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太子的女领主》 小容容的真心告白 by 子容 各位最最亲爱的读者宝宝、大哥、大姊,大家好! 很高兴咱们又再度见面啦! 此时的我心情相当愉快,因为我又完成了一本作品。 然后呢 我想说的是,如果曾看过我的作品的读者们,很可能会注意到小容容这回在书中大胆了许多。 是好、是坏,老实说我并不清楚,因为这需要读者们给我一些回应,我才能真的明白你们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些什么。 我必须诚实的说,自我开始写作以后,尺度一直是我最大的难题。我当然明白现在的流行趋势,然而等自己真正下笔时,那又是另一番感受。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儿八股,又好像有点儿造作,但请相信我,我真的是一位害羞又内向的小女生。︵恶!要吐的请到旁边去。︶ 在动笔之前,我对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但我觉得效果应该不及读者们给的鼓励来得好,所以也就是说我在向亲爱的读者宝宝们要信啦! 如果你还喜欢小容容的作品的话,请不吝来信赐教,小容容会相当感谢你的关爱,也会认真回信。 曾经收到我回信的朋友们,请不要怀疑小容容的话。 我是一个生性相当迷糊的人,当我第一次收到读者来信时,那种兴奋的感觉是无法言喻的。我抱着信到处向人家炫耀,一次又一次的念给家人听,念到一双双的白眼朝我飞来,我才发现已经念过太多次。我马上飞回房间迅速拿起纸笔,飞快的回信,然后再飞快的寄出去寄出去以后,我就开始后悔 天啊!人家一定看不懂我那一大篇言不及义的东西到底在写些什么? 唉!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们一定觉得我很笨,是吧?哦,或许是有点儿好笑,我朋友就是这么说的,他们说我讲的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但他们还是会笑得东倒西歪,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好可怜喔!︶ 前些日子,我去参加同学会,突然有一位老同学跑来对我说:“某某人说你变了很多哦,以前看起来很迷糊,现在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 然后,我旁边的死党马上回答:“表面看似不一样,骨子里是不变的-- 同样散啦!” 唉!所以所以曾经收到我回信的朋友,请原谅小容容的无心之过,再给小容容一次机会,好不好? 小容容这回一定会先确定回信没有问题后,才把信给寄出去,绝不会再让你们收到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请相信我! 楔子 一三五一 苏格兰 此时正值英、法百年战争中期,两国间的战事正如火如荼地蔓延。 苏格兰王布鲁斯认为这是一个能一举击溃英军的好时机,所以当他接到法王腓力的通知时,丝毫不作深思便进兵英国,打算一举取得辽阔的领地。 不料,英国黑太子威尔斯亲王骁勇善战、用兵精确、英明果决,在几次迎战中反而俘虏了许多苏格兰贵族,打下相当漂亮的一战。 苏格兰在历经数次战役后,原就不善的经济景况更是陷入了穷困的萧条时期,各采邑领地的领主各自为政,或降或战,全凭采邑领主自行决定。 第一章 一张木制的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金、银、陶瓷器皿,还有许多贵重的饰品,例如金子、珍珠、宝石等,更有着稀贵的丝绢,当然这些都是贵族才能看得见的东西。 整张桌子看来金光闪烁,真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海瑟•曼伯娜对着满桌的珠宝以及难得一见的奢侈品紧皱眉头,不悦的情绪直冒上来。 “为什么我就非得拿这些东西向那个该死的英国佬示好?”她双手叉着腰,充满灵性紫罗兰色的眼睛,正因气愤而闪动着迷人的火焰。 奶妈丽沙好笑地看着她愤怒的模样。 海瑟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她生气时的模样有多么美丽。她就像是一头母狮子,有着火爆的脾气、开朗的笑声和积极的人生观。而生在这种战乱的年代,她更养成了独立的个性,全身绽放着狂放不羁的慑人气息。极少人知道,她也有温柔婉约、柔情似水的一面,大家所看见的她总是昂头挺胸,以卓越之姿睥睨群雄。 她正是此地采邑的领主。 由于她父亲早逝,来不及为她选个好夫婿以分担她的责任,于是她必须一肩挑起维护二千族人身家性命以及财富的重责大任。所幸,她最近终于选定安德森作为她的未来夫婿人选,所以这样的情况应该可以在不久的将来获得改善。 但如今迫在眉睫的便是要向英国太子提出降和的请求,以保障采邑上千族民的身家安全,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必须亲自处理的。 “你必须这么做,别无选择!”丽沙为她取来一件衣服要她换上。 她瞪着衣服,一脸嫌恶的表情。“这是什么东西?给我拿开!” 她是位领主,有着属于苏格兰的传统服饰,她不需要穿这些英国女人才穿的玩意儿,那些衣饰看来繁琐得可怕,她真不晓得英国女人穿上它后该怎么骑马打仗。 丽沙极富耐心地劝道:“海瑟,你必须穿上它,否则,等你一走入他们的领地时,你便要后悔了。英国的贵族淑女们都有很好的教养,她们习惯以穿着来评估一个人的尊贵和地位,如果你在开口前就失了先机,那将是咱们人民的损失。” 丽沙曾在英国待过一阵子,对于英国人那套绅士、淑女的交际礼仪多少有些认知。 “那么我们不要降和,就与那个英国佬打一仗!”海瑟兴奋地道,彷佛在混沌的黑雾中看见了灿亮的星光。 她的眼眸闪动着光彩,“丽沙,相信我,那个英国佬没什么好怕的,只要打赢这一仗,我们的采邑将会更壮大,族民可以得到更多的财富,小孩子们可以获得充足的食物,妇女们可以有更多的牛皮缝制衣服,男人们会有耕不完的田地” 她极力想说服丽沙这是一个相当棒的决定,但是丽沙的脸色却愈来愈难看、愈来愈苍白。 “丽沙?” “好了,海瑟。你别开玩笑了,咱们怎么可能战胜英军强大的军力,你难道没听他们提起过吗?那个黑王子威尔斯简直就是尊黑煞神,他在战场上所向无敌,你难道不知道咱们有多少贵族已经被俘,有多少族人在这场战役中丧生,你怎么还能有这种可怕的想法?”丽沙以惊骇的眼神看向海瑟。 丽沙确实是非常害怕,因为海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海瑟冲动莽撞的个性遗传自她父亲,那固执的牛脾气一旦决定了事情,便不容他人更改,即便她曾为此吃了许多暗亏,依旧没得到教训。 “丽沙,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不好!”海瑟漂亮的紫眸睨着丽沙,表情充满了不以为然。 她伸手指着满桌的珠宝,“你自个儿瞧瞧这些东西,再想想族人们困苦的生活,我想,如果他们可以选择的话,他们一定不愿意我未战先降。你想想看,为了取得这些东西,我们的族民必须穷困多少日子?而这是不公平的。苏格兰人不是那么轻易屈服的,如果我们这么做,会让祖先嘲笑的。” 丽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瞧着海瑟那固执的模样。“海瑟,族民要的只是和平,他们怕极了战争,难道你不明白吗?”丽沙再次规劝,希望能改变她的决定。 “至少让我去试试!”她兴奋地道,好战的因子又在她体内发酵。 “哦!老天,你该不会是想独自潜入敌营吧?”丽沙被她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伸手频频拭着额上的汗珠。 “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海瑟用的是疑问句,但口气却是不容置喙的。 “我当然不认为。”丽沙近乎哀号的说道。 海瑟看着一脸挫败的丽沙,忍不住地开口安慰道:“丽沙,你不用担心,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将那英国佬的首级给取回来的,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此时,门被打开来,走进来的安德森很快便看到丽沙难看的神情。 他微笑地朝海瑟走近,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带着娇宠的语气问:“海瑟,你又惹丽沙气恼了吗?你知道她的心脏最近不是很好的。” 他是一个相当细心的男人,嗯,是少有的细心男人,也就是因为这一点,让他成为海瑟未来夫婿的最佳人选。 他总能冷静的分析事情,行事作风恰与海瑟的急躁成反比,是族人一致认为最能辅佐海瑟的最佳人选。 而海瑟在众人薰陶下,逐渐被安德森的细心呵护所感动,她也觉得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安德森更适合她的男人,他体贴、包容、善良、有责任感,是她与族人共同的希望,而至于爱 她嘲笑它,认为它只不过是在混沌不清的情绪中,一种用来骗小女孩的说辞罢了! 丽沙像见到救星似的急道:“安德森,你来得正好,赶快帮我劝劝海瑟。她居然异想天开地想独自深入敌营去取威尔斯的首级,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 安德森先是一愣,而后转头问海瑟:“我们不是已经决定投诚了吗?” 海瑟不以为然地抬高下颔,“我一直就不赞成这种儒夫似的行为。我们苏格兰人为取得独立主权而奋战数十年,从未气馁过,现在又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刻未战先降?” 安德森紧皱眉头,不苟同地道:“海瑟,我并不认为这是个聪明的决定。你应该明白,与其他日被俘倒不如现在投诚,至少我们在谈判时不会丧失先机。” 丽沙赞同地直点头。“说得对、说得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都怎么啦?看到你们这样子真教人生气!”海瑟深感恼怒,却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海瑟怒瞪着安德森,她有时真是非常不喜欢他怕事的作风,但族人却不只一次的告诉她,那是因为安德森有着深谋远虑的思维,才不像她会冲动行事,这正是她所不足而必须向安德森学习的。 她翻了翻白眼,知道再多说也改变不了这两人的看法,于是她突然说道:“我累死了,要先回房休息一下。”说着,她也不管身后两人的脸色如何,转身便走。 反正没有人可以动摇她的决定,她忿忿地暗忖。 她有自信一定可以取下那个该死英国佬的首级。 她的武艺高强,在苏格兰众多领主中,她并不输给任何男人。而她的箭术更是百发百中,骑马快得像一阵风,说起驯马没人比得上她,追踪技巧更不在印第安人之下。所以,她深信她一定可以轻易地完成这项任务。 她的唇角浮上一个好看的笑容。 今晚,就在今晚,她要送给那个该死的英国佬一个大礼。 对了,丽沙说那个该死的英国佬叫什么来着? 她思索了一会儿后终于想起。 “威尔斯,对了,就是该死的威尔斯!”她咒道。 “你就等着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苏格兰子民,绝对不是那么好欺侮的。想要金银珠宝?哼!等着吃箭吧,威尔斯。”她兴奋地一拳击向石柱,“哦,好痛!都怪那该死的威尔斯!” 紧握着发红疼痛的拳头,她又莫名其妙地在威尔斯头上记上一笔。 “她没事吧?”望着海瑟逐渐远去的身影,丽沙不安地问着。 “没事的,等她想通就什么事也没了。她太好强,要她马上承认错误是困难了些。” 安德森倒比丽沙沉着多了。 丽沙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一眼安德森,喃喃自语:“我也希望事情就如你所说的一样。” 有时她真的怀疑,安德森到底了解海瑟多少? “放心吧,明早起来,一切就没事了。”他下了结论。 今夜四周出奇的安静,威尔斯走出屋外,隐隐约约地嗅出空气中有一丝奇异的气息。 他深吸了一口气,却怎么也按捺不住狂乱的情绪,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情形,说不上来的兴奋感在体内奔窜,却不知事出何因。 是因为连日来的胜战佳绩吗?当然不,他甚至不喜欢见到血肉横飞的画面。那么是因为归期指日可待吗?也不是,在英国并没有痴心等他回去的女人。 那么,究竟是什么因素让他一向平静的心泛起波澜? 他蹙了蹙眉,找不到一个理由。 倏地,风中飞来一道迅捷的黑影,他直觉地一闪身,避过了快如闪电的一箭;接着又射来一箭,他一个翻身踢飞了它。 对方一连两次失手,威尔斯听到黑暗中传来一道低柔的诅咒声,他挑起了眉女人!? 然后,一阵马蹄声后,来人已奔驰远去。 威尔斯并不想放过这名试图暗杀他的女子,他很快地回身跃上“追风”,与她展开一场森林中的追逐战。 很快的,他便发现了她。 她的骑术很好,至少他在一刻钟内逮不到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对前头那一个被追逐的敌人产生无限的好感。 她的骑术优雅、俐落、迅捷,瞧她轻而易举地越过一丛丛矮灌木和一座座光秃秃的小丘,那漂亮的骑姿正确度并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甚至可说是在大部分男人之上。 他并不是没看过女人骑马,在英国的贵妇们大都也能骑马,但绝不是眼前这一类型。 眼前这个女人,暂时不管她的长相如何,就凭她那身骑术与刚才的射技,他就直觉不可小觑;而他实在是很好奇,拥有这副好身手的女人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一股想要揭开真相的好奇心,让他如同小男孩喜获礼物般雀跃。 他一拉缰绳,催促着追风加快脚步,他并不想错过与她会面的机会。 海瑟对后头紧追不舍的敌人怀恨在心,她真不明白刚刚她究竟是怎么失手的。 她一向自认百发百中的射击,怎么会让那该死的男人给避了过去? 真是该死,她不该在一开始就轻忽敌人的,如果她能多带一些弓箭的话,或许就能取下他的性命。 她心里虽这么想,但实际上她却没有把握。这是她第一次不得不承认,所谓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丽沙说得没错,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但那又如何? 他是她的敌人,这项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现在,她必须在他追上之前奔回她的领地,否则一旦让他捉到,族人和平的希望就落空了,而她不愿意再看到族人失望的脸色。 对,她必须再快些、快些千万别让他追上 就在她的思绪尚未中断前,一个纵马高跳动作,他直挡在她的马前;而她措手不及的紧拉缰绳,险些摔下马背。 威尔斯跳下马背,朝她走近,一抹嘲弄、慵懒的笑容挂在唇畔。 “你被俘了,女士。” 海瑟紫罗兰色的眼眸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你的话说得太早了,威尔斯亲王。”她平平静静地抽出最后一枝箭,搭在弓弦上,箭头则对准威尔斯的胸口。 威尔斯一挑眉,彷佛看着一位撒泼的小女生般,哈哈大笑地道:“你只剩下一枝箭吗?或许我该赞许你,至少你还懂得留下最后保命的一箭。但是我又不得不告诫你,当你只身潜入敌营时,三枝箭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当然,那是在你想要活命的原则之下。” 他朝她一步一步走近,“不过,就你今天的大胆行径看来,我真怀疑,你是否还有活命的打算。” 他每迈向前一步,海瑟的心便会悸跳一次,而她的小腹也愈来愈紧绷,她从来都不知道男人也可以长成这般模样。 他俊美的五官搭配着强健有力的身躯,居然能这般的协调? 他与她所习惯的苏格兰勇士不同,他有着优雅的肢体语言以及尊贵的气质,但在拥有这些的同时,却又不失男人的健壮以及力的魅力,而这是怎么做到的?她疑惑地眯起眼睛。 但最令她迷惑与迟迟无法发箭的原因是,当她打量着他的当儿,她的身体也因他的注视而变得令人难以忍受的紧绷与虚弱。对于这一点,她除了感到迷惑外还气恼不已。 “这个问题用不着你费心,因为你已经没有命可以知道答案。”海瑟力持平稳地说着。她的手连一点点的晃动都没有,虽然这是在她极力控制之下才能有的表现,但她绝不会让他发现这一点。 威尔斯慢慢地歛去笑容,但优闲的表情却一点都没变。 他紧盯着她拉紧的弓,提出警告:“记得要射准一点,因为你只有一次机会!” 他的话激怒了她,甚至将她仅有的一点自制力完全打垮。 “该死的英国佬,你去死吧!” 随着诅咒,她射出最后一箭,但却因为她手臂刚才的瘫软,以至于箭射出时时产生严重的偏离。 威尔斯向前一个翻滚,轻易地避开她的箭,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上前扣住她的手臂,将她由马上拉了下来。 “亲爱的女士,游戏结束,你被俘了。”他再一次告知。 第二章 “你太小看我了,英国佬!” 海瑟出于本能的反手扣住威尔斯的腰,一腿勾住他的腿弯,然后使出过肩摔,将他重重地摔在满是泥泞的地上。 “搞什么鬼?”威尔斯摇头甩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海瑟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她随即跃上马,打算狠狠地将他踩在马蹄之下。 而他很快便发现了她的意图,随手捡起一颗石子掷向马脚。 她的马因突然而来的剧痛旋空跳跃,然后重重地把她摔下马背。 她好不容易才翻起身来,又突然被他一把扣住足踝,再用力一扯,又仰倒在地上。 这一摔,跌得她眼冒金星。但他的攻势并未停止,在她还没来得及喘气时,威尔斯又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 可她也不是这么好欺侮的,她屈起一腿,手抽出插在靴里的匕首。哪知尚未出手却换来另一阵的剧疼,匕首已被他以一记手刀击得斜飞至附近的一簇草丛内。 “够了,小辣椒。” 海瑟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但此刻她开始尝到它的滋味。从来没有人能强过她,就连她未来的夫婿安德森也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比她强,就连反应的敏捷度都是她所不及的。 怎么办?她有什么方法可以挣脱他的箝制? 她开始胡乱地捶打他的身体,但他很快的抓住她挥舞的双手扣压在她的头顶。 “住手,别像一个泼妇似的!你被俘了,女士。”他再一次重申,对于眼前这个麻烦的女人,他的兴趣愈来愈炽烈了。 海瑟怒视着他,突然屈起膝盖朝他最为脆弱的男性特征撞击过去。 他冷笑一声,在最后关头守住了他的命根子,并用身体以及他修长的双腿将她固定得再也难以动弹。 一抹很大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开,“乖乖,你这么凶悍,让我不禁怀疑,你在床上时也是如此的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轻佻,他的唇随着话落而降下来,亲吻她耳下狂跳不已的脉搏。 海瑟怕极了。当她意识到他坚实的大腿正抵着她时,她的两腿立刻变得虚软无力,一股既兴奋又恐惧的战栗随即传遍全身,她被自己身体的反应吓坏了。 “该死的英国佬,人既然被你逮住,要杀、要剐随你便,废话一堆做什么?” 她撇开头,避掉他即将落下的吻,心虚地以不断的怒骂来掩饰此刻心中的狂跳。 他蹙了蹙眉头,站起身来,另一只手顺势将她拉了起来,“我有说过要杀了你吗?” 他以食指就唇吹了一声口哨,不远处的追风立即飞奔过来。 他一脚跨上马背,顺带将她也拉上马,安置在他的身前。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而你又是谁?” “要你命的敌人!”她恶狠狠地回道。 “哦,我拭目以待,我的俘虏。” 他语带暧昧地说着,然后伸手往她颈后用力一砍,她便昏迷了过去,接着哈哈大笑地骑着追风迎风而去。 威尔斯侧卧在海瑟身旁,欣赏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她。想必刚刚那一记太过用力,以至于让她沉睡这么久仍未转醒。 她有一头如火似的红发,像足了她的脾气。他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发丝,讶异于手中传来丝缎般的柔软触感,随着发际轻抚上她精致的脸颊,想起她愤怒时却像宝石般绽放着迫人寒光的紫罗兰色眼眸。 她是上帝送给他的战利品吗?他满足地轻吻她的额头。 “威尔斯,听说你被偷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门外突来闯进一位面庞英俊不逊于威尔斯的男人,他情急地追问。 威尔斯蹙了下浓眉,以食指抵唇作势,要来人别惊扰了她的睡眠。 他随即站起身,“别紧张,什么事也没有,你不是瞧见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威尔斯笑道,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事实上,我认为自己交上了好运道,索尔斯。” 名唤索尔斯的男人,一眼就看到躺在威尔斯床上的女人。 他走过去看清她的容貌后,一挑眉问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其实这话问得有些多余,光看威尔斯让她与他分享同一张床,就应该明白他的想法。 威尔斯微一耸肩,毫不避讳地道:“这是上天送来的厚礼,我当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索尔斯退了一步,不表赞同地提出警告:“她会是一个麻烦,最好别招惹她。” 威尔斯朗声大笑,“麻烦?”他再度拍上索尔斯的肩膀。“你在英国不也同样留下了一个?” 索尔斯如同被人敲了一记闷棍般,久久答不上腔,只能以怒瞪来面对他的调侃。 威尔斯无意让好友困窘,他笑道:“别为我担心,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过,索尔斯,我觉得她与凯萨琳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他停顿一下后续道:“同样的泼辣!” “这是不同的,她要杀你!”索尔斯辩驳道。 “她动不了我的。”他打断索尔斯的警告。 “至少她是一个敌人!” “我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你不也同样厌烦战争?” 索尔斯懒得再和他进行口舌之争,他耸一耸肩,“随你,不过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这绝不会是一个聪明的决定。” “我就是太常用脑子,所以这回我打算让脑子清闲一下,只要用身体就行了!”他对索尔斯眨一下眼睛,像个顽皮贪玩的孩子般。 索尔斯一翻白眼,不知嘴里嘟囔些什么,然后走向门口。 “知道她的身分吗?”威尔斯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他若还站在这里岂不是碍事? 威尔斯不置可否的轻轻一笑,“她说她叫『要我命的敌人』。” 闻言,索尔斯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他猛地回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但看着威尔斯眼中的笑意,他也只能佩服他的勇气。 “那么,祝好运,我的殿下。”他调侃着。 威尔斯不以为意地笑笑。“我一向都有相当好的运道,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希望如此。”索尔斯走出门去,“别忘了,晚上别睡得太沉。我不希望明早只见到你美丽的敌人,而看不见我的战友。” 威尔斯朗笑着问:“我可以把它当成是你的赞美词吗?” “随你。” 海瑟醒来时,茫然地瞪视着眼前的一面墙。 这是什么地方?她在硬床上稍稍挪动一下身体,脑后隐隐作痛。 哦,对了!她惊坐起,她被俘虏了。 那这是俘虏营? 看着室内简单的摆设,却又不像是专门用来关俘虏的地方。如果是的话,她真要以为英国佬其实是仁慈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赶紧躺回床上假寐。 走进来的威尔斯刚巧看见她最后闭上眼的动作,他笑着对另一名男人说道:“伯纳,我想这儿暂时用不着你,我的贵客好像已经醒来了。” “是的,殿下。” 伯纳恭敬地一鞠躬后退出门外。 威尔斯缓缓地朝床铺走去,海瑟可以听见他每一步沉稳的脚步声。她的心跳得极快,快得让她以为它就要跃出胸口。 他究竟会如何处置她?杀了她?或是强暴她? 当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时,她惊惧地张开眼,刚巧对上他低下头来的一双带笑灰眸。她紧张地后退,彷佛这才是他们的首度见面。 在灯光下,她才发现他有一头如墨的大波浪黑发,以及古铜色发亮的肌肤,看得出来常在太阳底下活动,他的鼻子挺直而傲慢,性感的嘴唇以及无懈可击的下巴,在在凸显他的英俊。 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所见过的男人中最英俊的一个,也是最令她畏惧的一个。 她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得既急又快,她的血液奔流如怒涛汹涌。不过这大部分的原因不是因为他长得太过英俊,而是他的脸庞正一寸、一寸地向她欺近而来。 “欢迎你醒来,我的敌人。” 他戏谑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下巴,她的紫眸朝他射出紫色的火焰,引来他有趣地大笑。 他的笑声激怒了她,她不顾一切地狠踢他的腹部,他后退了一步,随即向前抓住她的双肩把她拉向他。 “停手,小辣椒!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根本不想和他说话,她想改抓他的脸,却被他轻松地一手就抓住她挥舞的双手,把它们反扭到她的身后,并朝她愤怒的脸庞绽开一抹慵懒的笑容,再抬起另一只手优闲地爱抚她柔软的胸脯。 “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没人教过你吗?” 在他亲昵的爱抚下,她的粉色蓓蕾变得紧绷而挺立,她的肌肤似被火烫灼般难受,如此强烈的感受令海瑟不由自主的喘息。 她扭动着身躯,竭尽全力想挣脱他,但他轻而易举地制住她,继续爱抚她的胸脯,带着某种她所不解的神色俯视她的眼眸。 “敌人这个名字似乎太阳刚气了些,你可有另一个较为好听的名字?”他以着极具催眠作用的轻柔语音问道,但脸上却带着促狭的神情。 她依然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他则继续用指尖非常轻柔地在她粉色的蓓蕾上撩拨,海瑟全身传过一阵战栗,小腹涌上一股酥麻,她对这种陌生的反应感到惊恐。 她是一位苏格兰的领主,是一个有未婚夫婿的女人,同样也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而这个禽兽、这个恶棍、这个该死的英国佬,胆敢把手放在她的胸上!?而她竟没有自杀或杀了他,反而静静地任他为所欲为! 愤怒与羞愧的浪潮不断涌起并淹没了她,在尚未进一步思考之前,她已经将一口口水啐向他英俊的脸庞。 震惊片刻后,威尔斯的双眉紧蹙,他的眼神闪烁着连她也畏惧的光芒,然后他非常缓慢地拭去脸上的口水,一言不发地注视她许久。 海瑟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自父亲死后,她就从来不曾懦弱过,然而在这一刻,她多希望眼前就有一个地道可供她遁逃,因为她实在无法在他面前强装勇敢。 “你需要一些教训,敌人。而我愿意耐心地教育你,什么叫作服从。”他慢条斯理的说着,然后粗暴地将她拉进他的怀中,他的唇随即覆住她的,炽热、强硬而需索。 从来没有男人这样吻过她,就连安德森也一向只轻啄她的面颊或额头,他们全都尊重她、畏惧她,从来没有人胆敢这么粗暴地对待她。 可是,为什么当他这么粗暴对待她的同时,有某部分喜悦的因子开始自她体内窜起,而她也因此全身颤抖。 他的舌分开她的双唇,深深地探进她的口中,炽热的探索差点令她昏厥。她徒劳无功地推拒着他,同时惊叹他的胸脯竟如此结实与宽广。 他的手伸进她的长发之中,扣住她的后脑勺,使她无法动弹,直到她终于平静地偎在他的怀中,完全向他臣服。 “是的,就是这样,我的蜜糖儿。”他哄着。 他用充满技巧的双手爱抚她肿胀的乳房,轻轻地在她蓓蕾上揉捏,海瑟感觉烧灼的热力正逐渐向四肢蔓延,而后窜向全身。 “该……” 他的嘴堵住她的呼吸,不让她将粗鲁的话骂出口。 她感觉自己好像又要昏倒了,四面的墙壁在她眼前旋转。她闭上眼,沉重地靠向他,在摇晃的感官里只有他的身躯是屹立不摇的,他把她紧紧地压向他,而她可以感觉到他双腿之间坚硬的部位。 他的爱抚、亲吻和原始的男性需求唤醒她体内某种同样的原始本能,这令她感到陌生与害怕,因为那根本不像是她自己。 她恨他、想杀了他,但她的双手却背道而驰地勾住他的颈项,开始无耻地回吻他。 不行!再这样下去,不用他强暴你,你就已经先献出了自己。 一道强烈的心音突然将她自迷雾中唤醒。 她开始激烈的挣扎,“放开我,你这只禽兽!”她叫嚷着,胡乱地踢动双脚,虽知这根本无济于事,但至少不会再让她像是着了魔般,傻傻地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他不悦地咕哝了声,退了开去。 “你真是泼辣,要不是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我会考虑打你一顿屁股。不过,不要紧,以后我会慢慢的教育你。”他穿上盔甲,然后转头再对她开口:“你现在需要多休息,千万别动其他念头,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他开口要她休息的同时,在她的手、脚绑上铁链条,并脱下她的外衣,只留下一件连身衬裙。 她惊讶地瞪着他。 “你这是干什么?”她怒道,并用双脚继续踹他。 他退了一步以避开她的攻击,优雅地给她一个绅士的微笑,“很抱歉,我现在有事必须先去处理,而我不想制造我属下的麻烦,所以只得委屈你一下。” 语毕,他欲开门离去。 “该死的,你现在要去哪里?” 他回头,唇上浮起好看的笑容。“舍不得我走吗?别紧张,我晚上会回来的!” “你去死吧!”她咒道。 “哦,那很可惜,不能如你所愿。” 说完,他哈哈大笑地掉头离去。 第三章 海瑟听到房门在他身后关上的声音,感觉好像有某部分东西也自身上随着他的离去而流失。 她呆呆地凝视着天花板,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自己感到如此陌生。如果丽沙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一定会嘲笑她的,因为她现在就是这么看不起自己。 她的嘴边绽开一朵凄楚的笑容。刚刚被他搂抱过的身躯,隐隐约约地仍传来他抚摸时的感觉,她无法了解,为什么当他搂着她时,她会有那种莫名的兴奋以及无法压抑的渴望? 他的吻引发了她体内的某种需求,一种令她惊奇又害怕的反应,这使她忍不住要猜想,如果他刚才硬是采取下一步,她又会如何反应? 哦,老天!她居然不知羞耻地记起他强壮的身躯。 她并不是无知的少女,当然知道男女合欢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她没有经验,但她已不知有多少次曾在马厩看到偷情的男女。 一朵红晕爬上她的脸颊,她因脑海中浮现的画面而呼吸急促,马厩中的男女怎么会变成她与那该死的英国佬! 她疯了,她可以肯定如果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她一定会疯掉! 那该怎么办呢? 她瞪着手脚上的铁链条发愣。 不行,她必须逃走,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丽沙和安德森一旦发现她失踪了,一定会急疯的。 哦,是啊!安德森。她怎么可以让安德森以外的男人抚摸她,她究竟将他置之何地? 她知道门外有两名守卫看守,暗自估量着他们的实力。然后她往床上一倒,开始一阵呼天抢地的哀号。 很快的,门外的两名守卫闻声冲了进来。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 “我的肚子突然痛了起来哎呀,好痛呀!”海瑟作状在床上痛苦地翻滚着。 “这该怎么办?”一名守卫询问另一名守卫。 “我看还是去请伯纳医生来看看。” “这好吧,你快去快回。殿下特别交代过,咱们不可以离这儿半步。” “是的,我知道。”守卫匆匆地离去。 海瑟见一人已经离去,她便朝仍在房中的那名守卫挥挥手。 守卫疑惑地朝她走近。 她对他展开一朵相当蛊惑的媚笑,然后朝他眨眨眼,示意他低下身来。 守卫好似被施放魔咒般,依她的意思弯低下身。 蓦地,她手臂一伸将他整颗头颅套在胸前,再猛一使力,守卫就在胡里胡涂中昏厥过去。 海瑟动作迅速地在守卫身上摸索着,希望能找到铁链的钥匙,但她几乎扒光了他的衣服,仍遍寻不着钥匙的下落。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动作迅速地取下身旁男人腰间的短刀藏于身后。 门开启。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伯纳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昏迷守卫人,以及一头火红头发美得慑人的海瑟。 海瑟微皱眉头,极不喜欢这些动不动就喊“天啊”的英国佬。 “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如果你以为这儿有鬼魂的话,那就不是我干的!”她不驯地出口,一点也没有愧疚之色。 立在伯纳身旁的守卫一听到海瑟这么回答,立即拔剑指向她。 海瑟头一偏,躲过袭来的长剑,长腿一勾一踢,便将那名守卫的长剑踢得甩飞出去。 而守卫因长剑突然被迫离手,一时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前一倾,刚巧落在海瑟面前。 海瑟二话不说直接以手肘在他脑门用力一敲,他便昏死过去。 伯纳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手脚上了铁链的女人,居然能在短短的一瞬间解决一名魁梧的大男人? 海瑟骄傲地扬起头,接受伯纳惊愕的目光,在她看来,那真是最美丽的赞美表情。她就是要这些英国佬明白,苏格兰人可不是个个都这么好欺侮的! “怎么?怕了?”她挑衅着。 伯纳摇头笑笑,“我不是武士,我只是一名医生。既然小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一个男人,想必再也没有人能比小姐更健康,那么这儿也就用不着我,请容我告退。”说着,他便转身离去。 “懦弱的英国佬!”她咕哝着。 伯纳闻言回头腼腆地笑笑,又走回来。“我想我还是为小姐检查一下好了,否则殿下回来会怪我怠忽职守的。” “哼!”海瑟高昂起头,一点儿也不将这名医生看在眼里。 伯纳好笑地看着眼前这名美得过火的女人,然后自他的皮箱中取出一只细若棉线的小针,朝她的手臂上猛地扎下。 海瑟因突如其来的疼痛反射性的转身,接着便发觉眼前一片模糊,意识彷佛突然抽离身躯似的,并在瞬间倒下身子。 伯纳看着她昏倒后依然美丽的脸庞,抱歉地道:“哦,对不起,药量好像下得太重了。” 他说这话时一点儿愧疚之情都没有,接着他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这也没办法,你是这么的凶悍,为了全营弟兄的生命安全着想,我也只能让你睡到殿下回来为止,真是抱歉,美丽的小姐。” 然后,他将她扶上床躺好,盖上棉被,再收拾他的皮箱后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 威尔斯的咆哮声几乎震惊全营,他打从一回来就是一脸寒霜,深沉冷寒的模样几乎要将一切冻结成冰似的;而现在更因看到横躺在地上的守卫以及昏迷不醒的海瑟,整个情绪便爆开来。 伯纳好整以暇地走了进来,解释道:“回禀殿下,我为这位小姐施打一些麻醉剂,她应该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灰眸闪动着压抑的怒火。 “对不起,殿下。”伯纳深感抱歉,“她太剽悍了。”他以眼神扫过地上横躺的两个男人。 “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他耸耸肩。 “好了,我知道,你下去。”他不耐地挥挥手,“统统下去,把这两个人也一并拖下去。” 当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后,他缓缓地靠近床沿,站在床边注视着她。 她看起来是如此的美丽娇弱,双眸紧紧闭着,红色的秀发披散在枕上,微启的唇略带湿润,诱人的曲线在单薄的衬裙下清晰可见。 俯视着她,威尔斯感到许久不曾出现的强烈欲望正震撼他的全身,他的嘴唇变得干燥,脑中开始幻想着他爬上床在她柔软的身躯上发泄欲火的情形。 蓦地,一个男人的面孔浮现脑际,打扰了他沉醉的意识,瞬间巨大的愤怒掩盖了强盛欲火,他的灰眸因而布满血丝。 该死的!今天那个战败的男人居然自称是她的未来夫婿? 这是真的吗? 威尔斯不禁低声咒骂,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的男人,究竟算什么男人? 而她居然会选择嫁给这种懦夫? 他的手隔着单薄的衣料探索她的曲线,逐一发掘她含苞待放的女性潜在本能,她的粉色蓓蕾在他的手中变得坚挺,他屏住呼吸,感受着全身因欲望而疼痛。 他要这个女人! 不管她究竟曾和谁定过亲,他都要定了她! 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形,速度快得令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她的欲望会来得这么强烈,甚至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他的爱抚让昏迷中的海瑟忍不住地喘息,她倏地睁开双眼,有一瞬间震惊于他黑色的头颅正亲昵地伏在她的胸前,她几乎就要失控地尖叫。 但理智很快地回到她的脑中,她马上发觉这颗头颅的主子是谁,然后她缓缓地将右手伸向身后去取预藏的短刀,准备由背后剌向他。 威尔斯很快便发现到身下的人儿略动了动,明白她已经醒了,但她的镇静反倒令他起了疑心,然后他看到她头上方的镜子正反射着她目前的举动。 他蹙起浓眉,抬起手打掉她手上的短刀,并把她的手拉过她的头顶固定住。 “你的欢迎方式可真特别,我的蜜糖!”他讽刺地道。 “放开我,你这该死的英国佬!”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发抖,美丽的紫眸也因此而更加闪亮。 “放开你?给我一个理由,海瑟。”他慢条斯理地说着,灰眸锁着她的紫眸不曾离开。 她的全身因他的呼唤而轻颤,他知道她的名字? 那么他也知道她是谁了? 为什么? 这只有二种可能,一种是她说梦话时不小心泄了密,但这个可能性极低,她马上否绝这个猜想。那么就是第二种状况 “你把我的族人怎么样了?”她恐惧地问着。 他性感的嘴唇弯成一抹邪恶的微笑。“通常战俘是没有权利询问的,但我现在非常愿意告诉你,你的属地已经正式纳入我英国的名下,而你也成为我的子民。” “我呸!你休想让我臣服。我看,你干脆杀了我吧,否则我一逮到机会,一定会要了你的命,你最好记住!”她啐道,用眼眸向他挑衅。 他俯视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残酷地问道:“是吗?那么想必你也不在乎我是否会杀了安德森或者丽沙?” “你敢!” 她睁大眼眸瞪着他,终于了解她只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突然间恐惧的因子在体内孳生。 他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她可以闻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麝香,感觉到他的体温,他是如此的巨大、英勇,她不敌他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她再这么一味无知的反抗,受害的将不只是她一个人。 不,她不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 海瑟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然后别开脸去。“求你,放了他们。” 威尔斯将她的挣扎看在眼里,心里怒燃的火炬更炽。“你可真爱他!为了他,你居然愿意求我?” 她不语。 他怒火攻心,“既然你那么爱他,那么就表现给我看!若是能让我满意,我自然会放了他,否则你就准备见他的尸首吧!”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胆小的女人,她坐起身,挺直背脊怒视着他。“你究竟想怎么样?该死的英国佬!” “我要你。”他简单的宣布。 他凝视着她,从容不迫地低下头去。海瑟闭上眼晴,别开脸,忍受着他无礼的侵犯。 他的唇轻触她意欲闪避的颊,燃烧她的肌肤,然后他的手紧捏住她的下颔,强迫式地扭转她的头,直到他的唇能覆上她的,并炽热地占有她。 她紧闭着唇,努力抗拒着他的吻,但他的手臂环住她,将她纳入怀中,她曾有些许挣扎,但并没有持续。他的嘴再次覆上她的,而这一次,他成功地分开她的唇,尽情地索取她的甜蜜。 她感觉到他的舌碰触她的,与她交缠,引发她身躯的一阵强烈的颤抖,陌生的炽热开始在她体内蔓延,快速地窜向四肢百骸。 他的手自她的背部下移来到她的臀部,炽热而诱惑地游移着。她的身子随着他的抚触渐感酥软无力,只得被迫以手攀住他的肩以支撑自己。他让她整个身子仰向他的手臂,恣意地蹂躏她雪白的颈项,然后又吞噬她的红唇。 海瑟突然无助地了解到,她已经输了。 她的身体已经背叛她而有了自己的意识,她的手臂勾住他的颈项,而她的手指钻进他浓密的黑发之中,更可耻的是,她居然因快乐而申吟了起来 蓦地,他甩开她,他的表情深不可测,但眼眸深处闪烁着某种赤裸裸的火焰。“你的伪装愈来愈纯熟,它让我几乎以为你已经相当陶醉在我的怀中。不过,我并不是傻子,我当然没有忘记,你是为谁而亲吻我、拥抱我。” 他讽刺、讥笑着她。 她感觉狂猛的怒火开始灼烧她的血管,愤怒与羞愧的浪潮冲击着她。她明白刚才她的表现并非如他所说的,她压根儿就忘了安德森的存在,她迷失了!这一切的演变全是他造成的,而他居然以此来羞辱她! 她的眼眸喷出欲置他于死地的火焰,肿胀的红唇颤动着。 “我恨你!”她怒吼。 第四章 “真是悦耳的名词。”威尔斯讥讽着。 然后他走向门口。“我不会放了你,也不会杀了你,我要的是你真正的臣服,我要你的爱。” “你作梦!”海瑟啐道。 他就站在门口,离她仅仅几步之远,他双手环胸凝视着她,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我喜欢征服敌人,而你将是我最可敬的对手。记住,海瑟,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向我投降。” 她的紫眸与他对峙了半晌,然后转为黯淡。 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变得懦弱。 她居然不能马上反驳他的话,甚至她开始怀疑,背叛她的不只是她的身体,甚至连她的心灵似乎也开始与意志脱节,这令她感到相当的气恼。 “你这该死的英国佬,你永远也赢不了我,我不会让你有得逞的一天!”她忿忿地回道。 他的视线缓缓的在她的脸上梭巡,似乎要看穿她真正的想法,然后他当作没听见她的叫嚣似的,用极富磁性的声音低语:“唤我威尔斯,我不喜欢你老是叫得那么生疏,海瑟。” “该……” 威尔斯对她摇摇食指,阻止海瑟再继续怒骂。“我想你应该很想见见丽沙吧?我会给你一些与她独处的时间。” 他朝她温柔的一笑,然后跨步离去。 她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她没有办法对抗他,愤怒的他是如此,温柔的他更令她无法抗拒。 天啊!她当真沦陷了吗? 她默默地问着自己。 当丽沙被人带到房里时,她看到的就是正坐在床沿沉思的海瑟。 她整个人变得更漂亮了,虽然没有华丽的衣服衬托,也没有梳整漂亮的发型,但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神韵,一种属于恋爱中人才有的容光焕发,她恋爱了? “海瑟。”丽沙轻唤。 海瑟闻声回眸,乍见多日不见的奶妈,她喜出望外地下床朝她奔去。 “丽沙!” 丽沙眼眶含泪地轻拍海瑟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的好孩子。” 她温柔地哄着,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海瑟紧拥在怀中。 海瑟拉开丽沙,仔仔细细地上下端详着她。“他们欺侮你了吗?他们究竟把我们的族人如何了?那该死的英国佬,哦,不!这全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害了所有族人!” “别急、别急,孩子,大伙儿都很好,他们没有为难咱们。”丽沙安抚道,给予宽容的微笑。“倒是你,这几日过得可好?” 海瑟突然退了一步,不知该如何对丽沙坦承她这些日子来的变化,那是一种难以启齿的羞愧,但她又不想对丽沙说谎,毕竟在这世上唯有丽沙真的懂她。 “海瑟?”丽沙着急地上前牵起她的手,“哦,好孩子!别难过,这并不是你的错,生为女人总有不能自主的时候,我想安德森一定能谅解的。”她好言安慰道。 海瑟睁大眼看着丽沙,心跳一阵急促。丽沙怎么会知道她的情况,难道她表现得真有那么明显吗? “丽沙,你不明白,事情是” “哦,好孩子,别说了!就忘记那段不愉快吧,你的大好人生才要开始呢,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丧志。”丽沙难过地哭了出来。 海瑟望着眼前泪眼婆娑的丽沙,突然意识到她们之间的对话好像有点出入。 “呃,丽沙,别难过,其实我很好的,真的。”换她拍拍丽沙的肩膀。 “这怎么会好呢?”丽莎闻言哭得更伤心。“海瑟,我能明白,当一个女人被强暴时所承受的屈辱,更何况是一向倔强的你” “等等!强暴!?”海瑟翻了个白眼,呼了一口气继续说:“没有的事,丽沙,你瞧瞧,我还是原来的海瑟,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丽沙停止哭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那个威尔斯没有和你上床?他真是瞎了狗眼,居然会忽视你的美丽?” 海瑟对丽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感到哭笑不得,她瞪着她。“丽沙,难道你希望他强暴我?” “当然不是!但是他该爱上你才是,这世上已经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了。”丽沙理直气壮的表示。 海瑟叹了一口气,“难道你忘了安德森吗?你希望我背叛他而投入敌人的怀抱吗?” 丽沙马上发觉海瑟带点无奈的口吻,她随即由衷地表示,“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建议你这么做。” “丽沙!” 她挡住海瑟亟欲反驳的话语,续道:“当我见到黑太子的第一眼时,我就觉得这真是一个好男人,也唯有这么英勇的男人才配得上我的海瑟。”她盯着惊讶不已的海瑟。 “知道吗?海瑟,当安德森领着族人战败时,我原以为咱们全完了!但是黑太子威尔斯并没有为难咱们老弱妇孺,反而要他的士兵们善待咱们,并还愿意让安德森提出投诚的提议,不过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留下你。” “是吗?他真的这么做?”从丽沙口中所听到的令海瑟感到意外,但也同时对威尔斯少了些敌意。 “一点都没错,海瑟。这个男人有着别人所没有的宽大胸襟,并且对你产生浓厚的兴趣。我在想,或许你是因祸得福,终于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当我听到你被捉的消息时,你知道我甚至为你的莽撞而高兴吗?我承认,我当时根本忘了安德森的存在,事实上,我总认为安德森之于你似乎还少了些什么。” 海瑟惊愕的呆立着。 她还想再仔细询问丽沙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她最近对安德森的印象也开始变得模糊,而这真是一个很糟糕的现象。 然而门却在此时出其不意的开启,威尔斯出现在门口。 “你们独处的时间已经到了。”他走了进来,靠近海瑟然后占有式的搂着她。“她该回去了,海瑟。” 海瑟看到丽沙充满胜利的表情,她几乎想要哀号,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 她转向威尔斯求道:“让她留下来。” 威尔斯的浓眉稍稍挑起,然后他很快便下了决定。“身为我的女人当然是有权利要求一个仆人。好吧,就让她留下。” 海瑟瞪大眼,不知应该生气还是感激。 他的女人?他分明就是故意要造成丽沙的误解,而现在她又无法反驳他,如果强要加以反驳,只怕他会说一个俘虏是没有任何权利要求一个女仆的。 真是该死的威尔斯! 丽沙将海瑟的愤怒看成是爱娇的表情,她说不上来她有多高兴海瑟能因祸得福。 她看得出来威尔斯极宠爱海瑟,而她也相信,若是海瑟跟了威尔斯,一定会很幸福的。她觉得这一切均是海瑟在天上的父亲所安排的,他终于为她挑了一个足以匹配她的男人。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海瑟的脾气却愈来愈容易暴躁,大家都一致认为她是一个极难相处的女人,就连丽沙也常常对她紧皱眉头。 海瑟当然知道原因是出在哪里。 那个该死的威尔斯在人前总是对她呵护备至,彷佛她是他新婚的小妻子般,让她享有极高的尊荣,但却在每个夜晚不断地折磨她。 哦!他当然不是强迫她,最该死的是,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她羞愧地以双手掩面,这么难以启齿却又磨人的酷刑,她连最亲近的丽沙也无法哭诉。 她疯了吗? 她竟然会夜夜期待一个敌人来碰她? 而他却始终对她不感兴趣! 天啊,她竟会如此的没有尊严!因为这该死的英国佬,居然每夜都一丝不挂地睡在她的身旁,用他充满男性魅力的裸体熨烫着她的肌肤,即使是隔着她的衣服,她依旧无法漠视他雄伟的存在。 刚开始时,她会因为害怕他的攻击而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但他的手脚总会在睡眠中不经意地压在她身上,让她无法随意移动身子。 而她也只能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之下,不安地躺在他身旁,谨慎地盯着他,直到疲惫不堪后才沉沉睡去。 然后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从她慬慎小心地防止他的攻击到开始期待他有所动作,这其中的演变她无法理解,那是一种等待的落空、一种挫败的无助感,她因他无意识的碰触而乳房肿胀、下腹疼痛,全身似有一把无明火狂烧般,让她如睡针毡而夜夜失眠。 她痛恨他,却也因此而陷入爱的深渊,爱他爱得不可自拔! “海瑟,快来瞧瞧这是什么?”丽沙开门进来,兴奋地端了一盘闪闪发亮的珍珠、宝石。 海瑟只瞥了一眼后就回过头去,一点也不感兴趣地望着窗外。 丽沙对她的态度皱皱眉头,然后拿起一串紫水晶走到她的身前。“瞧瞧这个。亲爱的,这是威尔斯亲王特别为你挑选的,瞧,它有多美丽,我一看见它就想起你美丽的眼眸,我相信威尔斯亲王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时,也一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海瑟连瞧也不瞧地就挥手打掉它们。 “都拿走,我不屑这些东西!”她吼叫着。 丽沙真是气恼极了,她捡起地上美丽的紫水晶,开口训诫道:“海瑟,你知道你愈来愈难相处了吗?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你的善良、你的甜美呢?” 她走到海瑟面前好言相劝:“威尔斯亲王现在宠你,并不代表咱们的地位就因此得以巩固。海瑟,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不会忘记我们的真正身分只是一名俘虏,如果你的存在一直不能获得英军的认同,那么咱们还是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你懂吗?” 丽沙为海瑟所表现出来的恃宠而骄感到生气与不谅解,海瑟不应该是这么不懂事的孩子,她虽然有时冲动,但却一直是善体人意的好孩子,绝不像是现在这样傲慢得惹人讨厌。 海瑟知道她惹得这位慈爱的老妇不高兴,缓缓地转回头,她将视线停留在丽沙的脸上。 “我该怎么做?”她悲伤地问,然后一颗斗大的泪水滑落下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丽沙,我现羞愧得只想死去。” 海瑟的反应惊吓了丽沙,她赶忙放下紫水晶抱住海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孩子。” 海瑟咬住红唇,难以启口,眼泪却不争气地一直落下。 “哦,孩子,别哭!告诉我,你究竟受了什么委屈?”丽沙忙着为海瑟拭泪,心头一阵绞痛。 这是海瑟自丧父以来头一次在人前哭泣,她一向很坚强,绝不轻易落泪,而这会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她这般的伤心、难过? 海瑟在丽沙的轻声哄慰中,终于卸下心防,缓缓地陈诉这些日子来她与威尔斯相处时的种种事情,以及她每夜因他而彻夜未眠,羞愧与愤怒、仇恨与爱欲,烧炽得她坐立不安、痛不欲生。 丽沙在听完海瑟的陈诉后,先是惊愕地摇摇头,事实的真相怎么会与他们所猜测的相差如此之大? 但她绝不相信海瑟口中所说的威尔斯对她一点也不感兴趣!威尔斯当然在意海瑟,否则他大可把她送入俘虏营或者干脆下令杀了她。 可他非但没有那么做,反而还故意在人前表现出宠爱她至极的假象,这分明就是在保护她,又或许白天的表现才是他真正内心的想法,只是又该如何解释他不愿意碰海瑟、却又故意与她同床的意图? “别急,孩子,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他。”丽沙建议道。 海瑟不明白地以眼神询问。 “首先,我必须去找件足以让男人喷鼻血的性感衣物,然后……” 海瑟张大了嘴,不敢相信丽沙口中所说的,她频频摇头,一会紧皱眉头、一会儿睁大眼、一会儿又眯起眼,或者咬着食指,听到后来,她居然捧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 “喔,我的妈啊!丽沙,你从哪儿学来这些?” 丽沙怒瞪着笑得泪水直流的海瑟,一朵红晕爬上她皱纹斑斑的老脸。 “不准笑,认真点听我说” “好了,好了,丽沙,你说的这些我是不可能做的。”她继续捂着嘴笑着,脸上的红潮将她衬得更为美丽炫目。 “孩子,或许你是对的!要你做这些事是侮辱了你,但听我一句话好吗?别封锁你的心,爱上威尔斯亲王并没有什么可耻的,他是那么的英俊、勇敢、体贴,而你是那么的美丽、善良、勇敢,再也没有人比你们更匹配。让他知道你的爱,我相信他对你的爱,绝不会比你来得少,相信我。”丽沙紧紧握住海瑟的手,给予她一切的鼓励。 海瑟的紫眸闪动着光彩,她情绪激动地频频点头。 “好的,我愿意试试!” 第五章 威尔斯一身疲惫地站在房门口,每日他都必须忍受这种磨人的酷刑,他不明白他究竟在执着什么。 当他与海瑟躺在同一张床时,他必须用尽全部的力气以克制自己不去碰她,就像是在一个即将渴死的人身旁放一杯水,却要这个人不能去喝它,那是同样的道理。 他为什么非得这么折腾自己不可?他不只一次的自问着。 他要她的爱。 但那似乎遥不可期也愚不可及。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在乎她的想法?她只不过是一名俘虏罢了,他大可以使用暴力逼迫她就范。事实上,每回他碰触她时,她的身体总能适时的回应他不是吗? 那么他究竟还在等什么?等她主动的求他?或是告诉他,她爱他? 可笑!他为自己的狂想下了断语。 但这可笑的念头却随着与海瑟日复一日的相处后,变得更加扩大与迫切。 他不愿意输了这场战争,因为他要得到她真正的臣服,他要降服这个骄傲的女人,要她彻底的忘了她以前的男人,全心全意都只属于他。 他要完完全全的占有她,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为了这个,他甚至愿意忍受着每日清晨去冲那冻死人的冷水澡,也要耐心等待,等到她与他一样的焦躁不安时,那么他就赢了,他就真正的征服了她。 不是强迫性的,而是出于她的自愿。 在做好心理建设后,威尔斯开门走了进去。 一走入房内,他即发现她今天似乎有些微不同。他眯起了眼打量她,一样是那身保守的装扮,像是恨不得把自己从头包到脚似的,看了就让人生气的想一把将它撕裂。但除了一样的装扮外,又好像多了些什么? 哦,对了,以往他一进房,她总是将脸朝向窗外,似乎很讨厌看到他似的;但今天不同,刚才他发现他走进来时,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闪动着莫名的火炬,虽然她又迅速地低下头去,但他发现她全身轻颤了下,而且这次不再是别开头望向窗外,而是赶紧躲入棉被底下,他甚至看见她双颊上显现的红晕。 他靠近她,用沙哑的声音问:“你是在等我吗?” 海瑟咬着唇,用恶狠狠的眼神瞪向他,然后又翻身撇开头去。 他又激怒她了吗?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他摇头叹息。 威尔斯依照惯例吹熄蜡烛,脱下衣服,然后准备爬上她的床,却在上床的前一刻发现海瑟正在偷偷的注视着他。 这回,他聪明的沉住气,不再点破她奇异的举止。 他爬上床,以强壮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她颤动了下,并没有挣脱。 威尔斯的唇角漾起一抹久违的微笑,更加拥紧她,感受着她浑身传来高热的温度,然后以脚缠上她,将她固定在他的怀中却什么也不做,只是拥着她,享受她的温驯,许久后,他感到她的放松,然后满意着今天大幅度的进展。 海瑟屏息地偎在他的怀中,威尔斯今天似乎特别的温柔,她喜欢这样的他。 她喜欢他的拥抱,却讨厌他的嘲笑。刚刚她早就已经准备开口对他示好,可是被他一句轻轻的嘲弄就搞得满肚子怒火;但当他拥着她时,她又很快的忘记那些不愉快。 她知道他没有那么快睡着,又怕他会乘机羞辱她,所以她干脆在他怀中假寐,让他没有机会开口说话。 许久后,威尔斯深沉而有规律的呼吸声传来,她确定他是真的睡着,然后她用手肘撑起身体,俯视那张舒适地睡在她枕上的俊秀脸庞。 他的睫毛像新月般躺在他的眼睑上,修长而微翘;他的唇柔软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上一口;下颚瘦削而坚毅,像极了他固执的个性。然后她的目光朝下,贪婪地注视着他一身好看的古铜色结实肌肤,她吞着口水,忍不住想去碰触它。 而她也真的这么做。她先是摸摸他的两颊,然后是脖子、肩膀,再顺着锁骨滑至他的喉咙。一股狂而猛的感觉涌至她的胸口,那种激越的感觉促使她更为大胆起来,她的手指随着意识游走在他傲人的肌肤上,然后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 威尔斯屏住呼吸,唯恐一呼气就会破坏这种感觉。他不知道奇迹为什么会发生,自她爬起来的那一刻,他就屏息等待着她的反应。他以为她要刺杀他,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他心怀感激的享受着,并用尽全部的意志力以保持不动。 海瑟发现一件新奇的事,当她的手指触摸过他的胸膛,沿着乳头往下游移时,她听见他喘了一口气,而且身体微微一颤。这是因为她的碰触吗? 她好奇地将两只手都放在他的胸膛上,没有错,她的手才一触及他,他的肌肉立刻绷得死紧。 一抹笑容浮上她的唇角,这实在太有趣了,原来男人在睡梦中也一样会有反应,那如果她凑上唇亲吻他呢?他会如何? 她不禁怀念起当他的唇碰上她时,他的胡子扎痛她脸颊的情形。她忘情伸出手轻轻地碰触他,在他诱人的嘴边描绘着完美的唇型,然后她俯下身去,轻轻地碰触他。 第一次,她因紧张而迅速地离开,生怕她可笑的举动惊醒了他。但她发现这是多虑的,威尔斯依旧睡得很熟,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她愚蠢的举动。 她甜笑起来,以中指轻轻按拭着自己的唇,然后用舌尖去舔那甜蜜的滋味,就好像是偷到糖吃的小女孩般雀跃。可是她很快便发现这是不够的,通常一颗糖并不足以满足一个嘴馋的小孩。 第二次,她鼓足勇气再去尝试碰触他,然后就在她与他四唇相触时,他的手臂立即圈住她,她的唇被他的狂野所攫获。 她惊愕的睁大眼,想要挣脱他的箝制,抡起拳头捶打他肩头结实的肌肉;但他不但未加以理会,反而将他灵巧的舌探入她的口中,她支支吾吾地推拒着,羞愧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而他不容许她有稍微的逃避,他已经等了太久。 “别退缩,海瑟。” 他申吟着,全身因想要她而疼痛不堪。 “放开我,你这该死的英国佬,你又骗了我!”海瑟挫败地控诉着,将一切的过错归究于威尔斯,并开始屈起膝踢向他。 威尔斯怒吼了声,然后以双腿紧紧地夹住她,低声轻哄:“拜托,吾爱,能否请你安静片刻。” 海瑟停下所有挣扎的动作,全身传过一阵轻颤。 是她听错了吗?他刚刚叫她什么?吾爱吗?她是他的爱?不是俘虏、不是敌人、不是床伴,是他的爱?他是这么说的吗? 他热情地拥吻着她,拉近她娇柔的身躯,双手探索着她曼妙的曲线,拂过她细致的骨架,嗅闻着她醉人的芳香,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他说她是他的爱! 她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云端上,是那么轻飘飘的,那么的不真实;然而他却是真实的,他就在她的身旁拥吻着她,如此热情的拥抱着她,这些一点儿都不假。 哦,是啊,她要他的爱,那么她还怀疑什么?退却什么呢? 海瑟唇角漾着满足的笑容,她的双手圈上他的颈项,热情地接受他亲密的吻啄,娇美的喘息声由她口中逸出,将他逼入极兴奋的状态。 他重重地攫住她的嘴,舌头随即深入,想占有她的每一寸甜蜜,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并褪下她身上所有的衣服。 良久,他翻身平躺,伸臂环住她。 “你还好吗?”他轻轻拭去她额上的汗珠。 她有气无力的娇笑出声,“再好不过了,威尔斯。但是,现在别说话,我好累,很想睡了。” “是的,甜心。安心的睡吧,我也有好一阵子不曾好好的睡觉了!” 他低喃着,拥着她在胸前,并给予一个宠溺的吻,然后才安心且甜蜜的合上眼。 躺在他的身侧,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她的唇角漾起一朵满足的微笑,在甜蜜与幸福中,她也逐渐睡去。 第六章 当海瑟睁开眼时,迎接她的并不是和煦的阳光,而是一屋子的黑暗,以及外头不寻常的骚动。她怀疑的揉揉眼睛,记忆中好像才刚睡下,她不清楚她究竟是不是仍在作梦。 门外的震天喊杀声几乎震破海瑟的耳膜,直到此时才确定这是真实的,她惊慌地起身并寻找威尔斯的身影。 “威尔斯?”她看向正急忙整装并戴上战盔的威尔斯。 威尔斯回头,很快的走近她并在她额前轻轻一啄,温暖的微笑。“小心点儿,千万不要走出房门。” “发生什么事?” “不清楚,可能是遭到突袭,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摆平它。”他向她保证,然后将她按回床沿并转身开门离去。 海瑟很想要求与他一同上战场,但她终究没有开口。因为她明白,他绝对不会愿意的,基本上,他的军官们就未必肯相信她,但她实在为他的安危担心,却又是爱莫能助。 时间在等待中过去,威尔斯并没有如他所说的话般快速的回来,反而是她听见门外不停有一波波急着上阵的士兵,以及受重伤的士兵被人送回营中的声音。 海瑟开始担心得坐立不安,到现在她仍然不知究竟是哪支军队对威尔斯展开突击,但她不管对方是谁,她都希望威尔斯能赢得这场战役。 “丽沙,我不能再这么等待下去,我必须到阵前看看才能放心。”她说着,并动手寻找威尔斯留下的剩余弓箭。 丽沙上前拉住她。“海瑟,他不会愿意让你冒险的。况且,你并没有真实的作战经验,这么唐突的出去,反而会令他分心。” “丽沙,你不明白,让我坐在这儿枯等比要我死还要难受。”她恳求地道:“你放心,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自己,我只是去看看就马上回来,好吗?” 丽沙看出海瑟眼中的坚决,知道再也劝不住她,只能重重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小心,真的有危险时就要赶快回来,知道吗?” “是的,我明白。”说完话后,她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丽沙无奈地摇摇头并开始祈祷,希望他俩均能平安无事。 海瑟随着后路部队一起来到阵前,马上被眼前的血腥画面所震慑住,她看到两军的奋死血战,更看到由威尔斯所领军的中心部队正与敌军短兵相接,并且成为全战场的激战中心。 她连想也不想的就投入战线,直想杀到威尔斯身旁,她必须确定他是否安好,她为他的安危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忽地,一双手臂及时拉住她。她抬起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英俊脸庞。 “该死的,你怎么跑出来了!”索尔斯大吼,然后抓起她的手臂像拎小鸡似的,将她往营中拉去。 海瑟愤怒地以短刀划向他抓住她的手掌。 他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刀,闷哼了声,以另一只手打掉她的短刀并开口咒骂:“该死的女人,我早就警告过他不要碰你,他就是不肯听我的话。” 海瑟瞪着紧抓住她的男人,心中不禁对他佩服起来,他竟然不顾血流不止的手掌,仍然坚决抓着她,要将她送回营区。 “你是谁?哦,不管你是谁,我都拜托你,让我上战场好吗?我要去协助他,我不能让他一个人苦战。”她哀求道。 索尔斯停下脚步,眯起眼来重新打量着她。然后他放下她,并以尊重的语气说道:“海瑟小姐,请容我拒绝你这么做。首先,我必须很残酷的告诉你,你这么过去对威尔斯并没有任何帮助,同时我要更正你的说法,他绝不会是一个人苦战,最起码,我索尔斯一定会陪在他身旁,奋战到最后一刻。所以,现在请你乖乖听话回营去。” “不,如果我加入战场,对他一定会有所帮助,请你相信我,我的武艺绝对在一般男人之上。” 索尔斯沉默了一会儿,考虑着是否该告诉她最真实的情况,最后他决定据实以告:“你不能去。原因不在于你的武艺如何,而是这次挑起战端的是你的未婚夫婿安德森先生。” 海瑟闻言震退了数步,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情形。“怎么会是他?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我的领地不可能有这么雄厚的兵力!”安德森根本没有如此雄厚的兵力,他怎么可能突击威尔斯? “他确实没有。但在他结合法军之后,情形也就完全改观。”索尔斯看向激战中心,眼睛一眯,他快速地说道:“我没有时间陪你了,请保重。”然后,他快速的再度加入战场。 震惊的呆滞持续片刻,然后她茫然的瞪视着战场,脑中一片紊乱,她就在这样茫无头绪的情况下走回营中。 安德森?会是他? 哦,天啊,她压根儿就忘了他的存在,没想到他却为她奋战而来! 现在,她该怎么办? 她站在丘陵高地上观看着眼前的战况,内心相当的混乱,她不确定自己究竟希望是哪方赢得这场战役。 为什么会是现在?就在刚发现她爱上威尔斯时,安德森便出现了。 她愧对于安德森,更不希望让族人耻笑她,因为她竟然可耻的爱上她的敌人,她是全天下最可耻的战俘但,她又不想抹煞爱上威尔斯的事实,她相当清楚,昨晚她是在多么愉悦的状态下接受了他。 而今她究竟该如何选择? 她发现英军的军队相当的勇猛善战,然而法军的兵力却是英军的三倍以上,虽然法军被英军的弓箭兵击退,但一波又一波的人海战术也弄得英军相对的精疲力尽。就这样,两军激战持续到夜晚仍分不出胜负。 这时,海瑟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心中的天秤已分出高低。她希望威尔斯能赢得这场战役,她不能忍受失去他的痛苦。 哦,她不能!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担心威尔斯的安全。只要他能从这场战役中全身而退,她不在乎其他人对她的看法。 她冲下丘陵高地,抢走一位士兵的弓箭以及马匹,然后杀上前去,她打算冲向威尔斯身旁与他同生共死。 很快的,她看到了他。 她跳下马并开口呼唤他:“威尔斯!” 正将长剑挥向敌人肩膀的威尔斯,闻言缓缓地转身面对她,并设法掩饰心中的恐惧。 泪水涌上她的眼中,随时可能倾泻而下,她正打算奔向他,用双手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狠狠的亲吻他沾满鲜血的脸庞。 但来不及,什么都来不及 当威尔斯奔向她的同时,安德森也同样的发现了她,然后他也朝她奔过来,而他就紧跟在威尔斯的身后,海瑟看见他举起长剑就要剌向威尔斯的后背 海瑟惊恐的低呼一声,她想也没想,出于下意识的急急取出一枝箭,并将弓箭举了起来射出那一箭。 哦!天啊,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当她的弓箭射出时,威尔斯于同一时间发现了身后的安德森,他转回头时却刚巧迎上海瑟发出的弓箭,这枝弓箭不偏不倚的射中威尔斯的后背,他就这么在海瑟与安德森的面前倒下。 “不!”海瑟激动的大叫,双手死抓着头发,灵魂好像在同一时间抽离,那全然的恐惧封闭了她的思维,她的血液似乎已经凝结成冰。 她不知道是谁扯住她的手臂,并一把将她拉上马,当她的意识再回到心中时,她强力的挣扎着,却发现她离威尔斯已经很远。 哦,不!他不能死,他绝不能死在她的弓箭之下 “结束了,海瑟。”安德森在她身后轻声说道:“你终于杀死了他,你已经报仇了!” “不!”她激动的大叫,并挣回她的双臂。“他还没死,我知道他不会死的!” 安德森闻言紧急猛拉缰绳,并且下马来到海瑟面前。他不敢相信的盯着精神显得涣散的海瑟,心中痛苦不已。 这儿离战场已有一段距离,四周是一片静默。 安德森紧盯着海瑟美丽的脸庞,“你降服了吗?或许我该问,刚才的那枝弓箭原本是对着我的吗?我才是那个该躺下来的人是不是?” 安德森平静的指控像是鞭子般击中她。她咬着唇、挺起胸来,对他深深的一鞠躬,然后开口:“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咱们的族人,我是一个背叛者,我愿意接受你的惩治,但请你准许我,让我临死前能再见他一面。” 安德森深深地望着她,脸上是相当沉痛的表情,静默了一会后,他像往常一样以平静的语气说道:“我能明白你是情非得已,你是这么固执的女人,你当然忘不了第一个占有你身体的男人。不过,不要紧的,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它会治愈你的伤口,现在你只要跟我回去,我们可以忘了这件事,我可以饶恕你并与你重新再开始。” “不对,安德森。事情不是这样的,我爱上了他,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他,我背叛了你!这才是事实,你为什么不看清楚,不让我回去?” 啪的一声! 一个狠狠的耳光打在海瑟的脸颊上。 “他死了,你听清楚了吗?他已经死了!”安德森出现从来没有过的激动,“你实在令我太失望了,海瑟。你以为你能找到几个像我这么爱你的男人,我都说我不计较你已是残花败柳,你还想在我面前证明什么?” “不,他没有死,他不会死!”她抗拒的大吼。 “闭嘴!” 他愤怒地抓起她,强烈的仇恨升起,他一直视她为女神般呵护,而她竟然是这么寡廉鲜耻的女人。“我会考虑把你关起来,直到你恢复神智为止。” 这如果是在平时,他绝对做不到,因为海瑟一直比他强,但现在的海瑟已经被突发状况给打败,全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只能任凭他的摆布。 “不,他没有死,他不会死、不会”她不断地喃喃自语。 威尔斯没有死,但他承受着比死还痛苦上千倍、上万倍的煎熬。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马上出现海瑟举起弓箭的画面,她美丽的脸庞会变得狰狞而难看,她悦耳的笑声会变成残破的奸笑,然后在笑声中,弓箭逐渐放大、放大、放大 跟着咻的一声,她狠心地再向他射杀一次! 他捧住发疼的胸口,紧皱眉头。 “找到了吗?”疲惫不堪的声音问向站在伯纳身旁的索尔斯。 “是的。要我去杀了她吗?”索尔斯以平静的语调问。 威尔斯暴怒地坐起,打翻伯纳手中的药瓶。 “我下令了吗?你胆敢擅作主张!” 冲动的话一脱口而出,他就发现身旁的两个男人都以同样的挑眉动作看向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显得多么可笑。 他应该当机立断杀了她,但天杀的,他并不想这么做,他现在只想赶快把她捉回身边,至于捉回她以后要怎么处置她?截至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想到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 发现身旁的好友以询问的眼神等待他的回答,他清了清喉咙,勉强以较为冷静的口吻交代:“去把她带回来,我要亲自审判。” 索尔斯皱起眉头,不以为然地道:“威尔斯,你还没有清醒吗?那个女人不止是个麻烦,她想要杀了你,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清楚事实?” 索尔斯一思及当时的情况,就气自己为什么没有当机立断,在第一时间内杀了那个女人! 他竟然会以为她对威尔斯是有情的,只因为她说了一篇感人肺腑的谎言,他就被她骗得团团转! “去带她回来!”威尔斯再次下令。 “威尔斯,我不认为” “这儿是你作主,还是我?”威尔斯打断索尔斯的建言。 索尔斯瞪向威尔斯,两人僵持片刻,还是索尔斯先收回目光。 “是的,殿下。”他赌气地唤他,然后愤愤地甩头离去,并毫不避讳的咒骂:“他妈的,真是该死!” 伯纳转回头看了一眼狠狠摔上门的索尔斯后,一言不发的回头清理威尔斯的伤口。 威尔斯紧皱的眉头因索尔斯的怒骂而松解,看着这位亲同兄弟的好友愤而离去的背影,他明白这次是真的惹他生气了,唯有在索尔斯愤怒之下,他才会生疏的称呼自己为殿下;然而相对于海瑟的安全,他却宁可选择惹怒好友,关于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无法认同。 “你也觉得我疯了是不是?”威尔斯好笑的躺回床上,看着身旁跟随他多年的伙伴伯纳。 “回殿下,属下不敢对您的决定有意见,但我真是佩服索尔斯伯爵的勇气。”伯纳回道。 “哈、哈、哈。”威尔斯朗笑数声,自受伤后,这是他第一次愉悦的大笑。 “伯纳,我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在身旁,还需要去担心一个女人吗?” 他无所谓的说着,心里想念的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天杀的,一躺在床上,他就无法忘怀她柔软的身躯。 伯纳将白色粉末洒在威尔斯的伤口上,不重不轻地回道:“我们晚上并不能陪您睡觉,殿下。” 药粉渗入伤口的疼痛,让威尔斯原来要出口的大笑变成闷哼。 “嗯、嗯,这真是一个很好的笑话,伯纳。”他忍着疼痛,勉强地说道。 “而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殿下。”伯纳表情凝重地回道。 第七章 安德森将海瑟形同软禁地关起来。 她被安置在一处闲置的城堡中,生活起居均有人细心的照料,由外人看来,安德森对她周全的照顾,就像是一个完美的体贴情人般呵护着她,然而事实真相唯有海瑟才能明了。 自威尔斯死后这是安德森告诉她的,而且不只一次,他几乎每日都会在她耳边不断地重复着,直到她的精神完全崩溃,他才肯满意的离去。之后她的精神就呈现恍惚状态,她害怕看到灿烂的阳光,所以她索性将窗帘全部拉下,让四周的环境显得阴暗潮湿。她认为这样会比较接近地狱,威尔斯若来找她复仇,才不会因阳光太大而不敢进入。 然而她又惧怕黑夜,因为每到夜晚,她总是殷切地等待威尔斯的造访,但总在她等候到筋疲力尽、昏昏沉沉的睡去时,才在恍恍惚惚中与一个蒙面男人对抗。 这个男人数次在深夜中入侵她的闺房,试图轻薄她,但总因他的武力不敌自己而告失败。虽是如此,她也因体力透支过多而感到愈来愈虚弱,一次比一次的奋战更令她倍觉吃力。 海瑟不清楚那人是谁,唯一确定的是这个人是活人,而且,绝不是威尔斯。她太熟悉威尔斯的味道,而那人并不似威尔斯那般强壮,也没有他好闻的麝香味。 其实,如果她肯用那么一点心,她就会发现这个男人正是安德森。但很可惜,她并不想将心思花在这些事情上面,而只是一心一意等待着死去的威尔斯的造访。 当这些虚幻的等待在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后,她变得愈来愈忧郁、愈来愈死气沉沉。这使得与她接近的仆人们开始以讹传讹的传说着,他们的领主已经疯了,已经丧失领导他们的能力。 开始有人提议,应该当机立断的废去海瑟而改拥安德森为领主,唯有如此,他们的领地才能富强,但他们仍是希望海瑟能获得较好的照顾。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海瑟赶紧与安德森结婚,既能使她得到更妥善的照顾,也能让安德森名正言顺的坐上领主位置。 这就是索尔斯打听到的消息。 他眯起了眼,开始怀疑海瑟真正的动机。她是害怕威尔斯会前来复仇,所以编造已疯的传言吗?或者是希望威尔斯因此而放过她,好成全她与安德森的婚礼?那个奸诈狡猾的女人,如果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严厉的惩治,那么她末免太天真了些。 他站在这幢城堡之下,内心挣扎着是否该将她带回威尔斯的身旁,这会是最正确的作法吗?或许他该一剑夺去她的命,省得往后再为威尔斯提心吊胆?到底哪一种才是明智的选择? 就在他心存犹豫时,他发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是安德森! 索尔斯原本就要立即拔剑杀死他,但剑未出鞘时便停止动作。 不对,这么晚了,安德森究竟来这儿做什么? 然后他眼光变得犀利,这可真是有趣极了,如果威尔斯看见这一幕,他可还会对她心存幻想?于是,他终于找到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让威尔斯亲自来看看海瑟虚伪的面纱! “我们婚礼就定在这个月的初五吧!”安德森站在房门口对房内的海瑟说道。 “婚礼?”海瑟茫然地抬头,“我不能嫁给你!”她肯定的回答。 “海瑟,这是你的责任,你必须这么做!”安德森愤怒地冲进房内,抬起她的下巴,看见她愈来愈苍白的脸颊,他就愈是怒气冲天。 那个威尔斯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能让她为他如此痴迷,他为何不干脆死了算了! “安德森,原谅我,我没有办法爱你。”她气虚的说着,整个人的精神显得相当涣散。 他冷哼一声,“你以为我还在乎你的感情?”他嘲笑着,“我才不在乎你去爱个鬼,我只在乎族民们是否能得到良好的照顾,而你是否还具备有领主的能力?” 他发现他的话成功的让她微微的颤了一下,他的唇角扬起胜利的笑容。“哦,对不起!瞧瞧我都说了些什么?”他虚伪的道歉着,然后低下身去诱哄着她。“海瑟,我明白我无法占据你的心,但你却不能为此而罔顾族民的死活,对吧?所以我们的婚礼只是为了要让治理权的移转能更为合理化,因为我相信,你应该可以放心将看顾族人的重责大权交给我才对,是不是呢?” 她默默地点着头。 “那么我们结婚吧!” 她迅速的抬起头来,原本还想反驳些什么,但最后仍是不发一语的又低下头去。 “人呢?为什么没有将她带回来!”威尔斯的怒吼声几乎震碎了屋瓦。 “人是找到了,但我认为没有带她回来的必要,除非你打算杀了她。”索尔斯慢条斯理的答道。 “你是什么意思?”威尔斯的脸上布满阴霾,警告的意味浓烈。 “威尔斯,你真该亲自去看看,那个婊子在下了你的床后,是多么迫不及待的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我真是不明白,你究竟在执着些什么?” 索尔斯气急败坏的嚷道。 威尔斯的灰眸迸出杀人的怒火,“你说什么?” “我相信我说得够清楚,如果你还清醒的话。对了,我必须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个月初五,她将要正式成为安德森太太,不知你可有意思要我送份厚礼过去?”索尔斯讽刺的说道。 威尔斯怒瞪着他,愤怒的血液冲上他的脸庞,下颚的肌肉剧烈的抽动着,他几乎就要无法制止想去扭断索尔斯脖颈的冲动。 “说,她在哪里?” 海瑟如同往常一样,抱着枕头呆滞的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的脚指头,四周依旧是一片黑暗,但她却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屋内的任何摆设,因为她的视觉早已适应了黑暗。 蓦地,她发现窗边一道黑影迅速的移近,在月光的照射下,她发现这道黑影比往常侵扰她的人来得壮硕且巨大。 这不是往常那个男人!海瑟的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她脸上写满兴奋的神色,威尔斯终于来了吗?她起身走向窗边,步伐显得迟疑而谨慎。 是威尔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样的直觉,她的心怦怦跳着,泪水几欲夺眶而出。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来接她了! 当威尔斯跳窗而入时,对海瑟一脸兴奋的表情颇感意外,紧接而来的却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愤怒,原来她是如此愉悦的迎接另一个男人!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敲昏她,再将她背上身后夺窗而去。 当威尔斯将海瑟放在他的床上时,他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她怎么会变得如此苍白与憔悴? 若不是她那一头闪亮火红的头发,他就要以为是捉错人了,她简直瘦得不像话,若跟他这个重伤初愈的人来比,她简直就像是个垂死的病人!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咆哮着,眼中射出杀人的光芒。 索尔斯亦同样显得困惑。“我不清楚,事实上当我看见她的第一眼,也与你同样的感到讶异。” “去叫伯纳来!”威尔斯吼着。 “是。”索尔斯转身离去。 威尔斯轻抚她瘦削的脸颊,用充满忧郁的眼神看着她,心中百味杂陈。他应该恨她才对,是她背叛他,即使她病死了,他亦毋需感到哀伤。 如果说他曾为她当时射箭的动机怀疑过,他曾假设过那枝箭原先并不是向着他的,只不过是巧合地误伤了他,那么当索尔斯告知她将与安德森结婚时,他心中所有的疑虑便该消失殆尽。可是,为什么当他看见这时的她,他仍然会有心疼的感觉? 他的抚触惊醒海瑟,她出自本能的伸手反抗,无助的扭动身躯并踢动双脚。“该死的!放开我,给我滚出去!”她使劲的往他手臂狠狠咬下。 他则呼痛的甩开手。 “海瑟,醒醒。海瑟!”他摇晃着她,发现她的反抗全然是出于下意识的动作。 这回,她真的清醒过来,她的眼睛睁大,专注且震撼的凝视着他。 “威尔斯?”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轻唤,生怕一个动作又将他给赶跑。 威尔斯对她的反应皱起眉头,“很意外看到我是吗?或者你比较希望我已归西?” 恍惚的她很难理解他的反应,她伸出手去摸他的脸庞,“真的是你,你来了是吗?”然后一个起身,她扑向他。“哦,天啊,你可知道我等你有多久了吗?” “等我?” 海瑟读出他眼中燃烧的欲火以及恨意,“你无法原谅我,是不是?” 她啜泣着,“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是送你上路的凶手!” “等等上路?”他讶异的看着她,“我没死,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难道分辨不出我是人、是鬼吗?” “你没死?可是安德森说你已经死了!”她惊恐的捂住口,然后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脸颊,“哦,天啊!你还活着,你是真的存在的!”滚动的泪水源源不绝的自她的眼眶滑下。 威尔斯瞪视着她的反应,他多想将它解释为这是欣喜的泪水。但他不是傻瓜,也不会永远都学不乖,他不会忘记她是如何在与他缠绵了一夜后,于第二天狠心的拿起弓箭射杀他;他更不会忘记,她已经准备在初五嫁为人妇。 愤怒凌驾理智,威尔斯以冷冷的口气问:“我的存在让你困扰了吗?或者你打算再为我补上一箭?” “哦,不!威尔斯,请相信我,我当时绝不是有意要伤你的!”海瑟情急的想解释清楚。 他眯起了眼,不让她发现他眼中闪动的欣喜。 是误会吗?是他错怪了她是吗? 他的血液快速的奔窜,心里激动的只想拥紧她,但他绝不能让她发现到这一点。 他依旧以嘲讽的口气说着:“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初五没有婚礼,那只不过是谣传罢了?”他握紧拳头,屏息等待她的回答。 她的身子颤了一下,表情显得相当的难堪以及痛苦。 她凝视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胆怯而小心翼翼,她的小手在他刚毅冷然的表情下轻抚,泪水湿润了她的眼眸,空气中飘荡着危险的气息。 他瞪着她的举动,眼神愈来愈冷酷。蓦地,他全身震了一下,因为她突然凑上她的唇,在他的嘴边厮磨。 她闭着眼,彷佛要将他烙印在心中;他死瞪着她,就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般的难受。 他低吼一声,抓住她纤细的肩膀将她拉近他,他的唇用力的覆上她的,充满狂怒的占有欲以及惩罚。 她一点都不介意他的狂暴,反而将身子偎得更近,任由他的舌在她唇内探索,任他紧紧的将她搂抱到几乎折断她的腰肢。 他的吻一点儿也不温柔,但绝对炽热。一碰触到她,他的全身似被引燃火苗般,快速而猛烈的焚烧起来,他的舌强占着她,完全不顾及她的喜悦或者舒适,但她却给予全然的回应。 他感觉到她柔软的小嘴在他唇下开启,也感觉到她的手臂缠绕上他的颈项,她虚弱的身躯往他身上挤压,似在乞求他给予更多的亲密爱怜。 她火热的举动同时引燃他饥渴的热情和高张的怒火。 这就是她的回答?泪水中的拥吻,这算什么?吻别吗? 该死的,她什么也别想!他如果会让她再一次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他就是只猪! 排山倒海直涌而上的愤怒让他的手紧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衣衫之内,一把将那碍事的布料用力扯下。 单薄的布料应声而毁,海瑟一声惊呼,她惊骇的发现他脸上的表情,然后她开始挣扎,以双手推挡着他庞大的身躯。 “威尔斯,不要。”她惊恐的后退,以全然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彷佛站在她眼前的不是威尔斯而是另有其人。 很好,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愤怒,他让她略微的挣脱以方便看清她的表情。 “你在怕什么?难道你忘了咱们是如何愉快的度过你的初夜吗?宝贝。”他的眼神充满自嘲以及轻蔑。 “威尔斯?”她弄不清楚他真正的想法,他彷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的呼唤让他的表情一度软化,“海瑟,初五真的有一场婚礼吗?” 他要再一次确认。 她困难的咬住唇角,然后闭上眼睛猛地点了下头。 他的眼神射出可怕的怒火,“该死的!” 他霍地将她用力拉近,灰眸中满溢着令她害怕的野蛮激情,然后他以更残酷的力量扯下她的内衣,无情的大掌覆住她的胸脯,捏挤粉红色的乳峰。 她发出震惊的抗议,设法扭动身躯以求挣脱,但他的手臂环紧她的腰,将她牢牢的困在他的膝上。 “哦,不,你听我解释,事实的真相并”她尖叫着,拍打着他的手臂。 他怒视着她,双手离开她的腰来到她的颈项。 “闭嘴,该死的女人,再说话,小心我勒断你美丽的颈项!”他吼道,双手紧握她纤细的脖子。 海瑟惊恐的睁大眼,强烈的痛楚刺穿她的身躯,原本就虚弱的她在他狂怒的举动下,几乎昏厥。 “这是怎么回事?” 刚进门的伯纳及索尔斯讶异的看着威尔斯的举动,他们惊恐的低呼声震醒了狂怒中的威尔斯,他抬起头来看着伫立在门口的两位好友,然后转回头看着奄奄一息的海瑟。 他像是被雷击般立即放开她,她却整个身子瘫软在他怀中。 他疯狂的咒骂,眼中布满恐惧,他着急的拾取地上破碎的衣料包裹住光裸的身躯,然后飞快的抱起她。 “救她,伯纳。该死的,快点救她!” 第八章 一头火红的头发搭上一张苍白的小脸。 威尔斯温柔的眼眸巡礼过她长长的睫毛、细致的脸颊、小巧的鼻子和美丽诱人的红唇,欣赏着她优雅的下颚曲线,纤细的颈项和完美的胸脯这就是差一点被他掐死的女人! 他的下腹升起一阵纯男性的疼痛,他无法明白为什么在恨她的同时,却又如此急切的想要她? 他缓缓的伸出手碰触她,想起她的初夜,她亦是以同样的方式触摸他,就不知她当时的感受与他现在的感觉是否相同。 他将她的被单拉开,望着她高耸浑圆的胸脯,然后他的手继续往下探去,隔着衣料在她的双腿间搓揉抚摸,全身似烧灼般的疼痛,他痛苦难耐的申吟出声。 海瑟在威尔斯亲密的抚触下睁开双眼。 她的心狂跳不已,看着紧闭着眼的威尔斯,心中漾起浓烈的爱欲,她胆怯的伸出手去回应他的抚触,震惊于自己双腿间涌起的热流。 当海瑟的小手抵在威尔斯平坦紧绷的小腹上时,他突然睁开双眼并连忙跳开,脸上是极度困窘的神情。 “威尔斯?”她充满感情且沙哑的唤他。 他不敢抬头看她,怕他充满爱欲的眼眸会泄露他心底所有的秘密。 他面向门口,尽量让声调平稳:“很好,你终于醒了。我想,我也该离开了!” “哦,不!别走,威尔斯。”她急唤,声音仍显得软弱无力。 她很高兴当她睁开眼时,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这足以证明他仍是关心她的,突然之间,她很想一直留在他的怀里,她无法忘记被他拥抱时的感觉是如何的美好,他们彼此是何等的适合。 他缓缓的转回头看向她,讶异于她眼底闪现着赤裸裸的情欲。 “你真的确定要我留下吗?”他沙哑的问着,再也不掩饰他的渴望。 海瑟了解他询问的涵义,她是如此渴切地需要他,怎么可能会要求他离开? 她轻舔唇角,无法自他身上移开目光。 他走近她,捧起她的面颊,他们的目光彼此交缠。 “你不怕我再次伤害你吗?”他带着痛苦的神色轻问。 她摇头,不争气的泪水又夺眶而出。 他的双手插入她柔软的红发中,将她的头紧紧按在胸前。“哦,海瑟,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我知道。”她轻轻呢喃,抬起眼注视着他。 她没有移动,静静的等待着他低下头,当他的唇覆上她时,她轻喟一声。 许久后,她躺在床上,而威尔斯覆在她的身上,灼热有力的吻继续探索着她,就如同久居沙漠的人看到绿洲般,饥渴交迫。 经过这一夜,往事恍如烟消云散,她相信他们两人间已经误会冰释,不会再有任何误会能伤害他俩才是。 海瑟几乎快要睡着,但威尔斯一挪开他的身体坐起来时,她也跟着醒了过来。 他就坐在她的身旁,以严肃的表情看向窗外。 她小心翼翼的坐起,发现自己仍是光裸的身躯,遂羞涩的抓起棉被盖上。 “怎么了,你心里有事?”她轻声问。 威尔斯缓缓的转过头来凝视着她。 海瑟的面颊红热,现在再来害羞似乎已嫌太迟,但她仍是忍不住的羞红了脸。 他的视线炽热、严肃,带着谜般的眼神盯视着她。 海瑟无法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的心狂跳起来。 海瑟朝他绽开一朵羞涩、颤抖的笑容,看着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徘徊许久,然后移开。 她震惊着以为是她看错。 他的眼神交错着极复杂的情绪,可是,她居然在他眼中读出某一部分的恨意! 不会吧!在经过那样的激情之后,他依旧选择憎恨她? 她困难的吞咽着口水,心中害怕的再一次唤他。 “威尔斯?” 蓦地,他调回视线并俯身过来,深深的吻住她,正当她心中窃喜以为自己多虑时,并且以热情的方式回应他时,他的动作突然在她的唇边僵住,然后一把推开她。 她震惊的看着他匆匆下床,捡起他弃置在地板上的衣物,然后匆促的穿上,似躲避瘟神般的急急夺门而出。 “等一等!”她嘶吼,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 他在门边停下,未曾回头。 “给我一个解释。”她恨自己的声音听来显得相当脆弱。 他的浓眉紧紧皱起,痛苦而冷酷的声音自他的喉间发出:“我不知道该死的发生了什么事,我必须好好的再想想!” 然后,她听见房门在他身后关上的声音,她整个人跌伏在床上。 他恨她,他无法原谅她!他不爱她,他不可能爱她! 她嘲笑自己像一个傻瓜,竟然会天真的以为一场情欲下的激情,便足以消灭他心中的恨意,而他会原谅她并且再次爱上她? 再次? 她对于自己的想法用词狂笑起来,现在她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曾经爱过她。 或许对于他来说,她只不过是他众多俘虏中的一个,一个只堪满足他性欲、却不足以让他论爱情的女人! 她深吸一口气,设法止住已经浮上眼眶的泪水。 她不能哭,绝对不能,她不断的告诉自己。 她的尊严已经让他践踏在地,如果她还尚不知振作、妄想以女人的泪水留住他的话,那么她这些年来算是白活了! 是的,她必须重新振作起来,她爱他,只要她确定这一件事就已足够,她会以努力不懈的精神打动他,攫获他的心。 有了这样的觉醒,海瑟顿时心情愉快了些。她告诉自己,现在她必须闭上眼睛睡觉,因为唯有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的美丽女人,才有本钱赢得一个男人的心。 威尔斯独坐在桌前,想起刚才美好的一切,海瑟的美丽、羞怯、进而销魂的做爱过程,她带给他至高无上的喜悦,让他同时也对自己猛烈的激情感到惊异。在他一生中,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教人无法置信的狂喜。 然后当热情退去之后,他不得不记起她的背叛以及欺骗,更无法释怀她竟然准备在初五嫁给其他男人。 他霍地站起身,他不能坐视这样的情况在他眼前发生,他必须去解决掉另一个男人。不过,在这件事之前,他要先将她送回英国,唯有让她远离这块土地,安置在属于他的地方上,才能确保她不会再做出什么令他生气的蠢事来。 他走到门口大喊:“索尔斯!” 第九章 海瑟被安置在一辆马车上,身旁坐着不断以眼神安抚她并轻拍她手背的丽沙。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普照,然而她的内心却是凄风苦雨、雷电交加。 海瑟拉开马车上的窗帘,任疾扫而过的强风掠过她的脸颊,那剌痛的感觉犹不及她内心疼痛的千万分之一。 她怎么都没有料到,她尚来不及展开她的计划,就被索尔斯强押上车,并告知她威尔斯下令将她遣送英国。 他当真如此恨她? 他怎么能在经过那样的夜晚之后,将她完全鄙弃,他好狠的心! 海瑟至死都无法忘记昨夜,甚至此刻当她忆起时,那火热的感觉仍会窜过她的全身。他的亲吻、他私密的碰触,以及品尝她、取悦她,难道这些都只是她的假想? 所有的发展均不是她所能预期的,她突然感到未来是一片茫然,她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如何处置她。 或许他会将她收为情妇,只让她服侍他在床笫之间;更或许他只想将她收容在一座废弃的城堡中,偶尔莅临她的床 有谁知道呢? 海瑟凄苦的笑着。也许这些假设都还算是比较好的状况,最大的可能是他根本就不想再要她。 他下令将她遣送英国不是吗? 丽沙担忧的拉过她的手腕,不舍地看着她泪流满腮的小脸。 “孩子,别难过。我相信黑太子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丽沙安抚着,并轻轻拭去她脸颊上滑落的泪珠。 海瑟将伤心的眼眸转向奶妈。“丽沙,我该怎么办?” 丽沙怜惜地拥住她的双肩,然后抽出一只手放下拉开的窗帘。 “海瑟,听我说,首先你必须养好自己的身子,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任是哪个男人都不会对你产生兴趣的。”丽沙故意如此说。 其实海瑟的美丽是无法掩盖的,但她不能再瘦下去,看着她迎风摇摆的模样,丽沙真是有说不出的心疼。 海瑟睁大眼看着丽沙,紧张的摸摸自己近日来消瘦的脸颊。难道真是因为这样,所以威尔斯才不要她! 哦,不!她一点儿都不相信。 “丽沙,他不要我,尽管我再如何的丰盈,他也绝不会再多看我一眼,你明白吗?丽沙,他已经遗弃我了!”她尖锐地叫着。 索尔斯在带丽沙上马车前曾告知她,海瑟的身体相当虚弱,原是禁不起长途跋涉的劳累,但基于某些原因,威尔斯不得不做此决定。 但威尔斯也特别交代下来,务必要对海瑟做好周全的照料,不得让她损伤一根毫发。所以足以见得,威尔斯并不是遗弃了海瑟,而真是另有苦衷,丽沙相当肯定这一点。 “哦,不!孩子,不是这样的,我相信他是爱你的。” 丽沙将海瑟的头颅按在她的胸口,轻声抚慰道:“想想,海瑟,如果他真的不要你,又怎么会将你送去英国,而不是驱逐到其他地方?” 她看见海瑟冷静下来,于是继续说:“所以,你应该相信,他是要你的对不对?” 她含着眼泪默默的点头。“是啊,他可能还需要我,也或许还想再上我的床,可是有一项事实是无法否认的。丽沙,他不爱我!” “哦,天啊!” 马车在连日的奔驰下,终于回到英国。 海瑟望着窗外,呈现在眼前的是座全然陌生的城市,街道上的繁华景象让她不禁张大了口,她看到居民们竟然都穿着丝绢、毛皮、天鹅绒等高贵衣料,甚至还有一些男人穿着尖细的长统皮靴,膝盖上装饰着金银锁链,裤子上绣着黄金绵线,腰间更佩带黄金短刀,皮带上镶嵌着金银珠宝,而他们就以这身装扮招摇过市。 而英国的女人们在装扮上的奢华也丝毫不逊于男人们。海瑟讶异的看着她们各个穿华丽的礼服,再披上一件高贵的天鹅绒大衣,头上扎上一条镶满黄金的绢织发巾,胸前、颈上、腕上更带满珠宝首饰,穿梭来往于大街小巷之中。 丰盛的飨宴更是四处可见,其中还伴有各种助兴节目,例如音乐演奏、特技表演以及变魔术等,样样齐全。 海瑟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奇异的景观,对于英国人过度的奢华实在无法苟同,难道这些人都不知道在其他地方仍有不少沉溺饿死的居民吗? 真是该死极了!海瑟收回目光,对英国人民的印象真是坏透了! 丽沙好笑的看着海瑟的反应,想当初海瑟为了不想将那些金银珠宝当成臣服的贡品,以至于招惹来这么一段情缘,这或许就是缘份吧! 如果当时海瑟听从她的建议,说不定她现在已经与安德森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丽沙突然皱起眉头,对这个假想即刻心生不悦。 说也奇怪,她现在反倒觉得海瑟能有自己的主见真好,她就是无法将安德森的脸孔与海瑟美丽的脸庞凑在一块,可奇怪当初族人们怎么会有这种决定呢? 马车转进一条宁静的私人道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橡树,再往两侧延伸而去则是翠绿的田地,路的尽头依稀可见一幢美丽的宅邸,马车的速度逐渐缓慢下来,直到驶近这幢美丽宅邸的前院时,马车终于缓缓的停在屋前圆型的车道上。 索尔斯下车开启车门,打断了她们两人的冥想。 “我们终于到了,海瑟小姐,请下车。”索尔斯恭敬的对马车内的海瑟行骑士礼,脸上是难以掩藏的愉悦表情。 海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种好心情。随即点一点头,走下马车。 当她行走在碎石路上时,阵阵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她张大眼看着眼前这幢美丽的宅邸,白色建筑物在两旁玫瑰花的烘托下,益发显得高雅、亮丽,让她不禁联想这屋子的主人应是一位美丽的女性。 海瑟与丽沙随着索尔斯的脚步,踏上白色阶梯。走在前头的索尔斯突然停住,让她们俩差点儿就撞上他。 他呆愣了下,随即快步奔上前去,拥抱一名金发的美丽女子。 海瑟讶异的看着,然后转回头看到丽沙同样疑惑的表情。 “哦,索尔斯,你竟然没有走错路,我还以为你都忘记家在何处了哩!”金发女人娇嗔着。 “别气了,凯萨琳,你以为我不是无时无刻的想念你吗?甜心。”索尔斯无视旁人的存在,热情的拥吻着这名唤作凯萨琳的美丽女子。 但他们拥吻的时间实在太久,海瑟与丽沙早已羞红了脸,极为尴尬的站在他们身后。 最后还是丽沙轻咳二声,才打断这对热情的男女。 索尔斯似乎直到此刻才忆起身后尚有二名女子。“对了,甜心,这位是海瑟小姐,她将暂时住在我们家中,而这事就得麻烦你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凯萨琳朝海瑟点头微笑,猜测着这位红发美女的身分,眼中闪现同为女人的激赏。 索尔斯转身面向海瑟,“海瑟小姐,请容我介绍,这位是我的妻子凯萨琳,我想你们应该可以很愉快的相处才是。” 海瑟同时也打量着这位美丽的金发女郎,她的五官精致而完美,大波浪的金发浓密而光洁,不同于市井所见的女人们那般庸俗;一件简单的鹅黄色洋装便把她白玉般的肌肤衬托得完美无瑕,而那一对琥珀色的眼眸就像秋水一样,看似纯真明亮而不染纤尘。 “你好,索尔斯夫人,海瑟可能必须打扰你一些时日,真是不好意思。”好一个美丽的女子!海瑟暗忖。 凯萨琳热情的牵起海瑟的手往屋内走去,完全将索尔斯抛在身后。 “别客气,你就不知道,索尔斯不在时,生活是多么的无趣。不过,现在你来了,我想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才是。” 她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回头问道:“对了,索尔斯,你还没告诉我海瑟小姐是什么身分?” 凯萨琳感觉海瑟的手明显一僵,她疑惑的注视着她。 “她是威尔斯的俘虏,是威尔斯交代要我带她回来暂时交给你。” “哦,我的天!”凯萨琳惊呼。“你们不会是绑架了人家吧?” 索尔斯一耸肩,不表示任何意见。 凯萨琳皱起眉头,不再发表她的不满,不过,由她恶狠狠的眼神中可以得知,索尔斯将不会有太安宁的一夜。 丽沙将一碗煲好的粥端过来。“海瑟,凯萨琳真是一位热心的好人,你瞧,她又吩咐厨子为你煲了这碗既营养又好吃的粥。” 海瑟微笑,接过粥食。“是啊,她确实是美丽又热情。” 丽沙满意的看着海瑟将那碗粥全都吃完,海瑟的食欲在这些日子里有明显的进步,这都得归功于凯萨琳,才能让海瑟的体力恢复神速。 凯萨琳敲门进来,微笑的朝海瑟走近。“今早的粥好吃吗?如果不喜欢可以让厨子再做。” “哦,不。粥很好吃,谢谢你,凯萨琳。”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海瑟与凯萨琳两人的友情进展快速,她们早已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你别太客气,你就当这儿是你的家,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 凯萨琳一提起家,海瑟不禁叹了口气,神情落寞下来。 “怎么啦?不舒服是吗?”凯萨琳着急的问道。 海瑟摇了摇头,“没事,只是你提到家,让我怀念起我生长的地方。” “那一定是一处很美的地方吧?” 海瑟的眼神飘远。“它并不美,但是我熟悉它、热爱它。那里有我的族人,他们关心我、敬爱我。”她突然转头看向凯萨琳,“你一定能体会那种感觉对不对?有人爱的感觉真好,它会让你觉得活着既实在又有意义。” 凯萨琳点头。“是的,当我知道索尔斯爱我时,我就是这种感觉。” “你是一个幸福的女人!”海瑟由衷地说着。 “你不也一样吗?” “那是不同的。”她叹了一口气。“天底下没有任何一种情感可以与男女之爱相比拟;况且,也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如你一般获得这么杰出男人的疼爱。” “威尔斯也是一个杰出的男人。”凯萨琳抗议道。 海瑟的眼神一黯,又看向远方。 “他确实是。”停顿了一下后,她幽幽地开口:“可惜他不爱我!” 凯萨琳瞪大眼。“怎么会?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依我看,他何止爱你,他对你简直是爱得无以复加。” 海瑟苦笑。“他如果爱我,又怎么会将我放逐?” “放逐?”凯萨琳摇头笑笑,“不是我自夸或者说大话,除去皇宫不说,我这儿算是全英国最安全与舒适的地方。而威尔斯就是认定你在我这儿能获得良好的照顾与休养,才会将你送来这里,这绝对不是放逐。” “那么是软禁。” “哦,天啊!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口中的威尔斯与我所认识的威尔斯差距如此之大?” 海瑟脸上又显现凄楚的笑容,面对这位关心她的好友,她忍不住将满腹的委屈与不解,缓缓地倾泻而出。 凯萨琳听完海瑟所说的话后,整个眉头都拧起。 那个笨男人,居然做出这种蠢事,难怪会引起海瑟的误会。 但是她知道,就算此时替威尔斯解释再多也没有用,除了他本人外,没有任何人可以解除海瑟心中的疑虑。但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亲自来对她解释呢?又该怎么让海瑟一眼就能明了他确实是爱她的呢? 正陷入哀伤中的海瑟,不知是因饮食不适还是悲伤过度,突然干呕起来,而这一幕镜头竟让凯萨琳想到一个绝妙好计。 第十章 “你说你发出书函告诉威尔斯我快病死了?”海瑟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凯萨琳居然会做出这种蠢事来。 “哦,你先别生气,我知道这么说是有些不祥,但是这是最能直接测试威尔斯感情的方式。”凯萨琳解释说道。 “你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吗?他或许正在战场上与敌人奋战,而你这一封子虚乌有的信函很可能会让他分心,更可能因此而要了他的命!”海瑟愤怒的吼道。 凯萨琳含笑回答:“那是在他很关心你的情形之下。” 海瑟脚下一个踉跄倒退了一步。 是啊,她怎么会忘了这个先决条件?他也很可能在接到信函后,只随意看了一眼便将它丢弃,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死活。 凯萨琳看出海瑟此时的想法,遂走近她,并不打算说任何安抚的话语,只是搭着她的肩,“何必想这么多呢?约莫十来天就可以知道结果,你何不安心等待?” 海瑟看向她,明白这是凯萨琳关心她的方式,她感激的朝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你如果杀了我,海瑟将会恨你一辈子!”安德森口角含血,气虚的说道。 威尔斯的长剑抵在安德森的喉头,他恨不得将这个男人一剑毙命,但又疑虑他口中所说的话之真实性。 “别怀疑,我说的都是真话。”安德森强调,同时很高兴的发现他的话起了作用。 “你以为我会在乎她恨我吗?”威尔斯恶狠狠的瞪视着他,然后一甩头对手下下令:“该死的,押他下去,将他关入大牢。” 索尔斯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忍不住低喃道:“恋爱中的男人都是这么愚蠢的吗?” 威尔斯将狂怒的视线射向他。 “别发火,这儿有一封我妻子寄给你的信。”索尔斯将信函递给他。 威尔斯一挑眉,快速的撕开信函阅读,他的表情由惊愕而愈来愈显凝重,到最后他几乎是甩信离开。 “快,索尔斯,我们得赶快回去!”他匆匆的说完,便夺门而出。 索尔斯疑惑的捡起地上的信函看了一遍,然后追出去,看到已经上马的威尔斯,他急急喊道:“你先回去,我随后赶到。” 威尔斯表情凝重的交代:“将那个该死的男人一起带来。” “你确定?”索尔斯以为是他听错。 “该死的,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他大吼一声,然后以充满痛苦的嗓音说道:“如果她在临死前想见这个男人,我会成全她!”她随即一甩马缰,快速奔驰而去。 凯萨琳远远的瞧见威尔斯快速奔回的人马,兴奋地跑向海瑟的房间。 “瞧,他这不是赶回来了!”凯萨琳一推开门,没头没脑的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谁?”海瑟跳了起来,看着凯萨琳胜利的表情,心跳得极快,她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 “还会是谁?当然是威尔斯!他回来了,而且就快进来了,你还不赶快躺下!”说着,便一把将海瑟推向床边。 “快、快!我们可不能让谎话这么快就穿帮,否则接下来可就没戏唱了!”凯萨琳七手八脚的将海瑟原本梳装整齐的红发弄乱,并急急唤道: “丽沙,快来帮忙,你得帮她将这身累赘的衣服给脱下,没有一个病人会穿戴得如此繁重。” “哦,是、是、是!”丽沙由怔愣中回复,赶忙加入阵容。 “这太荒谬了,凯萨琳,我怎么可能装成重病的人?”海瑟道。 “是不像,最近你的脸色又红润许多!” “管他像不像,你只要躺着别说话就行,通常这时候的男人是没什么神智的。”凯萨琳自以为是的下了结论。 “哦,天啊,我真是服了你!”海瑟一副无奈的模样。 “嘘,别再说话,他就快进来了!”凯萨琳又转向丽沙,“我可以再麻烦你挤出一些眼泪来吗?丽沙。” 丽沙不知该以什么表情回答。 凯萨琳急道:“没有眼泪是不会像的,好吧、好吧,你可以想想死去的亲人,又或者欺侮过你的人,再或者管他阿猫、阿狗,只要是能让你哀伤的事情都行,拜托,快点!” 说着,凯萨琳已经带头哭了起来,而且还哭得相当难过,就连眼泪都给滑落下来。 海瑟与丽沙对看一眼,噗哧地笑出声来,凯萨琳恶狠狠的瞪她俩一眼,又继续哭泣。 海瑟朝丽沙一翻白眼,赶紧闭上眼睛。 丽沙无奈的看着这出超烂的戏码,赶紧哀号出声。 这就是威尔斯奔进房时所见的景象,他的脸色发白、全身发抖、冷汗直冒,从没有过的惊恐在他脸上显现。 “她死了吗?”他的嗓音抖得厉害。 凯萨琳奔向他,“哦,不!你可别咒她,她正在与病魔对抗,她不会死,她要活一百二十岁的!” 躺在床上的海瑟哭笑不得,一百二十岁?那她不成了老妖怪,她才不要。 威尔斯轻轻的推开凯萨琳,举步维艰的走向床沿。 凯萨琳急急的拉住他,“医师说她这是心病,只要能见到她心里想念的人,她的病很快就能好的。”她朝丽沙眨眨眼,要她赶紧将话接下去,可惜丽沙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威尔斯的脚步停住,脸上是相当痛苦的神色。“我已经吩咐索尔斯将那个男人带来,我想他们应该很快的就会赶到。” 海瑟听见他的回话,眉头不觉皱起。 他指的男人是谁? 她的疑惑凯萨琳很快的就帮她问了。“她想念的人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的男人吗?” “她心底的男人不是我,是安德森!”他痛苦的说着,脸上是再沉重不过的表情。 他的回话让海瑟再也按捺不住,“你这该死的笨蛋!”她从床上一跃坐起,怒视着威尔斯。 “完了,没戏唱了!”凯萨琳翻翻白眼,颇感无趣。 她原以为可以再玩久一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好玩又有趣的事,可惜海瑟的演戏细胞实在太差。 威尔斯惊愕的看着只着连身衬裙坐在床上的海瑟,由她气恼的表情看来,她可一点都不像是重病中的人。 他眯起了眼,走近她,没有注意到房中的另外两人已经悄悄的溜走。 “你不是病得快死了?” “这话不是我说的。” “可是你躺在床上。” “难道你从来不睡觉的吗?” “该死的,你不知道这种消息会让我心魂欲碎吗?”他的双手用力的抓住她光裸的香肩,捏痛她细致的肌肤。 她迎向他的怒火,而她的怒火亦不少于他。“这我可不知道,我以为你并不在乎一个被你遗弃的女人。” “遗弃?”他眯起眼。 “不是的话是什么?驱逐、遣散、抛弃、软禁” 他以唇堵住她的口,他的双臂像铁条般紧紧的将她锁在怀中。“别胡说,真不知你是从哪儿找来这个多的语词?”他轻抚她披散的发丝,在她的发顶亲吻。 委屈的泪水涌了上来,她开始捶打他。“那你要我怎么想?在你不要我以后。” 他抓住她狂舞的小手,凑上唇边。“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就是太想要你,才必须把你送走。” “什么?” “难道你真的忘了,你原本有一场初五的婚礼?” “啊!” 他看着她的反应,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快乐得几乎要飞上天似的。 “你当真忘了,那么你是不是也忘了安德森呢?” 提起安德森,她的民族意识再次抬头。 “你把他怎么了?他还安好吗?” “你在乎他?”他的眼睛又眯了起来,搂着她的手臂也僵硬了些。 她仔细的打量着他,很高兴由他眼中看到类似名为嫉妒的火焰。 “我当然在乎,我……” 他的唇再次打断她的话,而这次却比之前来得粗暴许多,他紧紧的圈住她,强大的力道几乎要折断她的背脊。 可能吗?凯萨琳猜对了,他也爱她? 心中窃喜,疯狂而强烈的喜悦袭来,她才不在乎他有多么的粗暴,她腾出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也同样紧紧的拥着他。 “你是我的,别以为我会让这事有所改变!”他恐吓的声音来自她的颈间,他的双手则急切的爱抚着她。 “我也不想有所改变,事实上,我真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她在他的胸前低语。 他爱抚她的双手停顿下来,一动也不动的。过了一会儿后,他稍稍拉开她,以看清她的表情。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僵硬而怀疑,他的眼中闪烁着狂喜而奇异的光芒。 “我说我爱你,而我并不想否认这件事实。” 他的眼眸燃着热切的渴望。“真的?那么又为什么要答应嫁给安德森?”他提出疑虑。 “因为我是领主,我必须照顾族人的安全,而安德森能做到这一点,族人们信任他。” “所以你要嫁给他?”他吼道:“荒谬!” “一点也不奇怪。我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以族人的需求为首要责任,所以我必须为族人找到一个好的领导人,我才能真正的放心。” “那也不需要嫁给他,我可以决定战败的属地由任何人看管。” “你敢漠视我族人的意愿,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她吼道。 事情似乎开始明朗化,他探测性的问道:“那假使我将你这部分的属地交由安德森看管,你就不用以结婚为手段?” “是的,就是这么回事!”她简短回答。 “天啊,你为什么不早说!”害他白白的兜了一大圈。 “是你不让我有机会解释!”她埋怨道。 他闭上眼睛,这是与她相识以来他第一次的放松。他拉近她,用唇在她的发上游移,她感觉到他的善意,伸臂环住他的腰,紧紧的拥着他。 “海瑟,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唯一的条件是你绝不能离开我。” 他深情的凝视着她。 她的心剧烈的跳着,几乎要跃出胸口似的。她的视线紧锁住他的眼眸,柔声问道:“为什么?”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天啊,你居然问我为什么?难道我对我未来妻子做这样的要求有什么不对?”他微怒的看向海瑟。 海瑟全身窜过一道暖流,感觉快乐到了极点。她把头靠在他坚实的胸前,他的手臂立刻紧紧环住她,彷佛再也不愿将她放开般。 “我似乎不曾听过你的求婚?”她娇嗔地道。 “需要我跪下来吗?吾爱。如果你认为有必要,我会照做的。”他性感的漾着微笑,眼中燃烧着激情的火焰。 他又唤她吾爱了?她的眼角淌下泪来,满溢的幸福让她忍不住凑上唇主动亲吻他。他很快地便由被动转为主动,而她微微的分开唇,欢迎他的舌头热情的探索,直到他们两人均喘息不已。 “哦!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居然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她激动不已。 “这怎么可能?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我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应该知道!”他不可思议地道。 “知道什么?”她明知故问。 他的眼神炽热,他的双手爬上她的丰盈,“这还用说吗?宝贝,当然是我爱你!” 他的语气是这般的温柔且充满诱惑,海瑟觉得她整个人似乎就要融化,她的娇躯颤抖,双颊嫣红,眼中充满了爱。 “我能再听一次吗?亲爱的。” “你可以听千万次,我爱你,我的海瑟。” “不过,这以后有的是时间,而我想我们现在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待办,不是吗?海瑟。” “哦,是的,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是必须要你亲口答应,不会在明天一早又派人把我送走!” 对于她的讥讽,他根本不以为意,“这是当然的,我希望以后的每一个夜晚均有你伴我度过磨人的时光。你永远都无法体会,没有你为伴的日子,床铺显得多么冰冷,而我又有多么的疼痛。” “那是你活该!”她咯咯地笑着。 “不,那是你的责任,你必须补偿我。” 房内笑声渐渐隐没,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喘息以及满屋的浓情蜜意。 爱,终于让他们寻获彼此。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