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王妃有点萌》 【001】美男夫君变公鸡 玄武皇朝,二月,锦州城窦大将军府。 湖心亭中,被一大群丫鬟围得水泄不通,鸦雀无声,紧张的盯着坐在石桌边上两名少女。 “要是……戒指被你变没了,怎么办?”大小姐窦惜若犹豫的问。 “呵呵,小菜!”对面的蓝衣少女一笑,眸底一抹狡黠划过,“没了,我还你一对!” 睨着这个被全府都看不起的庶出妹妹,窦惜若一咬牙,将手中戒指递上,“呶,给你!今天,你就给我变!要是变不成红枣,这桌酒席就得你出!” 她傲慢地昂起头,就不信了,懦弱得像只鼠的窦妙,也能一朝成精! 他们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三小姐窦妙已非彼窦妙了,她是在一个月前,一场魔术表演中穿越来的魔术师唐妙妙。 窦妙手握戒指,勾唇浅笑,灵动的墨瞳烁烁发光,“耍赖是狗爬的!” 不容窦惜若细想,假模假样地对着拳头吹了口气,迅速摊开手掌,顿时,身后一片哗然,她的掌中躺着一枚蔫巴拉的烂红枣。 “啊……,戒指呢?戒指呢?”窦惜若尖叫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衣袖。 窦妙哪管她欲哭无泪,摇晃着二郎腿,“认输还是狗爬,任选其一!”心里那个乐,价值连城的猫眼宝石戒指到手了。 窦惜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得咬牙!却无可奈何。 湖边,一栋精致的两层小楼上。 一位锦衣玉带的男人立在窗边,身材修长挺拔,狭长邪眸深邃幽冷,骨子里透出傲慢神色,嘴角漾起玩味的笑意,“三日后的大婚,窦府可准备好了?” 大夫人热情得异常,“当然了,小女也准备好了。”坐在一旁的窦大将军脸色暗沉,没有说话。 玄墨凌深邃的瞳仁划过冷笑,“好,可否请窦大小姐一见?回去也好向父王和二哥禀报?”窦家嫡女真的很乐意嫁给他那病怏怏的二哥?哪怕他是乌都王的世子——羽郡王。 当窦妙被丫鬟叫到正厅,出现在玄墨凌面前时,他不禁眼前一亮。 面前的少女灵气逼人,清丽面容从容淡定,暗带着一股自信和霸气,一双如水翦眸大胆直视自己的目光,毫不避让。 极品美男?瞧他白面如玉,人长得那么没有毒素,可见产品都无公害。 窦妙可不管俊男的脸神马表情,她的眼前已然盛开朵朵艳丽桃花。 他如墨瞳仁暗寒,剑眉微拧,少女给他的感觉太过聪明,眼神咄咄逼人,他很不喜欢。 大夫人非常慈母地拉着她的手,“惜若,这是乌都王府的三公子,玄墨凌。” 玄墨凌?他就是自己未来的小叔子?窦妙的小脸顿然由阳光灿烂转为多云,连带着对面前美男的兴趣全消。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尤其那对邪魅桃花眼,肯定不是处男! 想着要代嫁给传闻中死不了也活不了的未来夫君,她就不由翻了翻白眼。 玄墨凌刚被色迷迷的观赏着,忽然被鄙视,这种落差感太强了,脸色变得阴寒。 窦大将军府与乌都王府联姻,整个锦州城热闹非凡。 大婚当天,送亲队伍十里长街,毫不逊色于皇家公主出嫁的排场,窦家的奢华和架势令人咋舌。 一路吹吹打打,十六人的大红花轿张扬地在锦州穿街走巷。 喧闹的一切,似乎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这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块跳板。 她默默祈祷:眼睛一闭、再一睁,噢呵,夫君挂了! 花轿终于停了下来,她收回万般思绪,一只白皙的大手,温柔地握着她的小手,还没来得及感受手上的触觉,人已经被宽阔肩膀的男人背在身上,走进了拜堂的正厅。 手臂那么有力,八成又是一个装b王爷!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盖头下露出一双黄澄澄,细溜长的鸡爪子上。刚才那只大手,正捧着一只五颜六色、肥腾腾的公鸡屁股。 和公鸡拜堂?! 一股怒意冲头,她‘哗啦’一下,猛然拉掉红盖头,愤怒地瞪着面前的玄墨凌。 玄墨凌笑面凝在脸上,有些错愕。 窦妙却明显看见他眼底迅速划过一片戏谑神色,连带那只肥硕的大公鸡昂首挺胸,抖着锦毛,非一般的得瑟。 她怒了!瞳仁幽然现出一抹湛蓝色。 代嫁我忍!冲喜也罢!用公鸡和自己拜堂,还能忍,就不叫唐妙妙!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敢戏弄和欺骗我?后果很严重! 乌都王和王妃也怔住了,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 喜娘吓了一跳,慌忙要帮她盖上盖头。 她抬手一横,柳眉高挑,不管众目睽睽之下奇异的目光,和纷纷议论,更不管乌都王和王妃脸色铁青。 冰眸一闪,勾唇冷笑,“用公鸡拜堂?!难道羽郡王已经归天?如果玩完了,本小姐就打道回府了!” 朝堂上顿时静谧无声,被她变了色的瞳仁和嚣张的话吓到了。 玄墨凌很快恢复平静,一脸无辜,“二哥重病在身,无法亲自行礼,冲喜习俗,还请郡王妃能够体谅。” 窦妙冷笑,这个婚结得果然有趣,那就走着瞧!一定会好好体谅的! 乌都王和王妃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黑,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王妃给喜娘丢了个眼色,喜娘顿然惊醒,忙挂堆满笑容,忙不迭地拿起红盖头帮她盖好,高声道:“新人恩爱白头,美满幸福。” 唱礼师也赶紧高声吆喝着:“礼毕,送入洞房。” 喜帕下,那双狡黠的瞳仁渐渐收起的湛蓝,恢复平常墨色。 洞房? 我不搅得你房动,你全家房动,我不姓唐!也不姓窦! 喜房里,窦妙强耐着性子听着喜娘唠叨着。 忽然,传出她冷冷的声音,“不就是脱衣、上.床、运动吗?还用得着那么磨磨唧唧!你也不看看伟大的羽郡王爷有没有力气做这些啊!不如你去把他给我弄过来,当场教一遍!岂不更加精确快捷?” 装纯?她才不,反正她表演的是大小姐窦惜若。 最好以不德之名把她给休了! 否则她就是要谣传的风声像汹涌波涛,还要源源不断…… 【002】嘚瑟 喜娘惊愕得张大了嘴,愣住了,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烟翠……”窦妙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烟翠非常醒目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喜娘,把她往外推,“谢谢喜娘,小姐累了,先回吧。” 喜娘有些精神恍惚,刚才一定是幻觉,做那么久喜娘,头一朝见如此彪悍的新娘,真是长见识了。 听到门关上,她猛然掀掉盖头,长长舒了口气,“可把我憋坏了。” “小姐,你怎么又拿掉头盖了?”烟翠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来,忍着笑。 接过茶杯,白了一眼那只肥公鸡,没好气地说,“你以为那个什么病怏怏的郡王爷会过来给我掀头盖吗?” 她看着只肥公鸡傲首挺胸走来走去的得瑟样子,她就恨不得扒光它的鸡毛,让它光着鸡腚,继续得瑟! 哼!重病?要让我知道是个装b的王爷,定让他和这只公鸡一起光腚! 窦妙忽然站了起来,向烟翠勾了勾手指头,“走,去拜见夫君。”体谅?是得主动体谅体谅!自己抓起盖头随意盖上,撩起裙角就往外走。 烟翠怔住了,半张了嘴,又合不上了,无奈地翻了翻眼皮,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个主,认了!她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快两步,拉着小姐的手在前面引路。 玄墨羽的房间就在一个院子里,和窦妙的房间正对面。 窦妙往门前一站,高声说,“翠儿,你说新婚之夜,夫君卧病在床,做妻的是不是得探望探望啊?” 烟翠抿着笑,也高声应道,“那是,小姐就是懂礼数。” 窦妙很满意烟翠的表现,这丫鬟再经过一个月的修炼,不成精也成妖了。 内屋的一个白影神速钻到床上,幽草动作迅速,放下床帘。 窦妙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门,一股清淡的药味扑鼻。 悄然挑起盖头一角,床边站着摸样精明的丫鬟幽草,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有其主必有其婢。 她柳眉齐扬,勾唇暗笑,棋逢对手,才更有趣。 幽草不带恭谨地行了礼,语气透着傲慢,“郡王爷不能起床,郡王妃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果然,调.教得不一般。 窦妙懒得理她,暗中捏了把烟翠的手,烟翠很醒目,拉着小姐走近床边。 她清了清嗓音,万般温柔地说,“夫君,佛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郡王爷既然娶了妾身,那定是千年修来的缘份,夫君,快给妾身揭盖头吧,这样我们才能永偕白头。” 幽草和烟翠浑身顿感冷飕飕的,身子颤了颤,抖露一地鸡毛。 见床上的人没动静,窦妙刚想张口,幽草咬着后牙床,硬声说,“郡王妃!奴婢已经说过了,郡王爷病得不轻,不宜出面。” 窦妙乐了,省得把自己当呕像了。 “幽草,此言差已,他是我的夫君,不见夫君真颜,万一其他男人来认是我的夫君,再万一认错了,岂不让夫君带绿.帽子了,妾身可负不了责哦。夫君,你不说话?除非……夫君喜欢绿色的帽子。”最后一句故意抬高了尾音,我就不信磕碜不死你! 床明显地摇了摇。 隔着喜帕和床幔,窦妙都能感觉得一股寒冰之光,恶狠狠地刮向自己。 哼!我看你耐力强,还是我三寸不烂之舌强! 连绿.帽子都抬出来了,幽草脸色更黑了,“公子久病,容颜不佳,怕吓着郡王妃。” 窦妙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抖着盖头,“夫君真是体贴周到。妾身就是怕……呜呜呜……夫君万一不行了……连夫君一面都无幸得见……”说着就带着哭腔抽泣起来,手上没有手帕,干脆扯着喜帕一脚,抹了把眼泪。 “咳咳咳……王妃……咳咳……”终于,床里面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窦妙在盖头下,看到一只细长、洁白如玉的手,颤悠悠地伸了过来。 咬牙骂道,死男银!没事长那么漂亮的手干嘛。 幽草慌忙一把扶住,柔声说,“郡王爷,你……” “无妨,不能委屈了王妃,咳咳咳,拿……拿喜杆来…咳咳……” 那只大手费力地挑起喜帕,透过床幔,依稀看到一双狡黠的眼眸隔着帐幔和自己直直对视,毫不退让。 玄墨羽忍不住勾起玩笑的意味,用白绢掩住半边脸,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眸。 看这臭丫头的阵势,大有准备扑到床上来的架势,想想,还是露面会比较安全。 瞬间握住她的小手,猛力往里一拽,“啊”一声尖叫,一张俏丽的小脸,皱着小鼻子,出现在帐幔内。 前一秒她没有一点惊慌神色,狐狸眼眸还得意地眨啊眨阿眨,一副得逞的兴奋,下一秒,就被眼前的美色惊住,瞬间石化。 微弱的烛光下,面前的男人,里衣微敞,黑锻长发散披,肌肤白玉如雪,露出点点精壮胸肌。 脸庞精致如雕,墨瞳深邃如鹰,冷静而睿智,嘴唇紧抿着,似乎能看到嘴角有一道微微上扬的弧度,嵌着戏谑神色,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窦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男人都长成这样,女人都死掉算了! 玄墨羽见她一副丢魂样,空灵的眼眸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不禁露出一脸的抱歉淡笑,“王妃……咳咳咳咳咳……对不……咳咳咳咳……起……”一只手越来越紧地拽着她,卯了劲地拉着她往自己咳嗽的嘴边靠,猛烈地咳起来,飞沫四溅。 被他握住的那一霎那,有种异样的感觉,一股暖流穿透全身,温暖柔和,听着美男掏心掏肺的咳嗽,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痛。 原本想表示下同情,装下贤惠,可那咳出来的唾沫……是亿万个病毒细菌啊……额滴天。 窦妙很快就后悔了,拼了劲地把身子努力拉开一点距离,扯起衣袖掩住口鼻。 她坚信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这里可木有预防针可打,装贤妻重要还是保命重要,她非常非常的清楚。 两人一副拉锯架势,弄得两个丫鬟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她翻了翻白眼,这家伙力大无穷,分明是装病! 【003】冻死他! 窦妙死命一挣,原本紧握的手忽然松开了,一股力量顺便把她轻盈的身子甩了出去,很华丽地飞出床外,差点扑个狗啃地,幸亏烟翠眼明手快,一把捞住。 明显故意的!窦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露在床幔外一脸无公害,抱歉微笑的美男。 病毒攻击下,顾不上计较,走为上策! 她迅速掩住口鼻,屏住呼吸,爬起来拔腿就跑,不忘嗡嗡丢下一句:“夫君还是好好休息,妾身改日再探望。” 刚到门口,忽然停住,环顾一下紧闭门窗的屋子,鄙视地望了一眼令人喷血的美男。 眼底划过一抹阴笑,“瞧,夫君得了这病,一定要开门窗通风,丫鬟就是不够细心,这咳嗽,至少是肺结核了,那可是千亿个病毒啊,夫君整天和这些病毒为伍,不病才怪呢。” 窦妙亲自走过去,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床帘拉开。 二月天的冷风灌了进来,屋内骤冷,顿低十度。 她才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什么是肺结核,什么是细胞,目的就一个:冻死他! 继续很温柔地说,“夫君不用担心,以后妾身会很细心的照料夫君的,愿我们真相爱之火,如初升的太阳,越久越旺,让众水也不能熄灭,大水也不能淹哦……” 再回头,不见了美男的脑袋,隐约看到被子隆起大包。 窦妙憋着笑,一路狂奔,一脚踢开房门,一屁股坐在床上,捧着肚子爆笑起来。 烟翠无奈地摇了摇头,喘着粗气跟着,早就憋出内伤了。 听着她得笑声远去,玄墨羽一把掀开被子,大吸了口气,深邃墨瞳寒意裂开,嘴角忍不住漾起一丝笑意。 他的小王妃牙尖嘴利,而且很有喜感。 窦妙出了口恶气,心里总算是舒坦了,可以安心睡觉了。 迷迷糊糊中,被一阵公鸡打鸣声吵醒。 她睁开朦胧的眼睛,透着窗外射进来的点点银色月光,那只非常神气的公鸡,在银光下,显得更加雄纠纠气昂昂。 她猛然掀开被子,迅速点上十只红色大蜡烛,屋内迅速光亮如白天。 你敢嘲笑我!敢打扰我睡觉!不整到你不能打鸣、不光腚!我枉为穿越达人! 第二天,那只秃尾巴公鸡,无助地拍打着鸡翅,被绳子捆上的黄色尖嘴,发出咕咕的声音。 在烟翠奇怪的注视下,一对哀怨的鸡眼,望着一身华贵盛装的窦妙,潇洒离去的背影。 窦妙顶着一对熊猫眼,昂首挺胸地去见家公家婆。 要想混得好,首先要有人撑腰,老公是靠不住了,家公家婆也许就是靠山。 所以,她要赶快熟悉山头,拉拢人脉,才好开张,攒够了银子,随时跑路,才是正道! 王府正堂上,王爷和王妃一大群人早就候着了。 这个新媳妇非同一般,窦大将军的嫡出长女,身份尊贵,她身后的窦家势力,才是乌都王要娶来的。 所以,昨天新郡王妃的怪异出众的行为也就算了。 看到新儿媳的身影,王爷和王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没让他们等多久,还不算太离谱。 窦妙脚刚踏进门,就听见一声柔媚的声音说,“哟,今儿看真了郡王妃,真的气质非凡,柔美动人呢。” 寻声望去,坐在王爷一侧鹅黄华服的娇艳美人,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而她身边坐着依旧透着戏谑笑意的玄墨凌。 想必这个女人就是乌都王最宠爱的侧妃,柳如玉。 窦妙懒得理会他们,撩起裙角对王爷、王妃跪了下去,抽了抽鼻子,语调透着呜咽,“儿妾向父王、母妃、侧妃请安,昨儿儿妾堂前失仪,给王府丢脸了,在这里给大家行礼赔罪了。” 装?谁不会? 王妃忙站了起来,一把扶起,看她双眼通红,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像是一宿没睡。 一双如水翦眸,含羞带雨,委屈的摸样,惹人怜爱。 惹得王妃也跟着心里也不由一酸,心疼地拉着她的手,“没事,没事,好孩子,以后在王府的日子长着呢,为娘知道你受委屈了。” 窦妙扁了扁嘴,娇滴滴地说,“还是母妃心疼儿妾。母妃和父王请放心,儿妾都想好了,一定一心一意服侍夫君,直到他……呜呜呜……为止……” 低头掩面,嘴角抽了抽,低声吟哭起来。 定当服侍到他早日挂掉! 新儿媳伤感的誓言,让王爷和王妃感动的都忍不住眼圈跟着红了,真是个万里挑一贤惠的好儿媳。 窦妙猛抹了一把虚泪,非常真诚地说道,“昨晚,儿妾为了能和郡王爷白头到老,特意去请郡王爷亲自掀了头盖。可是,还不够!儿妾还是为昨天的行为深深的懊悔,必须得深刻检讨!所以,儿妾准备去皇家寺庙斋戒一个月,一来为父王、母后祈福,二来祈求上苍让郡王爷早日康复,三来为儿妾的行为不端恕罪。” 她特意甩了甩头,怎么感觉自己有一股英勇就义般的壮烈! 这可是她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妙计。 她必须快速开展辉煌事业,为自己尽早实现自幼财富梦想,而打下坚牢的基础!所以,她要自由! 玄墨凌菱角分明的薄唇弯起完美的弧度,溢出玩味的笑意,没瞧出来这个三小姐很有语言和表演天赋。 【004】那只公鸡还活着 王妃听了又感动又心酸,慈祥温婉地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不怪你,你是堂堂窦家大小姐,能屈就嫁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就全心全意让羽儿好好调养身子,早日给我们生个大胖孙子。” 头顶无数只乌鸦飞过…… 窦妙脸绿了,干笑两声,“昨天去见郡王爷,他的身子骨,恐怕……一时不能让母妃和父王如愿,要不这样,儿妾去斋戒三个月,菩萨定会感动的!”眼眸一亮,一股期待的摸样。 王妃急忙说道:“那不行,斋戒就以后再说,我和你父王都心领了,你们夫妻二人正是新婚燕尔,柔情蜜意的时候。现在出去,还不给人笑话了?” 窦妙顿时心凉了大半截,如意算盘落空了。 是很新婚燕尔、柔情蜜意的…… 后牙槽咬得咯吱咯吱响,脸上一副乖媳妇样,“母妃,昨儿谁都不能怪,要怪就要怪那只大公鸡!所以,为了惩罚它,儿妾用它的毛,给大家做了份礼物。”她抬了抬手,跟在后面的烟翠端上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 窦妙掀开红绸,盘子上豁然放着六支颜色绚丽的鸡毛毽子。 她一本正经地像捧着珍宝一样,很郑重地把毽子一只一只交到每个人手上。 最后留下两只,深情切切地说,“剩下这两个毽子是给郡王爷和儿妾的,儿妾准备每天陪郡王爷踢100个毽子,好让他身体安康。” 玄墨凌快憋不住了,面部肌肉绷着难受,眼前浮起玄墨羽踢抽了的摸样。 堂上的人一片愕然,目光呆呆地看着手手上新鲜的鸡毛毽子。 一共6只毽子,每个毽子5根毛,一共30根毛。 都想象得到那只骄傲的肥公鸡,昨晚遭受到如何残虐的暴行,光腚不说,估计血流了不少。 这个郡王妃实在有些太残忍了。 窦妙昂起可爱的脑袋,一本正经地说,“不知道父王、母妃、侧妃、三公子满意我的手艺吗?那可是我辛苦了一晚上做出来的。” 接着补充一句:“那只公鸡还活着,它毕竟是代替郡王爷的,不会让它死了。”她的解释,让人听着就怪,可就是说不出哪里怪。 郡王妃怪异的举动和古怪的语言,弄得众人快精神分裂症了。 她很满意现在的成果,心里骂道,哼!活该!好戏还在后头!还要越来越精彩! 乌都王“咳咳”意味深长的咳嗽两声,惊醒了众人。 沉稳地说,“后天天皇后亲临,窦大将军也会到府上,今天你就好好休息,羽儿身体不争气,的确委屈你了。”他话里的含义,在场的人都懂。 窦妙咬着牙床,表面轻松地说,“父王说哪的话,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自古的道理,惜若自然明白,何况郡王爷名声也是响当当的,儿妾能成为郡王妃,也是儿妾的福分,儿妾定当尽心服侍夫君。” 某男在自己屋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还真是嫁鸡随鸡了,回去继续拔鸡毛,做十来个毽子,送给下人们,定要领引一股毽子热潮,看那些准备冲喜,残害女子的,还去哪里找公鸡! 从正厅出来,窦妙拍着笑得僵硬的脸,瞪着恨恨的眼睛,继续回去虐待那只可怜的公鸡,哪管王府顿时鸡飞狗跳。 折腾了一天,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天也黑了。 窦妙泡在大大的木桶浴缸里,隔着屏风,这只被拔光毛的公鸡,它居然光着屁股还在得瑟。 咬牙切齿地对烟翠说,“把这只玄墨羽牌公鸡弄到院子里,否则,它就很快变成一碗鸡汤!” 烟翠掩嘴偷笑,抱着公鸡出去给它找窝去了。 屋内烟雾袅袅,她修长的玉手耷拉在木桶外,一条热毛巾盖在脸上,正在舒服地做热敷。 “吱呀”门忽然响了。 “烟翠,帮我拿台面上的那瓶香油过来,倒几滴在桶里,再多加点花瓣。” 话音落下,身上徐徐落下许多花瓣。 玄墨凌手里捏着花瓣,深邃的瞳仁盯着她裸露的香肩,覆盖满花瓣的水波面,微微漾起,玲珑有致的曲线隐约可见。 窦惜若是那种艳如牡丹的女子,而窦妙则是一朵出水白莲,透着精致和灵气,更显得独特别致。 第一次在窦府见到她,活泼的个性和独具一格的打扮,就让他眼前一亮,如果不是因为皇位,娶这样的女子一起生活,一定很精彩。 想起她今天灵动的眼眸透着狡黠,拎着鸡毛毽子得意的样子,玄墨凌不禁想笑。 她不像传说中的懦弱多病的三小姐,更像一个狡猾的狐狸。 窦妙拿掉面巾,“烟翠……” 她的目光惊悚地落在目不转睛的玄墨凌身上,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盯着自己,明显透着‘灼热’。 “啊……”她倏然尖叫起来,双臂紧紧护住胸前旖旎。 玄墨凌大骇,慌忙想捂她的嘴,可她身上滑溜,一下没撑住,手顺着她的脖子向下滑去,柔软极富弹性的触觉,让两人皆大惊。 愣神的一刻,她条件反射地一把抓起某人的咸猪手,张嘴就狠命一咬。 玄墨羽痛得呲牙咧嘴,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被夹杂着香喷喷的洗澡水重重煽了一巴掌,瞬间,浑身上下挂满花瓣,还冒着热气。 正要发怒,眼睛还没有睁开,肩膀又被猛踹一脚。冷不防,整个人‘嘭’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以他的武功,哪里有如此狼狈过?!玄墨凌气得脸色铁青,‘嗖’地迅速站了起来,杀人的目光透着阴寒,死死盯住窦妙。 她可是处啊,哪里被男子这样看过,饿狼一样扑过来,怪谁? 看着他的狼狈相,原本该生气的窦妙猛想笑。 玄墨凌眸冷低吼,“如果你想让整个王府都知道你是窦家三小姐,知道你是冒牌货!你可以继续叫。” 窦妙心里咯噔一下,穿帮了?穿就穿了吧,反正她是穿贯了! 她迅速冷静下来,若无其事的面上淡若清风,“我是谁并不重要,我不在乎,要不三公子去戳穿它,我也好不用在这守活寡。” 【005】 青梅竹马神速杀到 玄墨凌拍着身上令他恶心的水,冷笑,“想让那个病秧子放你回去?让他丢了可能到手的皇位,他不会那么傻。而我,更加不肯能那么傻。何况……和你在一个屋檐下,应该会很有趣。” 她鼻腔里发出一声‘哼’,斜瞟他一眼,“对三公子,我是没有任何星点兴趣,既然三公子不打算告发,我们就各走各路,互不相干,否则,下次就该请喝洗马桶水了!” 没有兴趣?他还是头一遭被女人如此鄙夷嘲弄,玄墨凌忍着怒意,抹了一把下巴,故意向木桶伸长脖子,邪魅的眼眸一瞟,“互不相干?我二哥不行,不如我要了你如何?” 窦妙白了他一眼,满脸鄙夷,“看你长得人模狗样,难怪和那只公鸡长得那么像。” 玄墨凌脸色邪笑凝结,这不是骂自己畜生吗? 不等他说话,她薄唇弯起完美的弧度,淡笑,“三公子!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过美嫂沐浴是吗?要不让你看仔细点?一次看个够?顺便请你二哥也参观?”她双臂撑着桶边,做了个要站起来的姿势,眼见深深的勾渐渐现了出来。 玄墨凌心跳加剧,这丫头,她绝对做得出来!慌忙调转头百米冲.刺般逃跑了。 窦妙得意地勾唇奸笑,“小样!和我斗!披张狼皮就想当灰太狼?主要是没见过红太郎的厉害!” 烟翠听到动静,跑了进来,看着她笑得奇怪:“小姐,刚才听到你大叫什么?” 窦妙站了起来,裹着白色亵袍,“没事,就是练练嗓子,那只公鸡搞定没?” 烟翠笑着说,“跑了好远,好不容易找了个鸡窝呢。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出去了,郡王爷来了?” 她摇了摇头,“那个病猫?怎么可能?一条狗乱串而已。” ** 第二天,烟翠正帮小姐梳妆,小丫鬟伶俐就跑了过来,“启禀王妃,府里来客人了,请王妃出去呢。” “什么客人啊?还要我出去?”窦妙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边问道。 丫鬟满脸笑容,“是表小姐,还有表老爷,都是为庆贺郡王爷和郡王妃大喜的。” “表小姐?”她微微蹙眉,才懒得应付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赶集是怎的?一个接一个的麻烦。 “就说我不舒服,不去了。” 伶俐一怔,站在那里进退不得。 见郡王妃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样子,伶俐无奈,刚想转身,院子里隐约传来一阵少女银铃般的笑声,还有柔腻娇嗲的声音,听不清说什么。 窦妙听着极不舒服,冷了脸问道,“伶俐,那个什么表小姐过来鸣鸾阁了?” 伶俐往外瞧了瞧,有些为难地说道,“是看到表小姐了,郡王爷把她……带刚进了房间了。” “进房间?他们很熟吗?”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了上来,看着伶俐为难的表情,她追问道。 伶俐吱吱呜呜的,不敢说话。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进男人房间,是有违古代的礼数的,除非他们亲密无间。 这个二表哥不就是自己的丈夫玄墨羽吗?昨晚还病得起不了床,今天居然能站在门口迎接美人? 想必两人关系不一般。 “说啊。”窦妙故意脸色一冷。 伶俐被她冷眼一吓,脚下一软,噗通跪了下去,磕磕巴巴地说,“禀郡王妃,表小姐自幼和三位公子都很要好,常过府里来玩耍……不过……” “不过什么?”她听出伶俐话里藏话,语气变得凛冽。 “就是……就是……表小姐自幼与郡王爷原有婚约,郡王妃先进了门,所以,他们……就……就暂时断了,那个……王妃不让奴婢说呢,郡王妃饶命啊。”伶俐不经吓,实话就蹦了出来。 这刚大婚第二天,青梅竹马就打上门来了? 想想,好像是自己抢了人家的大好姻缘。按礼貌,自己也得去打个照面不是?要不还显得小气了。 “烟翠,帮我换装。”她挑了一件最淡雅的粉蓝套装。 远山黛轻描淡眉,在眼帘上淡淡扫上蓝色胭脂作为眼影,唇上轻点水红,一点粉唇娇艳欲滴。 乌发松松的在后脑斜挽个发髻,斜斜垂于左耳后,只用一只手工精制的银色嵌着散珍珠簪花网,兜住乌发,加一支白玉兰花簪插于发髻。 三分相貌、七分打扮,她非常懂。 窦妙和烟翠刚到门口,原本里面快乐的谈笑嘎然而止。 她勾唇淡笑,高昂着头,抬脚就进了门。 猛然眼前一亮,顿觉房间也跟着璀璨耀眼。 玄墨羽一袭白衣素锻挑绣银色菊花长袍,立在案台前,修长身材,显得儒雅而不失威严,好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完全没有了昨晚慵懒旖旎的姿态。 今天才看清他剑眉凤眸,薄唇微抿,五官精致,眉宇嵌着一抹沉静睿智的锋芒,却带笑点点温暖如玉的笑意,俊逸非凡气质与生俱来,完美得不可思议。 他真是自己的夫君——玄墨羽? 窦妙目光被他深深吸引,定定地望着他,忘了移开。 他的俊美和玄墨凌不同,就单散发的气势,就是玄墨凌远远不及的。 温婉间,略显苍白的脸微露病态,没有减少他丝毫风华,反而添了令人心疼的柔和。 她忽然想起昨晚他温暖的手握住自己,一股热流牵动心弦,又一阵没来由的心痛让她微微蹙眉。 他身边立着一位柔如杨柳的少女,正亲昵地挽着自己夫君的手,温柔含羞地偎依在他身边。 【006】当我是透明的? 少女雪衣暗纹金边雪狐毛边夹袄,承托着如玉面容,娇艳欲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柔美动人,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让这个娇人儿宛如一朵炫丽的牡丹,艳压群芳。 玉瑶雪,真是人如其名。 两人婉如一对如玉璧人,那么完美,那么温馨。 她忽然有种暗暗心痛如绞的感觉,像是遁入万丈空间,空落落的,一股酸意涌上心头。 也只是瞬间,她迅速调整心态,挺直了腰肢,含笑向他们走去。 平静的目光淡淡地停留在他身上,浅笑淡如清风。 玄墨羽也静静地盯着走进来如白莲一样纯净的少女,今天才看清她面容,粉雕玉琢,莹玉剔透,尤其那双翦眸澄清,素净纯丽,眉目间,却闪动着狡黠灵动。 他那双温柔的瞳眸渐渐收敛,变得深邃静谧,透出一丝冰冷漠然,暗闪过一抹凛冽,面上不露声色。 她不是窦惜若!窦惜若的画像正躺在案台抽柜里。 她是谁?这点很重要,关系到明日皇后选太子和窦大将军的态度,若不是玉瑶雪站在身边,他一定会立刻弄明白,而不会让一个不明来历的奸细在自己身边多一刻。 玉瑶雪眼底迅速划过一抹恨意,面上依旧温柔如风,柔声说,“二表哥,这就是二表嫂吧?真是美丽绝伦呢。” 她迈着莲花步子,仪态万千地轻轻走过去,一股幽香从她身上发出,沁入众人鼻中。 真是个懂得抓住人心的女子。 窦妙心里冷笑,又是一个会装的,迷得玄墨羽连装咳嗽都忘了。 玉瑶雪亲热地拉起她的手,柔声说,“二表嫂,妹妹昨晚就想到你的房间陪陪你呢,可是,二表哥说二表嫂初为人妇,会羞涩些,二表哥真是心疼二表嫂呢。” 她回头望了一眼玄墨羽,翦眸漫上一层水雾,娇羞地撅着小嘴,似乎新婚的是她而不是窦妙。 窦妙不留痕迹地避开她的手,心里冷笑,他会心疼?娶窦家小姐,丢了青梅竹马,不就是为了一个太子之位?这种男人怎么心疼女人? 表情淡漠,“表妹来了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怠慢了表妹,还请见谅。”眼睛却直直盯着玄墨羽,注意着他每一丝变化。 玉瑶雪见窦妙不买她的账,眼底划过冷笑,带着一股香风,转身飘向玄墨羽,一双玉手很自然地握着他的胳膊,一副正牌女主人的派头。 温柔地说,“二表嫂客气了,我和二表哥也好久没见了,昨晚二表哥本留我住一晚,我想着还是今儿早上来好些,免得打扰二表哥和二表嫂的新婚之夜。”她的语气透着委屈,柔得让人心疼。 玄墨羽含笑望着她,嘴角嵌着柔情蜜意。 居然当面眉来眼去,还留住一晚,当我这个正妃透明的! 窦妙看着眼痛、头痛、心更痛。 虽然,嫁到乌都王府,就不是为了寻个好男人来的,就是为了赚钱来的。 但她唐妙妙的字典里,没有‘认输’二字! 新婚第二天,小三就公然反客为主,这样的羞耻,传到江湖中,她还要不要混了?! 窦妙暗暗吸了口气,扬起嫣然笑容,缓缓走了过去。 她故意贴近玄墨羽,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龙兰香味。 很不经意地把玉瑶雪挤开,烟翠非常醒目地向前一挤,悄悄推了一把,玉瑶雪差点没站稳,一个踉跄,咬牙恨恨地盯着笑得得意的少女。 窦妙亲密地贴近玄墨羽,附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语,“原来那只公鸡就是你?的确长得比那只公鸡好看多了。” 她明显感觉他身子瞬间僵硬,面色黑沉,目光冷冽地射向自己。 窦妙自动忽略他杀人的目光,如葱玉指戳了戳手感坚实的男胸,“原来羽郡王还是能好好的站起来的嘛?挺能装!” 看着玄墨羽的墨黑瞳仁越发冰寒,她就心花怒放。 调戏美男的感觉的确好极了。 玉瑶雪站在一边,听不清他们说什么,见窦妙如玉白皙的面容飞着粉红,娇媚可爱,她的脸色凝住,眼底划过妒忌之色。 玄墨羽看着玉瑶雪的脸色变了,脱开窦妙的手,心疼地伸手把玉瑶雪轻轻拽到身边,低声说,“没事。” 两个字飘进窦妙的耳膜,心不由抽痛,暗暗骂自己,花痴也不要对这种利用自己的男人! 面上没有一丝表露,故意扬声说道:“郡王爷,昨晚你咳了一夜,害得妾身没有休息好,今晚,妾身就不来了,表小姐,你慢慢玩。” 丢下脸色难看的玉瑶雪和脸色发黑的玄墨羽,潇洒转身而去。 【007】夜影 夜色萧萧,初春的风,还有些刺骨的寒意。 房间的窗户大开,听着对面房间传来隐约娇言细语,还有他低沉含蓄的笑声。 原来,他是可以不顾身体,或者说不顾装模作样,和心爱的女人一整日欢笑的。 她无聊地撑着脑袋,看着天上的繁星,很快就到月圆之夜了,一切都是那么萧瑟。 听说皇上没有子嗣,体弱多病,皇后霸权。 明日皇后来是要从三位公子中,选出一位过继给她,封成为太子,目的很明显,选个傀儡,继续把握朝政。 而乌都王府求娶窦家嫡出长女也是为了能获得皇后娘家,窦大将军的势力支持。 窦妙心里不由深深叹了口气,玄墨羽儒雅温婉的目光让她有些惋惜,不知是什么让她心软,总是想帮他一把。 正出神,不远处暗角,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窦妙警惕地站了起来,往外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但是,敏感的第六神经明显感觉到有异样。 夜探鸣鸾阁的会是什么人?会不会是为了明天选太子之事来查探玄墨羽虚实的? 她忽然站了起来,“烟翠,我们去探望郡王。” “啊?您还去啊,小姐……”小姐性子倔,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她能看出来,小姐伤心了。 窦妙瞪了她一眼,“你不去,我自己去。”说罢,自己大踏步的走出去。 烟翠慌忙跟了上去,一路走还一路卷起衣袖,做深吸。 “又不是打架,用不着运气调功。”窦妙笑了,顿时把烟翠凝聚了半肚子的气给泄了,耷拉着脑袋,乖乖地跟在后面。 她的身影刚飘过敞开的窗户,屋内的笑声嘎然停止。 两双眼睛很不情愿地看着窦妙这个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 玉瑶雪眼眸顿冷,表面上却带着笑,“姐姐,你又过来了,快请坐,幽草倒杯茶过来。”伸手想拉窦妙。 姐姐?升级了?倒是迫不及待的要成为姐妹了吗? 窦妙不留痕迹地微微欠身,避开她如葱玉手,直径往坐在床上的人走去。 她冰眸黯淡,原来刚才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还真够亲密无间的。 窦妙根本不管玄墨羽什么眼光,一屁股坐在床边上,极为贤惠的整理着玄墨羽的有些皱的衣领。 她坚持着不抬头,不看双冷冽冰寒的墨瞳,生怕被他深邃的瞳仁给迷住,失了本性。 靠近他的霎那,那股龙兰香沁入心扉,还是忍不住,眼皮悄悄飞了上去,迅速在那张完美如雕,温玉般的脸庞扫了一眼。 玄墨羽在她温柔如妻的亲昵动作中,有霎那的微怔,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她的身上散发天然少女的体香,不像瑶雪那样用香料熏出来的香那么浓郁,却很舒服。 浓密飞翘的睫毛弹动着,飞上来的一抹精灵般的目光,娇俏的面容有抹可疑的粉红,那股清纯也许是真的。 玉瑶雪看着他们温馨的画面,心里恨得咬牙,她目光悄然向外瞟,竖起耳朵听着,却听不到声音,心里正在疑狐打鼓。 “咳咳咳……你……还是早点休息……咳咳咳。”玄墨羽忽然剧烈地咳了起来,窦妙微蹙眉头,坐直身子,一双如水翦眸深究地望着他,不由心软,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说,“要坐着聊天也要穿件夹袄,要是再病重了,明日皇后娘娘来,岂不耽误了。” “咳咳咳……是,谢谢你……咳咳咳……”看他咳得满脸通红,不像是装的,不由叹了口气,压地声音,“一抹黑影越墙头,柔风细雨还欲休,莫丢本性尽贪恋。” 他的咳嗽声嘎止,变成几声轻咳,诧异地盯着她毫无波澜的脸。 窦妙站了起来,目光飘到满是委屈,站在一边的玉瑶雪。 勾唇淡笑,柔声说,“夜黑风高,孤男寡女这样共处一室不是很妥当,表小姐不但是乌都王的表侄女,也是皇后的侄女,如此尊贵的大家闺秀身份,如果传出去,名声不太好吧?何况表小姐还未出阁,如耽误了表小姐的大好姻缘,倒是我这个表嫂的不是了。” 玉瑶雪脸色煞白,被她说得几乎抬不起头来,满含委屈地望了一眼玄墨羽,见他眯着眼睛不说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幽草很醒目地走过来,柔声说,“郡王爷,您早点睡吧,明日皇后娘娘来不是吗?得好好养足精神。” 玄墨羽心知肚明,刚才她不是无缘无故地说那三句话。刚才顾着和玉瑶雪说话,倒是疏忽大意了,静下心来,也察觉了屋顶有些异样。 他点了点头,在幽草服侍下躺了下去。 窦妙见她的话已经奏效,也就懒得再留,耳边听到幽草的话,扬起弯月笑意,好个聪明的奴婢,她开始喜欢这个丫鬟了。 “表小姐,奴婢送您出去吧,表老爷还在外面和王爷喝茶呢。” 窦妙总算是放下心来,眼眸不由瞟向屋顶,冷笑。 想谋害我夫君,要看我答不答应! 【008】绚丽女人 众人都盛装侯在正厅中。 窦妙见到了大公子,玄墨苍,一个内敛沉稳的俊男。 玄墨凌眼底阴霾密布,昨晚没有探出二哥的虚实,连玉瑶雪都看不出来,他究竟病到何程度,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皇后驾到”一声尖尖的嗓音,激醒了各怀心思的人。 乌都王慌忙理了理衣帽,率领众人向门口迎去。 明黄色绣着飞凤的皇后銮驾浩浩荡荡地停在乌都王府大门。 一群着衣华丽的亮丽男女拥着一个炫丽耀眼的女人缓缓走了下来。 头顶着九凤霞冠,九层凤尾步摇晃着散发耀眼的光芒,一身明黄曳地的绣着飞凤盘龙的宽大袍服,层层叠叠的尽显富贵,手慵懒地搭在弓着腰的蓝袍太监手上,那张脸就像拥有天下权势一般气势逼人,眼底却蕴含着比刀子更锋利的目光。 窦大将军一身戎装,威武非凡地立在她身后,眉眼中禁也有恭谨之意。 所有人都跪下高声呼着: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翡翠步摇互相碰撞,发出微微清脆的声音,粉红发光的樱唇轻启,“都平身吧。” 皇后觉得有一股目光,毫不畏惧地打量着自己,心里有些诧异,顺着感觉望去,一个陌生的女子,翦眸如水,肤白胜雪,眉目如画,宛若一朵开刚刚开放的白莲。 好个大胆的女子,想必她就是窦大将军嫡出的女儿,窦惜若。 皇后的目光移向看上去虚弱的玄墨羽,柳眉微蹙。 她很矛盾,他成为自己的傀儡倒是非常好的,可是,能让众人信服吗? 皇后扫了一眼三位公子,含笑说,“瞧这三位俊才,个顶个的优秀,选谁,倒让本宫为难了。” 窦妙已经想了一个晚上,早就心有打算,大胆地走上前,在皇后面前跪下,“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女斗胆进言。” 皇后柳眉微挑,“起来吧,这是惜若吧?一副聪明伶俐的摸样,羽儿可是享了福了呢。” “啊欠……”某男真是享福了,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若儿,不得无礼!”窦大将军脸色一黑,厉声喝道。 皇后饶有趣味地望着她,红唇弯起,“无妨,听闻惜若诗词书画样样精通,想必见解独到。” 窦妙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天上。 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天花板,看了半响,没发现什么,再奇怪地望着她。 她清了清嗓门,吐出两个字:“天意,不如我们抓阄吧。” 定太子也能抓阄? 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杀了过来,恨不得把她剥骨削肉,尤其皇后的目光骤冷。 玄墨羽冷眸微凝,带着浓浓的危险之色盯着她,要是她坏了自己的大事,定废了她! 窦妙脖子感觉多股凉风灌入,凉飕飕的,不就抓阄吗?至于死人吗? 慌忙收起嬉戏的表情,“皇后娘娘贤良淑德名满天下,如果选个天意、民意都归心的太子,岂不是一切都水到渠成?” “哦?如何能得知民意所归是谁呢?”皇后显然对她的话产生了兴趣。 哎,从古至今,还是拍马屁最管用! 她笑着说,“当然是最具人气的人,最得民心了,所以,用民意选举法最妥当!”话一出,雷倒一群古董,这话越来越离谱了,太子也能由民意选举? 窦大将军浓眉紧蹙,重重咳了一声,她实在是太大胆了,自己脑袋掉了事小,连累窦氏事大。 她才不管这群千年古董怎么看自己。 打造一个皇帝老公,是很有趣的事,挑战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灵动的眼眸一扫众人,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俗话说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民心顶顶重要啊。何况,如若连站在台上,争取玄武皇朝民众的勇气都没有的话,何以为帝?”脑袋奋力一甩,手臂很豪迈地挥了挥,气焰高昂。 乌都王脸微变,目光停在脸色略微苍白的玄墨羽身上,如若这样,对玄墨羽是最不利的。 玄墨羽低垂的眼帘掩盖着异样的光芒。 玄墨凌深究地望着那个古怪的丫头,她的脑瓜子里又在想什么? 皇后面上微凝,沉思了一会,扬声说,“你们都下去吧,惜若留下。” 她威严的目光停滞在窦妙的身上,玄墨羽有这样的王妃是危险的。 皇后面上毫不表露,依旧笑着说,“惜若,现在不妨敞开来说。” 窦妙收起俏皮的笑容,很淡定地问道:“小女子只问皇后一句话:玄墨羽是否是皇后的人选?”这点必须确定,否则押错了宝,浪费了自己的时间不说,小命都难保。 被一个小丫头一语命中,皇后再也端不住面上勉强支撑的温和,眼底慢慢浮出凌厉,危险的眼眸半眯。 半响微微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只想帮娘娘实现这个愿望,而不受任何非议,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窦妙掩去眼底的冷笑,平静的直迎皇后她威严的目光,毫不胆怯。 她知道这是两只狐狸斗智斗勇,斗的就是气势。 皇后冷冽地望着她,沉思了半响,带笑却寒,“好,依你抓阄决定,如果玄墨羽抓阄胜出,那这个大选就交给你操办,如果不能胜出,你当如何?” “如果不能,我这颗脑袋交出来!”她想也不想,一句话出,惊住了皇后。 花厅中。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铜锣般大。 “这叫扑克牌,扑克牌里有一张王。”窦妙抽出一张画着翘胡子男人的方块,狡黠地环视一圈,“大家都看好了,两张红桃,一张王牌,抽到王的,就是天意之人。” 窦妙嘴角嵌着玩味微笑,这对她小菜一碟。 皇后红唇微启,“玄墨苍是大哥,不如就你先抽。” 玄墨苍不加思考,走过去,随意抽了一张,是红桃。 窦妙正准备走到玄墨羽面前,玄墨凌抢先一步,横在她面前,“我先来!” 她眼眸俏皮地眨了眨,“好啊,三公子,请。” 【009】稀客夫君来了 玄墨凌把抽到的牌悄悄翻过来,脸色瞬然煞白,目光狠狠地盯着窦妙。 窦妙笑着说,“剩下这张就是羽郡王的了。”说着,就把牌塞给玄墨羽。 众人的目光都停在玄墨羽手上那张画着滑稽的翘胡子男人的牌上。 玄墨羽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凌冽,漫不经心地握紧牌。 哼!莫不是这个狗屁天意中了自己,本王管保你死都不知道为何! 皇后娘娘终于松了口气,恢复一副慵懒富贵的样子,扶着杜公公的手站了起来,语气轻慢,却不容质疑,“十日后,太子的大选,交给你了,郡王妃。” 所有人都风中凌乱了,“皇后起驾……”太监捏着嗓子般公鸭的叫声,惊回了众人的七魂九魄。 齐刷刷地向这个神奇的羽郡王妃行注目礼。 窦妙晃了晃脑袋,做了个怪脸,指了指天,“天意,天意啊” *** 窦妙在镜前卸着满头的华丽装饰,烟翠一边帮着她,一边不停的看她的脸。 “看什么?我脸上长花了?”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弄个好奇宝宝在身边,蛮危险的。 “小姐,你说奴婢对你服侍周到不?”烟翠一脸的狗腿样。 窦妙忍住笑,脸拉长了,冷冷的说,“你还敢问这句话?昨天,你倒了一杯冷茶给我喝,害得我肚子疼,前天,那只公鸡吵得我睡不着,你也不知道处理掉,还敢说服侍我周到?” 烟翠脸色一白,原本想讨好小姐,八卦下扑克牌的事,没想到弄了一身骚,“那……那……小姐惩罚奴婢吧。” 窦妙想了想,“好吧,既然你主动提出,那就罚你三个月的月例银子都上缴给我吧。” “啊……小姐……”烟翠都快哭了,哀求着说,“我娘病了,我弟弟摔伤了,还有……呃。”用袖子抹了把眼睛,猛然对上小姐狐狸眼睛,后面的话给噎回去了。 窦妙抬手就一个响栗子,“编!继续编!你娘在坟里又病了?小样,学得到快,哈哈哈……”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还算聪明嘛,孺子可教也。” 烟翠揉着脑袋,也跟着笑了,讨好地帮她捏着肩膀,“那是的,小姐简直就是神女,跟着小姐,是奴婢的福气。小姐,那份例是不是不用缴了?” 窦妙望着镜子里笑得灿烂的烟翠,脸色倏然收起笑容,一脸正色,“你说呢?” 烟翠眼前划过无数黑线,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低声说,“当然要交。”举头望了望窗外,咋就没飘雪花呢?都已经成窦娥了。 窦妙眼角忽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斜瞟一眼,竟然是玄墨羽。 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毫无温情的盯着她。 “哟,稀客啊,夫君来都不事先打个招呼,妾身失仪了。”窦妙勾唇冷笑,站都懒得站起来,继续梳着长发。 烟翠被满脸冰寒的郡王爷,吓坏了,紧张地看看小姐,她没有半点反应,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玄墨羽目光不移,盯着眼前的少女,语气轻慢,“王妃探望本王好像从来不打招呼。”话音刚落,就看见她朝着自己飞了记白眼。 小丫头!胆子不小! 【010】美男当道 她满头亮如水墨的乌发,披在肩上,承托出那双纯情灵动的面容,仅着单薄的小衣,微微透明的白色素缎下现出玲珑有致的曲线,隐约诱人。 配上那魅惑精灵般双眸,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灵气,这样清丽天然的打扮才适合她。 窦妙见他站在门口半响没说话,深邃幽暗,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不过,那眼睛里似乎透着一点暧.昧的灼热?似乎有对x光透视眼。 慌忙低头一看,忙扯过一件外衣罩上,掩住半透明的玲珑。 看什么看!要付钱的! 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夫君好兴致,这深夜了,还未就寝吗?难道羽郡王是要来感谢妾身的?”娇媚声音如莺啼般的悦耳。 窦妙压根都不认为眼前的俊魅男人会对自己有情,他心里另有他人。 “你是本王的郡王妃,本王来很正常。”她的语气让玄墨羽生气,好像新婚两日,不但很不在意自己没有和她圆房,还对他这个人若有若无的死表情。 窦妙白了他一眼,摆着一张冷漠目无表情的臭脸给谁看?古代王爷们都这幅德行? “那又怎样?”她柳眉高挑,一脸挑衅。耍拽?唐妙妙比你还能! 玄墨羽盯着她气势高昂的摸样,原本只是想过来弄清楚她到底和皇后说了什么,可是,她的挑衅,激起他的怒意。 想在他面前做戏,哪有这么简单! 他往前站了一步,一座大山压着一股寒意瞬间笼罩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小丫头,冷冷地说,“不要以为你是窦大将军的派来的人,就傲慢无礼!这可是乌都王府,而你,是我的郡王妃,是本王的女人……看来为夫要好好教教你怎么妻从夫纲?怎样为女人。” 人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力量猛地把她往前一拽,重重地扑在充满淡淡香气合着浓浓的男性气味的肉墙上。 “天呀……!”随着她的一声惊呼,身子已经被猿臂一把勒住,胸前柔软毫不客气地紧紧贴上发滚的雄性怀抱。 玄墨羽霸道地揽过细若无骨的柳腰,指腹划过轮廓精致小脸的光滑皮肤,皮肤倒是很不错。 烟翠吓傻了,这是神马情况?猛然醒悟,脸一红,兔子一样慌忙跑出房间。门‘呯’的一声,重重的关上。 窦妙暗骂,死妮子,居然丢下陷入险境的主人逃之夭夭,看我不罚你半年银奉份例! 她杏眼圆瞪,奋力挣扎着,毫不客气地骂道,“骗子!流氓!无赖!臭男人!放开我!果真是装病!” “你居然敢骂本王?”被个小丫头骂得如此难听,怒气暴增,玄墨羽墨瞳顿生骇人的凌冽。 她肌肤极致的细腻,指腹之中感受着如缎溜滑,让人自然地想要紧紧拥怀,而她紧致,富有弹性的玲珑,如小兽般的眸子,更激发他男人的原始情愫。 勾起玄墨羽要狠狠戏弄眼前强悍的女子的欲望,看她有多大能耐装。 在细如丝滑的感觉中,有些情不自禁、有些故意,大手在她的脸颊上流连。 窦妙一时脑子发懵。 他的温柔让她有些恍惚,是温柔吗?是对自己吗? 她渐渐停止挣扎,抬眸看着那双如寒潭一样深邃的瞳仁,却感受不到一丝那天他注视着玉瑶雪的柔情。 不,他是戏弄自己,自己应该清醒起来,可是,脑子就如一团浆糊,理都理不清。 男人的身子,对她来说,是陌生的,更别说如此亲密的紧密贴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小兔乱跳的心脏。面对如此完美的男人,她失去了全部的抵抗力。 全身有种奇怪的难受,不知该做何反应,正要推开紧拥着自己的那具发烫身体,粉唇上已漫上温暖的湿意,腰身被霸道的、蛮横的紧紧拥在怀里,一时动弹不得。 她发现玄墨羽的内气非常强大,自己根本就是捏在他手里的蚂蚁。 【011】要眯上眼睛啊 窦妙眼眸睁得大大的,恐惧地盯着只有1公分距离,紧贴着自己脸的绝世俊男。 唇上的感觉非常奇妙,挑拨得她心里有一种被猫抓的感觉,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 渐渐的身体越来越软,脑子一片空白,失去思维能力。 情不自禁的抬起手,忐忑地试探着环住那有力的腰,薄薄的嘴唇清涩地慢慢回应着。 玄墨羽不被察觉地扯起嘴角,漾开点点讽刺笑意。 微微睁开眼眸,猛然对上那双含雾带娇,魅惑迷离的双眸。 玄墨羽怒气冒了上来,有种被偷窥的感觉,恼羞成怒低沉地一吼:“闭上眼睛!”怀里的小兽吓得赶紧使劲闭上眼眸。 汗,吓死了,怎么都忘了接吻要眯上眼睛啊! 玄墨羽心里猛然一惊,怎么感觉像是中了药?尤其是怀里的人儿身体青涩笨拙,他压根就不想控制爆发的情绪。 滚热的身体,激励着两颗快速跳动的心脏,一浪接一浪的激动,忘了周边的一切,只听到相互急促的心跳。 她香肩微露,露出了背部左肩一枚隐约的月牙印记。 “二表哥……啊?!对、对不起,表嫂……表哥,瑶雪不是故意的……”娇柔清灵的女声,娇弱得让人酥皮掉骨,顿然打断了屋里弥漫的旖旎香艳。 窦妙浑身汗毛竖起,猛然清醒,使劲推开玄墨羽,慌乱地拉起滑落的衣服系好,掩盖着自己绯红醉人的脸庞和心里的狂乱。 玄墨羽怀里一空,竟然有些失落。 猛地回头,看见玉瑶雪只穿一件单薄的衣裙,眼眸含着委屈,带着泪珠,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娇俏模样,身子发抖地跪在地上,云裳衣袖半掩面,清澈纯净的双眸半抬,弱弱无助地凝望着自己。 他心里微微一怔,迅速冲过去,一把握住玉瑶雪,心痛地拥在怀里。 他冷酷的外表,居然会如此柔情。 “雪儿,这样会冻病的,我们回去。” 他温柔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玄墨羽把头埋下,掩盖着眼瞳中热烈狂乱的光芒,逃一般的拥着玉瑶雪就走。 玉瑶雪悄然透过他的肩膀,丢下一抹淡淡微笑,得意地任由玄墨羽拥着自己,飘然离去。 她本来就是来搅局的。 今天皇后来时,她一直没有露面,一直腻在玄墨羽的房间,刚才他说要去弄清楚一些事情。 一想到窦妙那双天然精灵的眼眸,她再也坐不住了,特地穿着单薄的衣裙就过来了。 进门就见到两个绝艳男女如火如荼交缠,恨得眼都绿了! 就差那么一点,差点便宜了这个郡王妃,白瞎了那一整包药粉。 窦妙愣愣的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自己的初吻被莫名其妙的掠夺,自己的正牌老公被莫名其妙的野草小三带走,自己一个堂堂正牌郡王妃却被莫名其妙地丢在房间里。 到底什么跟什么嘛?怎么弄得自己象小三偷.情被抓似的。 他,明明是自己的老公啊?还是没有洞房的! 越想越抓狂,窦妙从记事起就没有遇过那么丢脸的事! 气得她拧着鼻子!瘪着嘴!瞪着眼!咬着牙!叉着腰! 冲着那情深意切的背影消失方向,狠狠地大吼:“你个王八蛋!你永远给我牛屎虫搬家——滚蛋!这年头当婊.子立牌坊不算,还紧着吆喝,我就无语了……” “小姐?”烟翠远远听到小姐大喊大叫,慌忙跑了进来。 正准备继续把玄墨羽祖宗十八代都恭敬地请出来侍候一遍,看见烟翠进来,硬是把话憋了回去。 真闹心! 【012】王爷被和谐了 烟翠莫名其妙地看着气咻咻的小姐,蓬头乱发,脖子、脸庞还留着暗红色暧昧印记。 脸却枢纽得不成型了,吓了一跳,“小姐,怎么了?郡王爷呢?” 窦妙极快地调整面容,装模作样地拢了拢头发,“他,哼……让我和谐了。” 烟翠脑袋掉下三个大问号?疑惑地问道:“和谐?” “呃,哦……赶走了。”烟翠满脸的遗憾,小姐一直不和王爷洞房也不是个事啊,好不容易来了,还赶走了?真不知道小姐想啥。 “睡觉!”窦妙没好气地爬上.床,脸也不洗了,澡也不冲了,蒙头大睡。 玄墨羽神情有些迷糊,浑身上下如火烧般滚热,没来由的一股狂燥。 玉瑶雪扶着他的胳膊,身子紧贴着有些迷乱的玄墨羽,声音有些颤抖,“二表哥……墨羽……我……我喜欢你。” 她干脆抱着玄墨羽的身子,往床上一推,两人站立不稳,跌落到床上。 身下的娇儿娇喘着,柔软的身子紧紧的密贴上来,玄墨羽发出像压抑许久如困兽爆发般低鸣。 玉瑶雪拼命压制着自己的羞涩和恐惧,耳边玄墨凌的话,字字敲打着她的神经:她要做太子妃,就要不顾一切,要压住窦家大小姐,成为玄墨羽身边并占据玄墨羽心的女人。 所以,她把玄墨凌给自己的药全数倒进了他的茶杯,她就是等玄墨羽发作。 刚才,她多害怕玄墨羽控制不住,自己反而成全了那个可恶的女人。 是那个臭女人先抢了自己的位置,玄墨羽要娶的是自己。 所以,她不必内疚、不必羞涩。经过今晚,玄墨羽一定会娶她,哪怕是当侧妃,她都愿意。 皇后娘娘是自己的姑母,入了宫,谁做皇后还是未知数! 妒忌和皇后宝座冲击着玉瑶雪的大脑,也顾不上大家闺秀的矜持。 她压制着心里剧烈的狂跳,疯狂地吻着有些迷茫,诱惑着试图极力控制自己的玄墨羽。 现在的玄墨羽不是自己认识的玄墨羽,他对自己永远都是那么温柔,那么疼爱,不舍得自己一点委屈,他身体虚弱、性情温稳。 可是,今天,她却发现,玄墨羽不是表面这样温婉,难道玄墨凌说的是对的? 他根本没病?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玄墨羽眼前一片迷茫,柔柔的温柔湿暖地触碰着自己的脸、脖子,挑拨着体内一股莫名的热流,他奋力咬唇,钻心的痛,让他略微清醒。 猛然看清风情万种的女人竟然是玉瑶雪,慌忙爬起来,“怎么……回事?你……” 玉瑶雪满脸通红,惊恐地望着忽然有些清醒的玄墨羽,他双眼布满血丝,血筋暴起,满脸泛起奇红。 坏了,这是怎么回事?不行,如果不能成功,自己哪里还有脸活着? 玉瑶雪哭着扑到他怀里,玉手柔柔地抚摸着他敞开的胸膛,可怜楚楚地低泣,“二表哥,你可不能不要我,要不我就死了算了。” 玄墨羽受不了她的手不停的游走,一把钳住她的柔夷,紧咬牙,“雪儿,这样对你不好,你快走!” 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拼着最后一股力气,猛然把她推了出去,“啊……”一声娇柔的惨叫,传来玉瑶雪的哭声。 玄墨羽心里一痛,慌忙去拉她,没想到她又黏了上来,她温软的身体,侵蚀着他的意志,不敢再动。 索性靠着床边,紧闭眼睛,调息运气,奋力想把毒逼出来。 门“哐当”地被一脚踢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 玄墨羽顿时有些清醒,睁开眼睛,一团模糊的人影,风一样的卷到面前,只听“噗……”一声,被一大盆凉水从头泼了下来,刺骨的透凉,顿然让玄墨羽眼前明朗。 耳边响起一阵尖叫,“啊……天啊……”玉瑶雪浑身落汤鸡似的,冻得浑身发抖,呆呆地瞪着忽然出现的窦妙。 玄墨羽悄然推开玉瑶雪,咬着打架的牙齿,怒目瞪着面前同样怒气冲天,披头散发,一手叉腰,一手拎着一个木桶的少女。 【013】真痛快 窦妙气得眼冒火花,竟然在新婚第二天,就上演小三上.床的戏码! 我还没用过的男银!轮得到你吗? 身后的烟翠吓得一手拎着一桶水,一手捂着嘴巴,傻了。 幽草掩嘴偷笑看着气焰张狂的郡王妃。 她发现主人中了媚药,又碍着玉瑶雪身后的势力和身份,看着两个人在床上纠缠在一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想起只有一人,能救主子。 窦妙一听说玄墨羽中了媚药,被小三逼着正要做苟且之事,顿时火冒三丈。 小三?我看你上辈子是核桃,欠扁!这辈子属黄瓜,欠拍! 哼!陷害我老公?!后果很严重! 连怒带故意,带着烟翠,装满两桶冷水,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屋内的旖旎场景,更让她宇宙爆发!实在太过分了,管你是中毒了还是要死了,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她把手上的空桶一丢,厉声喝道:“烟翠,愣着干什么?桶!” 幽草眼明手快,一把夺过烟翠手上的水桶递了上去,难得狗腿地问,“还要吗?” 窦妙抓起桶,毫不客气地再次朝两个人泼了过去,同时点头,崔蹦蹦地:“要!” 玄墨羽闭上眼睛,硬是又接了一桶冰水,只有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混乱的思维。 不过,这个女人太可恶了,最恼怒的是,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恨得牙床咯吱咯吱的,以后再好好收拾她! 幽草立刻抄起一桶,对准玉瑶雪就是一泼。害我主人?!后果很严重! 两对狐狸眼飞速对视‘哈哈哈’大笑。 窦妙竖起大姆指,好奴婢!这样对付小三和出轨老公,真是痛快! “天呀……”玉瑶雪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连泼了两桶水,浑身冻得颤抖,人都傻了。 窦妙把桶一丢,拍了拍手掌,勾唇冷笑,“幽草,表小姐受到了惊吓,天也怪冷的,把她送到外院的客房里,派两个乖的丫鬟侍候好了。” 玉瑶雪惊醒过来,她不相信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羞怒难当,大哭起来,“我没脸见人了,我死了算了!”说罢就一头向边上的柱子撞过去。 玄墨羽身手敏捷,一把拽住她,她乘势扑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玄墨羽的动作,深深刺痛了窦妙。 她咬了咬牙,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才不在这里看着小三和老公上演这种苦情戏!我忍!回头再收拾你! 她对幽草使了个眼色,幽草立刻明白。 两人同时动手,一人一边拽着玉瑶雪的胳膊,奋力一拉,浑身无力的她被两人死死架住,张嘴就像哇哇大哭。 窦妙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你敢动我的人!定叫你知道神马叫杯具!” 玉瑶雪吓了一跳,哭声硬是被噎了回去,含着眼泪的眼眸可怜巴巴地望着玄墨羽,又望望这个凶巴巴的郡王妃。 玄墨羽紧闭眼睛,剑眉紧蹙,这丫头的话听起来太别扭,额头溢出汗珠,自身难保,已经无暇理会。 窦妙冷冷地说,“郡王爷,知道你中了奸人的毒,妾身定当揪出这个毒手,千刀万剐,毫不客气,绝对会对欲意破坏表小姐和郡王爷名声的人给予严惩!” 手里的女人身子明显一抖,窦妙都懒得看她娇媚的凤眼中含着恶毒的阴冷。 “郡王爷,现在只要您一句话,你是打算用表小姐为您解毒呢?还是你自个解毒?!”她的话冷硬冰寒。 盯着闭目运功的男人,如果他说用这个女人解毒,她一定放手就走!并且马上离开王府,她不玩了!立刻休夫! 玄墨羽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挥了挥手掌,示意带走。 窦妙冷笑,“表小姐,您受委屈了,至于以后的事情,我自会为你请命,您最好乖点,你给我记住了,我是郡王妃,王爷要想娶侧室,也不是这样由着你强行霸上弓的,否则,他堂堂君王的脸面都丢尽了?” 她斜眼瞟了一眼那个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接着说,“再说了,马上大选太子,我想其中利害关系,你懂的,最好乖乖给我闭嘴,不要乱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她语气犀利,彪悍得让玉瑶雪无言以对,只剩下咬牙暗恨。 她的话让玄墨羽有些诧异?听起来处处维护着自己,眯着眼睛的脸缓和许多,完美的薄唇扬起一抹笑意。 “幽草,把表小姐安置好,派人守护着,你懂的。”她相信这个聪明伶俐的丫鬟不是普通人,很放心把蔫菜的小三交给她。 窦妙再看一眼玄墨羽,哼了一声,正要转身走掉,背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你和皇后有什么谋划?” 【014】为夫解毒是王妃应尽的义务 她扬起一脸得意的笑容,回头看着他,“谋划?我再谋划哪有你谋划得好啊?娶窦家嫡女,再弄个什么皇后亲侄女,还表演得女人强要你似的,不就是为了建立你的势力吗?利用女人,要女人为你开道,你也好意思?啧啧啧……”她故意摇着脑袋,一脸的蔑视。 玄墨羽眼眸‘噌’地睁开,杀人的目光阴森森地射了出来,狠狠地剐着这个可恶地嘲笑自己,还不忘煽风点火的少女。 阴眸忽然一转,燃气熊熊火焰,勾唇魅笑,“我身上的媚毒未解,你是我的王妃,这个义务理应由你来尽。”说罢,伸手就要抓她。 吓得窦妙顾不上再耍嘴皮子,撒腿夺门就跑,比兔子还快,一溜烟没影了。 玄墨羽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加上一地的狼藉,忍不住笑了。 的确是个非常有趣的小女人,不管她是谁,玄墨羽对她起了浓厚的兴趣。 窦妙气咻咻地喘着粗气,端起一杯冷水咕嘟咕嘟就灌了下去。 烟翠忙要夺,已经空了,悲哀地说,“小姐,你要喝水说一声啊,等下肚子痛了,又要扣奴婢的月银了。” 窦妙瞪了她一眼,“财迷,就你那点月银,本小姐还看不上呢!再倒杯冷水来!冷的!” 烟翠无奈,只好又倒了一杯,她又是一口气灌完,才算顺了点气。 “啪”一声,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手掌痛得她吃牙咧嘴,“真是的,这日子怎么过!” 烟翠慌忙过来查看她的手掌,心痛地抚摸着,她知道小姐心里难受,自己也跟着难受,可是,这男女之事,她也不懂啊。 “算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明天,你想办法给我找几个人。”她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烟翠。 烟翠一脸的疑问,木匠、铁匠、金匠、挑工、制衣师傅,“小姐找这些工匠做什么?王府里也有啊?” “少问,做就是了,时间紧急,一定要找好的。”她头也懒得抬,忙着在桌上画着脑子里构思的舞台。 十天,搭台加制作很多道具和布局,时间的确太紧张了,她必须全力以赴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 “什么?”玄墨凌阴冷的眼眸恶狠狠地盯着前来报信的赵赫。 他一身黑衣,面无表情,“郡王妃让人把玉小姐赶走了。” 玄墨凌气得重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女人!这样一来反而打草惊蛇了。” 赵赫浓眉紧蹙,沉声说道:“是的,属下还听到郡王妃说定要查出下毒者,估计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玄墨凌咬了咬牙,“准备好十日后的事情!” 赵赫抱拳,“属下遵命!” 玉瑶雪抱着被子,蒙头痛哭,堂堂锦州首富的大小姐,为了个太子妃位,竟然要沦落到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还被那个嚣张的窦惜若抓住把柄,想想都不愤。 一双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她猛然回头,玄墨凌含笑的俊眸正深情地望着自己。 满腹委屈涌了上来,立刻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 玄墨凌心痛地拍着她的背,柔声说,“好了,我都知道了,别委屈了,我不是来了吗?” 玉瑶雪美眸泪汪汪地望着他,“我还有脸活着吗?” “你以为我把心爱的女人送到二哥怀里,我很舒服吗?我心痛如刀绞,听到说没成功,我反而庆幸呢。”他轻柔地吻掉她的眼泪,深情款款地说道。 “真的吗?我能信你吗?”玉瑶雪渴望地望着他,“可是,万一我嫁给了二表哥,你还会爱我吗?” “傻丫头,这只是暂时的,等我登上了皇位,自然你还会是我的女人。只不过……”他脸上变得沉重起来。 “只不过什么?”玉瑶雪急了,紧拉住他的衣袖。 “今天的事情如果让郡王妃查下去,那就恐怕难以控制了。”玄墨凌眼中透着溺爱,轻轻抚摸着她美艳的脸庞。 玉瑶雪既然能牵动玄墨羽的心弦,那就让她成为自己拽在手中的风筝,必须成为一颗深深插在玄墨羽心里的钉子。 对不起雪儿,等我登上皇位,定当宠爱你一生。 玄墨羽,真正的较量还没开始! 玄墨凌勾唇淡笑,“你想成为皇后的话,必须要付出代价,你怕吗?” 她娇媚的眼眸闪过一抹冷冽,点了点头,“不怕,三表哥,你说,现在我该如何做?” 玄墨凌收起笑容,声音柔和却很硬冷,“一哭二闹三上吊,必要玄墨羽娶你为止,只有这样,她们就算查到是你下毒,也只能认为你是为了爱玄墨羽,也无可奈何。” 玉瑶雪怔了片刻,咬着牙点了点头。 的确只有这样,否则,锦州首富的独生千金的脸就没地方搁了,别说进皇宫,就连嫁都会成问题了,所以,她必须拼了。 第二天一大早,玉瑶雪上吊的消息就传遍了王府。 窦妙揉着太阳穴吗,折腾了一晚的图纸,累死了。 “死了吗?”当个王妃烦死了,这才是一个,以后n个,她的脑细胞够不够都难说。 【015】谈条件 伶俐忙叽里呱啦一通,“禀郡王妃,玉小姐没死,这会哭得厉害,说没脸做人了,三公子已经先去了,并差人去通知王爷和王妃、侧妃了,所以,请郡王爷和郡王妃也都去。” 窦妙柳眉微蹙,这小三居然想把事情搞大?看来,她也不简单。 “郡王爷还没走吗?” 伶俐点了点头,“还没呢,正在梳洗。” 窦妙快速地站了起来,烟翠急了,“小姐,还没弄完呢。” 她挥了挥手,“不弄了,人家要死要活的,是晚了,就更说不清了。” 窦妙一把推开门,玄墨羽正在穿衣服,他的脸一黑,“不知道要敲门吗?” 她勾唇冷笑,“旧情人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郡王爷倒是很淡定。” 玄墨羽唇角似笑非笑的扬起,姿态优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摸样,“好像郡王妃说过,这事由你处理。” 倒是推得干净!你和小三风流快活,居然要老婆干擦屁股的事,哪有那么便宜?! 窦妙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翘起二郎腿,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笑意,“那是的,王爷娶妾是得正妃处理。我来不是讨论这件事的。”语调一转,目光冷冽对着众丫鬟说,“你们都下去!” 幽草见玄墨羽点了点头,便带着其他丫鬟退去。 “看来郡王妃有要事……咳咳咳……”玄墨羽一想起她每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各种形象,就忍不住猛然咳嗽几声,喝了杯药茶,才止住。 他难道真的带病在身?她不由心里一软,抹了抹茶壶,是冷的,语气软了许多,“总是这样咳嗽,是不该喝冷茶的。” 他诧异地看着她,面容却没有露出丝毫,淡淡地说,“说罢,什么事?” 不领情?我还懒得关心,浪费细胞。 窦妙手指有节奏地磕着桌面,“羽郡王难道就想坐享其成?白得个太子爷当?” 玄墨羽好笑地扬起嘴角,如鹰瞳眸直盯着她清丽纯净的小脸,“那王妃想如何?” “谈条件啊!”她勾唇得意微笑。 玄墨羽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说来听听。” 她淡笑,伸出一只手指,“第一,给我千两黄金,其他的一概不用你管。第二,派出一名武林高手,务必是最顶尖的。第三,动用你全部力量,要稳住锦州的防守,预防有人使坏。”她的语气句句命令口气,脸上现出一抹自信和狂傲。 “千两黄金?都可以买下半个锦州城了,你的胃口不小。”玄墨羽剑眉悠然挑起,淡淡笑道。 窦妙毫不客气,极快地接口答道,“和整个玄武皇朝相比,哪个更加值钱?而且,我保证你有赚不陪!就看羽郡王有没有胆量一赌!” 玄墨羽心里暗笑,激将法?他的小王妃真是一天一个惊喜,一天一个古怪,他倒真的想看看,她的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选是神马东东。 “怎么个赌法?重要的是赌注是什么?看我有没有兴趣。”他笑着看那双灵动的眼眸不断变换着神色,不知多少念头在短短的时间里,在那颗小脑袋里擦出火花。 “如果我不能让羽郡王大选获胜,你可以砍了我的脑袋,我的脑袋就是我的赌注!到时你想娶谁就娶谁,这对羽郡王来说,首先就是不会赔钱的买卖。”窦妙自己都没有察觉,话里似乎含着浓浓的酸味。 玄墨羽心里不由一动,故意嗅了嗅,“醋味?难道王妃今早吃酸菜了?” 酸菜?你才是酸菜!你全家都是酸菜! “我呸,说正经的!你别打岔!我可不会轻易拿我的脑袋打赌,所以绝对不会输!还有第四条件!” 她懒得和他胡搅蛮残,那边还有一个哭天喊地的小三要处理,必须尽快谈妥条件。 她唐妙妙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何况这可真是提着脑袋的玩意,要是输了,不光玄墨羽要她这颗脑袋,还有那气势磅礴的皇后也饶不了她啊。 看着她嚣张的摸样,玄墨羽不怒反乐了,“接着说。” 窦妙一脸正色,“一旦你登基为帝,你为皇、我为后,你多少三宫六院,哪怕五宫十院,只要你别精血亏空,一命呜呼,我都不管,但是,你必须赐我一座独立的别宫,重要的是离你远远的,不准打扰,你我各走各的路。” 玄墨羽脸色渐渐暗沉,精血亏空?还一命呜呼?这嚣张显然过头的臭丫头还有没有更加口无遮拦的词? 居然敢当面提出这样的条件?感情把皇后宝座当做打酱油的!潇洒地到后宫大笔一挥:到此一游?然后脚底抹油,开溜? 被女人、重要的是还没圆房的正妃忽视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窦妙正在得意时,没有发现他的眼底燃气一团可疑的气焰,只是听到他硬邦邦的两个字,“准了。” 【016】准备跑路 两个字迅速点燃了窦妙的兴奋燃点,脑袋开始天马行空地幻想着逍遥的后宫生活,左手一只九龙玉雕,右手一只千年玛瑙,那便是我跑路的时刻。 她忽然想起什么,一脸的认真,“还有!赐我一道免死金牌。哪天我腻了,好准备跑路……”正准备说不想被人拦截什么的……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面前的男人脸上的笑容,不知啥时候全散没了,如鹰墨瞳,溢出一股很骇人的冰柱,震得后脑勺冷飕飕的,猝然犹如跃进冰窟之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自己怎么傻到连跑路的话都丢了出来?就像小偷偷了东西,很礼貌地向被偷的人,打个招呼,嗨,我偷完了,走了啊…… 她赶忙抱歉地打着哈哈,安抚着对面明显受伤的心灵,“呃,我的意思是,咱们好来好散……好来好散啊。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是不是?你当你的皇上,我……嘶,痛!”小脸皱起,皓腕被他狠狠地钳住,痛得钻心钻肺。 王爷什么的,最没风度!太没风度! 玄墨羽冰眸幽暗,慢条斯理的声音似乎从冰窖慢慢升起,“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条件?没有你,本王就不能坐上那太子之位吗?”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大手一把楸住那只敲得得意的小手,一股力量把她往前一拽,面孔阴酷冰寒。 窦妙娇俏的鼻尖紧蹙,胸被重重咯在桌面上。 来硬的是吧? 她也冷下面孔,另一只很闲的手,很嚣张地一拍桌子!“我既然敢夸下海口赢,也就能夸下海口让你输,如果你不信,那就随便,反正做个郡王妃也很逍遥,想做太子的是你不是我!”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悍妇,玄墨羽反而觉得有趣极了,强烈的征服欲望占据了整个脑神经。 玄墨羽薄唇勾起完美的弧度,一只手勾起她耳边一缕落发,姿势很暧昧,淡淡龙兰香气的温气,吹在她脖子上,“王妃,别玩得太过火了,否则,死了都不知道谁下的手。”话音一落,松开禁锢她的手。 威胁?我除了钱,其他的一律可以忽视! 窦妙皱着眉头揉了揉发麻的手腕,白了他一眼,“我保你只赚不陪!你好好想想,等下回来签个协议!现在我先去处理那个对你欲奸未遂的旧情人。” 不管面前的男人眼前划下多少根黑线,潇洒地掀起裙袂,站起来就走。 刚迈一步,倏然转身,正好碰在紧跟在身后结实的胸膛上,痛得呲牙咧嘴,揉着额头,杏眼一瞪,手指很不客气地戳在他精壮得太过令人怀疑的胸肌上。 用命令口吻说:“你不准去!如若在现场再来个一缠、二吻、三上.床,我就不管了!” 玄墨羽冰傲的墨瞳漾开,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看着那个恨不得一蹦一跳的娇小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心情格外的好,真想好好的大笑一通。 幽草走了进来,奇异地发现,主人竟然面容笑得跟往常不一样。 王妃竟然敢对王爷下令?真是太匪夷所思了,幽草开始喜欢这个精灵古怪的小王妃了。 “传令下去,让幽冥门按原计划准备!” 幽草正在出神,被玄墨羽的话惊醒,一根筋地冲口而出,“哦?不是郡王妃不让我们管吗?” 玄墨羽掩住笑意,半眯眼眸,“怎么?你被那丫头收买了?” 幽草慌忙低下头,“奴婢对王爷永无二心,只是奴婢觉得郡王妃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我们用武力解决,定失部分民心。” 玄墨羽勾唇淡笑,“对,所以,本王下一句是,如果她的计划失败再开始行动。” 幽草偷偷笑了,尤其看到王爷终日冷锁的剑眉,这会儿也散开了,她心里更加高兴,忙应了转身欲去。 “还有,告诉她,我答应给她千两黄金。”玄墨羽的声音轻飘飘地扬了起来,幽草笑得更加神秘,点了点头。 玄墨羽歪着头一副沉思状:本王对王妃如何处置玉瑶雪倒是很感兴趣。 “居然敢侮辱玉家嫡女!王府如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去找皇后娘娘!” 窦妙刚刚靠近玉瑶雪住的房间,就听见霸道的男中音叫嚣着。 她柳眉微蹙,听他的口气,应该是玉瑶雪的父亲,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哥哥。 “儿妾给父王、母妃请安了。”窦妙跟本不看站在一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玉老爷,和哭得泪人一样的玉瑶雪。 玉老爷见窦妙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得脸色煞白,厉声喝道:“你就是那个贱女人?!” 王爷和王妃皆大惊,可是,玉老爷也不能得罪,不安地看着娇俏的窦妙。 “贱女人?!”窦妙冰眸一转,语调透着冷冽,声音不大,却能震撼住在场的人,威严寒冽的目光直逼玉老爷,“皇上御封,王府十六台大轿亲迎的堂堂郡王妃,你一个庶民居然大呼小叫?玉老爷老眼昏花,怕是看不清了吧!” 堂内的人大惊失色,呆呆地望着一老一少剑拔弩张对峙着。 玉老爷微怔,按理还要下跪见郡王妃。可是,跋扈惯了的玉老爷,看着掌上明珠被欺负得要死要活的,哪里受得了这等气? “啪”他猛地一拍桌子,“不管你是是什么人!我女儿如今被人欺负,定要给个说法!” 窦妙不耐烦地蹙眉,极其优雅地竖起如葱小姆指,伸进耳朵,转了一圈…… 抬眸正看见玉瑶雪和一干古董的面孔惊讶地张着o型嘴,呆望着自己惊世骇俗的动作。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挑耳?一群先天蒙古症的青蛙头。”窦妙暗自嘟囔。 蔑视地瞥了一眼玉老爷,冷冷地说,“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叫什么叫!”要不是看你年纪老,定一巴掌拍飞! 目光移向玉瑶雪,眼底迅速划过一抹狡黠,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高声说,“昨晚听说郡王爷中了媚毒,正想细细查问,把凶手楸出来,所以,一早就想来问问玉表妹有没有见到凶手,因为昨晚只有玉表妹一人在郡王爷房间呆过,没想到王爷竟然想用玉表妹解毒?啧啧啧,也许,这场误会这正合玉表妹的心意呢。” 所有人也都恍然大悟,鄙夷的目光都射向哭都哭不下去的玉瑶雪,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玉老爷的脸色顿黑,羞愧难当,狠得咬牙。 【017】做大买卖要有高眼光 她非常有同情心地走了过去,俯下了身子,盯着双眼通红的玉瑶雪:“我就纳闷了,昨晚深更半夜的,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会跑去新婚没两天的郡王房间呢?” 玉瑶雪涨红了脸,这个年纪看上去很小的郡王妃说得那么白,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直奔主题,如此露骨直接,让她都无回转余地。咬了咬牙,刚想说话。 窦妙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话低声说,“玉小姐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自己清楚,有辱门风不说,连带皇后娘娘、郡王也都面上无光。你要想清楚再开口,你要敢胡说!我就敢实说!休要给你桥过你不走,偏要跳河!” 玉瑶雪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一时哑了。 “郡王妃,玉表妹本来就与二哥定过婚,就算两人有什么,也属正常。”玄墨凌忽然说话了。 窦妙冰眸转向一身枣红挑花缎的玄墨凌,原来,她是有人教导的,要不看上去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也不会如此不顾廉耻。 粉唇浅笑,勾起完美的弧度,“哦?那也得先分出个子卯来,弄清楚究竟是谁要坏谁的名声?谁意图不轨?最后再来谈娶不娶的问题。” 玄墨凌如雕面容一僵,看来她是要抓住媚毒不放了。 窦妙半眯眼眸,意味深长地说道:“要不,玉表妹自个说说吧,那晚就玉表妹一人在郡王爷房间,要是下毒的话……玉表妹是否看见是谁?或则……” “不不,没有,我没看见,我只不过去看望下羽哥哥,只是坐了一个时辰就走了,不知道后面的事情。”玉瑶雪慌忙抢过话头,掩饰着心理极度慌张。 “哦,那就真相大白了嘛,玉表妹和郡王爷什么都没发生,那这里就没有我什么事了,我还忙着呢,啧啧啧,奉皇后的命筹办大选……累死我了。”话音一落,窦妙一甩长裙,卷起微风,身影潇洒地迈着轻快地步子,丢下一群脑袋还没来得转弯发愣的人,扬长而去。 玄墨凌气得脸色发黑,狠狠地瞪了一眼掩住脸,闷头痛哭的玉瑶雪。 王爷和王妃奇怪地对视一眼,很默契地迅速离开是非之地。 一连几日,鸣鸾阁人来人往,王妃的房间里最热闹。 锦州城内,最高档的唐风阁二楼雅间。 一名玉簪倌发,面容清秀俊美的青衣少年,手握着白色瓷杯,灵动清澈翦眸盯着对面人如潮水,很喧闹的锦州的豪庄赌坊。 “烟翠,这就是锦州最大的赌场吗?” “小……少爷,这个包子真好吃。”烟翠夹起第三笼包子毫不客气的送进嘴里。 窦妙闻声瞟了过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身边有个吃货也是满杯具的。 这趟出来的任务很多,她脑子迅速过着一个有一个方案。 好几天都没有看到玄墨羽的踪迹,据伶俐说羽郡王几乎一个月都要出去几天看病。 看病?鬼才信,要说病估计是有些,但也不是传闻中那样病怏怏要死了,要真死了就算了,偏偏病得忒精神。 选太子头等大事,他倒是拍拍屁股啥都不管,落得比自己还逍遥。 哼!不会让你占尽便宜的! 街上贴满了写着大选内容的皇榜,每张皇榜面前都被挤得水泄不通,热闹地议论纷纷,个个都是惊奇的表情,谈得眉飞色舞,谁也没听说过太子也能由民间选出来,消息如清水落入滚油锅般炸了锅。 这是窦妙要求皇后做到的,目的很简单:造势、轰动、公开,至于公平嘛,还不是游戏规则的设计者——自己说了算,当然,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嘿嘿! “吃完没有?”窦妙无奈地望了一眼面前摆满三个空蒸笼的严翠,整个像是丐帮出来的。 烟翠不好意思地抹了把嘴巴,伸手抓起最后一个包子,“吃完了。” 窦妙翻了翻白眼,站了起来,“走!去赌场。” 烟翠o型嘴半天没合上,手里的包子掉进蒸笼,就知道小姐请她吃包子,不会有好事。 “小……公子,赌场……可不是您能去的……喂……”口含包子,含糊不清地喷出几句,青衣身影已然飘出门外,哀怨地飞了一眼苍天,只好飞跑跟上,她得保护她家郡王妃姑奶奶。 刚走近门口,就传来里面热情洋溢的吆喝声。 “这位爷,面生啊,里面请。”门口的小二笑眯眯地点头哈腰。 窦妙端起派头,潇洒地背手,昂首挺胸地往里走。 大街上三匹高头大马从城外飞驰而入,枣红的汗血宝马上的俊逸男子,戴着银色蝶形面具,身形张扬挺拔,白色衣袂飘飞,引来女子无限羡慕的眼光。 那张俊魅妙儿的脸猛然一转,如鹰冰眸顿暗,刚毅冷冽的薄唇溢出一丝玩味的弧度,目光停着走进赌坊的青色娇小身影上。 对身边的带着黑色蝶形面具的玄衣人使了个眼色,玄衣人立刻勒住马头,转向赌坊方向。 一白一黑马匹依旧疾驰绝尘而去。 豪庄果然是锦州最大的赌坊,暗压压地室内,摆了不下二十桌,却没有乌烟瘴气的感觉,天花顶上画着诡异的云团,就像一个巨大无底的漩涡。 窦妙勾唇暗笑,果然,赌坊的运数风水早就在古代就有,好在她去过澳门赌场玩过,知道要破赌场的这股暗流,必须穿红裤衩,连她的肚兜都是艳红色。 里面掌事的一名男子,很职业地半眯鹰眸上下打量她们,估量着荷包的银两,从面部肌肤细腻程度、她的气势和衣着来看,非富即贵,而且是个面生的主,定是个好赚钱的。 他对不远处小二使了眼色,小二明眼,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这位爷,喜欢玩爽的还是怡情的?” 这话很有专业水平嘛,看来这个赌坊的老板很有脑,她就喜欢和有智商的人玩对家! “爷我不玩小玩意!请你家老板来见。”窦妙尽量压低声音,显得深沉些。 小二脸色一沉,往掌事男子望了一眼,掌事男子立刻走了过来,奸诈的鹰眸散发着逼人的目光,“这位爷想必是没出过门的大家公子吧?要不我们雅间里玩?”威胁?还是真的雅间更高级? 窦妙一边想着,一边跟着他走进雅间,感觉到身后跟来五六个身材高大凶神恶煞的黑衣男子。 掌事的面色骤然不善,杀气腾然燃起,一股凉飕飕的冷风灌进衣领,她猛醒悟,这帮人肯定认为自己砸场子的。 不由有些好笑,不待他们说话,自己就一屁股坐在雅间正中的软椅上,灵动的眼眸顿时变得凌然锐利,傲慢地用手指有节奏地磕在桌面上,“怎么?开赌坊不就是为了引财做生意的吗?对付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用得着掌事的如此劳师动众?想做大买卖就要有高眼光,看你们不过鼠辈尔尔!”口气透着蔑视。 【018】可怜的郡王爷 掌事的一愣,她小小年纪,居然敢骂他们鼠辈,豪庄赌坊是雄霸锦州的黑势力,背后有过硬的后盾,一般人不敢挑事。 再则,锦州来的人形形色色,弄不好就是一个大主,她敢如此大口气,定不是什么善辈,不小心得罪了皇亲国戚也是有的。 一个玄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雅间内暗房里,正在观察窦妙的神色。 掌事的换了一副笑容,“这位爷的口气的确大啊,不过我们老板也不是那么好见的……” 眼帘低垂,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一汪诡异色泽,漫不经心地打断了掌事的话,“日进千两黄金的买卖够吗?!”语轻却字字清晰。 啊……,一语顿时惊呆了一屋子的人,烟翠也傻傻地张着o型嘴,又合不上了。 暗房里的玄衣男子黑色蝶形面具下露出一双冷眸,微低头沉思片刻,推开门走了出去。 窦妙目光落在他身上,顿觉一道冰柱直射过来,却毫不胆怯,直直迎上他的冰瞳,微微勾唇淡笑,“老板吗?” “是,承蒙公子看得起,愿闻其详。”男子抱拳,声音沉稳,神色淡定地在窦妙面前坐下,向其他人挥了挥手。 除了掌事的意外,其他人都迅速离开雅间。 窦妙也不拐弯,“很简单!从现在到太子大选之日,尽情发挥你们坑蒙拐骗的本事,散布世子玄墨羽病得快要死的消息,同时联合锦州所有的赌坊,开设赌局,大选当日,将所有投注在其他两位候选人身上的赌金,全数投到世子玄墨羽一人身上。” 男子闻言,冰瞳迅速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嘴角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哦?公子为何如此笃定世子会赢?” 窦妙柳眉一挑,“废话少说!你赌还是不赌?不赌,我立刻换家,隔壁的昌隆赌场应该很有兴趣。”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 “公子!”玄衣男子迅速伸出手臂,拦住她,如果赢了就不是千两黄金了,是多少,谁也不敢估计。 开赌坊的,干的就是这种豪赌的买卖。 窦妙勾唇露出得意的微笑,对着玄衣男子勾了勾手指头,玄衣男子一愣,犹豫片刻,凑过头去。 “警告你!不准向玄墨羽透露风声,否则,我会让你败得很惨!”语气嚣张凛冽。 带着淡淡的花香的温气喷在他的耳边,面具下的皮肤忽然变得微红,慌忙站正身子,掩饰着尴尬,点了点头。 这丫头居然敢直呼世子的名字,玄色男子看着她得瑟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 这郡王妃还真是有趣。 锦州四大家族之一的盐商巨霸赵府。 赵老爷和赵夫人满脸疑狐地望着坐在对面摸样清秀俊朗的少年。 “怎么?令千金不想进宫为后妃?”窦妙一脸正色,傲慢地昂着小脑袋,与生俱来的贵气凌然而出。 赵老爷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少年,犹豫片刻问道:“公子真的能让小女选入后宫?” 窦妙挑眉,眼底滑过一抹狐狸般狡黠的笑意,面上依旧淡漠傲慢,“看来赵老爷是不信本公子了,那就算了,刚接到钱家、孙家、李家的帖子,以五百两黄金买了乙等席位供各家小姐观礼,大选那日,别说未来太子,连其他皇孙贵族、权重朝臣的公子哥皆都到场,本公子听闻赵凌菲小姐才华出众,在锦州数一数二,才想给赵府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窦妙一脸的可惜,摇了摇头,“小烟,我们回王府。” 王府?赵老爷和赵夫人大惊,他难道是王府派来的人? 慌忙一把拉住脸色异样的烟翠衣袖,悄声问道:“小哥,这位是……” 烟翠指了指摇头晃脑的窦妙背影,神秘地说,“她就是我家世子爷……” “啊?!”老头老太太下巴颏瞬间掉下。 “贴身跟班。”烟翠紧接着一句。 “啊……”一声娇滴滴的叫声,惊醒了众人,窦妙眼前一黑,一张娇俏迷人的脸故作惊讶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含羞带喃,深情款款的摸样,让窦妙浑身一个激灵。 窦妙墨瞳一转,晶亮翦眸含情脉脉,柔声说,“赵小姐……果然艳压群芳,本王……哦,本公子恐惊吓了小姐,真是罪过。”说罢,潇洒地冲着她抛下媚眼,赵凌菲脸顿羞红,恋恋不舍地目送她潇洒的背影离去。 本王?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羽郡王,果然风流倜傥,器宇轩昂。 赵凌菲一个芳心顿放桃花,顾不上羞涩,抓起她爹的衣袖就撒娇,“爹、娘,女儿要那个乙等席位嘛。” 话音飞落窦妙的耳膜,和烟翠偷偷相视一笑,迅速加快脚步,进行下一轮如法炮制性骗术。 回到王府时,伶俐手里捧着四个红色信封,站在门口等着她们。 窦妙双眼冒光,接了过来,果然上面分别写着:赵府、钱府、孙府、李府。 里面都是一张5百两黄金的钱庄票。 窦妙对着烟翠打个响指,抛个媚眼。 烟翠翻了翻白眼,可怜的郡王爷,王妃造孽,要你还的哦,四大美人啊,慢慢消受。 【019】诡异力量 今夜正是十五月圆之夜,皎洁圆月高悬幽暗的夜空,周围璀璨星辰闪动。 三更敲过,王府只听见虫鸣,鸣鸾阁大花园内异常静谧。 假山泉水边上,一块洁净的平石上,窦妙一袭白衣静静地盘腿端坐。 暗银月光洒在窦妙晶莹如的面容上,紧闭着眼眸,落尘仙女般圣洁。 合十双手轻柔挽花,轻轻展开莲花般的玉掌,掌心中一枚月牙玉佩吸收着月阴精华,悠然放射出一道幽蓝的光芒,缓缓的形成一个罩形光圈,包裹着她娇小的身影。 她紧闭水眸,任由玉佩带给自己的感觉,随着血流迅速在身体内循环,脑子里充满了奇异的幻觉,感觉灵道通透。 夜空下,浓密的蝶翼微微抖动,空灵的眼眸顿时散发出璀璨的湛蓝光芒。 这枚母亲留给她的玉佩具有奇妙功能,她早在两个月前就发现它暗带着神奇的力量。 她查阅了大量有关灵异或玄术的修炼书籍,还是无法参透这枚玉佩能有多大威力,也不知道月牙玉佩的出处。 每逢月圆之夜,这枚玉佩就会在月光下发光,这个时候她的大脑就像飞上了九霄,能感觉到自己无所不能,可体内那股诡异的力量,她无法把控。 她只能等。 ** 宁静的皇宫内。 银紫色淡淡月光碎银般撒落在巍峨帝苑。 宫内亭台楼阁,森严壁垒,手持金刀的禁卫军严守,庄严肃穆。 凌霄阁中,皇帝独自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一个白色修长身影立在床前,银色精致蝶形面具,在烛光下反射着暗银碎光,现出如雕铸般完美的轮廓,露出一双深邃如鹰的眸子,冷静而充满了睿智。 “可以直接杀了她!我如今已经有这个力量了。”男子冰寒的声音犹如从地底发出,不带一丝情绪。 玄墨苍穹虚弱地靠在床上,苍白无血的脸苦笑着,低声说,“她把控着玄武皇朝最强的兵权,层层关系如盘丝纠结,一动则动千发,如若处理不妥,反到给了一个借口,彻底颠覆了玄墨基业,毁了玄武皇朝,咳咳咳咳……你也历经几年的准备,既然已经有了结果,这一切就交给你了,皇叔无用……”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还带了很多内廷侍卫。”掌事杜公公,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低声说道。 玄墨苍穹费劲地撑起身子,“你快走!被她发现,前功尽弃!” 银面男子薄唇冷峻勾起,溢出一抹阴寒,鹰眸闪过自信的光芒,“皇叔保重!侄儿定当全力保住玄武皇朝,绝不落入奸妇之手!”白影如风,瞬间如飞,三个人影,向宫廷夜空飘去。 皇后气急败坏地踏进凌霄阁大门,凤眸圆睁,紧握拳头,怒目盯着从凌霄阁里大摇大摆飞出来的三个人影,厉声喝道:“不准放走一个!” 内廷侍卫瞬间如浪卷,悄然向两个人影追去。 白色人影长臂张扬,带着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仿若百里皇宫、三千内廷侍卫对他而言,只是区区蝼蚁。 银色短甲紧箍挺拔高大的身影,白色衣袂泛着银光飞快翻飞,甚是张扬、傲然煞气逼入夜空。 白衣男子毫无惧色,嘴角却扬起一道不羁的弧度,蛊惑的微笑,狂野而妖异。 飞手一扬,似百道寒冰,闪着凌洌的寒光呼啸在夜空,众多惨叫声撕裂夜空。 弓箭手悄然围着高墙,瞬间,阵阵暗风夹杂着低靡的啸声,箭雨排山倒海地,如密云般向他们三人压过来。 ‘嗖嗖嗖嗖嗖’十几声暗响,贴着身子划过手臂,两支羽箭深深没入矫健的身子,比夜色还要深沉的粘稠血液流了出来,身子在空中晃了晃。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暗喝,“属下誓死保护门主!门主快走!”说罢,两人转身,‘唰’一声暗响,他们身后顿时展开一双蝙蝠羽翼,诡异身法,瞬间穿过箭雨,飞身迎战追得最近的禁卫军。 白衣人亮眸瞳仁一暗,身影更快,再扬手,百束冰锥划破夜空,一阵凄厉的哀嚎声,引起一片混乱。 他猛地咬牙反手挥舞手中的寒剑,把背上露出来的箭头砍断,脚下发狠,身影消失在皇城顶,很快失去了踪影。 他忍着背上的剧痛,视线渐渐有些模糊,他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一股刺痛和咸腥刺激着大脑有些清醒,脚下猛然用力,飞身越过高墙,消失在夜空中。 窦妙小心地收好玉佩,转身向屋内走去,猛然间,听到一丝轻微的细响,一道黑影从围墙上一跃而下。 她悄然跟了过去,府外似乎隐约听很多马蹄声和吵杂叫喊声,火把摇苒红透了半边天。 刺客?刺激! 穿过近路,超黑影奔去。 【020】我要帮你 月光下,隐约照着一个人影扶着墙根,似乎很虚弱地喘着粗气。 窦妙努力定了定神,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救他。 一把握住那人的手腕,“跟我走!……啧”手腕反被迅速钳住,痛得她暗暗咬牙,脸上感觉阴风阵阵,面前倏然出现半张银色的鬼魅面具的脸,露出一双幽邃阴洌的冷眸,在那诡异的瞳仁中,她看见了邵然若揭的杀意。 他逼人的气势使周围的暗夜顿时璀璨起来,仿若空降天神。 上半身紧身银甲闪着寒光,袖子有些破损,却丝毫不减他狂妄冷厉的感觉。 真是酷毙了!这种男人才是她的菜。 只是背脊倏然窜上一股冷飕飕的寒意。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嘭’他高大的身子,摇摇晃晃地朝着自己重重地压了过来,她慌忙后退,不想被身后台阶一绊,脚下站立不稳。 “啊……”夜空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恐慌中,双臂慌乱抓着,只听‘撕拉’一声,男人已经破损的衣袖被她揪下,身子杯具地继续下落。 男人下意识地一把捞住她的腰肢,背上撕裂的伤口剧痛,脚下一软,‘嘭’的一声闷响,两人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无缝紧贴。 她腰痛得几乎飙泪,忍不住要骂出口。 俊逸冷寒的银色诡异面孔倏然放大,嘴巴被他的大掌死死封住,她只能瞪着大眼,眨巴着,太悲催了,终于明白什么叫好心不得好报。 男子低沉的声音犹如从地底发出,“不准叫!” 她拼命点头,男子搂着她的腰,咬牙飞身一跃而起。 窦妙感觉胸部黏糊糊,伸手一摸,闻到一股血腥味,惊恐地低声说道,“你受伤了?!快跟我走!”一把反握他的大掌,朝自己房间冲去。 面具下,男子鹰眸瞬间闪过一抹奇特的目光,看着拉着自己飞奔的少女,薄唇勾起一抹复杂冷意。 点亮烛光,定神一望,“哇……”窦妙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慌忙握住自己惊呼的嘴。 背上两根断箭深深没入银甲,鲜血铺满背后,几乎覆盖了银甲颜色,衣袖上破烂不堪,撒着斑驳血迹,手臂道道血肉模糊,似是被割万剑。 他伤得非常重,可健硕的身子,却依旧挺拔,背影像一座大山一样傲立在她面前。 她被他的强悍震撼了,这样的男人才配叫男子汉!就冲着这个,不管什么原因,她都要帮他。 “你放心,这不会有人来,你要马上处理伤口,否则容易感染。”窦妙不管他什么表情,自顾自地快速翻出来药箱,取出药和纱带,抬眸瞬间被他那双深邃的墨瞳吸引住,不禁有一丝愣神。 感觉真的太帅了,如果脱掉面具,估计会比玄墨羽还要帅十倍。 男子望着她的呆样,勾唇淡笑,“我很好看?”他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故意压低,很嘶哑。 窦妙猛个激灵,热血冲头,尴尬极了,“呃……我……要帮你脱衣服。”话刚出口,顿觉不对,小脸顿时如小龙虾一样烧红。 男子诧异地飞瞟她一眼,没有说话。 “呃,我是说……帮你处理下伤口。”窦妙再也不敢看他的墨瞳。 麻利地用刀很小心地挑开银甲,狰狞的伤口上不断涌出的鲜血,拧着她隐隐心痛,他肯定很痛很痛。 她把心一横,手上迅速用力,微微的‘撕拉’一声,觉得他的身子微颤,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快速地上好药,包扎时双臂环过他健壮的身子时,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身子瞬间有些僵硬。 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悄然侧头,正对上他警惕冰寒的翦眸,两人面孔咫尺之遥,瞬间,心跳加速。 看她面对自己伤口并不害怕,动作麻利,难道她训练有素?瞳底掩过一抹寒意,多了份警惕。 窗外忽然一道烛光摇苒,一个黑影落在雕花木窗上。 窦妙停下手里的动作,警惕地竖起耳朵,玄墨羽不在府里,会是谁深更半夜站在自己的房门口?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6326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6326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