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王妃是戏精》 第1章 白日不可宣淫 a市。 一座88层的帝国大厦前,一名穿着简洁干练、身材火爆性感的绝美女人扶着鼻梁上的墨镜,看着这幢高耸入云的大楼,镜片下的美眸折射寒芒。 最后一单。 干完这一单,她便金盆洗手。 女人妖媚的撩拨着微卷的波浪长发,踩踏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提步走去,下一秒,脚下猛然一滑。 咻—— “啊!!” 碰! 谁他妈在大马路上扔香蕉皮!!! …… 头疼。 头好疼。 脑袋撑撑的,涨涨的,仿佛被钞票填满,在模糊之间,耳畔似乎有嘤嘤的哭声…… “公子爷,您醒醒啊!呜……” “您不要吓奴才,奴才胆儿小、不经吓……” 是谁在说话? 好吵! 叶君澜强忍着脑中的刺痛感,艰难的将眼皮撑开一条细缝,视线朦胧里,她隐约看见倒着的石拱门、倒过来的八角飞天凉亭、小竹桥、倒过来的古色古香的房子,还有…… 还有一个在擦眼泪、汪汪大哭的男人,只是此人头朝下、身体朝上。 卧槽! 惊悚片! “你怎么也倒过来了?!” 小厮僵了一下,陡然欣喜的看着醒过来的人,激动的破涕为笑,还冒出了两个鼻涕泡。 “爷,不是奴才倒过来了,是您被挂上树了!” 什么!! 叶君澜虎躯一震,再定睛一看,她整个人被倒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脑袋充血、浑身不适,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世不世子的问题,张嘴便吼道: “快放老子下来!” 再这样挂下去,她不死才怪! 她可是22世纪,国际顶尖的神偷、叶君澜是也! 偷天偷地偷空气,能偷的东西,统统搬走。 她这等身份、这等神偷技术,走到哪里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还不对她客气点! 小厮惶恐:“奴才不敢,寒王殿下下令将你掉在这里,不满三天三夜,谁若放您下来,就要掉脑袋啊!” 操! 三天三夜?这绝对是个狼人。 怪不得她眼睛一闭、一睁,会出现在这里,她穿越了!而这具身体的原主,被、挂、死、了! “她……我到底干什么了我?我杀寒王他爹还是刨他祖坟了?” “爷!” 小厮吓得瞪大双眼,赶紧捂住世子的嘴。 不得胡言! 这里是寒王府,若是被别人听到这话,后果很严重,不堪设想啊! “爷,您难道忘记了吗?您昨晚喝醉了酒,硬是追着寒王殿下跑,还说……说、要把他纳为您的第十房男宠,寒王一怒之下,就、就……” 我的天! 男宠?! 第十房? 这具身体的原主到底是个什么鬼怪,竟然养了那么多男宠!她真的是……太喜欢了!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不过话说回来,她只不过追着寒王跑,并未作出实际性的出格举动,寒王就把她‘挂’死了,这未免太过分了? 她叶君澜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既然霸占了原主的身体,就要为原主报仇。 “寒王呢?滚出来,与我决一死战!你我之间不是你死,就是你做我男宠!” “爷爷爷,您快住嘴啊!”小厮急的跳脚,三魂七魄简直都要被吓跑了。 要是让寒王听到,指不定又要挂上三天三夜。 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一个古人不成? 好歹她也是一个公子爷,身份也不低……等等!爷?爷爷? 她变成了男的?! 叶君澜脸色陡然一白,下意识抓住自己的胸,摸到一马平川,脸色大变,赶紧摸向裤裆…… 小厮大惊失色:“爷,您、您干什么!白日不可宣淫啊!” 第2章 没有胸,这么凶 “……” 哦,吓死她了,妹妹还在,原来是个女的! 她大概知道原主为啥会被寒王挂死了,试问一个男的,追着另一个‘男的’跑,还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寒王不把原主剁了,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不过,她叶君澜不是原主,她受不得半分委屈! 叶君澜冷笑一声,突然腰板用力一挺一翻,整个人跃上树干,解下脚腕上的绳索,一跃落地,一气呵成的动作令小厮犹如遭雷劈般的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忘记反应。 叶君澜拍着手上的碎屑,眼角余光瞧见旁边的石桌上摆放炉子、锅子,瓶瓶罐罐,白菜青菜空心菜,鸡肉鸭肉鸡鸭肉,锅中还咕噜咕噜的翻滚着。 她指去:“你在整啥?” 小厮贴心的回答:“担心爷您挂久了会饿着,给您涮火锅。” “……” 操! 叶君澜冲过去,一脚踹翻锅,耻辱啊! 她叶君澜辉煌一生,被一块香蕉皮整死也就罢了,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却这般窝囊,简直是她人生的奇耻大辱! 寒王是吧? 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何等她叶君澜都得不到的天仙美男! 她带着一身汹汹的戾气,从下人的口里得知寒王的下落,从花坛里捡了块砖,直接冲进一个雅致的院阁内,抬脚、踹门。 寒王小儿出来受死! 嘭—— 两扇门被粗暴的踹开,一阵朦胧的水雾迎面扑来,夹藏着丝丝温热的湿气,扑在脸上,令她的脚步有片刻的怔住。 叶君澜朝内看去,手里的砖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犹如遭雷劈般僵在原地。 妈妈……是天仙美男啊! 这是浴房,有一汪从后山引来的天然温泉,哗哗泉水滴入池中,声音清脆干净,温热的烟雾飘荡开来,朦胧了整个厢房的陈列摆设,最过显眼的莫过于温泉池中那抹肃冷倨傲的身影。 男人阖着墨眸,慵懒的倚着泉池边沿假寐,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似刀削般锋利,形成了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的完美比例,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菲薄的双唇微抿着,精致到没有丝毫瑕疵的脸庞上布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气息冷冽如冰,即便是安静的模样,也似高山之巅的冰霜,泛着令人不容靠近的疏离凛冽,简直如同画卷中的人物般不真实。 三千墨发倾斜而下,漂浮在水面之下,隐约遮着身子,那突出的性感的喉结,那纤长冷白皮的脖颈,那精壮有力、没有丝毫赘肉的胸膛,水面轻晃着,两颗红豆若隐若现…… 欲!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个‘欲’字走天下。 这个男人真的太欲了! 是禁欲,是诱惑欲,是色欲,是欲啊! 叶君澜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看着,垂涎着,脑中火热火热的,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流淌出来…… 手背一擦,一手血。 啊!妈妈,我上火了! 我需要黄瓜! “滚!” 正当此时,空气中,一道冷冽如冰的嗓音低扬。 寒蝉的一个字音从喉间溢出,似一头蛰伏在暗夜之中的野兽、发出致命危险般的警告,更似有一阵凛冽的风、夹藏着雄厚的内劲一同扑来,使得叶君澜站不稳的踉跄了一步。 没有胸,还这么凶! 第3章 道歉 就是他把她给‘挂’死了? 真是看不出来,这男人表面衣冠楚楚、仪表堂堂,一本正经的模样,实际上竟是这般阴险歹毒、心狠手辣,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是王爷就可以草菅人命、为所欲为? 还有没有人权了? 叶君澜冷笑一声,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落落大方的迈着步伐,走进浴房,刹那间,她敏锐的捕捉到男人双眸微沉、以及眸底一闪即逝的杀意。 她叶君澜穿越了,乃是上天的旨意,不可能一穿过来就挂掉,上天一定给她开了金手指! 叶君澜凭借着这一点,甚是无所畏惧,她直视男人,道了两个字: “道歉。” 向她道歉! 为身体原主的死亡而道歉! 男人淡漠的扫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似不屑、似讥嘲,更是不将叶君澜放在眼里。 寒王是谁? 当今皇上最小、亦是最受宠的皇子,年仅二十二岁,便已是手握千里封地、万名将士,有领土有兵权、更是有封号,多年以来,功勋赫赫、精明睿智、足智多谋,为家为国作出无数贡献,乃是东澜国的骄傲,最高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这等天之骄子,岂会向一个只会花天酒地、胸无点墨的草包世子低头? 叶君澜站在那里,就这么直接被忽视了。 她觉得面子挂不住,毕竟她上辈子活了二十二年,身份高、权势大,所有人见了她都是阿谀奉承、献媚讨好,还没一个人能压住她,即便是换了具身体,换了个时空,但她的脾性换不了。 寒王是吧? 不道歉是吧? 好,她今日偏偏要与他杠上了! 叶君澜的目光左右扫了一眼,当瞧见屏风时,她提步走了过去,扬手就扯了件亵裤下来。 “挂人你还有理了?” 不道歉,她就把亵裤扔掉,让他光着屁股跑出去。 男人冷淡的掀起眼皮,目光凛冽的如同看个……智障。 叶君澜再次被无视了,她站在那里,就跟唱独角戏似的,根本没人搭理她,而男人的目光更是让她觉得她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好气哦! 她攥紧亵裤、咬紧牙关,满目恼火的瞪视着他,准备想一个法子,让这个可恶的男人开口,但是法子还没有想到,反而被男人的美色诱惑到了。 从这个直面的位置看去,男人胸前的风光一览无余! 精壮的胸膛、冷白皮的俊脸,冷硬的轮廓、布着晶莹水珠的肌肤……这一点点、一寸寸,秀色可餐,极品之中的极品。 叶君澜活了二十多年,还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她觉得鼻子一热……赶紧捂住。 不能再留鼻血了,丢脸! 等等,她想到法子了。 她目光一亮,眼底隐隐的滑过几分坏意,硬攻不行、她智取啊。 叶君澜丢掉亵裤,提步走向男人,一边走近、一边搓着手,脸上扬起坏坏的笑意,极其淫荡猥琐的笑的阴测测: “寒王殿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阳光明媚、春波荡漾,这等好光景却独自沐浴……多寂寞啊,不如……” 不如一起……切磋长短~ 第4章 摸他屁股 她似乎找到了……他的弱点。 此时他在水里,浑身赤果,她在岸上,她若是想做点什么,他似乎毫无抵抗力呐? 叶君澜笑的阴森森的,在男人越来越危险、越来越森冷的注视下,她无所畏惧的大步走近,直接冲到泉池岸边,伸手摸向男人。 冰山之巅的霜花染上污点吧,恶心他一辈子! 男人墨眸微缩,极冷如冰的目光射向‘他’,却丝毫没有阻止住‘他’的动作,男人不再压抑眸底杀机,抬起手臂搅动水面,凝起雄厚的内劲,扬掌拍向叶君澜。 叶君澜敏锐的侧身一避,借势抓住他的手臂。 男人的目光再次沉冷,反扣住叶君澜的手腕,掀起她纤弱的身子在半空中飞了半圈,然后拽入水里。 噗通! 水花飞溅。 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住叶君澜的浑身,她呛的厉害,扑腾着水花想要浮出水面,但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掌摁住了她的脑袋,将她死死的摁在水里。 卧槽! 泉水灌进她的口鼻,呛进喉管和呼吸道,她感到窒息,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那只桎梏的手掌。 他竟然真想杀了她! 她才刚刚过来,还有后院的九个男宠没见到,她还不想死! 叶君澜呛着、挣扎着,泉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甘示弱的伸出手,掐住男人屁股上那富有弹性的肉,再拧了一圈。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般静止…… …… 嘭—— “嗷!!” 一道杀猪般的尖叫声划破空气,雅致的庭院内,只见两扇门和一具湿漉漉的身体一块飞了出来,摔在地上,砸起一片激烈的灰尘。 院外路过的下人见了,赶紧低下脑袋,神色匆匆的避开了。 又是国师府的小公子,仗着父亲是当朝国师、德高望重,便三天两头的缠着王爷,真是铁打的身体小强的命啊…… 地上。 叶君澜摔的七晕八素、头顶直冒星星,但是她摸到了他的屁股!那肉肉又挺又翘,还嫩,没有丁点赘肉,摸上一把,还会被弹回来。 手感真是太棒了! 虽然摔了一跤,但是叶君澜心里快感十足。 爽啊! 痛的是她的身,爽的是她的心,恶心的是那个男人啊! 他不是有洁癖吗?他不是恶心她吗?她摸了他的屁股,光光是这一点,足够恶心他一辈子了,他这一生都别想逃离‘叶君澜’这三个字。 哈哈! “哈哈哈!” 叶君澜爽快的放声大笑,‘大仇’已报,吾心快哉! 她躺在地上,笑着笑着,一张倒着的俊脸突然映入眼帘。 “澜儿!你怎么样!” 一个身着蓝色锦袍,发冠高束的男人急切的扶起叶君澜,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叶君澜身上,然叶君澜此时双目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脸,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我天! 男人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有着一张酷帅俊美的脸庞,剑眉斜飞入鬓,五官精致立体,像是精心雕刻般完美无暇,轮廓精致,器宇轩昂,眉宇间藏着暴躁的火焰,整个人犹如一只火辣辣的喷火辣椒,急躁走来,衣袍摇曳翻飞,走路带风,天生自带光环般有着狂躁之魅力。 这是她的男宠吗? 天呐! 她好幸福啊! 家里有这么帅的男宠,她还缠着寒王做什么? 叶君澜身子一软,扑进男宠的怀里,抱住男宠精壮的腰身,天啦噜,她决定放弃寒王,另寻真爱~ 男人抱紧她,声线冰冷道: “澜儿莫怕,师兄已将此事禀报皇上,寒王定会为他的举措付出代价!” 叶君澜浑身一震,明显还没有弄清楚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等一下。 师……师兄?! 第5章 叶君澜被美死了 叶君澜还没反应过来,不远处,又有一具矜贵颀长的身影走来。 “澜儿!” 来者亦是一名男子,且与先前这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他身着一袭暗红色的锦衣华裳,一顶红发冠高高束起三千墨发,五官阴柔绝美,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略微上挑,生来自带魅惑,眉宇间似藏着万千柔情,菲薄的双唇形状好看、弧度分明,竟妖冶的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犹如从画卷里走出来那般不真实。 好美的女……男子! 叶君澜怔然的看着走近的男人,一时之间,竟忘却呼吸。 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脸颊,那微凉的指腹、那滑嫩的触感,叶君澜整个人几乎插上翅膀、要升天了。 这都是什么神仙男团?! 这位一定是她的男宠了! 她捧着一颗颤抖的小心脏,欢喜的扑进男人的怀里。 还没开口表达爱慕之情,然后,头顶上,男人轻揉着她的发,魅哑的嗓音似一片轻盈的羽毛,撩人魂魄,宠入骨髓: “澜澜乖,不必在寒王殿下一棵树上吊死,放眼泱泱东澜,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师兄都替你弄来。” 叶君澜虎躯一震。 又是师兄?! 还没喘口气,不远处,又响起脚步声。 这次走来的是一个身着白色锦袍、端庄沉稳的男人,男人身形颀长,腰间系着一条锦玉腰带,坠着一支精致小巧、仅仅二指长的小玉萧,再看那张脸,立体、深邃,那薄唇、是棱形的,唇角带着天生的微扬的浅浅弧度,那生来带笑的模样格外引人,那眼眸、似星辰、似月光,似包容着春风万里,似容纳着天地百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句诗,定是形容他的。 叶君澜已经找不到形容词了,温润如玉、眉目如画、初见翩若惊鸿、对视刹那如朗月入怀。 这一眼,仿佛万年。 男人走近,笑如清风明月,温若冬日夏云。 他笑了,她的心几乎都要融化了……然后,就听得男人启唇: “澜澜,师兄又替你寻了两位男宠,可要回府看看?” “……??!” 怎么有那么多师兄?! 这三个让她一眼就觉得恋爱了的男人,竟然都是她的师兄?那她岂不就是排行第四的四师妹……哦不,四师弟。 同一师门,同一屋檐下,师兄弟们一起脱衣服练功……我天,脑补出这等情欲……用功的画面,叶君澜只觉得鼻管一热,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眼皮一翻,四肢一挺,就被美死过去了。 “澜儿!” 三个男人神色顿变,急切的抱起晕过去的人儿。 “叫大夫!” “快!” …… 叶君澜穿越了。 上一世,她是帝国神偷,一袭偷盗之术出神入化,只有她不想偷的东西,没有她偷不到的东西。 这一世,她是东澜国、国师府的小公子,也是个花天酒地、好色好赌、胸无点墨、草包废物、整日只知道追着男人跑的‘断袖’公子。 家父叶沧澜、一国国师,精通星象、占卜、八卦、五行、玄学,曾在十多年前,未卜先知,拯救危机之中即将覆灭的东澜国,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便被封作国师,受尽殊荣爱戴,荣耀百年。 ‘叶君澜’作为国师唯一的儿子,经常为非作歹,仗势欺人,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强抢良家妇男、黄花大闺男,更是收了一大票的‘男宠后宫团’。 帝都众人只要听闻国师府小公子的名号,那必定是谈之色变、闻风丧胆,躲其犹如躲洪水猛兽、雄狮蛇蝎…… 但这些统统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国师府有明确的规定:同族同门之间不准处对象! 换言之,那三个酷帅狂霸拽各有千秋的极品师兄,她看得着、摸得着,但是吃不着!! 叶君澜躺在床榻上,实在想不通,觉得老天在和她开玩笑。 她接受无能,看着头顶上的帘帐,眼中黯淡无光、绝望的如同一堆死灰,并且发出了第二十八声叹息: 唉…… 第6章 寒王性冷淡 上天待她不薄,让她重活一世,上天对她不公……造化弄人啊! “唉……” 第二十九声叹息。 三个容貌上上乘的男人围坐在床榻前。 “澜儿,怎一直叹气?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伸手探探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拧眉,似乎不烫? 说话的男人是模样较为稚嫩、但是又冷冷的,酷酷的,一看就是三个人之间排老三的,他叫聂泽聿,国师的三徒弟,她的三师兄。 他是个性子暴躁的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说一不二,谁若是忤逆他,他就跟谁急。 还是个将军,手中有兵。 “莫不是还惦念着那寒王?”另一个男人蹙眉,“师兄明日研制些特殊的新药,替你把那寒王弄过来。” 这个身着一袭红裳、魅如妖邪的男人则是她的二师兄——凤弈萧。 这个妖孽般的男人一定是狐狸精投胎,男生女相,比女子还美上三分,是个大夫,身怀过人的医术,在帝都之中颇有名声。 床头处,那个身着一袭白袍、气质温润的男人轻责道: “二弟,莫要胡言,那寒王性冷,不适合四弟。” 性冷淡?! 叶君澜哭泣,大师兄和寒王到底是什么关系?竟然知道寒王是个性冷淡? 她脑补出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冷傲小受与温情小攻的故事,嘤,她嫉妒辽! 他们两个肯定有一腿! 这是她的大师兄夜君凌,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继承了国师的衣钵,会星象五行、懂八卦玄学,精通占卜之术。 总结:三个师兄都非常优秀,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追捧的对象,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家世显赫、身份显贵,人上之人,唯独她叶君澜是个例外! 草包,废物,断袖,好色,好赌,花天酒地,哈麻皮…… 正当此时,门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澜儿!” 一道端正威严的黑褐色身影大步奔来,是一个约摸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虽然已到中年,但他却像三十岁出头那般年轻,岁月丝毫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分毫痕迹,男人发冠高束、面容俊朗,从骨子里散发着成熟的魅力气息,给人沉稳踏实之感。 男人快步奔至,急切的抓住叶君澜的手腕, “澜儿,让爹看看,有没有伤到何处?” 爹? 这么年轻的爹?! 她特么是抱养的吧?一家人都这么优秀,唯独出了她这么个拖后腿的例外,她想不通啊她! 一口气险些又要没喘上来,叶君澜赶紧掐住自己的人中,防止再次晕过去。 重活在这个神仙家族里,她应该感到幸福的! 开心! 微笑! 叶君澜很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说道: “……爹,别担心,澜儿没事。” 叶沧澜不信,抓着她的手,担心的上下左右前后里外的检查,直至确定她完好无损,全身上下没有一毛钱的伤口,这才稍稍放心。 叶君澜觉得很幸福,这么帅气的三位师兄,这么疼爱关心她的爹爹,她上辈子是孤儿啊,连爸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一世,上天待她不薄。 这就是父爱的感觉吗? 好温暖,就像是替她遮风挡雨的港湾,让她这颗漂泊孤寂的心找到了倚靠,她感动的扑进爹爹的怀里,然后就听到爹爹说: “既然没事,那就把鞋子穿上,爹领你去宫中请罪。” “……??” 第7章 寒王他不是故意打我的! …… 进宫的路上。 国师牵着叶君澜的小手手,一边走、一边训斥她: “澜儿,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平日里,无论你寻多少男宠、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竟把主意打到寒王的头上,那寒王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小儿子……” “等到了宫中,给我乖乖认错……” 吧啦吧啦。 叶君澜把他的话总结了一下:得罪寒王,罪大莫及,命不久矣。 仔细一想,寒王是一国皇子、年纪轻轻,封号为王,必然是有点实力的,她爹虽然是国师,但国师不是官爵,空有封号,没有实权,比那寒王低了不止一筹。 她昨晚喝醉酒,把人给轻薄了…… 皇子被一个‘男人’轻薄了,皇上脸面无光,必定是生气的。 此番进宫,说是请罪,指不定会是一场‘鸿门宴’。 皇宫。 宫中一望无际、金碧辉煌、琉璃般朱红柱高墙青石板,一座座宫殿坐落整齐、高低有秩,散发着宏伟威严的气息。 叶君澜无心欣赏周身的美景,心思沉沉的思考着此番入宫事宜。 这‘叶君澜’虽然死了,她总不能连累这个帅爹地被罚吧。 这才刚刚穿越过来,要是帅爹地被罚了,封号被削了,那她以后还怎么抱住大腿、作福作威、耀武扬威? 思虑时,已行至御书房外。 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公公候在外面,瞧见来人,眯眼笑着快步迎上去: “老奴见过国师大人,见过小公子。” 叶沧澜笑意与其打招呼,“公公久等了,劳烦公公带路。” 公公哪里受得住国师大人的道歉,恭敬的伸出右手: “国师大人请。” 这个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 叶君澜为了不牵及到爹爹,为了不被皇上责罚,为了保住她叶家的荣耀,她运用毕生所学、偷盗大术、人体描边大法、人体穴道、人生玄学、穿越宝典、八百二十集大型宫斗剧本的经验,曲起食指,往胸口的两个穴道一点。 啪啪啪! 她脸色一白,嘴巴一张: “噗!” 一口鲜血喷出来。 “澜儿!”叶沧澜大惊失色。 “小公子!”公公也着实吓了一大跳,“御医,快传御医!” 叶君澜眼皮一翻,就倒在地上,抱紧帅爹的大掌,满口血污的喘气道: “爹,孩儿好痛……胸……胸口……痛……” “澜儿!” 叶沧澜抓紧她的手掌,因为担心,呼吸几乎都窒住了,来不及把人抱起来,就见御书房内,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听闻动静声、快步走了出来。 这时,叶君澜艰难的握着帅爹的手掌,急的眼泪流出来: “爹,孩儿要是死了,您千万别责怪寒王,寒王他不是故意打我的!!” 叶沧澜:“??” 大步走来的皇上听闻这句话,目光顿时沉了下去,将人打的都吐血了,奄奄一息的都快死了,这还不是故意的? 御医很快便赶来,‘晕死’过去的叶君澜被抬了进去,摆放在偏殿里小憩的软榻上。 一群人围在软榻前,国师急的坐立不安、来回走动。 皇上很生气,愠怒的扬声道: “来人,即刻宣寒王入宫觐见!” 第8章 生活不能自理的病患 御医以最快的速度,诊断出了结果: “小公子乃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一掌正中胸口,五脏六腑均受损,再加上心急,故而吐血。” 叶君澜:别说了,这一巴掌,是被那个冰块脸拍的! 皇上一声令下:“用最好的药!” 御医领命,即刻去开药、拿药,准备煎药等事宜,背着药箱,匆匆退下。 叶君澜躺在软榻上,双眼紧闭、神色微白,嘴角还沾着一丝丝早已干涸的血迹,一张薄被盖在身上,整个人显得又小又可怜。 国师坐在榻前,握着叶君澜的小手手,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沉重与担忧。 方才叶君澜昏迷之前,曾道了句寒王…… 皇上立在一侧,眼中皆是威严肃穆之色,许久后,才沉声道: “爱卿切莫忧心,君澜一定会没事的,寒儿那孩子……太不像话了!” 玩归玩,闹归闹,竟拿性命开玩笑。 国师惶恐,赶紧起身, “皇上,是澜儿不懂事,冒犯了寒王殿下。” “爱卿不必多言,朕心中有数!” 皇上冷冷的横着两道剑眉,身上的气息又威严、又冷,仿佛真的生气了。 约摸两刻钟后,殿外,扬起一道尖细阴柔的通报声: “寒王殿下到——” 伴随着嗓音落下,那道矜贵的墨影缓步走来,男人身形颀长、尊贵肃冷,踱步从容,目视前方,巧夺天工般的一张脸庞菱角分明、冷傲无双,男人负手行至,就连拱手行礼的动作,也完美到挑不出丝毫的毛病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声线淡淡、无波无澜。 皇上直接发飙: “你打了君澜?” 宗政寒淡漠的扫了眼榻上之人,甚是诚实的点头:“是。” “……” 皇上蹙眉,十分不高兴,国师还在这里,寒儿还不知收敛,岂非不将国师放在眼里,这些年来,他真是将他惯坏了。 “你给朕留在这里,照顾君澜,‘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唯你是问!” 冷喝声落下,压抑气氛,威严至极。 宗政寒淡漠的立在原地,没有应声,也没有否决。 不过,敢不回答皇上的话,他还真是泱泱东澜国空前绝后、绝无仅有第一人! 国师觉得这样不太妥,当即出声婉拒,但是皇上心意已决,与国师大人出去说话。 两人一走,偏殿内,便只剩两人。 一人站着,一人躺着,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到诡异,几乎能够感受到呼吸的轻微之声。 沉默…… 死寂般的安静…… 在这阵寂静之中,一双卷曲修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随之,小心翼翼的将眯着的眼睛戳开一丢丢细缝,余光朝着边上瞥去。 嘶! 不看倒好,一看就对上一双沉不见底、深邃冷冽的墨眸! 他竟然在盯着她! 这种居高临下俯视的目光,犹如王者对领地的睥睨,是掌控之中、亦是不屑入目。 叶君澜见已被看穿,当下也不矫揉造作了,直接睁开双眼,笑嘻嘻的咧开嘴: “我渴了,麻烦尊贵的寒王殿下,奉奉皇命,照顾照顾我这身受重伤、生活不能自理的病患吧?” 第9章 哥俩好 话音落下,四五秒都没有得到回答。 男人岿然不动的伫立于原地,负着右手,睥睨叶君澜,目光淡漠的无温无波,寡淡至极。 叶君澜觉得自己被无视了……不过,无所谓啦。 她深吸一口气,扬声大喊: “爹……” 噌! 冷然的气息猛然波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握着杯盏,递至面前。 叶君澜嘴角微勾,看来,这一招还蛮管用的,这么酷帅的男人原来怕老子! “嘶,手好疼……” 她皱眉,抬起一双可怜兮兮的目光,委屈巴巴的看向男人,为难的轻咬下唇, “麻烦寒王奶我一口。” 顺带恶心死他。 谁让他一巴掌,把她从浴池、拍飞到院子里的,她叶君澜从来都不记仇,真的一点点都不记仇,所有的仇,统统都趁热报回去了。 宗政寒淡漠的睥睨‘他’,身为男子,却这么软弱无脑,胸无点墨,草包无用,除却倚仗着国师的威望作福作威之外,一无是处。 “废物。” 冷淡二字从那张好看的薄唇间溢出,就连不屑骂人的模样、也格外冷峻非凡。 “……” 你才是废物。 你全家都是废物! 叶君澜坐起身来,扬手去拿杯盏,却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住…… 一只纤细的小手,握在男人冷白皮的手腕上,小手微暖的温度通过接触、印在男人的手上…… 宗政寒眸瞳微缩,盯着这只小手,眸中逐渐沉下弑杀般的厌恶与冷意。 两秒钟后。 嘭! 轰! 哐! 只见那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正打了起来。 宗政寒忍无可忍,势必要折了这只恶心的手,叶君澜迅速闪避,更是毫不客气的还击而去。 二人空手搏斗,肉体一次次的抨击相撞,发出凌厉的声音,压迫的空气气息沉沉、格外肃穆。 男人武功极高,且身怀雄厚内力,杀意凛然的招式直逼叶君澜。 叶君澜上一世作为神偷,身姿轻盈灵巧,精通各种偷盗之术,钻研华夏古武,即便是换了具身体,但该有的警惕与反应并没有落下。 在男人手下过招,虽然分外吃力,但是她不甘示弱、统统还击回去! 男人见其这般,眉峰微挑,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正是这一刻,叶君澜眼疾手快的抱住男人的胳膊,张嘴就是一大口: “啊呜——” “唔!” 踏踏——正当此时,门外,两抹身影一同走来。 “君……” 皇上和国师说着话,刚一抬头,就看见君澜和寒王抱在一起,完全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愣了一下。 国师也愣住了。 只见寒王君澜排排坐,肩靠肩,手搭手的模样,就像一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皇上和国师对视了一眼,好几秒后,才稍稍缓了过来。 皇上:“朕就说,君澜这孩子性子纯良,寒儿也并非不懂事,你瞧这哥俩,关系多好,看来是咱们误会了什么。” 国师拱手:“皇上英明!” 皇上拍拍国师的肩:“咱俩真是瞎操心了,走吧,让他们两个好好待着。” “是。” 国师领命,随着皇上折身离开。 两人的背影刚刚消失在拐角处,偏殿中,陡然响起凌厉迫人的打斗之声。 嘭! 轰! 嗷! 打的你死我活、分外激烈,打的如火如荼、戾气逼人。 国师突然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还没说,与皇上行至半路,又折步重回偏殿,刚刚走到门口,就瞧见一个什么东西迎面飞来: “澜……嗷!” 嘭! 第10章 去寒王府养伤 一只茶盏,砸的国师往后一仰、捂着脑壳、险些摔在地上。 “寒王,你欺负我可以,但你对我爹动手,你真是太过分了!” 只见可怜巴拉叶君澜扑倒在地,抱住男人的大腿,满脸愤怒与控诉,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不公。 宗政寒:“……” 皇上赶来,见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以及满屋子的凌乱,茶杯瓷器碎了一地,桌椅东倒西歪,被子褥子也甩了下榻…… 他扶着脑袋,倍感头疼。 这个孩子,真是被他惯坏了,越来越无法无天,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沉下目光,不悦道: “寒儿,即日起,君澜去你寒王府养伤,‘他’若是有分毫折损,朕定不轻饶!” 哼! 冷冷甩袖。 叶君澜觉得皇上真是太英明了,挑起眼皮看向男人。 听见了没?得保护我,不能让我有一根头发丝的伤口,不然,唯你是问! “……” …… 今日入宫之事,说实在的,多亏了叶君澜机智。 在那一刻的紧要关头,她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灵巧、睿智、头脑,将皇上对叶家的责罚,转移到宗政寒的身上,还博得皇上同情,转危为安。 她实在是太精明了! 出宫的路上,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心情甚是愉悦。 国师微拧着眉头,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不过从他的眉宇间可以见得,他似乎在思虑什么事,并且心事重重的样子。 宫外的街道上,人声鼎沸,热闹极了,百姓们来来往往,一派其乐融融、歌舞升平的景象。 叶君澜初来乍到,倍觉新鲜,甚是好奇的左顾右盼,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百姓走动,孩童乱跑,商贩吆喝: “卖肉咧!” “卖包子咧!” “卖肉包子咧!” 叶君澜突然瞧见一家商铺在卖床,她灵机一动: “爹。” 国师回神:“怎么了澜儿?” “我要买一张最好的床,”叶君澜指着商铺,胸怀豪气壮志,“住最好的寒王府!睡最傲气的寒王殿下!” “……?” 这般豪言铿锵有力道出,引起周围百姓的注意,当他们频频扭头看过来,瞧见那个俊朗白皙的小少年时,一个二个神色骤变,脸色唰白,吓得身子一绷、突的拔腿就跑。 “不好了!国师府的小公子出府了!!” “快跑啊!” “强抢良家妇男了!!” “看好你们的儿子,牵好你们的丈夫,扶稳你们的公公爷爷叔叔舅舅伯伯,快跑!” 踏踏踏! 两秒过去,原本热闹腾腾的街道,此时变成了一派凄凉、萧条的景象。 一整条街道的人尽数逃窜,没剩几个了,篮子瓜果掉一地,男人们跑的不见影子,女人们则远远的躲在边上,满目惶恐,犹如见鬼。 叶君澜:“……” 一阵风迎面吹来,她倍感风中凌乱。 等会儿,这具身体到底是有多不受欢迎?跟个瘟神似的,往街上一站,成为辟邪物: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 前边不远处,有个老爷爷拄着拐杖,走路困难。 叶君澜尊老爱幼,过去搀扶:“爷爷,您小心……” “啊啊啊!” 八十岁的老爷爷见了她,双眼瞪大,“叶公子,您放过老朽吧!” 说完,拐杖一扔,两腿一迈,竟腿脚麻溜的跑的飞快。 叶君澜站在原地:“……” 第11章 隔壁小孩都吓哭辽 出来一趟,叶君澜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具身体的原主,到底是有多不受欢迎!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上至八十岁老头,下至八岁小孩,见到她,通通规避。 就连妇人教导小孩的话都是:‘要是不听话,会被国师府小公子抓去做男宠的。’ 提到国师府小公子,隔壁小孩都吓哭辽! 这一刻,叶君澜深深的怀疑人生、反思己过。 难道是她长得太丑了? 难道国师府条件不好、养不起这些小白脸? 做男宠有什么不好?吃软饭也需要看脸的好吗! 国师见她心情郁闷,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澜儿别多想,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了,习惯就好。” “??”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过,帅老爹眼睛里的慈祥骗不了人,毕竟是个爹,虽然看起来不像亲生的,不过勉强将就一下吧。 一个时辰后。 叶君澜怀揣圣旨,举兵……举家搬家寒王府,高调至极。 国师府的小公子住进寒王府啦!! 放眼帝都,谁不知道这个纨绔小公子好男风、喜男色,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更是不要命的垂涎于寒王殿下。 帝都的一群女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部都哭辽: 这个该死的草包公子,不要玷污她们圣洁无暇的寒王殿下! 此时,叶君澜扛着包袱,站在寒王府的大门口,看着牌匾上那苍劲有力、行云流水的三个大字,叉着腰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 “噫嘿嘿嘿嘿嘿!” “哦哈哈哈哈哈!” 她叶君澜是个记仇的人,为了能够心安理得的占用原主的身体,享用原主的待遇,她决定替原主报仇,至于那个冷冰冰的扑克脸…… 叶君澜双手叉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的花枝乱颤。 看门的两个侍卫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他们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王府日后恐怕不得安宁…… 小厮豆豆抱着一大堆沉重的东西,在被压垮的时候,努力提上最后一口气: “爷,咱们……不如回去吧!寒王真的惹不起,还是换下一家吧。” 叶君澜当即想骂他一句:怂狗!但是话到嘴边,转念一想,他要是不怂,又怎么衬托她叶君澜的聪明机智、英勇无畏、精明睿智、天下无双? 于是,拍他肩膀:“放心,咱们只管顺心如意,其他的交给我爹。” 豆豆:“??” 说话间,寒王府内走出一个人。 中年男人约摸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干净整洁,脸上神色肃穆认真,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认真之感,他是寒王府的管家,是来领叶君澜进去的。 “叶公子,请随我进来。”态度倒也算恭敬。 叶君澜掸掸衣袖,点点头,跟着朝内走去。 迈进寒王府的门槛,进入里面,才陡然瞧见这座府邸又大又奢华,气派整洁,格局极大。 花草树木修剪的连一个多余的枝丫都没有,院阁一座座并排坐落,就连地上的石板也铺的笔直笔直、整整齐齐,假山流水、亭台轩榭,风景极美,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帝都,能够修建出这么大的一座宅邸,这个冰块脸到底是多有钱?简直快要赶上现代的她了。 管家领路,绕走廊道,穿过一座座雅致、华贵的院阁,最后,来到一座……矮小破旧、摇摇欲坠、犹如贫民窟的小房子前。 管家住了住脚:“叶公子,接下来几日,你便住在此处。” 叶君澜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富丽堂皇的院阁都绕过去了,偏偏这么一座小破屋给她住? “等一哈,你是不是对我国师他儿子的身份有什么误解?” 第12章 王爷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放屁 “王爷吩咐,叶公子要养伤,宜清净,住在此处,再合适不过。”管家从容答道。 “……” 哦,真看不出来,寒王府还有这么破的地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养猪的。 呸! 你才是猪! 走进小院,真是无法想象的破,就像电视剧里、丐帮住的那种房子,又矮又小,还破破的,院中长满杂草,墙垣摇摇欲坠,走进屋子,里面四处漏风,光线从瓦片的缝隙里洒了进来,不过屋子被收拾过,还算整洁。 管家将人领至,也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沓册子,大概是二十公分那么厚,摆在桌上。 “叶公子,王府有森严的规矩,一旦冒犯,轻则训斥,重则挨板子。” 所以这些册子是……家规? “我不是来看书的。” 我是来弄寒王的,寒王先是把她挂升天了,又将她拍吐血,这笔账、还没算呢。 “王爷吩咐,王府家规有利于叶公子修身养性、调养生息,加快内伤愈合,帮助叶公子重新做人。” “??” 哦,这个小叉叉!竟敢骂她! 记仇,必须记仇! 管家站在一侧,开始讲述需要注重的地方。 王爷是个极其恪守规矩、冷面无私之人,任何情义在王爷眼中都是行不通的,只要下人犯错,该死的死,该杀的杀,绝不手软,倘若叶公子冒犯了哪一条,照罚不误。 另外,王府还有许多地方不能去。 “雅苑、风苑、花苑、雪苑、月苑……这些地方,还请叶公子莫要私入。” 叶君澜想了想,问了句:“寒王府一共有几座院阁?” “二十一。” “……” 滚你吗的吧! 他一口气就念了二十个名字,感情是除了这座破院子外,她任何地方都不能去,说是来养伤,倒像是来坐牢的,她叶君澜是这么听话的人吗? “另外,还请叶公子极其要注意个人形象,特别是在王爷面前。” 他这话好像是在提醒她、不能乱来~ 叶君澜偏偏喜欢乱来~ 管家叮嘱:“不可翘腿、不可打喷嚏,不可离王爷三丈近,不可大声……不可放屁。” “等等!” 越说越离谱,离他十米远也就算了,连屁都不能放?拜托,十米远,十米哎!她放个屁,还能把他熏死不成? 再说了,是个人都会放屁,难道他这个天仙美男不抠脚、不挖鼻孔、不食人间烟火? “放屁也是寒王府的管辖范围?” 就是想放屁,还要提前举手打报告? 管家看了她一眼,眼神淡淡的,似乎还带着几分挑剔,道: “王爷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放屁。” “……” 这个什么奇葩特殊的怪癖?那万一没忍住,不小心放了个屁,岂不是要拿塞子把屁股堵住……嘶!光是想想这等画面,叶君澜就抖上三抖。 魔鬼! 管家把各种奇葩的规矩都说的差不多时,道了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从小伺候着叶君澜一块儿长大的小厮豆豆坐在那里,抱着包袱,欲哭无泪: “爷,咱们待在国师府多好啊!没有规矩、没有束缚,来这里就像坐牢了,还得时不时的担心,万一您一个没忍住、又把寒王怎么地了,您耐打,您没事,但是奴才不抗揍啊!” 嘤! 怂狗~ 做怂狗,怂到最后一无所有! “豆豆,你应该做爷的舔狗。” 豆豆白白净净的脸上一脸懵逼,什么是舔……妈呀!去舔狗?!! 第13章 防火防盗防徒弟 其实叶君澜离开国师府,冒险住进寒王府,是有原因的! 原因:她觉得寄几生活在一个巨大的阴谋里! 疑点一:女扮男装。她分明是个女孩子,国师却把她当成公子来养,还同意她养那么多男宠,虽然宠她,但这是不是宠过头了? 疑点二:名声差。国师是谁?虽然没有实权,却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拥有玄幻般的能力,赢得皇上信任时,地位甚至是丞相还高,国师德高望重,生出的孩子却是个二百五,他难道不觉得丢脸吗?还一直宠宠宠、惯惯惯。 疑点三:三个师兄。三个师兄那么帅、那么俊,那么完美,就连头发丝都没有劈叉的,怎么会惯着叶君澜这个哈麻皮? 阴谋! 一定有阴谋! 综上所述,发挥想象,套入穿越公式,得出结论。 结论一:三个师兄其实很讨厌很讨厌她,却故意宠她。 从而得出结论二:三个师兄把她宠成草包废人,她就无法继承国师的位置了。 于是得到结论三:三个师兄想要谋篡国师的位置!! 想到这里,叶君澜不淡定了。 她得想个办法,提醒帅爹,防火防盗防徒弟,但是至于用什么办法,她不但没有想出来,想着想着,还把肚子想饿了。 咕噜噜—— 已经来到这里两个多时辰了,也没见有个人影子过来,这破破的小院子里,除了她和豆豆,连只狗都没有。 叶君澜忍不住腹中饥饿,拔腿就往外走。 走出小破院,她便成功的迷路了。 寒王府真的太大了,光是院阁便有整整二十一岁,还没有加上花园、亭台、轩榭等一些休憩娱乐之地,道路更是弯弯绕绕、错综复杂,大的如同一座迷宫,再加上现在正值夜色,看不清,分辨不出方位,她走啊走、走啊走,愣是两刻钟也没找出个鬼影来。 人都去哪了? 下人呢? 丫鬟呢? 这么大的一个院子,竟然连个路过的小厮都没有? 夜风吹来,一阵阴寒,凉意嗖嗖。 叶君澜缩了缩肩膀,搓着两条手臂,饥寒交迫下,不经意的扭头一瞥,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一座雅致奢华的院阁内,厢房的门是开着的,一道矜贵的墨影洋洋懒懒的靠着椅背,墨发倾散而下,刚刚沐浴过后、还在滴着水珠,那闲散的模样似一只血统尊贵的波斯猫儿。 在他的面前,桌上摆放着满满一大桌的美食佳肴,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泛着腾腾的热气,冒着诱人的香味。 一排十二个丫鬟一边六个的对站着,她们执着银筷,夹起三块嫩藕,摆放在精致的小瓷碟里,递给下一人。 第二人用银针戳进去,又拔出来,见银针的颜色正常,遂将小瓷碟递给第三人。 第三人执起银子,在两片嫩藕里夹了一片,放进嘴里试吃,确保安全无毒后,遂双手递了出去。 管家接过小瓷碟,动作甚轻的摆放在尊贵的男人面前。 “王爷,这是翠丝绕绯藕,您请尝。” 男人扫了一眼,慢条斯理的提起银筷,正要去夹的时候,却有一只嫩白的小手更快一步的拣起碟中藕片,扔进嘴里,吧唧吧唧! 真好吃! 第14章 吐他一脸 “叶公子?!” 管家大惊失色,他不是和他说过王府的规矩,不要乱跑吗!丫鬟们更是震惊的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 “您怎么在这里?” 叶君澜吞咽着藕片,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渍,“门又没关。” 管家:“……” 这是理由?啊?这是理由?!把他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叶君澜摸着空空扁扁的肚子,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饭菜,馋的直流口水,反正他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一桌,倒掉也是浪费,不如一起吃。 “好多菜啊,正好我没吃晚饭,那我就不客气啦!那啥,麻烦帮我盛五碗饭。” 她甚是自来熟的拉开一张椅子,抬起屁股就要坐。 一道强劲的气息突然扫来,掀翻椅子,叶君澜一屁股就要坐到地上时,眼疾手快的反手撑住地面、利落的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 她不高兴的瞪向那个男人。 男人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连一记眼神都没有给她,线条极其好看的薄唇里,溢出一个沉冷的单音调: “滚。”冷厉的一个字音无温无波,冷若冰霜。 管家简直快要吓死了。 叶公子,小祖宗啊!您不要再捣乱了好不好? 整个东澜国的人都知道,王爷有严重的洁癖,不喜别人碰过的任何东西,别说是不能同桌吃饭了,明天一早,叶公子走进来踩踏过的地板,恐怕都要用沸水冲刷三遍消毒清洗。 趁着王爷还没发火,您老快点滚出去吧。 叶君澜真是生气,被他傲气又霸道的样子气的牙齿疼。 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么? 吃个饭、整的跟皇帝一样,说个话、冷的跟冰块一样,吃饭又怎么了?难道她吃一口,就会要了他的命吗? 让她滚,她还偏不了! 她用脚脖子勾过来一张椅子,屁股一抬就坐了下来,伸手就去拿碗筷。 男人目光顿沉,戾色乍现,扬袖便掷出手中银筷。 咻! 银筷似锋利的暗器般直奔叶君澜! 叶君澜心头一紧,赶紧举起盘子挡在面前。 啪啦! 银筷击中盘子的刹那,竟发出清脆的破碎声,那巨大的力道震的叶君澜虎口发麻,不过,来不及多说了,也来不及拿筷子了,直接空出右手抓了一坨炖猪脚扔进嘴里。 丫鬟们目瞪狗呆:“……” 管家下巴惊掉地上:“……” 第一次,这绝对是二十二年来,第一次有人敢从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抢吃食! 宗政寒此时的眼中已经不止是冷意了,更多的是杀机,他扬起右掌,凝起雄厚的内力拍在桌上。 乍见无形、却强劲危险的内力直逼叶君澜而去,叶君澜弯腰避过,顺便又抓了一坨红烧狮子头。 吧唧吧唧。 男人再度扬手,下了更狠的力度,叶君澜身姿灵巧轻盈的频频闪躲,七招下来,已经吃了一大嘴。 香! 真香! 她满足的砸吧着嘴,而对座的男人已是戾气沉沉,阴鸷到了极点。 见叶君澜伸手去抓菜,宗政寒一掌拍中桌子边缘。 呲——整张桌子冲了出来,划出尖锐刺耳的声音,重重撞上叶君澜的胸口! 突如其来的一股巨大的闷气逼得她胸腔一涌、嘴巴一张。 “噗!” 一嘴的猪脚海带藕片土豆辣椒的碎末喷出三米远,冲击力太大,笔直的冲向男人的面门,突突突几下,跟扫机关枪似的。 “咳咳!” 等叶君澜拍着胸口顺气,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却猛然察觉气氛不对劲。 抬头一看…… “啊啊啊!!” 第15章 关键部位对准 这个男人竟然拔剑了!!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叶君澜小命危矣,赶紧掏出怀中法宝: “看暗器!” 咻—— 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握在手中,令那柄凌厉的剑锋到了头顶时,不得不硬生生的止住。 叶君澜抬头一看,一个没忍住: “噗!” 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这个尊贵、傲气、肃冷、无双的男人脸上竟然沾满了菜! 她实在没忍住的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噫嘿嘿嘿嘿嘿!啊哈哈哈哈……” 高高在上的寒王殿下不干净了,不完整了,他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这张冷魅的俊脸沾满了各种各样的菜,以及口水,已经黑沉如一块碳了,男人握紧剑柄,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冷冷盯着叶君澜的双眼阴鸷到了极点,似乎要直接将叶君澜撕碎! “王爷息怒!息怒啊!”管家赶紧上前劝阻,冒着一死的风险、也不得不劝言。 叶公子是国师唯一的血脉,手中更握有圣旨,若是在寒王府里有个什么差池,皇上和国师府那里都不好交代。 他赶忙从怀里取出一方干净的锦帕,递给男人。 叶君澜笑的花枝乱颤,手舞足蹈眼抽筋。 宗政寒扬手将剑插入鞘中,极冷的字句从齿缝间挤出: “盯着这废物,全部吃完,分毫不剩!” “……??” 男人冷冷甩袖,带着浑身的凛冽之气大步离开。 这就走了? 这就生气了? 小气不长寿,小气死的早! 叶君澜挥挥小手,矫揉造作的捏着小袖子、喊上两声:“寒王殿下~一起吃呀别浪费~” “叶公子!小祖宗啊!您可快别说了!” 管家已经快吓哭了,说到不怕死这件事,除了叶公子之外,再无第二人。 叶君澜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收回脸上的虚伪,抽开椅子坐下来,端起晚饭,淡定吃饭。 她快饿了一天了,终于吃上了来到古代的第一口饭。 幸福! 一口气扒了三大碗,吃的肚子囊鼓鼓的,端起两大盘猪肘子,打算回去时,就被管家拦住了。 管家道:“叶公子,王爷让您吃完再走。” 这一大桌子菜,还剩个十分之七八,即便是打死叶君澜,她也吃不完。 叶君澜舔了舔嘴角的油腻,灵机一动,突然拔腿就跑。 “哎?叶……” 管家刚刚张开嘴巴,看着面前的空荡,只觉得一阵风中凌乱…… 这回去的路上,倒是好找,哪里破往哪里走,哪里偏往哪里走,很快就回到了破院,把两大盘香辣猪肘子给了豆豆,豆豆抱着啃,得知公子的‘英勇战绩’后,辛酸的哭辽。 寒王府的日子好难过! 嘤~ 待在国师府吃香的、喝辣的,难道不好吗?为什么硬要来寒王府受罪?寒王虽美,可带刺啊! 豆豆第十一次叹气,第二十一次苦苦劝说: “爷,咱们回国师府吧!您后院的男宠们姿色差是差了点,可好歹总比没有强啊!” “庸俗,庸俗!” 叶君澜摆手。 别以为她不知道三个师兄的意图,让她在温柔乡里纸醉金迷,浪荡不羁,从而觊觎国师的位置! “待我拿下那寒王小儿,再风风光光的回去!” 现在,她在国师府的位置、已经很危险了。 若是此时回去,必定会被三位师兄的美色而荼毒。 她打算来一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戏:诸神之战! 她在寒王府尽情闯祸,把三个师兄引过来收尾,让三个师兄和寒王来一个鹬蚌相争,她则渔翁得利,等他们斗的两败俱伤,她就能顺利的回国师府继承千万家产了。 完美! 就这样办! 叶君澜一拍大腿,拔腿就朝外走去。 豆豆惊吓抱大腿阻止:“爷,您和寒王殿下真的不合适!您不要再去作死了!” “放屁,只要关键部位对准,管他两头齐不齐!” 第16章 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 是夜。 寒王府的夜晚、很是安宁,偌大的府邸笼罩在斑驳的夜色里,没有下人走动、也没有人影动静脚步声,风吹草动、静悄悄的,犹如一片无人之地。 在这安宁里,一道磅礴的歌声突然划破空气: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 树梢上,一片鸟儿惊得振翅飞走,墙角老鼠吓得一蹿而过,野猫一个没站稳,失足从墙头摔了下来。 本来很安静的,突然来这么一下,跟敲锣打鼓似的吓人。 只见屋顶最高的地方,一抹纤细的身影正在手舞足蹈、歌舞齐上: “凤凰向南飞,彩云在跟随!倾听……嗷嗷嗷!” 嘹亮的歌声响彻整个寒王府的上空。 下人们大惊失色,王府有森严的规矩,入夜不得大声喧哗,是谁?是谁这般不怕死? 隐在暗处的暗卫们更为诧异。 管家原本躺在床上,听到这声音,吓得从梦里陡然惊醒,糟糕,叶公子又在作死了! 苍茫的月光下,叶君澜正在屋顶上起舞。 甩着两片广袖,转着十二米的裙摆,脚下的瓦片踩的啪啪响,一声更比一声洪亮奔放的歌声从嘴里发出,燃爆了夜里的气氛。 黑暗中,一双墨眸陡然睁开…… 屋顶上。 叶君澜大展歌喉,唱得入迷,表情如痴如醉,简直要迷死在这美妙的歌声里。 暗处,一道肃冷的黑影闪身而至,手中配剑握得咯咯冷响。 “是谁在唱歌!” 叶君澜转身,“温暖了寂寞!” “……” 卫风绷着一张冰块脸、冷冷的盯着此人,敢在寒王府这般放肆,若非‘他’是国师府的小公子,他必定拔剑。 这个不懂规矩、没有上下的草包! 叶君澜暗暗冷笑,等她斗败这几个男人,继承家中千万财产,看谁还敢用这种目光看她! 她张嘴便继续唱,卫风脸黑: “叶公子,时辰已经不早了!” “everybody跟我一起,嗨嗨嗨!” 叶君澜欢快的手舞足蹈,直接忽视了这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开心、怎么来,她亢奋的引吭高歌,犹如捡到了三百万。 卫风的脸色已经一黑再黑,沉的格外难看,手中的剑不断握紧、再握紧,手背上根根青筋跳了出来,指关节握得咯咯响。 该死! 很想一剑劈死叶君澜,又害怕国师府追责! 好想冲上去捏死这个二百五! 他越气,叶君澜越开心,一个人欢快的蹦跶着,踩得脚下的瓦片啪啪响,震落一阵阵的灰尘碎屑,落入黑暗的厢房之内。 “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 “十个男人七个花八个呆九个坏~” “啊~哦!啊~哦!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 声音飙到最高、最嗨的时候,一道凛冽的气息猛然破空袭来,直逼叶君澜。 叶君澜一惊,蹦跶着往后一跳。 嘭! 强劲的内力砸飞瓦片,直接将屋顶轰出了一个洞! 再看那落在屋顶上的墨影,气息冷冽,肃杀的冷气深入骨髓,一双墨眸似寒冬腊月内的霜雪,几乎足以杀人。 宗政寒直接扬袖,扫出一记肃冷雄厚的内力,再次拍去。 轰! 第17章 那狗东西竟然会嘣爆米花! 我闪! 叶君澜手脚麻利的一跳,内力砸在她的脚边,轰出一个洞洞。 男人再次扬袖,我再闪! 我闪! 闪! 叶君澜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身姿灵巧,闪躲起来轻松惬意,还不如翘翘屁股、得瑟的很。 卫风已经彻底的僵硬在原地了,这个草包竟然能够躲过主子的七招?! 主子的琉火诀已经练至第八重,就连他想要主子的手下安然无恙、都是难事,这还是那个只会花天酒地的二百五? 叶君澜几个跳跃、蹿到墙角上,叉着腰得瑟。 宗政寒墨眸微眯,扬袖再度挥去,一抹气息在空气中分裂为数道,形成一张巨网般笼罩住叶君澜。 叶君澜敏锐的闪身一避,屁股却猛然一痛。 “嗷!” 一个失足,摔下墙头。 她一个狗吃屎栽进花园里,摸着剧痛的屁股,仿佛闻到了糊掉的味道,拿起后边的衣服一看,已经黑了一团! “变态!你竟然摸我屁股!” 嘭! 卫风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宗政寒别无二话,扬袖再次挥出数道强厉的气息。 轰! 轰! 一道道攻击犹如炸弹,在地上轰出一个个坑,轰的泥土飞溅、碎石乱迸,轰的叶君澜捂着屁股就跑。 “变态!你这个变态!” 她一边神走位奔跑,一边怒骂, “我要回去告诉我爸……嗷!” 屁股骤然一痛,再不跑,就要烧焦了! 妈的!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古人可以放炸弹?现在的古人都这么屌了吗?她还怎么玩! 告你娘的辞! 叶君澜脚底抹油,三下五除二的跑的飞快,眨眼就不见影子了。 男人冷冷甩袖,墨袍在空中划出凛冽的弧度,一如它的主人般肃冷,男人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冷然的落在地上,脸色却陡然一变。 “唔!” 他捂住胸口。 “主子!” 卫风大惊失色,迅速冲去,点住其身上几处大穴,从袖中摸出药瓶,刚拧开瓶盖要倒,男人直接扬手冷冷挥落。 “滚!” …… 破院。 叶君澜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回来,豆豆看见公子时,直接吓哭了。 “爷,您被雷劈了吗!” 只见他家的公子爷身上黑一块、破一块,衣服碎成布条了,头发爆炸的像头狮子,脸上黑乎乎的,还沾着泥巴,这副德性,就好像是从伊拉克战场上回来的。 叶君澜气: “豆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那狗东西竟然会嘣爆米花!” 嘴一张,一口烟雾直往外冒。 她已经被烤的八分熟了! 也不知那狗男人练的是什么邪功,一掌一掌打在身上,烫的跟开水杀猪一样,要不是她跑得快,恐怕是小命休矣! 豆豆哭,嘣爆米花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家公子变得那么奇怪,陌生的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难道是得不到寒王殿下,因爱生恨,把自己气傻了吗? 叶君澜抹走脸上的黑锅吧,恼火道: “快,给我师兄写信,让他们狗咬狗!” 豆豆震惊的张大嘴巴:“?” 叶君澜恍然察觉说错话,赶紧捂住嘴: “不,我的意思是,快喊我师兄来帮我撑腰。” 第18章 一屁股坐在他头上 豆豆研墨,叶君澜用口水沾湿了笔,沾了沾,提笔便落下一行草书。 别管写了什么,最后一句话:寒王欺人太甚,吾命休矣! 写完之后,把信纸折好,交给豆豆,坐等明天师兄们过来,上演男男相争、君澜得利的大戏。 如果三个师兄是真的宠她,就和这个狗男人斗的要死要活吧,最后,她回家继承家产。 如果三个师兄是假的宠她,正好借此机会,让帅爹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最后,她还是能够继承家产。 目标:家产! 在现代,偷了那么多东西、接了那么多任务,好不容易赚了一个亿,却被一块香蕉皮弄死了,这一世,她一定要守住国师府的家产,成为富婆,养小白脸,走上人生巅峰! “豆豆,送信!” “好咧,爷!” 豆豆接过信,屁颠屁颠的往外跑了。 大晚上的,叶君澜睡不着,浑身难受,身上脏乎乎的,皮肉还被烤的通红,特别是屁股,火辣辣的痛。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最后,实在睡不着的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拔腿往外走去。 她要去洗个澡! 目的地:澡堂子。 白天去过一回,好在她记了路,兜兜转转的摸索了两圈,终于找到了那个有着温泉的雅苑。 宁静的夜里,叶君澜悉悉索索、偷偷摸摸、悄悄咪咪的,像是做贼一样,狗狗祟祟的摸索到外边,推开了门。 吱呀—— 夜色正好,厢房黯淡无光,天然温泉自后山引入,哗哗的流着,温热的气息充斥在空气中,雾气蒙蒙、温度暖暖。 垂挂着的珠帘后,温池水面哗啦轻响着,泛着涟漪,雾气朦胧,再加上夜色昏暗,里面的东西只能隐约看见轮廓。 叶君澜摸着身上的黏腻,十分嫌弃的脱掉破成一条条的外套,扒开珠帘直接朝着温池跳去。 两脚一蹬,双腿一跨。 “嗷呜——” 本想泡个舒服的热水澡,没想到屁股下陡然一痛,硬邦邦的,像是坐在了石头上。 低头一看,就看见了一个圆滚滚的……脑袋? 妈呀! 这冷硬的侧脸,这侧视过来的眼角余光,像刀子一般锋利。 她竟然一屁股坐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在男人震怒的那一刹那,叶君澜灵机一动,赶紧抱住男人的脑袋,夹住男人的腰,从后面紧紧的缠住他。 男人压着眸光,眸底除却戾气之外,还用力的压制着一股异色。 他好烫! 叶君澜隔着衣服,觉得他简直快要烫的掉皮了。 这个男人一定在练邪功!像他这种不近女色的,怕是在练葵花宝典! 可怕! “滚!”雄厚的戾气迎面扑来。 “不滚!” 叶君澜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凭借这男人的性子,她要是一松手,恐怕又要开始嘣爆米花了。 男人反手捉住她的手腕,朝前拽去,叶君澜眼疾手快的缠住他的脖子,两条腿架在他的腰上,从他两腿之间穿插过去,脚脖子死死勾住! 男人身上的气息冷到极致,喷洒出的呼吸滚烫到灼人,那双阴鸷的眼中,竟变得猩红如血。 他像一头濒临在暴走边缘的野兽,青筋暴露,呼吸灼热,隐忍不住的随时要爆发,却在隐约之间,闻到一抹特殊的轻香…… 第19章 谁把王爷咬了 很淡的香味,从‘他’的身上传来,若有似无般的萦绕在鼻翼。 无法形容的淡香是男人从未闻过的独特,不浓不浅、忽有忽无,似从鼻腔灌入脑中,那双猩红的眸子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竟逐渐褪了色。 男人先是微怔,遂之阖上双眸,平复丹田处奔腾的汹涌,调整气息,皮肤上的温度隐隐降了下去,恢复如常。 男人屏气凝神,调转内力行进一个小周天,可当那抹极淡的馨香再次缭绕鼻翼时,他下腹陡然一紧。 极致陌生! 咻! 宗政寒倏地睁开双眼,寒芒与火光同时乍现, “下去!”声线冷冽,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除非你向我道歉!” 叶君澜夹紧他的腰身,跟只八爪鱼似的死死的缠住,说什么也不松手。 两只腿从男人的双腿之间插过去,在挣动的时候,皮肤相蹭,在温烫的泉池中,温度似飙升百度,令男人眸底的阴鸷更加深刻了: “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他怒了。 叶君澜以惹怒他为己任,他越发火,明天就能和师兄斗的越凶,她才不下去。 就不下去! 偏不! 男人失去耐性,反手扣住叶君澜的肩膀,五指一收,冷冷的捏住她,几乎能够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妈妈!脱臼了! 这个男人好狠啊! 叶君澜痛的眼泪飙出来,毫不客气的对准那脖颈,张嘴就是一大口。 “啊呜!” “唔!” 她不甘示弱,用力的合紧两排牙齿,狠狠的报复回去,叼起这口肉,还摇着脑袋一左一右的甩,狠劲撕扯。 血腥的气息在口腔内弥漫开来。 男人的目光更沉冷了,怒的不是这草包的放肆,而是他体内的陌生。 这草包咬他便罢,竟还伸舌头舔!柔软的舌头带着烫烫的温度,印在他的脖颈上,似烫手山芋般灼热,更陌生的是他体内的异常,腹部的冲动! “废物东西!” 男人一记冷喝,拉着叶君澜一同沉入水中。 叶君澜眼疾手快的摁住他的脑袋,把人摁进了水里,她则手脚麻溜的上了岸,抓起屏风上的锦袍裹在身上,鞋也不要了,拔腿就朝外跑。 你才是废物! 你全家都是废物! 哗啦—— 待男人从水中起身,看见的便是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两秒消失。 须臾之后,卫风快步赶来,捧着一只银色的小瓷瓶,恭敬的双手奉上: “主子,此乃万公子最新研制的药!” 三秒后,没有得到回答,又过了三秒…… 卫风觉得不太对劲,眼角余光小心翼翼的瞥去。 昏暗之中,主子呼吸平稳、气息如常,就连目光也变得冷厉如常,与平常时候没什么两样,可主子之前并没有服药啊! 每当主子旧疾发作,必须服药特制之药,否然便会气息紊乱、爆体而亡,但这次竟然…… 卫风狐疑时,不小心扫视到主子脖颈上的血液,陡然大惊。 只见男人右侧脖颈上印着两排整整齐齐的牙印,牙印又深又红,冒着殷红的血液,沿着那冷白皮的脖子、滑到锁骨,缓缓滑至常年练武、精壮到没有一丝赘肉的胸膛…… 这、这…… 谁把王爷咬了?! 第20章 小澜澜将国师叫来闯祸了! 次日。 小破院。 院子里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叶君澜正躺在上边,两条腿伸了下来,悬吊在半空中,优哉游哉的晃悠着。 哎哟,阳光暖暖,吃饱喝足,这小日子啊,要是卡里有钱、怀里有美男,那就更舒服了! “爷,您快下来啊!” 豆豆站在树下,简直快要哭辽, “上面危险,您要是摔死摔残了,您后院的男宠们可要活守寡了!” 噌! 叶君澜眼睛一睁,身板一挺,坐了起来。 说到男宠,后院的九个小白脸,她还一个都没有见过呢,幻想着他们各种环肥燕瘦、美玉无瑕各有千秋的模样…… 她忍不住的搓着小手手,期待的问道: “豆豆,我家男宠们长得好看吗?” 是不是那种和狗男人一样的天仙美男,看一眼就想睡一辈子的那种? 豆豆沉默,这应该怎么回答呢? 叶君澜紧张的搓小jio jio:“有我师兄们好看吗?” 豆豆摇头,掐着小拇指的一个指关节,比划道:“还差那么一丢丢……。” “!!” 惊! 喜! 虽然比不上师兄,可听起来那也与师兄差不多了,她叶君澜的眼光怎么会差? 等找个机会,她一定要回去,把这些男人挨个儿睡一遍! 都是她的,不睡白不睡! 这时,院外,有细碎的脚步声。 豆豆听到了,拔腿跑到外边去,不一会儿,赶紧跑了回来: “爷,有消息了,寒王殿下此时正在雅苑接待客人!” 师兄来了! 叶君澜精神抖擞的浑身一震,十分愤慨激昂的从树上一跃而下,打了个响指: “走!” 接下来,就是她叶君澜的戏份。 action! 王府一隅,雅苑,正如其名,这里是一座假山流水、亭台轩榭皆有的小苑,风景宜人、清净安宁,采光极好,是一个修身养性、寻求清宁的好地方。 水流哗哗、池塘包裹着一座精致的小亭台,特制的木桥弯弯曲曲的通向凉亭,风景如画般宜人,更显目的是亭台内对座的两道矜贵的身影。 一道墨影、肃冷矜贵,一道白影,温和儒雅。 两个风华绝代的男人正在言谈着什么,富有磁性的嗓音圆润好听,与清脆的水滴声交织在一起,似尘封的老酒般醉人心脾。 叶君澜跑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那抹背对着她、温润如玉的背影,一眼就猜出了这是她的端庄知礼、举手投足优雅得的不像话的大师兄。 她泪目: “大师兄~” 人未至、声先到。 小澜澜捏着衣摆,大腿一并,夹紧菊花,奔着外八的步伐,张着双臂摇晃着身子跑了上去, “嘤~大师兄您终于来了,您可要为澜儿做主啊!” 一把从背后抱住男人,嘴里喷出一口番茄……哦不,鲜血。 白袍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措手不及,手中的锦盒脱手而出,砸在地面,从栏杆的缝隙里摔了出去,掉入水中。 噗通! 白袍男人顿惊,二话不说,直接扎入水中。 这回,轮到叶君澜错愕了。 在水里,她看清了男人的面容,虽然很帅、很完美、很好看、很俊朗白皙,但、但他竟然不是师兄! 嘤~她的大师兄呢?! 白袍男人捞起锦盒,浑身湿透湿漉的上了岸,打开锦盒,里面全是水,并且…… ,一粒白色的药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融化。 “寒!”他大惊。 宗政寒本来,一把抓过白衣男人手中的抓紧锦盒,可再怎样,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药丸以迅雷之势融化成水,一滴滴滴在地上。 男人的目光陡然阴沉,冷若冰霜,扬手便冷冷掷掉锦盒。 啪!的一声! 叶君澜身子小小一颤,没曾想…… “将国师叫来!” 随着男人再度冷声开口,她直接腿软了! 偶滴个神啊! 完蛋了!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6385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6385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