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佞沙皇》 恭喜、恭喜 纪莹 当我听见公司要开新书系,心里真是高兴,因为又是一个新的尝试,是值得祝贺的。 等到听见颜大哥要我到新书系花间集写一本书时,顿时我眼睛睁得好大,一脸受惊。 颜大哥怕我有压力,所以让我考虑看看,但我怎么可能放弃呢?因为机会得来不易呀,自然是答应了。 等到答应后,压力这种东西才真正的来找我。 我就开始冒汗的想,写新系列的号,那么我就要更加努力,因为成败很可能得看我,如果我写得不好,恐怕会拖垮这个系列。 于是,在故事剧情上,我选择了从未写过,但却有很多作者写过的剧情。 男主角是阿拉伯人,是皇室贵族之后;而女主角,则是位考古学者。 两人之间的互动、男主角爱着女主角却又不敢正面和她说、女主角爱上男主角却又不让男主角知道…… 最近我突然很喜欢写那种举手投足间不停放电的男人,他们都会以一种非常热切的眼神注视着女主角,像在勾引她,每每都让女主角招架不住。 这种男人可能是我现在最喜欢的设定,他或许不是很好看,但一双会放电的双眼,就足够让他得到一百分,我想女人大都喜欢这样的男主角吧! 又温柔、又体贴、无意间碰碰女主角,可能是拉拉女主角的手、忽然靠近女主角将女主角逼进角落、也可能是偷亲女主角的小嘴儿…… 天呐,好帅的男人,全身上下充满魅力的男人! 不知道这样的男主角,你们喜不喜欢? 大家要多多捧场这个新的书系、捧捧我的场喔! 邮政信箱:428台中县大雅邮局315号信箱 楔子 一向祥和的瑶池里,今日竟笼罩着一股凝重之气。只见王母娘娘眼里燃着怒火,指着瑶池殿上四位出尘纤丽、绝色无双的翩翩仙子喝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魅惑玉皇大帝,该当何罪?」 「娘娘,绝无此事,请娘娘明察!」其中一位仙子勇敢地道。 「放肆!你这是暗指本宫胡乱栽赃吗?」王母娘娘原本已十分难看的脸,此刻更是蒙上一层寒霜。 其他三位仙子一听,立刻拉了适才那位闯祸的仙子一起跪下,齐声道:「娘娘请息怒!」 王母娘娘依然是一脸的怒气,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四位仙子心里皆疑惑不已,不明白娘娘所指为何。什么魅惑玉皇大帝,她们平日根本连瑶池都不曾踏出一步啊! 原来这一切全得怪罪那个风流的玉皇大帝! 这四位仙子乃是瑶池里出了名的四美人,专门服侍王母娘娘,她们不但个个生得是沉鱼落雁,还才华洋溢,十分得王母娘娘的欢心。只要是有哪位神仙到瑶池来访,王母娘娘便会忍不住炫耀一番。 就这样,这四位仙子的事也传入「惜美如命」的玉皇大帝耳里。玉皇于是下了一道天旨,决定册封她们为妃。 王母娘娘不知众神仙们私底下也喜欢聊一些有的没的,瑶池里哪位仙子长胖长高,不出三日就传遍天庭;再加上有心人土的煽动,她便以为是四位仙子早有意图,企图以美色迷惑玉皇大帝以祸乱天庭! 她只要一想到自个儿一手调教、视若己出的她们竟背着她做出这种有辱名声之事,她便气得全身发颤。她今天若不处置她们以正视听,将来她怎么管理天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众仙子呢? 「娘娘……」 其中一位仙子还想说什么,却被王母娘娘手一挥给硬生生截断:「玉皇大帝都下旨来要人了,这事还有假的吗?从现在起,你们将从仙班除名!」 四人一听,皆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眼里已布满了泪水。然而王母娘娘接下来的话更是教她们的心沉入深渊── 「来啊!将她们四人给我押入天牢,永不得被释放!」 「娘娘……」四位仙子齐声惊呼。 「娘娘,且慢。」这时,远方传来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原来是太乙星君来了。 「你来作啥?」王母娘娘一见是他,冷声问。 「娘娘手下留情。四位仙子纵使有千不该、万不该,但罪不至死,请娘娘念在她们年幼无知饶过她们吧!」 「饶了她们?若是我饶了她们,该如何向众仙交代?」 「臣倒有一计,不知娘娘觉得如何?」 「说来听听。」 「不如将她们四人贬入红尘,永世受情劫之苦、不得返回天庭;既可对众仙交代、让她们受到惩罚,又不至于太过残酷,不知娘娘以为如何?」 王母娘娘仔细一想,太乙星君的话也不无道理。押入天牢处死对她们而言着实是太残忍了……「也好,就照你的意思吧!」 就这样,四位仙子被推下天门,落入滚滚红尘之中,转世到不同年代。乔季茹、卫嫣儿、辛儿、袁心棐这四位不同命运的绝丽女子的红尘劫,就此展开── 第一章 穹苍染上阒色时,一轮弦月也挂上树梢,稍稍在飘逸的乌云中露头。 黑夜的沙漠,没有了白日的光亮,只有灰暗的沉色,一座一座耸立眼前。 乔季茹从没想过自己会是这么衰…… 衰衰衰…… 衰到极点! 「可恶!」她坐在沙堆里,粉拳愤怒地捶打沙地。 临出门之际她不是有乖乖听老教授的话,烧香拜佛吗?为什么还会遇上这等鸟事! 为什么在沙漠里会遇到的事全被她碰上了 好,一行人走到一半,有人被毒蝎子咬了口,命绝,那就罢了。 走得挺顺利时,居然连沙漠里的地头都会自己误踏流沙而被卷进沙堆里,连个屁尸体都看不到。 该死的她究竟找的是什么样的烂地头带路? 好吧,第一天这样过了,第二天阿拉终该让他们一行人顺利点吧? 不! 他妈的,她竟然遇上沙漠飓风! 全队考古人马只剩她一个! 留她一个人做什么?不把她卷走,留她在沙漠里,她还不是照样会渴死在这儿,然后变成乾尸!乔季茹二次捶地。 入夜的沙漠变得冷冽冻人,乔季茹搓搓手臂,想藉由衣服和皮肤的摩擦来取暖。 抬头看看乌云密布的天空,她苦笑着想:该不会想给她来场大雨吧? 哗啦—— 顿时雨由她正头上方淋下,她马上浑身湿透,身子僵在那儿,还等不及反应,雨便又停了。 她瞪着上天大叫—— 「见鬼了阿拉,我是不是和你犯冲呀!你干嘛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我?我只不过想去挖个古迹,你就给我来个四连衰!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是不是?」 她忿忿地站起身,虽然双脚已相当疲累,但她还是很「京」的往前踩步。 「我现在就走给你看!让你看看我有多坚持。不管你再出多少难题给我,我要挖就是要挖!」 拖着疲累的身躯,她强自挺直背脊往前走,走没多远,原本强挺直的背脊慢慢的弯下,无力地有一步没一步的拖走。 最终,她又跪倒在地,回头看看那一排的足印,突然想大哭一场。 「该死的!」惨败! 忽然踝上一疼,她咬牙低头。一条滑溜的细长身影正快速地逃离犯罪现场。 蛇! 她连忙圈住伤口上缘,解下系在马尾上的缎带绑在伤口上方,紧紧、紧紧地箍住。 乔季茹脸色苍白,唇上原就淡的血色,此刻更是消逝的半点也不留。 「该……该死……」 她无力地瘫倒在沙地上,感觉浑身冰冷;她以双臂裹住自己,挡着一波一波狂袭而来的冰冷。 真该听老教授的话,烋妃之墓是不能挖掘的……连想动的念……念头都……都不能有…… 眼前一片黑暗,空气稀薄,她喘了几口气,身子抖个不停,然后,渐渐地转为平静,在失去意识之前,她脑中唯一闪过的却是—— 阿拉去死。 「你醒了。」 乔季茹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开,挣扎数次后,才完全适应了眼前的昏暗,耳边传来的是一道非常低沉的声音,说的是英文。 她……她在哪儿?没死? 乔季茹脑中唯一闪过的念头和片刻影像是昏迷前被蛇咬一口时毒发的情景。 她浑身发冷无力,甚至还有麻痛从伤口往上传来,刺激她的脑部,令她头痛欲裂。 她原以为自己会死的,可是……看看这儿—— 满室的白丝巾随意披挂,墙上还有地毯挂着,鼻子里净是一股香料的气味,而她正躺在床上,枕着圆形稍硬的枕头。 「没人能忽略我的问话。」男人的声音又传来,这次充满了霸道和微愠。 她勉强自己支起身子,四处梭巡室内,发现了坐在暗处的人影。 「这是哪里?」 「我的城。」 她蹙眉。「你的城?我不是在沙漠里死了吗?为什么会在你的城里?」 「很刚好的,你这只弃猫被我救了回来。」 「谁是弃猫!」 男人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渐渐走出阴暗处,强健体魄露在光亮下,黑黝古铜的肤色发亮,一双英气十足的眉目直瞅住她,双唇抿得紧。 看到他,她不禁下意识地往后缩,没有思考地直接就问:「你是谁?」 杰瑞唇畔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你很大胆。」 穿着一袭白色阿拉伯传统服饰的他,看起来像极了少女漫画里的阿拉伯王子,英俊、权威感十足,无形间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他的身影已经近在咫尺,就站在床边,一腿悄悄地弓置在床榻上,倾身向她,淡淡的气息立即攻占她的感官。 她屏住呼吸,眼睛睁得好大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他。 掬起她的俏容颜,攫住她下颚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肌肤。 「凡是被我救起的女人,都是属于我的,你也不例外。」 「什么」她惊讶地大叫。 他说的是哪国的鬼话!什么叫被他救起的女人就是属于他的?哪国屁话! 见她一脸不敢置信,他补充道:「从今以后,不管你叫什么名字,如今你只能叫玫恋。」 「什么狗屁玫恋!我的名字叫乔季茹,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她气极地朝他胸膛捶了一拳,没想到下一秒,她双手不仅被他捉住置于头顶上方,身子也被他如铁般的身躯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如果不是我把你捡回来,你早就毒发身亡,死在沙漠里。」他啐道:「不知死活的小妞。」 小妞?他竟然叫她小妞!乔季茹瞪大生气的美目。 「你的意思是要我跪在地上对你三次膜拜,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是不是?」她别过脸。「放屁!」 他扳正她的脸,严重警告:「别再让我听见你说脏话,否则你会晓得一辈子发不出声,讲不出半点话是什么滋味。」 「你在恐吓我!」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谁知,他竟发出朗笑。「你可以这样以为。」 她双手下意识地挣扎,但奈何他却攫得紧,任她怎么扭动就是无法挣脱。 「放开我!你没有权利捉住我,我拿的是美国护照,我要求你送我到美国大使馆去!」 他盯着她怒红的脸蛋沉思良久,像在研究些什么。 「忘恩负义的女人。」 才说完,他便低头吻住她软绵的唇瓣,霸势地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气味。 他……他竟然随意吻她 乔季茹不停挣扎,但就是挣不脱他有力的箝制,反而让他加重压制的力道,两人身躯此刻果真是如假包换的相贴到连空气都窜不进。 当她被吻得几乎快昏厥时,他终于放开她,很满意地在她脸上见到缺氧的表情。 他忍不住以拇指腹划过她唇上沁出的水珠,让水珠渗入滋润。 「在这座城里,我是所有人,所有城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他指着她胸口,有意无意地戳着她柔嫩饱满的浑圆。「包括你。」 「我不是任何人的!」骄傲容不得她让他为所欲为。 才想转身离开的他,听到这句话后收住步伐回首,嘴角噙着猖狂。 「你可以试试看,在三天之内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脚下的女奴。」 坐靠在床上,乔季茹盯着合上的门板久久,直到脑子恢复运作,她才感觉冷飕地抱紧身子。 他那口气,其中的肯定让她觉得他真的有可能在三天之内,让她甘愿臣服于他! 喔天! 乔季茹扶着额。 她不能如他所愿,她要逃!要逃! 乔季茹胡乱地挣扎,扶着床柱以没有受伤的脚站立,一跳一跳地跳到门边拉住门把。 锁住了! 妈的,他把门锁住了! 「开门!把门打开!」她捶门喊叫,「打开!你没有权利锁住我,把门打开!」 她无力地跌坐门边,虚弱地喘着气,此时正好看见眼前有扇窗,她如获甘霖地踉跄起身跳向窗边,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窗户。 可是,她仍然失望了。 窗户之所以没关、没锁,完全在于她根本无法由窗口逃生。 窗户之外,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而她所处的位置目测估计有十层楼高,如今她脚受伤,根本连行动都有问题,何况是从这么高的地方逃出去。 望着外头黑色的天空…… 「该死的阿拉!你在惩罚我吗?惩罚我想去掘烋妃之墓是吗?所以故意让我被人口贩子捉到,想以此来教训我是不是?」 乔季茹气呼呼地坐在冷冰冰的石板上,看着脚上包着白纱布的伤。 「讨厌!怎么不让我被蛇咬死!」 「小姐……」 什么时候房里多了个畏畏缩缩的女仆,手里拿着一叠白色衣服?乔季茹抬头看。 女仆怯懦地往前跨了一步,吞吞吐吐地道:「小……小姐……主……主人要我拿这衣服来服……服侍你更衣……」 乔季茹看了眼衣服,随即不屑地嗤哼:「多谢他的好意,我可不敢接受。」 谁晓得接受了,他会不会以此向她要求一些有的没的? 她也没要他救,是他自己多事,现在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她是他的! 屁! 「小……」 「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战战兢兢的,我不会把你吃了。」她可不像那自大的男人。 乔季茹这么一吼,女仆反而更怕。「小……小……」她一张嘴开开合合,勉强挤出一个字。 乔季茹翻翻白眼,将双耳捂住。「不要吵我!」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逃离这里。 女仆将衣服放到床上,恭敬地站在一旁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半晌之久,乔季茹终于意识到女仆的存在。 「你还待在这里?」 「主人说……没……没有服侍小姐更衣……就……就不得离开房间……」 乔季茹实在看不惯女仆胆小如鼠的模样。「那他要你去死,你去不去?」 「主……主人的话……奴……奴婢不敢违抗……」 乔季茹实在被打败了。 天呐!这是什么世界?难道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养出来的人都是这厮模样吗? 「我要出去。」乔季茹将心里的想法告诉女仆。 女仆瞪大眼睛,惶恐地拼命摇头。「不……不可以……主……主人会生气的!」 「那是你的主人可不是我的。」她扶着墙站起身。 她绕过女仆往房门靠近,但女仆的动作迅速地像一眨眼,立即挡在门前。 「小姐不可以!」 「让开!」 女仆抿紧唇瓣,惊恐地猛摇头,双手摊开抵着门板。 乔季茹恼羞成怒。「你让开!你晓不晓得你主人的行为叫恶意囚禁。」 要不是她现在行动不便,她一定一脚把门踹开。 乔季茹使力地推开女仆,扭动门把走出房间;而女仆则欲哭地跟在她身后,拼了命的想拉住她。 「小姐……不要……」 拖了女仆几步,乔季茹累得转头哀求:「我求求你行行好,别拦着我,我不想待在这里。」 「小姐不行……」 「什么行不行的,我是美国公民,不受这里的法律限制,是你的主人恶意囚禁我,我也没要他救我,是他鸡婆。既然我现在还活着,顶多是向他说声谢谢——」 「你现在就可以当着我的面说。」 第二章 「你现在就可以当着我的面说。」 乔季茹猛然转过头,就见杰瑞矗立在那儿,活像一尊搬不动的石膏像。 他的身影就像一张魔网,网住她的一切行动,更令她在心中产生怯怕感。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脸上是强打起的伪装,伪装自己不怕他。 「我……我不怕你!」她大声喝斥,却换来他的嗤笑。 洁白的皓齿露在外,活生生在嘲笑她的窘态;双手抱胸,浓黑的剑眉往上掠。 「我知道你不怕我,否则你不会不听忠言,执意跑出房间。」 女仆此刻是吓得腿软,双腿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主人,伊菱该死,没有看好小姐。」 他拢紧双眉,唇畔扬起一闪即逝的邪佞。「你没做好你的工作,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 「伊菱知道。」 乔季茹看着他脸上的不怀好意,拉住女仆的手问:「会得到什么惩罚?」 女仆踟蹰不语。 「告诉她。」 「十二鞭的鞭刑。」 「鞭刑」乔季茹不敢相信地大叫,随即转头朝杰瑞咒骂:「你还是不是人!十二鞭打下去,她还活得了吗?」 「在这个国家里,赏罚分明,做错事就得接受惩罚。」 「伊菱甘愿接受惩罚。」 乔季茹对着女仆大叫:「你有没有搞错,十二鞭的鞭刑耶!不是一鞭二鞭,十二鞭打下去,你还活得了吗?」 「是伊菱自己做错事。」 「不是你的错!」乔季茹转向杰瑞。「要惩罚就惩罚我,干她什么事?是我自己要跑出来的,你有胆就打我啊,我是美国公民,你最好保证我不会有逃脱的一天,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其实她也会怕,但在他面前又不得不佯装自己,至少在他面前气势不能低。 鞭刑……天呐,那是在古书里才看得到的酷刑,没想到这个没人性的国家居然还在执行这种刑罚,她本还不信书里写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放心好了,我不会鞭打你,因为我想到个比鞭刑更能让你听话的方法。」杰瑞转向一旁的侍卫。「把伊菱带下去,加倍刑罚,而加的数量是眼前这位小姐不听话的后果,我要她一辈子良心不安。」他又噙起了阴险的笑意。 乔季茹闻言瞪大眼睛。「不!你怎么能这么做!」 他凛住笑容,冷冷地反问:「为何不能?」 乔季茹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握紧拳头忍着气问:「要怎么做才能免除掉她的刑罚?」 「顺从。」 原来这就是他要的,他要她完全顺从于他,对他的任何话都遵奉不能反抗…… 「怎么,犹豫?」他转头吩咐:「带伊菱下——」 「我做!」 他看向她,梭巡她清丽的容颜和玲珑的娇躯。「那好,现在给我进房去,把衣服换上。伊菱,去帮小姐更衣。」 「是,主人。」 这身衣服,从头包到脚,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头外,她全身上下都被白色丝绸包裹住,腰上系了银色的腰带,而脚上则是一双平底的布鞋。 那鞋子上头绣着好美好美的手工针绣,令她看了爱不释手。 「小姐好漂亮。」 乔季茹皱眉苦笑。 伊菱有感而发地跪了下来。「伊菱谢谢小姐相救。」 乔季茹赶紧扶起她。「是我的错。」 伊菱摇摇头。 「伊菱,你在这儿工作很久了吗?」乔季茹聪明的想以迂回的方法向伊菱套出离开的方法。 「有四、五年了。」 「为什么你会说英文?」 「伊菱小时候有学过一点,或许是因为伊菱会点英文吧,所以主人一开始就找伊菱来服侍小姐。」 「这里有没有什么路可以到达城里的?」 伊菱皱眉。「小姐,你不会是想逃吧?」 「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们国家的人,如果你为了你主人好,就放了我,否则囚禁美国公民,你主人的罪不小。」乔季茹夸张道,还一面打量伊菱的反应。 伊菱紧张万分。「小姐真的吗?主人真的会有事吗?」 乔季茹沉重地点头。 「可……」伊菱想想又觉不对。「可是主人在这里的地位很高,应该不会有事的。」 「他地位很高吗?一个人口贩子地位会有多高,除非他勾结官方。」瞧他的人一看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乔季茹不屑地想。 伊菱惊恐地解释:「主人他不是什么人口贩子,他是有皇室血统的贵族!」 乔季茹倒是没想到,酸味十足地努努嘴,「还真看不出他有皇室血统。」 「主人说小姐是他的妾……」 「什么!那个该死的家伙说我是他的妾」乔季茹气愤地握拳。「他慢慢想好了!」 「可是凡是被主人救回的女人,主人都有权利选择留或不留。」 「什么意思?」 「主人有权利去救一个人,如果是女人,主人救回时,可以决定留不留下,如果留,那就是妾;如果不留,就送她回家或者是任何一个她想回去的地方。」 「该死的,凭什么让他决定别人的去留!」她气极了。「那我也可以不留!我要回城里,不留在这儿!」 「小姐,不可能的,既然主人已宣布你是他的妾,就不可能会放你回去了。」 「该死的!」乔季茹抓起枕头往前甩,将枕头甩得远远的,直到它撞上了墙,掉在地上。 「小姐你不要激动,你脚上的伤还没好,不要扯痛伤口了。」 「死不了!」她猛捶床榻。「等我脚好了,我要宰了那只该死的沙猪!」 门板这时被打了开来,而来人就是乔季茹想大卸八块的杰瑞。 「你下去。」 他屏退伊菱,却一步步往她这儿踱近,直到一伸手就能触及她柔嫩的肌肤。 「你很美。」 他灼热的视线流连在她柔美的身躯上,她那双清澄的大眼更是勾引着他。 他动手掀开围住她鼻唇的白色面纱,看着她精致的五官,缓缓坐在她身旁,倾身向前靠她好近……好近…… 他的靠近令她非常紧张,全身都紧绷着,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令人措手不及的举动。 他忍不住想倾身一品芳唇,但她却往后躲开。 他攫住她下巴邪笑。「顺从两个字你还不清楚其中的道理吗?」 拇指在唇瓣上游移,感觉唇瓣的饱满和圆润,指尖有意无意地探索在她唇齿之间,染上微微的湿意。 她别过头去。「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又往前移近,近到呼吸喷洒在她娇俏的脸蛋上,男性的麝香气息侵扰她的思考,而他英俊的容貌离她竟是如此的近,近到连毛细孔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的不是吗?否则你的身体不会如此紧绷。」他恶劣地抚过她胸前,指腹停留了数秒,逗弄她。 她打了个颤抖,防备地抱紧自己。 「我不是你的妾!」 他仰头一笑。「容得了你决定吗?」 「你放了我,放我到城里我会很感激你。」 「你知道这里离最近的小镇要多久的时间吗?况且,这里就是一座小城,你要我放你回哪个城?」 他双目牢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情绪起伏,彷佛那所谓的情绪也是属于他的,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是属于她自己的,只能专属于他。 「伊菱说你可以留我也可以放了我。」 他歛住眉目,所有怒气都表现在脸上。 「我该让人拔了她的舌头。」 「别——」她猛地揪住他手臂。 「你又想替她说情?」他气她竟然能够为了一个小小女仆而说情,却不见得想正眼瞧他一瞧。 她连忙收住手,但柔荑却让他给握住,热热的温度在肌肤表层传递。 「如果你不想她的舌头被拔掉,那么你就得牺牲自己。」 闻言,她根本连开口问的勇气都没有,生怕问出的会是她无法解决的结果。 他掬起她小小的脸蛋,手指伸进柔顺的发丝中,柔滑的触感令他全身一振。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该付出什么才能换回伊菱的舌头,你自己考虑清楚。」 「我……我并不认识你。」 「杰瑞。」 光看着她,他脑海中便闪过千千万万个她不着寸缕的诱人模样。 那夜原只是路过那儿,却意外地让他看见了躺在月光下的她。那一刻,她的身影已撞进他心坎里,所以他将她救回,却执意不让她离开,将她留在身边。 因为他有信心,能令她臣服于他。 他的视线热切,烫红了她的双颊,让她羞得连怎么呼吸都快忘了。 「你可以放了我的,你明明有两种选择……」 「别想!」 他强封住她的唇,恣意将对她的欲望发泄。他辗吻着她颤抖的唇瓣,咬啮、轻挑,以舌尖逗弄她的唇瓣,让她无意间轻启,再进一步霸道地探入,以舌掠夺她唇内的一切。 馥郁香气。 她唇内都是浓烈的香气,汲取着属于她的柔情蜜意,他更无法放手。 她是他的! 久久之后,他的唇离开了她;他仍旧神色自若,但她却像缺氧缺了半天,猛烈地吸气,脸上布满红晕,眼神已呈迷蒙状态,不知是他的吮吻令她呈弥留状态,还是真因为缺氧而呈现呆滞? 她的小手仍揪住他胸前的衣领,他意识到,唇畔漾起了笑意。 「我已经决定将你留在身边,最好别再让我听见任何你想离开的话。」 「我不要当你的妾!我只是个小小的考古学家,我还有我的生活要过!」她生气的摇头。 「你仍旧没听清楚吗?在这里,我就是你的一切,而你,是我的妾。」他看着她那脸强烈想离开的模样,一股火烧了上来。 她就不能换换词吗? 走到门边,他停了下来,背对着她宣告: 「你的名字就是玫恋,你就是我的妾,此生不变!」 砰的一声,门被甩上,声响之大不仅在房内回荡许久,也让乔季茹整个人颤了下。 此生……不变…… 这句话她在心头嚼了又嚼,却觉得越品味道越浓。 第三章 乔季茹将被子揪在身前,警戒地看着眼前一脸诡谲充满吸引力的男人。 从进来到现在,他已经坐了有十几分,但却一句话也不说的直瞅着她看,看得她心底都毛了。 乔季茹拉拉被子,确定安全无虞后,开口问:「你要做什么?」 杰瑞一脚弓起、手支着俊脸坐在地毯上,浓黑的剑眉轻微一挑,嘴角慢慢沁出微笑。 她看了可心惊了。 「你……」 「你似乎很害怕?」迷人嗓音开口戳破她的防备。 「谁、谁害怕来着。」她又下意识地拉拉被子。 「否则何须将自己裹得那么紧。」 「我……我是怕冷。」话才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什么冷!沙漠地带会冷吗?笨蛋! 果然,他露出嘲讽的笑容,好似早就等好了看她笑话,她气得抿嘴不语。 「为什么你会在沙漠里?」 她哼了声别过头去。 他发出笑声。「不告诉我?」 她不说,他也不再问下去,只是无声的一直看着她,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以极热切的眼光审视。 乔季茹被盯得有些羞怯,只得回答他:「来考古。」 「考古学家?」 「可以这么说吧。」 「又是来掘谁的墓吗?你们美国人最喜欢做这种事。」他又发出讽刺的嗤哼。 她更火。「那是我们有求知的欲望!」 「那叫老是执着活在过去。」他拉下头顶上的白色头巾,露出乌黑头发。 古铜色的肌肤和结实的体格,包裹在白色阿拉伯传统服饰下是这么的吸引人,这么英俊。 连她都不禁为之倾倒。 不!她怎么可以被他吸引! 「那不叫执着活在过去,我们只是在研究古人的生活,研究古老的文化。」说不通的男人。 「请问你们,这次是想研究哪位古人过去的生活?」他冷冷问。 「烋妃。」 「烋妃!」他脸色冷青。「谁给你们这种权利来挖掘!」 她被他的反应搞得莫名其妙。「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难道你们没听过传说吗?」他语气里充满愤怒。 「你说那则听起来很无稽的传说吗?」 「无稽?你们把那传说当成无稽」他恨不得摇醒眼前天真的她! 「凡掘烋妃之墓,将遭诅咒,七日之内暴毙或惨遭横祸致死。你不觉得很无聊而且没有科学根据吗?」乔季茹嗤之以鼻。 她是学科学的,别要她以非科学的方式来相信任何传说。 就连阿拉她都不看在眼里,何况是一个已经死了千年的女人。 「我劝你最好相信那传说,而且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去找到烋妃的墓、去掘它。」 「你这人怎么这么独裁!你问都不问我一声愿不愿意接受你的决定吗?」 他眯起双眼,激射出危险眸光。 「你到现在还学不会顺从吗?」 「你只是救了我,但我并不一定要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你!」 他站起身,威胁性十足地走向她;而她则心惊地往后缩,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怎奈,他还是轻易地就将她捞起,强迫她正视他。 「你想做——」她才想问他要做什么,小嘴儿便被他覆住。 这个吻充满惩罚,他狠狠地吻住她,连她的思考、呼吸、气息,一切的一切全部夺走。 在他尝尽过后,他才满意的松开她,而她则虚弱地瘫在床上,一时间还无法自这场突如其来的激情中反应过来。 「现在懂得顺从了吗?你不是得将灵魂出卖给我,只是你的心,我势在必得。」他大声霸气地对她宣告。 他说什么?想得到她的心? 「我的心……」她不解地望着他。 此刻的他却卸下了霸势,温柔地指着她胸口,有意无意地抚过浑圆。 「你的心……美丽的心。」 他想得到她的心? 可得到她的心后呢? 伊菱端着食物进来,乔季茹光闻那味道就食指大动。 看着渐渐朝她接近、可口美味的食物,她的肚子不禁咕噜咕噜猛叫。 「那是什么?」 「烤小羊肉,是主人特地吩咐厨房做的。」 「看起来很好吃。」 伊菱将小餐桌放到乔季茹腿上。 「主人还特地吩咐厨房,肉表层要烤得酥,可是里层要保持鲜嫩多汁,差点没难倒厨师;而且主人还吩咐一定得将羊肉的腥味去掉,主人说小姐你一定不能接受羊腥味。」 乍闻杰瑞为她所做的事,老实说她是非常动心啦! 活到这么大,还没哪个男人肯为她这么费心…… 乔季茹二话不说,马上切了块烤羊肉放进嘴里。 「好吃。」 伊菱听了露出笑容。「主人也说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乔季茹饥肠辘辘地快速解决掉排餐,端起一旁紫色的葡萄酒低啜。 「这很好喝。」没有一般葡萄酒的涩味。 「那是特地酿的喔,是挑选最成熟的葡萄酿制而成,是上等葡萄酒,也是主人的珍藏。」 乔季茹挑眉。伊菱东一句主人特地吩咐、西一句主人说,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伊菱,你不用一直强调主人说。」 「不行——」伊菱连忙捂住嘴,但为时已晚。 「为什么?」乔季茹的眉挑得更高。 「因……因……」伊菱低下头,小小声的开口:「因为是主人吩咐的……」 乔季茹这才清楚,原来都是他安排的。「是他要你这样讲的?」 伊菱想了好久才缓缓的点头。「嗯。」 「他有什么目的?」此时那句「只是你的心,我势在必得」猛地窜入她脑海中,在耳边不停回响。 她心惊,对他的信誓旦旦和坦白。 他是认真的!如果他是那种言而必行的人,那……那她还逃得过吗? 如果在这里,他的地位最高,是所有人的「主人」,那么,她能抗拒、有能力抗拒吗? 乔季茹拿着酒杯的手不禁微抖,伊菱见状连忙覆住她的手。 「小姐?」伊菱担心地看着她。 「伊菱……」她看着伊菱。「你们的主人,是个怎样的人?」 「主人啊,他是个很好的主人,是个赏罚分明的主人,只要不犯错,主人通常不会随便处罚我们底下的人。」 「他会对一件很小的事认真吗?」乔季茹嗫嚅地问。 「会啊,主人对什么事都很认真,而且只要是主人说要的,绝不可能失去或得不到。」 完了! 乔季茹一听伊菱这么说,马上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害怕、悲观。 她能肯定自己是逃不出他的掌心了,如果伊菱的观察无误的话。 「小姐,你还要用吗?」 乔季茹摇摇头,伊菱便将餐点收下。 她看着自己受伤的脚。 这两天伊菱都会固定替她换药,其实只是简单的毒蛇咬伤,只要把毒吸出来就好了,应该好得很快。 再过不久,等她行动自由时,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老教授一定很担心,她那么久都没有回覆消息,老教授说不定以为她遭到什么不测了…… 乔季茹苦笑。 她是遭到不测啊,整队考古人马只剩她一人存活,回去以后要怎么和老教授说。 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在沙漠会遇到的事全让他们这队人遇上了。 该死的一定是阿拉在作怪! 伊菱站在床边扶着乔季茹站起,「小姐,你的脚伤好些了吗?今天要不要到浴堂去沐浴,还是一样在房内沐浴?」 乔季茹看看脚上的伤,试着转动足踝。 「去浴堂好了。」 闻言,伊菱顺从地扶着乔季茹往外走。乔季茹突然问:「是单独的浴堂吗?这时应该不会有别人吧?」 「不会,那是主人专用的浴堂,平时除了主人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进去。」 乔季茹心里一惊,「那你们主人呢?他都什么时候沐浴,现在这时候应该不会进去洗澡吧?」 伊菱对乔季茹的反应感到好笑,她失笑地回道:「小姐不必这么紧张,在这里,男人是不会和女人一同沐浴的,就连吃饭也是。」 乔季茹一听虽然安心不少,但仍不免讽刺一下。 「真是沙文猪。那是因为他们瞧不起我们女人吧,连个行李放在同一台推车上都不行。」 她想到有次在香港,只不过她的行李先放上饭店推车,那些阿拉伯男人就死也不肯把行李再放上去,他们情愿自己用提的、用拉的,就是不肯和女人的东西放在一起。 沙文猪! 走到浴堂,伊菱推开门的刹那,乔季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是浴堂吗? 整面墙壁都是豪华的彩绘壁画,这浴堂少说有上百坪,浴池之大足够让她在里头游泳,而浴堂的每个角落都放上了一盆绿色的景观植物,点缀这偌大的浴堂。 「这里怎么会有那些植物?」 「喔,那是主人特地请人由外国运进来的,先是在花房里栽种,然后才移到浴堂里来。」 「这浴堂未免也太大了吧?」乔季茹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这样的浴堂在这里不算大,主人已经将浴堂缩减很小了。」 「这样叫小?」她发觉这里的人都有钱无处花。「这已经可以在里头游泳了还叫小?」 「有些有钱人的浴堂还比这里大上好几倍。」 乔季茹除了摇头外做不出其他表情。 「小姐,你先坐这边,我把你脚上的纱布取下。」伊菱恭敬地道。 乔季茹遂坐在古铜色的躺椅上,让伊菱将她脚上的纱布解开。 伊菱仔细审视她脚上的伤。「小姐,你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应该可以下水了。」 「我想也是,连着两天没有洗到又包着纱布,我都觉得有点痒了。」 「这池里的水二十四小时都是热的,是完全由电脑调节。」 「真有钱。」乔季茹又是一声嗤哼。 伊菱动手想替乔季茹脱去一身的衣服,乔季茹连忙制止。 「伊菱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笑话!让人服侍入浴?她还没娇贵到这种地步。 「可是小姐……」 「不碍事,我不习惯让人服侍入浴,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那……那伊菱先下去,如果有什么吩咐,直喊伊菱的名字就行了,我过会儿替小姐拿干净的衣服过来。」 「谢谢你。」 伊菱笑笑退下,还真有点无法适应人家对她这么客气呢! 第四章 看着冒着蒸气的热水,乔季茹恨不得马上跳下水去洗个痛快。 乔季茹快速将穿了两天的衣服褪尽,像条人鱼般一跃而下,潜入池子里。 「呼——」痛快! 她像条美丽的人鱼,在池水里优游,就像好久没碰到水一样,玩得不亦乐乎。 她窜出水面,双手叠放在池边,下巴顶着手臂,浅笑漾在脸上。 「啊,好舒服。」 好久没游泳了。 自从进到沙漠后,想碰到水都很难,更何况是这样一池满满的清水。 池里的水波按摩着她的美背,让她想起另一具健硕、毫无任何赘肉的身躯;她将脸趴在手臂上,深深叹息…… 好好的干嘛想到那男人!她猛地回神,水底的双脚不停的晃动,让身体能够浮在水中。 不知乔季茹也在浴堂里的杰瑞走了进来,动手褪下一身的衣物。 他在外头奔走了大半天,如今泡在热水里是再舒服不过的事,可以纾解全身的疲惫。 浴堂里雾茫茫的,杰瑞直到踏进池水里才发觉乔季茹的身影。 看着她美丽无瑕的裸背,腹中的欲望不禁高升。 他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以这般诱人的姿态出现在他眼前。 他要她,打从初见她开始就一直想要她。他一直幻想着她不着片缕的模样,但从没预料到会是这么美丽的景象。 他露出邪恶的笑容,吸口气潜进水底…… 乔季茹想再游一会儿,转身才想潜进水底再游一圈时,便被突然由水底冒出来的杰瑞吓呆了。 她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而见她这般诱人的模样,热水惹红了她水嫩嫩的唇瓣,他噙着笑低头印上薄唇,大手占有性地将她拉往自己怀中。 等她大脑开始恢复运作,懂得反应时,便开始使出所有力气在他怀中挣扎,不停扭动想脱离他的怀抱。 当唇逃离了他的侵占,她大声咆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大手一伸,将她困在池边,动弹不得。 「这里是我的地方。」 「伊菱说你这时候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扳着她削尖的下巴。「傻瓜,我的地方我爱何时来就何时来,难道还得向人申请时间许可吗?」 清水底下的苗条身材令人血脉偾张,他的视线锁定在那桃红色的蓓蕾上,傲然挺立的蓓蕾因热水的滋润而变得红艳动人。 顺着他的视线知道了他在看什么后,她羞红着脸遮住胸前。 「大色狼!」 他伏下身,她原以为他又要做什么,才想抗拒,却忽然发现,他的脸颊在她颊侧摩擦,热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 「你真是鲜嫩可口,令人忍不住想品尝一口。」 说完,他挑逗地攻击她软软的耳垂,以舌尖轻轻舔弄耳尖,逗得她浑身打颤。 他又有意无意地将气呼进她耳里,湿滑的舌舔过耳骨。她感觉浑身颤个不停,感觉胸前正饱涨得难过,而且一股奇妙的感觉正窜进心窝里,窜过平坦的腹部…… 「呼吸,我不想你昏死在这里。」他玩笑地道。 「离……走开!」她推开他的身子,趁他没有防备之际躲入水底,游到池的另一边去,远离危险的他。「别过来。」 他双臂靠在池边,背抵着墙,懒洋洋地道: 「我不动,但你确定自己敢从水底起身吗?」 她愕然。「你……你把头转过去!」 他大笑,爽朗的笑声徘徊在空旷的浴堂里。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还是个绅士的话就背过身子去,不要偷看!」刚才他的挑逗到现在仍能影响她,她的声音到现在都还在颤抖。 「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绅士。」他的意思是,别想要他转过身去不看。 「你——」 她转身看后头还有空间,便迅速又往后游去,直到背抵到墙为止。 「不用离我那么远,这里这么空旷,离得那么远感觉很孤单。」他俊笑,眼光中闪着戏谑的神采。 「你!」 乔季茹看着池边兴叹,恨不得马上冲到岸上,远离这里! 顺着她的视线,他灿烂地笑着,「我没有阻拦你。」 她回瞪他。「你不用太得意!」 「这池水是以地底热气保温。」他淡淡说道。 「我不想知道……」 「我们将地热收集起来,以电脑来控制温度,让池水的温度保持在适合沐浴的温度,才不至于太热。」他接续着说。 「你有钱没地方花。」她还在盘算如何在不被他看光的情形下逃脱。 他扬起令人迷醉的笑容。「我有座花房,专门培植世界各国的花草。」 「说了你有钱没地方花。」 「你不是很喜欢研究别人的生活,怎么这会儿却对我的生活兴致缺缺?」 她啐道:「等你死了再说。」 「真是差别待遇,好歹也看在是我救你回来、让你免于一死的份上,温柔点。」他偏着头,笑纹在唇边成形,迷人的双眼则下弯。 「对你温柔?」她失笑。「你从不尊重人,为什么要对你温柔?」 「我很尊重人权。」 「好啊,那你别过头去,用手捂住眼睛。」 「这不叫人权。」 「我现在要起来,要你回过头去不准偷看,这是我的选择。」 「我没有强迫你留在池子里,我说了你要起身请便,没拦着你,这已充分给你人权和选择的自由了。」 「哈、哈!」她干笑两声,好像他的话是天大的笑话般。 杰瑞迅速潜进水底,她慌张地四处梭巡他的踪影。 「喂!你又想干嘛?起来让我看见你的人影!」他该不会又想做什么吧…… 刷地一声,他已立在她面前,魅诱她。 水波将两人的身子有意无意地拉近,裸裎的身躯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 「你走开!」 「那可不成。」 他大手用力一揽,将她揽进怀中,凹凸有致的娇躯贴着他的身体,柔软馥郁的香气直窜进他的心肺。 「多么柔软的娇躯……」他靠在她颈间深深吸口气。「好香的香气。」 「放开我!」她使力推着,被他这么紧的抱着,身体又紧贴,她真的觉得又羞又怯! 他叹口气。「你仍然学不会顺从,仍然这么刁蛮。」 「我是我,别想我会改变。」 「唉,虽然这张小嘴是刁了点,但柔软的娇躯却是这般令人着迷。」 他的大手由腰际往上摸去,直到罩上她丰满酥胸,让她倒抽口气—— 「你要干嘛!放开我——唔……」 他没有回她的话,只是低头封住她的唇。 罩在酥胸上的手,拇指轻轻地在挺立的蓓蕾上打转,逗得它更加满涨,而她却因此而颤抖、抽气。 他将她压向背后的墙,两人因背后的强大阻力而变得更加相贴,她能感觉他硬挺的欲望正抵着她…… 他的身体开始下滑,唇离开了她的,正当她的小嘴儿得到自由,才想破口大骂时—— 「该死的!啊——」她全身僵直。 他竟潜进水里,薄而温热的唇含住她尖挺的蓓蕾,在唇内以舌尖逗弄。 「杰瑞!」 「玫恋,你真是块令人垂涎欲滴的瑰宝。」 「你放开我!」 他松开手,让她垂直沉入水底,她挥动手足让自己浮在水面上,以怒红也羞红的脸对着他。 「太过分了!谁给你权利这么做!」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还需要人给我权利吗?」 她扬手想给他一掌,奈何在半路就被截下。 他冷着脸。「永远、永远都别想这么做。」 她眼眶里开始盈着泪水,但她硬是咬住唇瓣强忍着不让泪水滴下。 见她这么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态度软化,轻吻她的唇瓣。 「别哭。」 她气愤地推开他,以泪水迷蒙的眼睛瞪他一眼,随即迅速地起身穿衣。 她已经不管身体会不会被他看光了,他刚才都可以那么对她,丝毫不尊重她,身体被看光又算什么! 她抓起衣服快速往身上套,随即一跛一跛地逃离浴堂。 而杰瑞盯着她逃离的身影,整个人陷入沉思当中。 第五章 乔季茹全身湿渌渌地奔回房,背抵着房门忙喘气,一颗泪珠不争气的已先行落下。 他凭什么有那种权利! 凭什么那样对她! 她抿紧唇瓣,不让泪水再落第二颗。 他只不过救了她而已,就妄想得到她的一切,左右她的思想、行动! 他只不过好看了点,有魅力了点,她为什么会如此沉迷? 乔季茹痛苦地抱着头。该死的! 她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那是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 可能! 他的魅力是她所无法阻挡的,她早就陷进去了,只是没有发觉而已。 乔季茹揩去眼眶下的泪痕,忿忿地走到床边坐下,湿透的秀发披在身后,而身上纯白的衣服则因身上的水而变得湿黏,极不好受。 门嘎的一声被打开,看了来人一眼,她随即别过头去。 「哭什么呢?」他蹲在她身前,温柔的抹去她颊上的泪水。 「不用你管!」她吸吸鼻子。 「赌气?」 「哼!」 他咧嘴笑开。「还是不满足?」 她闻言回头瞪向他,彷佛恨不得连眼珠子都瞪掉。 「不是吗?」 「废话!当然不是。我讨厌你!」 「讨厌我?不可能的,女人都爱死我了。」 「哼,自负!」 「要有能力才能自负。」 「哼!」她没话反驳。 「喏,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 「离开!」 闻言,抓住她手的力道加重,他严冷地告诉她:「不要在我面前再提第二次要离开的话。」 「你要将我囚禁在你身边一辈子吗?我也是有家人的。」 「没有人能抗衡我的权力。」 「权力、权力!你除了满口权力之外,还有什么?」 「我可以让一个人生也可以让一个人死,端看我高兴。」他佞笑。 「难道没人反抗过你?」 「没有,没有哪个人胆敢挑战我。」 她露出冷笑。「那我就来挑战你!」 听了她的话,他只是仰头大笑。「凭你?你连走出这扇门的机会都没有,还敢来挑战我?」简直是以卵击石。 她握拳捶打他。「我要离开这里!你没有资格囚禁我,我是美国公民。」 他倏地封住她的唇,这次不再是温柔的吻吮,而是惩罚;他狠狠咬伤她的唇,直到在她唇瓣上尝到腥味,他才松口。 「我说了,从今以后别再让我听见第三次,否则就不只这样了。」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英俊,却又这么让人怨恨! 「我好累。」她无力地闭上眼,决心不再想任何事,包括他。 他将她抱起,让她躺在床上。「等会儿我让伊菱进来替你更衣。」 她闭上眼不想回他的话,但他却亲密地在她额际留下吻,又在她唇瓣上印吻,然后轻柔地以指腹将上头的血迹擦拭掉。 「好好睡。」 在临走之际,他回身看着她,以她听得见的音量宣告: 「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我不会放开你的,玫恋。」 她是否该庆幸他的转变是好的?竟然容许她在外头随意走动。 是看在她脚受了伤行动不便,更遑论会逃跑,所以才放她出来的……还是他想证明什么? 「小姐,你脚酸不酸?主人说不能让你走太久,你的脚还没好。」伊菱扶着她关心地问着。 「我的脚其实没什么,毒都被吸出来了,只是伤口附近有点瘀血而已。」 她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看样子,小姐你的脚伤快好了。」 「嗯。」等她脚好了,她就能找机会逃脱了。 「小姐,其实有句话伊菱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 「其实伊菱看得出主人挺喜欢小姐的,小姐被蛇咬伤那天,主人心急如焚地抱着小姐回来,不停吩咐大家去将医生找来,等到小姐脚上的蛇毒被逼出来后,又整天整夜的守在小姐身边,大家都认为主人很喜欢小姐。」 她嗤哼一声,「他只是在守护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什么喜欢……不是……乔季茹在心头不停以这句话说服自己,要自己别动了情。 但伊菱不懂。「这座城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主人的,当然也包括小姐了。」 「女人该有女人的尊严,我们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的。」看着伊菱一脸懵懂,她大受挫折。「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在回教国家里,所有东西可能都是必要的,但唯独女人,身分地位恐怕比条狗还不如! 「伊菱!」一名胖胖的中年妇女朝这儿走来,还一边喊叫。 「达吗。」 「伊菱,曦儿小姐来了。」 「曦儿小姐来了?」伊菱颇是惊讶。 「你快随我去花房摘点花!」中年妇女拉着伊菱的手,强将她拉离。 乔季茹心里思忖:谁是曦儿?瞧那叫达吗的那么紧张,而伊菱则一脸讶异…… 乔季茹露出一个浅笑,悄悄地跟了上去。 乔季茹躲在外面,透过雾雾的玻璃偷窥,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女人软绵的嗓音她可听得一清二楚。 「杰瑞……」 杰瑞拢紧眉头。「曦儿,你不觉得热吗?」 曦儿趴在杰瑞身上,双手盘着他的颈,软呢道:「杰瑞,人家那么久没来,你一点都不想念人家吗?」 「你的拉哈达呢?他准你来吗?」杰瑞说是这么说,但手仍旧习惯性地由后扶住她的柳腰。 「拉哈达?他才没时间管我,他只管管好他的另外四个老婆就好了,我呀,他才懒得管呢。」曦儿小嘴侵上杰瑞的脸颊,大大地赏了他一个香波。 「他才刚娶你,不可能这么快就对你腻了,老实说,你出来他知道吗?」 曦儿这会儿干脆坐在杰瑞大腿上,臀微微扭动磨蹭着。 「嗯……别管他了,人家千里迢迢特地来找你,别净是谈他。」曦儿缓缓将腿拉开跨坐,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杰瑞火热的男性象征。「杰瑞,自从我嫁给拉哈达后,我们已经很久没这么亲密过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 曦儿微闭美目,娇羞地吻过杰瑞的颈部,在上头流连。 「曦儿,拉哈达没法满足你吗?」 「他又壮又不懂得怜香惜玉,老是弄得人家好痛。」她满足地对着杰瑞倩笑。「还是你最温柔,都不会让人家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舒服。你不想人家,人家可想死你了。」 躲在外头的乔季茹听了寒毛立刻竖起,她吐吐舌,一脸快听不下去的表情。 老实说,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亲热,她心头确实有点难受。 前不久才信誓旦旦的说要她,此刻却和女人躲在房间里亲热,这男人真不是普通的可恶! 他当女人是什么?任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得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待命的床伴吗? 该死的沙猪! 乔季茹气得差点跳脚,忽见伊菱捧了花瓶走近,脑袋瓜一转,她露出了贼兮兮的笑容,朝伊菱招了招手。 伊菱见状乖乖的走来。 「小姐,要伊菱服侍吗?」 乔季茹接过那花瓶,假意地赏玩。「这里能种百合吗?天气这么干燥。」 「这是花房里栽种的,花房的温度和水量调节都由电脑控制。」伊菱浅笑。「曦儿小姐最喜欢这种花,每次来找主人时,主人都会吩咐我们到花房去摘来插着。」 乔季茹听了,一股酸酸的感觉冒了上来,她努努嘴道:「这么疼她,看来你们主人很喜欢曦儿罗?」 伊菱不疑有他,反射性地回答:「是啊。」 乔季茹拨开伊菱,在伊菱还来不及反应时便抢道:「我替你送进去!」 等伊菱反应过来时,乔季茹已抢先一步走到门口。 「小姐,不行啊!」 杰瑞惊讶地看着站在房门口的乔季茹。 乔季茹忍着满腹的不甘愿和怒意,勉强撑起笑容。 「主人,这是曦儿小姐最喜欢的百合花。」她用力将花瓶放到桌子上,力道之大让瓶子里的水溅起,水珠喷在曦儿那艳丽的脸上。 「哎呀,你在干嘛!」曦儿皱眉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抱怨:「杰瑞,你这里的女仆手脚越来越笨拙,弄得人家到处都『湿』了。」曦儿抱怨的同时仍旧不忘挑逗杰瑞。 「真是不好意思,曦儿小姐。」乔季茹咬牙恨道。 伊菱躲在房门旁,偷偷的注意里头的一切,根本不敢闯进去。 杰瑞见乔季茹那张明显在吃醋的小脸,心中暗喜,但仍故作镇定,甚至还有些嫌弃乔季茹刻意的笨手笨脚。 「是呀,我会好好『教育』她的。」他拉起曦儿长及足踝的裙摆,当着乔季茹的面探进裙摆里。「来,我来好好替你擦擦。」 乔季茹不用去看他的手在干嘛,光听曦儿那声声喘息的申吟就知道。 她铁青着脸,不悦地噘起嘴。 该死的沙猪!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吃醋?不可能的! 心更不可能会痛!一定是她病了! 对他不可能会有这些反应,她才不喜欢他!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啊……杰瑞……」 乔季茹再也听不下去,僵直的夺门而出。 她不可能会喜欢他的! 他是霸道的沙猪,强困着她甚至还要她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沙猪? 他拿女人当玩物,她才不会喜欢这种男人。 不喜欢、不喜欢! 乔季茹抱着枕头猛捶,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点也没注意有人进来,直到来人的影子盖住她整个人,她才惊觉。 她抬首瞪了瞪,随即别过头。 「你在做什么?」杰瑞微笑地想执起她小脸,但她却闪过他的手,这使得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别碰我!」 他强迫她看着他。「别忘了你是我的女奴。」 女奴两字打在她心上,她呛了口气,眼眶有些微热。「谁是你的女奴!我是个人,不是奴!」 他露出狂佞的神情。「想试试看吗?你是被我救回来的,我可以救了你也可以毁了你。」 「对啊!这种事你最拿手了,要不要干脆赏我十二鞭的鞭刑,或者是拔掉我的舌头、戳瞎我的眼睛、砍断我双腿!这样我就不会反抗你、不会和你顶嘴、甚至不用怕我会逃跑!」 「你在吃醋。」 「该死的谁在吃醋!」 他又吻她了,而且是很猛烈地封缄住她的唇,惩罚地咬啮她的唇瓣,直到她喊疼为止。 「我说过你再说句脏话,我会让你发不出声、说不出话来。」顿了会儿,杰瑞眯起危险的眼睛。「再一次你就试试看。」 她捶打他。 「你除了强取豪夺外还会什么!」 满腹委屈这会儿全部涌出,眼泪也不听使唤地夺眶而出。「你走开!」 见她哭,他感到不舍。 其实他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结果啊! 看她哭成这样,他叹了口气。 「还哭,你的眼泪似乎不少。」 「不必你管!去找你的曦儿,我看她很乐意替你暖床。」 「她已经结婚了,是个有夫之妇。」 第六章 乔季茹一听,瞪大眼睛,生气地揍了他一拳。「你连有夫之妇都不放过!你这只种猪!」 「种猪?」 他冷冷地攫住她的颈子,掐得好紧,紧到她几乎无法呼吸。「把这句话收回去!」 「不……不收……」她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但仍旧强撑骨子里该死的倔气。 看着她脸色由红转苍白,眼睛合上,身子的挣扎缓缓停了下来,他才放开手。 他吻住她的唇瓣,将空气传进她唇内,直到她咳了几声,气息慢慢恢复。 他爱怜地抚着她的五官、柔嫩的唇瓣,那细致无瑕的肌肤和这里的女人不同,晶莹剔透,甚至能见到躲在肌肤底下的微血管,粉嫩欲滴。 他的手往下滑过,沿着她凹凸不平的有致身材游走,缓缓地掀起丝质衣裳的裙摆,摸着膝头,往上蜿蜒。 「不要……」她的手阻止他再探进。 他吻住她的反抗,手已不安分地探进她腰侧,带点魔力的手指扯下她的底裤直到大腿。 「你迟早是我的人。」 「不……」 她竟哭不出声。 乔季茹趴在床上,背对着杰瑞,而杰瑞的大手正眷恋地爱抚她的美背。 她知道他最后那句三天是什么意思。 她太清楚了!他曾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在三天之内让她成为他的女奴,而今,她却成为所有女奴里最不堪的。 「你可以有一个要求,我的玫恋。」 她闭上眼,咬牙道:「让我离开。」 原先仍处于心情大好的他,此刻是愤怒地翻过她的身子,怒瞪着她。 「再说一次!」 「离开——」 他封住她后面的话,惩罚地咬破她的唇,舔着红色的鲜血。 但她却没有任何抗拒,任他弄伤她。 「该死的你!」 他松口,看着她唇上的鲜血,一股愤怒狂啸而来。「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 她冷着脸,眼神失焦地看着远方,淡淡地道:「你得到你要的了……」 「放屁!我要你一辈子服从我!」他扳正她的脸。「看着我!」 看着英俊的他,她呢喃:「三天……三天成为你的女奴……」她竟然想狂笑,嘲笑自己的无知。 他不解地皱眉看着她。「玫恋?」 「你如愿了?」她瞪着他,眼底净是恨。 「你在意那句话?」她在意,那代表好还是不好?是否表示她对他有感觉?杰瑞忽然有点兴奋地想。 「女奴……」她细细咀嚼,随即嘲笑,「接下来呢?得到了你要的,是否要将我扔在沙漠里,或是做个笼子将我困住?」 她的表情让他担心。 「你听我说——」 「我不听!」她捂住耳朵。「去找你的曦儿!」 他突然皱起眉头。从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杰瑞生气地起身快速穿戴,半句话都没说便甩门离开。 关门声响起时,她的眼泪才真正掉下。 他竟真的去找曦儿! 乔季茹冷着脸坐在地上,抱紧身子安静地看着伊菱收拾沾上血迹的床单。 「小姐……」 抱着床单,伊菱站在乔季茹面前,担心地看着她。 见到那纯白床单上头的血迹,乔季茹愤怒地吼叫:「走开!把它拿走!」 「是是是……」伊菱赶紧抱着床单离开。 看着空旷的房间,一切异国的摆饰,她越来越想家,眼泪也不听使唤地滴下。 她怎么会这么笨! 为什么要屈服于他,为什么要喜欢上他? 她是笨蛋!他根本只拿她当女奴看待,她却失去自我,任他夺取一切! 三天……乔季茹失笑。 他确实三天就让她成为他的女奴,而且是床上的女奴。 别过头,视线落在窗外的蓝天。 沙漠里的天空分外的蓝以及空旷,玻璃阻隔了与外界的一切,因为沙漠里的沙会不停地突袭,让屋内飞散着狂沙。 她要想办法逃! 只有逃,才能免于心中的痛,才能眼不见为净,不去想一切与他和曦儿在一起缠绵的假想画面。 她胡乱地找寻她当初穿着的衣裤,一会儿,终于在衣橱里找到那套已洗净的衣服,她将它穿在阿拉伯传统女装下。 打开门,她镇定地看看四周。 没人。 她挺直腰杆慢慢的沿着墙壁走。 这里她不熟,所以她见到有女仆便故作镇定的以不熟的阿拉伯语询问方向。 虽然那些女仆都觉得奇怪,但也不疑有他地告诉她该如何走才能到城中去。 看着一栋栋的的建筑物,她突然感到厌恶,不想再看见这些阿拉伯式的建筑。 别开脸,依照女仆们的指引,她好不容易才离开囚住她的地方,走上城镇。 熙熙攘攘的街道,有叫卖的声音吆喝。 路上的人只管着自己的事情,少有人会注意到她,她躲进小巷里,心跳加速。 她逃出来了! 但心却有股失落感在作祟,她摇头将这种感觉赶出脑海。 她现在要做的是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明天一早想办法出城去。 另一方面—— 「人呢?」杰瑞咆哮的声音震得屋顶都快掀了。 伊菱怯懦地站在一旁,眼泪猛掉。 「我……」 当他平抚怒气想回去安慰她时,换来的却是她的逃离! 杰瑞越想越气,愤怒地捶打桌子,伊菱的眼泪掉得更厉害。 「我让你好好服侍她,结果你把人给我搞到哪里去了?」 「伊菱……伊菱知错……」 杰瑞铁青着脸吩咐:「来人!」 「在。」 「把伊菱带下去,听候处置!」 第七章 虽是炎炎沙漠,到了夜晚仍有些许凉意。 乔季茹躲在一间荒废的石屋里,她抱着身子取暖,正想等着早晨的来临。 蓦然间,她脑筋一转。 如果是夜晚出城,应该可以避掉麻烦,而且这城如果是杰瑞的,想必他一定会在城门安排侍卫。 趁现在夜深时出城,他应该还没发现她逃出来了,就算发现了,肯定也没那么快吩咐人封锁城门。 乔季茹站起身,没有犹豫地往城门方向移动。 果真,她看见关紧的城门四周一点人影也没有。 她欣喜地想推开城门,但城门实在太重了,推也推不开,甚至连动一下都没有。 她喘嘘嘘地扶着门喘气。 太重了,这么重的城门她怎么推得动! 但她仍不放弃地想推开城门。 忽然,她发觉四周的空气变得不一样了,她缓下动作,警觉地听着,低下头,见有火光在地上闪动,她全身不禁颤抖,直到令她害怕的嗓音响起—— 「你以为你可以逃离得了我吗?我的玫恋。」 杰瑞站在众人之中,双腿撑开与肩同宽,双手抱胸,一脸怒气。「怎么,不敢回头看看?」 乔季茹无力地旋过身,看着他如君王般站在众人之前,正以冰冷的怒眼无情地瞪着她。 她下意识地抵着身后的城门。 他往前移动,一步步朝她逼近。 「当你选择逃开我时,就该想到被我找到的后果。」 他的身影已遮住顶上的月光,一道黑影覆住她,而她只能低头不敢看他。 杰瑞忍着气,握住她下颚,以极大的力气捏痛她。「我该赏你鞭刑的,但现在我有更好的方法让你学会顺从。」 他二话不说地将她往肩上一扛,随即带领众人回到属于他的堡垒。他将她扛进自己的寝房,生气地将她甩在床榻上。 当着她的面,他解下身上所有衣物。 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害怕地频往后退。「不……」 「不?你有资格说不吗?」 他愤怒!愤怒她竟想离开他,甚至还付诸行动! 一把捉过她足踝,她脆弱地被拖至他身下,没有说话,他的唇在她肌肤上肆虐。 刷的一声,衣服被他撕破,看着传统服饰底下的裤装,他的怒火更加旺盛。 「当我想疼你、宠你时,你选择怎么回报?逃?」他露出残酷的笑。「我现在就让你知道逃开我的后果是什么,我要让你永远都无法逃开我,一辈子!」 他撕破她的衣服;当蔽体的衣物远离她的身躯时,冷空气和他残酷的吻取代了一切。 没有爱抚、没有前戏、没有等待她的适应,他夺走她的一切,残忍地发泄,快速地进出她的体内,不管她的哭喊…… 激情过后,他冰冷地起身穿戴,唤来门外的侍从。 没多久,伊菱被架了进来,满脸是泪地跪在地上。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逃开的后果。」 杰瑞故意忽略乔季茹失焦的眼睛和蜷缩的身子,她的黑发四散在床榻上,看来倍加惹人怜惜。 一声鞭子落下声响起,伊菱哀号。 第二声落下,乔季茹的身子也跟着震了下。 第三声、第四声、第五声…… 「不!」 她哭着拉住他的衣服。「不要!」 杰瑞刻意忽略她那令人心疼的哭容,冷血地道:「你有资格说不吗?别忘了你只是女奴,我床上的奴隶。」 他的话一字一句打在她身上,原就不多的血色此刻真正退下,她脸色苍白地哀求:「不关伊菱的事……」 「那是谁的错?我鞭打她,为的是教训你!鞭打你,你身上只会带着令人作呕的鞭痕,我不喜欢我的床伴身上到处都是鞭痕。」他冷笑。「况且,鞭打伊菱,才能让你顺从、对我乖顺。」 「不要……我听话……不要……」 「真是贱!」他转头吼道:「住手!」 鞭声停止,伊菱也昏倒在地。 「带她去老嬷嬷那。」 「是。」 房内残酷的画面和声音顿时消失,乔季茹无力地坐在床上垂着头。 忍着对她的怜惜和爱,他刻意让自己无情。 他抬起她的下巴。「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我美丽的女奴。」 莹莹的泪珠滑下,她抿紧唇不发一语。 「怎么?连声音都丢了?说话!」 她的视线被一层雾气罩住,无法看清他疼惜的表情。 「你何不一刀杀了我。」 为何要被救?让她死在蛇毒里不是更好,为何要让她受这种待遇! 该死的是为何要让她发觉自己喜欢上他! 阿拉!该死的阿拉! 听见她的话,他的心为何会震住? 杰瑞僵着脸,想在她脸上找出她此刻的想法,但却徒劳无功。 她的脸上除了泪水和那失神的表情令他心痛外,还有她的无助、脆弱,让他恨不得揽过她,将她抱在怀里疼惜。 但让她知道自己过多的情感,只是让自己的心变得更脆弱,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将他的心狠狠踩在地上。 骄傲如他,尊贵高高在上的他,不能让她知道他对她的爱,打从那高挂弦月的夜晚开始…… 他不发一语地甩门离开。 乔季茹朝紧闭的门板呆望。 女奴……哼,这种古代名词竟然是她现在的身分?从一个单纯到沙国考古的学者身分,沦落到变为他的女奴,还是身分最不堪的床上女奴。 老教授知道了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她笑着,泪水沿着眼角滑落都不自知。 「原来你就是杰瑞的新欢。」 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男主角的旧情人一定会带着心腹,大剌剌地走到新欢面前挑衅,指着女主角的鼻子谩骂,一副女主角的身分是低贱的模样? 乔季茹看着眼前这幕,甚至想嘲笑自己,竟然将自己搞得像小说里的主人翁般无助,只能任由别的女人来告诉自己,她有多低下。 「怎么?晚上叫床叫太多,连声音都叫哑了?」曦儿鄙夷地斜睨着乔季茹。 跟在曦儿身旁的侍女也和她同样嘴脸,双手叉腰地站在乔季茹身前。 「起来!你还不够格和曦儿小姐平起平坐。」 乔季茹看着侍女不语,直到侍女忍不下一口怨气,又得到曦儿眼神的示意,伸手狠狠赏了乔季茹一巴掌。 所有的反抗从此刻开始—— 乔季茹奋力推开侍女,侍女踉跄地后跌数步,最后摔在地上。「你好大的胆子!」侍女摸摸发疼的屁股怒喊。 曦儿生气地上前又甩了一巴掌,自然,乔季茹已决心反抗,愤怒占满她发红的双眼,她反手回了一掌。 「你!」 曦儿没想到乔季茹会回手,她一向高高在上,没有哪个女人敢对她不敬,乔季茹这举动倒是让她吓傻了。 「你这贱女人!你、你等着,我要去告诉杰瑞,让他好好教训你!」 可真是巧合,杰瑞大老远就看见庭子里的一切,冷着脸走来。 曦儿见状马上掉泪,奔到杰瑞面前哭倒在他怀里。 「杰瑞……你的女奴她打我……」 杰瑞铁青着脸安慰曦儿,一边盯着乔季茹那无神的容颜。 「她打我……呜……」曦儿躲在杰瑞宽广的胸膛上哭泣。 「你打了曦儿?」他问。 乔季茹没有逃避的直视他的双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冬铃只是要她让座,她就推了冬铃,害得她跌在地上,我上前想扶起冬铃,你的女奴却赏我一巴掌……我不管,杰瑞,你要替人家主持公道。」 「是这样吗?」杰瑞看着乔季茹,她无动于衷的表情惹火了他。 她非得凡事都这么无动于衷吗? 「向曦儿和冬铃道歉!」 道歉?乔季茹在心里大笑。竟然要她向这两个女人道歉? 「作梦!」 他一个箭步上前攫住她下颚,彷佛要捏碎她的下巴般用力。 杰瑞原想再说些什么,但却被她脸上冷然的气势愕住而松了手。 她……为何他会在她脸上见到绝望? 他做错了吗?对待她的方式错了吗? 曦儿见杰瑞松了手,她发出软绵绵的嗓音哭喊: 「杰瑞,你要替我主持公道……你要好好教训你的女奴,让她知道尊卑之分啊!」 「道歉。」他冷然地看着乔季茹。 「作梦——」话未说完,她的颈子便被他握住。 「你还是不懂得顺从吗?还是要我再赏伊菱几鞭,你才学得会顺从该怎么做?」 他不喜欢她做一切事情皆是看在伊菱份上,不喜欢她处处和他的权威作对,让他非得要使出处罚伊菱的手段,她才会乖乖听话! 她抿着唇。 「说话!」 她清楚见到曦儿躲在他怀中,对她露出胜利的笑容,而他则以一副保护雏鸟的霸势命令着她。 对呀,她只是女奴,而曦儿却是他的爱,她凭什么要和他们作对?她在这里一点地位也没有,她只是他的奴隶。 「对不起。」她以英文淡淡地道,说完便闪过身想离开。 他下意识地伸手拦住她,但她却双眼直视前方,始终不看他一眼。 见她这样,他的心好痛,却得强忍住疼惜的心,故意对她冷淡。 他松开了手,任由她从他身旁走过,只能以热切的视线追寻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之外。 抱着孤单的身子,她躲在角落,咬牙忍住哭声。 该死!她竟然爱他如此深。 爱上了冷血无情且丝毫都不在乎她的男人! 她想回家。 每当他以主人的方式提醒她是女奴的身分,以伊菱来威胁她顺从时,她都恨不得死了算了。 反正她早该死在蛇毒里的,是多事的阿拉让他救了她。 都是衪!她才会沦落在他手中,任他为所欲为。 不仅清白没了,就连心和尊严也没了! 烋妃之墓,受诅咒之墓。 说不定她就是受了诅咒,才会变成现今这样。 「呜……」她咬住手不让哭声逸出。 无力地靠着墙,她只觉得全身都是冷的,连心也是…… 杰瑞,冷血无情的男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一个将她所有一切都夺走的男人! 第八章 在乔季茹的房里—— 杰瑞坐在床边,皱紧眉头地看着眼前昏睡的人儿,他以手背轻轻滑过她凹陷的脸颊,满是心疼。 「你知道的,我只是想得到你的心而已。」他只是想这样而已,并不想将她折磨成这样。 见她日渐消瘦,他又何尝不心疼?只是她的倔强勾起了他的征服欲,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伊菱来威胁她。 他并不想这么对待她,但她的倔强却驱使他这么做。 怕失去她,所以他囚禁她,甚至时时刻刻提醒她在这儿的身分地位。 那夜知道她逃跑时,他有多心慌,多怕她真的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她永远都不会了解的。 他知道在她眼中,他是冷血无情的,但这却是他的防卫,他无法接受她的拒绝。 「玫恋,你该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何你倔强的不去看清楚?」他低头轻吻她的唇。 她的手轻轻动了下,眼睫缓慢地睁开。 恍惚间,她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杰瑞。 她选择闭上眼不去看他,但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泄露了她心里的秘密,缓缓流下。 「别哭。」 他想拭去她的眼泪,但才刚碰上她的脸,她就像被什么洪水猛兽碰到般,下意识地躲离。 他忍住痛苦,执意擦去她脸上令人怜惜的泪水,这次,她顺从的让他拭去。 「看着我。」 她听话的睁开眼看着他,但眼睛却极为无神。 这就是顺从?就是她顺从的方式? 不和他说半句话,不给他任何情绪反应,只是一味盲目的顺从。 这就是他所要的吗?杰瑞心里痛苦的想着。 「脱下你的衣服。」他要赌一赌。 而她,没有半点迟疑地动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直到衣服摊开在他眼前,一具完美的同体呈现。 他痛苦的看着她。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具木偶,这不是他要的! 他咬牙,没有说半句话,不知第几次地甩门离开这房间,同样的留下她赤裸地躺在床上,无神地盯着床顶。 今天正和自己的弟弟杰森会谈输出石油问题,这是个很重要、关系到整个家族利益的会议,他竟然一心只想着她。 匆匆将会议结束掉,他便直奔她这儿来…… 杰瑞躺在床上,侧身俯视熟睡中的乔季茹。 抚过她精致可人的五官,浓俏的眼睫、鼻梁、柔嫩的颊畔、艳艳红唇…… 他不懂,他都这么清楚的让她知道自己要她的决心了,为何她仍不为所动,甚至一心想离开他? 难道他错了? 错在不该以自己的方式去留住她? 他有很多得到女人的机会,但他从未动过心,唯独对她,他是彻底的动心。 他做错了吗? 亦或不自由才是真正令她如此憔悴的主因? 乔季茹嘤咛一声,下意识地往温暖的地方摸索,探到杰瑞温暖的胸膛,她便伸手一揽,躲进了他的怀中。 他微笑地看着她的举动,然后占有性地紧紧环抱住她。 他将下颚抵在她头顶上,闻着她身上的馨香,闭上眼与她一同陷入梦中。 在进入梦乡之际,他脑海中闪过不再让她伤心、痛苦的自我诺言。 而乔季茹,早在自己下意识往他怀里缩,进而摸到那伟岸胸膛时便已清醒。 睁着眼睛,静静地让他抱着,她觉得困惑。 为何他的温柔只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才表露? 而在和她相处的时间里,他总是在伤害她,不论言语或行为。 她觉得累,和他在一起,总是很怕他又会做出什么令她心痛的事。 他究竟是真的爱她,或只是一味地想表现出他大男人的气魄,可以对女人为所欲为? 或是,仍旧认为她只是他的一个女奴,不值得动心? 想着想着,她心痛地旋过身背对着他。 「你究竟要和我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杰瑞今天反常的没有穿阿拉伯的传统服装。 一身黑色衬衫搭上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装裤,不禁让人好奇,在他对颜色的喜好里,是否只容忍得了白、黑这两种颜色的存在。 她静静地看着他,连话都懒得说了。 这样子的顺从他满意吗?她不禁在心中嗤哼。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让你离开吗?」他怒瞪,大声喝斥:「作梦!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一思及她仍满心想离开,他的心就感觉到阵阵刺痛。 原先打定主意不再惹她伤心,不再以言语来羞辱她,想以全部的温柔对待她,但她显然不领情! 靠着枕头,她仍旧一脸冷漠。 而他,则被她闹得气闷,双手叉在腰上,显然很浮躁。 「说话!」 她乖乖开口说话:「女奴怎可能离得开主人。」 此举更让杰瑞生气。 他一个箭步已夺上前去,攫住她下颚让她正视着他。 「是谁一开始抵死不成为女奴,如今却又甘于自称为女奴?」他冷笑。 她静静看着他,随后淡淡说道:「我有选择权吗?主人。」她讽刺地称呼。 「你!」 攫住她下颚的手指因压抑而泛白,盯着她不带任何感情的容颜,他的心再度痛了起来。 「你决心想以这种方式来与我相抗衡是吗?」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不要因为她的态度而丧失了该有的思考能力。 她看着他。 是吗?她真的是想以这种方式来与他对决吗? 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却遭到凌辱,她会以这种方式对他吗? 恣意妄为地将她囚禁在这里,却一再地以主人自居,时时刻刻提醒她,她的身分只是个女奴,而且是级数最低的。 「我不以为自己有这种能力。」 「好,很好。」他放开她。「那么你就尽你的本分吧!我床上的女奴。」 他决心以最温柔的情欲来征服她。 带着令人迷惑、心折的笑容接近她,他动手脱去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缓缓接近她…… 她纵然想躲,但四肢却不听使唤,只能一动也不动地看他朝她接近,带着勾魂的笑容而来。 「不再闪躲,不再逃避了?」他性感的嗓音柔柔道出她原该有的抗拒。 「躲……躲有用吗……」她想躲呀,但身体像被人定住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落入他强壮的怀抱中。 他轻咬她敏感的耳垂,感觉她打了个颤,满意的笑开。 「你还是这么敏感,永远有让我掘不完的意外,你真是阿拉赐给我的一个惊喜。」 他抱着她,让她枕着他的胸膛,温柔地拉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她真的陷进去了。乔季茹不由得轻声叹息。 摸着她小巧的五官,指背滑过脸庞,降在饱满的唇瓣上。 「玫恋,将你的心给我吧。」 她一怔。 「你知道我一直渴望着你这颗美丽的心。」他指着她的心,眷恋地抚过娇嫩的蓓蕾。 她缩着身子躲进被子里。 「玫恋?」 闷在被子里,她淡淡地开口:「如果给了你,当你不再眷恋我的心时,我又该何去何从?」 他躺进软棉棉的枕头里,仰望着雕琢着美丽图案的屋顶,一手无奈地置于额上。 见他没有任何声音,她抬起头,一眼便看穿他心里的想法。 随即,她发觉自己的心早就给了他,所以见他没有回答,不给她一个诺言,她的心便开始疼痛。 抚着胸口,忍住那股不停上下浮动的悲哀,她眼眶里蓄满了莹莹发亮的泪水。 这就是他的答覆,是给她的答案。 闭上眼,泪水滑落,她背过身去,将自己隐藏在被子里,连吸气都不敢,就怕他发现她的哭泣;这样一来他就会知道,如今他任何一个动作都能让她伤心欲绝。 第九章 老实说,曦儿真的很不甘心。 她得不到的也不容许别人得到! 哼!既然她曦儿无法得到杰瑞的心,她就不容许那个乔季茹得到她所得不到的! 她想也没想的就让冬铃去打听乔季茹的房间在哪里,二话不说便以下马威的方式直闯。 乔季茹看到来人,眉头瞬间打结。她来做什么? 曦儿噙着没安好心眼的笑容,打量这四周。「啧,不错嘛,没想到区区一名女奴也能住在这么舒服豪华的房间里,做什么事都有人服侍,只要等着张开双腿便成了。」 如果说听见曦儿这番话还能不受影响,不被伤害到,那她就不是女人。 「没有人请你进来。」乔季茹冷冷地道。 曦儿笑笑地坐在床尾,手抚过床上的被子。「看见这床被子就可以想见你和杰瑞是如何的翻云覆雨。」她挑衅地斜睨。「只可惜,他只当你是发泄的对象。」 埋在被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你来这儿做什么?如果没事请你离开。」 曦儿眼波流转,随即换了张脸,楚楚可怜的说:「你知道的,我真是替我们女人不值。在这里,女人的地位有多低下,出门不得与男人同车、吃饭不行同桌,更别说是一同出游,他们哪会让我们女人抛头露面呢,是吧冬铃?」 冬铃点点头,主仆俩一搭一唱,令乔季茹不禁想大笑三声。 「你知道的,玫恋,在这里待得越久,你的地位就越不值,等到杰瑞玩腻了你,你就像株凋谢的玫瑰,连半片花瓣都不留地只剩下花萼,不值呀!」 「你很神通广大,连他执意替我取的名字都知道。」 「这里有谁不知道杰瑞『又』救了名女人回来,还取了个玫恋的名字,他呀,不知将玫恋这名字冠在多少女人身上了,连我也不清楚你究竟是第几号的玫恋。」 乔季茹因为曦儿这番话而感到心痛。 她知道不该听信曦儿的话的,也知道她可能在说谎,但是情感却战胜理智,甚至驾驭之上,使得她受到了影响。 曦儿偷偷打量乔季茹的脸色,满意地窃笑。 「玫恋,别说我没提醒你,对杰瑞,最好别把心给赔上,否则受伤害的肯定是你,别落入像我以前那样……」她忙捂住嘴,一副说溜了的惊慌样。 乔季茹没放过她的表情和话。「你以前那样?」 哼哼,陷进来了吧。曦儿眼眶里泛起泪光,而冬铃则适时地伸出手,一脸替女主人感到难过的表情。 「以前杰瑞也是很喜欢我的,可是在他得到我的人之后,就变得只在乎情欲而对感情这种东西感到唾弃,他不会对任何女人付出真感情,他只当女人是替他暖床的女奴。」曦儿刻意加重「女奴」这两字。 而杰瑞的话却适时出现在乔季茹脑海里,在耳畔飘荡不去—— 在这里,我就是你的一切,而你,是我的妾…… 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我不会放开你的,玫恋…… 别忘了你是我的女奴…… 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 我要你一辈子服从我……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我美丽的女奴…… 那么就尽你的本分吧!我床上的女奴…… 乔季茹捂住双耳,想以此来阻绝朝她不停袭来的声音。 曦儿见乔季茹的反应,兴奋地和冬铃相视窃笑。 「玫恋,我知道你是美国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助你离开这儿。」 乔季茹缓缓放下手,不解地看着她。 「你知道的,我一直是站在我们女人这边,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帮你。」曦儿又接续道:「唉,我也是被杰瑞玩透了才逼不得已嫁给现在的丈夫,而我现在的丈夫若不是已有四个老婆,他也不可能会娶像我这样的女人。」 闻言,乔季茹心动了。 如果她再待下去,难保不会和曦儿一样。 阿拉伯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但她呢?却只能和所有女人共同分享他。 不,这样的事她忍不下去,只有斩草除根,断绝和他有关的一切,她才能免于再度受到伤害。 曦儿见乔季茹仍在犹豫,她再加把劲地道: 「你知道吗?我有个两岁半的儿子,而那孩子是杰瑞的。」 青天霹雳,一道闪电划过宛如一个噩耗,乔季茹脸色惨白,扯着难看的笑容。 她闭上眼,缓缓吐出:「请你替我安排回美国。」 坐在机场候机室里,一颗忐忑的心鼓动着,乔季茹揪着衣摆不安地坐靠在椅子上。 等待上飞机的时间梩,她希望他追来,却又希望不要;两极的渴望深深困扰着她。 当墙上挂钟越接近登机时刻时,她就越听得清楚自己心跳的声音。 机场广播着登机的通知,她拿着手中的机票缓缓跟上排队的人潮,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她不是一心想离开?为何还会有所眷恋?甚至期待他的出现? 明知道曦儿的话不该相信,但她仍旧相信了。 只因他是如此的英俊、邪魅,让女人心动。 她不相信他从未对别的女人动过心,她甚至笨笨的相信曦儿的话,认为玫恋这名字他用在好多女人身上。 阿拉伯男人可以有好多妻妾,但她却对感情有着洁癖,她无法忍受和别的女人共同拥有他。 拨了下落在耳侧的发丝,将它们塞回耳后,她举步向前——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愤怒的声音在她身前落下。 她全身僵直地愣在那儿,却没有勇气抬头。 「你害怕面对我吗?」杰瑞一双眼充满了愤怒与过多的痛心。 不停颤抖的手紧紧揪着衣摆,她深吸口气抬头。 「该死的你,玫恋!」他攫住她双肩,对她过于削弱的膀子感到心疼。「是谁?是谁帮助你的?」 他下颚处长满了青色的胡渣,头发丝凌乱,看得出他是风尘仆仆地奔来。 他没有意识地扶着她鹅形的脸蛋,拇指在颊畔摩挲。 「玫恋,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懂我的决心?」他深邃的眼眸闪着挣扎的光芒。 她全身都在颤抖,怯怯地看着他。「放开我。」 他一愣,随即愤怒地狂吼:「你还不了解吗?」 她别过头去。 「该死的你!」他封住她的唇,不管四周的惊呼,不管别人的眼光,他渴望她,却一直无法得到她。 许久过后,当他尝到一丝咸涩的味道时,愕然地放开她。 「告诉我,你是否从未爱上我?」 如果没有爱上,又为何会心痛?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却始终不语。 机场广播传来最后一次登机通知,空气却似乎在两人间凝结,彼此睨着彼此。 「没有。」 他冷峻容颜扬起一抹包含苦楚的冷笑,不停点头。「好……」他握紧拳,身子退了数步。「很好,我无话可说。你要离开请便,不过别忘了,我的付出是有代价的。」 她怒红了脸。「我不想和任何女人一同分享你,我没有这种雅量!」 他不解。「和谁分享?」 「曦儿。」她低下头。 「曦儿?」他的声音摆明了她现在说的话像是天方夜谭,无理得教他想笑。 他的表情分明是在嘲笑她,乔季茹不悦地抬起头,「我的话令你感到好笑吗?」 「你不清楚曦儿已经有丈夫了吗?为何还能分享我?」他想起了曦儿来的那天,或许是那天他一时兴起的行为令她误解。「我和她根本没什么。」 「没什么?那天我看到的可不叫没什么。」为何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吃重醋的小妻子?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管你和曦儿有什么关系,那都不关我的事。」 他拉住她的手,挑眉问:「真的不关你的事吗?」 「我们非亲非故。」 「非亲非故……好一句非亲非故!」他仰头大笑。「别忘了,你的身子早就已经献给我,这还叫非亲非故吗?说不定我的子嗣此刻正在你的肚中孕育、成长,这样还能叫非亲非故吗?」 他的怒吼和谈话内容让在场一些不相干的人纷纷倒抽口气,皆以鄙夷的眼光看着乔季茹。 乔季茹顿觉难堪,紧紧护住腹部。「你就只会当众羞辱我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难道我仍旧无法留下你?」 他可以用强的,强迫她留在他的城中,但囚禁她却无法得到她的心,他会更痛苦。 她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去。 见她如此,他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便和随从离开。 乔季茹怔忡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发觉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孤独,如此无依。 「安妮,你又在沉思了。」海伦敲了敲桌子勾回乔季茹脱缰的思绪。 乔季茹浅笑地回应,以收拾桌面上的资料来掩饰自己的狼狈。 「安妮,老教授找你,他在研二室。」海伦将抱来的厚厚一叠资料放到桌上。「还有,这些资料是你要的,我从图书馆找来,不知有没有用。」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厚厚一叠的资料,乔季茹笑笑。「海伦,谢谢你。」 海伦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没什么,只是你历劫归来后,整个人都变得安静,和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怎么会发生事情呢,只是想想,这一趟去本来是要掘烋妃之墓的,结果整队人马却只剩我一人活着回来,想想生命真是脆弱。」 「可不是。」海伦大大地深呼吸。「好啦,我先回去了,记得,老教授在研二室等你。」 「好。」 「拜。」 当海伦离开之后,乔季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 看着窗外慢慢出现在天空中的星星,她想到沙漠中闪亮无比的星河;因为广阔,所以感觉与星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 闭上眼,他的身影就肆无忌惮地侵入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无法不去想他,当和他纠缠在一块时,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如何离开他;但当真正离开他后,她却又觉得像呼吸被人抽走般难以忍受。 他的霸势、容颜和那独占欲,一切的一切都深植她脑海,回来这么久了,她一迳地想封闭和他之间的这段插曲,总是挥之不去。 她摇摇头,结束沉思,将海伦抱来给她的资料放上一旁铁柜,抓起皮包和钥匙往研二室方向走去。 「老教授。」 老教授蓄着满脸白胡须,慈眉善目的。 他将手中的木雕玩偶放回原位,转过身。「安妮。」 乔季茹笑笑地坐在她习惯坐的老位子上,这位子可以看见整间研究室,也可以看见窗外。 「安妮,这趟辛苦你了,虽然你没有找到烋妃之墓,但你能历劫归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老教授年纪挺大的,微驼着身子似乎很脆弱。 「整队人马都丧生,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我没事。」 「傻丫头,能保留这条命就是万幸了。」他摇摇头。「我也没想到,烋妃之墓的传言会是真的。」 「老教授,不会连你都相信那种无稽之谈吧?」 老教授将一本已翻开的古书挪到乔季茹面前。 「你看看,这是我后来找到的,看看上头那些古字。」 乔季茹将古字翻读出来,赫然发现,那上头的古字竟然写明了如欲掘烋妃之墓,将遭遇到的事。 「凡队伍成形,踏上掘墓之路,则,皆死于狂啸之风、弓尾蝎液、动沙之中。」乔季茹不免全身发冷。「这不可能的!」她害怕地将古书推离数尺远。 第十章 「安妮,这册古书是在阿拉伯的古董跳蚤市场买的,我做了年代监定,确定它的历史有九百多年之久,是不会错的。」老教授又翻开另一页。 「不可能!如果只是队伍成形就会遭遇到那些事,为何整队人马都死了却只剩我一人?按理我也该命绝的!」 乔季茹怎么也不肯相信。 「看看这页。」他再度将古书推过去,但乔季茹却抖颤着不敢看。「安妮,上头写什么把它念出来。」 乔季茹深吸口气,将视线拉回古书上。 「唯,九百多年后,三月十三生者为女,则免于诅咒,独……」乔季茹念不下去了,她闭上嘴。 独,遇烋妃之后,相为辅、相为恋,则合即解。 「安妮,我记得你是三月十三日生的。」老教授漾起理解的笑容。「此行,你肯定在那儿发生了些事,只是你将它封闭住,不想去掘开对吗?」 乔季茹看着老教授,轻轻点头。「是有些事。」 「能说吗?」 乔季茹将所有的事告诉了老教授,但刻意避开她和杰瑞之间的情欲。 老教授摸摸满是胡渣的下巴。「这下我明了了,因为杰瑞就是烋妃之后,所以你与他在一起即破解诅咒,但……」 「但什么?」 「但如今你回来了,即是没有和他在一起,也就是分而不是合了。则合即解,那么不合则……」老教授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乔季茹僵直身子,踉跄地退了步。「意思是说,我将会遭受诅咒而亡?」 「恐怕是这样。」 原来逃离他,得到的不是解脱,而是一世的牵绊。 「安妮,我劝你回去找他。」 「不。」 「不?」老教授不能苟同地皱起眉头。「你不回去找他,就得遭到九百多年前的诅咒,死于非命啊!」 「我……我不能回去找他……」她闭上眼。 「你这颗固执的小脑袋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好好的运转一次?回去找他!我不能看着你任自己死于非命!」老教授发起火来也是挺可怕的。 乔季茹尴尬地笑开。「不……那所谓的诅咒有可能是假的!」她将书合上。「凡事得讲求科学根据,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在相信那种无从考据的传说。」 「安妮,像这种诅咒传说宁可信其有,埃及的传说也很多,虽然没有确切的科学考证,但真有人死于非命是真的,你不能不相信冥冥中自有神在安排。」 「老教授,你从来不相信那种事的,为何……」 老教授摘下老花眼镜,拿起一块布擦拭。「安妮,我想我也不该再瞒着你了,说实话,我的启蒙老师就是死于烋妃之墓的诅咒。」 「教授?」乔季茹脸上满是惊讶。 「原本我以为那只是别人以讹传讹的流言,但我的启蒙老师死于浩瀚的沙漠之中却是千真万确。」他将眼镜戴上,双手插进裤袋里。「我原本以为他只是无法适应沙漠的气候而渴死,谁晓得,当我再将烋妃之墓的档案翻出来看时才发现,我的老师在他的笔记上记载着大队人马行经沙漠时所遭遇到的事,内容完全和古书上的记载相符合。」 他摇摇头叹气。「如今,你也遭遇了这样的情形,我更不可能放着你不管,是我要你带着人马去掘烋妃之墓的,该遭到诅咒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老教授你别这样说。」 老教授握住乔季茹的手。 「安妮,听我的话,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老师,就听我的劝,回去找他,如今只有他能救你。」 乔季茹摇摇头。「我不回去。」她不想回去求他。 她还记得他在机场说的话—— 我的付出是有代价的…… 「安妮!」 回去以后呢?再让他羞辱她吗?再看着他和曦儿亲亲热热的吗? 不,她不再那么笨那么傻了,她的心已被他伤得千疮百孔,又怎堪再一次的伤害呢! 乔季茹扶着额头,身子突然感到晕眩,眼前的景物都在旋转,她想扶着桌缘来支撑自己,但却仍不敌袭来的黑暗。 她在老教授的惊叫声中昏倒在研究室里。 空旷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有男有女,声音是如此的哀伤…… 机器运转的声音跟着凑热闹,答、答、答,频率缓慢地扬起。 「医生,她什么时候会醒?」这声音明显能够分辨是海伦的声音。 一道陌生的嗓音回答:「她现在的昏迷指数只有二,如果这个星期内还是这样的情形,你们可能得接受她会变成植物人的事实,而且也有可能会过世。」 「不!」海伦捂着嘴不敢让哭声逸出。「老教授……」 老教授抚着乔季茹的额头。「是我害的,她今天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我的关系,如果我不叫她带队去掘烋妃之墓,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这几天都是危险期,如果你们有需要,医院有提供特别护士。」 海伦拉住医生的手。「医生,难道没有任何办法能让她清醒吗?」 医生摇摇头。「我们已经替她做了全身检查,但却查不出任何的病状。」他拍拍海伦的手安慰。「我会和几个医生做一次会诊,彻底再检查一次。」 「安妮,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这么固执?如果你听我的话答应回去找杰瑞,今天你也不会昏迷在病床上。」 「老教授,谁是杰瑞?他能够救安妮吗?」海伦急切地问。 「一个唯一能救她的人。」 「他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他!只要能够救安妮,哪里我都去。」 老教授摇摇头。「没用的,只有安妮知道他在哪里,如今她呈昏迷状态,谁能找到杰瑞。」老教授摘下眼镜揉揉发酸的鼻梁。「固执的女人。」 海伦含泪地看着昏迷在病床上的乔季茹。 乔季茹将所有一切听得一清二楚,也知道房内发生的一切事情,但她就是清醒不过来。 彷佛有道力量压住她,不让她有反应,不让她清醒。 她挣扎的好痛苦! 连微微动一下手指都不能,就连眼睫想眨一下都困难。 她会就此死去吧,她想。 如果是……如果杰瑞知道她死去的消息,他会有什么反应? 离开他,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没有他的牵绊,她却觉得心空了;他那双魅惑的眼睛,她永远忘不了。 他……或许正和曦儿在一起快活,反正他们原本就是在一起的,而她才是那外来的不是吗? 如果她没有被毒蛇咬到而昏倒在沙漠里,他们根本不可能会相遇。 遇烋妃之后,相为辅、相为恋,则合即解。 不合即死吗?那么她就是即将快死去的人,她会上天堂吗?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能感觉到所有人说话的声音,有时还能辨别来人是谁。 他们都会在她耳边说些鼓励她的话,但她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无法做任何反应来回应他们的鼓励。 她痛苦的想死掉!现在她这样和活死人有何分别? 又有人开门进入的声音,房内似乎只剩两人呼吸的声音,她无法判断来人是谁。 当她想再仔细听声音时,一双温热的大手落在她颊畔,莫名地她发觉眼眶在发酸、发热,一滴泪水滴了下来。 「玫恋……我的玫恋……」 她心头酸紧,只因朝思暮想的声音正在她耳边呢喃。 摸着她瘦削的五官,他的声音显然极力控制,不让情绪崩溃。 「这就是你逃离我的代价,也是我付出真心却被践踏时,你该付出的代价。」他痛苦地在她颊边落吻。「为什么你不能改改你的固执呢?就连生命受到威胁了,仍旧固执地不愿回过头来找我。」 不!她只是不愿见到他和曦儿亲热的画面!乔季茹想大喊反驳,但声音始终无法出口。 他抱紧她。「玫恋……醒过来,求你醒过来。」 她想醒过来,但四肢却容不得她做决定,死沉沉地不愿有所反应,她的大脑已经无法控制身体的各个器官了。 「不要这样对我!」他喊着。「你知道我的心,一直都是知道的,为何还要自我封闭,不去看清楚?」 他封住她的唇,贴着她苍白无血色的唇瓣,将自己的气息灌入她肺里,以自己双唇的火热来温暖她。 碎吻沿着唇角往上绵落,吻过她的鼻、她的眼睫、她饱满的额头。 而她,却只能软绵绵地瘫在他怀中,任他急切地想唤醒她,而她自己却无法有任何反应。 「老教授都告诉我一切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能挽回你的性命。」他柔情地道:「相为辅、相为恋,则合即解。只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就能解开烋妃的诅咒。」 她好想也抱紧他,但双手却只能软绵绵地垂在身侧。 全身上下唯一有反应的,恐怕是她那所剩无几的泪水了…… 「当你说明了是来掘烋妃之墓时,我就惊觉你一定是家族一直以来流传将会遇到的女人,我的家族一直将烋妃的诅咒视为禁忌,因为身为烋妃之后,必须承担的将是往后更多条掘墓之人的生命。」 他看着她的脸。「玫恋,你是我的,打从一开始我便挑明。强留你在身边,为的也是不要再让悲剧发生,不能再多一条人命了,求求你,救救你自己好吗?」 她也想救自己,但完全不能动的身体有如千斤巨石般笨重,让她无法控制呀! 「玫恋,不要放弃我,你该知道我对你的心,你怎能狠心地不管我!」 不是她狠心,而是她无法相信他的真心。乔季茹伤心地想。 「玫恋……」 突然,门打开的声音传了来。 是谁?是谁进来了? 「杰瑞,她仍旧没有醒过来吗?」老教授焦急地问。 杰瑞叹息地摇摇头。 「杰瑞,你一定要让她醒过来。」老教授急切地说:「告诉她,她的肚子里有了宝宝,将不再是一个人,她得为了宝宝而活。」 杰瑞吃惊不已。「她怀孕了」 「一个多月左右,刚刚医生替她做检查时查出来的。」老教授摇摇头。「如果她不清醒,宝宝有可能将胎死腹中,那烋妃的诅咒将再多一条人命啊。」 「不!我不允许她这么做!」他转头对着她怒吼:「你听见了吗?你的肚子里有宝宝了,你不能让宝宝死在你腹中!那是我们两个的宝宝啊!」 宝宝……她的肚子里有宝宝,一个小生命在她的腹中正成长着…… 多不可思议呀,她竟然成为妈妈了。 不!她不要死!她的小孩!她要小孩活着! 乔季茹拼了命地挣扎,想睁开眼,想动动手指,她使力地冷汗直冒,但却仍动不了,身体像死了般,僵硬,不听使唤。 杰瑞抱紧她,大声喝斥:「我爱你呀!」 突然,乔季茹双眼猛然睁开,看清楚了房内的一切。 「安妮!」老教授兴奋地喊叫。 杰瑞看着怀中的乔季茹,见她清醒了,高兴地掉下泪来,不停地将吻落在她五官上。「玫恋!我的玫恋,永远都别离开我!」 「我……」许久未开口,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喑哑。「我没法挣脱,在昏迷的这段期间,我的意识其实是清醒的,我能听见大家的谈话,但却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你固执!」杰瑞松口气后是一骂。「当你的生命遭到威胁时,却仍固执地不愿来找我,如果不是海伦在你的记事本里找到你无意间留下的线索,恐怕你现在已经不在这儿了。」 他一想到可能就此失去她,更拼了命地将她紧拥在怀里。「不要离开我了,永远都不。」 「你的曦儿呢?」 「又是曦儿,你能不能不要提她。」杰瑞生气地瞪着她。「如果不是她好管闲事帮助你逃出来,你现在会躺在医院里吗?」 「我只要一想到你和她是相爱的,甚至已经有了一个两岁多的小孩,我——」 「什么小孩?」他眉头皱紧。 「曦儿跟我说她与你有了一个两岁的小孩。」 「她哪来的小孩,她才新婚不久,哪来的小孩!」 「可是……」 「我承认,在她还未结婚前,我们是曾在一起过,但那都是过去式了,难道你连过去的事情都要吃味一下才行?」 「好吧,算我吃味,你可以离开啊!」 杰瑞咬牙。「你还想再昏死一次吗?」好不容易将她救回来,她就这么不在意?「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的身边半步。」 乔季茹瞪大眼睛。 「九百多年前,烋妃已经替我们撒下了情咒,我们是注定在一起,逃也逃不开。」 她想回答,但他却霸气地封住她的唇,缠绵地辗吻…… 九百多年的情咒,此刻正式生效。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