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到今生的挚爱》 楔子 「全员注意！全员注意！编号a3712的科学家——上官凝眸逃走了！再重复一次！编号a3712的科学家——上官凝眸逃走了！快发动全国分组织去把她追回来！」 在一间位于沙漠x市市郊工业区大型核子研究院中，一群酷似真人的生化人正在走道上四处奔跑着。研究院内警铃大作，所有的人都呈惊恐状，连忙呈到上级那里。 「……什么？上官凝眸逃了？」 在一片全然漆黑的空间中，只有一片微弱晕黄的灯光，映着一个坚毅冷酷的下巴，漂亮而性感的唇，正抿起一抹诡异却又邪美的笑容。优雅的叨着一根烟： 「……是吗？真了不起……」 袅袅的烟飘浮在灯光之下，他口吻中似乎并没有半丁点的不悦；这倒令手下们全都有些愕然，但他却讥嘲的笑了： 「做什么这么惊讶？你们真认为她逃的了吗？」 「头头……」 手下们全面面相觑，有些手足无措。 但被叫做「头头」的人却依旧老神在在的冷笑了一声，缓慢的说着：「别担心……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唰」的一声，他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影给人巨大的压迫感；吐了一口烟之后，不卑不亢的淡然道：「下令全国，务必要把上官凝眸给我抓回来，否则……」 他手一伸，烟掉在手下面前的地毯上，立刻形成一片火光，吓的一群人差点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另外，派g型4737号生化人去追她……」 「是！」 夜，依旧散发着炫惑人的光芒，暖暖的月光在无形之中也增添了一丝惊悚的气氛…… 故事……正展开序幕！ 第一章 美国 泉傲天从医院的大门内走出来，抬头望了望眼前这片蔚蓝的天空，有些凄凉的笑了起来。 「再见了！我的心……我爱你……」 他回过头看了医院的大门一眼，喃喃的说了一句，举步向前走去。从今天开始，他已经正式的失去了他第二个爱上的女人——斐洛心。他终究无法从第一任女友唐文绢的死中解脱。 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他心里自嘲着。 他又无奈的笑了笑。抬起眼睑，倏地停下了脚步，有些微诧的低喃：「……是你？」 「哈啰！老兄！走路垂头丧气的，不像是你喔！」 对方戴着一副墨镜，一派潇洒的笑了起来，露出二个酒窝。 「……啧！你身边的这位是……」傲天双手插入口袋中，一脸满不正经的笑着。 「地球人！」墨镜男孩替他身旁的女伴用英文回答后，问道：「今天要去参加我父亲的婚礼吗？」 傲天愕了愕，他现在的心情，最不适于参加任何喜气洋洋，欢天喜地的宴会了。 「……不……我要先回台湾一趟……」 「回台湾？」墨镜男孩挑眉显示心中的疑问。 「你是受了什么大刺激了？失恋了吗？」 「算你中头奖。」 傲天转身摆摆手：「自己多保重，我先走了，代我恭喜你父亲。」 「虽然没诚意，也勉强接受了。」 墨镜男孩露出他那深深的酒窝，同一时间，他腰间的call机响了起来。 「没办法，你不能要求一个失恋者对你和颜悦色，我心情烂的可以铲平整座喜马拉雅山了。先走啦！」傲天依旧低着头离开了。 「顺走！」墨镜男孩了无诚意地顺口说着，转身往反方向去。 台湾 一名有着俏丽短发，又挂着墨镜，遮去大半亮丽容颜的女孩坐在coffeeshop中，捧着望远镜观察泉傲天的一举一动。 她要怎么「设计」他，才不会被怀疑呢？ 在这里「偷窥」他的作息已经三天了，除了知道他每天在这个时候会出门去打点他一天的饮食外，似乎「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唉！到底该怎么做才会无懈可击，做得神鬼不知觉，天使不跳舞？ 咳咳咳！上官凝眸！现在不是作诗的时候了。他这个第一调查员可不是当假的呀！再不快点「下手」，搞不好他就发现你在「设计」他了，那你还玩什么？ 但……下决心归下决心，她该怎么做呢？再不快点，又要等到明天的这个时候才能看到他了…… 蓦地，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对桌上的社会版新闻，灵机一动，她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奔了出去，不久之后，便听见一阵巨大的撞击声，回荡在忠孝东路四段的街道上…… 泉傲天神色匆忙的冲进医院中，劈头就对急诊室中的人叫着：「替我找宇野大……」 「咳……别急别急！本大牌在此呢！」 宇野万里悠闲的踱着方步，摇摇摆摆，不急不徐的晃过来，一看见他手中抱着的女人，眸光中不禁闪起嘲弄。 「啧……我说同乡呀！」他俩都是东京人，「这位小姐是要来堕胎的……」 「堕你妈的头！」 泉傲天一点也不文雅的骂了一句。 「我要挂急诊！她被我的车撞到了……」 「啊！怎么不早说嘛！miss洪！快过来帮忙！」 这下子宇野万里也不好意思和他打屁了，连忙吩咐人过来急救。泉傲天看着他只有在救人时才会正经的背影，不禁喃喃的骂道：「都是你在废话，还敢怪我不早说！」 她成功了吗？ 上官凝眸用心听着耳边嘈杂的声响，手悄悄的移向放置腰间的电波干扰器…… 看来应该是成功了。接下来，她要…… 「什么？你在开玩笑吧！」 泉傲天不可置信的拍着桌子惊叫了起来。宇野万里颇为不满的蹙眉叉着十指，斜睨了他一眼：「这种事我一向不开玩笑的。她真的脑部伤的很严重，虽然没有出血，但内部却在」震荡「.她会不会成为植物人，还得看她今晚会不会张开眼睛，醒来哪！不过，我说小天呀！」 他的语调中有着十足的挖苦：「才失个恋，就连你的脑袋也丢了呀！真是难得的痴情郎哟！」 泉傲天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是你表哥告诉你的？」 「天家内部消息一向很快的，而且……在美国的那些小子们都很担心你，你才前脚离开美国，他们的电话随后就来台湾，拜托我要好好开导，照顾你了……唉……」 他佯装自我膨胀兼自我陶醉的道：「医生真是济世救人的神圣职业啊！我真是太伟大……」 「你少在那里讨拳头了！」 泉傲天啍了他一句。 此时一名清秀的护士截断他俩的谈话。 「那个……加护病房内第三床的病人……」 宇野万里和泉傲天同时停下来。泉傲天不明所以又焦急万分的看着那名花容失色的护士，心中掠过不好的预感。 「那名病人怎么了？miss洪？」 宇野万里仍有点漫不经心的站起来问道。 miss洪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起头似的，支吾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她……她已经醒了……」 「已经醒了？那很好呀！」宇野万里搞不清楚他干嘛要那么惊慌失措的。 「但……但是……」 她轻移唇瓣，语焉不详的支吾其词。 泉傲天真是火大极了！ 「拜托你用国语，详尽、认真的叙述一遍，别那么紧张好吗？」 他有些不耐烦的低咆了起来。 对方似乎被泉傲天的「狮咆」给吓到了，有些骇怕的快速报告着：「她……她脑部……伤得不轻……好像有……丧失记忆的徵兆，而且也……无法出声说话了……」 二个大男人飞快地冲向加护病房的第三病床去……当他俩望向病床的那一刻，泉傲天心脏猛的一揪，感到一股巨大晕旋向他袭来。宇野万里眼明手快的扶住他，也有了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女孩的眼眸……是海蓝色的…… 宇野万里只知道一个人有这种颜色的眼眸，就是泉傲天死去的爱人——唐文绢。 她的双眼噙着泪，受惊的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抓着棉被捂住嘴巴。看上去令人心疼又惹人怜爱！ 宇野万里不正经的吹了声口哨，看着仍陷于惊骇当中的泉傲天；他倒要看看，傲天会怎么处理现在的这种情况。 泉傲天收回了自己惊愕的情绪。 镇定一点！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她只是眼睛的颜色像极了小绢而已，什么事也不会有的！ 能会有什么？ 泉傲天发现自己真是过度的神经过敏了！ 他走向她，有些笨拙不自然的打着招呼。 「……嗨……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眼眸静静地和他凝望着。一瞬间，泉傲天发现自己的胃又开始翻腾，心脏则紧紧的纠结在一起，他发现上帝又在和他开玩笑了！ 首先，是让他所爱的女人为他而死；而后，是让他爱上一个不爱他的人，然后…… 出现了一双如此令人难忘而心痛的瞳眸颜色…… 他立刻将那个可笑的念头扔出脑袋。 不会的！他不会也不能和这个女孩有任何瓜葛的！ 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和她扯上关系！ 「你真的不能说话，记不得任何事了吗？」泉傲天低吼道。 浓厚的火药味让宇野万里皱起了双眉，也让对方的眼底有了一抹受了伤的神色。 「啧！我说同乡呀！」 宇野万里好笑的托住下巴：「人家小妹妹长得也挺可爱的，怎么你对人家那么凶呢？再怎么说，也是你把她撞伤的呀！」 泉傲天自知理亏，所以懒得和他争。宇野万里和蔼可亲的笑着对她，温柔轻哄的口吻让在一旁的护士听了都陶醉不已。 「我是英俊又体贴的宇野医生。别怕！刚刚的话，你把他当小狗发春，叫过了就没事了。现在呢！只要专心听我说就……」 泉傲天给了他一记拳头，咬牙切齿的。 「你说谁小狗发春？」 「我在办正事耶！麻烦你别妨碍公务好吗？」 宇野万里一副「你真不可理喻，烦死人了」的表情，瞪大眼睛，二手插腰的看着不服气的泉傲天。 「……到底谁才发春呀！」 泉傲天喃喃的批判道。 宇野万里则露出一记「天氏」的独家奸笑，佯装不解的说：「对呀！不知道是谁喔！」 「来！美丽的小姐，快告诉英俊的医生，你叫什么名字？这样我才可以帮你办理住院手续；然后你才可以天天看到俊美又迷人的我。」宇野万里转向她，又开始温柔多情了起来。 可惜人家还是无法出声，张开嘴也只能「啊……嗯……呃……」的发出片段又沙哑的音节。 「怎么这么严重？」 泉傲天开始发现自己惹上大麻烦了。 「你问我，我要问谁？又不是我撞到她的……」 宇野万里万分无奈的说着，拿着记录表，却不知该从何下笔！ 「我也不知道呀！我只是坐上我的车，打算去超市买点东西……」 泉傲天开始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才开没几公尺的路，她就突然大力的撞上了我的车，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我看不是你不知道，而是没专心注意路况吧！」 宇野万里从护士那拿了一只针筒；而她一看见针筒，立刻把棉被高举过头，打算「阻挡」针筒的「攻击」. 「嘿！漂亮小妹妹！出来！」 宇野万里开始哭笑不得了起来。这个女孩到底几岁呀！ 「要快点好，就要先痛一下下嘛！来……」 她死命用棉被盖住自己，嗯嗯唔唔的表明不要打针的决心。 「唉！你先打一针，等打完了，我会请你去吃麦当劳。看你要吃糖还是洋芋片都……」 「你当她小孩子呀！」 泉傲天也莫名的有了想笑的心情，唇角开始微微上扬了起来。 「怕打针的不都是小孩子？」 宇野万里还理直气壮的表示，一边去扯她的棉被。 「唔……嗯……嗯嗯……啊……啊喔……」 她紧拉住棉被，似乎「誓死」也不交出她的「手臂」。 「喂！别站在一旁看戏，快来帮忙呀！」 宇野万里扭头朝泉傲天叫着。 好不容易二个大男人才手忙脚乱的让小女人打完了针，没想到她却哇哇大哭了起来；而他们俩个早已精疲力尽，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女人的敏锐机灵。 「miss洪！麻烦去买一客圣代回来。」 宇野万里无力的道：「看看有食物来了她还会不会哭……」 「什么话！她又不是小孩子！」 泉傲天啐了他一句后，转向她问道：「喂！你几岁了？打个针还哭成这样？」 她可怜兮兮的放下手，显然对他的话很不解。吸了吸鼻子，接过宇野万里呈递上来的卫生纸，全然「莫宰羊」的凝望着他。 「她……真的还正常吗？」 宇野万里佯装神经兮兮的疑惑模样。 「该不会被你撞成低能或智障了吧！」 「够了没！你！想活到明天日出就给我闭上嘴！」 泉傲天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后，又继续探问着：「你是哪里人？还记得吗？」 她仍是一脸迷惑。 「你……会不会写字？」 泉傲天又问着。可惜人家还是那脸白痴模样的看着他们。 「怪哉！她是不是连耳朵都有问题呀！」 宇野万里不正经的吹了声口哨，幸灾乐祸，笑的贼不咙咚的拍拍一脸阴天的他，用一听就知道毫无诚意的同情说着。 「shutup！」 泉傲天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突然灵机一动，改用日语问了一句：「你几岁了？」 没反应！再用英文问：「会不会写字？是哪里人？」 这回，她终于点了点头，让二个大男人都愣住了！ 「她会听英文？」 宇野万里脸上堆满兴味盎然的表情，连泉傲天也觉得不可思议的荒诞！ 她听不懂中文，只会听英文？ 难怪他们问了老半天，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原来，是不会中文呀！ 泉傲天像抓到一块浮板似的，兴奋的抓着她的肩膀，用英文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有家人吗？」 这回，她却偏着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抓起他的手，在他手心上用指尖写着字；霎时，泉傲天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了？」宇野万里不解地问道。 泉傲天顿了顿，才道：「她……是真的丧失记忆了……」 「喔！」宇野万里一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上场的表情，偏着头，恶作剧十足的口吻问道：「她怎么」写「的？」 泉傲天则用一脸被打败似的凄惨模样回答，语调因苦恼而渐渐下挫：「她说……我不是她的家人吗？」 宇野万里愕了三秒钟，开始放肆的大笑了起来。泉傲天用十分怨怼的眼神看向他，深觉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 「喂……」 他终于忍受不住宇野万里无视于他的大笑了：「你笑够了没有呀！」 「没有！」 宇野万里不知死活的踩在地雷区上，仍斩钉截铁的表示：「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等到泉傲天抡起拳头，一把拎起他的衣襟时，他才立刻见风转舵的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一箭命中红心！ 宇野万里狡黠的目光让泉傲天有种被设计陷害的感觉。 「而她又」失声「于你，所以……你要对她」负责「……」 「宇——野——万——里——」 喔！火山爆发了！ 「为什么我要对她负责？她与我何干？」 泉傲天咆哮着，他的恶梦似乎正笼罩着他：「你大可在各大报上刊登她的照片做寻人启事……或是让她在医院中待到她恢复记忆……为什么一定要我对她」负责「？你要我怎么」负责「？你说呀！难道你要我娶她吗？」 「或许这也是个好方法……反正你老是没人爱……」看来宇野万里是活腻了。 「宇野万里……」 「别激动！别激动……」 宇野万里双掌掌心向外，状似安抚，却了无诚意：「我只是觉得……或许……她可以医治你的旧创新伤而已……」 泉傲天敏感的放开了他，下意识的望了那双海蓝色的瞳眸一眼。 她不是小绢。 小绢的眼眸是柔弱无助，且娇憨可爱的…… 但她不一样。 她眼底有着不容错辨的坚毅与狡黠；即便哭得泪眼汪汪的，却仍有一双慧黠灵动的光芒闪烁在其中。但相同的是…… 她们二个人的眼底，都对他有着极深的信任与依赖…… 不……不可以…… 泉傲天愤愤的一握拳，冷硬的驳斥宇野万里的论点。 「医治我的旧创新伤？少爷！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在丧失记忆之前，她已经有了要好的男朋友，甚至是论及婚嫁的未婚夫？」 「……嗯……」 宇野万里转头瞄了她纤细的手指一眼：「我想……应该不会有那层困扰才是……」 「啍……你说应该没有就真的没有吗？」 泉傲天啍了他一句：「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受到伤害的人是谁？他要怎么站起来？他承受的了再一次的打击吗？男人！你看得太轻松了吧！」 「……」 宇野万里沉默冷静的看了他一眼，才摆摆手，漫不经心的回道： 「是……是……我是不明白。反正我又不是鱼，怎么会知道鱼在想什么呢？我只知道一点就是……」 他面对着泉傲天，淡淡的说着：「你若不想办法跳脱那个窠臼，那副枷锁，你将一辈子受制于它。你是那么容易就被击垮的人吗？」 他拍拍他的肩，走出加护病房。 「言尽于此。我还有别的病人，先走了。」你是那么容易被击垮的人吗？ 接下来的二天里，这句话深深的困住了泉傲天。 「不……不行！那个不能吃……放回去……」 泉傲天深觉自己是个苦命的保姆，而他看的那个小孩，还是个超级「ㄅㄛ」痴……连低能都不足以形容她！ 「这是橡皮擦，知道吗？」 泉傲天按捺着性子解释着。上帝才知道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一把掐昏她，省得她在这里弄得天下大乱的！ 「不不不！那也不能吃……」 god！她到底是不是「大胃王」的化身呀！怎么看到什么东西都要拿来吃吃看？ 她到底几岁呀！ 「那是橡皮管，不是面条……」 他真的觉得自己快休克了。 「你午餐吃那么多了，怎么还到处抓东西吃呀！」 她抗议的抓着他的衣服，吱吱呀呀的要解释自己只是好奇而已…… 是呀！在研究院内这么多年，所看到的全是生硬冰冷的化学仪器，她早忘了「正常」的东西长的是什么鸟样子了。而且，在研究院内吃的东西又尹尹喔喔的不予置评。好不容易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她当然要多吃一点，以补回老本嘛！ 不过，她不会告诉他的！ 上官凝眸发现这个男人长得乱好看的，而且心地也很好；虽然她老是闯祸，弄得他暴跳如雷，但他还是会照顾她。这真是让她觉得很「受用」，可见……她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拜托！姑奶奶！别再东抓西抓的了！」 泉傲天发现自己的耐性快被磨光了！ 「上回你把第二床病人的导管拔掉，害人家呼吸困难，差点就挂了！还有！前不久你才把氧气接头弄掉，害的高压氧气漏出来，产生巨大的声响，弄得整间医院人仰马翻！ 还有！还弄得心电图监视仪器警报大作……」 她又开始唔唔嗯啊的要解释那种仪器都太老旧了，她可以改装一下，让它们更有功能…… 「你又在那里怪叫个什么劲呀！好了，我不准你再乱动了，快给我乖乖躺好！别再搞鬼了！」 上官凝眸死命的抓着他，非常不满他这么说她。开什么玩笑！想想她十八岁就拿到博士学位了，是很厉害的人物哪！被他看的那么扁？好像她一无是处，只会捣乱似的！ 「你又想干什么了？快放手！我要去厕所！」 泉傲天快神经崩溃了。他一定得回去休息一下，否则，他敢保证，下一个要挂急诊的一定是他！ 「嗯……嗯……」 上官凝眸用力的抱住他的手臂不放，表示他去哪儿，她也要跟去哪儿，绝不放弃！ 「喂！你……」 god！他真是惹上麻烦了，甩都甩不掉的大麻烦！ 「我要去厕所！」 还好他是说英文，不然他会很想一头撞死的！ 「我是女的，而你是男的……」 耶？不对！讲反了，都是给她害的！ 「啊！你是女的，而我是男的；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 老天！他快神经衰弱的语无伦次了！ 然后，她又嗯嗯啊啊的比手画脚，说明自己会乖乖待在外面，不会进去偷看的。 「你！你是女孩子耶！知不知道？」 喔！上帝！他要怎么讲她才会懂呀！ 「你待在男生厕所外面……」 老天！这实在是…… 「不淑女又不好看！只有……只有不好的女人才会……」 然后，她二话不说的哭了起来。 god……杀了他吧！ 「小伙子！对老婆别那么凶嘛！」 对床差点被她「谋杀」掉的老先生的亲属好心的过来「排解」. 「她生病住院就已经够可怜了，你又对她那么坏，难怪她会有点心理不平衡……」 「什……我……」 他真是有口难言，有苦难诉，有痛难哀呀！她何时成了他「老婆」了？他哪那么衰呀！ 可是，咱们的上官小姐虽不知道这些人吱吱喳喳的在讲什么，却也确定他们是向着自己的，不免「暗爽」在心理，哭的更理直气壮了起来。 好不容易对方「训斥」完毕后回座。泉傲天没好气的正待发作，却发现她一脸讨好笑容的扯着他的袖子，笑的直发抖，尹尹喔喔的要跟……不免眉毛纠结，火气又上来了： 「你这个……」 「哇……」 不妙！又哭了！ 「喂！你……」 泉傲天来不及捂住她的大嘴，免不了又要遭到其他病床家属们眼神的「关爱」，心中真是希望当时一车把她给「撞死」. 但上官凝眸却直偷笑在心底，丝毫没有觉得对不起人家；反正她已经缠定他了，他就休想丢开她，除非有一天……她不再需要他了，他才能真正的「解脱」. 泉傲天无力的瘫在宇野万里的办公桌上，非常恼恨的看着他悠闲喝着茶的模样。 刚刚二个大男人好不容易才用镇定剂「摆平」烦人的她，泉傲天立刻就像跑完长途马拉松似的「如获大赦「. 「……我要回家休息了……」 「不行！」 宇野万里撇撇嘴，一脸不认同的睨着他。 「想也知道，你这一」回家「，就飞到日本去，那我还」玩「什么？你把医院当救济院吗？把她丢在我这里，想都别想！」 又一箭命中红心。 泉傲天不予置评翻了翻白眼，非常感叹天家人料事如神的性格。 「可是我想找张床睡一下……」他有气无力的说着。这二天以来，他已经被活力充沛的她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双十年华的外表下，实际上所包裹的灵魂是只有五、六岁的？ 「这里有病床可以借你。」 宇野万里还是不为所动的喝茶看报，连眉毛也没抬一下。 「不要！我要睡自己的床啦！我会认床……」 oh！god！他啥时讲起话来也「年轻幼齿」十足了？ 只见宇野万里的眉毛捉弄似的上扬了一下，泉傲天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站起来，丢下一句： 「我去一下厕所……」 然后，就非常「不自在」的尿遁了。 当然，泉傲天不是往厕所的方向走去，而是往医院的大门迈进。他一定得上自己的床去休息一下，不然，他准也要进医院了。况且，他顺便也要去办一下去「日本」的签证。 他一定要「逃」掉！ 第二章 连日来逃亡的疲惫，再加上镇定剂的效用，上官凝眸真是结结实实的睡了个好觉。 她从床上半坐起身来，微笑的望着窗外的旭日，觉得自己离「自由之日」应该不远了。 可是……那个老是对她大吼大叫的大个子怎么「呒去了」！ 她眨着迷惑的大眼睛四处搜寻着。适巧宇野万里领着实习医生们回诊到此来，看到她醒了，便温文儒雅的进来打招呼。 「哈啰！嗯……小姐！」 实在不知道她叫什么，这也是挺麻烦的。 「怎么样？好多了吗？睡得好不好？」 上官凝眸也报以微笑的点点头，一边用眼神及比手画脚的询问泉傲天的去处。 她发现当哑巴还真是不方便，真搞不懂自己当初干什么要找这种罪受；不过，还好她演技超强；连日来的表现让她自己都讶异的快崇拜起自己来了，没想到她演技好的可以得奥斯卡金像奖了！ 「喔！你在问那个超级暴力狂呀！」 宇野万里总算看出点眉目似的恍然大悟。 「可惜，他由前天回家睡觉起，就没再回来过了喔！」 啊！ 上官凝眸愕住了。 她被「抛弃」了？ god！她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种情形……她往后该怎么办？ 于是，她又抓着宇野万里，嗯嗯啊啊的要追问泉傲天去了哪里了。若是还在台北境内那还好，她知道他的落脚处；若出了这座城市，她就真的玩完了！ 「啧！瞧你紧张的……你真的那么黏他呀！」 宇野万里不是不知道讲话过直会伤人；但是，事到如今，不告诉她事实，她会盼的更伤心、更绝望的。 「他大概不会回来了，我猜他是回日本去了喔！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病好了，我已经通知一个亲人去调查你的身分背景……」 老天！去调查她了？ 完了！完了！天要亡她，她不得不亡呀！ 「你怎么了？」 宇野万里搞不懂这女孩为什么会哭了，替她找到家人不好吗？ 「嘿！别哭呀！有话好商量吗！喂……」 她该怎么办呢？ 是她玩得太过分了吗？所以上帝才要如此管教她？ 她只是……她只是……她只是想…… 泉傲天很想忽视腰间一直哔哔作响的通话器。他离开美国后，就把原来那只丢在海关，没带过来；所以，他在台湾的这只通话器号码，只有「那个人」知道而已。 但…… 「……喂！我是泉……」 「好家伙！终于找到你了！」 宇野万里的声音由另一头传来： 「你究竟死到哪里去了呀！」 「夏威夷……」 「什么？」 「……没……我还在台湾等签证……」 泉傲天有气无力的道。 「你要我去认领那个小娃儿吗？」 「原本也不想，但……她实在是很黏你……」 「什么？老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用这类话来折煞我。」 「她茶饭不吃的，每天面对夕阳流泪。流到连在她四周的病人和家属都追问你的下落……」 「那你不会把她放进单人房？」 「我有啊！」 宇野万里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想只有「耶稣」有禁食四十天的本事吧！」 他真的被缠上了！ 泉傲天无力的回道：「你没告诉她会替她找到家人吗？没告诉她是我撞伤了她，害她不能说话，丧失记忆的吗？」 「有啊！可是她好像不在乎似的……我想……她该不会爱上你了吧！」 宇野万里的语调中扬起了嘲弄： 「你——开——什——么——玩——笑？」 「人的玩笑！」 偏偏有人不怕死……唉…… 「告诉她我死了！」 泉傲天睹气的回答。发现自己愈来愈不成熟了，搞什么！他可是个二十八岁的大人了耶！又不是八岁的小鬼！可是自从碰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他就「退化」了。 「……好吧！」 宇野万里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我想她不会信的。」 「信不信是她家的事！」 泉傲天没什么耐性的低咆。 「我想也是！干我鸟事呢？只是……」 宇野万里又捉弄似的笑了起来。 「我实在不想拿帽子扣你；但，你没忘记，她是因为谁才会变成这样的吧！还有……你还能逃到什么时候呢？」 他一语双关的说了一句后，道：「好了！还有事，通知你一声，我……」 这时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急乱的吵闹声后，宇野万里着急的对电话大叫：「那个女孩不见了！」 泉傲天顿时双眼瞪的老大…… 不一定非他不可嘛！不是吗？ 上官凝眸看了看自己的左脚。 感叹这个伤真伤得没什么价值！ 算了！代表她看人还是不准！原来泉傲天是个不负责任，没有良心的狗东西，亏他长得那么帅，真是名副其实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哼！ 「shit！」 上官凝眸仰天大叫了一声，搞不清楚自己干嘛要那么难受。 大概只是不服气，不甘心！ 她自言自语的对自己点点头，蓦地前面一暗，她欲探究竟的抬起头来……妈妈咪的不得了了，有三个巴克利……！喔！不对！是「像」巴克利的光头大汉挡在她前面，她拉低墨镜，看着眼前的人墙，心里直呼糟糕…… 「博士！好久不见呀！」 一名身形修长俊美的人形由人墙外走进来，上官凝眸扯下墨镜，眯起了双眼。 「……！」 「承蒙博士还记得我……」 人形笑得十分优雅地叨着烟，淡淡的道：「看见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自觉？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怎么找得到我的？」 她明明已经把追踪器拆掉了呀！怎么会…… 「……您没忘了是谁拼装我的吧……」 「噢……」 上官凝眸由衣袋中掏出一把手术刀。 「shit！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母亲……既然你六亲不认，就让当妈的我再好好「教育」你一下……」 「啧！博士！讲这样就太伤感情了，我可是很儒雅的「请」你回去的呀！」 该死！她脚不方便！但……她射镖是很准的。既然这个生化人是由她亲手拼装完成的，自然只有她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但…… 这是不是代表……台湾已经不能再躲下去了？ 「少废话，看镖！」 上官凝眸开始攻击眼前的四个人。 打斗声正巧被在不远处的泉傲天和宇野万里听见了。 他们可真有默契呀！正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泉傲天赶到现场后，正发现上官凝眸被给单手掐住脖子的顶到墙上，用只有他们才听得懂的「基地语言」道：「不好意思……「妈妈」……若你想毁了我，那我只有让你脑死，带回去改装成生……」 泉傲天一拳上来打飞了，上官凝眸抚着脖子，延着墙壁跌坐在地上，看着泉傲天揪起对方的领子再揍；而其他三名恶汉则被宇野万里用麻醉剂制服了！ 哇！酷！英雄救美！ 趁的脑门正对她「飞」过来之际，她手脚俐落的一把将手术刀插进他人造的「脑门」内，又快速抽出。 这时，还睁着眼睛望着向他走来的泉傲天，突然用一种不同语调的女性声音低喃了一句：「……小天……」 而后闭上双眸，不再有动静。 上官凝眸一惊，发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只能诧愕惊惶的望住，直到泉傲天走近了她，低唤道：「……喂……你……」 不等他说完，上官凝眸就一把紧紧的抱住他…… 和他有关的，她知道！ 那和她为何对他有难舍的依恋有关，但她却想不起来了…… 抑或是不想去记起？ 因为……这似乎……这似乎会…… 对不起什么人似的…… 「呜……呜……」 上官凝眸真是愈来愈迷惑了…… 而泉傲天则是错愕的任由她紧抱住自己痛哭，弄不清这个来历不明的白痴女人到底又闯了什么祸，而惹得别人追杀她？依照她的「智障」程度，这也不是不无可能的…… 「来！热牛奶……」 泉傲天端了杯牛奶放在上官凝眸前面，用英文问着：「你真的不记得他们是谁？」 上官凝眸红着眼睛直摇着头。 当然摇头！若全招了那还得了？ 「……看来，你不能丢下她了！」 一直瘫在沙发上没出声的宇野万里悠闲的道。 「我几乎快可以推论这整个过程了。」 泉傲天哼他：「你是指……她是被仇家追杀才会撞上我的车，而刚刚正是因为出来找我而被发现……这种笨推论吗？不用你讲我自己也会想！」 宇野万里果真还污辱人的佯装一脸惊奇和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耶？没想到你想得出来！」 「宇野万里！」 泉傲天低咆，双眼射出凶光的瞪住他。 「你什么意思？」 宇野万里嘿嘿笑道：「赞美的意思，现在……」 他下巴一扬，示意「鸭子听雷」的望着他们俩的女主角，别有深意的笑道：「她怎么办？」 泉傲天也觉得很头大。 是呀！他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多出一个长不大，又死「缠」着他，只差点没叫他「爸爸」的「大小孩」，他该怎么办？ 而上官凝眸则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坚决的眸光像是在说明他休想再丢下她的决心及肯定。 「小朋友……」 泉傲天明白了她的想法，哭笑不得的解释着。 上官凝眸偏着头望进他的双眸，抓过他的手，用指尖在手掌上写着。 「children？」 意即他可以把她当成他的小孩。虽然她不喜欢，却能勉强接受。 「拜托！你至少也二十岁了吧！」虽然行为像七、八岁。泉傲天在心中附加但书。 「brother？」 小孩当不成，当兄弟总行吧！她已经很牺牲，很退而求其次了。 「开什么玩笑？除非你去变性！」 这个白痴究竟他妈的有没有逻辑思考概念呀！净讲些不可能的事！ 这次，上官凝眸鼓着双颊，不服气的望了他一阵之后，突然试探性的写下另一个单字，小心翼翼的瞅着他俊美的面孔。 「wife？」 果不其然的，他大发雷霆的甩开她的手，气愤的吼道：「你在耍我吗？我看你干脆当小狗算了！」 原来她在他心中，就像一条他捡来的流浪狗，他对她并没有责任，也没有任何的义务，更遑论有所爱恋……但不知为何的……竟让她莫名的感到心痛。 她知道他这么说并没有错呀！但为什么她的心却像是被丢进绞肉机里绞碎似的那般疼痛？ 泉傲天避开了她受伤的瞳眸，也发觉自己说得太过份了；但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他只是不想……只是不想…… 该死的！ 「……来！小朋友！你累了吧！」 宇野万里查觉情形不大对了，连忙出来打圆场：「先去睡一下吧！再慢慢去回忆今天遇到的人是谁好吗？来！快！乖乖的！先去睡觉喔……乖……」 泉傲天听着宇野万里哄她进房去睡觉，懊恼的用双手耙抓过自己浓密的头发，靠上沙发椅背。 「我看你也累了吧！」 宇野万里出来后道：「先去休息如何？我还要回医院值夜班呢！」 「……万里……」 泉傲天闭着双眼，语调中显得极度感伤与怆然。 「我很自私对吗？」 「小天……」 宇野万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害怕自己再次受伤而宁可去伤害别人……明知道伤害是一把二刃的剑，伤了别人也会伤了自己……」 「小天……你累了……去休息吧！」 宇野万里不舍他这么自责；看来不论小绢或裴洛心对他的伤害比他们想像中的都还来的大…… 「心受到了创痛……比任何地方被刺伤都还来的疼痛……我明知道的，可是……」 他哑着嗓音道：「我害怕……那双海蓝色的眸子……那彷佛在指责我没对小绢尽到保护的责任，竟让她因为我而死了……」 「别说了！别想了！小天！小绢的死和任何人都没关，该死的人已经在美国被你们解决掉了，还记得吗？你已经替她报了仇了。」 他一直对小绢的死很自责，因为她是为了他而挨下那一枪。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倒在自己面前是很悲怆的一个回忆……这件事狠狠的刺伤了泉傲天，他花了好几年时间才稍平抚这个伤口。 现在又出现那双同样海般湛蓝的眸子，无疑是让他深埋的伤口狠狠被掘起！ 「……不……真正动手的人还没死……」 「喔？」 「他人现在在日本……」 「你是说……」 宇野万里对他们的恩怨只略有耳闻，详细内幕却是大惑不解。 「……赤木龙一没死。」 此时，在原宿歌舞妓町的某条暗巷的三楼小房间内，一阵喷涕声平息之后，传真机响了起来。 赤木龙一用力擤完鼻涕后，走向机器去拿起了传真，顿时眼底亮起一抹邪恶的光芒…… 「……要我除掉泉傲天吗？」 他唇边浮起一抹阴冷的微笑，双眸也射出杀意。 「……很好……我绝对不会失手的……泉君……你欠我的……我们俩好好的来算算……」 一大清早，上官凝眸就早早起床了，看昨晚的这种情形，她推测泉傲天一定……非常非常的厌恶她；在她还没达到她的「目的」之前，她是一定得「赖」在他身边的，也因此她决定要做些什么事来改变泉傲天对她的观感。 首先是…… 上官凝眸握紧双拳，双眼冒出势在必行的必死决心。 下厨房做顿丰盛的「爱心早餐」！ go！go！go！ 立定志愿后，上官凝眸便「雄纠纠，气昂昂」的步出房门，打算给泉傲天来个「supersurprise！」 不料！ 「……原来你醒了……」 泉傲天看见她一脸「杀意」的走向厨房，连眉毛也不动一下的把早餐放在餐桌上，用温和却不带情感的语调说着： 「我还以为要等到日上三竿，你才会起床……去梳洗一下，可以吃早餐了。」 上官凝眸直觉想找面墙壁撞下去。 直到泉傲天威胁的挑起一道眉之后，上官凝眸才连忙冲进浴室里，以敌军来袭时的逃命速度解决完梳洗工作，露出讨好的笑容走向泉傲天，她真的发现她饿惨了。 「……别对我施以像小狗摇尾巴一般的笑容。」 泉傲天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快去坐下来吃早餐。」 真是不解风情的男人。 上官凝眸鼓着双颊，不服的摆动四肢，表明自己的笑容应该是「天下无敌」的甜美和可爱才是！ 泉傲天被她这个孩子气的举动给逗笑了。害得上官凝眸楞在他爽朗又明亮的笑容里，久久无法回神。 原来他笑起来是如此该死的好看呀！而且，不知为何的，她竟心动不已…… 「……昨晚……」 泉傲天顿了顿，才拍拍她的头，沉着脸，有些不自在的低声说着：「……对不起……我不该说……」 他的话还没讲完，上官凝眸就动容的紧抱住他，将脸埋进他厚实温暖的怀中…… 这个男人，嘴巴坏，而且爱发脾气，一点也不体贴，但是…… 却很温暖…… 也许，在她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 「……喂……你……」 泉傲天掰开她的双臂，有点无情又刹风景，但捉弄占大部份的说着：「别得寸进尺，快点吃饭了！本人没空在这里和你耗时间。」 他同时也是这种人！ 上官凝眸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他的背影。 都不让她多感动一下！真是＊＃※△…… 电话声响起。 泉傲天丢下餐巾走向电话，上官凝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走向电话后，只听见一连串叽哩呱啦的日文，有点埋怨自己当初忘了带自动感应的翻译机出来，害她现在啥也听不懂！不过也得怪自己当时不愿意学中文，因为她以为自己一辈子也用不到。虽然她是中国人，但她唯一会念、会写的中文字却只有四个，那就是： 上官凝眸——她的名字。 泉傲天的眸光扫过来看了她一眼，又讲了一阵之后，放下电话走向她道：「我要去日本一赵，所以你……」 上官凝眸立刻抓住他的衣袖。 是的！是的！她为什么要黏着他不放，就是为了要去日本，找到她住在日本当国会议员的舅舅！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她总算等到这一天了！她只要投靠她舅舅，她就不怕会再被抓回去了！ 「……别那么紧张……」 泉傲天以为她怕他会丢下她才那么着急。事实上他由昨天起，就自认倒霉的决定自己得照顾她至可以丢下她为止了。 「我会带你去日本！」 哈！上官凝眸咧嘴笑的口水差点流下来。 「但是……」 他语音上扬了一下。 「我也得带宇野万里一起去……」 「……如此这般……所以我必须买下你。」 泉傲天不动声色的对下巴脱臼的宇野万里说着，顺道悠闲自在的喝了一口茶。 嗯！好香！ 完全不顾宇野万里悲惨可怜的脸色。 「喂！我很贵的！」宇野万里大叫：「连nba明星球员的年薪都不能买下我的！就算是欧尼尔、麦克乔登、派屈尤恩……」 「你有完没完呀！讲一个就够了。」 泉傲天给了他一个卫生眼， 「我为什么要」买「下你，难道你不懂吗？」 「我懂呀！」 宇野万里可怜兮兮的点点头：「因为你想害我卷铺盖走路，失业、被炒鱿鱼，流浪街头，忍受寒风刺骨……」 「你少讨揍挨了！」 泉傲天真忍不住想给他一拳头。 「难道你不会想，是我俩要合谋卖掉她？」 「原来如此！」 宇野万里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但……她能卖什么好价钱？该有的地方没有……」 他凶狠的瞪住还一张无辜脸样的宇野万里。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持那个小女人的清誉，要我以医师的身分跟着是吧！」 宇野万里总算正经的摆摆手。 「但……她要怎么出关？」 随后，他又贼贼的笑问：「终于决定要使用」特权「了呀！」 「别把我和风家那三兄妹混为一谈。」 泉傲天拿起电话拨下号码： 「我只有在」必须「的时候才会用。」 「对呀！比如说像「现在」」 宇野万里知道自己是逃不了，而且……还是做白工的……唉……苦命呀！ 就算是做「日行一善」吧！ 「记住！要买你的必须品！看你需要用什么，就去拿，知道吗？」 泉傲天在天家附属企业中的百货公司里，对上官凝眸耳提面命着： 「如，嗯……衣服……鞋子……呃……还有……」 god！他觉得自己要改成，「泉妈妈」才是。而且……「那种」东西，叫他怎么说的出口？ 「唔……内……啊……嗯……喔……尹……欸……唔……」 泉傲天真想一头撞死或挖个地洞以备不时之用。 「就是……女生穿……穿在里面……」 oh！god！pleasekillme！！ 泉傲天在心中哀号着。 上官凝眸真的觉得很想笑。难道她在他的眼里，真的就那么像小孩子吗？ 开玩笑，她少说也二十二、三岁了呢！ 她自信的笑着拍拍胸脯，表示自己知道要去买什么。 「……希望你真的知道……」 泉傲天用中文低喃了一句，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信用卡给她。 「会用吧！」 上官凝眸低头前后左右的研究着，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泉傲天有些不放心，但又不能和她一起去，不然，他猜他真的得去医院挂急诊了。 「好！我在地下二楼的食品街等你，买完就下来找我，这个……」 他把一个状似b.b.call的东西系在她腰上。 「若是遇上危险，就在中间的地方押一下，知道了吗？」 上官凝眸点了个大大的头，一蹦一跳的走了。 「……好了啦！她看起来也似乎有二十岁了，何必老把她当小孩子呢？放心的下楼去轻松一下吧！」 宇野万里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于是二个男人愉悦地踏着轻松的步伐向电梯走去。 「……可是……她的行为哪点像已经有二十岁的人了？」 讲到这个，泉傲天的火气就来了。 「她好像从来没看过这个世界似的，东破西坏的四处毁坏物品；我的微波炉、电热水器、音响……全拜她所赐的被迫提前「寿终正寝」！真是……」 他双手握拳，又举起在面前做掐物状。 「我恨不得一把捏死她！」 「……唉……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委屈……」 宇野万里也无可奈何似的道：「不过……我以为你已经有过当保姆的经验了呢！」 泉傲天又敏感的微皱起了眉头。 「……洛……洛心才没有她那么低能呢！」 宇野万里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过……」 他连头也没回以低沉的语调道：「你不会没有感觉到……我们被监视了吧！」 这时，泉傲天的唇角浮起一抹别有深意，莫测高深的笑容反问：「那你觉得呢？」 「呵呵……」 天家人惯有的漫不经心，又不经意地攀上万里俊逸的脸庞。 二人就这样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的去「寻欢作乐」……呃……更正！是…… 「以静制动」的喝茶聊天去了。 第三章 女人最爱做的事是「疯狂大采购」！ 若你这样和上官凝眸讲，她一定会给你一个大白眼，因为她最讨厌做的事，就是采购了，除了…… 她买完泉傲天「指定」要她买的东西后，突然有了个淘气的念头…… 嘻……有何不可呢？ 虽然明知道他会大发雷霆，但…… 她就是忍不住想捉弄他。 因为，她也喜欢他发脾气时，那双闪闪发亮的眸子…… 奇怪了……她是不是有被虐待狂呀！ 她甜甜的笑了笑，发现自己真的是愈来愈爱和他在一起了。 正当上官凝眸在「上面」「算计」他时，泉傲天和宇野万里在「下面」喝着茶，享受没有「小麻烦」在的片刻宁静——虽然他们已经有「觉悟」待会儿大概免不了要替她「善后」. 这时，一个戴着墨镜，身材修长的外国人走向他们旁边的座位，连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迳自点着饮料。 「耶？那不是我表哥的爱徒吗？」宇野万里看着那个人，有点打趣的低声用日语说着。 「……唔……乍看之下似乎真的有点像……」 这么一说，泉傲天也发现这个人真的有几分神似……他低语道：「但……他父亲才刚在美国结婚没几天，他就溜回台湾来了吗？那在他身旁的女孩呢？」 「喂！阿平！」宇野万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前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用日语说着：「怎么那么快就回台湾了？」 只见对方慢条斯理的转过头来，摘下墨镜，一脸酷样的用英语问着：「……我……认识你们吗？你们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 呃…… 二个笨男人面面相觑。 原来……认错人了……真……糗…… 「……对不起！我们以为你是我们的朋友。」 泉傲天改用字正腔圆的英语，伸出手来笑道：「没想到我们看错了。我是泉傲天，他是宇野万里，交个朋友吧！」 那个人来回打量了他们几眼之后，也伸出手来，但言语是别有深意的：「如果我是女的，你们大概会被踹一脚。很荣幸认识二位，我是g……gavin.」 「……盖文？」宇野万里兴味盎然的双眸发亮： 「你是哪里人？来台湾要做什么？」 盖文耸耸肩，一派潇洒的道：「我是自由作家，法国巴黎来的，喜欢四处走动，多看些不同的风土人情，可以更增添一些人生经验，也更了解人间冷暖……」 「……真特别……」 不知为何的，泉傲天总觉得这个人似乎有点…… 不过，不待他多想，上官凝眸就已经带着她的「阴谋」，兴致勃勃的奔过来。 「喂……小……」 那个「心」字还没出来，她就已经一把撞入他怀中了，连同手中的东西一起，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喂！你！很痛耶！你小心一点好不好呀！」 泉傲天直觉得乌云又「看上」他了。 「好了啦！别那么凶了。来！小朋友！我来看看你买了什么……」 轰隆…… 上官凝眸在心中偷画了数十个十字架，但唇角尽是掩不住的顽皮笑意…… 「你……」泉傲天根本顾不得有旁人在场的大叫了起来： 「在你心目中所谓的」民生必需品「竟是……你还说你知道……」 「哇啊！video、小说『原文』、书……喔！酷！还有一大堆零食……」 宇野万里去巡视着袋子，真的发现这女孩有把人逼疯的能耐；他想，连他们天家的人都要自叹弗如了…… 上官凝眸依照「原定计划」的执起他的手，写下：「necessaries」 意即：是你自己要我买「必需品」的，这些对我来讲是必需的呀！ 泉傲天抓抓头发，一脸破败，宇野万里真觉得他已毫无任何形象可言，全毁在这个小女人手上了。 「给……」 泉傲天双眼血红，一脸铁青的狠狠瞪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用力说着：「给——我——拿——去——换——」 泉傲天和宇野万里无奈又好气，一脸驴样的看着上官凝眸……正确的说是上官凝眸「手上」的「东东」…… 「我要杀了你……」泉傲天再也耐不住性子，怒光直射仍一脸无辜样的上官凝眸，毫无理性的叫着。 「小天！冷静一点……」 宇野万里虽然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但还是很够义气的去制住自己的朋友以免他铸成终身大错。 「我说过她哪知道要买什么的嘛……」 「她耍我！她竟然耍我！她竟然敢耍我！我要杀了她！」 上官凝眸也忍不住纵声大笑的收下手中的「内在美」衣物，证明她「玩」得很成功喔！而且，还敢不怕死的扯着泉傲天的袖子，一脸撒娇样。 「你放开我！我要永远的甩开你！」 泉傲天不想鸟她的背对着她，心里顿时闪过不下数千种的杀人方法。 「嗯……」上官凝眸又扯扯他。没反应。 她瞪大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走泉傲天前面的那杯饮料，一口气把它喝掉。 「喂！你！」 喔……不对劲了…… 「那是酒耶！臭小孩！」 泉傲天大叫，顺道俐落的抱起摇摇欲坠的她，三步并二步的冲进电梯，要带她回家去，一边喃喃骂道：「要喝饮料告诉我就好了嘛！乱喝乱喝的！真是……」 宇野万里偷笑又自认倒霉的拎起她买的那些东西，正想和盖文说再见，却发现他已经先走了？ 「……也对！碰上这么丢脸的情况，任谁都会立刻装做不认识我们，和我们毫无瓜葛的……唉……交友不慎……医人也不慎呀……」 宇野万里自言自语的走向电梯去了。 「嗯嗯……」 「那是帽架——hatrack.」 「嗯？」 「那是空气调节——airconditioner.」 「……唔？」小麻烦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怪东东」. 「那是安全带——saftybolt.」 泉傲天没好气的回道。只见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用心用力的重复： 「……猫……「夹」……「空鸡」叨节，安圈「呆」……」 「拜托！」 泉傲天一脸破败的道：「是「帽架」！不是「猫夹」！不是cat！懂吗？」 上官凝眸吐吐舌头，中文真难学！但……她也已经玩腻了老是「嗯嗯啊啊」装傻的日子了呀！所以……虽然不甘愿，也只能勉强接受了。 「……猫……架……」 「嗯？」 泉傲天没什么耐心的摆摆手。 「算了！随便啦！」 「唉！小天！别要求那么多了啦！」 宇野万里好笑的插进来道：「她已经可以出声说话，你就该很高兴了才是……毕竟，她是」失声「于你的！」 「你再说我就揍扁你！」 泉傲天把手指扳的喀啦喀啦响，一副随时准备揍人的模样；宇野万里识相的闭上嘴，只有上官凝眸努力的要发出那个音节： 「……小……天……」泉傲天震了一下，望住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上官凝眸，惊愕的不能自己：「你……你说什么？」 「……小……小天……」上官凝眸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莫名的觉得眼眶红红的，而且鼻头也酸了起来。 xs8@xs8 「小天……小天……小天……」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想哭的感觉，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对这个亲昵的称呼，竟有一种甜蜜的熟悉感……让她…… 「我……的……天……」 一股苦痛的感觉袭向泉傲天，爆炸似的炸得他不知道该哭该叫…… 这是小绢对他惯有的昵称，叫他：「我的天……」 实际上是意谓着——我的小天。可是小绢都喜欢故意叫了一声：「我的天……」之后又加上…… 「啊……」 宇野万里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事情似乎不是只有「被仇家追杀的女孩被泉撞成失去记忆」这样子而已…… 看来，他得…… 「……我……」 想起小绢的泉傲天蓦地站起来，低着头丢下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便像逃难似的离开了上官凝眸，冲向飞机上的盥洗室。 「啧！愈来愈像个娘儿们了！」 宇野万里打趣的目送泉傲天消失在走道上的另一头，不着痕迹的转头看着正轻轻巧巧的偷擦眼泪的上官凝眸，心中不禁怀疑…… 「她」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 「……你……究竟是谁？」 宇野万里眯起双眼看着她，用日语喃喃问道，使得上官凝眸闻声疑惑的和他对望着，那双海蓝色的眸子闪烁着纯真的光芒。 「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时，在他邻座的乘客之一突然将手中的报纸稍降，露出透过墨镜之后的冷冽深沉眸光……凝望住他们…… 东京……就在眼前了…… 东京成田机场 一下飞机，办完所有通关手续之后，上官凝眸才知道泉傲天及宇野万里在日本简直就是「来去自如」；他们似乎是什么特殊人物似的，被这些海关安全人员捧在手上…… 真……奇怪…… 不过，也证明她没找错人！太好了！终于到了她「辛苦赚来」的日本了！ya！ 不过……这是不是也意谓着…… 她即将要离开他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使她莫名的胸口一阵抽痛，有如手握的纸张倏地被抽出；是那么的毫无预警，那么的刺痛难耐。情况似乎和她原定的计划完全脱了轨！ 我不想离开他！上官凝眸心中不停的呐喊着。 所以，当泉傲天表明他要把上官凝眸丢给宇野万里，而他自己要去八王子一趟时，上官凝眸紧抱着他不放，好像一松手……他就再也不回到她身边了…… 「我不是说过我会去横滨和你们会合的吗？」 泉傲天真弄不懂她干嘛那么黏他！人家宇野万里长得也不差呀！而且比他温柔体贴多了，又不会动不动就对她大呼小叫的。说起来还是宇野万里比较护着她呢！怎么她就是……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啦！但是你偶尔也得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吧！」 上官凝眸还是不放手。 宇野万里无奈的耸耸肩：「怎么办？带她去你家吗？」 「不要！我回家的时候，连爷爷都不准跟的！」 泉傲天不耐烦的掰开她的手臂，沈声警告着： 「你别死缠着我不放啊！小心有一天我真的丢下你不管！你就行行好放我几天假，让我好好休息吧！」 泉傲天看她又二话不说的哭了起来，心烦意乱的低吼：「又来了！又来了！你不觉得一天到晚哭很没意思吗？」 没想到上官凝眸还可以很理直气壮的给他摇头。 泉傲天快「花轰」了！ 「懒得理你！」 说走就走的泉傲天决心不管她的叫了计程车，往八王子去。而上官凝眸就这样眼睁睁的目送他离去，有些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离不开他。她明明已经不需要他了呀！她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他，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能来日本找她舅舅而已，但为什么现在她反而…… 反而…… 「走吧！小朋友！横滨也不比八王子差嘛！那里可是高级住宅区哟！而且，我们宇野家的住宅还在海边呢！」 宇野万里看她一脸世界末日来到的表情，遂解释道：「……小天……是回家去了……他只要一遇到什么伤痛呀！不想面对，或是什么打击的时候，他才会回家，而且那个时候，他不喜欢有任何人打扰他……」 宇野万里顿了顿：「他不喜欢别人看见他软弱的一面，即使是他的家人，甚至是他的爱人也一样……这大概跟他从小就没了父母有关吧……他会愿意给任何人依靠，但他却不会依靠任何人……这点倒是令我相当的不忍心。」宇野万里一反平时轻松的语调低声娓娓道。 宇野万里笑了笑，拍拍上官凝眸的肩膀：「走吧！我们去横滨等他……」 上官凝眸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的开口： 「那他……什么时候会去……」 他狡黠的眸光闪了闪，唇角浮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你……爱上他了？」 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站在泉家的宅邸门口，泉傲天痛快的想着，一手开了大门：「没有人在旁边闯祸逼我收拾，没人一天到晚如影随形的跟着我，没有人一直拖着我问东问西的……哈！自由了！耶！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之后，泉傲天渐渐转为干笑……总觉得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空空的，而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及满庭院的落叶…… 怎么……这次他觉得……怪怪的…… 而这怪怪的感觉似乎是…… 「挺不错的地方！朋友！是你的家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咦！」 泉傲天猛地一回过头，就看见一个身形俊美修长的男人摘下墨镜，走进庭院来。 泉傲天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了他一阵之后，才恍然大悟的低叫：「……是你？」 「看来泉兄的记忆力退化的很快哟！」 盖文微笑的说着。 泉傲天莫名不解的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来日本的？而且……知道我住这里？」 「你忘了我在旅行了吗？」 盖文点起了一支烟，放在唇边叨着： 「至于路经此地，完全是个巧合；只是看见你的身影，就很想进来打声招呼……」 他吐了一口烟，笑望着他。 「也许……我们有心电感应吧！」 耶？ 泉傲天暗吃了一惊。 他讲话的语气……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盖文又问着，碧绿色的眸子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泉傲天狐疑的瞅了他一阵，才拉开一个笑容。 「……当然……远来是客……请进……」 这趟日本之旅，似乎愈来愈诡异了，这之中到底有什么蹊跷呢？ 泉傲天突然莫名的开始担心起那个白痴智障加三级的小呆瓜——上官凝眸了。 真的有些放心不下她……真奇怪……明明老觉得她很吵又很烦的，怎么现在……却突然很想立刻在她身边守护者她呢？ 耶？ 泉傲天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心中暗想自己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为了反叛自己这种神里神经的「乱想」，泉傲天决心留在泉家主宅过夜，而且，还请盖文一起呢！ 上官凝眸坐在走道上，昂首看着月亮。 在她的心底一直有股奇特的感觉，使她觉得非常不安……虽然宇野家的人都很热情的招待她，对她也很和善，但她还是感到…… 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怎么？睡不着吗？」 宇野万里披着外衣走近她，温柔体贴的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在担心小天？所以不能入眠？」 他也坐下来试探性地问着。 「才……才……」 在否认之前，上官凝眸竟然犹豫了一下…… 「……你爱上他了吗？」 下午宇野万里问她时，她没有回答。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爱发脾气、刀子嘴、其实是豆腐心的男人。她只知道，在她听完宇野万里的叙述后，有一股想全替他扛下来的冲动…… 她不会让他一个人承担的，她想陪着他，分给他力量，希望他能一直开心的笑着…… 难道…… 这就是「爱」吗？ 「开什么玩笑！」 上官凝眸突然「发奋图强」似的站起来大叫道，把宇野万里吓了好大的二跳。 「为什么我要喜欢那个可恶、坏心眼、凶暴、贱嘴巴，不温柔又不体贴，把人家当小狗，对人家爱理不理，不当一回事的王八蛋？shit！」 宇野万里张口结舌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 上官凝眸不悦的拢起眉毛，不解的望着他。 宇野万里一边手肘靠上膝盖的睨着她，坏坏又一针见血的笑问： 「你……丧失记忆，和不能说话，全是假的吧！」 耶！ 上官凝眸错愕的望住他：为什么他查觉出来了？难道她的演技出了问题吗？那泉傲天呢？他也知道了吗？ 不过……宇野万里倒是看出她心中的疑惑，悠哉的笑着解答：「……别担心！小朋友！泉傲天根本不知道他被耍了……」 「我不喜欢你的用词！」 既然被拆穿了，再装下去也是枉然；上官凝眸冷静的瞪住他，丝毫没有被揭发的慌乱。 「什么叫「耍」？我可没有「耍」他的意思。」 「好吧！」好个临危不乱的女孩，他欣赏！ 「不是「耍」，是「玩弄」。」宇野万里像是要故意气死她似的，吊儿郎当的说着。 「……怎么？不想知道你哪里露出马脚了吗？」 他的问话果然使她产生反应。 上官凝眸冷冷的盯住他，头一次发现这个「温柔体贴」的医生非常的「不简单」. 「……该不会是我突然发声开口说话吧！」 「原因之一。」 宇野万里悠闲的笑着，一点也不把她的紧张放在眼里： 「主要是因为……我相信医院的仪器应该没有出问题，所以你的状况不会时好时坏……」 他摊开掌心，现出一个精巧的仪器，上官凝眸大吃了惊——那是她的电波干扰器！ 「不过……你的演技真的好的没话说，连我这个被各国争相要聘的红牌医生都瞒过了……厉害！」 这个男人！ 「我不明白！」她的眼底充满警戒的凝视着他。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反而还……」 「顺水推舟是吗？」宇野万里别有深意的笑笑： 「你自己说吧！你究竟是谁？」 深夜。 泉傲天辗转难眠，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使他心神不宁。再历经一阵转侧不安后，他若有所思的坐起身来，打算到庭院吹吹风赶走那不安的因子。但却在同一时间，他敏锐的耳朵听见了外头轻微的惊动声。 有人来访。 是敌？ 是友？ 泉傲天的唇边浮起一抹狂傲的笑容；他不动声色的拿起置于枕边的枪，摸黑出了和室。 黑夜中要和敌人拚斗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在如此昏黄的月光下，实在难以真确地摸到敌人的位置！ 不过，对他而言，却是小事一桩，毕竟，这里是他家，而且，他又是受过特殊训练的…… 那些「访客」在哪里呢？ 突然，后面有人冷不防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立即快速的旋身用枪抵着他的腹部： 「是谁……是你？」 「嘘……」盖文用食指立在唇的中间：「有人来了。」 「你也知道？」 他……真的是个普通的流浪作家吗？ 「小声点！别打草惊蛇。」 盖文率先走向走道的另一头，很快的走到泉傲天以前常睡的和室，趴在门边的地板上，专心的听着动静，这又让泉傲天吓了一跳。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喂……」 泉傲天忍不住，终于开口，同时，他也听到了动静，但盖文已经上前来捂住他的唇，藏身到别的地方。 偌大深幽的日式走道上，起了一阵骚动，接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轻巧的从另一边翻了进来，此时，盖文放开了泉傲天，让他得以去擒住那位「不速之客」： 「说！你是谁？」泉傲天勒住对方的脖子，一手用枪抵在他腰间，低声用日语威吓道：「谁派你来的？」 「赤木龙一！」 对方干脆俐落的报出指使者。 「他要我来转告你，有人出钱悬赏你的脑袋，再加上你和他有旧恨要算，他希望你洗好颈项等他来取……」 「……赤木龙一？」 泉傲天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呼了一声，盖文也惊叫道：「……是他？」 「什么？你认识他？」 泉傲天又发现这个人大大的有问题，就这么的一个不小心，让那个人逃掉了。 盖文愕了一下，才抓抓头问：「不是台湾盛行的「灌篮高手」那个……漫画吗？」 他真的败给这名老外了！ 「……兄弟！」 泉傲天甚感无力的拍拍他的肩膀道： 「那是「赤木刚宪」，不是「赤木龙一」.赤木龙一是真有其人，而赤木刚宪才是漫画虚构出来的人物。」 「喔……」 盖文搔搔头，露出一口白牙傻笑道：「这样啊……是我太大惊小怪了……但……」 他莫名的转向泉傲天问道：「他……和你到底是……」 泉傲天脸沈了下来，往事如电影回带一般的重现在他的面前，他痛苦的闭上眼，别过头去，道：「……他……杀了我的爱人……」 盖文听到他么沉痛的陈述，也无言了…… 日本的月亮，是如此的诡谲魅惑，冬风吹拂的空气中，透着令人惊栗哀伤的味道。 早晨的脚步也逐渐接近…… 新的一天在东方的山头缓缓爬升而起。 第四章 泉傲天在隔天一大早就拎着盖文，火速的赶到横滨去；而七早八早的同一时刻，上官凝眸就钉在门口等他的到来，因此，当她看见泉傲天出现在宇野家大门口时，兴奋的顾不得有旁人在看的冲上前去搂住他。 「……早安呀！小天！」 宇野万里没有忽略掉泉傲天眼底那抹一闪即逝的欣悦，懒洋洋的将视线停留随在他身后，显然酷多了的盖文身上： 「……你也来了。什么时候和小天碰在一起的？」 「怎么……」盖文取下墨镜。 「不欢迎吗？」 「不……」宇野万里摆摆手。 「吃惊而已。」 他走上前去，用日语挖苦泉傲天：「我原本以为你要好几天之后才会来的……是因为放不下她吗？」 他微笑的唇角让泉傲天一下子就意会他的别有深意，冷冷不屑的一哼。 「少放屁了！我是来告诉你……有人看中我的脑袋，所以……」 他下巴朝上官凝眸所站方向一扬，示意道：「我把麻烦丢在你这里，你不会介意吧！」 「你明知道我是无所谓的。」宇野万里坏坏的笑着。 「不过……我想某人大概不会愿意的……」 泉傲天微微一僵，回道： 「她不愿意也得愿意……」 「……难道你都不会想她吗？」 「宇野万里！」泉傲天咬牙切齿的看着仍笑的一派悠闲的他。 「你是什么意思？」 「今天过年嘛！」他暗示道。 而在一旁的上官凝眸早不耐烦的扯着泉傲天的衣服，用力的说着：「出——去——玩——」 「你……」 泉傲天还不待发作，宇野万里就推推他，一手拉着盖文，道：「走吧！我们去逛逛……再不然……我们也可以进屋去，四个人刚刚好可以打几圈麻将……」 盖文喃喃自语，引起了上官凝眸好奇的一望，蓦地有了一阵微妙的感觉，使得她停下脚步来，怔怔的看着他。 「……喂……」莫名的，泉傲天涌起了一股酸溜溜的感觉，有些不悦的截断她的凝视。 「你像个花痴般的盯着别人流口水干什么呀！」 「我哪有流……」此时，上官凝眸瞥见宇野万里唇角那抹别具深意的笑容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点不服的抓起泉傲天的手，在他掌心上写着： 「name」 意思是：请别老叫我「喂」、「你」的，我要你替我取名字！ 泉傲天愕然。 「你要我替你取名字？」 上官凝眸笑得甜甜的点点头。 没想到泉傲天却大笑的摆摆手：「叫波波（popo）或可可（coco）就好了嘛！」 另外二个局外人闻言也忍不住噗哧一笑。 上官凝眸气绝的在他手上写下另外四个英文字：iamnotadog. 泉傲天的眉心打了个结，从来不知道这个小女人有那么坚持顽固的一面。 「……你要我叫你什么？」 她愣住了。不是她要他替她取名字的吗？ 怎么他反过来问她要叫她什么？ 此时，盖文插嘴了。 「这女孩为什么要泉替她取名字？」 「……因为小天害她」失声「，所以他要负……责……唉哟！」 有人要挨揍了！ 泉傲天忿忿不平的低吼：「你别听这」只王八胡说，她只是被我撞得丧失记忆，又黏上我如此而已……「 「喔？」 盖文挑眉望向上官凝眸，疑惑的问着：「……她……丧失记忆？」 「干脆，」 宇野万里摸摸脑袋，苦笑道：「你以作家的直觉，给她一个名字吧！」 盖文淡淡的笑笑。「……也好……就叫」凝儿「吧！」 「……凝儿……」 泉傲天带有磁性的嗓音低低的重述了一遍这个名字，却莫名引来上官凝眸的泪水…… 凝儿…… 这是她父亲生前对她的称呼呀…… 「爸……爸……」 咦！ 泉傲天呆住了，任由她激动的拥住他低泣着。 她叫他什么？ 「爸爸？」 宇野万里替他确定的覆述： 「呵……小天！你啥时多了一个女儿了？小心喔！你甩不开她了！」 「你给我闭嘴！」 泉傲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却对怀中的人儿没有丁点的办法。 凝儿…… 为什么他叫起来，竟是如此的悦耳又好听呢？ 她已经不愿去解析她心中对他的悸动及深深的思慕，到底是从何而来？又已经种植的多深厚了！她担心…… 他根本…… 不会把她放在心上，只是当成他一个无心之错所必须承担的责任而已。 而这一切，能不能怪她是自找的呢？ 原来她已经…… 爱上他这么久了…… 从四年前的那场相遇开始…… 大街小巷全洋溢着新年欢乐的气氛，市集热闹非凡，人潮汹涌，许多人都会赶在这个时间出来「crazyshopping」一番；通常在这种时刻，总会遇到一些八百年见不着面的人了，所以…… 上官凝眸作梦也没想到…… 「耶？是小眸吧！」 一个身穿高级日本传统和服，戴着细眶金边眼镜，斯文儒雅的男人在护卫的簇拥下走向他们，露出惊喜的目光叫着。 一行人全大惑不解的望向他，只有上官凝眸下意识的抓住了泉傲天的衣摆，更紧紧的靠向他的身侧，一阵惊恐正笼罩着她。 宇野万里最先认出他来，语调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打招呼：「哈啰！清水议员！好久不见！」 「喔！是泉和宇野君呀！」 清水这才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笑容可掬又兴奋不已的问：「你们在哪里找到小眸的？」 「小眸？」 一群人一头雾水的面面相觑，接着，很有默契的一致看向躲在泉傲天身后的她，齐声不可置信的叫道：「小眸？」 「怎么？小眸！你忘了我吗？我是舅舅呀！」 「舅舅！」 又是一惊。好家伙！今天到底还有多少令人震惊的事情呀！ 「小眸？」 清水又叫着，但上官凝眸还是死紧的抓住泉傲天，深怕离开他似的。 「……凝……」 泉傲天低头看着她，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安，他伸手握住她略显颤抖的手，摸不清楚自己心中那抹深深的失落感是什么……照理说，她的家人出现了，他应该要快快乐乐、高高兴兴、欢欢喜喜的将她交给对方才是，可是，奇怪的是…… 他怎么一点喜悦的感觉也没有？ 反倒是…… 「小眸？」 清水又叫了一声。 泉傲天握紧她的手，抬头对清水冷静镇定的道： 「我们……能去议员家拜访吗？」 清水楞了三秒钟，才笑着道： 「那当然……那当然……请上车。」 清水议员是个清廉的人，除了必需品，及国家派给的护卫队外，没有任何的豪华物品在房子里。 清水亲自端上茶——他的老婆小孩去看热闹了，而他也要赶过去与他们会合，但现在，他得派人去向他们说声抱歉了。 「……你们是说，小眸丧失记忆了？」 清水坐在沙发上询问道。 泉傲天低下头去，有些呐呐的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不不……不怪你……听说台湾交通很乱，就算你不撞她，也难保别人不会撞……还好是你捡到了小眸……幸好……」 清水看了看仍倚在泉傲天身旁的上官凝眸道：「你……大概不知道吧！小眸失踪四年了……」 「……四年？」 「对！自从她父母死了之后……泉！难道你忘了四年前，在美国的一场国宴上，有个政务官夫妻被狙击而死的事吗？」 泉傲天沉吟了一下，才道：「……你是指以华人身分登上美国政务官的——上官超先生吗？上官……上官……」 随后他惊叫了起来：「啊！你说这个短路，少一根筋，大脑不发远，小脑又出岔路的女人，是上官超先生那个才十八岁就拿到生物化学博士的女儿——上官凝眸？」 幸好上官凝眸听不懂日文，不然她一定会狠踹他几脚的——怎样！你有异议吗？ 「……泉君……难道你一点印象也没有？那场国宴小眸也在……」清水黯然神伤的道：「……若丧失记忆可以让她走出父母惨死在她面前的阴影……我倒宁愿这样……」 「你怎么一猜就猜中了她的名字？」 宇野万里淡笑的望向坐在他身旁的盖文。 盖文耸耸肩，双手一摊。 「你不知道作家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吗？何况……」 他注视着上官凝眸，淡淡的道： 「「海蓝色」不是一个令人很想深深凝视住的颜色吗？」 「……喔……原来，「凝眸」就是出于此的……他们家族是不是有混到西洋血统？小绢好像是混到欧洲的……唔……」 宇野万里又在发挥他的想像力了。 盖文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干嘛？爱上她了吗？」 而在另一边的泉傲天则沈下脸来，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的对清水道：「那……我就把凝……」 他顿了顿，才改口道。 「上官小姐交还给您了。喂！「小朋友」！」 他转向面色惊惶瞅着他看的上官凝眸，语气平和的按住她的双肩，深深的瞳眸中隐藏着强烈而痛苦的不舍。除了他自己，没人感觉的出来。 「现在，我们找到你的家人了，你好好保重，好好养病，我很抱歉撞伤了你……」 「……你……」 她清澈的蓝眸中闪动着使人心碎的泪光。 「要丢下我？」 「……我……」 他嚅动嘴唇，无法理解自己心底那股浓郁的心疼和不愿……但……太危险了！他现在身陷险境，他不能把她带在身边，而且…… 他需要一段时间去忘了她！他深信他们生命的轨道只不过是稍稍的重叠一下之后，又必须各自向前奔去，他……不能爱她，也不能……爱任何人…… 上官凝眸深深的看了他一阵之后，突然呢喃的道： 「……叫我……」 「咦？」 泉傲天愣住了。 她说什么？ 「叫我凝儿……就算是我最后的一个请求……」 她定定的注视着他：「……好吗？拜托……」 他楞了三秒钟之后，无法拒绝她的轻轻唤道：「……凝儿……！」 喔！她在做什么？ 全场俱呆！ 她倾身向前吻住了他，并低呓的吐出一串没有人听得懂的语言，放开他，眼中含着泪光，对他笑着说：「再见！」 宇野万里不正经的吹了声口哨。 「酷啊！我就说她爱上他了！」 除了还处于过度惊骇，下巴落地的二个人外，盖文也阴沉冷漠的看着上官凝眸；这时，她转过头来，粲然的对他一笑。 新年快乐呀！ 宇野万里觉得用不着他了，所以年一过完，就飞回台湾继续他的济世救人「的伟大事业，只剩下盖文还和泉傲天在一起。 自从上官凝眸」回家「之后，泉傲天有时会有些无精打采的，而且觉得—— 无聊！ 泉傲天！你疯了呀！ 那个疯女人，会把你的生活弄的乱七八糟，而且还把你当傻子耍，你干嘛他妈的犯贱想念她呀！ 泉傲天蓦然一惊。 god！不会吧！他「想念」她？开什么春秋大玩笑呀！他巴不得她赶紧远离他的生活，最好滚得愈远愈好，永远不要再让他看到！ 但…… 「唉……」 他双眼无神的远眺蔚蓝的天空，下巴抵在木桌上，全身软趴趴的叹了一口气。 「奇怪……怎么会这么无聊呢？」 「那我来让你「有聊」一下好了。」 盖文带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要「聊天」，还是要「聊地」？」 「……我要聊中……」泉傲天打趣道： 「什么「聊中」？」 「天地的中间嘛！」 盖文无奈至极的翻翻白眼。 上帝！这个人真的是「无聊透顶了」！ 「嗯……兄弟……我说……」 盖文在他身边坐下，一手托腮的看着他。 「你该不会患相思病了吧！」 「叩！」 有人的下巴和脖子分开了。 「啊……我的下巴……我的脖子……」 这个男人自从和上官凝眸在一起后，也开始秀逗了起来……真糟糕！他该不会也被「同化」了吧！ 盖文同情的想着。 「为什么会一个人跑来日本？」 许久之后，他对还在揉脖子的泉傲天问着。 「疗伤……」 「……疗伤该去温泉吧！」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洗「公共澡堂」……感觉起来没有隐私……」 「难道你身上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盖文的眼睛坏坏的瞄着他。 泉傲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的眼神干嘛那么暧昧？难道你是同性恋吗？对不起！我没兴趣！我只对女孩子有感觉而已……」 「……你的「左胸」部位，有一道疤痕吧……」 咦！ 泉傲天霍地站起来。 「你怎么知道？还有……」 他眯起双眼来睨着盖文。 「你究竟是谁？难道……你偷看我洗澡吗？」 昏倒！ 怎么会有人在严肃的问话中，穿插令人喷饭的疑问句呢？他真的被同化了！ 「……我是谁？」 盖文冷笑了一下。 「只是一名借尸还魂的幽灵罢了。」 什么意思？ 泉傲天还来不及深思，盖文就鬼鬼的笑问：「不会无聊了吧！」 「你……」 「今天天气真好！晚上来烤肉赏月吧！」 什么跟什么嘛！ 我是一名借尸还魂的幽灵罢了！ 泉傲天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觉得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自从认识上官凝眸之后，他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说起来她还真是「瘟神」一个！ 但……不知为何的……他开始思念她娇憨、讨好的笑容，和那比强力胶更恐怖的超级黏性，以及她不按牌理出牌的一举一动…… 他该不会真的有被虐待狂吧！ 或是…… 其实他是个很容易坠入情网的男人？ 泉傲天倏地一惊…… 但…… 一但想到那个一向黏他黏的紧的小女人，竟然就这么干脆的放开他了，真…… 真是他妈的：令他觉得…… 心痛…… 二个大男人一起「烤肉赏月」？ 真是世界级的超级笑话！ 但……他们俩似乎还挺乐此不疲的，实在有点……★※▲…… 蔷薇之恋的感觉…… 「喂！你到底会不会弄呀！ 泉傲天惊叫的把和有沙茶酱的烤肉汁从盖文手中抢夺过来。 「这个肉不是拿来沾这个的，而是烤的时候拿来涂在上面的！」 盖文委屈的咬咬下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呐呐的说着：「……人家……人家又不知道……」 「人家？」 泉傲天好笑的挑起一道浓密的剑眉。 「先生！我的大少爷！那是女人家用的词儿耶！」 「……喔？喔？是吗？」 盖文不自在的干笑二声：「我没注意到……「顺口」就学起来了……」 「有谁教过你这些自称词了？」 「在台湾时，找我勾搭的那些小女生……」 「能够了解……不过……」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凝住脸上的笑意，黯然神伤的道：「小绢也不会烧菜，是个厨房白痴……」 盖文笑了笑，额际冒出一颗豆大的汗。 「……是吗？她是……你未婚妻？」 「若她还在的话！」 泉傲天冲着他一笑，一边低声说道：「有访客来了，这次，你没感觉到吗？」 二人彼此很有默契的点了个头，往后院奔去；而待在屋顶上窥视已久的身影也随之晃动，消失在月光之下…… 一场「暗夜惊魂记」于是展开！ 二个人来到了后院，却没办法发现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感觉起来似乎有点。 调虎离山之计！ 泉傲天沉吟了一下之后，道：「我们分头来找吧！」 盖文无奈的双手一摊，耸耸肩笑着打趣着：「你还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呀！」 泉傲天掏出腰间的枪，递了一把给他，似乎也没放在心上自在说道： 「没办法！人缘太好了嘛！我走这边！」 盖文苦笑道：「是啊！所以你的朋友全得陪你下水了……好吧！无条件选这里！」 夜空依旧安宁平静，谁知道在这座坐落于人烟较稀的大宅那里，会有不寻常的骚动呢？ 盖文倏地停下脚步，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他右手就在那熟练的一握一张间，一具小巧又精细的通话器便出乎自然之外的由他掌心中升起，他缓缓的将东西凑近自己的耳朵，有些挣扎的开了。 「……我是，待命……」 此时，屋梁上的黑影也停了下来，只是盖文已无暇他顾，所以并没有留意到。 「4737！我是k84！」 一个冷漠呆板的女声由通话器另一头传来，使盖文的脊椎爬过一阵惊颤。 「你超过了头头交待的时间，他要你尽快带博士回基地去！」 他所害怕的一天果然来了！ 「但……」 他小心翼翼，谨慎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也和对方一样冷酷无情：「我还没找到博士……」 「你只剩下一星期！」k84才懒的理他又直述上级的命令，语调中有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算计和阴森。 「头头下令：一星期后，若再看不见博士，就要你立刻回基地，由我来替代你的任务！」 「什……」 盖文的血液霎时全数冰冻在血管中。 「告诉你也不要紧，」 对方继续得意洋洋的陈述着：「头头已经查觉博士在你身上动的」手脚「了。」 什么！ 盖文心头又是一惊。 「所以，他说你是个失败品，回厂后要全部报销掉；不过，因为你是博士亲手拼装的，所以……头头善心大发的再延长你一个星期。」 「……等！等等！」 盖文紧急的问道，顺便也看见了慢步走向他的修长身影了。 「你在哪里？」 「中国大陆！记住！你只有一星期的时间了！」 通话结束！ 盖文正视那个由阴暗处冒出的身形，苦笑的唇角微微一扬，听着她甜美清新的嗓昔飘进他耳里。 「你……你是？」 「……对……是我！博士……偷听这么久很辛苦吧！」 盖文微笑的收回手中的通话器，认命似的道：「我就是，本名唐文绢！」 第五章 上官凝眸刷白了脸，微微的低喊：「但你的脸……」 盖文不在意的笑笑：「这随便都可以改变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上官凝眸胸口窜起了一阵绞痛。 她想起来了！ 那个一切都被她刻意压制的记忆全部被狠狠掘起！ 「……我不知道该感激你」盖文淡然一笑：「还是该恨你！」 上官凝眸捂住自己的唇，才没让自己掉下眼泪来，她模糊着声音说：「……对……对不起……我……」 「咦？凝儿！」 一直没查到什么不对劲的泉傲天由另一头走来，看见她在此显然非常吃惊，语气复杂的声音反而有些怪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又瞄到了盖文，神情有些不大对劲了起来；不过，他只是眯起双眼，直瞪着他们二个，口吻平平：「还是……我打断了什么？」 啧！口吻酸的足以生产十打工研醋了…… 「我……」上官凝眸不服他那么凶巴巴的口吻，抓住他的衣襟道：「人家是来找你的！」 「找我？」 他的眉毛挑得高高的，不信任的神色像是得不到妈妈宠的小孩，有赌气的意味。 真是可爱…… 「对呀！」她笑得甜甜的，双手勾住他的颈项，对一脸错愕的他讨好的说着：「没有你在身边，都睡不着觉耶！好像你那个震耳欲聋的吼声一天没在耳边叫几声，我就会像是没有洗脸、刷牙、上厕所一般……好不舒服喔！」 「什么洗脸刷牙上厕所的……」泉傲天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角，却没发现自己不自觉的微笑了起来。 「你当我什么呀！」 「民生必需品呀！」 呃…… 这话……好像有点…… 「清水议员那呢？」泉傲天有些不自在的扯开话题。 她当他是民生必需品！拜托，又不是…… 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很渴望见到她！ 「我有留书说我要来找你了呀！」上官凝眸快乐的说着，好像和他在一起，对她而言就是满足的喜乐了。 盖文冷眼的看着他们，由心底燃起了一股嫉妒！ 由小天的神情看来，他已经爱上她而不自觉，那眼底的柔情，曾经那么的令她心醉，但是！现在对象却是另一个女人！ 那她呢？ 她算什么？ 一个已故的老情人，已经没有任何存在意义了吗？ 她真不甘心！ 「……我们回去烤肉吧！」 盖文淡淡的打断他们若有似无的眼波传情，神情高深莫测的说着。 「既然上官小姐来了，那何不和我们一起共享月光晚会？」 「可以吗？」 她一双大眼睛因欣喜而睁的圆圆的，非常可爱。 「啍，你一来，一定所有的肉将被你「生吞活剥」祭五脏庙去的！」 泉傲天为掩饰因她到来而兴奋不已的情绪，故意用冷言冷语对她并率先走回前院，上官凝眸在后方扯着他的手肘，不服的回嘴： 「人家才没有呢！」 「你不是头小母猪吗？在台湾时吃的那么多，活像从非洲衣索匹亚来似的。」 「那是因为每样食物都是那么好吃，所以人家才要多吃一点嘛！你看我那么瘦，又生病，不是应该要多吃吗？」 「你哪里像病人了呀！」 「这里！」 她指指自己的心口，娇媚的笑着，任谁看了都想将她疼入心坎里。泉傲天被她这突来的娇态惹得无端端红了脸。上官凝眸用一种奇特的语言甜甜的说了一句话，二个人都听不懂，但她只是俏皮的吐吐舌头，勾住他的臂膀。 她想，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只是…… 他呢？也会和她有同样的感觉吗？ 或是…… 她悄悄的看了一眼盖文…… 她这样做算不算很卑鄙呢？ 一行人回到了烤肉架旁。 盖文拿起烤肉酱，看着上官凝眸伸手就要拿架上的肉吃，被泉傲天一手拍回去，并一脸气愤的告诉她用手抓会烫到……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手上的烤肉酱是要淋到肉上，还是浇在她身上…… 一个星期后，你若不带回博士，我就要接替你的任务，而且，你回基地之后，要销毁！ 要销毁！ 要销毁！ 盖文甩了甩头，他才不要那么傻，带上官凝眸回基地，还要被作废？开什么玩笑！难道他不会让博士给k84找到，而他则…… 找个藉口留在泉傲天的身边…… 好主意！ 他得意的顺手抓起肉来吃，蓦地，他把烤肉架上和一旁全未动的肉全一把掀翻，喝道：「不准吃！」 「怎么了？」 泉傲天不解的望着他，搞不懂他怎么突然有这种举动。 盖文皱起了眉头，道：「这些东西被人动了手脚了……」 「你是指……」 盖文摘下手上的银戒指，沾了沾肉汁，显示在他俩面前。 「这被下了毒！」 上官凝眸兴奋的叫着：「哇！好酷耶！我们好像在演007耶！」 「去你的007！」泉傲天没好气的对她叫道： 「这是要命的！不是让你玩的！弄不好你就会呜呼哀哉上天堂报到去了！你懂不懂呀！」 「可是……」 上官凝眸一双眼睛无辜又不解的望着他： 「我觉得很有趣嘛！而且……」她一头钻进他的怀里，做了个鬼脸。 「你不是很强吗？有你在身边保护我，我很放心的。」 泉傲天全身陡然震了一下。以前，小绢也曾经这么说过的，但，她却…… 他紧闭了一下双眼，粗鲁的将她温暖的拥抱拒绝在外，掉头往屋内走去。上官凝眸怅然的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盖文一眼，不意外的发现他也正以深思又不舍的眸光凝视着他。 她颓然的稍低了头，随即又轻快的扬起，跑着和泉傲天一起进屋去，并恶作剧的抓住他要开灯的手，叫道：「嘿！别开！」 泉傲天挑了挑眉。 「你又要玩什么把戏了？」 盖文跟在他们身后，也不明所以。 上官凝眸双手叉着腰，瞪大眼睛，俨然一付妈妈训小孩的跩样，义正辞严的道：「如果你这么轻率就开了灯，若有人在屋内装置炸弹怎么办！」 泉傲天一哼：「这有什么关联？」 上官凝眸却迳自按下开关：「啪！」大灯全亮。 泉傲天讥嘲的撇撇嘴角。 「那里有炸……」 那个「弹」字还没出口，上官凝眸又率先亮出「凶器」一枚精巧的小型引爆器；害得另外二个人目瞪口呆，但她却好不无辜的道：「你们二个人真迟钝耶！连宅邸被人动手脚都不知道。刚刚你们是被人家调虎离山给引走的；若不是本姑娘在一旁保护你们，你们大概早」上去「报到啦！」 她自负的笑着拍拍胸脯，一付很了不起，不得了的模样。 泉傲天愕了二、三秒，才眯起双眼，危险又邪魅的盯着她。 「……原来……你一直在监视我？」 「此言差矣！」 上官凝眸摆摆手： 「我是在「暗中看护」，不是在「监视」；你实在应该要好好谢我的……」 「喔？你一开始就没在议员家住下！」 他笑得更邪恶了，连在一旁的盖文都忍不住手心冒冷汗。 「是啊！和舅舅打声招乎就……你干嘛掏枪呀！」上官凝眸畏惧的向后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慢吞吞的问着。 泉傲天却笑得好不英俊迷人的说：「是喔……你耍人耍的很快乐嘛！」 「我哪有？」她又顺着他前进的脚步向后退了一步，指指他手上的枪。 「这玩意儿别对着人，挺危险的……」 「危险？」泉傲天停下脚步，笑容可掬的道：「还知道这很危险哟！你这该死的……」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来不及逃跑的她，劈头就朝她大吼：「少给我逞英雌！你要是又受伤了怎么办？这天杀的很危险，会出人命的，下回不准你再这么做了，要出了事怎么办？这样我会……」 「你会怎样？」 这一刻，上官凝眸似乎不怎么骇怕他的怒意(本来就不怕他)，双眼澄澈的望着他，那瞳眸中，还隐藏了一丝探究的目光。 泉傲天放开她，故意气死她的道：「对呀！你会怎样？干我屁事，我要去睡觉了。」 「泉傲天！」 这男人！像个小孩子似的！ 「你担心我？」 她盯着他看，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好像他不给她答案，她就准备维持这动作一辈子似的。 「……」 泉傲天沉默了一阵，但知道她意有所指，但，想到小绢……他就想逃…… 他挣开她的抓握，淡淡的道：「你养得宠物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见她错愕住了，他转身故作潇洒的丢下一句：「我回答了，晚安。」 待他走后，一直不出声的盖文才开口说道：「你喜欢我的小天？」 「……你的？」上官凝眸旋过身来凝视着他。 「我是喜欢他，这甚至可以说是拜你所赐！」 她撇撇唇角。 「或许……我该谢谢你！」 「这是你自找的！」盖文掏出一根烟，点上火叼在唇边：「若你当初不要应用仪器偷看我脑中的记忆，我相信你不会爱上小天的。」 上官凝眸哼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因为心疼你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而冒着被蓝道夫动用私刑的下场，让你「借尸还魂」、成为生化人。反倒该让你入土为安！」 盖文蓦地爆炸似的大喊：「放屁！你让我成为男性，又让我想起他，这难道就是你善心的方式吗！让我永远无法告诉他，我就是那个让他爱得好苦，成为他永生恶梦的女人！让我无法与他相守到老，无法和他相爱相恋，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你这卑鄙的女人，你抢走了我的小天！」 他一把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让上官凝眸痛呼出声：「我恨你！我恨你……」 上官凝眸知道生化人的力量是非常人能敌的，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因为人类野心所制造出来的战争品。她放弃挣扎，这是她欠他的。 「……若你……真的想死……」她在他的掌握中贪求一丝出声的空隙。 「为……什么……不敢……回基地待……待废？你……活着……还能看见他……感受他……与他……相处，但你死了……就完全……」 盖文倏地松开了她，没命似的奔出泉家的大门。 她该死的全都说对了！ 她给了他生存机会。若他成为「女人」，总有一天，泉傲天会查觉她不是人，而是生化人，他原本就是应该死的！ 「……为什么……」盖文延着墙跌坐在大街上，无助的望向和他一般孤寂的灯火： 「为什么……我不能再爱他了……不能再成为正常人了？为什么我要走入这个世界，却又不能与他们相结合？为什么我会那么早死？为什么？为什么？」 他捂住脸低泣。 「……谁来……救救我……明明最爱他的就是我呀！」 东京的天空似乎也和他一样无可奈何的下起悲伤的雪花来。 泉傲天起了个大早，预备要做一顿早餐给自己还有另二个食客吃。 他——的！ 本来只有他一个人，倒还轻松自在，何况他又是来「疗伤」的！但，怎么会想到……一下子多出二名「好吃不会做」的「饭桶」！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能者多劳」！ 但是，当他走到厨房时，他的眼珠却因为过分讶异而突出眼眶之外，而下巴也掉到地板上去了喂：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这……这这……这这这……」 「哈啰！」 「罪魁祸「手」」浑然无所觉的蹦蹦跳跳的向他奔来，在他颊上留下「粉团吻痕」，兴奋的说着：「早安！待会就可以吃早餐了。」 妈呀！ 泉傲天在心里哀嚎！ 他要去医院挂急诊了…… 厨房里正显露出一片蝗虫过境般的凄惨模样，从天花板到地面到处都是面粉，破掉得蛋任蛋黄流满地，连牛奶及玉米片也四处散了一地。 他的心脏快停止跳动，唉！真是招谁惹谁了…… 「……你在干什么？」 他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心中直想找张床躺下来无力的问道。 「我在弄「爱的早餐」给你吃呀！」 上官凝眸用一副「你真笨」的模样睨着他，随后发现他脸色惨白，面无血色，着急的扶住他问：「……嘿……你没事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你脸色看来好糟呀！有没有阿斯匹灵？」 万恶的根源就是你！ 泉傲天闷在心里痛骂了一句，转头看了看已经变场景的客厅，随口问了一句：「……盖文呢？」 上官凝眸倏地僵了一下。想到今天早上盖文把她挖起来，说蓝道夫已经派别的生化人来找她了，若他不先避一阵子的搜查，他就得被抓回厂「报废」了，心底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他去别的地方流浪了。」 上官凝眸投进他怀里，感受他独特的男性气息，和他会令人安心依靠的温暖怀抱，弄得泉傲天也沾上她一身的面粉，也把自己心中的不安扔得老远。 「今天……好冷喔……」 「喂……」 泉傲天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扯开。他不喜欢她拥抱他，因为，那似乎……那似乎会…… 形成一张水结成的网，柔柔密密的把他细细的……包起来…… 「……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耶！而且……你弄得我一身都是……」泉傲天拍了一下额头，一脸破败地看看他的厨房……活像台风过境似的…… 「……你去洗一下澡，我们去东京的狄斯奈乐园玩……」 他看了一下手表后道：「吃午餐。」 上官凝眸的双眼亮了起来。 「玩吃午餐的游戏！办家家酒吗？」 他真想一头撞死！ 「随便你！快点去梳洗一下……」 泉傲天败给她的推推她。 这么天才的女人，他想，这辈子打着探照灯也找不到第二个。 上官凝眸兴奋的像得到糖吃的小孩，轻巧的踮起脚尖在他颊上留下一个吻，快乐的道：「喔！有人被「电昏」了。 泉傲天的唇角泛起一抹幸福的呆笑，若上街去被人看到的话，大概会被送去精神病院吧！ 他似乎……愈来愈…… 愈来愈…… 她这么幸福，算不算是对不起盖文——唐文绢呢？ 她和泉傲天玩遍了「国际大商场」、「西部乐园」、「梦幻乐园」、「未来乐园」，还坐了空中缆车，吃了义大利脆饼……这么快乐，反而让她觉得不安…… 「我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一点？」 上官凝眸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责备自己想得太多时，泉傲天已经带着二支霜淇淋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支道： 「……去「冒险乐园」如何？让你过过与海盗搏斗的乾瘾。」 「好好好！」哪有不好的道理！ 「老大！他们来了！」 「……手下们都准备好了吗？」 「都好了！老大！」 「好！现在，我们准备和对方来场最豪华的「死神约会」吧！」 「奇怪！为什么这艘船上只有我们二个？」 上官凝眸迷惑的望了望四周，而泉傲天则将脸埋进右手手掌中…… 天杀的！刚才有个年轻的女人一直扯着他，介绍他们游乐园里的「情侣」特别招待，硬要他们二个人单独上船，培养一下「气氛」…… 什么跟什么呀！莫名其妙的…… 「你干嘛不说话？！」上官凝眸豪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边「虎视眈眈，垂涎欲滴」的看着他手上的霜淇淋。 「还有……」 她吞了吞口水，很「饥渴」的看着他手上的冰。 「你的那支若不吃的话，可不可以给我？」 泉傲天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瞄向她手上未吃完的冰，没好气的将手中的冰递给她。 「你还真是母猪一只！」 「此话甚差！」 上官凝眸津津有味的舔着二支冰，自圆其说地辩解着：「现在全世界有那么多人没东西吃，所以，我们不可以浪费食物；这样，才不会对不起他们……」 泉傲天托着腮，无奈的看着她。 「是吗？那以后你就负责去吃馊水好了，不要浪费食物嘛！」 「那和猪有什么差别？！」 上官凝眸瞪了他一眼，快速解决掉手上的东西道：「吃吃者吃吃，不吃者不吃，你懂不懂呀！」 「这什么歪理？从头到尾都是「吃」.」 泉傲天顺势撇头望向窗外，突然一把将上官凝眸揽腰抱起，害她的冰淇淋掉到船上，而她的牙齿还咬到舌头；在她来不及破口大叫之前，她已经被泉傲天抱着跳入水中，而他们所坐的小船也应声炸得粉碎！ 怎么回事？ 「……小天？」 上官凝眸在冒出水面后叫了一声；泉傲天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抓着她游上岸去，窜入河道旁的灌木丛中。 「……好冷……」 她打了个喷嚏。冬天不是个适合游泳的天气，尤其，天空还如此不识趣的拉「雪花姊」「参一脚」。 「来……」泉傲天握住她的手腕。 「我保证待会儿你会很热的……」 「什……」上官凝眸还来不及「消化」完他的话，泉傲天就已经取出枪来，拖着她往密林中走去。 「我们先钻进去和他们玩捉迷藏，摸到园内蒸气火车就坐上去……」 「咦？」 上官凝眸搞不懂他，不过，她知道，和他在一起，她就会很安全的。只是…… 这个东京狄斯奈……也大的太过分了吧！ 「咦什咦？你以前住在美国时，没去过美国的狄斯奈吗？」泉傲天小心的注意四周，还不忘和她讲解。 若是赤木龙一要向他们下手，总不会找人多的地方吧！所以，他最好尽快找到参观区。 「我以前都成天泡在书里，哪有空去狄斯奈？」上官凝眸不满的噘起嘴来：「即使……狄斯奈只在东区的奥兰多而已……」 「那是你活该。」 泉傲天漫不经心的回她一句。由于太过度注意四周了，以致于他没注意到她讲话的「语病」. 「呵呵呵……」 蓦地，出现了一阵笑声；泉傲天反射性的将上官凝眸护在身后，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墙。 「……果然是你……」 「真荣幸堂堂跨国正义组织的情报首领没忘了我。」 赤木龙一叼着一根雪茄，拿着冲锋枪，头上还系了一条黑色的带子，身后则是一群可媲美联合国的手下：「……你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今天不是一月十五日吗？」 上官凝眸自顾自的想着，没注意到一旁的泉傲天已青掉的脸色。 「日本的成年节嘛——干你……」 「你闭嘴！」泉傲天粗鲁的打断上官凝眸的猜测；而对方却大笑着道：「泉！原来你已经忘了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啦！而且……」 赤木龙一别有深意的打量着上官凝眸；泉傲天护紧了她，深怕对方会找她「开刀」. 「也已经移情别恋啦！啧……人的感情真是脆弱易变喔！亏我还想做做好事。」 他举起冲锋枪瞄准他们。 「让你去陪她，以免阴阳恋，苦不堪言呢！」 第六章 「你在发哪门子的羊癫疯呀！」 耶？ 这是谁在说话？ 大家举目四处观看，都没看见人影；除了赤木龙一、泉傲天、也许还得加上一个在傻笑且老是没进入状况的女人之外，没有人知道这「曾经」是谁的声音。 「我不会要小天陪我一起埋葬的，他还活着，这才是最珍贵的，我不希望用四年前的意外绑他一辈子……」 「……g……？」上官凝眸低呼了一声，随即回过神来，闭上嘴。 「他」不是走了吗？她心中不解地想着。 赤木龙一神色大慌的瞪大眼睛看着四周，连泉傲天也吓到了！ 怎么可能？ 死了四年的人还会说话？ 这……这这……这也太……太那个了吧！ 「小绢？」泉傲天首先惊讶的叫出声。 「你……你少装神弄鬼的！」他明明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却还是用强装「大声不惧」的「抖音」，实在…… 「快……快给我出来……」 「喔！我一直都在呀！」 完了！被上官凝眸「教」坏了，因为「她」也开始「蠢」笑了起来，反而吓死了在场的所有人： 「你没看到吗？我还打算今天拉你来陪我呢……一命抵一命嘛……」 啥！ oh！yes！ 上官凝眸在心中大叫。 帅呀！g！酷毙了！ 赤木龙一慌了手脚，抓起冲锋枪不管三七二十一、三八二十四、三九二十七的开枪乱射击。 「小心！」 上官凝眸冲上前去抱住呆立的泉傲天，正巧遮盖现身的——盖文，替他挨下了一枪。 泉傲天因她推抱的举动给惊的回过神来，四年前的景象再一次重演在他面前，令他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来！ 他想过要避开她的！ 心爱的人离他远去的滋味，他已经痛够了。 他害怕靠近任何人，只为了害怕失去；害怕拥有，害怕有一天一切会溜走…… 「不……别再来了……」他失神的抓着上官凝眸的肩膀，痛得上官凝眸大叫：「……痛……pain……」 泉傲天这才感觉到掌心湿黏……原来…… 「太好了……」 他动容的一把紧紧拥住她，她没想到他有此举动，楞住了。 他对我还是有情吧…… 此时另一边，上官凝眸所创造的「强力」生化人正在「追杀」那些杀手，而二位「主角」却在一旁「谈情说爱」，这…… 这是什么画面嘛： 「太好了……你没死……」 泉傲天沙哑动情的低喃着，也不管她会不会痛的紧紧拥住她，彷佛他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似的…… 「别乱咒我……」上官凝眸不习惯他这么严肃又深情的模样，俏皮的想逗他。 「我命大的很，哪那么容易就死的！我还想再去池袋，吃烤松饼呢！」 果然，泉傲天推开她，一脸被打败的悲惨模样。 「你怎么连这个时候都可以想到吃……」 「我通过测验了吧！」又是没头没尾的句子。 泉傲天扯下一角衣袖替她包扎，揽腰把她抱起： 「你说什么？」 「你什么血型的？」 「我？」 上官凝眸用力点点头，偎进他怀里，顺道对盖文摆摆手示意下台一鞠躬了。 盖文嘀咕了一句：「过河拆桥的小人！」一边望了那群人一眼，满意的拍拍手道：「准备等警察伯伯来替你们「收拾」吧！拜啦！」 一伙人已经鼻青脸肿的全「绑」成一「ㄊㄨㄛ」了。 到了医院，泉傲天才知道上官凝眸问话的意思——他输了五的血给她！ 什么跟什么嘛！ 上官凝眸快乐的拍拍他一脸颓丧的面容，一点也不像病人，有「元气」的说：「我没什么事，只是需要输个血，你不高兴吗？」 泉傲天撇撇嘴角：「……我没说。」 「难道你不觉得这很浪漫吗？」上官凝眸做出「少女的祈祷」的手势，一脸娇憨可爱又天真的道：「现在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啦啦啦……」 「你在说什么？」泉傲天皱起了眉头，实在搞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外星话。 「我的身体中有你的血液呀！」她直言不讳的反而让泉傲天莫名的红了脸。 「你不觉得真的很浪漫吗？」 泉傲天一想到她是为了什么而受伤才需要输血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阴天」.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少啰唆！养好病我送你回清水议员的家，我也要回美国去了。」 他站起来转身想走，但上官凝眸却一把抓住他，平静的说着：「别想逃……」 那个「逃」字直刺进他的心坎里。 「你以为你能逃多久，又能避开多少人？多少人站在你心门外，愿意成为你的倾听者；挚友，关心你，照顾你，甚至爱你……你拒绝了这一切，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他很想开口，因为他要不起！ 「如果你想……」 她像看穿他似的直望进他眼底： 「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难倒你的。若你因为害怕失去，害怕自己承受不起，而不惜伤害别人，只为了保护自己；那么，你和那些夺去你所爱之人事物的外力又有什么差别？只不过是证明了你和他们一样残忍而已。」 「住口……」泉傲天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也不懂！你能明白失去一切挚爱的痛苦吗？你不过是栽在温室中，不懂人情事故的小花而已！」 「我不懂吗？」她海蓝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讥嘲： 「四年前，「她」的离去，把你一切的感官也带走了吧！所以你眼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东西。连我父母死在我眼前的事你也忘的一干二净……」 泉傲天惊讶的忘了要生气，张大了嘴。 「你不是……」 「人呀！真是「贝戈戈」的动物，总要等到失去了之后才知道要珍惜；在身边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要爱惜，到后悔时却已经来不及。」 「你在传道吗？」泉傲天猛然有一种被「拐」了的感觉，但他的注意力还是巧妙的被转移了。 上官凝眸露齿傻笑：「我饿了！」 这女人！从头到脚难道长得都是胃袋吗？ 泉傲天不予置评的要出房门去替她买吃的；上官凝眸却抓住他，笑得好温柔且甜蜜的说道：「我爱你！」 啊！ 泉傲天讶异的望着她。 「你……你说什么？」 她翻了翻白眼，颇有责备他没好气地说道：「我爱上你了啦！大笨蛋！」 如果她是存心要他下巴落地，眼珠外突的一脸驴样，那她已经成功了！ 「你……」 良久，他才合上嘴巴，分不清是悲哀还是欣喜的开口……或者该说……惊讶盖过了一切的感觉，淡淡的道：「你在说……说什么？搞错了吧！」然后他又很阿q的摸摸自己的额头：「我是不是发烧了？所以产生幻觉幻听了？床在哪里？我休息一下……」 「唐文绢跟你告白的时候你也这么小丑吗？」 上官凝眸闷闷的看着他。 泉傲天一下子沈了脸。 「……那是我「抢」到的……和风岳」 「是吗？」她又狡黠的笑了起来，顺手扭开病房的电视，强装若无其事以掩饰自己窜起的心痛：「我就说嘛！」 「你是指人类很「贝戈戈」，对在身边的通常不屑一顾的长篇大道理吗？」 不知为何的，他突然有了捉弄她的念头。老是她在「拐」他，也该角色对调了吧！ 他坏坏的笑了笑，故意气她的说着：「是啊！男人本来就很「贝戈戈」，喜欢衿持、内向又害羞一点的女孩。本来嘛！山崖边的百合，就是比较美又比较香的呀！」 上官凝眸撇了撇嘴角，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们有自虐狂吗？」 突然她又从床上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泉傲天的鼻子，霸道又跋扈的说着：「反正，我就是不矜持，既外向又大方，坦率而且不会掩饰自己，所以……」 她一本正经的道：「我就偏偏要赖定你了，谁叫我曾经「失声」于你……」 「你少给我胡说！」 泉傲天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害她一不小心就掉进他怀里了；正巧护士要进来替上官凝眸打止痛针，一看见他们俩「抱在一起」，立即红着脸说对不起，并迅速的跑开。 泉傲天申吟了一声，将脸埋进手掌中。 「我的」清白「全毁在你手上了啦！」 「没关系！」上官凝眸拍拍胸脯保证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个天才女人，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但…… 让她「负责」一下又有何妨？ 或许……自己真的禁闭的太过头了……也或许……他真的……「到二为止」，不会有「三」了……更或许…… 他可以……赌赌看…… 「……好吧！」 他站起来，往病房门口走去。 「就让你「负责」吧！」 咦？ 「晚餐要吃什么？」他回过头来问着尚未「弄清」他在说什么的上官凝眸。 她则麻木的回答：「烤章鱼丸、炸虾丸……」泉傲天不等她答完就转身而去。 他刚说什么来着？ 「晚餐要吃什么？」 不！不对！不是这一句！ 「就让你负责吧！」 耶？这么说来…… 他接受了？ 「唷呵！」 上官凝眸兴奋的大叫了起来： 「呀呼！耶！酷！帅！他接受了！他接受了！oh！yes！oh！yes！」 没想到对别人示爱而被接受是如此快乐的一件事，她兴奋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的。 而病房外，则是窃窃私语要不要送这个病人至精神科那就诊。 可怜的是，好花不长开，好景不常在，好人不能爱…… 在上官凝眸和泉傲天正式「交往」的第三天，盖文背了个旅行带来泉家宅邸找上官凝眸：「……我要回基地去……」 「你疯了！」上官凝眸讶异的大叫。 「蓝道夫会拆了你的！你忘了吗？」 盖文直直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着：「……他不会的……」 「什……什么？」她不明所以的盯着他看。 他阴阴的一笑。 「我相信蓝道夫会很急于想得知你的下落。k84那种低能生化人又不是你动过手的，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你？」 「你……」上官凝眸气得全身颤抖。 「你恩将仇报！你忘了是谁让你复活的吗？」 「人类不都是自私的？」盖文冷哼了一声：「不都是为了自己而不惜牺牲别人？我要去向蓝道夫要回我的身体……」 「什……」上官凝眸诧异的向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你……你说什么？」 「我要向蓝道夫沙汶要回我的身体。」 无视上官凝眸铁青的脸色，盖文坚定认真地道出。俊美如雕像的五官中隐隐透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傲气：「恢复」唐文绢「的身份回到小天身边来……所以……」他挑衅的望着面色惨白的上官凝眸。 「小天这几天……就暂时先借给你好了。」 「我……我不明白……」她抖的太厉害了，以致于讲话有点口吃：「你为什么……不先把我带走？反而……」 「原因很简单」盖文眸中填满了阴寒的光芒： 「若我带走了你，小天必定会天涯海角的想找到你，我不要他心中还有你——」 他修长无瑕的手指如针一般的指向她，却像是要刺进她胸膛去的似的。 「我要你自己离开他，永永远远的离开他的心中！」 她的脑袋轰然炸开，炸得她无力思考，彷佛四肢骨骸全被炸碎了，还有她脆弱无助的心。 「你为了不把他牵扯进来，你一定会自己乖乖回基地去的……」 盖文狠狠的一甩头，走出大门去，上官凝眸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神情木然的开口：「……你……忍心再伤他一次心？难道你宁愿用他下注，只为了要独占他？」 「……没错！」盖文咬着牙，残忍的说着：「若是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分到一杯羹！你以为我真的是因为他才折回去救你们的吗？哼！你错了！小天能力好的很，就算我不出现，你们也还是会毫发无伤。我是为了报赤木龙一一枪之仇才不离开的！是他杀了我！所以，我也要他尝尝我所受的苦！」 上官凝眸楞住了！他「顺便」也要带赤木龙一的「尸首」回基地改装成为生化人吗？ 她看了看他手上的背包，在心中大叫：god！helpme！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容不下任何人的；你别奢望真有扎髯客那种人出现，那只是古人写来安慰失恋、失去一切者，侠客一般的梦话而已！人不为己，是会天诛地灭的！」 盖文继续又说着，转头再看了她一眼。 「我，一定会要回小天的！而你，还是早点准备回基地去吧！」 上官凝眸惊愕的不能自己，毫无知觉的坐了下来，待盖文走后，倏地纵声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着自言自语。 「好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上官凝眸！你真是活该！古人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唉！你就是心地太好，太鸡婆了，没事作什么好人！原本那个人就该「挂了」……现在可好了，人家没感激你，反倒恩将仇报。」 她不可自抑的流下眼泪，将脸埋进掌中：「还是……我也错了？可是……这算横刀夺爱吗？我也是……如此的……喜欢他呀！」 「我要你自己离开他。」 「我不要他心中还有你！」 「我会要回小天的」 「我会要回小天的」 这句话刺的她心中血流满地，倒地不起…… 「我……真的错了吗？」她哽咽着自问。 「人通常要看到事情的结果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不知何时回到家的泉傲天，一把抓起她，搂到自己身前，温柔的抹去她的泪珠，关怀又不解的问道：「你干嘛坐在门口？还哭成这样？」 「……谁教你不带人家一起出门！」上官凝眸耍赖的腻进他温暖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他，心头不断响起：我会要回小天的！ 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要前进，也不要后退，该多好！ 小天！小天！小天！ 这个令她爱到心都疼拧了的男子…… 泉傲天翻了翻白眼，发现她的黏性又加强了一些。 「拜托！你连这个也哭吗？我出门的时候你还在睡觉耶！何况……你未免也太能哭了吧！小心脱水喔！」 「你没听过「女人是用水做的」吗？」她一点也没因扯谎而不好意思，反倒理直气壮的用他的衣袖擦眼泪鼻涕。 我的上帝呀！ 泉傲天被打败似的推开她，怪腔怪调的叫着。 「小姐！拜托你秀气一点行不行？」 啧！他的衣服…… 他把蛋拿近身前，打算进屋去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准备弄午餐。连日来，他已经成为标准的家庭「煮夫」了。 不料…… 上官凝眸却又一头栽进他怀里，还「顺便」挤烂了他手上所有的蛋，弄的泉傲天又开始哇哇大叫了起来。 「喂喂喂……小姐！你把蛋弄破了啦！」 「我们去预习蜜月旅行好不好？」她模糊不清的在他怀里出声。 「你说什么？」他吓了好几大跳。 「我说！」 上官凝眸抬起了她小巧可爱的脸蛋，丝毫不在意那「团」被她压的稀烂的鸡蛋，撒娇道：「我还没参观过日本，你带人家去嘛！好不好？算是实习「蜜月旅行」呀！」 「……「实习————蜜月旅行」？」他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八度：「小朋友！你在开什么满汉大玩笑呀！」 她还一本正经的反问：「能吃吗？」 见他一脸破败，她哈哈大笑的拍拍他的脸道：「开玩笑的……开开玩笑而已嘛！我只是想……看一看你生长的国家，也许……」 她落寞的笑笑。 「是最后一次和你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他听不清她的话。 「没……」 她又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中，借以躲开他探视的目光，也掩饰自己又溢出眼眶的泪水，说了一句令他深感不安的话： 「……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我的人在哪里……我的心永远属于你……我爱你……我的天」 「头头！」手下们一脸肃然地走进蓝道夫沙汶的办公室中： 「回来了！」 「……回来了？」 蓝道夫沙汶顾不得首领形象的双手往桌上一撑，站了起来，平时严冷的嗓音中渗进一丝喜悦的问：「那上官凝眸呢？」 手下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开口。 「说——」蓝道夫不悦的怒吼着。 耳旁响起了这么可怖的恐赫声音，谁敢不回答，于是有人战战兢兢的道： 「……报……报告首领……g：是一……一个人回来的……而且……而且还带了一具尸体……」 「带了尸体？」蓝道夫沙汶闷吼：「谁的？」 「……不……不是上官博士的……」 「哪个废物！」蓝道夫沙汶坐回办公皮椅内，点起一根香烟道：「直接带去解体，我不要再看到那个失败品了……」 「……可……可是……」 「又有什么事？」 他极不耐烦的低吼。 奇怪了？怎么连他手下的人造人也学会「结结巴巴」了？ 「g：g：：：」 「麻烦你们一次讲完行不行？再不说完我就不要听了！统统给我滚出去！」 「他……他知道博士的下落！」 「这不是废话吗？」 他怒不可抑的站起来。 「知道她的下落，却不带她回来？他……」 这时，他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而手下们也正好说中他的推测：「4737……说要和您谈条件……」 「谈条件？」 他英挺的眉毛向上挑了起来。不愧是泉傲天看上的女人，真聪明！ 「……那不是4737，是原本的那个人吧！」蓝道夫沙汶银蓝的眸子闪出诡谲的光芒。 「……带他进来！」 手下们闻言，全惊慌的不知所措。 「烦不烦呀！」他又咆哮！ 「带他进来！听不懂吗？」 「是！是！是！」手下们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接命全夺门而出。 原来，他比人造人更可怕！ 不一会儿，盖文……不！该恢复他原本的身分————了。走了进来，修长的身形比蓝道夫沙汶更俊美些，不愧是出自上官凝眸之手，而且用的还不是任何人的身体，而是利用「虚拟实境」制造出来的人形壳，再把「人脑」移植进他的身体里，也就是说，「脑」部不在「头」的位置里。 「……请坐！「唐文绢」小姐！」 大吃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 「不是？」 蓝道夫沙汶俊逸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很简单！只有人这么下贱的动物，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惜出卖任何可利用价值者，甚至是自己的亲友、恩人也都一样……」 「喔？」眯起双眼来看着他。 「难道你不是人吗？」 蓝道夫沙汶的嘴角稍僵了一下，又继续说：「少废话！说吧！上官凝眸在哪里？」 「你还没应允我，我怎么能先自掀底牌？」 「聪明！聪明！」蓝道夫沙汶鼓掌大笑。 「不愧是擎义盟明暗二代首领相中的头号女朋友，果然不是草包……」 「什么……？」他又吓了二大跳。 「你也知道……」 「你以为头头是当假的吗？告诉你也无妨……」 蓝道夫沙汶得意的笑着，眸底闪出了杀意：「其实……泉傲天说起来还是我的学弟呢！而且，你就算不说，我也猜得到，你无非不是希望拿回你」唐文绢「的身体，还有，我猜？上官凝眸若不是和你心爱的泉在一起，你是不会来谈条件的……」 完全不顾震惊惨白的脸色，蓝道夫沙汶自顾自的笑着说：「哈哈哈哈……上官凝眸真是个聪明的笨蛋，竟然救了个自私自利又不知感恩的家伙！反倒被出卖了……哈哈哈哈……人类呀……」 「你这是什么意思？」恼羞成怒的道： 「难道你不怕我不告诉你上官凝眸的下落了吗？」 蓝道夫沙汶阴冷的望着他，笑了。 「，你做错了一件事……」 「什……」他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不该回来，更不该来谈条件的……你出卖了你自己，不过，你什么也不会得到的……」 「……什么意思？」 他谨惧戒慎的看着踏着优雅步伐逼向他的蓝道夫沙汶，心中猛然掠过一阵不祥的预感，彷佛在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有多么可笑…… 「……泉傲天目前在哪里？若你说了，我或许可以免你被拆修的命运……」 「哼！我要怎么相信你？正如你所说的，人类是阴险又下流的动物，你说的话，又要怎么使别人信任？」 蓝道夫沙汶眯起了双眼。 难缠！ 这个女人不简单！ 可惜已经「死了」.不过…… 这么肮脏又自私的心思……他倒还是宁愿要上官凝眸，那个清纯无邪的天使…… 只有她…… 「随便你！」 他耸耸肩，转身走向书桌。 「我去叫他们来收拾你了……」 「等等！」连忙开口： 「他们人在东京八王子……」 「喔？」蓝道夫沙汶一副了然于胸的扬起眉毛，看了他一眼后，道：「……你先下去吧！」 「你会遵守约定？」不放心的开口问道。 蓝道夫沙汶摆摆手，一派大好人模样。 「不然我叫你下去干什么？」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蓝道夫沙汶眼底窜起一抹杀意，按下通话器道：「把送去实验室，立即销毁！另外，派k92、k95过来，我要出门一趟！立刻行动！」 收了线的蓝道夫沙汶在他那俊美的脸庞攀上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自言自语的道：「当然，人类更是卑鄙，狡狯，表里不一，又说话不算话的动物啦！你想和我斗！呵呵……我看你是没机会了……」 第七章 上官凝眸和泉傲天游遍了九州、四国、北海道，再到本岛来。 日本真是个迷人的国家，而且生活品质高，日语很好听，东西很好吃（这是重点！）。 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家乡，因为毕竟，那是自己生长的地方，「金窝银窝，总比不上自己的老狗窝」嘛！ 在从仙台到到东京的回程上，上官凝眸看着窗外一幕幕飞逝的景色，心中浮起了临走前的话，心中不禁一沈，从窗旁站立起身，转向在身旁假寐的泉傲天，开口道： 「……小天！我问你一个无聊的问题好不好？」 泉傲天懒洋洋的撑起一边眼皮看她，漫不经心的回：「……既然是无聊的问题，那又何必要问？」 她噘起嘴来。 「可是人家想知道呀！」 这回他可是二只眼睛都睁开了。 「……你又有什么伟大的「见解」了？」 他用深感惊恐的眼眸瞅着她，好像她是什么可怕的传染病源似的，真让上官凝眸觉得……他妈的想扁人！ 她不禁有些恼火的望向他。 「什么意思？」 泉傲天坏坏一笑，故意要气死她似的，蛮不在意的耸耸肩，一脸已经认命的倒霉模样道： 「意思是，请快点告诉我你想问什么，省得我的心脏负荷不了提心吊胆的情绪，要坐救护车送急诊了。」 「什么嘛！」 上官凝眸不服的娇瞪他一眼，突然非常依恋能这样和他打情骂俏的时光，不知为何的，她蓦地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彷佛觉得…… 自己再也不能和他这样的笑闹了。 这种想法弄得她的情绪很糟，使她的笑脸僵化了起来。 「……人家只是想问你，现在还爱着小绢吗？」 泉傲天没想过她会正经八百的问这个问题，于是楞了三秒才回道：「干嘛突然问这个？」 她撇了撇嘴角，有些不安的扭着衣角，支吾其词的道：「人家只是问一下嘛！你不能回答吗？」 「倒不是！只是奇怪你怎么会问这问题而已。」 「通常女孩子不是都会在意男朋友会不会和旧情人旧情复燃吗？」 她忸怩不安的看了他一眼，泉傲天没想到这个脸皮超厚的「无敌怪人」也会有不好意思的一刻。 「小说、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呀！」 老天！原来是这样啊！ 泉傲天无奈的朝上翻了翻白眼。 「小朋友！你不健康的垃圾看太多了吧！」 「这又不是重点！只是……」 上官凝眸差点就想讲她干下的「好事」了。不过…… 她顿了顿，又吞回去避重就轻地道：「只是假设而已……」 「我还爱不爱她，对你很重要吗？会对你有影响吗？她……」他的脸愀然变色。 「都已经死了……」 「不……或许她……」上官凝眸缓缓的开口，语调飘忽的几乎让人听不见。 「……借尸还魂了也说不定……」 他心中蓦地一震，脑中恍恍惚惚闪过某些记忆的片段，却找不出来源。 「……你说什么？」 「没有！」上官凝眸露出一抹安抚人的笑容，假装若无其事的轻快道：「你不回答就算了。」 不对劲！ 以泉傲天的第六感来判断，上官凝眸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但…… 为什么？ 只是，泉傲天没想到上官凝眸不想知道答案的原因，是因为她害怕，不敢面对那个令她心碎的答案，若唐文绢真死了还好，问题是，她的「精神」却永远长存！ 所以，这个「假设」会成真！ 而她，害怕去看见…… 泉傲天深深望了她一眼，将她的头揽入自己肩上，脸颊贴上她的额头，一边轻抚她柔软的短发，淡淡的道：「……小绢死了。」 「若她活着，你还会爱上她吗？」她疑惧的语调中透着一丝哽咽。 原来再强悍的女人，一旦碰上感情的问题，也会变的脆弱无比。 泉傲天笑着拨乱她的头发。 「别这样！我真不习惯呢！」他停了一下，才又道：「不过……我好像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吧！」 咦？ 上官凝眸一惊，心跳倏的加快，双颊也开始红晕了起来。 他又继续道： 「……小绢和你完全不一样。她文静乖巧又伶牙俐齿，是位深藏不露的女孩……不过，她所有的心事都放在心里，有时会挺累的，她不喜欢别人看穿她。而你嘛……」 他欺负人似的笑笑。 「单细胞生物一个。像透明瓶子一样，里面装什么东东，外面一眼就看出来了。」 「真过份！」她推开他温暖的怀抱坐起来，不服的开始手舞足蹈的叫骂： 「人家哪是单细胞生物？至少人家还很有思想，很有内在，很有头脑的！而且……」 她咬咬下唇，顾不得这里是车厢，旁边有很多人在看的道： 「人家只是比较孩子气，又比较坦率，不会掩饰自己，还有……比较活泼好动，又好奇、又可爱了一点点而已！一点点嘛！」 何止是如此「一点点」而已？ 泉傲天无力的将脸埋进手掌中。 还得加上「没大脑」这一项。 奇怪了！她的「胸」也不大呀！怎么也是「无脑」呢？ 不过，他目前最想做的事，是找个洞躲起来……不要洞也没关系，只要躲在一个没人看得到的地方就好了！ 这丫头！永远都是这么惊世骇俗的！他得换一颗钢制的心脏才行。 上官凝眸喊完了之后才发现怪怪的，她循着来源望去，开始露出傻气又白痴的笑容，向目光如豆的「同车」们点头致意。 唉…… 泉傲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到底几岁呀！ 「小天！」 上官凝眸快步追上脚步稍嫌大的泉傲天，抓着他的袖子道：「你生气了呀！」 「没！」泉傲天没好气的道：「没什么气好生的。」 才怪！ 刚刚下车时，有一名自称是电视公司什么的王八蛋星探来找上官凝眸，说什么她该死的可以出道演戏……这也就算了，还抓着她，活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他看了就有气！ 弄清楚！这个是他的女人耶！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在心底已经默认了，只是气这个白痴女人老没什么自觉，真是迟钝到家了！ 可是上官凝眸想得却不是同一回事，她以为是刚才在车上时，她引起别人侧目的事。 「对不起嘛！」她急急忙忙的跟在他身边想解释： 「人家下次不敢了嘛！你不要都不理人家，又不说话啦！」 这时他突然停下脚步，上官凝眸喜上眉稍，以为小天不生气了；但没想到他却只是停下来，等她上前之后，将家门钥匙交给她，淡淡的道： 「你先回家去，我去买晚餐的便当。」 「小天……」 「快去！」他挑眉面无表情的威胁。 上官凝眸扁扁嘴，一脸委屈快哭出来的样子，无言的接过钥匙，可怜兮兮的走回家去。 泉傲天也不想这么和她计较啊！ 可是，看她面对那个男人的动手动脚，竟一点也没感觉，他的火气就上来了，要不是他一时压抑住情绪把她拉走，那个人大概现在就横尸东京车站了吧！ 真是他——的！ 只是…… 上官凝眸对他来说已经这么重要了，若有一天…… 他甩甩头，把这些消极的念头扔出脑袋。 不！他应该要期盼，那一天永远不要来！ 因为，他再也不能承受第三次心碎了…… 「怎么办？小天不要我了……」 「怎么办？小天不要我了……」 上官凝眸一路重复这句话。 对她而言，小天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若他不再理她，那就是她的末日了。 「……耶稣那么快就来了吗？」 她步伐蹒跚的走向大门，蓦地双眼一亮，奋力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门板上正贴着一张用古老的希腊文写成的字条： 上官凝眸： 好久不见了，我终于找到你啦！ 没有署名，但上官凝眸却足以一眼看出这是谁留的字条，而且大力恐慌…… 是他…… 一定是他…… 他终于知道她的下落了，而也…… 她好想大叫藉以赶出心中的不安。 虽明知蓝道夫不可能和交易，但此时她却不得不害怕…… 是的！害怕…… 害怕蓝道夫会伤害她最至爱的小天。 而她最惊惧的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她必须得…… 离开小天…… 「……你怎么还站在门口？」 泉傲天的声音冷不防的出现在身后，上官凝眸连忙扯下那张字条，放进大衣口袋里，他当然看见了，只是等他走近她时，看见她全身颤抖，又脸色苍白，不免丢下生气的情绪，着急的问： 「怎么了？你脸色好差呀！生病了吗？怎么不进屋内去？你着凉了？」 他连忙开门，把她打横抱进去，用自己的额贴上她的测温度……没发烧呀！那她怎么抖成这样，还面色苍白？ 「……你先休息一下，我待会儿再过来看你……」 不！别走！ 上官凝眸很想这么叫住他，但是，若她不学着丢下，她就会真的永远失去他了。 谁叫她活该，爱上了别人的男朋友，现在……也许是要「物归原主」的时候了吧！ 可是…… 她放的下他吗？ 她的心，好痛，好痛…… 再回去那个为非作歹的地方吗？ 「小天……」 她翻个身，伏在枕头上痛哭失声…… 这或许是她说了太多谎，做了太多错事的报应吧！ 恶梦如影随形的跟着。 一个人种得是什么，收得也是什么。 所以，没事最好不要耍人家。 半夜，上官凝眸想起来喝点水，经过电话旁，电话正好响起，所以，她也理所当然的接了，她这几天「混」到的贫乏日语正巧可以派上用场。 「毛西毛西！这里是泉家……」 啊…… 又打了个呵欠。 此时，对方却传来了一阵熟悉又令人心惊的笑声，让上官凝眸瞬间身上的睡虫全都逃离她了。 「……呵呵呵……不错嘛！虽然不是挺标准，却还差强人意……」 她手上的话筒差点落地！ 「……蓝……蓝道夫……」她不可置信的低呼一声，声意中带点抖音。 「……还没把主子忘掉……还好……」对方冷哼了一声，道：「如何？我很神通广大吧！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放你的大狗屁！」她一点也不文雅的骂着： 「下贱王八混帐狗屎人渣！」 对方沉默了一下，才冷冷的道：「……你骂到你够为止吧！不管你想不想，你都得回基地来！」 上官凝眸压低嗓意不服的低驳：「shit！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当然！堂堂政务官的千金是不用理会我这个市井小民的，不过……」 他又冷笑几声，道：「……若是「千金」的驸马会因此落难的话……你想，「千金」要不要回来呢？」 「你这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垃圾！」上官凝眸咬牙切齿的低吼。 「……谢谢！这不是你第一次这么称赞我了。」 对方似有一丝苦涩，但上官凝眸才懒的鸟他！ 「……何况，我原本就不想当人，要人性有何屁用？人类只是自私自利的动物罢了，真正有天良的有几个？不都是为了己身的利益，不惜伤害别人？就像你所制造出来的不就是如此吗？」 上官凝眸咬咬下唇，非常痛恨他毫不留情的指出来……其实，她也觉得有亏于唐文绢，她应该好人做到底的让她真正「复活」的。 可是…… 生有时，死有时。 她这么做，就会违反「自然定律」了。 听她没答话，对方又迳自说道：「三天后，若我还没看到你踏上基地，就等着替你的爱人收尸吧！记住！k84每晚都会在横滨渡口那等你，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卑鄙！」 对方已将电话挂下。 上官凝眸捂住脸，任由话筒掉落地上，而自己则滑坐在地板上，让泪水渗出指缝…… 是报应吗？ 三天后，我要是还没看到你，就等着替你的爱人收尸吧！ 这句话真的让她浑身打了个结结实实的泠颤…… 她最不想连累的……就是她最爱的小天啊…… 我一定会要回小天的！ 最怕此时又想起这句话。 可是…… 若是小天和她在一起会幸福…… 上官凝眸痛哭失声，她觉得她的心像是被凌迟之后，又扔进绞肉机中绞碎一般疼痛…… 若是小天和唐文绢真的会幸福…… 她会笑着和他们说…… 恭喜…… 只要小天会幸福…… 「……你在这里做什么？刚是谁打来的电话？」 泉傲天修长挺拔的身影由长廊的另一头走来。上官凝眸真想投入他怀中，听他软语安慰她不要害怕……之类的话，可是…… 就等着替你的爱人收尸吧！ 这句话像恶魔的诅咒一般的回荡在她脑海中，使她只能流干了眼泪，装作蛮不在意的起身拍拍衣服道： 「没什么！打错电话的而已。」 「喔？」他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他耸个肩，没什么的走向她，关心的问： 「怎么样？身体好一点没？还会不舒服吗？」 不！不要对我这么好！ 她向后退了一大步，拉开和他亲近的距离，强迫自己冷淡的说着：「我没事了，不劳费心！」 「怎么回事？」他立刻查觉不对劲的一把攫住她的手臂。 「这不是原来的你。到底怎么了？」 她眼眶立刻红了起来，她咬住下唇，硬逼自己不能哭，一定要冷漠的演完这一场戏，她不能拖他下水。 「放手！这才是我，原来的我！」 她强迫自己冷笑的望向他，秀丽的脸庞露出残忍无情的笑容；这才知道，原来心是可以这样的疼痛，这样的绝望…… 「老实告诉你，你被我耍了。」 什么？ 泉傲天一楞，他听到什么了？ 随后，他笑着摇摇头，拍拍她。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了？」 xs8@xs8 啊？ 上官凝眸愕然……没想到这家伙还以为她别有用心，看来这件事比想像中的还难做…… 唉…… 「我是说真的！」 她皱起眉来，有几分恼火。 「从一开始那场车祸就是我设计的；什么丧失记忆，不能说话，全都是骗你的。」 「嗯嗯嗯……还有呢？」 狗屎！那家伙还是不当一回事的在笑。 难道她平常就是那么的「有信用」吗？ 呜……她「演」不下去了啦！ 「不相信你去问宇野医生！」 「……万里？」提到他，泉傲天终于正色了几分。 「你说万里也知道？」 「他在你来八王子那天就猜到了，不信，你立刻打电话去台湾问他。」 她把话筒放回电话上等他拿取，而他动也未动，终于发现事情不如他想像中的轻松了。 「……既然你说你被我撞到是假的……」他冷然的望向她： 「那……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现在你又要告诉我这些？」 上官凝眸一下子被他这么冷酷的模样吓到了；即使以前她闯祸时，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表情…… 「……你真的生气了？」 「废话！没有人喜欢被人家耍！而且……」他冷哼一声，道：「还是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 「那就好……」上官凝眸低下头去，黯然的笑了笑。 泉傲天眯起眼来望着她，不解道：「你说什么？」 目的达到了，上官凝眸就一反常态的用冷傲倔强的模样抬起头来，让自己清丽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说： 「你不是想知道吗？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我……根本……」 她刻意放慢了速度，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根本不─爱─你─，这样，你懂了吗？」 泉傲天吓了一跳，惊愕的望向眼前的女子；第一次发现，她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是如此的迷人，却又是如此的绝情……许多相处的过往片段开始在他眼前模糊了起来，他甚至开始怀疑他究竟认不认识眼前的女人。 「……你说什么？」费了好大的劲，他才艰难的吐出这一句问话。 「……你犯贱吗？还要我再重复一次？」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再一次残忍而冷淡地喊着。 「我根本不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他气愤的大吼反问。上官凝眸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见他美丽的眸子中闪着泪光，那使她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小天！原谅我！ 她在心中呐喊着： 我宁可现在伤害你，让你恨我，也不要你为我而死！ 她忽然能明白当初要她自己离开他的那番话了……这样的确可以使他永远不再有她的存在…… 啊……她真不甘心啊…… 「……原因很简单。」她冷漠的说着： 「我恨你！四年前的国宴上，你和你那些天杀的王八伙伴们一点也没帮上我什么忙，反而还让我的父母死了！所以我恨你们这些空有外表，却一点能力也没有的草包……」 「住口！」他血红的双眼狠狠的瞪住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用力道：「不─准─你─这─么─说─我─的─朋─友！」 「我说错了吗？」 原来得到是这么的困难，失去却是如此的容易，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轻易的破坏一切：「你们不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 「住口！」他一把狠狠掐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向自己，突然笑的很邪恶的问她：「你知不知道你还忘了什么吗？」 她楞住了！ 她露出什么破洞了吗？ 可是他的笑容……好可怕……她不知道她心爱的小天有这样狰狞的一面。 她向后缩了缩，小心翼翼的问：「什么？」 「爱情游戏中最重要的……」他邪邪一笑，突然压住她的唇！ 她呆住了！ 他想干什么？ 等到她回过神时，她前胸的扣子已经掉了好几颗，而他的手正不安份的四处滑动，她急忙大吼：「不……不要！小天！你住手！」 泉傲天抬起头来，冷漠的注视她，笑了。 「你说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上官凝眸双手抓紧前襟，错愕的望住他：小天变了！ 变的冷漠又无情！ 难道没有爱情也能做那种事吗？ 「我……」她抖着唇，眼泪不听使唤的飙了出来：「我才不是……不是……」 天杀的！ 看到她的眼泪，竟然还会让他感到不舍！ 泉傲天！你疯了吗？人家只把你当成小狗在耍，一点也不爱你，你又何必…… 「……滚！」他咬紧牙关，指向长廊的另一头，忿忿的道： 「我不要再见到你了！滚……」 「小天……」 「告诉你吧！」他看向她，唇边攀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碰你？我─不─屑！」 上官凝眸如遭电殛，但泉傲天却继续低咆：「滚！」 流着泪，上官凝眸头也不回的奔入雪天之中…… 一切都结束了…… 泉傲天甚感疲累的瘫在长廊的地板上，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害死小绢的报应…… 东方的天空升起了一抹光芒……天亮了……但他的黑夜……却才正要开始…… 此时，电话铃声却响个不停。 他低咒了一声，拔起电话插座，连同电话摔向长廊的另一头…… 他这才知道，人在悲伤至极的时候，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畜牲！」原来……他已经如此的深深爱着她了…… 「……k95！」 蓝道夫对一个身形似女子般修长匀称的生化人下令道：「到东京八王子去，干掉泉傲天……」 「接命！」k95恭敬的应了一声之后，报告道：「k84把博士带回来了……」 蓝道夫一听到这个消息，一双瞳眸立刻亮了起来，那神采飞扬的模样，依据k95的女性心理分析是…… 「快让k84把博士带进来！」 「是！」 「还有……」蓝道夫眼底闪出杀意： 「千万别让博士知道你的任务。切记！不准留活口！」 「是！」 k95退了下去。 蓝道夫将身体陷入皮椅中，得意的笑容中闪着一丝异样的光芒，专注的望着办公室的门口。 上官凝眸呀！上官凝眸！ 没想到你聪明一世，终究也会糊涂一时…… 不过……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了，任谁也无法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任何人！ 办公室的门缓缓开启…… 第八章 「你这天杀的王八蛋！」人与声音一同破门而入：「不要脸又卑鄙下流的低级畜生！」 蓝道夫好以整暇的望着这张清秀的脸庞，丝毫不把她的怒气放在心上： 「哈啰！好久不见啦！上官博士！」 虽然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真的有种和情人久别重逢的喜悦感，奇怪了！应该不会有这种反应才对呀！ 上官凝眸才懒的和他打哈哈：「去你的大狗屁！如果你是怕我出去之后，泄露你这些想颠覆世界，建立你沙汶王国的不入流阴谋，那你大可放心，我一个字儿也不会放的，还巴不得从来没见过你呢！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架回来？混帐东西！」 蓝道夫一点也不在意。 「啧！小眸！你讲话愈来愈不淑女了喔！被泉带坏了吗？」 「哼！他不要被我带坏就好了。」 提到了泉傲天，上官凝眸的脸色就黯了下来，她顿了顿，又凶巴巴的道：「不准你叫我小眸！你不配这么叫我！听见了吗！ 人渣！」 「不管我要怎么叫你，」蓝道夫突然有些暴躁的从座椅上站起来。 「你都必须继续完成你「vr」「虚拟实境」的制造工程！」 「我不要！」上官凝眸一口回绝，一点也没把对方的怒气看在眼里的道： 「我——不——要！我不要再继续干这种非法的事了！vr又不止我会，你为什么不去找别人来做？而且，我不相信像你这种有电脑鬼才之称的人不会，你自己去搞，别想再把我拖下水了！」 「如果我想把泉傲天变成生化人，你会不会做？」 蓝道夫冷不防的蹦出这句话，上官凝眸的脸色霎时铁青。 「我不信任人类这种下贱的动物，所以我制造生化人，要消灭这个世界所有真实的人类，要带给这世界和平和快乐，我有哪一点做错了？」 「你以为你是上帝吗？」上官凝眸不屑的轻哼一声： 「制造安和乐利的社会？只要除掉人类？狗屎！你安在生化人体内的基本指令是什么？是「绝对服从」！把他们当傀儡娃娃，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实的人，那又有什么意义？你自己也是人啊！人才是真正有生命、有思想、有自由意志的高等生物，虽然有不好的地方，但」人「知道要改进，而生化人却是接到错误指令仍执迷不悟！只是个由电脑操控的娃娃罢了！」 「……被操控才能使人安心，」 蓝道夫点起一支烟：「真实的人类会背叛人，不能信任！」 「但人是有思想、有灵性、有爱的动物！爱！这些生化人会吗？」 「你会吗？」他突然望住她。 「基地里唯一的人类，告诉我，你会「爱」吗？告诉我，什么是爱？」 「什……」 上官凝眸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诧异道：「你说什……」 蓝道夫冷笑了一阵，按下了一个键，办公室内一个大型透明窗立即转换成萤幕，而在萤幕中来往的人，全是清一色的…… 「啊……」上官凝眸讶异的捂住嘴巴。 天啊！ 「我把他们全变成生化人了……」 蓝道夫阴险的吐了一口烟： 「但……人的身体会朽坏，归为尘土……而vr的人形壳制造只有你会……上官凝眸！想不想看见泉傲天变成生化人呀！」 「你……」上官凝眸用尽全力狂喊：「卑鄙！」 到底过了多久的时间了？ 他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板上，日出又日落…… 直到…… 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他的身旁，轻快的语调中带着关怀轻声的道： 「……你电话打不通，我就知道你出事了。上官凝眸走了？」 「……已经走一天了……」 泉傲天怆然瘖哑的道，身子仍旧维持原来的姿势，眼光投向灰蒙的天空： 「……万里，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她自己说了？」宇野万里好生讶异的蹲在他旁边。 看来，上官凝眸的「告白」对他造成的伤害，不亚于小绢的死，这是他始料未及……不！也许有点预感，但……他以为可以留下她的！ 「小天！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泉傲天爆炸性的大吼：「我什么也不要听！求求你……」 「小天……」看他痛苦成这样，宇野万里又怎么忍心再伤害他？但是…… 「这是你的新任务。我表哥传真过来……」 「叫他自己去！」泉傲天没什么好气的低咆： 「我不出任务！」 「别这样！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宇野万里淡淡地说着：「但，你该没忘记，我老哥是替代你这调查员no.1的位置吧！最近我阿姨在逼他结婚，他打算要潜逃；所以他要我转告你，若你再不回总部去，他就不管了！」 见他无言了，宇野万里继续道：「……其实，不论上官凝眸说了什么，你都要记清楚一件事——她是为了爱你才会这么说的！」 「放屁！」他坐起来大吼：「她说她根本不爱我！还有……」 他作状勒住宇野万里的脖子：「你什么都知道，却帮着她一起耍我？」 － － － － － － － － － － － 言 情 小 说 吧 w w w. x s 8. c n － － － － － － － － － － － 言 情 小 说 吧 w w w. x s 8. c n－ － － － － － － － － － － 「喂喂喂！轻点儿轻点儿！我还没成家立业，万一有什么三长二短，我老爸老妈老弟老妹都不会原谅你的！」 「去！」泉傲天的五官全皱在一起，烦心的道：「告诉你表哥，任务我不出！他要丢下也可以，反正没有我，擎义盟也不会垮，调查局里还有尉天衡他们。」 「不不不……先别拒绝！」 宇野万里掏出一台小型音控录音机：「你先听完这个再说。」 「这是什么？」 「你女朋友和某个人通电话的记录……」 「啊？」 泉傲天想起了那个晚上的电话，他立刻一翻电话底座…… 「你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前几天你和她出去旅游的时候！」 宇野万里坏坏的笑了笑，伸手进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正巧，另一张纸也因同一个外力而掉了出来。泉傲天弯腰拾起： 「这是什么？」 「我没告他诉他！我没告诉他！是他自己看到的！」 宇野万里装疯卖傻的样子真是欠人扁，但泉傲天已没有余心余力去管他了，因为传真纸上写着： 宇野医生： 请替我照顾小天 ps.不能让他知道我传真给你 上官凝眸 「……这……这是……」 泉傲天颤抖着双手，责备自己怎么会那么傻，难道他没注意到在她说那些话的同时，她眼底那抹受伤的神情与他相同吗？ 「有哪个女人会笨到因为要认识一个男人，宁愿冒着生命的危险故意被他的车撞，还厚颜的为了留在他身边，耍了些小小的手段；又不惜离开亲人的身旁，只为了舍不得和他分离？」 宇野万里走向他，把另一份传真送到他手上：「去救她吧！」 「什么？」泉傲天像突然惊醒的抓住他的肩膀，「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快告诉我！」 「……她被抓回去了……」 「什么？」 「你的学长蓝道夫沙汶。别称「盗尸者」，上官凝眸失踪的那四年，都是待在他身边……」 「你是说……」 「上官凝眸找上你，其实是为了寻求蔽护，她希望能逃离那个地方。蓝道夫外表是伟大的制药工程师，实际上，他的工厂里，堆聚了许多尸体，是为了生化人实验！」 「生化人！」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上官凝眸是他们的生化博士；我表哥的电脑网络曾经潜进去过，发现他们在做vr，而且……还有发动核武攻击计划，打算把这个世界弄成生化人世界！」 「太荒谬了！」泉傲天气愤的大叫：「他想当神呀！这是我的任务！破坏他们的基地吗？」 「宾果！阁下可以免费搭乘模型飞机，游航海地图一周！」 「……还真是丰盛的奖品呀！」泉傲天撇了撇嘴角，突然道：「那凝儿……」 「所以才要你去救她呀！」宇野万里别有深意的笑着说道：「她离开你，是因为蓝道夫用你的生命威胁她；而且，她如果不爱你，又何必替你挨那一枪？」 「你知道？」 「我打算陪你出任务，」他微微一笑，无奈的道：「以朋友的身分。风岳走了之后，风岱也离开了，其他人又各有任务在身，所以……只好由我这个不相干的外人来管闲事啦！」 「可是我还是非常不开心！为什么你们都把我蒙在鼓里？还有，你表哥的办事能力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差了？都快一个月了才查到这些？」 「那是因为他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嘛！我们一致认为，她会医治你的旧创新伤呀！」 「去你的！」泉傲天笑了。 或许，一切都不会太糟，都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我只是一缕借尸还魂的幽魂罢了…… 咦？这是…… 也许……她借尸还魂了也说不定…… 泉傲天蓦地想起了盖文和上官凝眸的话，心中直有种感觉…… 或许…… 小绢也在那里！ 难怪上官凝眸会在车上问那个问题…… 若是小绢真的也活着…… 他该怎么办？ 但是，宇野万里却和他的想法不同，他的直觉告诉他，盖文和小绢……也许有什么关联…… 「报告头头！泉傲天并不在八王子的宅邸里。」 「……什么？不在吗？k95，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去纽约，若再找不到他，就回基地来！」 「是！」 蓝道夫放下通话器后，按了桌上的一个键，道：「全体人员注意！严加戒备，谨防入侵者！」 靠回椅子内，蓝道夫冷酷地眯起了双眼。 泉傲天，你休想把上官凝眸从我身边带走！ 你休想！ 上官凝眸穷极无聊的托腮看着电脑萤幕，极不文雅的张大嘴打了个呵欠，目光飘向另一台电脑画面上。 那是连接生化人实验室的一台监视器。蓝道夫为了防止她又逃走，所以用电子锁将她囚在一间华丽的房间内，并让她使用电脑连线来完成工程，并不让她出门。 这跟关小狗小猫等牲畜有什么差别？ 他——的咧！ 她又打了个呵欠，变换了一下电脑画面，就出现了一张由雷射扫描进去的人像——那是她在泉傲天家时「摸」来的照片，原来只是一时「失手」，来不及放回去，索性将错就错的保留下来；没想到却派上用场了。 照片中的二人亲昵相拥，好不幸福；上官凝眸真希望她是被搂的那个人；可惜，现实通常是很残酷的，那个人非但不是她，而且还是那个出卖她又不知感恩的女人——唐文绢！ 他——的咧！ 她的手抚上那张孩子气笑容的俊逸面容，双眸浮起了泪雾，低喃着：「……小天……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此时，她听见「哔」的一声，知道蓝道夫来了，立刻将电脑重新开机，眨眨眼睛让自己看起来一切都很好。 但蓝道夫还是瞄到了一些片段。他忍住嫉妒不悦的心情，平声的问：「……那是泉？」 上官凝眸心跳猛的抽了一下，但还是假装若无其事，充耳不闻的执行她的vr程序，一副目中无人又爱理不理的说：「你进别人的房间都不敲门的吗？」 蓝道夫扬了扬手中的电脑卡，问：「这有什么差别？」 「我总有权利决定你有没有荣幸见我吧！你这个下三滥的人渣！」 上官凝眸没好气的回他一句，一边进入自己的vr电玩世界。 原本蓝道夫还想说什么的，但他一看到那个电脑画面，他就笑不出来了：「……这——是——什——么？」 「旧约战记呀！」上官凝眸无关痛养的说道，迳自玩着。 蓝道夫气的脸色发青。 「你说这是什么？」 原来她根本没在弄生化人，都是在搞这玩意儿！ 天杀的！ 「旧约战记嘛！」上官凝眸用看笨蛋的眼神睨他：「圣经的旧约呀！我拿它来做成游戏，现在破关到所罗门王的儿子那儿，你要不要也参一脚？」 才不管他一脸气到快缺氧的样子，上官凝眸得意洋洋的又火上加油：「啊！算了算了！像你这种智商，怎么可能和我这么高智慧的电玩家对决呢？我还是自己来就好了！」 「你……」 「别泥呀！土的了！本姑娘现在很忙，没空鸟你了，门在那儿，不送！」 够酷！ 这女孩面对他时，下巴老抬的半天高，一脸神气又自信的模样。 「谁问你那个了？」 蓝道夫真怀疑她是不是刻意想把他气死！ 「我要的虚拟实境呢？」 「在这儿呀！」她还是漫不经心的指指电脑。 「我的生化人——」 「啊！说到生化人」上官凝眸突然握拳击掌，一脸「啊！对了！」的表情，理直气壮的问：「我的呢？」 没料到她有此一问，蓝道夫先是愣了一愣，才笑的邪邪的问：「你想找他报仇？」 「报酬？他有钱给我吗？」她刻意扭曲他的话，目光还是投在电脑画面上，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是他的创造者，看看他不犯法吧！」 「说的有理！」蓝道夫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不过……你大概看不到他了。」 上官凝眸心中一动，旋过身来面对他。 「你把他销毁了？」 他得意的笑笑。 「替你出口气不好吗？他出卖了你，有这种下场也不为过。」 「去你妈的出口气！」她霍地站起来，因力道过大而使电脑键盘落地。 「你利用完的东西就是这种下场。古人说：「狡兔死，走狗烹。」果然没错。你比越王勾践还下贱！你凭什么销毁他？他是我创造的，一点也轮不到你来动手！「 「他背弃了你，你还为他抱不平？是你创造的又如何？你一点也不能掌握他的人生。」 「那又怎么样？至少我不像某人一样自以为是上帝，妄想改写世界历史！人造的人永远无法和上帝造的相提并论！」 蓝道夫的脸有些阴沉下来的问： 「……难道你还想用那个背叛者去讨你爱人的欢心吗？」 上官凝眸愕的倒抽了一口气，硬硬的说：「……我没有……只是想他替我……」 蓝道夫更不是滋味了。 「你的爱还真伟大，」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吗？君子有成人之美，只要他们过的幸福快乐就好？上官凝眸！你真不是普通的神经病！你以为你是谁？扎髯客？还是」书剑恩仇录「的香香公主？」 他恨的是她这么「完美的爱」竟然不是对他？而是那个可恨的泉傲天！ 他——的咧！ 「那干你鸟事？你何必激动成这样？至少我打破你」人类都是自私「的说法！我这么做只是不想和你成为同一种人罢了。」 「我这样？」 「当你愈恨一个人，愈看一个人不顺眼时，你的行为模式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和那个你恨得人一样。」 上官凝眸撇了撇嘴角继续说着：「而我，还不屑和你一样。别想反驳！你自己想想，你现在这个德行，和当初丢下你不顾的父亲有什么二样？你痛恨自私自利不顾他人的人性，而你自己现在不正是如此？只要妨碍你，没利用价值的，你全都要铲除？」 「我……」 「我？我什么我？想把这个世界全变成生化人？而你自己永远高高在上的心态，还不是为了弥补你对你母亲用不道德的钱供养你而令你感到自卑的伤口？」 「住口！」蓝道夫突然大吼：「不要提到那个贱人！我不承认她是我母亲！我没有那种母亲！」 「哼！看吧！」 上官凝眸轻视的睇着他。 「现在你不正是为了你自己的缘故而不惜伤害别人？你父亲怎么伤害你母亲的，你不也全做了？她不得不用身体交换钱，你以为她是为谁辛苦为谁忙？还不都是因为你那酒鬼父亲不对你尽养育责任，所以她因为你才……」 「住口！」 蓝道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制到雪白的墙壁上，额头暴出青筋凶狠的看着她： 「你也看不起我是吗？看不起我是妓女养的？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和他们一样的，我真后悔让你知道那么多……」 「……我……我看不起……你的是……」她在他的掌控之下挣扎着寻求一丝生存的空隙： 「你不敢……面对……你的过去：你重视你的面子……更甚于你的人生……而为了你自……己不惜……伤害别……呃……」 蓝道夫用力一收手后，又放开了她，任由她虚软的倒下地；说巧不巧的正好来了一阵地震，他立刻往门口走去，并对守门的生化人丢下一句：「看好她！」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守门的生化人应了一声，在蓝道夫走远之后，进来扶起上官凝眸，语调透着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上官凝眸无力的摆着手，咳着：「我……要……水……」 生化人端来一杯水给她喝下之后，她才恢复力气的向他道谢：「……谢谢……你大概是唯一比较有人性的生化人了吧！」 「或许是吧！」他笑着指指自己的心脏： 「因为「这里」是人类的。」 上官凝眸愕了一下，差点大叫；而他迅速捂住她的嘴，走到门口关起门来。 她喜出望外的问： 「你没有被销毁？」 「没办法！面对什么样的人，就会做什么样的事！难怪圣经上有一句：「你愿意人怎么待你，你也要怎么待人。」真是一点没错。「 他摸摸自己的脸，恢复成后，笑着说：「还是原来的脸好看……」 「太好了！」她开心的抱住他。 「我发现你真的有问题耶！」奇怪的望着她： 「我出卖了你，你应该要趁机告密或藉机销毁我，可是……你反而替我抱不平！还这么快乐！难道你不怕我会找到我真的身体，抢走小天吗？」 提到小天，上官凝眸的脸色又黯了下来，她想，这回他一定永远不会再理她了！ 「不说那，」她转成活泼快乐的脸道，「你怎么躲过蓝道夫的」拆除「工程的？」 耸耸肩。 「也没什么。只是出了他的办公室之后，我想他绝不会遵守他的诺言，所以，我变成另一个生化人的脸。」 「他们会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会！所以我把的脸弄到我带回来的尸体——赤木龙一上面，再假意和另二个生化人去把它」处理「掉，趁他们不注意时把它烧掉了。在这个基地当中，只有你和蓝道夫知道我是用」人形壳「做成的。」 讥嘲的笑了笑。 「真讽刺！他曾杀了我，但现在……我却因为他而暂免一死……你不觉得人生变化无常吗？」 「……的确！」上官凝眸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不过……他为什么要杀你？」 「……赤木龙一？」 笑了笑，语气平平的说：「他是有名的杀手，曾在美国一名议员的手下做事。那名议员和小天的组织结仇，所以视他们为眼中钉……」 「他们？」 上官凝眸想起了在四年前国宴上的那群俊男美女。 「小天的搭档！而赤木龙一的弟弟赤木龙二和龙三也因为犯法的缘故全死于小天他们的枪下，所以……」 低下头，回忆道： 「他那枪是故意射偏的！他要小天也尝尝失去心爱的人的那种痛苦……最好的折磨，不是让那个人干脆的死去，而是在他的面前，让他喜爱的东西一一的失去……」 「他好残忍！」 上官凝眸想起了她离开的那天，泉傲天那双悲伤欲绝的眸子，她的心就一阵绞痛……原来，她也做了和那个该死的人渣相同的事了……可是……她是不得已的…… 「……或许！你或我，都曾对小天残忍吧！」 他一语双关的说完后，好不容易平静的基地又开始摇撼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上官凝眸拉下，做「防震措失」的问。 靠向墙角。 「是「主脑电脑」。」 第九章 「主脑电脑？」上官凝眸吓了一跳的大叫了起来。 捂住她的嘴。 「麻烦你小声一点行不行呀！」 「可是……」上官凝眸在嘴巴得到自由之后，低声嚷嚷着：「那不是基地中，最高智慧、高科技、高水准的高级电脑吗？我俄罗斯方块还玩输它耶！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它是基地中最高机密的……」 天才和白痴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叹了一口气，实在很难把她和那个一碰电脑和化学药剂就精明聪慧的「上官博士」联想在一起。 他无奈的道：「自从你走后，蓝道夫就把一切的工作全丢给它了。」 「那其他人……」 「你应该知道，若是「活人」做成生化人，只要把记忆消除，放下指令的过程吧！蓝道夫嫌人的身体会毁坏，所以他也要像我一样，将人脑移植到人形壳里。对他而言，生化人不过是供他差遣的工具，他要永远高高在上的看着他自己一手所建立的王国……」 「那这和「主脑电脑」有什么关系？」 「由于「主脑电脑「要掌控基地中所有的一切活动指令，所以它不可能和一般生化人一样……详细情形我不大清楚，不过，它最近好像和蓝道夫在吵架，时常这样三天一小震，五天一大震……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听说之前……」 「之前怎么样？」上官凝眸感觉到她好像在黑暗之中找到一线曙光的追问着。 「……之前似乎不怎么会……」 也双眸发亮，看见上官凝眸笑的贼兮兮的模样，就知道她的想法和自己相去不远。 「你有什么馊点子了？」 「什么馊点子？应该说我在……」 她举起一只手臂握紧拳头，好不神气的道：「为自由而战！」 愣了愣，随后也笑了。 「……是啊……那么……算我一份吧！」 「真的？」上官凝眸欣喜的望着他。 「你愿意帮忙？可是我……可是我……」 她扁了扁嘴，一脸愧疚。 「……你不怪我吗？」她那寻求原谅的双眸凝视着他。 「……我应该要让你回到小天身边的，他需要你……对吗？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意识的自私心态才会……也难怪我一直不敢想起你，因为我会有罪恶感……」 他静静的凝望了她一会儿，才伸出手来拨拨她的头发。 「你……太善良了。我才是那个该道歉的人……」 「不！是我……」 上官凝眸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比了个「嘘」的手势以示她不用再多说： 「听我说！你知道人最珍贵的是什么吗？是能够爱，懂得爱，感受爱，会对自己所做的错误悔改，是有理智，有灵魂的。」 他叹了口气，又道：「你应该还记得，我原本就该「挂了」！只是又向上帝「请假」，多偷活了几年罢了。但我已经经历过一切人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这也就足够了。若再不知足，害惨的，将会是自己。贪求欲望者，终会被它灭亡这道理一点也没错！」 上官凝眸皱了皱眉。 「你讲话的口吻真像个传教士。」 哈哈大笑。 「是吗？哈哈哈哈……」 二人相视而笑之时，突然广播器传来： 「加强戒备！有入侵者！加强戒备！k组与g组生化人立刻呈备战状态。」 「怎么回事？」 上官凝眸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有入侵者吧！最近蓝道夫被国际刑警盯上了，好像是因为盗尸和各国精英科学家们失踪的事……」 「或许……」上官凝眸倏的双眼一亮，兴奋的道：「我们有希望离开了！」 「喔？」 大惑不解的望着她。 「你想做什么？」 上官凝眸的蓝眼珠滴溜溜的一转，狡黠的笑容透着阴谋道： 「……国际刑警现在最需要的是「证据」吧！」 「……你是想……」俩人相视并露出会意的一笑。 「……终于送走那些烦人的家伙了！」 蓝道夫回到了主脑电脑主控室，托住下巴沉吟着： 「再不快点进行我们的计划，恐怕就会来不及了……」 「主脑电脑」开口道：「我说过了，要动工可以，把上官凝眸撵走我就开始。」 「hornacer！『电脑的名字』」蓝道夫愠怒的低吼了一声：「你是怎么了？小眸哪里得罪你了？为了这个无聊的问题，你和我闹过多少次了？」 「我就是不喜欢她嘛！」hornacer任性的用奇怪的电脑语音说着：「我不管！有她就没有我！」 「你……」 「奇怪了！你已经有了我这么高智慧、高科技、高结晶、高机密的电脑了，干嘛还要一个连俄罗斯方块都会玩输我的无用又会朽坏的人脑？还是……」 「它」镇静又一语道破的指出：「你爱上她了？」 蓝道夫的脸色立刻像是被人揍了一记似的难看；hornacer却慢条斯理的说着：「其实你也不必急着否认，你的行为举止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hornacer！你越权了！」 「你应该很清楚！你谁也能骗的过，但却骗不了你自己；而我，正是依照你的思考模式创造出来的。你和我的关系，等于上官凝眸和一样，会互相感应的。所以，你在想什么，渴望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你……」蓝道夫气结的道：「……你算什么？只不过是一台电脑而已！只要我不高兴，你随时会被消除的。」 「对别台电脑或许可以，但对我却不行。你别忘了，这座基地的存亡，是操控在我手里的。若你真的那么放不开她，想留下她也可以，只不过……」 蓝道夫立即以防卫性的语气冷淡的问：「你想怎么样？」 「哼哼……」hornacer冷笑二声，道：「把她变成生化人！」 「hornacer！你……」 「哼！舍不得了吗？告诉你！你只有二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撵走她，另一条就是「生化」她！看看你要的是江山……还是美人？」 站在「另一个自己」前面，蓝道夫才深深体会到「人类最大的敌人通常是自己」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他怎么会笨到以为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东西不会违背自己呢？ 蓝道夫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等蓝道夫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偌大的主控室内只留下「horancer」的扫描光影，一直躲在暗处偷听的才悄悄往门口移动，打算潜逃出「室」，只可惜…… 「慢着！你不是蓝道夫！你是谁？」 糟！怎么会被发现的？他尾随在蓝道夫身后进来时，也没任何人察觉呀！怎会…… 「是k95吗？」对方又问。 只好硬着头皮说：「……是……我是k95！」 「啧！我就说蓝道夫这家伙渴望有人爱渴望到疯了！竟然随随便便让一个女生化人进主控室来，连上官凝眸那丫头也只能和我用网络通话而已。k95，你的身体好用吧！」 「什么？」他听的「雾煞煞」的，什么跟什么呀！ 「就是那具人脑的身体呀！」 什么？ 倏然一惊，k95的身体是「唐文绢」！ 拼命捂住嘴才没大叫。 「工作顺利吧！蓝道夫的情敌顺利铲除了吗？他一定是看到你就立刻弃械投降了吧！我就说嘛！人类都是笨蛋，只看到一个外表就会受骗上当，一点警觉性也……k95？」 偌大的主控室已空无一人。 「k95？」 上官凝眸躺在床上望了天花板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坐起身来，决定进入「主脑电脑」找寻蓝道夫的罪证.不过……恐怕有点困难，因为「主脑电脑就是蓝道夫，蓝道夫就是主脑电脑」…… 「烦！」 她大叫一声，走向电脑，却在此时，她的房门被打开了，一个她日夜想望的修长身影窜了进来，迅速关上门，露出一抹俊逸笑容。 上官凝眸惊诧的捂住双唇，不敢眨眼，深恐这只是春梦一场，一眨眼梦就醒了…… 但在同时，「哔」的一声，她的梦魇也随之而来，她骇怕的望住他，他却从容的丢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vr呢？」蓝道夫一进门劈头就问，连问候的客套语都省了。 「你还楞在那干什么？」 上官凝眸一心只挂念刚才看到的人影，根本不想鸟他；但又怕他会觉查出异状，于是只得热络的和他讲话以转移他旳注意力： 「我不是说过不再替你做非法的事了吗？当初我会来你的工厂，也是因为你说要制造更好的药剂来医治所有人的母亲，结果，你却是连你自己的母亲都不爱的人……」 「够了！上官凝眸！」蓝道夫忿忿的低咆一声：「若是你不想泉傲天成为生化人，你就乖乖住口，安安静静的去弄你的vr！」 上官凝眸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睛左瞄右飘的掩饰心中窃喜的道：「……他才不会被你打倒……」 「是……是不会被我……但……」蓝道夫残酷的一笑。 「若对方是他最爱的女人呢？」 上官凝眸倏的望着他。 「你把她的身体……？你真是个卑鄙下流的小人！」 「人为了要赢得胜利，是会无所不用其极的！不论泉在不在基地里……」 他的眸光冷然扫了一下。 「我都不会放过他的！若你再不弄出vr，我看，变成生化人的不止是他,还会加上你！」 「你这狗屎！」 蓝道夫不管她的迳自转身离去。 「……他用我威胁你，所以你才说出那些话？」泉傲天从暗处走出来，双眸深情的望住她。 他从没有得罪过这位大学学长，他会这么恨自己，想必，一定不是有别的原因，而是因为眼前这位女子，所以才会恨自己入骨。 「……不是……」上官凝眸不认为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赢得过「唐文绢」，不论是「外面」或是「里面」： 「你来这里做什么？」 泉傲天走向她，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揽进他怀里，二眼灼灼的望着她：「来找你！」 上官凝眸的心跳猛的漏了一拍；她用力想挣开他的掌握却是不能；有些气愤又心慌意乱的叫道：「你被我甩了，所以神志不清了吗？还是我口齿不清，以致于你听不清楚？你要我讲几百遍都可以，我……」 「等等！」 他抓住她漫天飞舞的手，制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使她贴向自己，而他则低下头与她的额相贴，低柔诱惑的笑道： 「眼睛不要逃避我！只要你能这样当着我的面对我说三次：「我不爱你！」那……我就放开你，而且永远消失在你面前，不再打扰你！「 「我……」 上官凝眸在他特有的气息之下根本说不出话来，而且，他离她又是如此的近，近到她只要伸伸舌头，就会碰触到他的唇了…… 「我……」 她艰难的想拉开二人的距离，企图找回一点当初自己决定离家出走时的理智，可是却不由自主的沉沦在他的怀抱中，而她……也是如此的想念这份温存…… 「……我……我不……」呜……谁来解救一下头晕目漩，四肢无力的她…… 「我……」 「我」了老半天，她只能投降的伸出舌头来舔舔他的唇，立刻换来他一阵想念的吻。 「若能不爱上你该多好？」良久，她偎进他怀中，深情的低喃：「原来思念是如此螫人。」 只有上帝才知道她有多想念他。 「为什么？」 泉傲天挑眉不解的问。他自认自己是最佳白马王子，能被他爱上或爱上他的人应该都很幸福才是呀！ 「因为……」 「哈！你们还没完呀！」宇野万里毫不客气的走进来，一脚踹醒犹在沉醉幸福之梦中的二人。 「我都已经……」 「博士！我告诉你！」一看见他们，楞住了！ 「你……你们怎么……」 「耶？这不是上回袭击凝儿的人吗？」泉傲天将上官眸凝护在身后，掏出枪来问。 上官凝眸有些不自在的想解释：「不……其实他是……」 「！我是博士制造的生化人……」 「g……？」上官凝眸全然楞住了！ 为什么？ 他怎么不说他是「唐文绢」，只是被做成生化人了？ 「……不是「死期将近」的谐音吗？」宇野万里打趣的笑笑。 「真是一串饶富趣味的数字……」 「万里！」泉傲天投给他一个卫生眼后，道：「你在台北时不是追杀凝儿吗？怎么……」 「……他是最高级生化人。」上官凝眸抢先回答：「在台北时，我把他的「人造脑」给弄死了……所以才……」 啊！说错话了！ 「他有二个脑？」宇野万里是医生，对这件事最感兴趣了。 泉傲天则沉吟不语的看着他。 「是的！一个在头，一个在心脏……」 躲开泉傲天锐利探视的目光，转移话题：「你们就是「入侵者」？怎么摸的到这里？」 「我们是趁大家都在应付国际警察时溜进来的。「擎义盟」本身就是接受秘密委托，调查犯罪案子的机构。」 泉傲天转向宇野万里，正经八百的说：「该进入正题了吧！我们只有小时好用了！」 「啧！我看你是等不及和爱人独处吧！」宇野万里糗他。 正好泉傲天的目光稍偏了角度，注意到的脸色白了一下，心中突然若有所悟，他不知为何的，他竟想当作若无所觉…… 呵…… 他也是会「变心」的人吗？ 「对了！这基地是不是有一部超大型的智慧型电脑，是专属蓝道夫用的？」 宇野万里抽出一张传真纸问道：上官凝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们怎么知道的？」 「自四年前你失踪时，你唯一的舅舅就通知我们寻找你的下落……」泉傲天有些腼腼的笑笑。 「实在很不幸的是，那是我们第一次办事不力的记录……真没想到……在这座沙漠化学原料工厂下方，竟然有这么一个秘密基地……让人十分意外。」 「而二个月前，他们由人造卫星上看见这里的一片空地前聚集了核子废料，于是……」宇野万里扬了扬手上的资料道：「我表哥便用电脑网络追查。又正好一个月后小天要我表哥找你的背景，所以一并发现你的博士班化学老师是蓝道夫沙汶——目前最大化学原料和制药厂主人……一切的一切，就这样出来了。」 「……没想到他还是那么不务正业……」喃喃自语。 「什么？」宇野万里也恍然有些明白的追问。 连忙「拗」话。 「呃……我是指……「主脑电脑」中的资料不是那么容易取得的，你表哥能进入那座巨型电脑，想必一定花了不少功夫。」 「不……实际上……只用一局俄罗斯方块和一盘西洋棋游戏就使它心服口服……」 「哇！不公平！」 上官凝眸急忙喊：「我俄罗斯方块还玩输它呢！这个竟然早我一步打败它的混蛋是谁？」 「凝儿……」泉傲天宠溺的拨拨她的头发，笑道：「别孩子气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在意那么多，气坏的只有你自己。」 「详情小天会再告诉你。这位……仁兄……」 宇野万里转向，笑的一派和蔼可亲，风流潇洒的道：「可以请你……引我进入你们的生化工厂和冷冻室吗？」 「当……当然可以……」 站起来，匆匆看了泉傲天一眼，率先走出房间。 而泉傲天的目光则若有所思的盯在他身上，直到他和宇野万里关上门之后，他才开口问道： 「……那个……真的是生化人？」 他看出什么来了吗？ 上官凝眸低下头去，略显慌乱的道：「当,当然是呀！是用vr的人形壳做成的……」 「那沙汶学长为什么又逼你重新弄一套虚拟实境？」 「我走的时候，也把它一同销毁了呀！」 「那……它有二个脑，又是怎么解释？」 「那……那是……」 上官凝眸咬咬下唇，正在思考如何回答时：泉傲天就已经坐上她的位置，十指熟练的在电脑键盘上滑动。上官凝眸暂时松了一口气，凑近他身边，问： 「你要做什么？」 「找你们的「主脑电脑」。」 「你疯了！」上官凝眸着急的低喊：「蓝道夫会发现的！」 「不会……」泉傲天语气冰冷又坚决的说道：「而且，他绝没想到，他自己亲手创造的电脑，会阵前倒戈。」 「什……」 上官凝眸还来不及细想，电脑程序的关卡就来到一排希腊字的前面。傲天皱着眉问道：「这是什么？万里的表哥并没有告诉我这里有这玩意儿呀！」 「这是蓝道夫的母语——希腊语。」 上官凝眸立在他身旁问：「你那位朋友的名字是？」 「risesky」泉傲天沉吟了一下，道：「他并没有告诉我有希腊语这个东西呀！」 「……risesky……唔……我好像有听过他的名字……」 上官凝眸看着萤幕变换到一片以天蓝色为底的背景，显现出一串中文字：「问题：郑成功的妈妈是谁？」 「他妈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上官凝眸低咒一声。 泉傲天却抚着额头，一脸无奈的说：「……凝儿！女孩子家别骂三字经，很难听的。」 依照那个人爱做怪的个性，这个答案应该是…… 「凝儿！麻烦你用希腊语拼出「正失败」。」 只见上官凝眸毫不加思索的二指轻脆一弹，电脑随即进入解码状态。 「你们中国人真是奇怪。」 上官凝眸一边嘟嚷一边动作。 泉傲天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坏：「难道你就不是中国人吗？」 「我是啊！」她双眼专注的盯着电脑方程序。「只不过不够纯种而已。」 「你身为中国人，应该也要学中文的。我是日美混血都学中文；更何况你父亲是纯正的中国人？而你只会洋文，不懂中国文化，不就成了外黄内白的香蕉了？」 「你要和我吵架吗？」 她没看列表机应声列出的资料，有些生气的站起来注视着他： 「我只是认为没有用，所以才没学；我又不是只不学中文，我母亲那边的日文我也没学呀！我又没有忘本，还是承认我是中日混血，那也不行吗？血统很重要吗？我想应是身而为人，该尽什么人类的权利与义务比较重要吧！」 「你自己难道不会很羞愧？」泉傲天也不高兴了道： 「是中日混血却连自己的家乡话也不会说？」 「我没有机会用到呀！」 「刚刚不就在用了？」 「大不了我以后学就是了，你凶什么呀！」 「小绢也是华侨，她就会讲中文！」 泉傲天搬出帽子来扣她。 上官凝眸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哼了一声，坐回电脑前面，用磁片把刚刚那些资料拷贝下来，赌气道：「对啦对啦！你最爱你的小绢啦！小绢还你，我自动退出行了吧！」 「你在说什么？」他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她不理他，迳自打着字：「怎么会愿意列出蓝道夫的罪证？」 电脑萤幕上出现：「我照你的话试探蓝道夫，他果然要上官凝眸不要我！哼！我讨厌那个女人！」 什么？讨厌我？ 上官凝眸真觉得诧异。 我又没得罪你！ 于是她想也没想的打上—— 「为什么？上官凝眸哪里得罪你了？」 对方似乎有些不解的回道：「不是你告诉我那个女人要怂恿蓝道夫拆毁我，取而代之……啊！」 「它」恍然大悟的在扩音器叫着：「我被耍了！我被人类耍了！你不是risesky！你不是！我被耍了！我竟然被愚蠢的人类耍了……」 「糟了」 上官凝眸顾不得拷贝好了没的将电脑关机，顺道将那一叠报表纸抓起来，拉着泉傲天着急的道：「快！我们走！」 可惜，门外也已经聚集了一群生化人在等着他们了…… 尾声 「……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蓝道夫由一堆人墙中走出来，叨着一根烟，嘴角擒着一抹冷笑的道。 「泉傲天学弟！好久不见！」 他手上的白朗宁手枪亮晃晃的对准他。 「请把你和你爱人手上的东西都交给我吧！」 「小天……」 上官凝眸真想一头撞死。若不是她无聊赌气找「hornacer」打屁，蓝道夫也不会立刻知道他们这里出了问题！ 都是她！ 泉傲天安然自得的一把揽住她的腰，搂近身侧，气定神闲的问：「若……学弟违令呢？」 「那……」 蓝道夫身旁的一排生化人全亮出黑亮的冲锋枪对着他们。 「可由不得你们！上！」 泉傲天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把冲锋枪，大脚一伸，就踹开了那个人；抓着上官凝眸往长廊的另一头跑去，一边开枪射击。 蓝道夫气结的叫道：「不准让他们跑了！快追！我要抓活的！」 泉傲天拉着上官凝眸进入一条小走道后，把上回在百货公司时装在她身上的感应呼叫器交给她，又把一把手枪放在她手上，深情沉稳的凝视着上官凝眸： 「去和万里会合，他会保护你离开这里……」 「那你呢？」 「……你不会以为我乐意见到另一个小绢倒在我面前吧！」 才说着，就听见了生化人叫嚷的声音。 「一定在这附近！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可是……」 上官凝眸激动的抓住他的衣服，急切的说道：「我要和你在一起……」 「二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感叹的念了一句诗，冷不防的一伸枪把即击中一个来人的肚腹，又抓着上官凝眸出小走道，拉到自己身后，一脚勾起倒在地上的人的冲锋枪，一边还用手上的枪扫射追来的人，快速的牵着她往电梯跑去，按下通话器： 「万里！立刻来电梯边会合！」 身后涌上了一大批生化人，他推开上官凝眸，对那群生化人施以拳脚。 而被推出人群之外的上官凝眸着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泉傲天朝她大喊：「快走！」 刹时，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小天奋不顾身的想救她，那她又怎么能留下来成为他的包袱呢？ 她咬住下唇，正打算要离开，身后被人冷不防的抓住了；而泉傲天也因为一时分心而被一个生化人给一脚绊倒在地板上制住他！ 「theytimeisover！泉君！」 蓝道夫一手抓住上官凝眸，从她手上抢下自己的违法记录，在他们面前用打火机烧掉，扔到一边去，用颇有情势大逆转的口吻缓缓道： 「啊哈！意气风发的小学弟去哪里了？啧啧啧！好个情深意重呀！真是令人感动？」 「蓝道夫！」 上官凝眸扭头朝他大叫：「放开他！」 「凝儿！」 泉傲天也在一边叫喊：「不用和这种人多废唇舌了！」 「我怎样？」 蓝道夫的枪口指向他的脑门。 「横刀夺爱的人是你！拐走小眸的也是你！所以，理所当然……该死的人也是你！」 「不准你伤害他！」 上官凝眸神色坚定的怒视着：「若你动了他，相不相信我会一辈子恨你？拐他的是我！我从四年前的那场国宴上就对他一见钟情了！为了接近他，所以我不择手段，只希望他能看我一眼……」 「凝儿！」 他动容的低喊。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 「我哪里比不上他了？」 蓝道夫暴戾的咆哮：「我不比他丑，也并非愚，况且我有这么大的事业……」 「可是我爱的是他的人、他的心、他的思想、他的灵魂！」 她坚决的反驳他：「我不需要这些外在的附加物品。我爱的就是他，只是「他」这个个体而已。」 「你……」 蓝道夫咬牙切齿，恨恨的闷吼：「难道你从未正视我对你付出的感情吗？」 「若你真的爱她……」 泉傲天冷静的指出。 「就不会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了，何况……那还是违法的！」 「啍！」 蓝道夫打从鼻子冷啍一口气。 「好伟大的爱情！来吧！证明给我看！」 他望向泉傲天身旁的生化人。 「k44！把他带到「主控室」去。」 「你想干什么？」 上官凝眸气愤的大叫，被拖着到「主控室」去。 「干什么？」 蓝道夫冷冷的绽放一抹残忍的笑容。 「我要你认清事实，让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你疯了！」 上官凝眸倔强的低咆：「我本来就把你当老师一般的尊敬，从来没有过非份之想，我的心早就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 「是吗？话别说的太早！」 蓝道夫推开主控室的大门，冷冽的笑容中透着阴谋的得意。 上官凝眸的呼吸停了…… 「小天……」 坐在里面，被绑在椅子上的，不正是泉傲天心头永远的痛——唐文绢吗？ 「小绢？」 泉傲天也楞住了，被推到一根柱子前，毫无反抗余地的被绑了起来。 小绢明明死了！怎么会…… 可是……这容貌……这声音…… 他的心狠狠地抽痛着。 而上官凝眸则感到自己宛若被浇了一盆冰水，连同血液中的血都无情的冰冻了…… 蓝道夫沙汶！真是卑鄙的小人！ 当初她怎么会相信他是真的想贡献世人呢！ 「小天……」 美丽又娇弱的「唐文绢」楚楚可怜气若游丝的叫出声：「救我……」 她不是小绢！ 泉傲天清楚明白的看清这点，但…… 「你也知道她不是真的。」 蓝道夫阴险地笑笑，摸摸「唐文绢」的下巴，邪恶地说道：「不过，你还是不忍心……看着她在你面前四分五裂吧！」 「你……」 泉傲天止了声，看向上官凝眸，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怕会让自己在这场残忍的游戏中输的一败涂地！只留下一地的心碎作为回报…… 「立刻走！或是……」 蓝道夫催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看她在你面前五马分尸……」 「你真是个小人！」 泉傲天咬牙切齿地狠狠道：「你连当人的资格都没有！在大学里，我们都还很尊敬你，可是没想到……」 「少说废话！」 蓝道夫不耐烦地低吼：「你和上官凝眸中只有一个人能走出这扇门！这场游戏一开始胜负就注定了，不是吗？」 「……我留下……」 这时一直沉默的上官凝眸别过头去，强忍住决堤的眼泪，平静地道：「放他走！把k95也给他……」 「凝儿！别说傻话！要死我们一起……」 泉傲天还来不及说完，上官凝眸就打断他。 「不！什么都不要说！「唐文绢只是睡了」！找到，你就知道你的选择不会错的！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没死？」 蓝道夫的双眸倏的冰冷，门外随即有声音插了进来。 「我在此，有什么吩咐吗？」 他一枪射出、毫不留情的打穿k95的额头，顺道切断泉傲天的绳子： 「泉傲天！你忘了「人的外表通常是不可靠的」这句话了吗？」 「？」 蓝道夫向后退了几步，靠近「主脑电脑」。 「你……你没被销毁？」 「当然没有！」 的枪口对向他。「我来找你报仇的，在你还没死以前，我怎么能死？」 「……哈哈哈哈哈……」 他蓦地按下一个按钮，四周立刻响起：「进入倒数自动毁灭指令，现在剩下二十九分四十秒……三十九秒……三十八秒……」 「好极了……」 他完全丧失心智地大笑。「我们一起埋葬在这片沙漠中吧！」 「上官凝眸！」 大叫：「快带小天离开这里！」 「不！你们谁也休想离开这里！」 他伸手抓起枪来就疯狂扫射，而也不干示弱的拔枪射击。 「快走呀！」 「不……应该是你带凝儿走……」 泉傲天不由分说的抓下他的枪。 「这是我的任务，记得吗？」 「什么嘛！为什么你们……」 上官凝眸还来不及说完，就被扛了起来。 「我知道了！好好撑下去！」 「喂！你们这群混蛋！」 上官凝眸的大叫声被地基震动的声音给掩盖了。 「把小眸还给我！」 蓝道夫叫着，一边要冲向门。 泉傲天一把拦下他，迎面就是一拳。 「她是我的！」 「站住！」 被打倒在地的泉傲天抓住他的脚，用力一扯，让他摔了回去。 「若你真的爱她，忍心让她和你死在一起吗？」 「她是我的，她永远都是我的。」 他站起来，和泉傲天扭打成一团。 「你抢走了她！你怎么能了解，第一次有人关心信任的感觉？你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和风家那群人在校园中招摇！人类！恶心的动物！穿着美丽的外衣！说着虚伪的话！」 「……你既然须要别人的关心和信赖，为何你还要辜负凝儿对你的信任？是你自己毁了它的……」 他将蓝道夫压制在身下，掏出手铐。 「所以，一切都结束了……」 「你……」 蓝道夫闷啍一声，晕了过去。 「剩十分三十秒」 他出得去吧！ 他抓起雷射枪，扛起蓝道夫，看了看小绢的身体…… 要带出去吗？ 「……只要找到，你就会知道……」 此时，又进来了，急促的道：「快！没时间了！」 泉傲天看着他，问：「你……是小绢？」 楞了楞…… 「还剩七分四十七秒……」 「快走！没时间了！」 「你是吗？告诉我……」 「我……」 这时基地遽烈的摇撼了起来，咬咬牙，不由分说的抓住他的手往门口跑去：「……不是！我不是小绢，我也不认识她！」 「你说谎！」 进入倒数计时，五十九秒……五十八秒…… 「你还不明白吗？」 泪眼蒙胧的哭喊着：「小绢已经死了！不存在了！求你……」 他靠进泉傲天的怀里。 「让我在你心里完美的消失吧！……珍惜在你身边的……等失去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一把将他推出基地大门，伸手按下关门的键，投以深情诀别的眼神，低喃不舍的道：「永别了……我最爱的小天。」 「小绢！」 泉傲天想冲过去将他拉出来，但他凄切的模样令他心碎…… 「小绢！小绢！」 爆炸声轰然响起，在远方的人闻之心碎。 爆炸火花伴随着一股巨大的火球残酷的升起，并掀起狂乱的飞沙，诉说着一切散尽，所有都成过往云烟，留不住一丝眷恋的悲歌…… 风在哀鸣…… 所有的国际刑警和警义盟的部份人员也来等待，只是…… 「……不——」 上官凝眸跪倒在沙漠中，掩脸叫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别这样……」 和泉傲天是青梅竹马的风默怀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都还没见到他的尸体呢！别哭的那么快……」 「怀儿……」 一位白发的长者低斥： 「你的嘴真坏，别乱咒我的孙子……」 「泉爷爷也对小天那家伙没信心吗？」 她狡黠的笑笑，身旁一名高大修长的身影搂住她，轻声责备。 「默怀！少说二句吧！」 「没关系！」 宇野万里笑着用拇指比比前方浮现的人影道： 「千呼万唤……他才会「死」出来嘛！」 「小天！」 上官凝眸首先冲向他。他把蓝道夫放下后，双手接住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 「好久不见……」 「是……是呀……」 看见他，她的眼泪又不请自来了。 「……太……太久了……你有没有受伤？」 她连忙抬起头来仔细巡视着他俊美无双的脸庞。 「没事吗？」 他潇洒的笑了笑： 「我只是在和「她」话别……」 「她……」 上官凝眸这才想起似的大喊。 「呢？他没有和你……」 「……她不愿意出来……」 他用力的搂住她，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 「谢谢你……」 「咦？」 「若没有你……我会一辈子活在小绢为我而死的阴影下……所以……」 他抬起头来，含笑的注视她。 「我爱你……愿意用你的心，抚平我心中的创伤吗？」 上官凝眸张口结舌的望住他，泪水迅速滑落。 他莫名所以的抹去她的泪水。 「怎么又哭了？这里太阳很大，小心脱水。」 「你讨厌啦！」 她欣喜的扑进他怀里娇嗔，眼眶溢出幸福的泪水。 「我只是……以为永远……都无法……从你口中听见这句话……」 「怎会？」 他偏偏还一脸无辜。 「我也是个会甜言蜜语的人呀！」 「可是……你都不会让我多感动一下……」 她噘起嘴来抱怨着：「老是对人凶巴巴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原来这小妮子也会记仇呀！ 泉傲天好笑的摇摇头道： 「没办法！我不得不用冷漠与生气来伪装自己，因为我怕……其实……这并不是真正的我……」 「我不是唐文绢，也不是裴洛心！」 她认真的锁起眉来看着他。 「我是上官凝眸！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坚定的承诺着，秋水一般的蓝色双眸莫名的令他有了依靠。 「不论是现在、以后、永远……」 她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个心，按在他的胸膛上。 「iwillloveyouforever.」 他笑了。 如同从阴霾之中走出，浴火重生在曙光之下，黑夜已经过去，属于他的，正是充满希望的白昼。 「你都不会感动吗？」 奇怪！他是不是都不会哭的呀！ 上官凝眸好奇的望着他，有些泄气。 「怎么不会？只是，我现在还有其他的正事要办……」 一边说一边往宇野万里那走去。他看见了大家对他的关怀与信任。 「可是，感动要趁热呀！」 上官凝眸也追了过去！ 「那是打铁！」 「还不是都一样？」 泉傲天走向宇野万里，问道：「学长的犯罪记录有备份吗？」 「有！」 宇野万里笑着说。 「他聪明的电脑背叛了他。早一步我和小绢进去凝眸被囚禁的房间，莫名的发现拷贝资料齐全，所以，我就先拿出来了……」 「……原来……你也知道他是小绢……」 泉傲天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转头发现上官凝眸正看着蓝道夫，用唇语对他说着话，蓝道夫狠狠一甩头，和国际刑警一起进了直升机。 「你和他说什么？」 他不解的问。上官凝眸若有所思的仍盯着起飞的直升机，因为她看见了蓝道夫的眼中闪着泪光，在阳光之下显得十分令人心疼。 「嘿！」 她笑着挽住他的手臂。 「秘密！」 「喔？」 他挑高了一道眉毛，又露出孩子气的吃醋表情。 「你吃醋了呀！」 上官凝眸对朝他们走过来的泉爷爷招招手大叫：「嗨！爷爷！我是你未来的孙媳妇！」 全部的人都惊讶的下巴落地，而泉傲天本人更是像座大理石像般定在那边。 而泉爷爷却开怀大笑。 「太好了！太好了！我孙子终于有人要了！」 「喂！我还没说要娶你耶！」 「不娶我你要娶谁？」 「小天不要的话，凝眸给我好了……」 「好哇好哇！宇野医生人俊又体贴……」 「万里！你给我滚去一边！不准你对她动歪脑筋！」 「啧！小天！你吃醋的样子好难看哟！」 「尉天衡！你给我闭嘴！」 「小天！快点生孙子的孩子给我哟！」 「是曾孙啦！爷爷！」 「喂，你们说到哪里去了？」 「啊！」 上官凝眸突然又惊天动地的叫了一声，害的每一个人都神经紧张的看着她，最后泉傲天小心翼翼的问：「又怎么了？」 上官凝眸嘿嘿笑道：「我饿了！」 「凝儿————」 「擎义盟」 又称「犯罪终结者」。 「表」为i.j.o.；「里」为调查局，现在已紧锣密鼓的找寻继承人…… 你……有兴趣应征吗？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