能力,导致病毒、细菌、霉菌、原虫等,轻易侵入人体,而引发各种疾病及发生恶性肿瘤,使人丧失生命。感染hiv病毒之后,由于个体免疫系统的差异,而使得产生hiv的时间有快慢,这段检验试剂尚无法检测出hiv抗体存在的时期,称为“空窗期”。通常需经六至十二周后,才会产生爱滋病毒抗体。一般会建议在十二周过后,进行筛检会较为准确。 然而hiv病毒可以在人体内潜伏半年甚至长达十几年,并不会有任何症状发生。 一旦发病演变成爱滋病(aids),将步入死亡…… 他缓缓靠向椅背,颓丧地抹了抹脸。 所以说,目前他什么都不能做,必须静待三个月的空窗期过去,才能去检验自己是否真的被感染hiv病毒。 在这段时间里,他的内心必须遭受多少煎熬与痛苦? 而他又该如何面对汪可蕾? “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你在书房干嘛?”满脸惺忪睡意的汪可蕾,忽然走人书房。 他一惊,立刻反射性的关掉网页,紧接着关机。“只是找一些工作上的资料,现在忙完了。” “喔。”她慵懒地坐在他的双腿上。 “怎么睡到一半突然醒了?”他抚着她秀丽的长发,语气温柔地问。 第十四章 “刚起来上厕所,发现你不在,就想来看看你在干嘛。”她的脸庞撒娇地蹭蹭他的胸口。“符文森,我们什么时候再婚?” “什么?”他微怔。 “你不想结婚吗?难道以后想让我们的孩子变成私生子?”这家伙之前每天吵着要生孩子,结果却糊涂到一直忘了提再婚的事,她只好先主动提醒他了。 “你……怀孕了?” “还没,我是说以后,我可不想哪天肚子大了,才要急急忙忙进礼堂,这样太丑了。” 她没怀孕,他心中失望之余,却又不免感到一丝庆幸。 这样也好,目前这种状况他无法确认自己的身体健康,除了不适合结婚,也不适合有孩子。 他只好找借口暂时拖延了。“最近公司很忙,结婚的事可能要等过一阵子再说。” “好吧。”她脸上难掩失望之情。 “抱歉。”他顿时内疚起来。 “你让我失望了,得用其他方式暂时来哄哄我……”一整天都没和他接吻亲热,她好想念啊!她笑着噘唇凑向他。 符文森却惊慌地转过头。 “你……怎么了?”她错愕纳闷。同时感觉很受伤。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热情,怎么如今却避开了? 他暗自咒骂了声,气自己拒绝得太明显,不小心伤了她。“我……感冒了,怕传染给你。” 即便他很清楚假如自己真的不幸感染了hiv,唾液里的病毒含量很少,传染的机率微乎其微。但……他心中还是无可避免的存有阴影,心虚地不敢与她亲密接触。 “唉,可怜的孩子。”她同情地摸摸他的脸。“那我们还是早点回房睡觉,睡眠充足,抵抗力才会好。” “嗯。”他轻勾淡笑,满腹心事的与她回房就寝。 事发已过一个月了,符文森依然没有勇气把真相告诉汪可蕾。 在这些日子里,他只好不断找借口疏远她,躲避她热情的求欢。 可是每拒绝她一次、害她难过一次,他的心也不由得跟着痛一次。 后来,他索性假借公务忙碌,每日早出晚归,故意避开和她相处的时间。 彼此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他们两人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面对面好好说话了。 这一天,汪可蕾终于按捺不住相思,打电话邀他一块共进午餐。 符文森几经犹豫,最后还是以开会为由狠心拒绝她。 两人结束通话以后,他再也没有心思处理公务,整个人疲惫不堪的瘫在皮椅里发呆。 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音,几秒过后金晶开门硬闯了进来。 “总经理,对不起,我拦不住她,她说是你的好朋友,一定要和你见面……”失职的女秘书慌张道歉。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符文森冷戾瞪着金晶。 “别这么冷漠。好歹我们也是同一类人嘛。”金晶嘻皮笑脸,悠哉地打量起他装潢豪华的办公室。 “李秘书,你先出去。”深怕金晶口无遮拦的泄露秘密,符文森先打发秘书离开。 “是。”秘书迅速带上门离开。 “最近好吗?每天吃得下、睡得着吗?”金晶踱到他面前,露出一副等着看笑话的表情。 “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就会杀了你!”符文森怒气腾腾的抓扣她的手。 “杀啊,你杀啊!假如我今天无法安全回去,我朋友就会帮我四处宣扬富东财阀总裁之子感染hiv的事,到时你就准备面对众人的异样眼光吧!”为保自已的安全,金晶撒谎骗他。 “你……可恶!”符文森对金晶既痛恨又无奈,忿忿甩开她的手。“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痛苦的样子。”亲眼欣赏敌人的痛苦,这样的恶作剧才有意义。 “是的.我痛不欲生,你赢了,这样满意了吗?”符文森怒声咆哮。 “当然满意了。”金晶咧着开心的大笑容。“不过,你老婆知道这件事吗?” “你不需要知道。现在你已经欣赏完我的痛苦,可以滚了!”符文森很不耐烦的赶人,甚至主动走过去帮她开门。 当门一打开,正好看见汪可蕾迎面走来,他整个人顿时傻住了。 “你说要开会没空出去吃饭,我想了想,干脆买午餐过来陪你一起吃好了。”汪可蕾笑吟吟,晃了晃手上装着寿司的袋子。 符文森尚不及回话,金晶便快速走了过来。 “哼,看来你们两入过得还挺幸福的嘛!”金晶脸色阴沉,内心又开始不平衡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汪可蕾笑容尽失,完金没想到符文森居然还会和金晶有所联系。 “我和森关系密切,为什么不能来这?”金晶抢白,故意挑衅。 “她是什么意思?”汪可蕾心陡沉,直视符文森。 “她……”符文森欲言又止。 “你老婆似乎还不知道上个月我们上床的事,那她应该也不知道你感染……” 上床?汪可蕾娇容瞬间刷白。 “够了!你可以走了。”符文森一阵惊慌,怒声喝此金晶。 “走就走呗!”知道自己己掀起一场风暴,金晶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阴笑离开。 汪可蕾颤着声挤出问话。“你……又和她上床了?” 符文森抿紧唇,没有否认。 “这阵子你老喊着工作忙,对我冷淡,其实都是为了那女人吧?你的风流病一点都没有改变……”汪可蕾眼眶泛红,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背叛她。 “不是这样的,我……” “那是怎样?你说吧,我在等你的解释。”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愿意去相信。 “金晶她……我……”他张嘴,话却梗在喉间发不出。 亲口告诉自己深爱的女人,他可能被传染hiv,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好羞耻又好难堪,他实在难以启齿。 他们两人对视了将近三分钟,他始终不发一语,她却当作他是因心瘟而无法解释。 她泪流满面,心碎不已。 “符文森,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离开符文森的办公室,汪可蕾蹲在电梯里不断哭泣。一想到世上最信任的爱人竟然背叛她,她心如刀割,痛得几乎难以呼吸…… 电梯抵达一楼,她有气无力的撑站起来,缓缓踏出电梯,脸上净是来干的泪痕。 赫然发现金晶尚未离去,盘胸站在电梯前嘲笑她的狼狈,她心中涌起一阵屈辱,旋即沉下脸,打算加快步伐走开。 “知道自己的男人感染hiv,打击很大吧?”金晶问她。 hiv? “你……这是什么意思?”汪可蕾整个人如遭电击,顿时无法动弹。“什么hiv?” “干嘛这么惊讶?难道符文森还没告诉你这件事?”金晶踱到她面前,一脸嗤笑。 “想不到他这男人这么死要面子啊!” “把话说清楚!”汪可蕾止住泪水,急忙追问。 符文森什么话都不愿多说,如今她也只能从情敌的身上探寻她所不知道的秘密了。 “好吧,既然他没勇气说,那我就帮他说罗。”金晶以打击这对夫妇为乐,一点都不介意代劳。“我是hiv带原,他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就与我上床做爱,他当然会有机会中奖罗。” 汪可蕾脸色发白,全身不断发寒起来。“你早已知道自己有hiv,还要和符文森上床?” “是啊,我故意的。”金晶假装若有其事的吓唬她。“我故意下药迷昏他,强迫他和我发生关系,然后把hiv传染给他。” “你太恶劣了!”汪可蕾不敢相信此人的心肠竟会如此恶毒,气得浑身发抖。“符文森跟你有什么仇?你居然要这般陷害他?” “当初我只不过泼了你一桶馊水,他为了要帮你报仇。就私下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让我永远也无法再在模特儿界立足,害得我如今为了生存,就只能到酒店陪客。我恨死他了,我要他过得比我痛苦,这样我的心里才能舒坦。”只要有人得罪她,她就要以百倍、千倍奉还。 “到酒店工作,这是你自己选择的,符文森并没有拿刀子架着你,逼迫你去做,你少把自己该负的责任,都推卸给别人。”汪可蕾怒声痛骂。 “少来教训我,你还是省着心思,多多担心符文森和你自己吧!在这一个月里。假如符文森有碰过你,搞不好你也被传染了呢,呵呵,是不是开始紧张害怕了?”看见汪可蕾脸色难看的模样,金晶心中格外畅快。 “你真是心理变态!”汪可蕾怒瞪她一脸幸灾乐祸的笑。 “随你怎么说,往后我看你们夫妻俩还能幸福到哪里去。”金晶一边嚣张大笑,一边拍拍屁股走人。 汪可蕾浑身仿佛被抽干力气,颓然靠在墙壁上,一思及符文森的状况,不免再度泪涟涟。 天色由白转黑。 淡淡的月光由落地窗外洒进黑暗的办公室,符文森静静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发呆已经一整个下午了。 汪可蕾走了,他的心也空了。 他很想去挽留住她,但却没有勇气向她说出实情。 以前的他性格潇洒爽朗,但如今他却为了一个未确定的疾病而变得胆小如鼠,他真的、真的好痛恨这样的自己…… “啊——”他突然似野兽般的痛苦咆哮,将桌面的文件与物品疯狂砸落地上。 东西砸完了,他最后浑身虚软的跌坐地上,将脸埋在双掌中,无助低泣着。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轻轻推开来,汪可蕾无声走进,避开一地的疮痍,来到他面前。 看见他痛苦的模样,她心头满溢酸楚,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缓缓蹲下身,心疼地拥抱住脆弱的他。“傻瓜!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着煎熬,这样会比较好吗?” 符文森惊然推开她,然后站起来。 “你……不是已经走了?”他狼狈地抹了抹脸,不想被她看见他的泪。 “我没离开,只是一直待在楼下。”她跟着起身。知悉真相之后,她也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情绪。 “为什么不走?你应该恨死我了。” “我在楼下遇到金晶,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包括下药迷昏你,故意想害你也感、感……”她声音略带哽咽,说不下去。 真相终于被揭穿,符文森感觉有点难堪。“那女人果然一点都不放过能让我们痛苦的机会。” “为什么之前我问你的时候,你一直不告诉我?我是你最亲密的人,你怎么能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对于他的作法,她非常不能谅解。 “就因为你是我最深爱、最亲密的女人,所以有些事趸难以启齿,感觉太羞耻难堪了……”他苦笑。 “尽管我因此误解你,而想离开你,你也不在乎吗?” “原本我打算等两个月后去做匿名筛检,若确定没被感染,再去向你道歉、坦承一切。但假如真的不幸被感染,那……你的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因为一个疾病,你就要永远把我推开?你真是一个愚蠢又欠揍的家伙!”她既心疼又气愤地斥骂。“况且,你目前只是可能有机会被感染,又不是真的确定了,你先别自己吓自己。” 终章 “运气这种东西往往不是人说了算,而是由老天作主。假如最后真的……”他眸色充满不安。 “好,就算真的检验出你感染hiv,我也不要离开你!”她毫不退却的坚定表态。 “你……”他内心震撼。 “你不只是我的朋友、情人,还是最亲密、最重要的家人,我怎么可能因为你病了就不要你?假如因此而放弃这辈子最深爱的人,我活着还能追求什么人生价值够”她泪眼汪汪的与他四目相对。“符文森,你听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待在你身边!” “你这个傻瓜!”他无比动容,双眼泪雾氤氲。 “你什么都不说,自己承受痛苦的煎熬才是傻瓜。”她步上前搂抱他。“拜托,不要拒绝我,让我一直陪着你。” 她给予的爱太过温暖,符文森舍不得放弃,只能紧紧地、紧紧地回拥着她。 早晨,温暖的阳光照入房里,轻轻洒落符文森那张熟睡的俊脸上。 汪可蕾跪坐床畔,深情款款的凝视他,一手温柔地抚过他头上已长出的短短黑发。 他忽然挪动了下身子,悠悠醒来。 “早安!”她一脸笑迷迷的,往他脸颊轻印一吻。 他勾了勾嘴角,抚摸她的脸庞。“今天是假日,你怎么还这么早起?不多睡一下吗?” “我帮你做了早餐,快起来吃。”她拉着他起身,将他推进浴室。“刷牙洗脸完不要再回去睡罗。” “知道了。” 他迅速梳洗完,接着来到饭厅。 看见餐桌上摆放着一大碗燕麦粥、煎蛋、萝卜糕、火腿、鲔鱼、生菜沙拉、新鲜果汁还有水果,他愣了一下。“怎么今天准备的这么丰富?” “吃得营养一点,对身体好嘛。”她笑着将他推往椅子坐下,然后自己跟着坐在他身边。 “看来你是把我当成猪养了。”他故意说笑。 “是啊,符公猪,今天不能偏食,要统统吃光!”为了他的健康着想,她会一直全程监督他吃完。 “遵命。”他马上乖乖地大啖起早餐。 席间,他不小心摔破玻璃杯,反射性的伸手去收拾,结果意外被尖锐的碎玻璃扎出一个伤口,鲜血汩汨流出。 “你受伤了?”汪可蕾欲抓过他的手察看。 “别碰我!”他却万分惊慌地大声喝阻。 她吓了一跳,很清楚他在顾虑什么。 “好,我不碰你,你先止血搽药。”她迅速帮他拿来急救箱。 他先为自己处理好伤口,紧接着小心翼翼的将沾了血的碎玻璃和擦拭地上血迹的抹布一同扔入一个小垃圾袋里,打上几个死结。最后,再取来消毒水彻底消毒地面。 她默默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头一酸,眼睛泛湿了。 一切都处理完毕,符文森充满歉意地望着她。“抱歉,刚才不是故意吼你,我只是……” “我明白。”她轻扯微笑,不需要他多作解释。 “也许我们都必须试着去习惯,未来每当我受一次伤,就必须做这样繁复的处理。”他苦涩一笑。 汪可蕾眨眨眼,强忍心疼的泪水,然后走上前温柔地抱住他。“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他与她相拥,感觉心好暖。 在人生中最黑暗、最无助的时刻,还有这样的爱人对他不离不弃,他真的感觉自己好幸运、好幸福,已不枉此生了。 “好了,快点把剩下的早餐吃完,等会我们一起出去运动、硒晒太阳。”她笑着说道。 “好。” 他迅速收拾郁闷的情绪,解决完早餐,随后跟着她一起出门。 他们两人各自骑着一台单车,在住家附近慢慢闲绕。 最后骑累了,他们停下来,坐在公园的凉椅上休憩。 她的矿泉水喝光了,自动自发的抢过他手里的半瓶水喝下。 他皱着眉,似乎很不赞同她的举动。 她拍了拍他的大腿,柔声安抚他。“别担心,就算你体内真的有hiv,水的渗透压可以把脆弱的爱滋病毒杀死,不会因此传染。” “我知道,但……”他心中就是有疙瘩。 “这样也不会传染。”她突然出其不意的亲啄他的唇。 “可蕾!” “好久没亲亲了,你不想念?”她挑眉睨着他。 “……还好。”才怪,他想死了,每天都想把她搂过来狠狠狂亲一顿,但……唉,只要一日未确定他没被感染,他总会认为自己是不干净的,没有资格去碰她。 “你不想念,我可想念死了。”她忍不住又凑上前多啵他几下,直到满意了,才肯放过他。 他脸上表情虽无奈,但心底又莫名偷乐着。 她满足一叹,将脑袋枕在他肩膀,闭眼休息。 他与她十指紧扣,也跟着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平静。 灿烂的阳光徐徐晒在他们身上,暖了身体,彼此心中的忧郁在这瞬间仿佛也被蒸发了。 真希望,幸福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一日复一日,符文森终于度过十二周的空窗期。 去医院筛检的前一晚,他与汪可蕾的心情都同样忐忑不安,一同失眠到天亮。 隔天,汪可蕾甚至还专程请假一天,打算陪他一起到医院检查,但是却被他拒绝了. “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她不解。 “我担心最后的结果让人失望,一时之间我会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所以还是让我自己去吧!” “那……好吧。我在家等你回来。”她也不想勉强他,于是顺从他的意思。“不要紧张,一定会没事的。” “嗯,我走了。”符文森在她额头轻印一吻,接着出门了。 等待,是一种漫长的煎熬。 汪可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在家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频频盯着电话等待他打回来告知结果。 可是她从早上等到下午,太阳都快下山了,符文森还是没有稍来消息。 现在的hlv快速筛检,只要十五分钟便能知道结果。为什么他拖这么久还不回来? 莫非,真的是坏消息? 由于不想多造成他的心理压力,汪可蕾一直不敢主动打电话询问他,只能心急如焚的在家中走来走去。 最后真的按捺不住了,索性直接跑到大厦门口等他。 她一直引颈期盼,焦急到眼眶都红了。 当夜幕降临的那一刻,符文森终于回来了,他的跑车在大厦前停妥,然后他下车步向她。 她迅速奔上前,焦虑的双眸紧紧注视他。 “有、有……结果了吗?”她紧张到手心冒汗,声音也颤抖了。 他神情凝重,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一把紧紧搂她入怀。 她一阵困惑,颈窝处却忽然传来一股湿热的感觉。 他哭了?所以代表他真的被感染了吗? “那……不要紧、不要紧,不需要害怕。只要、只要每天定时服药控制病毒数量就不会有事……有些人感染了hiv,二十年都没有发病……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她哽咽地安慰他。 他埋在她颈窝,闷声说道:“我没事。” “什么?”她愣着。 “hiv检测结果为阴性,我没有被感染。”他缓缓放开她,红着眼,兴奋又激动地宣布结果。 “真的?真的吗?”见他点了好几次头,她才放心笑了,当场喜极而泣。“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谢谢你,在这段日子里一直对我不离不弃。”他为她抹去泪水,感激又深情地凝视她。 假如投有她的陪伴与支持,他真不知自己该如何熬过这段充满恐惧又无助的日子。 “傻瓜啊,我只是忠于自己的心,你用不着谢我。”她埋怨地轻睐他一眼。“不过你真的差点吓死我了,既然结果是好的,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途中我不小心和其他车辆发生擦撞,花了一点对间处理事故,还有……”他从口袋中取出一枚钻戒,然后套上她的手指。“我跑去买这个了。” “你……”她脸上泛起惊喜。 “之前因为怀疑自己被感染hiv,所以一直不敢向你提再婚的事,不过现在雨过天晴了,我可以毫羌顾虑的向你求婚了。”他紧紧注视她,神态既严肃又认真。“汪可蕾小姐,你愿意再嫁一给我一次码?我发誓自己已彻底从良,未来不会再给你带来痛苦,我会努力让你每天都过得幸福、快乐。” “好土的求婚词喔,不过……我愿意!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再嫁给你了!”她雀跃灿笑,主动凑上去亲吻他的唇。 心理没了负担,符文森搂紧她,与她热情又疯狂地舌吻,久久都舍不得放开她…… 尾声 禁欲三个月,如今终于得以解禁,符文森欲 望大爆发,热情地缠着汪可蕾欢爱一整夜。 直到天亮了,两人精疲力竭,才下床吃早餐补充体力。 汪可蕾一边吃着稀饭,一边阅读报纸,突然被一则社会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发现她神情有异,符文森好奇问道。“怎么了?” “金晶发生意外死了。她因为勾引有妇之夫,被一名酒客的妻子当街用水果刀刺死了。”她把报纸拿给他看,此报为了增加销售量,还刻意刊登出死者中刀的惊悚照片。 “唉,善恶到头终有报……”看完报导,符文森不由得感慨了。至今他对于金晶的所作所为,依然无法原谅。 汪可蕾握住他的手,温柔安抚他的情绪。 “好了,别再多想了,过去的不愉快就让它落幕吧!我们应该好好把握人生,开心、幸福地活着才是。” “嗯。”他绽露一笑,将她纳入怀里,百般珍爱地搂着。“我想,我上辈子应该烧了很多好香,这辈子才能得到你的爱。” “这么说来,我应该也烧了不少好香吧!”她灿笑盈盈,脸上洋溢甜蜜。“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能够从一段非自愿的婚姻里得到真爱。” “是啊,我们俩都是受到老天眷顾的幸福家伙!”他笑着用力啵她的唇一下。“不过假如老天能再赐给我们一个孩子,一切就更完美了。” “笨蛋啊!生孩子怎么会靠老天?要靠你和我啊!”她咯咯笑,用食指轻推他的脸颊一下。 “说得也是,看来我们要再接再厉才行了。”以前他们曾一起到医院检查过,彼此的生育机能都没问题,所以一切只欠缺努力。 她坐在他的双腿上,猛然感觉到他勃发的欲 望抵着她的臀,不禁绯红了脸。“你的反应还真积极快速呢!” “当然,我是行动派的嘛!”她身上只套着一件他的男性大衬衫,方便他行事,他轻松将她拾起,让她跨坐在他身上。 “等一下,我还没吃完早餐……”来不及抗议了,他已经性致盎然的冲入她身体里。 “如果你很饿,可以继续吃早餐,一切交给我就行了。”他体贴地说。 “我才没这么煞风景呢!”她嘀咕,配合着他的节奏,缓缓扭腰摆动起来。 他勾唇笑了,因她热情的回应而益发兴奋炽硬,竭尽所能的好好疼爱她。 每天都如此卖力恩爱的话,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有爱的小宝贝罗!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