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爱只给你》 今年的书展——玛奇朵 新年刚过,序的内容要是不绕在书展上好像说不过去,毕竟我也是那汹涌人潮中的一人啊! 因为去年书展我有去,人潮还好,想说今年应该差不多,所以这次我九点多才搭捷运去参观书展。在抵达的时候还没开放入馆,但是世贸二馆外面已经左两圈右两圈的排了好长一串!看到长长人龙的瞬间,我还怀疑的看了看手机的时间,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有人说宅男宅女们囤积了一年的力气都用在这时候,我深深的在心底赞同着,嘴巴却忍不住想暗骂,因为参观书展的人潮实在太多了,我的老腰都快扭断了,回家后有好几天睡觉都躺不平啊! 咳咳!回到排队的话题来,书展第一天天气阴阴的,我穿着有点厚的外套,后来却发现这根本是多此一举,因为书展里的温度被书迷的热情加温,大家在人群中挤到都不停流汗了,哪里需要外套这种多余的东西。 好不容易挤到有一家出了限定书的出版社外面,我排了快二十分钟,终于看到入口了,高兴得想冲进去的瞬间才发现,阿咧,还要排半圈(约十五~二十人)才会轮到我!顿时心情就像被冰水泼过一样。 我咬着牙把老妹喊过来帮我排队,走去隔壁出了首卖书的出版社想要抢一本回来边看边排队,就在我拿着书晃呀晃的准备结帐时,猛见一长串的人龙在展示品的柜子旁绕了起来。 我愚蠢而无知的问了前面的人,“这是排什么队啊?” “结帐的。” 简单有力的回答让我脸上顿时出现了满头的黑线。 才脱离排队的牢笼,却跳进另外一个,看了看队伍前面的人,估计大约还要三十分钟的时间,我便默默放下书,乖乖的回到第一家出版社去了。 幸好那时候老妹已经挤进那家出版社的摊位,按照我开的书单抢购完毕,不过我后来才猛然发觉怎么没拿到发送的赠品啊~ 好不容易排完了一家,我和老妹在人群中奋勇前进朝新月出版社的方向,却又见到长长的人龙,好不容易拿到想买的书去结帐,唉~排完后半个小时又过去了。(其实后来我排队已经排到没在注意时间了,只能凭感觉估一下,不过只多不少啦!) 第一天书展真的超多人的,不过后来星期五我又去了一遍,人潮还好,也不太需要排队,几乎拿完书就可以结帐,让我忍不住一边买一边愤慨的想着,早知道今天再来就好啦! 那天我的战利品是满满两箱的书~话说,我到现在还有一堆书没拆开来看呢!呵呵! 呃~突然发现扯完了书展的心得,好像没谈到有关这本书的话题,所以各位读者就自己看喽!嘿嘿! 第一章 夕阳西下,几乎所有人都赶回温暖的家中,慢慢的住宅区开始传出一阵阵的饭菜香,在残阳下显得无比的诱人。 封惟旸穿着休闲服慢慢的走在住宅区里,眼不斜视的装作没看见从身边经过,那些被主人蹓着的狗儿,像下了春药拼命想往他身上扑的举动。 一走进屋子里,迎接他的不是温暖的灯光,也不是柔软的嗓音,而是排成一列的动物。 从高到矮,依序是一只德国黑背、一只肥兔子、一只红绿相间的金刚鹦鹉,一只仓鼠,最后是几乎趴在地上的扁平绿乌龟。 明明是奇怪的动物组合,可牠们的关系却出乎意料的和谐,在门被打开的那瞬间,站成了一列,目光热烈的望着刚踏进门的封惟旸。 封惟旸看了看时钟,知道喂食时间到了,从冰箱里拿出每种动物的食物,先烧了一锅水,丢下两块大排骨稍微川烫后丢进盘子放凉,又倒了一罐充满蔬菜的狗罐头在上面,再把一把青菜过了水然后沥干。 他在动物们的水盆里重新倒入干净的饮用水,才把青菜、胡萝卜放到兔子、仓鼠和乌龟的盘子里,又抓了一把葵花子放进仓鼠的盘子里,紧接着调了一碗鹦鹉的食物放着,最后把一盘微波食品放进微波炉,随后封惟旸像个服务生一样,轻松将一堆盘子往外拿,果不其然看到原本站在门口的动物们已经回到自己的用餐位置。 他依序将手上的盘子放到牠们的面前,然后拍了拍手。“好了,开饭了!” 德国黑背汪了一声,所有动物才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开始低头用餐。封惟旸对于这怪异的情景像是早已习惯,只是从微波炉里拿出自己的晚餐走到客厅,开着电视边看边吃饭。 在电视声音的陪伴下,几只动物和一个大男人安安静静的解决了自己的晚餐。 不一会,晚餐时间结束,封惟旸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再转头看向动物们,此时只见牠们各自叼着自己的碗盘放到他的脚边,叠成一叠,异常的井然有序。 封惟旸洗完那些食盆,打算回到房间里收信,看看有没有什么工作的消息时,却发现平日吃完饭后就各自散开的动物们还围在他身边,一脸兴奋的看着他。 他挑了挑眉,从德国黑背看到最矮的乌龟上,“今天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你们全在这里包围我?” 如果这时候有别人在现场的话可能会认为封惟旸疯了,因为他竟对着一群动物像在和人类对话一样的说话。 汪汪!长官!鹦鹉有事情要报告!德国黑背气势威武的喊着。 封惟旸对于牠的称呼虽然无奈但只能勉强接受,谁让这只德国黑背是从军队里出来的呢! “好!说吧!” 金刚鹦鹉马上降到主人的肩膀,开始说起今天牠出外巡查听来的小道消息。 主人,小区新开了一家宠物美容店,而且老板娘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说完,金刚鹦鹉用牠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怪笑声,嘿嘿的笑了出来。 这种声音像是怪老头发出的,被一只鹦鹉维妙维肖的模仿更令人觉得诡异,封惟旸连忙拍了拍牠的头,制止牠的怪笑声。 “好了,不是说过不要老是听到什么就学什么?学得四不像还让人觉得恶心。” 金刚鹦鹉顿时收起模仿的笑声,委屈的跳下他的肩膀,躲到沙发边哀怨的疗伤去。 “好了?还有其它事情吗?”封惟旸看着其它动物的闪亮眼神,明知故问的说。“没事的话就各自解散吧!” 一听到他下了最后通牒,剩下的动物开始激动的发言。 主人,我想要那个全身洗浴外加造型修容。最自恋的仓鼠首先吱吱乱叫着。 我想要吃吃看最新兔子口粮进化版。贪吃的兔子继而飞快叫着。 主人,我想试试看那个全自动温水spa。连平常懒洋洋的绿乌龟都忍不住报名。 德国黑背倒是干脆利落,马上咬了一张宠物美容店的宣传单,放到他面前,然后一脚压在上头一只做好造型的狗照片上。 鹦鹉也顾不得刚才被嫌弃的哀怨,飞回主人身前,抓起广告单的一角,拼命指着上面最新鸟类别墅的图样。 封惟旸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些进入物质文明时代的动物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牠们解释“由奢入俭难”的道理。 什么鸟类别墅,什么全自动温水spa,还有什么口粮进化版,这是普通的小动物们该追求的生活吗? “我说你们最近生活过得太舒服了吧?”他蹲了下来打断小动物们兴奋的说话声,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随手抓起肥肥的兔子,“啧啧!看看这肥肥的肉,软绵绵的毛,不知道如果饿个两餐是不是还会想要吃什么进化版?还有这只仓鼠,好像也太胖了吧?不去跑我买回来的转轮,还说要什么全身修容?嗯,要不然我亲自动手帮你剪个庞克风造型吧!头顶留一撮毛,全身上下其它的毛全都剃掉……” 一屋子的嘈杂顿时消音,所有动物不约而同打了个寒噤,瞬间明白主人对于牠们的要求采取了不同意的态度。 封惟旸看着动物们配合的低下头,一脸“我有错”的样子,也就不打算给予牠们过多的精神压力。 “好了,没事的话就回各自的窝去吧!”一声令下,所有动物全都散开,就连跑得最慢的绿乌龟也被德国黑背叼着快速回到自己的水盆里。 看着动物们各自归位,他捡起地上被踩踏过的宣传单,眼里闪过一抹兴味,口里低喃着,“温馨宠物美容店……似乎挺有意思的……” 风和日丽,这天因为是假日,小区里不少人带着孩子或者是宠物出来外面逛逛,但是经过宠物美容店却都只是看看招牌而已,温馨宠物美容店里除了一个急得团团转的短发女子外,没有其它的人。 “怎么办、怎么办?笼子怎么会突然开了?”温馨看着好几个原本应该装着小动物,现在却变得空空如也的笼子,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天啊!对于那些舍得送宠物来美容店的饲主来说,牠们已经不只是宠物了,说是家人都不为过,而现在她却把他们的家人弄丢了……呜,她都不敢想象那些饲主们的脸色了。 而且如果是大型动物的话目标比较大,容易找寻,问题是现在不见的可是体型小又没什么生存能力的兔子、仓鼠之类的宠物,虽然说小区里没有什么危险的动物或设施,但是对于那些娇生惯养的宠物们来说…… 越想越心慌的温馨终于忍不住,她打算再次出门找找看,或许是她刚刚找的范围太大了却不够仔细,也许牠们只是跑到隔壁去而已。 温馨这么一想,念头一转人马上就往外面走,只是没想到才要拉开门出去,门却先被推了开来。 “抱歉!老板现在有事情要出门,所以不营业……”她话还没说完嘴巴却停了下来,惊喜的看着她视线对上的那双小眼睛。 她忍不住激动的情绪,小小的尖叫了声,“啊—史丹迪!你回来啦!不过你怎么变得这么高了?” 史丹迪不过是一只中等身材的兔子,怎么可能和她平行对视呢?温馨后知后觉的想到,然后视线才往上移动,终于注意到那个抱着史丹迪一直没出声,似笑非笑望着她的男人。 温煦的阳光下,一个身材偏瘦且高,有着小麦色肌肤的男人站在门外,他有着一头挑染过的咖啡色短发,穿着格子衬衫和已经有些洗白的牛仔裤。 阳光洒在他脸上,令他看起来分外耀眼,彷佛他天生就应该活在阳光下。 温馨不是没看过男人,只不过被他那种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却让她不由得愣愣的低下头去。 封惟旸挑了挑眉,将手上那只兔子放到她手中,“请问这是从你们这里跑出来的兔子吗?” 一听到这话,刚才因男色而有些失神的温馨连忙回过神来,看着手中不安分的兔子,忍不住感动的抓着牠左看右看,“没有错!这就是史丹迪!” 她话才说完,那只兔子忽然在她手中暴躁的挣扎了起来,甚至还咬了她一口,温馨虽然手上一痛却还是死死的抱着兔子不放手,就怕牠又逃走。 只有封惟旸听懂那兔子的声音表示些什么,嘴角忍不住好笑的勾了勾。 什么史丹迪?!这个粗手粗脚的美容师连脑子都这么笨吗?大爷的名字叫做史丹迪·查理·布莱曼!还有你这女人抓痛了我美丽的毛皮了!看我踹死你!那兔子不爽的大声抱怨着。 “这位先生,真的是太感激你了!我不知道牠是怎么跑出去的,我早上起来发现的时候差点吓死了……”温馨脸上有着激动和感激,她发自内心的感谢着。 封惟旸脸上淡淡的笑着,心里却是无奈加大笑。 不只她差点吓死了,他早上起床的时候也吓了好大一跳。 原本他照惯例准备了动物们的早餐,没想到排队领餐的动物却多了好几只,而且一只只都灰扑扑的,让他差点无法维持一贯的从容表情。 这里可不是什么动物园也不是深山老林,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动物在自己的屋子里,不用问他都知道必定是有“内贼”将这些外来客引进门。 或许是因为他对家里那些动物太放纵了,平常就留个小门允许牠们自由进出,才会没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家里来了这么多小客人。 虽然惊讶,他还是准备了些食物招待那些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动物,然后打听之下,才知道牠们都是被他家的动物鼓动,从人家店里跑出来的,明白对方肯定很着急,知道哪家店后,他就连忙把牠们送了回来。 果不其然,刚刚开门的时候,就见到这家店的老板急得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没事,小动物嘛!总是调皮点。”封惟旸轻轻略过这些兔子仓鼠怎么自行打开笼子的问题,直接掩盖掉自家宠物做的恶行。 如果是精明一点的人或许会感到怀疑,但温馨脑容量向来不是很够用,一次只能专注在一件事情上。 尤其刚刚还受到动物走失的惊吓,现在除了满心的感谢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外,完全没意识到该有的疑问。 抱着史丹迪好一阵子后,温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脸上又露出担忧慌忙的神情,“啊!只有史丹迪回来还不行,我必须出去找……”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另外几双小眼睛并排在眼前和她大眼瞪小眼,温馨诧异得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封惟旸慵懒的笑着,“看看这几只是不是都是从你这里跑出来的?” 话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他其实早就无比的确定,因为将牠们送回来之前,他就先问过牠们是从哪里来的。 小动物的表达能力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叙述中不断反复出现粗心的女人、好吃的粮食还有还算舒适的小窝等等的形容,还是让他马上猜到牠们全都是从这间新开的宠物美容店中跑出来的。 温馨对这意外的发展,有些难以理解,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又庆幸自己的心脏还不错,要不然她这样一惊一喜的,可能早倒在地上了。 她快速的看了看他抱在怀里的小兔子,还有他肩膀上的那些小仓鼠,连忙点了点头,“没有错!这几只都是从我这里跑出去的。” “那就好。”封惟旸点了点头,也不将那些动物递给她了,而是直接放到放笼子的架子前,“好了,回自己的窝去。” 那群刚被封惟旸伺候好的大爷们,不知是根据自己的本能还是从某人像春风一样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容置疑的警告,连反抗都不敢,便快速的奔回笼子里,还乖巧的用嘴或者是爪子关上笼子门。 温馨看着眼前的画面,小嘴惊愕得无法闭上,甚至连自己本来抱在手上的兔子奔回兔子笼也不知道。 是她眼睛花了?还是眼前这个男人其实是个驯兽师?! 不过驯兽师一般调教的不都是大型动物吗?什么时候连这种小动物也能驯服了?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才多久时间啊,他怎么就能让这些平常没给她半点好脸色的娇客们一个个服服帖帖的?! 问她为什么能从动物脸上看出脸色来?因为这些小动物们不知道为什么,常常屁股一扭连理都不理她,要不然就是老对她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就算她神经再粗也知道牠们排斥她。 封惟旸对于她惊诧的表情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看着这个在他眼前手足无措的女人,心中一方面觉得有趣,一方面却忍不住浮现阴暗的想法。 不知道她现在以为他是怎么做到这些事情的? 假如她知道他特殊的能力,那双单纯的眼睛里面是不是也会出现厌恶的神情? 一想到这里,他脸上笑得更加阳光,企图遮掩住他眼里闪过的阴霾,不疾不徐的说:“把牠们都送到就没我的事情了,那我先走了。” 温馨兀自沉浸在思绪里,没发现他已离开,直到望见他快走过马路时,才回过神冲出门,“先生、先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次的事情我真的很感谢你,至少让我请你吃一顿饭好好谢谢你一下……” 封惟旸顿了顿,“不用了,这其实也没有什么。” 说穿了他也不是热心助人,只是帮自家宠物收拾残局,顺便看看这个最近在小区的动物圈里颇有“盛名”的宠物美容店而已。 “可是……”温馨心中非常感激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男人,总觉得不报答人家说不过去。 毕竟如果今天这些动物找不回来,她的这家店也就完蛋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家宠物美容店对她来说有多重要,没有人知道她现在人生的意义几乎都在这家店里了…… 封惟旸不打算继续在这种小事情上纠缠下去,挥了挥手打算离开。 温馨见人留不下来,却又找不出其它说词,小脸急得满脸通红,最后终于想到一个最应该问的问题。“那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回头看向那个一脸殷切期待的女人,封惟旸这次没有故作神秘,爽朗的一笑,简洁有力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封惟旸,封印的封,心隹惟,日昜旸。”说完,他没有再回头,快速的穿过马路往自己的房子走去。 留下傻傻站在门边的温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秀气的眉毛忍不住微微的蹙着,嘴里低声喃着。 “虽然他笑起来那么阳光,但其实不是个容易接近的人呢……” 晚上,关好了笼子,确定店里绝对没有小动物可以逃跑的路线,还有躲藏的地方之后,温馨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楼上走去。 当初为了开这家店,几乎花光她身上所有的积蓄,但租下这种三层的透天厝,可以让她不必烦恼住的问题,三楼就是自己住的地方,二楼可当仓库放置东西和收容一些动物,一楼则作为店面。 回到自己布置得简单整齐的小窝,温馨收了衣服后直接进浴室洗澡,出来之后懒得弄东西吃,简单泡了一碗泡面,一脸疲惫的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挂在墙上的时钟的滴答声外,就是她吃面的声音,寂静得让人有点心慌。 耳边偶尔传来其它屋子的喧闹声,但并没有替这屋子带来生气,反而让温馨觉得更加的孤单落寞。 收好了东西,她坐在椅子上发呆半天,最后还是穿着拖鞋往一楼走去。 她没有打开灯,径自往放着小动物笼子的地方走去,因为晚上她都会留一盏昏黄的小灯,所以一路上也没踢到什么东西。 一到一楼,她打开其中一个小笼子,抱出一只毛茸茸的橘黄色小猫,坐在一边休息的沙发上对她说起了话来。 “今天妈妈打电话来了,说我店都开起来了,她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打算跟着钱宁叔叔一起回美国去了,以后除了这里,我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吧……” 她蒙眬带着水雾的眼无焦距的望着窗外,手轻轻抚着腿上小猫的柔软绒毛。 “至于爸爸那里有了温情,怎么还会想到我呢……”温馨语气淡淡的,却掩不住心中的揪痛。 一提到温情,自己的妹妹,本该是在父母离婚后最能感同身受、最亲近的亲人,那时却不知道为什么成为抢自己男友的第三者,甚至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成为学校同学眼中阻碍他们爱情的大反派。 她本来就不擅长解释,更何况她也不明白明明是自己被抢了男友,为什么大家责备的却都是她?最后让她连最喜爱的美容都念不下去,只能转而学宠物美容护理。 “幸好我去学了宠物美容,才能够遇到可爱的你们……”她甜甜的笑着,又有些稚气的嘀咕着,“虽然你们对我实在不太友善,但是看见你们好像都很高兴自己变得漂漂亮亮的样子,让我也觉得好高兴。” 那让她觉得自己是有用的、被人需要的,而不是一无是处的被抛弃。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她坚定的要从事宠物美容这个行业,甚至在许多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开了这家小店吧! 只不过没想到才刚开幕就发生今天这种差点吓死她的大事,早上起来看到笼子都空空的那一瞬间,她几乎要停止呼吸了。 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那些小动物在她这里出了什么事,那些饲主会有什么反应。 而她连人家的宠物都顾不好,这家她梦想的小店也可以准备关门了。 “不过幸好今天史丹迪牠们安全的被送回来了,要不然……” 那只橘黄色小猫就这样听着温馨的话听得昏昏欲睡,最后牠终于不堪其扰的伸出爪子抓了她一把,让温馨不得不松开手,无辜的看着小猫大摇大摆的跳回自己的笼子里。 当知心小动物的时间太长了,还让不让猫睡觉啊?喵!不行这样虐待动物的! 第二章 自那天将温馨宠物美容店里叛逃的小动物送回去之后,封惟旸回到家就好好的教训了家里那几只引渡偷渡客的内贼,并且再三提点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就在他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回复之前的平静时,这天早上又看到同样几只灰扑扑的猫狗坐在地上,他脸上终于挂不住一贯的爽朗微笑。 “好了!现在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屋子里又多了几个我不认识的客人?” 虽说现在外面的确有不少流浪猫狗,但在这个小区却很少见,再说一般的流浪猫狗也不会闯入民宅里。 何况听得懂动物语言的他,从这几只外表灰扑扑口气却大得吓人的猫狗嘴中,很快就知道牠们是有饲主的。 汪!这屋子真不错,可惜庭院小了一点,跟我主人家没得比! 喵!这屋子里怎么没有蕾丝?看起来太不优雅了! 一时之间猫叫狗跳,还有一只金刚鹦鹉不断的在上面盘旋助阵掉鸟毛,让封惟旸额头的青筋抽搐,忍无可忍嘴角一勾,一拳往旁边的门板直接打下去。 “好了,可以安静了吧!” 顿时,屋子里的声音消失了,所有的动物全傻愣愣的望着他。 他以平静又带着严厉的眼一一扫视过所有动物,才缓缓开口问道:“好了,谁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屋子里多了这么多的客人,而我这个主人却不知道?还有客人们,你们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动物间可没有先来后到、礼貌谦让回答问题这种规矩,一发现有人听得懂牠们的话,还向牠们提出问题,连忙争先恐后、兴奋的回答。 天啊!真的有人类在跟我们说话 他真的听得懂我们的话吗? 该不会跟那个宠物美容店的笨女人一样只是习惯和我们自言自语吧? 唉,有可能喔! 才不是呢!主人是真的听得懂我们的话,你如果说他坏话他也都听得到! 又是一番的猫言狗语外加几只非猫狗的小动物在旁边插话。 封惟旸忍不住抚额,因为从这些毫无重点的对话中,他已经得到了结论。 这些活像从泥灰中爬出来的动物又是从那家宠物美容店里跑出来的! 那家店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几只动物都看不牢吗?还是这些动物逃跑的功力实在太过厉害? “好了!全部闭嘴,现在让我想想看该怎么把你们送回去……”封惟旸话还没说完,下面的动物又开始暴动。 怎么没吃的?我们要食物! 就是,喵!这时候已经可以吃上午茶了。 汪汪!同意! 主人,我们早餐还没吃呢! 封惟旸露出绝对不会在人前露出的冷冷笑容,用彷佛带着寒冰的视线一一扫过那些不知死活、还在叫嚣的动物们。 “还想吃早餐?你们好好想想等一下我会怎么惩罚你们吧!”转头看向那些同样被震慑住的猫狗,“还有你们,等等回宠物店,我会提醒她你们身上有多么的肮脏,要她好好的用洗洁剂把你们洗干净!” 小社区里没有太多的秘密,虽然他不是三姑六婆,但是这小区里的动物们,包括他养的那几只,显而易见的全部都是三姑六婆。 所以在听了不少的传闻后,这段时间以来,他好奇的对象已经从一开始的那家宠物美容店,改为那家店的老板了。 他很想知道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一个小女人,在动物之间的评价怎么会如此差? 从前排屋子里的拉布拉多传出来的消息是,上次她因为慌慌张张的调水温,差点让牠烫掉一块皮毛。 邻居家的那只长毛猫则说她在帮牠修毛做造型的时候,手滑多剪掉一撮毛,最后只能用造型的手法遮掩过去。 但是那只长毛猫气愤的可不只这点,牠气的是那女人在惊慌过后,帮牠重做造型时,笨手笨脚的用力扯了牠三次的毛,害牠痛得要命。 最后这小区里的动物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那家宠物美容店的女老板看起来温柔,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粗手的傻大姐。 若不是她真的对动物们是真心喜爱,那些动物的气愤可不是随便吠个几声,或随便给她一爪就能解决的。 动物的低鸣打断了他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他看着地上那一群不满的动物们,脸上顿时露出苦笑。 现在他或许应该祈祷那个女老板真的像牠们说的是个傻大姐,否则他该怎么解释为什么这些动物老是被他“捡到”,然后送回她的店里呢? 有些事情,第一次发生是惊吓,第二次是诧异,发生第三次的时候似乎就没那么不可思议了。 比如今天早上起来再次看见自家店里的笼子打开了大半,动物几乎都不见的时候,温馨早已见怪不怪,趁这个空档整理一下笼子,顺便打扫了环境,然后等着大门被打开的瞬间。 或许是因为同样的事实在太常发生了,让温馨习以为常,比起担心那些小动物的下落,她反而比较烦恼等一下她一个人该怎么把那些全身灰扑扑的动物们弄干净。 还有每次看到那个天生就该站在阳光下的男人总是让她的心跳得飞快,该如何好好的压制住心跳,让自己说话自然一点,都是她无比烦恼的问题。 她很确定自己不是一个见到男人就发花痴的人,只是他每次出场都太阳光了,而她又特别欣赏阳光美型男,才会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生起一种类似追星的冲动。 就在温馨还纠结于自己对那个只算点头之交的男人的莫名情怀时,大门已经被打开,一群小动物随即冲了进来,满身的灰尘将她好不容易打扫好的店面又弄脏了。 “惟旸,感谢你把这些喜欢逃跑的小坏蛋送回来。”温馨稍稍松了口气,她看着地上那些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小动物,抬起头来感激的说。 虽然这些感谢已经说过太多次了,但是每一次她还是不厌其烦、真心的说着。 封惟旸虽然不太习惯她显得太过亲昵的称呼,但比起第一次她叫他“封先生”,直接叫名字他还比较能够接受。 “封先生”听起来……实在不好听! “不过真奇怪,怎么这些小动物总是都被你抓回来呢?”温馨一边把牠们关进笼子里,一边喃喃自语着。 封惟旸听了不由得僵住了身子,有些僵硬的调侃,“问题应该不是怎么老被我抓回来,而是你这笼子是不是该换了,要不然这些家伙怎么老是能够‘逃狱’成功呢?” 温馨也一脸的莫名其妙,关上最后一个笼子后转身回望着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我都关好笼子才上楼的,而且我检查过屋子,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让牠们跑出去的地方啊!” 封惟旸听了她的回答,心中忍不住想叹息又想笑,表情顿时变得有些诡异。 其实他早就知道那些动物是怎么逃出的,只不过为了转移话题才把话转到这里,没想到她还真的苦恼了起来。 那些奸诈的小东西,其实是从她屋里的一个气孔出去的。 那个气孔人类过不去,而且又被一个小茶几挡着,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但是对动物来说,挤一挤就能过去了,她当然怎么想也想不到。 见她把小动物关好,并且开始准备把牠们弄干净,封惟旸很识相的打算离开,不过温馨这次手脚利落多了,在他走出大门前就急忙拉住了他的衣袖。 “惟旸,你又帮了我一次,这次我一定要请你吃饭当作感谢才行!” “不用了……”他轻蹙了下眉,却没有拉开她的手,“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把那些动物送回来而已……” 温馨激动的摇了摇头,“这样就很多了!如果不是你把牠们送回来,我这家店早就开不下去了,所以这次你不要跟我客气,让我请你吃饭表达我的感激,好吗?” 答应她、答应她吧!这个傻女人很坚持的,你不答应她,她说不定等一下就要哭了! 就是说!这个女人超爱哭的! 窝在一旁树枝上的两只小麻雀吱吱喳喳的说着,却不知道自己看戏的发言,被封惟旸这个懂得动物语言的人全听了进去。 封惟旸看着这个每次见面始终带着笑脸的女人,无法想像那两只麻雀说的爱哭女人竟然是指她? 在心中带着一点好奇的情况下,他第一次仔仔细细的观察她。 她的身高以女孩子来说算是高的了,但站在他身前只刚好构到他肩膀。 她有着一头不烫不染的短发,尖尖的瓜子脸在头发的包覆下显得更加小巧,五官看起来并不特别精致,但是大大的乌黑眼睛加上不点而朱的唇瓣却让人有小小的惊艳。 不是纯粹的美丽,却让人感觉到现在难得一见的清纯天真和一种自然流露的妩媚。 仔细的打量过后,他忽然不知道之前自己的眼睛在看些什么,竟然没有发现有一个小可爱在眼前。 忍住想吹口哨的冲动,他笑得灿烂了许多,“好吧!美女的邀约我一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他对人向来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单纯的美女可以让他稍稍破例。 温馨因他脸上突然改变的表情而有点错愕,大部分时间都和小动物相处的她敏感的察觉到,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感并没有完全消失,虽然他脸上表情变得如此灿烂,却只拉近了一些距离。 一想到这,她忍不住对自己的感觉感到怀疑。 明明人家就是一个阳光型男,为什么她老是觉得他不好接近呢? 两人心里各自起了波动,沉浸在思绪中好像很久,其实不过只是一刹那的事情而已,随后赶紧回神的两个人开始讨论起要去哪里吃饭的问题。 “那去社区前面的自助餐吃饭好吗?”温馨有些尴尬的低下头,耳朵泛红,“那个……我没那么多钱,所以只能请你吃便宜的……” 封惟旸本来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吃什么对他来说都差不多,自然不会挑剔,只不过看到她因为请不起更好的东西而感到羞窘,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他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唇角微勾,眼里带着笑反问:“那要是有钱的话你会请我吃什么?” 温馨一愣,脸又红了起来,她一脸困窘的说:“呃……大概是前面那条大马路的简餐店吧……” 实在不是她小气,而是开了这家店之后她的荷包干扁,那些有名的餐厅对她来说根本是天方夜谭。 封惟旸很没风度的忍不住低笑出声,然后居高临下的拍了拍她的头,“好了,我明白你的诚意了,社区外面的自助餐就可以了,不过我到时候可以吃到饱吗?” 温馨听了只差没拍胸脯打包票,“当然可以!请人吃饭哪有让人家吃不饱的道理?” 他挑了挑剑眉,一脸好笑的质疑,“真的吗?我可是很能吃的!” “当然!”温馨豪迈的答应,但看他脸上的神情好像不是在开玩笑,想到自己惨不忍睹的存款簿,她最后还是气虚的问:“那个……你有多能吃啊?我怕我钱带不够……”说完,她几乎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呜~真是太丢人了。 封惟旸见她本来豪迈的答应,后来又用那种带着乞求的眼神和弱下来的声音询问,愣了下后忍不住爆笑出声。 晚餐时间到,温馨先是处理好店里猫狗们还有其他宠物的晚餐,才穿上外套,拿着钱包往外走去。 因为约的地方就在社区的门口附近,所以两个人约好各自前去。 五分钟后,就在离社区门口不到两分钟的距离,她碰上了不速之客,温馨无比后悔,她应该找封惟旸跟她一起走才对。 站在她眼前的是一只粉红博美狗,体积不大,但气势惊人的朝她低声咆哮,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 既然选择做宠物美容师,她当然不怕猫狗,但是今天因为要出门赴约,所以她特地穿上平常不会穿的百褶裙,脚下还穿着带着一点跟的高跟鞋。 看向对方,完全没绑链子可以自由活动,可能会冲过来张开狗嘴在她的小腿上咬一口,再看看自己,先不说今天自己的打扮,她就算两只手加进去一起跑,也可能跑不过这只博美狗,最后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跟着那只博美拘大眼瞪小眼。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那只博美狗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和她耗,爪子抓了抓地上,一副准备往前冲的模样。 温馨急忙退了一步,有点语无伦次的说着,“呃……莉莉!别冲动、别冲动!你知道你身上的造型是早上刚做好的,所以不要太激动,会把我好不容易弄好的蝴蝶结弄乱的,还有……还有现在差不多是吃晚饭的时间了,你应该赶紧回去吃饭才对啊!听说陈太太都会帮你准备又香又好吃的水煮排骨不是吗?” 她话还没说完,被称为莉莉的小博美狗又猛地朝她狂吠,让她心脏一抽只想拔腿就跑。 就在一人一狗之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的时候,一个带着笑意的男音突然出现,打破了这诡谲的僵局。 “这是怎么了?” 封惟旸也是先处理好家里那几只宠物的晚餐才出门的,想说时间还来得及就不疾不徐的慢慢走,没想到才刚走到社区门口就听到一个女人好像在自言自语,然后又听见狗叫声,让他忍不住加快脚步往前走,就看到这一人一狗的对峙场面。 温馨见到他出现后,第一时间感到庆幸且松了口气。 而一见到他,那只博美狗连忙发出汪汪的叫声,可声音像在打招呼而不是刚刚那种准备扑向温馨的威胁,牠随后像瞪了温馨一眼后,就在他的眼神下败退离开。 温馨不明所以,以为小博美是因为见到了一个看起来不算太好惹的男人,所以才不得不离开,连忙鞠躬感谢。 “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你又帮了我一次!” 封惟旸脸色有些古怪,笑着走在她身边,“你把那只狗当成母狗在做造型?” 温馨诧异的看向他,忍不住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脸色不变的回答,“我刚刚注意到牠身上的蝴蝶结,还有你企图说服那只狗的话。” 事实上是那只狗短短几声吼叫中,彻底说明了今天来找她碴的原因。 原来是她把人家一只公狗弄得跟母狗一样,让牠自尊受损,刚好看到她经过这里就趁机来找碴。 温馨尴尬的低下头,嗫嚅的替自己辩解,“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是陈太太一进来就莉莉、莉莉的喊着,我怎么会知道牠名字叫莉莉,实际上却是一只公狗。” 封惟旸好笑的望着她,忍下住调侃,“我以为你会先检查一下牠的性别再动手?” “早上陈太大说赶时间,要我动作快,我来不及确认性别,只能加快速度帮牠弄造型,没想到做到尾巴的地方才发现莉莉原来是一只公狗。”她困窘的解释完,忍不住又多加了句,“而且我也不能在做造型前就先拉开狗狗的脚,检查牠是公是母吧?那不是太猥亵了吗?” 那情景光想就让人觉得发笑,封惟旸本来还忍着,但是一听到她最后那句话,忍不住曝笑出声。 天啊!这个女人真的是太有趣了!检查狗的性别就叫猥亵? 那兽医不就是天下最猥亵的职业了?因为帮狗看病时都会先确认牠的性别,有时候还要用器具深入动物的“菊花”,封惟旸一想到自己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样的动作,更觉得好笑。 温馨听他这样大笑,更是手足无措,脸上出现无奈的表情,低声叹了口气。“唉~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开宠物美容店呢?我总觉得动物们好像越来越不喜欢我了……” 她短短的头发遮住她大半的表情,却遮不住她语气中的失落。 大笑过后,封惟旸对这个天真傻气的女人还是少了一点戒心。 他真挚的安慰着,“不会的,其实你很适合做这行。” 虽然那些动物们老是喜欢到他那里抱怨她有多粗手粗脚,甚至还抱怨她喜欢哭又爱抱着牠们自言自语,强迫牠们当知心小动物,但是单纯的动物却没有说过她不好。 即使她有时候弄疼牠们,但是那喜爱动物的心情却是真的,牠们都感受得到。 “你别安慰我了,你今天也看见了,连莉莉都想扑过来咬我……” 封惟旸忍着想笑的心情说:“那是因为你把一只很有男子气概的公狗弄得一身粉红色还绑了一堆小缎带蝴蝶结的缘故,这跟你适不适合做这一行没有关系。” “是吗?”温馨还是很怀疑。 “没错,动物的反应是最直接的,你对牠们好,牠们都知道,也会好好回应你。”他看着逐渐幽暗的天色,眼神有些飘忽的说:“不像人,即使此刻对着你笑,你也永远猜不到下一刻会如何,而最亲的人是不是会成为伤害你的人。” 他的口气平静得似乎只是单纯的劝慰,但他心里明白,只有曾经被这样伤害过的人才会有如此深刻的感触,就像他。 温馨听了他的话,不禁回忆起往事,心中忍不住一紧。 “是啊……”她幽幽的附和,“只有动物们最好,你对牠们好牠们都知道,不会背叛你,不像人,或许现在微笑着,下一秒却可能把你推进地狱。” 伤害自己的人总是那个让人想像不到的对象,就像她从来没想过,最后伤自已最重的会是妹妹一样。 封惟旸本来陷入自己的感慨中,却因听到平常一直挂着甜美笑容的她说出这样的感触而回神。 他微愣,侧头看着她,她的神色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恍惚,平常看起来天真而单纯的脸上似乎多了一种受伤的黯然。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已用铁链死死锁住的心似乎有所松动,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脑海,让他不由自主的做出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动作。 他主动牵起她的手,恢复成爽朗阳光的模样,“好了,别想太多了,你不会想装忧郁赖掉我的晚餐吧?” 温馨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得回了神,没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他握着,反而主动的拉了他的手,语气坚定的说:“才不会呢!我这个人最讲信用了。” 他笑了笑,因为她脸上赌气可爱的表情还有他被反握的手。 “那好,我很期待。”他语带双关的说着。 “哼!期待吧!等等不要太快就吃饱,我今天可是把我的钱包装满才出门的。”温馨没听懂他话中的暗示,单纯的回话。 封惟旸也没有多加提醒,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原来,人和人接触能这么温暖……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期待她的温暖和温柔能包容他不同于世人的能力呢? 第三章 那天晚上的事,封惟旸和温馨谁都没有再提起,明白彼此似乎都有难以言说的过去,谁都不想多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只是刚好他们的秘密是自己受伤的过去。 她不想说,他选择以笑容隐瞒,那各自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不过这么认为的只有温馨一个人,因为封惟旸有点“勉强”的从那些晚上从宠物美容店偷溜出来的小动物嘴里,大约拼凑出她的伤心往事来。 不能怪他太卑鄙,实在是温馨在对动物们吐露自己的心事时,把每个细节都说得钜细靡遗,才让他在短短时间内就知道了她的所有心事。 故事很狗血也很简单,姐妹俩看上了同一个男人,而那男人qunliao是她的男友,最后她的男友被抢了,还被倒打一耙,被众人误会成是阻挠人家神圣爱情的凶手,连学校都待不下去,被迫放弃喜爱的美容,转而学习宠物美容,学成后就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投入这家店,离开那个伤心地。 原来她竟然还有这样一段过去,没想到柔柔弱弱的她,其实是一个很有想法又有点固执的人。 男友被抢了,她虽然伤心却也不留恋折磨自己,而伤害自己的第三者是妹妹,她无法就此原谅,也不打算继续看那两个人的甜蜜让自己伤心,转而努力寻求让自己幸福的方式,不只是一味活在伤痛里。 得知了她的过去,他之前仅是隐隐约约的好感似乎变得更强烈了。 一个有着甜美笑容、单纯又天真,却又坚强、有原则的小女人。 封惟旸走在往她店里的路上,一边回想两人短短几次的见面,还有那个晚上短暂的用餐约会。 越想她在他心中的影子似乎就越加深了几分,让领着一群动物的他加快脚步往前而去。 只是还没来到熟悉的店门前,就先听到一阵不属于这社区的喧闹声,不和谐的在前方响起。 封惟旸忍不住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往前走,前头的声音越来越清楚的传入他的耳中。 “喂!我是送我的狗来做美容,你怎么给我搞成这副样子?你现在马上想办法,要不然就赔我钱!”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从店里传出。 温馨固执又柔软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回应,“牠身上的颜色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是谁?”男声无赖的说道:“反正,你今天要不免费把我的狗弄好,你就给我试试看!” 封惟旸脸色微沉,站在门口往店里看去,里面有三个大男人正在大呼小叫,而温馨站在他们面前,惨白着脸强撑着应对,偶尔脸上因激动反驳而红晕,看得出她虽然害怕却坚持着不愿退让。 也是,现在这三个无理取闹上门找碴的人虽然凶狠可怕,但是他们质疑的可是温馨对待动物的真心还有宠物美容的技术,即使温馨再软弱也不会轻易妥协。 这就像身为兽医的他,无法忍受别人质疑他的医疗技术还有爱护动物的心是一样的道理。 封惟旸站在门外,看着她苍白小脸上的固执,忽然觉得两个人的心靠得很近,起码这一刻,他们对自己专业的坚持,以及爱护动物的心是一样的。 他要跟在一旁的小动物们乖乖到外面的小院子玩,然后走进店里,若无其事的问:“怎么了?我怎么一早就听到这里有狗在乱吠?” 温馨看见他来了,心中莫名的安了心,大大的松了口气,才满脸疑惑的问:“哪里有狗在叫?” 那三人带来的狗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她店里的宠物又都跑走了,怎么可能还有狗叫声? 封惟旸忍住想笑的冲动,望着她一脸单纯的模样,故作诧异,“咦?没有狗叫吗?那我怎么会还没进门就听见狗叫得那么大声?” 温馨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明白他是在讥讽那三个男人是狗,忍不住捂住了小嘴,噗哧的低笑起来。 那三个男人见状顿时意会过来,气呼呼的转过头去,准备让这个骂他们是狗的小子好看。 想要英雄救美?他们就让他知道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 三人牵着一条狗走过去,向对他们大声喊叫的男人冷哼道:“小子,这不关你的事,快给我走!我们兄弟是来讨个公道的,不要逼我们动手,那可就难看了!” 封惟旸看向地上有气无力呜咽几声的大狗,牠身上毛皮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染上了颜色,再往眼前三个出言不逊的男人看时,眼中就带着冷意。 方才他从大狗的呜咽声中得知,那几个人分明是故意在狗的身上弄些涂料,打算来敲诈温馨,他们看准这家店只有她一个女人,没有靠山。 “是吗?要不要来看看是谁让谁难看?”封惟旸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是眼里却没有了温度。 温馨在一旁看着双方对峙,她明白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咬着唇,双手紧握,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就怕他有什么危险。 “大哥,这个人看起来不好欺负捏!”旁边负责牵狗的男人低声在被称为大哥的男子耳边轻语。 当小混混四处敲诈有两个最重要的本领,一个就是要会看人,一个就是要懂得适时逃跑,根据他多年看人的经验,眼前这男人不怎么好惹。 被唤作大哥的男人听了却一掌往他肩头拍去,然后破口大骂,“我呸!你的胆子是掉在家里忘了带出门啊?还没打就先软脚了,有个屁用!” 还没开打小弟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劝他撤退,他这个大哥被这么一说,活像个废物一样,让男人心中忍不住生起一把火。 他恶狠狠的抄起一旁的棍子,使劲一挥,架子倒下,摆满一整个架子的宠物用品顿时哗啦啦的掉落在地上,在院子玩要的宠物们全都叫了起来,往店里跑去,把门口塞住了,一双双小眼睛愤怒的看着那三个来者不善的男人。 “耍狠?很好。”封惟旸眯起眼淡淡一笑。 语音未落,他一个箭步向前,那个大哥手上的棍子就已经落入他的手里,下一秒,还没有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一拳揍向对方的腹部,男人顿时闷哼一声软倒在地上。 “耍狠?诈骗?”他扬高声音,一面用棍子轻敲发出阵阵低鸣的男人,一方面看向一旁噤若寒蝉的两名男子,“利用动物来骗一个女人,你们很厉害嘛!” 那三个男人连话都不敢说,一个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另外两个则是看老大被撂倒了,身为喽罗的他们自然更不敢出声。 封惟旸横眼扫过牵着狗躲在一边的两人,看得他们冷汗直流,最后那个一直没出声的瘦小男人才一脸害怕的说道:“那个……这位大哥……我们知道错了,拜托放我们走吧……” 封惟旸淡淡笑了笑,手上那根棍子耍了个花枪后拿在手上敲着,语气不冷不热的问:“想走?有这么简单的事吗?把这里弄成这样,还血口喷人的诬蔑人家,想这样就走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温馨看着封惟旸大展身手的教训那三个混混,知道他会有分寸,也就没有多加干预他们,毕竟刚刚这几个男人可是看她好欺负恶狠狠的向她敲诈。 而且方才因他们而掉落一地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损坏?让他们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她心疼的看着地上,小心的拣起掉落的东西。 封惟旸看见了,一个眼神示意,瞧见的小动物纷纷冲进来,帮忙叼东西放到她眼前,让她可以更快速的整理东西,而温馨只顾着心疼地上损坏的物品,完全没注意到牠们乖巧得过分。 封惟旸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这个女人实在是有够迟钝。他又把注意力调回眼前几个男人身上。 “要……要不然你想怎么样?”被打倒在地的大哥终于有力气说话,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捂着仍隐隐作痛的肚子。 “想怎么样?”封惟旸笑咪咪的望向他,“也不怎么样,付点赔偿费、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就好。” 不是爱骗人、爱诈欺吗?那他就来个反诈欺,让他们看看,这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你这是抢劫!”一边喘着气,那个大哥一边瞪大眼睛望着他。 “是吗?”弯下身子,封惟旸在他耳边冷冷轻语,“那你在狗的身上泼涂料后跑来这里敲诈又算什么?你最好照我说的做然后马上走人,否则……” 大哥双眼瞪得更大,眼里流露出惊骇和诧异,“你怎么知道?!”一说出口,他马上后悔了。他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只要把你该付的钱拿出来就好!”封惟旸笑了笑,朝他伸出手,“我也不多要,你们几个,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吧!” 在封惟旸以强大武力为后盾的威胁下,三个小混混连反抗都不敢的直接给钱,然后搀扶起大哥就往外走,而那只看起来有气无力的狗却频频回头望,一脸的伤心。 就在三个人快要走出门时,温馨突然开了口,“等一下!” 封惟旸讶异的看着她,顺着她的视线知道她想说的话,在她开口之前,先一步说:“对了,把你们那只狗留下。”他刚刚倒是忘记那个披露他们恶行的大功臣了。 那个大哥忿忿的抗议,“这狗可不是我们骗来的!凭什么留下?” “你确定那狗是你的?”封惟旸朝狗勾了勾手指,牠就像看到主人一样兴奋得想往他的方向扑,“想清楚再说话,不要随便把从人家手里偷来的狗当成自己的。” 顿时冷汗直流,只觉得今天真是诸事不顺,怎么自己做的事眼前这男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让他当下忘记了疼痛,只想赶紧远离这邪门的男人。“好,狗给你们!我们走!” 三人飞也似的快速逃离,连头都不敢回。 一被松开了桎梏,那只狗随即充满精神的跑到封惟旸身边,尾巴摇得特别卖力,但被封惟旸稍稍安抚后,牠转头看向温馨。 看着这个她一直暗暗欣赏的阳光男,温馨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心跳得有些快,和之前看到他时,如同见到偶像般的急促不同,那种带着羞涩和暧昧,她并不陌生的感情似乎正在心中发芽。 但一看见他看似亲切实则疏离的笑容,却让她却步,更不用说上一段感情的失败还让她心有余悸。 她不禁在心中苦笑着。爱情,如果无法摸清楚对方的心思,那么迟早只会剩下说不出的苦楚吧? 不过或许是她多想了,毕竟最近每次遇到困难都是他出面帮她解决的,她可能只是不自觉的开始依赖他而已,对吧?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更糟了——有一天她不能再依赖他该怎么办? “我来帮忙吧!这里需要整理一下才能让其他动物进来……” 温馨站了起来,有点慌张的摇了摇头,推开他伸出来打算帮忙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对了,那些小动物呢?我先把牠们关进笼子里,然后我再慢慢整理就好……”说着,她一边把地上的东西归位,一边将在店里四处跑的动物一只只送回笼子。 感悟到自己的心情,温馨不敢再依赖他,只能用最蹩脚的方式将他的好意推得远远的。 能够和动物沟通的封惟旸对人类的感觉自然是更加敏感,第一时间他就感受到她想远离他的想法。 不用她开口他也能明白,光她闪躲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在心中自嘲着。 迟钝如她或许也发现他怪异的地方了吧?才会打算远离他这个怪胎…… 算了,以为她的单纯可以让他有一点期待,本来就是他想太多了,他这样的人怎配有什么期待? 不是很早之前就明白了吗?人心是最不能期待的东西,而且期待越深,失望越大…… 一想到这,他顿时拉下脸,收起脸上的笑容,往外走去。“是吗?想来的确是不需要我这种人帮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察觉到他说话的口气变得奇怪,温馨慌张的连忙转过身来,局促的想解释。 “不是的,我是说……我是不想靠别人……也不是,我是不想一直依赖你……”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情,却知道不能就这样让他离开。 是不是她刚刚的动作伤到他的心?再怎么说,他好意想帮她,她怎么能反过来伤害人家? 只可惜她的话说得太晚,封惟旸早已走出门外,听不到她最后的解释。 她的话消失在空气中,略带着热度的空气包围着她,她却只能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咬着唇,不让自己的懦弱以她最讨厌的方式呈现出来,哭泣这回事,要有人心疼才会有价值,否则就只是一种让自己更显可怜的表情而已。 她错了吧?她忍不住在心底自问。 她茫然的看着周遭安静的动物们,轻声低语,“我又做错了……对吧?” 那只身上被染得乱七八糟的狗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像是安慰,温馨想笑着拍拍牠,却发现原来笑也是一种很难的动作。 嘴角始终无法勾起,喉咙里有着她压抑不住的哽咽,一颗颗的泪珠难以自抑的落入狗狗杂乱的毛中。 她笑不出来,甚至无法以笑容安抚牠,只能无声的抱着牠,用她现在仅剩的情绪染湿牠的毛。 封惟旸走出去的时候充满愤怒或者还有一点对她的失望,跟在他身边的黑背、金刚鹦鹉和仓鼠都静静的不敢打扰他。 但是社区里的动物八卦消息网却始终畅通着,不一会儿就听见枝头上的麻雀吱吱喳喳的传递讯息,顺便将平常喜欢和牠们聊天的金刚鹦鹉也纳入聊天对象里。 嘿!刚刚那个宠物店的老板娘又哭了! 坏人都走了为什么要哭? 谁知道呢?人类本来就很奇怪。 鹦鹉,你主人不是没看过那个老板娘哭吗?怎么不回去看看? 金刚鹦鹉看主人的脚步渐放渐慢,脸色似乎没那么铁青,才又飞高了点,挤在一群麻雀里,听着八卦。 当然,温馨那些没有被封惟旸听到的话全都透过动物们东一句、西一句的拼凑出来,牠们越说越兴奋,虽然无法体会温馨的悲伤,却忠实的复述了她的话和动作。 即便金刚鹦鹉没有飞回来特地说些什么,但是打从话题绕到温馨身上时,封惟旸就忍不住的侧耳倾听。 在听到他因离开而没听到的解释时,他停下了脚步。 话说那个老板娘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能哭?或许人类都是这样?一只瘦小的麻雀轻啄着自己的翅膀,疑惑的说。 嘻嘻!就跟人类的孩子一样,喜欢哭个不停!另一只麻雀附和着。 不不,不一样,人类的孩子哭起来吵死了,她哭却很安静! 那些麻雀离了题开始争执起人类的哭法,封惟旸则再也忍不住的回头往宠物美容店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在心中暗骂她真是迟钝,说话也不会说快点,让他白白的走了这么远再走回去。 再说,一个人偷哭有什么意思?如果他不是刚好听得懂动物的语言,如果不是这里的动物实在八卦得不像话,那她一个人哭到死大概也都没人理! 带着一点气愤,他走路的速度比他刚刚离开的时候更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店门口,直接推门而入。 还抱着狗哭的温馨听到声响,一脸茫然的抬头望向门口,在看见离开的封惟旸又回来时,她傻傻的开口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封惟旸不是没看过女人哭,可她的泪颜,却让他第一次有种心中一抽的感觉。 她白皙小巧的脸上有着清楚可见的泪痕,双眼红通通的,连鼻尖也红红的,呼吸的时候还带着抽噎声,只有眼中的傻气一点都没有改变。 他走到她面前,和她一样的蹲了下来,叹了口气,“你……”忽然找不到话来形容或者是安慰,他只能一边叹息一边将她的泪擦掉,“真是个傻瓜……” 她是傻瓜,他也是。 她为了自己也不知道的理由就将他往外推,他则是在明白她的迟钝无与伦比后,却还是莫名其妙的被这个又纯又傻的女人勾了心。 或许,在爱情的面前,他们都变成了连自己都不熟悉的傻瓜。 第四章 一点点的暧昧在两人之间滋长,他明白,但是她却似乎不怎么清楚。 封惟旸也不想管她到底迟钝到什么程度,反正现在没事做的他,天天就到她的店里报到。 今天替仓鼠买一些小玩具,明天替德国黑背买一点磨牙的零食,后天则帮兔子买什么进化版的兔粮。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养了那么多的宠物原来还满有用的,起码每天过来的理由不会重复。 温馨虽然很高兴在店里时大多有人来陪,但是看着最近越来越惨不忍睹的业绩,她实在笑不出来。 尤其当她想起昨天老妈打过来的电话,心情就不禁感到低落—— “小馨啊!你的店最近情况怎么样?” “嗯……还好。”温馨用了个折衷的字眼来敷衍。 但是知女莫若母,女儿傻大姐的个性让温母摸透,马上开口戳破了她的谎言。 “还好?还好就是最近生意不怎么样吧?怎么,开始赔钱了吗?” 温馨心中不由得感叹,自己说谎的功力实在是不怎么样,要不然怎么才一句话就让人拆穿了。“还没到赔钱的地步……”试图力挽狂澜的解释。 “还没赔钱?那就是快要赔钱了?最近生意不怎么样对不对?过了一开始的蜜月期我想也差不多了。” “过一阵子就会好的……”温馨无奈的辩解。 她明白这个话题接下来会接续什么,只希望自己的解释可以让她妈忘记原本要说的话。 只可惜温馨那种单纯的想法完全无用,温母只把她的解释当作耳边风听过就算,想说的话还是直接说了。 “我说你那么执着那间店是想做什么?你没学历没心机就算了,我帮你好好介绍几个人选,让你自己挑一个去结婚不好,偏偏要开那家店把自己的积蓄都砸进去,才开没多久就快要赔钱,你自己说你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咬着唇,温馨倔强的回答,“我会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温母无奈的说:“你想的办法不是从我这里借,就是从你爸那里借,我这里能借给你的也不多,顶多让你多支持几天几个月,你爸倒是能借你足够的钱,不过他只疼你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你开这家店的时候他连一毛钱都不肯拿出来资助你,你还指望他到时会借钱让你把这家店撑下去吗?” 温馨一时语塞,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只能咬着牙重申自己唯一的决心。 “我一定会把这家店撑下去的。” 这家店不只是她的心血,也是她心中温暖的寄托,无论如何她都会把店维持下去。 即使隔着电话,温母也听清楚了她的倔强和固执,不禁没好气的说:“算了!我现在离得远了,也没办法说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店撑不下去提早跟我说,我可以帮你安排几个对象。” “我不要……”温馨话还没说完,那头就已经被挂上了,只剩下嘟嘟声…… 将昨天的对话回忆过一遍,温馨忍不住一边擦着地板,一边叹气。 “唉……” “怎么一边发呆一边叹气?” 封惟旸今天照样随便掰了个理由来她店里报到,但一踏进店门就看见她半跪在地板上擦地,一边叹着气。 对于平常总是维持甜美笑容的她来说,这可是特例了。 她恍惚的回过头,却像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额头一痛,整个人往后倒去,撞倒了放在她旁边的水桶,把地上弄得湿淋淋的。 封惟旸本来以为她有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才离她近一点方便交谈,没想到她却像是刚刚才发现他的到来一样,傻愣愣的转头直接撞上他的膝盖,然后重心不稳的往后倒,一连串的动作让他想扶她都来不及。 “哎哟……好痛……”她圆圆的眼里顿时疼得冒出泪花,一手抚着可能已经发红的额头,哀怨的看向方才那堵墙的主人。 封惟旸好笑的望着她,伸手将她拉了起来,让她站到一边去,然后把水桶扶起,用她方才的抹布把地上的水擦干才又站了起来。 “怎么傻乎乎的往我腿上撞,你难道不知道人的膝盖可是很硬的?”他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训着她。 不过,她刚刚如果再往上站一点,撞到的可就不是膝盖,而是他的重要部位,那样的话,现在痛得脸发红的人就换他了。 温馨一脸委屈,“我不知道你来了啊!而且你突然离我这么近,我才会不小心撞上。” “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连我开门进来走到你旁边了也不知道?” 昨天的电话也不算什么重大的秘密,而且店里的生意有一大半都是他捧场的,所以温馨没有遮掩,苦着脸把昨天的对话说了。 “唉~我也知道这家店会撑得很辛苦,但我还是想开下去,而不是像我妈说的那样,因为没生意就把店关起来,随便找个人嫁了。” “嫁人不好吗?”封惟旸帮她提着水桶往外走,若无其事的问。 温馨皱着眉,咬着唇半天无法回答。“不是不好,只是我现在没心情想那么多……”好不容易从被背叛的阴影中走出来,现在面对爱情,她不知道该期待还是该抗拒。 原本以为学生时代的爱情是最单纯的,没想到单纯中也有它残酷的一面,令她在付出真心却惨遭背叛时更难过。 封惟旸脚步顿了顿,随即快复正常的步伐,将水桶放好后回到她面前,看她还穿着湿衣服坐在那里傻愣愣的望着他,忍不住伸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 “还不去换衣服?穿着湿答答的衣服很舒眼吗?” 温馨有些苦恼的望着他嗔道:“我也想离开啊!可是我走了店就没人顾了!” 又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封惟旸哭笑不得的说:“我不是人吗?快点上去换衣服,我在下面帮你看店,快去!” 说着,封惟旸视线不小心落到她湿答答的身上,眼神不由得变得有些幽黯。 她今天穿着鹅黄色短t和紧身牛仔裤,如今被水一淋,牛仔裤变得更加贴身,勾勒出她身上的线条不说,就连她的上衣也因为淋湿的关系使得里头的内衣隐隐约约看得见,散发出一种若隐若现的诱惑。 他声音不禁略微低哑,赶紧催促,“还不快去!” 正巧一阵风从门口吹入,温馨身体忍不住一抖,不等他再次催促,就直接往楼上走,“那就拜托你了。” “等等!” 他突然唤住她,然后把自己身上的墨绿色格子衬衫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先盖着,等一下换好衣服再还我。” 他脱下来的衣服似乎带着他身上的气息,大大的衬衫几乎要长到她的膝盖处,令温馨有种被他拥抱的错觉。 她转头一望,他上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的背心,轻薄的布料紧贴着他的线条,精壮结实的肌肉在每个动作间都看得出蕴含的力量,小麦般的肤色令他看来健康阳光.窗外阳光洒入,衬着他似笑非笑的慵懒笑容,让她忍不住出神。 虽然她马上回过神来,可发现自己竟然看男人看到痴了,脸上不由得快速泛红,转头飞快的往楼上跑,冲进房间,用身体紧紧的抵住房门。 天啊!她不要见人了!她抓下衬衫捂着脸,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居然做出那样丢脸的动作。 温馨,你是没看过男人吗?否则怎么会做这么丢脸的事?她在心中狠狠的骂着自己。 才说自己对爱情没有半点期待和想法,却马上在他面前这样……噢……他会怎么想她啊? 直到她不知是因紧张,还是因为刚刚快跑上楼,急促的心跳终于回复正常,她才想起自己上楼的目的。 将紧抓在手上的衣服放下,她转身想拿替换的衣物,却在面对房间的镜子时忍不住发起愣来。 镜子里的女人,脸上泛着红晕,双眼带着一种含羞的暧昧,完全像个跌入爱河的女人。 “这是我……我该不会……该不会……” 真的喜欢上他了吧?!她咬着唇在心中惊讶的喊道。 温馨在楼上磨蹭了许久才换好衣服下楼,本来怕和他再度面对面会无比的尴尬,却没想到一下楼就见到了出乎意料的景象。 本来空荡荡的店里竟然挤满了一堆人,不只有人还有一堆宠物,牠们全都兴奋的围绕在封惟旸身边。 站在中心的他,一脸微笑的安抚着宠物,不忘推销店里的商品给那些完全不明所以被宠物拉进门的饲主。 温馨一下楼,封惟旸马上转身回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快过来啊!这店里很多东西我也不清楚,你来好好说明一下。” “这、这是怎么回事?”温馨一脸讶异的问着。 不过才短短十来分钟,怎么生意突然变得这么好?! 不想告诉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封惟旸只打趣的调侃,“怎么?生意好还不高兴?还不赶紧把客人顾好等一下再聊天!” 她想想也是,连忙抛开疑惑,详细解答客人的问题,并且推荐适合他们宠物的产品还有服务,一时之间,温馨宠物美容店竟迎来难得的忙碌。 等到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温馨才像摊烂泥一样,趴在桌子上,疲倦得说不出话来。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明明也忙了一上午,封惟旸的样子却依旧神清气爽,完全看不出他刚刚又照顾宠物又回答饲主问题。 “怎么了?这样就累了?”封惟旸好笑的拉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温馨点了点头,“之前生意不好担心店开不下去,现在生意突然变好,我却开始担心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这倒是!毕竟我只能帮你卖东西,做造型之类的事还是要你来。”他虽然可以跟动物沟通,但是美容这种专业的工作他可做不来。 “不过你还是帮了我很多忙,在那些动物连牠们的饲主都控制不住时,只要你一说话,牠们就乖得不得了,你感觉比狗骨头还要好用。” 封惟旸眼角带着笑,剑眉一挑,“你看过我这么帅气的狗骨头吗?” “我没看过脸皮像你这么厚的狗骨头!是不是啊?麦芽!”温馨笑着反击,不忘询问她的新宠物,也就是那天被泼了许多颜料的狗狗。 麦芽看了看两人,然后为了讨好新主人,很识相的点头。 温馨看了马上笑着抱住牠,“啊,好麦芽!我就知道你果然是站在我这边的!来,奖励你两块狗饼干。” 麦芽高兴的吃了一块狗饼干,然后把其中一块咬到封惟旸面前,摇着尾巴一副讨好的样子。 老大!吃饼干,别跟我这主人计较啊!麦芽张着水汪汪的眼睛示意着。 封惟旸挑了挑眉,觉得这只狗未免太谄媚了,还有,他像是会计较这种小事的人吗? “你自己吃就好。”他把狗饼干丢回牠嘴里。 温馨笑着看眼前一人一狗的互动,心中忽然涌起了温暖的感觉,不禁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汪汪!老大,别忘了我们!提醒她要给我们吃午餐啊! 喵!今天的美容浴也还没做呢! 此时关在一旁笼子里的宠物纷纷抗议了起来,封惟旸这才想起因为早上的忙碌,有些早上该做的工作都延后了,而且吃饭时间到了,他们却还没准备动物们的午餐。 “温馨,该替牠们准备吃的了,要不然这些家伙全都在抗议了。” 听到动物们的叫声,温馨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对喔!我竟然忙到忘了,我现在马上去准备。” 见她急忙的跑到店后准备牠们的吃食,封惟旸不跟去,而是朝几只方才趁他不注意,偷偷捣蛋、还有用爪子抓伤温馨的宠物走去。 “你们几个给我小心点,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抓伤她,或者是故意捣蛋找她麻烦,嗯哼!你们就要小心自己的毛皮了!” 封惟旸脸上依旧带着阳光的笑容,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分温度,让那些被点到名的动物们蜷缩成一团,不敢多哼一声。 “惟旸,你在跟谁说话?”温馨一脸疑惑的探出头来。 奇怪?没人啊?他到底是在跟谁说话? 封惟旸笑着转身,“没有。这里除了我又没别人,我能跟谁说话?你去忙你的吧!还是你忙不过来要我帮忙?” 温馨瞪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多工作要做,这边我自己能搞定,你还是先休息吧,早上你比我忙多了!” “嗯。” 麦芽和偷溜过来的金刚鹦鹉偷看到这一幕,一狗一鸟忍不住发出感叹。 虽然我觉得未来的女主人可能是个笨蛋,但是如果能让主人对我们好一点,我真的不介意有个笨蛋女主人。 傻鸟!那不是笨,那叫做天真!虽然麦芽也觉得自己的主人有点蠢,但是基于护主心理,还是勉强想出一个曾经听过的形容词来代替。 只不过牠们在斗嘴的同时,忍不住想着,温馨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今天生意暴增是因为封惟旸特地对那些路过的宠物下命令,要牠们一定要进来的缘故呢? 几天过去,温馨的粗神经再次让封惟旸叹为观止。 因为怕她生意不好,最后真的得把店关掉,被逼嫁人,所以这几天只要他到店里,几乎是动用所有力量让住在社区的宠物们冲进店里,带那些饲主进来,多多少少买点东西,或是让宠物做点美容。 原以为她多少会怀疑是他做手脚,他连解释都想好了,没想到她连问都没问,只有昨天下午他要走的时候,突然疑惑的感叹—— “惟旸,你下次下午再过来好了,要不然最近都是早上生意好,害你要帮忙,而我都没算工钱给你,你下午来的话店里就不会这么忙,我们也可以聊天了。” 一听这话,他哭笑不得的差点跌倒,就连后面的麦芽也忍不住翻了白眼。 唉~没想到她完全没怀疑最近生意突然变好的原因,让他顿时很想叹气。 喜欢上这样一个粗神经的女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而因为最近太过忙碌,封惟旸注意到她眼下多了黑眼圈,今天早上就没特地让附近的动物进来“制造业绩”,于是店里又回复到之前半天没几件生意上门的冷清。 温馨倒是不在意,她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清洗店里的笼子,顺便整理存货。 只是当她排好今天的行程正要开始动手的时候,门外却出现一个穿着时尚,戴着墨镜的长发女人。 “惟旸!”她甜腻的唤了声,手中抱着的蝴蝶犬也亲切的汪了两声。 带着笑开口招呼,封惟旸双脚却不动,“梁小姐,今天需要什么吗?” 梁晓珊一脸羞涩,脚步却向他靠近,“也没什么,上次你推荐给咪咪的那种玩具牠很喜欢,所以今天我才过来想问问你还有没有什么推荐的产品,价格不是问题……” 封惟旸不动声色的后退,让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看了看兴奋的蝴蝶犬,就从旁边产品的架子上拿了一包狗粮下来。 “玩具其实不用太多,而狗粮则无所谓,这是最新产品,上次你说要带一包结果忘了,不如这次就买这个?” 温馨在后面看着他们,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像是海报一样的画面,让她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哼!‘今天需要什么吗?’店员有必要那么亲切吗?难道他看不出来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为了宠物来买东西的吗?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拿了什么,眼睛几乎黏在他身上了……”她不高兴的刷着笼子,一边碎碎念着,越想心情越糟糕,把笼子上的灰尘都看作梁晓珊的花痴样,用力的刷着。 “花痴!没看过男人吗?用动物来当接近男人的藉口,真的是太不可取了……” 好不容易打发那个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人,封惟旸一转头就看见温馨卖力地刷着笼子,嘴巴不知道在念些什么的画面。 她的力道之大,看起来就像是下一秒会把那个笼子硬生生拆开一样。 他靠近她身边,她那实在不算小声的怨念,心中觉得好笑又有点高兴。 好笑的是她竟然没有注意到他一直拉开距离的动作,高兴的是她因为其他女人靠近他而感到不高兴。 那是不是代表着其实她对他已经开始有了他想要的那种情感?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他从她眼睛里看到的是欣赏、感激和崇拜,但是当他自己感觉到心动后,却希望那眼神变成喜欢或者是爱恋。 原本还以为对这迟钝又暂无心思恋爱的女人,他可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等待,没想到现在她已经开始在意起他了! “刷笼子的时候在说什么呢?”他慵懒的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温馨没想到他会突然站到自己身边,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被吓得手一滑,手中的海绵就掉在地上。 “你怎么无声无息的站在我旁边啊?”她有些恼羞成怒的瞪着他,“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天啊!她刚刚说的话他听到了吗?应该没有吧?应该……没有把? 如果他听到的话会不会认为她太小心眼,认为她不知好歹,居然骂送上门来的客人?一想到这,她忍不住偷偷用眼角余光觑向他。 目光飘过,却被他锐利的眼神逮个正着,她顿时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到的小学生,连忙缩着头,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奇怪了,她……她是在心虚什么?温馨愣愣的在心中暗忖着,却想不出答案。 封惟旸蹲了下去,手轻抚过她的短发,滑到她的脸颊,最后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望着他。 “你心虚什么?”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撇过头,结巴的辩白,“没啊……我哪有心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而已。 “真的?”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荡。 “真……真的。”天啊!他的手为什么要不停的碰她的下巴? 他的手碰过的地方,痒痒的、麻麻的,让人忍不住想发抖…… “那你怎么突然结巴了起来,嗯?”封惟旸好笑的逗弄着这个嘴硬的小家伙。 “我没有结、结……结巴……”温馨说完这句比之前结巴得更严重的话,只恨自己没办法一头撞在地上。 “看来你的舌头不是很好用,明明没结巴,那几个字却硬是重复了好几次才把话说完。” “我……”瞪大了眼,看着他越靠越近的脸庞,她忽然觉得呼吸一窒,他温热的鼻息已经拂上她脸上的肌肤。 下一秒,他的唇毫无预警的贴上了她的,然后在她措手不及的瞬间,轻咬了她的下唇一口。 她猛地推开他,一脸震惊,双眼发傻的直瞪着他,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 封惟旸用拇指轻擦过自己的唇瓣,舔了舔唇,“味道不错,水蜜桃口味的唇膏?” “封惟旸……”她觉得这一瞬间她一定是丧失了语书的能力,否则除了他的名字外,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问他为什么这样做?还是问他为什么咬她? 或者是问他……这个吻是什么意思? 但温馨什么都来不及问,因为门口后来出现的一男一女,完全吸引住封惟旸这个坏蛋的注意力,他连忙迎了出去。 她没听清楚他们三人在门口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将她的心搞得一团乱之后,拍拍屁股就打算离去。 喔!他还做了一件事,只回头说了一句等他,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和那两位客人一起离开。 温馨傻愣愣的蹲坐在地上,顾不得旁边的水槽哗啦啦的流着水。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有他碰触过的痕迹。 烫得让人忍不住发晕…… 第五章 调戏完那个迟钝的丫头,封惟旸心情好得过分,不自觉带着一点真心的笑容,迎接两位难得的客人。“朴万里,还有珍妮佛,难得的贵客啊!” 坐在离温馨的店不远的咖啡厅里,封惟旸饶富兴致的看着两人。“我以为在上次的非洲之旅结束后,我们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见面了。” 珍妮佛撩了撩长发,一脸无奈,“我也这样以为。” 被称作朴万里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梳着标准的绅士头,带着银框眼镜,一副学者的模样。 “叙旧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这次是有事情要找你。”朴万里完全没有重逢的热络,只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是户外型还是室内型?”他懒懒的坐在椅子上,不甚在意的问。 “室内型。”朴万里拿出随身的文件放到他眼前,“这是这次复育动物的资料。因为栖地受到破坏且盗猎猖獗,所以该国政府委托希望能复育牠们,只是很可惜,虽然我们想办法增加生育率,但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出生率本来就不高,死亡率却突然变得很高,而且观察对象一直都是抑郁不振的样子。” 封惟旸稍微翻了下资料,便将目光移到他们脸上,“看起来似乎问题不大,只不过这样的问题应该先去找相关的专家,怎么直接丢到我这个兽医的头上。” 目前在休假中的他职业是兽医,不过是国际知名的兽医,专看各种动物的疑难杂症,而他看诊的方法就是透过和动物沟通的能力了解病情,然后达到治癒的目的。 他通常把接来的工作分成户外型和室内型,前者是直接往动物的户外栖地,后者则是在动物园里,或者是在复育地里进行疗程。 基本上会来拜托他都是因为动物的病情难以判断,或是已经请专家治疗却没有疗效的,像这样没有请专家就直接找他的情况倒是很少见。 “人家指名要找你,我们自然要配合了。”珍妮佛轻啜了口红茶,慢慢解释。“而且只要能解决问题,不找专家也没关系。依照现在这种状况,牠们生得少,死得多,如果再不想办法解决,绝种名单上很快就要多添一笔了。” 朴万里点了点头,补充说:“虽然资料没有说请了哪些专家,但是他们国内研究很久了,想必是一直毫无进展才会直接找上你。” “喔!原来我是充当救火队啊?”封惟旸笑了笑,一派自然。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起程?”朴万里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时间。 封惟旸敲了敲桌子,“学长,我还没答应要去吧?” 朴万里冷哼了声,“少跟我说这些废话,你天生无法看动物受苦,你都看了这份报告,就是答应了,我当然直接问你什么时候走。” 封惟旸苦笑的看向他,“学长,你还真是剥削我不遗余力啊!” 他当初不过为了省麻烦,才挂名在学长的研究所下,心想只要偶尔上上课,有时候接案子出差就好,没想到这一念之差却令他背上了个大包袱,还是甩不掉的那种。 “古人说得好,有利用价值的都不能浪费。”朴万里一脸严肃的说。 珍妮佛听两人斗嘴,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好了,话我们传到了,接下来时间安排好立刻跟我说,一个月内搞定,记得跟我联络!” 交代完,她转头看向朴万里,“所长,接下来你还有行程要跑,没时间和他在这里聊天,快走吧!” 这次连朴万里都忍不住叹气皱眉,但珍呢佛可不管摆出什么表情,拉了人就走。 “封惟旸,记得再给我电话,拜啦!”珍妮佛一手勾着有些不情愿的朴万里,风情万种的抛了个飞吻给他。 封惟旸笑着看他们离去,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准备付帐走人。 反正还有时间,学长的委托就先搁一边,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譬如刚刚调戏到一半的迟钝女人,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想到方才唇瓣相接所感受到的柔嫩,就让他春风满面的往温馨店里走。 呵,虽然等待也是一种乐趣,但是慢慢将她迟钝外皮剥掉,更是让人愉悦的乐趣啊! 温馨坐在地上发愣,一阵突然响起的脚步声让她反射性的站了起来,以为是客人,她扬起了微笑,却在看清来人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温情,你来做什么?”她声音略带尖锐的问。 温情轻柔的打着招呼,“姐姐,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让我好伤心啊!” 看着眼前的妹妹,一身纯白洋装,手里拿着一个名牌粉红色包包,看起来就和她这个普通小市民有很大的落差。 更不用说温情脸上总是化着精致的妆容,还有那一头不染不烫的长发,维持着一贯的乌黑亮丽。 她们姐妹俩小时候看起来就不是很像,温情的脸蛋比较精致,而她的则是比较秀气,长大后,前者热爱打扮,后者则不怎么注重,习惯素颜四处跑,差异就更大了。 “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温馨表现得很冷漠。 她也不想对自己的亲人这样,但是想到她妹妹和前男友带给她的伤痛,她就怎么也没办法热情的对待她,至少现在不行。 “姐姐,你……该不会为了殷棠而对我有什么怨恨吧?”温情轻轻地说,眼里有着示威的光芒。 “你……”温馨气恼的瞪着她。 对于她的怒气,温情不痛不痒的拉了拉裙摆,浅笑的说出恶毒的话,“其实姐姐你真的不应该继续埋怨我们,虽然你和殷棠先交往,但是殷棠跟我说了,他说我才是他的真爱,他已经从那些诱惑中清醒了……呵呵!” 温馨握紧拳头,忍住冲上去打人的冲动,咬着牙说:“说够了吗?说够了你可以离开了,回去当你的大小姐,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温情却随意的找了张椅子坐下,优雅的笑着,“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姐姐啊!怎么能我回去当大小姐,你却在这里帮肮脏的动物洗澡剪指甲呢?爸说了,你毕竟是一家生技公司的大小姐,要你赶紧把这丢人现眼的店关了,回去好好的打扮,参加这季的社交舞会,说不定能找个有能力的男人回来。当然,可能不会有殷棠那么优秀的男人了,但是起码能找个体面一点的,不是吗?” 温馨气得全身发抖,但她忍着,不想口出恶言,“够了,如果你只是要讲这些话,我在出来开店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了,现在我不想重复听,你马上给找离开!” 温情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故意用怜悯的目光望着她,“姐姐,不要再想其他的了,没错,我是抢了你的幸福,但那本来就是你不配拥有的,我只是顺应所有人的期望把它拿走而已,爸爸的关心、殷棠的爱情,还有你最热爱的美容……呵,对了,你现在最爱的是跟这群脏兮兮的动物混在一起,老实说,我觉得这真是太适合你了,一样的不入流。” “你、你说这什么鬼话……”温馨脸色苍白的瞪着她,“你拿走的那些,我也就不要了,但是未来我会找到自己的幸福,不会让你有机会抢走的!” 温情摇了摇头,静静的往回走,直到开门前才回头,露出冷酷的神情,“放心吧!你的愿望不会实现的,因为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比我更幸福。”说完,她轻轻的将门关上然后优雅的离开。 温馨在她离开后全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一脸茫然。 为什么会这样?她们的感情曾经很要好,只是在父母离婚后,她选择跟了妈妈,她则是跟了爸爸,当她们再相见时,却变成了似乎必须斗个你死我活的敌人? 是时间的错误?还是只是因为长大了,所以曾有过的感情也都变了? 封惟旸迫不及待的从咖啡厅往宠物店赶去,在店门口时无意中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洋装的女人正准备坐上轿车。 那个女人和温馨有七分相像,只是温柔的外表透露着冰冷的感觉。 他偏头看了一眼,却和她的眼神对个正着。 温情没想到这个偏僻的社区会有这样优质的男人,不禁媚眼一挑,粉唇微抿,展现出自身的风情。 看见那张和温馨相似的脸庞做出这种挑逗的动作,封惟旸觉得厌恶,直接偏过头去,不打算理会。 温情看对方不为所动,虽然有些诧异,却不打算浪费时间在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利用价值的男人身上,只是淡淡笑了笑就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封惟旸自然没把这巧遇放在心上,打算进店里找刚刚那个被他逗弄得不知听措的傻女人。 才要推门,却意外发现门已经被锁上,甚至还挂着“今日休息”的牌子。 他愣了下,自我反省。难道是今天闹得太过了? 他摇了摇头,推翻这个可能性,温馨不是那种会因为自己情绪耽误宠物美容店工作的个性,但是除了这个,他又想不到其他的。 忽然,封惟旸抬头看见那些在社区担任八卦传播站的那群麻雀们,脸上露出了微笑。 伸手一招,那群麻雀像是家养的鸽子一般纷纷落到他身前,他蹲下身,低声将他要牠们做的事慢慢说出。 如果这时候有人经过的话,一定会很讶异自己所看见的景象,因为一群怕人的麻雀居然和一个男人交头接耳的说话,而那个男人似乎完全听得懂牠们的话,轻松的沟通着。 温馨在温情走后马上关了店门,连东西都不收就直接往三楼跑。 她苍白着脸扑倒在床上,将脸深深埋进床被中,希望能遮掩住自己的脆弱。 她忘不掉,她没有忘,一直没有忘掉。 大学的时候,她认识了殷棠,那个浑身充满文艺气息的男人,他有着似乎微笑身后就会有花朵绽放的那种氛围,那样白马王子般的男人,让她很快陷入了爱情。 可温情出现了,因为是亲密、信任的姐妹,对于那一次次“不经意”的巧遇,她完全没有戒心,在她一无所觉的情况下,她这正牌女友反而成为他们爱情的第三者。 当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找她谈判时,她觉得自己好愚蠢,在温情泪眼婆娑的跪在她眼前,像连续剧一样,哭诉着这都是他们相爱的错,请她放过他们时,那一瞬间,她痛苦到恨不得自己能马上从世界上消失。 面对妹妹的背叛,她无法原谅,却也无法恨她,只能选择逃避,可她的无言逃避,并没有替她带来平静,在被扭曲的流言里,周遭的同学其至不认识的人都开始对她指指点点,甚至指责她是破坏他们爱情的凶手。 大学的最后一年,是她过得最痛苦的一年,在被排挤下,她连课都没办法好好上,幸好那时的课已经不多,否则她不知这该怎么面对那些人的眼光,还有那明明就是背叛,却硬要她原谅的两个人。 最后,她还是放弃了最爱的美容。如果不是后来改学宠物美容,在单纯的动物那里得到了心灵上的安慰,或许她早就崩溃也说不定。 温馨一边回想过去,一边想着今天温情脸上嘲弄示威的表情,她心中的伤痛变成了一肚子的气。 她坐起身,拼命的捶着枕头,“可恶、太可恶了!为什么做了坏事的人还可以那么理直气壮的在我面前嚣张?可恶!气死我了!” 待窝在她房间外的麻雀,确认了某人的情绪状况后,马上飞到楼下报告,封惟旸正在一楼等着了解温馨到底躲在楼上做什么。 老大,那个老板娘先是趴在床上哭,然后好像很生气的在打枕头!麻雀一号回报。 不过她生气的对象好像不是老大你!麻雀二号接着报告。 封惟旸挑了挑眉,一脸的不解。如果不是在气他,那她是为了什么而生气? 他招了招手,要麻雀群过来,“刚刚是不是有其他人来?” 有,有一个穿着白色洋装,感觉很恐怖的女人!一只比较瘦小的麻雀立刻回答。 “一个穿白色洋装的女人,很恐怖?”封惟旸直觉想到方才在店门口看见的那个女人。 白色洋装或许很普遍,但是能被动物认为恐怖的人可就不多了,似乎只有刚刚那一个。 那个女人看起来虽然很温柔,但动物们能感受到表象下的人心。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到我家,我会在庭院准备好小米给你们的。”他笑着答谢这些小小的八卦尖兵。 麻雀们也没有怀疑封惟旸是不是会欺骗牠们,纷纷高兴得又飞上了天空,四处去找寻八卦。 封惟旸站在一楼往三楼的窗户望去。今天她或许受到太多刺激了,应该让她有时间好好的沉淀、抒发心情。 他带着某种誓在必得的决心仰望,像是看见了那扇窗户后那个爱哭又倔强的女人有怎样惹心怜的表情。 凝视久久,他才转过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嘴里轻快的哼着一首英文小调,不只表现出他的好心情,也表现出他的决心。 i''m so excited when i see you smile 当我看到你微笑的时候是如此的激动 when i see you smile 当我看到你微笑 i can not have you 我不能没有你 and i''ll never leave you 而且我将不再离开你 第二天早上,温馨才刚开店门,就见到封惟旸站在门口,一脸笑眯咪的望着她,就像是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她有些气恼得不想打招呼,哼了一声就转过头去,连一眼都不想看他。 封惟旸站在外面看着她赌气的神情,笑了笑,自己走了进去。 难得的是昨天竟然没有半只小动物逃狱,一只只全在笼子里呼呼大睡,只有几只睁开眼想看这一男一女要做些什么。 牠们也是很需要八卦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封惟旸看着她,注意到她脸色不好,挂着黑眼圈不说,脸色也苍白得可怕。 他皱了皱眉,忍不住追问:“怎么了?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萎靡的站在一旁,温馨不想理会他,不想承认他也是昨天造成她睡不着的原因之一。 看着她冷淡的表情,他转而开口挑起一个看似不相关的话题,“我昨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白色洋装的女人……” 温馨突然转过头,脸色比刚才更差,“你看见了?!然后呢?” 看着她激动的神情,确认了她昨晚的萎靡果然跟那个女人有关,他平静的望着她,“就只是刚好看到她上车而已,哪有什么然后。”他隐去了那个女人故意一笑勾引他的部分,他可不认为这时候让她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好处。 “喔……” 她垂下头,打算敷衍这个话题,但是封惟旸可不这么想。 “怎么了?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把话说清楚。”他皱着眉,语气强硬了起来。 温馨低着头,咬着唇,沉默了半天,最后只吐出几个字,“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你把话说完。”要比无赖,他可不认为这个傻妞比得过他。 她猛地抬起头,眼眶已经泛红。“那是我妹妹,抢走我前男友的妹妹,这样你知道了,你高兴了吧!”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轻地命令着,“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激动?难道你还介意你的前男友吗?或者说你还喜欢他吗?”他语气很平淡,可逐渐变得剧烈的心跳却说明了他的紧张。 “不!我已经不喜欢了,但是我忘不掉,忘不掉他们曾经那样伤害我……”温馨偏过头无言的流下泪。 昨天晚上明明已经决定不再为那两个人流泪,但是被他那样慎重的问时,她还是忍不住。 她忘不掉的不是爱情,而是被伤害的痛。她好愤怒,明明她也是真心爱过的,他们为什么要践踏她的心?为什么她的付出被批评得一文不值? 就因为她没有落泪?只因为她看起来不像温情那样柔弱吗? 封惟旸在心中偷偷松了口气。幸好,她记着的不是那个该死的男人。 他将她的头转过来,用手指轻轻擦掉她的泪水,“别哭了,回报伤害你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自己过得更好。” 温馨点了点头,双唇用力抿了抿,“我知道,只是听了她昨天跑来这里说的那些话,让我忽然有点不甘心,而且她还说……” 我不允许你比我更幸福。 她说那句话时,那冷酷的语气让她忍不住害怕。 她知道,温情是说真的,就像她可以用身体去勾引殷棠那样。 但现在的她除了这家温情看不上的店外,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失去的,所以她可以无所畏惧,可以吧? 封惟旸拍拍她的头,想了想,最后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将她搂进怀里。“你真的是个大傻瓜,如果只是不甘心的话,你管她说什么,只要把自己该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做好就好了。” 她被他搂进怀里的第一时间还想挣扎,但是在贴近他身体感受到温度的瞬间,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愣了一下,随后即使她想挣扎也不能了。 “放开我!”她身体动弹不得,连忙用嘴巴出声抗议,“你现在是在吃我豆腐!” “这样顶多算是摸豆腐,哪里有吃豆腐了?” 温馨被他无赖的言词堵得说不出话来,脑袋自动的想像,现在抱着叫做“摸豆腐”,那“吃豆腐”是不是就像昨天那样…… 顿时,她的脸羞得火辣辣的,反抗的力气也大了点,只想着反抗,完全忘记了两个人一开始讨论的话题。 “再抵抗我就要真的吃你豆腐喽!”封惟旸带着笑意威胁。 有时候他真爱她这种一次只能思考一件事的思考模式,起码这很方便他对她行这些“不轨之事”。 “你敢!”温馨鼓着腮帮子抗议。 却不知道这句话会起反效果。 她从小到大只交过一个男友,而那个男友还是走琼瑶派的,所以她不知道有很多话不能对男人说。 尤其是“敢不敢”、“行不行”这几个字。 封惟旸挑了挑眉,手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低喃,“我想目前还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你……唔!”她正想反驳,可在张口的瞬间唇瓣就已经被他紧紧的覆上。 顿时,她震惊了。 世界也安静了。 第六章 两人的唇舌互相纠缠,温馨几次想开口,却反而被他吻得更深,让她从震惊到被动接受,最后只能随他摆弄。 等到封惟旸终于餍足的离开她的唇时,她早已因为些微的缺氧而头昏眼花,双唇红肿的偎在他胸膛上喘气。 封惟旸一边宠溺的看着她娇弱的模样,一边用冷眼扫过笼子里骚动的宠物们。 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嘴巴对嘴巴?一只还算幼犬的白色西施犬纳闷的问道。 那就是人类发情的方式,小孩子别看!一只黑色暹罗猫舔了舔毛后倚老卖老的回答。 通通给我闭嘴!转过头去不许看!封惟旸冷冷瞪向那群好奇心旺盛的动物,用眼神暗暗下达命令。 即使没有命令,他那记冷瞪也早已让那些小动物吓得通通转过头不敢偷窥了。 动物们和封惟旸的眼神交流温馨自然没有注意到,喘息渐平的她回过神之后,一脸红晕的推开他,马上跳开离他远远的。 “你……你刚刚……”她被他的举动吓得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质问的话说得结结巴巴的。 封惟旸将视线收回,转向满脸通红的她,看她慌得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免,他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我刚刚怎么了?”他依旧一脸的气定神闲。 看他一副无赖样,温馨转羞为气,伸出白嫩嫩的手指头,气愤的指责,“你刚刚竟然吻我?!我又没有同意!” 他抓住她的语病,反问:“喔?那你同意就可以了吗?那下次我一定会先争取你的同意再吻你。” “嗯!”温馨傻愣愣的点头,反应过来后马上狂摇头,羞恼的瞪着他,“不对!我们是朋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吻我?” 她是欣赏他的男色,也觉得他是个难得的好人,一个爱护小动物的好心人,虽然有时会对他心跳加速,但是、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要和他发展出什么、什么超友谊的关系啊! 被背叛之后,爱情对她来说已变成不可靠的代名词,她早已对恋人什么的失去信心。 所以她坚决的认定,保持单纯的朋友关系才是维持这段有人相伴又开心的时光的最好方式。 “朋友?谁说的?”封惟旸双手环胸,一脸好笑的望着她。 他想要的可不只是朋友。 一开始只觉得她有趣,可越来越了解单纯的她后,他对她产生了更多的期待,觉得她或许就是那个能温暖他的人。 他孤单太久,好不容易发现了她,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不能轻易放手,只有她傻愣愣的,到现在还认为他们只是纯友谊。 要他说,如果真的跟她是纯友谊,那就代表他根本不把她当女人看,更不用说会对她嘘寒问暖了。 况且他已经有了珍妮佛那个比男人还强势的女性友人了,不需要再多这个傻女人。 温馨一脸受伤的望着他,“我……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难道不是?” 和殷棠分手之后,他是第一个和她如此谈得来的男性友人,而且他总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关心,虽然她从来不说,但是早已将他放在心里一个最重要的位置。 现在听到他间接否认两人朋友的关系,隐隐抽痛的心还不足以表现她感觉到的失望和受伤。 “我们是朋友。”他笑咪咪的教导她,何谓中国文字的博大精深,“不过我们是‘深入的好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这个深入的好朋友可以直接替换成男女朋友。”当然,她不愿意也不行,因为他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是既定的事实,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啊?”她傻傻的听着他对“朋友”两字的新解,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不,我没想过……就一直当好朋友不好吗?” 封惟旸非常坚定的看着她,认真的说:“不好。” 温馨垂着头,心乱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沉默以对。 不想逼她太紧,他将原本想要走近她身边的企图暂时收了起来,淡淡的说:“我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但是我不希望朋友的理论再次出现。温馨,你要记好,我要的,从来都不只是朋友。” 说完,他也不再逼迫这只看起来快要将自己的头埋到地上的胆小鸵鸟,踩着坚定的步伐注外走去。 在他离开之后,温馨才一脸无措的抬起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深深叹息。 “当朋友不好吗?起码受伤的时候,不会那样伤心……”她喃喃自语,小小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谁也没听见。 温情从温馨那里回家之后,这两天一想到姐姐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她最大的嗜好就是看温馨那张天真单纯的脸被打击的样子,一想到这,她不禁轻笑出声。“呵呵……温馨……你的男人被我抢走了,你热爱的美容也半途而废了,连你的朋友都不信任你而不再和你来往,接下来,你还有什么值得我抢走的?”她看着自己指尖刚涂上的红色蔻丹,喃喃自语着。 突然,她的身体落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她立刻收敛起脸上张扬的笑容,摆出柔弱的神情,轻敛黑眸回望,“殷棠……” “怎么了?你怎么坐在椅子上发呆?”殷棠柔声问着,语气里有浓得化不开的关心。 温情轻轻的叹了口气,故作烦恼的样子,“我今天去看姐姐了,她的店好像没有什么生意,而且她好像还是不能原谅我,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希望能帮上她一点忙。” 殷棠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叹了口气,“温情,你的心地就是太好了。” 她害羞的笑了笑,“哪有……毕竟温馨是我的亲姐姐,虽然我们分别再重逢后变得不亲,但我还是很关心她,因为是我抢走了她的幸福……” “胡说!幸福不是用抢的,我跟她当初算是好聚好散,而且爱上你也是我无法控制的一种美好。”殷棠情深意切的说着,眼中的温柔几乎可以将人融化。 温情害羞的低下头,但是眼中却闪过一抹不以为然和冷嘲。 是啊!如果当年温馨不是选择跟妈妈,她不是跟着爸爸,她也可以活得很单纯,如果不是在那所贵族学校里受尽欺负的话,或许她也能像今天的温馨那样,活得天真而愚蠢吧! 只是,这世界上最缺乏如果,她像在地狱一样痛苦的环境成长直到大学,在这期间她爸爸只关心她有没有吃好穿好,只在乎表面,不曾与她谈心,却不知道她在学校里受尽欺负,让她一个人弧孤单单的长大。 她最不甘心的是,被妈妈带走的温馨竟然活得那么快乐。 在大学再度相遇的时候,她第一眼就认出她来,因为她脸上那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十多年过去了,依旧没变。 曾经她想过,假如她不要总笑得那么天真,不要带着看起来斯文俊秀的男友笑得那么幸福,甚至她们没有分享彼此分开后的生活,或许她还不会有想把她所有一切都摧毁的慾望。 只可惜,同样没有如果,所以她动手了,不惜赔上自己的身体,也要将这个男人抢过来。 她掩盖住自己黑暗的一面,抬头对上殷棠那逐渐火热的双眸,羞怯的闭上眼送上双唇。 不过,殴棠的确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家世不错,人也长得文雅,虽然有时候会让人感觉有些傻气。 不过那不要紧,毕竟不是太大的缺点,而且他在床上的表现还算让她满意…… 当她和他同时倒向大床时,她睁开眼望着他,深情的眼神中带着审视过后的满意和自得。 激情过后,殷棠进入浴室冲澡,温情突然想到了包包里那份今天收到却还没来得及看的调查报告。 为了持续打击温馨,每隔一段时间请人调查她已经是她的习惯。 翻开报告,她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呵,还不错嘛!随便开个破店都能够钓到一个男人。” 她稍微看了下对方的资料,虽然不是很详细却也说了个大概。而偷拍的照片虽然有点模糊,却还是让她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昨天遇见的那个男人。 她弯起嘴角,眼中闪过冷意,红唇吐出算计人的话语,“那种男人可不好算计……看来,还是要从温馨那里下手了……” 温馨啊温馨,假如这次你喜欢的男人又爱上了我,你还有办法再重新站起来吗? 或者说,这次之后,你还能够笑得像傻瓜一样开心吗? 温馨这时候还不知道温情的恶毒计画,只是一如往常的开店,然后在各种宠物的环绕之下,忙得不亦乐乎,好故意忽略那个男人有意无意抛过来的眼神,试图不去在意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好不容易又结束了一天,封惟旸也早就回家准备自家宠物的晚餐,温馨正准备关门时,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温情?”她惊讶的喊着,脸上随即露出戒备的神情,“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不欢迎我?”温情一点都不在意她不欢迎还有抗拒的神情,穿着一身高雅的套装,旁若无人的走进她的店里。 “你到底有什么事?”温馨警戒的望着她,一刻都不敢放松。 论心机她比不过温情,只能这样被动防备着,她知道温情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其实我今天来也没什么大事情……”温情轻轻扫了她一眼,看到她紧张的神情忍不住又是一笑,“真的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问问,那个叫封惟旸的男人你有多熟?” 封惟旸?温馨一愣,没想到温情这时候来访问的却是他。 “你问他做什么?” “也没什么……”温情扭着手,脸上带着一点红晕,“就是他好像有点欣赏我……” “欣赏你?”温馨控制不了自己扬高的语调,觉得脑子像是变成一团糨糊。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来往?!他明知她和温情之间的“过去”,为什么还隐瞒她这件事?她注定是被欺骗的那个人吗…… 看她瞬间变了脸色,温情忍不住在心中感到计画得逞的暗笑,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 “就是上次来的时候见过一面,后来我们断断续续有些联络……”温情装得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是他一直打电话给我。你也知道,我跟殷棠现在都同居了,不小心被他看到我接了几次电话,他还忍不住吃醋了,所以我……”话只说了一半,她知道那种未完的话最容易勾起人的想像。 “够了!”温馨脸色苍白,身体有点摇摇欲坠,“所以你想说什么?证明你现在和殷棠有多恩爱?还是想说你有多受欢迎,能让所有认识你的男人全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温情捂嘴一笑,“我可没这么说。” 没那么说,但是你话里的意思还有眼神都说明了!温馨在心中愤怒的想着。 “如果你只是想来炫耀,那你已经炫耀完了,可以走了!”她现在心力交瘁,只想赶紧送客好好休息。 目的已达到,温情听话的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却在离开之前,回眸一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那天他说了一句话,说‘你们姐妹长得真像’……姐姐,我们长得像吗?” 丢下最后一枚震撼弹,她随即优雅的推门,坐上车离开,留下因为她那句话而愣在原地的温馨。 她那是什么意思? 难道封惟旸那天说不想当朋友,只是把她当成温情的替身? 只是因为她们长得很像? 一想到这种可能,温馨只觉得身体变得冰冷,心似乎也慢慢的下沉。 秋天明明还没到,为什么她已经开始觉得冷了呢? 第二天,当封惟旸再度面对紧闭大门的宠物美容店时,他连叹息的力气都省了,直接拿起手机拨打珍妮佛的电话。 “我要带一个人去,另外帮我准备一张机票和房间。” 说完,他不等她回应,迳自挂上电话,往屋子后面走去。 屋后可见到这栋房子的所有窗户,每天来这报到,他对这里的地形早就娴熟于心。看了看屋子旁边的大树,几个爬跃的动作他轻松攀上了树,然后惊险的一跳便攀在屋子边缘。 他小心的挪移着,从二楼打开的窗户翻进了屋内,脱了鞋子直接往三楼走去。 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居住的关系,她三楼没有另外做大门,因此便宜了封惟旸,可以畅行无阻的往她的房间去。 对于温情说的话她猜测了一整晚,温馨早上起来就看见镜子里的她有一双红肿的眼睛外加大大的黑眼圈落在苍白的脸上,她简单的洗过脸后,有气无力的又重新倒回床上。 就在她躺回床上、才刚闭上眼睛的下一秒,房间门就被封惟旸大力的打开,砰的开门声让她顿时一惊,吓得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来?不对!应该说你是怎么进来的?!”看清来人后,温馨惊诧的瞪着他,活像他是平空生出来的怪物。 “走窗户。不是我说,你睡前应该好好检查一下家里所有的窗户是不是都关好才对。”他似笑非笑的朝她走近,还不忘教育她安全观念。 他这身功夫是因为常常跟着野生动物跑,不知不觉被训练出来的,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身手俐落,可以翻墙又爬窗的进来,但是总要堤防那个万一是不是? 而且他们这社区,每栋房子都不高,旁边又因为要做绿化而有大树在,带着一点工具爬进来实在不是太难的事。 “喔!我下次会记得关。”她先点头,然后马上又防备的抬起头看着他,“就算我没关好窗户,你怎么可以在没得到我允许的情况下就进入我家?” 封惟旸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果我没有自己进来,你今天是不是又打算把我关在外面,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胡思乱想?” 他对她可是很了解了,就是兔子个性、鸵鸟心态,平常没事就算了,一出事就习惯躲起来,想东想西的折磨自己。 “我没有胡思乱想!”她激动的反驳。 “没有?”封惟旸一脸的不相信,“你那双眼睛证明了你在说谎!”看她眼睛红通通的,就知道她大概又哭了一个晚上。 “我……失眠……”温馨被拆穿谎言,还是不放弃的想狡辩,只是实在不太擅长说谎,忍不住心虚的低下头去。 “失眠?”封惟旸完全不信她的说词,“温馨,我是不想逼你,却不是让你一而再的说谎甚至拒我于门外,我的耐心也有限。” 听出他有些生气,温馨慌乱的看着他想解释,脑海却浮现昨天温情说的话。 他说……你们姐妹长得真像……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温情,我只是她的替身而已,根本就不算什么,那你们就在一起啊!为什么要来找我,把我的心弄得一团乱?我把你让给她,这样可以了吧?!行了吧?”她忍不住满肚子的酸气,脱口而出她想了一整晚的话。 她明白自己对封惟旸的感情已经变质了,听到温情说的那番话她才会那么痛,可她对他应该还不是喜欢吧? 再说,如果终究会失去,那她也不想做多余的努力,最后却又落得被抛下的下场,失去的伤痛她不想再来一次。 如果在失去之前就先放手,那她就不会痛,也就不会受到那么大的伤害了吧?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封惟旸微眯着眼,向来平静的眼生起怒火,“温馨,你给我说清楚,你要把我让给谁?!”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要把他让给一个他连听都没听过的女人? 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心里?还是把他说的话都当作放屁? “你这个蠢女人,现在仔细的听我说话。”他忍不住飙了粗话,眼睛死盯着她,“我只说一次,我想跟你当男女朋友,那个对象始终是你,不是其他人,更不会是那个我连听都没听过的温情,听到了没?” 温馨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气的模样,吓得有些惴惴不安,心中有几分信了,只是想到昨天温情那种苦恼的控诉,又想到两人外表上的差异,不由得没自信的开口,“可是……温情说,你一直打电话给她,还说我们两个长得很像,而你又是在差不多的时间跟我说那些话,教我怎么能够不怀疑?” 受过伤的人本来就比别人敏感,而他的告白又来得太突然,始终小心翼翼守着心的她难免有些不确定和怀疑。 唉,所以说还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最好,如果只是朋友,她就不会伤心,也不会整夜纠结了。 封惟旸听了忍不住低咒了声国骂,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强迫她和自己面对面。 他锐利的双眼直盯着她,一字一句缓慢的说。“现在,我重新说一次,不管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都跟我没关系,我眼中看着的女人,只有你,只有你这个让我操心、让我笑的女人!温馨,你懂了吗?” 她被他慎重的告白和眼底的情意给弄晕了脑子,想要附和却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我们……” “不要再跟我说什么狗屁的朋友关系!”封惟旸看她开始犹豫就知道她又想说什么。“如果不想我现在就把你压在床上办了,最好停住你现在想要说的话。” 温馨对于危险非常敏感,连忙吞回到了嘴边的话。 不过她随后红了脸,察觉现在两个人实在靠得太近了…… “呃……我只是想说可以放开我了吗?”她怯怯的望着他。 封惟旸终于松开脸上严肃的神情,朝她浅浅一笑,“你觉得呢?” 想要他放手?休想! 他现在彻底明白了,这女人就是个容易受别人蛊惑,又爱胡思乱想的傻瓜。明明平常神经粗得可以,可在遇到这种事情时,又比别人想得更多,这样让人操心的女人,不紧紧守着怎么可以。 叫珍妮佛多订一张机票果然是对的! 本来他今天只是打算告诉她,他明天开始要出国一阵子,现在弄出这种事情来,让他连犹豫要不要询问她的工夫都省了,直接把这爱想东想西的女人打包带走就对了。 不带走谁知道等他回来的会不会是人去楼空的景象。 他可不想拿自己唯一动心的女人来赌,还是把她随身带着最保险。 “呃……我觉得……”迎上他充满烕胁的目光,她很没志气的垂下头,“其实好像也还好……” “还好就好。”封惟旸非常满意她的识相,“对了,等一下把你的护照拿出来。” “护照?”她傻儍的反问,不知道话题怎么会突然跳到这里。 “对,就是护照,因为我明天要出国出差。”他笑咪咪的解释。 她听了更是一脸的不解,“你出国为什么要拿我的护照?” “因为你也要跟我一起去。”他丢下轰天巨雷。 温馨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陪他出公差。 “为什么我也要跟去?我还有店要顾,还有麦芽要喂……” “放心!你今天还有时间把那些宠物一一送回去,麦芽就送到我那里去,我会找人来照顾的。”封惟旸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就把她的问题一一解决掉。 他再怎么说也是兽医研究所的挂牌教授,要几个学生偶尔过来帮他照顾一下宠物完全不成问题。 “啊?可是……”温馨还想抗议,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了。 “好了!没有那么多可是,就是这样了。”接下来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来不及继续抗议,温馨人就已经被压在床上,双唇再次被他攫住,被他卷入激情的缠绵热吻之中。 一旁的麦芽大大的打了个呵欠,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主人被压倒在床上,还不时的发出喘息声。 唉~老大跟主人总算和好啦,现在时间还早,先休息再说啦! 第七章 在睡梦中迷迷糊糊被打包上飞机的温馨,终于在飞机起飞的瞬间清醒,她睁大了眼,问出昨天早该问的问题。 “等等!为什么我要和你出国?而且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她刚刚迷迷糊糊的被带到机场,现在才注意到状况,奇异的发现他们竟然不是坐一般客机,而是特别的包机。飞机上除了他们,还有一群好像是学生的团体,此外就没有别的乘客了。 “奇旺国家野生动物公园(royal chitwan national park),我们这次的目的地。” “什么国家公园?”温馨一脸的茫然,完全被这超出她所知范围的名称给弄晕了头。 封惟旸耐心的又重复了一次,见她还是一脸的茫然,就更加详细的解释了起来。 “奇旺国家野生动物公园位于加德满都西南方一百二十公里的雷布堤谷地(rapti valley),占地九百多平方公里,海拔五十至一百五十公尺,是亚热带最大的天然野生动物保护区。这座保护区是由已故的马罕卓国王于一九六二年所建,是为了保护区内滨临绝种的独角犀牛和各种稀有动物而设立的。” 温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她最主要的疑惑还是没解决,“所以这跟我现在在飞机上有什么关系?” “嗯,其实是因为我接到工作,可能要在那边待一阵子,怕你在我不在的时候又想东想西的,所以干脆把你一起打包带走。”他语气平常的像在谈论天气,完全不觉得自己太霸道。 “工作?”温馨完全搞错重点的诧异低呼了声,“你从来没说过你有工作?!” 或许他有说过只是她没仔细听? 总之他老是像闲闲没事做的天天往她店里跑,她不方便过问他的私事,一直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可能是个失业者,又或者是那种在家工作的soho族。 封惟旸一脸怪异的看着她,“我当然有工作,要不然我住的房子从哪里来?还有生活开销,没有工作难道钱会从天上掉下来吗?” “……不是还有那种靠家产过活不用工作也有钱的人吗?”她小声的咕哝着。“而且有哪种工作可以让你闲闲没事做,整天往我那里跑的?” 封惟旸被她难得的伶牙俐齿给堵住了嘴,顿时语塞了下,一旁的珍妮佛忍不住偷笑出声,他冷瞪了她一眼之后,才一脸无奈的开始辉释。 “我不是无所事事,基本上我的工作应该算是兽医兼研究所的教授,不过我的专长和课堂是野生动物的救治医疗,会接受国内外的保护区或者是动物园的医疗委托,但是这种状况不是很常有,因为一般的保护区或者动物园都会先找长期配合的兽医来医疗。” “教授?!”温馨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这样的人也能当教授?他是去教育学生还是去摧残学生啊?不是她对他没信心,实在是他给人的感觉跟“教育”这两个字扯不上半点关系。 她脸上赤裸裸的怀疑,让他觉得有点没面子,两人座位旁边又传来某人偷笑的声音,让他耳朵罕见的红了。 “是教授没错,不过算是客座教授,这种带学生出去的课程一个学期有个一两次就差不多了,平常我会开书单和案例让他们自己研读,我则是在家里看他们的报告。不过这种课程还是要实际看到病畜才能够好好的讨论,平常研究的案例只是纸上谈兵,顶多加深他们一些理论基础。”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让本来有八分怀疑的温馨心里相信了几分,忍不住开口问:“那我们这次去是要看独角犀牛?” “嗯。”封惟旸看她双眼里充满亮晶晶的好奇神色,便耐着性子详加解释自己这次接下的委托,“两年前这保护区附近建了一座复育中心的研究室,想试着以人工繁殖的方式来增加独角犀牛的数量,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从复育中心出去的独角犀牛死亡率却居高不下,而且还不是因为野外竞争的关系,复育中心从很多方面下手却始终找不到方法,才委托我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原因。” 他说得轻描淡写,没有多说这工作的困难度,其实太轻松的工作通常不会找上他,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他才说得轻松。 “喔。”点了点头,温馨一脸认真的望着他,“那你一定要努力找出原因喔!”虽然没见过独角犀牛,但是同样都是动物,她也不想见到牠们因为不明的原因而不断的死去。 他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这是当然的。” 即使她不说他也会为牠们而努力的,毕竟上天赋予他这种能力,不就是希望他能够帮口不能言的动物们做点事情吗? “只是你去工作,那我在那边要做什么?”想到这问题,她小脸皱得像个包子。 难不成要她整天都待在住的地方等吃等喝等睡觉?与其在那当米虫,回去照顾动物还比较实际,她干脆想办法搭机回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看向他等他回答,却发现他坏坏的笑着,她顿时有种被肉食动物盯上的错觉,不禁紧张的望着他。 “放心!我会找到事情让你做的。” 温馨突然觉得背后发凉,不明白为何他普通的一句话会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是落到猫咪掌下的老鼠的感觉。 她果然还是应该想办法赶紧搭飞机回去才对!温馨忍不住再次在心中想着。 相隔不过一天,温馨却已经踏上了异国的土地,并且在专车的接送下,直接到一间庞大的研究所里。 一间间研究室排列成椭圆形,包围着一个像是温室的地方,里头种植众多植物像丛林似的,偶尔还可以看见里面有许多的动物。 这里大多是穿着白袍的研究人员,就连原本一身轻便的封惟旸,在要进入研究室前也多套了件白袍。 进入研究室要通过一层层的关卡,温馨不知道要去哪傻傻的跟着走,直到要进入消毒室前才被和他们搭乘同班飞机、坐在他们旁边的那个长发女子拉住。 珍妮佛拉住看起来像还在晕机的温馨,亲切的笑说:“那边是他们男人的事,你跟我来吧!坐了一早上的飞机应该很累了,我先带你去房间休息一下。” 这次出差这边的负责人本来要另外安排住宿的,不过后来发现住宿的地方跟研究室距离太远,为了避免每天来回奔波劳累又浪费时间,所以干脆安排研究人员的休息室给他们一行人。 温馨点了点头,顺从的跟着珍妮佛的脚步走,珍妮佛亲切的教她如何使用这里房门的指纹设定还有密码卡后,就回房休息了。 经过昨天的混乱还有一早起来搭飞机的疲累,温馨很快的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她觉得全身的疲累都消失了,便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下行李踏出房门,打算找地方吃饭。 听说为了保育、复育动物,所以这附近没有多余的开发,离开这个研究室想找到吃的是有点难度,只能去这里的内部餐厅。 幸好这时段是吃饭时间,跟着人潮走,就让她轻松找到了餐厅的位置。 她的英文程度虽然只能应付一般会话,但点个餐还没有太大的问题。她放眼望去没见到半个认识的人,只能带着点好的餐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餐厅的角落吃。 就在她一边吃,一边想着这样没办法和人沟通的生活还得过三四天时,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从对面响起。 “介意我跟你一起用餐吗?” 温馨抬头一看,珍妮佛正端着餐盘笑盈盈的望着她,她同样回了一个笑容,高兴的说:“请坐吧!我正觉得一个人吃有点无聊呢!” 珍妮佛优雅的坐了下来,然后一边用餐,一边打量这个加上那天从宠物美容店外瞄到的一次,算是第二次见面名叫温馨的女孩。 温馨的年纪应该只比她小上一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那看起来太单纯的脸蛋还有不时露出的天真笑容,实在很难让人把“女人”这两个字套到她身上。 就在她打量着温馨的同时,温馨也同样在打量她。 长长的大波浪鬈发,看起来自然而完美的妆容,凹凸有致的身材,时尚而得体的穿着,像是杂志上的时尚名模走到她眼前一样。 反观自己,未施脂粉的脸,身材勉强算是凹凸有致,只不过跟人家一比,肚子的肉多了点,手臂的肉也肥了点。 不说身材,光脑容量可能就输人家一大截。 她虽然念的是大学,可她是学专科技术出身的,对学科研究很没辙,应该说读书根本是她的罩门,就算有读过,成绩还是一样差。 跟人家一比,要外在没外在,要内在也没内在,完全一败涂地! 温馨顿时有些泄气,心里忍不住开始有了点小怨念。 封惟旸身边怎么能够出现这么优秀的女人呢?让她彻底失去自信了。 珍妮佛好笑的看着温馨脸上变换的表情,大约从她的眼神和脸色判断出她在想什么。 真是个单纯又可爱的女孩,她暗忖着。 不过,或许就是因为太单纯了,才会在受过一次伤之后就怕得开始草木皆兵吧!导致某个人现在怨念颇深,要她多多照料这个心思敏感的女孩。 用完了餐,她们又各点了一杯饮料慢慢的喝,珍妮佛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打算开始进行自己今天的任务。 男人们去办正事,她这个秘书当然要替男人们解决他们解决不了的“小事”嘛。 “温馨,其实我很羡慕你。”珍妮佛笑得很真心,真挚的说。 温馨一口热奶茶还没吞下去,差点因为这句话让奶茶喷出来,她错愕的看着珍妮佛,怀疑那句话是自己的幻听。 一个才智一百、外貌一百的满分美女,竟会羡慕她这样什么都差不多的女人?! “刚刚是我听错了吗?”她蹙着眉,下意识的把疑惑说出口。 珍妮佛看到她可爱的反应,忍不住轻笑,“不,你没有听错,我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温馨,我真的很羡慕你。” 温馨脸微微一红,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伹她还是一脸茫然无解,“羡慕我?为什么?”她有什么地方值得羡慕吗?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有,你可以让封惟旸毫无保留的相信你,甚至爱上你,你不觉得这就是你最让人羡慕的地方吗?” 一提到那个男人,想到他做的事,温馨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羞,但听了珍妮佛的话,她脸上不由得泛起红晕,呐呐的说:“哪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喜欢?他又是喜欢她哪里? 而且令她更难跨出一步的是,就算两人真的在一起了,他们又能交往多久呢? “有些事情,封惟旸绝对不会主动告诉你,但是你仔细观察之后会明白的!”说着,她轻啜了一口咖啡,像是沉思般的又道:“那是他的秘密,我不会说出来。我想说的是,其实我曾经喜欢过封惟旸。” 温馨听了只觉得这几天她真的是受太多剠激了。 昨天封惟旸半强迫的对她告白,都还没消化这件事,今天就听到一个超级美女告诉她,她曾经喜欢过封惟旸。 看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珍妮佛也没有不好意思,坦然的任由她看,“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的,封惟旸那个人总是很亲切的笑着,那时候我刚碰上他,以为遇见了一个对的人,就那么毫无理由的喜欢上了。” “那……为什么现在……”没有在一起?温馨欲言又止。 她现在能够说得那么坦然,就代表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吧?那她又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因为我发现,我走不进他的心。”叹了口气,珍妮佛眼神落向某一点,仿佛是在看着遥远的过去。“他看起来很和气,对谁都是挂着那种笑容,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他会生气的事情,但是他高兴是那样,不高兴也是那样,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他跟人拉开距离的笑容,他可以和所有人交朋友,但在他心里那些人可能什么都不是。” “呃……他的笑容真的让人很有距离感。”温馨点头,这点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有感觉了。 “可是现在不会了!”怕他会被当成冷漠的人,她急忙帮他辩解,“他会真心的对人好,真的!而且他也会生气。”那个承受他怒气的人就是她这个倒楣鬼。 珍妮佛笑着瞅着她,“我知道,我知道他已经改变了。” 温馨脸一红,垂下头,“喔……” “其实,是因为你,他才有那些改变的。” 惊愕的扔起头,温馨不解的看着她,“因为我?” 怎么会是因为她呢?她没有做什么啊? “是,就是因为你。”珍妮佛无比肯定的说。“别以为封惟旸那种好像对什么人都好的个性朋友会很多,其实他打从心底当对方是朋友的人,或许五根手指就数得完。认识你之后,他才比较愿意与人交心。” 温馨静静的听着,她知道珍妮佛话还没说完,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珍妮佛要告诉她这些。 “其实封惟旸是个很寂寞的人。”珍妮佛悠悠的说。“他的过去就是他的秘密。因为他的过去让他活得很寂寞,只有在动物陪着他的时候会好一点。但是他虽然很寂寞,却很少谈感情,因为曾有过的几次都让他很受伤,他光是展现秘密的一角,那些曾经喜欢他的女人就都无法接受的离去。” 温馨忍不住激动的问:“怎么会?!他是个好人,无论他有什么秘密也一定是值得喜欢的,而且爱一个人不就是要爱他的全部吗?那些人……真的是太可恶了!” 珍妮佛看着她激动的小脸不由得想笑,拼命忍住笑后,她认真的看着她,“你真的这么觉得吗?觉得他很好,即使他有着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跟你说的秘密?即使那个秘密很难让人接受?” 温馨愣了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自己,想了想后,她才点头,“你刚刚说了,他的秘密是因为他的过去,而我喜欢一个人是从他的现在开始,如果他不希望我了解他的过去,我也没必要勉强知道。虽然他的过去我无法参与,但是我们还有很多的现在和未来啊! “所以我还是那样认为,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喜欢他的全部。圣经不是说过吗?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我虽然不信教,但对这句话却是相信的。” 珍妮佛也想到那有名的“爱的真谛”的歌词,微愣了下后,神情复杂的望向她。 或许就是要这样天真,这样抱持着真善美看世界的女孩,才能够轻易的走进他的心吧! 因为他感觉到她的包容,感觉到了她对爱的维护还有信任。 只是她受过伤,现在还没办法跨出那一步,全心全意相信他的感情,如果她能够开始相信,甚至认真的付出自己的爱情,封惟旸应该就不会那么寂寞了吧? “我真的觉得,能够让你喜欢上的男人太幸福了。” 温馨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种话,不禁害羞的捂着脸。 “我说那些不是想让你同情封惟旸,他那种个性也不需要人同情,我真正想说的是,他有时候看起来虽然一副很不认真的样子,但他对于感情却一直是认真的。这么多年来,只有你,让我看见他认真照顾一个人的温柔,也只有你,让我看到他难得表现出来的独占欲。” 温馨脸红得更厉害了,她终于明白珍妮佛找她谈天的目的是什么了。 原来她是来帮封惟旸当说客,只不过她是用迂回的方式,先告诉她封惟旸对待感情有多认真后,才转而说服她。 这……真的是只有脑子好的人才想得出来的方法,起码她这个脑子实在不怎么够用的人听到最后一句才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独占欲是怎么一回事?温馨不解的问:“珍妮佛,你刚刚说的独占欲是什么意思?” 珍妮佛笑了笑,小小的卖了个关子,“嗯……你回去房间看就知道了,刚刚服务员应该已经把我们的大件行李都送到房间了,去看看就明白了。” 说完,她优雅的起身离开,留下依然一头雾水的温馨坐在那里想个不停。 唉~为什么这些聪明人老是喜欢卖关子呢?难道不知道智商的差距让她很难猜测他们的心思吗? 不过等她回到房间看见床头附近放置的两个大行李箱,又听见那男人在浴室洗澡的声音后,她终于知道珍妮佛的意思了。 她小脸红通通的看着那两个行李箱,一个他的,一个她的,一粉红、一黑色并列在一起。 这哪是什么独占欲!这个坏蛋根本就是想占她的便宜! 浴室的水声渐停,传出一阵穿衣的声音后,发上还带着一点水气的封惟旸穿着浴袍走了出来,一脸疲累的坐在床上望着她。 “刚吃完饭回来?”他的声音有点低,是疲累后的沙哑。 “嗯。”温馨点了点头,然后比了比行李箱,“那个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一人一间房吗?” “不是。这里的房间分给这里的研究人员,本来就刚好,人家是特地为了我们几个才空出来,没有多的了。” 温馨皱了皱眉头,“那房间怎么可以这样安排,应该是我和珍妮佛一间房吧?”撇开学生不说,他们刚好两女两男,以男女来分房间,不是很合理吗?怎么会是现在这种分配模式? “你现在去敲珍妮佛的房门问她的意见啊,但我不敢保证你不会看到什么限制级画面,当然,你不介意的话就去吧!”封惟旸慵懒的半靠在床上,开了一罐啤酒喝了起来。 “会有什么限制级画画?就算珍妮佛在洗澡,我们都是女人……” 她话还没说完,封惟旸就似笑非笑的打断了她,“跟她住的‘朴先生’可不是女人。”他特意强调了朴先生几个字。 “珍妮佛是和朴先生一起住?!”脑中浮现飞机上见过,那个像学者的男人样貌,温馨忍不住惊诧得拔高了声音。 封惟旸好笑的看着她,“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是情侣,住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情侣?那个看起来很呆板的朴先生和艳丽不可方物的珍妮佛?!温馨试着想像那两人站在一起的景象,却完全想像不出来。 “好了,知道换房间无望,就赶紧准备休息吧。”封惟旸站了起来,打算把浴袍脱掉,却惹来温馨一阵尖叫。 “啊——你脱衣服干么?!” 温馨几乎在尖叫的瞬间,整个人退到房门口,不敢多看。 “叫什么?”封惟旸好笑的看着她。 “你要非礼我还不让我叫?!”她紧闭着眼又用手遮着,气愤的反驳。 “谁要非礼你了?”就算他想,他累了一天,现在也没那个工夫和力气。“过来,你要躲在门口过夜吗?” “不要!”温馨断然拒绝。 现在的封惟旸在她看来根本就是打算勾引小羊的大野狼。 野狼的话要是信了,那她一定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你……这房间有两张床,你是在担心什么?再说我今天已经够累了,哪里还有心情非礼你,过来。” “你说谎!”她放下手,睁眼确定他没把衣服给脱光,“这房间明明就只有一张单人床……” 话还没讲完,她震惊的看着他从墙壁拉出一张床来,刚好和她先前睡的地方成为一组上下铺。 “好了,两张床,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封惟旸站在床边,好笑的看着她。 除了他很累这点,现在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她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顾虑也还没有消掉,就算他再想吃了她也不会挑这个时候。 温馨一脸囧样,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头却低得不能再低,为自己想歪了而羞窘,声音如蚊子一样细小的问:“那我是睡上面还是睡下面?” 他挑了挑眉,“你说呢?你喜欢上面还是下面我都可以配合。” 温馨听了又红了脸,握住粉拳假装没听出他那半调戏的语意。 “呃……那我睡上面……”她睡正面的话,就算他半夜想做什么也比较不方便吧? 他故意长长的喔了声,眼神暧昧的盯着她,“我明白了,原来你喜欢上面啊!我会记得的。” 温馨红着脸,一脸慌张的摆了摆手,“不是的!我是说我可以睡上面,不对,我是说我可以睡上铺,不是我喜欢上面的意思。” 封惟旸坏坏的笑着,“我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啊,你喜欢上面就上面,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大可放心。” “你……”她咬着牙瞪着他,气结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气得鼓起腮帮子,一脸愤愤不平的盯着自己的样子,让他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温馨被他笑得挂不住面子,气恼的爬着旁边的梯子往上铺,谁知道不小心一个踩空,竟然从上面滑了下来。 “啊——” 封惟旸本来就站在下面看着她,一见她踩空连忙伸出手将她接住,避免了她床都没睡到,就先和地面来个面亲密接触。 那落下被接住的画面如果拍成影像可能会很唯美,但是毫无心理准备的温馨在落下来的瞬间只觉得很惊悚,就连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她的心还是惊恐得跳的飞快,让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暧昧的姿势。 他抱着她,双手环绕在她的腰间,两人的上半身紧紧相贴,脸和脸几乎紧贴着。 她愣愣的望向他,眼中还是惊魂未定,下一秒紧搂着她的他,唇却轻轻的印上她的耳垂。 她又吓了一大跳,他眼里的火热烧得她心慌。 “惟旸……” 她低唤的声音还没有结束,他的唇已经贴了上来,封住她所有的疑惑还有不安。 第八章 喜欢还是不喜欢? 当朋友好还是情人好? 怕她又摔下来,封惟旸和温馨换了床位,躺在下铺的床上,她傻傻的盯着上铺的床板,脑海里却不停转着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一直以来自己都只想和他当朋友就好,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吻着,今天晚上甚至差点擦枪走火。 但是当情人,她却不知道他们除了身体接触外,这样的相处方式算不算爱情。 之前和殷棠交往的时候,她每天都要装得很高兴,就算不高兴也很难说出口跟他撒娇,因为她怕对方会不喜欢她的那一面,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最完美的,也不希望他担心,却没想到这反而成了问题,当温情以截然不同的柔弱姿态出现在两人之间时,她才会那么轻易被忽略、被放弃。 但在面对封惟旸时,她却没有那么做,他会不会觉得她不好呢? 唉,会担心这些,她喜欢他……是无庸置疑的事情了吧?她在心中问着自己,找出答案后又害羞得满脸通红。 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呜……真是太讨厌了……” 讨厌自己为什么那么笨,现在才弄清楚这些问题,讨厌他为什么那么强势,让她连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强迫她面对这些问题。 才又翻了个身,却发现上铺那个应该早已熟睡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床边。 “一直翻来覆去的做什么?” 她倒抽了口气,猛地坐起身,“你干么半夜不睡觉来吓我?!” “我是被某人翻来翻去的动作吵得睡不着,你觉得我不该好好关心一下你的睡眠品质吗?”他理直气壮的说。“说吧,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她直觉的反驳。 “真的?” “呃……”他明显不信的语气让温馨心虚得说不出话来。 “好吧!既然你没有在胡思乱想,那我有些问题你干脆现在回答我吧!”封惟旸坐到她身边,一脸的惬意,“说吧,什么时候说喜欢我?什么时候愿意跟我结婚?如果你不介意,或许我们可以先用身体沟通一下爱情?” 她顿时退了好几步,躲在床角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在说什么?” “你说你没有胡思乱想不就代表你已经接受了我之前的提议,成为我的女朋友了吗?那么我刚刚说的那些不都是成为我女朋友的你该尽的义务吗?”他振振有辞的回答她。 “谁答应做你女朋友了?!我现在可还没完全相信你!” 说完,连温馨都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就知道。”黑暗中,他若有似无的叹息着,好一会才开口问:“你到底不相信我哪里?或者该说,身为你的朋友的时候你相信我,但是要当你的男友你却不相信了,这是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了下,温馨才呐呐的道。 “没关系,你慢慢说,我帮你整理。”封惟旸觉得自己在面对她时真的拿出他全部的耐心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我之前和别人交往的时候要求自己要表现得很完美,可是在你面前我却没有,我的形象都已经破灭了,你为什么还想跟我交往,还有那天温情说你一直打给她,甚至还说我跟她很像,让我忍不住怀疑,我不够好可你却说想追我,是不是因为我只是谁的替身……”说了才发现,即使那天他否认与温情有来往,她的不安却仍然存在。 封惟旸发觉自己要不断的深呼吸,才不会掐断这个傻瓜的脖子。 竟然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原因让他追她追得那么辛苦?!他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看待她脑子里的思考回路了! “现在我就回答你这些笨蛋才会问的问题。” 她猛地捶了他一下,恼怒的说:“你说谁是笨蛋?!” “谁是笨蛋等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之后就知道了。”封惟旸抓住她的手,在黑暗中对着她的眼,认真的望着她,“第一,假如我们要长远的走下去,那么你实在不用担心你的形象问题,因为我喜欢一个人时,是不会在意那些事,更何况只有你要保持形象我就不需要吗?我霸道的一面、我无理取闹的时候你也都看过了,难道你会因为这些而讨厌我? “还有第二,就是你再提那个温情我就要好好的吻醒你,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那个女人抢了你的前男友,你竟然还会相信她的话?再说我只是像一般路人一样见过她一面,你不说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又怎么会把你当替身?你这傻瓜,动动脑好好想想吧!” 封惟旸早在飞机上就要她把那个温情说的话重复一遍,他真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一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说的谎言而纠结这么久。 温馨听了他的回答后哑口无言。 没错,假如她真的要跟个男人结婚,难不成她能够一辈子都保持美好的形象,一辈子都装成一个高雅的淑女,然后不真心的哭、不认真的笑,像个娃娃吗? 而且为什么她还会相信温情的话?在她欺骗、伤害过她那么多次之后? 忽然,她觉得她真的就像他说的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怎么不说话了?”见她沉默下来,怕这傻瓜仍想不通,封惟旸忍不住粗声问着。 “呜……”她抓着被子盖住了头,“我只是觉得太丢脸了,为什么我会因为这些笨蛋问题纠结那么久!”而笨得不相信他的心意。 他笑着拉开她的被子,将她搂进怀里,“知道自己傻了?没关系,我比你聪明很多,我们在一起久了你也会变聪明的,所以你现在先回答我,答应成为我的女友,过阵子成为我的老婆吗?” “你这是连求婚都一起说了?”未免太没诚意。温馨忍不住咬了他一口。 他浅浅低笑,“先把话说请楚,以免你又被什么笨问题纠结住,不跟我交往下去那我才想哭呢!” 温馨咬了咬牙,却无法否认自己脑子真的不太灵光,只能忿忿的哼着,“是啦!我就是笨,你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我打算缠住你这个聪明人一辈子了,想跑也不行。” “我不会跑的,我都不嫌弃你,追你追了这么久了。”他满足的在她脸上啄了下。 其实笨也有笨的好处,起码她以后就会专心的只爱他,无所保留的接受他。 那才是他想要的爱情。 温馨同样笑咪咪的回抱他,在他怀里轻声低喃着,“我也不嫌弃你,不管你有什么秘密。”想起珍妮佛的话,她更下定决心,自己也要相信、包容他,不让他寂寞。 黑暗中,他们看不见彼此,只能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体温,却觉得两人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还要靠近。 一早,房里响起窸窣声,让温馨半梦半醒的睁开眼,发现某人已经衣冠整齐的准备出门。 “你要出去了?” 封惟旸为自己吵醒她而略带歉意的说:“嗯,等等就要走了。”昨天都在看资料,今天要直接去看病畜。 温馨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揉了揉眼,没发现站在她对面的男人眼神突然变得幽黯。 封惟旸没想到这小女人竟会穿着这种带着诱惑的睡衣,碎花布料的小可爱轻薄得完全贴在她身上,随着她揉眼的动作,肩带滑到了手臂上,充满了诱惑。 而她下半身是短到不能再短的同花色小短裙,露出她白嫩嫩的大腿还有小腿。昨晚房里一片漆黑,两人又专注于谈心,他完全没注意到。 早晨欲望本来就容易被挑起,见到心上人因为睡得迷糊难得露出的性感一面,让他更是难以把持。 他干脆丢下拿在手上的外套,直接扑到她床上,伸手一捞将她圈在怀中,头一低就直接吻上她的唇。 “你要做什么?”她倒吸了口气,心跳突然变得飞快,说不清是因惊吓还是因期待。 “要认真的做什么时间还不够,不过还是可以来点有益身心的晨间运动。”他认真的回答她的问题,双手也没闲着的趁隙伸进她的碎花小可爱里。 温馨顿时一惊,半梦半醒的迷糊也都不见了。 “你干什么啦!走开!”她推着他的头,抗拒着准备入侵她从没被人碰过的胸部的他。 感受到她小小的反抗,他也就放弃把小可爱整个脱下的美好目标,只是将她的小可爱往上推高,把里面包着浑圆、看起来青春可爱的鹅黄色内衣同样推高后,迳自开始品尝着他期待已久的甜美。 “你做什么啊?!你不是要出去看诊吗?难道就不怕时间不够?”温馨火红着脸,一边推着他已经埋入她胸前的头颅一边提醒他。 天啊!他会不会把两人的恋爱进程推演得太快,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不过准备什么的问题她还没想完,她少女的嫩豆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啃了不少,颈上、胸前都留下点点红痕。 “我会注意时间的。”他淡淡一笑,没有停下在她胸部上舔舐吮弄的动作。 难得有两人独处的时光,而且还没有那些热爱八卦的动物们来打扰,无疑非常适合他们继续在床上相亲相爱的“建立关系”。 这不是注不注意时间的问题吧?!这可是攸关着她宝贵第一次的存在与否! 在她还想出声抗议的时候,封惟旸已经快速的用唇封住她话太多的嘴巴,想让她把力气用在接吻上。 “唔……你要做什么?”不对,应该说他现在想干么?温馨察觉到睡裙底下伸进了只大手,眼里顿时出现惊慌的神色,在两人唇舌稍稍分离的片刻慌张的问着。 “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他扯下她系着小蝴蝶结的底裤,手指慢慢的探索着她温热的私密,惹来她一阵轻颤。“那等我做完再来讲解吧……” “等……不,啊……要……”她焦急地抓着他的手臂想让他停下这太过刺激的动作,却因他手指突然的一个动作,让她的抗拒顿时变成渴求。 他半撑着身体从上往下看着她迷茫的眼和皱紧的眉间,还有额上滑落的清汗,她每一个反应都让他更有兴趣观察她在他的逗弄下还会有什么表情。 对他而言,将她逗弄到哭泣也是一种娱乐。 原本抗拒的温馨此刻早已忘了挣扎,她红唇不停的轻喘,发出细细小小的呻吟,手指紧扣着身下的床单,忍受着下腹空虚却又带着愉悦的感觉。 封惟旸见到她这诱人的模样,忍不住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短短的时间索取福利。 现在福利变成了折磨,碍于时间他只能看着诱人的她却无法采撷,再这样下去自己下一秒就有可能因欲望而崩溃。 赶紧将她推向高潮后,他连忙冲进浴室,脱下衣服,用冷水冲向自己火热的身躯冷静一下,否则他怕他会忘了正事直接要了她。 虽然那是他极度渴望的,但是他可不觉得让一堆人等着他会是一件好事! 或许这就是他硬要撩拨她的报应吧!他忍不住苦笑。 看来他得跟珍妮佛换房间,否则哪一天他真的会兽性大发,忘光正事。 冲完冷水的封惟旸擦干身体换了衣服,也不敢多留,草草收拾东西就住外走,留下在床上一脸嫣红的温馨傻傻的还搞不清楚状况。 呆愣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又气又恼的抓起枕头狠狠的揍了几拳。 刚刚他对她上下其手的确让她想尖叫,但是他匆匆离开的样子让她更想冲上前大力摇他的肩膀,问他自已是哪里让他提不起男人的兴致了?他怎么能够面无表情的离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唉~是因为她身上的肉太多了吗?她有点哀怨的想着。 温馨脑子里乱成一团,心中的情绪多得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该高兴她的清白保住了,还是要不高兴自己的男人竟然能够理智到这种程度啊? 唉,原来做跟不做都是一种烦恼啊…… 来到研究室的第二天,大家都很忙,就连身为秘书的珍妮佛也忙得不见人影,幸好温馨是个很能自得其乐的人,一个人在这偌大的研究室里逛逛绕绕,当作参观旅游,其实也没有想像中那么无趣。 当然,她能够参观的也只是一般开放参观,像是展览室之类的地方,虽然她看不懂里面的介绍,不过反正她懂的相关知识也没有很多,看图片过瘾就可以了。 第二天,就在她以为今天又要一个人参观的时候,却看到封惟旸一脸悠闲的站在走道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温馨一脸诧异。 他不是被邀请过来看诊的主角吗?怎么会丢下其他人站在这里等她? “来带你出去参观参观,难得来这里一趟,不去参加一下这里特有的行程岂不是太亏了?”封惟旸看她一身长袖装扮,领口几乎紧紧包着,忍不住露出暧昧的笑容。 温馨一看到他的目光,马上困窘得红了脸,斜睨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 他收起笑容,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我没做什么啊,只是想称赞一下你穿的衣服很适合我们今天的行程而已。” 温馨被他这样一说,又想起他突然的出现在这里,连忙开口问:“什么行程?还有今天你不用忙吗?” “今天的行程是这里很有名的大象狩猎,简单来说就是骑着大象去观察独角犀牛野外生态的行程。”熟稔的牵起她的手慢慢往外走,他一边解释,“不过虽然说是骑象观察独角犀牛,一路上还是会看见很多这里独有的野生动物,运气好也可以看到孟加拉虎或者是豹喔。” 温馨一听到那些平常只会在动物园或者是电视里看见的凶猛动物的名字,小脸忍不住一白。 “老虎和豹……这行程会不会太刺激了点……”她用害怕的眼神望向他。 他笑了笑,“大象在丛林里可是没有动物敢招惹的,即使是孟加拉虎遇到牠也要绕道走,而且一般来这里的观光客也会安排这种行程,这个行程听起来危险,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危险性。” 温馨一听没什么危险性:心中的不安就放了下来,开始隐隐期待这原始丛林里的参观行程了。 只是等到她真的骑上大象的背,她马上知道自己实在是放心得太早了。 丛林参访行程,听起来很像普通的观光,但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丛林几近原始自然没有什么柏油路,基本上连普通的泥土路可能都没有。 路完全是靠大象“冲锋陷阵”走出来的,遇到阻碍通路的藤树或藤枝,大象虽会用鼻子排除,但因为他们是坐在大象的背上,偶尔不在大象视线范围里的树枝藤蔓还是会划到他们身上。 然而如果只是这样她还可以忍受,但乘坐大象实在是一种很耗费体力的活动,因为牠们的脚步跨得很大、很重、很稳,尤其是上山或涉水时,坐在象背的人会有重心尽失的感觉,这让温馨忍不住惨白着小脸,全身无力的靠在坐在她身后的封惟旸身上。 封惟旸心疼的看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悄声安慰,“没事的,大象的背其实很稳,不会让人摔下去的,更何况我们旁边还有护栏。” 骑乘大象的时候,乘客是不能出声的,所以封惟旸说话时几乎紧贴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一阵阵拂过她的耳际。 她虚弱的靠在他身上,他的安慰声,让她不由得紧紧抓住他环绕在她腰间的手臂。 “我真的怕……”她以同样细小的声音慢慢说着。 如果不是两人几乎紧紧贴靠着,他有可能会错过她的声音。 “不用怕,我在这里。”他的声音沉稳而令人充满安全感,“我就在这里。” 他的声音奇异的缓和了她的不安。两人紧紧相依,在这原始的丛林里穿梭,似乎只有彼此能够依靠的感觉,让温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骑象的不适也消去了不少。 大象开出的道路两旁,偶尔可以看到松鼠在林间跳跃,或者是姿色绚丽的孔雀在木棉树树梢上歇息,还可以看见野猪的踪影,热闹的画面一一闪过温馨的眼前。 但是那些画面却都比不上身后男人的低语令她在意。温馨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暖,思绪有些飘远。 似乎很久没感觉到这样可以令她放心依靠的安全感,竟然在他身上找到,那种放任她依赖他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软弱起来。 以为只能自己坚强来渡过所有难关的她,甚至想让这一刻维持久一点,让自己可以像个孩子在他的怀里撒娇,被他宠溺的呵护安慰着。 在她思绪还有些混乱的时候,坐在前面的象夫却突然一声高喝,大象就突然加快了速度往前冲去,穿过了层层的蔓草,然后又突然停下。 温馨那一秒钟差点尖叫出声,却被他及时伸出的手捂住了嘴,他的手紧贴着她的唇,她带着惊骇的眼对上了他坚定而深邃的黑眸。 他浅浅的笑着,要她将视线转向前方,“看!这就是我们今天要看的主角。” 温馨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稀有的印度独角犀牛出现在他们眼前,牠在绿草深处自在的走动着,阳光洒落在牠身上,一种悠然而圣洁的美丽让所有人顿时屏住了呼吸。 她目光同样紧紧黏在那草丛中的悠哉身影上,然后急忙想转过头和他分享她的兴奋,却忘了两人本来就紧紧相偎着,而在转头的刹那让红唇轻擦过他的下巴。 她一愣,感觉到唇瓣擦过他带着胡碴的下巴微刺的触感,连忙想退开,却重心不稳往后跌去,幸好被他重新捞了回来。 温馨的谢字还没说出口,她的红唇马上就盖上了他的印章标示所有权。 所有人的目光都还集中在那只独角犀牛上,而他和她在这瞬间却将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 直到独角犀牛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几声鸟叫唤回了大家的注意力,象夫才赶着大象往回走,但没有人发现,他们两人紧握着双手,还有她略微红肿的唇。 大象狩猎回来后,温馨草草吃了点东西,重新沐浴过一次就忍不住倒回床上找周公下棋去了。 直到黄昏,她才懒懒的起身,意外看到珍妮佛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自从那天和封惟旸擦枪走火后,封惟旸就和珍妮佛换了房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抓了抓有点凌乱的头发,温馨有点尴尬的问:“珍妮佛你在找什么吗?要不要帮忙?抱歉我刚刚才睡醒……” 珍妮佛转过身来看着她,一脸的笑意,“没关系,我可以理解。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坐过大象,那真是让我不想再回忆第二次的经验,我只是回来拿眼药水而已,你如果还很累的话就继续休息,不用管我没关系。” 温馨尴尬的笑了笑,“不用了,我也睡很久了,而且我来这里除了玩和吃也没帮你们什么忙,再继续睡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珍妮佛掩嘴笑着,“你不用不好意思,还不是封惟旸硬要把你拉来,这里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们也没什么时间陪你……” “其实我也不是要人陪,只是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感觉大家都在忙就我一个人这么悠哉……”她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 “说到这个,搞不好还真的有件你可以帮忙的事。”珍妮佛想了想,突然说道。 “咦?真的吗?”她惊喜得睁大了眼,一脸兴奋。 “嗯,今天我们其实都在看中心拍的独角犀牛纪录片,想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带子很多,我们几人加学生都看了一天,还没看完,也没找出什么问题来,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跟我们一起看吧。” “当然好啊。”说完,温馨忍不住又补了句,“只是我对独角犀牛没什么认识,可能没办法帮忙找出什么原因来。” “我其实也认识不多,只是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已,可实在是看累了。”珍妮佛苦笑着摇了摇手上的眼药水。 得到她的允许,温馨连忙跳下床,整理一下仪容就跟着出去。 两人走进像是视听室的房间,大家面前都有一台小萤幕播放着不同的纪录片,珍妮佛带着她到一个空着的位置前面,教她如何播放影片,再跟封惟旸说了声温馨也过来了之后,就回到自己位子上安静的看着。 温馨虽然对自己的能力并不抱持期待,却还是认真的看着影片中独角犀牛的所有动作,半个小时后她忍不住轻蹙起秀眉。 刚好在另一台机器那看完一部影片,站起身舒展筋骨的封惟旸走到她身边,见她皱起眉头,坐下来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吗?” 封惟旸其实有点苦恼,他已直接跟复育中心的独角犀牛还有野外的沟通过,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当然动物本身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也是一个原因,所以他想从纪录片里找出问题,只是连方向都没有,范围太广,实在很困难。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问题……”温馨有些迟疑的说,然后用手比着萤幕,“只是我看独角犀牛在喝水的时候,好像都会在这里顺便舔旁边的石头,觉得有点奇怪。” 石头?封惟旸看了看萤幕,然后点了放大,发现的确像她说的那样,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独角犀牛特有的习性,只是说说而已你不用当真……”她可一点都不认为自己随口说的是重点,毕竟喝水的影像应该出现很多次才对,如果有问题早就被发现了吧? 封惟旸脑中却灵光一闪,野生动物为了补充盐分往往会找一些含有盐分的果子或植物来吃,或是舔食一些带有盐分的树脂甚至是石头,所以他们看片子的时候并没有特别去注意,只是换个角度想,这个行为本身没有错,但如果那些含着盐分的石头有问题呢? 毕竟矿物本身有太多变数了,这是他们都不曾想到的一点! 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兴奋的将她抱了起来在她颊边吻了一下。 “说不定就是你帮我找出了问题!我们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封惟旸大笑着,然后将萤幕转了过去,叫其他人靠过来,吩咐他们收集水源旁边的石头拿去做化验。 温馨傻傻的看着他神采飞扬的向学生分析可能的原因,她缓缓的退出人群,站在一旁看着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太好了!没想到她无心的一个问题会帮上他的忙。 第九章 在研究室里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他们在短短一星期里把困扰很久的问题解决了。问题果然出现在那片水源的石头上,化验的结果显示,那些石头虽然提供了盐分,但也带着重金属物质,而独角犀牛一次次的舔食,增加体内重金属的含量,导致身体虚弱。查出了主因,复育中心马上做出改善,事情结束后一行四人外加一群学生就收拾了行李回家。 回到自己的家,她疲惫的关上门,从窗户看着他确实离开她家往他家的方向去后,才放松地打算好好休息。 没想到才要回楼上,准备明天恢复营业的事时,电话却突然响起。 “喂?” 温情清冷的声音急促的问着,“温馨,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温馨瞬间板起脸,有些戒备的说:“你问这干什么?” “你和封惟旸一起出国了,对不对?!”语气中似乎还有着咬牙切齿的感觉。 “是又怎么样,我不需要向你报告我的行程吧!” “温馨,我之前不是说了,那个封惟旸是因为纠缠我不成才去找你的,你甘心做我的替身?你有那么饥渴吗?”温情讽刺的攻击着。 “谁是谁的替身?”温馨一肚子火的回应,“温情,你够了吧!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来骗人,你以为我那么好骗,会被你耍了一次又一次?” “我是真心的想劝你……” “不必!”温馨冷淡的表示,“你和殷棠两人过自己的生活就好,不需要理我,我就能够过得很好。” “可是我抢了你的幸福,所以我希望……”温情还打算说服脑袋突然灵光起来的姐姐,却没想到温馨已经不给她机会了。 “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用那些多余的谎言来左右我的决定。”温馨咬着牙,慢慢的说:“还有,我已经求证过了,封惟旸的手机里根本就没有你的电话号码,你说他纠缠你,不觉得好笑和羞愧吗?” “我……”温情没想到自己的谎言竟然会被戳破,还想要辩解,“或许他是用家用电话打的……” 封惟旸家里没有电话,因为会联络的人少,所以他根本就没装,手机是他唯一的联络方式。 知道这件事的温馨忍不住想叹气,不明白温情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破坏她的幸福。 本来随着时间过去,她心中的伤痛总有一天会被抚平,也许到时,她就能够原谅他们,但是温情一次又一次的谎言已让她寒心,不再抱任何期待。 现在的她已经不想知道也不愿去猜温情这么做的原因了,她淡淡的说了句自己保重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既然下定决心要和封惟旸一起幸福,那么那些过去还有曾经伤害她的人就不需要再多想了。 被挂断电话的温情先是愣了下,随后脸色变得铁青,愤怒得将电话扫到地上。 “温馨,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你得到幸福……” 她尖锐的嗓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凄厉,秀美的脸庞在高声嘶吼后变得狰狞。 不管温情的纠缠不休,温馨休息过后,才下楼想将店里整理一下,就发现封惟旸牵着麦芽等在门口。 自从两人关系不同后,见到他,她都有些害羞,封惟旸无视她的害羞,见她开了门就直接带麦芽往里面走。 “真是的,这到底是谁家啊?”温馨在后头跟着忍不住碎碎念。 “什么?” 耳力向来不错的封惟旸回头一问,把她吓得顿时猛摇头。 “没事没事!” 怎么她说得那么小声他还能听见?难道她天生没有做坏事的命? “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温馨看了看时钟,疑惑的问。 封惟旸将麦芽牵进店里后把它的项圈解了下来,才回头笑望着她,“怎么,不欢迎我来?” “不是,只是你这几天不是很累了,我以为你需要一点时间休息……” “不是就好。”封惟旸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朝她伸出手,“过来。” 温馨乖乖的朝他走了过去,随后无比羞怯的被他拉着坐在他腿上,任由他将自己搂在怀中。 “不先过来看看,我怕之后我连爬窗户都进不来。”封惟旸提起上次的经验,故意的调侃。 温馨睨了他一眼,“才不会呢!我现在可不是傻瓜,不会听别人随便说说就纠结个不停。” “喔~果然多跟聪明人在一起是正确的。”封惟旸笑着看她得意的样子,随后却轻蹙了下眉头,“不过你会这么说,该不会是你今天才回来,马上就有人找上门来说什么了吧?” “找上门倒没有,不过我的确有接到温情打来的电话。”温馨叹了口气,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封惟旸越听脸越黑,不放心的严肃望着她叮咛着,“你自己最好多小心你那个妹妹一点。” 在他们回国的当天马上就打电话过来,如果说他们没有被盯上,他自己都不相信。 只不过他几乎没有被盯上,有的几次都是在这里……他眼一眯,立刻明白对方是让人盯着温馨,所以他才没什么感觉,这是否表示温馨可能会有危险? “以后记得没事晚上不要出门,早上要出去的话带着麦芽一起去,有只狗跟着我也比较放心。”他慎重的再次叮嘱。 “知道了。”温馨点了点头,她自己也有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温情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她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这话题让温馨有点郁闷,开口想换个话题,“你晚上吃了吗?” “还没。”封惟旸明白她的心情,毕竟是家人,就算闹到这样,多少还是会顾念情分,心里不好受,所以也就顺着她的意思转移话题。 “那我去帮你煮一碗面吧。”温馨从他腿上下来,匆匆忙忙的要往后面的小厨房跑去。 他却伸出手拉住她,“不用那么麻烦了,一个晚上不吃不会怎么样。” “怎么可以不吃?你不知道三餐要定时吗?”温馨板着小脸认真的说,然后扯开他的手,“而且我也想吃点东西,等我一下子就好了。” 封惟旸这次没再拉住她,因为他知道她决定要做的事,别人再怎么说都没用,况且刚刚那个话题让她很不舒服,她进去找点事情做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店里的小厨房是用来处理宠物们需要煮熟的食物的所以不大,她待在里面空间还绰绰有余,但封惟旸走进去就显得拥挤多了,不得已他只好退出来,站在外面,看着她忙碌。 食物香气慢慢传了出来,他怔怔地看她穿着围裙的背影在厨房穿梭,顿时一种回到家的感觉充盈在他的心中。 那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感受过,此刻不禁深深的感动,想这样一直看下去。 在袅袅升起的白烟中,他恍惚的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经生活在那样的幸福之中,只是当他开始展露了那项能力后,家人就逐渐疏远他,让他慢慢脱离那种平凡的幸福,变得无法与人交心,寂寞开始充斥在周遭,蓦然回首,才发现那种平凡幸福已经离他太远了。 他甚至无法参与其中,即使他们是他最亲的家人。 一想到过去种种,他的脸上不由自主露出怅然的神色。 一开始他不是不怨恨,只是他那年虽然被家人排斥,周遭却还有动物真心安慰。走上兽医这条路这么久,随着时间他早已放下心中那点怨气,只有寂寞仍是不断在心中累积。 面很快就煮好了,她端起锅子,笑着回头,“面好喽!” 慢慢从过往中回过神来的封惟旸看着她,她的笑容在热气中显得有些缥缈,让人忍不住想拥抱。 这样简单而温暖的笑容,让人想紧紧握住,拥有一辈子。 那是他曾经拥有却失去,现在好不容易重新找到的温暖。 虽然不知道当她发现他隐瞒她的秘密时,她是不是还愿意陪着这样的他过一辈子…… 心中的疑问让他产生一种冲动,他接住她端在手上的锅子,顺便握住了她的手,不假思索的开口,“温馨,你愿意嫁给我吗?”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求婚,温馨顿时傻住了,如果不是他牢牢的抓着锅子,那锅热汤面就会贡献给地面。 只是因为一锅汤面而求婚?她突然有点头昏眼花了。 “温馨,你的回答呢?”封惟旸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 他想要一回到家就看见她,想要看见自己的厨房里有她的背影;想要两人牵着手回同一栋屋子;想要每天醒来能够看见她的笑脸;想要每天晚上看着她的睡颜入睡,他想要的就是这种专属于他的平凡幸福。 十多年来只能看着别人幸福,他也想拥有专属于他的幸福,虽然是不经思考的开口,恢复理智后却完全不后悔。 因为他在这一秒,迫切的想知道,他是不是能够重新拥有这种幸福。 温馨觉得自己那一秒钟或许真傻了,就这样看着他认真的双眼,点下了头。 她的心跳得飞快,为了自己点头的疯狂举动。 没错!的确很疯狂,两人从朋友开始,进阶成为情侣,然后被他求婚,一切的一切都进展得飞快,可以说全都超过她对恋爱的预想进度。 但她还是疯狂的点了头。 因为她看见了他眼中那种对平凡幸福的强烈渴望。 其实在听了珍妮佛说的那些话后,她更加的注意他,而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早已明白,发现他虽然老是笑得爽朗阳光,虽然老是一派悠闲,但是他的心跟她的一样,被寂寞紧紧缠绕着,无法挣脱。 她明白独自坐在餐桌前吃着晚餐的寂寞,明白想打电话和人聊天却发现没有人可以联络的失落;明白当所有人在黄昏赶着回家时,自己却慢慢在路上逛着的那种冷清。 明白站在人群当中,却发现自己只是更加寂寞的那种孤单。 小时候父母离婚的事对她不是一点影响也没有,即使她没有面对过温情曾经和她说过、那种被欺负的悲惨生活,她也没有温情想的那样幸福,看着离婚后的妈妈有了新恋情,有了自己的新家庭,她的身分变得尴尬不已,让她似乎离曾经拥有的幸福越来越远。 习惯装得开朗、装得坚强,不敢让妈妈替她操心,可就越发觉得自己是外人,而感到寂寞。 难道是因为身为同类人的关系,所以才发觉他笑容底下的孤单气息,才会在不知不觉中纵容他每一次对于情感的要求吗? 无论如何,他的求婚虽然草率,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他和自己一样,有着对那种温馨平凡幸福的渴望。 那是一种比爱情更深层的迫切和希冀,也是让他们在彼此的感情还模糊时就互相吸引亲近的感觉。 就算她明知道点头的应允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承诺,她还是点了头,然后无比认真的望着他,开口说出她最真挚的回答。 “好!我愿意。” 是的!她愿意,愿意牵着他的手走一辈子,愿意和他一起去建构两人都想得到的那种温暖。 她愿意,也无比希望能够和他一起建立一个温暖的家。 有些人因为一枚钻戒而答应结婚。 有些人因为一束玫瑰而答应结婚。 有些人因为一首情歌而答应结婚。 有些人则因为男人放下尊严的一个下跪而答应结婚。 温馨后来每次想起那天的事情,就觉得自己是被最生活化又最便宜的方式拐去,才会答应了他的求婚。 一锅汤面和他的眼神,她就莫名其妙答应了,而且那锅汤面还是她煮的。 珍妮佛陪温馨挑婚纱的时候,听完封惟旸的求婚过程,震惊得差点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是真的?就一锅你自己煮的汤面?”珍妮佛已经不只是震惊了,根本就是无法理解。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会答应那样草率求婚的人,大概只有眼前的温馨了吧? 温馨有些尴尬的笑着,“对啊。” 说来也奇怪,他说要结婚,她好像也就觉得应该结婚了,甚至连求婚这样重要的步骤都被他简单的带过。 难怪后来她跟妈妈报备的时候,妈妈会说她真是傻得没药医了,这么简单就被拐走。 “温馨,我现在要很认真的告诉你一件事。”珍妮佛手搭上她的肩膀,一脸的认真和严肃。 “嗯?”温馨的视线从眼前一排让人眼花撩乱的婚纱中转回来。 “我告诉你,女人要活得有价值,就不能让男人觉得你太好说话。既然求婚已经随便过了,结婚就不能随便,一定要怎么豪华怎么来。放心,封惟旸那个人一点小钱还是有的,你不用管其他的,你喜欢怎样的形式就怎么办,一定要让他大出血一次,让他知道你的厉害才行,懂吗?” 温馨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不解的问:“为什么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啊?” 珍妮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指导着,“你看你这么容易就被他娶回家,以后你在家里就没有地位啦!所以啊……” “珍妮佛,地位很重要吗?”温馨傻愣愣的问。 珍妮佛虽然只比温馨大几岁,却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在照顾,连忙当起心灵导师帮她解开疑惑。 “当然重要啦!你想想,在家里地位高,他就不敢让你做一堆事情。还有家里的经济大权要抓牢,最好让他一天两百块出门,一天两百块回来。再来记得要男女平等,不要你在旁边做家事,他在旁边看报纸,这个是绝对不行的,还有……” 珍妮佛越讲越起劲,有欲罢不能的迹象,却被温馨的一句话给打断了。 “可是他一直都和我抢事情做,他的存摺也是由我保管的,一起出门的时候他都让我带钱包,他把他的钱都放我那里了,还有常常是他去准备喂宠物,我坐在椅子上休息……这样的话算不算地位很高了?” 珍妮佛无言的瞪着她,有点咬牙切齿的说:“算!真的太算了!” 如果温馨不是个说谎马上就会被看穿的人,她会以为她是故意捏造这些事情说来炫耀的。 那样的好男人真的是在说那个平时吃饭吝啬得要命,在办公室里连张纸屑都不肯捡的封惟旸?! 好啊!封惟旸,你在我们面前就装大爷,回到老婆面前就装妻奴啊,真是太不可取了! 温馨看珍妮佛一脸不太高兴的表情,忍不住出言安慰,“珍妮佛,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不计较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因为我没有想太多,惟旸他就想替我多想一点,我们都没有想过谁比谁更占便宜的问题,因为我们互相喜欢,计较那些也没有用。现在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我那里,家事的话有时候他多做一点、有时候我多做一点,不去计较就没有争吵啊!更何况他已经够爱调侃我了,要是再跟他计较下去,那我们早就分了。” 珍妮佛听了她的见解,忽然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自诩为聪明人,却没有温馨那样单纯的人看得明白。 换好西装的封惟旸从另一边走了过来,看了愣愣的珍妮佛一眼,随即把视线移到温馨身上。 “怎么了?我刚刚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说分不分手的?”现在可换他草木皆兵了。都快要结婚了,他可不想又搞出什么事情来。 “呵呵,没有啊。”温馨朝珍妮佛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把两人方才的话说给他们大男人听。“只是女人的悄悄话啦!” 封惟旸见她脸上没有特别郁闷或是负面的情绪,也就没有追问,拉起她的手去看那一排的婚纱。 朴万里走上前看着还在发愣的珍妮佛,板着脸,有点尴尬的问:“你怎么了?” 珍妮佛猛地回过神来,看着他摇了摇头,“没什么,第一次觉得我其实还满笨的,是自以为聪明,最后还要温馨来开导我。” 朴万里这个心思都放在研究上的另类宅男根本听不懂她的话,只注意到她用羡慕的眼神望着正在挑选婚纱的那两人,还以为她也想结婚了。 摸了摸放在口袋很久的盒子,他决定拿出来。“这个,给你。” 珍妮佛愣愣的接过他递过来的盒子,疑惑的望着他问:“这是……” “这、这个是钻戒,我打算用来求婚的。”朴万里白皙的脸上印着红晕,他有些结巴的看着她问:“如果……我用这个求婚的话,你、你会答应我吗?” 珍妮佛难以置信的打开盒子,就见一枚晶亮璀璨的钻戒静静的躺在蓝色绒布上,闪耀着它独特的光辉。 她沉默的将盒子盖上,深吸了口气,把想落泪的冲动压下,嘴角勾起一个感动的微笑。 “好!我答应!” 或许幸福是会传染的吧?一直犹豫不定的她终于也想定下来了,虽然这个男人同样也不会说甜言蜜语,甚至不解风情,但怎么样也比一锅汤面那个来得好! 一想到这里,她勾住了朴万里的手,得意的戴上钻戒,朝已经走远的那两人走去。“等等我们!我也要挑婚纱,我也要结婚了!” 第十章 温馨其实不太在意婚礼的形式,因为她并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但是封惟旸似乎为了补偿之前太过随便的求婚,不但一手包办婚礼的筹备,还发誓要弄出一个人人称赞的婚礼不可。 温馨看他这样不禁在背后偷笑,觉得这一切全都是因为珍妮佛和朴万里的婚礼紧跟在他们后面举行的关系。 当初挑婚纱的时候,珍妮佛就不停的拿手上的钻戒讽刺惟旸那“一锅汤面求婚事件”,令他感到没面子,又觉得有些愧疚的想补偿她吧。 婚礼当天,她才第一次看见她即将走过红毯的会场,竟然是一间豪华的古迹教堂,彩色玻璃闪亮而耀眼,透着阳光,呈现出仿佛满天宝石的闪耀光芒,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教堂很大,但是给宾客坐的位置却很少,主要是因为他们的亲人能够来的不多,而两人的朋友也不多,虽然在写喜帖的时候很省工夫,可场面看起来多少有点冷清。 不过他们不是会在意这些事情的人,各自到自己的休息室去准备,教堂外面则交由今天的伴娘伴郎招待,两人空闲得不像是要结婚的新人。 才化好妆,温馨就突然收到封惟旸的简讯,要她过去他那里一趟。她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请新娘秘书暂停换装的动作,踩着平底鞋,跑去走廊另一端的新郎休息室。 一打开门,她便看到穿着白色小礼服的温情扑在封惟旸的怀中,身上的小礼服脱了半边,露出雪白的肩膀,上头有个明显的吻痕。 “啊!抱歉,我们……”温情挑拨离间的话正要说,温馨已经脸色苍白的退了出去。 温情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把礼服穿好,一脸得意的看着眼前正用冷眼瞪她的男人。 “呵,抱歉!要让你的婚礼没有新娘了。”温情得意的笑了,虽说着抱歉,却没有任何歉意。 封惟旸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谁知道呢?或许你会失望也不一定。”虽然表现镇定,但他说这句话时只有七分把握,心中带着紧张。 唉,是他太大意了,竟然没有留意来人是谁就让她闯进来,而且还让她摸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才有这一连串的意外。 温馨会就这样离开吗?还是会选择相信他? “她就是个蠢女人,不可能会回来的,你死心吧!” “那可不一定。” 就在他话声刚落,休息室的大门又被打开,温情得意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温馨走了进来,一脸自信,她看着温情却问着封惟旸,“你衣服已经换好了,还有其他事情要待在这里吗?” 封惟旸温柔的看着她,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没有了。” “那好,就到我的休息室去吧!”温馨笑了笑却有些僵硬,她瞪着温情,意有所指的说:“我刚刚出去跟这里的负责人说你这间休息室里有脏东西,让你直接过去我那里准备就好,东西拿好了就走吧!” “嗯。”封惟旸一副老婆最大的模样,非常顺从的由她拉着走。 温情终于回过神来,激动的看着他们,“温馨,你的眼睛是装饰用的吗?你没看见我跟你的老公在你们婚礼前乱搞吗?” “我看见了。”她感觉到自己握住的手一僵,她深吸口气抛给身旁的男人一个安抚的笑容后,看着温情冷笑,“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温情先是一愣,然后一脸不可思议,“你应该痛苦,你应该中断婚礼,你应该…… “没有那么多的应该,因为我知道我看到的都是你的自导自演!”温馨无比坚定的说。 “你疯了?你对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男人这么相信?!”她几乎是红着眼吼着。 温馨抬头看向正望着自己的封惟旸,甜甜的笑着,“我相信他,所以我才答应结婚,跟认识多久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像是你……我真不敢相信我们是亲人,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你却一而再的破坏我的幸福。” “老婆,说得好!”封惟旸忍不住称赞她,“今天难得聪明一次。” “那是当然的!跟你在一起久了我也变聪明了嘛!”温馨满足、自信的笑着,“好了,快走吧!我的礼服还没穿呢,在这边浪费太多时间了。” 是啊!的确浪费太多时间在无关的人身上了。封惟旸脸色微沉,轻轻放了个讯号出来。 既然她的心像地下水沟那么肮脏,那么他一点都不介意教训她一下。 两人走到门边,温情仍不放弃的说着,“温馨,你以为你会幸福吗?就算你今天结婚了,我还是会一辈子都纠缠着你——” 对于姐姐,温情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她只知道,如果不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发泄在温馨身上,或许她会崩溃。 说她疯了也好,心灵扭曲也罢,她就是无法忍受当她在怨恨的地狱里挣扎时,温馨却走向幸福的人生。 温馨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你如果不想再继续悲惨下去,最好不要这么做。”她晃了晃手上的手机,“我刚刚已经录下你疯狂的行径,你应该不希望这些被你未婚夫看到吧!” 她们是亲人,她也不想用这种手段,但是一味的退让并不能让她得到安宁,她不得已采用这种方式来自保。 说完,她不再看温情错愕的表情还有仇视的目光,迳自走了出去。 就在他们手牵着手走出休息室的瞬间,温情惊恐的发出一声尖叫。 上百只老鼠突然从房间的角落冲了出来,直往她身上扑去,撕扯着她的头发还有衣服,封惟旸冷笑着,听着那一声声的尖叫却没有心软。 哼!恶有恶报!想破坏他的婚礼更是罪无可赦。 听到尖叫声,温馨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后一脸疑惑的望向他。 尖叫声很快就停止了,教堂的钟声慢慢响起,他伸出手递向他的新娘,温柔的笑着。 “没事,走吧!我们的婚礼要开始了,你礼服还没换呢。” 温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知道那是他没说出口的秘密,方才从没关好的房间门中,她似乎看到了某种动物的踪影,她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只是无论事实是什么,对于她要与他结婚的决定一点影响也没有。 稍晚的教堂里,她披着白纱,手上拿着小巧可爱的捧花,温馨笑得很幸福,伸出手让他握着,她相信今天会是他们重新获得幸福的开始。 结束了早上忙乱的婚礼和晚上同样让人疲累的婚宴后,两人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他们的新房。 封惟旸家里的宠物早就被送到宠物美容店里寄住,屋子只剩下新婚的两人,每个眼神流转似乎都充满了暧昧的气氛。 他点上珍妮佛送的精油蜡烛,企图营造浪漫的气氛。 他可还没忘记珍妮佛是如何讽刺他有多么不懂情趣,竟然用一锅汤面来求婚。 求婚已经失败了,今天早上的婚礼还有个来捣乱的,他只好在新婚之夜力求表现了。 一时之间,房间里闪动着蜡烛的火光,衬着燃烧后的淡淡香味,竟有几分汽车旅馆的味道。 洗好澡的温馨早早跑到床上躺下,紧张的从被窝里偷看着他一一点起蜡烛,逐渐沉醉在这浪漫的气氛当中。 封惟旸走回床上坐下,双眼与躺在床上的她对望,四周闪烁的火光似乎也点燃了彼此心中的渴望。 他的手有点颤抖,慢慢的解着她胸前的钮扣,让她裹着白色胸衣的嫩乳渐渐展露在眼前。 封惟旸深吸了口气,为了她展露出来的美丽而感到窒息,他继续解开她睡裙上的暗扣,拉下拉链一扯,睡裙便被脱下扔到床角,露出她白皙修长的双腿和穿着白色蕾丝小裤的少女三角地带。 “惟旸,我有点紧张……”温馨近乎赤裸的躺在床上看着他勉强维持的淡然表情,见到他额际甚至渗出了几滴汗珠,让她本来就紧张的心情更加紧张了。 封惟旸看了她一眼,快手快脚的在一瞬间脱掉身上的衬衫和长裤,露出结实的身材,“别怕,我会慢慢来的。” “嗯。”温馨一边回答,一边咽了咽口水。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因为看到他的裸体而吞口水了。 他的身材看了实在让人好想……摸一把。 双手撑在她颊边,他俯瞰着她,将她的紧张和带着欲望的眼神看在眼里,伸手替她把凌乱的发丝拨整齐,“你现在太紧张了。” “嗯。”她很诚实的回答,她可不认为在这时候否认会对她有什么好处。 “第一次都会有点痛。”他顿了顿,在她额上落下轻吻,“不过我会小心点,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知道她和前男友没有亲密,他会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所以他有义务给她一个美好的第一次。 她依旧紧张,却试着慢慢的放松自己的身体,“我相信你会的。”温馨说着,双手勾上他的颈项,轻轻地吻上他的唇。 夜不孤独,且正要开始。 结婚之后,生活似乎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差别是他们住的屋子里少了许多的宠物,为了能够拥有两人世界,那些宠物的居所变成了宠物美容店的楼上,而麦芽和德国黑背则是住在户外的狗屋里。 日子平安顺遂,只不过封惟旸仍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诉她自己的秘密。 说,怕她不能够接受;不说,又觉得一直隐瞒下去也不是办法。 但最后他还是选择隐瞒,打算等到真的没办法的时候再跟她坦白,毕竟他无法承受她可能会离开他的那种结果。 婚后一个月,温馨想到了一个问题,一脸好奇的问着正在准备动物午餐的封惟旸。 “惟旸,怎么好像我们婚礼之后,就没有看到你的家人出现过了?” 婚礼的时候虽然有见到,可她却没太多印象,因为他们匆匆来观礼,连寒暄都没有,就早早离开了。 她约略记得,他好像有个弟弟,然后他的父母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这状况让她觉得很怪,像她家是因为没办法,父母已经离婚又各自组成了家庭,所以婚礼的时候两边为了避免尴尬,才会只送了礼物和祝福过来,没有露面,但是他家里没听他说过有什么问题,怎么也…… 封惟旸一听到她问的这个问题,知道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他顿了顿,把手上的东西处理好之后,才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 “我想,有些事情我必须向你坦白。” “嗯。”温馨非常认真的看着他,直觉的认为他接下来要说的是非常重要的话。“说吧!” “其实我和家人的关系很不好。” 温馨皱了皱眉,小心的开口,“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封惟旸揉了揉额头,无力的叙述着他并不是很想回忆的过去,因为那对他来说仍然像个恶梦。 “其实我跟他们的关系变得不好,是从我国小开始,因为那时我发现我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能力。” “什么能力?” “就是能和动物沟通的能力。”封惟旸淡淡的说,心里却紧张到不行,不停的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 她脸上露出疑惑,“什么意思?是指驯兽师的那种能力吗?”譬如叫猴子踩着汽球走路,或者是叫老虎跳火圈之类的? 明白光用言语解释她可能无法理解,他直接对要吃饭的动物们下了命令,“报数!第一个喊一,发不出声音的用点头表示!” 温馨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因为有些动物可以训练但是有些不行,没想到接下来她却看到奇迹的一幕。 汪,一!德国黑背率先喊了。 喵喵,二!寄放的猫咪不情愿的接着喊二。 而后无论是兔子还是乌龟都用自己的方法表达了自己的数字,慢慢的一排动物竟然真的都报了数。 封惟旸紧张的看着她有些呆滞的眼神,着急的解释,“其实就只是能和动物沟通而已,这个能力真的没有什么……”求你!别把我当怪物看! “谁说这个能力没有什么!”温馨却一脸严肃的望向他,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心脏顿时漏了一拍,脸色变得惨白,双手紧握成拳,怕她接下来会说出如当年那般伤人的话—— “我没有你这种怪物儿子!”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子你是中邪了吗?没关系会好的……” “你感觉好恶心……” 明明是最亲密的家人,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残酷,让他开始封闭自己的心,慢慢的开始疏远家人,而家人似乎也默认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不再关心他。 如果不是那时候他养的宠物,一只已经很老的大黄狗不断的鼓励着他,希望他能够善加运用他的能力,让更多动物可以获救,或许他无法走出来。 “这能力真的太……太让人羡慕了!”温馨忍不住绕着他转圈圈,高兴的心情藏都藏不住,“天啊、天啊!老公!你真的是太棒了!” 他抱紧了她,一脸的诧异,“你不觉得我很恶心?” “为什么会恶心?”温馨兴奋的说,打从心底露出钦羡的表情,“如果我也有这种能力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能够根据宠物们的要求做各种牠们想要的造型…… “喔,对了!像上次被莉莉拦住的时候,我就可以跟牠说道理不用在那边大眼瞪小眼,还有还有,说不定我们去国外旅游的时候,无尾熊啦熊猫啦,会主动过来让我们抱抱……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幸福的能力!” 封惟旸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这种能力还有这么多作用,傻傻的反问:“你真的觉得我这个能力很有用,很幸福?” 幸福?他从来不曾想过可以套在他能力上的一种形容词。 “当然啊!”温馨鄙视的看着他,“这是多好的能力!老公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今天你特别笨?” 她突然担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烧啊,怎么感觉傻傻的?” 封惟旸愣了三秒,看到她的脸上的确只有兴奋,没有半分的厌恶、委屈还有忍耐,心中的暖流像是火山爆发满溢内心一样,让他激动得几乎无法言语。 他猛地抱住她,声音沙哑的说:“我一直害怕,害怕你会因为我有这种能力而离开我……” 他最怕的是当他坦承的时候,她会疏远他,会用那种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越亲近的人露出那种眼神越让人难以忍受。 在他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家有她的存在,在他已经习惯重新拥有这种简单的温暖幸福后,他不敢想像如果失去了,自已是不是能够承受得住。 没有人明白所谓的与众不同有多难熬,他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守着自己的秘密,心中却始终渴望着接近人群,重新感受的温暖。 温馨回抱住他,不打算去攻击或者是抱怨他的家人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让他这么害怕再度受伤而隐瞒她,因为她的经验告诉她,并不是家人都会无私的爱着自己,所以她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让他明白她是真的包容接纳。 温馨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的说:“原来你一直在担心这种问题,看来你也没有比我聪明到哪去嘛!都一样纠结在‘傻瓜”的问题上。” 她把他曾经拿来调侃自己的话用在他身上。 他听了哈哈大笑,紧紧的同抱着她,用力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那不是很好吗?傻瓜配傻瓜。” “不对!现在还是天才配傻瓜,不过现在换我是天才,你是傻瓜。”她反驳,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 他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再装狠的问:“现在谁是傻瓜?自己承认,不承认就吻到你承认为止。” 坦承了自己最大的秘密后,放下了心中最大的包袱,他整个人开朗了起来。 温馨嘴硬的还击,“我就是不承认,明明你才是大傻瓜!要是你早点跟我说你有这种能力,要我倒追你都可以!” “那我们就看看到底谁才是傻瓜吧。”他喃喃低语着,眼里看见的全是她甜蜜的微笑还有全然信任的表情。 唇与唇再度相贴的同时,她在心中暗笑。 呵呵,这个大傻瓜!他难道以为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其实珍妮佛告诉她惟旸有着无法言说的秘密时,她就隐约察觉到了,而有在观察,后来婚礼的时候听到温情的尖叫声,加上她隐约看到的黑影让她对自己的猜测更加确定,而婚后偶然看见他和那些动物像是在对话一样的举动更证实了她的推测。 虽然她有点伤心他的隐瞒,但是就如同她曾经说过的,既然爱他就该包容他、相信他,所以她一直在等,等着他对自己坦白的那一天。 而现在,她终于等到了。 她笑着轻抚了下自己的肚子,可不是只有他有秘密,这里也有着她的秘密。 “老公你说,我们的孩子会继承你的这种能力吗?”她期待的看着他。 孩子?封惟旸愣了下,然后又惊又喜的望向她的小腹。 “你是说……”老天,他能够承受这么多的惊喜和幸福吗? “没错!再过八个月我们家就有新成员加入了。”温馨笑咪咪的看着他呆儍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感到好笑。 原来他的脸上也能够出现那么多生动的表情啊!这让她有点坏心的想要知道,当他知道她另外一个“秘密惊喜”时会出现怎么样的表情呢~ 温馨笑着看他一脸惊喜紧张的在她身边跑来跑去,决定还是晚点再告诉他,八个月后,加入他们这个温馨小家庭的新成员可不只一个的消息! ——全书完—— 想知道还有哪些逗趣又甜蜜的爱情故事吗?请见—— *米乐新月甜柠檬系列416一物克一物之《只有我懂你的美》http://.dddbbb/html2/94881/index.html *星野彗新月甜柠檬系列417一物克一物之《偷听到你迷恋我》http://.dddbbb/html2/94872/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