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是我》 第1章 但求是我 作者:南枝文案邹沫沫小时从马上摔到地上摔伤了脊椎,虽然经过了很多年的医治,情况变好了很多,但依然不能自己行走。作为柳家的孙子,被邹盛认养成了养子,一直被邹盛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慢慢地,很多感情都发生了变化,是离开,还是更加接近,成了邹沫沫苦恼的问题。从小在音乐上的天赋和努力,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走出了只有邹盛的世界,来到台前,成为一名耀目的艺人,而他的爱恋又将何去何从……有一种幸福,是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一个人好,而他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地全心全意地接受。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天之骄子 天作之和搜索关键字:主角:邹沫沫,邹盛 | 配角:柳宣,郝长治等 其它:娱乐圈,宠爱,《无罪》系列,he第1章 谈话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安静地驶进绿意葱茏的庭院,在前庭停了下来。邹盛下车后就听到了从楼上传下来的钢琴声,叮叮咚咚如清泉敲响山涧,清灵欢快而美妙。郝长治随他之后也从车上下来了,同样也听到了这钢琴声,他笑起来,走到邹盛身边,道,“沫沫这一手钢琴是越弹越好了,若是你能放得下心,送他去音乐学院,他将来倒是可以走上这一条路。”邹盛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是一种自家孩子被表扬的满足神情,嘴里却反驳郝长治道,“这一条路又是指什么路?他身体这样,做什么送他去别的地方,到时他肯定什么都不习惯,只是受苦受累而已。再说,我也不需要他成什么钢琴家,这只是他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罢了。”郝长治跟着邹盛进门,说道,“沫沫身体的确不好,但他这样总是待在屋子里也是不行的,他怎么也该去接触一下别的人,接触一下外界吧。这样,才是对他好。你这样不让他稍稍离开你,才是不正常。以后离了你,他如何能够自己好好活下去。”邹盛带着郝长治进了一楼里的待客书房,女仆端了擦手的热毛巾来,又端上了红茶。邹盛因为郝长治的话神色些微不愉快,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都打主意说要让沫沫离开我。他身体那么不好,我怎么可能让他离开我,离了我,他怎么可能过得好。”郝长治端着红茶喝了一口,书房里的窗户打开,外面明媚的春日阳光照在草地上,绿茵茵的一片,生机勃勃。楼上的钢琴声停了很短的时间,又换了一首曲子弹了起来。听到这钢琴之声的人都能够感受到弹琴之人的温柔和灵气,这声音让人心绪宁和。郝长治又看向邹盛,道,“沫沫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吧,从治病开始到现在十几年了,这十几年里他接触的人少得可怜,他活在这么小一个世界里,对他的成长是没有一点好处的。你说不让他离开你,你又能够这样护着他多久,你今年也三十七了,真没有考虑该结婚了么。沫沫毕竟是你的养子,你总归要有自己的亲生子才行。”邹盛沉默不语。郝长治又说道,“我当年也是不想结婚,现在结婚了也没觉得什么,在外面,也没受拘束,倒是湘湘和昶儿两个孩子,你不是都羡慕我说有子万事足么。小瑗是真不错,她等你这么多年,你还是考虑一下她吧。”郝长治大邹盛两岁,两人从大学时期便是好友,至今友谊已经保持了十几年近二十年了,年轻时候一起游戏花丛的革命友谊,后来在事业上也各自给予过帮助,他俩是他们这种世家圈子里少有的真正保持极好友谊的朋友。前几年郝长治便和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结婚了,到现在已经有了一子一女,虽然婚后还是没有收心在外面情人不断,不过,总归是已经结婚了的人,算不得像邹盛这样的还单身的钻石王老五。当年郝长治就把自己的堂妹郝瑗介绍给了邹盛,的确有希望邹盛做自己妹夫的意思,当时邹盛没有对此作出表示,不过郝长治也看得出来邹盛对他堂妹也绝对没有意思,之后,邹盛也明确拒绝了郝瑗,并且告诉了郝长治,但是,郝瑗后来交的几个男友都不理想,估计对邹盛还真上心了,便一直让堂兄给帮忙拉红线。郝长治心里的确是希望两家联姻的,邹盛也总要结婚,为何不就娶了他的堂妹,有了这个想法,郝长治便做起了这劝说邹盛的事情。郝长治也看得出,邹盛至今不愿娶妻全是因为他那养子邹沫沫。打心眼里,郝长治对这小沫沫也挺喜欢,当成大侄子,时常给予关怀。不过,他还是觉得邹盛对这小孩儿过于上心了。他甚至觉得邹盛对这小孩儿肯定不只是养父的那点感情,说不得还有什么关系在这层养父子的表面之下呢。邹盛不愿意娶妻,估计也是怕到时候妻子嫁过来,对邹沫沫不好吧。邹盛看了郝长治一眼,道,“你今天就是专为郝瑗做说客的是不是?我俩现在关系这么好,真没有必要再联姻了。你也知道郝瑗那个性格,泼辣得很,我娶了她,到时候说不得两家关系还变差了,这是何必。”郝长治摇摇头,不说话了。窗外的钢琴声不断飘进书房里来,伴随着阳光和青草的干净气息,房间里安静下来,隐约能听到楼上邹沫沫唱歌的声音,声音很小,声音却干净空灵如阳光清泉,让人如同是在听圣咏,心灵似乎也能够被那声音洗涤干净了。郝长治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邹盛这么放不开他那小沫沫,拥有这种声音的人,简直能够让他们觉得,只要听到这个声音,就能够把身上和心上的肮脏洗涤干净。郝长治作为联合长治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而联合长治集团又是做传媒起家的,现在旗下有电视台,演艺公司,音乐公司,模特公司等等。光鲜的一切底下,总掺杂着见得不得光的欲望与肮脏。看这郝长治的长相,高高大大,面孔正直,却实在想不到他私底下是个什么模样。虽然他这人手段肮脏,但是却最喜欢干净的面孔,他自己也明白,他其实也是向往那种如初雪融化的圣水般的晶莹与干净的。邹盛听了一阵,就站起身来,道,“我上楼看看。”郝长治却叫住了他,突然说道,“你对沫沫,真的只有父子之情么?”邹盛因为他的话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神色没有丝毫变化,道,“那还有什么?”郝长治看他答得这样干脆平淡,就笑了笑,也站起身来,道,“那我就替沫沫感到高兴。走吧,我也去看看他。”邹盛从书房出来上二楼,却不是走楼梯,而是坐电梯上楼,这电梯是专为腿脚不便的邹沫沫准备的。邹沫沫是邹盛的养子,将邹沫沫接到他身边认成养子的时候,邹沫沫才八岁,邹盛那时候也才二十五,刚刚从国外回来开始打理家里产业。邹盛一时间想起了过往很多事情,都是与沫沫相关的。他从邹沫沫出生就认识他了。邹沫沫本不姓邹,姓柳。柳家是k城的老世家,百年前就在k城立足,然后发展壮大起来。这种大家族里面人也是非常多的。现在柳家的当家柳老爷子掌家六十多年了,一生娶过四个女子,邹沫沫的父亲柳江是他的二夫人所出,因为大夫人一直没有生育,所以就把这个孩子认到自己名下教养了,他是柳老爷子的长子,但是自出生就身体不好。邹盛的母亲是柳老爷子的妹妹,两家是姻亲关系,邹盛于是从小就和柳家走动,当然也就认得这个表哥,而且关系不错。柳江虽然身体不好,但作为长子,还是很受柳老爷子的看重的,从小对他的教养就非常不一般,一心有让他继承家业的意思,柳江却是个对名利没有兴趣的人,一心喜好研究古籍和古董,完全的书生。 第3章 邹盛走到邹沫沫身边去,非常自然地俯下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有一些汗意。说道,“你这弹了多久了?起了汗了,不要再弹了。”说着要把他邹沫沫推到一边去,邹沫沫却抓住了他的手,道,“盛叔,先别。”“还要做什么?”邹盛问他。邹沫沫道,“郝叔叔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也该弹首曲子给他听才是。”邹盛道,“刚才我们在楼下已经听到了,你不用再特意弹给他听。”郝长治笑道,“邹盛,你这样就不对了。沫沫要弹给我听,那是他的心意,你怎么就随意给反驳了呢。”邹沫沫也笑起来,看着邹盛,“我最近为我新看的那本书作了一首曲子,而且还作了词,想弹唱给你们听,不只是郝叔叔,盛叔,你也要好好听,看看怎么样?好吗?”邹盛知道邹沫沫写过很多词和曲,时常自娱自乐地弹唱着玩,听众也只得家里的这些佣人,他心里应该还是非常希望能够展示给别人,让别人听听的吧。邹盛看他这么期待,于是就点头应了,道,“那我们就听着吧。”说着,和郝长治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去。邹沫沫揉了揉手指,又清了清歌喉,才对邹盛与郝长治笑着点了点头。随着音符响起,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散了开去,剩下的宁和里带着如同亘古时光沉淀下来的苍凉悲伤,轻启双唇,低缓的声音飘荡。深埋地底暗黑中静默等待你来掘起时光堆积的尘埃——阳光重现耀目的金线一针针穿梭成翔飞的五彩凤鸟大红之上霞彩迤逦——浓艳多少年前何人将你深埋等待有人来揭开阳光下的金线凤鸟灼眼他是否有来看到你等待的这一千年记忆蔓延却无人明了时光沉淀里温润之下你的面容一如当初——遥远第3章 天赋与才华这一曲华裳,只有最开始有一段钢琴伴奏,之后便只是邹沫沫在演唱。开始声音极缓极慢极低沉,却又非常清晰,甚至到精致的地步,音调一点点增强拔高,声音却依然清脆甜美但是有力,伴随着长长的连音,加上颤音,声音也一如歌词里的华裳一般变得绚丽而华美起来,甚至点缀一段高难度的咏叹调,才慢慢地又如开始的时候渐渐减弱声音,圆润而优雅地下滑,直至变得无限悠远,再也听不到,但是,似乎那声音并没有断绝,只是走得太远,以至于无法捕捉,却诱人去捕捉。无论是如此认真地听邹沫沫的演唱的郝长治,还是听过很多次邹沫沫唱歌的邹盛,都因这可说是无与伦比的演唱而沉醉了,在邹沫沫唱完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两人总算是走出那乐音,邹盛满脸温柔地看着邹沫沫,而郝长治却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郝长治虽然是个商人,但是,好歹他是做传媒和演艺音乐这一块的,对音乐有比一般人更多的理解。他知道,邹沫沫的演唱已经超越了一般人的界限,带着阉伶一般的特质。而且,邹沫沫在国外这些年,应该是有专业老师给他做过指导的,不然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程度。郝长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以一种惊喜中带着激动甚至有些疯狂的目光看着邹沫沫,说不出话来。他一直知道邹沫沫的声音好听,已经超越了男女的界限,音色纯净优美且婉转,并且发音非常清晰灵动,这是他自身的条件所决定的,一般人求之不得。此时听他唱这首歌,带着歌剧的特色又有中国古乐玉磬一般地悠长缓慢的回响,实在让人惊叹。面前这个人,可说是郝长治所见的想要发掘的最有天赋的人。而且,他现在越发觉得邹沫沫因为身体原因而在发育过程中出过问题,不然,男人不可能在二十岁的时候还能够保持这种声音,并且能够让音域这样广,音质这么精细,比女声还要来得清脆甜美。 第5章 郝长治在心里下了定论,不过,看邹沫沫眼瞳清澈,神情里还带着纯真,就知邹沫沫肯定还不知道他这养父到底对他有什么企图。郝长治开门见山地说道,“沫沫,你钢琴弹得好,曲子也写得好,最难得的是你声音好,唱歌唱得好。”邹沫沫因为他的夸奖笑了,这样笑起来居然有若隐若现的酒窝,显出童真和羞涩来。他仰头看了邹盛一眼,才说道,“我从小就弹钢琴和唱歌,跟着盛叔后,盛叔又一直给我请了很多好老师,他们也曾经夸过我,不过,还是郝叔叔这样说,最让人高兴了。”郝长治也笑起来,道,“你这小家伙,倒会说话讨好我。”又接着道,“你刚才唱给我们听的那首歌就非常不错,如果你愿意,我包装你,把你作为我们公司最优秀的艺人推出,我敢肯定……”他还没说完,邹盛已经打断他了,道,“沫沫的身体不能做艺人,而且,他也不需要做艺人。”而邹沫沫也没有听太懂郝长治的话,道,“包装是什么?什么叫推出?”郝长治知道邹沫沫从跟着邹盛开始几乎没有接触过外界,许多常识都不明白,只好给他解释了一遍,解释了包装是什么,艺人要做什么,怎么出道,于是,邹沫沫就摇头了,道,“我腿不方便,恐怕做不好。”说着,又看了看邹盛,道,“而且,我除了写歌弹钢琴和唱歌,别的都不会,恐怕达不到要求。”郝长治朝邹沫沫和蔼地微笑道,“这些都没关系的,我刚才说的那些是针对别的人,要是是你的话,你只要会弹琴写歌唱歌就行了。甚至只要唱歌就行,到时候,还可以找更好的人来为你作曲写歌,你会发现,其实一点也不累,反而很轻松很好玩。”郝长治这话简直像是诱哄小红帽的狼外婆,邹盛将眉毛狠狠地皱起来。看到邹盛皱眉,邹沫沫就觉得也许事情并不像郝长治说得那么简单,毕竟,去别的地方唱歌就相当于是工作了,像邹盛工作繁忙的时候,难道不是几天也不回家来吗。也许他到时候也会这样,太忙的话,就和邹盛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了吧,而且他的身体很可能受不住,生病了倒让邹盛担心。而且,邹沫沫唱歌属于自娱自乐的范畴,他觉得自己受不住约束,所以还是有点忐忑,最后也就委婉地说道,“其实我只是喜欢唱自己喜欢的歌,而且有时候身体难受,声音也会受些影响,怕不能一直达到最好的状态,有时候会唱不好。”郝长治听邹沫沫这样说,便知道这个小孩儿对录音这些都不明白,完全是个全天然的外行,录音其实也不是要求总是处在最好的状态的,而且很多声音的瑕疵可以用电脑修饰,让变得完美。他正想要解释这一点,邹盛就发话了,道,“你们公司的艺人也有声音极好的,或者,你能够找得到唱得出沫沫的歌的人,沫沫写了歌,就拿去让别人唱吧。这样,沫沫的歌也算是让大家都听到了,他也就不用亲自去唱了”说着,又问邹沫沫,道,“沫沫,你看这样好吗?这样你也不用受累,还可以听到别人唱你的歌是什么样子。”邹沫沫想了一下,就点了头,并对郝长治道,“郝叔叔,这样可以吗?我把我写的曲子和歌给你,你找别人唱,到时候把他们唱的唱片给我听听就行了。”完全一副不求回报的语气,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回报。郝长治还想争取,但已经被邹盛制止了,“好了,好了,就这样了。沫沫今天也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明天还有按摩师来专门给他做腿上复健,那很辛苦。”说着,就起身让郝长治赶紧离开。之后,郝长治带了个助理来和邹沫沫签合同,邹沫沫根本不懂这些,邹盛仔细反复地考虑了,最后将那合同改得面目全非之后才签了。邹沫沫为能将自己音乐发表出去而分外高兴,好好地整理了自己最满意的几首曲子,拿给郝长治看,郝长治拿回去给他公司里最著名的具极高国际声誉的音乐制作人看了,这位来自美国的意美混血的音乐制作人看过邹沫沫写的曲子之后,对这些曲子和作曲的人给予了极高的盛赞,但是,却表示,“这曲子极其美妙难得,我还没见过这么惊艳的宝贝,只是,这个恐怕很难找到能唱出来的人。”然后,极其激动地向郝长治要求见写曲的天才。郝长治和邹盛签的合同里,就有一条是要对邹沫沫的身份绝对保密,不得有任何一丝的透露。所以,即使手下的大将对他如此要求,郝长治也只能回答他,“是一位隐士高人,不愿意见外人,抱歉,吉米,我的老朋友,我不能介绍你认识他。”吉米极其失望失落,又连着恳求了郝长治好几次,但郝长治依然不松动。他没有办法了,只好去物色人选来演唱那天才的创作。正好集团旗下的影视公司正在投资拍摄一部年度大戏,首屈一指的大导演,演员全是演艺界的大腕,正是年度最受关注的一部史诗大作,其中配乐和插曲片尾曲都是交给吉米来做,吉米一看就决定用邹沫沫交过来的那首《华裳》做插曲,找了几个歌手来唱都不尽如人意,后来找了有声如天籁之称的华人乐坛天后吴繇来唱,并大量使用了电子合成才做出了比较满意的效果,给导演试听时,导演也给予了极高的赞叹。但作为关注这首曲子的郝长治去试听之后,却并没有露出满意的神色,反而对着吉米摇了摇头,道,“不行。这没有我听过的动听。声音不够清透有灵气,前面还可以再低再轻一些,吐字还需要更加清楚,音色还可以再清脆细腻一些。高处这里也不对,还要再有力一些,这里是有颤音和滑音的,但表现不够,表现得不够……”吉米沉着脸,皱起了眉头,有些沉痛,有些无奈地说道,“吴繇是能找到的最好的人了,除此,只能去请巴托丽来演唱,但是,你知道,要请到她几乎不可能,而且,即使请到她,她也不会中文,这首曲子必须要你们中国《诗经》里的那种感觉,必须用中文才行。”郝长治也皱了眉,站在那里不说话。他知道吉米是一个把音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他要做的音乐,全是精益求精容不得一点瑕疵的,他不会故意把这曲子做得不尽如人意。吉米道,“既然你听过比这个更加完美的,那么,你应该把那个人找来,让我制作出来。而不是在我面前说这种毫无诚意的话。”郝长治看着吉米,拍了拍吉米的肩膀,道,“我的老朋友,不是我不把他找来,而是要找他来实在太困难。”“有困难就是根本不成问题,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他是谁,我亲自去请他。”吉米极郑重地说道。郝长治道,“你再让我想想,若是不行,就用已经录好的吧。”吉米却不乐意了,带着愤怒地严厉地道,“你已经说了还有更好的,怎么能够让我用这个次品,这是不可能的。你说作这曲的人在哪里,唱过这曲子的人是谁,我一定要将这人发掘出来。”第5章 吉米吉米用郝长治不说出作曲和唱出那歌的人在哪里,就要从公司跳槽来威胁郝长治,郝长治终究是受不住吉米的威胁与纠缠,而且,他也是极其盼望邹沫沫能够加入他的公司旗下,所以,最终对吉米妥协了。他甚至可以预见,只要邹沫沫成为他公司的艺人,经过他公司的包装和推出,一定能够让邹沫沫成为一个具有世界声誉的年轻音乐家。他可以预感,邹沫沫的音乐和声音能够让所有热爱音乐的人为他疯狂。邹沫沫也许就是专门为唱歌而生的,或者,他的那个身体是为了唱出如此的天籁才遭受了那种折磨的。郝长治是个很精明的人,且极有手段,不然,他不可能让联合长治集团发展成当今的规模。选了一个邹盛没有在家的日子,他带着名店的甜品,还有一只玩具大海豚,亲自开着车,载着吉米往邹盛家里去。吉米其实是个有点娘的男人,四十多岁了,兰花指翘得极其顺畅,但是,他却并不是个gay,应该说他是个双性恋,男女通吃。至今未婚,他将所有的时间精力与爱都献给了无限的音乐事业,他恋声成癖,对歌手要求极高,公司里由他制作的音乐无不受到业界和大众极高的赞誉,那些经过他的手雕琢过的歌手无不在原来的基础上更进一步,但是,却很少有人在和他合作过一次之后还想和他合作的。曾经有一个得过最佳男歌手奖的年轻艺人在录完歌后哭诉,他曾经因为一个极细微的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的地方唱弱了,而连续把这一句录了整整两天的经历,他说他最后差点疯掉了,只想拿头去撞墙,来缓解脑子里对这一句的无限循环播放。从而引起了无数人的共鸣和同情。虽然在私底下这么抱怨,这位最佳男歌手之后还是和吉米有数次合作,而且唱功受到越来越多的肯定,专辑也是没有走过下坡路。吉米看了看车后座上放的甜点和玩具海豚,问起那个神秘的隐居高人的信息来。“不是去找那个作曲唱歌的人么,你带这些做什么,难道他家孩子喜欢这些,要从他家孩子身上攻破么。”郝长治笑了笑,道,“不是。你去看到他后就知道了。为了你过会儿不要乱说,我先给你透露一点他的情况吧。”吉米不快地道,“你早该透露了。你们中国有句话就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呢?到时候怎么劝说他出来演唱。” 第7章 像郝长治这种冷血的人,居然也会说这句话,的确是不一般。邹沫沫喝的是保护嗓子的罗汉果雪梨茶,面前的点心就是郝长治带来的那个,他慢慢地吃着,又和郝长治他们说一些话,但是,其实他话并不多,主要是听郝长治他们说。吉米发现,即使邹沫沫不唱歌,就是这般说话,声音已经极动听了。不由得感叹上天夺走了他的一些东西,在另外的一方面却给了他极高的补偿。当然,能有这么好的声音,这也与邹沫沫从小对声音的锻炼和平常生活上的节制对嗓子的保护有关。他不会去做任何伤害嗓子和伤害声音的事情,生活里一切都极有规律,绝对不会走出线外,也不会想去尝试。也有老师问过他这样子会不会觉得烦闷,让他也许该走出去做些别的事情比较好,但那时候才十六岁的邹沫沫便拒绝了,他说,走出规矩放纵自己,和一直坚持坚守自己,其实都只是一种选择而已,没有人可说哪一种对人比较好,所以,我愿意一直坚守自己,来尝试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我不会走出那个樊篱,并不是外面的世界对我没有吸引力,而是这里面的世界已经足够我来感受和发掘。郝长治和吉米喝的是红茶,管家就立在一边伺候着,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管家将他们守得这么紧,或者说是将邹沫沫守得这么紧,郝长治和吉米也没有办法。郝长治说了几句询问邹沫沫身体的话,然后就说道,“我也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就是个生意人,这音乐方面的事情,我还真不是内行,这让吉米来和你说吧。”虽然对面的是一个少年,但是吉米并没有一种优越或者因为年长而有的对对方的轻视感。面前的少年虽然清透而且宁和,笑容亲切,但是,却也丝毫没有一点弱势的感觉,他也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体的缺陷而有的自卑,他坐在吉米面前,甚至有让吉米把他当成同龄人的感觉。吉米放下茶杯,开始和邹沫沫谈论起音乐上的事情来,先询问了一番邹沫沫在作曲上的老师是哪一位,邹沫沫思索了一下才给予他回答。他的音乐老师,在他八岁之前,在柳家时,是一位音乐学院的老师,给家中几个孩子授课,他那时候很孤僻,不喜和人说话,最大的消遣就是自己唱歌弹琴玩,在那时候,这位老师就已经表示他很有天分,应该得到专门的培养。不过,邹沫沫那时没有在意这个天分,他只是喜欢弹琴唱歌,因为这是他那时候最大的乐趣,而且他耳朵和心灵都很敏感,对声音有和别人很不一样的理解。之后身体出了问题,被邹盛接到身边,但大多数时间是在医院里,那时候也根据辗转的医院有过几个音乐老师,那时候,其实邹盛并没有有意识地请人来培养他的音乐,只是邹沫沫身体上的病痛,他在听到音乐和做与此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他才会将注意力从病痛上转移,音乐那时候只是对他的一种安慰而已。不过,即使只是一种安慰,那时候的老师,也是每个人都对邹盛表示过,这个孩子极有音乐天赋,不应该埋没。但邹盛并不想邹沫沫做什么音乐人,故而并不上心。后来邹沫沫身体好了很多,在欧洲和a国长住过好几年,这一段时间,邹盛才因为邹沫沫对这方面的兴趣和天赋给他系统地请过老师,那几位老师已经是很有名的大师了,这才是对邹沫沫的音乐和创作技艺最具影响的一段时间。邹沫沫将自己的这个经历简略地对吉米说了,而且还讲了最喜欢的几个老师的名字,这让吉米非常吃惊,因为这几个老师都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反而还是挺有名气的,至少吉米知道她们。其中一个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歌剧女歌唱家,吉米还曾经和她有过交流。吉米听邹沫沫说完,沉默了一阵才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我的工作室。”邹沫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太阳已经要落山了,于是说道,“我很想去看看,但是今天时间已经晚了,恐怕不行。”吉米笑着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欢迎你的,并不局限在今天。”邹沫沫点点头,道,“那谢谢你的邀请,我问问盛叔,就决定在什么时候去你那里看看了。”吉米听他说“盛叔”,就侧头看了郝长治一眼,郝长治点了一下头,表示那就是面前这个少年的监护人。吉米于是道,“你一定要来看看,我非常高兴能够为你制作音乐。”邹沫沫笑了,道,“谢谢。”两人接下来又谈了一阵关于作曲的事情,而郝长治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觉得非常枯燥,于是就先从邹沫沫的书房里出来了,到楼下去坐在草地边的太阳伞下的躺椅上看草地上的两条狗追逐,又给人打起电话来,慢慢地,太阳已经落下去了,晚风袭来,有些凉意。邹沫沫和吉米非常聊得来,他还为吉米表演了自己所作的曲子里那几段高难度的唱腔,听得吉米非常兴奋。还是一直守在一边的管家看邹沫沫已经累了,而这位吉米先生一点也不知道体恤病人,依然不停下话题,于是她只好上前打断两人,对吉米道,“先生,现在时间已经晚了,我家小公子他身体不好,不能这样长时间地坐着和人谈话,今天的谈话,你看,是不是可以到此结束了。”吉米很是扫兴地看着这位四十几岁的女管家,并且明显表现出不快来,不过,那女管家也一点也不示弱,吉米想到自己这是在别人地盘上,还是该礼貌一些,就只好同意了。又问邹沫沫之后什么时间还有空,他再来拜访他,邹沫沫道,“你来之前可以打个电话来,我大部分时间都是有空的。今天和吉米先生谈话非常愉快,以后你可以常来。”吉米非常热情地过去给了邹沫沫一个吻脸礼,让邹沫沫不自在地愣了一愣。吉米笑道,“从此就是朋友了。你们中国人有个词叫忘年交,便是我们这种样子吧。”邹沫沫点点头,笑了笑,道,“的确是的。还有个成语叫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或者说是一见如故,就是我们这样子吧。”吉米又轻轻地拥抱了他一下,又邀请他一定要去他的工作室参观,这才离开了。管家非常高兴他们能够走,让女佣人送客后,又去询问邹沫沫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邹沫沫道,“蓝姨,你太严厉了。我今天很高兴,和吉米先生谈话,受益颇多。”管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推他下楼去在黄昏的院子里走走,然后就是晚饭时间。回去的路上是吉米开车,他还处在亢奋之中,道,“他是个为音乐而生的人,只能走上音乐之路。”郝长治却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问道,“你说动他进公司做艺人没有?”吉米不快地瞥了他一眼,道,“这么扫兴的话,我怎么会这次就问。不过,他邀请我经常去看他,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先邀请他去我的工作室看看,说不定他就有兴趣让我为他制作音乐了。”郝长治道,“这还是你第一次求着别人做音乐吧,感觉如何?”吉米一笑,“没有比这感觉更好的了。比起打磨那些只有长相的庸才,雕琢这定然会闪耀迷人光彩的宝石才是最快意的事情。像你这样眼里只有钱财和美色的人,是不能明白我的。”郝长治讥笑了一声,道,“那你好好干吧。”第7章 电话吃过晚饭,邹沫沫在专门的训练房里坚持走了一段路,那是非常辛苦的过程,最后额头上全是虚汗,管家和看护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劝他不要再坚持,慢慢来就好。邹沫沫最后软倒在旁边软垫上,被看护和管家两人抱着坐上了轮椅。洗过澡后,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半卧在床上和邹盛打电话。这时候邹盛正在工作,边接他的电话边看文件。听到邹盛翻文件的声音,邹沫沫关心地道,“你那边很忙吗,要是忙的话,我等一会儿再打。”邹盛声音极温柔,道,“不用挂,我马上就好,你等等。”说着已经签了文件,并和秘书交代了几句话,秘书出去了,他就靠在椅背上和邹沫沫说起电话来。“宝贝,今天过得怎么样?”邹沫沫听他又叫自己宝贝,心里感觉有点怪但是又非常温暖舒服,回答他,“今天挺好的。下午的时候,郝叔叔还带了一个叫吉米的先生过来看我。他是一个非常好的音乐制作人,以前沙利文老师还专门对我介绍过他,我今天和他聊天非常开心。” 第9章 邹沫沫实在睡不着,便让女佣人去拿了自己的素描本和笔来,坐在床上画出邹盛的模样,又对着画出的人发了好一阵呆,才把素描本收起来,躺下睡觉。这边邹沫沫睡下了,蓝管家便给邹盛去了电话,报告了邹沫沫这一天的情况,然后说了郝长治带着吉米前来拜访邹沫沫的事情,还说了郝长治送了一个海豚玩偶给邹沫沫,邹沫沫应当是很喜欢那玩偶,还把那玩偶放在卧室里沙发上。邹盛听完蓝管家的报告,又去开了一个很长时间的长会,会后,就问女秘书,“哪里可以买到海豚玩偶?”只让女秘书非常吃惊,道,“董事长是要给家中孩子买?”邹盛应是,女秘书就笑道,“在商场里都是有的吧。”“是吗?”说着,邹盛陷入了思索。以前也送过不少玩偶给邹沫沫,但是都是让佣人去买的,后来邹沫沫长大一些了,就明确地对他表示他不要玩偶了。邹盛也就再也没有送过,今天听管家所说,看来,沫沫其实还是喜欢的吧。那么,他自己亲自去买一个送他好了。第8章 接机邹盛之后给郝长治打了电话去,郝长治正在情妇的床上,被邹盛打扰了好事,心情非常不快。不过,邹盛比他还不快。郝长治坐到一边去边抽烟边接电话,听邹盛冷冷地说道,“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才让你拿沫沫的曲子去发表,这才几天你就违反合约。”邹盛对邹沫沫的禁锢和独占欲一向让郝长治觉得邹盛这样不正常,别说只是养子,就是亲子,或者是情人,在郝长治的心里,一个人也不可能这样来禁锢另外一个人。虽然和邹盛是好友,但他对邹盛的这种行为还是分外不理解,于是此时对他这冷冷的话语也打心眼里不以为然,不过,面上和口气上还是非常客气和谦逊的,道,“我知道我带吉米去见沫沫是违反了合约,而且很对不起你。但是,你要听我说说原因。你知道吗,不只是我,像吉米这样恃才傲物的人,也非常欣赏看重沫沫的作品,但是,他找了最出色的女歌手来唱,依然唱不出沫沫唱的水平来。沫沫有这方面的天赋,而且你也培养了他十几年,难道真的就不想让他能够为世人所见,被世人所认可吗?我觉得,沫沫的天才应该被世人所知,你即使要禁锢住他,也是禁锢不住的。是金子总会发光。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沫沫好。”邹盛压抑着心里的怒气,沉声道,“郝长治,你别说得这么好听。你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已,却说得什么都是为了沫沫好,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对沫沫最好的人,你还没有那个资格。”郝长治听邹盛这样说,毕竟是多年相交的好友,他还是知道邹盛的脾气的,于是只得放软了口气,道,“好吧,我们都知道,你是对沫沫最好的,沫沫最依赖的人也是你。我们今天有邀请沫沫去看看吉米的工作室,他也是说要看你的意思。你看,沫沫他也是打心眼里信任着你和最在乎你的意见的。但是,他这么地爱你和信任你,你却一味将他禁锢在家里,不为他着想,你这样于心能安吗?”郝长治这个话果真说到邹盛的心坎里去了,他有长久的沉默,之后才道,“我知道,我答应他了,等我回去后,会陪他去的。”郝长治又说道,“你说我这样招揽沫沫只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利,邹盛,我告诉你,你这样其实算是伤我心了。别的话,你怎么说我,我一向不在意,但这个,你还真不能这样说。从和沫沫第一次见面以来,我还真是把他当成我亲侄儿来对待的,别人家的小孩儿,就是我大姐家的孩子,我也没有这么上心过。考虑沫沫的事情,我也是真心在为他着想。所以,邹盛,你也不要把自己对沫沫的感情想得那么伟大,而把别人的感情都等同于烂泥一样。”郝长治做传媒出身的,口才很不一般,邹盛哪里说得过他,不过,听他这样一讲,邹盛虽然不以为意,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点松动了,觉得自己是不是把郝长治想得太不近人情了,于是说道,“沫沫的事情,我都有好好考虑为他打算,你不要再随意带人去打搅他就行了,而且我也和管家说了,你再去见沫沫,让她拦住你不让你上楼。”虽然郝长治说得非常动听,但邹盛还是按最冷静的原则办事。他知道,郝长治的集团公司旗下的艺人在华人圈里极有影响力,被称为业内第一,但是,却也没有培养出具有世界声誉的艺人,邹盛知道郝长治想要沫沫的原因,他想用他打通他的公司走向海外的道路。这样一个世界级的艺人有多难得,不仅是心血金钱包装能够造就的,更加难得的是需要这样一个人。郝长治对邹盛的话非常生气,冷冷回他,道,“你就是个有恋子情结的人,把他看得这么紧,怎么不把他用链子拴起来,这样你就彻底安心了,别人带不走他了。”邹盛道,“我还有事,不和你说了。”就直接挂了电话。郝长治把手机扔在一边,抽着烟冷笑起来。他那情妇正是圈子里非常有名的女演员,洗过澡穿着睡衣走过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动气。”郝长治收起脸上的冷笑,面无表情的抱过那个女人进怀里,道,“没什么事情。我自己亲自发掘了一个人才,想让他进公司里来做艺人。”那女人笑起来,道,“我的大总裁,你亲自去发掘人才,那些星探要如何吃饭?”郝长治却没笑,道,“他们吃他们的饭,我吃我的饭。你不就是被我彻底开发出来的?你看,他们难道就丢饭碗不吃饭了。”说着极色情地摸女人的大腿,被女人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媚笑着嗔道,“你就知道不正经。”郝长治果真被作为邹盛这半山别墅里的拒绝接待户了,但是,吉米来拜访邹沫沫,管家还是会接待他的,而且允许他上楼和邹沫沫见面说话。会允许吉米的拜访,是因为邹沫沫说了,想要他来和他说话,而且那天蓝管家向邹盛汇报邹沫沫的情况,有说到邹沫沫和吉米极谈得来,邹沫沫很开心。所以,邹盛也不是真不允许邹沫沫见外人,只是要看这外人是哪种人而已。吉米拿了吴繇录制的,又用电脑对不少地方处理过后的歌曲光盘去给邹沫沫听,邹沫沫这里有非常精良的播放设备,听了之后,邹沫沫对这首录好的歌曲的评价是,“这位女歌手的声音和唱腔都不错,只是音域还不够宽,低音处表达得不好,而且这高潮处声音没有表现出感情来。”吉米道,“她已经是我找到的最好的人了。这最高潮,她无论如何唱不出来,是用电脑处理过的。”两人又就这首歌讨论了一阵,吉米就叹道,“要是你的身体能行,我能够录你唱的这一曲,那就太好了。”其实吉米每次来邹沫沫这里和他说话,甚至包括第一次来,他都是带了微型录音设备在身上的,将邹沫沫的唱腔都给录了下来,然后拿回去细听,这次给邹沫沫听的版本,已经是在之前录好的基础上根据邹沫沫的表达方法而做了修改的,但是,效果总是达不到心中的要求。邹沫沫听吉米这感叹之词,他因为之前一直在家里,而且没有和别人做过比较,他以为他自己能够唱出来的表现出来的东西,别人也都是能够做到的,现在听吉米这么说,居然是别人表现不出来。于是,因为对音乐的热爱和尽善尽美,邹沫沫也苦恼了,他突然想能够自己去把自己写出的曲子唱出来录下来让人听到。他想了想,对吉米说道,“我和盛叔说说,看他是否乐意,若是他允许的话,我想我可以去唱。”吉米那样说的原因就是想试探邹沫沫,希望他能够答应,没想到邹沫沫真的表现出意向了,这让吉米高兴起来,道,“希望他能够允许你,不然,我想,我会因为无法表现出曲子里的美而一直睡不着觉的。”在吉米离开时,邹沫沫甚至从电梯下楼亲自去送了他出院子大门,然后还在门口对着他挥手,足见邹沫沫对吉米的友谊的确深厚,不同一般。邹盛为了能够早日回k城,在a国的工作安排得非常紧凑,每天极其繁忙,睡觉的时间被压缩到四个小时不到。本来预计两个多星期才能完成工作回k城,之后给邹沫沫打电话的时候却说第二天傍晚就能够到k城机场了。他这一趟出差走了只有十天左右,邹沫沫为他提前回来感到异常高兴,还说道,“我去机场接你,好不好?”邹盛以往是很少答应的,这次却应了,道,“那你来接我吧。不过,你不要下车来,不然出了事就不好了。”邹沫沫以前有在机场接机处出过事情,因为他是坐的轮椅,在电梯上轮椅不小心被卡了一下,但周围照顾邹沫沫的人却没有注意到这事,差点把邹沫沫摔下去了,这让邹盛非常生气,后来每次邹沫沫出机场,都不让他坐在轮椅上,而是把他抱着或者背着,以免轮椅又出问题。邹盛能够记住邹沫沫生活中遇到过的各种危险,但是邹沫沫自己却不大记得这些,对邹盛有时候的过度担心,他觉得其实大可不必,不过,心里还是牢牢记得邹盛对他的好。邹沫沫应了,然后就说要好好睡觉,第二天会精神满满地去接他,让邹盛也好好休息。第二天下午,邹沫沫坐车去机场接邹盛,邹盛本要求他不让他下车,但邹沫沫和看护说一直坐在车里很闷,要求女看护让他下车去透透气,于是就被女看护推着带着保镖进了机场国际出口的大厅。应该是有知名艺人从国外回来,有不少粉丝拉着横幅拿着海报来接机。女看护和保镖看到,知道这种人多的地方是最危险的,就要把邹沫沫推走,到一边的水吧去坐着等。 第11章 叹了口气,才走出浴室来,穿上最整齐保守的睡衣,甚至将领口处的纽扣也扣上了,才往邹沫沫的房间里走。他洗澡花了太多时间,邹沫沫在床上等他,等得都意识迷糊了,等邹盛上床来,他迷蒙着眼睛看他,道,“盛叔,你好慢。”邹盛躺下后,点了点他的鼻子,道,“还做了些别的事情,花了些时间。”邹沫沫问,“什么事情?”邹盛性感的声音在他耳边道,“大人的秘密,不能告诉你。”邹沫沫笑起来,将脸埋入他的颈旁,嗅他身上刚洗完澡的清爽的气息,道,“真喜欢你。”邹盛一愣,轻轻搂过他,道,“还要我陪着睡觉的小家伙,快睡吧。”邹沫沫道,“我不是小家伙了。现代成年是十八岁,古时候行冠礼是二十岁,我都达到年龄了。”邹盛一笑,不置可否,轻抚着他的背脊,哄他入睡。在邹盛的心里,邹沫沫是永远也长不大的。他不能明白男人的欲望是什么,即使他对着他勃起,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一个上帝停驻了他的生长的人,将他留在最纯洁的阶段。他永远只能是个小孩子,在爸爸的怀抱里睡过去,只会做最纯真的梦,他不会明白世间的欲望的丑恶。第10章 晨练邹沫沫忙了一整天,早累了,此时躺在邹盛的怀里很快就安心酣睡过去。邹盛搂着怀里的宝贝,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床头昏暗的床头灯还亮着,能够看到邹沫沫带着满足的纯真稚嫩的脸,那安然垂下的长睫毛落下浅浅的阴影,那般恬静美妙。挺立的鼻梁,淡粉色的花瓣一样甜美的唇瓣,邹盛手指轻轻抚上去碰了碰,然后又拿开了。他关了床头灯,在黑暗里感受着邹沫沫的呼吸,他本以为自己会一直睡不着,没想到居然很快就沉入了深沉的睡眠。第二天,邹沫沫按照平时的习惯早早就醒来了,也许是邹盛要倒时差的缘故,居然还在睡,而且睡得很沉。邹沫沫也没有叫醒他,就自己按了铃,并且将邹盛搂住自己的手拿开,然后往旁边挪了挪。有女仆敲了门后进来,伺候邹沫沫穿衣起床时,邹盛便醒了,看到邹沫沫已经坐上了轮椅,便坐起身来,道,“起这么早么?”邹沫沫朝他笑笑,道,“我要去呼吸早上的新鲜空气,盛叔,你坐飞机回来肯定累了,再多睡一会儿吧。”邹盛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他平时从没有起这么早,即使在家里,他也只知道邹沫沫是早早就起来去草地上散步,还会念念嗓子,但是,他却从没有陪他这么早起来过。邹盛一大清早醒来脑子还有点昏沉,本该倒下去再睡一会儿,但他这次居然爬起来了。让女仆出去,他自己亲自推了邹沫沫去邹沫沫专用的洗手间洗漱。邹沫沫所用的所有东西都是专用的,从洗手台到马桶浴缸之类,这些东西都是按照他最方便的样式来设计,而且还都有可爱的图案。邹盛给邹沫沫接了水挤了牙膏后,自己就捧了水扑了面,这才彻底清醒了,邹沫沫刷着牙,满嘴泡泡,对着镜子里的邹盛道,“盛叔,你回你自己房间洗漱去吧,我自己可以,不用你照顾。”邹盛看他那可爱的模样,伸手摸了他的头发一把,这才回自己的卧室去。邹沫沫要自己上洗手间很困难,而且他认为不雅观,所以才让邹盛走了。他洗漱好,又去上了洗手间,费力地坐回轮椅之后,又去洗手。邹盛已经洗漱好刮了胡须,还换了一身运动衫,过来邹沫沫的房间看他。邹沫沫自己正拿着梳子梳头,邹盛便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梳子,将邹沫沫的头发梳顺,邹沫沫的发色并不是很黑,带着些褐色,柔软柔顺,就像他的人一样,给人极清淡温柔的感觉。邹盛并不经常给邹沫沫梳头发,这次梳着,手心感受着那头发的柔软,心中满是温柔。他慢慢梳着,还给邹沫沫把头发梳成了三七分,邹沫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笑了起来,道,“这样再上一下发蜡,就可以去参加舞会了。”邹盛也笑起来,给他把头发又梳成四六分,这才把梳子放下,推着邹沫沫出门。邹沫沫摆了一下头,让头发软软地再重新排了序,像平常的样子了。他还说道,“头发有些长了,要让理发师来给剪剪。”邹盛道,“这样长一点也不错。”显得邹沫沫的脸更加柔和乖巧。邹沫沫下楼喝了半杯水,又喝了一杯牛奶,才让邹盛推自己出门。这时候时值五月末,天气已经比往常热了,但早上空气却依然带着凉意。邹盛给邹沫沫多披了一件衣裳,又用小毯子给他搭好了腿,邹沫沫便也不会感觉冷。太阳还没有出来,但东边天空已经出现了绚丽的朝霞,清晨的草地上还有露珠,走在上面,便染湿了鞋子,不过,草没有邹沫沫的脚那么高,倒不用担心邹沫沫的鞋子湿了会冻到脚。邹盛将邹沫沫推到草地上,邹沫沫就不要他再推自己了,说道,“盛叔,如果你要晨练。就自己去跑步去吧,我自己走走就好,然后还要练练嗓子,你不用守着我。”邹盛并不离开,道,“就让我推着你吧,我也不是非要晨练。”邹沫沫于是只得由着他了,而且因为有邹盛在,他可以出院子大门去看看外面,于是就指挥邹盛沿着一边的路推自己出门,然后他们身后不远又跟了两个保镖。这么早,外面的公路上还没有车,邹盛推着邹沫沫沿着公路行走,一会儿就看到了海,在不远处,还有一个修建在崖边大石头上的平台,那是一个专门供赏景的地方,还有一个亭子。邹盛把他推到了那里去,邹沫沫坐在那里望着东边的天空,看到了太阳跳出海面的那一瞬间。那一瞬,阳光突然向自己扑面而来,像是瞬间侵入了人所有的感官,让人心潮澎湃,还能听到远远的海浪声,大自然的乐音让人胸怀突然变得更加宽广,让人想要放声高歌来回应它。邹沫沫开始轻轻地唱起歌来,唱了一首慢歌,便开始练嗓子。邹盛站在他的身侧,邹沫沫看着东边的海天相接处时,他就看着邹沫沫。 第13章 邹盛摸了摸他的柔软的耳朵,道,“好。”邹沫沫是不吃鱼翅的,甚至不吃任何珍稀动物身上的东西,几乎有素食主义的倾向,而且还曾在听闻燕窝是小鸟的家之后而拒绝吃燕窝,后来被教他生物学的老师来给他讲解了一番之后,才继续勉强喝燕窝粥。而邹沫沫就是这样对邹盛说过很多“你以后不要……,好吗?”的话,这让邹盛戒了烟,而且很多东西都再不能吃了。不过,邹盛对这些也并不执着,故而总是爽快地答应邹沫沫。这一天,要去吉米的工作室参观,邹沫沫还特地穿了一身黑色的小礼服,白衬衫,系着领结,在邹盛的眼里,像个金童一样。等到长治集团的大厦,时间已经不早了。这座极其出名而雄伟的大厦,平时进出的人其实并不多,至少邹沫沫觉得很安静和清静,几乎没有看到什么人进进出出。当然,这与这里面的人的工作性质有关,还与邹沫沫他们走的通道有关。因为邹沫沫早就和吉米约了时间,于是在邹沫沫他们到达的时候,吉米因为在监制音乐而没下楼来接他们,郝长治这总是生活很不规律的人却上午到了公司来专门接待他们来了。郝长治走在邹沫沫的身边,无视掉邹盛沉着的脸和一身低气压,和邹沫沫说说笑笑。“吉米本是要亲自来接你,不过,他现在正忙着监制,我就来接你们了。”邹沫沫道,“谢谢郝叔叔你了,其实我只是过来看看,并不需要特别接待。”郝长治一笑,“我可爱的沫沫小宝贝儿来,我怎么能够不来接你,不然我这做叔叔的就太不称职了,你盛叔肯定会在背后踹我的。”邹沫沫因为他的话微笑,然后就问起他这公司的事情来。郝长治领着他乘专用电梯上了楼,先去看了几个室内摄影室还有演播厅等等,有些地方还正有工作人员在使用,一路走过,每个见到郝长治的都得对他热情恭敬地问好,郝长治并不每个都回礼,即使回礼也只微颔首。这时候邹沫沫才知道,郝长治在外人面前并不是像对他一样是一个和蔼的人。郝长治亲自领着邹沫沫参观,自然引来所有人侧目,都想知道董事长亲自接待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吉米的工作室在三十七楼上,虽吉米说是一个工作室,其实已经占据了整层楼的空间。郝长治亲自领了他们进去,里面的人工作都很繁忙,但是忙而不乱,井井有条,而且还很安静,没有什么声音。邹盛推着邹沫沫的轮椅,一路往里面走,吉米的一个助理前来接待他们进去看看。邹沫沫进了吉米的工作室,看到录音棚里正有人在录歌,看到那个穿着一身简单宽松t恤,戴着耳麦录歌的人,邹沫沫有一丝惊讶,因为那个人正是他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年锦”。工作时候的吉米和邹沫沫之前见过的吉米也一点也不一样,看起来甚至宛若两人。这时候的吉米严肃而且苛刻,他看到邹沫沫他们来了,也只微点了一下头,而且让他们在外面等。邹沫沫便一直在一边看着,连郝长治和邹盛都是站着的,因为无人给他们端椅子。又过了一阵,才见吉米又过去和那年锦说话,看吉米那皱眉严肃咬牙切齿说话的模样,想来是在骂人,而那年锦倒是好脾气,一个劲地点头,还对吉米鞠了一躬。大概是吉米说了可以休息一会儿的话吧,那年锦和他的助理都松了口气,然后年锦从录音棚里出来,一边喝水一边往外走,又过来给郝长治笑着打招呼,然后才到外面去休息去了。吉米过了一阵神情才放松一些,走到邹沫沫他们面前来。郝长治给吉米介绍了邹盛,道,“这位就是沫沫的监护人,我的好哥们邹盛。”即使吉米一心只搞音乐,但是邹盛的大名还是听过的,k城排名前五的大富豪,又是排名第一的钻石王老五。即使吉米这个一向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此时也对着邹盛道久仰。邹盛虽然名气大,但是为人低调,又不常在k城,很少出席活动,主要还是不和娱乐圈打交道,故而吉米这的确是第一次见到他。邹盛也没多说,只道,“我是陪沫沫来看看的,你给他介绍介绍这里吧。”说起自己的专长,吉米当然是非常擅长,便给邹沫沫介绍了一番自己这个工作室,也就是整个楼层,看到邹沫沫望着那个录音室,还问邹沫沫道,“想不想进去试试?”邹沫沫笑,没有回答。录音室挺小的,邹沫沫有轻微的空间幽闭症,是孩童时候在柳家留下的心理阴影,后来好些了,但是还是对一个人呆在狭小的色彩单调的空间里有恐惧。所以家里的电梯里画那么多涂鸦,也不仅仅是邹沫沫闲来无事而已,电梯里的彩画能够让他放松,即使一个人坐电梯也不害怕。第12章 录歌虽然害怕那狭小的密闭空间,但邹沫沫还是挺想进去唱一唱,想知道自己唱出来的东西,经过录音设备录下来再播放出来时该是什么样子。邹盛能够看出邹沫沫对那录音室的好奇和期待,于是就俯下身在邹沫沫的耳边小声问道,“我陪你进去,你要去试试么?”邹沫沫眼里闪过惊讶,马上就变成了喜悦,轻轻点点头,道,“好。”邹盛便对吉米说,让邹沫沫进去试试,但是他要陪在邹沫沫身边才行。吉米一边在心里腹诽邹盛这个监护人对邹沫沫的奇怪的不正常的保护欲和独占欲,一边让助手做准备。邹沫沫喜欢唱歌,甚至到了必须通过唱歌来表达自己,不然就觉得全身不对劲地地步。但是,第一次进录音室,他还是非常不习惯。吉米的助手进去给邹沫沫调试设备,并且让邹盛也戴上了耳机,一切弄好之后才出去。隔着隔音玻璃,邹沫沫看到吉米对他做手势。邹盛就坐在邹沫沫的身边,这让邹沫沫感觉好了一些。吉米要邹沫沫录制他自己写的那一首《华裳》,邹沫沫又重新看了一遍谱子和歌词,根据吉米的指示,开始录音。邹沫沫最开始时状态还不太好,但是,只要一唱歌,他就能够全身心地投入,慢慢地就唱得越来越有感觉。唱到最高潮,他甚至闭上眼睛,手紧紧握着邹盛的手,像是唱着一首圣歌,听众是他要倾述的神灵。 第15章 邹盛轻抚着他的背,好半天柔声问道,“今天真的非常高兴吗?”邹沫沫奇怪于他的问题,答道,“嗯,当然是真。今天在那小玻璃房间里录音,感觉真是新奇又美妙。而且,……”“而且什么?”邹盛问。邹沫沫发出低低的笑声,“而且盛叔也一直在陪着我,我很开心。”邹盛心中有温柔的水流流过,他想起郝长治对他说过的话,他应该为邹沫沫想想。于是说道,“我以后会多花时间陪你。你以后还想在吉米那里录歌么?”邹沫沫想了一阵才说,“盛叔你不喜欢我去,我就不去。”邹盛道,“只要你开心,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阻拦你,我会陪你去。”邹沫沫抬起头来看他,邹盛的眼瞳比一般人深黑,里面柔柔的,邹沫沫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道,“我最喜欢盛叔。”邹盛笑了,“还是个小孩儿。”邹沫沫道,“早长大了。”邹盛也不反驳,搂着他让他闭着眼好好休息。第13章 谱曲吉米运气非常好,拿着给邹沫沫制作好的音乐盘来拜访邹沫沫时,邹盛正好没有在家。于是,他得以很顺利地就上楼去见了邹沫沫,虽然在他想和邹沫沫拥抱和给他一个吻脸礼时被管家给阻止了。邹沫沫是刚上完课,老师也才刚下楼。他休息时,女仆就给他端了茶水和小点心给他吃,邹沫沫看着挺瘦,但其实是骨架纤细,身上还是挺有肉的,他每天要吃三餐饭,还有下午茶和晚点,上课完或者练歌练琴完后还会补充一些小点,算下来,每天恐怕要吃八九次。不过,他不大吃热量太高的东西,多吃水果和蔬菜做的东西,而且虽然总是坐在轮椅上,但因为总是在学习和练歌弹琴,还是很消耗能量的,所以,他也就没有长成一个小胖子,身体很匀称。管家给他楼上来电话说吉米先生来拜访他后,他的兴奋之情马上就流露了出来,道,“让他上来吧,我去琴房里等他。”就驱着轮椅去了琴房。在琴房里坐下,邹沫沫坐在钢琴前,吉米就端了一个凳子坐在他身边。把那音乐盘给邹沫沫看了之后,就亲自放进播放设备里播放。慢慢地,响起了前奏,是风琴的声音,邹沫沫本是用的钢琴,但是这里被吉米改了。邹沫沫看了吉米一眼,没有询问他,而是认真地慢慢听下去。吉米的制作团队的确是非常棒的,处于业界顶尖的水平,邹沫沫听着,都有些惊讶,原来,他的歌播放出来这么好听。他闭上了眼睛,手放在膝盖上,完全沉浸在了这乐音之中,那种盘桓回旋脑海的声音,让他自己也沉醉了。听完了一遍,又听一遍,不仅是邹沫沫和吉米在听,连别墅里的仆人也到门口来听来了,她们当然知道这是邹沫沫唱的,而且也都认为过,邹沫沫就该去做音乐家,现在听到他的唱片,无疑都非常感动和激动。吉米去将播放器关掉了,笑着走到邹沫沫身边来,问道,“沫沫,你觉得怎么样?”邹沫沫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道,“这真是我唱的么?”人听到的自己的声音,和别人听到的是不一样的,这还是邹沫沫第一次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来听自己的歌声,总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声音,不过,却也的确为那动听的音乐所折服。吉米道,“怎么会不是你唱的。”邹沫沫以前那么大方,现在居然突然有点害羞了,道,“我到现在还不大能够相信。”吉米道,“正是你唱的,你自己觉得这做得怎么样?”邹沫沫道,“非常棒。”吉米也伸了个大拇指出来,“的确是非常棒。”邹沫沫微侧了一下头,笑了。这时候,吉米也发现了,邹沫沫难道是在害羞么?吉米之后和邹沫沫谈起用邹沫沫唱的这一个版本做电影《征途》的插曲的事情,邹沫沫没有什么版权意识,道,“若是你想用,就尽管用吧。这毕竟是你做出来的。”吉米非常高兴,又和邹沫沫谈论起电影来,邹沫沫其实很少看电影,他喜欢去听音乐剧和歌剧,也去听钢琴演奏会,别的兴趣,便是看文字表达出的东西,反而不喜欢那些视觉效果非常好的电影。这也许是和他的双腿瘫痪有关,他喜欢一个人的安静的活动,还有文字和声音所表现出的东西,不大喜欢视觉上的享受。吉米和他说了一阵之后,也就发现了这一点,便道,“你喜欢看书,那我把这《征途》的剧本拿来给你看吧,正好我还在做片尾曲,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我们还可以做做交流。”邹沫沫答应了他,晚间便收到了吉米让人送来的剧本。收到时,他正和邹盛坐在一起,他在看书,邹盛在用笔记型电脑。女仆将那本剧本递给邹沫沫,还说了这是吉米先生让人送来的,邹沫沫就放下原来的书看起剧本来。邹盛也凑过来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书?”邹沫沫给他说这是要用《华裳》做插曲的那个电影的剧本。邹盛看了那书的封面,道,“这是长治投资的新近在拍的电影。”邹沫沫却不知这个,道,“据说是很好的,拍好在电影院播放的时候,盛叔,你陪我去看吧。”邹沫沫以前从不提去电影院看电影的事情,他这次提出来,邹盛颇有些惊讶,伸手搂住他的身子,道,“好。”心中却想,自从和这吉米接触,邹沫沫倒是有些改变,而且想起来,还算是好的方面的改变,至少邹沫沫愿意走出门去了。 第17章 吉米答应了,道,“只要你给我电话,我一定去接你,亲自去接。”当晚,邹盛回家来。邹沫沫洗好澡坐在床上任由邹盛给自己按摩腿的时候,就说道,“盛叔,我还想去吉米先生那里录歌,你觉得呢?”邹盛抬起头来看他,“你如果喜欢录歌,我请人来给你建一个录音室吧。不过,建好后,你不能经常待在里面。”邹沫沫摇头,道,“我不需要录音室,你不用让人来建一个。你知道的,我只是喜欢唱歌,并不喜欢待在那种小空间里录歌,我不需要录音室。”邹盛给他按摩着细瘦的小腿,那没有得到好好发育的小腿在他手里让他觉得异常可怜,他说道,“既然不要录音室,也不喜欢录歌,那你还去吉米那里做什么。现在k城热起来了,你在这里住着不舒服,等过一段时间,我把在k城的事务都处理好了,就带你去澳洲度假,好不好?”邹沫沫听邹盛这温柔的话语,只好点了头,道,“好吧,去澳洲。”扶着邹沫沫躺好,给他盖好被子,邹盛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他的声音低沉温柔而又性感,道,“宝贝,睡吧!”邹沫沫听话地闭上眼睛。邹盛关了大灯,留了床对面墙上微弱的壁灯开着,便出了房门。邹盛为了带邹沫沫去澳洲度假,便只好加紧将一些重要的必须要他做决定处理的事务处理了,于是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在家里陪着邹沫沫的时间很少。邹沫沫果真给吉米打了电话,让他来他家接他。吉米也是一个冒险主义分子,明明是要从别人家的高墙里偷带走人家的宝贝孩子,他却异常兴奋激动,这种兴奋甚至比要给邹沫沫录音还来得强烈。邹沫沫给邹盛打了电话,说自己想坐车出一下门,邹盛正在开很重要的会议,不能和他说太久劝阻他,便只得答应了,但是,要他带上保镖和看护。邹沫沫一向是非常乖巧听话的,邹盛便也没有想他会去做违逆自己的事情。邹沫沫因是在管家面前给邹盛打的电话,和邹盛说完之后,他就直接给管家说道,“蓝姨,我要出一趟门,吉米先生马上就来接我。我给盛叔说了,他说可以,但是要把保镖和连姨带上,他们可以照顾我。”邹沫沫说得非常自然,蓝管家也就没有多想,以为这些都是邹盛同意的,便让人去准备了邹沫沫出行的车,其他也就没有多问。吉米果真很快就开车过来了,而且还是一辆路虎,他接了邹沫沫,让邹沫沫坐在副座上,又把他的轮椅放在后座,因蓝管家的强烈要求,又让邹沫沫的看护也坐到了后座上。而邹沫沫的保镖,就另外开了一辆车,跟着这辆路虎。吉米刚才抱邹沫沫上车的时候,手有搂着他的腿,才非常直观地感觉到,邹沫沫的腿的确是有问题的,那么细瘦,简直就像是只有骨头。要不是用手碰到,平时邹沫沫都穿很宽松的裤子,根本看不出他的腿的问题。像吉米这种少有爱心的人,也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人无完人。就这么容易,吉米把邹沫沫接到了他的工作室里去,并且为邹沫沫录制了这一首《荣耀》。让邹沫沫一个人坐在录音室里,邹沫沫的状态一直很差,而且脸色发白,吉米才若有所觉想到邹沫沫是不是有空间幽闭症,于是才自己坐到邹沫沫的身边陪他,这样邹沫沫的状态才变好了很多,将这首歌顺利地录出来了。午饭也是在吉米这里吃的,下午吉米有别的事要先离开一阵,就没有一直陪着邹沫沫。邹沫沫坐在一间休息间里喝水,看护连平陪着他。一会儿,有人没有敲门就推了门进来,看到邹沫沫和连平便愣了一下,但还是进来了,对着邹沫沫微笑着点头示意,道,“我昨天掉了个东西在这里,我来找找。”邹沫沫对他笑道,“要我们帮忙吗?”对方在一边的沙发上去仔细寻找起来,对邹沫沫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你们好好休息就好。”说着,该是在沙发上没有找到,他微皱了眉头,又在地上找起来。邹沫沫只好驱车让了让,问道,“是什么东西?说不定我们刚才有看到。”年锦站起身来,将右边耳朵边的头发拂开,对着邹沫沫给他看,道,“是一只耳钉,今早上回去洗澡的时候发现不见了,当时太累就没及时回来找,睡了几个小时起来,在车上找了没找到,想到很可能是掉在这里了,就过来看看。看来这里也没有。”邹沫沫心地单纯,不疑有他,道,“想来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吧,找不到的话,不能再定一个一模一样的了,是吗?”年锦道,“倒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只是是一个非常热情的粉丝送的,就这么弄丢了,很对不起她的心意。”邹沫沫没想到这人是这么有情有义的人,道,“弄丢了也没有办法了,你的心意在,对方就该很高兴了吧。”年锦对他笑笑,道,“谢谢你。”邹沫沫道,“不用谢。”又问起年锦是不是在这里录歌,是要出专辑么。年锦说是的,本来是六月就该完成的,但是因为别的事情拖了进度,而且他最近状态也不是很好,前段时间嗓子还发过炎,进度便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有录完。邹沫沫道,“要保护嗓子,平时要少说话才行,也不要喝浓茶和咖啡,我在家就是喝罗汉果雪梨茶,对保护嗓子很不错。”年锦于是也不找东西了,就坐在一边和邹沫沫说起话来。先是交流了一些护嗓心得,然后又说了一下录歌的经验,这个年锦要比邹沫沫有经验得多,让邹沫沫觉得挺受益的。后来年锦还问道,“上次也看到你来,你也是来做专辑么,吉米老师的确是非常棒的,经他做出来的东西没有差的。”邹沫沫颇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艺人。只是和吉米先生是朋友,来他的工作室唱自己写的歌,可供留作纪念而已。”能够让吉米给人录歌仅作自己收藏,的确是大手笔。年锦在心里感叹,又和邹沫沫套了套关系,后来还邀请邹沫沫去自己专门的化妆间参观。邹沫沫反正闲来无事,而且也对年锦印象很不错,也就让连平陪自己去看看。连平其实是想阻止的,但看邹沫沫兴致高,也就没有阻止了。坐上电梯的时候,年锦还亲自推着邹沫沫进去,很小心地注意他的腿和胳膊,以防不小心擦到什么地方了。他的这份细心邹沫沫感受得到,于是对他印象更好。电梯往下走,再停下时,就有人进来,电梯门刚开就听到外面嚣张的咒骂声。那是一个男子粗鲁的声音,“md,不就是个婊子,还装贞节烈妇,都不知被多少人睡过了,本少爷碰她,那是给她面子,她还想打我耳光……” 第19章 几人却并不动,显然并不听他的命令。邹沫沫看了看陆杰,便对保镖和看护说道,“你们在门口等一等吧,我和陆哥哥只说一会儿话。”三人这才出去了,并且把门也带上了。陆杰在椅子上坐下来,然后从一边梳妆台上拿过一盒烟,捏了一支烟在手里点燃,邹沫沫是极度讨厌烟味的,但是没有阻止他。他看着陆杰吞云吐雾,说道,“你怎么做起艺人来了?”陆杰的母亲是个不大出名的女星,当年生了陆杰,却被陆家正房太太严整,后来是因为吸毒而死的。外界不会知道这些秘闻,但是,他们这种知根知底的人家里却是知道的。邹沫沫以为陆杰会因为这个厌恶做明星这一行,没想到居然不是。陆杰吐出一口烟雾,道,“怎么不能做艺人,做艺人有什么不好。”他的神情有点迷茫,对着邹沫沫这知根知底的人,倒能够吐一吐心中的苦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家里又有大哥二哥,在自家公司里,永远轮不到我出头,老头子也不会想我去出头。我也不想去趟那些浑水,还不如混一混娱乐圈,这里面美女又多,日子怎么不畅快了!再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就喜欢拍电影演戏,没什么不好。而且,我不去沾染家里生意,老大老二也不会管我,老头子也是钱随意我花,你说,我何乐而不为,做艺人有什么不好?”邹沫沫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伤怀,其实,小时候的陆杰是姿态做得低,假装懦弱,但骨子里却很倔强上进的,邹沫沫那时候暗里受人欺负,而陆杰也受人白眼,他对他还挺同病相怜的,心里总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在,没想到陆杰长大了,倒是全部变了个样,变成了个表面裝强斗狠恃强凌弱满嘴浑话,而骨子里却又一味消沉的人了。邹沫沫看陆杰抽完了一支烟又夹了一支在手里,就说道,“陆哥哥,我不习惯烟味,你不要在我面前抽了。”陆杰愣了一下,把烟按灭了,又有些焦躁地搓着手。邹沫沫注视着他,看到他此时神色分明憔悴,像是没有睡够一样地眼睛有些浮肿,眼角还有点下垂的感觉,皮肤也不够光滑,带着暗黄……邹沫沫不知道这是纵欲过度和生活没有规律造成的,但他知道陆杰这样子是不健康的。他说道,“陆哥哥,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其实挺喜欢你的。”陆杰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惊讶地望着他,他不知道邹沫沫怎么突然和他说起这个来,再说,邹沫沫说讨厌他才是正常吧,怎么会喜欢他。看到陆杰的惊讶之色,邹沫沫就笑了,道,“难道你不相信吗?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桑格让你把口水吐到我的书里,你吐了,但是又悄悄拿纸巾擦干净了。”桑格是邹沫沫的大姑姑的二儿子,算是当时一群孩子里最坏的一个了,惯会敷衍大人欺凌弱小,邹沫沫最讨厌的人就是他。陆杰显然还记得这事,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事?”邹沫沫道,“我听到了,也看到了。桑格给我哥说你吐了口水在我的书里,我在我哥之前回去书房里看了,看到你拿纸巾把我的书擦干净了。”陆杰皱眉看着邹沫沫,没有再说话。邹沫沫继续对陆杰道,“我今天看到你的时候,开始并没有认出你来,因为你实在变了太多了。和小时候一点也不像。”陆杰冷哼一声,“人本来就要变的,你别把话说得这么好听,说我变,我变了又怎么了?”邹沫沫看着他,道,“你要发脾气就随意发吧,不过,有时候也不要变得太让人讨厌了。你何必这么暴躁地要让人讨厌你,好好地让人喜欢你不好吗?”陆杰因为邹沫沫这天真的却又最刺痛人心的话而又好笑又好气,却又觉得心酸和无奈,最后却朝他傲然地道,“你怎么知道没有人喜欢我,你怎么敢说别人是讨厌我。你去外面打听打听,我的粉丝多得很,你要是敢在外面说我的坏话,有的是口水淹死你。”邹沫沫因为他这话愣了一愣,眨眨眼就笑了,道,“你要是有这种自信,那么,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看看手表,该去看看吉米是否回来了,打声招呼后,他也该回家去了,之后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他驱着轮椅要出门去,这时候陆杰又拉住了他的轮椅,问道,“你回k城来了,有没有回过柳家老宅子里去看看。”邹沫沫疑惑地看他,“我回那里去看什么?”陆杰道,“你一点也不怀念小时候么?你在那里毕竟住了那么多年。”“啊?我现在姓邹,邹盛才是我爸爸。”邹沫沫干脆地回答。陆杰因他这话一笑,道,“你是养子。邹盛会结婚,会要亲生子继承家业的,到时候,你看你要怎么办,而且,你的腿还是这幅模样。”邹沫沫脸上有一瞬间的暗沉,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道,“这些是当然的,我没有要继承他的家业的意思。我即使腿是这个样子,也总有办法生活下去。”邹沫沫说完,有点生气地驱着轮椅过去打开了门,门外侯着保镖和看护。他心情有点沉重,只很生硬地和陆杰说了声再见,就对看护和保镖说,他要回去了,并且让保镖给吉米打个电话去道个歉,说他们先走了。陆杰靠在门边看着邹沫沫消失在走道转角,脸上神色也挺沉重的。助理端了咖啡给他,已经冷了,他喝了一口,居然没有朝助理发脾气,而是沉默地喝完了。第16章 醉酒因为陆杰的话,邹沫沫的心里很受影响,回家后,就一直坐在书房里沙发上看书。虽然他尽量地遮掩了,但是,大家还是能够看出他的状态不好,闷闷不乐。邹盛和别的董事一起用餐,后来又去打球,等晚上回家,已经近十一点了。房子里的佣人们几乎都休息了,只有等他回来的管家还没有睡下。管家向邹盛报告了邹沫沫的事,道,“小公子已经睡下了。”邹盛应了一声,就准备上楼,管家却叫住了他,道,“邹先生,今天小公子出门后回来,状态一直不对劲。”这让邹盛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她,问道,“他出门是去了哪里?后来又怎么了?”管家道,“是吉米先生来接小公子出门的,回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十分,之后他就坐在书房里看书,一直没有说过话,而且端去给他的下午茶他没有吃,晚饭也吃得很少,夜宵也没有吃,之后早早地就睡了。”邹盛微皱了眉毛,道,“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有好好问过么,又叫医生来给他看过么?”管家道,“问过了,他说他很好,让我们不要守着他,他想自己思考问题,让我们不要打搅他,他说他不需要医生。”邹盛往楼上走去,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去看看他,若有事情,我再叫你。还有,你让陪着沫沫一起出门的人明天来向我汇报今天的事情。”管家赶紧应了。邹盛上楼直接去了邹沫沫的房间。邹沫沫因为身体原因,为了方便佣人进他房间照顾他,他的房间的门是从来不反锁的,邹盛打开他的门就轻手轻脚进去了。 第21章 吉米道,“你的腿虽然不像健康人一样可以跑跑跳跳,但是,你该相信,你的声音是天赐的宝物,上帝夺走了你腿上的健康,在你的声音上给予了更大的补偿。”邹沫沫看着吉米温柔而真挚的眼睛,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个笑容来,道,“谢谢你,吉米。能够遇到你,我觉得很荣幸。”吉米过去轻拥了一下他,道,“宝贝儿,遇到你,才更是我的荣幸。你要相信这一点,你虽然没有了腿,但其实你在别的方面得到了神更多的恩赐。”邹沫沫笑着说道,“是的,我相信这一点。我最近只是有点情绪不高,才胡思乱想了。谢谢你今天对我说这些。”吉米道,“这是我的荣幸。你刚才说的想做职业歌手的事情,你到底有想好没有,若是有想好,我是绝对支持你的,我会一直做你的音乐人,保证让你得到最好的发展。怎么样,你有没有意向现在就和我签合约,或者,你还有什么要求。”邹沫沫为他的这性急模样而不知怎么回答,只好歉意地道,“对不住,我想我还得想一想,再给我几天时间好么?”吉米道,“是又要问你盛叔的意见么?我说,你不能总是这么在乎他的意见,有的时候,路是一往无前冲出来的,畏首畏尾是做不出大事业的。”邹沫沫轻声“嗯”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吉米的话。于是吉米就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做了例子,他对邹沫沫说,他当年本是做医生的,家里都要他做医生,但他不喜欢医生这一行,喜欢音乐,就离家出走跑去酒吧做了dj,后来遇到了郝长治,郝长治说他不错,给他出钱让他买设备有了第一个录音室,他那时候只是接一些很零散的活,慢慢地,因为做得好名气便大了一些,真正发展起来,还是后来郝长治回k城来,把他招揽过来,给他建了非常好的工作室,他才发展到了现在的高度。邹沫沫听后,说道,“难怪你和郝叔叔关系这么好。”吉米点头,“他是我的伯乐。”又道,“你看,要是我当初听家里的话,那么现在就在哪家医院里痛苦地拿着手术刀,而不能做我最喜欢的音乐,不是吗?”邹沫沫笑,没有接下他的话。送走吉米之后,邹沫沫陷入了思考,却不是想要不要去做职业歌手,而是想盛叔极大可能不会同意,要是他不同意,他该怎么说服他呢?盛夏到来,k城陷入闷热,邹沫沫即使早上出门练嗓子也是在太阳升起之前,不然等太阳升起来,就会变得很热,让他满身是汗。邹盛总算是把公司的事务处理好了,最近再无什么必须要他亲自去做的大事要事,他终于可以带着邹沫沫到澳洲去度假。邹沫沫要离开k城之前,给吉米去了电话,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吉米很着急地问他,“你要做歌手的事,你想好了么?”邹沫沫还没有同邹盛说这事,他觉得若是敷衍吉米这殷切的期盼很不对,便道,“我想好了,我会走上音乐这条路的,但是,先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把盛叔说动。”吉米道,“你想好了,那就太好了。若是你盛叔不同意,hey,你可以像我年轻时一样来个离家出走,宝贝儿,到我这里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邹沫沫对他的这个煽动不以为意,道,“等我从澳洲回来后再说吧,我那时候会给你最好的答案。”吉米道,“宝贝儿,我等着你,给你办最好的欢迎仪式。”邹沫沫道,“不用这样,你知道,我比较喜欢安静。”吉米又和他说了不少华而不实的言辞,然后才挂了电话,并且立即给郝长治去了电话,说了这事,郝长治听说后,道,“我就知道,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是非常明智的。我等着他进我们公司,我现在就想想,给他安排谁做经纪人最好。”全然忘了邹沫沫的监护人邹盛会不会对他这个始作俑者发怒。邹盛因为太信任邹沫沫,所以,根本不知道邹沫沫已经在考虑从他的金屋里叛逃离开的事情,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带着邹沫沫飞往澳洲度假了。邹盛在澳洲有一座庄园式豪宅,当初专门买来给邹沫沫做疗养的,邹沫沫也很喜欢那里,在那里写生过很多东西,曾经有一整本画本都是画的庄园以及周围的景物。这里天高地阔,空气清新,距离城市不算太远,很适合悠闲地生活。邹沫沫驱着轮椅在草地上慢慢行走,看到有鸟儿子在天上飞,就想象自己也有一双翅膀,于是就把轮椅停下来,闭上眼睛,张开双臂,迎着风,感受着,似乎自己真的挣脱了双腿的束缚,能够自由地飞起来。邹盛刚钓鱼回来,看到邹沫沫张开双臂就像在迎接他的拥抱一样,他将渔具交给仆人拿进去,便跑到邹沫沫身边来,将闭着眼睛的邹沫沫突然抱了起来。邹沫沫睁开眼睛看到他,对他微笑,道,“我刚才觉得自己飞起来了。”邹盛将他放回轮椅上去,道,“宝贝,坐稳了。”邹沫沫一愣,赶紧把扶手抓稳,邹盛已经推着他在宽阔到似乎无边的草地上跑了起来,跑得很快。邹沫沫感受着拂在脸上身上的风,感受着周围不断往后退的草地,还有蔚蓝的天空上几朵雪白的云朵也在跟着他跑,高远的天上,还有雄鹰在自由翱翔,邹沫沫笑着叫起来,“啊……,我在跑……,我在跑……,啊……我飞起来了……”邹盛推着他跑得满身是汗喘着气跑不动后才停下来,他们已经到了庄园的边界,这里有专门的木栅栏。停下来后,邹沫沫也长出了几口气,回头看邹盛,兴奋地道,“盛叔,谢谢你,刚才感觉非常好。”邹盛喘了几口气,也笑起来,然后推着邹沫沫沿着栅栏慢慢走。邹沫沫开始唱起歌来,却是一首中国广为流传的情歌——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世间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地爱哟世间溜溜的男子,任你溜溜地求哟月亮弯弯,任你溜溜地求哟邹沫沫的声音清亮而婉转,唱得异常优美,邹盛听着,心都要柔成了水,等邹沫沫唱完,他便笑道,“宝贝,你这是要唱给谁听,这里只有我啊。”邹沫沫也笑,道,“愿意听的都听。”邹沫沫唱完这一首,又唱《在那遥远的地方》,一首一首将他学会的中国民歌里的情歌都唱了个遍,似乎天上的雄鹰也为他的歌声而着迷,一直在这片高空盘旋,没有离开。两人回到别墅里,就有佣人对邹沫沫说,刚才有电话打来找他。邹沫沫认识的人少,会打电话来找他的更少,他想了一下,不知道会是谁打来的,就问佣人对方留了什么话,佣人道,“他说他叫吉米,说是打电话来恭喜你。”“恭喜我,恭喜我什么?”邹沫沫有点吃惊。佣人道,“那位先生他没有具体说,他说他之后还会给你打电话。”邹盛也因为这话而好奇,问邹沫沫,“你把这里的电话告诉吉米了?”邹沫沫点头,“是的。” 第23章 邹盛看着他,柔声道,“傻瓜,我只是希望你永远快乐而已,你能一直这样笑着就好了。”邹沫沫听到邹盛这一句话,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因为小时候在柳家的经历,甚至之后还被别的孩子害得从马背上摔下来摔伤了脊椎瘫痪了双腿,他最开始的性格肯定不可能开朗,被邹盛接到身边的时候,他是从来不笑的,而且到了不会笑的地步,那时候,邹盛时常逗他笑,后来,他真的笑起来了,并且时常微笑,这是因为邹盛对他说过,希望他的宝贝永远开开心心地,说最喜欢他笑的时候。现在,邹盛又说这一句话,这让邹沫沫的眼眶微微泛红了,鼻子也有些发酸。邹盛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便在邹沫沫的眼角亲吻了一下,道,“虽然我说尊重你的选择,让你去做艺人唱歌,但是,你要知道,你永远是我邹盛最喜爱的……孩子,你遇到任何难受不快的事情都要和我说,也应该和我说,这样,我才不会担心你。不然,你总是让我担心地话,我会收回今日之言的。”邹沫沫湿润着眼眶看着他,伸出双臂抱住了他的肩膀后背,把脸埋进他的肩颈窝里,闷声道,“盛叔,你是这世上最对我最好的人了,我最喜欢你。”邹盛因他这话愣了一愣,然后就笑了,任他这么别扭地抱着自己,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他的背脊,道,“爸爸也喜欢你。”第19章 签约邹盛会这么宽容地让邹沫沫去做艺人,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一段时间,邹沫沫很多时候都流露出一副有心事的模样,但是又什么都不对邹盛说,邹盛哪里会不知道他在为事情为难。而邹盛也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邹沫沫和吉米之间的事情,虽然不至于将邹沫沫每次和外面联系的电话都监听录音,但邹盛还是会不时去犯规听听邹沫沫和外界的联系的。当然也就知道了邹沫沫自己想出去做艺人,而吉米又在怂恿他和鼓动他。邹盛很为吉米想策反他的宝贝这件事而生气,不过,也没有对吉米做出什么警告的行为来,主要还是因为邹盛看到即使吉米那么鼓动邹沫沫,邹沫沫也没有要离开他的意思,反而每次都说要征求他的意见,这让邹盛心里比较舒坦。这面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邹盛一直在思考郝长治曾经说过的那句话,邹沫沫若是真想离开他,那么,他留不住;若是邹沫沫不愿意离开他,别的任何人都带不走他。这句话才是真正最触动邹盛的,也是他愿意放邹沫沫走出去的原因,因为他要看看邹沫沫到底会如何选择。九月,邹盛带着邹沫沫回k城来了。回来的第二天,郝长治就亲自和吉米过来同邹沫沫签约。吉米是郝长治的联合长治集团旗下音乐经纪公司的副总兼音乐总监,而且也是董事会成员,这次签邹沫沫进公司,根据邹盛的意思,邹沫沫只签音乐约,所以,只签给吉米这间音乐经纪公司。吉米和郝长治在邹盛这养着邹沫沫的半山别墅里坐了一下午。签约是邹盛好好看了合约,并且让律师看了,觉得没有问题,这才说,等还在睡觉的邹沫沫起来后,让他亲自签。郝长治对邹盛那对合约看了又看的行为很是不满,道,“你是连我也不信任?我能害了沫沫吗?”邹盛瞥他一眼,道,“我的本意是不让沫沫签约进你的公司的,我可以专门为他设一个经纪公司,不过,他自己说要进你的公司,不要我插手这件事,他说想靠自己的能力生活,不能总是什么都依靠我。”说到这里,邹盛对一边的吉米瞄了一眼,那种冷冰冰的带着戾气的视线让吉米背脊一凉,很显然邹盛知道邹沫沫会有这些要求都是吉米挑拨出来的。邹盛接着说道,“我说了都尊重他的选择,那么,就让他签进你的公司吧。不过,长治,我把他交给你了,要是他有什么不如意或者三长两短,到时候我只向你要交代。”郝长治因为他这话笑起来,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发凉,毕竟惹到了邹盛不是好事。他笑呵呵地道,“把沫沫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地对待,绝对不会让他出一点事,受一点委屈。”然后又把跟着过来的,以后是邹沫沫的经纪人的王浅介绍给邹盛。王浅是业界非常出名的金牌经纪人,带出过天王巨星,男,36岁,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很斯文,但是说话做事却非常精明干练。王浅知道邹盛大大名,此时见到,先是恭敬地打了招呼,然后就仔细讲了以后会对邹苒的工作的大致安排。而邹盛听他说了两句就抬手打断了他,道,“你不用讲这么细,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一件事,沫沫他的身体第一,其他一切都要靠一边,虽然你们和他都把他这音乐之路看得这么重,但是我是对此不以为意的,只要他开心就好,他怎么玩都行,不需要做出什么大名堂来……”邹盛这话说得王浅在心里骂娘,心想郝董这人怎么给他找了这么个祖宗让他来伺候,而且为了来带这个人,他手上的有几个艺人还转到别人手上去了,虽然郝董给他涨了工资和奖金,但他还是对此在私底下很有微词的。王浅心里极度不爽,但所有心思都压在心底,对着邹盛恭敬地连连点头,说一定会做到的,让邹盛放心。到下午四点左右,因为坐飞机身体不舒服而一直睡过去的邹沫沫才起床下楼来。邹沫沫是被他的看护推进书房里来的,他进来,邹盛就赶紧走过去把他接手了,推着坐到自己身边,而且还柔声询问,“身体舒服些没有,还头痛么?”邹沫沫看有客人在,虽然还有些头痛也摇了头,道,“盛叔,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然后又朝房间里其他几人打了招呼。王浅上前来和邹沫沫握了手,自我介绍了一番,说自己是邹沫沫以后的经纪人,让他以后多多关照,邹沫沫赶紧对他微笑道,“请王先生以后对我多多关照才是。”王浅有仔细打量自己接下来要带的这个公子哥,他是早被郝长治告知邹沫沫是一个双腿有残疾的人,所以看到他坐在轮椅上倒并不吃惊。吃惊的是他原以为这个富家子弟是一个很骄纵脾气不好的人,没想到对方是一个给人感觉非常纯净而温柔的人。见惯娱乐圈俊男美女的王浅看到邹沫沫,一番评判,觉得他的长相只能算是中等稍稍偏上,不能算特别好,但是,这种长相耐看,而且有亲和力,容易赢得最大众的女性和男性的支持和喜爱。也就是,他长得很讨喜,做明星,路子并不算窄。而且,他的气质很好,是极少有的贵气优雅,毕竟是世家子,被培养得不错。并且,王浅也知道邹沫沫是《华裳》《荣耀》的编曲作词演唱,而且看吉米对他的看重和喜爱,知道他的确是一个异常难得的音乐才子和技艺高超且有很高天赋的天才型歌手。只要他的人不难带,王浅心里就松了口气,且很有豪气,以后一定要把面前这个人带出来,成为一代巨星。王浅和邹沫沫谈了几句之后,吉米看看时间,就让邹沫沫签合同。邹沫沫看了邹盛一眼,拿着笔也不看合同,道,“既然盛叔已经看过了,那我也不用看了。”于是就爽快而且大方地在合约上签了字。签定合约之后,吉米本来是要邹沫沫第二天就去公司,为他说明对他做的宣传,和商量为他做第一张专辑的事,但邹盛却反对了,道,“沫沫这几天身体不大好,等他身体好一些之后,他才能去公司。”吉米想要再说什么,也被郝长治制止住了,只能按照邹盛的意思来。送走这些客人,邹盛看着邹沫沫,能够非常明确地感受到邹沫沫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雀跃之情,他问他,“真的就这么高兴?”邹沫沫笑着道,“我很期待能够工作,有工作的公司,还会有同事,上司,合作的伙伴,等等。”“是吗?这么想和别人接触。”邹盛有点发酸地道。邹沫沫点头,“是的。我想看看别人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和他们相处会是如何?” 第25章 谭圆圆注意了一番长治音乐高层来的人,然后小声问年锦,“那个邹苒真的来了么,我看怎么所有人都是熟面孔,没有不认识的啊。”年锦其实也有注意,毕竟,他现在是公司力捧的艺人,今年很可能能拿最受欢迎男歌手奖,若是不能拿,这入围奖也是不错,他还希望公司继续力捧他,他不知道那惹来所有人好奇的实力派天才歌手邹苒加入公司之后,公司会不会改变对他的发展策略,对他在歌坛的路子有所影响。他公司的高层,他都仔细看过了,有些他还去打过了招呼,的确是没有看到那个今天会出席的邹苒,甚至连公司的音乐总监,必定会出席的吉米也没有来,真是奇怪。颁奖典礼前面的几个奖项已经开了,频频有人上台发获奖感言,又有现场演唱。到最具潜力新人奖时,果真不是谭圆圆,而是由吉米一手推出来新人的韦影,这也是一个创作型歌手,娇小的身材,但是声音极具爆发力,大家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能够有那么有力的声音。她上台去领奖时,哭得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主要感谢了歌迷的支持和吉米以及公司对她的栽培,然后接过女主持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下面还有她的献唱《我的世界》,劲歌热舞,很是火辣。谭圆圆看后,感叹道,“这个才是真正能拿最具潜力奖的实力,我来打酱油,或者做陪衬,我觉得一点也不亏。”年锦安慰她,道,“你是不愿意好好发展这些方面,不然你也会做得很好的,你的声音清澈,唱歌很好听。”谭圆圆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用这么安慰我。心意我领了,但你这话让我不自在。”又过了几个,才是最受欢迎男歌手的奖项揭晓,年锦是暗地里非常努力的人,他对这个奖非常期待,本来在外景拍电影,因为获了这个奖的最受欢迎男歌手提名而连日赶来的。颁奖嘉宾正是荣获上一届最佳女歌手奖的吴繇,吴繇身材高挑,长相美艳,可与模特媲美,唱歌很好,演技也很不错,是长治娱乐旗下最大的王牌,名符其实的天后级人物。她看了那张卡片,然后就笑着挥了挥卡片,道,“恭喜我的师弟年锦,上来领奖吧,最受欢迎男歌手是你。”热烈的掌声随之响起,粉丝们的尖叫与呐喊不断。年锦甚至有点不可置信,虽然他也想过自己能够拿这个奖,但是真正是自己,又实在太过惊喜,他站起身来,走上台去,一向亲切的吴繇还给他来了个拥抱,这才把奖杯颁给他。年锦只是非常简洁地说了几句,要下去的时候,被主持人叫住要献唱一首。年锦最近嗓子一直不大好,但是在这种典礼上却也不得推辞,幸好吴繇替他解了围,要和他合唱。而且是选的一首非常舒缓的情歌,他的歌唱完,主持人便用激动的声音说道,“看过年度史诗大片《征途》的人,无不被其中气势宏大而优美的配乐所震撼,而更加感动的是其中的插曲《华裳》以及片尾《荣耀》,灵动而悠扬的歌声里又含着悲伤,当初多少女孩子在电影院里听着这歌留下眼泪来,当初我就是落泪的那一个。这两首歌的创作者以及演唱者邹苒,一直不肯出来让我们看一看,今天,终于,他肯出来让大家见一见了。接下来,我要宣布,年度最佳单曲,没有争议,也无其他入围,只有《华裳》与《荣耀》这两首,无论这两首哪一首获奖,都是邹苒拿走这个奖杯。所以,接下来,由邹苒为我们带来《华裳》,有请。”说到这里,主持人退下,之后又四处看了看,然后小声和身边的男主持说,“到底是谁,谜底到这里还不揭晓吗?”男主持摇摇头,没有说话。而底下的嘉宾席都在窃窃私语,观众粉丝们更是在一瞬的静寂之后发出了惊人的尖叫。慢慢地,会场和舞台的光线都暗了下来,舞台的屏幕上出现了淡蓝色的幽光,一件在博物馆陈列的精美霞帔展现出来,光线流转,霞帔上的凤凰如同振翅欲飞。背景音乐响起,正是所有人都熟悉的华裳的前奏,会场里因为这前奏很快彻底静了下来。渐渐地,歌声也随之响起,极低的飘渺的空灵悠扬却又咬字极清晰的歌声传来,眼睛灵敏的人看到舞台右上角升降台从下升上来带上来了两个人,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但是光线太晦暗,看不清两人的长相。光线一直处在晦暗不明的状态下,只有背景大屏幕上的图像在不断变化,却是对那一件霞帔从不同角度不同光线下的拍摄,非常美丽,简直摄人心魄,又有邹沫沫的优美细腻却又华丽的歌声,那画面便更是让人沉迷,想,那件衣裳怎么能够那么美,带着时间沉淀下来的厚重,又有诗情画意的精致。邹沫沫坐在那里唱,最开始一直没有动,只静静地咏唱,甚至是半闭着眼睛的,而且因为光线原因,他根本看不到台下,只能够感受到自己,甚至他身后扶着他轮椅的吉米他都察觉不到。他只是在表达自己心中的这首歌而已。会安排成这副模样,是因为邹沫沫从没有过舞台表演经验,吉米怕他会紧张,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让邹沫沫觉得他只是在唱给自己听而已。唱到后半段,在最华丽的华彩之后,舞台上的光线才渐渐地亮了一点点,吉米也慢慢地推着邹沫沫往舞台正中间走去。在邹沫沫结束了歌声之后,舞台和会场里的灯都逐渐亮了起来,但听众们大多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如坠幻境,只觉得人的声音真的能够达到这个程度么。时间都像是停止了一样,几秒钟的彻底寂静之后,紧接着,就响起来持续的热烈的掌声。第21章 颁奖典礼后主持人张菁走上台去,微笑着和吉米打招呼,道,“吉米老师,这位就是邹苒?”吉米私下里和邹沫沫在一起时是一个性格过分活泼到有些不合时宜的人,但是,工作时候和面对媒体与外界时,他却是极其严肃而深沉的一个人,并且嘴巴非常毒舌。吉米看了主持人一眼,接过另一主持递过来的话筒,道,“除了邹苒,难道还能是其他人吗?”张菁因他的反问很难看,但依然保持笑容,道,“没想到邹苒如此年轻,实在出乎意料。”又对邹沫沫打过招呼。邹沫沫对主持人友好地点点头,道,“主持人好。”大家看到邹沫沫坐在轮椅上,没有几个人会想到他的腿有问题,只以为他是以这个造型出场而已,主持人甚至向他伸出手去,示意他站起来,但是邹沫沫却以非常绅士的动作给她来了个吻手礼,看得主持人一愣一愣,她也够机灵,马上意识到对方的腿说不定是有问题的。于是赶紧说道,“我想自从听了你的两首歌,大家都想知道你的信息,但今天才得以见到你的本人。所以,现在,我能够得以如此和你交谈,我非常荣幸。我很想代所有热爱你的歌的歌迷问你几个问题,不知是否唐突。”邹沫沫还没有说话,吉米便抢先说道,“邹苒今日不能回答大家的问题,再过几日,本公司将为他举办记者招待会,届时欢迎各位记者朋友莅临,大家想知道的问题,能够回答的,一定给大家解惑。”避开摄像机,张菁也正于此时收到工作人员拿上来给她的纸条,一看之后,又给另一男主持看了,两人便再也不就邹苒的问题多问,只说接下来宣布本年度最佳单曲奖,有幸请到了联合长治集团的董事郝长治先生上台为获奖者颁奖。郝长治一身黑色西服,庄重肃穆,文质彬彬,和主持人握手之后,微笑着从礼仪小姐的托盘上拿过写有获奖单曲的卡片,对着话筒简洁地说道,“最佳单曲是《华裳》。”然后转身和邹沫沫握了手,又和吉米握了手,从礼仪小姐手里接过奖杯递给邹沫沫,邹沫沫说了声谢谢,举着奖杯,目光似乎是在台下四处扫了扫,这才对着一边笑了。他也没有说获奖感言,而是由吉米说了几句,就推着他从后台下去了。邹沫沫刚刚下台,嘉宾席和观众席全都窃窃私语起来。大家实在没有想到,邹苒居然是年纪这么小的少年,而且是一个双腿有残疾的人,太让人吃惊。腿有残疾的人里,也颇多音乐天赋极好者,但是,却没有哪个演艺公司愿意花大力气来培养这种人。更何况现在唱片业极不景气,歌手纷纷参演电视电影,拍广告,以此捞钱,真正只做音乐的人,几乎维持不下去。而身有残疾的人,哪里能够全方位发展,这根本不可能。公司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怎么会愿意培养这种人。看到一直期待的邹苒居然双腿残疾,不得不让人对一向精明极有商业头脑且只认钱不认人的郝长治侧目起来,心想他这样明显地打造和力捧这样一个新人是什么意思。郝长治却对大家的侧目不以为意,邹盛是在送邹沫沫去后台之后才中途进入嘉宾席坐到郝长治身边的,邹沫沫领奖完毕,他也就起身离开了,郝长治和周围几个人握手告辞后也跟着邹盛离开,置身后的议论之声如无物。谭圆圆看到她一直期待的灵魂天才歌手邹苒居然是一个比她年龄还小的男生,不由得大受打击,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了。母性瞬间爆棚,对腿有残疾依然演绎出美妙歌声的邹苒大为爱怜和佩服,侧身对年锦道,“他居然腿有残疾,难怪之前一直保密不出现,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也真是佩服他,腿脚不便,歌依然唱得这样好,他应该是从小受正规训练才能够达到这种高度的,是不是?” 第27章 坐在车里,她就开始和年锦八卦,道,“这两人一定有问题。”年锦无奈地笑道,“只要两个男人在一起,你都觉得有问题。”谭圆圆道,“你这是不相信我女人的直觉么?再说,什么叫只要两个男人在一起,我都会觉得有问题。你和高腾在一起,我从来都没觉得有问题。”年锦叹口气,不再说话。谭圆圆若有所思地又说道,“看来这邹苒上面有人啊,难怪你们公司对他这么舍得投资。”邹沫沫的正式出道记者招待会上。大酒店里齐聚了几百音乐界相关人士,其中名人云集。记者李桦看到如此盛大的场面,问公司前辈道,“这次招待会,得花长治娱乐多少钱?”知名记者温万奇提点他道,“这会场,邀请这么多人来,而且给记者的红包还不小,投入不可能少。”李桦道,“即使极火的偶像团体出道,长治娱乐也没有搞这么宏大过吧。这邹苒,怎么看怎么也不会比偶像团体赚钱。”温万奇道,“我这也是机密消息,不能爆出去的。据说这邹苒是郝长治的亲戚,有人在后面给他买单,花多少钱在所不惜,只要捧红了就成。”李桦道,“我听过他的歌,觉得的确不错,比现在很多当红的都要好很多,说不定真能够给长治带来巨大收益。”温万奇却摇头,道,“我看,难。现在唱片业太不景气,就连歌王古辞的新专辑发布会也不敢大搞,公司不愿意出太多钱,怕收益不好,能省就省。这邹苒,腿上有残疾,身体也像不大好,不是能够在别的方面捞金的。”虽然面对这么多人,邹沫沫也并没有太激动或者紧张,他一直很平静,记者的大多数问题都是他的经纪人王浅回答的,有些便是一直陪同着的吉米回答。问题也都不过分,主要围绕着邹苒之后将出的专辑,还有就是以后的路线问题。这些,都是吉米给做了回答。吉米一脸傲然,说邹苒的第一张专辑将在一月正式发售,还说了专辑中音乐的组成。记者招待会之后,吉米询问邹沫沫这一日感觉怎么样,邹沫沫道,“感觉很不错。”吉米却道,“但我看你兴致不高,你已经是出道艺人了,一点也不激动么。”邹沫沫一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所以,切身体会不大深刻吧。”吉米因为他的话一愣,就笑了,道,“我这还是第一次陪同出道艺人上台,你就没有一点感动吗?”邹沫沫看了看他,有点惊讶,道,“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手下每一个歌手出道,你都会陪同呢。”吉米道,“你这小家伙,我是作为你的朋友陪同的。”他说着,居然叹了口气,道,“难道你真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吗?”邹沫沫点头,“是真的。我以为我进公司工作之后,会和以前有所不同,至少,应该接触很多人,有同事,朋友,上司,合作人,等等,但是,我发现完全不是这样。我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吉米很是忡愣,道,“原来如此。但是你盛叔交代要好好护着你,我们也没办法。不过,你这话还真是伤了我的心,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我不是你的朋友么?”邹沫沫道,“是的,你是我的朋友啊。但是在进公司前,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所以,不算。”吉米道,“我想知道,你这样说,难道是想从你盛叔那里叛逃吗?”这下轮到邹沫沫忡愣了,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我说不清。总之,是想打破现在的模式吧。”这样,两个人都禁锢在这种模式里,终有一天,他会受不住的,总要去改变才行。邹沫沫回家后,邹盛问他这一天感觉如何,邹沫沫道,“你是第三个这么问我的人。”邹盛道,“另外两人是吉米和长治对不对。”邹沫沫道,“是的。”邹盛道,“即使你回答过两次了,难道现在就不回答我了吗,因为我问了和别人一样的问题。”邹沫沫摇头,“不是。你知道,即使回答同一个问题,但是是不同的人,答案也是不一样的。”邹盛问道,“那给我的答案是什么?”邹沫沫道,“我觉得很糟糕,一点也不好。”邹盛道,“我就说过做艺人不行,又苦又累,抛头露面,没有意思。要是不想去了,我让人去解约就行。”邹沫沫将沙发上的靠枕拿起来,一下子扔到邹盛身上去,拍得邹盛一愣。邹沫沫这时才长出一口气,道,“不和你说了。你先放开我一段时间好吗,我不想明明已经出去工作了,还和在家里一模一样。”说完,就沉着脸驱着轮椅往电梯处走,乘电梯上楼去了。邹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只止于沉默。第23章 女伴这是邹沫沫长大以来第一次和邹盛发脾气。这次发脾气让邹沫沫和邹盛两人之后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邹沫沫躺在床上,想到记者发布会上,他像一个人偶一样坐在那里,连一句话都没机会说,明明是他的出道发布会,为什么全是别人在替他回答问题,原因只是邹盛这么吩咐了。邹沫沫觉得气苦,但是又没有办法。他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想摆脱邹盛,或者不想要他管自己,他只是想要改变一下现在的现状而已,不过,似乎并不能那么容易改变。晚上他睡不着,他以为邹盛会在之后来他卧室里对他道歉或者解释一番什么,但显然,邹盛没有来。邹沫沫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吃早饭的时候还是只有他一个人,他不由得问了管家,“盛叔还没有起床?”蓝管家道,“邹先生昨晚上出门了,还没有回来。”邹沫沫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皱着眉毛道,“昨晚出门了,有说去哪里了么?” 第29章 邹沫沫问道,“怎么查找呢?”其实他上网除了用邮箱和聊天工具,他就不会别的了。年锦说用邮箱发网址给他,但是,邹沫沫点开那网址,发现无论怎么刷都打不开,说找不到链接。年锦觉得非常奇怪,最后只好道,“我这边就能打开,你那边怎么打不开。”邹沫沫很茫然地道,“我不知道,我不大懂电脑。我只会用邮箱。”年锦绝倒了,后来问他,“公司要求每个艺人每天都要亲自上自己官方论坛发言,你是不是也从来没有上过。”邹沫沫还是很茫然,“官方论坛是指什么?”年锦以手抚额,心想,邹沫沫到底是生活在什么时代的啊。给邹沫沫解释了一下论坛是什么之后,邹沫沫总算是明白了,然后说道,“看来,我现在的生活真是和原来一模一样。要是没有你,我觉得我自己永远是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傻瓜,什么也不明白,并且也不知道要去明白。”年锦听他这样说,发现自己是不是对邹沫沫说得太多了,最后只好安慰他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我们不知道的比知道的多,能够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活得开心就好了,你何必在乎那么多。”邹沫沫心想,他主要是现在觉得不开心,心里总是闷闷的,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他一点也不怪邹盛封闭了他,但是,他现在却的确是很想打破这一层封闭,他想有自己的道路,能够自由地对邹盛说出自己想法的道路。邹沫沫才刚和年锦挂了电话,卧室的门就打开了,他听到声音,转动轮椅看向门口,却见面色很难看的邹盛走了进来。邹沫沫看着邹盛走近,说道,“盛叔,你气色非常不好。不睡觉,回来我这里做什么?”第24章 公司邹盛听邹沫沫这和他说话的口气,就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到邹沫沫跟前去蹲下,盯着他的眼睛,道,“怎么,是在和我赌气。”邹沫沫看到他面色憔悴,精神不好,心里挺心疼他的,但是,想到他是因为什么而这幅模样,又更加气闷起来。他把轮椅转过来对着桌子,不看邹盛,道,“我才不是和你赌气。你没有睡好,赶紧回去睡觉吧,我一会儿去公司,有自己的事情。”邹盛站起身来,站在桌子边上,静静地把邹沫沫看着,邹沫沫从桌子上抽了一本书来看,不再理睬邹盛。邹盛站了一会儿,说道,“今早上那么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现在生我的气,不想和我说了么?”邹沫沫看着书,但是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最后只得抬头瞥了邹盛一眼,道,“没有什么事,是真看你没有在家,给你打电话问问你而已。”邹盛道,“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你对我失望了么?心里其实很难受是不是?”邹沫沫被邹盛说破心思,有点恼羞成怒,将手上的书扔到桌子上,抬头瞪着邹盛,道,“我才没有。你要找女人就找吧,我才不管你。而且,你本来也该结婚了,早点结婚早好。”邹盛因为邹沫沫这话而笑起来,他觉得宿醉的神经一跳一跳地让他头痛,说道,“宝贝,你嘴上这么说,但谁听不出,你其实很生气,你根本没想要我结婚,你不想要我结婚,不是么?”邹沫沫被邹盛犀利的话逼入了死角,咬着牙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最后只得道,“你要这么理解就这么理解吧。但其实,我真没有想要阻止你结婚的意思,我又不是你的亲生子,我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发语权,即使是亲生子又怎么样,你的婚姻是你的事情。我爷爷不是有四个太太么,下面的儿子女儿没有一个高兴的,他还不是就有这么多。”邹盛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看着邹沫沫不再说话,邹沫沫被他看得很忐忑,道,“你赶紧睡觉去吧,我也要去公司了。”说着,就拿了手机,驱动轮椅往外面走。邹盛一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走出了房门,邹沫沫的事情,比起任何别的事都让他费心力,但是,事情却永远在这个圈子里打转走不出去,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他又想到要是当初没有那么着急收邹沫沫做养子就好了,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让邹沫沫明白他的心意。邹沫沫去了公司,他的保镖和看护直接成了他的助理,因为他除了唱歌别的事情都不做,故而,他的经纪人便很忙,忙他的各种事情。他在公司里并没有专属的休息室和化妆间,因此到公司后,就去了吉米的工作室,他坐在吉米的单人办公室兼休息室里写词,吉米过了一会儿就过来陪他,问他道,“今天没有你的录音,你怎么过来了?不在家里。”邹沫沫道,“我想过来看看,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吉米坐下来和他说起公司要为他的歌拍mv的事,邹沫沫兴致不高,精神也就不好,道,“你们安排就好吧。”吉米看他这幅模样,道,“这是你的歌,你就不想关心一下么?而且,里面还会要你参演。”邹沫沫这才提高了一些兴致,但想到邹盛,又颓了下去,道,“我知道我应该关心,但是,盛叔会乐意么。”吉米也皱起眉毛来,他简直想骂娘,觉得邹盛对邹沫沫太过分,管得严到不行。而且,因为邹盛对邹沫沫的培养计划入股了,几乎钱都是邹盛在出,所以,邹沫沫的一切都要邹盛同意了才能够实施。他说道,“你不能因为你的盛叔就觉得气馁,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呢。王浅去给你找了导演和编剧,过会儿,他得空了,我让他来和你谈,到时候,你的mv和专辑一起发售。”邹沫沫不想要自己的坏心情影响吉米,便打起精神来,脸上也出现了笑容,说他在这里等王浅得空。王浅手里并不只邹沫沫一个艺人,他手下的一个女子团体以清新清纯形象出道,粉丝多是少年男女,形象非常重要,但其中一个女孩子却被曝堕胎,网上和杂志上将这件事炒得非常厉害,王浅正在记者招待会上让艺人澄清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听说王浅得空,邹沫沫去找他时,在门口就听到里面是王浅低声骂人的声音,还有女孩子的哭声。“都交代过多少次了,让你们多注意多注意,千万不要出这种事情。要是真出了问题了,也要先让公司知道,公司会用最稳妥的方式处理。你倒好,自己偷偷摸摸去做,你以为事情别人会不知道么。你就会给我们找事情!”这是王浅努力压制着怒气的声音,让邹沫沫愣在当场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那女孩子一直在哭,也没有说话。邹沫沫又等了一会儿,才让保镖元青敲了门。门是有留着一条缝的,敲门声让里面的哭声顿了一下,然后才是王浅过来开了门。看到是邹沫沫,他脸上神色才好转一点,却问道,“今天没有安排你的工作,你怎么过来了?”邹沫沫进了房间,看到一边的沙发上坐着三个美少女,其中一个在哭,另外两个低眉顺眼地坐着,不时给那哭的女孩子递一递纸巾。他进来,除了在哭的女孩子,另外两人都朝他看了过来,愣了愣,就对他勉强露出个笑,点头,算是打招呼。邹沫沫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被王浅骂,也不知道是否该说点什么,最后只是装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对王浅道,“是吉米先生说你已经联系了给我拍mv的导演和编剧,我想来找你说一说这件事,或者你这里已经有剧本,我想拿回去看一看。”王浅道,“编剧还没有把剧本拿来,到时候给我了,我再让给你送去吧。导演是薛川,他拍过不少mv,拍的艺术片也获过不少奖,他来给你拍mv,应该是不错的。”邹沫沫道,“我对这方面并不了解,你做决定就行。”邹沫沫要离开时,又回头看了那三个挨骂的女孩子一眼,然后出门去了。 第31章 邹沫沫手里的筷子停了下来,沉默了,陷入了遐思。要是没有邹盛,现在的他是什么模样,邹沫沫完全想不出来,也许,他是活不到现在的,早就死了吧。他心里难受起来,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东西了。陆杰看他放了筷,知道是自己刚才说到他的痛处了,便劝他道,“你还是别伤心了,赶紧再吃一些吧。你也不用去想那么多,只要知道,不要随意相信别人就好了。”邹沫沫摇着头,再也没有吃下一口饭去。陆杰道,“我是说真的,你不要和年锦这人太亲近了。他和你好,肯定是有目的的。”邹沫沫没有答他,后来也没有说话。陆杰晚上要去片场,下午要回去睡觉,问邹沫沫晚上要不要去探班看看拍电影,邹沫沫也没有什么兴趣,道,“算了吧,以后有时间再去看你。你若是有空,欢迎来我家里玩。”邹沫沫觉得自己今天来公司就是专门来找憋闷的,本来在家里心情就不好了,来公司了,听了各种人的话,心情只更加不好。最后还是觉得该回去看看邹盛,他早上的时候气色那么不好,而且还看到他摁太阳穴,估计是在头痛,他还是挺担心他的。邹沫沫和吉米打了声招呼,这就坐车回家去了。回到家,邹盛却不在,邹沫沫想联系他,拿起手机却没有办法按下键去,生怕又是像早上的情况。邹沫沫午睡之后,看书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就让管家去订娱乐杂志回来他看,管家愣了一下,说道,“邹先生说不能订那些东西回来。”邹沫沫只好不再要求,给王浅打电话去,让他派人给他送公司里的娱乐杂志来。邹沫沫在公司里的时候,的确是有看到有娱乐杂志的,但是他从没有去翻过,今天连听年锦和陆杰两人说起这个东西,他突然好奇起来,想要看看。王浅接到邹沫沫的电话,居然是要他送娱乐杂志去他家,有些惊讶。安排了一个刚进来不久的小助理从他办公室拿了很大一叠娱乐杂志,给了小助理的地址,让她给邹沫沫送过来。小助理宋佳语根据那个地址打车来了邹沫沫这半山别墅,望着院子大铁门生叹,心想,难怪邹苒一出道就被公司花大钱大力宣传这么红,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被门房通报之后,宋佳语被女仆带着进了小客厅。宋佳语一路四处偷偷打量,心中升起向往之意。蓝管家在那里等着宋佳语,看到她手里用包提着的杂志,递给她小费,便道,“宋小姐,东西你放在这里,就可以离开了。”宋佳语看到蓝管家,是一个很有风韵的女人,还以为是邹沫沫的母亲,便道,“邹伯母您好,我是邹苒的助理,给他送杂志来,还要带几句话给他。”并没有接蓝管家递过来的小费。蓝管家从她手里接过那一提杂志,道,“我不是邹家女主人,我只是一个管家而已。要带话,你可以告诉我,我转告我家小公子就是。”宋佳语有点支吾,正巧邹沫沫从楼上下来,从这小客厅门口路过,看到蓝管家在里面,就说道,“蓝姨,过会儿会有人给我送杂志来,请你让他进来,还有,不要把杂志截下不给我。”蓝管家正想要说话,宋佳语小姑娘已经捷足先登,对邹沫沫道,“邹苒哥哥,你好,我是来给你送杂志的助理宋佳语,杂志就在这里。”说着,还指了指蓝管家放到一边矮桌上的杂志。邹沫沫驱着轮椅进来,看到了那一叠还在袋子里的杂志,对宋佳语道,“谢谢你。如果不忙,可以在这里用过下午茶再走。”宋佳语心里激动万分,面上却故作平静,淑女温柔地道了谢。邹沫沫过去看了那一叠娱乐杂志一眼,伸手要自己拿,蓝管家赶紧让了女仆过来给他送到楼上去,邹沫沫对宋佳语说了一声让她用过下午茶休息一下再离开,便转动轮椅出门要上楼去,想到什么,又回头问宋佳语,道,“你是开车来的吗?”宋佳语不好意思地道,“是打车过来的。”邹沫沫道,“这里要回去不好打车,蓝姨,你过会儿安排车送宋小姐回去吧。”这样交代了,他才上楼去。宋佳语坐着邹家的车回公司的时候,还有些神情恍惚,心想,这邹苒真是大家少爷啊,所谓嫁入豪门,也就是嫁给这种人吧。邹沫沫坐在书房里翻看那一叠娱乐杂志,其实没有什么可看性。全是谁谁婚外情,谁谁在拍拖被拍到了,哪两位又一起出入酒店整晚未出,哪一位女星又攀上了富二代,等等,看得邹沫沫很是无语。接着翻后面的,也有一篇专数艺人里的富家子弟的,插图加解说,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排在第一位。里面用的是他在音乐盛典上的照片,白色礼服的模样。邹沫沫有些吃惊,心想自己从来没有宣扬过自己是富家子弟。但是下面解说却非常有力,细数了每次拍到他时候他的穿着,然后就是他的用品,还有公司对他花大价钱不计成本的包装,他出现在公司里时每次坐的座驾是加长悍马,由这些来推断,他定然是富家子弟。邹沫沫接下去看后面,果真看到陆杰也在其中。也有看到比较正统一点的杂志,讲电影电视以及音乐的,他的确是在多本杂志和报纸上上了头条,全是对他和他的音乐的介绍,也有写他接下来要拍mv,有请到神秘嘉宾客串等事。他又翻到讲年锦的,写的是年锦的最近情况,有提到一句他又将出演导演闻和的电影,而且还说闻和是年锦的贵人,当初全是闻和的提拔,才有他今天的成绩。这一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邹沫沫想起陆杰曾经骂过年锦和这个导演闻和有不正当关系,所以他才对这里特别在意起来。而且,闻和应该是一个男人,年锦也是一个男人,所谓不正当关系,又是指什么?他有点迷惑。第26章邹盛这几日都没有回家,邹沫沫便也和他真的生起气来,邹盛不先来他面前放软态度,他便也不想先做放下姿态的那个人。于是,这几天,两人居然连电话联系都没有。邹沫沫对此非常不习惯,邹盛没有听到邹沫沫的声音,当然也很不习惯。连管家都知道两人之间闹矛盾了,还来问邹沫沫,“小公子,你是不是和邹先生之间闹了不愉快。”邹沫沫是刚练完琴下楼散步,被她这样询问,不由得脸上神色一僵,赶紧掩饰住,道,“没有,我和他之间挺好。”蓝管家道,“没有不愉快就太好了,毕竟是父子之间,又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邹沫沫闷着,没有再回答她。父子之间。 第33章 年锦道,“还好。她们都很有礼貌。比起粉丝,狗仔队要麻烦很多。”邹沫沫道,“狗仔队是不是专门跟踪偷拍名人的记者?”年锦点头,“嗯,是的,总是让人连一点隐私也没有。有些狗仔素质还高一些,有些,哎,真是让人痛恨。”邹沫沫接着道,“他们就这么让人讨厌?”年锦看他那专注听自己说话的样子就笑了,道,“什么东西都是有两面性的嘛。现在,有些人为了走红,增加曝光率,巴不得被狗仔队拍,还专门让人拍。以前娱乐圈还好些,现在,整个风气都被带差了,偶像不去琢磨怎么提高演技和唱功,一个劲炒绯闻,爆艳照,搞暧昧,闹断背,哎……说这些也没有用,风气如此,自己不想这么去做,公司也要要求这么去炒的。所以,狗仔也不能一味说不好,明星的隐私新闻养活狗仔,狗仔的新闻让明星更有人气吧。”听年锦这样说,邹沫沫不由得也有点感叹。认为年锦这个人是很不错的,怎么说呢,像个娱乐圈里的冷静人士,有自己的想法。第27章邹沫沫长到这么大,典型的家里蹲和医院蹲,很少见到外面的世面,大多数东西都不懂,比一般人还无知。被年锦带来唱k,进了包厢,他便四处打量,不断和年锦说话,“原来ktv是这样的。我在书上看到,里面说还可以点小姐,点小姐是指什么?请她来对唱么?”进来招待的服务生还在,听到邹沫沫这么说,特别好奇地看他。年锦轻咳两声,凑过去对邹沫沫小声道,“等没外人了我再和你解释。”而坐在一边角落的两位保镖则当没听到,心里却颇为感叹。等服务生出去了,邹沫沫才问年锦,“我刚才问的问题是不是不应该问。”年锦道,“差不多吧。”却不给他解释点小姐是什么意思。年锦在教邹沫沫用点歌台的时候,谭圆圆就推门进来了,一向大嗓门又毫无禁忌的她看了包厢一眼,就叫道,“年锦,我来了。没想到你居然组织唱k,实在是罕见,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然后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邹沫沫,她的眼睛瞬间睁大,有点不可置信。年锦非常镇定地做介绍,对邹沫沫道,“这是我的好友,叫谭圆圆。”邹沫沫对她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邹苒!”谭圆圆赶紧伸出手和他握了手,“你不用自我介绍,我认识你。”说着,就掏出手机,道,“能够合照一张吗?”邹沫沫一愣,看到女孩子这么热情,当然不能拒绝,就点头应了。谭圆圆走过去半蹲在他的身边,而且把头靠向他,让年锦用她的手机拍了一张。邹沫沫脸上带着笑容,能够闻到谭圆圆身上清新的绿茶香味的香水味,还有她的长直发擦过他的耳朵,让他那一瞬间感觉非常怪异,甚至有些紧张。拍了照片,谭圆圆这个麦霸就加入了选歌的行列,要和邹沫沫唱合唱,但邹沫沫会唱的歌很少,没有办法,她只好唱自己的。邹沫沫第一次遇到这么活泼又爽快的女孩子,不由得很好奇,好几次偷偷打量她,这都打量得谭圆圆有些意外了,女孩子以为邹沫沫对他是不是有点什么意思。又过一阵,包厢里又来了几个人,这下,都是长治娱乐旗下的艺人,和年锦的关系都还不错。其中两个女孩子,同是年锦的经纪人莲姐带的人,故而关系总要亲近一些,对年锦亲热地称呼师兄。不用介绍,邹沫沫的传闻全公司艺人都知道,大家都在说邹沫沫是董事长郝长治的亲戚,郝长治对他极其喜欢。于是,这些艺人,年龄都还不大,但是在这个圈子里混,谁的心里都对人情世故明白地很,一个个对邹沫沫非常亲切,帮他选歌的,递个水,女孩子声音柔柔地叫他的名字……邹沫沫看到年锦和他那两个师妹总是要比别人多几句话,就问他,是不是和她们关系更好些。年锦笑道,“她们是我的直属师妹,总是要亲近一些。我的经纪人莲姐也总是要我多照顾照顾她们,她们又是新人,多带着一点,也是做师兄的本分吧。”邹沫沫点点头,“是这样啊。那我也可以叫人过来吗。带我的王浅也带别的人,我看到过,是三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叫小茵,还有一个叫小雯的。”年锦道,“你是说露琪组合吗,她们最近恐怕没有时间,是在进行训练的样子。”邹沫沫道,“哦,是这样啊。和同一个经纪人带的人关系好,是本分吗?”年锦摇摇头,道,“也不是吧,和什么人关系好,都是自己做决定的。”邹沫沫点点头,很明白他的这个话。年锦是情歌王子,出的专辑都是温柔缠绵的情歌,一个小师妹点了,让他唱。年锦道,“听原唱不就行了,还让我唱有什么意思。”“哦,那让苒苒来唱嘛,你们两个人坐在那里咬耳朵算怎么回事,别在我们面前卖腐搞断背啦,受受不相亲,没有看头的。”谭圆圆拿着话筒过来给邹沫沫,说出的话让整个包厢里的人都笑起来。邹沫沫听不懂里面太多的专有名词,但是,看大家笑,就知道谭圆圆是在开自己和年锦的笑话。年锦笑道,“圆圆,你别说得这么绝对,只要是真爱,什么都无法阻挡。”谭圆圆道,“李莎,给换成《我在站台等你》,我们听两人对唱。”那边年锦的小师妹李莎起哄地切换成了这首歌,这是一首男女对唱的歌,是年锦和谭圆圆拍的偶像剧里的主题曲,本是这两人唱的,现在谭圆圆让邹沫沫唱女声。邹沫沫将话筒接在手里,道,“我不会唱怎么办?”年锦道,“你跟着我唱就行了,很简单这首歌,一遍保准你会。”邹沫沫便真的跟着唱起来,很柔软甜美的风格,调子果真非常简单易唱。他看着屏幕,里面的夜晚,马路上,灯光璀璨,光影迷离,人流如织,穿着风衣的年锦在穿过人流不断往前跑,镜头又切换到一个地铁站台,谭圆圆抬着手看手表,脚边放着行李,地铁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看了来路,走上去……邹沫沫跟着年锦把这一首歌唱完,因为其中重复的调子挺多,之后不用年锦带着他也能唱了,唱完后就得到大家的鼓掌。年锦将话筒递给谭圆圆,道,“苒苒比你原唱唱得好,你承认吧。”谭圆圆笑道,“年锦,我们到底还是不是哥们,你现在就这么帮着苒苒了。你难道真要踏上断背的不归路了吗?”一伙人笑闹不已,邹沫沫也跟着笑,把话筒传给另外的人唱。他喝多了水,要去洗手间,因为腿脚不便,他平时很少在外面多喝水的,因为他不喜欢用外面的马桶。 第35章 那时候,这种难堪的事情都能对邹盛说,现在,却不能将自己所见的肮脏的东西告诉他了。车开了一段路,邹沫沫就在邹盛怀里乱动,邹盛问他怎么了,邹沫沫满脸通红,邹盛甚至怀疑他发了烧,伸手去摸他的额头。邹沫沫别扭地道,“我想上卫生间,你找个地方让我上卫生间好吗?”邹盛愣了一下,就笑了,让司机把车开到前面路口转过就到的大酒店面前。他将邹沫沫抱着下了车。在酒店里的卫生间里,邹沫沫被邹盛扶着站在马桶面前,他几乎全身的重量全被邹盛搀着,但他不要这样,红着脸对邹盛道,“你出去,我自己行。”邹盛却不放开他,道,“酒店里的不像家里的干净,你别坐下去。”邹沫沫着急地瞪邹盛,“这样我出不来。”邹盛偏偏不放他,道,“小时候我抱着你,你都行,现在怎么会不行。”邹沫沫不满地道,“我长大了,你出去。”也许之前还能够接受这种事情,但不知为什么,自从晚上在ktv里的公用卫生间遇到那种事情后,就再也接受不了了。邹盛看他一直坚持,没有办法,直接在邹沫沫始料未及的时候给他解了裤子,像哄小孩子尿尿一样地吹了两声口哨。被邹盛重新抱回车里,邹沫沫一直红着脸,而且绝对不再理睬邹盛了。坐在车里,邹盛一遍遍地哄他,道,“你什么样子我没看到,现在倒来害臊来了。宝贝,别生气了,真没什么,乖,没什么。”邹沫沫伸手在他肩膀上狠狠捶了一拳,闷声道,“你别说了。”邹盛闷笑两声,在邹沫沫脸颊上亲了亲,邹沫沫要躲开他也躲不开,只又用那水光潋滟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回到家后,邹盛送邹沫沫去洗澡,时间不早,洗澡后,他该睡觉了。睡前邹盛坐在他的床边,还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了一声“宝贝,晚安”,这才关灯离开了。邹沫沫睁着眼睛一直看着邹盛出门,门被关上了,他才收回视线。这一晚上,他根本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出现在洗手间里遇到的那个场景,他没有看清那个被压在隔间壁上的男人的样子,那个压着他的人那张棱角分明且带着邪气的脸却是异常鲜明。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还是这两个人做的事情,还有男人的具有冲击性的下体的样子。邹沫沫知道自己同正常男人的不同之处,本来邹盛是不让他知道的,但是他去偷听了医生和邹盛的谈话,而且,邹盛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治好他的方法,会回k城来,也是听说中医药方会有作用,所以邹盛带他回来治病,但是,他的年龄大了,年龄越大,能够变好的希望越渺茫。至少,他吃着中医开的药丸,而且定期接受针灸按摩,至今没有觉得有变化。邹沫沫躺在床上,心里满是失落,甚至不由得鼻子发酸,眼眶也湿润了,到最后竟然控制不住小声呜咽了起来,但是却又不是哭,只是一种无望的痛苦发泄而已。邹盛从邹沫沫房里出来,下楼后又招来跟着邹沫沫的元青元成两兄弟问了话,之后元青说了邹沫沫在洗手间的遭遇,所以才那么早要求离开回家来。说的时候元青是公事公办,交代地非常清楚流畅,说完后,看到邹盛狠皱眉头,他才觉得有些尴尬。邹盛心想本就不能让邹沫沫出去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看看,这才第一次让他去一个ktv,而且还是自家的产业,居然就能够让他碰上这种事情。进而又对那在洗手间里办事的人咬牙切齿起来,心想即使是性急也总归可以上楼开个房间吧,或者想玩刺激点的,也不能在公用洗手间里,以至于污染了他家孩子的眼睛不是?邹盛一气愤,就给那一家ktv的经理去了电话,那家经理接到邹盛的电话,诚惶诚恐,被邹盛骂了一通,听到后来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经理赶紧道,“我马上让人去把公用洗手间隔间改小。”邹盛哼一声,这才把电话挂了。邹盛坐了一会儿,又上楼来看邹沫沫的情况,小心翼翼地拧开他的房门,邹盛正准备无声无息地走进去,居然听到了从邹沫沫床上发出来的低低的呜咽声。邹盛马上就惊住了,把灯打开,快步走到邹沫沫床边去,看到邹沫沫紧闭着眼睛,眼角还有泪水的水迹。邹盛在床边坐下来,轻声唤他,“沫沫,这是怎么了?身体难受么?”邹沫沫想要把被子拉上来捂住脸,却被邹盛把被子压住了,而且抓住了他的手,不要他拉被子。邹盛俯下身看着他,道,“给爸爸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了,不睡觉,倒在这里哭起来了。”邹沫沫把眼睛睁开来,眼眶微红,眼睛里含着一层水意,声音有些含糊,道,“盛叔,我永远都长不成正常的男人了,是不是?我治不好的,是不是?”第29章 身体交换邹沫沫的话让邹盛心里非常难受,他将邹沫沫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好半天才俯下身在邹沫沫的眼角轻吻,吻掉他眼角的泪水,眼泪的味道从舌尖蔓延,那是一种苦涩至极的味道。邹盛已经想了各种办法了,不惜任何代价只想治好他的这个宝贝,但是,这个世界总是有人力所不能及之事。邹盛的声音低沉又干涩,轻声道,“宝贝,别胡思乱想,你能够好的。相信我,好吗?”邹沫沫因为他的这个话彻底崩溃了,哭了起来,眼泪不断往外涌,“你以前也这样说过,可是现在还没有好。你是骗子,你总是骗我,你明明知道我好不了了,你还要骗我,你骗我……”邹盛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揩掉那不断涌出的眼泪,想要说什么,却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他只能伸手将他抱起来,紧紧抱进自己的怀里,邹沫沫的哭泣停不下来,他的手也紧紧环住了邹盛的肩颈,像是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用力,不安。他抽泣着,眼泪水不断往外涌,像是自己一生都再无希望一样地难受和绝望。在这个夜晚,只有他和他的盛叔,他将他所有的脆弱的露了出来,再也不能强装不在意,强装快乐和幸福。邹盛因为他的哭泣心痛难忍,只能这样将他抱着,说不出任何向他保证的话,他不能保证——他能够被治好,不能保证,他能够变成和正常男人一样。他只能保证,他会永远爱他,即使很多年很多年之后,还能够这样拥抱他,能够让他永远在他的怀里哭泣。但是,这些能够保证的话,他却在此时无法对邹沫沫说出口。邹盛在邹沫沫的脸颊上亲吻,尝尽他的眼泪,慢慢地,覆上他绯色的唇瓣,带着些微凉意的柔软的甜美的感觉。 第37章 邹盛看他这样,就笑了,在他的额头亲吻,道,“怎么,觉得你不划算。”邹沫沫避开他的视线,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你用不着这样来哄我。”邹盛道,“哪里是哄你,我说的全是真话。”邹沫沫嗤笑一声,道,“还说不是哄我,谁都知道身体不能交换。”邹盛道,“是吗?那总有一些人会说例如将心给人的话,难道是真把心脏拿出来给对方吗?”邹沫沫抬眼看着他,邹盛笑道,“所以,这只是一个信任的问题而已。你能够信任我,放心地把你交给我,我也把自己给你,就是这样而已。”邹沫沫愣愣地不再说话,过一会儿才低声喃喃,“这难道不是爱人之间的告白吗?”邹盛笑一声,也没有解释。他把邹沫沫的身上擦好后,要给他擦下身,开始邹沫沫不同意,被邹盛那深邃的又含着温柔的眼睛看着,最后只好不再扭捏。邹盛用湿手巾将邹沫沫那疑是精液的东西擦了,之后还把这手巾用袋子装了起来,准备拿去给医生检测。给邹沫沫擦好身之后,还给他换了一身睡衣,让他好好睡,邹沫沫睁着眼睛望着他,虽然已经很困很累,却睡不着。邹盛问他,“要我来陪你睡么?”邹沫沫摇摇头,把脸侧开。邹盛略微有些失望,给他关了房间的灯,出去了。之后邹盛把那条手巾让邹沫沫的家庭医生拿去做了检测,得到的答案并不让邹盛高兴,里面没有有活力的精子,说明邹沫沫到现在依然是没有任何生育能力的人。邹盛沉默了良久,才又问医生,道,“那他能够有情欲上的快感吗?”医生对此也给不出一个具体答案,只说道,“这个说不准,就说古代的太监,很多不是也很好女色吗?说明心里还是有需求的。但是,沫沫这个情况,和他们也不一样。”医生用太监来做比喻,这让邹盛非常不满,脸黑了下来,那医生也马上反应过来了,说了一大堆打圆场的话,邹盛的脸色也并没有好一点。邹盛听医生说这么多,便也明白了,邹沫沫估计是能够有些感觉的,这样,他心里也就松了口气。医生在邹盛离开的时候,叫住他,提醒道,“沫沫他身体底子不好,其实不近女色对他的身体倒好一些,而且,他的腿还没有大好,何必让他这么不自主的时候去接触这些东西。”邹沫沫的这个家庭医生给邹沫沫做了不短时间的医生了,对他很是喜欢,说最后这一句话出来是完全出于好意,邹盛听她说后并没有表示,直接离开了。医生叹了口气,也为邹沫沫感觉可怜。因为那一晚的事情,邹沫沫之后变得沉默了很多,这让邹盛有些后悔那晚做的事情。邹沫沫的新专辑的录制很顺利,因为公司的要求,他还亲自去参加过一个访谈节目,主要是谈论他的音乐之路。邹沫沫说他因为身体原因,从没有去学校上过学,喜欢音乐是因为当时他只能用这个来忘记身体的病痛,然后家人就请了音乐老师来专门教授他的这一方面的知识。说到只能用音乐来忘记身体的病痛,邹沫沫微闭了眼睛,神色带着些微怅惘,邹盛有这个访谈的碟片,之后每次看到这里,他都觉得心痛,只想把这时候的邹沫沫搂在怀里。而这个访谈节目,主持人本就是个极喜欢煽情的,无论是台下坐的嘉宾粉丝,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在这个访谈里,无不为邹沫沫流泪。这还是邹沫沫第一次参加这种节目,也是粉丝们第一次距离他这么近。虽然邹沫沫坐在轮椅上,但整个过程中无不表现出一种真正世家子弟的优雅从容,虽然他没有非常出色的美貌,但是,即使只是一个访谈节目,他的整个过程中无不给人一种可入画的优美感觉。还有粉丝将其中的画面截图流传网上,每一个画面都无法从他身上找到不雅之处,就像是精心照下来的一样。优雅贵公子之名,很快就被他的粉丝用在他的身上。访谈节目做完之后,邹沫沫还和一些粉丝握了手,并且给签了名,其实他的粉丝年龄范围很大,从小姑娘小男孩儿到上了年龄的人都有。邹沫沫做完节目,被保镖保护着下楼去停车场时时间已经不早,早过了晚饭时间。经纪人王浅跟在他的身边,对他赞道,“你第一次做节目,我还担心会出问题,没想到你做得很好。”邹沫沫道,“问题你都事先告诉过我了,我也做过准备,哪里能够简单地就出问题。”到了停车场,邹盛的保镖过来亲自把邹沫沫接到,邹沫沫于是也就同王浅以及其他跟着他的工作人员道了别,被保镖推着去了邹盛的车旁。王浅看着邹沫沫上了邹盛那一辆豪华奔驰,便笑了笑,让所有工作人员上车准备离开。坐在邹盛身边,邹沫沫这才长出了口气。车滑出停车场,邹盛握着他的手,问道,“很累吗?”邹沫沫道,“累倒是不累,不过,感觉有点沉重。”邹盛道,“为什么?”邹沫沫想了一下才说道,“怎么说呢。我以前是唱歌自己喜欢就行了,现在是唱歌给别人听,看到有人喜欢听我的歌,他们那么期待,我就觉得压力挺大的。”邹盛摸摸他的头发,道,“你做你自己就行了。别给自己压力。你就是你,他们的喜欢或者不喜欢,又能够于你有什么关系?你做你自己,他们喜欢,那是他们的事,他们不喜欢,也是他们的事。你为什么要为别人的选择而感觉到压力。”邹沫沫看着他,然后就笑了,再没有说话。他的盛叔永远都是让他以自己为中心。冬天来了,即使是k城,也因为寒潮而冷起来,开始下雨,到处湿漉漉的。天气阴冷起来,邹沫沫的身体比夏天炎热的时候更加不好,邹盛几乎不要他出门,即使是去公司,也是在非去不可的时候才要他去。本来还要录制mv的,也因为他的身体原因而没有成行,最后只好推迟一段时间。邹沫沫是摩羯座,他二十一岁的生日很快就来了。公司本来还希望他能够和歌迷一起过这个生日,但显然不太现实,邹盛不会答应。最后只是决定让他在官方论坛上面接受粉丝的访谈一个小时。时间安排在下午三点至四点之间,邹沫沫两点钟就到了公司,经纪人和吉米甚至连郝长治都来坐镇了,原因是邹盛也来了,他就坐在侧后方不会被拍到的沙发上。 第39章 邹秦坐正身体,将邹沫沫的手反握住,并且捧到唇边亲吻,道,“所以,沫沫,比起大哥,我更加喜欢你。你总是比较容易原谅我,又不过分纵容我。”他才刚说完,邹盛就推开门走了进来,正好看到邹秦亲吻他的宝贝,不由得脸一黑,几步走过来,把邹沫沫的手从邹秦的手里拿出来,而且把他的轮椅往后拉开,对邹秦喝道,“你又在做什么?”邹秦对邹盛挑眉,道,“你管我?我不就是亲一亲沫沫嘛,能把他吃了?”邹沫沫看邹盛分明眉头紧皱,怕两人吵架,就赶紧对邹盛道,“我都饿了,还不吃晚饭吗?”邹盛皱眉瞪了邹秦一眼,推着邹沫沫往外走,道,“这就下去吃饭。给你准备的生日蛋糕,你不能多吃,知不知道?”邹沫沫赶紧答应。邹秦也跟了上来,下楼去用餐。那是一个很大的双层蛋糕,蜡烛点上,邹沫沫的脸在烛光之后显得宁和又安详,他闭着眼睛,许愿——永远和盛叔在一起。每一年都许这个愿望,根本不需要多想。许完愿,邹秦帮着邹沫沫吹蜡烛,然后高兴地把刀递给他,道,“切蛋糕吧。”他切蛋糕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邹盛眼神温柔地看着他,他的宝贝,又长大一岁了。第一块蛋糕给邹盛,然后给邹秦,然后给管家,然后是他的看护,家中仆人,保镖,每个人都有一份,全都送出去了,他才发现没有留自己的。他忙了一大圈,看着空空的蛋糕盘发笑,然后又望向邹盛。邹盛道,“怎么不先给自己放一块?”说着,把自己那尚未吃的和邹沫沫分吃,他用手托着餐盘,用勺子舀了喂给邹沫沫,邹沫沫于是也不自己舀了,就着他的手吃蛋糕。邹盛的目光里满含热烈的爱意,温柔地把邹沫沫注视着,连邹秦目光深沉怪异地看他,他也没有发觉。第32章 邹秦嘴里的年锦临近新年,邹盛总是最忙的时候,即使他一向低调,但是有些必须出席的活动,他也并不能推辞。邹沫沫的专辑要发售了,虽然公司极力为他减少了工作量,但他还是要出席几次宣传,第一次的时候还有点不习惯,后面也就驾轻就熟了。这一次还是年锦陪着他,一起做客一个极具影响力的音乐频道,主持人非常和蔼和善于找话题,而且又有年锦帮衬,邹沫沫觉得非常轻松。还在音乐频道上清唱了新专辑里面的一首歌的一部分,得到台下嘉宾的热烈掌声,他的声音的确好听,这样清唱,有时候比加了配乐还要来得动听。节目完后,主持人还向邹沫沫要签名,和他来了个拥抱,主持人傲人的胸脯抵在邹沫沫身上,让他异常不自在。即使邹沫沫离开了,主持人还夸赞他的确是声音好,唱功佳,是当今乐坛难得的不急不躁的新生代实力派。年锦陪着邹沫沫回家去,在车上,对他说道,“严杏芬分明有在勾引你,你愣愣然一点也没发觉,真不知道该赞扬你还是笑话你。”邹沫沫觉得惊奇,道,“你怎么知道她在勾引我,她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不过,化妆倒是非常好。”年锦道,“她少说也近四十了,以前既演电视又唱歌,但是一直徘徊在二三线,做主持人后倒红了起来。她至今没有结婚,新人去她那里上节目,多会被揩油。”邹沫沫对年锦侧目,然后笑起来,道,“你以前是不是就被她揩油过?”年锦看了邹沫沫一眼,道,“哎,就不该和你说这么多,你现在知道打趣我了。”年锦把邹沫沫送回家,邹沫沫邀请他用过晚饭后再走,年锦想一想,就答应了。才刚进屋不久,外面邹秦也回来了。邹沫沫正和年锦坐在小客厅里玩拼图,然后等晚饭吃。邹秦进了小客厅,直接扑过来要和邹沫沫来个拥抱,邹沫沫赶紧往旁边一躲。邹秦很不满地看着他,道,“居然躲我!”邹沫沫不理睬他,对他介绍年锦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叫年锦。”邹秦看到了年锦,朝他一笑,道,“我也不算孤陋寡闻,知道你,当红小生兼新生代情歌王子,是也不是?”邹沫沫看邹秦盯着人家不转眼,就拉了一把他的袖子,然后对年锦介绍道,“这是我的三叔,邹秦。他很不正经的,大多数话不可信。”邹秦拧了邹沫沫的脸一把,假装生气,道,“我哪里不正经。”邹沫沫赶紧把他的手拿开,道,“你别拧我的脸,等盛叔回来,我告诉他你欺负我。”邹秦故意去挠他的痒,邹沫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才把邹沫沫放开了。年锦坐在一边带着笑意地看着两人。晚饭时候,邹盛并没有回来,估计是有应酬。年锦要回家的时候,邹秦说要送他,邹沫沫把他拉住了,说有话要和邹秦说,让家中司机去送了年锦。年锦走后,邹沫沫板着脸对邹秦说道,“他是我朋友,你别打他主意。”邹秦推着邹沫沫去小客厅,继续玩刚才还没有拼完的大拼图,说道,“你倒是向着你的朋友了,倒认为我是去做坏人的。”邹沫沫蹙眉看着他,道,“那你不是要去做坏人么?”邹秦道,“他说不定巴不得能靠上我呢,只你单纯地把他当成朋友。”邹沫沫想到陆杰以前也说话诋毁年锦,但他才不相信这些。回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所以就怎么看人。你倒说说,年锦哪里不好了。”邹秦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摆弄拼图方块,漫不经心地道,“哪里不好?他的事情,我们圈子里多的是人知道。当年他为了出道,赚钱,不知道上过多少人的床,玩过他的我就能找几个认识的人出来。他现在红了,倒是比以前清高了,做婊子的不干那一行了,倒以为没人知道他以前的事了么。”邹沫沫听他这样说,一把抓起已经拼好的木块摔在地上,又把一边盒子里的木块也推到地上去了,哗啦啦,一阵乱响。他气得脸色通红,声音却比平时低,朝邹秦冷漠地道,“你简直比以前还让我讨厌。你以前虽然乱来,但是不会说这样的话。”邹秦扔下手里的木块,抬头吃惊地看着邹沫沫。 第41章 邹沫沫蹙了一下眉,道,“你是活该。谁让你从来不干正经事,而且不尊重人。”邹秦嘴角扯起一个非常难看的笑,道,“我的确不像大哥那样会装正人君子,但是,沫沫,你难道说三叔不是真心待你,不是真心喜欢你的吗?”邹沫沫眉毛还是蹙起来的,看着他,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道,“你不尊重我的朋友。”邹秦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不值得当你的朋友而已。”邹沫沫道,“朋友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能不能互相理解,并能相知,为对方着想。而你所说的值得又是指什么?像你的那些朋友一样,一起吃喝玩乐,一起玩弄人就能称为朋友吗?”邹秦被邹沫沫说得有点讪讪,道,“你为了一个外人,总是这样说我,难道那个外人比我重要。”邹沫沫道,“你总是这样,一点也不知道要理解别人,并且尊重对方,我当你是三叔,但是,却没法和你有共同语言。盛叔说让你走,你还不如真走算了。”邹秦的脸沉了下来,道,“你们是不是一个个地都嫌弃我,是不是?”邹沫沫道,“没有人嫌弃你,是你自己不做让人喜欢上你的事。”邹秦道,“我对你那么好,从没有对人像对你一样好过,你都不知道理解我吗?”邹沫沫简直和他无言以对,想说“没法理解”他这种话,但看他一脸伤痛的表情,脸又被邹盛打得肿起来,就实在没法说出口,只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好,真的。但是,这和认同你的世界观人生观是两码事。三叔,我希望你能尊重别人,就像尊重你自己一样。”邹秦赌气地走开了,邹沫沫坐在那里看着他消失在走道转角,知道他估计是要出门去。过了一会儿,邹盛才出现,他该是听到了刚才邹沫沫和邹秦的对话,他伸手将邹沫沫的手握在手心里,并且俯身在邹沫沫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道,“别和你三叔生气,他是他,你是你,人总是很难和另外一个人互相知心并且认同。所以,珍惜那些知心人,并且不要为不能知心的人难过,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世界,你不能理解,不代表那不存在和不能存在。”邹盛的话总是能够说到邹沫沫的心坎里,他鼻子微酸,将脸埋进邹盛的怀里。邹盛自己处理人事和对待这个世界的观点是如何的,这不好说,但是,他的确是摸透了邹沫沫的思想。邹沫沫因为自己小时候的遭遇,对这个世界多是含着怜悯的,且有不现实的理想主义,还有人道主义。他的世界里,该是一个美好的童话世界。邹盛珍惜他,也珍惜他的这个世界,所以,只能自己无限强大,来为他支撑和守护住这个世界。邹秦离家出走好几天没有回来,而且他也没有出境,没有住在邹家任何房产里,估计是在k城的哪个狐朋狗友那里。邹盛也没有太在意他,反而是邹沫沫很是忐忑,觉得自己也许对邹秦说得太过。他看着邹秦送他的那个装着金色贝壳的水晶瓶,又将瓶子抱在怀里,心绪复杂。邹沫沫新专辑发售在即,这是他的第一张专辑,公司特别注意,吉米希望他能够参与宣传,邹沫沫也答应了,但为了邹沫沫的身体着想,尽可能地减少了他的工作量。发售日当天,邹沫沫去了公司,并且在公司里看第一天的销售成果,因为之前的宣传,销售成绩非常不错,甚至创下了公司的记录,拿了新人第一张专辑销售的最高量。因他的专辑里还有三首英语歌和两首法语歌,公司还同国外公司合作,将他的专辑同步在国外发售,也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当天就有a国那边的王牌音乐公司想从长治音乐挖人,但被礼貌地拒绝了。邹沫沫自己留有专辑豪华版,签名后送给朋友,甚至他以前的老师,他也有让寄过去。专辑里的海报,有一张是他自己画的其中一首歌里的场景,一个孩子坐在夕阳里的河边椅子上,一个大人朝他走过去,伸手拥抱。这幅画的原画邹沫沫签名后送给了邹盛,而且是和专辑一起送给他的。邹盛接到手里,心中涌起感动,邹沫沫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道,“即使你不要我谢你,但是,我还是要说,谢谢你,盛叔,我非常爱你。”邹盛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一下,道,“我也爱你,宝贝。”但是,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单纯地作为一个父亲爱你。第34章 年锦的过往邹沫沫要找年锦,给他打电话打不通,在公司遇到年锦的经纪人莲姐,莲姐才把邹沫沫拉到一边,悄悄对他说,年锦生病了,在家修养着。这让邹沫沫很吃惊,道,“既然生病了,怎么不去医院。”莲姐摇摇头,欲言又止,看到邹沫沫一双纯净又满含热切关怀和担忧的眼睛望着她,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咬牙切齿地道,“那些该死的畜生,出门活该被雷劈。”邹沫沫不知道她话的意思,又关心年锦,不断追问,莲姐便让他跟着去了休息室,显然是要对他说什么机密一点的事情。邹沫沫的保镖要跟着进去,被邹沫沫让他们守在门口了。进了休息室,画着艳妆来掩饰脸上的疲惫和憔悴的莲姐在房间里踱了好一阵,又从手提包里抽出烟来夹在指间,她拿出精致漂亮的打火机,这才想起是在邹沫沫面前,看了安静坐在一边的邹沫沫一眼,要把火机和烟放回去,邹沫沫却道,“你抽吧,我没关系。”莲姐朝他感激一笑,在一边沙发上坐下,放了包,才点烟抽了一口。她不是老烟枪,但是有时候却急需抽烟解乏或者借吐息吐出郁闷之气。邹沫沫可以看出她的焦躁,但是,这个业内极出名的金牌女经纪人,带红过不少新人,应该是极有定力和坚韧的一个人,这次这样的模样,的确是少见的。莲姐烟抽了一半,就掐灭了,道,“年锦看我抽烟,总是喜欢劝我,后来看劝也无用,就说抽半支好了,抽太多对身体不好,而且女人抽烟更容易显老。”邹沫沫听她这缓慢又感叹的话,没有回答,但是柔和与温情的神色却是最好的回答,莲姐做经纪人这么多年,和无数人打交道,对于看人还是很有一套,他知道邹沫沫是真心关心年锦。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道,“我知道你是真心把年锦当朋友的,才告诉你接下来的话,若是年锦知道我把这些说给别人听,他肯定还会怪我。”邹沫沫微张了嘴想问什么,却没发出声音来。莲姐继续道,“年锦来做艺人,我会带他,还是有些关系在里面的。他父亲是一个赛马高手,母亲还是我的一个前辈,也是艺人,但是在当年也不大走红,只是庸庸碌碌讨生活,后来两人结婚,他母亲就退出娱乐圈了,不过,他父亲一次赛马马被人动了手脚,摔下来成了瘫痪,加上那时候赌马非常厉害,又是黑道操作,即使他摔成了瘫痪,黑道上的人因他输了钱依然不放过他,他家里之后欠了不少债,根本过不下去……”说到这里,莲姐长出口气,也不看邹沫沫,而是望向一边的室内盆景,声音渺茫,道,“那时候,我还接济过他们家,后来看年锦长得好,是根苗子,就同他母亲说,可以让他进长治里来,培养几年,绝对会有前途,总是比他们家里一直背负巨债地好,他母亲就答应了。是我把年锦带进公司见艺人总监的,总监阿玲很看好他,直接就签了他,但是是签的长约,一次性给了他不少钱,不过,那些钱也没能解了他家的燃眉之急,他父亲在医院里死了,母亲也因为压力过大得了精神病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还有一个妹妹,因为他要在公司里住宿舍,就把这个妹妹送进住宿的女校读书了。”邹沫沫听到这里,心里绞痛,感觉完全无法呼吸了一样地难受,他看年锦那样温柔而和蔼,气质干净,他从来不曾想到,他的过去是这幅模样,比起年锦,他觉得自己的遭遇也不算太糟糕。莲姐继续说道,“为了还家里的债,他那几年年纪小,的确是做过些错事。我知道,你肯定从哪里听过一些风言风语,说他陪富商,和世家子纠缠,陪导演,是不是?”邹沫沫没有点头,只是把莲姐看着,莲姐又焦躁地从手提包里拿了一支烟出来,夹在修长的手指间,没有点燃,撮弄了几下,才道,“是的,都是。那时候,我其实也劝过他,有我保他,绝对不会要公司让他去做这些事,这些事,一旦做过了,一辈子都惹一身骚,别人都不拿正眼看你,卖一次就是卖一世啊。哎,那些个富商,世家子,出来玩男人的,有几个有心,全都是禽兽不如,玩了人了,之后遇上,即使人已经上岸,还会拿这个挤兑,闹得圈子里谁都知道。要不是公司压着,说不得那些小报都会敢写出来让人笑话一顿。”说到这里,莲姐就沉默了,又把烟放回包里精致的景泰蓝烟盒里去,她还把烟盒拿出来给邹沫沫看,道,“这是年锦到内地去拍戏,给我带回来的,很漂亮。他是最知道感恩的,他知道我是真心待他,有任何好处,他都会第一份想到我。”邹沫沫看着莲姐,看到她那画着非常妖艳的眼妆的眼睛,那眼睛里,神色已经平静,带着淡淡的伤感。 第43章 他的胸腔里憋着一股怒气,脑子里想的是一定要给盛叔说,让他教训邹秦一顿,但是之后细想,又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且不说这样向盛叔告状的行为只是孩子才能做的,而且,这样做估计只能让邹秦更加气愤,要是他再让人对年锦做出什么出来,到时候可怎么办。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但是,从年锦家一直回到家里,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万全之策,哪里那么容易想到。刚进屋,管家就上来说,三公子来了。家里的佣人们的对主人的称呼也是很有意思的,这半山别墅,是邹盛送给邹沫沫的,甚至房产证件上面都是邹沫沫的名字,所以,佣人都只称邹盛为邹先生,称邹沫沫为小公子,但是这邹秦,想起时就会到这里来住,佣人们就叫他三公子,但是心里多是想他最好不要来,因为他每次来,必定让佣人们变得非常忙碌且不自在。以前来的时候,多半会带着伴,为了影响,多半是女伴,也带过男伴来,只是行为上会注意一下,而且说是自己朋友,以免被邹盛教训。这次他没有带伴回来,但是却和邹沫沫闹了矛盾,吵架了,让佣人们心疼起邹沫沫来时,就又在心里对这个总是不学好的三公子起疙瘩不喜欢。邹沫沫听到邹秦回来了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心想自己正要找他,他便自己来了。邹秦的卧室在三楼,邹沫沫坐轮椅上不去,便让佣人去叫他到他的书房里来,自己便坐到书房里去等他。邹秦进邹沫沫书房的时候,像是没有睡醒一样地耷拉着眼皮,脸上也有些浮肿,很不精神,不过,邹盛打他那一巴掌的巴掌印倒是没有了痕迹。邹沫沫看到他这样,就知道他估计又是和他的那些朋友不眠不休地玩乐去了,以至于睡眠不足。邹沫沫盯着邹秦,一直不说话,但是视线却像是刀子一样射在邹秦脸上。邹秦被他看得不自在,只好走上前去,道,“你一回来就找我,是有什么事?”邹秦是很喜欢邹沫沫的,这种喜欢,不知该如何表述,就像是一个无论多么为所欲为、没有操行的人,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是他的软肋一样,对于邹秦,邹沫沫就是这么一个存在。邹沫沫是他的侄儿,他尚能记得邹沫沫刚被邹盛接到邹家,在医院里,他坐在邹沫沫的床边给他读故事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心中的那种欢喜和满足一直像是阳光一样,照耀着他那早污秽不堪的身和心以及他的整个世界,所以,他才会对邹沫沫对他的看法那么在意。邹沫沫说讨厌他,这的确是真正伤了他的心。邹沫沫死死看着邹秦,道,“你是不是让人去找了年锦的麻烦?”邹秦听邹沫沫一说就是年锦,脸马上就沉了下来,道,“你到底是邹家的人,还是年家的人?年锦那小白脸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你这么关心他。”邹沫沫咬了咬牙,道,“看来就是的了,是不是?”邹秦一笑,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邹沫沫对邹秦这样非常失望,他对邹秦的感情,虽然没有对邹盛那么深厚,但是,他也的确是把邹秦当成家人亲人来看待的,在心里给了他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但是,邹秦却总是这样,完全和他没有共同语言,完全说不通。邹沫沫失望地要驱着轮椅离开,邹秦上前把他的轮椅按住了,道,“你找我来,不就是想替那个小白脸讨个说法的吗?怎么,又不说了?”邹沫沫对他简直忍无可忍,只侧头去看了他一眼,道,“你放开我的轮椅,和你这种人,我的确是无话可说了。”邹秦很受伤地把邹沫沫看着,邹沫沫一脸非常失望的神色,这让邹秦站在那里,失神地把他离开的背影看着,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邹沫沫又回来了,却是把邹秦送他的那只极具纪念意义的水晶瓶拿来还给他,递到他面前,道,“这个还你,你的这个东西,我受不起,以后,也不想看到。”邹秦看着面前的水晶瓶,拿到手里来,道,“为什么?”邹沫沫却不理睬他了,转动轮椅离开了,才到门口,听到里面一声清脆的玻璃摔碎的声音,然后是贝壳哗啦啦掉得到处都是的声音。但他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他虽然对邹秦失望,但是,终究是永远不想看到他一直肆意妄为没有一点建树的,他希望他能够做些值得人称道的事情,而不是别人说到邹家老三就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神色。他希望,邹秦终究能够明白过来,能够变好一些,然后再来和他和好关系。邹盛晚间回来,从管家那里知道邹秦又和邹沫沫之间闹矛盾了,而且还砸坏了那个水晶瓶。邹盛先去看了邹秦,邹秦躺在床上睡得死死的,看不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就又下楼去找邹沫沫,邹沫沫在画室里画画,邹盛走到他身后,看到邹沫沫画的居然是邹秦的素描,是邹秦精神比较好的时候,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时候的半身像。邹盛在那里站了一阵,突然说道,“又是怎么闹矛盾了?”邹沫沫回过头来看到他,不由得心中的那些酸楚全都冒了起来。邹盛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邹沫沫放下笔,对邹盛说了邹秦去找年锦的麻烦的事情,然后又说了自己希望邹秦能够改一改恶习变好的事情,但是最终只耷拉了脑袋,苦涩又失落地道,“但是,三叔这么多年,该改的坏习惯一点也没有改。”邹盛看着他,伸手在他脸颊轻轻抚摸过,满是爱怜,道,“人要改变,真正的力量只能来自于自身,老三他没有改变,是他心里一直不想改变,或者想要改变而没有毅力。这不是外人所能强求的。你希望他好,是因为你心里很在意他,喜欢他,但是,他不去改变,也并不是他不在乎你不喜欢你,只是,他自己不想去改变而已。有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的。我们能够逼迫人去改变,但是,当环境发生变化,他没有毅力,还是会变回来。你不要这么为老三伤心,他一直这样不思进取,该是他自己伤心才对。你的那个朋友,我让人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被找了什么麻烦,看能不能给他一点帮助,你看,好不好?”邹沫沫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不想他的事情让别人知道,你让去查的人一定要保密,好吗?”邹盛在他额头印下一吻,道,“好。”邹沫沫之后要把那幅画画完了才下楼吃夜宵,邹盛也就坐在那里陪着他,看着他画。邹沫沫专注地画起画来,邹盛回头看了没有关的门一眼,分明看到邹秦的身影在那里一闪而过。其实,刚才的话,是说给邹沫沫听,何尝又不是说给门外的邹秦听。邹盛对邹秦,也多是怒其不争,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怎么可能真不希望他好。第36章 春节邹盛那么在乎邹沫沫,完全是他心尖的那一点朱砂痣,怎么可能放任邹沫沫随意交友,和邹沫沫关系走得近一点的人,都要被邹盛让人去调查清楚人家的一切,以免这人会对邹沫沫不利。就说之前来给邹沫沫送过杂志的那位大学刚毕业的女生,是王浅的助手,但是,却心机太不纯,很多次,分明有故意接近邹沫沫并且勾引他之嫌,不消说,邹盛派人去把她解决了,还算和蔼的处理方式,只是让长治辞退了她,并且把她从k城驱逐出去去了别的地方,未用什么过激手段。由此可见,邹盛是将邹沫沫的一切交往都控制在对他安全的范围之内的。也就是说,邹沫沫和年锦的交往,邹盛没有阻止,是他默认了邹沫沫可以交年锦这个朋友。如此默认,原因有邹沫沫的确是很在乎这个朋友,邹盛不想因为一个年锦,邹沫沫和他闹矛盾;也有年锦对邹沫沫来说,的确是安全的。在邹盛看来,这年锦其实算不上有什么大野心,在事业上算是循规蹈矩,虽然之前做过那些为人诟病的事,但现在却因为这事而成熟和明白很多了,也许他最开始的确有想要借邹沫沫的势的意思,但之后却是真心和邹沫沫相交,这个让邹盛比较放心;而且,这年锦因为以前出过那些事情,邹盛便拿住了那些把柄,不怕年锦会翻出他的掌心对邹沫沫不利。邹沫沫当然不知道他的好朋友年锦和邹盛私下里是有交流的,还当两人只是照面交而已。邹盛也知道年锦这次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让人去弄了个调查结果来给邹沫沫看了,邹盛为接下来的一部名导演的大片做了投资人,指明让年锦上了男一号,算是在邹沫沫面前,给年锦做了补偿。以年锦的资历以及演技,做这个男一号是有点不够格的,导演本来另有人选,不过,一向是给钱的投资人最大,所以,导演之后也不得不让年锦上男一号。春节期间,一般人可以放假回家好好玩一玩,但是对艺人来说,这一段时间也很忙,要出各种新年晚会,综艺节目等等,比平时还要忙得没闲。 第45章 吉米推着邹沫沫进了场,就遇上了熟人,然后要引荐他认识别的人,于是吉米就走了,临走前把邹沫沫交给年锦带着,说自己等会儿回来,带邹沫沫上台。年锦一向细心,看出坐在轮椅上比人矮一截的邹沫沫不舒服,就推着他沿着宴会场墙边走,找一个比较安静和空阔一些的地方停下来,两人一起看着这个名利场,都有些感概。邹沫沫看好不容易带年锦进来了,正是年锦可以结交一些有用的人的好时候,但年锦却在这里陪着自己,觉得对不住他,就对年锦道,“你看有没有熟人,或可过去打打招呼,或者有看到自己想认识的人,也可以上前说说话,我自己坐这里就好了,你过会儿来找我就是。”年锦道,“我陪你在这里就好。”又问,“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拿。”邹沫沫道,“不知有没有白水,要白开水就好了,我不要香槟。”年锦说去给他端水,让邹沫沫在那里不要离开,便去自助餐台给他端白水,走到半路,被人搭讪说话,一时被绊住走不开。邹沫沫一个人坐在宴会厅的角落,高高的落地窗外有巨大的阳台,邹沫沫等了年锦一阵他没回来,便驱车去阳台看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华贵富丽的窗帘遮掩了外面阳台上的情景,他因为坐在轮椅上的身高原因,撩开窗帘出去,加上有宴会里的音乐声以及人声遮掩,居然没有引起已经在外面的人的注意。一个身材高挑而妖娆的女人正靠在一个同样挺拔修长的男人身上,说的是法语,语调温柔而魅惑,“你拒绝我这么多次了,为什么不好好考虑考虑我,我不够美吗,你才看不上。”那个男人没有动作,只是说道,“不是,你很美,但是,我对你没有兴趣。”那女人离开了男人一步,道,“要不是知道你也不和男人ml,我真要怀疑你是gay。”男人微侧了一下身,没有回应她的话。他似乎非常沉默,沉默到他给人的气息便是一种沉默和沉重。女人笑了一声,道,“你不能这样,你不知道,大家都在传你性能力有问题,要不是我知道不是,我也要想你是有问题的。你为什么不和我交往?和我交往,这个流言不攻自破。”男人看了女人一眼,“即使交往,我也不会和你结婚,何必?”女人似乎是被他气到了,话语没有之前的柔和,而是带了些尖锐,“不需要结婚,你考虑一下,难道不行吗?”男人道,“不行,我的交往都是以结婚为前提。”女人一跺脚,踩着高跟鞋转身要离开,而邹沫沫,本是一点也不想听这种壁角的,奈何他驱着轮椅进来了,很不方便转动轮椅往后默默地离开,于是只得卡在那里,尴尬又抱歉地听着人家把话说完了。那个女人转身过来自然就看到了在轮椅上的邹沫沫,邹沫沫也看到了正面的迎着光的她,的确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金发碧眼,红唇艳丽,最主要还是身材极好,邹沫沫估摸这个女人有180公分以上,脚上又踩一双定然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这个高度对他来说就极有压迫感,让他非常不舒服。那女人看到他,就瞪了眼,用法语骂了句脏话,看来,刚才对那个男人的温柔并不是她的全部模样。邹沫沫心想自己这算是偷听了对这个女人名誉有损的话语,而且这个女人刚才告白失败,肯定心情不好。所以,只得赶紧补救,连连用汉语说,“对不起,打搅你们了吗?”他以为那个女人听不懂汉语,也会以为他听不懂法语,不过,那个女人居然听得懂邹沫沫说出的这简单的汉语,用非常蹩脚的汉语道,“让开。”邹沫沫赶紧驱着轮椅让了一让。那女人果真以为邹沫沫没有听懂他们刚才的法语交谈,也不算失了颜面,便也就没有再计较,一改刚才的气势汹汹,优雅而又风情地迈着步子离开了。邹沫沫看向那个刚才被女人遮了一大半的男人,这种正式的场合,他居然是穿的一身休闲装,手插在裤袋里,脸部五官极精致俊美、轮廓鲜明,却又男人的英气十足,整个人微靠在阳台栏杆上,因为沉默和冷淡而显出一种忧郁优雅的高高在上,他淡漠地俯视着邹沫沫。邹沫沫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冷漠的气息,甚至自己刚才偷听了他和女伴的说话,他依然不在意,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突然有些动容,因为他快步朝邹沫沫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弯下腰来,仔细看他,连声音似乎都有些颤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用的是字正腔圆的汉语,倒让邹沫沫非常吃惊。邹沫沫被他突然凑近看得很不自在,驱着轮椅退了退,才道,“先生,你好。刚才是无意打搅了你们,还请原谅。”邹沫沫是背着光,但这个男人却是向着光,而且这个男人的脸距离他太近,他清楚地看到这个男人带着紫色的漂亮眼瞳,还有左边眼角下的一颗小小泪痣,这让他瞬间将这个画面同小时候的一个画面重合了。那是他孩童时代最早的记忆,他被照顾他的奶妈放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一个漂亮的男孩子走过来,也是脸突然朝他凑近,仔细打量他,然后走掉了。奶妈后来跑过来,对他说,那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以后要靠着他,他在柳家才会好一些,让他以后再看到他,要好好叫人打招呼。当年那突然凑过来的脸上,紫水晶一般漂亮的紫色眼瞳,如精美细瓷一般的皮肤上,左眼角下有一颗小痣,那是他还是孩童的兄长。邹沫沫愣愣地把面前的人看着,微皱了眉,呢喃一声,“哥哥?”柳宣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往昔太多记忆浮出脑海。从他有记忆起,他就知道父亲要和母亲离婚,母亲一直没在他身边,他偷听到照顾他的女佣说他母亲离开柳家回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他的父亲也是喜欢上了一个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平民女人,所以才要和他母亲离婚。对父亲,他是有很深感情的,因为他父亲经常抱他在腿上给他说故事,虽然他父亲过世早,但他对他父亲是有很深刻的印象的,对他父亲后来娶的那个女人也有印象,是个脸有点圆的女子,全没有他的母亲的美艳风情,但是十分温柔,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地喜欢用好奇的眼光看东西,她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柳宣记得自己的父亲过世后,他在柳家的日子虽然依然是大少爷的待遇,而且爷爷也非常看重他,但是,这段日子却并没有给他留下好印象。父亲过世之前,有拉着他的手,对他说要他以后好好照顾弟弟,必须疼惜他,当妹妹一样地爱护他呵护他,要他要像个男子汉一样地保护他。柳宣当时已经八岁,又在这样的家族里,早懂事了,总是听家中别人说他父母以及他二妈以及弟弟的事情,心中很反感和抵触,父亲这样交代他,他当时没有回答。后来他对弟弟也没有太多接触,因为他不想看到他,只是在有人欺负他弟弟的时候,他才会站出来一下,因为他认为,虽然他不喜欢他的弟弟,但是他的弟弟却也该在他的范围之内,容不得别人侵犯。他长到十二岁时,自己不愿意在柳家待了,而且他母亲也想接他在身边抚养,柳家虽然不乐意,但看柳宣自己要和母亲走,最后也没办法,就让他去了他母亲身边,但是,他那时候还是柳家的人,并没有在法律上转到他母亲的家族名下。得知邹沫沫从马上摔下来伤了脊椎以至于下身瘫痪时,柳宣那一瞬间很茫然,脑海里闪过弟弟沉默而冷淡地坐在一边的模样,白白嫩嫩的小脸,像大的黑珍珠一样的眼睛,淡漠地注视众人。他突然之间非常难过起来,本来还要参加校际篮球赛决赛的他也放弃了比赛,跑回k城去看这个弟弟。但邹沫沫对他非常冷淡,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才八岁的孩子,眼睛里却是一潭深潭让人看不到底。柳宣一时间在心里才能来怯懦感,他想起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要他像个男子汉一样地照顾保护他,但是他没有做到,是他让他弟弟瘫痪了,医生说,不好好治疗,他活不了多久,即使可以活下去,以后注定再不能行走。柳宣从来没有这么悔恨过,但是他那时候年龄还小,他逃跑了,他不敢面对自己弟弟的从此以后残疾的人生。等想好之后再回k城,得到的消息却是他弟弟被表叔邹盛接走了,而且从柳家过继过去收为了养子。柳宣既失落又松了口气。但是,在接下来的人生里,他再也走不出这个抛弃了弟弟并且让他变成残疾的束缚他的精神枷锁。 第47章 先前大家还是在为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同世界顶级名模又是德国贵族和大财阀家的顺位继承人的关系而好奇,在邹沫沫的歌声响起之后,大家却无不陷入其美妙的歌声里。那还带着少年嗓音的清脆清澈,却又有力而甜美的唱腔,对音乐的感悟以及演唱技巧的纯熟,还有发音里天生带来的优雅和细腻的感觉,都让人惊叹。虽然有些人之前在电影里已经听过,或者听过唱片,但是,这样真真切切地看到人演唱,还是要更加震撼得多。邹沫沫的演唱完毕,并且说了谢谢,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主持人想要和邹沫沫来个拥抱,却被柳宣抢了先,柳宣甚至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才把他抱起来,邹沫沫对柳宣的这些行为感觉不自在,但是因在舞台上却不敢抵抗。柳宣把邹沫沫抱下舞台放回轮椅里,便有人上前来打招呼和搭讪,但柳宣却道,“对不住,我和他有约。”硬是把人给拒开,推着邹沫沫要离开。邹沫沫从来不知道柳宣居然是这么强硬和霸道的人,感觉很是惊讶。年锦和吉米跟着柳宣和邹沫沫出了宴会厅,吉米不让柳宣把人带走,柳宣却道,“我是沫沫的兄长,我想和他好好谈谈。之后会亲自将他送回他下榻之处,你们勿需担心。”邹沫沫有点无奈地看了柳宣一眼,看他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只好对吉米道,“他是我哥哥,我先和他离开一下,之后再联系你们。”又和年锦说道,“你应该好好享受这次法国之旅,而不是总是为我操心。”说着,还拉过年锦的手,让他俯下身来,和他来了个拥抱,“不然,该是我为你担心了。”年锦只好笑道,“好吧。我听你的。”第39章 愧疚柳宣带着邹沫沫去了他下榻的宾馆附带的咖啡厅,邹沫沫的保镖一直跟着,这让柳宣很不满意,但是,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柳宣和邹沫沫刚坐下,还没有开始说话,没想到就被记者发现了,开始偷拍两人。这段时间,因为这电影节,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是记者和狗仔,防不胜防。特别是像柳宣这种顶级名模,更是被关注的对象,刚才从宴会场出来就该被人盯上了,在咖啡厅里坐下来,就被人偷拍,这是完全正常的事。以前柳宣对这些人在公共场合对他的偷拍大多数时候是不在意的,但这时候他却非常不爽快起来。特别是在两位高挑的模特美女过来搭讪的时候,邹沫沫坐在那里用淡淡的目光看着他,他就再也不能忍受了。直接站起身来,拒绝了女人的搭讪后,对邹沫沫道,“去我的房间里谈话,可好?”邹沫沫看看情况,只得点头了。柳宣住在楼上贵宾套房里,他推着邹沫沫进了房间,邹沫沫的保镖就跟着也进去了。邹沫沫看出柳宣的不高兴,于是就对一直跟着自己的保镖说,让他们就在外厅里待着,他被柳宣带进了里面宽大的卧室。柳宣去倒了水来给邹沫沫喝,自己也喝了一杯,这才在卧室里的沙发上坐下,看着自己对面的邹沫沫。这时候,两人相对,他倒不急着说话了,只是仔细地打量邹沫沫。邹沫沫也沉得住气,捧着杯子慢慢喝水保持沉默。过了一会儿,柳宣才说道,“你的腿,治疗得怎么样了?”邹沫沫抬眼看了他一眼,道,“盛叔有好好想办法给我治,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我可以自己动腿……”说着,还轻轻移动了一下腿,然后继续道,“这样动一动没有问题,只是走路还不大行,腿上没有力气,支撑不住身体。”柳宣眼里流露出悲伤之色,嘴里却说道,“这样很好。慢慢来,总有一天,你的腿能够行走。”邹沫沫说道,“谢谢。”柳宣因为他这一句“谢谢”而心里很受伤,道,“我是你的哥哥,当年,父亲离开时,有让我好好照顾你,但是,我没有做到。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柳家,说不定你的腿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我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愧疚里,你变成这样,我应该承担责任。”邹沫沫听他这样说,有些诧异,但是却严厉地回答他,“哥哥,你不用这样想。我变成了这样,我没有怨恨任何人,也不觉得你应该为此承担责任,你这样说,倒让我觉得我依然欠着柳家。但其实,我一点也不想欠柳家什么,我已经从柳家出来了,不想再和它有关系。”柳宣因为他这话异常吃惊,但是却沉默了,是柳家给了邹沫沫太多伤害,才让他如此偏激地要和柳家切断一切联系。他的手放在腿上,慢慢握紧,好半天才对邹沫沫继续说道,“表叔待你好吗?你现在怎么样?”邹沫沫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柳宣所说的表叔是指邹盛,他回答道,“世界上再不会有比盛叔还待我好的人。我现在过得很好,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柳宣露出个苦笑,听邹沫沫说世界上待他最好的是邹盛,他居然对邹盛生出了嫉妒和羡慕来。这是他的亲弟弟,邹盛却只是一个隔了很远的叔叔而已,但是他的弟弟却说这个人是对他最好的。柳宣想,如果他当年能够对邹沫沫好一些,他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反感柳家,这样和他疏离,并且会说,哥哥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呢。柳宣心中万分苦涩,却笑着道,“你能过得好,我非常高兴。今天能够在这里遇到你,我也非常高兴。我们是兄弟,以后还是应该多多联系,时常见一见的。”邹沫沫不回答。柳宣紫罗兰色的带着忧郁的眸子看着他,“毕竟,你我是亲兄弟,血脉上的联系并不能断不是吗?”邹沫沫于是只好回道,“好吧,以后若是有时间,可以见一见。”柳宣因他这句话而欢喜起来,道,“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我叫客房服务。”邹沫沫驱着轮椅退了退,道,“我想我得回去了。”柳宣还想留他,但他坚持要走,柳宣也拿他没有办法了,只好说送他去他住的宾馆。邹沫沫看一味拒绝他也不好,便答应了他,让他送自己回去。路上,柳宣又把自己的私人电话给了邹沫沫,还有邮箱和msn等等,让多多联系,而且他说他对这里还算熟悉,邹沫沫若是想四处走走,他可以给他当导游带着他玩。邹沫沫看了看他,心想,让他当导游,那么,只会在身后缀很大一群记者和狗仔,根本没有办法玩吧。送邹沫沫回了他住的宾馆,邹沫沫一个人住在总统套房里,然后跟着好几个保镖,还有看护,连蓝管家也是跟着他的。 第49章 声音又轻又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但是邹盛却听得那么真切,只觉得心都被突然开了个口子,他的宝贝要在心里多难受的情况下,才会对他的那种言语说出他是哄骗他的话来。若是平常,邹沫沫只会高兴地接下话去。邹盛沉默了好一阵,通过电话,跨越大洋的距离,他听到邹沫沫些微不稳的呼吸,对他心疼,好半天才说道,“不是哄骗你。”邹沫沫没有说话,又是长久的沉默,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声,直到握着电话的手也酸了,邹沫沫先把电话挂掉了。他进洗手间里用毛巾擦了擦脸,这才驱着轮椅开了卧室的门,蓝管家看到他的卧室门打开,马上上前来,关心地问他要不要吃些小点。邹沫沫摇摇头,然后驱着轮椅到了大客厅里放着的那一架钢琴前,开始弹钢琴,从肖邦弹到莫扎特,一遍一遍,直到手都发麻。管家实在看不过,上前劝说他,他才停下来。他将手从琴键上拿下来,然后侧头对蓝管家笑了笑,道,“我想吃流沙包了,怎么办?”蓝管家关切地望着他,道,“我打电话去问这里的厨师会不会做,若是不会,我借这里的餐厅厨房为你做。”晚上,又有客人拜访,本以为又是不速之客柳宣来了,没想到服务台却说是一位姓陆的先生,自称是邹沫沫的朋友。想来也是,柳宣每次都能够通过服务台直接乘上顶楼的专用电梯来到邹沫沫住处的门外,没有哪一次是通过服务台来询问的,他总是有办法突破别的障碍,只是不能进邹沫沫的房间而已。蓝管家去给邹沫沫说有位姓陆的先生来拜访他,邹沫沫已经沐浴了坐在床上看书,听到对方姓陆,很大可能是趁着电影节过来泡美女的陆杰,于是就说让他上来,可以见一见他。陆杰一身非常嘻哈风的装扮,看着像个街头混混,大晚上还戴着一副大得要死的蛤蟆镜,进了邹沫沫的卧室,蓝管家请他在沙发上坐下后,就尽职尽责地站在旁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陆杰受不住蓝管家站在他旁边守着,看了她好几次,但对方就是一点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邹沫沫看到,便出声让蓝管家出去忙她自己的,不用担心陆杰会伤害他。蓝管家又看了陆杰几眼,这才出去了。陆杰对邹沫沫抱怨道,“这个老女人,她难道以为我会对你不利。”邹沫沫皱眉看他,道,“她不老,你不要这样说她。而且,你这样一副打扮,一看就不是好人,她担心你对我不利难道不是很正常。”陆杰耸耸肩,道,“我这样打扮又没有怎么,哪里有问题吗?”邹沫沫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只好转移话题道,“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还有,你从哪里知道我在这里?”陆杰道,“你在这里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怎么会不知道。而且,现在也不晚,夜生活才刚开始呢,是你这么早就爬上床要睡觉才奇怪,你不觉得这是十岁以下的孩子的生活规律吗,而且,现在十岁以下的孩子也不会这么早睡了。”邹沫沫不置可否,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要是不说,我就让蓝姨过来送客了。”陆杰赶紧道,“你别这么着急嘛。”“到底什么事?”陆杰凑上前去对邹沫沫道,“沫沫,你能不能借哥哥一点钱?”邹沫沫以一副看外星人的神情看着他,这是他人生里,第一次有人向他借钱。陆杰被他的目光看得非常不自在,道,“怎么了?你不借?”邹沫沫收回目光,继续看书,不经心问道,“你自己的钱不够花吗,找我借钱做什么?”陆杰苦着脸道,“我前段时间买了一辆车,把所有钱都用光了。”邹沫沫抬头看向他,“你不是演电影和拍广告,有收入,你爸爸不是每月也会给你不少钱,你至于买一辆车就把钱用光了吗?”陆杰用手比了一下车的价钱,还补充道,“欧元。”然后苦着脸继续说道,“做艺人,平时花费也很大嘛,又买了车,哪里还有别的钱。”邹沫沫道,“那你没钱了,怎么不向你爸爸要。”继续看书,反正一点也没有想借钱给他的意思。陆杰气哼哼地道,“别说那个老家伙了。他最近看上了一个比我还小的女星,md,我不就是教训了那个女人一顿,老家伙就说要断我半年的钱。我以为他开玩笑,没想到他来真的。”邹沫沫蹙了一下眉,虽然他也觉得陆杰他爸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找一个比小儿子年纪还小的女人很不恰当,但是,陆杰笨得直接去教训人家女人,也太没脑子了吧,道,“你为什么要去教训那个女人,你这是活该。”陆杰又气又惊地看着他。却听邹沫沫用柔和的声音继续说道,“你不去教训那个女人,你家里母亲,还有哥哥们难道不会去教训么,你这是自作自受,活该。”陆杰哼了一声,看着邹沫沫,心想没想到邹沫沫这脑子里装的东西也不像他面上这么纯得一尘不染嘛。说道,“我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那个j女人,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居然当众侮辱我,md,看本少爷弄不死她。”邹沫沫看陆杰一脸发狠的模样,就知道那个女人肯定是拿陆杰的身世来侮辱他了,陆杰所以才会那么没有脑子地教训了她。邹沫沫于是道,“我没钱借给你。我用的钱都是盛叔的,我自己没有钱。”陆杰道,“你这次出唱片,卖得那么好,公司给你的提成和奖金都不少,你居然说你没钱。”邹沫沫道,“那钱也是盛叔在给我管,他说给我做了投资,我没钱。”陆杰愤愤,“你没钱,住这总统套房?你住这段时间,恐怕比我那车还贵了。”邹沫沫声音毫不起伏地道,“这是盛叔给钱。而且是管家负责结帐,我是真没钱。你别找我借钱了。”陆杰长叹一声,把邹沫沫瞥着,“我说,你自己不留点私房钱,以后,要是你和邹盛之间发生点什么变故,你到时候没钱,你该怎么办?”邹沫沫看向他,道,“不用你管。”陆杰道,“我是为你好,你这个家伙,不识好人心。”邹沫沫道,“你现在是自身难保,还来管我。我说,你别到处借钱了,还是回去好好向你爸爸道歉,从他那里拿钱才是正经。”陆杰哼一声,“我才不去找他,而且他也不会给我。”邹沫沫道,“那是你脾气太臭。老子不是说,上善若水。柔才能制刚,你在你爸爸面前一副臭脾气,他是不会对你心软的,你还是改变一下策略吧。”陆杰道,“老子说,这一句倒是很好。什么上善若水,是指什么东西。”邹沫沫一把将自己手里拿的《道德经》扔给他,然后道,“你走吧,我要睡觉了。回去找你爸爸要钱去。” 第51章 邹沫沫静静地盯着房门的方向,等着他进来。邹盛出去没有多久就又进来了,躺到邹沫沫身边,将他搂在自己怀里睡。邹盛并没有问之前邹沫沫为什么哭的事情,只是轻抚着他的背脊,像哄着小孩子一样,让他好好睡觉。第二天早上,邹盛和邹沫沫正在用餐,就有人按了大门门铃。邹盛还以为是宾馆的服务人员,没有在意,邹沫沫却是朝那边看了一眼,佣人过去开门询问是什么事情,打开门,没想到那人这次没有礼貌地和下人说话,直接非常坚定地大力推开佣人进到屋子里来了,而且道,“沫沫现在在哪间房?”正是柳宣的声音。第42章 父亲的遗物邹沫沫住的这个套房里的大客厅是和饭厅连在一起的,柳宣进来问了邹沫沫在哪里之后,侧过头就看到了正在用餐的邹沫沫和邹盛。他个子非常高,腿又很长,几步走过去,就到了饭厅里。他先看向邹沫沫,然后又看向邹盛。他天生带着一种淡漠又忧郁的气质,此时微蹙眉头眼含忧伤的模样,就更加加重了那种忧郁。他向邹盛道,“表叔,好久不见。”语气很冷淡。他不大喜欢邹盛,原因全在于过去的这些年里,他那么多次要求见自己的弟弟,但是每次都被邹盛拒绝和敷衍。邹盛用餐巾擦了擦嘴,又将餐桌上一杯热牛奶探了探杯壁温度,然后推到邹沫沫面前,让他趁热赶紧喝,这才对柳宣说道,“是柳宣来了。的确是好久不见了,请坐吧。若是没有用早餐,便让人去给你端一份来。”柳宣道,“不用了,我吃过早餐了。”在邹沫沫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他就看着邹沫沫,说道,“沫沫,我有事要和你说。”邹沫沫捧着牛奶杯在喝牛奶,抬起眼睫来看他,长长的眼睫如鸦羽一般,眼里的神色却很淡,放下杯子道,“是什么事?”柳宣看了邹盛一眼,有点犹豫。他之前一直被拒之门外,那个拦着他的女人总是气势汹汹,他想,肯定是邹盛交代过她,她才敢有恃无恐地拦他。要不是她是个女人,柳宣想自己肯定之前就闯进来了。不过,邹沫沫不接他电话这一点,却让他很为难和伤心,他没想到,邹沫沫居然对他冷漠到这种程度了。柳宣道,“我等你吃完早餐再说吧,你慢慢吃,我不急。”邹沫沫于是就真的慢慢吃起早餐来,还拿了吐司慢条斯理地抹了草莓酱,然后放到邹盛的餐盘里去,这才又给自己抹一个。柳宣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看到邹盛和邹沫沫之间父子情深父慈子孝,心中很不是滋味,对邹盛是越发嫉妒起来,似乎是邹盛抢走了他该得到的一切一样。其实,除了邹沫沫,柳宣还有一个弟弟,是他母亲和他的继父生的孩子,但是,柳宣却对他并无想亲近的感情。他和他的母亲关系也不是很好,他当年从柳家离开,回德国外祖父家之后,就在贵族男校里寄宿读书,和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很少,而且,他的母亲并不是一个会关心孩子和照顾家庭的女人,她总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穿梭于各个舞会,是位名媛交际花,虽然和他父亲离婚后又嫁给了豪富的世家子,以能够继续挥霍,但是,在丈夫之外,他还有别的地下情人,这件事被柳宣撞破之后,他就和母亲更加疏离了,他的母亲的血统在他的外貌上的影响非常显著,但是,他的行为守则和思想观念却深受生父柳江的影响,甚至带着古老中国君子式的严谨和修养。所以,他无法赞同母亲,也和继父一家交往不深,他现在和他母亲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只是时常回家看外祖父。他的外祖父是一个古代中国文化迷,所以当年才会将这个放荡不羁的女儿嫁到东方柳家去,而且还是嫁给一身儒生气的柳江。不过,没想到他的女儿没有得到一点改变,之后还离婚了,这让老头子很不高兴。后来却对外孙柳宣非常有好感,甚至让他做了家族的顺位继承人,而且在人前,也多夸赞柳宣,甚至柳宣现在在做模特,他也没有反对,反而说年轻人就该先按自己的意志做些事,以后才不会后悔。老头子对柳宣的这种偏爱,让他在这里上流社会里很受瞩目,这个也对他的事业发展有很好的促进作用。柳宣越长越大,不知为什么,越是后悔当年对亲弟弟的冷淡,他想要补偿起来,但是却总是被邹盛阻挠,以至于不可得。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从邹沫沫这里得到他渴望的但是一去不复返的单纯的亲情。他每每回想起父亲,就会想到邹沫沫,邹沫沫其实更多的是像他母亲,但是,却是比柳宣和父亲有更多长相上的相似之处的。柳宣的欧洲血统的特征实在太突出了,除了是黑发之外,他总是对自己长相的其他方面很不满意,他想在自己身上找到东方的特征,但是,总是太少了。也许,这也是他现在那么渴望和邹沫沫亲近起来的原因的一个方面吧。邹沫沫磨蹭了好半天,总算是吃好早餐了。柳宣道,“我可以单独和你谈话吗?”邹沫沫看了邹盛一眼,道,“我的事情,都是盛叔做主,现在不说给他听,我之后还是要告诉他的。”柳宣对此不大满意,又看向邹盛,道,“表叔,我想和我弟弟单独谈谈。”邹盛也用完了早餐,起身推着邹沫沫往书房里去,道,“到书房里来说吧。”却不提自己会避开这件事。柳宣只得先起身跟着去书房,在书房里坐下,邹盛才说道,“我在这里听着也没什么。你知道,沫沫胆子小又心软,假如我不替他拿主意,他只会跟着别人的意思走。”这句话说得好像柳宣要胁迫邹沫沫做什么事一样,柳宣听到此,心里更不舒服,觉得邹沫沫不接自己的电话,也是邹盛不让他接。柳宣还是看向邹沫沫,那忧郁的眼神让邹沫沫不敢直视,“是有关父亲遗物的事情,我得和你单独谈谈。”邹沫沫听说是关于父亲的遗物,果真身体一颤,然后目光也不自在起来,又看向邹盛,眼神里却不是征询邹盛的意见的意思,而是告诉他,自己想单独和柳宣待一会儿。邹盛没想到柳宣居然来这一招,搬出两人父亲出来,柳宣这样说了,他还真不能说什么,毕竟,那是邹沫沫的生父。邹盛起了身,又对柳宣说道,“我现在也是沫沫的父亲,他的一切都在我的照顾范围,你不要用你们的血缘关系来胁迫他,若是你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答应,我也不会答应。”柳宣同样起身来,深深的眼眸回视邹盛,道,“他是我的亲弟弟,难道你怀疑我会对他不利吗?”两人之间很显然地在剑拔弩张,邹沫沫只得赶紧来打圆场,他虽然看着是态度很淡漠的那种人,其实是真如邹盛所说的,他最容易心软。他驱着轮椅在邹盛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手,柔声说道,“盛叔,你别这么为我担心,我和他说一说话而已,不会有什么事情。”邹盛只得从柳宣身上收回视线,握了握邹沫沫的手,道,“那好,有事就叫我,我先出去了。”说着,深沉的视线扫了柳宣一眼,带着警告,先出去了,而且还给他们拉上了门。邹盛出了书房的门,脸上的神色更加黑沉。 第53章 柳宣看和邹沫沫说话轻松起来,之后又一幅家长的派头了,开始问邹沫沫,“你是怎么确定自己的性向的?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吗?和他在交往吗?他叫什么名字?你们有过性生活?性生活怎么样?”邹沫沫因为他这一连串的话而黑了脸,大声反驳道,“这是我的私事。”柳宣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说实在的,他并不觉得自己这问话有问题,因为他母亲联系他,别的都不怎么问,就问这个,回家里,外祖父也会这样问一问,甚至回柳家去,祖父也会问一问,所以柳宣觉得这样问是完全正常的,但他不知道,是因为他这样一幅冷淡的模样,而且在时尚界混着,居然从来不闹绯闻,长辈们都担心他性冷感,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婚事都可以提上日程了,长辈们怎么能够不担心,不问一问呢。不过,他却不知道不能这样问邹沫沫。柳宣看着生气的邹沫沫,有点苦恼地看着他,“好吧,我是尊重你的隐私的。但是,你要知道,男人多半很坏,你不要因为爱他就什么都由着他,其实恋爱,有时候,也是可以和兄长或者父亲说说的……”邹沫沫瞪着他,让柳宣再说不下去了。邹沫沫看了看手表,发现和柳宣这么一交谈,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便说道,“我们说这么久了,你没有别的事情做吗?一直在这里?”柳宣道,“我推了一些工作,便不忙了。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还想和你说,你拍mv,我可以去做一做客串。我知道你不大能接受,但是,我是真的希望能够以行动支持你的工作和事业。”邹沫沫讶然地道,“你想转型做演员吗?”柳宣道,“我没有这个意思,现在工作已经很忙,而且外祖父也有事情交给我,我哪里忙得过来做演员。我只是希望能够在你的mv里客串一下就好,这样,也算是我支持弟弟的事业了。”邹沫沫无语地看着他,想要拒绝,但看他那殷殷期盼的目光,就像自己小时候看着他的时候那样。他心想,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嘴里却说道,“我的mv都是全交给导演的,你要是实在想客串,你去联系导演,或者我的经纪人吧!”第44章 拍mv邹盛在另外一间小会客厅里用笔电办公,不时看一看时间,心里不由担心,他挺讨厌柳宣现在来对邹沫沫打亲情牌。以前该关心邹沫沫的时候,他到哪里去了,现在长大了,突然发现生活里少了些什么,仔细一想,觉得是少了亲情,于是就又跑回来想找回去。邹盛在心里狠狠嘲讽了柳宣一番,为他的这种作为极度不齿。但是,却是又真正担心邹沫沫就吃他那一套,最后被他所打动了。柳宣离开后,邹沫沫就问了佣人,知道邹盛在小会客厅,便过去了,而且是亲自端了茶水过去。蓝管家看邹沫沫这个样子,就猜得到他是要做什么,亲自过去帮他敲了小会客厅的门,听到里面邹盛应了让进去,她便开了门,在邹沫沫进去后,又帮着把门拉上了。邹盛抬起头来,就看到邹沫沫腿上放着托盘,驱着轮椅过来。也许他刚才还在心里有点气闷,此时看到邹沫沫亲自给他送茶,便什么气也散了,自剩下心疼,赶紧起身赶过来从他腿上把托盘端起来放到一边桌子上,说道,“让佣人端不就好了,你这个样子,还端水做什么。”又在他面前蹲下身,去摸他的腿,看是不是被烫到了,或者被压坏了。邹沫沫道,“不就是给你端一份茶水吗,很简单的事情,我又不是做不了。”邹盛板了脸,道,“水洒了烫到你怎么办,而且,你这腿本来就不好,压伤了怎么办?”邹沫沫抓住他的手,撒娇道,“真没有事,你是担心太过,我放五本厚书叠着在腿上都不会有事。”邹盛脸黑得更厉害了,“你怎么知道没事,是不是故意这么做过了。”邹沫沫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就咬着唇故作小媳妇状,也不答话了。在这种情况下,邹盛完败,只得叹口气,不赞同地看着邹沫沫,但还是像呵护易碎的稀世珍宝一样地把他抱了起来,他坐在沙发上,便让邹沫沫靠坐在自己怀里。他又摸了摸邹沫沫刚才承重的大腿,虽然邹沫沫的腿现在已经有些知觉了,但是因为肌肉萎缩而细瘦得厉害,邹盛摸着就心疼到不行,问道,“真没有事么?”邹沫沫的手臂环过他的肩膀,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微笑道,“真没事。你别以为我是什么事都不能干,其实,那是因为你喜爱我,所以才总担心我会受伤。我在书里看到,别人也有腿受伤的,还被截肢了,却是连轮椅都没得坐,为了生活,什么事情都要干,别说是端一下茶水,他们在街上摆摊子卖东西,还有乞讨的,有人专给人擦鞋……,什么都能干。我这样,又算得了什么呢。”邹盛被他说得心里更是发酸,将他抱着,在他耳朵上亲吻,柔声说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不会让你受苦。”邹沫沫秋水一潭的眼眸里波光流动,满是感动,脸上还带着笑,声音却有点哽咽,道,“所以,那只是你喜爱我而已,不能忍受我受到一点伤害。”邹盛道,“既然知道,你就不要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胡思乱想。”邹沫沫道,“我才没有胡思乱想。”邹沫沫之后又主动交代起自己刚才和柳宣所说的事情来,并把那柳宣给他的那张纸条给了邹盛,那是在k城的一家银行的保险箱,邹盛说,等回去,他可以自己去取,也可以让邹盛陪着他去取。邹沫沫道,“我等你忙完了陪着我去取。不知道父亲是留一本什么书下来,我听说他当年的那些书在他过世后大多是捐了图书馆。”邹盛看邹沫沫说起他的生父时神色肃穆而郑重,那是一种带着尊重的孺慕之情,他心里酸酸的,的确是在吃死去的柳江的醋了。邹沫沫说完这遗物后,又说起柳宣为了支持他的事业要去他的mv里客串的事情,说起这个,邹沫沫就长吐了口气,道,“他是何必。”邹盛问他,“那你高兴他去客串吗?”邹沫沫看了邹盛一眼,握着他的大手用自己的手去比划,道,“随便吧。我看他也挺可怜的,我受不了他那双紫色眼睛看着我,总觉得我不答应他,他就会很伤心一样。”邹盛道,“你就是太心软。”邹沫沫想到什么,又笑了,道,“你这样说我也不对。你去网上搜一搜他的信息,大家都说即使看他的照片也不忍直视,似乎要被那双忧伤的眼睛勾去魂魄,可见不是我一个人的现象。哎……,我小时候还不觉得他眼睛怎么样,这两次见到,却总不敢仔细看他的眼睛。”说到这里,又蹙了一下眉毛,道,“也许是他这些年过得不开心吧,我总觉得他过得不开心。他看着我,让我想起我小时候,我就无法对他生气了。”邹盛在心里长叹,心想柳宣那个家伙,果真对邹沫沫用这种哀兵政策,实在太可恶。但是他又不能对邹沫沫说,他那个哥哥可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的好人,能够以一个外孙的身份得到海涅尔家族的掌权人的欢心,还有继承权,而且在柳家,也很得老头子的喜欢,在外面的名声也好,这种人,邹盛可不相信是真正的好人,不说别的,有一点他肯定做得非常好,那就是太会揣测人心和捏住人的弱点了。邹盛是几乎不在邹沫沫面前说任何人不好的话,他给邹沫沫最单纯而美好的教育,然后给他把危险的人和事都拦在外面。之后邹沫沫的mv拍摄,为了支持弟弟的事业的柳宣果真去客串了,毕竟,无论是导演,还是吉米,连公司大老板郝长治都对此异常欢迎,只是,柳宣这一客串,将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的风头全都盖住了。其实他的镜头,只是负责给邹沫沫扶了一下轮椅把手,还有推着他在海岸行走,后来,他背着邹沫沫走在海岸边沙滩,一直在镜头里消失成一个小点,像是融在了夕阳里。邹沫沫敢肯定,最开始定然没有定下要人背着他走在海边沙滩上这个计划,全是在之后加上去的。虽然知道是柳宣故意让导演加成了这样,但他还真不好反对这个,或者说柳宣一顿。因为柳宣的加入,拍摄组的只要性别为女,全都找他要签名,而且还忐忑地要合影,邹沫沫在一边看着就无语起来,心想他可真受欢迎。而且拍摄的场地本来是定在一处公共的海滩,因为柳宣造成的围观,人太多,最后只得去了柳宣找的一个私人海滩。 第55章 柳宣笑着俯下身在他额头上吻了吻,道,“谢谢你的赞誉。”柳宣脱了脚上拖鞋,也躺在床上去了,就躺在邹沫沫身边,手去握住邹沫沫的手,缓慢地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就来这里。我想,你也会喜欢这里,这里距离海和天空都这么近,离天空近的地方,据说更容易触摸到先灵,也许爸爸就在天上看着我们。”邹沫沫有一阵沉默,才避开那父亲的问题,回答他道,“是的。这里很美。不过,在这里不会太孤寂了吗?你经常来这里?”柳宣道,“工作不忙的时候就来。大多数时候这里的楼下空间会借给朋友们用。”邹沫沫不再说话,有风吹进来,带着海的气息,还有凉意,天空越来越深邃,于是,星子也越来越明亮。柳宣扯过毯子把邹沫沫盖上,伸手将他的腰搂住了,道,“沫沫,在你不忙的时候,能来陪一陪我么?”声音很是寂寞孤苦的样子,邹沫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半天才伸手摸了摸柳宣的头,头发还有些润。其实,柳宣和他是一样的,都是从小没有生父的孩子,在自己小的时候,自己孤寂的时候,他应该也是一样的吧,邹沫沫突然很感概。他回答他,“好。”楼下又有客人来了,有声音传上来,但是柳宣没有动,他就把邹沫沫的腰抱着,脸埋在邹沫沫的肩颈边上,似乎是睡着了一样。邹沫沫想动也动不了,只得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但柳宣还是没有动。又等了一会儿,邹沫沫又推了推柳宣,道,“也许你我的朋友都来了,我们不下去么?”柳宣也没有回答他,他低下头去看他,才发现柳宣紧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是睡着了。他叹口气,不知道柳宣居然是这样累的,这样子就能够睡过去。他只好摩挲着,将柳宣的手臂移开一些,然后用盖着自己的毯子也把他盖上,以免柳宣会冷到。邹沫沫就这样看着夜空,听着海浪传来的声音,声音不是很响,楼下有人在唤人,大家的笑声,应该有人在泳池里游泳,还有跳水声。邹沫沫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由着柳宣把他抱着,陪着他睡觉。又过了近半个小时,邹沫沫听到有人在上三楼的楼梯,为何会这么清楚,因为来人拖鞋踏过的声音不小,而且,她还在叫“nis”。邹沫沫不知道这到底是柳宣的艺名,还是他在德国那边家族的名字。abby很快上了三楼,推开没有关严的门,门在一根大柱子的旁边,要转一个弯才能够看到床。三楼的光线并不暗,abby转过柱子,就看到床上的情景,看到两个人拥在床上睡觉,她那一瞬间就非常恼怒,心想什么狐狸精捷足先登了。怒气冲冲地过去,却看到床上的少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abby当然认识邹沫沫,这就是那天在宴会厅阳台上撞破她对柳宣的告白,后来又被柳宣说是亲弟弟的人。邹沫沫当然也认出了abby,他看着她,小声说道,“我哥哥他睡着了,你别太大声吵醒了他。”但其实柳宣已经醒了,刚才睡得那么沉,现在有个女人来打搅,他就睁开了眼睛来,从邹沫沫身边撑起身体来,看向abby,他该是有些生气的,但是还是只是温和地说道,“abby,你怎么上楼来了,我说了这是我的私人空间。”abby道,“你醒了?我这又不是第一次上来,而且,你这里又没有什么秘密,怎么,不能让人看了?”柳宣皱了一下眉,从床上起身来,而且对abby道,“请你先下去好吗?我要帮我弟弟换身衣服。”abby看柳宣明确表示出不高兴,只得离开了,走时还回头看了柳宣和邹沫沫一眼。第46章 愈合的关系abby离开后,柳宣把邹沫沫抱着让他坐起身来,道,“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舒服些的衣服。”邹沫沫其实是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在海边倒没弄脏,但染了海水的味道。邹沫沫说希望柳宣去叫蓝管家上来照顾他就好,但柳宣不同意,说照顾弟弟是应该的。邹沫沫显得非常局促,道,“你还是去让蓝姨上来照顾我吧,我习惯了她。”柳宣道,“为什么我不行?”邹沫沫很为难,不回答,但是也不要柳宣抱自己去洗浴间,柳宣劝他道,“我是你的哥哥,理应这样照顾你,若是你觉得我做不好那位蓝女士做的事情,你纠正我不就好了。”邹沫沫还是很为难,看着柳宣,道,“我身体很难看,而且各方面都不方便,你去叫蓝姨上来好吗?”邹沫沫这话已经带着些恳求了,柳宣看他这样,只好长叹口气,起身道,“既然你坚持,我就让那位蓝女士上来照顾你吧!”“谢谢你。”邹沫沫的道谢让柳宣心里更不好受,用内线让人叫了蓝管家上来,他就将打开的房顶收起来,而且用毯子把邹沫沫搭好,依然坐在那里陪着他。蓝管家很快就上楼来了,在门口敲了敲门。柳宣道了一声进来,蓝管家手里拿着邹沫沫要用的一应东西这才进了门来,打量了一番房间,看到了床上的邹沫沫和柳宣,她打对柳宣打过招呼后,才将邹沫沫的用品放在一边,然后等在了一边。邹沫沫看着柳宣道,“哥哥,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柳宣默默地看了邹沫沫一阵,看到邹沫沫坚持,他只得起身出去,而且对邹沫沫道,“洗好了,可以叫我,我来抱你下楼。”楼下,客人几乎全到了,几个名模在这里熟门熟路,在哪里拿酒,洗浴间在哪里,甚至有人还专门放了衣服泳衣在这里,这时候直接洗澡后换了泳衣就进了泳池里玩耍。泳池边的灯全都开了,外面灯光灿烂,照得通明,烧烤的香味也飘散开来了,有人还在随着音乐蹦达,也有不大习惯这里的,默默地坐在一边,甚至还有帮着佣人做烤肉的,端果汁或者酒的。也有缺了什么东西,在这里比较熟的名模指示男人开车去不远处的小镇上买东西。看到柳宣出来,一群人都和他打招呼,还有两个圈内的模特贴了上来,问他刚才怎么不下来,在楼上做什么。柳宣挺温和地回答在楼上陪自己的弟弟。她们要他去换泳裤来游泳,被柳宣拒绝了。他坐到一边去,一个人默默地倚着栏杆看海。他这个圈子里的这些朋友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不合群、沉默和孤僻,自己玩自己的,也不去打搅他。abby端了一杯酒坐到他的旁边去,道,“你弟弟真不错,刚才他叫我不要打搅了你睡觉。” 第57章 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过一会儿,话题又转移到邹沫沫身上来,李莎问道,“苒苒哥哥,你和nis真是亲兄弟?为什么长得一点也不像。”邹沫沫愣了一下,要是是以前,他肯定不会说自己和柳宣的事情,但是和柳宣解开了心结之后,他却不再忌讳了,道,“我和他是同父异母,他的母亲是我父亲的前妻。而且,我和他都长得像母亲,不像父亲,所以,看起来就没什么相似之处了。”李莎出口就叹道,“他的母亲肯定是大美人。”邹沫沫想了一下,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没见过他妈妈。不过,想来是的吧。”谭圆圆和年锦都看着邹沫沫,心里想的是一样的东西,那就是邹沫沫他的母亲还真是厉害,能够挤开那么个大美人自己上位,而且亏得邹沫沫和他的哥哥关系还能够这么好。邹沫沫带上耳麦听着音乐,年锦开始闭目养神,听到谭圆圆和李莎还在窃窃私语。谭圆圆道,“他们时尚圈里真是乱,比我们这个圈子还要乱,哎。看来,做公众人物,必定像只孔雀,前面是光鲜亮丽的美丽羽毛,后面怎么看都是个光屁股,不能看。”李莎笑起来,道,“圆圆姐,你这话说得精辟。小声给你说,那个sherry肯定是个双的,她还暗示我呢,我当时都懵了,赶紧跑了。然后才是那个宋助理过去找她搭讪,她理也没理他。”“你怎么知道她是双,说不定是真的les?”“当然知道,我看到她勾引nis,被拒绝了。abby肯定是真的喜欢nis,任何接近他的人,她都不给她好脸色看,而且,她还讥讽sherry。”“那你说,nis是真的性冷感么,网上都这么写。那么多美女环绕,他也是坐怀不乱。”“这个我们怎么知道,也许他喜欢波霸呢,他们圈子里的那些女人都飞机场。”谭圆圆盯着李莎的胸看,道,“嘿嘿,他看来也不是喜欢波霸。”李莎看她盯着自己的胸,就知道她故意打趣自己,道,“看什么看,没见过d罩杯?”谭圆圆戳了她一下,两人就笑闹起来,看到大家都在休息,于是又停下来了。谭圆圆这才凑到李莎耳边去道,“我看nis是恋弟情节严重,你没发现,他一直守着邹苒动也没动一下吗?而且因为苒苒腿脚不便,便借机行事,对他搂搂抱抱,邹苒上楼睡觉去了的时候,他不是也就去睡了,肯定是睡一块儿啦。”李莎眼睛瞬间睁大了,而且赶紧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的。”谭圆圆于是颇怅然地道,“我才刚看好我家年年和苒苒这一对,没想到就被拆了。”李莎笑着道,“我之前就没看好这一对,还劝了你,谁让你一头深陷。”两人小声说话,声音嗡嗡嗡,年锦起身去自己倒了果汁,直接走过来问两人喝不喝,两人正在说他,不由心虚,赶紧摇头,然后又凑在一起嘿嘿笑。年锦看她们那个样子,只得无语地坐回去。谭圆圆道,“你家师兄好可怜,遇上nis这样的超级美强攻竞争对手,又是兄弟,看来,我也得转阵营了。”两人yy得不亦乐乎,沉闷的飞机旅途似乎也变得短了很多。等睡一觉起来,看到年锦和邹沫沫凑在一起看一本书,上了洗手间回来的谭圆圆也凑过去看,发现是乐谱,就非常扫兴地走开了,然后在里面散步,李莎之后也陪她一起散步,李莎还对谭圆圆小声说道,“就坐这么一阵,我就受不住了,真不知道苒苒是怎么受得了一直要那么坐着的。”非常地同情。谭圆圆也是非常同情,道,“是啊。”下飞机后,年锦护送两个女孩子回家,邹沫沫则被家里的车接回去了。虽然当时柳宣说了,别墅里的照片不准曝光,但在几天之后,a国那边的一家不大不小的娱乐杂志上便出现了柳宣别墅的曝光照片,而且还有几张里面清楚地看得到人物,这些人,是柳宣请过去的那几个超模,其中一张里面是柳宣和abyy,柳宣坐在椅子上,abby站着弯下腰,两人像是在接吻的样子,于是,就传出了两人的绯闻,并且被大肆渲染。邹沫沫最开始不知道这事,知道的时候,是网上已经传遍了这几张照片,年锦给他看了网上的报道。邹沫沫蹙起眉头来,道,“没想到给哥哥带了这么大的麻烦,我知道他和abby之间并没有什么。”年锦道,“听说薛导的那个得力助手宋姚煊出了事,我想,很可能是他当时拍的,并且卖给了a国那边的杂志社。他还以为别人查不到是他。”邹沫沫问道,“出了事?出了什么事?”年锦道,“好象是欠了一大笔款,还不上债,被人剁了两只手。”他这么一说,邹沫沫非常惊讶,而且脸色都有点发白,“这也太残忍了吧。”年锦知道自己不该说给他听,便住了嘴,转移了话题。年锦走后,邹沫沫就给柳宣去了电话,柳宣那边非常吵闹,过了一会儿,柳宣才走到僻静一点的地方,问邹沫沫的情况。邹沫沫说了说自己在家的情况,就道,“哥哥,我是来给你道歉的。”柳宣吃惊道,“你道歉做什么,又没事。”邹沫沫道,“上次你为了我而请了摄制组他们在你的别墅里玩,却害得你的别墅曝光了,而且,他们还因此毁坏你的名誉,说你的坏话。”柳宣道,“哦,是因为这事?完全不用担心,没有什么关系。那别墅曝光了其实没什么,我反正也不是经常去那里住,而且那里周围都是私人区域,即使我去那里住,也不会受到什么打搅。”邹沫沫道,“那,那他们说你的坏话呢?”邹沫沫都说不出口网络上有些人传出的那些侮辱柳宣的话,明明是那么多人在那里玩,而且柳宣和里面的女人并没有任何暧昧关系,有些人却偏偏要说他正人君子形象都是装的,其实经常在私家别墅里和人淫乱。这明明全是子虚乌有的,那些人却好像亲眼见到了一样地言之凿凿,邹沫沫真是无法想象,他们怎么能够这样污蔑人。柳宣听邹沫沫这样说,居然还笑了,道,“你是去看了网上的言论?你何必去看那些。没有什么意思。我会让我的律师去告这些公然发布消息侮辱我的名誉的人,你就别担心了。”邹沫沫闷闷地道,“你就不生气吗?”柳宣道,“我哪里有那么多精力用来生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气。要是我有那个时间,还更想到你的身边去看看你。”邹沫沫因为他这话,似乎心情也好多了。他说道,“哥哥,我真是佩服你。”柳宣道,“佩服我不生那些人的气?好吧,我的弟弟居然因此而佩服我,那么,我就更加不会在意他们了。”邹沫沫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最后问道,“其实我觉得abby小姐还是不错的,而且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着你。”柳宣道,“那这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我只承认两情相悦是爱情。我不喜欢她,所以,没办法考虑她。” 第59章 陆杰还在继续说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强权世界,像年锦吃了亏,还不是只能吞进肚子里忍了。真要闹起来,首先,他这艺人的路子是走不下去了,而且,你那养父邹盛一点也不好相与,到时候,肯定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他这样忍了,倒是有些好处,他现在拍的片子,不就是邹盛投资的,让他做了男一号。”邹沫沫沉默着再也没有说话,心里非常难受。他发现,陆杰就像是一把刀,每次见到他,这人都要捅他几刀,让他痛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是,却也因为这痛,才对这个世界感受得更加深刻。第49章 踌躇邹盛忙完a国事务,这才回了k城来。虽然他回来时,身边还有其他几个董事和高管跟着,邹沫沫依然去机场里接了他。邹盛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邹沫沫,快步走过去,非常高兴地将邹沫沫从轮椅里抱了起来,还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嘴里却道,“说了不用来接,你又跑来了。”邹沫沫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想早些见到你。”邹盛因他这话而心跳有瞬间的加快,他将邹沫沫放回轮椅去,这才对已经走过来侯在一边看着两人的那几个董事和高管介绍,“这是我的爱子,邹沫沫。”邹沫沫很礼貌地对那几个人问候了一声,“叔叔好。”邹沫沫很少出门见人,即使邹盛的朋友也很少有见过他的,但是大多知道邹盛有这么一个养子,是以前柳家的孩子。几个叔叔全都夸奖了邹沫沫几句,无外乎是一表人才之类,也有看出邹沫沫就是最近非常出名,且音乐被夸得神乎其神的那个邹苒。有一个做父亲的,还拿了一只钢笔出来,不知道向谁要了纸,让邹沫沫给签名,还道,“贤侄的歌实在唱得好,家中内子和爱女都非常喜欢你,你给签个名,我拿回去,她们恐怕都不会抱怨我这次离开得太久,只会欢喜我给他们在哪里要到了你的签名。”邹沫沫给他签了名之后,还和这位叔叔握了手。大家各有车来接,在停车场分手,邹盛抱着邹沫沫上了车,还把他搂在怀里,道,“这是瘦了,我抱着你怎么轻了这么多。”邹沫沫道,“有句诗叫‘为伊消得人憔悴’,正说的我辈吧。”说着,还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邹盛看他这样子,就笑起来,在他脸颊上连连亲了好一阵,道,“这‘伊人’又该是何人?”邹沫沫看着他,道,“你说是谁说的半个月就回,然后二十天都不回,生生拖了近一个月才回来了。”邹盛道,“让宝贝这么怨气冲天,的确是我的错。下次再要离开这么久,我就把你带在身边。满意不满意?”邹沫沫道,“才不满意,我有工作,也要工作。哪里能够跟着你到处走。”邹盛道,“好,好,我错了,以后再不一走就这么久。”邹沫沫看着他,将脸埋进他的肩颈里,把邹盛一身修身西服早弄得皱皱的了,闷闷道,“知道就好。”邹沫沫手臂环着他的肩背,呼吸着他身上属于他的气息,满心里全是安心,但是又有激动,和感动。他爱着这个男人啊。他甚至也知道邹盛一定对自己不只有单纯的父子情,但是,他们两人,都没有谁敢捅破这层已经薄得不能再薄的纸。邹沫沫是害怕,因为小时候的遭遇,他面上无论多么开朗,看起来无论多么坚强,其实他的心底深处都是最缺乏安全感的,而且很脆弱。他害怕一旦打破了自己和邹盛之间现在的关系,以后会变成他无法承受的模样。而且,大家都知道他是邹盛的养子,若是他捅破了那层纸,他不知道以后外界的推进会把他对邹盛的感情说成什么模样。所以,他只能像这样饮鸠止渴一样地,从邹盛身上感受他的爱,温暖与温柔,却不敢去打破。他也小心翼翼地对邹盛表示自己的爱意和心情,但是,却不敢真的说破。他和邹盛,在名义上,在外界的眼里,只是父子不是吗?邹盛将邹沫沫抱在怀里,手揽着他的背,邹沫沫只穿了一件非常柔软的t恤,他隔着这件衣服,甚至能够感受到他背上的肌肤的触感。邹盛这么爱着邹沫沫,为什么却不敢捅破那层纸。也许,就是因为太爱了,太在乎了吧。在他的眼里,邹沫沫始终只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呵护的长不大的孩子。他知道邹沫沫对他的感情不一般,但是,他总是担心邹沫沫对他的这种感情是孩子在没有长大的时候的兴之所至的感情,不仅维持不到多久,而且,在以后,他长大成熟了之后,说不定还会后悔和否定这一段感情。邹盛认为自己要比他年长太多,整整十七岁的年龄差距,他觉得自己算是过来人了,对这些方面有更成熟和更理智的看法,所以,他才越是踌躇,不敢向邹沫沫明确地表达自己的爱意。他怕表明之后,邹沫沫即使现在答应,以后也会后悔。他可以不在乎任何别人的看法,唯独不能不在乎邹沫沫的。因为,他是这样爱他。包括爱他的身体,爱他的灵魂,他的每一个看着他,看着这个世界的眼神,他弹奏出的带着他的感情的乐曲……两人都只是因为太爱了,所以,反而不敢上前。但是,两人都还没明白,这世界在往前走的时候,不可能有真正驻足原地的东西,一切,都在变化。邹盛处理了集团事务,这天下午带着邹沫沫去了宜鑫银行里取他生父留给他的那份遗物,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是一个用扁平宽大的锦盒装着的东西,拿出来后,邹沫沫打开来看,里面果真是一本书,旁边放着一块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龙凤佩。那本书,居然还是一本线装书,翻开来看,里面是用毛笔写的东西,在银行的贵宾室里,邹沫沫也没有仔细看那本书,把东西又装进锦盒了,拿着东西,准备和邹盛离开。邹盛应该是和这家银行有往来,即使只是邹沫沫过来取一份保险柜里的东西,总经理也亲自过来陪同了,他们下楼后,邹盛推着邹沫沫,经理还在不断说话,邹沫沫抬起头就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年锦。年锦也看到了他,眼睛一亮。年锦过来向邹盛鞠躬致意,又和邹沫沫说话,他弯着腰,他是真的很高兴,脸上全是笑容,眼睛明亮而温暖,声音也全是关怀,道,“我最近外出拍戏一直很忙,都没有时间去看你,你最近身体可好?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再约着一起玩,好不好?”邹沫沫看年锦应该是拍戏晒的,皮肤要比以前黑一点,但是精神气居然不错,头发也长长了不少,也许是拍戏需要,就没有剪短。邹沫沫看着他,心里其实很难过,对他满是愧疚,他想起因为邹秦,让他上一次受的苦,这根本不是邹盛为他投资一部电影让他出演男一号就能够补偿起来的。 第61章 邹盛是愣了一下,才伸手赶紧将邹沫沫的身体给搂住了,温柔地回应他。过了好一会儿,邹沫沫才离开他的唇,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盛叔,我看了爸爸留给我的书,我知道,他必定特别爱我妈妈,他也爱我。他是我的父亲,就像是他的字给我的感觉一样,温雅细腻里其实隐含力道与锋芒,我以前总是不想去想他,也不想去想我妈妈,我想,我只要有你就好了,但是,我现在发现,这样是不行的……”邹沫沫的话让邹盛心中一紧,把他抱得更紧,却没有打断他,只是听着。邹沫沫继续说道,“我总是依赖你,这样是不行的,我总是从你这里得到,却不能给你以帮助,这样是不行的,我总是说我自己已经长大了,但是,我知道,我根本没有长大,我还是像个孩子一样,遇到事情,我总是想,反正盛叔会帮我解决的,我不用担心……我什么都在依靠你,而且还觉得理所当然,并且想将这种理所当然一直据为己有……我这样真是太卑鄙了,是不是?”邹盛轻轻抚着他的背脊,道,“傻瓜,你在乱说些什么。”邹沫沫却道,“我没有乱说,本来就是这样的。我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够,也不配那样去爱着你。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难受,我嫉妒地发狂,心里生闷气;我总说你该结婚了,你要给我生弟弟妹妹们,但是,其实我心里一点也不想你这样,我想你永远都只爱我一个人,不要有女人来,不要有弟弟妹妹们把你的爱分走;你不在的时候,我总是想你,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在开会,或者有重要事情不方便接,但是不给你打,我心里又总是缺了东西一样地安生不下来,我就怨你总是那么忙,你都没有多一点的时间陪陪我……”“你不知道,我心里又丑陋又卑鄙,我讨厌我自己这样,但是,却又纵容着,我看不到自己有什么优点。也许,爸爸妈妈早早地走了,倒是好的,不然,他们看到我这样,一定是非常失望的。”邹盛心中思绪复杂,想要安慰邹沫沫,却又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了。“盛叔,我没有办法像只爱父亲一样地爱你,我心里不够尊重你,不满足你只是像宠爱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地摸摸我的头亲亲我的额头,我想像一个男人一样地爱你,但是,我又不够有勇气,我之前一直不敢和你说,我害怕一切都会因为我说出口而变质,变成我无法承受的模样。我就是这样差劲,我不知道你以后是不是还会喜爱我,若是不,那,我想,我不应该再和你如以前一样地生活了,我该真正地放开你,让你结婚……”黑夜掩盖了很多东西,邹沫沫将脸埋在邹盛的肩膀上,他一直在说,却不敢睁开眼睛来看,他听得到邹盛的呼吸声,但是,他不敢去确认邹盛的意思,其实,他还是胆小,他还是在害怕,怕无法承受。邹盛这时候却制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将邹沫沫横抱着拥在了怀里,对上邹沫沫的眼睛,道,“傻瓜,你这自顾自地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思?”第51章 约定婚姻邹沫沫只赶紧把头埋在邹盛的肩颈里不说话,他摇头,他不敢问邹盛的意思,似乎也不敢听。邹盛看他这做鸵鸟的模样,就笑了一声,道,“刚才不是滔滔不绝,说了那么多。现在,却又不敢听我的意思了。”邹沫沫还是摇头,就是不抬起头来看邹盛。邹盛搂着他,声音非常温柔,说道,“你对我说这些,其实我很高兴,真的。我当年在医院里见到你,你冷冷看着我不说话,我就想,这是一头小犟驴子,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够让他接受我。但是,我想,无论要花多长的时候,花多少精力,我都不会后悔。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实在太难以描述,也没有办法控制。而且付出之后,是再也无法收回的。感情的事情,不能用做生意的方式来衡量,不然,就不是真感情了。我的父母,从来就对我不亲近,我明白,那是因为我是长子,我要接手邹家,必须严格要求。我不羡慕别人家父母对孩子的溺爱,即使小时,父母在我面前对你三叔极好,我也没有太在意。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你三叔小的时候,性格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曾经被歹徒抓去作人质威胁过我的父母,其实,当时我也在场,但他们只能顺利抓走一个孩子,他们没有抓走我,抓走了你三叔。我后来想,有原因是我那时候已经不小,他们抓了我不好控制,而且我也不容易被抓住,但更大的原因,肯定是因为他们知道我父母比较喜欢幺子,他们带走了你三叔。他们狮子大开口,要我父母拿东西去换你三叔,但是,我父母并没有去换,他们认为,你三叔没了,以后也许还可以从新要一个孩子。我听到他们在书房里谈话,说又不是老大被抓去,是秦秦被抓走,秦秦从小受宠,即使这次真没有了,他走了,也不能怪家里……”邹沫沫因为这个故事异常震惊,而且,他实在不明白邹盛为什么要讲给他听,他抬起头来,把邹盛望着,黑暗里,邹盛的目光冷静又深沉,有点像图画里狼的眼神。邹沫沫问道,“三叔后来不是没事了吗?”邹盛道,“我邹家的人,都不是孬种,不知道你三叔他自己怎么逃回来的,总之是他自己逃回来的,估计是他明白了父母其实不是真的非常在乎他,他的性格就变了,变得胡搅蛮缠,闹出各种事情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家里人觉得欠他的,便也只纵容他,不能拿他怎么办,所以,他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邹沫沫道,“三叔这样,也挺……”说到这里,又停住了,说不下去,因为他想到了那些被邹秦伤害过的人。邹盛道,“你想说他可怜,是不是?”邹沫沫微微点了点头。邹盛道,“人人都有可怜可恶之处吧,不独是他。他总是闯出祸事来,幸得他是邹家人,不然,谁给他善后,让他现在依然逍遥地过着日子。”邹沫沫不说话。邹盛道,“我知道,我父母必定是更在乎我一些,但是,不能说他们对我有更多的感情。沫沫,我当初把你接到身边来,收你为养子,我就在想,我要让你在我身边的日子过得非常幸福,不让你有任何遗憾……”邹沫沫接着他的话颤着声音道,“就像三叔一样,即使以后放弃我,我离开你,或者你离开我,你我都不该后悔,是不是这样?”邹盛点头,回答道,“我当时的确是这样想的。”邹沫沫身体些微颤抖,整张脸都白了。但邹盛却更紧地抱住了他,在他凉凉的额头上亲吻,道,“但后来,我才知道不是这样的,感情不能这样算。在一起相处,时日越久,就越依恋,不想分开,投出去的感情,是再收不回来了,只能投入更多,这是一个黑洞,只要接近了,就摆脱不了。”“沫沫,我已经没法摆脱了,想要能够赢回来,不亏本,只能永远投入下去,一辈子这么干,让你没办法离开了,你也喜欢我,爱我,离不开了,我才不算亏本。”邹沫沫愣愣地把他看着,为他这盈亏理论觉得迷茫,但是,他知道,邹盛是在告诉他,他离不开他,不会放他离开。“那,你说……你是喜欢我的……?”邹盛一手托住他的后脑,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道,“傻瓜,你说呢?你想让我血本无归么?”邹沫沫道,“不会。我会让你全都赚回去的,不让你亏本。”邹盛笑了,道,“那,你要怎么办呢?”邹沫沫看着他,他知道邹盛是在逗着他,让他表示一下亲昵就好了,但是,他却突然出乎他自己和邹盛意料地说道,“我们去结婚吧。盛叔,我们结婚。”邹盛愣了一下,就笑了起来,和邹沫沫亲昵地唇贴着唇,小声道,“那我真带你去结婚,结了之后,一辈子都不能后悔了,因为我以后不会带你去离婚。”邹沫沫皱了一下脸,“我从小到大有后悔过什么事么?我才不会后悔。”邹盛笑得非常开怀,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一时非常激动,道,“那,我们还是先婚订。”邹沫沫其实刚才是一时兴起,或者说是一瞬间不由自主地那样说的,此时听邹盛说订婚,他又有点迷茫,觉得一切都像是踩在云朵上,总觉得太飘忽,不像是真的,幸福得不像是真的,或者说就像是在看电影一样。邹沫沫愣愣道,“那要怎么订婚?”邹盛似乎是在想,沉默了一下,才道,“先要和你解除养父子关系,把你退回柳家去,然后我娶你过来。”邹沫沫惊疑地看着他,“我才不要回柳家去!而且,我又不是女人,你说什么娶我,而且,我也生不出孩子来,你把我退回去了,你就没有孩子了?以后也不会有孩子了,这怎么办?”邹盛道,“那该怎么办?你其实更希望做我的孩子,或者,希望我娶一个女人让她生下孩子来?”邹沫沫苦着脸把邹盛看着,赶紧解释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说完,却发现黑暗里邹盛的眼里满是笑意,那一向幽深的眼眸此时璀璨好若明亮星空,心想,他这是在故意逗自己呢。 第63章 邹盛道,“这下,就算是定下了。这是订婚戒指,知道么?我们刚才那是私定终生了!”邹沫沫抬头望着他,点了点头。邹盛将那空了的戒指盒子收起来,然后抱着邹沫沫下了楼,道,“我们先去吃早餐,别的事情,我们慢慢来做。不能把我的宝贝饿坏了。”昨晚上那么多话,一直唠叨的邹沫沫变了,好象是变得羞涩了一样,这一天很少说话,几乎是不说话,他总是去盯着自己戴了戒指的手指看,不时地去看,照顾他的女看护看到他戴着的戒指,还惊讶地道,“小公子,这根手指头戴戒指是指订婚了或者结婚了哦,您把戒指戴这指头上不妥当。”邹沫沫却道,“就该这样。”然后用右手覆了覆左手,不再说话。邹盛出门做事去了,走时和邹沫沫来了个深吻,让邹沫沫之后一天都神情恍惚,魂不守舍,直到下午吉米给他来电话,说mv发行的事情,而且让他如果愿意的话,最好去一趟公司。邹沫沫在家里也是精神不集中,什么都干不了,看书看不进,弹琴居然都能出错,写曲子写着写着就在稿纸上画上了邹盛的画像,等邹沫沫反应过来,只得收了稿纸发呆,以免又做出蠢事。所以,这时吉米让他去公司,他还不如就去了,说不定到人多一点的地方,他就能回归正常一些。邹沫沫去了公司,坐专用电梯去了吉米的办公室,后因他办公室里有人在用,邹沫沫就又去了郝长治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面环境更好,空间更大,而且,郝长治也很少来公司,他不在,邹沫沫就用作自己的休息室。之后,经纪人王浅也来了,和他谈了mv发行的事宜,这次mv会同时在欧美上市,且在国外的预售大大超过了预期,国内也是情况非常好,预售有抽奖,奖品正好是柳宣在海边亲吻邹沫沫额头的那张海报,要亲笔签名,而不是印刷签名,于是,邹沫沫的工作就来了,让他先签一大堆海报,然后他边签名,边听王浅说接下去的工作安排。最主要就是为mv的发行让他亲自去宣传一下,而后的工作,要公司召开会议,才能为他定接下来的计划。邹沫沫坐在那里签名签得手酸,所幸他是弹钢琴的手,手有力而且耐性强,但签了两个小时后,他还是有要崩溃的感觉。王浅已经离开了,只有元青他们还陪着他,让他喝些茶,吃点点心,不要急。王浅其实是看到了邹沫沫手指上的戒指的,但是他没有问,他一向聪明,所以,最得郝长治的看重。之后,忙完了的吉米也上来了,看到邹沫沫还在签名,道,“找几个人模仿你的笔记签就行了,你还真自己把这上千张签完吗?”邹沫沫道,“还是不要作假了,这是我的心意,而且我的歌迷要的也不是我的签名,而是我的心意啊。”吉米笑起来,道,“那你就慢慢签吧,可以拿回去签,你一直坐在这里不累么?”然后就看到了邹沫沫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铂金槽式镶钻和蓝宝石戒指,一看就知价值不菲,不过,吉米惊讶的不是那戒指的价值,而是邹沫沫居然戴在左手无名指上,他就如邹沫沫的那个女看护一样,惊讶地道,“沫沫,你怎么在你左手无名指上戴戒指,那是订婚了或者结婚了才戴。”邹沫沫伸手把左手捂住了,完全是掩耳盗铃,脸颊微红,道,“我知道。”再不理睬吉米,又开始给海报签名。他家里的,除了女看护,管家和保镖们没有一个为他和邹盛突然戴了戒指觉得诧异的,也没问,到公司里来,王浅看到也没问,就吉米大惊小怪,邹沫沫心里这样想。吉米盯着邹沫沫看,“难道你订婚了?”邹沫沫不答,嘴角却翘了起来,显然心情很好。吉米很是疑惑,但又不好再问,后来邀请邹沫沫一起用晚餐,被邹沫沫拒绝了。邹沫沫和邹盛打了电话,和他约好了一起吃。并且不是回家去吃。第53章 真实与不真实邹盛到晚上近八点才来邹沫沫公司接他,在停车场遇到公司另外一群人从外面回来上楼,邹沫沫和他们并不熟,只是李莎是年锦的直属师妹,关系稍微好一点,就和她打了招呼。其他人本来是在说说笑笑,看到邹沫沫被邹盛接进车里,大家都停止了说笑,很奇怪地都默了一会儿,直到邹沫沫坐着邹盛的车走了,而且保镖车也走了,他们才反应过来,继续说笑。其中一个人道,“这种大少爷就是不一样啊。据说他把董事长办公司占据为自己的办公室了?”李莎辩解了一下道,“那是公司到现在还没有给他给他专用的休息室化妆间。”另一人道,“公司里有多少人有自己的专用休息室化妆间,我们也是三人合用一个。”“说这些有什么用,他本来就是富家子,来做音乐是真的玩玩的,我们,可玩不起。好了,好了,不要说他了。”还有两个人朝邹沫沫的车离开的停车场门口望了望,就有人打趣,道,“想嫁入豪门的,其实他还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了。”大家就笑,有一个男助理道,“不过是个残废,以后性生活不和谐吧。而且,有人传言,说他是那个……”有人看向他,但大多数人当没听到,嘻嘻哈哈着说着往前走。大家都知道,有人传言,邹苒的声音正常男人达不到,说他是阉伶。大家心里知道这个,但不会有人明着说出来,谁不知道邹苒是董事长的亲戚,又是富家子,到时候,乱开口,被整了雪藏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邹盛带着邹沫沫在一家海边的法式餐厅里用餐,邹沫沫已经羞涩了一整天了,此时面对邹盛还是不大能放得开,依然不时去看手上的戒指。邹盛伸手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戒指都那么耀目,正好一对。于是邹沫沫就看着两人的手傻笑。邹盛小声对邹沫沫道,“我看,我们家宝贝要变成一个痴傻儿了,以后我还要跟他过一辈子的,这么长时间,和一个总是发傻的人在一起,不知道我会不会也变傻。”邹沫沫抬头瞪了他一眼,不说话。用完晚餐回到家后,睡觉前,邹沫沫还在给海报签名,邹盛来睡觉,这才看到那海报,里面的画面异常唯美,只是,为什么是柳宣在亲邹沫沫。邹盛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指着海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邹沫沫些微诧异地抬头看他,“什么?”邹盛沉了脸问道,“这个海报是怎么回事?”邹沫沫道,“这是这次mv里赠送的海报,公司做了预售抽奖活动,获奖者可以得到我的亲笔签名,我这是在签名呢。”邹盛道,“我是说柳宣怎么在亲你,而且,还做成这么大幅的海报。”邹沫沫愣了一下,道,“其实mv盒子的封面也是这个。不过,我觉得没什么,他只是亲了我的额头而已嘛,而且,他是我哥哥啊。”邹盛伤心了,一看邹沫沫这样说,就是在庇护柳宣,而且认为柳宣亲他是理所当然。邹盛沉着气把邹沫沫签好名的海报整理好放到一边,没签好的也给他拿了,拿开他的签字笔,道,“好了,该睡觉了。”邹沫沫其实感受到了邹盛的不开心,关灯睡下后,他就靠在邹盛身边说道,“盛叔,其实那没什么,你不要生气了。”邹盛道,“我没有生气。” 第65章 邹沫沫只得应了他,因为他的微笑和挥手,被拦住的粉丝全都更加激动,邹沫沫很快就被护着进了电梯上楼去。这还是邹沫沫第一次感受到这么热情到有些疯狂的粉丝,他以前一直没有想过,自己其实是这样受人喜欢的。邹沫沫在专门为他准备的休息室里吃了一份糕点,喝了一杯牛奶之后,才去大厅签售现场。主持人正在说话,邹沫沫被年锦推出去,身边跟着王浅,还有好几位他的贴身保镖。他和年锦在现场一现身,就迎来了热烈的呼喊和尖叫声,大厅里的声音传到排队在外面等候的人处,又引来一阵骚动,要不是公司出钱请了很多保安维持秩序,场面肯定不能控制。主持人也是请的资深主持人,一阵妙语连珠,还调侃了年锦几句,并让年锦和邹沫沫一起现场唱了一首缓和气氛的抒情情歌。这让粉丝们非常激动,连连尖叫。签售时,有人让邹沫沫签了之后,还让坐在旁边陪着的年锦签名。因为速度很快,一般粉丝其实根本看不清楚偶像,之后大多数人对邹沫沫的印象是他左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还有他的手非常白嫩细长,异常漂亮。大厅里的大屏幕上便播放着邹沫沫这次的mv,在他几首非常抒情悠扬的歌声里,签售会进行着。一位已经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过来,还和邹沫沫说了几句话,“你的歌唱得好,难得地不带喧嚣之气和俗气,我孙儿本要来给我排队,但我自己来了,我就想看看能唱出这种歌的小伙子是什么样子。”他看着邹沫沫,又点了头,道,“不错,不错。”邹沫沫和他握了手,并且在他递过来的非常正规的笔记本上写了“祝老先生身健体康,安乐长寿。”老先生接回本子,又对他道了谢,这才走了。邹沫沫对这位老人印象很深,心中挺动容。当初,他会去唱歌,是因为希望别人能够听到他的歌,然后能够喜欢上,他们觉得好,对他们有一定的帮助,看着这位老人,他觉得,他做了艺人唱歌是一件很好的事。签售会预定的三个小时,果真没有签完所有排队的人,而且还剩不少,邹沫沫主动要求留下来将大家的签完后才离开,这让粉丝非常感动。粉丝们还看到邹沫沫边吃巧克力边签,一位女粉丝抑制不住激动地把他望着,邹沫沫吃完一块巧克力,还拿了一块递给这位粉丝,和着mv盒子给她,笑着道,“这个味道不错。”那位女粉丝差点没有激动地晕倒,甚至不愿意离开,还是被保镖给强制着让她出去了。到签售会结束,时间已经很晚,邹沫沫要请年锦和他一起吃饭,又接到郝长治的电话,郝长治打电话是来关心邹沫沫的签售会感想,说了几句之后,郝长治就说要请他吃晚饭,而且,也要叫邹盛一起,原话是“太久没有和邹大忙人聚一聚了,看来只有借你的面子,这次叫他一起,他才会来。”于是,最后坐在餐厅包间里,人还不少。除了郝长治邹盛,以及邹沫沫和年锦,还有王浅,吉米,以及邹沫沫mv制作的导演薛川。是邹沫沫他们先到了,邹盛最后才到。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在邹沫沫的眼里,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这其实让邹沫沫挺郁闷的。邹盛进来后,就坐到了邹沫沫的身边,其他几人和他打招呼,他也只微微颔首示意。郝长治侧头和他说话,道,“我是好久没见你了,没听说你公司又有大动作,你最近都在忙什么?”邹盛答他,“我大多数时候都去你公司接沫沫,你说你没见我,到底是我忙,还是你忙?”郝长治于是只得讪讪地不说了。饭桌上,邹盛之后还端着酒杯谢了一行给了邹沫沫以帮助的人,之后又问邹沫沫今天去签售会累不累。邹沫沫小声回答他,“有点累,不过还好。今天挺高兴,知道有那么多人喜欢我的歌,甚至还有那么多人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就只为看我一眼,给签一个名。”邹盛伸手在他的手上握了一下,这时候,坐在他旁边的郝长治才发现邹盛和邹沫沫的手指上戴着同一款的戒指,而且还是戴在代表结婚的手指上。他惊讶了一下,脸上神色也是一愣,但随即就赶紧掩住了,心中已经有底,脸上却不动声色。年锦也是看到了的,他早就发现邹盛和邹沫沫之间感情不同一般,即使再好的养父子,也不该看着对方的眼神那么缠绵,不过,他聪明地装作不知道。他不否认自己对邹沫沫有一些不一般的感情,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太远了,而且他还是一个备受关注的明星,又有着不堪的过去,他和邹沫沫之间,就像是夜空的两颗星星一样,看着很近,但是,却是穷极一生也走不到一起的距离。他时常觉得自己的人生路晦暗而又腐败,有时候,他自己都没有信心去想前方等待他的是光明坦途,邹沫沫走进他的生命,就像是一束光照了进来,让他觉得前方会是明亮的,他多么想把这束光一直带在身边,但显然不太现实。能够和他做朋友已经是很好的了。饭后,邹盛就直接说要带着邹沫沫回去了,其他活动就不参加了。既然他这么说,郝长治也就不好留,让他走了。在停车场,邹沫沫拉着年锦的手,又一次感谢了他,道,“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一直陪我坐了那么久。”年锦道,“对我说谢做什么。下次再请我一顿你家的下午茶就好了。”邹沫沫赶紧说好。吉米还想和邹沫沫来一个离别的拥抱,被邹盛示意保镖把他挡住了。邹沫沫被邹盛抱着上了车,他还对着车窗摆手给大家告别。王浅开车顺便送年锦回去,两人一路上也没有说太多话,只王浅随意感叹了一句,道,“你和邹苒的感情还真不错。”年锦道,“沫沫他为人温柔又善良,是个很交心的朋友。”王浅笑笑,不置可否。虽然公司里内部都在说是年锦巴结在邹苒身边的,但是,能够巴结上去,也还是说明他手段不同凡响不是吗?毕竟,公司这么多人,怎么就只他巴结上去了呢。就连他这个邹沫沫的经纪人,邹沫沫对他也只是客气而已,只谈工作,其他一概不谈。说起邹沫沫温柔善良,温柔倒是真的温柔,善良也是善良,但是,总归是世家子,心里其实什么都挺明白的。这边吉米和郝长治一起去俱乐部喝酒,吉米就问道,“你看到沫沫和邹盛手上的戒指没有?不会是想的那样吧。” 第67章 邹沫沫虽然已经答应了邹盛说要回去,但是此时和柳宣说起,心里还是有点疙瘩,但嘴里还是很畅快地回答道,“我知道这事,我会去柳家的。爷爷年纪大了,我作为孙辈,应该回去看他。”柳宣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高兴地道,“那好极了。我和你是爸爸的孩子,大奶奶和二奶奶这一边,就只有我们两人。”柳老爷子的原配大夫人一个孩子也没有生,二夫人也只有柳江一位儿子,然后还有一位个性非常弱的女儿,且远嫁了,在柳家没有什么地位。三夫人是一位非常精明强干的女人,曾经还做过柳老爷子手下的秘书,然后又做经理,之后直接上位成了夫人,育有一女,这位女儿后来又嫁给了桑家,这位女儿也是异常强干,是个女强人,没有留在家里相夫教子,而是一直在柳家有一席之位,还管着柳家一部分产业,她又育有两子一女,也是一直在柳家成长的,孩子很得柳老爷子喜欢,分明就是想分柳家的财产走,虽然现在柳老爷子还没有表示以后财产要如何分配,但是看情势,说不得要给这个二女一部分。四夫人是现在最得柳老爷子喜欢的一位,毕竟年轻漂亮,又温柔懂得讨老人的喜欢,而且育有两女一子,这两个女儿是温柔贤淑的名媛风范,也都嫁了人,这个儿子,却是柳老爷子现在唯一的一个儿子了,又是小儿子,非常得柳老爷子的宠爱,不过,这个小儿子又和大儿子一个样,对家族产业没有一点兴趣,倒是喜爱舞文弄墨,研究古典文化。老爷子对他的这个性格是又爱又恨,一方面是因为他想起过世的长子,将对长子的感情也移情到他的身上,一方面又对他这淡薄名利的性格不适合继承家业而忧虑。说起来,老爷子是很精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透露那份存在保险箱里的遗嘱是怎么写的,是因为他想将家业交给小儿子,他必须等到小儿子能够担负起整个责任的时候。这几年,小儿子也没有让老爷子失望,将国外产业交给他,他打理得非常好。毕竟是从小的精英教育,又在权利家族里长大,不可能真的单纯不知世事。第56章 结婚谣言邹沫沫在签售会上依然戴着那枚和邹盛的订婚戒指,虽然签售会上不允许拍照,但还是有人偷拍,邹沫沫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太过显眼,没过两天就在网上传遍了,即使是偷拍,那戒指也实在漂亮,不过,引起大家讨论的是,大家怀疑邹沫沫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或者,更甚者已经准备要结婚了,这引来大多数女性歌迷的激烈情绪,很多人对此反应强烈,在邹沫沫的官方论坛上不断追问。网上谣言满天飞,公司对此不好在不知会邹沫沫的情况下去做解释。当初去签售会时,经纪人王浅就有提醒邹沫沫,暗示他最好把那枚戒指取下来,以免到时候造成流言。但邹沫沫不愿意,也不回答,但是就没有要取下来的意思,最后还是戴着戒指去签售了。倒是坐在旁边的年锦安慰了王浅一句,说因为一枚戒指引起关注也并不是不好,到时候再给一个解释不就行了。年锦这样说,王浅也就不好再向邹沫沫要求要他摘下戒指。不过,邹沫沫从来不是一个让人为难的人,他性情柔和,会因为一枚戒指这样坚持,便只能说明那枚戒指对他来说的确非常重要。之后又在邹盛手指上看到配套的另一枚,王浅和年锦也就恍然大悟了。王浅给邹沫沫去了电话,说了网上流传了他戴戒指的照片,并且谣言说他准备结婚的事情,问邹沫沫要如何解释。要是是别的艺人,出了这种事情,大多都是公司决定怎么给公众解释,艺人做不了主要决定。但是对于邹沫沫这位大少爷,公司里什么都得先听他的意思。邹沫沫握着电话,沉默了好一阵子。他盯着自己戴着戒指的手指看,他知道,公司的意思,一定是要他向公众澄清,他戴这枚戒指并不是要结婚,也不是谈恋爱了,随意找个其他的理由搪塞过去就好。他犹豫不决,他觉得要是自己澄清这件事,邹盛是一定会知道的,也许邹盛会受伤吧。虽然,他一向表现得像是一个拥有金刚不坏之身一样的强人,但其实,他还是肉体凡胎不是?邹沫沫的声音与平时的有些不同,来得低得多,他对王浅道,“就说我的确是订婚了,我……”他还没有说完,王浅就打断了他,道,“我的大少爷喂,你不能这样。你这样说,你的女性粉丝都要疯的,估计媒体也该要疯狂了,狗仔会想尽办法来挖你的隐私,挖你的恋爱史,找你的订婚对象,打探你的结婚时间。他们是防不胜防的,到时候,事情真的曝光,情况会更加糟糕,事情更加不好处理的,公司也会很不好做。”邹沫沫皱了眉毛,不说话。王浅感受得到他的抑郁和沉默,道,“不要你出面,我去为你澄清就好,说你只是喜欢那枚戒指,戒指正好只能戴在无名指上,你看行不行?”邹沫沫好半天才回答他,“好吧。”他之前才刚刚因为签售会而对自己做艺人而信心大增,现在却因为一枚戒指就被众人关注,而且还要在媒体面前撒谎,他又烦闷起来。下午,年锦到他家里来看他,提着他自己做的点心,来喝邹沫沫家里存的上好红茶。他看邹沫沫精神不佳,便分外担心,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推你上楼去睡一会儿。”邹沫沫对着他勉强笑一笑,道,“没什么事。回房里去倒很闷,还不如坐在这凉亭里。”年锦和他说了一阵外面的轻松的事情,看他一直兴致不高,也就打住了。然后说了一件自己最近比较好运的事情给他听,让他也替自己高兴一阵,道,“k城鼎鼎有名的柳氏集团,你应该知道吧。”邹沫沫怎么会不知道,就是他原来的家,他微微点了点头。年锦继续道,“九月初,柳氏集团的掌门人柳老先生的九十寿辰,邀了几位业内艺人去唱几首喜庆的歌祝寿,没想到我也在列,莲姐告诉我这事时,我还不大相信。我一个唱情歌的歌手,而且也算不得大红大紫,居然能够应邀,想来,也是莲姐帮着争取的吧。”邹沫沫听他这么说,有一丝惊讶,但很快掩饰起来,微微笑着说道,“那要恭喜你了。不过,你说你算不得大红大紫,在我面前说这话,这可是故意谦虚了。连陆杰都酸溜溜地说你是当红辣子鸡了嘛!”年锦看着他笑,道,“你就不要这么说了。我和陆杰,对盘不起来,他的嘴,一向臭得很。不过,在你面前,我看他还多有收敛了。”邹沫沫想到陆杰那张嘴,的确是从来没有口德的,于是点点头,道,“他的确是什么都敢说,不过,心倒不坏。而且,他特别喜欢车,我看他总在买车,前段时间才刚买了车,现在又要去买一辆。”年锦心想陆杰那也是有钱人家的子弟,一般人自然不能比,即使是最当红的艺人,也不能像陆杰那样买车当买白菜一样,于是也不接邹沫沫这话,只说道,“心不坏倒是真的。只是,他最近又想打莎莎的主意,来约她一起吃饭,我把莎莎劝住了,他该又对我有意见了吧。”邹沫沫叹口气,赞同年锦,道,“他的确是喜欢沾花惹草,我看每期娱乐杂志上,几乎都有版面写他换女友的新闻,哎,他也不知道收敛一点。”邹沫沫正和年锦一起议论陆杰的坏话,邹沫沫的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陆杰,邹沫沫轻轻吐了一下舌头,对年锦一笑,小声道,“说曹操,曹操到。”然后才接起电话来。陆杰第一句就是说道,“沫沫,你什么时候准备结婚了?哇靠,你还当我是你陆哥哥是不是?你连我都瞒着啊?你什么时候被哪位美女勾去的,居然这么快就要结婚了。”邹沫沫的脸沉了一下,道,“你这是在哪里听了什么消息?一来就说这个。”陆杰笑嘻嘻地道,“我就说嘛,你怎么会突然要结婚。我看了你手指戴戒指的照片,那戒指不错啊,漂亮,什么时候我看看。我今天一来公司,王浅那个家伙就让我救场,说帮你澄清你没有要结婚的打算,也没有交女朋友。嘿,吓了我一跳,我以为是有影的事情,他才让我在节目上帮你澄清呢,没想到没什么影嘛。”邹沫沫苦笑了一声,道,“那陆哥哥,真是谢谢你了。你按照王浅说的来办吧。”陆杰赶紧道,“说一个谢字可不行,你什么时候得给我救场一场一次才行。”邹沫沫赶紧回答,“嗯,我知道。”陆杰道,“我马上上节目了,先就这样吧,挂了。”邹沫沫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轻叹口气。他觉得王浅真是会算计,想来王浅知道他那枚戒指是被谁戴上去的,所以不敢自己去解释,就借了陆杰的嘴,而陆杰虽然嘴巴毒,但是为人其实挺义气的,肯定想也不想就在节目上帮他澄清这件事情了吧。邹沫沫不知道邹盛会怎么想,但是,他知道他是绝对不会真的一点也不在意的。 第69章 邹沫沫的戒指风波很快就过去了,谣言得到了澄清,他和邹盛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变化,一切似乎都已恢复如初。年锦最近的名气如日中天,工作便也多得纷至沓来,没有一刻休息的模样。邹沫沫之后又数次约他,他都在忙,于是,他也就不好再打搅他,只希望他在有点闲暇的时候多睡些觉休息,千万不要累坏了身体。柳宣到k城之后,第二天就来了邹沫沫这里,还给邹沫沫带了不少东西,大多是有纪念意义的小玩意儿。邹沫沫看着这些东西,就有些无语,对柳宣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送这么多玩耍的小玩意儿,我又不会真的拿来玩。”柳宣坐在他的对面,那天生的高雅模样,实在不像是拿着诸如积木玩的人,但他手里却就拿着一盒积木,道,“我看这个做得精致,实在想送你,就拿来了。”旁边还有一个陶瓷的存钱罐子,邹沫沫拿到手里来,才发现在上面画着的人挺像自己,柳宣看他拿那个罐子,就笑了笑,道,“你看这个罐子怎么样,是我自己做的,有时候心情烦躁,去陶瓷工坊里做陶艺,还是挺不错的,很容易静下心来。你看这上面的画,是我画上去的,这个是你,这个是我,挺像,是不是?”邹沫沫看着上面漫画风格的两个人,虽然画得夸张,但的确神形兼备,就点了点头,道,“嗯,挺像。”柳宣还道,“如果你什么时候心情不好,我可以带你去做陶艺,正好教你。”邹沫沫只好赶紧道了谢。柳宣的种种行为,让邹沫沫觉得,他似乎是想为小时候的事情做补偿,所以,他才这么干。到傍晚的时候,柳宣还推着邹沫沫出门去散步,从公路上一路往前走,几乎要走到山顶去。晚风习习,倦鸟归巢,听着海浪的声音,兄弟俩一直走了很久,一路却几乎没有说话,但是,无论是柳宣还是邹沫沫,两人都很享受这段时光。邹沫沫再不去想小的时候和柳宣之间的过节,他们之间,能有一个崭新的开始。在崖边的那个凉亭里停下来,柳宣推着邹沫沫过去,自己坐在了旁边,两人看着暮色渐沉的海景,柳宣突然说道,“沫沫,这次爷爷九十大寿,他说不定会在这次就透露他的遗嘱的事情。”邹沫沫听他这样说,就看向他。豪门之中,其他似乎总是没有财产的争夺来得让大家上心和注意。邹沫沫心里没有任何要回柳家要一点东西的打算,他排斥柳家,就如瘟疫。柳宣继续说道,“你是爸爸的亲子,爸爸是家中长子,无论怎么说,爸爸都该分到财产,二姑姑分不到,倒是说得过去。爸爸的这一部分,我会去争取,让你拿到手里。”邹沫沫惊讶地看向他,柳宣没有停顿地说道,“看得出来,爷爷这么多年来丝毫不透露他过世后财产的分割问题,我觉得,那是他在防着二姑姑,他心里属意的继承人还是小叔,他希望小叔能够出席董事会主席,但即使到现在,小叔也还没有强过二姑姑,爷爷该是还在等。我倒是希望小叔接手集团事务的,他比二姑姑有远见,而且并不冒进,对待家人,他也更有良心一些。虽然爷爷属意的继承人是小叔,不过,他该还是会分一部分股份出来,他会留给爸爸一部分,那一部分,我会去给爷爷说,让你拿着。这些是柳家欠你的,爷爷他必须把这一部分给你。”邹沫沫打断他的话道,“哥哥,我并不需要这些。”柳宣看着他,那深邃的紫色眼睛里这时候居然是带着凌厉的,道,“你千万不要这样说。这些是你应该得的,你就该拿着,何必便宜别人。邹盛表叔虽然对你好,但是,你只是他的养子,他将来的财产不会留给你,你身体又这么差,必须有钱财傍身才行。沫沫,你还小,而且我知道你心肠不错,但是,这事不是能够发善心的事情。这次回柳家去,你就该多争取爷爷的同情,他以前那么喜爱爸爸,现在看你这样,他不会不管你的。他年纪大了,但其实什么都比以前看得更清楚。二姑姑那边的人,才是外人,爷爷现在非常忌惮二姑姑,连带着对她家的人多有不喜。反而总是怀念起早逝的爸爸来,他在我面前也多次问起过你,我说你身体一直不好,在治病,所以才没有去看他。”邹沫沫有一阵沉默,柳宣伸手握住他的手,道,“你不能什么都依靠别人,沫沫,你得在自己手里握一些东西。人心大多是会变的,只有自己才能成为自己最坚实的依靠。哥哥说这些给你听,不是要告诉你这个世界有多么险恶,只是想让你即使在没有别的任何人的情况下,也能够心中有支柱,更好地活下去。”邹沫沫眼眶微微湿润,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够有对他这么好的人,他觉得自己也该知足了。他回答道,“我明白,谢谢你,哥哥。”柳宣在他头上轻轻抚摸,给他抚顺被风吹得些微凌乱的头发,道,“我是你的亲哥哥,对我说谢谢,我会觉得你把我当成了外人。”柳宣又给邹沫沫讲了一些柳老爷子的喜好和忌讳,让邹沫沫在去看他的时候能够知道这些。柳宣道,“活着的人,永远都没法和死去的人争,爸爸过世得早,爷爷这些年来,便一直记得他的好,忘了他的错,而且还时常自责,说自己当年要是能够同意他和你母亲结婚,爸爸也许就不会那么早过世,他也会提到你,问你身体怎么样了,我和你有没有联系。他年纪越大,说起爸爸的次数就越多,反而二姑姑总是在他面前争强好胜,态度也多不恭敬,爷爷对她是越来越不喜欢了。这个时候,正是机会。”柳宣说起这些,语言平淡,眼神幽深,邹沫沫看着他,没有接话。柳宣又突然对着邹沫沫一笑,道,“我过两天会陪爷爷出门,他现在喜欢到悠游居坐坐,到时候,你来这里先见见他,好不好?”邹沫沫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但看柳宣如此殷勤地劝他,只好答应,“嗯,好的。”柳宣看海风越来越大了,就推着邹沫沫回去,说道,“到时候,我来安排。”两人往回走,守在不远处的保镖就跟着两人,护送他们回去。才走到半路,就遇上了出来找邹沫沫的邹盛,邹盛手里拿着一件外套和一条厚些的毯子。柳宣和他问好,他也只是微微点了头,给邹沫沫披了外套,又把毯子搭在他的腿上,说道,“这么冷了,也不多加一件衣裳,生病了怎么好。”第58章 柳老爷子柳宣开始还没有注意,到一起用晚餐的时候,邹盛拿餐巾给邹沫沫擦沾了酱汁的嘴角,才看到邹盛和邹沫沫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同一款的戒指。那一款戒指,邹沫沫的显得更显眼一些,邹盛的要低调一些,但是,一看还是能够看出来是同一款。柳宣当时就蹙了一下眉头看着邹盛的手,想到前段时间他关注邹沫沫,知道的网上在传言他戴着婚戒要结婚的事。柳宣在时尚圈子里,虽然不像娱乐圈这样受关注,但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传言也多,媒体最会捕风捉影,吸引别人眼球,他自然知道这些新闻大多不可信,所以看到邹沫沫仅仅是因为戴了一枚戒指就被媒体传成是要结婚,他只是一笑置之,根本不相信。但是此时看到邹沫沫和邹盛两人戴着同一对戒指,心里不由得猜测起来。晚饭之后,邹盛对柳宣的不欢迎就表现得非常明显,说让家中司机送柳宣离开。柳宣自己有开车来,自然就说不用送,他还陪邹沫沫一阵之后自己离开。邹沫沫看到这两人很显然地又在争锋相对,只好过来打圆场,对柳宣说谢谢他来看自己,让他先回去,之后再联系。既然邹沫沫开口,而且,这里是邹盛的地盘,柳宣便只好答应先回去,离开时,还俯下身吻了一下邹沫沫的脸颊,邹盛沉着脸站在一边,就差过去把柳宣给拉开了。柳宣三步一回头地走了,邹沫沫看着他的车开出前院大门,才回过身来进屋。邹盛让佣人拿了热毛巾来,他把邹沫沫被柳宣亲过的那边脸颊擦了又擦,邹沫沫无奈地看着他,觉得邹盛爱吃醋的毛病是一天重比一天。邹盛总算是擦完了,看到邹沫沫脸颊都被他擦红了,才知道心疼,在他脸上连着啄吻了好几下,道,“这里是k城,又不是法国,他以为随意就可以亲吻别人的脸吗?”邹沫沫只好笑了笑,在邹盛脸上回吻了一下,道,“好了,好了,下次我会注意提醒他的。”邹盛还是哼了一声才总算是消了气。晚上睡觉前,邹沫沫和邹盛说了柳宣今天告诉他的事情,虽然邹沫沫知道柳宣把那些告诉自己,并不希望自己同邹盛说,但是,他觉得必须让邹盛知道才好。邹盛听闻柳宣要去为邹沫沫争财产,就冷笑了两声,道,“柳氏集团在k城的事务,大多是柳瑛在管,而且她拉拢了好些董事会成员,虽然老爷子一直想撤她的权,但她在公司里做了这么多年,势力早就根深蒂固了,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把她拔除的。柳宣想得太简单了。”邹沫沫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对此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问邹盛道,“那盛叔,你希望我回去拿到柳家的一部分股份吗?” 第71章 柳老爷子之后又和邹盛说起生意上的事情来,只是一些对于大形势的探讨,邹沫沫也听得很迷糊,就驱动轮椅过去给煮起茶来,柳宣便也来帮忙,当把茶端去奉给柳老爷子尝的时候,柳老爷子还赞了邹沫沫两句,道,“这茶泡得不错,不过,还是差你父亲当年两手,但这样也够了,现在年轻人的心思,能够像你这样沉静不浮躁的少了。在家里,基本上没有一个小辈能够坐下来伺候我喝一杯茶的。”邹沫沫听他这样说,就道,“爷爷,你这是过分夸我了。”柳老爷子笑道,“这夸得不过分啊。我是在说真话。沫沫,我看你不要随邹盛回去了,跟着我回去吧,我这老头子,实在缺一个你这样的孙儿陪着啊。”邹沫沫因他的话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柳老爷子借着喝茶假装没有注意邹沫沫的反应,而邹盛和柳宣都看着邹沫沫,柳宣道,“沫沫,你还不赶紧谢谢爷爷,他可是从来不带孙儿在身边的,而且,爷爷有一手好茶艺,你正好从他那里把这一套全都偷师出来,看他下次再说你泡的茶比爸爸差了两手。”邹沫沫笑着看向邹盛,眼底深处有些惶然,然后又是期盼,他期盼邹盛能够拒绝。但是邹盛却说道,“沫沫,你别想着回去和舅舅住就是对不住我,我知道你这孩子最重感情,你想回邹家来的时候随时回来,先去陪着你爷爷一阵子,也是好的。”邹沫沫眨了眨眼睛,深吸了口气,才对柳老爷子说道,“爷爷想要我去,我非常高兴,只是我这个样子,生活上很多都不能自己处理,去了之后,就怕会在很多方面给爷爷造成麻烦。”柳老爷子放下茶杯,道,“原来你顾虑这个。这些倒是不用担心的,到时候会安排人照顾你。”邹沫沫不知道邹盛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答应让自己回柳家去。他以前明明是承诺过自己,说不把自己还回柳家去的,但现在却又这样。邹沫沫被柳宣推着到一边去之后,邹盛就坐得离柳老爷子更近了一些,并且对他小声说道,“沫沫的身体和一般人有些不同,他用不惯别的人照顾他,舅舅,我看,我让原来照顾他的那些人继续过去照顾他,可行?”柳老爷子耳朵一点不背,但是他却装作没有听清楚,不过,邹盛也并不重复刚才的话,只是说道,“沫沫现在身体最大的问题,不只是腿上有毛病,他以前受了伤,最开始没有查出男性那方面的问题,后来他渐渐长大,才查了出来,他现在都还没有发育好,说不定一辈子都发育不好,这个,他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听邹盛说这些,柳老爷子原来非常镇定的神色才变了变,他看向邹盛,邹盛带着痛心的神色,但是对柳老爷子的权威,他其实是一直都不忌惮的,接着道,“我原以为舅舅你是知道这个的,没想到你不知道。”柳老爷子拿过自己的那根拐杖,用手心摩挲了好一阵,可看出,邹沫沫的生理问题给了他挺大的震惊。最后柳老爷子点了点头,道,“那让他用他习惯的人,也行。”邹沫沫就这样简单地就被决定,他要回柳家去。柳老爷子的本意是让他此时就跟着他一起回去,让邹盛那边再去把邹沫沫的东西送到柳家来就好,但邹沫沫不愿意,他说他想回邹家那边去自己收拾一下私人的东西。他态度坚决,这让一向喜欢发号施令的柳老爷子并不大高兴,柳宣便帮邹沫沫道,“爷爷,有些东西总要自己收拾才能放心,您就让沫沫先回邹家去吧。再说,您这要接沫沫回柳家大宅子去,也是临时起意,这边还没有把沫沫要住的地方安排好呢,或者,先让他和我一起住几天。”想到这些,柳老爷子才只好答应了让邹沫沫先回邹家。柳老爷子的坚持其实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邹盛这个人,非常不简单,柳老爷子担心他回去后就给邹沫沫教导一些不该教导的东西。后来一想当年邹盛什么好处没从柳家拿,就把邹沫沫接到身边养了这么十几年,甚至还明确地办了领养把邹沫沫领养过去了,显然是没想用邹沫沫来打柳家的主意的,到这时,邹盛该也不会乱打主意。是想到此,柳老爷子才对邹盛放心。柳宣陪着柳老爷子回柳家,去安排邹沫沫回柳家的事,这边,邹沫沫就随着邹盛回邹家去。坐在车上,邹沫沫就开始怒视邹盛,但是却不说话。邹盛笑着要在邹沫沫脸上亲亲,邹沫沫赶紧避开了,道,“你不要亲我。”邹盛看着他,道,“在生气?”邹沫沫道,“怎么能够不生气。你答应了我,不把我送回柳家去。”邹盛依然神色温柔,道,“是,我的确答应过你。不过,你还记得前两天你的话吗?你想去柳家争财产,我问了你了,我说柳家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但是你还是想要柳家的,不是吗?”邹沫沫连声反驳,“不是这样,不是这样!”邹盛伸手将他揽在身边,邹沫沫要挣也挣不开,邹盛道,“怎么不是这样。你心里很明白。你想要柳家该给你的那一份财产,那柳家势必要把你接回去的,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给一个邹家的人那么大一份财产,这些,你该明白。沫沫,我想要你知道,很多时候,你必须要懂得取舍,模棱两可,是不行的。而且,什么都想拿在手里,也并不现实。”邹沫沫咬着牙,抬头盯着邹盛。但邹盛这次却并没有好言安慰他或者哄着他,道,“你先好好回柳家去吧,我会把照顾你的人都一起送过去,你在那边不会受欺负的。”邹沫沫开始沉默,他盯着自己戴着戒指的手指看,好半天,才低声说道,“那,结婚……是真的吗?”邹盛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在他的眼角亲了亲,把他的手拿起来,也放在唇边吻了一下,道,“等明年,我会实现这个诺言的。这个,你我都不能反悔。”邹沫沫这下彻底沉默了,因为邹盛这句话,心底深处有了一个可以停靠的岸,无论船行出去多远,要回去的地方,都在那里,这就足够。第60章 回到柳家邹沫沫被送到柳家来,而且还和柳老爷子住在一起,这在柳家引起了轩然大波。谁都知道,柳老爷子这么做是必有深意的。邹沫沫这个当口被柳老爷子接回来,以后他要分家族财产已经是一定,而且,他回来,二夫人手上也就多拿了砝码,三夫人分明有被挤兑,说不定紧跟着邹沫沫回柳家,柳老爷子还有什么后招。柳家是个大家族,柳老爷子当年临危受命继承了柳家,并且六十几年来将原来并不起眼的柳氏集团发展壮大成如今规模,成为k城鼎鼎有名的豪富世家,且在国外也有规模庞大的产业,这些,都是柳老爷子的功劳。柳家在他这一代除了他,他还有弟妹数人,妹妹诸如车祸过世的邹盛之母,这个联姻也给柳家带来过利益,他的两位弟弟,长成之后被柳老爷子从柳家分离了出去,并且给予了一定财产,两人后来都有自己的发展,也是k城不可小觑的人物。说起柳老爷子的子女,谁都知道,二女柳瑛是最像柳老爷子的人,行事毒辣,杀伐决断,当年大儿子柳江和家里闹矛盾,不愿意进入公司做事,柳瑛便进了公司,从此,便一直在柳氏集团里做事,她手段激烈,为人果敢,有人对她信服,也有人不买她面子。柳老爷子其他都好,就是女儿生得多,儿子只有两个,而且大儿还过世了,于是只剩下了小儿子。这个小儿子又和他大哥一样叛逆,不想继承家业,想做个闲书生,但是,这个愿望显然不能实现,经过长辈多方的劝说,到最后,他才答应会接下柳家的担子,这个担子,在将来着实不轻。柳老爷子想到自己的二女柳瑛,时常感叹她怎么不是个男儿,若是个儿子,他柳家便什么问题也没有。而奈何她就不是,终究嫁了人,然后还要回来图谋柳家的庞大产业,且她行事手段太过毒辣,引得多方不满,所以,她要在将来出任董事会主席,可行性非常小。邹沫沫回到柳家,还是他小时候住的那个地方,是比较古早的房子,有相隔较远的三栋,柳老爷子单独住一栋,其他家人住一栋,还有一栋大多时候是待客的。但因这个地方陈旧,下面小辈基本上都不住这里,在外面各有房产,于是,这里其实要比邹沫沫当年在的时候来得冷清。不过因为柳老爷子寿辰在即,不少人回来,家里才热闹一些。邹沫沫这次是直接和柳老爷子住在一栋房子里,因为他腿脚不便,便住了一楼的一间大房间,里面陈设古色古香,柳老爷子还说这房间,他的父亲也住过一段时间的。从邹家来专门照顾邹沫沫的人,因为柳老爷子的限制,最后只有蓝管家和连看护留了下来,两人皆是女流,柳老爷子对她们的戒心没有那么重。只是没想柳宣也住在柳老爷子的这栋房子里,他住在二楼,每日里早起,还会陪老爷子散散步。邹沫沫在这里住得非常不习惯,心想等柳老爷子寿辰一过,他必定要求离开。 第73章 柳瑛一向劳心劳力,虽然长相贵气丰腴,但是脸上却有妆容也掩不住的法令纹,给人的感觉太过严肃而犀利,让人见之便无法起亲近之心。她这话一说,桌子上就是一阵死一般地寂静。柳老爷子年纪大了,心里盼望的是家庭和睦,子女对他恭顺,偏偏柳瑛事事要强,于是,越来越让他不喜。柳老爷子也放下了刀叉,盯着自己的二女,道,“名分之说你这是胡乱开口,不过,这里,也的确是只沫沫和宣儿是柳家正经孙子。”他这样一说,桌上火药味就特别浓了。但大家都保持了沉默,按柳老爷子这话的意思,难道柳家这么庞大的产业,就只给分给他的正经的柳家人吗,女儿都是一分都拿不到的吗?虽然其他几位女儿都知道自己分不到柳家财产,但听他明确表示说出来,总有些介怀。大女儿和四女儿都没有说话,只沉默着,心想反正柳瑛会说的。但柳瑛这次还没说话,四太太就先说了,对柳老爷子道,“这好好的一餐饭,偏偏来说这些话,好好吃饭不行吗?”柳老爷子一向爱护这个老婆,因为她这一说,沉着的脸也就松了一些。但是柳瑛却不服,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看着柳老爷子道,“爸爸,您必须把话说清楚。我们也是柳家的子孙,呕心沥血为柳家做事,这些年,我们付出的心血和精力,您难道都是想要否认吗?就是因为我不是儿子?那要说您,您怎么没有把我生成儿子,现在又来挑这些!”柳老爷子将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先好好吃饭。”“爸爸,您不把话说清楚,以后,我们连饭都没得吃了,现在还吃做什么。”还是三太太拉了柳瑛,道,“先吃饭,先吃饭。你爸爸又不是不懂情理之人,他怎么会真的看不到你为柳家的付出,别在这里争吵,坏了气氛。”柳瑛虽然还想说什么,因为母亲的话,也只得坐了下去。她因为和婆家关系不好,丈夫也是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桑家儿子又好几个,轮不到她丈夫独占家业,所以,要是她在柳家拿不到一点财产,她将来的日子将非常不好过,而且位置尴尬,她是不争也不行的。邹沫沫一直垂着头,他们的争论,轮不到他说话,而且,这时候也是不说话更好。晚餐会不欢而散,晚上柳老爷子让柳宣去陪着他下棋,邹沫沫就在旁边看着。柳老爷子下了一半,就推说累了,不下了,柳宣给收拾了棋盘,还为柳老爷子轻轻按摩太阳穴。房间里很安静,邹沫沫坐在那里,被房间里的淡淡熏香熏着,就差点睡着。柳老爷子在闭目养神,却突然问道,“宣儿,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这事。”“这事”到底是指什么事,大家都知道。无非是柳老爷子想要将柳瑛从柳氏集团除去,并且家族财产的分割问题。柳宣是沉默了好一阵之后,才说道,“爷爷,我是孙子辈,您这问我,我又怎么好回答。”柳老爷子依然闭着眼睛,缓缓道,“你说吧,你总有些看法。”柳宣看了沉默的邹沫沫一眼,才道,“按照现在情势,柳家产业若是分割开来,那是最最不合适的。小叔不错,再过些年,只会更好,由他掌舵柳家,我是信服的。”柳老爷子没有表示,但是看他神情分明有所放松,就知柳宣说到他的心上了,而且是投其所好。“别的,我都是随爷爷的安排,只沫沫,我没法放下心,他身体不好,没法受累,要是没有东西傍身,将来他身边又无依靠之人,想起这个来,我就没法安睡,我只希望,柳家能够给他以后足以安身的保障。这样,爸爸在地下,也才能够瞑目,我也才能够安心一些。”柳宣说得很是动情,声音忧郁,柳老爷子神情也些微动容,睁开眼看邹沫沫。邹沫沫神色平静,看到爷爷看过来,就说道,“爷爷,哥哥他是担心我,所以那样说。其实,我也并不是大家所想的脆弱,这世上,又有谁是一定要人的帮助才能活下去的?主要还是要看自己。我也并不全无谋生技能,需要仰仗家族荫庇,……”邹沫沫没有说完,柳老爷子就打断了他,道,“你是我柳家子孙,身体已经不好,断没有让你吃苦的道理。”邹沫沫垂了头,其实这次柳老爷子让邹沫沫回来,便已经是柳老爷子的明确表态了。即使是邹沫沫本人,其实也轮不到他说什么。他的神色些微忧伤,并没有因为柳老爷子的话有多少喜悦。他低了一下头,似乎是有犹豫,然后才问道,“盛叔,盛叔他真的答应断绝他和我的养父子关系了?”柳老爷子看得出来邹沫沫对邹家的不舍,他认为这是邹沫沫长情的缘故,受了别人的养育之恩,不忘人家的恩情,这让他对邹沫沫又多了好感和同情,道,“你是柳家的血脉,他没有不放你的道理。你感念他的恩情,这是好的,虽然在法律上解除了他和你的养父子关系,但是,人情是永远在的。”邹沫沫神色哀恸,交握着放在腿上的手也捏紧了,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道,“嗯。我明白。”第62章 长大的心思邹沫沫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手指上的戒指默默取下来,放入一只盒子装好,并且交给了蓝管家,对她说道,“你找个时间,把这戒指送回邹家去给盛叔,就说,等我回去的时候,我再把它戴上,先让他帮着保管一段时间。”蓝管家接了戒指后,邹沫沫还交代了一句,“一定要把我的原话好好带给他,不要让他误会了。”蓝管家照顾邹沫沫多年,眼看着邹盛和邹沫沫两父子的感情深笃,以前还想着是邹盛对他这个养子真是好,两人感情真是深,这份感情在这种人家里算是很罕见的。这么多年,他们这些总是跟在邹沫沫身边的人,所见所听也就多了,有时候也会不小心看到或听到些不该看到听到的东西,于是,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全都装糊涂,没人会说出来。后来见到邹盛和邹沫沫两人左手无名指上都戴上了同一款戒指,一看,他们心里也就明白了。现在邹沫沫让她把戒指送回到邹盛那里去,而且又说这一通话,蓝管家是不敢去猜测这两人将来的关系会如何的,只是赶紧应了,说一定原话带过去。知道自己和邹盛终究要断了父子关系,邹沫沫心里非常难受。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心里疼痛得难以忍受。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割断了他和邹盛之间的某种联系,以至于让这个伤口血淋淋。邹沫沫脑子里很乱,他早早就洗漱了躺到床上去。他想他和邹盛之间的关系,觉得和邹盛断绝父子关系是必然,毕竟不破不立,他将来,还是会和邹盛在一起的,以另外一种形式。只是,父子关系都不牢靠,将来的爱人关系,会是什么样子呢,邹沫沫又有些不安。他想到了邹盛以前身上染上的女人香,那个早晨由女人接的电话,他的身体原因,他和邹盛之间的这只是柏拉图式的爱情,根本没法用身体和性爱来连接的关系,邹盛能够忍受和坚持多久。邹沫沫抚摸那再没有戴着戒指的手指,心里就像手指一样地空落落的。他以前虽然也为自己的身体残缺而难受过,但是却从没有像现在这边难受和无依,就因为身体的残缺,他和邹盛之间的爱情,也好象是残缺了一部分一样。 第75章 柳家现在的人都知道,柳老爷子最喜欢这个小儿子。这其中,最气闷的估计也是柳瑛莫属了。但邹沫沫却总归一点也没有这些事情都是自家的事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局外人。柳老爷子的寿辰就在大家或期盼或不快的情况下到了。第63章 拜寿给柳老爷子拜寿之后,柳老爷子坐在厅里和他的两位弟弟说话,小辈们大多便出厅里了,毕竟里面气氛并不轻松,年轻人都不愿意待在里面。邹沫沫也被柳宣推着出了厅堂,这时候正是柳家最热闹忙乱的时候,即使走道上便有好些人,大多是柳家小辈,也就是和邹沫沫他们同辈的柳家孩子,有二爷爷,三爷爷家里的子孙,然后就是柳老爷子的外孙外孙女们。他们看到柳宣推着邹沫沫出来,就有人过来打招呼,其中一个堂姐还非常热情地要和邹沫沫来一个拥抱,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签名簿,又把笔递给邹沫沫,道,“来,柳陌,给在这里签你的艺名,我一姐妹儿是你粉丝。”邹沫沫愣了一下才给她签了,他签后,堂姐又递给柳宣,道,“堂哥,来,你也给签一个。”柳宣看了那签名本一眼,却拒绝了,道,“我不给签名的。”对方挑了挑眉,看柳宣神色淡漠,并不理会她的模样,她便只好装可怜,道,“堂哥,就帮个忙吧。”柳宣被她缠着,想推邹沫沫先回房去也不得,便只得给她签了。这位叫柳亚玲的女孩子,比邹沫沫大不了多少,非常娇俏可爱,拿到了柳宣的签名,还在上面吻了一个,便唧唧咋咋和邹沫沫说起话来,“其实我也想去做明星的,他们都说我形象很好,嗯,我歌也唱得不错的。不过,唉,家里人都不同意。还是大爷爷好,堂哥做模特,你去唱歌,都不限制你们。”邹沫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在这种家里,老一辈都不愿意子孙做艺人,特别是女孩子,觉得赶紧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嫁了就好了,做艺人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并不让他们觉得欢喜。所幸她也并不需要邹沫沫怎么回答她,因为她一说完,另外几位柳家子孙就开始接话了,有说做明星不好的,有说去玩玩也还可以的。然后大家又问邹沫沫一些他公司的事情,或者他公司里比较有名的艺人的事情,邹沫沫说不上什么,只呐呐应着。柳宣看邹沫沫不喜这里的嘈杂,就对大家道,“沫沫还要先回房吃药,我先推他走了,你们继续聊吧,过会儿记着时间去寿春园。”其中一个看看时间,道,“来给大爷爷拜个寿就好了,我就不去酒楼了,还有事情。”于是,就先走了。他一走,另外两个也就附和着先走了。另外几个,也说先去园子里转转,在这里站着说话没意思,便也和柳宣与邹沫沫往同一个方向走。正走到转角,一边是去邹沫沫房间的回廊,一边是去园子的路,却正好在这里和桑格撞上了。桑格看了邹沫沫和柳宣两眼,神色并不高兴,然后看到另外几人,也只淡淡点了点头,就往厅里那边走了。看他走远了,一个柳三太爷那边的孙子就小声地道,“听说大爷爷要在寿宴上说撤了二姑的职的事情,这是不是真?桑格他们从小在柳家长大,都和桑家那边的人不亲,说是也不得那边长辈们的喜欢,以后他们还真难办。”另外一个道,“嘘,在这里说这些,被二姑听到,该有你受。”听人这么说,他便又挑眉反驳道,“说说也没什么,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旁边一人也接话道,“其实也没什么。桑格他们年纪又不小,即使桑家要他们回去,他们也不会回去的,各自都在外面住呢,谁想和老爷子太太们住,被管得都没自由。”大家说着,又去看了柳宣和邹沫沫的神情。柳宣却是面无表情的,他因为长得像母亲,而在面目上就和柳家其他人有很大差异,此时神色平淡,便像是一俊美非凡的雕塑一般,不似真人,大家都因为他的神色而沉默不再说话。而邹沫沫,倒是因为他们的谈话回头看了走远的桑格一眼,桑格在这一天穿着一身白色西服,棕黄色的头发,身材修长挺拔,其实,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而且,邹沫沫还看到桑格因为这些人的议论脚步有一瞬的停顿,后来才大踏步走了。邹沫沫想,即使是爱欺负人的桑格,也有自己的苦楚吧。在自己小时候因为无父无母又不受爷爷待见的时候,桑格也只是作为一个外孙寄住在外公家里的人而已,而且还要保护妹妹,他的母亲忙于事业,也是不管他的,他也是如此般长大,成现在的模样。人总归是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悲苦和快乐。邹沫沫观察每一个人,看众生相,心中倒突然有了一种豁达,对以前厌恶的桑格,也并不是那么厌恶了。而他自己,在此间,也该走他自己的路。他又想到了邹盛,心里突然思念如潮水,他真想此时就能见他。柳宣推着邹沫沫先回他的房间去,低头对他说道,“你先回自己房间坐一会儿,过会儿我开车带你去寿春园,去早了那里,你也觉得无趣。”邹沫沫正要回答,就见走道对面快步走过来一个人,正是他们的小叔柳文天。柳文天此时也是一身修身西服,邹沫沫和他并不亲近,见到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柳文天以前还是温文尔雅的带着书生气的模样,这几年的历练,却改变了很多。深邃而锐利的眼神,即使笑着,也给人一种来自内里的气势。他走过来,看了邹沫沫一眼,就对柳宣道,“宣,你让另一个人来照顾柳陌,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你陪我一起去宴会场。爸爸把那边全交给我俩了,我俩现在都没过去,怎么像话。”到宴会场去主持大局,柳宣为了避讳,是不会在没人叫他去的时候,先过去出头的。此时柳文天叫他,他才说道,“小叔,你先过去吧,我要把沫沫安排好了再过去。”柳文天又低头看了邹沫沫一眼,道,“你们两兄弟倒是感情好。”他没有柳宣高,想拍他肩膀不方便,只得拍了他的胳膊一下,道,“那你赶紧赶过来,我先去了。”他说着,就走了,身后跟着的两位助手对着邹沫沫和柳宣躬了下身子才赶紧跟上柳文天走了。柳宣把邹沫沫送回了房间,又仔细交代了蓝管家,这才弯下腰握着他的手,目光柔和地对他温言道,“我要先去宴会场那边了,一会儿或者我来接你,或者派人来接你。你注意着身子要紧,知不知道?”邹沫沫点点头,道,“你先过去吧,我没事的。”柳宣这才走了。距离寿辰晚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邹沫沫想给邹盛去电话,又期盼邹盛能够先打过来给他。于是,他心情非常焦躁,只能捧着一本书看,以让心情平静,也将外面的热闹隔绝在心境之外。到下午近五点的时候,蓝管家还给邹沫沫端了下午茶来,邹沫沫坐在房间里吃着下午茶,就正好接到陆杰的电话,这个家伙,除了玩得太厉害之后的萎靡时间,别的时候总是精神满满,给邹沫沫打电话,声音之大,让邹沫沫不得不把手机拿开了一些。 第77章 邹沫沫任由他抱着自己坐到了一边沙发上去,却迫不及待地道,“我们出门,好吧?”邹盛笑着摸摸他的头发,道,“不该请我喝口茶?”邹沫沫嗔他一眼,道,“用什么‘请’字。”然后让蓝管家给邹盛倒茶。邹盛闻着邹沫沫身上特属于他的体香,心中的感动与激动汹涌澎湃,真想将邹沫沫就带回邹家去,让他在柳家,两人不能见面,完全是一种折磨。而且也让邹沫沫和他闹小脾气,这也是不值得的事。邹沫沫靠在邹盛怀里,也是万分感概,心中满是不舍,却什么也不说,只将他狠狠抱紧。邹沫沫换了一套更加庄重些的礼服才被邹盛带走,坐进邹盛的车里,邹沫沫好象是很久没有坐过了一样,还伸手摸了摸一边的小型音影设备,然后打开来,没想到里面放着的是他的那张mv。“如果我能够永远爱你,我将舍弃一切,只为你奉献虔诚……”邹沫沫的声音太过清透,并不适合唱缠绵的情歌,但是,他却将这首歌唱得很好,听到自己的歌声,邹沫沫愣了一下,又看向邹盛,邹盛将他抱进怀里,道,“怎么了?”邹沫沫却什么也没说,只伸手环住了邹盛的脖颈,仰着头亲吻上了他的唇。邹盛将他搂紧,含着他的唇瓣辗转亲吻,一遍遍地品尝,却并不深入,两人如此厮磨良久,直到车厢里的空气似乎也变得缠绵灼热起来,邹盛才摸了摸邹沫沫的耳朵,声音已经比平时低哑很多,道,“这些天,有想我吗?”邹沫沫睁开眼睛看他,又凑上去亲他,想说才不想他,出口却是控制不住地小声呢喃,“想得心也痛了。”邹盛因他的回答,心里涌起热流,又是感动又是欲火上升,却什么也不能做,只道,“那还要多久,你才回来?”邹沫沫却没有答他,只亲了他的唇又亲他的下巴,男人的剃干净胡须的下巴依然带着点磨砂一样的感觉,邹沫沫亲了两下,又伸手去抚摸,就像是小时候坐在邹盛怀里做的那样,他喜欢和邹盛的任何身体接触。虽然动作亲昵热情,心里却颇怪邹盛,明明是他将自己送走的,现在又问自己要什么时候回去。邹盛把他的手握到手心里不要他再乱摸,在他耳边呢喃,“宝贝,真不想放你回柳家去。”邹沫沫心想你已经放了,而且又不坚决把自己带回去。他握着邹盛的手指摸来摸去,不再说话。但他那类似于挑逗调情的动作,却让邹盛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他只得把邹沫沫抱紧。两人也没有先到寿春园去,而是去了邹盛在市区里的一处住处,这里距离寿春园比较近,原因是邹盛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邹沫沫揉得皱了多处,必须要换一身才行。邹沫沫坐在沙发里看邹盛换衣服,邹盛才穿好衬衫,他就说要去洗手间,邹盛便只得停下动作来抱他进洗手间里去。邹沫沫的轮椅在车上,于是什么都只得依靠邹盛抱他或者扶着他,等邹盛把邹沫沫这里伺候好了,他又只能再重新换一件衬衫。邹盛穿好,要系领带时,邹沫沫便道,“盛叔,我给你系。”邹盛自然高兴,在邹沫沫身边坐下来,将领带递给他,邹沫沫道,“系温莎结吗?”邹盛看着邹沫沫的眼睛,含笑应好。邹沫沫将领带绕过他的脖颈,他微直起了身子,邹盛怕他坐得不稳,就伸手扶住了他的腰,邹沫沫漂亮的手指为他打着领带,邹盛看着他的手指,那么灵活而美丽,不由得心中一阵感动,于是等邹沫沫为他打好,他就又倾身吻住了他,这个吻是激烈的,邹沫沫甚至仰躺在了宽大的沙发上,邹盛撑在他的身上,想要得更多,但是最后还是停了下来,为邹沫沫整理好衣服,抱着他下楼去。坐在车里,邹沫沫又有些沉闷起来,他心想,果真邹盛对他其实是没有性欲的么,而且,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办法和他有性爱,不由心里又是说不出的郁闷难受。等到寿春园,早已经夜灯辉煌,这里被柳家全部包了下来,里面都是柳家的亲朋好友,也有各界名流。第65章 寿宴(上)整个寿春园都是一派喜庆的大红色,里面灯火辉煌,衣香鬓影,但是气氛并不严肃,还有小孩子在其间打闹,大人们则聚在一起交谈,也时时发出笑声。刚推着邹沫沫进去,邹盛便被数人绊住了,恰好邹沫沫要去找年锦说话,就让邹盛不用守着他,自己让蓝管家跟在身边就行。邹盛又交代了两句让他注意身体,还有就是不要被人给撞到踩到,就让他离开了。邹沫沫被蓝管家推着往附楼去,他又给不知道在哪里招待客人的柳宣打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柳宣接到他的电话,非常歉意地道,“这里事情太多,总要忙,我没有去接你,真对不起你。”邹沫沫道,“你忙你的吧,不用担心我,我好着呢。”柳宣又道,“我现在没在主楼,你在哪里,我一会儿去找你。”邹沫沫道,“我去附楼里看一位朋友,你做你的事情就行,真不用管我。”柳宣道,“那好吧。你注意着些,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若是身体不舒服,就让人给你开一间房间休息,知道吗?”邹沫沫应着,怕他再罗嗦,就说要挂了,让他忙他的去。和柳宣说完,邹沫沫又给年锦去了电话,年锦那边并不清静,之后该是年锦走开了一些说话,这才安静一些,年锦道,“沫沫,你到了么?”邹沫沫道,“是啊,我在往附楼这边来,你现在在哪里?”年锦道,“还在附楼的小厅里,是二楼,你上来不方便,我下去找你吧。”这主楼和附楼之间用仿古走廊连接起来了,邹沫沫却不知道附楼那边有没有电梯,所以年锦说下楼来找他,他就应了好。挂了电话,蓝管家推着他才刚出主楼上了走廊,就听有人大声叫他,正是陆杰的声音。邹沫沫四处看了看,发现陆杰在一边花园里的亭子里,从那里正好可以看到这走廊,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却是桑格的宝贝妹妹桑如馨。看邹沫沫朝他们看过去,陆杰便从亭子里走下来了,而桑如馨也对邹沫沫挥了挥手。邹沫沫心想陆杰这样和桑如馨在一起,让桑格看到,又该心里不爽快,然后刺陆杰几下了。因这走廊比花园要高出不少,要到花园里去就需要下几步台阶,邹沫沫坐在轮椅上自然不好下去,就只得在那里等着陆杰过来,又担心陆杰和年锦撞上,两人又该大打出手。在陆杰跑过来后,就对陆杰道,“你怎么躲在花园里和如馨说话,不是要来找吴繇姐的吗?”陆杰一身黑色西服,打着领结,看起来是个颇优雅的贵公子,但是在邹沫沫面前,他的形象马上就破功,他做出一个非常不屑的神色,皱眉道,“做护花使者,轮不到我,唉唉,不说这个,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刚才还在说,要不你过会儿也上台给唱两首喜庆的歌,怎么样。”岔开话题,估计是吴繇不理睬他,又有别的讨吴繇欢心的男人霸占着吴繇说话吧。邹沫沫并不赞同陆杰的提议,道,“你还不知道我爷爷?他其实是不大喜欢小辈在外面去招惹是非的,肯定也不大喜欢我去做艺人唱歌,要是我在这寿宴上唱歌,不仅不能让他高兴,反而会让他生气。”陆杰一想也是,就耸耸肩,道,“看来只能算了。厅里面来的人不少,都是长辈,我就早早躲出来了,不然又要被我家老头子拉着到处打招呼,一套套虚伪的言辞。嘿,给你说个搞笑的,有人想夸我演技还不错,却把我演的《弥留》说成了《尔留》,你说,居然比我还文盲……”陆杰说着,就哈哈笑起来。邹沫沫于是也跟着他笑一笑,道,“如馨还在亭子里等你呢,你快过去吧,我有事不和你说话了。” 第79章 两人看到邹沫沫,以及伺候在一边的蓝管家和柳家给安排的一位保镖,两人脸上都闪过一丝尴尬。邹沫沫对这位易叔叔点了点头,没有说其他的话,这位易先生倒是处事丝毫不惊,还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帮关上了门,往旁边去了。没想到却又和邹盛撞上,邹盛也是对他点了一下头,面无表情地走过,然后过去敲了和邹沫沫所约的房门。邹盛会留在现在还没走,也只是想留下来再看看邹沫沫,并且送他回柳家而已。邹盛进屋之后。被易先生挽着的女孩子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道,“这位柳家小孙子约了人在这里见面,那人是谁?”易先生带着她走过走廊,去了园子里,才说道,“别记着这事,没什么好打探的。那位是邹氏鸿盛集团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柳家小孙子的养父,嗯,他们本来也是血缘上的亲戚。”女孩子娇俏地笑了笑,道,“那这事也不是秘密,难道还不能说出去?”易先生道,“谁知道以后事情怎么发展,说不得我们今天看到的是暗含秘辛呢。”女孩子还是笑,道,“刚才我们也被人看到了。”易先生道,“或者是你想让这事被媒体知道,不然,他们可没闲工夫管这事。”女孩子笑容滞了一下,然后又撒娇地说起话来。邹盛进屋看到邹沫沫坐在椅子上含笑看着自己,他便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你要走,我送你回去吧。”邹沫沫道,“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么?我可以自己回去。”邹盛道,“没事,我送你。”邹沫沫让人去和柳宣说了一声,说自己由邹盛送回去,让柳宣不用担心。坐在邹盛的车里,邹盛便帮邹沫沫解了领带,又松了自己的,把邹沫沫搂在身边,又给他揉了揉腰和腿。邹沫沫靠在他身上不说话,车走了一阵,他就说要上洗手间。邹盛看看他,然后让车去了他在市区那栋房子,他真怀疑邹沫沫是故意的。抱着邹沫沫下车进了卧室附带的洗手间,邹沫沫解决完生理问题,被邹盛又抱出去放在卧室沙发上,邹沫沫就说自己在宴席上除了果汁喝得多,别的什么都没吃,就说饿了要吃饭。邹盛于是又让佣人去准备吃的,自己就陪在邹沫沫身边,邹沫沫把头靠在他的身上,神色却有些茫然。邹盛扶着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抚摸,问道,“这是怎么了?不开心?”邹沫沫侧了侧身子,然后伸手环住了邹盛的颈项,把脸埋进他的肩颈里,深呼吸了两下,才说道,“根本开心不起来,我头痛。”听他说头痛,邹盛就担心起来,伸手抚摸他的头,道,“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吧,要吃药才好。”邹沫沫却摇头,道,“又不是生病头痛,我就是一想到柳家的事情就头痛。”……想到和你的事情也头痛。邹盛叹息一声,道,“柳家的浑水本就不好淌,……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邹沫沫把脸埋在邹盛的肩上不说话,过一会儿才有所感地道,“爷爷这样做,把我推到最前面,别的都不说,我没觉得自己得到了什么大好处,倒是成了别人谈论的对象,用来淡化了小叔和二姑之间对垒的尖锐,把我推到风浪尖上去了……”邹盛抚摸着邹沫沫的背脊,安慰他道,“有利有弊,你也不要总说丧气话,老爷子怎么看,还是有些喜欢你的。”邹沫沫将邹盛抱得更紧,道,“我这几天不想回柳家去了,盛叔,我要回家和你住。这几天,二姑肯定会和爷爷闹矛盾的,我才不想回去听。”邹沫沫想,既然邹盛不说接他回去,那么,他就任性地自己要回去吧,总归,他自己也要主动一些,才会有结果,一味和他生闷气也没有用。邹盛笑着在他耳朵上亲了几下,心想这小家伙半路上说要上洗手间,果真是不想回柳家的意思。他非常怜惜地说道,“那好吧。我把你接回去。那要给柳家那边知会一声。”邹沫沫和邹盛一起,便别的事情都想暂时忘记了,只腻在他的身上不想动。邹盛让人回邹沫沫的半山别墅里去给他拿衣服来,就抱着邹沫沫去大浴缸里泡澡,邹沫沫趴在浴缸边沿,由着邹盛给他擦背和洗腿,洗了一阵,邹盛又把他抱到自己身前,给他洗前面,邹沫沫觉得痒,就笑起来,在水中动了动腿,看着自己那细瘦的腿,他又神色黯然了下来。于是突然问道,“盛叔,我的身体这么难看,你是怎么会喜欢上我的?”邹盛因为他这突然的问话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在他耳朵上亲昵地触碰,道,“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邹沫沫垂了头,看着自己的腿,道,“本来就是这样,我本就不好看。今天看陆杰,看年锦,看桑格,看在场的那么多男人,都非常帅气,而且,女人们也都好漂亮,吴繇上台的时候,我都看呆了,她穿红色旗袍真是美……”邹盛在他的腰侧挠他,道,“宝贝,你就在我面前来说这种话。你今天就是专门去看漂亮男人女人的么?”邹沫沫道,“哪里是的,我就是顺便看一看而已。”邹盛道,“那你可有看我。”邹沫沫用手去扶着邹盛的胳膊,道,“有看。不过,你总和郝叔叔说话,都没见你抬头回应我。”邹盛道,“我看你时,你都看别的俊男美女去了,你怎么知道我没看你。”邹沫沫皱眉瞪邹盛,道,“你这是和我胡搅蛮缠。”邹盛笑起来,手掌抚摸他的腹部,又向下,让邹沫沫神色变了变然后轻轻挣扎起来,邹盛在他耳边低声道,“谁在胡搅蛮缠?是你,是我?”邹沫沫被邹盛摸得喘了两口气,眼睛里都蒙了一层水气,道,“是你。”侧了侧身子,又动了一下腿,想把腿并起来。邹盛将他换了个抱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靠向自己,亲吻上他的脸颊,又慢慢含住他的唇,邹沫沫动了一下,也就不动了,伸手环住邹盛的颈项,两人温情地接吻,含弄吮吸,慢慢又变得火热起来,直到邹沫沫觉得都快喘不过去,才伸手推了推邹盛的肩膀,邹盛扶着他停下来。邹沫沫喘着气,伸手去碰了碰水里邹盛那火热的抵着自己的器官,碰到的时候,那器官还跳动了一下,那么热烫。邹沫沫红着脸,低下头去看,他觉得很惊心,还暗暗咽了口口水,闭上了眼。邹盛注意着他的神色,看邹沫沫一味红脸,似乎并不是排斥厌恶,或者产生什么自卑自厌心理,他就说道,“我们出去吧。”邹沫沫低声应了,由着邹盛抱着自己出了浴缸。 第81章 元青想到什么,要去开车窗,却发现车窗打不开,正要拿出枪用枪托砸开车窗,就闻到一阵的甜香,他在昏迷前侧头去看了一眼邹沫沫,发现邹沫沫也正焦急地看着他,然后,他就陷入了昏迷。司机知道自己已经得逞,但是却并没有放松神经,而是加快了车速往码头开去,但是,刚转过一个弯,前面就有车违规开过来堵住了他的车,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暴露,就飞车要越过那辆车,但是又有车过来堵住了,而且车上的人还拿出枪来对准他的车胎,司机车技极佳,车漂移后又一个急转弯,往回走,但是这边也堵了车过来。虽然邹盛这边的保镖拿了枪出来对准车胎,但是却不敢真正开枪,担心对方的车出问题,同样在车里的邹沫沫会受伤。想要绑架邹沫沫的司机发现自己的车被堵死,没有办法,只好弃车滚出车外想要逃跑。这时候,这段路因为刚才的这一连串事情,发生了大堵车,到处喇叭乱按,还有人的惊叫声。司机以为自己可以趁乱逃掉,但是滚出车外,就被击中了大腿,然后正想开枪还击,手臂也被子弹打中。对方分明是没有要他命的意思,这位司机一想,也就丢开枪举起手投了降,心想,就不该接下这次的单子,只怕这次不搭进命去,也不会好过了。司机被抓了起来,另外的人冲过去将邹沫沫和元青从密闭的车里救了出来。元青皮粗肉燥,中了迷药又被刚才车乱甩撞在车壁上,他也并没有什么事,只是给打一针药解了迷药就行。但邹沫沫就不妙了,他被刚才的车甩得从椅子上撞在了车里轮椅上,把额头磕伤了在流血不说,其他此时看不到的伤也难免会有。这位受命于邹盛的保镖队长厉诘非常小心翼翼地将邹沫沫从车里抱出来,然后一边上另一辆车,一边对手下喊,让开道,马上送人去最近的医院。厉诘把邹沫沫小心地抱着,让手下用布巾给他按住头上的伤口,又给他按摩心脏,不敢再多动,马上向邹盛报告这里的情况。邹盛听说邹沫沫虽然救出来了,但是却中了迷药而昏迷不醒,还撞伤了额头在流血,且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伤,便份外担心着急,一边说让厉诘赶紧送人去医院,自己也让车马上赶往医院去。这里这一场车祸现场,市民分明看到还有枪战,其过程惊险,还以为是拍电影,之后警察闻讯而来,才知道不是拍电影。只是,当警察到来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恢复了,看不到刚才的痕迹。第68章 医院邹盛担心无比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邹沫沫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其实邹沫沫只是撞伤了额头,而且被迷药迷晕而已,医生说根本不严重,本来还不愿意给急救,只让去给额头缝针,是被厉诘的厉喝镇住,才急急忙忙地让推人去急救。邹盛很快赶过来,马上联系了医院上层,于是,那名刚才还不想好好治邹沫沫的医生,只恨不得刚才怎么没有把病人当祖宗一样地供起来,得罪这种有钱人,真不是一件简单就能够了了的事。邹沫沫额头上的伤很快就缝好了,然后医院又给他做各项检查,最后确定的确是没有其他的伤,而且迷药也对身体并无什么大的影响。这样,邹盛才松了口气。邹沫沫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回家的车上,是邹盛抱着他,怕他碰到额头上的伤口,还小心翼翼扶着邹沫沫的头。邹沫沫因为迷药刚过,头还是晕乎乎的,半睁开眼,看到是行进的车里,车窗外的灯光一闪一闪地往后退,他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想到什么,身体一挣。邹盛看到他醒了,就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道,“醒过来了,头疼不疼,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邹沫沫抬头看到是邹盛,他惊疑了一下,道,“司机,司机有问题。”邹盛在他脸颊上安抚地亲了亲,道,“那司机已经给抓住了,你没事了。”邹沫沫这才反应过来,四处看了看车里,发现是邹盛那一辆他非常熟悉的车,于是松了口气,问道,“元青哥哥呢?”邹盛道,“他没事,早醒过来了。”邹沫沫“哦”一声,想动一下脑袋,这才感受到额头上有一点刺痛,他想伸手去摸头,被邹盛制止住了,邹盛道,“你额头在车上装伤了,缝了针,是不是痛?”邹沫沫惊讶道,“撞伤了?我记得闻到甜香,然后就晕过去了,后面都不记得。额头上有点痛,怪怪的。”邹盛把他抱着,道,“你现在伤成这样,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先不要去你爷爷那里了。”邹沫沫经他一提醒,这才想起这事来,担忧地问道,“爷爷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现在怎么样了?又是什么人要来抓我,我知道那司机一定不是我哥哥的司机。”邹盛道,“老爷子还在医院做手术,情况怎么样,等一阵就知道。那司机的事情,要等审问出来了才知道是谁要带走你,不过,的确可以肯定不是柳宣要这样做,他派的司机是在你被接走后才到,柳宣得知你被劫,也在着急,你被救出来,我就让人给他打电话让他放心了。”邹沫沫叹了口气,靠在邹盛身上皱眉轻声道,“没想到出这么多事?”邹沫沫中的迷药充当了他手术的麻药作用,他头昏得厉害,邹盛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撞得脑震荡,说让他睡一晚,第二天送他去医院里再检查一遍。邹沫沫因为头受伤,便没有洗澡,只邹盛拎了帕子给他擦了身,又给他小心轻柔地擦了脸,在他鼻尖亲了亲,道,“你好好睡吧,别的事情,都有我。你爷爷那边的事情,我也去关注着,你别担心。”邹沫沫觉得异常困倦,就睡过去了,邹盛又在他的床边坐了一阵才离开,看着邹沫沫恬静的睡颜,他才真正确定,他的宝贝是真实地回到他的身边了,之前知道有人要劫走邹沫沫。而且还害他受伤,邹盛当时担心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到要是他出了问题,就第一次生出那种强烈的茫然无措感。出得邹沫沫的房来,邹盛就过问起审问那劫持邹沫沫的司机的结果来,厉诘在电话中回答,说对方死不开口,只说是接了单子,但是并不知道主顾是谁,而且单子的内容是把邹沫沫送到码头,其他他就不知道了。邹盛让他们继续调查,就挂了电话。然后又过问柳老爷子那边的情况,那边说柳老爷子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邹盛了解到情况后,便吩咐准备车,他要去柳老爷子所在的医院。这时候,不早不晚,柳家的人以及亲戚好些都知道了柳老爷子出的事情,都往医院去探望。邹盛这时候去,也不会显得突兀,而且,邹沫沫出的事情,柳家那边该也都知道了,他把邹沫沫安排好才过去,也是理所应当。柳家人太多,手术室外面的走廊上守着不少人,大家的神情都是沉重沉痛的,但是各自心里在想些什么,就不是那么清楚了。邹盛到来,大家都过来打了招呼,又说一阵柳老爷子是从两阶台阶上摔下去,最后结果如何,只能一直等。就连罪魁祸首柳瑛也守在这里,她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家都传是她把柳老爷子推下去的,但是实际情况却并不是那样,是她和柳老爷子争吵,情绪激动,有做出过激的行为,但是却并没有碰到柳老爷子,是柳老爷子自己用拐杖打女儿,然后后退两步才摔下去的。不过,当时并没有几个人在,有一个人说是柳瑛推了柳老爷子,于是,大家就开始这样传。整个等待的过程中,柳瑛也并不辩解,只说一切等柳老爷子救治过来再说,她现在依然是家中的权力人物,在柳老爷子在手术室里的时候,没有人敢说将柳瑛怎么样,甚至连哭成个泪人的四太太也只是哭,并不说话指责她。柳文天看到邹盛到来,还过来和他说了几句,他神色哀戚,言语不多,邹盛劝了他两句,便又对他说了邹沫沫在路上被人劫持的事情,说他受了重伤,所以没有办法赶到这里来。 第83章 邹盛看到邹沫沫难受,就对那想伤害邹沫沫的人分外痛恨,心想等把他找出来,必定要让他为他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柳老爷子这边,也有了新情况,说虽然现在性命无忧,但是却很可能身体半瘫,以后的情况,非常难料。邹盛又去柳老爷子住的医院里探望了一次,因为柳老爷子的身份,他住的加护病房异常豪华,外面也守着不少保镖,这些保镖是柳文天的人,因为柳老爷子要静养,便不接受探望,即使是柳家人,也一律被挡在外面。邹盛过来,柳文天便亲自接待了他,和他说了些话,又问了问邹沫沫的情况,邹盛只把邹沫沫的情况往重了地说,道,“昨天的事故,还对他造成了脑震荡,今天他一直说头痛头晕,而且吃不下东西,犯呕,眩晕,医生说必须让他静养,还不能用脑思考。现在柳家这样,我让他在邹家修养去了,而且让他这时候来探望舅舅,他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只能等他好一阵之后,他才能来。”柳文天忧心地叹口气,道,“现在柳家事情烦乱,他在你那里修养也是好的,只是不知道抓他的犯人怎么样了,查出来了吗?”邹盛道,“总能够查出来的,想要抓沫沫的,能有哪些人!”柳文天又和邹盛说了几句,就去病房里去了,邹盛只在门口看了两眼,便没有再逗留在这里。柳老爷子生命垂危的事情不知道是被谁这么快就传了出去,柳氏集团下面的几个在k城的公司都有股票受影响的情况,柳宣和柳瑛便去处理这事去了。而柳文天不仅要确保医院里的柳老爷子的安全,还要遥控a国的事务,每天都非常忙乱。之前柳老爷子九十寿辰的时候,柳家一切都还好,这才过几天,就这么一副模样,而且还有人想要趁火打劫。因为柳家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邹沫沫的朋友们都很担心他,陆杰、吉米、年锦都先后给邹沫沫打来电话,但因为邹沫沫在静养,电话是管家在管,管家接到电话之后,就说了邹沫沫的病况,说邹先生有吩咐,不能让任何人打搅他,于是不能帮着转接电话,让他们等邹沫沫情况好些后再同他联系。管家这样说,陆杰他们便对邹沫沫更加担心,年锦甚至想到他家来探望,但是被管家说邹沫沫最近都不见客,于是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邹沫沫的脑震荡并不明显,除了前两天有些头晕之外,后面差不多就好了,没有什么不适,只是额头上的伤却好得并不快,医生按时来他家给他换药查看情况。邹沫沫这段日子过得非常清静而清闲,即使在邹盛回来后,他向邹盛询问起柳家的情况,邹盛也并不说什么,只说柳老爷子并没有什么事,让他不要担心。柳宣担心弟弟的情况,在再三要求之后,邹盛终于同意他来看一看邹沫沫了。这是邹沫沫受伤后的第四天,柳宣一大早过来,邹沫沫还在用早餐。看到哥哥,邹沫沫脸上现出柔和的笑意,“盛叔昨天说你今天要来看我,你怎么这么一大早过来了,我以为你会晚一些。你看,我还穿着睡衣,都没换一身衣服。”柳宣走过来,眼里满是忧伤,看到邹沫沫额头上还缠着的纱布,就关怀地问道,“这里,还疼吗?”邹沫沫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特别疼,有时候有点疼而已。”柳宣俊美的脸上是忧郁而自责的神色,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人去接你,你才出了问题。”邹沫沫道,“哥哥,你不用这样自责,又不是你想要害我,你心里都是想为我好。”柳宣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松一点神色,而是道,“的确是我这里的问题……”邹沫沫看他没完没了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就打断他的话,问道,“你吃早餐没有,要是没有,就坐下来一起吃吧。”而且还道,“盛叔最近太忙,晚上睡得晚,我不忍心他一大早起来照顾我,他现在还在睡觉,只我一个人吃饭也没有什么意思。”柳宣于是就坐下来陪邹沫沫用早餐了。这天的早餐是中式的,为了给邹沫沫补身体,他现在每顿餐都异常丰富,早餐桌上摆着十几样吃食,鲍鱼粥,流沙包,虾饺,炝青菜,蛋黄酥等等。女佣人给柳宣舀了粥,两人坐在那里慢慢地边吃边聊。邹沫沫有问起柳家的情况,柳宣也只说都还好,让他不要担心。其实这几天柳家哪里会好,柳老爷子醒过来,知道自己身体的问题,就马上召集了律师团赶紧重新要定遗嘱,正是因为这遗嘱,柳家现在是闹得不可开交,所有人是各显神通。而柳瑛又在联合一些董事闹,这让卧在重病床上的柳老爷子并不好做判断,而且,他因为卧病,很多情况也不敢让他知道,于是现在是情况僵持不下。柳宣这次来看邹沫沫,就是陪着他吃了一顿早餐,别的什么都没说,接到电话,又有人催他,他只得起身告辞,离开时,俯下身伸手抱了邹沫沫一下,道,“沫沫,好好养着身子,过几天爷爷身体好些,我再带你去看他,可好?”邹沫沫点了头应好。柳宣这才走了,走到车前都还在回头,可见其依依不舍。柳宣总给人以深情而忧郁的感觉,但是,谁又真正看得透他那忧伤表象下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第70章 探望老爷子柳宣刚走,还穿着睡袍的邹盛就下楼来了,走到门口的邹沫沫身后,把他的轮椅往房间里推,问道,“是柳宣?”邹沫沫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看邹盛,他不知道邹盛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特别晚才对,他上床时,邹沫沫自己是早睡着了,对他什么时候进的卧室一点感觉都没有。此时邹盛起来,精神也并不是特别旺盛,他这几天忙过去忙过来,睡觉的时间少得可怜,还要专门抽时间出来陪邹沫沫,怕他觉得孤单。所幸邹沫沫本性安静而柔和,即使因为头伤而头疼,也没有因此而给人添什么麻烦,只是在实在疼得难受的时候,就听着音乐闭目养神,期图疼痛赶紧过去。但是他越是这样,邹盛越是疼惜他,希望能够在他身边陪着他。邹盛用早餐的时候,邹沫沫就坐在他身边陪伴,邹盛吃完,就推着邹沫沫一起去园子里散步。日近中秋,即使k城,也已经透出一些凉意来了,早上在园子里散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晨光如一种透明的液体从上流泻下来,轻柔地抚在人的身上,让人觉得心神安宁而时光静好。邹盛推着邹沫沫坐到凉亭里去,自己就坐在旁边的藤椅上,握着邹沫沫的手,轻柔地抚摸。不远处花房里种着的玫瑰,在这时候正开得艳丽,因花房的门开着,玫瑰花香被风吹着瓢过来,浓郁的玫瑰香味让时光有一种甜腻的温柔感觉。邹沫沫望向那花房里的红玫瑰,那么浓烈的色彩,浓郁的香味,难怪人们用红玫瑰来代表爱情。邹盛看到邹沫沫望着花房里的玫瑰,就起身道,“我去摘几朵来。”于是就出了凉亭往花房去了,亲自拿了花剪剪了几支红玫瑰,有已经开放的,有含苞的,各显出不同的美。拿着花从花房出来,又去让佣人拿了个水晶小花瓶来,把花插好,捧着送到邹沫沫面前去,放在他面前的木桌上。邹沫沫看着那花微笑,又伸手从花瓶里抽了一支含苞待放的出来,放在鼻端微闭着眼睛轻嗅其香味。邹盛在藤椅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邹沫沫的动作。在晨光下,邹沫沫的白嫩脸颊宛若透明,长长的眼睫毛下,深褐色的眼瞳在此时显得颜色浅淡,但是却那么清透,如同是秋天清澈的泉水,倒影着满山幽静。因为受伤生病,邹沫沫有些血虚,于是唇色也很浅,被那艳红的玫瑰衬着,却有一种惹人怜爱的魅惑。 第85章 邹沫沫被柳宣推到了病床边上,柳宣过来伺候爷爷躺得舒服点的时候,才看到邹沫沫的满面泪水。他默默地拿出手巾来递给邹沫沫,邹沫沫接过去,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地唤柳老爷子,“爷爷,对不起,我今天才来看您。”柳老爷子看着他,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也出了事情。”他盯着邹沫沫头上的纱布打量,又见他脸色白得实在可怜,没有多少血色,就关心地问道,“头上的伤好得怎么样了,阿雅还说你是在车里撞得有了脑震荡,这不是小事,你现在可有好些了?”邹沫沫哭得抽噎了一下,才道,“我都好,爷爷,你不要担心我,你要好好注意自己身体才是。我今天才来看您,是真真不孝,我本该早点来的。”柳老爷子道,“你就是为来看我,才被歹徒差点劫持走,要不是邹盛,哎,不知道后果如何?爷爷怎么会怪你你现在才来看望我。”邹沫沫又关心柳老爷子身体怎么样了,还说躺在床上,每天要多几次擦身,而且要做按摩才好,不然会总觉得难受。邹沫沫这是亲身经历肺腑之言,柳老爷子感动于他的细心和温和,还留了他在这里给他读一本书给他听。邹沫沫声音动听,读起书来,就让听者心境宁和而温柔。邹沫沫早读得累了,但不敢停,还是四太太过来从他手里取走书,对老爷子道,“沫沫受伤,身体状况差得很,你让我来给你读书就好了,让他来,到底又要把他累得病加重。”柳老爷子道,“我喜欢听沫沫读书的声音,比当年江儿还柔和几分,一时就忘了让他停了。”以前柳老爷子从来叫邹沫沫“柳陌”,是现在才叫他“沫沫”,显然是亲了几分。四太太让人来把邹沫沫推到隔壁房间里去休息,等着柳宣来了,再来送他回去。柳宣刚才将邹沫沫送到这里就和柳老爷子告了罪然后离开了,现在是柳家的关键时期,柳宣忙得脚不沾地,柳老爷子知道他的辛苦,不会怪罪于他。柳瑛因为柳老爷子这病,是彻底被柳老爷子厌弃了,她也没有办法,只做最后挣扎,她不仅将柳老爷子告上法庭,而且还联合几个董事造反,现在柳氏集团内部是闹成一锅粥,加上又有人趁火打劫,柳氏集团算是遇上了大波折。柳文天这些年一直掌管国外的公司,对k城和内地的公司并不是特别了解,至少还没有柳宣来得熟悉,于是,这边事务便多是柳宣在处理,柳文天就去应对那些法律问题。邹沫沫最后不是被柳宣从医院里接走的,是被邹盛来接着离开了。邹盛来接邹沫沫,顺道就先看了柳老爷子,柳老爷子还和他说了两句话,主要是感慨邹盛的赤诚和对邹沫沫的好。邹盛道,“这些都是应该的。我和沫沫之间的情分,本来就不同一般,照顾他,保护他,都是我理所应当。说是从中有什么目的,这才是无稽之谈。”他知道柳老爷子有怕自己是想从沫沫入手得到柳家的东西,于是甚至在柳老爷子面前毫不掩饰地嗤笑了一声,道,“答应把沫沫送还给柳家,我心里倒不大乐意,沫沫原来在我身边好好的,一回柳家来,就出这么多事。如果他想要什么,我想我可以给他比柳家的更多。别人猜测我是想利用沫沫,如果真是这样,要利用,我也不会利用他,在我们现在的位置,有一种纯粹的感情,这比起钱财来得重要,我想舅舅要比我明白清楚得多。您这么多年来一直念着柳江表哥不放,难道不是因为他视金钱权利无粪土,却是一个普通儿子一样地孝顺和关心您吗?”邹盛的话,恐怕是说到柳老爷子的心坎里去了,柳老爷子神情些微恍惚,然后就摆手让他出去把邹沫沫接走,不再说话了。想到过世的大儿子,柳老爷子总会伤怀一阵。白居易说,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柳老爷子则是别的都能忘,对大儿子的记忆却是越来越清楚,他认为这是自己也许就要去见对方的缘故。柳江从小就身体弱,但是他性格温良而柔和,沉静而好学。也许是生来就如此,他不像一个商人之家的孩子,倒像是世代书香之家里培养起来的公子哥。柳老爷子犹记得自己的生日,别人送礼都是极普通的,偏偏柳江自己花了大把的时间,自己动手做了一只古代的花灯,六面都是用娟布画上去的图,画的还都是柳老爷子的形象,里面放着一只安神香熏灯,当柳江这把盏花灯提着送给柳老爷子时,柳老爷子一边满心欢喜感概柳江的别出心裁,嘴里却骂他不务正业。柳老爷子曾经有段时间嘴里溃疡严重,吃什么都不行,而且看病吃药了也不好,柳江还亲自下厨为他做清淡的水果粥,柳老爷子似乎现在还记得那水果粥的味道,以至于眼眶湿润。那么多的,一点点的小小的记忆,现在全都涌上来,柳老爷子也只是徒剩叹息和心痛,一切已无法回到往昔。他想,都是他把柳江一步步逼死的,当年柳江不想取柳宣的母亲,是柳老爷子逼的,他没办法,只好娶了,之后夫妻不和睦,柳老爷子看在眼里,明明有后悔,还是硬着心肠逼他不准他离婚,之后他喜欢上邹沫沫的母亲,愿意和她搬出柳家去自给自足过普通人的日子,而且还带着柳宣在身边抚养,他那段时间明明是那样开心快活,柳老爷子硬是让人去做了手脚,让邹沫沫的母亲生孩子时大出血过世了。从此,柳江几乎就再无笑容,而且之后即使搬回柳家,也再不和柳老爷子亲近。柳老爷子一生所做的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多了,但是,唯独对大儿子最愧疚,他之后的日子里几乎都活在对大儿子的怀念之中,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能有什么办法。邹盛接了邹沫沫回家去,邹沫沫本来说要再去和柳老爷子告别后再走,邹盛却抚着他的脸颊,眼神柔和地看着他,劝他道,“你现在去和他告别,他估计也不想看到你。我们还是先走吧,你下次再来看他。”邹盛刚才对柳老爷子说的话,不仅让柳老爷子感概丛生,他自己也因为那话而胸中萦绕着一种凝重却充实的感觉,他没有把邹沫沫推着走,而是将他打横抱在怀里,让一位保镖来给邹沫沫推了轮椅。邹沫沫本不要他抱,邹盛道,“你这么坐了这么大半天不难受么?我抱着你,你舒展一下骨头,不是要好得多。”邹沫沫头靠在他肩上,眼眶红红的,道,“我倒是舒服些了,但是你不累吗?”邹盛一笑,道,“我不累,即使累,我也高兴。”邹沫沫被他说得带上了笑意,温顺地由着他抱着自己。坐上车,邹盛就从车里倒了一杯水给他喝,还道,“知道你在医院里不敢多喝水,你现在可以好好喝了,你身体本就不好,这样子憋着更是对身体的压力很大。”说着,又叹了口气,道,“真不放心你走出家门一步。”邹沫沫将水杯接到手里,慢慢喝了,道,“那你得去哪里找个洗手间我用。”邹盛将他抱在自己身上,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在市区的那座房子里,所幸所花时间不多,邹沫沫不喜欢用外面的卫生间,只有在熟悉的家里才能够畅快地解决生理问题,而且,也不用因为某些原因而尴尬窘迫。之后邹盛又带着邹沫沫去一家临海餐厅里用了晚餐,这才带着邹沫沫回了半山别墅。邹沫沫晚上弹钢琴给邹盛听,邹盛手里本拿着一本书在看,之后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邹沫沫看到,停下钢琴,亲自驱车去拿了一床毯子来给邹盛搭着,然后坐在他的身边看着熟睡过去的邹盛发呆。在邹沫沫见过娱乐圈那么多俊男美女的情况下,而且,他的哥哥柳宣本身是一个让人不敢多看一眼的美男子,所以,再来看邹盛,邹盛的面目只能算是硬朗而有风度,五官端正而有气质,算不得顶顶出色,但是,这却是邹沫沫所认为最美好的一个人了,熟悉他,闭着眼睛也能够画出他的面目来,世界上,再不会有另外一个人,让他这么熟悉了解和喜欢爱恋,也不会有另外一个人,同样地这样如邹盛一般地爱他。邹沫沫又想到现今柳家的状况,明明是亲人,却大打出手,最后的颜面也不顾了,邹沫沫便非常有感悟,觉得那些金钱权利又能够是什么呢,还不如他就这样安静地看邹盛一阵子。第72章 柳家后续柳家的风波持续了不短的时间才结束,柳老爷子在医院里时就重新修改和公证了遗嘱,他将财产果真只传给儿子,每个女儿都一分没有拿到。因为他是按照儿子分割财产,所以柳宣和邹沫沫两人拿他们父亲的那一份,一人得到四分之一,柳文天则是占了一半。虽然公司的股份是按照儿子来分配,但他也没有亏待依然活着的三位太太。大太太是早过世了的。二太太也是很早就离开了柳老爷然后自己住在国外,那还是在柳江刚过世时候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她再没有回过k城来,也没有和柳老爷子见过面。 第87章 虽然早就知道邹盛和邹沫沫之间的感情并不单纯,但是此时从邹沫沫这里明确地诈出来,柳宣心里还是起了一阵波澜。他一时沉着脸沉默地把脸色阵红阵白的邹沫沫看着,思绪翻腾,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劝阻的,教育的,痛心的……但到最后,这些又都说不出来,为邹沫沫那羞涩地躲闪着却是满含坚定的眼神,他好半天只得说了心中最轻的一句话,道,“我是你的亲哥哥,父亲不在了,难道我没有权利对你的终身大事和感情问题过问一下吗?”邹沫沫心中很是羞涩,带着些微窘迫地把脸转开,并且把自己被柳宣握住的手抽出来了。他嗫嚅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何必又这样子像是审问犯人一样地审问我。”柳宣为他这含羞的话而心中酸涩,又只能道,“这哪里是审问犯人,是你想要避开我的问题,不想回答,所以我才态度稍微强硬了一点吧。”邹沫沫看了他两眼,看到柳宣神色肃然,心想自己就要和邹盛结婚了,总归还是要让家里人知道一下的,心里有了主意,于是就直言不讳地说道,“嗯,我的确是很爱他,而且,我向他求婚了,他说可以。”因邹沫沫这直接的话语,柳宣呆愣了住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脸上神色也十分复杂,过了一阵,他才收拾起心中乱糟糟的情绪,很是惊讶地把邹沫沫望着,道,“你向他求婚?”邹沫沫点点头,道,“是这样的,我想,如果我不主动一点,说不定他会被女人勾引走,和女人结婚去了。”柳宣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手在车座上敲了好几下,才神色极复杂地看向邹沫沫,语气变得严厉,道,“你还这么小,你怎么知道你确实是喜欢他,而且想和他过一辈子?你……你真不是被他骗的?”邹沫沫因为柳宣最后这话而有些生气,道,“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完全能够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说盛叔骗我是什么意思,你不要把他想坏了,一切都是我愿意的,他才不会骗我。”柳宣看邹沫沫这着急为邹盛辩护的模样,心里就非常不爽快,突然伸出手去将邹沫沫的下巴抬了起来,邹沫沫惊诧地看向他,要把他的手打开。柳宣却不放,而且还将脸凑过来,简直像是要吻上邹沫沫的唇的模样,邹沫沫被吓到了,眼睛睁得老大,但柳宣只是看了他一阵,然后就放开了他。在柳宣离开了他之后,邹沫沫才气急败坏地控诉柳宣道,“你这是要干什么?”柳宣却一时沉默下来,并不回答邹沫沫,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过一会儿又盯着邹沫沫看,邹沫沫被他的一系列动作搞得莫名其妙,又很奇妙心虚。柳宣最后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以前一个人觉得太孤苦了,所以邹盛把你接在身边照顾你,他对你太好,你就对他产生了依恋和孺慕之情,之后再也不想离开他,然后,你把这种其实只是亲情的感情在有人暗示的情况下误认为是爱情了,而且,还因为要制止邹盛和女人结婚后离开你,你就先下手为强,对他表明了心迹,而且还和他约定了婚姻。”邹沫沫被柳宣说得愣住,他的这个分析非常有道理,而且基本上这就是邹沫沫的心路历程,不过,邹沫沫却并不怀疑自己对邹盛的感情,于是说道,“即使是这样,我想要什么,我也自己明白。哥哥,我现在已经大了,你没有理由再要怎么管住我。”柳宣看着他,看到邹沫沫像是一只被惹炸毛的小猫,就苦涩地笑了笑,道,“我没有想要管住你的恋爱自由,我以前也表示过了,我并不歧视同性恋,这是真的。只是,你这个样子,分明不是真正地爱上一个人,但你却自我暗示你是爱上他了,我作为你的哥哥,当然有义务提醒你,并且给予你保护和建议。”柳宣这个样子说得似乎是合情合理,但邹沫沫却丝毫不认同,道,“那你说说什么样子才是真正爱上一个人了?”邹沫沫这样一反问,倒把柳宣给问得难住了,他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谈过恋爱,还想来指导弟弟的恋爱,哪里行得通。邹沫沫挑衅地把柳宣看着,柳宣默默地回望着他,过了好一阵才说道,“你这是故意为难我么?像爱情这么大一个命题,我一时怎么好给你答案。”邹沫沫哼一声,像只得胜的小公鸡,连尾巴上的毛都要翘起来,道,“既然你都说这是一个大的命题,那说明,爱情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有千万个人,就有千万种爱情。你又怎么能够说我对盛叔的感情不够真呢,你又怎么否认盛叔对我不是一样的感情呢。我和他在一起,我就很高兴,我一点也不后悔做出的决定,现在不后悔,将来也不会后悔。倒是不紧紧抓住,我才会难过。哥哥,你不明白,像我和盛叔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有多么感谢上天的成全和怜悯,甚至想到就是因为我的腿变成这样,我才能够和他有之后的缘分能够在一起,我便一点也不为自己不能行走奔跑而感到难过,用一双腿换我一生的感情,我觉得非常值得。我到底有多么在意他和爱他,我说不清楚,但是我能够保证,这份感情即使是在我要死去的时候,我都会为此感到高兴,觉得不虚此生。我完全能够自己为这份感情做主并且担负起责任……”邹沫沫说到这里,发现柳宣愣愣地看着自己,就笑了,道,“所以,我今天才这样坦白地对你说这些,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我想要得到你的祝福,并且希望你为我感到高兴。”柳宣心里到底会不会为邹沫沫与邹盛的爱情高兴实在不好说,他这时候只是觉得难过,觉得自己失去了这个世间本该属于他的一块纯洁美玉。他勉强在脸上挂上一丝笑容,道,“你已经这样说了,那还想要我说什么呢?”邹沫沫坐在柳宣的身边,他伸手拥抱了柳宣,道,“哥哥。我想要你祝福我,而且,你也要加油啊,要多注意别人,才能够看到别人的美好之处,你就会有你的爱情了。”柳宣脸上是苦涩的笑,他的心里有些乱,将邹沫沫拥着,过一会儿又突兀地问道,“你和邹盛的性生活还好吗?我对你的身体状况不放心。”邹沫沫被柳宣这一句话一问,整个脸都红了,甚至一直红到了耳根上去,连柳宣都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出来的热气,于是把邹沫沫从自己身上撑起来,看着他满脸通红躲闪眼睛的样子,故作惊讶地道,“刚才还说自己是成年人了,谈论一下你的性生活,都要害羞成这副模样吗?”邹沫沫结结巴巴地道,“这个……这个怎么好说。都……都是私事好不好?”柳宣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任何窘迫和尴尬的,反而神色自然起来,只是他眼底深处的忧更加浓烈,但是他的嘴里依然轻松地调侃邹沫沫道,“怎么就是私事了,这关系你的身体健康,关心你的人都会想了解一下。而且,这种事情,也不仅仅是什么两情相悦就好说的,有些人心灵相通,但是身体不搭配,也是有的。还有,这上面还有很多技术性问题,和人沟通,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邹沫沫被他说得都要臊到车座里面去了,其实他和邹盛都没有过性生活,不过,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在柳宣面前承认这一点,而且也不想认输,说道,“我挺好的,而且盛叔也很好。”柳宣看着他,“你身体不大好,他一看就是强势又需求很强烈的人,你不要因为想为他说话,就一味袒护他。如果你真的是要和他在一起,说不得我要和他好好谈谈,你有什么问题不好当面和他说的,其实可以直接告诉我无妨,我帮你去说。我是你的哥哥,身体里有一半的血和你是一样的,你还信不过我吗?”邹沫沫想这种事情即使是哥哥,也不好说吧,而且,这又和信任扯上什么关系呢。不过,想到自己和邹盛之间的问题,例如,和自己没有性生活,邹盛会不会去找女人出轨这种事,他的确是很想知道的,但是自己又没法和邹盛说出来,难道真要让柳宣知道,然后让他去问一问吗?邹沫沫纠结不已,一味垂着头。柳宣怎么看不到邹沫沫的为难和动摇,这种为难和动摇只能说明邹沫沫和邹盛之间的关系的确存在某种不安定因素,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心底深处的确是乐见这种不安定因素存在的。打心眼里,柳宣非常不能接受他的这干净澄澈而单纯的弟弟和一个比他年长十多岁的男人有性关系,但是,在邹沫沫和邹盛走到这一步的现在,他觉得自己总要去好好关心才好,不然,邹沫沫肯定更加吃亏。于是,他又哄道,“你看,我都没有反对你的自由恋爱了,你倒不愿意把自己忧愁的事情告诉我。”邹沫沫抬起头来慌张地瞥了柳宣一眼,才憋红了脸低声道,“其实,我身体上有问题,没有办法有性生活,我和盛叔只是单纯柏拉图式的恋爱而已。”第74章 交心之谈柳宣这一天从邹沫沫这里受到的冲击不少,这时候又被邹沫沫这话说得愣住了,他硬是反应了好一阵,才想明白邹沫沫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单纯的柏拉图式的恋爱”,“没有办法有性生活”,柳宣的目光深处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兴奋把邹沫沫看着,他甚至有些压抑不住这种兴奋欢喜。他想,原来邹盛和邹沫沫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吃到嘴里。刚才邹沫沫说他向邹盛求婚了,柳宣还以为两人早有了性关系,没想到,邹沫沫对这一方面的了解居然这么单纯,当然,柳宣认为邹沫沫的这种单纯是好的,要是能够永远能够这样单纯下去就好了。既然邹沫沫这样想,柳宣可不会为了邹盛的好处去点醒他,于是故作深沉地道,“越是单纯的恋爱,在现在这个时代越是稀少而珍贵了。”邹沫沫红着脸,眼里又带上了些忧虑,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像是要给自己以力量,这样才能够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道,“虽然是这样,但是,没有性的爱又能够保持多久呢?我总担心盛叔最终会熬不下去,然后会去找女人。”柳宣把手覆到邹沫沫的手上,并将他的手握紧,道,“如果他因为没有性爱而要放弃你而去找女人,那么,只能说明他根本不够爱你。这样,你放弃他就是了,天底下这么多好男人,我再帮你介绍更好的就行。”柳宣这话又触碰了邹沫沫的底线,他刚才那么下定决心对柳宣说出那话来,才不是想听柳宣这个棒打鸳鸯的话,是希望他见识渊博能够给自己一些好的建议,被他这么说后,邹沫沫当然就不高兴,微蹙了眉头,黑幽幽的眼睛里也显出不满来,道,“哥哥,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和他才刚确定关系,你就这样不看好我们吗?”柳宣看着邹沫沫,道,“我说的虽然直接,但是,也是为你好。出轨的男人里没有好的,他出轨一次,你不要想着他不会有第二次,所以,只要他有第一次,那么就不要再原谅他了。我比你大这么多,对这些总是要了解一些的。”柳宣表情真挚严肃,邹沫沫被他看着,心里就有些打鼓,心想,他上次即使知道邹盛和女人上床,虽然心里难过,但是,还不是必须忍着,难道真要从此和邹盛一刀两断,显然这对他不可能。所以,要是以后邹盛若是出轨,他该怎么办,他根本无法想象。柳宣给他提供的这个决绝的解决方法,根本不现实。 第89章 邹沫沫搂着邹盛的肩膀,笑嘻嘻地在邹盛脸颊上亲昵了几下,道,“这又不是第一次,我每次都有注意,根本不会出问题。放心吧,盛叔。”邹盛在心里叹口气,心想怎么可能放心。邹盛要抱邹沫沫出门去,邹沫沫赶紧道,“等我把画具收好了再走吧。”邹盛便让佣人去收了,硬是把邹沫沫抱出去了。晚饭是中餐,还有邹沫沫喜欢吃的酱肘子,从选料到制作过程无一不精,味道非常美。不过,这味道也是邹沫沫觉得美而已,别人来吃,总会认为味道太淡了,吃不惯。邹盛给他把肉夹到他碗里,道,“多吃一点。”邹沫沫很少吃肉,厨师按照他的口味特点制的酱肘子他倒能吃一些,但架不住邹盛给他夹了一大碗,吃了几筷子,就把自己碗里的给夹回到邹盛的餐盘里去。邹盛对他笑,道,“好了好了,我不给你夹了,你赶紧吃吧。”邹盛像吃西餐一样地在自己餐盘里的肉上面洒了盐和胡椒之后才吃起来,他也觉得邹沫沫吃肉的口味太淡,但是没办法给他纠正纠正。饭后,邹盛陪着邹沫沫说话,又在厚厚的垫子上帮助邹沫沫做轻松的肢体运动,做了一阵,邹沫沫就翻身抱住邹盛,而且还用那种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道,“盛叔,我们去游泳吧,我想到水里去。”邹盛搂着他,在他出了些微细汗的额头上亲了亲,又碰了碰他鲜嫩如娇艳花瓣的唇,将他从垫子上抱起来,道,“好,咱们去游泳。”邹沫沫便笑起来,表现非常兴奋,但是,邹盛却能够从他的这些欢喜之下感受到一种压抑和忧虑。就如邹沫沫又在墙壁上画画一样,他是在心情压抑的时候才会做这种事情,因为他知道他坐在高凳上的时候,是不安全的,会让人担心,所以要是他心情好,他不会做出这种让人担心的事情来。说是游泳,其实是在那个大浴池里让邹沫沫泡泡水就罢了。真的游泳池,邹盛从不让邹沫沫下去,生怕他出问题。邹盛换了一条泳裤,先下水去感受了一下水温,觉得均匀且舒适,这才来把邹沫沫脱得光溜溜的,抱着他下了水。邹沫沫手抓着岸边的铜把手,然后把身体在水里飘起来,用那两条因为残疾而过分细瘦的腿动作,虽然动作不灵活,但是却是可以动一动的,他像是一条缓缓飘动着的水草,有一种优柔的美丽。邹盛在旁边护着他,几乎半搂着他的腰肢。因为长期坐在轮椅上,邹沫沫的尾椎也有一些问题,所以医生建议他要多做些舒缓运动,不要一味就坐着和躺着,能有这样的游泳时间,对邹沫沫的身体很有好处。邹盛轻柔地抚摸着邹沫沫的背,又渐渐向下,在他的腰上给他做按摩,甚至会摸上他的臀部,但邹沫沫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邹盛对他做这种事情他已习以为常,没有办法把这种事情和爱人之间的亲昵和带着情欲暗示的行为联系在一起。邹盛看着邹沫沫的身体,有些压抑不住的口干舌燥,这让他觉得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比起那些脸蛋漂亮身材美好的男男女女,邹盛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宝贝的身体真算不得好看,但是,即使这样,也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对这般单纯且对肉体情欲无知的邹沫沫产生了性欲时候的情景。那还是好几年前了,那时候的邹沫沫的身材更是清瘦到没有任何看头,而且还是个小孩子的平板身材,连一点腰身也没有,一切都特别稚嫩。也是在浴池里这样洗澡兼游泳,邹沫沫一双纯净的眼睛先看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又来打量邹盛的,仅仅是伸出手指在邹盛带有腹肌的腹部摸了摸,邹盛那时候连身体都麻了,下面突然就硬了,幸好邹沫沫什么都不懂,邹盛松了口气,虽然面上若无其事,但内心里却万分煎熬,各种复杂情绪汹涌而来,他将邹沫沫抱着从浴池里起来,邹沫沫那时候还惊讶地问他为什么身体这么发烫,且力气太大,抱得太紧,让他都感受到了疼痛。邹盛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避免陪邹沫沫一起游泳,但是在邹沫沫的哀求下最后没法拒绝,只得又重复之前有过的煎熬。当情欲是因为爱而起的时候,才是最无法把持的时候吧。邹盛之后再不能自欺欺人,他明白了对邹沫沫的心思。第76章 解开问题邹沫沫趴在浴池边沿像根水草动了一阵,其间身子也被邹盛抚摸了一遍,他觉得这单一的动作有些无聊了,于是就放开了手,他一放开手,邹盛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开始是一只胳膊,然后把他的两个胳膊都托着,又慢慢地在水上漂着后退,拉住了邹沫沫的两只手。他就这样拉着往后踩水慢慢退去,邹沫沫就被他牵引着往前游动,邹沫沫透过清澈到能够将池底一览无余的池水打量邹盛的身体,若是以前,他的眼睛里是充满着一种单纯的好奇和喜爱的神色,但今天,他的眼里多了一些东西。邹盛被他看着,很快就感受出来了邹沫沫今天的不寻常。他又带着邹沫沫这样在水里游了一阵,这时候的邹沫沫是一尾行动迟缓的憨憨的小鱼,行动异常可爱。游了有几圈,邹盛就停了下来,他靠在一边铺着毛巾的岸边,然后将邹沫沫慢慢拉近自己,道,“今天就这样吧,不要游了。”邹沫沫没像以前一样撒娇要继续,而是非常乖顺地服从了,被邹盛拉着他的手靠近邹盛,然后被他从腋下托着身体抱住了。邹沫沫就那样靠在邹盛的身上,腿在水里轻轻地动,带起一圈圈柔缓的波纹。他的手抚上邹盛的腰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游泳,邹盛似乎在发热,他看到邹盛的下身起了变化。这种变化是什么,邹沫沫其实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义,这还是他在网上看到的,因为并不是什么过分的网站,而是普通知识,所以,被他的网管忘了限制了。邹沫沫像个探寻秘密的小孩儿一样,伸手去摸了一把邹盛下面那鼓囊的宝贝,邹盛被他碰到,身体就有一瞬间的紧绷,紧接着,他一手横过邹沫沫的背将他搂着,一手去抓住了邹沫沫的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邹沫沫因为邹盛的阻止,抬起头来看他,邹沫沫的眼瞳似乎比平时来得深黑,黑鸦鸦的眼睫毛长且直,并不卷翘,衬着眼瞳,却有种莫名的深沉,并且让人感觉忧伤。这时候看他的这双眼睛,别人很大可能会说他果然是柳宣的弟弟,两人都有一双会说话的带着忧郁的眼。邹盛被邹沫沫这样看着,心跳乱了几拍,然后放开了邹沫沫的手,这只手臂环上了邹沫沫的细腰,手掌还抚上了他的臀,声音比平时低沉,微哑,道,“怎么了,不开心?”邹沫沫伸手环上了邹盛的脖颈,整个身体几乎挂在他的身上,不过,因为是在水里,他的下半身被水托着,倒并不需要邹盛多么用力来支撑他。邹沫沫半掩下眼睫,并没有回答邹盛的话,邹盛在他的额发处亲了两下,他才似乎是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种悠远,道,“盛叔,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会觉得很辛苦。”邹盛因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而有一瞬间的忡愣,但他马上就回过神来,搂紧邹沫沫,贴在他的耳边道,“怎么会这么想?今天情绪不高,就是因为在想这件事?”邹沫沫抬眼看他,邹盛的浓眉有力,眼睛深邃,此时里面是满满的关怀,很容易感染人。邹沫沫心中一痛,将脸埋入了邹盛的肩颈窝里,声音幽幽的,有些无力,“我的身体一直不好,说不定以后都好不了了。你和这样残疾的我在一起,难道不辛苦吗?而且,你要和我在一起,还从此没有了性生活,我怕你最终会厌倦了,又有漂亮的人送上门来,你会和他们在一起……”邹盛因邹沫沫这话也是心中一痛,邹沫沫的身体的残疾,不仅已经是他身体上的一种缺陷了,更是他心上的一种缺陷,虽然平时他表现得淡然而平和,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残疾而觉得自己和健康的人有什么不同,但是,其实邹盛非常清楚地知道,邹沫沫因为他的残疾到底在心底深处有多么自卑。邹沫沫数次因为他这身体上的残疾而说出这样的没有信心底气的自卑的话语,而邹盛也知道,邹沫沫只在他的面前说,他的骄傲让他不会在别人面前暴露他因此而产生的自卑胆怯,所以,邹盛因此越发怜惜他。邹盛一时不知道该说怎么样的话来安慰他,因为,那些能够说的话,他已经数次对邹沫沫表达过了。 第91章 邹盛从他的唇逐渐亲吻到他的耳朵,轻舔,又含弄着,让邹沫沫有点无法适从,他觉得从心底升出了一种莫名的骚动,就像是被猫咪的尾巴扫了痒痒肉一样。他挣了挣,但邹盛没有放过他,而是在他耳边含糊地说道,“宝贝,我今天得让你知道些东西,我后悔没有早点让你明白这些事。”邹沫沫被他又亲又舔又摸又揉,只觉得全身都不对劲,舒服也是很舒服,但是总归有一种自己无法控制的茫然和不安的感觉,这让他的身体更加敏感起来,声音也含糊而带上了甜腻,“嗯……,什么……,什么事?”邹盛的手已经从上往下,沿着腰线摸上他的大腿,又抚上了他的下身最敏感的部位。邹沫沫低吟了一声,邹盛又在他耳边亲了两下,道,“一会儿你就知道。”比起是邹盛喜欢的激情带劲的床上运动,他现在对邹沫沫所做的,似乎更应该用一种虔诚的仪式来命名。他在昏暗的光里,在慢慢变得浓郁起来的甜腻香味里,他亲吻遍了邹沫沫的全身,邹沫沫有些动弹不得,就躺着任由他为所欲为,因为到这种地步的时候,邹沫沫也有点明白邹盛要做什么了,不过,他以为是以前邹盛为了安慰他并且表示他是个男人那次一样,所以,也就没有太过多想,只是为自己像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这种陶陶然醺醺然的感觉而觉得并不坏。邹盛把他伺候了一阵,就用专门找来的那种类似于扁平肉骨头一样的软枕垫在邹沫沫的腰下,然后把他的双腿分开了。邹沫沫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只是对于被抬起腰来不大习惯,他一向是借助于屁股保持身体的坐姿和平衡,所以此时屁股被抬起来,没有了依托,他就感觉非常不自在,还唤了邹盛两声,“盛叔,我不喜欢垫着腰……”邹盛俯过来亲吻他的面颊,又看着他些微迷离的眼,在他眼角吻了吻,道,“一会儿就好。”邹盛给他仔细做润滑的时候,邹沫沫才发现不对劲,他因为运动少,为了畅通肠胃,时常喝润肠的汤,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后面让邹盛觉得并不干涩,相反又软又热,邹盛额头上早起了汗,呼吸也浊重了太多。但他努力地克制了自己,非常细心温柔地做准备工作。邹盛的手指按到邹沫沫的前列腺时,邹沫沫是有感觉的,以至于轻呼了一声,然后就对邹盛此时对他做的事更加不解茫然起来,但是他不会去想邹盛会做对他不利的事,于是就忍了下来。他感觉怪怪的,总之是觉得怪,除了用这个词,他不知道还能够用什么词表达他现在的感觉。邹盛觉得可以了,于是就去拿套子,对上邹沫沫含着水意的幽黑眸子,他温柔地微笑着在邹沫沫的唇边亲了亲。邹沫沫伸手捧住了邹盛的脸,并且回吻他。邹盛想把套子戴上去,也许是他太过激动,或者实在是等不及了,失败了几次,于是他就把套子扔到一边了。他是一边亲吻邹沫沫,一边慢慢进去的,这时候,他想,他是真正拥有邹沫沫了,呵,他的宝贝。邹沫沫当下就发出一声带着痛楚的低吟,而且,他感受到邹盛做了什么之后,就瞬间了悟了,了悟之后也有些茫然,心想原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房间里朦胧昏暗的光线,和那熏香让邹沫沫精神有些迷离恍惚,虽然感受到疼痛,但是,似乎也并不排斥邹盛对他做的这事,好像,也没有觉得肮脏或者其他的,甚至连邹盛第一次用嘴让他出来那次他骂邹盛是野兽,这次他也没想到野兽这词。主要是邹盛之后用一块藏蓝的丝绸巾帕把他的眼睛蒙了起来,没让他看到自己情欲勃发无法自控的凶狠样子。他这样做,邹沫沫没有反对,只是咬着牙,手紧紧扣着他的肩膀。房间里有邹沫沫不时的低吟和喘息,还有下身抽插动作的声音,那声音并不大,邹盛也喘着气,将那声音掩盖住了不少。他亲吻身下的宝贝,有些控制不住,他第一次很快就完了,主要是心中太过激动,以至于实在没有办法坚持更久。他亲吻着邹沫沫的唇,又亲他的颈项锁骨,还将灯光调亮一些去看他的下身是否有受伤,看到有一点点血丝随着白浊流出来,于是又心疼起邹沫沫来。邹沫沫的眼睛还是被蒙住的,他的手摩挲着去抚摸邹盛,声音并不像平常的清透如晴空如清风,也不像撒娇时候的软软柔柔,倒像是带上了情欲一样地有种让人受不住挑逗的撩人味道,他道,“盛叔,有点凉,你再抱抱我……”他乖巧地不像话,完全不像心底倔犟有小脾气的邹沫沫。邹盛此时心中被各种感情填满了,这些感情,让他有一种一时间心里再装不了其他任何东西的充实和满足。他躺在邹沫沫的身边,将他抱进怀里,用被子裹住两个人。虽然他的欲望还没有满足,但是,显然不能再做了。邹沫沫刚才有些像是献祭一般地承受着,邹盛甚至有感受到他的轻微的颤抖,他此时依然不知道邹沫沫是否有情欲产生,这让他于胸中的充实与满足之外,又有了酸楚。他多么想,邹沫沫能够和他一样地,感受到这其中的快乐。邹沫沫靠在邹盛怀里,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刚才的事情,就是做爱吗?”邹盛亲吻他的额头和脸颊,回答他,“是,我们是在做爱。”他想去把邹沫沫眼睛上蒙着的巾帕扯下来,但邹沫沫却捂住了不让他动,还道,“先就这样。”邹沫沫将脸埋进他的肩窝,声音很小,还带着点颤抖,“那,你刚才和我觉得舒服吗?”邹沫沫这探询的话语让邹盛更加心疼他,手抚着他的身子,道,“嗯,很好。宝贝,我很爱你。”邹沫沫笑了笑,道,“我也觉得挺好。”邹盛此时只在心中发誓,他一定要让人把邹沫沫治好。第78章 桑格的请求邹盛抱着邹沫沫进浴室去为他做清理,这时候,邹沫沫才把蒙着眼睛的巾帕扯下来,浴室里明亮的光线让他一时之间很不习惯,这些东西都明亮得让他觉得晃眼,好像一切缺陷和丑陋的地方都在它的面前无可遁形。邹盛坐在浴缸里,将邹沫沫抱在身前,撩起水来给邹沫沫洗身体,邹沫沫觉得太过不自在,只好闭着眼睛装睡。刚才在床上时,邹盛对他做的事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不仅是精神上记得,身体上似乎也被打上了印记。邹盛的手抚在他的肌肤上,他以前从不会乱想,现在却总觉得会从肌肤上窜起一阵电流一样地,让他的心里痒痒的。邹盛让邹沫沫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手指探进他后面去给他做清理,邹沫沫这才动了动身子,因为光线明亮,这让他感觉非常窘迫,他以为邹盛摸他里面是还会再来一次,于是小声道,“盛叔,还会做一次吗?”邹盛愣了一愣才明白邹沫沫的意思,在他的耳边亲了亲,道,“你里面有些受伤,今天不能再碰你了。我只是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不然对你的身体不好。”邹沫沫松了口气,伸手将邹盛抱紧。邹盛一边探着里面,一边问道,“疼吗?”邹沫沫微蹙了眉毛,摇头,“还好,有点麻,我的腰酸。”邹盛在他的颊边温柔地亲吻,道,“一会儿我给你揉揉。”说到这里,又问道,“今天,真的……不讨厌?”邹沫沫顿了一下,加重了抱住邹盛的力道,声音含含糊糊,“我喜欢你。” 第93章 邹盛因他这话而笑起来,道,“你怎么会这么想,那是他的工作。”但看邹沫沫神情并没放松,他就只好又安慰他道,“那么,你为他不值得。我们现在说说你,你现在能够弹得一手好钢琴,让人听到心中舒畅觉得美好,你用了多少的时间来练习?”邹沫沫歪头想了想,道,“具体多久我不知道了,我从很小时候就开始弹了,一直到现在。”“那么,你花了这么多时间来练习钢琴,而听你钢琴的人却只欣赏很短时间,你为自己感觉不值得吗?”邹沫沫笑笑,摇摇头,“怎么会?”邹盛点头,“就是了,他也会像你一样觉得,并不认为这不值得。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事情值得不值得。你看,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每一刻的时间都是无比珍贵的吧?”邹沫沫迎合他道,“是啊,每一刻都很珍贵,因为时间无法倒流,失去后再也找不回来了。”邹盛接着他道,“就是这样了,时间如此珍贵,那么,把这珍贵的时间用来做什么才是真正值得的呢,也许,有些人觉得无论做什么都配不上这珍贵的时间。但是,不做事,时间是不是也过去了,因为这时间也让人没法抓住让她暂停。所以,总得做点什么事情才行,那么,我觉得,做自己喜欢的,以后并不后悔的事情就好了。例如,我们在一起,无论在做什么,我都觉得不枉费这珍贵的时间。”说着,他的深邃的眸子看着邹沫沫,里面含情脉脉,邹沫沫被他看得脸红,“嗯”了一声,道,“我也这么觉得。”然后两人又都看着对方,相视笑了,邹盛凑过来在邹沫沫的唇上亲了亲,又道,“还有一个句子是用来形容爱人在一起时间宝贵的,知道叫什么吗?”邹沫沫笑得眉眼弯弯,又去看邹盛,知道邹盛是在逗自己,就道,“叫春宵一刻值千金,是不是?”邹盛搂着他和他耳鬓厮磨,道,“对,就是这一句。你的文学功底比我好。”邹沫沫于是又欢快地笑起来。虽然因为邹盛的话而心中高兴,但是,脑子里还是有想着桑格的那件事,想要询问邹盛,但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上床睡觉的时候,邹沫沫突然对邹盛道,“盛叔,上次让蓝姨拿回来让你收起来的我的那枚戒指呢?”邹盛故作不满地在邹沫沫唇边亲了一下,道,“你还记得那枚戒指?这时候才问。”邹沫沫将邹盛的左手握在自己手里,一阵抚摸,又是撒娇,道,“我不是忘了,是想着你收起来了,说不定收在不方便拿的地方,要你拿,不是让你费事吗?”他又摸邹盛的无名指,因为带着嵌钻石的戒指很多时候不方便,于是他换成了一只简洁的铂金戒,上面只刻有很简单的花纹。戴着这只戒指出门,代表着有主了,也少了不少麻烦。邹沫沫把他手指上的戒指取下来,在自己手指上比划了一下,戴到大拇指上正好合适,他问邹盛道,“你看,你也换成这枚戒指了。”邹盛搂着他,道,“戴这一枚比较方便,而且,另一只你的,还没有给你,现在正好拿来让你试试。”然后就让邹沫沫等一等,他去保险箱里把两只戒指盒子拿了过来,放到床上,打开来,让邹沫沫看。邹沫沫看了一眼自己熟悉的那一枚戒指,手却拿的那枚简单的铂金指环,然后伸出手指来,又把戒指递给邹盛,让他给自己戴上。邹盛满脸含笑,给他戴上去,又拿到唇边亲吻,邹沫沫这才把自己大拇指上戴的邹盛那一枚取下来,给邹盛戴回原位,又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手合到一起,然后不断比划,道,“挺合适的。”说着,又取下来,把那枚蓝宝石钻石戒指戴上,伸直着手指左右打量,笑着道,“这个更加漂亮一些。”邹盛笑起来,道,“就知道你喜欢蓝色,还喜欢比较耀眼的东西。”邹沫沫也笑,还倾身过去亲了亲邹盛,道,“就像你这样耀眼的。”邹盛笑着把邹沫沫搂在怀里,道,“你也会说这种话了。”邹沫沫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低头收拾戒指盒,他没有戴那枚低调的指环,而是把那漂亮的戒指套在自己手指上,而且还不取下来。邹盛让他睡觉的时候,才给他把戒指摘下来放到床头柜的盒子里。房间里的光线暗淡到只有一丝微光,但邹沫沫却睡不着,他窝在邹盛怀里,又用手去摸他的肩膀,还向下摸他的胸膛,邹盛被他这样招惹,也睡不着,就问他,“怎么了?不睡觉?”邹沫沫的眼睛在夜里更显黑亮,里面含着一股羞赧,小声嗫嚅道,“你之后就再没有和我那样做了?你不想吗?”邹盛一愣,就反应过来邹沫沫是什么意思。他将邹沫沫往上搂了搂,眼睛对着他的眼睛,鼻子还碰到他的鼻子,又侧了侧头在邹沫沫唇上亲了几下,几乎是贴着他的唇在说话,呼吸全都呼在邹沫沫的鼻端脸颊,足见暧昧,“那……你想要吗?”邹沫沫用手指在他的胸口轻轻戳了几下,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地眨呀眨,眨得邹盛心痒难耐,但是邹沫沫就不回答邹盛的那个问题。邹盛一想,也不管了,就把邹沫沫抱到自己身上,开始亲吻他的唇,手又从他的睡衣下摆处摸进去摸他的腰和背,腿把邹沫沫的两条细腿给夹住,邹沫沫被他亲得喘气,但是眼里却染上了一层欢喜之色。邹盛能够看到他眼里的那层快乐的光,于是也高兴起来,放心了。这一次要比第一次来得顺利和交融得多,邹沫沫在黑暗里看着邹盛,还知道配合邹盛的动作,也许是心中有所准备,所以,也并不像第一次那样僵硬。邹盛觉得,邹沫沫似乎是能够感受到其中的乐趣和快乐的,他的面颊红得不像话,全身都呈现一种粉色,像是也在为情欲沉醉的模样。邹沫沫的这些表现让邹盛更加激动,心潮澎湃,像是有巨浪卷过来,让他一时几乎被快感和激动淹没,动作也变得有力得多,邹沫沫被他的撞击带着像是一艘风浪里的小船,幸好他知道,邹盛是个依靠,于是紧紧攀住他,低低的媚人的声音哀求,“嗯……你……慢点……”邹盛慢了下来,但是每一下都有力地撞击到深处,邹沫沫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被撞出来,甚至不自觉缩了缩腿,实在受不住的时候,还压抑不住声音惊叫,手指都在邹盛的背上抓出痕迹来了。等一切总算是回复平静,邹沫沫靠在邹盛怀里喘气,感受他的大手轻柔地抚摸自己的背脊和腰肢。因为邹沫沫的身体不方便,邹盛是不敢太癫狂的,每次甚至连姿势都不敢给邹沫沫换一个,不过,他还是觉得这是他从没有体会过的快乐和满足。此时,他安抚着邹沫沫的身体,轻声问他,“还好吗?”邹沫沫闭着眼睛,觉得有点累,而且,身体里的感觉太奇妙,让他一时之间走不出来,他有些醺醺然地懒懒地回答邹盛,“嗯,和上一次感觉不一样,但是觉得很不错。”第80章 爱与恨邹沫沫是被邹盛养大的孩子,即使别人以为会很难出口的情事上的话语,他对邹盛说来,似乎也并不存在什么问题。情事完后,他甚至能够靠在邹盛怀里将刚才的体验全都对他表述出来,虽然他有些害羞,但是,却并不觉得不能说这些。邹盛对于邹沫沫对他说的感觉很不错而分外高兴,他就怕邹沫沫会排斥和不喜欢。现在邹沫沫这样说,那么,他也就放心了。他不得不想,邹沫沫也许是天生要做botton的,或者是因为他身体上的缺陷导致了他现在的状况,他从心里并没有排斥承受欢爱,而且适应性良好。邹盛爱怜他,认为他也许就是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而生一样,所以两人才能够如此契合。 第95章 年锦问着,目光温柔,也许只是一问,并没有别的深意,邹沫沫却被他问住了,有那么一个人吗,除了邹盛,他不会去想任何别人。邹沫沫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吃菜。第81章 桑如馨的失踪邹沫沫之后有想过给桑格打电话过去询问桑如馨的事情,虽然他和桑格从小就不对盘,并且讨厌他,但是,对桑如馨,邹沫沫却有很不错的好感。桑如馨从小就是一个性格温和的孩子,她对人总是怀有好感,从不和人争抢东西,除了和桑格争辩,邹沫沫还没见过她和别人吵架的情况。而且,她又和邹沫沫同年,小时候有过那么多接触,邹沫沫对她有好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不是同情桑格,而只是关心桑如馨,邹沫沫觉得自己也该去问候一下那边的情况。不过,他又不喜欢和桑格说话,所以,之后就没给桑格去电话,而是直接从陆杰那里要桑如馨的联系方式。在邹沫沫向陆杰要联系方式时,陆杰正在陪他父亲参加酒会,在电话里,那边的声音杂乱,当陆杰找了个安静一些的地方接电话才好些。“真是稀罕,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来。”陆杰第一句就是揶揄邹沫沫。邹沫沫道,“以前又不是没有主动给你打过电话,你用得着这么说吗?”又问道,“你在做什么,那边声音那么吵。”陆杰耸耸肩,“哎,陪我家老头子参加一个业内酒会。”邹沫沫当场就有点吃惊,“你在参加这种酒会?”陆杰不满地道,“喂喂,我说沫沫,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能参加这种酒会了。”邹沫沫道,“你不是说你从不参加你家里的商业上的事情吗?”“不参加,那是我不想参加。我家老头子特地叫我陪他的,我最近手头又有点紧,只好先听他的话了。”陆杰虽然这样说,但是语气里却有点洋洋得意。陆杰在别人面前其实很少表现真实的自我,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够在邹沫沫面前把一切都暴露地这么彻底,而且还是轻松地向他暴露。邹沫沫笑了笑,道,“哦,是这样啊,那你好好跟着叔叔做事情吧。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要桑如馨的联系方式,你肯定有,是不是?”陆杰一听他这样说,就道,“你居然来要如馨的联系方式?我当然有,可以给你。不过,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上她了,不知道她是到哪里去了,电话根本打不通,网路上的留言,她也没有回过。这个女人,闹失踪也不给朋友说一声,真是!”邹沫沫因他这话愣了,心想如馨真的闹了失踪,于是又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不上她的?”陆杰道,“我前段时间拍戏忙,想着她学习也不轻松,就没联系,不过,我闲下来一些,就找她一起吃饭玩一玩,但打她的电话就一直是关机了,我想想,这大约有近一个月了吧。”“一个月?”邹沫沫很惊讶,一个人失踪至少一个月,那的确是够她的亲人非常担心的了。而且他想了想,在柳家,他也的确是从很早时候就没有见过桑如馨了,他那时候还以为是二姑和爷爷反目,他们便不到柳家来了,原来居然是这么早就不见了。“是有至少一个月了。如馨想到法国去做研究生学习,桑格不让她去,硬是要求她就在k大继续读书,她不愿意,两人就闹了矛盾,我原来以为如馨失踪是和桑格闹脾气,但是,这失踪了一个多月,也有点不正常了吧。”陆杰从言语里也是担心桑如馨的。邹沫沫道,“那你有遇到桑格吗?他怎么样?难道他没有去把如馨找回来。”陆杰道,“前两天还遇到桑格了,我看他也够呛,他不是一向最注意面子,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但这次见他,他居然连脸上胡子都没有刮,又瘦得厉害,我差点都没认出他来。我看,他也是找如馨找不到吧。这个女人,到底跑哪里去了,这么久了,也该闹够了,也该回来了吧。”邹沫沫心想也许是如馨想回来但是回来不到吧,邹沫沫一时心如乱麻,要是桑如馨是真的只是失踪被带走倒还好说,就怕她还遇到了别的危险。邹沫沫并不敢肯定这事就是邹盛做的,而且心想也许桑如馨已经回家了,于是从陆杰那里拿了联系方式,就要和陆杰挂电话去联系桑如馨。陆杰最后加了一句,“要是你联系上她了,让她给出个公告出来,以免一大帮人都担心她。”邹沫沫应了,就和他挂了电话。邹沫沫去联系了桑如馨,但就如陆杰说的,根本联系不上。电话一直处在关机中,发电子邮件,也没有人回,甚至去逛了桑如馨的blog,最后一次更新已经是两个月前了,之后也没见她在上面回复朋友。邹沫沫只好又给桑格打了电话,但是那边却并没有接起来,而是直接挂断了。邹沫沫对此觉得莫名其妙,心想桑格前两天还来求他,现在他给他打电话过去,他居然直接挂断不接通。邹沫沫不气馁地又拨打过去,如此几次,那边最后还是接了起来。“喂,是桑格?我还不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倒不想接我的电话!”邹沫沫含着一点怒气地说道。那边回答他的声音的确是桑格的,但是,一听就知道那声音既干涩又嘶哑,而且很无力,“那你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你以为我想听到你的声音。”邹沫沫气愤地说道,“彼此彼此,我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我只是想问问如馨的情况,她回家去了吗?”桑格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道,“你不要猫哭耗子。”邹沫沫更加生气,心想桑格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也不是想关心你,只是想关心如馨而已。”电话里传来咕咕的声音,邹沫沫听得一皱眉,之后才想到这是桑格在哭,他吃惊极了,握着电话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天才弱声道,“人总是会找到的,说不定她只是出门去旅游,过两天就自己回来了,还会给你带礼物。”邹沫沫说完又觉得自己这劝孩子一样的话语很不对,于是又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桑格在那边似乎是回过神来了,声音里压抑着浓重的痛苦,“如果是你们把如馨抓走的,把她还回来,把她还给我。你们要对我做什么都行,别伤害她,不要伤害她。”邹沫沫皱着眉毛,道,“你怎么确定她是被抓走的,而不是她自己在和你生气?人既然还没有回来,你还是先好好坚持住吧,不要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即使以后如馨回来了,你病倒了,要她如何自处。”桑格那边又是长久的沉默,好象是在判断邹沫沫的善意,好半天才又问他,“你们真没有抓过如馨?”邹沫沫道,“要不是你打电话来问,我根本不知道她的事情。”桑格道,“他们给我寄来了如馨的鞋子和衣服,都是脏兮兮的,还有她的耳环和手链也给寄来了,上面还有血,前几天还寄来了她的头发,”紧接着就是桑格的一阵激动的痛苦嘶叫,“啊啊……,他们不要再折磨她了,要钱我给钱,要人就换我去,我怕啊,怕收到她的手和脚这些,不要再折磨她了……”桑格说着又哭了起来,那是人在崩溃的哭声。邹沫沫觉得桑格也许要被折磨疯了,他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他想到自己若是也这样失踪,那时候,他的盛叔是不是也是这样受折磨。邹沫沫只好又安慰了桑格几句,然后就挂了电话。他窝在沙发里发呆,眉目间全是一种哀戚的神色。邹盛回家来,走到他的面前,他才发现他。 第97章 这时候因为是在邹沫沫面前,两人倒都还收敛了一些。但陆杰依然在看到年锦的时候故意轻蔑地哼了一声,谁都听得出他的意味,不过,年锦没有理睬他,倒是莲姐还和陆杰闲话了两句。第83章 曝出消息上这种综艺节目,也并不像邹沫沫想的那样难,主要是大家都很照顾他,即使其中有些什么活动,也因为他身体不便,只是坐在旁边看着。邹沫沫坐在台上,他的视线要比大家都矮很大一截,看人要仰着头,于是,只好让自己和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看人就不用太费劲。不过,也许是从小教养的原因,即使坐在台上什么也不做,他也自有一种优雅和气定神闲。陆杰在节目里和两个主持人插科打诨,挺会活跃气氛,不知那个男主持人是不是真心,还说陆杰这么会逗趣,而且会说话,完全可以到他们节目组来做主持人了,以后他们这个节目就是三人组。陆杰也嘻嘻哈哈地应着,还让男主持以后多多照应。也许,对年锦来说,邹沫沫比这个节目重要得多,他在节目里并不怎么出头,反而处处照顾邹沫沫,像是个保姆一样地不离他左右。女主持人阿欣直接开玩笑,道,“年锦,你这样守着苒苒,真像是他的守护神。”年锦看了邹沫沫一眼,才笑着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两人是很好的朋友,圈子里都知道,有些人说这是年锦故意巴着邹沫沫,有些人也说两人是志同道合。反正,因为种种利益关系,还有人对两人的认同和喜爱的不同,传言总是很多的,人们选择自己喜欢接受,并且乐意接受的那个方面来接受。这是年锦所说的话,他说观众也只是喜欢他们所喜欢的而已。邹沫沫认定年锦的人生观是非常悲观的,他冷静地悲观地审视这个世界和他自己,但是,他却依然在努力而坚强地活着。女主持人于是就找曝点询问了一阵两人之间的私事,年锦但笑不语,邹沫沫倒是有问必答地说了几件事,主要是夸年锦的厨艺不错,做糕点给他吃。这惹得年锦的女粉丝特别疯狂地爱上他,好像,这个年头,会做饭的男人总是更加受欢迎一些。主持人一晃眼又看到了邹沫沫手指上戴着的那枚漂亮且价值不菲的婚戒,于是,她故作惊喜或者惊奇地凑过去看,道,“苒苒,上次你在签售会上就是戴的这枚戒指吗?的确是很漂亮啊。”因为上次签售会后的戒指风波,之后邹沫沫这边有解释,所以主持人一时并没有想到最好不要继续引出这个话题来。她这样说,邹沫沫这次居然丝毫没有遮掩,而是直接把手给抬起来,甚至让摄像机给做了一个特写,那只修长白净的手非常漂亮,指甲修剪整齐,呈现粉色,甚至每个关节都像是精雕细琢的,精致而美好,无名指上戴着那枚槽式镶嵌蓝宝石和钻石的戒指,在光下,蓝宝石散发着一种深沉含蓄但是又纯美的光,切割精美的钻石就要闪耀得多。看到这么戒指,恐怕之后电视前的无数人都要吸气,会想这真是漂亮。女孩子总是更加喜爱这些漂亮的东西的,阿欣甚至向邹沫沫要求,可不可以把取下来让大家看一看。一向性情温和且特别好说话的邹沫沫,这次却含笑摇头拒绝了,道,“这戒指对我很重要,是订婚戒,我不想这么轻易地摘下来。”他这一句话将台上的几位都震昏了,台下的观众席上的观众也是还没从大屏幕上邹沫沫那含笑的特写中回过神来,就被他这句话而震住。别说两位事先根本没有想过邹沫沫会曝出这种事来的主持人,就是作为邹沫沫好友的年锦和陆杰,两人都吃惊地呆住了。邹沫沫却丝毫没受这气氛的影响,还是含着笑,甚至是幸福的笑着把手指看着。这次震惊,主持人想接着话引导话题下去,但是观众席上却爆发出异常激动和震惊的呐喊,大家都质问邹沫沫是不是真的要结婚了,那个女人是谁。邹沫沫长相稚嫩,看着还像个孩子,但是因为歌声优美,又家庭背景强硬,腿上有残废,他让无数女孩子对他心生母性怜爱之心,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大家都愿意把他当成的孩子,居然说他要结婚了,这不谛是晴天惊雷,把大家都炸晕了。而且还要去想,为什么邹沫沫要故意甩出这么一记惊雷出来,他明明可以什么都不说的。甚至主持人也被观众们的声音给震了一下,然后才出言安抚,但是观众显然不买账,邹沫沫这时候说道,“他不是圈内的人,我没有办法对大家说他具体是谁,但是,他陪伴着我长大,我们很相爱,在上次签售会上,我戴着这枚戒指时,我们已经私下订婚,只是没有对外宣布,那时候,我想我没有对外明确表态已经伤害了他,所以,这一次,我不想再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我和他在一起,对我是一件幸福和幸运的事情,还请喜欢我的人也能够祝福我。”邹沫沫这话说出来,台上台下只有更加震惊。粉丝们都想,原来他是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女人要结婚了,居然之前一点也没有迹象。而年锦倒还好,他心里已经明白邹沫沫所说的这个人是指邹盛,他只是在一边笑了笑,之后再也没有露出吃惊的神色。陆杰却不然,他是知道邹沫沫的成长过程的,邹沫沫长大的过程中,哪里有什么亲近的女人陪着他,除了他的女看护,保姆,还有女管家之外,还能够有什么人。他完全无从去想邹沫沫所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满脸惊讶,却在台上不好问邹沫沫,只好皱眉若有所思。主持人都是挺玲珑的人,男主持马上就发现了年锦要比所有人都镇定,看样子,他是知道邹沫沫订婚的事情的,于是,就问道,“年锦,你和苒苒关系这么好,你之前知道他订婚的事?”年锦看了邹沫沫一眼,邹沫沫平静而镇定,眼神也很安然,年锦不得不承认,也许是邹沫沫背后拥有太强大的靠山,所以,他根本不把除了音乐之外的圈子里的事情当回事,即使曝出足够让所有人震惊的事情,他依然能够这样气定神闲,像个无事人一样。不过,年锦喜欢他的这种平静淡然的作风。他笑了笑,道,“之前我就知道啊,只是,这是私事,不用说的吧。”于是主持人阿欣就开始说年锦不厚道,居然一个人知道这样的大秘密,还能够做到这么淡定。阿欣说这些话,连带撒娇和抱怨,让年锦几乎招架不住。之后这个节目播出来,无数年锦的粉丝还因此而骂阿欣想吃嫩草,公然勾引年锦且对他放电。年锦笑着解释道,“只要苒苒觉得好,并且高兴,不就好了。那的确是一个可以带给他幸福的人,我是非常祝福他的。”陆杰心想年锦都知道那个人是谁,自己却不知道,于是就对邹沫沫非常幽怨,之前还兴致非常高的他之后也沉默了许多,而节目因为邹沫沫曝出已经订婚这个消息而在之后几乎无法再按照原定计划继续下去。又问了邹沫沫有没有定下什么时候结婚,邹沫沫只是摇头,道,“还不太确定。”主持人道,“到时候结婚了,是不是应该公开一些那位美丽的小姐的消息呢。”邹沫沫只是笑,却不回答。他的笑,已经成了掩盖太多东西的招牌了。节目录制完后,节目录制组老大决定将这一期节目提前播放,毕竟,要是再晚两天,邹沫沫已经订婚这个消息也就早被传出去了,不再值钱了。一下台回到休息室,陆杰就来向邹沫沫兴师问罪,邹沫沫却对他摆手,道,“之后我会和你说清楚,先不要说这事,我有另外的事情向你帮忙。”陆杰虽然怒气冲冲,但是听说邹沫沫要他帮忙,他还是先放下了别的,问他帮什么忙。 第99章 他这时候还想不到,是邹沫沫自己故意失踪的。第85章 胁迫邹沫沫无缘无故不见,且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声,在没有去想邹沫沫是自己故意设计要失踪的情况下,邹盛只会认为邹沫沫是被人给绑架了。他朝保护邹沫沫的保镖们大发脾气,他认为是他们保护不力,邹沫沫不可能在无任何人看到的情况下就从一间密闭的房间里消失掉了。所谓的密室失踪案件,邹盛才不会相信其中的扯淡的解释,只认为是保护邹沫沫的保镖们在那一段时间里没有注意到邹沫沫所在的包厢的包厢门,他们对于工作的懈怠给了歹徒以可乘之机,邹沫沫被人带走了,而且还是被人连带着轮椅带走的,因为邹沫沫的轮椅也并没有留在包厢里。这座酒店,为了保证客人的隐私,是没有安装多少摄像头的,但是餐厅大门口却有一个,邹盛去找了摄像资料来看,发现那个时段的资料被人消除了。想到邹沫沫被人抓走,邹盛心急如焚,担忧与愤怒的情绪在他的脑子里燃烧着,几乎让他失控。邹盛将寻找邹沫沫的范围从这个酒店里扩大了去,而且一直看手机,希望能够从手机上得到邹沫沫的消息。陆杰还是第一次看到邹盛这样失态焦急且愤怒的模样,他有点被吓到了,心想事情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这次事情可是闹大发了,别说邹盛知道真相后收拾他,就是邹盛告到他父亲那里去,恐怕他父亲也因为得罪不起邹盛要教训他了。在餐厅里的工作人员都被找来询问的时候,陆杰偷偷跑上楼去找邹沫沫去了。他悄悄进了顶楼办公室的休息间,看到邹沫沫坐在轮椅上,腿上瘫着一本杂志,但是,看他那个样子,他是在发呆,根本没有看杂志。发现陆杰进来,邹沫沫才抬起头来,看向他,似乎是有些为难,或者是心情复杂,问陆杰道,“已经过去要到一个小时了,情况怎么样?”陆杰却并没有他设的计居然能够把邹盛这种人也蒙到的高兴和成就感,反而有些忧心忡忡,走到邹沫沫身前来,道,“我的演技,那是出神入化,没有人怀疑到我身上。邹盛没有找到人,正在发脾气呢。我看他怒气那么大,要是最后知道是我帮你弄出这一出戏出来的,我看他是真的不会放过我的,而且,恐怕他也不会放过你,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这样玩了吧。你和他之间有什么矛盾,面对面说出来不就好了,何必搞出这么一出来呢。大家都不好过。”邹沫沫也是蹙着眉头,像是挺痛苦为难的模样,但是,他却依然摇头,道,“我和盛叔说了两遍了,但是他一直装傻,和他面对面地谈,我哪里斗得过他。”陆杰叹了口气,道,“哎,我是上了贼船了,到时候真出什么事,你可得先保住我啊。”邹沫沫勉强扯出个苦笑,道,“我知道的。”说着,就让陆杰把一只有着新的号码的手机给他,然后让陆杰出门去,他说他现在要和邹盛打电话谈条件了。陆杰不想走,道,“我在旁边听一听不行啊,看在我这么帮你的份上。这时候还要赶我走,你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邹沫沫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他,道,“不是一般的事情,要是你知道,对你也没什么好处,真的。”陆杰只得耸耸肩,出门去了,而且给邹沫沫把休息间的门关好。邹沫沫握着手机要给邹盛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还有些颤抖,咬着牙平静了一下,才拨了邹盛的号码。这个号码是邹沫沫最熟悉的一串数字,只要拨了第一个键,后面的键便像手指自己有记忆一样地自己拨了下去,不需要他想什么。电话几乎是一拨通,那边就接了起来。但是,那边第一时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邹沫沫只是听到对方的点点呼吸,他想到自己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骗那么爱他的盛叔,他就非常矛盾而痛苦,心情也很紧张,于是,心跳也加速了,呼吸声也比较重。邹盛那边没有说话,邹沫沫便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邹盛打断了沉默,虽然他有极力压抑,但是,还是能够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他的情绪起伏,激动,焦急,担忧,痛苦,“沫沫?沫沫?是你是不是,你说话?你现在怎么样?”邹沫沫不知道邹盛怎么能够第一时间就判断出这个听电话的人是自己,他现在还不知道邹盛仅仅凭着他呼吸的气息就能够知道是他。邹沫沫心想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而且还把陆杰拉进来帮了忙,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废,于是,他故意发出像是被塞住了嘴巴的痛苦的闷哼呜咽声,他发出这个声音,就听到那边邹盛的痛苦的大叫,“沫沫?沫沫?”邹沫沫听到邹盛这个声音,简直像是心脏被刀割了一样地痛,在做这件事的计划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但是没有想过,原来是要自己和邹盛都承受如此的痛苦的。邹沫沫把电话拿开了一些,然后又把电话拿近,控制着变换了一下自己的声音,装成带着些浑厚的男中音,且发出呵呵笑声,道,“邹先生,你的人现在在我们这里,看你那么着急,的确是挺宝贝他的嘛,这下,我们也就放心了。”邹盛的带着焦急和怒气的声音传过来,“你们要什么,说出来,只要你能够把人完完全全没受一点伤害地还到我手里来,你们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们,不过,要是他出任何一点问题,你们就从现在开始带着你们的家人藏起来,再不在阳光下露面。”他的话语,之前还带着说不出的怒气,之后却完全平静下来了,但是,那越是没有起伏的平静的声音,越是让人感到害怕。这还是邹沫沫第一次听到邹盛的这种的声音,他听到,像是整个人都要被冻得冰住了,而且心跳莫名地加速起来,他简直想软软地叫他“盛叔”,向他请求原谅,说这只是他开的一个小玩笑而已。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干,于是,他就故作镇定地继续用那种粗鲁的男声平静道,“我们也不想得罪邹先生你,不过,谁让你先把别人的人抓起来藏起来了,我们为了换人,只得把你的人也抓起来了,这也是公平的,是不是?”邹盛那边顿了一下,才听他道,“哦,原来是桑格买的人?他给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连命也不要地愿意替他做这种事情来得罪我。”那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们不是桑先生请的人。不过,你到底要不要拿人来换?”邹盛道,“拿人来换?也要你们有那个本事收得住。”邹盛最后的话语冷到了极点,邹沫沫被他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只想赶紧把手机挂掉,但是,他还是颤抖着手紧紧捏着手机,面色煞白,道,“不拿来换,我们可剁他指头下来了,听说他弹钢琴弹得极好,要是没有了手指……”邹沫沫还没有说完,房门就被从外面一下子打开了,而且枪口指了进来,邹沫沫被吓得一声极惊恐的尖叫声发了出来。邹盛是在神枪手第一个闯进房间之后,第二个就进来的人,但是,看到的却是房间里只有邹沫沫一个,而邹沫沫根本没有被绑架,而是好好地坐在他的轮椅上握着手机打电话,因为之后的惊讶和惊恐,手里的手机掉到地上去了。邹盛黑沉着脸的样子简直能够吓坏人,邹沫沫看到他,就被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邹盛走上前去,将邹沫沫那掉到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然后扔给了身后的下属,自己在邹沫沫面前俯着身子沉着脸看着他,邹沫沫眼泪从眼眶里不断往外涌,但是,被邹盛的气势所慑,却不敢避开他的眼,泪眼朦胧地带着可怜和哀求地把他回望着。邹盛回想了一下事情经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回头让下属可以把找人的人都撤了,然后就让他们退下了,自己一个人留在了休息室里。休息室外的办公室里,陆杰被两个人给制住了,而且嘴也被捂住,到邹盛的下属看到邹沫沫没有事,而且估计也一看情况就明白是什么起因和事情后,也就让人放松了对陆杰的钳制,但是,还是把他押在那里。第86章 服软邹沫沫虽然计策很不错,但还是太嫩了,在给邹盛打电话的时候,根本没有在自己的电话设备上安装反跟踪系统,而且,他还和邹盛说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邹盛不轻而易举地就探到他所在的位置才怪。在邹盛知道给自己打胁迫电话来的人就在这栋楼的楼上的时候,他的脸色就沉得特别厉害,想的是,胆敢绑架他的人,那么,就要有觉悟才行。邹盛是边打电话边往楼上来,而且带了一队极其出色的保镖。在宾馆总经理一路放行的情况下,来到顶层专门为董事长准备的豪华办公室,其实基本上这里没有人办公,大多时候用作了陆杰的休息玩乐之地。在知道挟持邹沫沫的人就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总经理的脑门上冷汗直冒,邹盛的脸则更沉,那是因为他想到了陆杰刚才的不对劲之处,他这时候,以为是陆杰捣鬼抓了邹沫沫,毕竟,桑如馨和陆杰的关系是不错的,说不定陆杰愿意为了红颜做出这么冒险的事情呢,这谁说得清楚。 第101章 邹沫沫瞪着邹盛,道,“你生气,就生我的气。他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而且也是因为我求他,他才答应帮我。他也一直劝我不要继续那么干,真的,他是一直在劝我。”邹盛捧着邹沫沫的脸,嫩嫩的脸颊那种柔软的感觉让邹盛心中痒痒的,他在邹沫沫的唇上狠狠亲了两下,又含着吮吸,小声说道,“你倒是总是为别人说好话,也想想我……”第87章 壁画邹盛这句话说得很轻,但是其中满含的无奈却让邹沫沫心为之一颤。他知道自己用自己来胁迫邹盛,那是最卑鄙的事情了,让邹盛那么着急和担心,他知道自己不对。不过,他也明白,他虽然是被邹盛养大,并且一直和他在一起,像是无话不谈,但其实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对邹盛无话不谈,邹盛却并不把他的各种事情告诉他的。其实,他和邹盛的世界并不一样。他只是邹盛后院里的那小小世界里的邹沫沫而已,而邹盛还有一个拥有广阔天地的前庭。他和邹盛的世界不一样,让他和邹盛便在不一样的那个世界里似乎毫无交集,邹沫沫觉得自己不得不做出今天的荒唐事情来,因为他觉得自己只能这么办,这样才能够逼着邹盛交出桑如馨来。他知道邹盛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但是,他却对邹盛的行为并不那么认同。也许,人长大了之后,总是会和家长有一些隔膜吧。邹沫沫没有回答邹盛,只是由着他亲吻自己。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车在山道上行驶时,邹沫沫那时候有从车窗处看城市里的灯火,那些绚烂的光线,让这座城市像是一座梦幻世界里的城池,那样绚丽,那样耀眼,里面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生活,但是,那些却距离他很远,也许,距离他近的只有此时正搂着他的温暖的邹盛而已。想到此,邹沫沫似乎也平静下来了。无论这个世界有多大,有多么让人惶恐,他至少还有邹盛。邹沫沫和陆杰在包厢里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回到家后精神一放松也就饿了,邹盛也没有吃饭,于是两人就坐上餐桌用晚餐。在餐桌上时,两人都很沉默,邹沫沫有侧过头去看邹盛,但邹盛专注地吃饭,根本没有朝他看过来,于是,邹沫沫就频频侧过头来看他。邹盛实在是看不过去邹沫沫不好好吃饭时,才给邹沫沫夹了一筷子菜,然后说道,“好好吃饭吧,别东张西望。”邹沫沫被他说得蹙了一下眉,然后才有点赌气地吃饭。邹盛该是看到了他蹙眉的模样,放下筷子用餐巾擦嘴之后,他就伸手在邹沫沫的眉心抚了抚,道,“不要有事没事就皱眉。”邹沫沫心说他才不是有事没事就皱眉呢,而且,他此时也没有皱眉。用完饭后,邹盛推着他上楼去。两人之间的沉默让家里所有佣人都知道两人之间闹了矛盾,但是没有人敢上前来劝说。甚至连蓝管家也是当成自己不知两人之间的情形。邹盛要把邹沫沫推到书房里去,但邹沫沫却自己驱动轮椅往画室走,道,“我去画室里。”邹盛道,“才刚吃完饭,不要去画画。”邹沫沫回头仰头看了邹盛一眼,道,“我要去画室。”因为他的这种强硬的要求,邹盛拗不过他,只好推着他去画室。打开画室的门,然后打开里面的大吊灯,画室里变得灯光明亮,甚至耀眼。邹盛的目光扫视了房间一遍,然后就看着对面的墙壁愣住了,是震惊的愣住。那面墙上,两扇窗户之间的白色墙壁已经被邹沫沫画上了画,且图画已经算完了,估计只差最后的处理。邹盛一向心性深沉,但是也不得不对那副画动容。若是白天进这间房间,邹盛想,自己肯定以为那里是多了一扇窗户出来。那白色墙壁上,被邹沫沫画了一扇大大的窗户,窗户是开着的,能够看到窗户外面的情景,外面是草地,还有树木,蓝天,在树荫下,有一个少年正从那里踢足球跑过,而那足球的方向,是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那里微笑。一只白色的小狗,也朝着那足球飞奔过去。那个少年是邹沫沫,那个高大的男子是邹盛。这幅画太过逼真,就像是真的一样。在窗户外面的草地上,邹沫沫在向他跑来。邹盛看着那幅画在墙上的画,突然心里非常酸楚,甚至他眼眶有点发热。他去看邹沫沫,却看到邹沫沫到一边去拿了大刷子,还去提了白色墙壁颜料,似乎是要去把这幅画刷掉。邹盛三两步上前去,将他手里的白色墙壁涂料抢走了,放到一边,又把他手里的刷子也抢过来扔到一边,然后把邹沫沫从轮椅里抱了起来,抱着他往房间外面走。邹沫沫因为生气而神色冷淡地看着邹盛,道,“你要做什么?”邹盛道,“不要你把那画给涂掉,我们去池子里游泳吧?”邹沫沫扭头道,“我不去。”邹盛笑着在邹沫沫的脸颊上连连亲了几下,像是逗孩子,“好了好了,不要再和我生气了。今天明明是你犯了错,最后还要把我当成敌人一样,你说我是冤不冤。”邹沫沫轻哼一声,道,“我才没有把你当成敌人,是你先不理睬我,是你先不和我说话。”邹盛道,“喝,你个坏东西,什么错都是我的。好吧好吧,你要把罪过都归到我身上,我受着,都是我的错,是我先不理睬你,是我先不和你说话,不答应你的要求。怎么样,宝贝,这下满意了吧。”邹沫沫还是哼了一声,但显然他这一声里已经带了放松的色彩。邹盛抱着邹沫沫去泡了澡,然后时间还很早的情况下,就抱着他上了床。邹沫沫躺在床上时,还努力去看床边的闹钟,道,“还这么早?”邹盛关好了门,上床来,俯在他身上亲他的唇,声音低沉性感,“正好先运动运动,然后睡觉,时间刚好。”说着,已经解开邹沫沫身上浴衣的带子,手指沿着腰肢抚摸向上。 第103章 陆杰这里才摆平,柳宣便又亲自赶到邹沫沫这里来了,当管家挂电话说柳宣来了的时候,邹沫沫有些无奈,他大概知道柳宣是为什么而来,恐怕是因为自己在节目上说的那些话。柳宣得知邹沫沫还在床上,他就愣了一下,问管家道,“他身体又不大好了么?”佣人有去给邹盛和邹沫沫收拾床单和被子,管家当然也就知道了邹沫沫是因为什么而起不了床,但是,大家都不会乱说这些,管家也只是回答柳宣道,“小公子身子的确是不大好。”柳宣有些担心,爬楼梯上了二楼,到了邹沫沫的房间。知道哥哥来了,怕他唠叨的邹沫沫早收起了电话,而且还扒了扒头发,将被子整了整,扯过床头的一本书摊在那里看。于是柳宣进屋看到的就是邹沫沫在认真看书,见他进来,邹沫沫就抬头对他笑了笑,“哥哥。”柳宣坐到他的床边去,道,“身子不好还看什么书,好好养着才是。”邹沫沫点头,道,“我知道。不过太闲了,总要看看东西打发时间。”柳宣给他把书拿走放到一边,又帮他整了整被子,看他睡衣领口没有整理好,还伸手拂开他有点长的头发,给他整理衣领,然后,就看到了邹沫沫颈子上和耳后的点点胭脂红的吻痕。因为邹盛吮地很轻,所以那些吻痕便只是红,颜色没有加深,但是,到现在也没有消散,这样看来,点点红痕,很是妖艳好看。不过,一看到,柳宣的眼就沉了,他给邹沫沫整好衣领后就又坐下了,对邹沫沫欲言又止,邹沫沫看到他这突然忧郁下去的神色,便有点着慌,他虽然总是扮可怜从邹盛那里讨便宜,但是,要是别人一副可怜伤心的模样在他面前,他却是最没有办法最受不住的。于是,就对柳宣道,“哥哥,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知道你忙,你要说什么,我都好好听着,好好回答你,不耽误你时间。”柳宣倒对他这话苦笑了,道,“沫沫,你这什么话。我陪你一阵的时间还是有的,你倒把我说得像是来过问下属一样。”邹沫沫笑着,歉意道,“嗯,我知道。我只是心疼你忙。”邹沫沫这话让柳宣很受用,柳宣看着邹沫沫,说道,“是知道你对外说了你已经订婚的事情,所以,我过来看看你。”邹沫沫心想他过来果真是为了这事,于是就勉强笑着,道,“嗯,我和盛叔过不久就要结婚了,我对外说出这个消息来,我觉得该没什么。”柳宣摇摇头,心想邹沫沫这般单纯,根本不知世界险恶,不过,这样也好。他只是说道,“你还年轻,事业刚刚起步,就对外宣布你已订婚,并且要结婚了,这会对你的事业有影响的,而且,你还是和一个男人订婚,这个男人还是你名义上的养父。你要那些喜欢你的歌迷们怎么想你呢?”邹沫沫呐呐地不知如何回答。柳宣这时候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邹沫沫刚才和陆杰打电话而在靠背上蹭得乱糟糟的头发,道,“不过,你放心吧。你即使和表叔结婚,这事我们也会压下去的。我知道你是真心喜爱音乐,想一直做下去,所以,我也不会劝你退出这个乱糟糟的圈子。当然,我也有一个更好的建议,也许,你该进音乐学院里去看看,你不是有过这方面的意愿吗,现在考虑去音乐学院里学习,怎么样?”邹沫沫还以为柳宣会怪罪他责备他,没想到他的哥哥居然只是安慰他并且支持他,他感动得眼眶都泛湿了,道,“谢谢你,哥哥。我知道了。”柳宣眼神变得温柔起来,道,“我是你的哥哥,自是会保护你的。”邹沫沫泪眼汪汪地把他望着,柳宣笑了笑,在邹沫沫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好了,好了,看你,像只小狗一样。”邹沫沫不满道,“我哪里像小狗。”柳宣只是笑,不回答。之后邹沫沫留柳宣用过午餐再走,柳宣也没有拒绝,两兄弟说说笑笑几小时,邹沫沫觉得时间过得非常快,本来身体还不怎么舒服,之后也忘了这事了。也许,柳宣是想说一说邹沫沫和邹盛之间的床笫之事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之后也并没有说。下午邹盛回来,邹沫沫便和邹盛说了柳宣来过的事情,而且他们晚饭的时候吃的野生松茸还是柳宣给送来的,做的菜非常美味,以前一向和柳宣不大对盘的邹盛,这次居然也夸了柳宣有心,这让邹沫沫觉得很是惊讶,他本以为邹盛又该心里不舒服生气呢。之后,邹沫沫似乎也明白过来一点道理了,觉得也许盛叔和他哥哥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或者协议。第89章 事业观因为邹沫沫在节目上宣布了自己已经和‘青梅竹马’订婚的消息,他的经纪人王浅便彻底因为此事而忙起来了。不仅王浅,连很多狗仔也忙了起来,想要查到邹沫沫的未婚妻的消息。不过,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没有得到邹沫沫和哪个女人走得比较近的消息,而且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这些一向会看风向的狗仔便再也不敢盯着邹沫沫这里了。只是,为了安抚歌迷,在王浅的恳请下,邹沫沫答应了举行一个记者招待会说清楚这件事情。记者招待会上,一向就被传成非常大牌的邹沫沫这次依然走大牌路线,只在记者招待会上出现了十几分钟,并且并不亲自回答记者的问题,只是在摄像机前对公众说了一段话而已。他的神色平静,但是却非常诚恳,眼神甚至温柔而带着幸福的感觉,面对着这么多的记者解释自己已经订婚的消息,他也并没有感觉到压力。“……我知道大家最想知道些什么东西。我不想公开他的一切信息,只是,我能够告诉大家,我和他很相爱,我们在一起,是很早之前就注定的事。我的朋友们都担心我,说我对外宣布我已经订婚的消息,会影响到我的事业的发展,我非常感谢他们的关心。但是,我想说说我的个人的想法,在我所认为,至少,是我自己,我的事业,并不只是指我将我的音乐展示给大家,让大家能够听到,能够喜欢,我的事业在我心里是包括我的整个生命里的所有东西,这些东西,有我对这个社会的关心,对它作出的贡献;有我从这个世界里得到的感知从而所有的感悟,这是我的精神世界的一部分,这些会塑造我的心,让它成为某个样子;也包括我的爱情和婚姻,爱情的幸福,婚姻的美满,也都是其中很大一部分;也有和朋友之间的交往,拥有信任和互相理解的知己……,等等这些东西,我都把它们当成是我的事业的一部分。我觉得,我的事业并不是别人看到的我有的光彩,或者落魄,天分或者残疾,骄傲或者难堪;而是我在人生一天天过去的时候,我在之后的时间并不对我过去的人生感到后悔,我不后悔走过的路,没有错过相爱的人,也不让爱人失望,没有对不起朋友,没有做违背良心的事情,这些,所有这些组成我,组成我所认定的我自己的事业,至死能够不悔来这世上一遭。因为唱歌而影响我的婚姻,所以,我觉得也是影响了我的人生事业,我不会这么干。现在,我和我想要厮守终生的人结婚,这是我人生里非常重要的一个决定,即使也许会让有些喜欢我的人失望,但是,我意已决。他是能够通过转播看到这个节目的,我想对他说,亲爱的,我们结婚吧。”邹沫沫所说的所有东西,都是对着镜头说的,记者们看到他没有用任何稿子,感情真挚而极富感染力,当场甚至有不少记者都被他说得心里酸酸的。邹沫沫之后向大家弯着身子行了个礼,感谢记者们和观众歌迷的关怀。他说完之后就被人推着离开了,记者们之后又问了一些邹沫沫之后动向的问题,问他的结婚是否会影响他之后的音乐制作进度和音乐风格。虽然邹沫沫说他的事业是指他的整个人生里的所有东西,但是,记者们还是更加关心他之后的音乐事业的。之后便是王浅来回答,在王浅答了两句之后,音乐总监吉米直接过来抢了他的话,解说了一番邹沫沫之后的音乐动向。说邹沫沫已经在筹备第二张专辑,还说可能会参加谁谁的演唱会,如此让记者们觉得即使邹沫沫不回答记者问,他们也不虚此行。邹沫沫被推到后台去,邹盛就坐在那里等他,因为这里众多外人,邹盛即使因为邹沫沫刚才的话异常感动,但是此时也并不能表现出来,他上前去给了邹沫沫一个轻微的拥抱,然后就亲自推着邹沫沫从后面的通道离开了。郝长治刚才坐在后台陪邹盛,他也第一时间听到了邹沫沫说的那一大段话,此时邹盛推着邹沫沫离开,他也跟了上来,而且还对邹沫沫挤眼睛,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还对着邹沫沫竖了一下大拇指。郝长治已经知道邹盛已经把邹沫沫吃到嘴了,像他这种在床上识人无数的人,只消看人几眼,就知道这人是不是雏,所以,这一天一看到邹沫沫,他就知道,邹沫沫肯定已经被邹盛糟蹋了。不过,他知道这些,但也没有想过,邹盛居然是真要和邹沫沫结婚的。毕竟,在郝长治的心里,结婚还是要找女人,而且还要生出名正言顺的儿子做继承人。但是,邹盛对邹沫沫一心深陷,连他都有耳闻,邹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找过女人,甚至原来那几个还很合得来的情妇也都打发了。郝长治对邹盛突然变成了情种还是有些诧异的,心想自己真没看出来,两人相识了几十年,真没想到邹盛会栽到邹沫沫这个小孩儿身上。从长治集团下楼去,因为邹盛安排了不少保镖,没有一个记者敢在停车场守着邹沫沫,邹盛得以带着邹沫沫安稳地离开。 第105章 而且还对吉米道,“我现在对我自己的音乐并不大满意,我总觉得太局限了,我总希望自己能够再有所突破,但是,却又总觉得自己被囿在一个范围内突破不了。这让我最近心情有些焦躁,我自己也觉得这段时间,我并不适合出新的音乐。”假如是别的歌手在吉米面前说这些话,吉米肯定会骂人,说对方不努力,不好好干着,怎么可能会有突破。但是对于邹沫沫,他没有办法这样说他,倒不是因为邹沫沫是邹盛的人,只是因为他知道,邹沫沫说这种话是不带任何矫情和敷衍的,他这样说,那么,他的情况就是这样的,他的心里就是真正这样想的。吉米只得安慰了邹沫沫几句,让他不要着急,让他慢慢来,他的天赋是别人望其项背的,他不应该自我贬低,应该骄傲才对。邹沫沫沉默了很久,他最近一直在思考自己的问题,在音乐上,他得不出一个更好的答案来,即使作曲,唱歌,虽然家里的人听着都觉得好,录上后让吉米听,吉米也觉得好,但他总觉得不是那样,他觉得不够。也许,他还是应该到处去看看,看到更多,体会更多,才会明白更多,才会让他的音乐真正饱满起来,他把自己的这个观点告诉了吉米。吉米虽然同意他的这个观点,但是还是劝他道,“你的身体不好,不应该到处去折腾。”邹沫沫摇头,好半天才继续说道,“我想进音乐学院去学习一段时间,当然,我不会因此就懈怠这边的工作的,我可能还会让盛叔带我去一些地方看一看,也许,之后会有不一样的感觉,那时候,我再出我的专辑,好吗?”吉米笑着对他道,“嗯,你这样想,那么,我就支持你。对那些等待的歌迷,我会告诉他们,让他们耐心。”邹沫沫感谢了他,之后又和他一起用了晚餐,才被邹盛从公司里接走。和邹盛定的婚期临近,邹沫沫向公司里请了一段长假,他其实很想自己的朋友和亲人参加自己的婚礼,所以,他征得了邹盛的同意,向陆杰和年锦发出了邀请,因为他们俩是到荷兰去办婚礼,便还说给两人出所有旅费。陆杰先是发了一阵寒,不过,他没有拒绝邹沫沫,答应了之后,还开玩笑道,“既然可以给出到荷兰的旅费,那我之后再去一趟法国和德国,这些钱,你让邹盛也帮着出了吧。”邹沫沫笑道,“行啊,不过,你要多给一些婚礼的礼金才好。”陆杰听他这样说,就大叫一声,道,“邹沫沫,你这个死抠的家伙,我想你要给出旅费我还感动呢,没想到你居然要在礼金上面要回去。”邹沫沫呵呵笑,道,“开玩笑的了,你不用送礼金,我们不收钱,要是送别的礼物,我看在你的心意的份上,会勉强收下的。”两人胡闹一阵,陆杰刚接到邹沫沫的电话邀请他去参加婚礼的那种不适感觉也消失了,心想其实邹沫沫和邹盛在一起说不定也很不错。毕竟,邹沫沫双腿残疾,又是个超能花钱的主,出门在外要住总统套房,带管家佣人保镖,收藏的名画价值高昂,平时吃穿用度也很不菲,主要还是个药罐子,要是没有邹盛养着他,他可过不下去。陆杰心里还是挺忌惮邹盛的,不过想到以后这个男人就要承担邹沫沫一辈子了,他便打心眼里高兴,心想这个男人是活该,邹沫沫以后该多折腾他才好。其用心非常险恶。邹沫沫给年锦打电话说邀请他参加婚礼的时候,年锦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而且还开邹沫沫的玩笑,道,“邀请我去参加你的婚礼,还是中式婚礼啊,那到时候你允许闹洞房不?”邹沫沫对闹洞房的精髓并不清楚,笑呵呵答应,“那你来啊。”于是年锦就说一定一定。年锦在电话里的时候一直表现地非常高兴开心,兴致高昂,挂了电话却坐在那里失神,又将脸埋在手心里发呆。邹沫沫要做别的男人的人了。年锦长叹了口气。因为要出国去参加邹沫沫的婚礼,他便对经纪人说了自己要在这段时间工作后出国旅行一段时间,让将之后的工作看能不能提前,要是不能的,那么就推掉吧。而邀请柳宣的事情,居然不是邹沫沫亲自邀请的,是邹盛给打电话过去说了,柳宣答应了。之后的事情,也都是邹盛在筹备,邹沫沫便闲着在家里看书弹琴画画唱歌,日子倏忽而过。第91章 郁金香花田在春光正好的时候,举办婚礼是一件浪漫的事情。邹盛带着邹沫沫先一步到了荷兰,并先去办了证。这才坐着车到邹盛为邹沫沫准备的举办婚礼的家。那是在荷兰一个稍微偏远的乡下,从他们下飞机的城市过去,要花三个多小时。一大早,太阳还没有升起,明亮清冷的下弦月尤挂在树梢,天空上嵌着几颗孤零零的星子,厚厚的窗玻璃被房间里的热气冷凝了一层水雾。这是在城里的一座仅三层的有些陈旧的小楼房里,邹盛这一天要带着邹沫沫去乡下。虽然楼房从外面看过去显得陈旧,似乎带着好几十年上百年的时光气息,但是,房子里面却装修得雅致而且温馨。邹盛这一天起得非常早,临晨两点多就起床来吩咐人收拾准备东西,到三点多,他便去给依然沉睡着的邹沫沫穿衣服。邹沫沫不喜欢坐飞机,到这里,之后精神就不大好,总要在床上缠绵几天才能够恢复精神。邹盛给他将身上的睡衣脱下来,又穿上保暖内衣和毛衣,外面加件厚厚的外套,下面也套了保暖裤和厚裤子,又用了一条毯子把他裹起来,这才准备抱着他出门。要出门的时候,邹沫沫才稍微醒过来一些,但还是睡眼迷蒙,眼睛转了转,知道自己是被邹盛抱着的,才问道,“到时间出发了吗?”邹盛低头在他晕着一层红晕的脸颊上亲了亲,道,“嗯,我们这就出门了。马上就上车,你继续睡吧。”邹沫沫“哦”一声,带着惺忪睡意的眼睛最后还扫了扫房间里的陈设,在邹盛怀里嘟哝道,“我觉得这里挺不错的。”邹盛道,“要是喜欢,以后又来这里住着就好了。这一栋房子,本就是为你买的。”邹沫沫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这时候还很早,这座小城还在睡梦里没有醒来,到处都是静谧的。这里不像不夜的大城市那样彻夜灯光绚烂,她在安静的时候,十分沉静。车穿过城区,往目的地开的时候,有经过城东不远的一个镇上的鲜花集散地,虽然城里沉寂,但是这里,已然非常喧嚣热闹。一车车的鲜花被车拉走,或者甚至是被飞机运走,这里的人们总是在一大早工作,在太阳还未升起来的时候,已经把鲜花送到各地。邹沫沫睡着没醒,邹盛一直精神不错,看着车窗外闪过的灯光风景,怀里是即将成为他的新娘的邹沫沫,他感觉很满足。车到了邹盛为邹沫沫准备的乡下庄园,才早上六点多钟,这时候虽然太阳依然没有升起,但是一切却有了即将迎接阳光的朝气。邹沫沫是被邹盛抱进这里的楼房的,下车时,有冰凉的风吹过来吹到他脸上,他惊醒了,然后四处看看,问邹盛,“已经到了?”邹盛说是的,问他是不是还要再睡一阵,或者要起床用早餐了。平时邹沫沫都是这个时候用早餐,他的胃已经习惯,要是不吃,他会觉得饿。邹沫沫便说起床也好,虽然精神不好,但是,起床开始一天新的生活也是必要的。 第107章 邹沫沫向外望出去,视线放远,小河对岸的郁金香花田呈现一个规则的长方形,在这个长方形之外,也有一些散种的郁金香,在树下,或者在河边,一丛一丛。而那规则的长方形里面所包含的内容,却让邹沫沫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心里满满的欢喜,欢喜到有点想要落泪的感觉。那是白色的郁金香组成的边框,边框里又用很多种颜色的郁金香组成了“鸳鸯并莲”的图案,这是用来寓意婚姻美满的图画。这个图从这窗户处看出去也很清楚,也许一般人并不能看出其中寓意,但是邹沫沫是学画的,还专攻工笔,对这种中国古典元素自然很了解。在这两边的寓意画之中,是在金色的郁金香为底的画面上,中间用大红的郁金香组成的一个大大的“囍”字。邹沫沫从没有想过,邹盛会用这么大一块花田,来做成这样一幅美景。他目力所及,并不是这一片花田,而是一种溢满胸腔的幸福快乐的感觉。他紧紧抱住邹盛,将脸埋进他的颈项里,呼吸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的香水的味道,还有他身上的热气。他想到之前邹盛说要等到今天春天才结婚的事情,他那时候还以为邹盛是不确定和他之间的关系,所以才把时间推后这么多,没想到他是要做这么大的一个喜庆图案。邹沫沫以前还没有觉得邹盛有什么浪漫细胞,现在才知道自己真是有眼不识真神,太小看邹盛了。像他自己这样的学画的人,都没有想过,可以这样子来干。不过,这花田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经营好的,而且,要做出这幅图画真的需要不少的时间,邹沫沫心想,邹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算要做出这么一幅图出来的。在邹盛亲吻他头发的时候,他就动了动脑袋,抬起头来看他,温润的眼睛里含着一层温柔的水意,道,“盛叔,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要这么做的?”邹盛抱着他坐在窗台上的羊毛毯上,笑道,“看到可以用花做出图案来的时候就想到了,很早很早之前。”邹沫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里面满是崇拜景仰,这逗得邹盛大笑。邹沫沫却不笑了,那手去捏他的手,道,“那你最开始想这么做,是想和谁结婚。”邹盛在拈酸吃醋的邹沫沫唇上亲亲,道,“除了你还能有谁。这座庄园买下有四年了,那时候就想着,把这里按照你的喜好修缮好,我们度假可以来这里,你要是愿意,我们老了也可以在这里来住着养老。”邹沫沫因他的话眉开眼笑,又觉得有点羞涩,于是将脸埋在他的肩膀里再不说话。风吹来郁金香的花香,沁人心脾。邹沫沫觉得自己要醉在这花香里了一样,只想永远这样下去。之后邹盛又带着邹沫沫去看了这栋房子的后花园,是从后面的拖屋出去的,后面的房子是一个挺大的甚至可以举办宴会的厅堂,里面还没什么摆设,只有长桌,邹盛对邹沫沫解释,说以后邹沫沫想用这房间做什么都行,到时候再来改,穿过这间房间,后面是一个正式的饭厅,然后后面连缀着厨房,从厨房一边出去,有一个木头做的亭子,但是亭子被装了玻璃,并不透风。邹盛没有推着他进亭子,而是去了后面的花园,花园里本该铺鹅卵石小道,但为了邹沫沫,却是用的抛光的石头铺成的路,路的两边全是品种比较名贵的郁金香,含苞的样子极美,走几步就看到变得宽阔的路中间有一口大大的水井,水井上面修了小木亭遮挡,亭子上面还挂了一盆盆郁金香,邹沫沫一边看一边赞叹,后面不远处就是有斜坡的草地,上面的白桦树才刚冒牙,更远处就是蓝天,还能看到几架风车。邹沫沫在这后花园里轻声唱歌,优美的歌声让邹盛陶醉,这对于一向繁忙的邹盛来说,也是神仙般的日子。中午两人的饭还是在风车不远处的草地上用的,铺了隔湿气的簟席,然后再铺了毯子,两人坐在上面吃野餐。这全是邹沫沫的要求,他来到这里,就像是退化了十岁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孩子气,而邹盛也像是年轻了,什么都配合他。婚礼就在几天之后举办,但是邹沫沫沉浸于这里的生活,对此却并无什么感觉。就像他和邹盛本就是一对,根本不在乎那个仪式一样。客人们是在婚礼之前三天乘坐邹家的转机来的荷兰,然后又坐了长时间的车才到这乡下庄园。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来人除了陆杰和年锦,居然还有郝长治和吉米,柳宣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来,而是之后自己来的,邹秦当然也会来,但是之后一天才到。陆杰和年锦素来不对盘,两人乘同一架飞机时便在飞机上相看两厌。年锦一向是沉默的,他并不大说话,但是陆杰却话多,因在飞机上无聊,便和郝长治及吉米闲扯,什么都讲。年锦都对陆杰无语,心想他和老板也能够扯这么多闲话。之后郝长治和吉米两人说话去了,陆杰就只好转而找年锦,语出讥嘲,要不是年锦看老板就在旁边,就真要以其人之道回绝他了。不过,他此时倒是忍着的。下飞机又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到这庄园,大家其实都饿了。一路上闻到浓郁的郁金香花香,但因为天色已经黑了,便并没有看到。到了庄园,屁股都坐麻的陆杰跳出车里,开始大叫,“饿死了,饿死了,居然要坐这么久的车,怎么跑到这么一个偏僻的乡下来举行婚礼,刚才在车上,我还以为自己是要到原始森林里去。”年锦也饿,但是还是冷冷瞥了陆杰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之后郝长治和吉米才从车里出来。房屋里的灯光是亮着的,但是屋外却只有几盏并不大明亮的路灯亮着,要不是邹盛亲自迎接了出来,几个人都会想,他们是真的来参加婚礼的,而不是被随意带到的某个乡下地方吗?邹沫沫在屋子里高兴地迎接大家,和四个人都来个拥抱,而且说道,“今天天色晚了,明天带你们看看周围风景,这里很好的。以后我和盛叔还会在这里养老。”陆杰开始嗤道,“这么个乡下地方养老,我们一路过来,在公路边上看到的人家都很少,亏你说这里好。”邹沫沫横了他一眼,道,“你真是的,我和盛叔喜欢就好了。又不是要你在这里养老。”陆杰看他生气,就嘻嘻哈哈地开始逗他。邹盛看大家都疲乏了,就说道,“想来你们都饿了吧,我和沫沫也在一直等你们来,也还没用晚饭。你们的房间都在二楼,你们先去放一下东西,洗一洗就用晚饭吧。”邹沫沫和邹盛坐在饭厅里等,一会儿四个人就下来了,郝长治还笑着道,“我看了一下,觉得这里挺不错的,要是我以后要养老,就到你们这旁边买一块地建房子住,到时候正好当邻居。”邹沫沫笑着道,“那好啊,人多会有意思一些。”晚餐是西餐,大家边吃边小声谈话,晚饭后也就九点多了,因为大家坐飞机坐车都很累,于是晚上也没什么节目,就都先去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邹沫沫就起床,带客人参观屋子和外面的风景,而邹盛则还要去忙婚礼事宜。当这座庄园在太阳的光辉下展现在大家面前时,即使之前一直抱怨这里是乡下的陆杰也说不出这里的不好来了,甚至死皮赖脸说自己以后来这里度假,让邹沫沫要收留他。 第109章 这中不中洋不洋的婚礼,就这样在异国他乡,在寥寥几位亲朋的见证下,成就了邹盛和邹沫沫的一生相守之约。婚礼之后,邹盛抱着邹沫沫进了屋,其他的一切后续事务,便是柳宣和邹秦两人处理。坐在婚房里的大床上,邹沫沫看着大红色的房间,笑得眼睛闪闪发光,他对邹盛说道,“我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红色这么美。”邹盛搂着他的腰,亲吻他的唇,道,“嗯,因为没有比今天更好的日子。”邹沫沫被邹盛深深的眸子盯着,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羞涩地道,“我之前,只是觉得婚礼是个仪式而已,似乎也并不太期待,也并不觉得非常重要。因为,我想我和你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一直这样生活着,这个仪式,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和了不起。但是,今天,我觉得也很不一样,好像,心里变得特别踏实了,像是给打上了一个烙印,即使我们会死去,这个我们互相拥有互相属于的烙印也不会消失,会一直都在。”邹盛轻轻抚摸他的头,眼里满是温柔笑意,道,“是的,我们以后便是互相拥有,互相属于的了。”邹沫沫的手指在邹盛的手掌上轻划,因为两人都穿着婚袍,大红的锦缎上金色的绣线绣出来的图案在光下闪着华丽而诱惑的光芒,这个环境让邹沫沫一时根本想不到自己是在遥远的异国他乡,他又去抚摸他们坐着的婚床上的红色绸缎被子,大红的颜色映衬着洁白的指尖,手指像是精雕细琢的世间绝无仅有的艺术品一样精美,邹盛将他的手拿回来,捧到唇边亲吻,邹沫沫低低地笑,又抬头看邹盛,问道,“盛叔,要是有下辈子,我们还能做夫妻么?”邹盛满含情意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他,低低的男中音像是带着蛊惑一般,“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下辈子,不过,若是有的话,那么,我现在可以给予你答复,我们会的。所以,下辈子,就继续在一起吧。”邹沫沫因他这情话而心中柔软若水,眼神也柔柔地勾人,他用拇指轻抚过邹盛的手指,低声问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邹盛看着他微笑,“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洞房花烛夜。”邹沫沫轻笑,又看窗外,“但是时间还很早。”邹盛亲吻他的唇,将他放倒在床上,“也不早了……”第94章 番外之贺礼邹盛和邹沫沫的婚礼结束,各位客人差不多也就该离开了。最开始走的是吉米,他的工作繁重,又属于凡事喜欢亲力亲为,不愿意相信下属,把事情全权交给下属的那种人,所以,他只得在邹盛和邹沫沫婚礼之后的第二天就走了。第二个走的是邹秦,这个家伙,现在突然上进起来了,在澳洲开农场,其实他也并不怎么忙,但他就是要赶紧回去,走时还对邹沫沫说,过段日子,他再回家看邹沫沫。邹沫沫没有怎么留他,他想邹秦这么快就要走,主要还是因为和年锦待在同一个地方他非常不自在。像邹秦这种人,居然也会对别人心生愧疚之心,也真是难得。之后走的是柳宣,主要是因为公司事务繁忙,而且,他居然还在继续给几家奢侈品牌做模特,亏得他忙得过来,邹沫沫只好劝他要注意身体,不要把自己累坏了。柳宣弯着腰在邹沫沫额头上亲了一下,漂亮的紫色眼睛温柔地看着他,回他道,“我知道照顾自己。现在,我的弟弟已经是别人的伴侣了,心里真不大好受,所以,你千万要好好的,要快乐,将我的不好受抵消掉,知不知道。”邹沫沫被他说得鼻子发酸,说知道了。柳宣看着邹沫沫还带着稚嫩的面颊,心想,他也许永远都该是个孩子才对,但是,邹盛却让他长大了。柳宣走的那天早晨还在下雨,邹沫沫在门前屋檐下送他,柳宣对弟弟也是依依不舍,又抱了抱他才上车,在车上对邹沫沫挥手,让他进屋去,不要冷到了。邹沫沫看着载着他的车离开,心里便有点茫然,明明又不是生离死别,而且之后不久就会再见面,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这种感觉太奇怪。之后年锦也说要走了,他这次向公司请假的时间并不短,他准备拿剩下的时间在北欧旅游一阵,陆杰听说他要游历北欧,就赶紧巴上去,道,“我也要一起,我还没有好好游过的,正好趁着这次一起。”之前那么讨厌陆杰的年锦这次居然没有反对,只是瞥了他一眼,再没有说什么话。两人便在一天用过早餐之后就带着行李离开了,有陆杰在的时候,根本不用担心离别的悲伤,他惯会插科打诨,看年锦要和邹沫沫煽情地说话,他就马上插嘴,“我们会好好玩的,沫沫,不要担心我们啦,即使有人要对年锦劫色,我也会帮他一把的,不会让歹徒得逞。回k城了,我们再见面,到时候一起唱k吃茶。”因为他这话,年锦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拿腿去踢他,陆杰这次也不还手,只是躲,然后往车里躲去了。最后年锦才轻轻抱了抱邹沫沫,说回k城了就再见面。邹沫沫对他们挥手,看着载着他们的车也开走了。邹沫沫送走了亲人朋友们,心里挺失落的,总觉得在喜庆的高潮之后,就是冷落而忧伤的离别,人生总是这样,有一点高潮之后,马上就会往下走入低落之处。邹盛明白他的心思,推着他进屋之后,便劝他道,“以后还会见面,不用这么难过。即使相聚的快乐的时光已经过去了,但是,并不是说明这些时光不见了,而是这些时光被保存起来了,你想他们的时候,就去将这些相聚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拿出来体会就行了,沫沫,你说是不是这样?”邹沫沫将邹盛的腰抱住,将脸埋在他身上,道,“嗯,我知道。”这下,就只剩下郝长治还在这里了,他也不是单纯地在这里陪着这对新婚夫妻,而是亲自开车在附近到处转,他有一个想法,也想在附近买一块地,建一个邹盛为邹沫沫建的这样的一个庄园,他还说,他以后养老,是真要在这里来。难得他这次这么正经地做事,邹盛和邹沫沫还给了他一些建议,最后郝长治还真选定了一个地方,只是,现在那块地方的主人不愿意卖,他只能等着了。郝长治在几天后也离开了,是因为家中孩子生了病,他得赶紧回去。他离开的时候是邹盛一个人送的,因为邹沫沫赖床没有起来。郝长治对邹盛笑道,“我虽然早早知道你对沫沫有心思,还真没想过你们会结婚。嗯,像你这样,想到就能做到,我也是佩服的,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吧!”邹盛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他走了。这下,客人们都离开了,这个庄园里除了两位主人,便只剩下了几位佣人,显得冷清起来。邹盛回房去,邹沫沫还在睡,大大的床上,是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缎被,艳丽的红色,带着一种虽然浓烈却又让人觉得安详庄重的感觉。邹沫沫陷在床里,被子将他盖得严严实实,只剩下半张脸露在外面。邹盛走过去,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发,邹沫沫动了动,微微睁开眼看他,呢喃道,“盛叔,你送走了郝叔叔?”邹盛点点头,道,“嗯,把他送走了。”邹沫沫轻叹道,“哎,大家都走了。”邹盛笑着在他额头上亲吻,说道,“他们走了不好吗?这是我们两人的屋子,我们俩在一起过日子,不好?”邹沫沫也笑了笑,“嗯,也是。”邹沫沫轻轻掀了掀身边的被子,道,“那你还要再上床来躺会儿吗?我身上软,不想现在起床。”邹盛道,“你身子不舒服,那就躺着,不用起来。我也上床来陪你好了,这种时候,就该躺在被窝里才最好。”他说着,去换了一套柔软的睡衣,上床躺在了邹沫沫的身边,并且将邹沫沫搂到自己怀里,两人轻声细语地说话。 第111章 邹盛看他动,就配合他重新将他抱好,还问邹沫沫,“还要看吗?”邹沫沫抱着学习的态度,带着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对这个很有疑问的,于是问邹盛道,“他不是因为失恋才来这海边散心的吗?怎么才刚到就和陌生人在树林里做爱?”邹盛心想这本来就是一部gv,要表现的就是这些,要是大段篇幅来讲谈恋爱估计都没有顾客会买了。而且,即使不是为了片子需要,那么多人随意在路上勾搭一个人就去一夜情的也多了,男人总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邹盛倒没这么对邹沫沫解释,而是说道,“他应该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忘记之前的恋情的吧。”邹沫沫只好接受了他的这个解释。片子里两人野战完了之后,各自穿好,又坐着舌吻了一阵,然后就各自离开了这里,连姓名也没有互通。邹沫沫挺感概的,皱眉不赞同里面主人公的做法,道,“即使是我,宁愿伤心死,也不要和别人发生这种关系。”邹盛搂着他在他唇上亲了亲,道,“怎么想到自己身上来了。”而且心里想着即使邹沫沫会想和别人试试,他也不会允许的,除非那个人不想活了。邹沫沫道,“就是感叹一下而已,我一点也不赞同他的做法,怎么能够因为失恋就随意和人做爱呢,都没有感情的嘛,而且,这种自暴自弃的方式绝对不行。”邹盛道,“嗯,的确是这样。”邹沫沫想到什么,又仰头看着邹盛,问道,“盛叔,要是我和你什么时候吵架了,你生我气了,你会出门找别的人发泄心里的不舒服吗?”邹盛的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道,“总在胡思乱想,我是会这么做的人?”邹沫沫笑起来,道,“我想你也不会。”片子里的男主人公已经回到了宾馆,在公共浴池去洗温泉浴的时候,又遇到一个年轻的肌肉漂亮的小伙子,他看着人家心里就开始有想法,于是果断去勾搭了人。当又发生水中大战的时候,邹沫沫已经无语了,震惊地批判里面沉迷于色欲的男主人公道,“他怎么这样,不是才刚在树林里和人做过了,现在怎么又和人乱来呢?”邹盛笑而不语,只是搂着邹沫沫轻轻抚摸他的背。邹沫沫对里面的男主人公有些气鼓鼓的,不过,当听到里面的男主人公赞叹那个肌肉小伙子说他的家伙很大,而且爱不释手地不断抚摸,甚至是眼神迷离地看着,且为那个肌肉小伙子做口活时,邹沫沫的惊讶达到了新的高度。他疑惑了一下,然后从邹盛身上撑起了身子,邹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低头问他怎么了。邹沫沫脸颊微红的看了邹盛一眼,然后居然做出了让邹盛很瞠目的事情来。邹沫沫将邹盛身上穿的睡裤裤带给拉开了,低头去看他里面的东西,邹沫沫的眼睛水水的,他有点害羞地往里面看。邹盛将心爱的人抱在怀里,并且在看这种片子,没有一点反应是不可能的,他下面早就半硬了,不过是忍着而已。现在被邹沫沫这么一看,下面反应更厉害,又大了不少。邹沫沫还把邹盛里面的内裤撑开了,看到里面那壮观的器官,不由得脸颊更红,带着疑惑地小声对邹盛呢喃道,“为什么电影里面他要说他的这个比较大呢,还没有你的大啊,而且,这个很大,他为什么就那么高兴。”邹盛为邹沫沫这种发自内心的误打误撞的赞扬而受用不已,不过,下面也更大更硬就是了,他甚至喘了口粗气,将想用手再去摸一摸的邹沫沫抱紧了,声音都有点沉哑,道,“别乱来了。”邹沫沫把也有些发烫的身子缩进邹盛怀里,不敢再乱动。房间里的环绕立体声效果惊人,电影里的场面动情而激烈,水声伴随着做爱的各种声音从四面八方向邹沫沫包围过来,刚才邹沫沫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当看了邹盛的那个大家伙之后,他此时也面红耳赤起来,甚至有点不想继续看电影了。邹盛同样也不再看得进电影,他低头注视着邹沫沫,在邹沫沫的额头上亲了亲,手伸进他的睡衣里抚摸他的腰,并且不动声色地解了邹沫沫的睡衣扣子,邹沫沫被他摸得也有了些感觉,抬起水光潋滟的眼睛看他。四目相对,邹盛吻上了邹沫沫的唇,邹沫沫张开嘴动情地回应他,湿滑的灵活舌头互相追逐着,邹盛一边亲吻着邹沫沫,一边已经抱着他站起了身来,往床边走去。当躺在床上时,被邹盛刚才亲吻地有些迷迷糊糊的邹沫沫才神智清醒了些,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邹盛,轻声道,“时间还很早。”邹盛俯下身在他的颊边下巴处亲吻,手指灵活地解开了邹沫沫睡衣上的所有衣扣,亲吻沿着下巴向下,开始一寸寸地吮吻舔弄他的肩膀锁骨等处。邹沫沫喘了两口气,眼神些微迷离,当感受到邹盛的亲吻越来越低的时候,他挣了挣,邹盛的手已经脱掉了他身上的裤子,手指轻柔地灵活地揉摸上他下面的嫩芽,手掌极大,又包裹住他的臀部轻轻揉捏。耳边是电影里激烈的做爱声,邹沫沫有些不适应地对邹盛道,“嗯……,盛……盛叔,你把……电影关了。”邹盛却没满足他的这个要求,继续亲吻上他的唇,柔声道,“没关系,我们恩爱我们自己的。”第96章 番外之遗产之争邹沫沫和邹盛秘密结婚四年后,在世界旅行途中,柳家老爷子突然脑溢血在加拿大过世。这对柳老爷子来说,也许是他自己早就料到的结局,并且他自己接受这个结局,他于死前没有任何遗憾,但是要求把柳江的坟墓搬到他的旁边。关于老爷子的世界旅行,他最开始只是和四太太一起出门的,半途又回k城来,把他大儿子柳江的骨灰带上了,说是要带着他一起去看世界各地的美丽风景和风土人情。他是柳家的大家长,当然没有人敢直接反对。只是,柳宣认为柳老爷子的做法打扰了父亲的清静而不太高兴,而邹沫沫认为他这样做分开了自己的父母,所以并不认同。但柳老爷子一意孤行,后辈们自然都拿他没办法,只好任由他这么做了。现在柳老爷子过世,丧事自然隆重,而且埋在一块背山面水,风景极好又风水极好的地方,然后又按照他的遗嘱把柳江埋在了他的旁边,但是,按照邹沫沫的要求,最后把他妈妈的坟墓也搬到了这里,而且和柳江合葬了。因为种种原因,现在在k城,已然是柳宣说了算,所以,柳家无人敢反对让将邹沫沫母亲也葬到这里的要求。柳老爷子的葬礼完了之后,才是柳家的腥风血雨的开始。邹沫沫以前一直认为自己哥哥是一个非常温柔而无争的人,到现在才知道那些似乎都是假象。柳宣和邹沫沫两人一共继承了柳家一半的产业,他们的小叔叔柳文天也继承了一半。柳老爷子过世,柳宣就要求分割。于是差点还付诸法律,后来为了家族声誉,才没有到法庭上去打官司。柳文天和柳宣彻底决裂了,柳宣因为手上还拿着邹沫沫的股份,而且他这些年的经营,已然对柳家在k城和大陆的公司全盘掌控,最后,柳文天只好放弃了所有柳家在k城和大陆的产业,手里只有他这些年在美洲经营的那部分产业,不过,其实这也足够庞大。 第113章 邹盛知道音乐对邹沫沫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要是为了邹沫沫能够唱歌就让他做一个阉人一样的人,他是绝对不愿意的,所以,他让所有医生在邹沫沫面前撒谎掩藏了他的真实的情况。邹盛此时皱着眉,依然对医生道,“我知道了,总不能因为要让他唱歌,就不治好他的病。”医生对邹沫沫是同情的,但是也没有办法两全其美,而且是邹盛付钱给他们,是他们的老板,他们最后也都只能按照邹盛的要求来。要说邹沫沫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嗓子的问题,那是不可能的。以他对声音的敏感,他是前段时间就发现了自己的嗓子在控制声音上不如从前了,不过,因为那时候并不太明显,他也就没有对此警惕到一定高度,但是这一天,他已然发现问题非常严重了,虽然在邹盛面前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心里其实非常忧虑。他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绿意葱茏的树木,不由得蹙眉沉思起来。他轻轻地在轮椅扶手上打拍子,哼着自己新作的曲子。他知道,即使自己的嗓子不能再像原来那样好,他也是依然可以唱歌的,只是,再不能达到原来的高度了而已。而要一直保持嗓子,那么,他就必须要以身体作为代价。想到这些,不由得伤心起来,有种命运让他无法抉择的心酸无奈和悲哀。在他最爱的音乐和自己的身体之间做出抉择来,而且必须尽快这么做,不然,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当他的嗓子彻底变化后,即使以后想要改变也不行了。这对他是多么残酷的事情。邹盛上楼来陪他,和他说些轻松的话题,邹沫沫也努力想要表现得高兴,但是,终究没有办法完全掩饰住心里的难过。邹盛能够发现邹沫沫身上出现的任何一点问题,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情绪不高。邹盛将邹沫沫搂在怀里,手轻柔地抚摸他的腿,问道,“为什么这么不开心?”邹沫沫将脸埋进邹盛的胸膛里,声音闷闷的,道,“我知道你都是对我好,但是,盛叔,对不起,我想一直拥有好的嗓子,我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不能用声音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音乐。”邹盛听他这样说,便明白了,邹沫沫虽然之前嘴里没有说过,一向心思敏感细腻的他恐怕是什么都装在心里的,邹沫沫什么都明白。邹盛声音有些涩涩的,将邹沫沫抱紧,道,“我知道让你来选择,你一定是选择要你的嗓子,所以,我不想给你选择的机会。我希望你的身体是好的,好嗓子根本不是必须。”邹沫沫道,“我并不怪你为我做出这个决定。但是,对于我来说,失去了嗓子,就相当于是失去了我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乐趣。盛叔,你愿意看着我这样吗?”——你愿意看着我这样吗?邹沫沫这样反问,就是没有给邹盛反对的余地了,邹盛心里很沉痛,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在邹沫沫小的时候要为他请那么多音乐老师来教导他,要是那时候就不让邹沫沫唱歌的话,现在就根本不会遇到这样难以抉择的问题。但总归这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邹盛最后只好回答邹沫沫,道,“我只希望你能够健康快乐,对于这件事,你无论做出何种选择,我都是愿意接受的。”邹沫沫眼眶些微湿润,默默地凝视着邹盛,好半天才开口,轻声道,“盛叔,我有好好想过了,我知道有药物可以控制,我想保有现在的嗓子,等再过些年,我就再不唱歌了,和你好好过日子,好不好?”邹盛想说吃改变雄性激素的药对身体的影响很大,也许等邹沫沫再不想唱歌的时候,他的身体便再无可能改变回来了。但是,对上邹沫沫那带着哀求的悲伤的眼眸,他没有办法反对他,只是说道,“我们好好和医生商量,好吗?只要你自己决定要这样,我不会不让你这么做的,你知道,我爱你,是希望你能够活得快乐。”邹沫沫因为他的这些话而掉下了眼泪,仰着头去亲吻邹盛的嘴唇,轻声道,“谢谢你,盛叔,我也爱你。”——我也爱你。就这四个字,让邹盛再也没有办法做出背后捣鬼阻止邹沫沫的事情了。第98章 番外之年锦与陆杰这几年,邹沫沫觉得年锦和陆杰之间的关系越发地怪,以前两人是见面就吵就要打起来的对头,现在,却是比以前的关系要更加微妙得多了。有时候,年锦和陆杰一起来看邹沫沫,邹沫沫目光总偷偷在这两人之间逡巡,想探看两人现在到底是发展到什么模样了,无奈,总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有陆杰在的时候,年锦总是沉默的,并不大说话,而陆杰呢,一张嘴巴超级贱,什么都说,而且越损他就越怎么说,反正是毫无口德,他这么说,有时候也会惹年锦生气。例如,一次,陆杰又在邹沫沫面前八卦公司里的一个高层,说他想占他下面一个师妹的便宜,答应了人家要给她一部电影里的一个好角色,不过,那个角色后来又被一个不能得罪的人的女儿占了,于是没有办法,睡了人家又不给兑现,陆杰就在邹沫沫面前骂那个其实大家还要喊一声叔叔的人是嫖不起,之后估计应该还有更加过分的话,这时候,年锦将他剥好的橘子,好几瓣一起堵进了陆杰的嘴里,差点没把陆杰给呛到,陆杰吃了橘子就朝年锦凶,但是被年锦拉扯着出了房间,两人不知道在外面是怎么解决的,再进来的时候,年锦还是一副淡然无事的模样,陆杰却是面红耳赤却故作镇定的模样,只把邹沫沫看得好奇地很。邹沫沫的确觉得这两人之间是有些问题的,说不定他们两真的有jq,但是让邹沫沫去问,好像又不好问出口,毕竟,两人动不动就大打出手,他要是问了,两人之间又不是那种关系,不是让两人之间关系更交恶吗。这一天,陆杰一个人来邹沫沫这里看他,这次他是开的一辆他从来不会开的普通的大众车,邹沫沫看到,惊讶不已,问他,“你前段时间不是才买了一辆新的跑车,难道你又撞车,把车送去修理去了?”陆杰摆摆手,道,“你就不能把我想好一点,我哪里又撞车了,你这不是诅咒我嘛。那辆车好好的呢。”邹沫沫不大相信他,道,“那你怎么没有开那一辆来,我才不相信你才过这么几天就对那车不感兴趣了,不开到我这里来炫耀。”陆杰道,“看你把我想的,我就没有高尚的品质吗?哎,那辆车我卖了,转手就赚了几十万,我何乐而不为。”邹沫沫还是挺惊讶的,“卖了?”他知道陆杰爱车如命,他的车都是自己先看上了,在车刚发售的时候就去买下的,很多因为是定制,他甚至会去自己参与一些地方的设计,可以说,他的车就像是他的孩子或者好友一样地贵重。是什么原因让他居然把车去卖了。邹沫沫问他,“你难道最近又缺钱花?不至于吧。”陆杰这次也没有再遮掩,道,“确实是有些经济紧张,就把我原来那些车都卖了,还找我家老头子投资了一部分,钱才够了。”邹沫沫这下是更加惊讶,他所知道,陆杰以前除了在女人身上花钱之外,他别的钱都花在车子上面了,他的跑车收藏少说也有一二十款,那些车都是陆杰的命,他居然把车都卖了,难怪这次开这么一辆很一般的商务车到他家来。邹沫沫不由更加感兴趣,道,“你最近在做投资吗?做什么投资?居然要花这么多钱?”陆杰道,“也没什么,就是收购了一家珠宝公司,然后年锦想开一个咖啡厅,我们俩现钱都没多少,我想我也不开跑车了,放在那里也是闲着,还不如就卖了。我家老头子看我上进,还给我投资了一部分钱,说是支持我创业。”邹沫沫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年锦想开一个咖啡厅,你给出钱?他要吗?”这下是陆杰很惊讶地看向邹沫沫了,道,“我也只给出了一部分,而且,他为什么不要。我们俩是什么关系,都在吃一锅饭,睡一张床了!”邹沫沫惊得要从轮椅上掉下去,眼睛亮晶晶的,然后又笑了,问陆杰道,“你们两个同居了?”陆杰理所当然,“这都多久了。难道年锦那家伙没有给你说吗?”邹沫沫狠狠地摇头,“没有,绝对没有,他提都没有对我提一个字。”陆杰很是诧异,道,“我以为他告诉你了,我们从去年就开始住在一起了。肯定是他以为我告诉你了,我以为他告诉你了,最后居然我们两个都没告诉你。误会,误会!”邹沫沫很是无辜,道,“原来是这样。亏得我之前一直在猜想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没想到你们都到这一步了。”陆杰道,“这都多少年了,在一起也没什么嘛,你大惊小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