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智冤家》 第1章 日本东京 “望月,还在查?”辛斜月拉开格子门,把花茶放在桌上。 辛望月扫了辛斜月一眼,粉白的脸孔嵌着精致绝伦的五官,弯弯的柳眉、迷人的丹凤眼、挺俏的鼻子和樱桃小嘴,还有如瀑布般的长发,配上高高瘦瘦的身材,让辛斜月怎么看都是美女。 “嗯。”点点头,辛望月席地而坐,拿起花茶喝了一口,接着双手在键盘上敲打片刻,没多久,电脑屏幕上便开始显现出她所要的资料。 孟文豪,二十八岁。哈佛毕业,拥有非凡的智慧和超人的判断力,凭着高超的经营手腕、洞悉一切商机让他令孟氏集团在亚洲金融危机时使公司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在全世界都设有分公司,更在最短的时间内收购了瑞德酒店。 温文随和的孟文豪相当帅气,为人斯文,脾气相当好,他从不玩弄女人,从不像其他花花公子般流连花丛。但外界流传他在商场上是个惟利是图的冷酷商人,公事上一丝不苟,处理公务时六亲不认极为冷酷苛刻的霸君上司。 “有线索了?”辛斜月望着辛望月不断移动着鼠标。 辛望月点点头,继续敲击着键盘。没多久,孟文豪更详细的生活习惯、品味爱好、运动兴趣等等又出现在屏幕上。 “七点出门上班,晚上八点准时回家,很少参加宴会,从不去pub。”辛望月读出电脑上的资料。 辛斜月刚刚喝下的花茶差点喷出来,他勉强吞下去,大掌安抚受惊吓的心脏。 “不会吧,这么平淡?”斜月皱眉。 “简直无趣,他一定是个很乏味的人,应该说无聊,还是该说他古板,又或者说他宜室宜家?”辛望月抬头望天花板,一手托住下巴。 “这样很难引诱他的。”斜月皱起眉头。 望月按按眉心,“是啊,怎么办?全世界最后一个好男人是很难引诱的。” 斜月撇撇嘴,非常不满望月把这个头衔给了孟文豪,“哪有不吃屎的狗?他一定是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难道他是同性恋?”望月歪了歪脑袋。 “会不会是他太孤僻了?” “不会。”辛望月移动鼠标,“电脑上说他在公事上是很冷很狂,但他是个相当随和的人,又斯文待人又好。这里说他记得每个佣人的姓名和生日,过节或生日时总是送礼物给他们。他虽然对员工严厉但他的人缘却极佳,是最有钱最年轻的单身汉,所有的女人几乎都爱上他。” 辛斜月爬到辛望月身边,把孟文豪的照片放大,嘴巴立刻张大,“哇,好帅耶!” “喂,我们是去偷东西,管人家长得帅不帅。”辛望月无力地翻翻白眼。 辛斜月委屈地辩驳:“如果那个人长得帅,我们不是行动起来开心很多吗?你想想,一副美丽的容貌自然让人赏心悦目,反之则让人倒胃口。不但是雇主自己高兴,连员工也跟着高兴啊,他开心自然工作顺利,员工开心自然开工也愉快多了。”辛斜月两只手比划起来。 “先生,我们又不是他的员工干吗替他想那么多?”辛望月真是服了他了。 “对耶!”辛斜月这才醒悟过来。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望月望着孟文磊的照片喃喃自语。 辛斜月一本正经,“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坐飞机去中国。”辛望月关上电脑。 辛斜月诧异地睁大眼睛,嘟起嘴,“好不容易来一趟见识一下雪国耶。” “见识一下温暖的冬天也不错嘛,听说g市的冬天还是二十八度的。” 辛斜月撇撇嘴,很不满地说道:“g市有什么好,没有樱花没有富士山。” “人家除了雪花有梅花菊花兰花玫瑰花百合花牡丹花,还有白云山。” “可是他们有正宗寿司、冷面、哇沙比吗?” “人家有,不过他们喜欢喝早茶下午茶夜茶,吃水晶包小笼包叉烧包广东烧卖相思饺。”食物利诱。 辛斜月吞了口口水,死不承认,“不要,我肯定不喜欢吃。” “你不吃怎么知道不好喜欢呢?”辛望月已看清他心中所想。 “我……我会水土不服啦。”辛斜月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望月。 “法国香水?玉兰油?兰蔻?”化妆品是辛斜月的弱点,他一个大男人比她这个小女人还爱保养自己的肌肤。 “日本也有,还很便宜。”望月每说一项,辛斜月就摇头一次。 “乖乖地,姐姐明天买糖给你吃。”辛望月拍拍辛斜月的头。 “去,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辛斜月白了她一眼。 “知道就好。”辛望月站起来眺望远处。眼前是一片辽阔的银色世界,生长在南方的辛望月从来没见过如此纯白洁净的雪花。 “望月,一定要去吗?”辛斜月有些担心。 辛望月点点头,从斜月的语调她听出了担心,“放心啦,我们神偷家族有什么偷不到的?” “要通知大哥和残月吗?”斜月认命地放弃明天去滑雪的机会。 “不用了,我想自己解决。”辛望月不想让他们担心。 “你也想扔下我吗?”辛斜月气得叉腰。 辛望月笑着转身,双手勾住辛斜月的脖子,头钻到他的颈窝里撒娇道:“我怎么舍得留你在这里呢?你长得比女人还漂亮,日本人出名好色,他们男男女女都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带走你的。” “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你的良心给狗吃掉了。”辛斜月很快恢复笑脸。 “怎么会呢?”你的利用价值可高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辛斜月神气地抬高下巴。 “望月,你要亲自出动吗?” 望月白了斜月一眼,“难道你去?你又不是真正的女人,你只是像女人。” 每每一提到斜月不是女人,就像用刀插他心口似的,这次望月又很无情地在伤疤上撒盐。残忍的上天残酷地赐予他一副女人的外貌与身材,赐予他黄莺出谷般声音,却又残酷地颠倒了他的性别,使得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得不暗地里舔伤口,背后的伤心落泪旁人又怎么会明白呢。 望月知道戳到斜月的痛处了,拍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好啦,这不是你的过错。反正我们神偷家族的人个个都是怪怪的。” 说的也是,老大辛玄月神出鬼没,老二辛残月是个像男人的女人,老三辛斜月是个像女人的男人,老么辛小月是个没长大的精灵鬼。至于她自己,就算不怪但跟他们相处久了很自然也会变怪了。望月偏偏跟斜月感情最好,每次有任务望月都和斜月一起出动。 在听到仿若天籁之音的安慰声后欲滴的眼泪和所有的不满全都吞进肚子里了,兰花手指优雅一抹眼角,嗲声嗲气地说道:“好感动哦,只有你最了解我。” 辛望月叹口气,眼眶不觉悄悄地红了一圈,晶亮的泪光闪烁着,她拍拍斜月后背,“爷爷去世的时候指明要拿回魔戒,我们家族世代守护魔戒,只有辛家人才可以揭开魔戒之谜,现在落在孟文豪手上,很多惯偷一定不会放过盗取价值连城宝物的机会的。我答应过爷爷不能让人盗走它的,我必须把它拿回来。” 辛望月是世界上著名的神偷,外号精灵。辛家世代为盗,她爷爷辛晓月就是风靡一时的名盗怪侠,从小耳目渲染的辛望月五岁便会偷,十岁已经可以自由进出白宫,十六岁更是偷遍天下无敌手。神偷组织全世界盛名,辛晓月根据弟子的特性分别精心调教,辛玄月身手好心思细密,辛残月做后方掩护,辛残月擅长易容,辛望月擅长演戏,辛小月精灵古怪计谋多。但这些人之中只有辛望月是他的亲生孙女,其他都是收养的,所以这次的行动辛望月坚决要自己出动。 辛望月从小就酷爱戒指,大大小小的戒指都喜欢收集。辛望月也从小就听爷爷说传闻中的魔戒不但价值连城而且有着它的秘密,但爷爷从来不告诉它是什么秘密,非要等到她满二十岁再说,可就在辛望月要满二十岁的前一个月,爷爷很不幸地去世了,秘密只好自己查咯。 辛望月一直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辛望月发誓一定要弄清楚。 “我知道啦。”辛斜月怕说起爷爷辛望月要哭了。 “好啦好啦,快去收拾行李。”辛望月继续安抚像小孩子的斜月。 “耶!广东烧卖我来咯!”斜月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天知道他的化妆品超多,怕要收拾一天一夜。 辛望月摇摇头,这个像小孩子又有点娘娘腔的斜月,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是神偷之一。 孟氏旗下的幸福珠宝行今日在花园酒店举行慈善拍卖会,所有拍卖得到的款项全部捐给老人院添置冬衣用。 辛望月这个时候是个淑女,水灵灵的大眼正在寻找她的目标。当然混进拍卖会的还有其他惯偷,她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她的猎物孟文豪今晚是属于她的。 “哇——”随着此起彼伏的惊讶声,辛望月见到一位素洁如仙的女子,拥有一张倾国倾城的绝色容貌的女子让在场的每一位嘉宾都惊讶万分。 一身素雅白衣的女子仿若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所到之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在场的每一位嘉宾都闭眼深呼吸一口。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菱角状樱唇,白皙透明的肌肤没有任何瑕疵,长达腰际又滑又亮的黑直发如丝缎般披散着,整个五官组合起来便是世间少见的绝尘的丽容,眉宇间更具有超乎常人的灵秀之气。气质如兰更是世间少有,举手投足间更扬散着脱俗美感,整个人如仙人般脱俗缥缈。好美的女子啊!辛望月第一个想法就是她不是人,要不然她不会有一张不属于人的容貌。如天仙的美女实在太美了,她惊讶得实在合不上口。 裴静对所有的来宾浅笑颔首,轻移莲步来到两位颀长的男士身边。 “裴静,这次你又想设计谁?”丁风岳先开口。 “我哪有你说得这么心机狡诈?”裴静瞪大眼无辜道。 “是吗?”汤清扬耸肩,两个吃过大亏的男人相视一笑。 裴静环顾四周,轻皱眉道:“孟文豪还是这么大牌吗?需要八人大轿子抬他出来吗?” “裴静,你还真不怕死。你周围散播魔戒在他那里,他没拿刀砍你,你还敢自动送上门来?”汤清扬揶揄道。 “但是我帮他宣传,珠宝行的生意不是有增无减吗?”裴静右眉一挑,抬高下巴,完美的红菱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勾人魂魄的邪气。 “是哦是哦,只会给人添麻烦的人也敢这么嚣张。”方子山也赶过来凑热闹。 裴静笑着对方子谦说道:“方子谦,管好你家兄弟,别叫他乱咬人。” 方子谦温文有礼一笑,“我尽量让他不被你咬到。” “杀气蛮重的,我先逃了。”白影一闪便没了踪影。 “我好像看到专门制造事端的妖精了。”孟文豪利眼扫了下四周。 汤清扬拍拍孟文豪的肩膀,很可惜地说道:“老兄,你来迟了。人早跑了。” “你们猜她有什么居心?”孟文豪搞不懂裴静把魔戒存放在他那里,却又四处散播消息让人知道魔戒在他这里。 “制造事端咯。”方子山向来看裴静不顺眼。 “陷害你?”丁风岳也搞不懂裴静搞什么鬼。 “借刀杀人?”仔细想想裴静跟孟文豪好像没什么深仇大恨耶。 “难道真的帮你宣传?”汤清扬好笑地添上一句。 “她是敌是友,尚未明确。”孟文豪别有深意地望着窗外。 辛望月大眼四处张望,她终于看到孟文豪了,他比照片还帅。这个男人真是异常俊美。挑染了几撮咖啡色的头发野性十足,潇洒出众的外形一出现便轻易让所有的女人把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其温和的态度更尽显他的魅力,俊颜浮现出和煦笑意,轻易就俘虏了在场每一个女人的心,挺鼻俊美薄唇则显得性感,颀长的身躯在西装包裹下更帅气挺拔,俊逸的外表加上姿态优雅;浑身散发着自信与不容人抗拒的力量。 孟文豪顺着被人注视着的目光看到了一位女子,是一个美女。 她实在好美,美得令人窒息,美得在场每一个女子都要回家照镜子。 一头红褐色的长卷发,柔细的卷发随意披在肩头异常动人,又翘又长的睫毛下一双水灵灵明眸生动妩媚,美丽精致的下巴,鼻梁下红唇仿佛在引诱着他,娇柔的样子让每个人都为之心动,白皙如玉的颈子让人很想啃一口。酒红色半透明的曳地长裙衬托出皮肤更白皙柔嫩,纤纤细腰下是雪纺纱下摆,完美的女性曲线毕露无遗,可以说这是一个诱人的猎物,全身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水蓝色的高跟鞋里衬托出湖水蓝的脚踝,妩媚的样子足以够成威胁性。 四目相交时,辛望月的心头一震,很快,如星光般的蓝眸清澈动人地眨了眨,浅笑礼貌地对孟文豪颔首,甜甜的小酒窝愈发动人。 辛望月随即转身跟身边的一位男士谈话,她的一颦一笑更散发出诱人的妖媚和无尽的魅力。她白皙的手臂轻轻一抬,纤纤玉指轻轻梳着柔顺的秀发,侧面看形成一个很好的弧度,举手投足间散发撩人的风姿,整个人既迷人又韵味十足。 孟文豪眼睁睁看着她跟那位男士谈笑,她还很淑女地用手掩住小口。看到她跟那男人笑得那么高兴的样子,孟文豪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他简直想把那个男人扔出去。他的目光一直锁着辛望月,即使在远处仍可以听见她发出的串串笑声,银铃般的清脆笑声高扬着如甘泉般进入孟文豪的心肺。 辛望月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她礼貌地跟那位不知道谈了什么的男士告别,轻移莲步向孟文豪走来,长鬈发迎风飘扬和摇曳生姿又款款动人的长裙下摆更显飘逸动人,一路带上具有杀伤力的笑容走来。 辛望月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孟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孟文豪优雅地露出无害的笑容,不置可否地耸肩,“当然可以。” 细细的月光洒在一对俊男美女身上,女的是人间绝色,男的是英俊挺拔。这绝对是一幅唯美的画面。 辛望月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她猜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是放在身上的,只要经她巧手一碰,再叫辆出租车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哈哈哈!不愧为神偷的传人,她真是太聪明了! “有什么事情令到你这位小姐这么高兴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孟文豪发现她笑起来很迷人。 “我有吗?”该死,还没到手就偷笑了。 “没有吗?”孟文豪挑眉,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微风轻拂起辛望月的发梢,衣襟也跟着款款飘扬。借着月光,望月绝美的五官有着难以描绘的美丽,若隐若现完美的曲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让人心动。 辛望月浓密的眼睫轻轻眨了几下,如同星月般美丽的双眼妩媚地看着孟文豪,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贴上去,含情脉脉加上吐气如兰道:“你喜欢我吗?” 辛望月这样做,一是想看看孟文豪究竟喜欢怎样的女孩,不喜欢野性的她可以马上来个清纯玉女。二来就是食色性也,以斜月半男半女的看法来说,男人终究是逃不了诱惑的,绵羊皮下本来就藏着一颗野狼心。如果她再加把劲,不识货的蠢材就会傻瓜瓜地送上戒指咯。再来如果他抗拒得了她的话,那么就如同报上所说他是正人君子,辛望月可以肯定他不但不喜欢女人,而且还是个百分百同性恋者。 孟文豪轻扯唇角,眼中的狡黠一闪即逝。一只脚还勾住辛望月的脚踝,使她更贴近自己,大手顺势搂住望月的小蛮腰,在她耳边细语道:“喜欢。”低沉又沙哑的嗓子迷得人昏头昏脑的。 辛望月轻颤了一下,与他贴得如此接近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他精美的五官,这个男人长得很帅,但目光精锐难测,剑眉下一对深邃的黑眸可以勾人魂魄,薄唇上一抹似笑非笑说明他是个危险的男人。 辛望月心跳加速,她忙别开眼,不能紧张啊!辛望月你不能在紧要关头失败啊!辛望月深呼吸一口,把红透的小脸埋在孟文豪的颈窝里,小手从后背一直游走到他的胸膛。 “那你也该表示表示啊。”此刻辛望月只想吐,她怎么会沦落到卖肉了,卡门的角色什么时候也不放过啦?实在是她有当荡妇的本钱。虽然她是个演技精湛的演员,不过她可不会傻到跟他去开房。 眼前虽然有个尤物,但孟文豪不是个容易受诱惑的人。俊颜勾勒着一抹玩味的似笑非笑,他轻轻含住望月的耳垂,沙哑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全身都找过了,竟然没有!竟然没有!太浪费时间了!孟文豪不是傻瓜,他倒不介意佳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但美人眼中的心机暗算全尽收孟文豪眼底,他不知道这个美女要搞什么,不过他倒不介意跟美人玩玩,平时的工作也实在太枯燥乏味了。 孟文豪轻吻着望月白皙的脖子,“你想要什么?” 废话!当然是戒指啊! 辛望月懊恼地瞪着他,亲也亲够了,总该给点表示吧。 温润如玉的皮肤,鼻梁下红唇像在诱惑着孟文豪。孟文豪对自动送上门的东西向来不嫌弃,这软绵绵的娇躯靠在身上,就算是圣人也抵挡不住诱惑,更何况他根本不是什么圣人。孟文豪俯下来,将唇碰到望月的唇上。娇躯发出的馨气柔和了茉莉与兰花的甜香,她的红唇品尝起来像巴西咖啡般口感柔滑、浓香、微酸。她一定是个青涩的小番茄。 天啊!现在是什么局面啊?她在夜总会客串过小姐,有这些亲热的动作时都是替身帮她搞定,让客户在黑暗中以为是她,上床的事情则是迷昏客人等天亮她才出场。 孟文豪的唇化做一团火在望月的耳垂和脖子上游走,望月小手无力地贴在他的胸膛上,脑海里空白一片,整个人像被闪电劈中似的,有一股电流通往全身,整颗心脏似乎要跳出来一样,整个人就像待在火炉里。她只觉得全身发软四肢无力。如果不是孟文豪抱住她,她肯定会瘫倒在地。 天啊!她怎么会醉身在他的吻中呢?她是为魔戒而来的! 想到这里,辛望月忙挣脱出孟文豪的怀抱。小手安抚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怎么了?”她不是一直勾引着他的吗? “我……”总不能说怕被你这只大色狼吃掉吧,可是涨红的小脸和结结巴巴已露馅了。 孟文豪嘴角轻轻扬起,饶有趣味地望着辛望月的惊慌样子,月光映照下的望月美丽动人,脸颊上淡淡的红晕更加诱人。 辛望月不敢望着孟文豪,她低下头来暗暗着急,不行啊,她可是个贪钱又好色的荡妇!她这个荡妇可不能好头烂尾。 “人家最爱收集戒指啦,你送一个戒指给我嘛。定情信物不是都用戒指的吗?”辛望月很快贴上去,赖在孟文豪里撒娇。 孟文豪富饶趣味地挑高一道眉,俊脸上仍是泛着笑意,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戒指?”孟文豪捏了捏那白玉雕成的脸颊。 “对啊。蓝宝石红宝石钻石白金我都喜欢。”明眸露出了贪婪的光芒。 不对,她拉他出来就为了送她一个戒指?她在饰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呢?难道是为了魔戒而来的? “你要魔戒?”孟文豪皱眉。 “什么?什么魔啊神啊,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辛望月努力演好傻瓜角色。 “干吗不敢看我?”孟文豪发现辛望月不敢看他。 “我哪有?”辛望月抬头望着他,但很快她又低下头。 这一望真真要了她的命,孟文豪黑眸死死锁住了她的眼睛。深邃的眸子似乎一眼就把辛望月看穿,目光锐利得深入她的灵魂。 孟文豪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脱下食指上的戒指放在望月的手心上。 辛望月应观众要求露出一个万分惊讶的表情,朗如秋水的明眸继续发出贪婪的光芒,还不忘亲了戒指一口,飞身扑到孟文豪的怀中道谢:“谢谢你哦。” 辛望月小声嘀咕,好恶哦,今天回家一定要洗五次澡和刷十次牙再睡觉。 “亲的不应该是我吗?”孟文豪有些嫉妒那个戒指。 “我不是随便的女孩,想得到我的吻可不是那么简单哦。”虽然跟他搂在一起已经自打嘴巴,但想骗她的吻可不简单哦。 “是吗?”孟文豪露出玩味笑意。 “当然。”辛望月抬头望着孟文豪,严重告诉他她可是清白人家女儿。 不过很快在对上他深邃得不知在想什么的眼眸时,所有的伪装一下子就全部退下了。 他温柔地挑起她的一撮秀发,深嗅一记,她的发丝沁出法国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味,这般芳香是天然的催情剂,邪气跃上深沉睿智的利眼,一股热气轻吹进她耳畔,“你怕我? ” “我……没有。”望月别开脸,轻颤的声音已经出卖了她。 “为什么不敢看我?你怕什么?”孟文豪唇角勾出了一抹摄人心魂的浅笑,一手搂住辛望月,另一只手则托起她的下巴。 “我没怕什么?”她强自镇定,压抑忐忑的心跳。 “你怕我,不是吗?”他既邪魅又恶意地挑衅道。 望月化被动为主动,露出妩媚的笑容,小手盖住孟文豪的唇,在他耳边吹气,“不要说话。” 孟文豪眼眸深锁住望月,大手抓住她的小手把食指和中指塞进嘴巴里,邪邪一笑,“好香好好吃。” 不妙不妙,不但拿不到戒指,望月觉得想逃走都困难。 辛望月灵光一闪,挣脱出他的怀抱,“十二点了,仙度瑞拉要变回原形了。” 孟文豪玩味似的抱胸看着辛望月自编自导的灰姑娘戏码。 “所以我要走了,再见。”最好再也不要见。 辛望月用一个飞吻向孟文豪道别。正想仓皇而逃,但没走几步就被一只手捉住了,很快就被扯了回来掉进孟文豪的胸膛里。 “这么快就想逃了?”戏谑的笑声从头顶上飘来。 “不然你想怎样?”辛望月回应一句。 “名字,告诉我你的名字。”深如子夜的双眸深情地望着望月。 “你闭上眼睛。”望月在他耳边吹气。 红菱唇角微微上扬,一抹邪气瞬间即逝在望月的眼底。 孟文豪依言闭上眼睛,只听见耳边传来催眠的声音:“月儿。”确切来说那飘来的声音就像一杯甘醇的美酒,让人有久旱逢甘露沉醉东风的感觉。 等孟文豪从梦幻中醒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她的勾引伎俩太生涩了,而她刻意装扮成这样子勾引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魔戒吗? 孟文豪唇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玩味笑容,深邃的双眸闪动着某种光芒。 我们会再见的,月儿! 上了出租车的望月长叹一口气,一手捂着胸口安抚即将跳出来的心脏,一手握拳。 什么稳重内敛、斯文有礼、文质彬彬,通通都是骗人的!刚才那样子简直想一口吞掉她。大色狼、大豺狼、下流、淫亵、贱格。 辛望月拿出戒指,不屑地撇撇嘴,一个烂货!肯定是在地摊用五元买回来的。去,没品位没气质!什么都不是的烂货,真的真的是比汽水罐那个圈圈好不了多少,搞不好那层银色没到家就掉色了。他这么有钱的人就送她一个烂圈?太瞧不起人了,还是她的引诱手段没到家? 想起刚才的场面真的惊心动魄,外界传他不碰女人不好色,他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一想到那调情的画面,辛望月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她生涩的动作与虚假的笑容好像在他利眼下一眼就被看穿了,再留多一刻恐怕锐利的目光要识穿她的身份了。他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啊! 第一回合,不分上下,平分秋色。 辛望月忿忿地想,我一定会赢的! 好累哦! 下次再也不要穿高跟鞋了,再也不要去什么宴会啦。 辛望月拖着有如千根重锤的步伐打开公寓门,不顾仪态地把高跟鞋扔进去,再把自己扔进沙发。她揉揉脚趾头,实在不想再动了,全身像被几部车同时碾过似的。今天的拍卖会把她弄得半死。一会儿淑女,一会儿荡妇,一会儿轻颦浅笑,一会儿柔情似水。一路从头笑到尾,发酸到只差没肌肉抽筋。 巨大响声吵醒了辛斜月,他正好在露台晒月光浴。辛斜月摘掉脸上的黄瓜,缓缓地扭动腰肢,手拿盘子走过来,娇声娇气地说:“累了吧?” 望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摆明他问的是废话。为了应付孟文豪她已出尽全力,她实在没多余力气回答他的废话。 “来来来,我帮你敷面,化妆品擦多了很损害肌肤的。女人不保养老得比男人还快哦。”说罢便用纤纤玉指拿起黄瓜帮望月敷面。 望月接起黄瓜就往嘴里塞,指着肩膀懒懒地说道:“干些有建设性的事情。” “好好好。”出去干活的人最大。 望月的疲劳一下子减少了许多,斜月那一手按摩功夫比专业人士还专业,每个穴位经他按完后全身立刻舒畅百倍。 “怎么样了?”斜月用适中的力度帮望月按太阳穴。 “男人一个。”全身舒服得飘飘欲仙的望月不想说话。 “我知道他是男人。” “就是因为他是男人,好色咯。什么温文尔雅,骗鬼啦。”辛望月想到这就跳脚,她坐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掏出戒指,“你看,一个烂货就想打发我。” 辛斜月接过戒指,以他见识过世界众多戒指来说,这个戒指实在普通,银色一个圈圈,即没有钻石也没有雕花,不是白金也不是银。 辛望月气愤地抢过戒指就扔,蔑视道:“我才不要,五块钱的烂货。” 斜月望着抛出的戒指成抛物线状态,像一颗流星似的消失在卧房门口才回头,“没收获?” “他亲你了?”斜月看见望月脸上泛起红云。 望月努力装出不以为意的表情,“是亲了一点啦,不付出又怎么有收获呢?” “你可不要被他占了便宜,不然爷爷在九泉下会死不瞑目的。”斜月严肃地说道。 “哎呀,我怎么会那么傻呢?”望月对斜月眨眨眼,用手肘撞斜月的腰部,“斜哥,你那手妖媚功真迷得他昏头昏脑耶!” 斜月不好意思地绞着双手,“也没什么了啦。” 望月搭上斜月的肩膀,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斜月,“是不是有女孩子这样对你?” 斜月忙摆手,“没有啦!” “没有?”望月忍住笑意。 “是真的。”斜月点头如捣蒜。 望月大眼眨了眨,“那你从哪里学来的?爷爷可从来没教过我们什么妖媚功哦。” “是……是看言情小说学来的。”斜月越说越小声,最好连自己都听不见自己说什么。 一阵爆笑响遍整间公寓,斜月哭笑不得的模样更让望月笑出眼泪来。 望月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咕噜,她双脚一伸,拍拍肚子,“斜月,我饿了。” 斜月才不管她,双手抱胸转身过去。 “斜月。”望月试着唤他一声。 斜月依旧不动。 “斜月,你想我饿死吗?我从参加拍卖会到现在都没吃一点东西,你真狠心让我饿死?” 斜月知道她做戏最棒的了。 望月斜睨斜月,“唉,我这没人要的孩子,自从没了父母,爷爷也跟着去世了,早想欺负我的人还不快快爬到我头上来了。”说罢很应景地滴下几滴眼泪。 就知道用激将法!斜月真是投降了,他没好气地回头,“海鲜听说不错,我买了些回来,就不知道合不合你大小姐的口味。” “好啊好啊。”有得吃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望月咬着手指,得寸进尺地说道:“最好有馄饨,再来个虾饺也不错!” 斜月“扑哧”一下笑出声,“冰箱里有糯米鸡、烧卖、虾饺,我知道你想吃又没空去吃,早让东西塞满整个冰箱了。” 望月扑过去把斜月抱住,“我就说斜月最最好了啦。” 斜月笑道:“那么大小姐可以放开我,让我去拿姜葱爆虾、椒盐螃蟹、水蟹让肉饼、芝麻香葱鸡件来慰劳你了吗?” “快去啦。”光听名字口水已流下来了,望月等不及跟着斜月进了厨房。 此刻与辛望月截然不同心情的戒指正在某个角落里为自己被抛弃而哭泣着。 在高雅的餐厅里,孟文豪和江如铃坐在一个临窗的位子上,今天是为了公事才跟江如铃吃饭的,但孟文豪知道不论他怎样解释,她都会误会的,所以他干脆当作和朋友吃饭就好。 突然之间,他感到附近有一道道灼热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像被人偷窥般让他浑身不自在,孟文豪找到目光的来源,不过是几个像是日本来的女孩子朝他发电,双眼印满心心形,看样子是因倾慕而看着他。 他以一贯温柔对那几个女孩子笑笑,引得那几个女孩子惊叫连连。 孟文豪一笑置之,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忽然一抹紫色的侧影吸引住他的目光,紫色少女在对面街走着,长发如丝缎般披散着,清风一吹更显飘逸,她妩媚地撩撩头发,引得过路人皆回头望着她。 “是她?”孟文豪低语。 “文豪,你说什么?”江如铃露出最具有杀伤力的笑容。 “文豪!”江如铃见孟文豪发愣,她微微浅笑亲和地唤他一声。 霓红灯下的望月侧脸如白玉雕琢而成,轻颦浅笑地逛着街,尽管置身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但望月仍可以感觉到孟文豪用像刀刃般的目光直凝视着她。 江如铃对着猛然冲出去的孟文豪的背影大喊:“文豪,你去哪里?” 孟文豪没有回话,他闯过红灯,在广场上找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在那里!可是等孟文豪来到广场角落的时候,她已经不见踪影了,她就这样整个人凭空消失了。 紫影又出现了,孟文豪拨开人群,看她在人群中悠闲地游荡着,他跳起来就往前冲。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不见了! 该死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利眼扫了下四周,孟文豪目光对上了对面街的望月,双眼一直凝视着望月。他这样看着望月让望月心头一震,继而心跳如擂起来。 望月用眼神示威又挑衅着,有种就跟过来。 银铃般的笑声一直牵引着孟文豪来到狭窄的小巷里,望月斜靠在远处的一根柱子等着他。 一眼就望见了她的孟文豪双手抱胸斜靠在墙上,气定神闲地看她有什么花招。 “还好吗?孟先生。”望月掏出烟来。 孟文豪皱眉看她点火,“不大好,自从你离开后便失眠。” “是吗?”望月轻移莲步。 “嗯哼。”孟文豪点头。 望月勾住孟文豪的脖子,朝他吐了一口烟,“我问你一句,你答我一句好吗?” “好。”孟文豪有些迷糊了。 勾魂似的眼盯着孟文豪,“魔戒在你那里吗?” “对。”孟文豪的双眼有些迷茫。 “那么你放在哪里了?”望月再朝他吐口烟。 “家……里。” 望月诡异一笑,“好孩子,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知道我是谁吗?” 孟文豪迷糊地摇头,“不知道。” “很好,好好地待在这里哦!”望月拍拍他的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过了好一会儿,孟文豪才清醒过来,他搞不懂自己怎么会瘫倒在小巷中,他除了记得他看到那一抹紫影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孟文豪甩甩头,真是怪事! “斜月,快过来。我买了小笼包哦!”望月摇摇手中的食物。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斜月冲了两杯花茶过来。 望月夹了一个小笼包塞进口,“他说在家里。” “今晚去偷不就得了。”神偷有什么是偷不到的? “不行啦,他肯定知道很多人会打魔戒的主意,他应该设下天罗地网等傻瓜自己去投网的。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 斜月歪了歪脑袋,“那不就是说这要花很长时间去偷咯!” “要偷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混进孟家不就得了。” 望月敲了斜月一记,“他太细心了,所有佣人的名字都记得,多出一个来,两下就被人扔出门口了,监狱的大门还随时为你开着呢!” “绑架他咯,反正软的不行,来硬的。” 望月翻了翻白眼,“我们要魔戒,不要他的人,万一他死都不肯交出魔戒来,难道真的杀了他?” “一个小小的戒指比命还重要?”斜月喝口花茶。 “反正绑架他行不通啦。” “打劫他家咯。” “笨蛋,行不通啦。” 斜月跺着脚,“人家想不到啦。” “我想到啦。”望月双眼陡然一亮。 “是什么?” 望月拍拍斜月的肩膀,“总之我要离开一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告诉我嘛。”好奇心非常旺盛的斜月最讨厌被吊着胃口。 望月神秘一笑,“利用他的同情心。” 第2章 “砰——”孟文豪在公园拐弯处看见一个阿婆直接走过来和他的爱车亲吻,吓得他急急煞车。 “阿婆,你还好吧?”孟文豪急忙下车扶起阿婆在一旁的长椅坐下。 “年……年轻……年轻人。”阿婆痛得无力说话。 “阿婆,你怎么走过来呢?没看见前面有车吗?”这个阿婆除非是瞎子,不然就是活得不耐烦才朝车子走过来。 “年轻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阿婆红着脸大喊,“你以为阿婆嫌命长对不对?我会那么傻吗?虽然我爸我妈公公婆婆丈夫都死了,可我还不想死。我还要看中国举办奥运,看中国人登上月球,我还要登上寿星榜破吉尼斯纪录呢!” 看这个阿婆声亮如洪钟,神志也很清醒啊!怎么会傻乎乎地向车子走过来呢?孟文豪自我解释是上天不小心制造了一场误会。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孟文豪露出温和笑容,很体贴地帮阿婆揉膝盖头。 不错嘛!对老人家还可以,果然温和有礼! “唔,年轻人还算有礼貌。”阿婆还算满意,戴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仔细端详孟文豪,“年轻人,让阿婆好好看看你,唔,不错。五官端正不是坏人。因为路灯坏了,我有老花又看不清楚,所以才会被你撞上的。” 她的老花也太严重了吧,接近瞎的状态?是一辆车子耶,老花到看不见这么大部车子? 阿婆见孟文豪怀疑的眼神,气愤地说:“你以为阿婆是那些诈骗犯吗?撞到我后敲诈你一笔钱?” 孟文豪忙摆手,“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像我这样的阿婆,年老色衰的当然吸引不到你的目光,不然你以为阿婆会去勾引你,要你负责吗?” “阿婆,我——”孟文豪百口莫辩。 阿婆开始顿足捶胸了,“我身体不好,还有一个老处女女儿,老伴又去世了。命苦啊!现在还要被你冤枉,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阿婆,我很抱歉撞到你。”孟文豪轻拍阿婆瘦小的肩头,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言语中尽是无奈,天知道他已经三度道歉了。 阿婆一下子扑到孟文豪的怀中感怀身世,“我无家可归啦,那老处女女儿又失业待在家里。你要负责啦。” “阿婆,这——”这不关他的事啊。 “你说不关你事对不对?我被你撞到昏头昏脑,忘了今夕是何夕,我甚至连家都不记得在哪个方向了。”不管他,总之什么都赖给他就对了,鼻涕眼泪都擦在他那件贵死人的西装上。 孟文豪哭笑不得,他怎么会遇上这样会赖的老太婆呢? “你想扔下我一个老太婆在吃西北风对不对?我无家可归你很高兴对不对?要不就是很高兴我会被送到收容所,再来就是叫警察把我抓走对不对?”阿婆可怜兮兮地坐在落叶下打颤抖的画面出现了。 “阿婆,我没那个意思。”孟文豪根本什么都没说过。 “你就是那个意思。”阿婆忿忿地指责他。 “好吧,我带你回家好了。”孟文豪自认倒霉。 “没诚意。”阿婆撇撇嘴。 “阿婆,请你跟我回家,好吗?”孟文豪好脾气地不跟阿婆计较,他温柔地问阿婆意见。 “好啦,是年轻人你求我回去的,我没有逼你哦。” 孟文豪无奈地望着天空翻白眼,点点头,“是,是我‘求’您回去的。”他今天是倒什么大霉了?竟然遇上世界上最难缠的阿婆。 “看不出年轻人还蛮好心的。”阿婆豪爽地拍拍孟文豪的肩膀。 “那么阿婆可以走了吗?”孟文豪绅士地做出请的姿势。 “阿婆被你撞上了,我根本走不动。年轻人不要这么懒惰,抱阿婆嘛。” “好吧。”孟文豪好人做到底,天知道他今天是倒什么大霉了。 阿婆埋在孟文豪的怀里,樱唇微微发颤,心里面更是笑成一团。阿婆角色果然是对的,以孟文豪一贯温文,他一定会对阿婆妥协的,这样既不用被吃豆腐又对她毕恭毕敬。以后要好好利用这一点才行! 第二回合,辛望月胜! 这栋豪宅的保安系统做得非常周密,每个房间都必须经过磁卡才可以进去,而且还加上了密码确认。这就更让辛望月肯定魔戒在这里了,不然防范措施不会这么周全。 辛望月检查过所有的设置,在孟宅的外面有五只德国狼犬,六部闭路电视。想偷进来还不算难,难就难在爬进来比较困难,因为孟宅的玻璃窗全是外国进口的,用铁锤也未必敲得破。 辛望月蹑手蹑脚地来到一楼客厅,沿途一直搜索,连厨房都不放过。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辛望月的后肩。她寒毛直竖,生平第一次遇到那些穿着白色衣服飘来飘去的东西。 “你来这里干什么?”低沉的声音可以知道是个男鬼。 “我……我……”辛望月不知道孟文豪双手沾满了多少血腥,也不晓得他干了多少坏事情,但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只是个小偷,冤魂来索命找的不应该是她,别找错人,还有就是千万千万不要拉她下去做对鬼夫妻啊! 屋内的灯“啪”的一下子全亮了起来。 辛望月看到两个影子,等等,是两个影子,不是一个。以望月的印象中那东东好像是没有影子的,那么说那个是人咯! 辛望月松了一口气,霍地转过头去,但仍是吓住了。 “阿婆,你在干什么?”孟文豪皱眉。 望月惊讶来得快也去得快,她迅速拿出一个杯子倒上牛奶,凶恶地说:“阿婆被你撞到现在噩梦连连睡不着觉,冲牛奶喝不行啊!”一口气喝光牛奶然后把杯子重重放下。 孟文豪温柔一笑,“行,可是你为什么不开灯呢?” “我怎么知道你家开关按钮在哪里?”望月红着脸大声喊道。 这解释勉强过得去,孟文豪抱胸看着这位阿婆,刚才迅速的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七十岁的人,全身上下散发着不属于老人家的活力,脾气怪怪的又很火爆。可是脸上的皱纹是假不了的,孟文豪发现下陷的眼睛,眼珠子贼亮贼亮的,像……像狐狸。如果说出来他一定会被阿婆扭断脖子。 “看什么看!”察觉孟文豪正以怪异的眼光凝视着她,辛望月抬高下巴哼了一声,拖着笨重迟缓的脚步从孟文豪身边走过。 “年轻人啊,就是心肠歹毒,见不得阿婆命长,心肠不好呵,人吓人吓死人哩。”正在龟行的望月喃喃自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两个人都听见。 孟文豪一手托住下巴,望着阿婆离去的身影,不禁纳闷起来。这几天怎么总是遇见一些奇怪的人,例如火辣俏女郎,再如这个难缠怪阿婆。 好险好险!又躲过一劫了! 辛望月靠在门背上拍拍胸口,虽然斜月的易容术天衣无缝,但每次一看到那双锐利的眼睛时,望月只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看穿。 孟文豪那一双眼太厉害了!每见他一次,心跳脸红总是一起来。仅看过他两次就已经被他吸引住了,第一次是他的邪气,第二次是他的温和,任何一种都是致命的! 辛望月甩甩头,她是怎么了?一个陌生人怎么会让她二十二年来平静的心产生涟漪呢?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很快会完蛋的,她要抽身才行。孟文豪的双眼就像鹰的眼睛一样利,她是时候变换角色了。 孟文豪走进餐厅,看章妈已经准备好早餐,他不敢自己贸贸然吃早餐,他怕那个怪阿婆不知道又要找些什么罪名塞给他,前两次分别是撞死她和吓死她,他可不想待会被她骂独吃,存心要饿死她,听些什么年轻人心地最坏了这些带刺的话,“章妈,去叫那个阿婆起来。” 章妈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阿婆早走了。” “走了?”孟文豪皱眉,孤零零地一个人离开怪可怜的,她这次可不能骂他没良心,毕竟是她自己不打招呼就走了。为什么孟文豪觉得有点可惜呢?那个怪阿婆走了,他应该高兴才对啊。大概是觉得她刚好和爷爷配成一对,走了怪可惜的。一定是这样,他确定他没有谈忘年恋这癖好。 章妈点点头,笑道:“阿婆很开心地走了,她还称赞大少爷是大好人。” “怎么会呢?”孟文豪狐疑道。 “是真的。阿婆说大少爷答应她女儿来这里做女佣,她好高兴哦,才急急忙忙回家通知她女儿。还叫我多多照顾她女儿呢。” “我说的?”到底是他早衰还是阿婆老年痴呆症发作了,他什么时候说过的话自己竟然不知道。难道他三更半夜梦游到阿婆床上去说了?还是根本就是阿婆自己幻想就以为是真的了。 “是阿婆说大少爷说的。”章妈以为大少爷说她说谎,干脆把所有事推给阿婆。 孟文豪按按额际,公事已经够他烦的了,这个阿婆干吗还要给他制造麻烦? “好吧,是我说的。人来了就找些事情给她做。”他只想大事化小,反正孟家多一个佣人也不会付不起那一点薪水。 “是。”章妈被确定没说谎后喜滋滋地退下了。 这次的行动只宜智取不宜力敌。孟宅的防范措施做得滴水不漏,要是硬闯,被抓住的机会是百分百。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深入虎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进驻孟家偷魔戒的机会相对也增多了。 第二次出现在孟家,辛望月是用老处女的身份。哈哈!她只是说自己是阿婆的老处女女儿就可以顺水推舟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老处女这个角色不会引人注目,更加不会被孟文豪发现,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会被他吃豆腐,这样她就不会心跳脸红了。 顶着一个冬菇头,一个黑镜框,娇小的身躯包在又大又厚的阿婆衣服里,更要命的是望月的右脸有一颗任谁见了都恶心的豆大黑痣,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雀斑,哈!一个又黑又丑的老处女就出现了。 辛纯品,又老实又土。章妈第一眼并没有嫌弃她,反倒是高高兴兴迎接她。受人之托嘛! 望月来到孟宅后,有如中版阿信般勤劳,任劳任怨很快得到全屋子的认可。当然她的丑和年纪大也是大家一致认同的。 望月的工作不固定,那是因为孟宅本来就够人,她有时就帮帮小王浇花剪草,有时就帮老王擦车子,有时又帮小钱拖地擦窗。这样一来更方便她在孟宅里走动探听消息,辛望月只用了一个星期时间就打好人际关系和熟悉地理环境。 这一个星期来,望月发现孟宅住的只有孟至海和孟文豪,老顽童似的孟至海整天不是这儿玩就是那儿逛,七十岁的人仍生龙活虎。而孟文豪则会准时八点到家吃饭,而且每天准时回家吃饭哦!然后他会回书房处理公事,作息正常的他总是十一点上床睡觉。 这一星期来,孟文豪丝毫没注意到她,也没发现她的存在,其实是望月刻意逃避开与他相处在一起的机会的,所以从来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章妈,我帮你。”望月的乖巧让章妈更喜欢她。 “好,你洗菜吧。”章妈把菜递给望月。 “章妈,你喜不喜欢戒指?我妈说要谢谢你照顾我,把她当年结婚的戒指送给你。” “哎哟,照顾年轻人是应该的。”虽然她并不年轻。 “章妈你不喜欢戒指吗?”望月沮丧地问道。 “不是啦,阿品妈妈的戒指当然要留给你结婚,我怎么能收呢?” 望月更加伤心地说道:“章妈,人家都三十五啦,不会有人喜欢啦。” 章妈终于发觉说了伤人的话,她忙安慰道:“不会啦。阿品很乖巧很听话,一定会找到如意郎君的。” 望月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大少爷好像二十八岁了,怎么还没有对象呢?” 说起自家少爷,章妈乐得开花,自豪地说道:“大少爷是我一手带大的。他这个人很专情的,喜欢一个人就会一心一意,决不多情滥情。你看他什么时候随便玩女人了?这世界上想找大少爷这样的人可不多了,他不找对象只是没遇到而已,将来谁要是当他老婆,肯定很幸福,这样的男人很顾家很疼老婆孩子的。” 没有对象?哈哈哈,太好了。 咦,她高兴个鬼啊?人家有没有对象关她什么事情啊? “大少爷真是好人,他肯收留我。” 章妈说起大少爷就像说起自己的孩子似的,眼神充满敬佩和崇拜,“大少爷小时候就很聪明,他天生就很有威严,他对下人又好,根本就没有架子。他小时候对人就温和有礼,我就知道他长大后一定很出色。大少爷是我们所有佣人的偶像耶!” 偶像?想不到,真想不到。辛望月对孟文豪的好感又添了一分。 “一定是大少爷有过人之处大家才这么崇拜他。”望月说起孟文豪时眼神也跟着“崇拜”起来。 章妈喋喋不休地说:“老太爷以前打下的江山,本来给老爷继承,不料老爷爱上了爱旅游的太太,两个人一年没多少天在家。老太爷又喜欢乱跑,二少爷脾气暴躁,三少爷年少轻狂。只有大少爷够稳重,十岁就一个人管理整个孟氏企业。大少爷待我们好好哦,平时到外国出差都会买礼物给我们,哪像二少爷动不动就骂人,而三少爷就知道玩,根本不理公司死活。” 原来他是这样一个人! “大少爷其实很细心,上次司机老王的关节炎复发,大少爷特意请了个人来替他针灸,还放了十天假。老王对孟家忠心耿耿服务了三十年,儿子小王有老板不做在这里当园丁,一次不小心打破了老太爷心爱的明代花瓶,都是大少爷帮他解围的。小钱是孤儿,但大少爷没看不起她也没特别关照她,供她读完大学任她选择去哪里,小钱却选择待在这里。大少爷还做媒人,撮合了小王和小钱。大少爷一点坏脾气都没有,所以我们宁愿在这里做佣人,就算大少爷不发工资我们也要继续做下去。大少爷没要求我们什么,他让我们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多好的一个主子,哪像外面那些财大气粗的老板。” “哇,大少爷真是好人耶。”望月真的有些崇拜他起来了。 章妈冷哼了一声,“外面的人以为我家大少爷好欺负,上次那个财务部经理造假账以为大少爷会算了,以为大少爷平时软绵绵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其实大少爷是斯文人,才不会跟他计较。没想到大少爷放了他,他却不识好歹找人伤害少爷,现在少爷的胸口还有一条伤疤呢。大少爷就是脾气太好了,只把他交给一个警察朋友处理,还叫人家判轻点。” “伤疤?”望月只觉得触目惊心,她紧张地叫道:“怎么会有伤疤呢?没人保护大少爷吗?” 章妈没看见望月的紧张,她气愤地说:“那个经理狡猾得要死,他骗大少爷喝下迷药,一刀插在大少爷的胸口上。真卑鄙!” “啊!”望月尖叫起来,手心全是汗。她恨死那个经理啦,那个人怎么会这么残忍,这么恶劣! 章妈很抱歉地说:“对不起,阿品。不应该告诉你这些吓人事的。我不说了。” “不要!”望月本能地喊了一声。她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想知道。 “不要?”章妈对望月这句话很奇怪。 望月勉强露出笑脸,“章妈,你说了一半不说下去,吊着人家的胃口,人家今天会睡不着觉的。大少爷后来怎么了?” “好吧。我继续说下去吧。那把刀完全没入大少爷的胸口,本来送到医院,医生都说大少爷不行了,严重失血休克。后来好在丁家二少爷冒险帮大少爷做手术,加上大少爷命大,足足昏迷了四天才醒过来。你知道有多险吗?那一刀离心脏就差那么一点。”章妈回忆起来还惊心动魄的,她为她的大少爷差点哭瞎了眼。 辛望月握紧拳头,那时候他一定很痛!那个该死的经理应该下地狱! “阿品,你哭了。” 辛望月发现泪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她忙擦干,“大少爷这么好,任谁知道他受伤都会伤心的。” “对啊!好在大少爷现在已经好了,我每天都炖补品给他吃,那样他就不会累倒了,医生说那一刀好险,大少爷以后都不可以太操劳。”说罢又开始数落其他人,“最坏就是老太爷和三少爷了,只顾着玩。老爷和太太也常不在,根本就没有人关心大少爷,他一个人顶十人用,我可怜的大少爷辛苦死了。” “章妈,我想以后由我来送补品给少爷。” 章妈点点头,“好啊!” 望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章妈,大少爷的书房和卧房要打扫了。” 辛望月几次自动请缨去打扫孟文豪的书房和卧房都被章妈阻止了,这次望月特意找了个机会让章妈忙不过来才提醒她的,不想听着她说孟文豪的事情就忘了。 章妈为难地说道:“可是我还在弄大少爷喜欢吃的甜品,过了火可不好。” “可是大少爷回来看见没收拾干净会不高兴的,这样他就没心情工作和无法安心睡觉了。”辛望月小声回应一句。 “可是——”章妈进退两难,忽然她灵光一闪,“阿品,你替我看一下火,我去打扫。” “不行啦。我不会看。万一过了火候我担待不起。”望月连忙摆手。 “要不你替我去打扫好了。”章妈不耐烦地说道。 哈哈!求之不得啊! “这行吗?”望月为难地皱眉。 “别啰嗦,这是磁卡,磁卡上有密码。在大少爷回来前打扫完不就得了,快去快回。”章妈开始赶人了。 辛望月刷卡开门后,看到雪白的地毯上是一张铺着乳白色床单的柔软大床,落地窗微敞着,米色丝缎窗帘因为晚风吹拂而轻轻飘动着,简单中处处都可以感受到男性的气息,除此之外没有半点杂物,这是一间收拾得非常干净的卧房。不过有钱人家例行的有尘没尘都要打扫一下,辛望月也就拿着抹布一路擦过去。 很快辛望月便找到一个保险柜,她左转两下、右转一下,再左转两下、右转五下,那道密码锁就轻易解开了。里面有个黑色绒盒,打开来是个价值不菲的白金钻戒。 有人来了!辛望月以最快的速度将一切归位,拿起抹布当起佣人来。 “你是谁?”深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少爷,您回来啦!”辛望月尽量露出微笑。 “说!你是谁?”孟文豪抓住辛望月的手腕。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佣,她是假冒的。 “是章妈叫我来打扫的,我是被你撞倒的阿婆的女儿。”辛望月疼得直叫。 “你是新来的女佣?”孟文豪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望月。 “是的。”辛望月尽量不去看那双具有危险的眼睛。 “什么名字?多少岁了?”孟文豪温和地问道,同时也放轻了力道。 “辛纯品,大家都叫我阿品。三十五岁了。”望月低头小声说道。 “出去吧。” “是。”辛望月低下头,顽皮地吐吐舌头。 辛望月转身松了口气离开,刚才那调皮动作全落入孟文豪的眼中。清脆的声音,柔嫩的手,怎么也不觉得是三十五岁的人。但她的丑是那么自然,就像天生的一样,会有这么高超的化妆术吗?孟文豪不相信这世界会有这么厉害的化妆品,何况刚才她流汗也没有掉色啊!她没必要混进孟家干坏事,孟家也没东西要给她偷。 孟文豪放下心中疑惑,只要她不伤害人,她喜欢做女佣就让她做吧。 辛望月端着补品来到书房门前礼貌地敲门。 “进来,门没锁。” “大少爷,您的补品。”望月把补品放在桌上。 “你可以出去了。”孟文豪仍专心工作,头抬也没抬起来。 可是望月动也不动,她不怕死地说道:“大少爷,我要看你喝完再走。” “你放下,我待会喝。”孟文豪仍继续看文件,“我可以等。”辛望月看着他专心工作的样子。好酷耶! “我讨厌我工作的时候有人在。”孟文豪不耐烦地皱眉。 “我不会打扰大少爷工作的。” “出去!”孟文豪冷冷地说了一句。 他的侧脸相当英挺,直挺而斯文的鼻分外突出,浓浓的剑眉和双眼炯炯有神。他在处理公务时的态度一反平日的斯文。现在的他比较严肃认真,全神贯注在看文件,不时有笔在旁批注。 望月把眼光放到他的胸口上,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孟文豪的胸口,无奈眼光是不可以剥开他的衣服的。她不是色女,实际上她很想看看那个伤口,说不出为什么的就是想看。许久后孟文豪才发现望月根本没有走,他敏锐地抬起头来,此人正是他回家时出现在他卧房的老处女。看到女佣眼中的倾慕,孟文豪已习惯为常。 孟文豪皱了皱眉,凌厉的眼睛察觉老处女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胸口,她看人都用这么放肆的眼神吗? 他双眼眯起来,“你不知道我工作起来的时候人都觉得我很可怕?” “大少爷工作的时候是很严肃。”还很酷很好看。 “我工作的时候不顺利会骂人的。”她应该会吓走了吧。 “负责端来给大少爷喝补品是我的责任,何况章妈一片苦心,大少爷还是趁热喝下去吧。” 实际上孟文豪为了不伤章妈的心,他每次都把章妈每天炖的补品上贡给马桶了。 “你放下,我待会会喝。”孟文豪严厉地命令道。 “难道大少爷待会要把它倒掉?”望月眼珠一转,通常大男人都爱这样干。 糟了!被抓住小辫子了! 孟文豪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怎么会呢?” “如果不会,那就现在喝下去。冷了的东西没有益处。”望月把碗端到孟文豪面前。 孟文豪只好皱眉喝下去。 看着空碗,望月满意地收拾完带上门,“我不打扰大少爷工作了。” 实际上她已经打扰了他,这个老处女看上去与那个怪阿婆有几分相像,脾气也一样的倔强一样的怪!孟文豪摇摇头,目光再次集中在文件上。接下来的几天,望月每天都拿着一盅补品上楼,再拿着空碗下楼。 好几次孟文豪大声喝她,她都坚持一定要看着他吃完补品再走。孟文豪一向没打女人的纪录,实际上他真是气愤得很想打她一巴掌。就像现在这样—— “阿品,我真的不想吃。” “不行啊,大少爷一定要吃。”受过伤开过刀的身子较常人弱很多的。 “阿品,我加你薪水好不好?”孟文豪改用软政策。 “不行。” “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不行。”严厉表情的表情像惩罚不听话的小孩的老巫婆。 “我晚餐吃得很饱,现在不想吃。你去转个圈回来,我保证是空碗。” 倒掉当然是空碗! “不行。” “你能不能换个词,例如行呢?”孟文豪咬咬牙,难怪她没人爱,他现在倒有点庆幸她是个永远也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no!” “阿品,我是老板。我不想吃。”孟文豪大声喝道。 “一定要吃。”望月天生比谁都倔强。 “我开除你。”孟文豪决定不再折磨自己的胃,他同时也不要耳朵受罪。 “你确定?”她干得好高兴,实在不想就这样走。 刚才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为了一碗汤把人赶走确实不是孟文豪的作风,况且他已经习惯每天有人为了一碗汤跟他吵架了,而那个嗦的人的嗓音出奇地好听。如果他一天不听一下这甜美的声音,他恐怕睡不着觉。 “好,走前我一定要看你喝完这碗汤。”见孟文豪不出声,望月赌气地嘟起嘴。 孟文豪彻底认输了,他承认他斗不过这个女人。 “好吧,我喝就是了。”孟文豪几乎是捏住鼻子灌进口的。 望月又气又好笑地收拾碗准备下楼,就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孟文豪缓缓地吐出一句:“阿品,你不要走。我比较习惯有人叫我喝汤。” “我不会走,我一定会继续叫大少爷喝汤。”关上门后望月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原本她以为明天就要打包袱走人了,没想到孟文豪还是留住了她。 他的心肠比谁都软!为了谢他留下她,望月决定明天好好奖赏他! 孟文豪一向对早餐要求不高,他认为有东西添饱肚子就好,不过他对咖啡的要求一向很高,可惜章妈一直无法达到他的要求。 当身穿白色连身围裙的望月把一杯香气缭绕的咖啡送到孟文豪的面前时,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好香,他好久没闻到如此醇美的咖啡香了。这醉人的甘醇香味让孟文豪整个人充满了活力,他迫不及待地喝了口咖啡,喝下咖啡后,咖啡有浓郁的芬芳,有很强的浓烈感。整个口腔有充实感,这才是上乘的咖啡。又浓又醇还夹带杏仁味的黑色液体进入胃后,他满足地呻吟一声。好喝,好喝得让人想一喝再喝,这才是真正的咖啡。 望月在一旁看着孟文豪吸毒似的样子,哈哈,资料上说孟文豪对咖啡很有研究。果然!望月冲得一手咖啡全赖上次客串当服务生,那一次她不但学会了如何冲咖啡,还顺带偷来一手好厨艺。 “阿品,这是谁煮的咖啡?”不像是章妈。 “是我,大少爷。” “是你?”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的,我曾经在咖啡厅里当服务生。”望月点点头。 “太好了。以后你早上冲一大壶给我带回公司,晚上记得把补品换成咖啡。”孟文豪一想到这美味的咖啡口中的分泌液又多了出来。 “不行。我每天只冲一杯给你。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何况他是个做过手术的人,很多东西是要忌口的。连望月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他呢?每次一想到他的胸口是曾经插过一把刀,望月就莫名地心痛,莫名地紧张,然后不自觉地关心他起来。 “我是老板,我叫你冲咖啡就冲咖啡。”孟文豪不高兴地命令道。 “我只冲一杯。” 连日来望月跟孟文豪唱反调让他知道她软硬皆不妥协。孟文豪懊恼地望着辛望月,低咒几句,到底谁是老板。她这个倔强的老处女,难怪没人要! “可是我不喝咖啡会死的。”孟文豪赌气地说道。 “不许说这个字!” 这话一出口吓到了两个人,孟文豪怔了怔,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看到望月的耳根都烧红了,他扬起眉,用温柔得吓死人的语气说:“阿品,你很紧张我?” “没有啦!我怎么会紧张大少爷呢?我又不是大少爷的谁,我只是按照本分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望月红透脸,用最大的分贝宣告她根本就不紧张他这个事实。 “我去浇花。”怕越描越黑,望月急急离开餐厅,留下一脸发愣的孟文豪。 孟文豪轻啜了一口咖啡,不错今天是蓝山,甘醇香、微酸、风味细腻、香味十分浓郁,还有水果味。 孟文豪把视线放在这个自称三十五岁的老处女身上,唔,整体看又瘦又小。相貌实在是不行,身材也平板。 孟文豪皱眉继续喝咖啡,冬菇头、黑镜框遮去了半个脸,但仔细看镜框下的大眼倒有几分灵气。如果她不是黑得像一块炭的话倒有几分秀气,整个人只是土了些。只是要命的是黑脸上有一颗豆大的黑痣,满脸的雀斑,看久了真的会倒胃口的。 从昨天开始望月说完那话后,就很少答理孟文豪。连拿补品来也是放下就走,没有确定他喝下再走,连碗也忘了来拿走。 外面的人以为孟文豪斯文,靠的是运气才让公司成为跨国公司,其实他心思细密,对身边的东西都很留意,他有一双利眼,能够洞悉商机,是商场的高手,而俊逸的外表加上温柔个性给他带来众多倾慕者,但他很少和女人约会。他并不如他的三弟般花心喜欢享乐,他认为花时间跟女人约会,又或者调情或上床,都是很无聊的。假如把这些时间用在公事上,将会带来无限的工作效益。孟文豪不是个注重外表的人,他觉得外表美也要心里美,他深知这世界蛇蝎美人多。 每个人对美的定义不同,丑陋平凡的人在心爱的人眼里会变成倾国倾城的西施,反之不合胃口的人再美在你眼前也是一团垃圾。孟文豪不算讨厌这个叫阿品的女佣,反倒有些喜欢她的倔强。真的很久没被人关心了,已经习惯每天有人反复劝他喝下那难喝死了的补汤。 孟文豪轻扯唇角,再次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丑陋的女佣……嗯!小小的个子,模样是不太行,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是灵气逼人。上天既然赋予她丑陋的样貌,就让甜美的嗓音填补了不足。孟文豪实在很喜欢听她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她也不算太差,至少冲得一手好咖啡,而且每天都是不同款式的,今天是哥伦比亚咖啡,明天就是巴西咖啡,后天的是曼特宁咖啡,而大后天就是摩卡咖啡,大大后天则是卡布基诺咖啡。孟文豪每天最享受早餐时刻,他每天喝了望月亲手煮的咖啡后全身冲满了活力,有用不完的冲劲。 缘分的事情孟文豪不想勉强,他一向比较喜欢顺其自然。 孟文豪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拿起公事包精神抖擞地离开餐厅。 呼! 望月深深吐出一口气,终于走了!从孟文豪一进餐厅就一直盯着她,视线没调开过一秒。望月只感觉身上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她以为自己被孟文豪看穿了。她实在害怕他那双利眼。因为孟文豪并不如报道所说的文弱,相反他就像一只懒豹,他只是不想反击,如果他要咬你,你是无处可逃的。 望月甩甩头,不去想了,还是快行动,快些离开这里好。 第3章 叩、叩、叩。可恶的敲门声,有什么比大冷天吵醒人更天怒人怨的。 “谁啊?”望月打着哆嗦开门。 迷迷糊糊的孟文豪不知不觉来到望月的房门外,他本来是要赶工程企划书的,但实在是太累了,忽然想喝望月煮的咖啡,所以眯着眼来把望月叫起来冲咖啡。 孟文豪闭眼抱胸靠在门框上,“阿品,冲杯咖啡给我。” “大冷天谁去冲咖啡啊!”望月想不到这家伙会提出这无理的要求。 孟文豪半眯着眼,“我想喝!” 顺着孟文豪瞪着的眼,望月再看了看已经卸妆的自己,糟了!望月暗叫不秒,迅速伸出戴着戒指的手,连忙把已被麻醉的孟文豪拖回房。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孟文豪拖进他房中的地毯,望月实在没多余的力气送他上床,因为刚才拖他进来已用了不少时间,而那小小的麻醉针的效用只能维持半小时到一小时。 望月慌慌张张地回到自己的房中,刚才实在太失策了。望月擦了擦汗,望着镜中的自己,大大的杏眼,挺俏的小鼻,唇红齿白,分明是一个青春美少女,跟那个又老又丑的黑炭简直是天渊之别。 望月只得暗暗祷告上天,千万千万不要让他记得今天的事情。 孟文豪从进餐厅就一直看着望月,望月被孟文豪看得不舒服,她决定先发制人,鼓起勇气问道:“大少爷,我有什么不妥吗?” “阿品,我昨天找过你吗?”孟文豪轻啜了口咖啡。 望月异常惊讶,“怎么会呢?我睡得像死猪一样,尤其是冬天,我是宁愿憋死也不愿离开床一步。”接着望月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望着孟文豪,“大少爷,你不会梦游吧?现代人压力大,常常幻想是很正常的。”接着用一副“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眼神望着孟文豪。 孟文豪记得昨天自己是在书房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半夜醒来自己已经在卧房的地毯上了。他记得他梦见阿品是个漂亮的美女,细致的五官、水灵灵的大眼、娇好的身段。怎么会这样呢?孟文豪甩甩头,上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阿婆说让她女儿来当女佣,这次是梦见丑小鸭变天鹅,说不定他真的有梦游,不然他怎么会睡在地毯上呢?看来他真需要抽个空到丁悠岳那挂个号才行。 孟文豪尴尬地咳了一声,拿起公事包正要从望月面前走过,倏地他停顿了一下,大手在望月的脸上摸了两下,看到自己的手并没有黑,那么说昨天那是梦游咯,想也知道老处女怎么会变白天鹅呢?就当做了场梦好了,何况它本来就是一场梦! 当孟文豪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察觉到那股敌意是冲着他来的,全宅子的人不再向他问好,当他是隐形人似的视而不见,甚至连他主动打招呼他们都懒得点头给他回应。反了反了,是不是他平时太纵容他们了?现在的佣人比主人还高傲,他们搞不清楚是谁拿谁的薪水吗? “少爷,你的晚餐,慢用。”很明显您换成你,慢用的前面省略了一贯的请字。 孟文豪望着章妈的棺材脸,小心地拿起面纸搽拭他胸口的青色印渍。章妈放下碟子的力道让里面的青菜都跳了起来。 “章妈,阿品呢?”自从阿品来了后,都是阿品布餐的,怎么今天换成章妈呢? “哭着睡着了。”章妈面无表情地回答。 “怎么会哭了?”孟文豪以一贯温和的态度问章妈。 章妈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样子,“大少爷,我不会让您欺负阿品的。” 孟文豪觉得很好笑,他裂开嘴,“章妈,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他记得他一向对佣人都很好很包容的。 “今天早上大少爷问她在房里有没有见过你,对不对?”章妈大声指控。 “嗯哼。”没问题啊。 章妈大声指责道:“一个女孩子,不!一个三十五岁的老处女被你说得好像不知羞耻勾引你似的。” “可是你们也不用这样对我吧?”这么点小事也用得着冷眼相待?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章妈气鼓鼓地抡起拳头想打他,“我以为大少爷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人家阿品是长得丑了些,因为这样才嫁不出去,她已经够自卑了。但大少爷你怎么可以羞辱人家?” “我没有。”他又做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章妈愤怒地说道:“你有。” “什么时候的事?”孟文豪越来越糊涂了,他现在是百口莫辩,无语问苍天了。 “今天早上你竟然摸阿品的脸,想看看人家是不是炭做的,对不对?”章妈继续指责孟文豪。 他是这样想过,也这样做过。噢,他懂了!他对阿品所做的事激起了民愤,想想团结的力量真是不容忽视啊,这个阿品还蛮深得民心的,家里佣人一人一口水就足以淹死他了。 “对,我承认。”孟文豪点头。 “就是嘛。阿品这样的好女人已经不多见了,又勤劳又有上进心。没想到大少爷平时人这么好,原来这样会羞辱人家。”一下子孟文豪从章妈心中的偶像变成坏人。 看着章妈嘀嘀咕咕走了,他觉得他们太夸张了吧。不过对女人来说,容貌是第二生命耶,冒犯了人就应该判死刑,他也只是冷语嘲讽一下而已。 孟文豪夹了根青菜送进口,不到一秒又吐了出来,他开始要想明天该怎么道歉了,他可不想吃没盐又烧焦的菜和当众人唾骂的坏蛋。 孟文豪硬着头皮集中所有的佣人,并当着所有人面前郑重道歉:“阿品,我实在很抱歉,昨天我不是故意的。” “我阿品只是一个小佣人,能说什么呢,大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样。 “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孟文豪无奈地说道。 望月扑到章妈的怀里,“章妈,我好怕大少爷哦。” 章妈安抚地拍拍望月的后背,皱眉看着孟文豪,“大少爷,你一点诚意也没有。” “对啊对啊。”小钱也跟着附和道。 章妈独裁地决定:“阿品初来些,大少爷你可以带她去玩一天,再带她去吃一顿饭啊。” 到底谁是主子?孟文豪低咒几句,他现在想打人。 “好吧。”最后孟文豪还是妥协了。辛望月小步跟在孟文豪的后面,她吐吐舌头,本来她想用别的方法偷戒指的,没想到差点被孟文豪发现身份,就只好顺水推舟来个既不会让他发现身份又可以偷戒指的办法了。 第三回合,辛望月胜!耶,暂时领先! 孟宅位于一个风景优美的高级住宅区,树木茂密的林荫大道洋溢着宁静和谐的气氛。辛斜月在两人离开十分钟后出现在孟宅。他按着门铃,一个胖嘟嘟的老妇人从里面缓慢地走出来。 辛斜月见来人马上敛眉浅笑,学日本人向章妈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你好。” 章妈见怪不怪地望着水灵灵的大美人,“不知道又来找哪位少爷!”章妈嘀咕一句,鄙视地扫了斜月一眼。 “小姐,你找谁?”章妈皱着眉头端详斜月。 斜月隔着镂花大铁门对章妈温柔一笑,“你一定是章妈了。” 又来一个攀亲带故的!章妈白了斜月一眼,不耐烦地说:“你是倾慕大少爷?或是爱慕二少爷?还是迷恋三少爷?”章妈不等斜月说是就继续说,“女孩子这么不要脸整天追着男人跑,你喜欢我家任何以少爷都是眼光极佳,不过心里面喜欢就好,不用跑到家来。女孩子有空就多念些书,增进知识以后你就会发现年轻时候的爱慕是那么的傻。青春期的女孩难免会发发情。”章妈眼中尽是鄙视。 她家三个少爷都长得特别俊,所以每天都有一些少女过来表白送花什么的。章妈因为是女孩子所以不能拿着扫帚赶她们走,不过久而久之就练成一副棺材脸,有些脸皮薄些的看到没好脸色就会知难而退,但脸皮厚一些的就必须骂到她狗血淋头,才死心地抱头鼠窜。以她多年经验,这个肯定是三少爷的倾慕者。 斜月望着说话如此厉害的章妈,眼中充满赞赏。厉害厉害,口才不错! 章妈看着这个小姐的眼神怪怪的,以为是神经病院的逃脱者。 斜月摇摇头,嫣然一笑,“我不是要找你家少爷。” 还骗人,不是来找人难道来问路?章妈瞥了瞥,淡淡地问:“那你有什么事?” 斜月拿出名片,“我是化妆师辛纯阳。” “推销员?”章妈皱眉,继续没好脸色。 “我是辛纯品的表妹,我今天是来看她的。” “真的?”章妈错愕了一会,张着嘴巴一点也不敢相信她会说这么大的谎话。 章妈眼看这位自称是阿品表妹的人怎么跟阿品差那么多,三少爷说这年头多坏人哩。 斜月早有准备地拿出公文包,翻出身份证、户口本、望月跟他的合照递给章妈。 章妈打开门,她很遗憾地说:“阿品她跟大少爷出去了,晚上才能回来。” 就是要这样! 斜月故作可惜地说道:“我明天要去香港,只有这一天能够来看她,偏偏又不在。”斜月不等章妈说话,自己已经主动走进去,她回头对章妈笑笑,“我看我还是等她回来好了。” “小姐,这——”章妈急忙追上去。 斜月亲切地挽着章妈的手臂,温柔地笑道:“阿品总是跟我说章妈对她好好,从看到你和蔼可亲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一定就是那位章妈了。谢谢你帮我照顾表姐哦。” 一顶高帽戴上来,乐得章妈忘了阻止她进来,章妈笑得拢不上口,“哪里哪里。阿品又乖又听话,确实令人喜欢,叫人不得不疼她。” 斜月四处打量,阳光照射着大地,园内的每一样东西都生机勃勃,一眼望去是一座很美的花园,绿树如荫,两旁花木扶疏,满园的花香随风飘来,种植着世界各国的名花异草,不时有些男仆在浇花剪草。 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小径通向一片花海,是风信子花海。园里一只狼犬和一只哈巴狗在玩耍,狼犬眯着眼睛睡觉,毛茸茸的胖狗则用粉红色的小舌头舔狼犬,时不时蜷成一团,如雪球般滚向狼犬,使狼犬翻转身体,狼犬对哈巴狗视若无睹,翻转身继续睡觉。鸟儿在树上唱着欢快的歌语,一切显得既悠闲又惬意。 进屋后,斜月拉着章妈坐下,摸了一下章妈的皮肤,“哇,章妈你的皮肤好滑呀!” 章妈不好意思地笑道:“哪有,五十五岁的人已经人老珠黄啦。” 斜月瞪大眼睛,“五十五?不会吧,我看章妈不过四十五岁而已。” 好话人人爱听,明知是谎话就更爱听。章妈摸摸自己的脸蛋,“怎么会呢?” “我是化妆师,我不会骗人的。”斜月摆出一副你要相信我的样子。 章妈傻乎乎地点头,“对哦。” “章妈你是怎样保养的?”斜月好奇地张大眼睛。 “我没有保养啊。”章妈红了脸。 “那么说章妈是天生丽质咯。”斜月天生适合当演员,他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章妈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算啦。” “章妈你一定是常吃蔬菜水果,多喝水吧。天然的东西是最好的。” “也没有啦。”章妈不好意思起来。 “章妈你不用谦虚啦,我表姐就是不听我的话不保养才变成这样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屋子里的佣人都听见了。 “阿品原来是不保养才变成这样的!”小钱有所感悟道。 “对啊对啊,女人不保养很容易老的,特别是生过孩子的人。”斜月继续发表他的见解。 “真的耶,我一生完后像老了十岁耶。”佟嫂也凑过来。 “我有鱼尾纹了,还有黑斑耶。”小灵也来凑一脚。 斜月眨眨动人的美眸,“所以说一定要保养肌肤咯。你们平时是怎样保养的?把经验说出来大家研究研究。” “啊?”他们一致傻眼。 斜月优雅地掩住惊讶的口,“你们不会告诉我,你们不保养吧?” 众人一致点头。 “天啊!”斜月抬头朝天花板翻白眼。 “遇上我是你们的幸运,来来来,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学习。保持不老才有绑住男人的本钱,平时不注重保养会很容易衰老的,如果用错误的保养方法就会加速肌肤的老化。” 斜月摸摸章妈的皮肤,“章妈是干性肌肤。”接着再摸摸其他人的,“佟嫂的是油性肌肤,小灵的是敏感性肌肤,小钱的是毛孔粗大皮肤,此外还有暗疮皮肤、斑点皮肤。” 斜月浅笑,开始如数家珍地说着:“你们注意听哟,最基本的保养品至少要有爽肤水、化妆水、面霜、晚霜、眼霜、保湿霜、美白霜、防晒霜、隔离霜、面膜、洗面乳、精华素、磨砂膏等等。” 斜月很满意地看着有几个人拿着笔在记,一脸孺子可教的样子继续说道:“一个人一天正常要喝80的水,晚上临睡前千万不要喝水,不然明天会出黑眼圈。还要多吃水果蔬菜,保持肌肤摄取更多的维生素,多喝牛奶补充钙质,老人家则可以防止骨质疏松。” 斜月喝口水,吃下金嗓子,润润喉咙继续说:“不但女人要保养,你也希望你的男人跟你上街时不被人说是忘年恋吧?” 众人连连点头。 斜月随便指了个人,“把屋子的男人叫过来。”等所有男人都集中在一起时,斜月拿出化妆箱,“这是融合了天然植物而成的绿茶洗面奶,这是矿物营养火山泥浆面膜,这是海洋美白爽肤水。”好心痛哦!这些都是他的宝贝私藏,但为了望月也是值得的。” 十几个大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你看我我看你,这是干什么呀? 斜月帮屋子里的人都做好面膜,他就自己去弄沙拉吃,还好好奖赏了自己一杯鲜榨果汁。 “有空再来!”章妈笑嘻嘻地把斜月送出门口。 “一定一定。”斜月挥手跟章妈再见。 斜月上车后计算着,今天卖出了十个面膜、二十瓶爽肤水、三十瓶洗面奶。成绩不错,至少没浪费一天的时间。 噢,对了,还偷了一枚钻戒! 孟文豪带望月去了江野生动物园、森美、长隆、宝墨园,最后回到长隆吃饭。 餐桌上尽是可口的珍馐,但是望月第一次觉得食而不知味,偶尔对上服务生彻底鄙视的眼神,每双眼睛都是写满着嫉妒和不解,仿佛她的出现弄脏了原本高贵的餐厅,她根本没有资格享受这种招待的,仿佛她根本就是一只想变凤凰的三流麻雀,想吃天鹅肉想疯了的癞蛤蟆。可以体谅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她自己看着阿品的模样也想倒胃口,连她自己都觉得又何况别人呢? 就这样别扭又痛苦吃着,孟文豪也看到服务生的眼光尽是蔑视,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两人便匆匆吃了些东西,孟文豪也尽快结账走人。接收到服务生鄙视的目光,孟文豪抓紧了望月的小手走出门口。望月感激地看了孟文豪一眼。哼!那些以貌取人的混蛋,望月发誓要把他们的衣服全偷掉,让他们只剩下一条底裤! “今天玩得高兴吗?”孟文豪发动引擎,随即播放浪漫的蓝调音乐。 夜幕已经降临,拌有树香的凉风迎面吹来,高速公路像一条美丽的银河,往上则是星光闪烁璀璨,有如散落的钻石。前面是灯海一片,仿佛有个夜幕天使在用天使棒撒下一串串美丽的珍珠。 “嗯。”望月神游回来。 孟文豪以为她伤感,“刚才那些人,不必太介意。” “我没有介意。”反正她又不是那么丑,才不必为了那些事伤心。 “那就好。” “大少爷呢?大少爷也认为我很丑?”望月想知道孟文豪的看法。 “我认为样貌是天生,长得美与丑并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我认为心灵美比较重要。” “哦!”孟文豪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 孟文豪望了阿品一眼,温柔地笑笑,“阿品,不用自卑。我认为有钱没钱,漂亮不漂亮都不重要,关键是以一颗平常心对待。这样你的人生会比较快乐,与其烦恼活下去,不如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对不对?” “我知道了。”望月高兴地露出笑靥。 “阿品,你是因为丑才不结婚的吗?”孟文豪跟这个女佣相处久了发现她的人还不错。 凉风徐徐,望月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回答:“我这么丑,当然没人要了。” 孟文豪轻声说道:“仔细看看,阿品也不算太丑。” “谢谢。”望月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谢谢?孟文豪轻扯唇角,这值得道谢吗? “阿婆还好吗?”他轻笑。 “好啊……”望月笑出声,打了第三个大大的呵欠,眼角挤出了一滴泪,不知不觉双眼就越眯越小了。 清脆的笑声悦耳动听,仿佛哪里听过一样。 忽然孟文豪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这样的话:“阿品,我们见过吗?” “有吗……”她迷迷糊糊地回答着。 细微的呼吸声传来,孟文豪知道她睡着了,于是把音乐关上,同时不再开口打扰她的睡眠。 孟文豪不自觉露出微笑。她睡觉的样子缩成一团好可爱哦,甜甜的模样像一个小猫咪。天啊,他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词用在丑女身上。孟文豪再望了望她的睡容,好像睡美人。不知道吻起来感觉怎么样?天啊,他是怎么了?他一定是头脑不清醒,孟文豪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出毛毯帮她盖上,同时告诫自己再也不可以想这样的问题了。 “斜月,好久不见哦。你又漂亮了。”望月拿起一块黄瓜就送进肚子。 “噢,天啊。我要拿来敷面的。”斜月尖叫。 望月耸肩,“你敷面,我吃。相得益彰啊,有什么问题吗?” 斜月抢过碟子,“当然不行,你吃光了我敷什么?” “别这么小气啦。吃下去比你敷还要有效果哦。” “好啦好啦,说正事。”斜月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偷到了?” 斜月把绒盒抛给望月,“废话。神偷之名是假的。” “那个赝品放进去了?”望月伸手接住。 斜月不知道望月什么时候这么不相信他了,他白了她一眼,开始修指甲,“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望月打开绒盒,里面的戒指正是她上次看到的那个,她拿起戒指望了望,“到底它有什么秘密呢?” “爷爷没说我们怎么知道。”斜月继续修指甲。 望月调皮地把戒指贴近眼睛,“放大镜?” 斜月望了望刚修好的指甲,“你不如说是隐形眼镜好了。” “究竟是什么秘密呢?”望月双手托起下巴,苦苦思索着。 望月看斜月一脸悠闲,气愤地说:“快些想想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辛家传人。”斜月开始选指甲油,紫色还是银色好呢? 望月一把抢过指甲油,用手戳他的胸膛,“你这个没良心的不男不女,枉费爷爷用这么多米饭养大你,现在叫你想想,你就推三推四说不关你的事。你不怕被雷劈死啊!你不怕爷爷半夜回来找你吗?” “好吧,我想想。”斜月举手投降。 望月催道:“快想啊!” “会不会学电视剧那样,用它可以开启什么宝藏?”斜月灵光一闪。 望月歪了歪脑袋,“有这个可能。但是爷爷没留下什么藏宝图啊。何况我们要宝藏来干什么,我们又不缺钱。” 斜月凝视了望月半晌后问:“望月,你要继续留在孟家吗?” “当然啦,秘密还没查出来,我怎么能够走呢?”望月口不对心。 “可是孟文豪只是有戒指,他又不知道什么秘密。” “今天我骗他们说要看阿婆才回来的,我要等其他机会再脱身。”望月随便编了个借口。 “沦陷了?”斜月看穿她的伎俩,要脱身什么机会没有。 “沦什么陷?又不是香港南京。和平盛世再也不用沦陷了。我在孟家是去做正事,管沦陷什么事。”望月装听不懂。 斜月笑得贼贼的,“那么换个说法,爱上他了?” 望月抡起拳头就往斜月胸口捶,“什么跟什么,我是去查秘密啦。” “越描越黑啦。”斜月轻松躲过。 “斜月,你的化妆品我会帮你全丢掉。”望月在一旁跺脚。 “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望月说到做到,指甲油、面霜、乳霜全扔给斜月。 “噢,天啊。快停止,不然我死给你看。”斜月心痛地挽救他那些贵死人的化妆品。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望月昂高下巴示威。 “望月,你继续待下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斜月开始担心起来。 “放心啦,怎么会有事呢?”望月干得可高兴啦。 “孟文豪是一个怎样的人?” 望月抬头想了想,很崇拜似的闭上眼幻想孟文豪的样子,“平时看似沉着稳重,但整个人对人对事都很冷静,在他身上有无尽的魅力,还带些狂野又冷峻的气息。还有就是他有一双深沉睿智、敏锐精明、可以透视一切眼眸。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刀,深邃得让你看不出他心底的灵魂。” “辛家世代守护魔戒,只有辛家人才可以揭开魔戒之谜。魔戒落在孟文豪手上,他会不会知道什么秘密?”斜月说出猜想。 “有这个可能,不过孟文豪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望月歪了歪脑袋。 斜月故作不经意地说:“惯偷那边迟迟找不到门路,不然早开始行动了。” “孟家守卫措施做得好,孟文豪又不参加宴会,平时又不同女人吃饭,当然找不到门路。”望月有些暗叹自己的聪明,这么快偷到梦寐以求的魔戒了。 “可是惯偷已经从多方面下手了。”望月不以为然,“怕什么,魔戒已经到手了。” 斜月看她神气的样子,只得直说:“情敌已经杀到了,你还得意洋洋的。孟文豪被人抢了,你可不要怪我没通知你,到时候别哭成泪人。” “情……敌?”望月用食指指着斜月,不太确定地重复一次。 斜月斜昵了望月一眼,“公司有五只母鸡、十四只花蝴蝶、三十只小菜鸟,除了公司外,还有数不清的蝴蝶蜜蜂,姓孟这朵花好多人想采哩。说不定雄鸟也不想放过他。” 望月握紧拳头,孟文豪最受不得诱惑的了,上次他几乎想当场就把她吞掉。可恶!男人,果然是食色性也! 斜月不怕死,仍继续说道:“姓孟的那个家伙听说男女老少都咸宜,他也来者不拒哦!” “可恶!”望月随手就把斜月心爱的指甲油扔出去。 “噢,天啊!我的宝贝没了。”斜月知道已经无力挽救了。 “色狼!”望月随手抓起化妆水就扔。 斜月连忙冲过去,“天啊,宝贝。妈咪救不了你,是我的错。” “下流!”望月抓起面霜、乳霜一起砸。 “望月,求求你放过我的隔离霜好吗?”斜月赶在望月要扔的前一刻通知她。 望月猛地回神,“哦,对不起。我会重新赔偿你的损失。” “知道就好。”沮丧的心情好了一点。 “告诉我,这些花蝴蝶野玫瑰都是她们主动过来的,还是孟文豪自己主动找她们的?”是后者她会宰了孟文豪,将他生吞活剥,剁成肉酱去喂他家的小花。 这么紧张,还说不是爱上人家? 斜月把所有的化妆品收进箱子,以免受望月的荼毒,“一些以公事为命,一些主动粘过来,不过都被孟文豪婉转地拒绝了。一些拒绝不了的,孟文豪跟她吃了一两顿午餐就没了下文。看出这个孟文豪还是很自爱的。这么说小姐你满意了没有?” “真的没有骗我?”望月就不信他受得了诱惑。 “你在孟家这么久见他带女孩子回来了吗?” “是没有。”但不代表他外面没有女人。 斜月认真端详望月,“望月,你这副样子,实在很难吸引人耶。” “什么嘛,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孟文豪也没说我丑。” “他真的这么说?他不嫌弃你?”斜月惊讶万分。 “他是这么说过。”望月心里甜丝丝的,他是个不以貌取人的人。 斜月拍拍额头,“他是同情你,不是爱上你。懂不懂?”这个傻丫头。 “是吗?”望月想想,好像是哦! “同情是不同爱情的,也许他跟你只是雇佣关系。如果他当你是朋友,那么友情又不同爱情的。他怎么会爱上你,你是个名副其实的丑女耶!” 对啊!她是个大丑女。虽然他不嫌弃她,但他又没说喜欢她。 望月拿起大丑包就走,仓皇而逃,“我又没说喜欢他,我要走了。” 斜月望着她的背影摇头,小傻瓜还弄不懂,迟早回来向他哭诉的!改天记得要去好又多买几盒面纸待她伤心欲绝的时候用! 孟文豪今天要去参加一个宴会,可是过了十二点还没有回来,他会不会喝酒呢?他是动过手术的人,千万不要喝太多酒啊! 望月知道自己不是医生,所以不知道什么要忌口的。但她就是不希望有害的东西进入孟文豪的肚子里面。算不算关心他呢?也不算啦,章妈也一样关心他,这纯粹是雇用关系的关心。 望月翻身再翻身,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还不回来呢?肯定是哪只花蝴蝶缠住了他,怕是现在在某人的床上了吧。想到这,望月就感到心里面酸溜溜的,而且那股酸性分泌物还越来越多。 门外忽然响起了喧哗声,还夹杂着章妈的惊叫声:“哎呀,大少爷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呢?还醉了!” 章妈的超大嗓门,让望月知道孟文豪回来了。幸好刚才还没卸妆,望月急急忙打开门上前帮忙,迎面便是一阵酒气,“章妈,大少爷还好吧。” 章妈又开始数落人:“那些人真是的,大少爷一向不能喝,这些没人性的家伙总是灌大少爷喝,大少爷又不能推,他总是揽下来喝。我可怜的大少爷……” “我……没……没醉……”孟文豪脚步不稳地说着。 望月搭上孟文豪的肩头,尽最大力气扶住孟文豪,“大少爷,你还好吗?” 孟文豪高兴地揽着望月的肩头,语气不稳地说:“我……我们……再喝……” 章妈和望月合力把摇摇晃晃的孟文豪放倒在床上,章妈随即去拿热毛巾。 “阿品,帮大少爷敷一下,我去弄醒酒茶。”章妈扔下毛巾就走。 望月小心地帮孟文豪敷上毛巾,小手刚把毛巾放到他的额上便被孟文豪抓住了。 “大少爷——”望月惊讶地看着清醒的孟文豪,她惊讶得尖叫。 孟文豪朝她眨眨眼,调皮地单闭上一只眼,食指放在唇上,小声说道:“章妈等会会很嗦,你把她赶走。” 望月点点头,大眼也跟着眨了眨,“我知道了。” 胖嘟嘟的章妈飞快地拿着一杯茶过来,唠唠叨叨个不停:“大少爷也实在太心软了,要是我就翻脸不认人,说什么也不喝,这样喝下去身体要垮的,唉!喝这么多酒,明天还要上班,平时已经够累的了,还要受这样的折腾,我可怜的大少爷……”心痛死章妈了,只差没鼻涕眼泪上来了。 望月接过醒酒茶,对章妈温柔一笑,“章妈,天气冷你快去睡觉吧。我会看着大少爷的。” “可是——”章妈还是有点不放心。 望月把章妈赶到门口,还帮她开好门,“放心吧,明天你一定会看到生龙活虎的大少爷的。”望月挥手跟章妈再见,顺手关上门。 “阿品,你还挺会赶人的。”孟文豪拿起望月手上的醒酒茶就喝。 “嘿嘿。”望月不好意思地揉揉头发,“大少爷你怎么没醉?” “如果不骗人,那么很难脱身的。” 望月笑笑,“对哦。” “阿品,你帮我去楼下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我今晚没吃东西。” 没吃东西?怎么会没吃东西?不吃东西要闹胃痛的。 望月急急忙下楼,“大少爷,你等等,我很快回来。” 孟文豪望着望月慌张的样子一笑,没事干吗这么紧张。 望月拿着芝士蛋糕和红茶进来,“不知道这些能不能填饱你的肚子。” “可以,只要是东西就好。”孟文豪对食物一向没什么要求。 “大少爷,你干吗要喝这么多酒?”望月看着孟文豪吃蛋糕。 “参加商业宴会,难免要应酬。不喝不好意思,只能假醉脱身。其实是章妈太夸张了,我的酒量很好,只是不告诉你们。”孟文豪喝着红茶说道。 “大少爷,你以后少喝酒好不好?” 孟文豪愣了一下,凝视了望月半响才点头,“好。” 望月避开孟文豪的眼神,“大少爷,听章妈说你曾经受过伤,是吗?” “对。”孟文豪点头。 “可以让我看看吗?”小手已经开始扒孟文豪的衣服了。 孟文豪没想到女佣这么热情的动作,他伸手阻止,“过去了,别看。” 一条类似蜈蚣一样的疤痕盘缠在孟文豪的胸口上,望月的泪水盈满了眼眶,“你一定很痛。” “已经不痛了。”孟文豪帮她擦干眼泪。 望月摸摸那触目惊心的疤痕,“你一定很痛很痛,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不关你的事。”没事她干吗道歉? “那个人怎么能这么残忍,他用一把刀往你胸口插——”说着说着,望月就哭了出来。 孟文豪伸手搂住她,唔,看不出平时这个又瘦又小的女佣,她的腰还不错嘛,身上还有一股清香。孟文豪越擦她的眼泪越流得多,最后他决定俯身吻住她的泪水,舔了舔她的脸,仔细品尝了一回,温柔一笑,“酸酸的,涩涩的。” 望月惊讶他这一举动,她呆呆地望了孟文豪一秒,恍然悟道自己太关心他了。 “啊——”望月涨红了脸惊叫一声,随即落荒而逃。 这个女佣越来越有意思。孟文豪轻笑着,转身来到落地窗前。这里距离市区较远,风景优美。四处很幽静,远处有些许灯光闪烁着。 阿品是单纯地爱慕他吗? 孟文豪也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感觉自己挺喜欢她的。总感觉她不像三十五岁,反倒有点像个小妹妹般呵护着她。 不想这么多了,孟文豪上床睡觉了。不过他相信今天一定有一个人会睡不着,一定不会是他。 望月拿补品进来的时候,孟文豪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望月小心翼翼地放下炖盅,轻轻地拿起毛毯帮他盖上。 望月蹲下仔细看孟文豪英俊的脸庞,长长的睫毛、直挺而斯文的鼻子、薄薄的唇。什么时候迷上他呢?望月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已经迷上了,知道他的为人又迷上了一分,他的不以貌取人好感又添了一分。总之喜欢上他就是了。 喜欢?真的喜欢上他了?也许是吧。 望月笑笑,喜欢上就喜欢上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很快望月的脸就垮了下来,他又不知道她是谁,如果他知道她是小偷,来偷魔戒的,他一定会很生气的。他会生气地赶她走,然后大骂她一顿,说再也不想看到她,骂她是骗子。何况他又怎么会看上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佣呢?别痴心梦想了,辛望月!还是尽快查出魔戒的秘密,然后离开吧。 望月叹了叹口气,小心带上门离去。 孟文豪抬起头来,他并没有睡着,刚才只是假寐而已。 刚才望月小声笑和唉声叹气孟文豪全听见了,他猜她是爱上他了,不过是因为自卑而叹息。当孟文豪得知她爱上他,倒有几分惊喜几分开心。以前那些人喜欢孟文豪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会不会也爱上她呢?不会吧。孟文豪,什么时候你的眼光变得这么差了,连老处女都不放过了。 他怎么尽是跟怪人有所交集啊? 孟文豪忽然想起了那个火辣女郎和那个怪阿婆,他喜欢火辣女郎的调情,怪阿婆的怪脾气,也喜欢丑陋女佣的倔强和对他的关心。 天啊!他什么时候连阿婆都不放过啦! 孟文豪继续看着文件,企图用公事麻醉自己这样的怪想法。 第4章 孟宅出现了一个娇客,是孟文豪的表妹洛艳丽。洛艳丽与孟文豪青梅竹马,她后来全家移民到美国,去了美国留学就不再跟孟文豪联络,她以为孟文豪一直没结婚是因为等她,她本人却一直对小时候的玩伴兴趣缺缺。最大原因当然是她觉得孟文磊太斯文了,跟他在一起一定没什么激情可言,所以她就飞去美国找些硕壮的猛男来爱。后来洛艳丽知道价值连城的魔戒落在孟文豪手里,加上孟氏不断扩大,孟文豪的身价一天比一天高。她那颗贪婪的心真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中国。于是她马上甩了现任男朋友,连即将到手的硕士文凭也不要了,快速收拾行装出现在孟家大门。 “表小姐。”章妈随意地喊了洛艳丽一声,她从来不认为大少爷喜欢这个自大狂,她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是孟家大少奶,人不但高傲而且无礼。家里的小花都比她高贵多了(小花是家里哈巴狗的名字)。 “唔。”洛艳丽高傲地微颔首,双眼瞄了瞄小海,“把行李拿进去。”双手抱胸以女主人身份踏进孟家门槛。 小海与章妈交换了一个大家懂得的眼神,小海轻视地望着洛艳丽耸肩,认命地被她点中拿行李。 “借过借过。”望月一早就知道人要来,所以她计算好时间拿起一碟番茄酱就望洛艳丽扑过去,再把整个碟子扣进她那昂贵的香奈儿洋装上。 洛艳丽还没来得及想是谁这么大胆,她吓得一愣一愣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面壁思过。”望月连忙低头道歉后闪人,她可不想被人甩几巴掌泄恨。 小海也连忙闪人,接着小钱佟嫂等人能闪则闪,只剩下洛艳丽一个人在宽敞的大厅里尖叫。 “阿品,你好大胆哦。”小钱竖起大拇指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望月。 望月摆摆手,“小意思啦,我经常干。” 要是让她知道望月经常把总统的衣服剪个洞,又或者让小钱知道她常帮一些夫人公主的脸涂墨水,不把她下死才怪。 “经常干?”小钱惊讶地大叫。 “呃,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我以前当服务生的时候总是会不小心,所以经常洒在客人身上。” “哦!”小钱也认为阿品不会是经常恶作剧的人。 “小钱,表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望月必须了解她的情敌。 小钱提起洛艳丽眼中就出现鄙视,“表小姐为人很傲慢的,她每次来住都没人受得了她。所以我们总是把表小姐来住当成噩梦,没人欢迎她的。” 好吧,既然表小姐这么傲慢,望月就要把她整得很惨,哭天喊地的那种。 “大少爷喜不喜欢她?”最重要是这个问题。 小钱抬头望着天花板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大少爷对她挺客气的。” “哦!”望月露出一个只有她自己懂的眼神。 “表小姐自作多情地以为大少爷喜欢她,其实我听老太爷说大少爷不会结婚,他已经跟公事结婚了。” 望月“扑哧”一声笑出来,“老太爷说得很对,他一定是个有趣的人。” 小钱也跟着笑出声,“老太爷就像小孩子一样,你都不知道哩,有时候他还要大少爷哄他。一次老太爷生病了不肯吃药,大少爷买了一个玩具给他,他才肯乖乖吃药。他闹别扭的时候,大少爷还买糖哄他……” 不知不觉小钱把孟至海的秘密都告诉了望月,两个小女生在厨房里笑成一团。而在丁家的孟至海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贼眼圆睁,“哪个混蛋在说我?” 丁侠宇拍拍孟至海的肩膀,“老狐狸,年纪大了较容易生病就别怪人。” “我身体壮得很。”孟至海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丁侠宇站起来,“走吧,庭院里风大。” “到底哪个混球在说我的坏话?”孟至海加快脚步,因为他又打了一大喷嚏。 “大表哥!”洛艳丽穿得像一只花蝴蝶似的一见到孟文豪进门就扑过去。 “哦,你来了。”孟文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拿开她的鸡爪子。 “大表哥,是不是很surprise?”洛艳丽满面笑容地勾住孟文豪的脖子,继续施展八爪鱼缠功。 “是很惊喜。”差点没把他吓得心脏病发。 “大表哥,你怎么不像西方人一样给我一个吻?”洛艳丽娇嗔道,还特意偏过脸等待他的吻。 甩不了她的八爪鱼,孟文豪蜻蜓点水地满足了她的要求。 “大表哥,我好想你哦。”朱唇已缓缓向孟文豪靠过来。 “大少爷,晚餐时间到了。”望月握紧拳头,她想一拳把那个色女打昏。 “好。”孟文豪投去一记感激的眼神,他想不到他的表妹去了一趟美国,竟变得如此豪放。 “大表哥,我们走。”洛艳丽懊恼地瞪着这个阻止她和大表哥亲热的人,不怕,只要她在这屋子里有的是机会。洛艳丽亲热地挽上孟文豪的手臂离开大厅,抬高下巴向望月示威。 “艳丽,这么突然回来了?”终于脱离魔爪的孟文豪松了一口气。 洛艳丽放开孟文豪的手臂,找了个离他最近的位子坐了下来,“想你啊!” 才怪!孟文豪心里面清楚得很,他这个表妹是个惟利是图的人,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是怎么也不会浪费时间的。裴静啊裴静,你给我带来的麻烦,我们有空再算。 “在美国好吗?”孟文豪转移话题。 “在美国好,怎么也不比在中国好,中国是我的家,还有中国有你啊。我是为了你才回来的。”洛艳丽尽情倾诉她的相思。 “吃饭吧。”洛艳丽不知好歹地又回到这个话题,孟文豪只好吃饭不理她。 洛艳丽把菜全夹给孟文豪,“大表哥,你怎么这么瘦啊?一定是吃太少了,怎么没人理你。你放心,我以后天天陪你吃饭。” 孟文豪苦笑,自从阿品天天逼他喝汤,他足足胖了十磅耶。“你也吃啊!”孟文豪见眼前的饭菜像一座山一样高,他不得不阻止她继续乱来。 “谢谢表哥。”洛艳丽把这读解为关心。 洛艳丽见大表哥不出声,继续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打动他,“还是家乡菜好吃,我实在不想回美国了。我要留在大表哥身边。” “美国有唐人街啊。”孟文豪可不希望她赖在这里不走。 “没有中国那么正宗的。” “你父母不是移民到美国了吗?” 洛艳丽继续热情大胆倾诉:“大表哥,爸妈说我大了,他们叫我去寻找自己的幸福,现在我终于找到了。我就要留在这里,我爱大表哥,大表哥也爱我。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孟文豪轻咳一声,差点噎死,“你刚从美国回来,这些以后再说。” “好啊!”洛艳丽暗暗高兴,大表哥还是喜欢她的。 站在一旁的望月,简直想杀人。她把两人的情况解读为打情骂俏,哼哼,就知道孟文豪受不了诱惑,只要女人豪放一点,漂亮一点,他就情不自禁了。可恶! 望月握紧拳头,孟文豪,我不会放过你的! “阿品,是吧。补品以后由我送上去就好了。”洛艳丽来到厨房高傲地望着这个丑女,心里面想不明白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丑女。 “可是——”望月迟疑了一下。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迟早要嫁给表哥,妻子拿补品给丈夫吃是很应该的。”还没嫁过来就先以女主人自居了。 “好吧。”望月只得眼睁睁看着洛艳丽神气地拿走补品。 洛艳丽看了一下镜中的自己,样子妩媚又动人,今天一定能把表哥拐上床。哈哈哈,她人要到手,戒指也要。 洛艳丽特意穿了一件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衣服来到书房,“大表哥,休息一下吧。” 孟文豪皱眉看着她穿得这么不成体统,“阿品呢?” “大表哥,长命功夫长命做嘛。人生得意须尽欢啊!”洛艳丽的蜘蛛手已经爬上孟文豪身上了。 “我工作很忙,你先出去。”孟文豪甩开她的蜘蛛手。 洛艳丽尴尬的手停在半空,自我释怀地想,一定是和大表哥分开太久了,他不习惯而已,过两天就好。 “大表哥,先喝汤吧。”洛艳丽该用贤妻良母招式。 “我不想喝,你放着我待会喝。”孟文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洛艳丽放下汤,绕到孟文豪身后,体贴地说道:“好吧,我帮你按摩一下。你工作了这么久,脖子一定很酸痛了。” 孟文豪真想把她扔出去喂狗,可是这样有失他的绅士风度。 就在这时,电话救了他。 “喂,我是孟文豪。” “好久不见,孟家大少爷。”清脆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裴静。 孟文豪对正在用心按摩的洛艳丽温柔一笑,“我要和客户谈生意,你可以先出去吗?” 洛艳丽懊恼地瞪着该死的电话,她对孟文豪嫣然一笑,“当然可以。大表哥,晚安了。”再优雅地带上门。 “裴小姐找孟某人有何事情呢?”还嫌害得他不惨吗? “哟哟哟,一听你的口气就知道是嫌女人多不好的口气。”裴静怪他不会享受。 “你干的好事自己知道。” “至少我刚才救了你,免被色女染指,你对我的态度不要如此冷淡好不好?”被人嘲讽的滋味可不好受。 孟文豪口气缓和了些,“裴静,你是不是深夜睡不着,无聊找我谈心呢?” 裴静浅笑,“我睡不着也不会找工作狂谈心,我只是想来问问我的魔戒还好吗?” “被偷了。”孟文豪淡淡地说。 “偷了,很好。”裴静一点也不惊讶。 全世界也只有裴静能这样镇定,孟文豪也见怪不怪,“偷了魔戒的人,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在保险箱里。”不过那个仿制品是一点钱都不值。 “想知道是谁偷的吗?”裴静吊孟文豪的胃口。 “没兴趣。” “她是神偷家族的传人辛望月,擅长易容,就在你的身边。”裴静说完直接挂上电话。 辛望月?孟文豪俊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不管你是谁,既然你来了,就逃不掉了。 孟文豪这一辈子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抬进家门的,他今天突然拉肚子,拉到几乎虚脱。连日来的工作量又增加了,他昨天只睡了三小时,加上他忙得没吃午餐和晚餐,一个不小心便昏倒在办公室里。后来他休息了一回,再吃下一些东西,很快就没事了。本来继续休息就没事的,但夸张的老王竟请动担架把他抬回家。 他向来低调,也不喜欢和固执的老王争执,也就由着他们把事情闹大,他也乐得躺在担架上闭目休息。 “大少爷!大少爷怎么了?”章妈胖嘟嘟的身体几乎是滚过来的。 “大表哥,大表哥你不要死啊!”他死了她还有什么钱财名誉可言? “去你的,大少爷怎么会死呢?”小钱和所有的佣人一致瞪着洛艳丽。 “对对对,我该打。”洛艳丽自打嘴巴,“快送表哥上去啊,你们这帮饭桶。”很快她又摆起了女主人的架势。 “对对对。”一帮人手忙脚乱地把孟文豪送上楼。 在一旁看着的望月暗暗含泪,他怎么会这么脆弱呢?她只是在咖啡里放了一些泻药而已,帮他清清肠胃嘛,怎么会被抬回来呢? 望月知道自己插不上手,只好回自己的房间独自垂泪。 一帮人叽喳叽喳个不停,孟文豪只好停止继续装睡,装刚刚醒来,安慰众人一番才让他们死心走了。终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夜晚了,他决定睡个好觉。 有人在哭泣! 孟文豪从朦朦胧胧中醒过来,见到一个披散着头发趴在他床上哭泣的人。 “你是谁?”孟文豪就着昏黄色的灯光看不出她是谁,他半躺着半坐起来。 望月猛抬头,惊讶地望着孟文豪,“大少爷,我是阿品啊!”她用手贴着孟文豪的额头,那是泻药不是傻药,难道他拉肚子拉傻了? “你是阿品?”孟文豪惊讶地瞪大眼睛,眼前的阿品有精致五官、瓜子脸蛋、诱人的身段,活脱脱一个青春美少女,水灵灵的大眼是肿了些,小小的樱唇轻颤,但盈满泪水的她看起来更加我见由怜。长发如黑缎、肌肤如雪,小脸因为哭泣而涨红,全身散发出无穷的魅力。贴身的睡衣将娇小玲珑的娇躯完美地呈现出来,丰满胸部、纤细腰肢完全和那个没胸没臀的老处女有天渊之别! 孟文豪一定是拉傻了,他被她害惨了! 望月哭得更厉害了,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卸了妆,她本来是要卸妆睡觉的,但因为放心不下,就偷偷地拿着斜月给她的磁卡来到孟文豪的房间,她告诉自己一下就好,只要知道他是平安她就走。没想到来到见到孟文豪苍白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阿品,不要哭了。这不关你的事情。”孟文豪不着痕迹地收起惊讶。 “怎么不关我的事,是我害你的——”望月没有再说下去。原来是她下的药!孟文豪拍着望月的肩头,继续安慰道:“不要哭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对不起。”望月哽咽着道歉。 “我累了,我想睡了。你也去休息吧。”孟文豪怕她再哭下去。 “好,我不打扰你休息。”望月吸吸鼻子,扶着孟文豪躺下,再静静地离开。 孟文豪深邃的黑眸在黑暗的房间里闪着玩味的光芒,唇边浮起一抹俊朗的笑意。很好,辛望月你骗了我这么久。 孟文豪刚刚一看见望月就知道她是那个艳女郎,虽然头发和眼眸的颜色不同,但他的利眼一看就知道是她,再仔细想想,便知道古怪阿婆也是她装的。孟文豪轻扯唇角,她真是聪明又调皮,扮演着这么多角色,却让他同时喜欢上她们。难怪他对她们都有一种感觉,他总是觉得她们很有活力。难怪他查不到艳女郎在哪里,也很害怕说出喜欢,阿品她会自卑以为他玩弄她,更加不敢说出连阿婆都喜欢这些话。他以为他真的那么变态,连人家母女老的少的都不放过。一直困扰了这么久的问题,今天终于解开了。 那么今天他拉肚子,也算是拉得其所了。 辛望月,名盗怪侠辛晓月的孙女,父母早逝。二十二岁,名盗之一,外号精灵。 孟文豪回想起半夜在电脑查到的资料,他抬头望天花板,那么她是为了魔戒来的咯,魔戒已经到手了,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小妮子真的爱上他了? “大少爷,早!”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望月。 孟文豪皱眉看到眼前这个老处女,她的妆化得可神奇了。眼前这个老处女不但老,而且身材平板,她到底穿了几件衣服遮盖了她的身材。特殊化妆品盖住原来的肤色。唔,这应该是一种特殊化妆品,沾到水都不掉色的。再想想昨天看到的少女,褪下面具的她和这个老处女真是两个不同的人啊! 孟文豪静静地凝视她半晌,然后微微地挑高眉,“早!” “大少爷,吃粥了。”望月看孟文豪古古怪怪的,不会真的是傻了吧。 “不吃。”孟文豪存心跟她闹别扭。 “大少爷,你昨天拉肚子,今天吃些粥会好些的。”望月好言相劝。 “我不吃,你很心痛?”孟文豪逗她玩。 望月脸一红,哀求道:“大少爷,吃粥好吗?” 孟文豪皱眉,“叫文豪或豪就可以了。” “不行的,大少爷,这不合礼仪的。” 很好,她喜欢玩,他就跟她玩。大家一起玩咯。 “我要喝咖啡。”孟文豪撒娇。 望月皱眉,“不要喝咖啡,吃粥清肠胃耶。” “昨天啥都清光了。”孟文豪像吃不到糖的小孩。 望月皱眉不语,说些昨天的事情她真的很内疚。 “我四肢无力,你喂我啊。” 谁叫她下药害他,望月认命地拿起碗,一口一口地喂起他来。 望月一直感到孟文豪望着她,视线是一刻也没离开过,她被望得实在是不舒服,“我脸上有什么吗?” 孟文豪望着她深情地说:“你很美。” 她美?她真的美?她是大丑女耶!他真的是拉傻了。 望月尴尬地别过头,“大少爷,你不要开玩笑啦。” “需要证明吗?”孟文豪继续逗她。 “啊?”望月茫然。 孟文豪把碗放到一旁,双手抓住望月的肩膀,未等望月醒悟过来已经把唇盖上望月的朱唇。嗯,很香很甜,像云南咖啡般浓香、柔顺、软滑香醇。 他不是四肢无力的吗? 望月本能地想挣脱他,但他的铁臂刚劲有力,只得像上次一样双手无力地贴在他胸膛上,像再次被闪电劈中,整个虚脱,飘飘软软的。 “嗯哼——”一阵咳嗽声使望月快速退开孟文豪。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刚从美国考察回来的孟文磊一进门就见这样火辣的场面。 “我出去打扫。”望月满脸红通地飞快逃离肇事现场。 “天啊!老大,你的品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那个女人少说都有三十岁了,你什么时候这么饥不择食了,我有很多女人可以供你选择啊!”刚从夏威荑快活回来的孟文森怎么也没想到他大哥会喜欢这类型的。 “不用了。你管好自己就好。”整天吊而郎当的。 孟文磊轻咳一声,“我尊重大哥的选择。”孟文森也跟着吹口哨呼应一声。 “想笑就笑吧,忍着很容易会内伤的。”孟文豪没好气地望着两人。 一听到圣旨,两人马上爆笑出声。 刚到门口的章妈见两人笑到差点滚地,她皱眉摇摇头,看着自己的大哥病得快死了还笑得这么高兴,真是没人性,他们两个一定是屎坑里拣来的。 望月被人带到日光室中,看到圆桌前方坐着一名穿着唐装的白发苍苍老者,满面红光的脸孔、有一把滑顺柔软的白胡子、一对圆碌碌的黑眼珠,贼溜溜的双眼满是奸诈诡谲,一肚子鬼灵精怪包藏算计。此人正是年轻时叱咤风云,商业四大巨头之一,人称老狐狸的孟至海。行事最喜欢神秘兮兮,七十岁的人却像小孩一样要人哄,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顽童。 精光四射的双眼锁住望月,犀利的眼神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她,最后下定义:“是很丑!” “老太爷,请问有什么吩咐?”望月低头等孟至海的吩咐。看来孟文豪的利眼遗传来自孟至海,两个人的眼神都那么吓人,而且孟至海是个严厉的老者。 “辛望月,不用再装了。你的演技还不错,妆还化得可以。”孟至海举杯轻啜了一口香味四溢的龙井茶。 望月愣了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反正你必须离开文豪。”眼珠子转了转,随意瞄了望月一下,口气很淡然。 “我……”望月心一紧。 孟至海咬牙切齿地说:“不用你你我我的,总之你接近文豪就是图谋不轨,想欺骗文豪的感情后一走了之对不对?” “我没有。”望月辩驳。 “你说你是不是来偷魔戒的?”孟至海挑高眉。 “对。”望月点头。 “你既然承认就好办。文豪是我的孙子,我不会傻乎乎让你欺骗他感情的。你离开吧,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这里是一千万补偿费。”孟至海漠然地递过支票。 望月气得咬牙,拿起支票就撕,“我又不是贪钱的女人,我干吗要你的钱。” “哦,对啊。你拿了魔戒,应该你给我钱,不是我给你哦。”孟至海眼珠一转,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摊出手问望月拿钱。 “爷爷,这次你们社团里又要你当什么角色啊?”孟文豪坐在孟至海旁边。 “又被你看穿了。”孟至海垮下脸,“还打乱了我的好戏。” 他们在说哪一国语言?怎么望月会听不懂呢? “话剧社要你当坏人?”孟文豪从刚才的话语判断出来。 孟至海兴致勃勃地说:“对啊对啊。老丁演黑社会,我演那个专门叫孙媳妇走人,再翻脸无情杀害她全家的那个坏人。” 望月拍拍额头,她算听懂了。 原来孟至海是找她来排戏! “那么你排练好了吗?”孟文豪见怪不怪。 “差一点啦,已经被你破坏了。本来她应该哭着走的,又或者很贪婪地拿起支票走人。然后我很有气派地把帮里面的兄弟叫过来杀人的。”孟至海嘟起嘴指着望月,再用哀怨的眼神望着孟文豪。 孟文豪望着望月惊讶的样子,轻咳一声,“爷爷,你吓倒人家了。” “好嘛好嘛,我道歉啦。”孟至海嘟起嘴,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歉。 这就是小钱所说的老顽童?天啊!望月以为孟至海本人是个严厉的老者,吓得她都不敢动啦。因为刚才他真的很有气势,跟现在这个笑嘻嘻的老人完全是两个人耶!原来他的演技不比她差,改天一定要指教一番才行。 “我的对白好像不够刻薄耶,眼神再应该凌厉一些,直把人吓到尿裤子,再来就是应该加添威逼情绪与对白才行。”孟至海是编剧也是演员。 孟至海拉着望月的手,“娃娃,你认为我恐不恐怖?吓不吓人?够不够厉害?”通常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孟文豪拿开那只瘦骨如柴的手,用眼神示意,别搞她。 这娃娃很好玩,借给爷爷一两天。孟至海回应他一个眼神。 不行。孟文豪用眼神警告他。 我知道她的秘密哦。孟至海得意洋洋地示威。 我知道她的身份。孟文豪不为所动。 去,有什么了不起。我早知道了。孟至海回以一个眼神。 她是我的,你去找裴静玩。孟文豪以眼神警告他。 她是来偷魔戒的,你不怕?孟至海挑高眉。 等着喝喜酒吧。 望月不知道孟家人最最厉害之处是可以用眼神说话,她看着他们爷孙俩眼神都怪怪的,眉来眼去,这个懊恼,那个就挑眉,一会抬高下巴,一会低头。 “爷爷,你慢慢品尝你的西湖龙井。我们先走了。”孟文豪战胜了,是时候离去了。 孟至海赶人,唠唠叨叨个不停:“走吧走吧,不要管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我比较习惯孤独,孤独地死去。既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也没什么牵挂了,唉,可怜的我,有个不孝的孙子啊。希望我的曾孙不要这么无情,想也知道我没那么长命,气都气死啦。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好命可以看到他出世,我应该更改遗嘱,把遗产送给老人院又或者是慈善基金什么的……”孟至海自顾自地越说越离谱。 孟文豪笑了笑,牵着望月的小手离开日光室。 望月不放心地回头,“你爷爷疯疯癫癫自言自语,会不会有病啊?” “他在排练一个被遗弃的痴呆老人。”孟文豪为爷爷的举动做解释。 “死小子啊,把娃娃带走了,还诅咒我得了老人痴呆症,说我精神不正常。”听见孟文豪得意地笑,孟至海气得哇哇大叫。 望月指着自己的脑袋担心地说道:“你们祖孙好怪哦,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家族遗传病?” 孟文豪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阿品,你现在应该想的是我,不是爷爷。” “啊?”什么跟什么?他说的是哪一国的语言? 孟文豪决定换一个方式逗她,“阿品,我是大少爷,你是不是要听我的话?” “嗯。”望月点头。 孟文豪轻碰了一下望月的唇,“很好。” 望月挣脱孟文豪的怀抱,她急急地退到墙边,“大少爷,这样不好。”随时都会有人出入的走廊,孟文豪怎么能在这里调戏一个丑女,难道他不怕英名尽丧吗? 孟文豪觉得自己现在像大灰狼,她这个小红帽他是吃定了。 孟文豪双手撑在墙上,正好将望月困在他的胸膛里,顽皮一笑,“阿品,你喜不喜欢我,一定要答哦。不然我又想亲你了。” 这是什么问题?望月惊讶地盯着他。 孟文豪很满意她小脸变得红通通,继续再逗她:“阿品,你是不是在暗恋我?” “啊?这……这是我的私事。”辛望月收起紧张之色,积极应战。 “我希望了解我的每一位员工。”孟文豪捏捏粉脸。 难道他经常问其她女员工喜不喜欢他吗? “不关你的事。”望月在盛怒下伪装自己吃醋。 “阿品,你都是这样对你的雇主说话的吗?”孟文豪看着辛望月发怒的样子,他微微扯了下唇角。 “对不起,大少爷。”望月很快恢复成温顺的小绵羊。 “阿品,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孟文豪给机会她解释她为什么来当小偷。 望月瞪大眼摇头,“没有啊。” 孟文豪再给她机会,“真的没有?” 望月摇头。 “那么你有没有什么秘密瞒着我?”第三次机会咯。 望月心虚地低头。除了偷魔戒外,不知道暗恋算不算。 “阿品,我忘了告诉你。我本人最讨厌人欺骗我的了,如果被我发现了,我比较喜欢以戏弄的方式报复她,而且会让她很痛苦哦。”既然她不要解释,那么以后大家慢慢耗吧。 “啊?”望月害怕地望着那双想吃掉她的眼睛。 孟文豪的眼光深黝地俯视着望月,朝她吐气,“阿品,你真是一个不听话的佣人。难道你看不出我喜欢你吗?” 望月瞪大眼,孟文豪乘机再次偷香成功。 “怎么……怎么会?我……这么……丑。”望月惊讶地结结巴巴。 孟文豪朗声大笑,朝望月眨眨眼,“阿品,你一点都不丑,你很可爱。” “可……爱?”望月用手在孟文豪面前摆了摆,她想确定他是不是瞎子又或者是乱视。 孟文豪抓住她的小手轻吻了一下,故意望了望月一眼,“不知道这只不如你脸般黑的白嫩小手,吃起来会不会好吃呢?” 望月吐吐舌头,糟糕!忘了把手也涂黑了! 孟文豪把她的小巧动作尽收眼底,再故意说道:“这句话,我好像对某一位女士说过。” 孟文豪知道望月心里面慌张得要死,他抬高望月的下巴,深如子夜的黑眸深情地望着望月,“小女孩,从我见你第一眼,我就很喜欢你了。” 这一个告白就像一个炸弹一样,把望月整个人都给炸傻了。 “大表哥!大表哥!”大冷天穿的清凉得要命的洛艳丽几乎是蹦过来的。 “什么事?”孟文豪与望月并肩站着,淡然地扫了她一眼。 “大表哥,我漂亮吗?”花蝴蝶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特意让下摆飘起来,更让她像一只花蝴蝶。 孟文豪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现在觉得逗弄望月比看她这只花蝴蝶有趣多了。 “艳丽,明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孟文豪决定跟她说清楚,叫她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好啊!”洛艳丽以为大表哥终于开窍了,明天要跟她求婚了。 孟文豪别有深意地望着望月温柔一笑,“阿品,你也辛苦了。明天放一天假。” “噢。”望月还没彻底神游回来人已经走了。 怎么会呢?他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丑女呢?他还说从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他在开玩笑吗?不会吧,他刚才的样子是很认真的。望月甩甩头,我一定在做梦,怎么可能呢?孟文豪耶,说喜欢你耶!假的,一定是假的!难道你没听见他明天约表小姐进餐吗? 望月不相信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整个下午都是恍恍惚惚的,把糖当成了盐,重复拖了三十次地,差点把一块玻璃擦破。弄得章妈大喊:“阿品,求你不要再做了。这样下去,整个孟宅会被你毁了。” 望月仍是听不见章妈所说的话,继续擦同一块玻璃。 章妈抢过抹布,阻止望月继续残害这块可怜的玻璃,“阿品,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有吗?”望月神游回来。 章妈肯定地说:“你有。” “章妈,你试过暗恋一个人吗?”章妈是过来人,应该经验丰富。 提起年轻时代,章妈脸稍微红了一些,接着自豪地说:“你别看章妈现在老了,章妈年轻时是校花哦。章妈也年轻过,年轻人总有轻狂岁月的,我当然暗恋过人啊。” “章妈,你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以前是望月单方面暗恋孟文豪,现在孟文豪竟然告诉他也喜欢她。实在太令人惊讶了,望月有些恍惚,搞不清自己是喜欢他多些,还是怕他多些。 “当然知道。喜欢一个人,当你看不到他的时候会牵肠挂肚,看到他是又会心跳加速。跟他在一起会很高兴,即使什么也不做,两人对望着就够了。” “是吗?”好像有一点符合望月的情况。 “那么章妈,你试过被人表白吗?”望月的样子像极一个虚心的学生。 章妈老脸红了起来,“当然有啦,那些人排长队向我告白哦。” “那他们是怎么说的?”望月要听听别人的和孟文豪的有什么不同。 “哎呀,以前的人哪有现在这些这么直接。什么爱啊喜欢啊,以前我们都不曾牵过手呢。规规矩矩地在一起,只要男方稍微暗示一下,我们女方如果喜欢就点头,就在一起啦。”想起过去的岁月,章妈脸上散发着一种光彩。 “章妈,不是这样的。你这一套已经过时了。”小钱偷听两人的对话后发表自己的见解。 “那你说说,你年轻时是怎样的?”章妈不服气地问小钱。 小钱双手交握,充满向往地说:“首先两人要在花前月下把臂谈心,男主角很深情地拥着女主角,深情款款地说我爱你,然后再吻到她昏天暗地的。”当说到我爱你时,小钱仿佛已经融入角色中,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 另一个偷听者小灵白了小钱一眼,“小钱,拜托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你已经结婚了,婚前又没有试过什么浪漫就不要乱讲。说不定那些花瓣不会依情景掉下来,改为下起狂风暴雨,我看你们怎么花前月下;再不然男主角不是来告白,他制造优雅的环境只是为了结束两人这一段恋情,让大家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就是我和我老公没试过,我才经常幻想一下嘛。”小钱不高兴地嘟起小嘴。 第5章 小灵拿出手指饼,模拟电视剧中酷男的架势,把手指饼当成烟,在那里缓缓地吞云吐雾,“首先男主角要很英俊,女主角要很漂亮,这样画面才唯美。故事要发生在异国他乡,女主角要给黑手党追赶,这样情景才够刺激。当酷男出现后会像我这样酷,叫那些人走开,那些人不知好歹地继续调戏女主角,男主角会来个英雄救美乱枪射死坏人,女主角会扑过去说感谢,男主角会捧着女主角的脸。”小灵捧住章妈的脸示范,“深情地说,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着你,这是我一生不变的承诺。我爱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你愿意跟我携手共伴人生吗?女主角会害羞一下才答应,接着男主角会抱着女主角原地逆时针转三圈。”小灵扫了章妈一眼,因演员太胖而终止了示范,她把手指饼夹在耳后,“这才叫浪漫。” 小钱白了小灵一眼,“又不在演西部牛仔。浪漫个鬼,说不定男主角是四肢发达,耐看不耐用,敌人一说滚,他就马上落荒而逃啦。剩下女主角被人轮暴。”好好的一个浪漫故事被她说成悲剧。 “说不定女主角爱上男主角后,发现两人是兄妹。饰演现代版雷雨,两人痛不欲生,双双服毒自尽哩。”章妈也跟着改剧本,她那个年代最多这些伦理大悲剧了。 小钱白了章妈一眼,“章妈,老土。你不如说男主角和女主角是仇家,男主角爱上女主角后,两人痛不欲生,说什么我恨你,我一点都不爱你,这是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的事实。实际上他想说我爱死你了。”轻松的样子一点也体会不到剧中人的感情。 小灵瞥瞥小钱,“你知不知道这样不够残忍?两个人要互诉恨意,然后天涯各一方,孤独终老,老死不相往来。” “土死啦。”小钱反驳。 “烂剧情。” “烂编剧。” 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吵起来了,望月不知道话题偏离了那么多,她还是走好了。 章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阿品,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没什么?”如果说出来,她怕她们的下巴会脱臼归不了位。 “阿品,不会是……”三人交换了她们自己懂的眼神。 几秒钟后,三道惊讶的目光同时投向望月——不会是你被人告白了吧?! 望月摆摆手,笑嘻嘻地逃离现场,“我什么也没说过。” 洛艳丽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特意找了一件紫蓝色的连衣裙,如果戴上魔戒,一定会非常漂亮的。 宁静幽雅的咖啡厅里,孟文豪已等待在角落的雅座。 洛艳丽略一张望,款款来到孟文豪对面坐下。 “大表哥,我没有迟到吧?”洛艳丽朝孟文豪可爱一笑,顺带风情万种地眨眨眼。 如果是心爱的女子,对这勾引人的动作可以解释为调皮;但如果不喜欢这女子,这动作可以称得上做作,甚至作呕得可以把昨天的饭菜都呕出来。 “没有。”孟文豪以一贯的温和态度回答。 “大表哥,你想找我谈什么?”洛艳丽想快点进入主题,她怕斯文的孟文豪害羞,不知道怎样开场白。 很好,既然她都要他说了,他就说吧,本来他还想大家聊聊天放松一下心情的。 “呃,我想说的是——” “大表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我懂你的心的。”洛艳丽打断孟文豪的话语,很好心地帮他接话。 “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的。”孟文豪看她羞涩的样子,知道她误会了。 “我知道,我明白。”洛艳丽继续低头装她的羞涩。 孟文豪皱眉,“你明白什么?” “当然是大表哥的心,大表哥爱我,我爱大表哥,其实大表哥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一直以来大表哥都是因为我的心意不明确,所以不敢告白。自从我去了美国后,在旧金山时经常想起表哥,怀念跟大表哥在一起的日子,想念大表哥的笑容。而且大表哥一直不结婚,为的不就是我吗?现在我终于知道自己爱的是谁了,我以前真的很傻,以为去了美国就可以逃避你的爱,现在我知道大表哥对我的爱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掉的。”洛艳丽说得自己都觉得恶心了,她连男方应该说的也说了,这下子该拿出戒指了吧。 孟文豪啼笑皆非,他真的很想笑,因为这么荒谬的说词她是怎么说出口的,搞不好她是背了来的,不然她怎么说得这么顺口,装出来的羞涩做作得一眼就可以看穿,完全一点爱慕之情都看不出。她眼中的贪婪多于爱慕,这是旁观者都可以看出来的。 孟文豪承认自己是斯文,对人是温和有礼,但不至于他就是傻瓜,会被美色诱惑着。如果洛艳丽以为他软弱无能,那她就大错特错了。要知道能够在商场上当王者,战胜其他对手,靠的不但是心狠手辣和几项过人的长处,而看透人心这项基本的能力也是要有的。“我没有这样说过。” “可是大表哥你是这样想啦。”洛艳丽把这些话解读为孟文豪害羞不好意思说出来。 孟文豪低咒几句,想好声好气跟她讲话都不可以的。 “艳丽,你听着。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又何来爱了你好几年呢?所以你以后可以继续去找你的幸福,不用再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孟文豪低吼。 哇!大表哥好酷啊!原来他也有这一面的。 洛艳丽以为以后的生活会枯燥乏味,那么看来她以后必须加把劲花些时间激怒他才行。这样生活才够刺激! “大表哥,我好爱你哦!”洛艳丽的两眼中满是心心形,双手交握在胸前热切地告白。 “可惜我不爱你。” 洛艳丽继续用倾慕的眼神望着孟文豪,“怎么会呢?我知道你一直爱着我。”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所以不会把心给你的。” “你爱上了别人……”洛艳丽收起笑容,惊愕得一张嘴张成o形。 “我从来没爱过你。”孟文豪更正她的说法。 “怎么会呢?”演技一流的演员立刻让泪水迅速盈满了眼眶,最后更加是伤心欲绝地哭出声来了。 孟文豪看穿她的把戏,斜睨着她,用蔑视的口气说道:“艳丽,有些东西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譬如爱情。听说你有个花名,叫不浪费时间的拜金女郎。我想你也不会真的爱我,而把时间浪费掉也不是你的作风。还是抓紧时间看看哪位花花公子需要你客串几场戏比较好。” 洛艳丽又尴尬又气愤,最后她不得不用面纸擦眼泪掩饰情绪。 过了一会儿,她冷静地问道:“你爱的是那个丑女吗?”那天她亲眼目睹两人打情骂俏的。 “你认为呢?”孟文豪把问题扔回给她,同时也答得模棱两可。 “我不会放弃的。”洛艳丽握紧拳头,她人财都要得到。 “随便你。”孟文豪漠然地扫了她一眼,起身把账单结了走人。 孟文豪眼尖地看到公园角落里坐着一个阿婆,虽然阿婆用报纸遮下半个脸,但那圆碌碌的贼眼转啊转啊,头不时抬起来,这举动让他神秘一笑,拐弯就来到阿婆身后。 “阿婆,好久不见。”孟文豪轻拍阿婆的背部。 望月吓得转头,孟文豪已经坐在她的身边了。 “吓死人啦。”望月拍拍胸口。 孟文豪的鹰爪子已经伸过来,顽皮一笑,“阿婆,用不用我帮你拍拍胸口啊?” 望月紧张地双手交叉在胸前一缩,紧张得结巴:“年轻人,你……你想……非礼阿婆?” “阿婆,你不用怕啦。一次生两次熟,我们已经见过两次,相信已经很熟了。”孟文豪嬉皮笑脸地拿起望月的手仔细端详,唔,这次不错,记得把手弄成老人手了。 望月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手,紧张得尖叫:“喂,你放开阿婆啦。” “阿婆,你不用去报警。现在的警察连杀人犯都抓不了,他们喜欢磕牙吃瓜子也不会受理你这些非礼事件的。”孟文豪亲吻着望月的手心。 “年轻人,我是阿婆呀!”望月必须确定他有没有瞎。 孟文豪咬咬牙,“我知道你是阿婆。”不用她提醒他知道她扮演的是阿婆角色,不然他哪来的时间跟她玩。 望月感觉孟文豪望她的眼神好像告诉她“我知道你是辛望月”似的。 “阿婆,你在干什么?”孟文豪明知顾问。 “老人家早上来逛公园耍太极看报纸啊。”望月理所当然地回答。 孟文豪也跟着她耍太极,他指了指破了一个洞的报纸,“阿婆,你认为这报纸衔接不上,你看得懂吗?” 望月心想遭了,刚才是为了方便监视,不想孟文豪的心思较常人细密。她慌张收起报纸,“喂,阿婆喜欢,你管啊。” “当然管啦。”孟文豪把手搭在望月的肩头上,邪邪一笑,“阿婆,你的女儿在我那里做得很很开心哦。你要不要也来住一住?”他要看她怎么分身。 望月尴尬一笑,“不用了,阿婆住得好好的。” 孟文豪亲了亲银色的发鬓,把头埋在望月的颈窝里,“阿婆,你好香哦!” 望月真的发火了,“喂,年轻人。你是不是有病哦,阿婆怎么会香呢?阿婆只有老人味,年轻人你不要饥不择食好不好?” 俊颜浮现出和煦的笑意,望月看起来却觉得倍感阴险,黑眸锁住了望月的眼睛,“阿婆,我喜欢你。”低柔的嗓音像一阵风拂过望月的耳边。 “年轻人……”孟文豪今天哪根筋不对,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阿婆,再见。”孟文豪飞快地在望月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后大步离开。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望月惊讶的表情一定好好笑。 他……他在做什么?难道他的神经错乱了?他怎么会对一个阿婆有兴趣。做梦!辛望月你一定在做梦,而且是噩梦。 天啊!他在调戏一个老太婆耶!而且还吻了阿婆耶! 辛望月单手托住下巴,是她不正常还是孟文豪不正常?最后望月得出结论,是孟文豪不正常!非常非常的不正常! 洛艳丽告诉自己,表哥怎么会被一个丑女迷住。表哥只是在试验她的心,而她又怎么会这么蠢,只遇到小小的挫折就退让呢?前方正有着数不完的钱财等着她,美丽具有魔力的魔戒正等着她戴,还有一个总裁夫人等着她去做。太多太多诱惑了,让洛艳丽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加油加油,表哥肯定会被你打动的。 洛艳丽穿上透明又性感迷人的睡衣来到孟文豪房前,轻扣房门的时候她告诉自己明天早上一定要从这间房走出来。以孟文豪的性格,只要拐他上床,米已成炊后迎娶她的可能是百分百的。 孟文豪一打开门,扑鼻的是茉莉花味的香水。他怀疑洛艳丽是不是把整瓶香水倒在身上,擦这么多造成了反效果,奇香变成了奇臭了。以她的品位来说,真是差极了。 “大表哥!”洛艳丽瘫倒在孟文豪的怀里。 孟文豪嫌恶地推开她,“什么事?” “大表哥!”八爪鱼又缠上身了,她反手关上门,往孟文豪怀里钻。她就不信他不动心。 孟文豪再次推开她,“艳丽,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嘘!”艳丽把食指放在孟文豪的唇上,“不要说话,静静地享受这一刻。” 洛艳丽使出全部媚功,双手勾住孟文豪的脖子,抛下一个媚眼,“大表哥!”轻风带语试图让孟文豪酥麻,她缓缓地吐出语句,像要灌催情剂给孟文豪似的,“我爱你!” 孟文豪一个颤抖,他是害怕极了。他被这一恶心动作弄得整个人不舒服极了。 敲门声响起了,孟文豪一把推开她,飞快地开门。 “噢,老大啊。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孟文森特意朝里面望了一下,走进来后像刚发现洛艳丽似的,“原来表妹也在啊!” “三表哥。”洛艳丽面无表情地打招呼。 “哦,大哥。不好意思啊,我也来打扰了。”又一颗头颅钻进来。 孟文磊也像刚发现洛艳丽似的,“咦,艳丽也在啊!” “二表哥。”洛艳丽咬着下唇忍气吞声地问好。 “哟,表妹在大冷天还穿这么清凉啊。”孟文森放肆的眼光把洛艳丽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 洛艳丽抓紧衣襟,她觉得孟文磊不善的眼光和孟文森好色的眼光都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走这么快吗?”孟文森不想放过她。 洛艳丽尴尬一笑,“我只是来找大表哥谈心,现在谈完了当然回去了。” “那么你明天又要来找大哥谈心咯?”孟文磊暗暗警告道。 洛艳丽忙摆手,“不会啦。” 孟文森见她春光乍泄,没兴趣看反倒好心提醒她:“你的扣子掉了。” “啊!”洛艳丽像见鬼似的尖叫着离开孟文豪的房间。 “老大,我们救了你一命哦。”孟文森搭上孟文豪的肩膀朝一楼吧台走去。 “你们怎么会恰好赶到?”时间刚刚好耶! “那骚货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看就知道要勾引你。”孟文磊最鄙视这样的女人的,“要是她来勾引我,我肯定会把她像拎小鸡似的扔出去。”依他的火爆性子真是有可能这么做。 孟文豪走到吧台,拿出威士忌,睨了孟文森一眼,“是谁叫你来的?”孟文豪才不信孟文森会这么好。因为他们孟家三兄弟的感情是建立在互相作弄的基础上的,他今天不来添乱反而帮忙,实在奇怪。 “你说呢?”孟文森摇了摇琥珀色的酒杯。 孟文豪以眼神望着孟文磊,得到肯定后才问:“裴静?” 孟文森咬咬牙,“她把若紫藏起来了,威胁我要帮你解决那骚包。” 文豪笑了笑,“如果你没有激怒若紫,那么若紫就不用委托裴静把她藏起来了,那么你也不用找得那么辛苦咯。” “大哥,那个骚货怎么处理?”孟文磊瞄了瞄洛艳丽所住的房间。 “文森不是已经着手帮我处理了?”孟文豪温和一笑。 孟家人有个怪毛病,就是笑则代表没好事情,这笑可以解释为暴风雨前的宁静,以为你是温和的笑容,其实是阴险的笑。 孟文森哭丧似的脸,“那骚家伙的目标是你,干吗要我去处理她。” “因为搞定骚家伙是你的专长咯。”孟文磊也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她既然那么喜欢我,我早就准备了一个大戒指送给她了,不过被你们破坏了。” “阿品也是来偷魔戒的吧?”孟文磊一双眼并不比他大哥差。 “爷爷告诉你们了?” 孟文森没好气地说:“爷爷无聊死了,你又抢走可以同他玩的人,他就四处炫耀他比你早知的秘密,还大吹特吹自己有多神机妙算,说阿品一定会爱上你,你又会爱上她。” 爷爷的玩性还是不改。孟文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问道:“他是不是叫你来警告我,下次我跟他抢人,他要告诉阿品我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哇塞,老大。你好厉害哦,爷爷就是这样警告你的。”孟文森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说起孟至海,孟文磊一笑,“大哥,你知不知道?爷爷命令你交出阿品,却不敢跟你说。”硬是叫两人带话。 孟文豪知道爷爷是老顽童,并不是怕他,就叫两人传话:“爷爷是很无聊,所以你叫他开始筹备婚礼,他可以大玩特玩了。” 孟文森瞪大眼睛,“老大,阿品跟你的进展这么快?”两人不是玩三级跳吧,情侣都称不上已经论及婚嫁了? “你说呢?”孟文豪把问题扔给他。 “老实说,大哥。阿品真的很丑。”孟文磊想说的这句话已经藏在心中很久了。 “我也这么认为。”孟文豪点头。 三人对望了一回,继而爆笑结束谈话。 望月翻身再翻身,她怎么也睡不着。她一直想着孟文豪连日来的怪行为,他怎么会喜欢丑女佣呢?更怪的是说他喜欢阿婆。实在是奇怪极了。他会不会已经知道她是来偷魔戒的呢?不会,如果他知道她偷了魔戒,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他会大声指责她,然后把她扔出孟家。 和孟文豪相处久了,望月知道他不是个温顺的人,如果骗了他的话,他一定会有仇报仇的。就拿那个经理的事来说,外表看来孟文豪放过了他,其实法官虽没判他死刑,反倒让他终身待在监狱里,这样的惩罚比死还痛苦。 怎么办?望月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是待在一个怎样的困境里面。她喜欢孟文豪,但又怕他知道她的身份。她知道孟文豪不知道什么秘密,却总是以查秘密借口让自己留在孟家。 唉!好烦哦! 望月打开门来到一楼吧台,她拿起威士忌就灌,希望能把自己麻醉。可是她越叫自己不要再想,孟文豪的身影越就一直出现在脑海里面。 “阿品,你干吗喝这么多酒?”孟文豪看她坐在地上已经干掉了威士忌的三分之一。 望月以为做梦,忙挥挥手,“哎呀,你不要总是出现,好不好?” “阿品,你说什么?”孟文豪脸色有点难看了。 “走开啦。”望月眯起眼睛,拿起威士忌上楼,朝开了房门的房间走去。 孟文豪扶起摇摇晃晃的望月,“你去哪里?” “我去睡觉。”望月迷迷糊糊地推开他。 “可是那是我的房间。”孟文豪想拉望月回她的房间,可是望月却一个踩空跌倒在门口边。 “你要不要紧?”孟文豪抱起望月放在床上,帮望月揉揉膝盖。 望月迷迷糊糊地看见孟文豪的影子,“你不要再出现了。你知不知道你弄得人家心很烦。” “烦什么?”孟文豪轻声问道。 望月对他傻笑,拿起威士忌就灌,“我喜欢你,可是你却喜欢老太婆和丑女,你又不知道我是谁。就算你知道了,肯定会骂我,不喜欢我,赶我走。” 原来这样!孟文豪拿走她手中的威士忌,皱眉道:“不要再喝了。” “死孟文豪烂孟文豪,天天在我的梦里出现。我都快烦死了。”望月继续喃喃自语。 孟文豪温柔笑笑,柔声说道:“我答应你不骂你,不会不喜欢你,不赶你走。你可以不用烦了。” “可是你为什么总是戏弄我?为什么你又说喜欢我?”望月觉得在梦里真好,什么都可以问。 “小傻瓜,我喜欢你,觉得逗你很好玩,你很可爱啊。”孟文豪亲亲望月的鼻尖,醉酒后的她更加迷人,恨不得咬小粉脸一口。 望月迷糊地自喃:“一点都不好玩,人家每次见到你都心跳快得要死,我一定活不长了,我一定有心脏病;又很担心你会被别的女人勾走,我一定是得了肠胃病;你每次都喜欢偷袭人家,偷偷亲我,我的血就会倒流,我一定是得了高血压;我一会是艳女郎,一会要做阿品,一会要做阿婆,在你面前出现的全不是我,其实我是辛望月。”望月指着自己,“我是辛望月,你知不知道?哇,我好惨哦。我一定会得精神病。” 孟文豪傻笑,这妮子的心事还蛮多的。 “好了,我要睡了。感谢……你……听我的废话。”一直闭着眼说话的望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身睡着了。 “不客气。”孟文豪望着醉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望月笑了笑,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 孟文豪帮望月盖上被子,亲了亲那嫣红动人的脸蛋,“小东西,晚安。” 孟文豪把埋在望月发丝里的头抬起来,仔细看着睡在他旁边的小东西。 好美好美哦!他在二十八岁这年终于找了这个小东西,她好可爱哦好迷人哦。 孟文豪看着望月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一两下,给她来个早安吻,“早啊!”不错嘛!有昨天威士忌的余味。 “早啊——”望月伸了伸懒腰,但在下一刻她看到了孟文豪的笑脸之后却愣了一愣。 “啊——”望月在黎明破晓之时发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喊叫声。孟文豪的手臂搂上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抱入怀中,并吻了下她的小嘴。过了会儿,他小声地说:“如果你要全屋子的人都来看的话,你再大叫一次。” 望月慌张地检查自己有没有损失,衣服整整齐齐的,那么说孟文豪是抱着她睡了一夜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乱说话,因为她一喝酒就会乱说话。她更害怕的是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望月看了看自己,长发如缎,肌肤如雪,“啊——”她再次发出一个震天欲裂的喊叫。如果不是隔音系统还好,恐怕现在这时已经挤满人了。 孟文豪捂住她的小嘴,镇定地说道:“不要叫。” 望月被捂住的嘴巴唔唔响,根本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过从她伸出食指指着他,双眼瞪大如铜铃,孟文豪可以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我早知道了。你不要再叫,我放手。ok?” 望月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望月被释放后,马上跳到离孟文豪最远处,拿起抱枕当挡箭牌。 孟文豪坐在床上,任她跳到哪里也跳不出这间房,他眼珠一转,“不告诉你。” 望月知道了,从他对她不客气不规矩的时候就开始了。 “你卑鄙。”望月扔出一个抱枕。 “是谁先骗人的。”孟文豪伸手接住。 望月才不管那么多,她觉得自己一直在当傻瓜被耍。还让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无聊问题困扰了那么久。 “色狼、无耻、下流。”且不算这笔账,那他亲来亲去算什么? “喂,我被骗了,拿些利息很应该哦。”本金当然是她这个人啦。 “色魔、混蛋、龌龊、无赖、人渣。” 好像骗人的不是他,是她先骗人,他只是合理地反击一下而已。她觉得自己被当成傻瓜,他不一开始也被当成傻瓜吗? “可恶、变态、蛀虫、祸端、大淫虫、神经病、害人精、没教养、不要脸、没道德、乘人之危、淫贱小人、社会败类、国家的潲水、世界的米虫、宇宙的垃圾……” 上次他已经给机会她解释了,只是她放弃而已。他只不过循例报复一下嘛。 望月火大起来,她扔给孟文豪的抱枕都被他接住了,最后她只好扔自己,关上门的那一刻还不忘做鬼脸,“混球!”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孟文豪哭笑不得,最后在一大堆抱枕下大笑不止。 孟文豪一眨不眨地望着望月,望月却低头数绵羊。 “各位,早上好。”孟文森拿起车钥匙晃来晃去,金属碰撞和铃铛的声音悦耳动听,愉悦的心情说明昨天和佳人约会看星星了。 孟文豪安静地喝咖啡,倏地他想吐出来。你试试吐出来看看。望月用眼神警告着他。孟文豪把含在嘴里的浓黑液体勉强吞进肚子,皱眉用眼神问望月,满意了吧? 望月抬高下巴瞪了孟文豪一眼,不理会他。 “大表哥,早啊!”洛艳丽想来个拥抱或早安吻却被孟文森硬生生挡在中间,“表妹,早啊!” 洛艳丽双手定在半空,自我释怀,“三表哥也早。” 孟至海矮小的身材蹦过来,“艳丽,givemeakiss。” “爷爷,这——”洛艳丽尴尬一笑。 “艳丽,西方人对礼节是很注重的。你好歹也给孟爷爷一个拥抱嘛。”孟至海玩心大发。 “吃早餐吧。”孟文磊适时解了围。 爷孙四人交换只有他们懂的眼神。 “大表哥,我刚回来都没去过哪里,二表哥和三表哥已经回来,你可以把公事交给他们,陪我去观光吗?”她认为她和大表哥之间存在的是时间的问题,只要和她相处久了心自然会回到她身边来的。 文森,你去。孟文豪不动声色地以眼神回应。 二哥,你比较有空。孟文森把烫手山芋推给孟文磊。 大哥,她指明是你。孟文磊再推回给大哥。 爷爷,你缺个玩伴对不对?三人以眼神得到最后的结论。 仍咬着三文治的孟至海点点头,太好了,她正好和我排练,她是现代般白雪公主那个后母。 四人一致达成协议,由孟至海开口:“艳丽,孟爷爷比较有空,所以孟爷爷会跟你玩哦!”说完还顽皮地耸耸肩。 谁要跟你玩啊?洛艳丽白了孟至海一眼,咬着下唇用哀怨的眼神望着孟文豪,“大表哥——” 望月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心里面暗道:大色鬼、没品位、没气质、没学识、没心肝、没心没肺、没血性、没人性。 孟文豪三人等马上离座,“爷爷,我们吃饱了。您慢用。” “大表哥——”洛艳丽望着远去的身影直跺脚。 “老爷,不要这样啦。” “嘿嘿,四凤。给老爷香一个。”孟至海扑过去。 洛艳丽受不了地喊停:“孟爷爷,你不要擅自改剧本好不好?” “可是我演的是搞笑般雷雨耶。”老顽童不改玩心,存心戏弄洛艳丽。 “你这样很不尊重原著,他死不能瞑目耶。”真是受不了这个老家伙,难道他不怕人家从棺材里跳出来扁他一顿吗? “四凤,我是老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孟至海拿出年轻时代的威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洛艳丽才不理他。 维持不到一秒的威严马上变成嬉皮笑脸,“对哦,我以后选孙媳妇的时候记得不要选这么凶的。” 警告马上起作用,洛艳丽马上戴上面具,“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孟至海向望月抬抬下巴,望月接收指令,“搞笑般雷雨,第三十一场老爷与四凤篇action。” “噢,老爷,不要这样啦。”洛艳丽躲过孟至海的狼吻。 “嘿嘿,四凤。给老爷香一个。”孟至海扑过去。 “老爷,我求求你。不要这样。”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嘿嘿,四凤。老爷看上你是前世修来的的福分,今生只要服侍老爷我妥妥当当,我就赏你当一个小妾,如何?” “谢谢老爷。” “卡、卡、卡。”孟至海敲敲洛艳丽的头,“你怎么这么蠢,你应该说你爱的是大少爷,这才不违背原著,刚才你才说我不尊重原著,难道你不怕他晚上来找你吗?”孟至海撇撇嘴,“你怎么这么现实这么水性杨花的?什么谢谢老爷,无耻。”孟至海语重心长地教诲她,“古代有你这种女人是要浸猪笼的。” “你不是说融入情节,自我发挥吗?又说什么合乎情节,出人意料的。”洛艳丽委屈地辩驳。 孟至海双手抱胸,“狡辩。” “我没有。”洛艳丽无辜地说道。 “你有。” “我不会啦。”洛艳丽只求老顽童放过她。 孟至海挥挥手,“好吧,你去休息吧。” “那我走了。”洛艳丽如蒙特赦。 孟至海跟着和望月击掌,“耶,好好玩哦。” “爷爷,好像不够过分哦。”望月水灵灵的大眼转啊转啊。 小眼睛也跟着转啊转啊,“我也这么想。” “我已经想好咯。” “我也想好了一个办法。” 一老一少在嘀嘀咕咕,一会儿又大笑,一会儿又神秘兮兮地进厨房。两位忘年之交到了晚上守在洛艳丽的门外,用闭路电视看着她的样子大笑不已。 第6章 是夜,全宅子的人已经收到老太爷的吩咐,无论发出任何巨响都当没听见。他们偶尔会听见尖叫有老鼠,有蟑螂有蜘蛛等这些梦幻声音,但他们都置若罔闻,翻了翻身继续睡下去。 “你猜她还可以支持多久?”孟文森小声询问他大哥。 “不出五天。”孟文豪放任一老一少作弄洛艳丽,他乐得清闲。 “爷爷好厉害,竟然把人家锁起来困在老鼠堆里。”孟文磊小声忍住笑。 孟文豪继续看他的财经报纸,瞄了瞄望月,“是她厉害,她想出来的。”用膝盖头想都知道。 孟家两兄弟用钦佩的眼神望着她,一下子望月马上低头避开大家的眼光。 “艳丽,起来啦。今天我们要排神雕侠侣第三场咯。”孟至海吵醒正在打瞌睡的洛艳丽。 “谁是你的姑姑,你给我滚!”洛艳丽迷糊中还在背台词,“过儿,我不能承受你给我的爱。我再也不是你的姑姑了。”在睡梦中洛艳丽仍可以演绎出悲惨状态,可见她的演技是一流的。 “她会不会得痴呆症?或早衰?”孟文森小声问他的亲亲二哥。 孟文磊耸肩,“快了。” “艳丽,我们要去排戏咯。”孟至海要当扰人清梦的坏蛋。 “啊!”洛艳丽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事?” 眼珠子转了一圈,笑得很阴险,“我的小龙女,我们要去排戏了。” “这么快?”洛艳丽尖叫,她还没睡够呢。 孟至海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是早上九点,我们不算快的了。按照正常来说,我们应该来个通宵达旦,排戏至天明才行。” “什么?!我的天啊!”她几乎想昏厥。 看到洛艳丽一脸惊讶,每个人都忍俊不禁。望月差点想笑破肚皮,而那三兄弟给足面子,他们是出去才笑的。 “大哥,阿品的事情怎么办?”孟文磊知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她是来偷魔戒的,但偷了魔戒还不走,我也不知道她想怎样?” 孟文森吹着口哨,“得了吧,大哥,人家爱上你,当然不舍得走咯。” 孟文豪咬咬牙,“这应该是一部分,唉,裴静这个妖精就会给人添麻烦,她的魔戒,很多人都虎视眈眈的。” “可是她给你带来一个老婆耶!”孟文磊拍拍大哥肩膀。 “是啊,她还不算太坏。”刚才被人憎恨的裴静一下子变成大好人了。 洛艳丽红肿的双眼还多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她一路打着哈欠过来,“今天又要干什么?” “嗨,你一定就是那个贪婪的家伙。”白发苍苍的容耀德蹦过来。 “hello,艳丽艳丽,人如其名般是个花蝴蝶。”丁侠宇上下打量一回结语。 精光四射的汤振保背手走过来,“不错,她的身材蛮好的。” “你们是——”洛艳丽双手交叉在前,她的眼死命瞪着汤振保。 “我是豺狼。”容德耀把玩自己的胡子。 “我是飞鹰。”丁侠宇摆出一个很有型的姿势自我介绍。 “我是金豹。”汤振保也不甘示弱。 “我当然是狐狸咯。”闻声而来的孟至海也要自我介绍。 望月咬着食指,“爷爷们,你们在收养动物吗?怎么我听不懂你们说的话?” “你没听过我们?”四位老人瞪大小眼睛尖叫。 “没有啊。”在四位老人的疑问眼神中望月摇头。 “你再想想,我们是四大巨子,四大巨子。”孟至海企图让她沉睡的记忆复苏。 “没有耶。”望月在四位老人的期待眼神中再次摇头。 丁侠宇敲敲孟至海的头,“笨啊!老狐狸,我们纵横四海、叱咤风云的时候娃娃还没有出世。” “对哦!” “喂,你们现在什么都不是,不是吗?”一直被当成隐形人的洛艳丽的态度极为不善。 四位老人一字排开,“我们是四大顽童耶!” “去,又不是四大首富,四大财主,只是四个老鬼以为自己很厉害,不要忘了自己已经不小了。”洛艳丽撇撇嘴,根本瞧不起他们。 “什么?你说什么?”汤振保叉腰骂道。 “娃娃,给她点厉害看看。”孟文豪跟望月相处久了已经很有默契了。 “表……小姐,你……的身后……有……”望月惊讶地结巴。 “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 “有……蜘蛛。”望月吞了口口水。 “啊——”洛艳丽尖叫着在原地转圈。 “走开啦!在哪里,快给我拍下来——”洛艳丽吓得乱跑。 望月拿出一只玩具蜘蛛,这只假蜘蛛比平常的蜘蛛大一倍,全身黑乎乎的。 “表小姐,拿下来了。” 洛艳丽瞪大眼,胃里面忽然有一股酸液拥上来,“天啊,好恶啊——”说罢便一路疯叫着跑到厕所里去吐。 “哈哈哈——”五个人笑成一团。 “你们在干什么?”低沉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孟文豪。 “我们在排戏啊。”望月大眼转了转。 “对啊对啊。”四人同声附和。 孟文豪皱眉看着望月,“阿品,跟我到书房来。” “不要。”望月躲在孟至海后面,“爷爷,救我。”她怕死他了。 这个胆小鬼!有种淘气没种面对他。 爷爷,把她交给我。孟文豪用眼神跟孟至海要人。不要,娃娃都不愿跟你走。孟至海抱胸挑眉示威。我有事情要跟她谈。不给。 “哎呀,我们要开始排戏了。”容德耀收到老朋友的眼神马上发言。 “老狐狸,我们的名言是时间就是金钱嘛,怎么忘了呢?” “对哦对哦,快走啦。” 四位老人拉着望月就跑,实在没空理会一脸无奈的孟文豪,他们想到更好玩的法子去捉弄洛艳丽了! 今天洛艳丽终于被那四老一少整得很惨地离开了,整个人憔悴得像老了二十岁似的。临走前望月和孟至海还不忘了把人家的衣服剪一个个洞,往人家行李箱里塞些小花的排泄物。孟文豪想他必须阻止两人在一起才行,物以类聚的结果就是天下大乱。 孟文豪长长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一直没找望月谈,一方面她有爷爷做挡箭牌,一方面是不知道要怎么样开口。他是爱上那小东西了,但不知道那小东西还有多少东西瞒着他。这个小东西又顽皮又可爱,有时候还有些糊涂,实在是让人不得不爱上她。 孟文豪笑了笑,从玻璃窗上看着裹足不前的望月,他转过身来,“过来。” 望月不敢看他的眼睛,像被钉子钉在那里死不肯动。 孟文豪不勉强她,他双手抱胸挨坐在桃木办公桌上,雅谑地笑着,语带警告:“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不然我会报复哦!” “我是辛家的传人,我是小偷,来偷魔戒的。”望月低头小声说道。 “只有这些?那你偷了魔戒,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孟文豪直勾勾看着她那颗快掉下地的头颅。 “因为魔戒有它的秘密,而我又不知道它的秘密,爷爷又没告诉我秘密,只好继续留在这里查秘密。”望月一口气说完一大串顺口溜。 “只有这些?”孟文豪存心逗她。 望月心虚地把头低得更低,“没有啦。” “好,你告诉我你要怎样查出它的秘密?”孟文豪实在担心她的头很快就要和大地亲吻了。 “不知道。”望月摇头。 孟文豪走过去揽她入怀,“我该叫你阿品还是望月呢?我看还是阿品好了。阿品,我知道你怎么样想,你以为我有魔戒会和魔戒有什么关系对不对?” 望月点点头。 “魔戒是一个朋友叫我保管的,是她的物件。” 望月抬头,“她是谁?” “裴静。”专门制造祸端的妖精。 “她是魔戒的主人,我是守护魔戒的使者啊。那么怎么可以找到她?”望月心里萌发一丝希望。 孟文豪摇头,“从来只有她找人,别人从来找不到她的。”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揭开魔戒之谜呢?”望月苦恼地说道。 “裴静叫我等。” “等什么?”望月好奇地睁大眼睛。 孟文豪亲了亲挺俏小鼻,“当然是把魔戒引来的小偷们除掉咯。” “你……你要杀人?”他是个这么残忍的人? 孟文豪朗声大笑,“是把他们赶走,不再打魔戒的主意。” “哦。”望月松了一口气。 “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孟文豪诡异一笑。 “为什么?” “本来是设计洛艳丽去偷魔戒的,那样全世界都会追着她跑。现在她走了,只好用阿品顶上,阿品是个虚构的人物不会有麻烦,不过呢。”孟文豪稍稍停顿了一下,望了望月半晌,“裴静短时间内不会出现,所以你要查出魔戒的秘密,只好用一个办法,就是让人继续以为魔戒留在孟家,知道与不知道秘密的人都会拥过来,到时候我们再从某方面下手。” 原来他是为了她啊! “可是如果那些人为了魔戒伤害你呢?”他是拥有魔戒的人,所以最危险。 “杀了我也得不到魔戒,而且孟家保全措施做得很好。他们应该在外头对付我的。”孟文豪是跆拳道黑段高手,想伤害他的人可不容易。 “我也跟着去查秘密。”其实是去保护他,至少看着他没事她才放心。 孟文豪知道小妮子的心中所想,命令道:“不行,很危险的。” “我要去。”望月嘟起小嘴。 “留在家里乖乖当你的女佣。” “不要。”望月倔强地噘起小嘴。 孟文豪隔着几层衣服搂住她的腰,受不了地望着她的衣着,“小姐,你什么时候可以换造型呢?” “你不是说你不介意我的相貌吗?”男人果然是在意相貌的。 “ok,你喜欢就继续丑下去吧,反正我还没习惯你的漂亮样子。”孟文豪双手投降。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又什么时候看过我的样子?”望月不知道自己什么露馅了。 孟文豪继续装傻,“唔,等我想想。” “虽然前几回合你赢了,不过以后嘿嘿嘿。”那三声嘿就可以说明以后孟文豪的命运有多惨了。 孟文豪用眼神示意着,大家走着瞧。他就不信搞不定这小妮子。 两人心中各有所想,他们的眼神发出的信息只有自己懂,两种表情,两人各自怀着鬼胎。 望月顶着个胖身躯出现在孟氏集团的前面,她仰头一望,果然够气派!建筑物外形风格独特极富现代感,银白如镜的帷幕玻璃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望月,这么早到了?”斜月摘下太阳眼镜。 望月转身望着斜月的打扮,一张女人脸却穿得不伦不类的,蓝色的清洁服太小,一米七五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清洁工人,她闭上眼忍住笑,“天啊,我们是去查秘密,你穿成这样是干什么呀?” 斜月死瞪着望月,“你是去当小妹,我当然是去当清洁阿婆啦。” 望月围着斜月转了一个圈,抱胸摇头道:“斜月,你不应该掩盖你的光芒,应该让自己发热发亮啊。” “我不要当女人啦。”斜月跺脚,他只是长得像女人,天生娘娘腔,爱美容化妆,但不代表他要当女人,每次他扮完女人后,总是不大舒服。上次是为了望月才装成女人去孟家的。上天待他何其刻薄,生为男儿身错为女儿样,偏偏他不用扮人家都会以为他是女人。 “你看你看,你这女儿娇态完完全全呈现出来了,太好了,比我还女人。”望月指着斜月独裁地决定,“斜月,快点去换服装。” “不要啦,我想当清洁工。”斜月偏开头。 望月叉腰,狡狯地诡笑,“斜月,你不男又不女的,当阿婆又不像阿婆,你想人家以为你是泰国来的人妖吗?” “我没带工具。”斜月不情愿地噘起小嘴。 望月拉着斜月朝他那辆红色跑车走去,露出诡笑,“作为一个专业的神偷,不论到哪里总会带齐他所需的用品,尤其是易容高手辛斜月。” 斜月的脸变成苦瓜脸,“望月,人家——” 朱唇缓缓逸出诡异的浅笑,“斜月,我会送你一套化妆品哦。还有里面有很多与你臭味相投的人哦。” “可是——” 望月帮斜月把假发戴上,“你是来保护我的对不对?” “是啊。” 望月再帮他戴上绿色隐形眼镜,“好了。乖乖的,姐姐买糖给你吃哦。”望月拍拍他的粉脸,换造型成功了。 “去,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斜月白了她一眼。 “别嗦,快换衣服。”望月把纸袋扔给斜月,打开车门走出去。 里面委屈的斜月只好嘀嘀咕咕地换衣服,站在车门前的望月暗暗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她就知道斜月好欺负,哈哈,反正以后孟文豪欺负她,她就欺负辛斜月。 从华丽的圆型旋转门进去后,望月小声嘀咕:“准备好了吗?” “最好色的人事部经理钟情天,绝对没问题。”斜月小声回应这次的猎物。 一楼大厅里出现一位大美女和一个小胖妹立即招来所有人注目,接待处的两名小姐站起了身,亲切有礼地问道:“请问这位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有时候女人看美女也是一种享受,接待小姐完全把望月当成透明人,她的话是只对斜月说的。 斜月对着两位清秀的小姐嫣然一笑,“我跟人事部经理有约,请问人事部在几楼呢?” 只顾着看美女的接待小姐已失去平常的谨慎,不但没有问对方的名字,连打都没有打内线过去询问秘书有没有这项预约。 “在二十一层,电梯在这里。”不想这么快跟这张漂亮的脸分别,热心过度的接待小姐很好心地帮斜月指引。 “谢谢。”这一句话几乎让接待小姐乐昏头。 “电梯来了,再见。”接待小姐热情地道别。 看着乐得昏头昏脑的接待小姐挥动着小手,望月白了斜月一眼,“斜月,我怎么不觉得你美?” “我也不知道哦。”斜月耸肩。 望月猜测:“那个小傻瓜说不定还没回神,还在挥手吧?” “反正男人女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特别喜欢我的。”斜月撩了撩头发。 “去,不男不女的人妖。” “妒忌了吧?早叫你不要扮胖妹嘛,不然你就不用当透明人啦。”斜月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望月嘟起小嘴,“我讨厌虚伪的东西,那些人都被你的美貌迷惑了。” “是哦是哦,孟文豪不介意阿品的相貌,你当然这样说。” 望月脸泛红潮喜滋滋地不说话。 出了电梯后,两人来到的是孟氏集团的人事部门,位于这栋大楼的第二十一层。 踏进蓝色地毯的办公间里,每个人都很忙碌,走路匆忙,忙着接电话,飞快地打字。斜月展现他最美丽和善的笑容,询问一位没什么事干的男性职员,“请问,人事部经理在吗?” “请问你哪位找?”男职员抬头地盯着美貌惊人的斜月看,他很乐意为美女服务。 “我姓尹,尹小夏。”斜月嫣然一笑。 “尹小姐呀,请你等等。”男职员喜滋滋地把访客姓名转达给经理秘书。 “尹小姐,你可以进去了,左转直走就是了。要不要我送你?”男职员完全忽略了胖嘟嘟的望月,一心想多看斜月两眼。 “不用了,谢谢你啦!”斜月媚眼一抛,喜得男职员忘了今夕是何夕。 “好恶哦!”斜月耸肩吐舌头。 “斜月,你刚才好像在抽筋。”望月小声嘀咕。 “男人嘛,就是好色的动物。”娇手一甩瀑布般的长发,亲和地对过路的人笑笑,引得过路的男士赞叹连连,双眼印满心心形。 没想到斜月妖媚的样子这么好看,引来无数男士回头,一下子爱意和心形热情全朝她们飘过来。几分钟以后,斜月和望月顺利地通过秘书那关,坐在人事部经理钟情天的面前,“钟经理,您好!”斜月露出迷人的笑容,一双电眼电力十足地朝色狼发射电力。钟情天果然被电得昏头昏脑,不记得身在何处,身子飘飘软软的,整个人混混沌沌的。 “钟经理?”斜月试着叫唤他一声。 “尹小姐是吧!”清醒过来的钟情天推了推金丝镜框,又抱歉又内疚地说:“我不记得跟尹小姐有约,请问你是……”他不相信自己才三十五岁就得了老人家才有的病,难道她是昨天的应召小姐,忘了给她夜渡资,现在上门讨钱?没理由他会不记得她的,看看,呀!实在是太完美了,粉嫩的脸蛋,丰满的胸部,迷人的臀部,修长的玉腿,谈笑间风情十足,魅力无限,这么美这么性感的超级大美女他应该会过目不忘才对呀!可怎么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呢。 “我有件事情想求经理的。”斜月妩媚地一笑,“不知道经理这里有什么工作比较适合我?” “原来是来找工作呀!”钟情天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吃了霸王餐呢,“没问题,没问题。”被迷昏头的经理已经不理会斜月有没有学历,又或者问问其他相关的问题。 “那就拜托经理啦!”斜月向钟情天抛出撒娇的媚眼。 “不客气,不客气。”钟情天接收她的媚眼,满脑子想的是美人娇躯全裸,她玲珑有致的曲线毕露,性感地躺在床上等他。来日方长,他一定要把美人拐上床才行,一想到那曼妙的身材,那销魂的滋味……“钟先生,擦擦口水。”望月不满地看着色狼口水流了一摊。 钟情天不满被人打断刚幻想好的画面,他皱眉看着这位小胖妹,什么时候他的秘书连人猪都分不清楚了,连畜生都放进来。碍于美女在眼前他不好说粗话,“这位是……” 斜月瞪眼示意望月不要吵,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是家妹尹丑丑,希望你也赏口饭给她吃就可以了。” 人丑连名字都是丑的,连声音也低沉得像乌鸦,钟情天搓着手,为难地说道:“这……这样呀……我想想。”抗拒这样撩人的美女是一种罪过哟。 “怎样?”勾人魂的眼睛也跟着无声地问着。 “比较困难。”尤其是又胖又丑的女人,他实在很难找个适合她的工作。 “好呀,你慢慢想,不要急哦!”斜月天真地笑笑。 钟情天随便扫了望月一眼,他实在不想看她的肥肉,闭眼皱眉不停地甩头不想让她不堪入目的肥脸打乱他清晰的思路,他应美人要求努力地思索着。 斜月执起钟情天的手,妩媚地撒娇:“经理啊,人家就一个小妹,你就赏口饭给她吃嘛,这样泉下的父母也可以瞑目。”一手还按了按眼角,用忧郁又委屈的眼神望着他,“我们相依为命,难道你要我看着她不管,饿死她吗?” 看到美人哭泣谁都会心痛,而且……呵呵!大美人的手握起来好柔软、好幸福哦! 狼爪轻拍一下斜月的肩膀,怕重一点会伤害到美人,安慰她:“你不要难过,千万不要难过。我想办法,她去当茶水间的小妹吧,我一定帮你好好看着她的。”钟情天拍胸口极力保证。 “真的?你不要骗我哦。”斜月露出来的天真样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钟情天拍拍胸口,呵,好痛,改为揉胸口,“我是经理耶,经理的话不会假的。” “那我们明天来上班了哦!”斜月笑得很开心。 “我会等你来。”钟情天含情脉脉的双眼变成红心形。 “总裁早!” “总裁早!”当孟文豪走出三十八楼的专属电梯时,和往常任何一个早晨一样员工按照惯例此起彼落地向老板道早。 孟文豪一如既往地颔首代替回答。 “总裁早!”他最善解人意的秘书江如铃亲切打招呼。 “早。”他没停下脚步,他知道江如铃会尾随他进入总裁室进行每天的例行报告。 江如铃一身鹅黄洋装端庄得体,今年才二十五岁的江如铃一如公司上上下下的单身女人一样倾慕孟文豪。她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将不止于上司与下属,她尽心尽力协助孟文豪工作,希望得到的不但是工作上的赞叹,她希望得到更多,比如他的心。 江如铃比别人有优势,她跟孟文豪是大学同学,在大学时就已经暗恋他,他对人温和有礼,对女性更加爱护有加。跟孟文豪相处久了会发现他这个人很好,对任何事情都很细心。江如铃还记得她大学时候没吃早餐胃痛,孟文豪亲自买药给她,还不时监督她吃早餐。就从那时开始喜欢他的吧,也就是为了他,江如铃才放弃去别的公司当总经理,她连美国的大公司都放弃了,情愿待在孟文豪身边当一个小小的秘书,至少每天可以看着他。 孟文豪当然知道江如铃喜欢他,不过他就是不喜欢太强的女人,所以一直对她毫无感觉,偶尔大家吃个饭还勉强可以接受。如果要进一步就免谈了,更何况他现在的心里面已经进驻了一个小东西。 “文豪,明天晚上你有空吗?”报告完后江如铃赶紧抓住机会约心爱的男人。 孟文豪一贯温柔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对着心爱男人的笑难免有些紧张,“大学同学搞了个聚会,希望你也能来。” “好,我会去。”孟文豪认真点头。 江如铃有些惊讶又有些喜悦,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那……那我先出去了。” 孟文豪微微摇头,他一直拒绝她的邀请不就明摆着不喜欢她嘛,这次他想看看旧同学怎么又给她希望啦? “总裁,您的咖啡。”望月拿着咖啡放下就准备逃。 孟文豪喝了一口咖啡,皱眉喊道:“站住。” “啊?”望月镇定地转身,“请问有什么事情,总裁。” “你是新来的小妹?”孟文豪简单扫了她一眼。 望月点头。 “我对咖啡的要求很高,你冲得太难喝了,以后我的咖啡还是江秘书冲好了。” “是。”望月低头回答道。 “出去吧。”孟文豪继续看文件。 耶!他没看出来!望月高兴地关上门跳着离开了。 孟文豪今天虽然如平时一样温和,但现在他一想到那小东西就没心情做事,他握紧拳头,一老一小搞什么吵架记,孟至海还顺水推舟地把她解雇了。 叫她乖乖待在家里,竟然逃了,她竟然逃了! “丑丑,我的咖啡——” “丑丑,擦擦桌子——” “丑丑,把垃圾扔掉——” 这帮人真是好吃懒做,整天叫她干这个那个,望月心里面暗暗咒骂他们吃饭噎着、喝水塞牙缝、走路摔跤。 “芳姐,你的红茶;才哥,你的咖啡;尹助理,你的绿茶。”望月最后来到斜月身边。 “有没有消息?”望月见四处无人,小声询问。 斜月伸出食指,“钟情天应邀了十五次,偷摸我三十五次,捏大腿三次。”再缓缓地伸出中指,“林比武色迷迷地看着我的胸部,隔壁小张经常找借口来聊天,工程部的老吴向我表白,保安部的小蓝死缠着我。”十个手指头已经数完,眼神中的怒火说明他的愤怒已到达极点。 望月知道斜月的容忍度是有限的,她讨好地说道:“加一套护肤品好不好?” “不好。”不满到极点的斜月看都不看望月,他双手抱胸自己在生闷气。 倏地一声声女高音在办公室里发出,斜月和望月对望一眼,马上冲过去。一下子办公室所有的电脑全出现同一个画面,画面里面出现一个造型华丽的钻戒,正是望月偷回来的魔戒,旁边还说明魔戒的传说以及用处。 顶上的灯光蓦然闪了闪,随即全部熄灭掉。 啊—— 孟氏陷入一片黑暗中,混乱的咒骂与喊叫声如开水般沸腾起来。 十秒钟后备用电力恢复了光明,孟文豪镇定地走过来,“不要慌张,各自归位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望月与斜月偷偷来到清洁间,望月看看四下无人,“斜月,你查得出是什么人做的吗?” “孟氏的电脑被袭,有可能是内部人员做的,也有可能是外面的人做的。他既然做了手脚,就肯定下达了隐匿指令,那么想查出是谁就很困难了。” “那魔戒的照片跟我们偷的是一模一样的,他根本不知道我们已经偷了魔戒,还在里面冒充我们。”望月低头深思,刚才的画面明写着神偷要在一个月之内偷掉魔戒。 第7章 “望月,你记得电脑写的是什么吗?”斜月正经的样子很有男子气概。 望月平时是有点糊涂,但她天生有个优点就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电脑写神偷家族会在一个月偷走魔戒,魔戒因为它有魔力才叫魔戒,传说拥有它的人可以颠覆世界,利用它可以找到一笔可以敌国的财富。” “糟了,越来越多人知道魔戒,孟文豪会越来越危险。”斜月想了想再说,“写下那道指令的人只是警告孟文豪而已,他真正的目的还不知道。” “斜月你的意思是,那个人不单想偷魔戒那么简单?”望月挑眉,瞪大眼睛。 斜月单手托起下巴,“有可能是假借偷魔戒之名杀孟文豪。你想想,魔戒在孟家那么久,根本没有人去动手过,惯偷不会这么不自量力的,能够偷到魔戒的只有我们神偷,现在已经被那个人借名了。而且那笔财富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那么有一个可能就是既想杀孟文豪又想偷魔戒。有很多贪心的人可能会为了魔戒杀了孟文豪。” “杀……杀孟文豪?”望月惊讶得结巴。 “放心,我们会保护他的。”斜月用膝盖想也知道望月不会让心爱的人有事。 “他杀了孟文豪也得不到魔戒啊,杀了孟文豪到底有什么好处呢?”望月疑惑了。 斜月敲敲望月的头,“笨啊!当然是绑架亲属,或绑架他本人逼他交出戒指,然后再撕票啦。”遇到心爱的人的事情再聪明也会变笨的。 “呵呵,好像对哦。”望月揉揉头发。 “以后就要常常看着孟文豪才行。”斜月撩撩秀发,不满工作量又增加了。 “喂,你们两个啊。讲话别处去嘛,阿婆被你吵醒啦。”清洁阿婆在阴暗角落里打瞌睡被吵醒了。 怎么会有人?两人对望了一下,他们是不是应该杀人灭口呢? “阿婆,你到底听到了多少?”望月衡量着到底要不要杀她。 阿婆挖挖耳朵,“不多不少,刚刚好听到全部。” “这——”斜月与望月对望。 “想杀我?”阿婆站起来朝望月走去。 望月扭起阿婆的耳朵,大声骂道:“小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把人吓死?”望月在小月接近光源时,一看那副面容就知道是辛小月易容的。 辛小月大声喊痛,“哎呀,很痛啦。放手啦,你是怎样知道的?” “拜托,我们都是易容高手,一看就知道你那副是假面皮,而且你那声音是十年都没有变过,哪有阿婆听见大秘密还这么镇定问人家是不是要想杀她的,当然是逃命要紧啦,世界上只有你这样神经不正常的人才这样做。”望月翻白眼,摇头看着这个世纪大白痴,她的演技到现在还是没出师。 “我有变换声音啊。你听,我是阿婆啊。”辛小月装出鬼脸。 斜月大笑,“小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美国收到大哥和残月的指示,就回来咯。”小月把口香糖放进口中。 “大哥和残月也来了?”望月又奇怪又惊讶。 小月继续嚼她的口香糖,“我就说嘛,大哥和残月的演技精湛,连你们都骗了。” “大哥和残月不会是——”斜月和望月对望了一眼。 “没错啊。他们就是石老和文老。”小月知道两人已经猜出来了。 “天啊!”两人想昏倒。 原来辛玄月和辛残月已经混进孟氏,当起了孟氏的开山元老石修和文洞平。 “大哥和残月为什么会混进来的?” “当然是保护孟文豪,不然你以为他那会这么健康站在孟氏啊。他被袭击过十次,都是大哥暗地里搞定的,炸弹邮件包裹全是残月拆的。”小月吐出口香糖。 “他们为什么要保护孟文豪呢?”斜月糊涂了。 小月耸肩,“我也不知道,大哥叫我不要管那么多,干我的清洁阿婆就好。残月就说是为了保护魔戒。” “那你们查出了什么?”望月想知道最新的情形。 小月想了想,“我查出了男厕所有五个座厕,人事部经理喜欢边看色情杂志边出恭,副经理去完厕所从来不洗手,保安部那个吝啬鬼小蓝总是很贪小便宜地把厕所里的厕纸拿回家。”小月还数着手指头,“芳姐有五个小孩,今年最大的那个上小学;才哥刚失恋;永哥被升为财务部经理。” 望月终于记起这个辛小月虽然精灵但更加是不务正业,难怪大哥叫她当清洁阿婆就好。 “斜月,我们去喝下午茶,好不好?”望月不想听她说废话。 “好极了,我也是这样想。”斜月极赞同望月说的。 “喂,我还没说完啊。老吴便秘,林比武有痔疮……”辛小月望着两个离去的身影跳脚。 为何公司会无缘无故停电呢?发生这些突发事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的炸弹包裹和几次被人袭击让孟文豪感到有人要对他不利。 这些人都是冲着魔戒来的吗? “总裁,您的咖啡。”乌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是叫你不用送咖啡进来了吗?”孟文豪皱眉,这个胖小妹怎么记性这么差? 是喔!望月一时干得太投入而忘记了他昨天已经吩咐叫她不要冲咖啡了。 望月低下头吐吐舌头,“对不起,总裁。我先出去了。” “站住。”孟文豪喊住她。 “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望月回头。 孟文豪仔细端详这个小胖妹,最后他绕过办公桌来到她身边,半眯着眼睛,“你天生就这么胖吗?” “嗯。”望月点头,她看到他眼中的诡谲,有所警惕地不敢妄动。 孟文豪抬起她的下巴,皱眉看她满是肥油的脸,“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讨厌人家骗我?” 他应该抓住她,像对待不听话的孩子那样打她屁股吗?不,他还不舍得打她。正如上次一样,她骗了他,他还舍不得恨她。因为他比较爱她! 望月急急地退后几大步,很快鼻涕眼泪上来,“总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我做得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下次会注意的。” “好啦,不要再装啦。”孟文豪皱眉地搂住她的水桶腰,她的肥肉怎么可以这么真实? “怎么我每次都被你看穿?”望月扁起嘴。 望月早知道迟早会被他看穿,也就大方承认了。不过望月就是不懂,都已经把自己的声音变成乌鸦般难听,眼睛也戴上有色隐形眼镜,无论是哪里都没有破绽的。她的易容技术从没有失败纪录,不过她的失败纪录是从遇见孟文豪以后一次比一次增多。 “天啊,你怎么每次都要装得这么难看?”孟文豪当然不会告诉她是她的顽皮动作露出破绽,普天下能够做出这样可爱的动作也只有她了。 “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啊。” 孟文豪啧啧摇头,她的肥脸真是惨不忍睹,“这样奇怪的角色不会更引人注目吗?” “见仁见智咯。”至少不会像斜月一样被色狼吃豆腐,现在看孟文豪的样子就知道是他想亲却又不敢亲。 孟文豪看穿她的把戏,他实在是很想亲她,不过那出油的肥脸真让人倒胃口,他认输,“ok,是见仁见智。” “嘿嘿。”望月吐舌头忍住笑,见他皱眉的样子好好笑哦。 “不听话的小东西,你混进孟氏干什么?”孟文豪柔声问道。 “查秘密咯。” 孟文豪半眯着眼睛,“没有了?” 当然是保护他啊。可是望月才不会说出口呢。 “没有啦。”水灵灵的大眼转了转。 逃不出孟文豪的法眼,“你不知道有人要杀我?” “不知道耶。”望月惊诧异常。 孟文豪捏了捏胖胖的脸蛋,“真的不知道。” 反正不痛,他喜欢捏就让他捏吧。长睫毛无辜地扇了扇,“真的。” 小妮子还在说谎,如果她真的不知道,她的第一个反应应该是大叫,然后是抱着他哭叫他小心。 “乖乖回去吧。”孟文豪担心她在这里会有危险。 望月垂下睫毛,眼眶湿润着,“不要。”她要留在这里保护他。 孟文豪命令道:“回去。” 望月可怜兮兮地咬了咬下唇,“人家要留在这里。” “你在这里我会担心的。” “我不在你身边,我也会担心。”眼水盈满了眼眶,一副好生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我会保护自己,你在这里我会分心的。”孟文豪还是不让她留下来。 “为什么不让我待在这里?我可以给你冲咖啡,你不是最爱我冲的咖啡吗?你有危险我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让人家走。我又不会给你添麻烦……”望月的声音愈来愈低,眼泪如开闸的水龙头,到最后就哽咽了起来。 “好了,不要哭了。”孟文豪帮她擦了擦眼泪。 “我要待在这里,我要待在这里。”望月跺脚,窝在孟文豪的怀里撒娇。 “好吧好吧,你喜欢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孟文豪真的不知道她的眼泪对他的触动会这么大,他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看,她就说嘛,以后她可以吃得他死死的。望月暗暗比了个胜利手势,这下子终于可以扳回一城了。 黑暗的房间里没有着灯,但借着月色可以看清里面有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个年轻女郎。 “已经给他警告啦?”三位老人中有胡须的先开口了。 “嗯。”两位老人点头。 “很好,下一步我就要他死!”白胡须老人眼中露出寒光。 “不行,人不能杀。”年轻女郎尖叫。 胡须老人狡诈地笑了笑,目光很诡异,“开胃酒都已经上了,前菜和主菜当然要一起来啊。”他扫了年轻女郎一眼,“你不会是不舍得他吧?他曾经拒绝过你,你还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啊,就是傻。可怜呵,一辈子都活在梦里。” “可你也不一定要杀他。”年轻女郎咬了咬下唇。 “我要魔戒也要他死。” “给你魔戒,人不可以杀,他是我的。” “不行,他一定得死。”白胡须老人露出凶光。 年轻女郎咬着下唇,“我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白胡须老人摇了摇食指,“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威胁不了我的。你以为他知道你干的那些事情,还会喜欢你吗?你根本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识时务的人是不会让感情坏了大事的。” “你——”年轻女郎气结。 白胡须老人大笑。 “你卑鄙,说好我要人,其他的都给你的。” “我反悔了。”老人露出你奈我如何的表情。 忽然白胡须老人笑得很诡异,“其实我比较喜欢法国人吃饭用吃很久这种方式,这样才浪漫才斯文。也许我该考虑一下,试着慢慢折磨他。” “你想怎样?”年轻女郎搞不懂他复杂的目光。 “先来个前菜吧,相信他会喜欢得不得了的。”白胡须老人发出凄厉狂笑声消失在黑暗中。 孟文豪载着江如铃在yesorno吧停下来,酒吧灯光昏黄流转,音乐震耳欲聋,投射灯光转来转去,舞池一堆人在跳舞。 “龙舌兰,yesorno?”酒保调出一种酒后会询问一下客人,如果不喜欢可以换下一种。 穿着白色套装的江如铃淡雅迷人,她含笑点头。 “亚历山大,yesorno?”酒保询问孟文豪。 “果汁就好。” “不喝酒吗?”昏黄灯光下的江如铃迷人非常。 孟文豪啜了一口果汁,“等会要开车。” “不介意吗?”江如铃拿出烟来。 “不介意。” 江如铃把烟递给孟文豪,“要不要来根?” “我不抽烟。”孟文豪摆手。 江如铃笑笑,拿出烟自己点着在一旁吞云吐雾,“文豪,你真是世纪好男人,不嫖不赌不抽烟不花心不玩女人。”有时候江如铃倒希望自己喜欢的是一个花花公子,这样至少可以跟他有一段情,即使被玩弄被抛弃也是高兴的。 “我并不如你所说的那么好。” “还是那么谦虚啊。”江如铃望着他傻笑,一口喝光杯中的酒。 “他们怎么还不来?”孟文豪实在不想跟江如铃浪费时间。 江如铃瞥瞥他,“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般难受吗?”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孟文豪认为两人的关系淡得跟白开水一样。 “够了。”江如铃拿起酒保递来的另一杯酒一仰而尽,开始借醉表白,“文豪,你知道我一直对你——” “小心!” 孟文豪听见一声喊叫,本能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过去。看着黑色的枪管他僵了僵,很快拉起江如铃将她护在怀中趴下。 “砰砰砰!”震天的碎裂声和枪声回荡在四周,玻璃碎片还乱飞,琥珀色的液体还溅到江如铃粉白的圆脸,酒吧四周都是尖叫声,整个场面很混乱,惊慌的人群跑来跑去。不知道是谁用枪把灯全打破了,一下子酒吧陷入黑暗中。 “快走。” 抓着血色尽失的江如铃钻进车子。 孟文豪飞快发动引擎,把方向盘转向右边,任车子在路上狂飙。 吓得像木头人一样的江如铃终于慢慢清醒,由后视镜里看到有几辆车正尾随他们,她大声尖叫:“他们……追……追来了。” 孟文豪蹙眉看着后视镜,提醒她:“坐好。”猛踩下油门。 江如铃吓得发抖,脸色苍白,双眼瞪得大大的,颤巍巍地交握双手,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铃,我实在很抱歉。”孟文豪知道江如铃吓得心脏都跳出来。子弹射破车窗玻璃的时候,“趴下!”孟文豪大喊,一手压僵直的江如铃趴下,一手仍稳定地握着方向盘。 他瞥了斜后镜一眼,隐约瞧见一柄黑色的枪管。 “砰砰!” 子弹与车身擦身而过,孟文豪低咒几句,踩尽油门,让车子高速行进,不让后面的车子有靠近的机会,双方以耐力和胆识展开了一场公路追逐赛。 “砰!”这一枪射中了轮胎。 “叽——”尖锐的煞车声响起。 孟文豪踩煞车,可车身一歪,高速行进中的车子不受控制地狠狠旋转一百八十度,撞上了路边的护栏,接着响起的是大大小小的碰撞声。孟文豪本能地趴在江如铃身上护住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了。 手术室外,神色凝重的医护人员和警察在楼层各处走来走去,警察们一边严密审查出入的医护人员,一边给受轻伤的酒保和江如铃录口供。 而在等候室内,孟至海焦躁地来回踱步,“这小子怎么跟医院特有缘,他已经进了两次手术室了。他……他真是倒霉!”孟至海双手背在后面喃喃自语。 孟至海继续踱来踱去,他握紧拳头,脸上还有汗水滴下来,“哪个人渣这样对我的宝贝孙子,我要把他剁成肉酱去喂狗。” 孟文森和孟文磊挨在墙上不言不语,同样焦虑地等候着。最后孟文森烦躁地瞪了孟至海一眼,忍不住叫他停下来:“爷爷,你不要踱来踱去,你踱得大家都很心烦耶。” “死小子,那是你大哥,你怎么都不关心他呢?”孟至海停下脚步过来指责他。 “我也很担心啊,我和二哥只是没把感情表露于外,其实我们担心得要死啦。”孟文森吊而郎当的样子却看不出一丝担心。 孟至海白了他一眼,继续来来回回地走动,喃喃自语:“那小子怎么这么多波折,流年不利,一定是流年不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有一位医生来到等候室叫唤:“爷爷,孟文豪怎么又进来了?” 三人险些跳起来,看见来人猛地冲向前。 “悠岳,他怎么样了?会不会死?”孟至海拉住医生的衣袖猛扯。 丁悠岳镇定地看三人两眼,而后露出安抚的笑容,“他伤得很重,阎罗王暂时还不想收他,不过还没脱离危险期。”丁悠岳裂开嘴笑道,“他是应该被人在身上打几个洞了,与他交过手的商场对手都知道他是个多么可怕的人物。他吞下人家那么多血汗钱,该死该死。他怎么会总是这么好运遇上我呢?”言语中充满无奈。 四人知道丁悠岳说的是反话,孟文磊和孟文森摇头笑笑。 “死小子啊,我们这么伤心,你这么轻松。”孟至海用拳头打丁悠岳的肩头。 丁悠岳耸肩,“爷爷,苦中作乐嘛。难道你要我为每个病人都哭吗?我可不想当男版林黛玉。” “好咯,大哥没事就好。”孟文磊松了一口气。 孟文森吹着口哨欢呼:“走,去喝一杯吧。” 孟家人就是这样,只要听见没死,管你是重伤还是瘫痪,他们根本就忘了孟文豪还有危险期没渡过。五个人不理会众人的诧异,勾着肩膀去欢呼庆祝了,把孟文豪的死活都丢在了脑后。 医院到了深夜如死寂般宁静,甚至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发出一声巨响。穿着白袍的医生踩着谨慎的脚步,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加护病房走去,这似乎是一条永远走不完的通道。不管他的脚步多么小心谨慎,都会发出达达的响声,这些脚步声在寂静的长廊上回荡着,时刻提醒着他注意着是否还有其他人。除此之外他还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每跳一下它就像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个身体。 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拖得更长,他小心谨慎地拉开房门,眼中露出寒光,望着沉睡中的孟文豪,诡异一笑,在他耳边低语:“既然你这么想睡,我就让你永远睡下去吧。” 白袍医生拿起针筒就替他注射,他注射完拍拍孟文豪的头,“好好睡吧,记得以后也不要醒过来。” 不远处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接近他,他想逃,身体却像被钉子钉住动也动不了,已经无法逃了,他以不安的眼神望着来人。 “喝,是你们!”他松了一口气。 辛玄月笑了笑,“不错,史老。是我们。” “人已经死了,我们走吧。” “啪!”头上的灯光忽然大放光明。 “你——”史鸿渐惊讶地望着辛残月。 “不好意思,未能如你所愿永久地睡下去。”原先昏迷的孟文豪一下跳下床。 “你——”史鸿渐更加惊讶地转过头来,“你们——”史鸿渐万分惊讶地再看看他的两个合伙人。 辛残月耸耸肩,“实在抱歉,你那两位合伙人涉嫌谋杀案已待在监狱里了。” “怎么会?” “你已经被逮捕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可能的,你已经死了。我亲手打的针,就算不灵你受了几枪至少也是睡在床上的。”史鸿渐不可思议地看着完好无缺的孟文豪。 “史老,我在这里。我没有中枪,只是受了轻伤。”真正的孟文豪被丁悠岳推了进来。 “你——”史鸿渐看了看进来的孟文豪,又看了看旁边的孟文豪,“怎么会——” “易容术,我是真的。”坐在轮椅上的孟文豪好心为他解答。 第8章 “哈哈哈,我要杀了你——”史鸿渐拿出手枪就朝孟文豪扣动扳机,可惜未能如愿地发出子弹射中他。 “怎么会?”史鸿渐不相信地再次扣动扳机。 “空的。”孟文豪再次好心地为他解答。 “好了,史老。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吗?” 史鸿渐瞥了瞥辛玄月,“他没有告诉你吗?” “简单说了一下,我比较喜欢听当事人解释,这样可信度更高。”孟文豪悠闲地单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托起下巴讲他的故事。 史鸿渐如刃的眸光似要将孟文豪撕成碎片,“因为你拥有百分之五十四的股权,我也有份打江山的,当年我跟你爷爷创立孟氏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为什么我只有百分之十六的股权?你靠的不过是运气罢了,你根本没有能力管理孟氏,我只是拿些私房钱用用,一点都不过分。你对我的尊重我看来不过是嘲笑罢了,我提出的方案从来没实施过。” “那是因为时代的变迁,史老的思想在这个竞争的社会已经用不上了。” 他冷冷哼上一声,“那建儿呢?建儿不过是造假账,勾结厂商而已,你为什么杀死他?” 孟文豪无奈地说道:“我已经放过他了,是他来杀我。他在狱中畏罪自杀,我也不能阻止啊!” “魔戒呢?你有魔戒,为什么还跟我抢孟氏,你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跟我抢孟氏?”他忿忿地指责。 “魔戒不属于我的,我也没有拿到魔戒所说的财富。”孟文豪双手一摊。 “哈哈哈,你现在赢了,你赢了。”史鸿渐面目狰狞,丑恶得让众人大吃一惊。他双眸狠狠地瞪住孟文豪,似乎已化身为凄厉怨鬼,发出如鬼哭般的凄厉狂笑声。 “哈哈哈——”史鸿渐继续疯狂地笑着。 孟文豪瞄了瞄假的孟文豪,“子龙,交给你了。” 柯子龙拿起早准备好的手铐,“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悠岳,医院又多了一个病人哦,开不开心?”孟文豪抬头望着俊逸的丁悠岳。 “开心死了。”丁悠岳轻扯唇角。 “孟爷爷,你好!”江如铃讨好着孟至海。 孟至海没什么心情跟她打招呼,挥挥手,“你要看文豪那小子就自己上去吧。”江如铃愉快地上到二楼找到孟文豪的房间,她看到苍白的孟文豪睡在那里,但她的视线却死死地盯住那个保险柜。她轻轻地移动着脚步,试着转动保险柜,也许是上天显灵,保险柜竟然开了! 江如铃看了看沉睡中的孟文豪,她迅速打开黑色绒盒,里面有一个金光闪闪的戒指。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戒啦!一直以来江如铃都是喜欢孟文豪的,但她和所有人一样,根本敌不过金钱的诱惑。 她仔细端详完这颗美丽的戒指,小心地把它放回绒盒里面,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面。 这时,孟文豪醒了,他坐了起来,“如铃,你来了。” “你还好吗?”江如铃转身对孟文豪微笑。 孟文豪温柔地笑笑,“已经好多了。” “文豪,谢谢你。”江如铃指的是孟文豪救她的那事。 “不客气。”孟文豪温和地笑了笑。 “文豪,我——”江如铃不知道要怎样倾吐她自己的爱慕,毕竟她把自己的感情收起来这么多年,只是在心里爱着他,现在应该是表白的好机会,如果他不爱她的话,他又怎么会舍身相救呢? 孟文豪伸手阻止她说下去,“如铃,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其实那次我婉转拒绝你后,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没有结果的。”孟文豪说的那一次其实是江如铃送便当给他吃,便当上用番茄酱画了一个心形,他最后婉转地拒绝了。 “我……”女孩子家被人拒绝是件尴尬的事情。 孟文豪撇撇嘴不愿多谈,话锋一转,“如铃,你走吧。公司已经不需要你了。” “为什么?”江如铃瞪大眼睛。 孟文豪双眼紧紧地盯着江如铃,冷冷地说道:“史鸿渐那三个人已经被逮捕了,你是帮他们制造假账的合伙人,公司当然不需要你这样不忠实的员工。” “我是被逼的。”江如铃跺脚。 孟文豪淡漠地说道:“是吗?” “那是因为我爱你,你总是这么醉心工作,根本不理会我,甚至看不看我一眼。我才会制造假账目,我……”江如铃再也不管什么矜持羞涩,她决定豁出去了。 孟文豪淡然地反问道:“不要再我了,你希望我很落魄有困难的时候你就到我的身边来?”这么三流的剧本她也想得出来? “文豪,我……” 孟文豪蔑视地看着她装出来的可怜样,“我讨厌蛇蝎心肠的人,就算再美也没有用。你应该幸兴我没有把你送进监狱。” “文豪,不要!”江如铃尖叫。 孟文豪轻蔑地冷哼:“你走吧。” 江如铃本来想再求求他的,但看到孟文豪坚决的面孔后,她叹口气走了,可是不到一秒她又恢复了笑脸,虽然得不到人,得到戒指也不错嘛! 乐滋滋的江如铃根本没看到擦身而过的孟文磊和孟至海。孟至海蹦过去,“如铃,这么快就走了?” “孟爷爷,我走了。”江如铃快步离开现场,她生怕待会会被发现。 孟文磊撇撇嘴,“又是一个傻瓜。” “人本来就受不住贪婪的欲望,现在她拿到魔戒应该三天三夜不用睡了。”孟文豪双手枕着后脑勺。 孟文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根本就是一个局,哪有这么顺利可以拿到戒指,稍微有智慧一些都知道。” “傻瓜,是你爷爷我的演技精湛才骗了她。”只有两句对白的孟至海急着抢功劳。 “对对对,爷爷可以拿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咯。”孟文磊讨好地说。 孟至海吹胡子瞪眼,“什么?我是男主角啦。” “那最佳男主角非你莫属咯。” 孟至海抬高下巴,神气地说:“我才不要呢。我这年纪应该拿终身成就大奖。” “爷爷,下次要演戏的时候我一定通知你。”孟文豪忍住笑。 漆黑的房间里,一抹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抱膝坐在地板上的望月,她想哭,却发现没有泪水可流,莫非是这三天来她的泪水已经流光啦!怎么办?她一定是不够爱他,不然他死了,她怎么会不伤心呢?还是她天生乐观? 望月傻乎乎地在地板画圈圈,门倏地被推开了,望月抬起头想看清楚对方长相,她倒吸了一口气,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 “啊——”背光的高大黑影映入眼帘,在看清楚来人后,美丽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恐惧,瞬间她用尽全身的气力发出惊恐的尖叫,单手捂住轻颤的嘴巴整个人向后退。 望月害怕地哭叫着:“鬼啊!别过来!”她吓白了脸,拼命地踢打那想靠过来的巨大黑影。 “别过来,别过来。”望月死命地闭着双眼呢喃,无法抑制泪水滑下了脸颊,她害怕得不停地发抖。 孟文豪皱眉看她惊慌失措的尖叫和反应,她的表情很复杂,有诧异震撼、惊惧哀痛、惊吓过度、狂喜不信,和……深深的爱意! 她怎么会那么傻以为他死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傻傻地哭泣呢?这个小傻瓜,真是笨得可以。 孟文豪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给我睁开眼睛。” 直发抖的望月拼命摇头,努力把自己缩成虾米状,泪水已经淌满了双颊。 他跨步向前蹲下来,伸出一只手捏住望月精致的下巴,微微倾身浅笑道:“乖,睁开眼睛。” 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望月全身一震,心怦怦直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地睁开眼睛。那黑色巨大的影像映入眼中,然后慢慢清晰起来,她错愕地睁大眼睛。 望月对上那深邃的双眸,此刻静得只剩下心跳声,沉默和僵硬的气氛充斥在整个房间里,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在望月以为他们会这样看一辈子的时候,对面高大的影子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且温柔:“喂,你该不会真认为我死了吧?” 望月一愣,有些错愕地盯着他看,有影子,会抓住她,还会说人话,那……那就说他没死咯! “望月!”看她傻呆呆地一直不说话,他忍不住出声唤她。 张大嘴巴,她怀疑又迷惘地眨了眨眼睛,“你怎么没死,你不是死了吗?”望月摸摸他的脸。 孟文豪不高兴,脸色越来越难看,黑如子夜的眸光冷若冰霜,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很想我死吗?” “我当然不希望你死。”望月一听到他死不知道哭得多伤心,原来他没死,却骗了她的泪水,望月偷偷拭去泪水。 “骗人、混蛋、卑鄙,害我流那么多泪水,你走开啦!”望月恨恨地看着他大声地指控,并用力推开他。“望月!”孟文豪抱住她。 “走开!走开!不要!不要过来!”她不断地用手脚踢打着。 孟文豪吓了一跳,被连踹了好几脚,她仍继续放声大叫和不断地用手脚挣扎着。孟文豪上前制止她,望月依然大力反抗,他只好钳住她踢打的双手,大吼一声:“住手。” “不要!走开!走开!放开我!”望月害怕地紧紧闭着双眼持续哭叫着,她的双手虽然被他抓住,但双脚仍踢开他,孟文豪只得用腿压住她,但她不断地扭动身子仍想反抗。 “望月!住手!”孟文豪大吼道。 那句命令用吓死人的音量吼出来,让望月愣了一愣,下意识地停止了挣扎,她整个人僵住了,滚滚的热泪一直流下来。 “我不喜欢你啦,坏蛋、败类、人渣。”她眼中的泪开始泛滥,最后她干脆把头埋在膝盖里面呜咽。 望月的下巴被强捏起来,她的眼睛对上了一对冒着怒火的双眼,“你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谁怕谁呀,望月赌气说道:“我不喜欢你,讨厌你,坏蛋、败类、人渣。” “真的?”孟文豪半眯着眼睛,用复杂不可捉摸的目光注视她,口气冰冷得吓人。 望月很害怕他这种眼神和口气,但她仍倔强地说:“对啊,我讨厌死你啦。” “真的?”锐眼一眯,眼中寒光四射,面孔蒙上一层摄人心魂的冷峻,浑身上下阴冷得吓死人。 “真……的。”望月吞了口口水,她从来没见过孟文豪这么严肃的表情,她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捏死。 “好啦,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只好走咯。”他观察着望月的反应,眼眸中有明显的懊恼和害怕。 她鼓起勇气挺起瘦小的肩膀,强自镇定,“走就走嘛,我又不会请你吃大餐,快走啦。”说罢还动手赶人。 孟文豪不以为意,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却紧盯着她,“小东西,你真的不喜欢我?只要你说一句,我马上就走。” 他的语气很平淡,表情和目光都很危险,望月自己也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很喜欢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高兴,知道他死了后哭成泪人,伤心得快死了。 望月困惑地抬眼摇摇头,“我又没喜欢过人,我不知道耶。” 孟文豪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没关系,我给你时间考虑。” “多久?”水灵灵的大眼转了转。 “一辈子。”他微笑。 “不行啦,听小钱她们说向人家表白都说三个字,可是你没说过我爱你。” 孟文豪低咒两句,他本来可以很轻易就拐了一个老婆回来却又被某人破坏了。 “这三个字要结婚时才说的哦!”孟文豪继续进行他的拐老婆计划。 她才没那么容易骗呢,大眼转了转,撒娇道:“是吗?可是我现在就想听哦。” “你跟我结婚我就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嘿嘿,她才不会那么蠢,望月挑眉,“那我不跟你结婚了。” “我爱你,行了吧,那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跟我结婚?”说得很敷衍,不过他还是说了。 “你看看,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说得那么没诚意,一点都不深情。”望月偏过头来,她绞着手指,嘟着小嘴抱怨。 孟文豪叹口气,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深如子夜的眸子写满深情,用令人沉醉的嗓音说道:“小东西,我爱你。” 微微一愣,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望月抿唇而笑,心房溢满了欢喜。 可是过了一会儿后,眼眶泛起了晶莹的泪光,望月咬着下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你骗人,骗我你死了,你骗我的泪水。” 孟文豪简直无语问苍天,他低吼道:“我没有。” “你看看你凶我,还欺骗我的感情……”望月替他添了一条又一条的罪名,她泪汪汪的模样像极委屈的小媳妇,泪水如开闸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淌泻下来。 “我没骗人,骗人的是那帮人。”言语中尽是无奈。 “哪帮人?”望月抬起头吸吸鼻子。 “你的同伴们啊、丁悠岳、爷爷、文磊和文森啊。”眼红鼻子红的望月分外迷人,孟文豪看得醉心,看来他可以考虑经常弄哭她。 “是他们?他们骗我?”望月不相信地瞪大眼睛。 孟文豪点点头。 “可是你爷爷和那个医生说你死了,我还看到你的尸体的。”她哭得死去活来的,最后还是被斜月拖出去的。 “那些都是假的。”不过这样也好,让他知道小妮子是多么爱他。 “可恶!”望月醒悟过来,“难怪斜月这几天笑得怪怪的。” 他笑了笑,修长的指尖缓缓地揩去她面颊上的泪水,“斜月最后告诉我真相,还是他把钥匙给我的,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够进来呢?” “你没死浪费我的泪水啦。”望月粗鲁地用手背擦干所有的泪水。 孟文豪脸一垮,整个脸色变成青黑的,眼中冒出两团火焰,低吼道:“你很想我死吗?” 辛望月有些畏惧他这样的表情,她别过脸,“不是啦。可是我的泪水……”望月握紧拳头,“我一定要报仇。” “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在拉斯维加斯吧。”一帮人戏弄完他们,全都逃走了。等孟文豪知道真相后,人已经在飞机上了,他才风风火火地赶来。 “可恶!” “望月,如果你嫁到孟家,不就可以报仇了吗?”他继续设计拐一个老婆回家。 “你这是在骗我跳进你设计的婚姻枷锁吗?”望月可不蠢哦。 糟了!被识破了! 孟文豪挑高眉,“你认为还有比嫁进孟家折磨他们更好的方法吗?” “是没有。”望月双肩一垮,气焰低下来。 “那不就是咯。”看吧,他多聪明,就这么容易拐到一个老婆。 “你是在求婚吗?”清灵的明眸转了转。 不妙,计谋再次被识破。 孟文豪咧开嘴笑道:“算是吧。” “没有诚意。”望月噘起小嘴。 扬起眉,他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然你想怎样?” “起码来个戒指,一束花嘛。”这只是最基本的,浪漫求婚记在望月的脑海里幻想了不下十次,一生一次结婚,望月可不想这么轻率,将来一点美好的回忆都没有。 “可是我说爱你啦。” “那不算啦。”脑袋歪了歪继续幻想浪漫情节。 “望月,嫁给我嘛。” “没空。”望月别开头。 孟文豪皱眉,“这关没空什么事?” 望月调皮地眨眨眼,“我考虑考虑再说。” “你还想怎样?”孟文豪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我们还没认识,你以前喜欢的都不是真正的我。” “好,你想怎样?”孟文豪爽快地说。 望月笑了笑,伸出小手,“你好,我姓辛,名望月,是守护魔戒家族的传人,职业是小偷,擅长易容演戏,今年二十二岁,以后请你多多指教。” 孟文豪非常配合望月,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微笑道:“你好,我姓孟,名文豪,是孟氏集团的总裁,不会偷东西,不过我会偷人家的心,今年二十八岁,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 望月脸垮下来,“你还会去偷人家的心吗?” “小东西,你在吃醋吗?”孟文豪用食指碰碰她的俏鼻。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爱我,随便说说哪里能当真啊。” “我也要听你说啊,你又没说过爱我。”他爱死她古灵精怪的样子了,用手捏了捏她的粉脸。 “你说给时间我考虑的,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你?” “你答应嫁给我就是爱我啦。” “不就是咯,你都知道我爱你了,又何必说出口呢?” 这小妮子,还是给她赢了。 “那么说你要嫁给我咯。”孟文豪扳回一成。 望月不知道自己设下的陷阱还是自己跳下去了,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孟文豪温柔地笑笑,轻拥她入怀,天啊,他终于拐到这个老婆啦,千辛万苦啊!这个精灵的小偷不但偷到了魔戒,还偷走了他的心,真厉害啊! “不错嘛,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裴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落地窗前。 “裴静。”孟文豪脸黑了一半。 落地窗前出现了望月上次看到的神仙姐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更有一头长及腰间的乌黑秀发,仍旧是一身素雅脱俗的白衣。整个人美得如梦似幻、飘逸出尘。 “望月,魔戒的主人就是她。”裴静终于肯出来了。 “你就是魔戒的拥有者?”魔戒配美人耶,好完美的组合啊! 裴静淡淡一笑,“望月,魔戒呢?” 望月拿出绒盒,掏出里面的戒指,“喏,这个让大家争得头破血流的魔戒。” “天啊!这个是假的。”孟文豪拍拍额头。 “什么?明明是从你那里偷出来的。”上次在保险柜里看到的就是这个呀。 “这个是我放进去骗人的,真的那个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给了你啦。” “那个烂货是无价之宝?那我不是白忙了一趟?转了一个圈,原来它就在我的身边。”望月大眼圆睁,她不相信那个圈圈就是魔戒。 “裴静给我的时候叫我戴上,见到第一眼喜欢的女人就给她啊。”孟文豪记得第一眼见到望月的时候就心动了。 望月万分遗憾地说道:“可是,我把那个烂货扔啦。” 裴静浅笑拿起蝎子吊坠,月光透过吊坠上的八卦图照在地上,角落里的魔戒漾着七彩光芒,这个才是真的!瞬间魔戒腾空,在接受到月光的照射那一瞬间,迸射出惊人的光芒。 裴静把戒指接住,似笑非笑,神秘地说道:“两位,魔戒的秘密就要揭开了。” “望月的爷爷叫辛晓月、父亲叫辛朔月,辛晓月收养的孩子分别叫辛玄月、辛残月、辛斜月、辛小月。这是辛家的规定,辛家是守护魔戒家族,所以所有人的名字都跟月相以及一切与月有关的字。守护家族只传女孩不传男孩,月是阴,代表女性,所以辛家的男丁是不知道魔戒的秘密的。魔戒之所以叫魔戒,是因为它有魔力,能够把有缘的两个人牵在一起,它是有灵性的无价之宝,因为它会认主人;它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真爱,是要让相爱的人患难见真情,在暴风雨过后也能让相爱的人白头到老。魔戒并不如外面传言的那样可以找到宝藏或无数财富,它单纯的有一种魔力,这种魔力能够帮人找到真爱,因为真爱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魔戒会跟着月相倒影出不同的影子,如果今天是朔月,那么在月光下的魔戒就会在地面上投射出朔月的影子。这个就是魔戒的秘密。” “难怪爷爷总是不跟我说,原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啊。”望月恍然大悟。 裴静把戒指递给望月,“世人总被外表美好的东西所蒙蔽心志,这看似普通的魔戒就像一个外表不出色的人,追求的并不是外在美,而是内在美。聪明如孟文豪能够爱上任何一个角色的你,你同样也深深地被他吸引着。所以希望你们好好珍惜这段感情,从此以后你就是魔戒的主人了。” “为什么要给我呢?你才是她的主人。”她怎么能这么慷慨? 裴静眼底闪过一摸痛苦的表情,苦涩的唇角扬了扬,“魔戒是我今生都无法用到的。当初我给了孟文豪就代表送给了他的妻子,反正我会收帮他找老婆的费用,这些钱就当买了魔戒吧。” “裴静,老婆是我自己找的,怎么能算是你的功劳呢?”孟文豪想这是什么道理? “魔戒的魔力让你找到了她,自然魔戒的主人循例是要收一下费用的。”清灵的明眸动人地眨了眨,唇角勾勒出一抹邪气。 孟文豪笑笑,“裴静你现在应该很有钱了吧,怎么还四处搜刮我这个良民呢?” “废话少说,记得把钱汇入我的账户。”说罢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望月抡起拳头,“喂,你跟她很熟吗?” “什么?生意上的朋友。”孟文豪装傻起来。 “喂,你告诉我,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什么跟什么?我不知道啊。”孟文豪答得模棱两可。 “豪,快说!” 那一声“豪”真叫得他心动,不过他就是要吊小妮子的胃口,“我肚子饿了,我要去吃东西。” “孟、文、豪,你给我回来。” 孟氏集团在花园酒店举行的晚宴酒会,孟氏集团今年推出十种不同款式命名为魔戒的戒指,其中一款与其他的魔戒不同,它的外表普通,不太引人注目,但是它的价钱却是最高的。 在优雅热闹的宴会上,各位来宾都笑语盈盈,场面温馨宜人。今晚的孟文豪比往日更器宇轩昂、潇洒自如、颀长挺拔。 水灵灵的大眼瞄到目标,唔,前方那个男人潇洒出众的外形是很吸引人,全身也散发着魅力。眼底的狡诈一闪而过,圆溜溜大眼睛一转,唇角突然出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望月朝孟文森走过去,贴身黑丝缎曳地礼服摇曳生姿,一双闪烁着晶莹光芒的紫眸,她整个人像个粉雕玉琢的水晶娃娃,她抛下一个媚眼,纤纤玉手优雅一伸,“嗨,这位先生,不知道可不可以认识一下你呢?” “当然。”文森眼前一亮,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个尤物,真是太美太诱人了,小白手又滑又嫩。 望月诡异一笑,她终于可以报复孟文森了,再来就是孟文磊,然后再一个个来。 “先生,你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嘛,人家会害羞的。”望月果真害羞地捂住小脸。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当你的护花使者呢?”孟文森优雅一笑,做出绅士的姿势。 “我是蔷儿,希望你会记得我!”望月一个飞吻就想逃,因为她瞄到孟文豪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了。 孟文豪又怎么会看不穿她的把戏,他皱着眉头快步走过来,强拉着望月的手过来,“文森,拉斯维加斯之旅还快乐吗?” “老大,你不怕阿品看到把你剁成肉酱去喂狗吗?”还不知底细的孟文森傻乎乎地盯着美人的胸部。 “我觉得你担心自己比较好。”好小子,连自己的大嫂也调戏。孟文豪已经准备好拳头等他了。 孟文森看着他大哥咬牙的样子,用眼神无声地问,她是谁? 你说呢?孟文豪挑眉。 不会是我未来的大嫂吧?她难道是那个…… 就是。 孟文森拍拍额际,瞪着望月,“噢,天啊,大嫂被你玩死啦。” 老大,不关我的事情,是大嫂引诱我的。孟文森无辜地摊开双手。 孟文豪耸肩笑笑,我知道。 那你就不能怪我咯。孟文森也跟着耸肩。 不用我惩罚你,若紫已经在惩罚你啦。孟文豪朝那边望过去,笑得很诡异。 天啊!孟文森朝那边看去,一袭柠檬黄半透明曳地礼服窈窕动人的秦若紫对每位来宾都笑容可亲,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吸引着在场每一位男士,她只是简单扫了孟文森一眼就同另一位男士谈起来,还故意笑得很开心。她以为自己是谁?女公关吗?还是交际花? 孟文豪拍拍小弟的肩膀,用同情的口吻说道:“文森,看来若紫还是不想同你复合哦!” “你怎么这么快来打断我的好戏?”望月埋怨道。 “报复用别的手段,不准勾引我的弟弟。”孟文豪像极一个吃醋的丈夫。 “啊,反正机会多得是。”朱唇缓缓逸出狡狯的诡笑,脸上散发出某种自信的光彩。 望月双眸陡地一亮,在孟文豪耳边低语几句,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邪气。 “小东西。”孟文豪真是拿她没办法。 “走吧。”挽着孟文豪的手臂,望月开心地笑着,银铃似的嗓音清脆高扬。 神偷辛望月就这样把孟氏总裁的人从宴会上偷走了。孟文磊来到孟文森身边,“大哥呢?” “在那边。”孟文森随便一指,他没心情想他的大哥在哪里。他现在火冒三丈地看着那边在调笑的狗男女。 “大哥是主人家耶,他不在怎么办?”孟文磊苦恼地看着整个会场没有大哥的身影。 “该死的狗男女。”孟文森继续瞪狗男女,他握紧的拳头想一拳把那个男人送上太空,他根本不知道和孟文磊说了些什么。 “文森!”火爆脾气的孟文磊开始想找人骂。 “你去咯。”文森一脸无所谓。 孟文磊叹口气,“迟一些出生原来有很多好处的,我投胎投得真不适时,排中间的最惨啦。” “豪,今天是望月耶,圆圆的耶!”望月脱下戒指看到月光透过戒指照射出来的影子是圆的。 “我们要把魔戒与我们的故事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孟文豪深情地看着望月。 “豪,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为了保护那个江如铃而受伤的?”秋后算账的时候到了。 孟文豪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无辜地摊开手,“在那个危险的情况下,我是本能地保护她。” 望月冷冷地哼了一声,就知道男人是好色的。只要人家漂亮一点,身材好一点,就不会放过偷香的机会。 “她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啦。”孟文豪耸肩。 “怎么说?”大眼好奇地睁大。 “通报全世界是她拿走了魔戒,大家追着她走,十年内她的生活都别想安宁了,这样的惩罚够了吧?” “那个赝品被她拿走了?”望月笑得贼贼的。 “老实说,你那个赝品做得很真耶!”孟文豪很佩服那个一点钱都不值的假魔戒做得这样真,比望月偷走的那个值钱多了。 望月神气地抬高下巴,“当然咯,不花费一分一毫是我们神偷的本色。”忽然她玩心大发,“你要不要我把你珠宝行的首饰全换上假的?” “小妮子,我没钱不就代表你也跟着穷吗?”孟文豪捏捏她的粉脸。 “我又没说一定要嫁给你。”女人是善变的动物。 “是吗?”深邃黑眸闪着诡异光芒,唇边浮起一抹邪邪的笑意。 “你想干什么?”望月轻扯唇角,如宝石的瞳孔散发出慧黠的光彩。 孟文豪俯身吻住她的嘴唇,望月也不甘示弱环抱住他的腰,闭上眼睛,热切地与孟文豪拥吻起来。 月亮偷偷地望着一对有情人笑了,夜天使不小心撒落银盘上的星子也偷瞧起来…… 尾声 “老公,我要回中国。”望月苦苦地哀求着孟文豪。 孟文豪坚决地说:“不行。” “china、chiana、china。”望月再次苦苦哀求。 “no、no、no!”孟文豪死劲摇头。 “为什么?”望月待在纽约快发疯了。 “你顶着个大西瓜。”孟文豪继续看他的财经报纸。 望月拍拍凸起的肚子,“不碍事啦。” “轻一点。”粗鲁得快要把孩子给拍出来了。 “我要回中国跟爷爷玩,我在这里好寂寞哦。” 当初孟文豪就是因为放纵一老一小在孟宅里面玩,才把所有人搞到人仰马翻,人人都跪求孟文豪把他们分开。孟文豪就知道物以类聚的结果是世界大乱,他把望月带来美国的分公司,放她待在这里,刚来的时候还大叫有趣,和美国这边的朋友玩得天翻地覆的。一会儿把披萨砸到人家脸上,一会儿把人家的屋子打乱得像地震发作。 孟文豪也只好继续放纵她,反正他就是喜欢她古灵精怪的。可是后来望月怀孕了,孟文豪就开始给她禁足,他知道别人擒不住她,就干脆把公司的工作搬回家,利用电脑工作同时也监视望月。望月知道后马上变成苦瓜脸,实际上她好想念爷爷、玄月、残月、斜月,还有小月啦,因为小月的古怪整人桥段比她还棒,她只是学到两成工夫而已。 啊!她快疯啦!她好怀念斜月的生菜色拉、鲜榨柳橙汁啦! “老公,好嘛好嘛,我会乖乖的!”望月知道她不乖,所以她双手合掌在胸前发誓保证。 “不行。” “我每天冲咖啡给你喝,还帮你按摩,你就让我回去嘛。” “不行。” “老公,我保证我绝不闹事,我会很乖很乖的。”望月举起三个指头发誓。 通常保证很乖就是不乖,孟文豪依旧板起面孔,“不行。” “喂,孟文豪,你再说不行,我就把孩子堕了。”望月火大叉腰骂起来。 孟文豪一贯温柔地说道:“不可以。” “我不管啦,我一票,孩子一票,我可以回去啦!”望月开始撒娇。 “这不算,要等孩子出世再算他一票。”商人的算术可是很精的。 望月极不满地噘起小嘴,“哼,我一定要生女儿,女儿贴心,她一定会帮我的。” “好,你留在这里慢慢等女儿出生就好。” 怎么又偏离话题了? 望月苦思了一会,她诡笑着坐上孟文豪的大腿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豪,我要回去!” 这梦幻的声音是很容易让人迷醉的,孟文豪有些动摇了,“不……行。” 诡异的眼神一闪而过,望月知道胜利不远了,唇角勾勒出一抹奸笑,“豪,人家要回去。” 刚说完便把唇贴上他的唇,孟文豪搂住望月的腰回吻着她,他怎么会看不出小妮子的心思,他就不信自己摆不定这个小妮子,他终究会胜利的,毕竟他也当过一回小偷,偷了她的心,想到这唇角微微透出胜利的笑意。两个人之中到底是谁赢了呢?那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们还会继续斗下去。 —全书完— 后记 原先我所写的孟文豪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他手段高强心狠手辣。但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就变成一个大好人,还温和有礼,十足一个白面书生。 老实说,我写孟文豪的时候有点精神分裂,因为我一会幻想他是个阴险的人,一会幻想他是个温和的人。我化身为两个角色在里面游来游去,到最后自己也搞不清楚孟文豪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一直以来都想认真写小说,只是一直有心无力。我总是说等吧等吧,等着等着自己就变成米虫了,去网上灌水的时候朋友总是问某某你说写小说,你到底写了没有?我拍拍头,我正在构思。就这样朋友总是问我,我总是答等吧等吧,总归一句就是“懒”嘛。所以咯,现在的我很用心去创作,很用心去想些好故事。我是一个新手,写的故事不算好,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吧,我会继续努力的!哎呀呀,快过年啦。有什么心愿呢?当然是希望多些红包啦,越多越好哦!是不是完全的小女生心态?哈哈哈,写完这篇小说时也快过年啦,我告诉自己,新的一年要多努力,努力写些好小说! 新的一年,我祝大家新年进步。恭喜发财,红包记得拿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