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狠妻》 第1章 :被害 “你这个不孝东西,我堂堂国公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伴随着谩骂,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白木槿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如火灼般把白木槿的脸瞬时烧得滚烫。 “爹爹,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没有做”白木槿跪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膝行上前想要拉住父亲的衣摆,却被狠狠踹倒在一边,腹中顿时传来一阵绞痛。 “还说没有,你当为父是眼瞎的不成?你不日就要嫁去敬安侯府,却还能犯下如此不知廉耻之事,我若晚来一步,你怕不是……不是……孽障啊!你做出这等苟且之事,要至我脸面于何地,至国公府脸面于何地!“ “父亲……我……我……”白木槿百口莫辩,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身边还躺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护院,顿时吓得白了脸色,还没等她将衣衫整好,父亲便大步推门而入,更是不分清白便给了她一耳光。 如今这般场景她定是被人陷害,奈何无论她如何辩解,父亲都认定她私通该死。正当她绞尽脑汁如何证明自己清白时,国公爷——白世祖已决定了她的生死去留。 “福安,去将小姐关进房中看守,找人去敬安侯府一趟,就说小姐得了恶疾,这婚就算了吧,他日我定当登门谢罪” “父亲,父亲……女儿是冤枉的,父亲……父”白世祖挥了挥袖子,立刻有几名家丁上前将白木槿带了出去。 白木槿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被关进了厢房,直到月落西山也没有人来看询。 “吱呀—”一声门下,将怔愣中的白木槿惊醒,她回头望向来人,只见妹妹白木兮提着一只精巧的木篮走进。白木槿眼中带喜,上前拉住妹妹的手急切道:“可是父亲消了气,愿意听我解释了?” “姐姐莫慌,先坐下吃点东西,这吓了半天,又饿了一日身子怎么受得了。我带了姐姐爱吃的落梅酥,姐姐先吃一些吧”说着,白云兮将糕饼一一摆在桌上,笑着又为白木槿倒了杯花酿。 许是白云兮的笑安抚了白木槿不安的心情,她渐渐冷静下来,接过白云兮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另一只手却还死死攥着手绢,委屈道:“妹妹这可如何是好,我根本不记得是怎么去的那个屋,也不知道怎么就和个家丁睡在……睡在一张床上。我是真的冤枉啊,你可要帮帮我” 白云兮看着白木槿慌乱的样子,安抚地拍了拍的她的手,顺势坐在她身边,拿了块儿落梅酥递到她唇边,“姐姐莫急,吃些糕饼压压惊,你好好想一想,你最后的记忆是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 白木槿听白云兮为自己分析,觉得甚是有道理,便开始仔细回想,嘴也下意识的将喂到跟前的糕饼吃掉。 “我记得我本是看今日阳光好,想去花园逛逛,路过石山时有个小丫鬟说妹妹在池鑫苑等我,我便去了池鑫苑却未见到妹妹,丫鬟说妹妹正在来路让我稍等,我便坐在园中吃茶等你,后来我便不记得了“说到这里,白木槿忽然灵光一闪,激动道:”对啊,妹妹不是约了我吗?那定能替我作证,好妹妹,快帮帮姐姐,去找父亲求个情,父亲最是疼你,一定能听你解释的” 白云兮听后却将白木槿的手从臂上拂去,掩唇轻笑出声,“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这么傻啊,还要我帮你,这要帮我早就帮你了。还用等到现在?” 白木槿听后一愣,看着白云兮缓缓起身,愣愣道:“你这是何意?” “何意?姐姐还不明白吗?送你上了那家丁床上的人,可正是妹妹啊” 白木槿听后愣住,万万想不到,害自己身败名裂之人竟是自己深信的妹妹,她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正要起身质问,腹部却传来一阵钻心绞痛。 “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哈哈哈,为何?”白云兮像听到天大笑话般,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来。“为何?还不是因为你可恨!你我同为嫡女,父亲又爱我甚多,凭什么有头有脸的好事情却偏都要落到你头上?!敬安侯世子明明先看上的是我,可你倒是好心机,偏生要去讨那份巧,让侯爷夫人看上了眼,夸了几句好品貌便夺了我的好姻缘。我怎知你原来是这等的心思缜密,阴险歹毒!” “我,我没有……我从未想过这些,只是照惯去请安,说笑几句,侯夫人赏识怎的能赖在我头上……你,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白木槿双手紧紧抱住腹部,如此也丝毫不能减弱这钻心之痛。仿若每次呼吸都连带肠肉在针上翻滚一遍,白木槿想要呼救,可张开口却连呼吸都困难。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隐没领间,白木槿脸色惨白,已开始支撑不住,慢慢趴在了桌边。隐约中,她耳畔还徘徊着白云兮的嘲讽。 “我的傻姐姐你总是这般不小心,妹妹好心教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入口近身的东西都要小心些,保不好吃了就送了命了哈哈哈……” 疼痛慢慢遍布四肢百骸,呼吸愈发困难,但这些疼痛都没有心痛带来的冲击大,白木槿没想到自己爱护的妹妹竟然恨她如此,不惜置她于死地。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本想着虽是异母胞妹,但毕竟同父,何况两人母亲也是亲姐妹,如此总该比别的兄弟姐妹亲近。何况同为嫡女,她又讨父亲欢爱,自己带她真心些,她也总不会刁难自己这个没了娘的孩子。没想到,她却依然对自己下了毒手…… “吱呀—”门再次开启,进来了两个粗实嬷嬷,两人进来后看都没看白木槿一眼,恭恭敬敬地给白云兮请了个安。白云兮挥手指了指趴在桌前奄奄一息的白木槿,难过抽噎道:“姐姐因私通之事羞愧难当,实在难活于世,竟就这般自缢而死。你们快去看看,可还有救” 两位嬷嬷听后,应了一声,从袖中抽出麻绳便朝白木槿走来…… 麻绳缠扰颈间,空气越发稀薄,临死前白木槿瞥见一旁笑的得意的白云兮,怒恨难平,艰难开口:“你等我,等我化鬼便来拉你下地狱!” 第2章 :重生 痛,头痛欲裂,喉咙仿佛被火灼烧般干痛,身体也想被大石撵过,透着乏力。 眼皮上仿若压着千金重担,白木槿几番尝试才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红顶帷幔是母亲素来喜爱的云锦素纹,鼻尖萦绕的也是母亲常年燃的熏香,微苦却回甜,让人心安。自己这是得救了吗?难道白云兮没把自己杀死? 正想着,房门微动,一阵脚步声伴随而来,紧接着一声惊呼打破了室内宁静。 “小姐,你醒了!”落梅一见白木槿醒来,满脸惊喜,马上迎到床前。握住白木槿的手,微微哽咽道:“小姐,可是醒了,都烧了三天了。大夫说在这么烧下去,小姐可能就……呜呜,还好老天开眼,小姐以后一定会有福报的。诶呀,我光顾着高兴了,怎忘了通知大夫了,小姐稍等,我这就去叫大夫”说着,落梅擦擦眼角泪痕,站起身就要去找大夫。 白木槿见她要走,心中有焦急,费力几次才发出声音“水—” 落梅一听,连忙又去桌前倒了杯水,将白木槿从床上扶起,小心地喂白木槿喝了下去。 清水流入嗓内,终于将喉咙的灼烧感减弱一份,说话也不那么费力了,却仍然有些不满足。 “还要……” “好,好,小姐等我” 连喝了5杯茶水后,喉咙终于不再灼痛,白木槿清了清嗓子,细声问起落梅:“落梅,我这是怎么了?” 落梅闻言,马上放下杯子,恭敬跪到床前答道:“小姐不记得了?三日前大夫人病逝,小姐悲伤过去昏了过去,老爷请来大夫诊治说小姐郁结过度再加劳累伤神,大夫人的事对你打击过重,所以才发了热,本是几服药就能好的,可谁知小姐竟高烧了三天,府里都急坏了,云兮小姐还来探望过几次,也是担忧得恨呢” 听到白云兮来看望自己,白木槿心中发出一声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自己上辈子就是吃了天真的亏,如今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可不能再犯上一世一样的错误。先下看来,自己是回到了12岁母亲病逝那年。那年自己确实因母亲去世生过一场病,但吃了几服药就好了很多,再加上白云兮总是来陪伴,慢慢地心情就好了起来。母亲病逝后不久,父亲就升白云兮母亲陆凝香为正妻。这么想来,之前一直对自己关怀备至、言听计从的好妹妹也是从那之后开始对自己不再那么顺从了。呵,果然,心思细腻极了! “小姐?您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我还是把大夫叫来看看吧”落梅看白木槿一直低头不语,以为她又是哪里不舒服,忙紧张询问。 白木槿回过神来,看了看落梅,这丫头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最是老实听话,现下看自己久未出声,脸上挂满关切,看的白木槿心头一热,握了握她的手,细声安慰:“无事,只是病的太久,身子还是乏了些,想要自己再躺躺,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在叫你。对了,通知一下父亲,就说这边无事了。若其他旁人来了,就说我又睡下了,暂时不见人” “是,那小姐好好休息,落梅就在门外候着” 落梅走后,屋内就剩下了白木槿一人静静躺在床上。如今自己12岁,若能早些时日能再见见母亲也好,想到自己亲母,白木槿微微湿了眼眶,如今这状况看似平和,其实暗波汹涌。父亲从来都是偏疼陆凝香的,母亲在时还有几分收敛,母亲过世后便完全没了顾忌,连带着她的一双儿女也颇受疼爱。老祖母虽是明事理之人,但这几年早已醉心修佛,不太打理家务了。现下自己明面上是堂堂正正的嫡长女,可白云兮身份早已和自己不相上下,再加上有母亲帮衬,自己日后的日子还是小心的好。 想到自己上辈子的下场,白木槿死死攥紧被角,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若仔细看,还能从这眼神深处辨出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然,杀意。老天果然同情她,让她重活一世。既如此,这辈子她绝不会再如上辈子一般,那么愚蠢,天真。最后落了个身败名裂,凄惨而死的下场。这辈子,她定要活个明明白白,绝不再做个蠢笨至极的天真鬼。 “大小姐,可是醒了?”屋外传来一阵脚步,接着便是陆凝香询问声,落梅听到问话,恭敬答道:“小姐刚刚醒了,喝了些茶水,说是身子还有些乏,便有睡下了。” “行了,我进去看看”说着,陆凝香便示意身边嬷嬷去开门,落梅记得小姐嘱咐,忙阻拦道:“夫人,小姐说身子乏,想要好好睡一觉,不便……啊!” “啪!“一声,落梅脸颊顿时一片通红,掌嘴的掌事嬷嬷骂道:”夫人要去看小姐,还轮不到你个不知好歹的小贱蹄子在这里指东道西。还不滚到一边去“ “夫人赎罪”落梅连忙跪下连连磕头,却不见分毫退让,还是傻憨憨地堵在门口,嘴里重复道:“小姐说身子乏,想要休息不便打扰,夫人……” 陆凝香见眼前这个小丫鬟如此驳她面子,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使了个眼色,一旁的掌事嬷嬷瞬间心领神会,上前抬脚便是要踹。 在屋内听了全程的白木槿有些好笑又有些安慰,这个落梅,人虽然蠢笨但却真是实实在在的忠心护主啊。难怪母亲要把她派到自己身边伺候。不过还是要调/教,不然这种事情来不了两次,她这条小命都要让自己作没了。 “落梅,屋外是谁?既然来了便进屋坐坐吧”白木槿连忙出声打断屋外的混乱。落梅听闻,连忙膝行让出门口,推门将陆凝香让了进去。 陆凝香走进屋内看到白木槿整挣扎着要起身,刚还阴沉着的脸立马如同变脸般换成了一脸担忧,连忙快步上前将她扶起,还贴心的将背后的软枕垫了垫高,随身的嬷嬷忙会意搬来个矮凳放在床前,陆凝香顺势坐下,拉着白木槿的手,泪如雨下:“我的好孩子,可算是醒来了,你这一番折腾我这心头也跟着刀绞般疼了个彻底啊!” 第3章 :还有帮凶 白木槿连忙细声安慰“都是木槿的错,让家里人跟着着急担忧”陆凝香忙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温和劝解道:“姑娘还是言重了,为人父母哪个不心疼孩子的,你父亲这几日也很是担忧,就怕你有个万一,好在是老天开眼,咱们姑娘是个有福报的,越过这个大关,日后定是平安一生。” 白木槿连忙低头摆出一副受教模样,连连点头称是。 陆凝香看着眼前乖顺的白木槿,进门时的那一点不愉也消散了几分,又是嘘寒问暖了一番,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帮白木槿顺了顺盖着的被褥,柔声嘱咐:“姐姐的事你要放宽心,凡事莫要都压在心里,我与你母亲同为姐妹,一直视你为己出,以后有事,不便与旁人说的就来找我,万不能在像今天这般了。” 白木槿乖乖称是,陆凝香便起身准备走,白木槿见状忙要起身相送,陆凝香拍拍她的手示意不必,带着身边嬷嬷丫鬟起身离开。白木槿目送陆凝香离开,目光扫过四个随行丫鬟之一时目光一震,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落梅进屋来请罪,她的目光仍然死死盯着那个背影。 没错,就是那个丫鬟,把我叫去池鑫苑的就是她,给我倒茶的也是她。可她为何会跟在陆凝香身边,难道害我的人不光白云兮一人,难道是她们两人联手陷害,白木槿柳眉轻皱,看来事情远比我想想中的复杂,如今自己这边单薄一人,是时候找个人依靠了。 “小,小姐,你没事吧,怎么又在发呆?”落梅进屋后,就看白木槿目光死死盯着门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把门刺穿,周身还散发这旁人勿近的冷气,落梅真是又怕又担忧,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变得如此奇怪…… 白木槿被落梅唤了几声回过神来,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翻涌,再睁眼时,眼中又变回了一片淡然。她看了看落梅,见她脸颊还红肿着,想到她刚刚憨憨拦门的样子,是又好气又好笑,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佯怒道:“你这个小呆子,让你守着门,你也不能谁都拦着啊,今日来的若是父亲你也这般拦着?” 落梅被打了脑袋,反而嘿嘿揉着额头傻笑,“落梅才不笨,若是老爷来了,我定是要恭敬请进来了。但旁人不成,落梅只听小姐的” 白木槿听后很是熨帖,揉了揉自己刚刚打的地方,却也嘱咐道:“好落梅,我如今在这个家的处境比不如看见的这般好,你跟着我也是要凡事小心,日后再碰见这种事情,千万不要硬碰硬懂不懂?” “落梅知道,小姐放心吧”落梅见白木槿并未真心生气,心下大石落地,脸上的笑意也更真切了几分。瞧了眼天色,对白木槿道:“时候不早了,我去给小姐拿药,大夫说了,小姐身子弱,还是喝些药调理调理的好,再给小姐那几单小食来,小姐也该饿了”说完,落梅兴冲冲地就要往外走。 “落梅”见落梅要走,白木槿连忙叫住她。 “小姐还有事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可知刚刚最后走出去的那个小丫鬟是谁?” 落梅仔细回想了一番,恍然道:”小姐是说柳儿?“ “你可与她熟悉?” “不算熟悉,小姐有事要找她?” “是有些事情,这样,你这几日帮我打听一下,她平日在那儿当差,都负责什么,记住,别太招摇” “是,落梅知道”落梅听了白木槿的吩咐,牢牢记在心中,恭敬地请了安后,便出去拿药。 白木槿揉了揉额角,醒来后到现在大脑一直接受了太多讯息,过度使用的后果,就是好未痊愈的身体发出了抗议,白木槿苦笑一声,现在想这些也不过徒增烦恼,还是等自己彻底痊愈再从长计议吧。 不多时,落梅便端来了药和几碟小菜,白木槿端起药碗,看着里面墨黑的药汁,皱着眉头,仰头灌了个精光。这汤药果然如闻得那般苦涩难喝,白木槿不禁打了个寒颤,刚要开口要落梅倒水,一颗蜜饯便送到嘴边,甜甜地蜜饯入口瞬时冲散了口中的苦涩。落梅在一旁看的笑嘻嘻:“小姐,果然还是这般怕苦,落梅还准备了些甜糕饼,小姐就着白粥吃一点吧” 不说还好,叫落梅这么已提醒,白木槿倒真是感觉出了些许饥饿,等看到托盘上的小点心,闻到白粥特有的香甜气,肚子瞬间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白木槿瞬间红了红,落梅也笑了笑,就近坐到床边,端过粥碗轻轻搅动后,将粥喂到白木槿嘴边。 白木槿偏头,伸手接过粥碗,对落梅笑笑:”我自己来吧“落梅也不再强求,只是恭顺在一旁帮白木槿布菜。 白木槿一遍喝着粥,一遍偷偷看了看落梅。见她却是没有半分失落便放心了些,她也知道刚才的举动有些伤人心,但刚刚那一幕也确实让她想起了上一世白云兮喂自己吃糕饼时的情景。就算她知道落梅不是白云兮,不会对自己有歹心她仍然心有芥蒂。如此还不如现在这般。 吃过饭,白木槿再也熬不过,又沉沉的睡去,睡梦中,她恍惚又回到了上一世,自己被下了毒动弹不得,白云兮站在一旁看着两个粗实嬷嬷用绳子将她绞死,笑得好不畅快。她看到她们将自己的尸首挂上房梁,收拾妥当退了出去。过了一阵,门外传来白云兮安抚父亲的声音,似乎是在替她求情。接着父亲推门而入,见她悬梁自尽,白云兮在一旁哭得好不凄惨。陆凝香跟进来看到这一幕先是吓了一跳,紧跟着也大哭起来。好好好,真是一对情真意切的好母女,睡梦中的白木槿越发烦躁,仿佛一把火就这么在心中燃烧,烧得她气血翻涌,恨不得现在就提刀杀了这两个虚伪的刽子手。 第4章 :再见白云兮 “啊!”一阵低呼,白木槿睁开眼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舒了口气,原来是个梦。 天已经大亮,白木槿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比昨天好了很多,便起身下了床。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外边守候的落梅,她端着打好得水走进屋内,发现白木槿正要下床,忙放下水盆过去帮忙,嘴里还不忘念叨道:“小姐怎醒得这般早,才病好还是要多休养才是啊。一会儿落梅把大夫请来,小姐还是再看看诊得好,饭食已经备好了,今早熬的红枣金米粥,香糯得很,厨房还配了刚出笼的小蒸饺,我一会儿给小姐配一碟香醋开胃,小姐可要多吃些。对了,小姐让我打听的事儿我昨个去问了……” 闻言,白木槿停下手中动作,看向落梅问道:“哦?你这般快就打听出来了?” 落梅一边帮白木槿拧干帕子一边顺着说:“是,昨日小姐休息后,落梅便去了小厨房,那边的嬷嬷们平时无事就爱唠些长度短。随便问问就问出来了,柳儿现在在二夫人院里听差,说是平时就干些跑腿的活动,年前夫人不是因为畏寒总是体弱出不得屋吗,二夫人后来寻来个香薰送过去后,夫人的身体才起色了些。那香之前就是柳儿每日给夫人送去的。” “这香是二夫人找人送的?” “是啊,二夫人请的城里有名大夫给配的,说是长期使用可以提神补气,对久病之人可是上好的滋补品呢,这不,前两天小姐总不醒,我还特意把这香拿出来一点燃了燃,果然小姐就醒了。” 白木槿听后心中大惊,事情果然不简单。这么看来,这香中绝对有蹊跷,白木槿压下心中波澜。看向落梅:”落梅,昨晚我睡后你是不是又燃了那香?“ “是,昨晚小姐睡下后,我便又燃了些助眠,小姐,可是这香有什么问题?” 果然,白木槿越发肯定这香中果然有蹊跷,昨日醒来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细想,当时醒来后确实烦躁异常,气血也翻涌的厉害,再联想半夜做的梦和今早起来后,满身的汗水。这香中一定有问题。 “落梅,这香屋中可还有?” “有的,之前二夫人说这香难得,落梅不敢浪费,用的很精细” “那便好,你拿着这香去城里找个大夫看看,确认下里边都有什么,记住找个不熟的,一定要小心,别让别人发现知道吗?” “落梅晓得” “好了,吃饭吧,一会儿我去给祖母父亲请个安,既然已经好了,就不能再躲了” 踏入正院,通幽小径两旁中满了锦竹,随着清风拂过,沙沙作响。园中池塘中的锦鲤,仿佛知道人来,摇着尾巴游到岸边,是不是冒个头等着人投喂。 白木槿慢慢向着老祖母的园子走去,心中盘算着,眼下可以确定陆凝香果然也有插手,何止自己惨死,怕是连母亲的过世也和她脱不了关系。在这府里自己恐怕要就成了她的眼中钉,如果不找个人护着点自己,可能又要像上一世一般,死的不明不白。可老祖母如今一心向佛,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讨她欢心。唉,愁啊! 落梅看着小姐在前面慢悠悠地踱着步子,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实在不知她在愁些什么,挠了挠脑袋,快行几步跟到白木槿跟前,安慰道:”小姐不用担忧,老太太最是宅心仁厚,不会因为小姐这几日没请安就责难您的“ 白木槿听闻,“扑哧”一声掩唇笑道:“我的傻落梅,我愁的不是这个,唉,不想了,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赶紧过去请安吧,今天要是迟了怕才真是要被责罚了呢” 说罢白木槿加快了脚下步伐,快步朝老祖母园中走去,落梅连忙跟上。 白老夫人如今已年过半百,身体却依旧英朗,许是常年吃斋念佛的缘由,脸上的神情总是带着几分单薄,看谁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弄的几个儿孙小时候都有些怕她。 白木槿到时,见白云兮等几个姐妹已经到了。正恭敬站在门外等候,白木槿一进门,白云兮立马过来,热络的拉着她的手,细声询问她身体可好。白木槿被白云兮拉的瞬间一阵恶寒,险些控制不住一把将人甩开。其他姐妹见白木槿过来请安,也连忙围拢过来招呼。 “姐姐身体好了?妹妹前日去看,姐姐还昏睡着,昨个听母亲说姐姐身体大好,已经可以起身了我还当呼我,如见看来,母亲并未骗我,姐姐下次可不要这样了,忽然一下晕过去,可是吓坏不少人呢。父亲祖母这几日都担忧的清瘦了不少呢“ 白木槿听着白云兮这几句就给她扣了顶不孝的帽子,心中不悦,这几句虽说关切,却在指责自己不懂事还拖累长辈为自己担心受累,好一个不孝子孙。心中再是不满,当下也不能撕破脸,白木槿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往一旁轻诺几步,站在正门,微微向几个姐妹颔首,脸上歉然道:“万是我的不是,没想到劳几位姐妹如此关心,现下/身子已经无恙,改日我亲手做些糕饼送给姐妹们,就怕大家嫌我手脚蠢笨做的不好吃”说罢,脸颊上还爬上一坨淡红,显是很过意不去。 几人听罢,连连摆手表示哪里会嫌弃,回头定要好好品尝一番。白木槿听后,像是放了心,示意几姐妹看向侧廊,几人回首便看到白老夫人身边的掌事嬷嬷孙妈妈整往这边走来,忙慌乱站好,静立等候。 白云兮站在其中,多看了最前边的白木槿一眼,心中有些疑惑,这个白木槿怎么回事?生了一场病反倒对我起了结缔,难道是怨我不去看她?呵,还真是小姐性子,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你能生些什么事儿! 不多时,孙妈妈来到正堂向几位小姐行礼,朗声道:“各位姑娘就等了,请随老妇来。” 几位小姐齐声应和,便跟随着孙妈妈进入正厅向老国公夫人请安去…… 第5章 :请安,果然有蹊跷 来到会客厅,老国公已端坐正堂,陆凝香及几位姨娘也已落座,白木槿看了看一旁,发现那个柳儿并没有一直呆在陆凝香身边。看来确实如落梅所说,只是用来跑腿并不太受重用。 老国公府人抬手示意各位姑娘落座,看了看为首的白木槿,眼中带了几分慈和:“昨儿个听你父亲说,你身子好些了。本是想去看看的,奈何身子骨老了,不好动弹。派去孙妈妈看了看,你房里的人说你睡下了,也就没有打扰,今天看气色是好了不少。回头让人给你再炖些补汤,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亏待不得。心里难受,也别憋着,找个人说说话”说着,她抬首看看几位姑娘,笑呵呵道:“过几日,镇武侯府家的夫人前几日送来帖子,说要办场花会,邀咱们家的小姐去赏花吃茶,我看着时候正是花开的好季节,不如大家都去看看,成日在家学女教,也该出去活动活动” 众人一听,均是大喜,饶是年岁最小的四小姐最是沉不住气,一听祖母准予,高兴地脸上的笑容都藏不住,整个人更是坐不住地晃来晃去,恨不得现在就已经到了花会。对面小姨娘狠狠瞪了一眼,她才堪堪收住,没有闹了笑话。 祖母将这些看在眼里,朗声大笑,众人也憋不住都轻笑了起来,一时厅内气氛甚是和睦。 给祖母请过安后,众小姐便都行礼告退。老国公夫人颔首后,便都一一告退,白木槿也正要走,却被孙妈妈留住了。 跟着孙妈妈来到内堂,老国公夫人正坐在桌前调香,白木槿侧身行礼后便乖巧站在一旁,老国公夫人见她来了,朝她招招手,白木槿乖乖走到老国公夫人身旁座椅上坐下,安静等话。 “今儿个把你留下来,不是要训你话,有几句体己话祖母对你说说” “孙儿谨听祖母教会” “你母亲既然已经故去,你便不要太过伤神,凡事要朝前看,若是真舍不得母亲,多去给她上上香,也好过不吃不喝地折腾自己强,你母亲要是知道你这般糟践自己,怕是也走的不安心。” “是,孙儿知错,以后定不会想之前那般,让祖母父亲操心” “你有什么苦闷,没人说就来找祖母,祖母年岁大了,耳朵可不老,还能借你用用……呵呵” 白木槿听后,心中有些暖,祖母虽整日醉心礼佛,却原来也是很关心身边这几个子女的,如今这般,等同于祖母在向她伸手,起码日后真有什么祖母这边还能替她担待一些,白木槿感激地看看祖母,重生后接受的种种现实没让她哭出来,祖母这一番体己却让她哭了出来,白木槿连忙用手帕擦了擦脸,真心实意道:”有祖母这番话,木槿便以知足……“ 老国公夫人一看白木槿哭了起来,连忙抱白木槿进怀中安慰,一边道:”你这小丫头,还哭上鼻子了,到底还是个孩子,怕什么?没了娘亲还有祖母疼你,可不要难过了,都是祖母的心头肉,祖母可看不得这些啊“ 白木槿本收住了眼泪,老国公夫人这一抱,把她这几日的委屈全都抱了出来,她索性在祖母怀里哭了个痛快。等哭完了,倒是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从祖母怀里挣出来,偷眼看看祖母,又回身看看站在一旁掩嘴笑的孙妈妈,脸瞬间红了个彻底,忸怩着站起身,匆匆行了个礼转身就要逃走。 老国公夫人却连忙拉住她嘱咐:“你母亲房了的香,你最好不要燃了,那香本是为你母亲治病用的,旁人用了未免不好。时候也不早了,你病好后还没给你父亲请安吧,快去吧” 白木槿一听,心中一惊,老祖母这是何意?难道她也知道这香里有鬼?还是只是担心而已。按耐住心中的疑惑,白木槿再次谢过老国公夫人,转身走了。 落梅一直在外守着白木槿,见她一脸心事的从老夫人屋出来,以为老夫人把她留下训斥了一番。瞬时心疼的不行,在心中嘀咕了老夫人好几句,连忙迎上前询问,又怕被老夫人跟前的人听到,只得放小声量:”小姐,老夫人骂你了?“ 白木槿心中挂记熏香一事,脸上表情难免有些严肃,听到落梅的询问,见她一脸恨不得替自己领骂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微微摇了摇头,谢过送她出门的孙妈妈,便领着焦心地扎耳挠腮的落梅出了园。 “落梅,你可有拿香去查了?” 落梅见白木槿出了园后神态便恢复了正常,心中担忧放下大半,听闻白木槿问话,连忙答道:“还不曾,小姐很着急吗?那我下午便寻个由头出去” “这样,你不必陪我去父亲那里请安了,直接拿着香出府,最好今晚让我知道里边的成分,但切记一定不要露出马脚” “是,落梅这就去办” 落梅走后,白木槿独自一人去给父亲请安,进院前,白木槿心中还是有些后怕的。上一世父亲的毒打辱骂仿若昨天,真不知一会儿见到父亲,自己会不会作出无礼之事。 进入房内,父亲正在练字,白木槿安静走进,侧身给白世祖行了全礼,道:“女儿给父亲请安” 白世祖停下练笔的手,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他虽已到不惑之年,却仍然英俊挺拔,剑眉星目,眼神锐利,不笑时给人不笑的压迫感。白世祖见白木槿躬身不起,便出声应了一声,沾了沾墨,一边继续练字一边说道:“身体可大好了?” “已无碍了” “那便好,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些,最近多补补,有什么却得直接去找二夫人,定不会苛待你” “是,女儿知道” “你母亲已去,但主母只位不能一直空着,管家的大事还是要有女人操办。我决定等丧期一过就提二夫人成主母,她是你母亲的亲姐妹,也一直视你为寄出,定是不会苛责亏待你的,云兮又从小和你最是要好,有他们母女照顾着,我是放心的” 第6章 :青木香 什么?要提陆凝香成大房?母亲才过世不久,父亲就这般安奈不住吗?白木槿听闻白世祖如此轻描淡写地就决定了当家主母的事,还口口声声都是为她好心中愤恨不已,却也没有办法,今日就算她百般阻挠,不过落个不欢而散的下场。当家主母的位置,陆凝香不过晚坐两天罢了。想要把她和白云兮彻底扳倒,只能等,等她羽翼丰满,等她能与之抗衡。 白世祖见白木槿并无反对之意,心中甚是满意。他也本不想如此快的选过主母出来,但陆凝香这几日都在他身边哭诉,下人们虽办事,但却总不太好使唤,有些活儿总要三催四催的才能办成,不过如此,这整日没事儿时,下人们总说她的一些闲话,她也整治过,可堵不住悠悠众口,她这受累帮姐姐操持着家务,却还要受这些下人的污蔑好不委屈。白世祖最看不得陆凝香委屈地样子,那玲珑身段靠卧一旁,凤眼婆娑的嗔你一眼,简直麻掉人半边身子,实在是闹不过她便在昨日允了她当家主母的位子。 刚刚看到白木槿才觉得这允的有些冒失,但眼下白木槿也没什么意见,他便更无所顾忌,心情瞬间大好,看着白木槿也越发顺眼。 白木槿是不太懂为何自己父亲突然好了不少,不过八成和她不反对陆凝香当主母有关,白木槿心中鄙夷,也不想再多呆。便匆匆请安回去了。 回到园中,时辰已接近晌午,白木槿这一上午周转肚子早就有些饥肠辘辘,便吩咐丫鬟传饭。不到一刻,饭便传了上来,玉带虾仁,冬菜肉末,油爆双脆再配上一盅熬得浓浓香的鲜鸡汤,搭上刚出笼白嫩嫩的小笼包,端上来的一瞬间香气四溢。 白木槿瞬间觉得口中津液分泌,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虾仁新鲜滑嫩,汁多味美。冬菜爽口不腻,色味俱全。更是外酥里嫩,口齿留香。吃上一口热腾腾的小笼包,薄皮大馅,咬一口汁水爆在嘴间,瞬间口中充满汤汁的鲜味。最后在喝一口,熬得刚好的鲜鸡汤,简直是人间至美。 白木槿正在屋中享受午餐,门外便传来了落梅的声音。 “小姐,落梅回来了“ “进来吧” 落梅走进屋中,忙把大夫手写的单子递给白木槿,然后退后一步恭敬答道:“落梅得小姐吩咐后,找了个买糕的由头便出去打听去了。一路上都很小心,没有被人怀疑跟踪,大夫也是找的城西的大夫,小地方不会被人发现。” 白木槿微微颔首,接过药单仔细看查。 落梅继续说道:“那大夫,不是什么厉害的,把这香里能辨的都写了上去,他说这几味药材都是寻常药材药材,掺在香中平时闻闻确实能起到一些健体的功效,但是用量还是要掌握好,这药量要是过大,可能会过犹不及。还说这香里的青木香就放的有些多,让我日后注意,说这东西虽有安神作用但用量不当,却会引起恶心厌食,胸闷气短,头昏烦闷等症状“ “恶心,胸闷,烦闷?如此就对了,那日我闻了这香晚上便没有休息好,一直在做噩梦,醒来燥热难忍,烦闷异常。看来正如我所想” 落梅一听白木槿这般说,也很是震惊,想到自己后来听了白木槿的话没有再燃这香,又拍了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万幸,那日听了小姐吩咐,停了香。这大夫说了,吸了一两次也不妨事,只要不长期燃便是了。大夫说,这东西属大热,平常人用了还好说,对气血两空的久病之人,就是催命符……小姐,夫人是不是……” “别瞎想,你先去休息吧,买来的糕点你们屋里的几个分了吧。我有事再吩咐你们“ “是,落梅告退”说罢,落梅起身收拾了桌子,恭敬出去。 白木槿仔细看了看药单,看来自己没有弄错,果然陆凝香有掺和其中。既然我没有冤枉好人,那该还的债总该还一些了。总让她们如此肆无忌惮,怕真当我是好欺辱的。 白木槿静静在房中坐了一下午,才出了房门,见门外落梅正指挥着几名家丁打扫院落,落辉洒在园中树叶上,投射出影影绰绰的倒影。白木槿没叫落梅,而是慢慢往外走,落梅见白木槿出来了,快走几步追上。 “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无事,你忙你的,我去园中转转,整日闷在院子里也是闷得慌。” “那怎成,万一小姐需要什么,谁帮小姐做?还是落梅跟着去吧” “无妨只是去逛逛,一会儿你去我屋里把我之前秀的手帕送去祖母那里,那日看祖母的手帕有些旧了,我特意挑了好料子绣的,用起来总比外边买的顺手。这事儿我只放心你去,可记住了?” “是,落梅知道,那小姐莫要逛的太久,时候晚了,小心着凉” “知道了,知道落梅最是关心我,就是啰嗦的我头痛” “小姐又取笑人”落梅听白木槿打趣她,跺跺脚跑去继续指挥家丁收拾,白木槿看她落跑的背影,摇头笑笑,转身出了院子。 来到池鑫苑,白木槿倒是有几分故地重游的感觉。如今既然已经知道背后之人再这伤心地,心中艾怨反倒少了几分。漫无目的的闲逛,不一会儿便看到柳儿拿着东西正往这边走来,看样子又是去干跑腿儿的活计了,白木槿看看不远的锦鲤池,又看看快要走过的柳儿一行人,心生一计。 柳儿本是听了陆凝香的吩咐,去厨房吩咐今日晚膳。国公爷今夜在陆凝香屋里用饭,陆凝香听说国公应了要提她做主母,自是要好好表现一番。命柳儿将自己亲手酿的桃花酒送去厨房,晚上温好送来好让国公尝鲜。柳儿正埋头苦走,忽听身后有人叫喊。转头一看,是嫡小姐白木槿朝她招手。 柳儿连忙过去,向白木槿行礼问道:”小姐安好,可是有什么要柳儿做的?” 第7章 :落水 “你随我来,我看那边花开的正好,想要这几只,你过来帮我够一下” 柳儿听后,应是跟上,白木槿带她来到锦鲤池旁,指着池边的两簇花说道:“就是这两枝” 柳儿忙上前要摘,白木槿却打断她:“不是,是上边那只” “这只?” “哎……不是,左边,左边一点” ”这只?……还是,这只?“柳儿被白木槿指挥的迷糊,几次都找不对白木槿要的话,想到自己还有差事要办,更是急的馒头大汗。 白木槿见她几次都找不对,也有些着急,拉了拉道:”你下来扶着我,我自己摘吧“ 柳儿无法只好下来扶着白木槿上去,白木槿上去后,便开始磨蹭,柳儿在心中越发着急,这酒还没有送到,要是夫人怪罪下来,自己可是有好果子吃的。几番忍耐终于忍不住道:“小姐,你够到了吗?“ “还没有,我在往旁边挪一挪,你拉住我啊” 柳儿心中不喜,折腾了这么半天还没弄完,还耽搁了自己给夫人办差,听了白木槿的话更是不耐烦的紧,手下也就没有那么仔细了。偏不巧,白木槿只顾着够花,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朝池中栽去。 “扑通——”一声,白木槿一头栽进了水里,柳儿见状大惊,连忙叫嚷着救人,自己跑到池边伸手去拉白木槿。路过的护院听到惊呼声,忙过来查看,一看有人落水也齐齐过去帮忙。 还好救人及时,白木槿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浑身湿透的被送回园中时,把落梅吓了一跳。 落梅忙吩咐人去叫大夫,自己又烧了热水,找了干衣过来帮白木槿换洗。 陆凝香听说白木槿又掉到河里还没来得及偷笑,就听传话的妈妈说当时送酒的柳儿也在场。立刻变了脸色,匆匆穿戴好,就直奔白木槿院子而去。 好一番折腾后,白木槿终于坐在床上披上暖被喝上了热汤。陆凝香进屋时,就看白木槿端着小汤碗吸溜吸溜的喝着热汤,前两日刚养出来点的好气色又染上了苍白。小小只的缩在锦被里倒是真有几分可怜。 白木槿见陆凝香来了,忙要起身,被陆凝香制止了。吩咐人搬了凳子,陆凝香坐在白木槿床头,抚了抚白木槿的额头,触手还是有些冰凉,又拉了拉她的小手,顿时一副痛心疾首模样:“这可怎么话说的,天可怜见,怎么就掉到了那池水里去。万幸这日子不冷,池水也不深,要不然……要不然,你说你这孩子,惯是不让人省心,怎么好端端的非要去摘花,调皮也要有度啊。你让下人帮你不就好了,这刚好的身子,可禁不得你这般折腾啊” 白木槿听了这番话,皱了皱眉。才要出声辩驳,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白世祖大步走了进来。见陆凝香拉着白木槿抽抽噎噎地在一旁哭泣。白木槿却在旁边无动于衷,顿时来气,斥道:“哭什么,多大的事情,这般吵闹。还有你,简直无法无天,这才好了几日竟能贪玩把自己弄到水里去。怎么不淹死你,也省的我在这里生气。” 白木槿听白世祖这么说顿时红了眼眶,委委屈屈的金豆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一边伸手抹泪一边抽噎辩解:“女儿没有,女儿今日只是去园中闲逛,看那……看那花开的真好,便想起父亲前些日子休息不好,想摘下来给父亲做个小花包。母亲说,人精神不羁闻些花草香气能起到安神作用。呜呜……我本是,本是叫了人帮我的……可是,可是……“说着,白木槿不安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陆凝香。 陆凝香被这一眼看的头皮一麻,暗道不好,忙抢了话:“定是哪个小蹄子不听差遣,我回头就好好整顿一番。姑娘放心,倒是定为你出气” 白世祖听说这出闹剧原是因他而起,随心中还气,但想到女儿的一番孝心,心中也有几分安慰。见陆凝香急慌慌的打断白木槿的话,心中便有些不悦,又见陆凝香说完后白木槿也没有表示,便出手打断了陆凝香想要继续的话,探头示意白木槿继续。 白木槿看白世祖脸色稍缓,再看他还出手打断了陆凝香的话,心中有了几分底。立马进入角色,继续笑声啜泣,看看白世祖又看看陆凝香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白世祖看白木槿几次三番看向陆凝香,心中疑惑更胜。便对她允诺道:”你只管大声说,有什么事父亲为你做主,你还怕什么!” 白木槿犹豫一番,小声继续道:“我本是叫了人帮的,可那人对我吩咐很是糊弄,我气不过才自己亲自来的,可谁想到我摘得慢了点,那人就恼了我占了她的功夫,还说……还说她有二夫人的要事在身,我这般不识趣,耽搁了二夫人的差事定是饶不了我,我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便要下来和她理论。谁料,我才一弯腰,脚下便一滑,那丫鬟见我要落入水中,却是连拉都不拉我一下。“ “还有这等事!”白世祖听闻震怒,“啪”地一声桌子拍的噼啪响。回头看向陆凝香,大声怒骂:“你带的好奴才,居然敢给家里的嫡小姐眼色看了,怎的?你是多金贵的人,全府上下都要让着给你办差的?管家这才几日,便出现了这等丑事,我看你这主母不当也罢。” 陆凝香听到白世祖要多了她当家主母的名头。瞬间变了脸色,连忙跪下请罪:“老爷明察,我辛苦操持家务,从未出过半分差错。今儿个这事更是偷着几分蹊跷,老爷可不能只听一言便冤枉好人啊” 白木槿见状,也连忙跪下:“父亲明察,女儿不无半分谎言,若父亲不信,可叫人来,女儿当然信二夫人,但她手下的这个丫鬟也确确实实辱了女儿啊'' 白世祖看看跪在地上的妻女,转头吩咐:“来人,去把刚刚那个小丫鬟拉过来” 第8章 :栽赃 柳儿被人压进屋内,还没来得及站稳便听一声呵斥”跪下“瞬间软了腿脚。 白世祖坐在正前,阴沉着一张脸,冷声问道:“小姐落水时,你为何不救?” 柳儿听白世祖这样说,惊得睁大眼睛,猛地摇头辩解道:“柳儿没有,小姐落水时正是奴婢还来的人才把小姐拉上的岸。柳儿怎敢不救小姐” “小姐说,她要落水时曾让你伸手拉她,你却没有动才害她落得水” “这……这……奴婢……奴婢当时真的是吓呆了,不是有意不救的!望老爷明察啊” 白世祖一听这话,哼了一声,继续道:“听说小姐让你帮忙做事,你百般推拒不情不愿,更是对她出言不逊?“ “没有!没有啊老爷,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冤枉?你敢说你没有因我耽搁了你帮二夫人办事而不满吗?我也是奇怪,摘几朵花,能有多难,为何你几次三番的敷衍我。最后还要劳烦我自己去摘。你敢说我去摘花的时候你用心护着我了?若是这样我又如何能摔下去?这么说来,我当时明明站的挺稳,你却一直催促我,我恼了要下来理论时却偏偏脚滑摔了下去,你又偏偏手没扶在我身边,才让我掉下去的?” “小姐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确是有些担忧二夫人的差事,才走了神,可却不是成心,怎的小姐说的好似我推你下去一般。“ “不然呢?难不成我自己跳下去就为了栽赃你这个小丫鬟?” “奴婢,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柳儿被白木槿的几番追问弄的慌了神,回忆来回忆去自己当时确实心中有气,心中也嘀咕了好一会儿,难道自己真的不小心推了小姐下水,被吓破胆子的柳儿脑子里一片糊涂,到最后只知道不断磕头求饶道:“奴婢不知,奴婢不是有意为之,求老爷开恩,求老爷开恩啊” 白世祖听着侍女似已承认,甚是震怒。陆凝香这时却站起身来狠狠给了柳儿一巴掌,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平日如何教导你们的,现在竟然敢在主子面前耍威风了。来人八折丫头拖下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柳儿一听这般,更是连连求饶道:“夫人饶命,老爷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啊,老爷夫人饶了奴婢这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小姐你饶了奴婢吧……小姐救救奴婢。夫人,夫人您不能处死奴婢啊,您忘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拖下去”陆凝香现在看见这个丫鬟就一肚子火气,没用的东西,还没怎么样就被人吓成这样。还害得她也落了个治家不严的罪名。真是怎么看怎么窝火,更何况如今她竟然还想用那事做威胁,看着不能成事的样子,是打死也不能留下了。 “且慢,父亲这丫头虽有罪,但确实罪不至死,罚她乱棍打死着实重了些,难免伤了家中老仆的心。” 白世祖闻言微颔首,他也觉得陆凝香的出发重了些,毕竟白木槿并无大碍,再者这事情传出去也不算光彩,他是不想闹大。见白木槿自己提出异议,白世祖心中满意,觉得这个女儿还是识大体的。 “那你要如何处置?”白世祖问 “不如这样”白木槿看向一旁都成筛糠的柳儿,沉声问道:“柳儿你可知错?”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那你就说一下,你错在哪里吧”白木槿轻轻说道“如果说不出来,就说明你还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那就不用留你了,连做错什么都不知道的丫鬟,要是再出什么事儿,岂不是连累二夫人为你收拾烂摊子?” “奴婢,奴婢不该做事有怨气,更不该顶撞小姐,乱了规矩,请老爷夫人和小姐绕过奴婢这一次吧!”柳儿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急切回答道,因为她知道,若是这次没有被放过,自己就彻底完了。 “那好,既然你自己已经知道错了,那就打十大板,扣三个月月钱。”说完,她转头看向陆凝香,行了个礼“还望二娘见谅,刚刚木槿也是被气昏了头,才说了些气话。木槿自是信得过二娘管家本领的,只是这奴婢先前辱我在先,我便想将她要来亲自调/教,二娘可答应?” 陆凝香心中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但被白木槿架在这里左右为难,她担心白木槿把人要过去,这柳儿哪日说漏嘴,把那事抖落出来。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推却,一旁的白世祖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她。陆凝香无法只得僵硬着脸,应了白木槿。 白木槿道过谢,又对柳儿继续道:“领过罚后,你便到我这边来当差,之后跟着落梅,如此你可有怨言。” “多谢小姐开恩,奴婢没有半分怨言。” “行了,下去领罚吧”白世祖见事情差不多了,便发了话。说完,站起身就准备回去。 “父亲留步”白木槿见白世祖要走,连忙出声叫住。 白世祖听闻站住脚,不悦道:“你这又是有什么事?” 白木槿微上前两步,跪在白世祖面前,朗声道:“女儿以为,父亲不该夺回二娘当家主母的位份。” “哦?为何?还不是因她治家不严,才让下人猖獗至此,你还被害落水,怎的到替她求起情来了?” 陆凝香听白木槿替她求情,也是糊涂的很,这小丫头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父亲,家中事杂,理当有人主持家务,此次二娘随有治家不严之错,但也有情可原。何况二娘治家确实有道,女儿以为还是应继续让二娘操持家政。只是,二娘此次确实治下不严,不如让祖母监管,如此祖母不用过于劳心,二娘也不耽搁治家。“ 第9章 :祖母恕罪 白世祖听后,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便应道:”此事我明日与你祖母商议再定,你去休息吧,不必操心“有转头对跟在后边的陆凝香说道:”这事还是要给你记上,今日回去便抄遍女纲反省一下吧”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陆凝香跟在后边点头称是,等白世祖走后,才起身。陆凝香深深看了白木槿一眼,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好姑娘,多谢你为二娘求情,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一会儿二娘派人送些吃的过来给你压惊。”说完,便带白木槿回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安顿妥当后,便也起身走了。 落梅等人都走后,才走进屋内,对白木槿说道:“小姐,就这般放过那个柳儿吗?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白木槿微微一笑,颇有深意道:“自是不能就这般放过她的,等她到了咱们院内,你且多看着点。若二夫人那边有人过来接触,你便由着他们去,只确保一件事,定不能要她出了有性命危险。” “落梅晓得” 第二日早上醒来,天才微微亮,白木槿便醒来。落梅听见房中动静,忙进来服侍白木槿穿衣洗漱,一切完毕之后,白木槿便带着落梅往祖母院中赶去,从今天起她必须每日都来给老祖母请安。因为她知道得到老祖母的信任和好感有多么重要。 更何况,昨日她才对父亲说了那些建议,也不知道祖母会不会恼她的自作主张。 依旧是孙妈妈在廊中等候,见白木槿过来,忙上前笑道:“大小姐,今日怎来的这般早,老妇人正在里边与老爷说话,特意嘱咐过老奴,大小姐过来了,直接进去便可。” 白木槿听后,微微颔首,便进了里屋。 屋内,老国公夫人正和白世祖喝着茶,见白木槿来了。便吩咐人去端茶过来给大小姐。白木槿进屋后,先后给祖母和白世祖行了请安礼。之后便跪下请罪道:”孙儿,昨日胡闹,将祖母拉扯进来,还望祖母责罚。“ 老国公夫人见状连忙让人将白木槿扶起,笑骂道:“你个小机灵,仗着我心疼你们姊妹几个,就来这里唱苦肉计。你那事情我知道了,不过是帮忙看顾一下,你父亲跟我说后我便允了。但祖母还是要说你,这次有些冒进,以后可不许这般了。” “是,祖母教训的是,孙儿这次只顾着为父亲摘花却忘了危险,下次定不会这般胡闹了” “知道就好”白世祖在一旁插话道“这次念你小心便不罚你了,若是下次再犯,你也去抄它几遍经书,修养修养性子” 白木槿连忙买了个乖,倒是逗得老国公夫人和白世祖哈哈大笑。白世祖抬眼看了看天,起身道:“时候不早,儿子还有些政事要办,就不在这边叨扰母亲了。木槿,你在这边多陪祖母聊聊天”说罢,便转身走了。 白世祖走后,老国公夫人示意白木槿近前细细询问了一番昨日经过。听后用手点点她的脑袋,“你啊,还是沉不住气。这也就是那个柳儿是个胆小怕事的,若换个七窍玲珑心的哪里能被你忽悠了去。” 一听祖母这边话,白木槿便知道祖母应是猜到她炸供的事了。索性也不藏着掖着,换上一副气哼哼的样子,赌气道:“谁让二娘欺人太甚,母亲才过世多久,她便这般亟不可待,她这般看中当家主母的位置,我就偏不要她坐的痛快。” 老国公夫人看着她气红了脸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你如今也不小了,凡事自己要多考虑,祖母能帮你的不多,这日子还要你自己过,可明白?" 白木槿握了握老国公夫人的手,乖巧应是。 “你今日来的这般早,可用了饭?”老国公夫人见她把话听进了心里,也就不再多言。看她早早便来请安,又担心她未用早饭,便询问起来。 “未曾,孙儿特意早起来祖母这里蹭饭,祖母院中的饭食总是要比别的院的好吃的” 老国公夫人听后哈哈大笑,连忙吩咐人去布置早饭。自己起身拉着白木槿便往饭厅走,“你这小丫头,就会逗你祖母开心,我这老婆子屋里经吃些斋饭有什么好吃的” ”那怎一样,祖母这边的斋饭也是好吃的,真的,之前在祖母这吃的枣蓉糕,孙儿现在还想呢“说罢,小脸还跟着红了红,像是现在才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时间羞得不知躲在哪里好。 老国公夫人听后又是一阵笑,孙妈妈布置好饭菜,见这祖孙俩其乐融融的样子,也是心中熨帖。老夫人可是有时候没这么高兴了,这真要多亏了大小姐。这么想着,看大小姐就更加亲切。忙迎上去道:“老夫人,小姐饭菜布置好了,快用饭吧。” 祖孙俩这才携手进入饭厅,这饭厅内便时不时传来笑语。任谁看了都是一派和谐欢乐的景象。 吃过饭后,白木槿便陪着老国公夫人喝茶聊天,整说这话,门外孙妈妈走进说道:“老夫人,二夫人和二小姐来请安了“ 老国公夫人沉默了一下后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老国公夫人对这对母子算不上太喜爱,当年白木槿的母亲怀有身孕,陆凝香看望,不久白木槿的母亲便劝说白世祖娶了陆凝霜。这陆凝霜也是好手段,短短几年便将白世祖拿的稳稳当当,还算她那时知好歹,没有过分招摇,否则,也混不到现在这番地位。 白木槿倒是没想到,她们母女两人会一起过来,心想定时又要起什么幺蛾子,倒不如坐在这里好好看看。 正当祖孙二人各怀心思时,陆凝香已和白云兮一同走进。 第10章 :真是演技派 陆凝香和白云兮一前一后走进屋后,正准备给老国公夫人请安,却看到一旁坐着的白木槿。 两人均是一愣,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换上了一副贤良温婉的笑模样,请安道:“妾身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万福”白云兮也紧跟母亲同老国公夫人道:“孙儿给祖母请安,祖母万福,给姐姐请安,姐姐安好” 白木槿也顺势起身向陆凝香和白云兮行了礼。老国公夫人见状,给孙妈妈使了个眼色,孙妈妈便叫人端上茶点,几人便顺势分坐两边。 老国公夫人对陆凝香笑道:“今日这是怎了,你们母女俩倒是一起来了” 陆凝香坐在下手恭敬答道:“原兮儿是想要早些来的,我怕打搅了母亲休息,便让她同我一道来。不想原来木槿早就过来请安了。倒是我的不是,以后定要让兮儿和她姐姐学学,每日早早过来请安才是。” 老国公夫人听罢微微颔首,说道:“孩子们来请安便是一份心意,不在乎那早晚,你也不必挂在心上。” 陆凝香连点头称是,又道:“昨日妾身管家不严,害木槿掉落池中很是自责,老爷虽罚过妾身,但妾身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当不起这管家的大责,今日特来请罪,还请母亲亲自掌管家务”几句话说完,陆凝香便起身跪在老国公夫人面前,眼眶也瞬间有通红了起来。看得白木槿在一旁暗自叫好,真是好演技啊。 老国公夫人没有扶她,也没有允她,就这么晾她在一旁待着,自己端起茶碗喝了起了茶,直到连白云兮都坐不住了,起身一起跪下,才幽幽道:“管家的事我与老爷已经商讨过了,就按槿儿说的办,你也不用上我这边请罪。既然知错了,便要更加严管家事,莫在把心思放在我这个老婆子身上了。” “母,母亲那里的话,是妾身糊涂了。妾身一定谨记母亲教诲”陆凝香听了老国公夫人的话,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敢在这边拿巧,乖乖听了训斥,起身老实坐在一边。 白云兮见母亲受了教训,越发老实乖巧,每每对祖母回话都百般斟酌后才出口。老国公夫人见已达到震慑效果,也就不再难为人。挑了几个有趣话题。这气氛才慢慢变得活络。 正说到应季花卉,便聊到了不几日镇武侯府要办的花会。白云兮转转眼睛,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白木槿,笑着对老国公夫人道:“说道花会,兮儿前几日听说城里兴起了种新头面,做工甚是精美,正想去逛逛,不知姐姐可有空?无事的话,不如陪妹妹出去逛逛,买些首饰头面,到时花会也用得上。再说,妹妹也是想带姐姐出门逛逛换换心情,整日这般闷着好好的身子也是要出事儿的” 说罢,还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看向白木槿。 陆凝香立马在旁边嗔怪道:“兮儿,休要胡闹,木槿这几日身子才好些,哪有功夫跟你在外边乱跑,你前些时日去请又不是没看到,你姐姐身子弱,哪能像你这般胡来。你要去就自己去,顺便看看有什么好看好玩的给你姐姐带回来便是。不要打扰木槿休息” 说完,就看白云兮脸色便变得有些委屈。手里绞着手绢嘴也微微撅起,那样子倒像是白木槿不陪她去便成了千古罪人一般。 陆凝香和白云兮在一旁一唱一和心里乐开了花,陆凝香就是故意嗔骂白云兮,也是故意说出白云兮请了几次都没请到的事,就是想让老夫人看看白木槿作为嫡女气量多小,心胸有多狭隘,好让老夫人对她产生意见。 白木槿将这对母女的表演看在眼里,心中气闷,这对该死的母女,在祖母面前这般搬弄她,到叫一时间下不来台。祖母虽说现在偏疼一些她,但也没到完全信任的地步,这时候千万不能让祖母对她产生丝毫的看法。 想到这里,白木槿立刻换上笑容说道:“妹妹哪里话,真真是冤枉姐姐了,这几日你也看到了,姐姐身子确实是有不便,再则,府中这几日确实事情有些多,姐姐我也确实不得空。不过现在可算是忙过去了,本打算今日便去找妹妹畅聊一番,没想到倒是妹妹先主动提出来了。出府逛逛也是个好主意,正好换换心情,果然还是妹妹懂我呢“ 这话一出,既显得白木槿大方懂事又能看出她看中姐妹情谊,反而在一旁斤斤计较的陆凝香和白云兮母女俩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呵呵,兮儿也是有心了”老国公夫人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重视出声打了个圆场。“既然大家都没事儿,那你们姊妹两个今日去就好好逛逛吧,看见什么好东西也尽管买,祖母允了” 白木槿和白云兮听后,立刻起身谢过祖母。 府上下人手脚麻利,不多时便已将马车备好,白木槿和白云兮便坐着马车往街上赶,马车里白木槿也不说话,只借口身体疲累便默默躺在一边闭目养神。白云兮坐在马车里撇嘴,刚还在祖母面前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转脸就摆着一副冷面孔给谁看。但想到母亲的嘱托,又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和她搞好关系套话。 白云兮就像个燕子一样一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弄得白木槿在一旁睡都睡不安稳,终忍不住喊了一句:“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一路说个不停,你不累,我听着都累” 白云兮听完眼睛一下就红了,泪水瞬间就溢在眼眶里打着转,这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大喊一声心疼! 不得不说,白云兮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虽然年岁尚小,五官还未张开,但好像天生就会勾/引人一样,每个表情都分外让人怜惜。 “姐姐,你是怎么了?怎能这般对我!” 第11章 :喜欢什么我买 白云兮含在眼中的泪花,终是掉了下来,自己拿着手帕边擦边哭诉“妹妹只是看这几日你我疏远,想要和姐姐亲近些罢了,姐姐若是不喜欢,不妨直说妹妹哪里做的不好,妹妹改便是,为何要如此凶我” 白木槿哭笑不得,这也太能演戏了吧。说哭就哭,现下弄得好像我欺负她了似的,这回去要是一告状,又显得自己很小气,看不起她一般。 只好耐下性子,解释道:“怎么会不喜欢你,妹妹这几日的关照姐姐都记在心里,只是姐姐毕竟身子才好,这车马劳顿的身子还是有些吃不消,昨个又出了这些个事,我是真真没有休息好,你且先安静待会,一会有的是玩儿的。" “啊,是妹妹思虑不周了,只是前几日去找姐姐,妹妹都被拒之门外,妹妹着实有些伤心,既如此,姐姐快好好歇歇吧。我老实坐着不打扰你了。” 白木槿心中舒了一口气,可算是安静下来了。白木槿依旧闭着眼睛不想说话,白云兮则老实地呆在一旁看着窗外的风景。 过了不多会儿,马车停在了城中最有名的玉器珠宝店前,两人先后下车,刚刚站稳,店里的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来他们这里逛的每一位顾客都不可小觑,身份非富即贵,这些个小姐夫人更是要好生招待,一个都不敢得罪,保不好人家一个不高兴他们这小铺面可就关门大吉了。 白木槿对这些头面首饰倒是没什么兴趣,随便看了两眼便默默的走到一旁坐下歇着,对一直兴奋地挑东挑西的白云兮道:“妹妹好好看吧,若有喜欢的,姐姐送你,就当做这几日你来看我的谢礼” 白云兮一听更是高兴几分,心里还嘲笑白木槿又傻又天真,随便示个好就真当人家和你情真意切了。面上却丝毫不显露,跑来拉着白木槿的手就是一番讨好:“那真是要谢谢姐姐了,如此这般妹妹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忙叫来小二给她拿首饰,心里想着可要挑个最贵的,让你在这充阔气,我偏要割你几斤肉下来。 白木槿看着白云兮的背影心中一阵冷笑,随后唤人上了上好的碧螺春,茶香溢口再配上暖阳的照耀,很是惬意,看来出来逛逛也不失是个好主意,若果要是没有白云兮就更好了。 落梅一直站在白木槿身边伺候着,看白木槿刚刚想都不想就答应给白云兮买首饰,那白云兮现在更是把店里最贵的几个头面都拿出来试了几次,实在忍不住问道:"小姐,为什么要送她礼物啊,落梅觉得二小姐也并不是真心对小姐亲切的,您……您还是小心点的好“ 白木槿听了落梅的话笑笑,可笑身边小丫头都能看出来的事,自己当年却傻傻以为是真情实意,也活该自己被人耍弄到丢了性命。 白木槿示意落梅无事,便又转头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白云兮挑东西。 落梅被白木槿一安抚,心中也不再担忧。说来也奇怪,小姐这次病好后,和原来大不一样了。以前虽然有时候孩子气,还捉弄人有点小姐脾气。但总是单纯,无忧无虑的。可自从小姐生病后,整个人都成熟了很多,心里也好像总是藏着不少心事,每次还总要在老爷和老夫人面前掩饰。 落梅想到这几天,白木槿时不时就自己坐在房中,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就像现在一般,脸上虽然总是挂着笑意,但落梅知道,小姐心里并不开心。 忽然旁边的吵闹声打断了沉思中的两人,伴随而来的是白云兮的哭声。白木槿瞬间头大,这个白云兮是真能惹事,一刻都不得闲,她真不想管这等闲事,可是……一想到她们两人是一起出来的,要是白云兮收了什么委屈,她必然也逃不了埋怨,就只能硬着头皮过去看看。 白云兮正在里面哭的肝肠寸断,不知道地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白木槿看后皱皱眉,转头问小二,这是怎么了。那小二也是苦恼的很,见有人来做主,立马解释起来。 原来因里屋的首饰都是价值连城的,每一样在城里都只有一两款,在质地和做工上都是出了名的精益求精,普通人家的小姐人家是碰都不让碰一下的,能来这屋里逛逛地哪一位都是惹不起的人物,白木槿听后心下好笑,这白云兮看来是真要好好杀她一笔呢。 那小二接着说,本来大家都逛得好好的,谁知白云兮和一位小姐看中一款收拾,两人互不相让,店老板也在一旁急的满头大汗,这两边他不好得罪,正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白云兮自己先委屈的哭起来。一下子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另一位小姐更是气的不清,如今不光要这收拾了,还要白云兮当面道歉。 白木槿听得额上青筋突突直跳,这白云兮真是在府中娇养惯了,真当出了府也全让着她,转头去看和白云兮争吵的小姐,有些眼熟,白木槿细想了下才想起来,这人竟是尚书府的嫡小姐乔若灵。 乔若灵是尚书的掌上明珠,又因当今皇后是她的姑姑,这姑娘可是出了名的跋扈任性,只是早年间因身体原因,一直养在主族那边,城中也就没什么人认识。说起来,上辈子这位嫡小姐可是和白云兮情同姊妹呢,如今这般斗鸡似的模样倒是少见。 白云兮听完小二的解说,朝白云兮走了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姐姐,你来的正好,你可要为妹妹做主啊!”白云兮一看白木槿来了,立马来了净胜,一边紧紧抓着白木槿的胳膊一边哭哭啼啼说道。白木槿被弄的很是反感,不着痕迹的挣脱了开,白云兮也没有在意,继续告状。 “姐姐,这玉簪子本来是我先看到的,都已经准备买下了,这个人二话不说就抢了过去,还说这是她买的,凡事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妹妹气不过就跟她理论了一番,结果,她竟然出言不逊,拿言语好一番羞辱我!” 第12章 :踢到铁板了 白云兮越说越激动,眼泪也想不要钱一般大颗大颗往下掉,看来这是真的气坏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乔若灵发了话:“你便是国公府嫡长女白木槿?本小姐告诉你,这簪子本小姐花十倍价钱要了,今日本小姐心情好不多刁难你,你只要让她给我好好道个歉,这事我不会追究。”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本来就是我先要的,凭什么你说给你就给你,看来你也不是什么有家教,要不怎么像个泼妇一般蛮横!你父母……啊!” 话还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打在了白云兮脸上,白嫩的小脸瞬间红肿起来。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你信不信你在胡说一句,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白云兮着实有些被乔若灵的气势吓到,畏畏缩缩的开始往白木槿身后藏,却还不死心道:“你等着,我们回去告诉爹,我爹是堂堂国公,你……你们一家到时都好不了” 白木槿听她再要开头就伸手要捂她的嘴,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听她把国公府也掺和进去,顿时头痛不已。 那边乔若灵听到这般威胁哈哈大笑,轻蔑道:“我是尚书府的嫡小姐乔若灵,我姑姑是当今皇后,你要找我报仇,可千万要找对门,我就在家等着你”这一番话下来,不光白云兮,就连旁边看热闹的人都有些震惊,这嚣张的小姐竟是皇后的侄女,本来还指责她蛮横的人立马闭嘴躲了起来。白云兮一听她的身份意识到今日是踢到铁板了,再一看旁边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地远远的,就知道自己没有胜算了,便偷偷藏到白木槿身后,假装站不稳地把白木槿往前推。 白木槿厌恶的皱皱眉,但一想到这暴脾气的小姐让她看了好一通热闹,便不再置身事外,对乔若灵行了个礼。 “乔小姐喜欢这个簪子没有错,我妹妹想要这个簪子也没有错,但错就错在事情总要讲究个先后,乔小姐这般通情达理的人,我想也一定是直到这番道理的,但若乔小姐执意要这簪子,这事情恐怕就要闹大了,丢了你我面子是小,但若连累了皇后娘娘落下坏名声,可就罪过大了。“ 白木槿说着拿起柜台上的簪子,仔细端详,倒是个好簪子,不仅做工精致华美,单上面的一颗珍珠,通透圆润可谓价值连城。 “这簪子既然是我们先看上的,我们便有优先选择的权利,乔小姐虽然能一掷千金但也绝不会强人所难,毕竟出身名门,我想这教养定是不一般的,既如此,这簪子我们就买下了,但舍妹毕竟出言不逊,冒犯了乔小姐,在这里我向乔小姐陪个不是,还望小姐大人大量,绕过这不懂事的丫头。云兮,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道歉。” 白云兮此时还是知道轻重的,连忙行礼告罪道:“请乔小姐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这蛮不讲理的小丫头一般见识。” 乔若灵本还有些不悦,但白木槿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事情闹大了,对对自己也无甚好处,还要被姑姑好一番训斥,这簪子她也不是非要不可,不如就此罢了。 “好,既然你们道歉了,这簪子我就让给你们了。你这小丫头也是有趣,我记住你了,行了,我们走。”乔若灵说完,便带着一众随从走了。 “落梅,把钱付给店家,我们也走吧”白木槿转身又对店老板行礼道:“都是舍妹不懂事,打扰了掌柜生意,这些银两就当是我们的赔礼。” “不敢不敢,姑娘看上小人店里的东西,是小人的福气,怎敢因为这些小事多收姑娘的钱,可使不得使不得” 白木槿笑笑,将银两放在柜台上:“老掌柜哪里话,即是我们的错理应赔偿,老掌柜还是收下吧”说完,也不等掌柜的再说什么,带着一众人便出了店。 几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店门后,白云兮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了面子,气的自己直跺脚,在心里暗暗给白木槿记了一笔。 之后的时间,两人都因这件事情受了些影响,街逛的也没不再那么愉快了。匆匆买了几样东西便回了府。 马车上,白云兮也没了刚出来时的欢腾劲儿,蔫蔫儿地坐在一边看风景,白木槿倒是比去时欢腾了一些,默默看着自己买的几样东西。正翻着,那只簪子掉了出来,白木槿这才想起来还没把东西给白云兮,便顺手将簪子扔给了正在发呆的白云兮。 胸口被打了一下,白云兮正要发火,低头一看正是她相中的那只簪子,顿时高兴起来,拿在手里攥地死紧,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还将簪子送给我?” 白木槿看她这小心的样子,一脸莫名:“不然呢?买来就是给你的” “哈哈哈……谢谢姐姐,阶级真是好!”白云兮一听这簪子还是她的,高兴地差点蹦起来,心中想,这白木槿也真是会来事,折辱我了一番就买个簪子糊弄,哼,别以为这样就能打发了我,今日你让人辱我的事来日我一定奉还。 白木槿才不管她心里到底想些什么,今日她纵容尚书小姐羞辱白云兮一番,心中甚是敞快,花些银两给她买个簪子也算是补偿她了。更何况这样一来,也堵住了她的嘴,省的回去后白云兮颠倒黑白扣她个领摸无情的大帽子。 第13章 :白慕辰 回府后白木槿和白云兮告了别后便往自己园中去,刚进了园子就见个小豆丁炮弹一般冲过来,白木槿连忙伸手接住,抱住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小弟回来了。 他这个弟弟也是个命苦的孩子,母亲早逝,他一直养在自己母亲身边,与白木槿自小一起长大。听说这几日一直被关在学堂听课,这才一放假便跑来看她了。 “大姐,你可回来了,我在你园中等了好久。大姐,莫要伤心难过,这日后你便靠我,我帮你护你!“ 白木槿看着白慕辰小大人一样的神清很是好笑,弹了弹他的小脑袋,笑道:“你可莫要说大话了,这几日在学堂可有好好听课?“ 白慕辰瞬间皱了皱鼻子,撒娇道:”大姐放心,我在学堂听学听的很认真,前些日子父亲去看,还夸了我呢,啊!大姐稍等“说完也不等白木槿反应便有嗖的一下跑了出去。 白木槿看着白慕辰跑走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她这个三弟,都已经入了学堂还是这般的不稳重,改日定要好好教育一番。转身吩咐下人将买来的东西收到屋里,自己叫来落梅问道:“今日,柳儿可当差了?” “当差了,目前让她负责园中清扫,并未重用,小姐放心,我叫人看着呢” “那边好,看住她,若是二夫人那边来找她了,放她去便是,但记住要跟紧些” “落梅晓得” “大姐!大姐快看……”远处传来叫声,原来是白慕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黑乎乎的东西,身后白慕辰的贴身丫鬟小绿一路小跑跟着,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白木槿连忙呵道:“莫要乱跑,着什么急,我等你便是” 白慕辰这才放慢脚步走过来,举着手中的砚台很是得意:“大姐看!这是父亲赏给我的,父亲那日来查我们作业,特别夸了我的文章好,赏给我的,嘿嘿” 白木槿默默这孩子的脑袋,因为出身问题,这孩子一直不太受父亲宠爱,如今得了赏,看他这高兴劲儿,定是倍加珍惜的。 “我们辰哥儿真棒,姐姐一会儿亲自给你做些好吃的,你快些把它收好,小心磕碰了” 一听有好吃的,白慕辰更是高兴,吩咐小绿把砚台收好,自己又哒哒哒地跟着白木槿去做糕饼。姐弟俩一起吃了顿晚饭,白慕辰席间向白木槿说道:“大姐你可知那白高轩甚是讨厌,总是欺负我,前些日子先生说我字写得好,他偏说是因为笔的问题,下了学就将我的笔要了去,哼,拿走笔又怎么样,我字写得好,就是用筷子写那也是写得好,嘿嘿,这次父亲夸了我,可把他气坏了,我在旁边看的别提多解气了。" 白木槿在一边听着他说学堂中的事,一边嘱咐道:“你也不要太拔尖,要学会凡事藏拙,那白高轩是二夫人的心头宝,父亲自小就偏疼他。在学堂里少招惹他,如今我们不比原来,万事都要小心。” “大姐放心,我都记在心里的,每次先生夸完我,隔日我就会找个小错处让先生骂我两句,那白高轩看我迷迷糊糊的也就不爱跟我一般见识了。” “这便好,今日的桂花酥可喜欢?” “喜欢,大姐做的糕饼最好吃了“ “呵呵,那明日大姐便做些给你送去书塾,你分给几位兄弟和先生一些,要谢谢先生多日来的照顾” “哈哈,那太好了了!” 隔天一早,白木槿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就去了小厨房,忙了好一阵子可算在晌午前将糕饼做够份数。忙叫来落梅帮着装好糕饼,便朝白慕辰书塾走去。 书塾里老师正好讲完一课,白慕辰正在一旁整理书本笔墨,见白木槿来了高兴地不得了,快步跑过来道:“大姐你来啦!" 白木槿掐掐他的脸,从食盒里拿出一盘糕饼递给他。 “快拿去给你先生尝尝,刚做好的,趁热吃“ “诶!”白慕辰答应一声,接过糕点,小跑着去了。白木槿见状将带来的饭食拿到外边庭院中,准备一会儿便和白慕辰在这里用饭。 “大姐,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正是白高轩,白木槿起身道:“过来看看,正好到了饭点,就带些吃的给你们,轩哥儿也来尝尝,我亲手做的点心” 白高轩一听,笑着附和:”谢谢大姐“说着,坐在桌边拿起一块儿糕饼就吃,”说来也巧,我姐姐一会儿也要过来,说是给我送吃的,不过她是没有大姐的好手艺,嘿!这糕饼是真好吃,酥软适度,香糯可口!“ 一听说,白云兮也要过来,白木槿心中就是一阵烦躁,但来都来了,也不能现在就走,但求那白云兮晚些到,自己呆一会便找个时候先走,省的碰见心烦。 那边白慕辰已经送完糕点回来,本来高高兴兴地脸上,看到桌旁的白高轩立马拉了下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你怎过来了?我大姐是给我带的午饭,你全吃了,我吃什么?!“ “小气鬼,大姐都没说什么,你管得着我,你不让我吃,我偏要吃!” 白木槿看两人要吵起来,连忙阻止道:“快别说了,先吃饭,下午不是还有课吗?吃完再说,辰哥儿快吃吧“ 白慕辰便不再看白高轩闷头吃饭,谁知白高轩却不乐意了,呛声道:“你白眼翻给谁看,不就是先生夸了两句,父亲赞了一声吗?瞧把你得意的,活像是没见过世面” “你说谁?!我看你是心里羡慕,先生夸的我,父亲还送了我块好砚台,你羡慕也羡慕不来!” 第14章 :受冤屈 “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你就是羡慕!” ”好!你等着!“白高轩被人猜到心思,恼羞成怒,愤愤站起来就往白慕辰位子上去。拿起桌上摆的砚台,轻轻颠了颠,嗤笑道:“我当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块儿破砚台也值得你在这边吹上半天,你这东西白给我都不稀罕,我母亲那里比你好的多了去了。” 白慕辰看到他拿起了砚台,心就跟着颤了一颤,忙跑过去抢:“你不稀罕就还给我,再怎么破也是父亲给我的,你快放手,小心摔坏了!” 白木槿深知白慕辰喜爱这砚台的紧,也忙劝说道:“轩哥儿快放手吧,辰哥儿就是嘴上占占便宜,谁不知道你比他伶俐的多,父亲那般疼爱你,你自是不把这些小物件看在眼里的,还是还给辰哥儿吧。辰哥儿快跟轩哥儿道个歉!” “你快还我,我说错了了还不行,你大人大量原谅我” 白高轩一看这两人着急的样子,心里更是得意。一块儿破砚台也值得这般在他面前炫耀,他偏要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于是,抬手就要往地上砸,白慕辰看他这架势,吓得倒吸一口气,忙伸手去阻,正当两人拉扯时,一声暴喝传来。 “住手!” 白慕辰和白高轩均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到,手一松,砚台应声落地。“当啷”一声,摔掉了好大一角。 白慕辰看到砚台摔坏了,“啊”的一声蹲到地上就去捡。眼中不多会儿就充满了眼泪,又碍着面子忍着不哭,只用染了墨汁的手偷偷抹泪。 “父亲!”白高轩一看来人是白世祖和白云兮,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告状道:“父亲,辰哥儿欺负我,他耻笑我蠢笨不得先生喜爱,还说父亲厌烦我,所以才不赏我东西。我知道自己资质不如辰哥儿,一直羡慕他能得父亲看中,便求他让我看一眼那砚台,谁知他却说,说我这种蠢脑子,看一眼都是污了他的砚台。我气不过,就过去摸了一下,谁想到,他说我碰过的便沾了晦气,气得作势要把砚台摔了。我过去拦着,他还推我,结果一不小心就把砚台摔坏了。“说完,还用手擦了擦根本没有泪的眼睛,小嘴巴一瘪一瘪地,真是可怜的不得了。 白木槿在一旁听的真是要为白高轩拍手叫好,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利嘴。这要不是自己在一旁,估计也要信了他这一番胡话。 白世祖本来只是在园中逛逛,却遇到了白云兮,听说她要去书塾,想着自己也没事,便也跟来看看。谁知刚到门口,便看到两兄弟在这里争吵,现在听了白高轩的一番说辞,更是火冒三丈,厉声问白慕辰道:“他说的可是真的?你竟这般狂妄?!对自家兄弟都如此出言不逊!” 白慕辰手里攥着破了的砚台,听了白世祖的话,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啪往下掉,小脸急的通红,辩解:“不是的,父亲!我随说话冲了些,但完没有看不起哥哥的意思,是哥哥非说我拿砚台在他面前显摆,看不得我这般自大,还要摔了我的砚台。我跑过去拦着,还跟哥哥道了歉。可哥哥根本不理会,应是要摔,我去夺,这才不小心摔坏了的。” 白高轩听后不等白世祖说话,又是委屈的告了一统状连带着一旁没有掺和的白木槿也揪了进来,口口声声说白慕辰和白木槿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翻来覆去表示现在自己最委屈。看白世祖脸露心疼之色,更是得意的偷偷看了一眼白慕辰和白木槿,眼中满是挑衅。 白世祖听了白高轩的话,便知里边定时有猫腻。估计事情也就是两个孩子小打小闹不小心失了手。但现在看白高轩委屈的模样,心中还是十分心疼的,于是含糊道:“轩哥儿摔了辰哥儿的砚台确实该打,但辰哥儿对兄长出言不逊也是该罚。这样,两边个罚抄十篇大字,明日交给我,此时便罢。” 白木槿这时站出来,问道:“父亲,就这般完全信了轩哥儿的话吗?轩哥儿打坏了辰哥儿的砚台连句道歉都不用说吗?” “那你待如何?本就是小孩子大闹,何必这般当真,那不就是个砚台,回头找人再给他一块儿便是” 白慕辰听了,心中更是委屈,父亲根本不懂他为何珍惜这砚台,还要再做解释,却被白木槿拦住。白木槿像白慕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再争辩了。 这白世祖真是长了好偏的一颗心,白高轩是他的儿子,白慕辰便不是了吗?白慕辰有多珍惜这砚台任谁都看得出来,都已经摔坏成这样了,还死死抱在怀中不撒手。说他为了吓唬白高轩摔砚台谁会信?不过是怕自己偏疼的儿子受委屈,又不好把事儿做的太招摇,才想出这么个和稀泥的办法。 白木槿看看一旁的白慕辰,这小孩子整抱着砚台委屈的掉眼泪。白慕辰心里委屈极了,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最让他伤心的是父亲根本不在乎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看着手里的砚台,白慕辰觉得心里憋屈的紧,想要大声哭,却又倔强地憋着就是不肯出声。 白木槿实在是心疼,但眼下可不是安慰他的时候,白木槿状似无意的拿过白慕辰手中的砚台,突然大喊一声:“哎呀,父亲,不好了!” 第15章 :给你点厉害瞧瞧 白世祖本都要走了,被白木槿这么一叫吓了一跳,回身不悦道:“何事这般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父亲,您看这砚台,莫不是先皇赏给祖父的那块砚台,这,这可是御赐之物啊!这如今被轩哥儿打坏了,这岂不是大不敬之罪?”白木槿脸上满是担忧害怕,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弄得周围几人也跟着害怕起来。 “什么?快,快拿过来我看看”白世祖听闻也有些慌张,但还算沉得住气,连忙叫白木槿将砚台拿过来,自己好好端详了一番。但白世祖并不像老国公一般喜爱笔墨纸砚,这些个东西在他眼中,并无甚大区别,否则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御赐之物赏给个孩童把玩。 白世祖在那边看了半天,总觉得像又不像,正拿不准主意,白木槿过来指着一片淡青说:“父亲您看,当年祖父不是还说,这一片淡青色最是精妙,将这墨砚一下衬活了一般。” 顺着白木槿手指的地方一看,白世祖见这砚台上果然有一片青色,又细细回忆,当年父亲确实好像说过这么一番话,瞬间就更信了白木槿的话。 站在一旁的白高轩不以为意,哼了一声,不服道:”大姐可不要吓唬人,这不过是个小小砚台,能有多贵重,摔坏了又如何?还真能治我们的罪不成?“ 白云兮在旁边见这小祖宗要开口便要去捂他的嘴,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她也不信白木槿说的话,怎的就这么巧,偏碰上了皇上御赐的圣物。但看父亲的脸色事情估计也不简单,这个时候不夹着尾巴做人,充什么愣头青,看看在一边混不知情的亲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住口,你这个混账东西”白世祖听了白高轩的话,顿时大怒,真是个不知轻重的东西,这种话也说的出口,这要是让外人传了去,整个国公府都要受牵连啊。 白高轩被凶了两句,立马委屈起来,冲着白世祖嚷道:“父亲为何凶我!明明是辰哥儿和大姐欺负我,你为什么不帮轩儿,还要骂轩儿!呜呜呜……我不依,父亲偏心” “啪—”一声,白高轩脸上一下多了个红红的巴掌印,自己更是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白世祖,连哭都忘了哭。 白世祖看着他这呆呆傻傻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伸着手指着他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我看辰哥儿一点也没有骂错,你就是块儿榆木疙瘩!连皇上的御赐之物都敢摔,还如此口出狂言,你这样的不肖子我白世祖不要也罢。” 白云兮在一边听了父亲这番严厉训斥再也藏不住,连忙跑到白高轩身边,拉着他跪下求饶道:“父亲息怒,轩哥儿还是个孩子,哪里懂那些,这般贵重的东西……轩哥儿要是知道,定不会胡闹的。” 白高轩本来听了父亲的一番斥责就满肚子委屈,谁想自己亲姐也不帮自己说话,还拉着自己要下跪认错,顿时更是酸水往心里灌,梗着脖子,死不下跪,嘴边还不停碎念。 “父亲就是偏心,什么御赐之物,还不是她们俩信口胡说,父亲摆明就是不想罚辰哥儿,父亲坏,你们都欺负我,哇……” 白世祖被白高轩的几句话气得险些背过气,白木槿见状忙上前为他顺气,白世祖缓了缓后,推开白木槿,对她说道:“去,叫人过来,这不肖子不是说我偏心吗?好,罚他二十大板,十篇大字,一日禁食。让这不肖子看看什么叫偏心!" "父亲,父亲不要啊,轩哥儿他说的都是气话,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父亲消气,饶了轩哥儿吧。“白云兮一听父亲真动了家法,立刻跪下连连求饶。 “谁要是求饶,就和他同罚” 话声一落,白云兮再也不敢出声,只跪在一边哭哭啼啼掉眼泪。 白高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真的惹怒了白世祖,立刻跪爬过去,抱住白世祖的大腿,哭嚎:“父亲,轩儿错了,轩儿不敢了,父亲饶了轩儿吧,呜呜……呜" 白世祖对于抱着自己大腿哭得快背过气的白高轩视若无睹,轻轻往旁边一踢,不管他在旁边如何哭闹,示意人过来把他拉走,便不再理会。 不多时外边便传来打板声和白高轩的真真哭嚎。 白世祖拿着摔坏的砚台,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几次尝试拼凑都无法复原,不由叹了口气。看了看在一旁老实站着的白慕辰,脸色缓了几分,安抚道:“你放心,回头为父找个手艺好的师傅修一修,摔得口子不大,应该是可以复原的,这件事你受委屈了。为父回头再送套好的给你。” 白慕辰听了这话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红着眼睛给白世祖行了个礼,乖顺道:“孩儿省得,一切听父亲安排。” 白世祖见他这般乖巧听话,心中总算顺畅的几分,看着白慕辰也越发顺眼,不由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被父亲揉了脑袋,白慕辰再也绷不住,眼泪扑落落地又掉了下来,也不敢动,就这么站在白世祖跟前抹眼泪。白世祖到底是亲爹,看着孩子这般委屈,心中很是不忍,忙伸手抱过来好好安抚了一番。 白木槿见状心中满意,总算还是有些良心,上前向白世祖曲膝行礼道:“父亲,孩儿认为这砚台还是不要找人修补了!” 第16章 :陆凝香的算计 “哦?为何?” “其一,这砚台即便修补了,也会有痕迹,所以修补的意义不大。其二,万一找的人靠不住,终会落人口实,平添一份危险。其三,这砚台虽是御赐之物,但毕竟年代久远,且是先帝赠送时并不正式,只要我们不声张,便不会有人专门来查块儿砚台。” 见白世祖连连点头,白木槿又接着道:“如今要做的便是好好封住在座几人的口,幸好今日都是自家人,只要大家管住嘴。便不会出什么差错。” 白世祖点头附和,又专看一旁的白云兮和白慕辰,说:“都听见你们大姐的话了吧,这件事就此打住,谁也不要在外传,连最亲近之人都不可,可都记住了?” 白慕辰和白云兮忙颔首称是。 见事情处理差不多了,白世祖便起身要走,白木槿连忙说道:“父亲,既如此,这砚台也就不算重要了,不如就还留给辰哥儿吧。” 白世祖闻言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慕辰,见他果然满脸期盼,叹了口气“也罢,还是给你留着用吧,你是个好孩子,这砚台奖你不亏”说完,将砚台放到白慕辰手里便转身走了。 白云兮见父亲走了,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看着姐弟俩互相关照的样子,心中偷偷翻了个白眼,扭着身子也愤愤地走了。今日让这姐弟俩得了便宜,这笔账她记下了,连带着之前在首饰店的帐,她白云兮定要找个好日子跟他们好好算账。 等人都走后,白慕辰一脸真诚地看向白木槿:“大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你我就是亲姐弟哪来这么多礼数”白木槿笑着拍了拍白慕辰的肩,又道:“你可记住,以后做事还是要沉住气,万不可再像今日一般了。你看若不是你非拦着他不给看,也闹不出这么多事,若我没有想出御赐之物这事,这亏咱们是吃定了的。” “大姐说的是,辰儿记住了。大姐,今天父亲摸了我的头,还抱了我,我真是太开心了,父亲很久没有和我这般亲近过了。“ “你放心,只要你努力读书,父亲会知道你的好的” “嗯,我定好好读书,日后高中了,让父亲刮目相看,让大姐扬眉吐气!” “你呀,真是个小甜嘴!”白木槿被白慕辰逗笑,白慕辰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嘿嘿笑道:“我们也先回院子吧,我这全身都是墨,还是梳洗梳洗再来听课吧,不然先生可要骂我了。” 白木槿看看小花猫似的白慕辰,又笑个不停,忙附和道:“对对,你这样子,先生看了怕是讲不了课了,忍笑都要好辛苦……” 这边两人说说笑笑回院子换衣服,那边白云兮也哭哭啼啼的回了院子。 白高轩已经被抬回了院子,正趴在床上嗷嗷叫,陆凝香在一旁急得不行。送人回来的小厮说,老爷发话罚白高轩二十大板子,十篇大字还要禁食一天,可就是不说为什么罚,陆凝香跑去问白高轩,这孩子除了哭半个字也不肯说,可是极坏了她。 可巧这时候白云兮回来了,陆凝香刚要询问,见白云兮一身是土哭哭啼啼的样子,又是吓得险些丢了魂儿,连忙拉过人柔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早上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会儿不到,一个伤成那样,一个狼狈成这样?倒是碰上什么事儿了“ “母亲,呜呜呜……那,那白木槿和白慕辰两姐弟欺人太甚,呜呜……仗着父亲偏袒,就,就把我们姐弟俩欺辱成这个样子……呜呜呜……” “哎呦,我的心肝儿,快别哭了,果然又是那个贱人的孩子。你说那两个孩子倒是施了什么妖术,把你们父亲忽悠成这样,竟然下这样的狠手对你们“ 白云兮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听得一旁的陆凝香火气直冒。 “呸,什么劳什子的御赐之物,这都是多少年前事儿了,也亏她记得起来,那砚台不过是先帝随手赏的个玩意儿,谁能记得这个?真是好一副伶牙俐齿,这死人怕都能给她说活了。你父亲也是,就真听了她的话,还对轩哥儿下了这么狠的手” “可不是,我还是头一次看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我本来向爹爹求情,爹爹已经消了些气,谁想那白木槿又过来说了一些刻薄话,爹爹瞬间就大发雷霆,可怜轩哥儿这个傻孩子,就是梗着脖子不认错。害的自己挨了骂,还吃了板子……呜呜……那白慕辰也是个颠倒黑白的好手,明明是他小气不肯给轩哥儿看东西,还要怪到轩哥儿头上说他明抢,母亲你是不知……我听了,听了都要气死了。“ 陆凝香觉得她现在也要气死了,好好好,真是同出一窝,这白木槿果然同她母亲一般下贱。 屋内白高轩嚎得震天响,屋外白云兮哭的梨花带雨。陆凝香觉得自己这辈子没受过这等冤枉气,敢欺负到她陆凝香头上,她定要她白木槿连本带利还回来。 陆凝香深吸一口气,收了收情绪,见自家女儿还在哭,连衣服都没换,忙又唤人去打水过来给小姐洗漱,自己在一旁安抚道:“哭什么?这个时候哭有什么用,你放心,为娘已经想好了如何惩治她了,到时候为娘定为你出气。” “母亲,是什么办法?你快告诉女儿”白云兮一听陆凝香有办法,也不哭了,急慌慌的就询问道。 “呵呵,急什么?你忘了,过不了几日可就到花会了” 第17章 :暗波汹涌 几日后,白木槿早上梳洗装扮好照常去祖母屋里请安,这几日她每天都要去祖母那边小坐,陪老人家吃茶聊天。祖母最近的精神头也越发的好了,和她也越来越亲近,白木槿心中喜悦,不单为自己在祖母心中分量变重,也是真心为祖母身体日渐硬朗感到高兴。 依旧是孙妈妈站在侧廊守候,看见白木槿来了,热情地招呼道:“姑娘过来了?老太太正在房里等着呢,二夫人和二小姐也陪着,姑娘快进去吧” 白木槿听了孙妈妈的话,便知道这母女俩定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诚心谢过孙妈妈后,便进了里屋。屋里老太太正坐在正坐上吃着茶,和陆凝香白云兮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见白木槿来了,忙招招手,“槿儿来了,快过来坐。” “木槿给祖母请安,祖母万福,给二夫人请安,二夫人金安,妹妹安好”白木槿进屋先是行了礼,之后施施然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下。 白云兮看白木槿那得意地样,哼了一声,陆凝香在一旁瞪了她一眼,转头对老太太笑道:“母亲,过几日就到了花会,上次谁说让大家都去玩玩,但毕竟另几个孩子还小,那天人那么多,磕了碰了都不好说,不如我就带着槿儿和兮儿两姐妹去,其他人就放她们半天出去街上玩玩逛逛吧。” 老国公夫人听后,觉得有几番道理,认同道:“是这个理,如今这两个丫头也大了,是时候去和各家多走动走动,多认识些人了。就安你说的来吧。” “是,母亲放心,今日我便将前些时候准备好的衣服送到两位小姐屋里,定让两位姑娘体体面面。” 白木槿在一旁笑着听陆凝香三两句就把她和白云兮安排了,也不说话,仿佛她们说的是别人家的事。她早就知道这母女俩不会善罢甘休,看来是想在花会做手脚?呵呵,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见这陆凝香说的差不多了,白木槿起身向老太太行了一礼:“祖母,孙儿前些时日和妹妹出去游玩,看见这城中新开了家茶铺子,里边的掌柜的通些药理,孙儿就请掌柜帮忙配了些补身子的茶,祖母平时可以尝尝“ “哦,快拿来让我老婆子看看。” 柏木槿忙示意落梅将茶递上来,老太太打开茶包,一阵清香散出,哈哈笑道:“果然好茶,我一会儿就让人煎了尝尝,你有心了,出去玩耍还想着祖母。” “祖母那里话,您疼爱我们姊妹几个孙儿都记在心里,这些小事情无需挂齿。对了,这茶虽好,但毕竟掺着药理,祖母还是不能多饮,还劳烦孙妈妈记着些。” 孙妈妈应诺一声,便去吩咐人煎茶。 几人闲聊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便都起身告辞。白木槿回到院中,刚刚歇下,下人进来禀报说二夫人差人送来了东西,请小姐去看看。 白木槿心中疑惑便让人将东西拿过来看看,下人领命去了。不多时,端着个托盘回来,上面放着一套华服。料子一看就是上好的,样式也是今年流行的新样式,只是这配色,这做工,一个俗字绝不为过。大红底色趁着墨兰色的碎花,领口上的盘扣还留着线疙瘩。呵,真是难为他们去找来这么丑的衣服了。 下人端着盘子头死死低着,根本不敢看白木槿脸色。白木槿倒是不生气,这不过是些刁难的小伎俩罢了,用手摸摸料子,上手的触感丝滑,心中叹气,真是可惜了这好料子,随后吩咐道:“收起来吧,别辜负了二娘的一番好心。” 下人应声去了,白木槿刚歇下,又有人来报。说孙妈妈过来,白木槿连忙起身出去,见孙妈妈带着两个丫鬟站在园中,便笑着上去问道:“孙妈妈怎的过来了?可是祖母有什么吩咐?那茶不合口味吗?” "姑娘哪里话,老夫人喝了那茶赞不绝口,说是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刚还多吃了两块软糕,今日老奴过来是来给小姐送赏的。萤儿快把东西给小姐。” “是”其中一个小丫鬟听后,向前几步,将托盘送上。 白木槿连忙谢赏,又示意身后丫鬟接过,对孙妈妈说道:“来的可巧,小厨房刚炖了些甜汤,还请孙妈妈辛苦给祖母带过去尝尝。“ “姑娘有心了'' 孙妈妈走后,白木槿将祖母送的东西拿来,掀开盖在上面的布盖,是一件做工精细的正装,虽样子不是时下最时兴的款式,但做工面料都是极考究的。白木槿拿起来比了比,桃粉色的长裙既不张扬也不失分寸,白木槿心中很是满意。心中对祖母的感激更是多了几分,还是祖母想的周到,否则她可能真的要闹笑话了。 “落梅,快拿去熨烫一下,拿我之前收起来的首饰盒子出来,我找些东西” 落梅闻声走了进来,吩咐跟来的小丫鬟去熨衣服,自己去柜子里把白木槿要的首饰盒拿出开,捧到白木槿跟前问道:“小姐要找什么?落梅帮您” “你可记得我之前有条象牙白的腰带,母亲还在上边修了牡丹的哪条?” “啊,那条啊,落梅记得收在箱子里呢,小姐要用?” “嗯,拿过来”说着,白木槿从首饰盒里找出两条品相上架的琉璃苏簪,又接过落梅递过来的腰带,几番摆弄,流苏便和腰带缠在了一起。白木槿站起来将腰带,配到身上试了试,落梅在一旁看后,拍手叫好:“小姐,你太厉害了!” 第18章 :花会出丑 只见琉璃镶在腰带一侧,流苏顺势垂下,走动时流苏随着步伐一晃一晃。甚是好看,而且因为别在侧身,又不显得张扬。白木槿左右转了转,觉得不错,祖母送来的那件衣服虽然好,但总缺些色彩,这样一来,衣服也显得灵动一些。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赏花会的日子。白木槿早早收拾妥当等候陆凝香和白云兮,不一会,这两母女便相携而来。陆凝香特意带了心头面,白云兮更是一身鹅黄新衣,衬的她越发清纯可人,头上还带了那天白木槿那天买给她的簪子,看起来更是尊贵了几分。 走到白木槿跟前,陆凝香毫不意外白木槿没穿她送过去的衣服,看了看她这一身旧衣,陆凝香心中嗤笑,面上却分毫不显。拉过白木槿夸道:“槿儿真是天生丽质,怎么穿都好看,不像兮儿,给她什么都穿不出小姐气质来。” “娘!”白云兮娇嗔一声,也过来搀着白木槿的胳膊,亲昵道:“母亲,我们快些走吧,姐姐,你看我带了你送我的簪子,好不好看。” 白木槿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好看,就示意随从上车,这次她不光将落梅戴上,还把柳儿带了过来,只不过如今柳儿进了她的园子,便被她改名叫了春儿。 白云兮和陆凝霜倒是没什么表示,几人看似和睦的上了车,一路往镇武侯府去。 她们三人到时,侯府已经来了不少人,各家小姐夫人都聚在园子里品茶聊天赏花,一时间好不热闹。陆凝香带着两位小姐进门,镇武侯夫人便迎来上来,可把你们等来了,怎么这般晚,快过来这边,大家都等着你们呢“ 两人寒暄几句,便过去同众夫人小姐打招呼,众人相互问好,各自问候闲聊了起来,白木槿没有太相熟的人便坐在一旁安静吃茶赏花。突然一位夫人出声问道:“二夫人,这便是你们府上的嫡小姐吧,竟这般大了?” 陆凝香笑道:“真是,只是她天生胆子小,性格又内向不大出家门,这次也是老太太说年岁大了要多出去走动,她才出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开始切切私语起来,有个声音嗤笑道:”怪不得,穿的这般寒酸,我还以为是谁家的乡下亲戚呢“ 众人听后,都忍不住偷笑。陆凝香和白云兮心中暗爽,就知道这小蹄子没有得体的衣服,如今看她在众夫人小姐面前出了丑,郁结多日的愤懑终于散了一些,陆凝霜看差不多了,便准备出口帮衬一下。毕竟这还是侯府的嫡小姐,也不好弄得太过分。谁知,她这边还没开口,白木槿却开始反击了。 白木槿将众人心思看在眼里,面上丝毫不见怒色,朝大家微微一笑,看着陆凝香和白云兮的眼神却有些难过:“二娘怎么能这么说呢,外人不知实情也就算了,怎二娘也误会槿儿呢,哪次宴会槿儿不想来,可总巧有些状况闹得槿儿出不得门。想来也巧,为何每次出门都能有事拦着我,让我没法出门呢?” 这话说完,几家夫人心中便知其中蹊跷,都是深知府中乾坤的人怎会不知这点小伎俩,顿时,看向陆凝香的眼神变多了几分不屑。 白云兮见状,生气道:“姐姐休要这般含沙射影,母亲是仁慈,疼你都胜过疼我,什么东西都为你着想,衣穿住行样样关照,姐姐可不能这般不知感恩。” 这话说的,好似白木槿是个不知感恩,颠倒是非的小人。白木槿却不急,慢悠悠道:“确实照顾,不知妹妹可说的是二娘送来的那件新衣?槿儿并非不识抬举,只是那件衣服实在是……”白木槿将那身衣服形容了一番,顿时花会众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陆凝香未免也太上不得台面了一些,耍手段都刷的这般简单粗、暴,实在叫人不齿。 “刚才有人说我这身寒酸,其实正是,这套衣服虽不是时兴了,但确是对我很重要的人送我的,我定是珍惜的,虽过了时,但还不算失礼,还请各位夫人姑娘多包涵。”说着站起身,向前几步向众人倾身一礼。她走动时,一直藏在侧身的腰带流苏随身摆动,顿添光彩,整件衣服一下子灵动起来。 众人惊叹,有小姐忍不住,轻声问道:“你这衣服倒是新鲜,怎还藏着这样的小心思,真真好看,可否再走两步让我们看看。” 白木槿落落大方的又走了几步,便回到座位,谦虚道:“小女不才,平日里便喜好摆弄些针线,这就是我闲暇无事时做着玩的,让大家见笑了。” 镇武侯府夫人是个爽快性子,闻言朗声笑道:“姑娘哪里话,您这一番话说得得体,有这般落落大方,看来之前的那些个传闻果然不可信,人家好好的姑娘都被编排成那样坏的名声,这传话之人也真是可恶。姑娘日后就多出来走动走动,这流言定不攻自破,我看姑娘针线手艺超群,改日不如来我府小坐,也让我那几个笨手笨脚的丫头看看。“ 众人也忙说哪里,纷纷感叹白木槿手巧心灵,有的小姐忍不住,便跑过来询问制作方法。一时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只是陆凝香和白云兮颇有些受了冷落,狠狠地在一旁揪手绢。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云兮妹妹,你也来了?!“ 第19章 :又生一计 来人正是威远侯府的小姐——曾明月,白木槿闻声望去,就见那小丫头一脸兴奋的冲向了白云兮。白木槿记得曾明月前世就和白云兮甚是亲密,只是后来还是逃不过被白云兮利用的下场,成了她和凤子涵的踏脚石。 那凤子涵本是曾明月的未婚夫,好心介绍给白云兮认识,谁想白云兮得知凤子涵是楚郡王世子,又见他生的丰神俊朗,前途无量便用计挑拨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白木槿记得那时城中忽然传言威远侯府大小姐曾明月是克夫命,为此威远侯府还打死了个道士,但这事儿还是传到王妃那里,后来王妃便退了婚。白云兮趁虚而入,将这凤子涵迷的七昏八素。后来王妃来议亲,曾明月还跑来大闹过一会侯府。 想到这里白木槿不由嗤笑,料想那凤子涵打死也想不到,白云兮一边跟她订着亲,一边却和别人勾勾搭搭,这绿帽子也不知道顶了几顶了。白木槿实在不懂,白云兮明明事事都比她好,怎么就总说自己抢了她的东西,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写什么。 回过神来,看看这热情扑向白云兮的小姑娘,白木槿心中替她惋惜,唉,那可是毁了你一生幸福的人啊。 “云兮,你怎也来了?我可有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了。今个咱们可得好好说会儿话。” “明月姐姐,云兮也好想你啊,姐姐你可不知,妹妹这些日子过的好苦啊“ 曾明月听白云兮这么一说,立马大怒:“说,是谁欺负你了,姐姐替你教训他。” 白云兮一听这话,心中暗喜,面上却委屈道:”莫要声张,姐姐且与我来,我们到人少些的地方,妹妹再说与你听。“ 白木槿看白云兮躲躲藏藏地样子就知道她定是想要耍什么手段,便施施然跟上她们两人。 白云兮和曾明月走的远离人群几分后,白云兮便拉着曾明月坐到一旁,苦着脸,说道:“明月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在家中都要过不下去了。” 曾明月也是个直性子,对待自己的好朋友一向真诚,一听白云兮在家中受了欺负,更是着急:“你说,到底是谁欺负你,姐姐把你教训她!” 白云兮本要继续装可怜,却瞥见远处款款走来的白木槿,见她眼神锐利,连忙将话改了口:“其实,其实也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也不必太过在意。“ 她这般吞吐更是让人心焦,曾明月想了一会儿,立刻愤愤道:“是不是你那嫡长……” “这位便是威远侯府的大小姐曾小姐吗?果然如传言般生了一副好相貌,这通身的气派,果然不同凡响。” 曾明月正要说活,却被人打断,很是恼火,奈何来人狠狠夸耀了自己一番,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便转身施了施礼,笑道:“这位姐姐谬赞了,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白木槿闻言大为吃惊,:“怎么?云兮没有与你说过我吗?我是云兮的长姐,白木槿。云兮倒是总想我提起你呢,说你为人热情,对人真切,是个亲近的好姐姐。” 曾明月顿时有了几分尴尬,白云兮倒是有跟她提起过她这个长姐,但说的可都不是什么好话,什么性子软弱,呆板怯懦,还心胸狭隘。但眼前人给她的感觉明明不是这样的,这姐姐看起来大方自信,端庄美丽,根本不像白云兮形容的那般。 白云兮这会儿早就把白木槿在心中咒骂了一万遍,真是哪里都有她。自己跑过来跟朋友说会儿话她也要跟过来,还当着她的面挑拨她与曾明月之间的关系,真是好不要脸,于是连忙开口说道:“姐姐,我和明月姐姐可是好友,你莫要这里挑拨我与她之间的关系。”说着,眼角又开始溢泪,拿起手帕沾着眼角哭道:“姐姐总是这样,见我有想好的姐妹,便开始嫉妒,还要用手段将她夺过来,之前在府中就是这样,本不是我的过错,姐姐偏要从中挑拨,害我被祖母误会,还跪了祠堂受了罚。” “还有这等事?!”此话一出,曾明月便皱了眉头,这白木槿竟是这样的人,简直虚有其表,顿时看白木槿的眼神也不友好了几分。 落梅和春儿一直跟在白木槿身边,白云兮的一番话一字不落的都进了这两人的耳朵。 落梅现在真是怒火中烧,这个二小姐真是好嘴舌,是非全让她颠倒了,明明是自己犯了错,挨得处罚,偏偏要把错处都推到大小姐身上。 刚才在花会上就当众编排我们小姐,想想刚才大家一同嘲笑小姐的情景,落梅恨不得上去抓花二夫人和二小姐的嘴脸。哼,这事儿回头传到老夫人那边,看她们怎么收场。 如今这才过了多久,这白云兮又开始胡说八道,自己虽然为小姐不平,但终究是个下人,根本没办法提小姐争辩,否者自己被处罚是小,小姐再被扣个治下不严的罪名,才叫冤枉,落梅深知自己愚钝,但这些弯弯绕绕还是知道一二的。 只可怜了小姐,被一群豺狼欺辱,连个帮衬的都没有。 白木槿倒是没有落梅想的那般气愤,这样的手段,白云兮也演了不下几次了。不急不缓驳道:“妹妹怎这样说,那次受罚,不是因为妹妹你不分好赖,顶撞祖母,祖母一气之下才发你跪了祠堂,我们大可以去找祖母问问,到底是我挑拨还是你自食其果?” 第20章 :为己辩驳 “你……”白云兮气的满面通红,有找不出证据来驳她,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直呆呆站在一旁的春儿突然站了出来。 “大小姐,奴婢实在受不了了,您今日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要说,求您放过二小姐吧。您平日里在府中欺负她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在外人面前污了二小姐的名声,大小姐,您行行好,放过二小姐吧” 春儿声音响亮,几人有离人群本就不远,自然引来的不少人的侧目,曾明月不想把事情弄大,便上前劝道:“那个春儿是吧,快起来先,有什么事儿回府解决去,这里毕竟是外边,让旁人看了多不好。” 哪知那春儿铁了心一般,死不站起来,跪在地上朝白木槿苦苦哀求:”奴婢这次回去也铁定要受罚,不如在这里说个明白,您不能因为嫉妒二小姐就处处针对她啊,几次陷害二小姐,污她名声,挑拨她的关系,大小姐,奴婢贱命一条不在乎,若大小姐打死奴婢能解气,奴婢就豁出去了,但求大小姐放过二小姐,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啊。“ 春儿一边说一边抖,好像又气又怕,一看便知这是在她心中积了太久,如今实在忍不了了才爆发出来。只有春儿自己知道,来之前二夫人和二小姐特意嘱咐,让她找机会把大小姐的名声毁了,若是办不成,她回去定是一个死字,如今只能昧着良心说话,如果把这件事办成了,二夫人那边她还有条活路。只是,刚才抬眼和大小姐的眼睛对视上,那眼神,春儿不禁抖的更厉害了。那眼神实在太可怕了,可是……她如今上了独木桥,只能一路走到底,咬紧牙把夫人吩咐的事情办好! 曾明月实在看不下去,示意身边人把那女婢拉起来,这么多人看着,闹大多不好,这毕竟是云兮的姐姐,传出去对云兮的名声也不好。 白云兮看曾明月似要阻止,立马上前一步,哭道:”春儿快别说了,你赶快起来,我没事儿的,这些委屈忍忍就习惯了,你可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快起来,不要在惹姐姐生气了。" 这话明着是劝春儿别闹事,可是听在外人耳里,就觉得白木槿果然是个恶毒的女子,欺负了妹妹,还不让别人说。 春儿眼含热泪,看着自己的主子,哭着说:“二小姐,你就是太好性子了,奴婢……奴婢真是好心疼,您越是处处忍着大小姐,大小姐越是肆无忌惮地欺负你和二少爷,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您是她的亲妹妹啊” 两人爆头痛苦的模样,真是任谁都要道一句可怜。一时间白木槿就成了面目可憎的人,人群再次开始指指点点。 落梅在一旁气的不行,这个春儿真是不要脸,小姐对她这般好,她竟然这样诬蔑小姐,冲上去就要和她辩驳。白木槿却一把拦住她,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曾明月看看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白云兮,又看看一边站着的白木槿,心中就有了些比较。这白云兮一直自称是自己的好朋友,却枉顾她的感受,在这边胡闹,弄的她好不尴尬。再看一旁的白木槿,虽是受害者,却一直不哭不闹,让人不由多了几分信服。 她现在越发觉得白云兮哭的有些难看,这种事情,但凡是个知礼数的人,也明白不要声张,她倒好,自己哭的比谁都大声。 人群众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白木槿简直太恶毒了。欺辱亲妹,还要必死人命,天下怎么有这么刻薄的女人。 “春儿,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这里不是国公府,你是执意要搞砸别人家的宴会,让主人没脸吗?”白木槿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皱了眉头。 春儿心一横,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求饶道:“大小姐,奴婢知道这样做不妥,但是在国公府里,奴婢说什么您都不会听,只会将奴婢拉下去责打,奴婢今日豁出性命来劝诫大小姐手下留情,切莫再继续横行霸道,欺凌弟妹,否则会遭天谴的!” “遭天谴?春儿,你说真的有天谴吗?“白木槿的声音幽幽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那眼神冰冷如寒潭,嘴角一抹轻笑,却如此温柔。 “我……我……没……” 这边正争执着,突然有个男声喊道:“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就欺凌妹妹,恐吓下人,真是可怕!” 白木槿抬头,眼中露出的不是紧张,不是惶恐,而是早知如此的淡然,眼前这个义愤填膺的男人,她很熟悉。 那就是当年白云兮的死忠之一,顺天府府尹的公子,贾仁义。 白木槿有些好笑,这个人还真是每次都能适时出现,当一个完美的护花使者,可惜的是,他家世不够好,白云兮看不上他。 此时的白云兮一脸感动地看着贾仁义,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正义化身。她越发委屈地暗自落泪,娇美的小脸上,尽是莹莹的泪珠。 “这位公子,这后花园都是女客,你怎么不经允许就私自闯进来,恐怕于理不合吧?” 贾仁义忙解释道:“我只是看不过白家大小姐仗势欺人,欺辱自己的妹妹,出来说句公道话,无心冒犯各位小姐!” 白木槿皱皱眉头,不悦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妹妹?我是打她了,还是骂她了?想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不分青红皂白,就不顾礼数,窜到众多女子群里,指责我,请问您有没有把众位小姐放在眼里?即便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难道众家小姐都是睁眼瞎,不会为受辱的人讨公道吗?” 白云兮大声哭道:“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为云兮说话便是错的吗?云兮哪里对你不敬了?哪里目无尊长,又何曾抹黑家族?你要给我安插这样的罪名,你的心好歹毒啊!” “妹妹莫急,我会给你一一道明!”白木槿朝她安抚地笑笑……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6823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6823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