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情郎》 楔子 仙界—— 「月老、月老,你在忙什么?来来来!快来陪我喝酒、下棋,不要再玩娃娃了。」酒仙一手拿着装着酒的葫芦,一手端着棋盘走进月下老人的府居。 「酒仙,我没空,我忙得很。」月老头也没抬的说,两手还各抓了一个娃娃,手忙脚乱的要为他们系上红线。 「月老,你到底在忙什么?最近都没看到你。」酒仙好奇的向前探头,想看月老在做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龙神君的事。」他叹息道。 「龙神君?龙神君不是为了他大哥神龙王的事和神帝起争执?他认为凡间没有所谓的真情挚爱,结果神帝一怒之下,将他打落凡间要他亲自感受凡间的真情挚爱,让他了解他的想法根本是错误的不是吗?」 「我就是在为他选择适合的伴侣呀,神帝要我选一个能让他了解何谓真情挚爱的伴侣给他。」月老还是没有抬头,他认真的看着四个女娃娃和四个男娃娃,想着该怎么为他们配对而伤脑筋。 「原来是这样,但是选一个人也不用选怎么久啊,那么多娃娃还找不到人选吗?」他看地上丢了好几袋装满娃娃的袋子,这么多的娃娃还选不出一个来吗? 「龙神君的早选好了,还有四个还没选好。」唉!要选哪一个好呢? 「四个?谁的呀?」在酒仙的眼里看来,每个娃娃除了长相不一样外,实在看不出他们有何不同,月老竟然还要看适不适合才能牵红线? 「还不是龙神君的四个好友,风神君、神农君、文武君、原乙君,他们想帮被打落凡间的龙神君的忙,未经神帝的准许,他们四人就偷入转世轮,结果神帝现在也要我替他们四人找对象,要让他们了解一下何谓人间挚爱,真是替我找麻烦。」 月老没好气的说道。 「咦?真的!?那四个家伙是不想活了吗?神帝没有生气吗?」 「没有,神帝似乎早知道他们会这么做,而且还将他们的兵器赐给他们呢!」 「看来神帝早就另有打算,月老,他们五人都转世到什么时代?」酒仙十分好奇。 「他们转世到洪武王朝时代,而且各有一番作为呢!」随便啦!就这个娃娃好了,月老想着便随手抓起其中一个娃娃给绑上了红线。 「哦!月老,那他们四人的伴侣应该比龙神君的好选吧?龙神君讨厌女人,他们四人并不会呀!你怎么还选那么久?」 「没办法!总要小心点,要是他们没有了解人间所谓的真爱,那怎么办?」他也不想选呀! 「唉!随便啦!这个就配这个吧,其他的就这样,好了,都决解了,咱们喝酒、下棋去。」酒仙抢过月老手上的娃娃随手抓了几个娃娃,就随随便便的为他们系上红线,然后硬拉着月老要去喝酒、下棋。 「这怎么行!」月老总觉得不妥。 「行啦!行啦!走啦!」酒仙硬是拖着月老离开。 月老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跟他走,反正还没将系好的娃娃放在「定缘石」上,一切都还不算数。 但是月老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迷糊仙童以为他忘了将娃娃放上「定缘石」,而替他将四对系上红线的娃娃放在「定缘石」上,当他回来看到后差点没晕死过去。看来一切都已成定局,但愿他们四人能了解何谓真爱,否则他可惨啰! 第一章 平州有个世代行医,有神医世家之称的断剑山庄,它不仅是中土药材的总来源处,而且听说现任庄主的医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有神医之称的司徒论剑个性古怪,想请他医病还不容易,得看他当时心情好不好。 至于山庄为何取名为「断剑」这种不吉利的名字? 传说司徒论剑的曾曾曾曾祖父,原先并不是大夫,而是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物,后来为了爱情自断宝剑,发誓要学医救人,所以才取名断剑山庄以自我警惕。 断剑山庄里有三位总管,他们是三兄弟,大宝高高瘦瘦的,二宝矮矮胖胖的,小宝身材适中,人人称他们为三宝。 砰的一声巨响从药房传来。 三宝连忙冲往药房,一打开药房的门,房中立刻窜出大量的黑烟。 「少庄主,您在哪儿?」三宝紧张兮兮的在黑烟中找人。 「咳——咳——我在这……」从黑烟中走出一名俊逸文雅的男子,他除了脸上没脏之外,原本白净的衣服全变成黑的。 司徒论剑拍拍身上的灰尘,好在他反应得快,以随身的摺扇遮住脸,否则他英俊帅气的脸就毁了。 「少庄主,您没事就好!」小宝激动地抱住司徒论剑,他可是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要是有什么闪失,他可会伤心死。 「少庄主——」大宝和二宝也激动地冲过来抱住司徒论剑。 结果,司徒论剑承受不了三人的重量,重心不稳地向后倾跌。 哦!痛死了,他的屁股铁定开花了!司徒论剑皱眉偷偷摸着小屁屁。 「各位!我还没死,没必要这么激动吧?」司徒论剑用力伸长脖子呼吸新鲜空气,因为他的脖子挂了三对手臂,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呸呸呸!少庄主,您怎么可以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小宝连忙捂住司徒论剑的嘴。 「我说的是实话,拜托,你们拿开手,我快不能呼吸了。」司徒论剑涨红了脸。 三宝听了连忙放手,他这才能顺畅地呼吸。 「少庄主,您到底在药房做什么?这已经是您这个月毁掉的第五间药房了,扣掉还在重建的,咱们只剩三间了,您不会再炸掉它们吧?」大宝心疼地在心中盘算重建要花多少银两。 司徒论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说:「不会了,因为我已经炼成解回魂丹的解药了。」他摊开手掌让三宝看他手中的药丸。 三宝盯着他手上小小的红色药丸看。 二宝问:「这就是回魂丹的解药?」真小,真像老鼠屎。 「对。」司徒论剑点点头。 「那应该很补吧?」大宝看着药丸,垂涎地咽了咽口水。 「可以这么说,可——啊!大宝叔,你怎么可以将药吃下去!?」司徒论剑正要说明药性,只见大宝一把拿起药丸就往嘴里丢,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搞什么?老是这样!大宝叔这个坏毛病不改一改不行。 「您不是说很补吗?」大宝一脸无辜。 「很补也不是这样补的,你没病没痛的,不怕补过头流——流……鼻血!」司徒论剑没好气的说,话到一半就见鲜血由大宝的鼻孔中缓缓流出。 「啊!大哥,你真的流鼻血了!」二宝和小宝指着大宝的鼻子大叫。 「真的……啊——少庄主,怎么办?」大宝仰着头叫个不停。 「怎么办?你都吃下去了,我哪能怎么办,吃些退火的东西吧。」司徒论剑耸耸肩,谁教大宝叔每次都不把话听完,真是败给他,没看过这么喜欢吃药的人,大宝叔该不会有些变态喜欢自虐吧? 「退火的东西有用吗?」大宝问。 「多少有点吧!好了,我待会儿要去参加我结拜大哥的婚礼,我先回房梳洗一下。」他才不告诉大宝叔如何退火呢,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他才会学乖。 康州近郊有一片荒凉的草原,草原上有间破屋,里面传来阵阵哭声。 「呜……呜……爷爷,您不能死……」 破屋里有四个人,其中一个老翁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床边蹲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和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孩,他们正伤心地哭着,他们身后站了一个老者正不停地摇头叹气。 女孩突然起身冲到老者身边跪下,她哭着说:「季爷爷,您是大夫,一定有办法救我爷爷的,求求您,救救我爷爷——」 「是呀,季爷爷,求您救救爷爷。」男孩也跟着下跪。 「你们别这样,快起来,不是我不救,而是我无能为力呀!怀忧、怀楼,你们快起来,别这样……」季爷爷也跟着落泪。 「真的不行吗?」楚怀忧脸色苍白,喃喃自语跌坐在地上。 「姐,怎么办?我不要爷爷死,我不要……呜……」楚怀楼扑进楚怀忧的怀中嚎啕大哭。 「怀楼,姐也没办法,季爷爷是这附近最好的大夫了。」楚怀忧泪流不止地说。 季爷爷突然击掌。「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个人一定有办法救你爷爷。」 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有神医之称的司徒论剑。 「谁?是谁?」楚怀忧闻言从地上跳了起来,抓着季爷爷的手直摇。 「怀忧,你先不要激动,你……你这样我没法儿——说话。」季爷爷被晃得头昏脑胀地说。 「对不起!那——」楚怀忧连忙放开季爷爷。 「你不要急,你必须到平州找……」季爷爷开始详细地向楚怀忧说明。 「那个叫司徒论剑的人真的有办法救我爷爷?」楚怀忧担心又是白忙一场。 「一定行的,只是要请动他很不容易。」季爷爷面有难色地说。 「姐,那怎么办?」楚怀楼紧张地拉着她的衣服。 「放心,就算是将他打昏,姐也会将他扛回来。」楚怀忧一脸坚定。 好厉害!姐姐永远是那么坚强勇敢,楚怀楼崇拜地看着楚怀忧。 「不用那么麻烦,用偷的就行了。」季爷爷说道。 「偷?人怎么偷?」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 「不是偷人,是偷药,怀忧,你一定要想办法偷到一种叫作回魂丹的药,只有回魂丹才能救你爷爷,这种药的药材很难找也很难提炼,只有断剑山庄才提炼得出来,由于数量非常稀少,所以他们一定会将药藏在很隐密的地方,只要拿到药,你爷爷就有救了。」 「好,我这就出发,季爷爷,我爷爷和怀楼就麻烦您了。」楚怀忧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道别。 「大总管,门外来了一位姑娘,大吵大闹的说要见咱们庄主。」守卫向正在下棋的大总管和二总管禀报。 「跟她说少庄主没空,少庄主进药房之后,除非他自己愿意出来,否则没人请得动他。」大宝忙着吃掉二宝的棋子,懒得理会。 「跟她说过了,可是她不信,还大吵大闹的。」 「那——」大宝的话被一阵吵闹声打断。 「你们不要拦我,我一定要见到司徒论剑。」楚怀忧用力推着挡在她面前的人。 「让她进来。」二宝连忙让她进来搅局,因为他快输了。 楚怀忧来到大宝、二宝面前突然跪下,「请庄主救救我爷爷。」 大宝、二宝面面相觑。 「这——姑娘你先起来再说。」二宝连忙要拉她起来。 「不,庄主不答应我,我绝不起来。」楚怀忧摇头。 「问题是我们不是庄主,我们只是总管。」大宝说道。 「真的?」楚怀忧怀疑的看着他们。 她没看过司徒论剑,以为眼前这两个白发苍苍、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其中一人就是庄主,难道她搞错了? 「我们真的没骗你。」 楚怀忧这才站起来,「那司徒庄主呢?」 「咱们庄主在药房,他一进药房不把药炼好是不会出来的。」大宝说。 其实少庄主根本不在庄里,想救人也要他在才行,真不知道少庄主在搞什么鬼?不在就不在还怕人知道,所以对外要宣称他在药房炼药。 「可是我爷爷还等着他去救命!」楚怀忧十分着急。 「那就请大夫去看他呀。」 「看过了,都没用,现在除了司徒庄主,没有人可以救我爷爷了。」 「可是炼药不能中断,他现在是不可能出门的,不如你将你爷爷送到断剑山庄来。」二宝说道,也许那时候少庄主已经回来了。 楚怀忧摇摇头,「不行,爷爷现在的身体状况受不了长途跋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姑娘,这样的话我也无能为力。」大宝无奈地摊开双手。 「那——你们给我回魂丹。」楚怀忧突然想到季爷爷提到的回魂丹。 「回魂丹?」大宝、二宝惊讶的面面相觑。 「对。」楚怀忧兴奋的看着他们,希望他们能把药给她。 「姑娘,你是从哪儿听说回魂丹的?回魂丹不是解药耶,它是一种剧毒,吃了就别想活了。」 「不可能,你们骗我。」 果真如季爷爷所说,他们不肯把药拿出来,还想骗人,啍!门儿都没有,楚怀忧暗想。 「我们没必要骗你。」 「我不信……」 大宝和二宝二人一听说司徒论剑回来了,连忙赶到药房见他。 「少庄主,您终于回来了!」大宝说。 「大宝叔,我不在的这几天庄内没什么事吧?」司徒论剑从药房后方的小房间走了出来,一身白袍、满脸笑容,一派温文儒雅。 「没有啦,大家都以为你跟平常一样,躲在药房里炼药。」 「对了,这阵子有一个女孩,每天准时来山庄报到,闹得我快受不了。」大宝无奈地摇头。 他想到每天一早醒来便得面对那女孩就受不了,那个女孩实在太会缠人了。 「她来闹什么?」司徒论剑不解。 「她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说什么回魂丹能救人,所以每天都来讨回魂丹。」 「她怎么会知道回魂丹?难道她是魔教中人?」司徒论剑陷入沉思。 「大宝叔,她有没有说要回魂丹做什么?」司徒论剑又问。 如果她真是魔教中人,还敢光明正大找上门来,该说她勇敢还是笨呢? 「她说要拿药救她爷爷,真是好烂的理由。」 「哦。」司徒论剑可不那么认为,照这样说来,那女孩可能不是魔教中人,否则她应该捏造一个更好、更令人信服的理由才对,也许她只是被人利用来拿回魂丹而已。 「少庄主,要……咦——」大宝说得口沬横飞之际,手上突然多了一瓶药。 「喝了它,至于那女人的事你们不用管了。」司徒论剑指着那瓶药说。 「这是什么?」大宝疑惑的问,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是新药了,不要问废话,你们应该知道——老规矩。」司徒论剑说完后继续埋首药堆。 「这——」大宝咽了咽口水,害怕地看着手中的药。 「大哥!」二宝一脸忧虑的看着大宝,怕他耍赖。 大宝看了看药,心一横,迅速将药塞进二宝手中,「你试。」 「我试?大哥,少庄主是把药拿给你耶。」二宝想把药塞回大宝手中,但大宝赖皮地将手背在身后,急得二宝满头大汗。 「喝完了没?有什么感觉?」司徒论剑的声音从药堆中传来。 「快了、快了……」二宝连忙回答。 大宝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着,这时—— 「大哥、二哥,少庄主是不是回来了?」小宝边说边走进来。 二宝眼睛为之一亮,二话不说的将药瓶塞进小宝手里。 「这是什么?」不妙!小宝看着手中的瓶子,觉得大祸临头,他进来得真不是时候。 「少庄主提炼的新药。」二宝笑嘻嘻地说。 「什么!大哥、二哥,咱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果然只有坏事轮得到他,小宝苦着一张脸。 「到底喝完了没?」司徒论剑不耐烦的声音再度传来,似乎打算出来亲自监督。 「废话少说,嘴张开。」大宝向二宝眨眼暗示。 接着,二人便一人架住小宝,一人强喂他吃药。 「咦!小宝叔,你什么时候来的?」司徒论剑走了出来。 大宝和二宝连忙放开小宝,还假装一脸没事的样子。 「少庄主,好——」 砰的一声,小宝才向司徒论剑挥了一下手,就突然两眼翻白昏倒在地。 「怎么会是小宝叔喝掉?」司徒论剑指着躺在地上的小宝说道。 「是呀,他嘴馋嘛。」 「少庄主,他不会有事吧?」大宝问,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弟弟,不可能不担心。 「放心,那不过是七日醉,睡个七天七夜就会醒过来了,拿去。」司徒论剑递了另外二瓶药给大宝、二宝。 「这是什么?要做什么?」大宝抖着手,希望事情不会如他所想。 「当然是药啦,你不是常说亲兄弟有难同当,叫我对你们要公平吗?所以你们一人一瓶。」 「这——不行啦,山庄里没有一个总管是不行的,那些下人很会偷懒,还是全让二宝喝了吧。」大宝再度将手中的瓶子推给二宝。 「你——」二宝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不用争了,统统都有份,你们放心的喝了吧,这二种毒和小宝叔喝的七日醉不一样。」司徒论剑依旧笑得很斯文,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不是故意的。 大宝和二宝认命地闭上眼一口气喝光。 「感觉如何?喜欢的话可以多喝一点,我那儿还有很多。」司徒论剑侧过身指了指桌上的一大缸药给他们看。 「不不不,不用了,我们带小宝回房了,少庄主您忙吧。」大宝和二宝连忙摇头又摇手的拒绝,扛着小宝快速的离开。 离开药房后,大宝对二宝说:「二宝,你看咱们是不是要再应征个小厮给少庄主试药?否则总有一天咱们的老命会不保。」 「可是少庄主的小厮折损速度这么快,我看很难再请到人。」二宝不看好这个主意。 「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 楚怀忧一脸沮丧的走在街头,她已经去断剑山庄闹了一个多月,却是一点进展也没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喂!你听说了没?断剑山庄在应征小厮耶!」路人甲说。 「早知道了,听说是替司徒论剑找小厮。」路人乙说。 「我听说他的小厮折损速度非常快,所以现在又在征求小厮。」路人甲又说。 「可是听说待遇很高……」 楚怀忧听了眼睛一亮,想到自己可以女扮男装去应征小厮,先接近司徒论剑再偷他的药。 好,就这么办,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为什么会这样?楚怀忧躲在断剑山庄大门旁。 她从早上等到太阳都快西下了,竟然没有半个人来应征,是不是她听错了? 可是大门上明明贴了一张应征小厮的红纸,怎么会没人来应征,虽然她不大识字,可是应征小厮这几个字她认得,那为什么没人来呢?楚怀忧苦恼的看着断剑山庄的门口。 如果真是她弄错了,那她花光身上所有财产购置的男装,不就没用了?她不就白花了这笔钱? 算了!我看我还是去问问守门的二位大哥,看大门上贴的那张红纸到底是写些什么比较妥当。楚怀忧心想。 「呃……——请问二位大哥,大门上……啊……——」她压低声音刻意装出低沉的嗓音。 楚怀忧才指着大门上的红纸,话都还没说完呢,二位守门的大哥便突然架住她直往断剑山庄里冲。 「等一下、等一下,怎么回事?」楚怀忧脚不着地的挣扎大叫。 其中一个叫小三的问她:「你不是来应征小厮的吗?」 「对呀。」 「那就没错了。」另一个人说。 「真的有在征小厮,可是怎么一个人也没瞧见?」 「到了。」两人没有回答她,将她带到三宝面前才将人放下。 「大总管、二总管、三总管,他是今天来应征的人。」小三指着楚怀忧。 一看到来的人是楚怀忧,三宝便凑在一块儿小声地嘀咕。 小宝说:「怎么是她!她不是天天来山庄闹的那位姑娘吗?」 二宝说:「对呀,她想女扮男装混进断剑山庄,一定有企图。」 大宝什么话也没说,抬头向小三问道:「小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只有她一个人,其他人呢?」 「大总管,您也知道咱们庄主喜欢找人试药,试过药的人有哪个没去掉半条命?本地人谁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们怎么可能会来应征,只有外地人会因为不知情而来应征,我们怕他反悔,所以马上将他带进来了。」小三指着楚怀忧。 「嗯!说的也是。」大宝点了点头后,再度低下头和二宝、小宝商量:「现在怎么办?只有她来应征。」 二宝说:「管他的,小厮是男是女没什么差别,只要能试药就行了。」 小宝说:「对,没错。」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被录取了。」大宝指着楚怀忧说。 「真的?」楚怀忧因为太高兴了,因此忘了问为什么没有其他人来应征。 「当然,拿去看看,没问题的话,在契约上面画个押,以后有问题都以契约上记载的为准。」大宝将契约递给她。 「哦!」楚怀忧将契约接过来,正看、倒看之后,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太识字,可以麻烦你念给我听吗?」 三宝愣了一下后,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识字不多,对我们太有利了。」二宝说。 「对,把小厮原本三年为期的契约改成永久卖身契,让她永远留在这儿试药,这样我们也不用一再的找小厮。」大宝点头。 「这不好吧。」小宝老实的说。 「嗯?」 大宝、二宝瞪着他,他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很好。」大宝、二宝点点头,抬头看着楚怀忧笑了笑。 楚怀忧看他们盯着自己诡异的笑着,突然打了个冷颤,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她好像误上了贼船。 「你们笑得好诡异!」有人笑的时候嘴是歪一边的吗? 「怎么会呢,来来来——我念给你听……」大宝笑得嘴更咧了。 「哦。」楚怀忧虽然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章 「哇!这就是我的房间?这么大间?这么豪华?」楚怀忧不敢置信地问着领她来的下人小真。 光是这个房间,就比她和爷爷、怀楼住的破草屋大得多了。 「是的,庄主的小厮当然要住最好的。」 因为庄主的小厮最可怜,常被拿来试药,所以当然要住最好的,小真心想。 「真的?只不过是个小厮就可以住这么好?」楚怀忧惊叹。 「是呀。」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庄主?」她想早点拿到回魂丹回家救爷爷。 「大概就这几天吧,因为庄主一直待在药房没出来,所以我也不太确定。」小真想了一下。 「哦。」 「小忧,你先休息吧,我先走了。」 「好棒!」楚怀忧等小真走了,兴奋的在房内东摸西摸的,因为房里的东西她大多没看过,所以觉得很新奇,她几乎一整晚都没睡,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下的她根本不能入睡。 隔天—— 「糟了!怎么会睡过头呢?一定是昨晚太兴奋了,才第一天就让那三个啰嗦的三宝留下坏印象……」楚怀忧一路狂奔、嘴里还不停地念念有词。 走了一会儿她停下脚步打量四周,「咦!昨天小真有带我走过这边吗?」她困惑的搔着头。 「糟了!我不会是迷路了吧?真是的,没事盖这么大的房子做什么?害我迷路了……」 楚怀忧边走边嘀咕,没发现一旁的大树上有个白影。 司徒论剑倚在树干上,低头看着楚怀忧走过,他挑眉听着「他」的抱怨。 真是有趣,这么容易就迷路了,而且还把错怪到别人身上,他看「他」毫无目标的乱走一通,这样永远也绕不出莲园,不如他就难得地发发慈悲,好心地帮「他」一把吧。 他一个翻身跃下大树,沿着屋檐施展轻功想赶在「他」前头拦住「他」。 「啊——痛!」楚怀忧在转角撞上司徒论剑,因为冲力太大让她反弹跌坐在地上,她眼眶含泪的摸着小屁股哎哎叫。 「『你』没事吧?」司徒论剑伸出手想拉「他」起来。 「谢——」楚怀忧顺着眼前的大掌往上看,话说到一半便没了声音。 楚怀忧看着眼前这名带着温和笑容、斯文俊秀的男子,脸上不知不觉中出现一抹红晕。 「『你』没事吧?」司徒论剑微笑,他知道自己的笑容具有相当的魅力,只要轻轻扯动嘴角就能够迷惑一牛车的女人。 好俊!楚怀忧盯着眼前风度翩翩的男子,一时看得失神,坐在地上忘了要站起来。 司徒论剑看「他」一脸失神的表情,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这大概就是三宝叔提到的女扮男装的楚怀忧,没想到「他」女扮男装的样子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他保持原来的姿势向楚怀忧说:「『你』没事吧?」 「啊!没事。」楚怀忧这才回过神来,暗自骂自己表现得像个花痴。 「『你』确定要一直坐在地上吗?」他的手和嘴都很酸耶!司徒论剑微微蹙眉,脸上却依然保持笑容。 楚怀忧看着他的手脱口道:「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司徒论剑愣了一下说:「可是『你』又不是女人,怎么像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的?」 三宝叔说「他」是女的,他得证实一下,因为有的男人只是发育得较晚,所以还没长喉结也没有什么奇怪,也许「他」就是这种情况也说不定。 「啊!对喔。」她现在是男人,不能婆婆妈妈的,她伸出手握住司徒论剑的手。 司徒论剑轻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才一拉住她的手腕,他就确定她真的是个女人了。 一个高明的大夫,只要由脉象就可以知道一切,而他就是那个高明的大夫。 「谢谢。」楚怀忧腼腆地道谢,一抬头才发现他好高喔!她的身长竟然只到他胸前。 「你匆匆忙忙的要去哪儿?」司徒论剑明知故问,她好矮啊! 「我要去药房,可是我迷路了。」楚怀忧不好意思地搔着头。 「迷路?」 「是呀,不知道是谁没事把断剑山庄盖这么大?」楚怀忧还没搞清楚眼前的他是谁,便迳自在他面前抱怨着。 「说的也是。」司徒论剑看她一脸认真的神情真想大笑。 「你也有同感?」楚怀忧听到他赞同自己的话,一脸光辨像是找到知音似的,高兴得眼睛都亮了起来了。 司徒论剑被她灿烂的笑容给迷眩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是呀,对了,我从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他明知故问。 「对,我是庄主的小厮。」 「小厮呀,做小厮可不轻松。」司徒论剑想,三宝大概是怕找不到小厮才骗她的吧! 「不可能,总管说工作很轻松的。」如果工作不轻松,她哪来的时间偷回魂丹? 「哦?」 「真的,而且月领十两耶,你看!」楚怀忧看他不相信,连忙拿出契约给他看。 卖身契?什么时候他的小厮变成卖身制的?八成是大宝叔他们怕她像先前那些小厮一样,半途受不了跑了,才会这样做,可是她怎么会同意呢?而且这上面根本没有写什么工作轻松的,只有月领十两是真的,他看她的签名歪七扭八的,猜想她应该识字不多,才会上了三宝的当。 「没错,工作轻松。」司徒论剑将契约还给她,却坏心眼的不纠正她,因为日子过得太无聊了,难得有人自动自发地送上门来让他耍着玩,他怎么能放过呢。 认识司徒论剑的人都知道,他的斯文有礼都只是假象;他是那种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让人气到内伤也拿他没办法的人,他不会将情绪表现在脸上,就算气得半死也依旧笑容满面,这种人也最可怕。 「我没骗你吧。」 「是呀!不如我带你走一走,否则你又迷路了那可不好。」司徒论剑再度展现他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他还没想到要如何玩她。 「好呀、好呀,反正都已经迟到了。」楚怀忧酡红着双颊点头。 「走吧。」 司徒论剑很有风度的请楚怀忧先走,她羞涩的低着头越过他身边。 「这里就是雾园……」 司徒论剑和楚怀忧站在桥上,他指着四周向她说明,却发现楚怀忧根本没在听,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他故意对她笑了笑,只见她颊上迅速泛起红潮,害羞地撇开头不敢看他。司徒论剑见她想越过他走到前头去,他邪邪一笑将脚伸了出去,故意绊倒她。 「啊——」楚怀忧不知道自己被什么给绊倒,眼看自己快要跌下桥,她吓得闭上眼尖叫。 司徒论剑见机不可失,轻松地拉住楚怀忧的手腕,将她往下落的身体扯回来,拉回自己怀中。 他突然想到,要是让她无法自拔地爱上自己,那一定很有趣。 「嘘——没事了。」司徒论剑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咦?」楚怀忧睁开一眼,发现她还好端端地在桥上,再睁开另一眼看见自己衣服也没湿,「奇怪?」 「怎么了?」司徒论剑正等着看她何时会发现自己在他怀中。 楚怀忧发现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抬头一看。 「哇——」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窝在人家的怀中,吓得大叫一声用力推开他,他没动半分,反倒是她被反弹力震得往后退了几步。 眼看她又快要跌进小河里,司徒论剑再度发挥了他难得一见的善良,拉了她一把,而她也再次回到司徒论剑的怀中。 被吓过两次之后,楚怀忧抖着身体紧抓着司徒论剑不放。 司徒论剑发现怀中的她好娇小、好脆弱,让他起了爱怜之心。 「没事了。」司徒论剑轻拍着她的背。 「谢……谢……谢谢。」楚怀忧连忙跳离他的怀中,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 「不客气,你似乎很怕我?」 「不,只是不习惯和别人搂搂抱抱的。」楚怀忧连忙否认。 「原来是这样,对了,你以后走路可要小心一点,这里所有植物,从松树上长的菌到水中石头上的青苔,别看它们长得不起眼,它们可都是疗效很好的草药喔,别压坏它们。」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你既然要做司徒论剑的小厮,最好也学着认识一些草药,对你会有帮助的。」司徒论剑认真的说道。 「也对。」楚怀忧想了一下点头。 「对了,我也该走了,你从这儿直直走过去就可以到药房了。」司徒论剑朝她挥挥手离去。 「真的很谢谢你。」楚怀忧挥着手,才想到自己忘了问他尊姓大名,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能遇到他。 「好久没洗澡了,再不洗个澡我一定会疯掉。」 因为这些天司徒论剑一直没离开药房,所以楚怀忧被安排在晒药场,每天不停地磨药、切药,弄得全身腰酸背痛,加上她怕被人发现自己女扮男装,也不敢跟大伙儿一起洗澡。 后来有一天,她不小心误闯了草药的种植场,发现那里有一个隐密的人工瀑布,她听说种植场除了庄主外,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而这些天庄主都在药房没出来,应该很安全才是。 种植场里充满草药的芳香,瀑布的水温又适中,所以这几天,她都偷偷来这个瀑布洗澡。 今晚她又趁大伙儿睡觉时溜出来,打算在月光下好好的洗个澡。 司徒论剑眯眼看着瀑布里的人儿,他今晚从药房出来后,原本打算直接回房,结果不知为何,突然心血来潮想看看种植场上的草药,结果—— 没想到会看到美女沐浴的美景,原本他应该很君子的转头离去, 可是看到楚怀忧满足的神情,让他不禁放柔了目光忘情的看着她。 老实说,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魔教中人,一点警觉性也没有,他目光锐利地看着楚怀忧,想起上次遇到她的情形,认为她并不是魔教中人。 看着泉水顽皮的抚过她雪白的娇躯,乌黑的秀发经过泉水洗涤,在月光下闪着点点银光,水精灵在她细长而卷翘的眉睫舞动着美丽的舞姿。 真美!她犹如月光女神!司徒论剑忍不住赞叹。 「哇!真是舒服,水温适中,水中又带着淡淡的香味,真是舒服。」楚怀忧心满意足地自言自语。 冰凉甘甜的泉水、微风中传来花草的芳香、悦耳的虫鸣,让她忍不住闭上眼,放松地接受大地的洗礼,她回想着刚才在月光下看到的美景。 星光闪耀的夜空,如银带般的瀑布和白色的人影…… 人影?她猛然睁开眼,看到远处有个穿着白袍的男人。 呵!看来她终于发现他了,司徒论剑很好奇她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就是忍不住想戏弄她。 男人!楚怀忧当下僵住,不知道要用什么遮住自己,只见对方离自已越来越近,她一时心急,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在晕过去之前,楚怀忧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双手和一双带笑的眼! 司徒论剑错愕地看着怀中□的楚怀忧,他摸摸自己的脸,虽然他没有俊俏到如潘安再世,却也仪表堂堂、斯文潇洒,没想到竟然会把她吓晕,这真是太伤人了。 现在怎么办?把她丢在这儿?那明天她的身分就曝光了,多不好玩,她可是他目前最大的乐趣来源,还是抱她回房,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了。 「啊——」楚怀忧突然大叫着从床上跳起来。 她打量着四周,这不是她的房间吗?连忙拉开被子,发现她的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难道是梦?那也太真实了一点,她陷入沉思。 「喂!」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吓得她大叫。 「啊!小真,你怎么会在我房间?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 「还说呢,我差点被你吓死,看你今天睡晚了,所以大总管要我来叫你,结果你突然大叫一声,还从床上跳起来,我被你吓得跌倒,你却看也没看我一眼。」小真抱怨。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我换好衣服马上去工作。」 「快点呀,我先走了。」 「是是是。」送走小真,楚怀忧靠在门上松了一口气,好在没在小真面前露出马脚,算了,先换衣服要紧。 她一抬头便看见昨天自己打算要带去瀑布那儿的换洗衣物,还丝毫未动的放在桌上。 「原来真的是一场梦,一定我是太累了,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幸好,幸好。」楚怀忧释怀地拍拍胸口,却没发现桌上衣物上多了一片种植场上草药的叶片。 楚怀忧抱着一堆比她还高的草药,正要穿过走廊到药房去,结果不知道打哪儿冒出个冒失鬼撞倒了她,草药也散了一地。 「哎呀!可恶!是哪个没长眼睛的走路不看路?」楚怀忧一肚子火没处发。 司徒论剑微蹙了下眉,再度露出招牌笑容对她伸出手,「你没事吧?」 咦!这声音?楚怀忧猛然抬头。 是他!楚怀忧脸蛋酡红、不知所措,她刚才那么凶,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他? 司徒论剑看着她含羞带怯的娇态,才稍稍平复了前一晚的挫折感。 「你还是那么喜欢坐在地上。」 「哦,对不起。」楚怀忧看眼前的大掌似乎等待很久了,连忙拉住他的手站起来。 「你怎么还是那么迷糊。」司徒论剑揉揉她的头发。 「是呀。」楚怀忧脸更红了,头也低得不能再低了,这种感觉好窝心喔。 司徒论剑瞅着楚怀忧,她为什么老喜欢用头顶跟人说话?这对高个子的他来说很辛苦耶。 「怎么了?都不说话。」司徒论剑蹲下注视着她的眼。 「没……没有。」楚怀忧的头更低了。 「你没受伤吧?」 她摇头。 「没有,那我走啰。」司徒论剑见她似乎没抬头的打算,觉得无趣,将地上的草药捡起来交给她便打算走人了。 「呀,等一下。」楚怀忧看他要走了才抬起头,紧张地拉住他的衣袖。 「怎么了?」司徒论剑转头。 「不知道你尊姓大名?」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他微笑。 咦?楚怀忧不懂。 「你今天就要见到司徒论剑了不是?」见她点头,他又说:「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待会儿见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楚怀忧不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少庄主就在药房,你自己进去吧。」大宝指着门说道。 「我有点紧张耶——」楚怀忧等的就是今天,好不容易可以见到司徒论剑了,她却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快点进去吧。」大宝二话不说,直接开门将她一脚踹了进去。 「啊——」楚怀忧撞上一个有弹性的东西后被反弹,眼看小屁股就要裂成二半了,她却只能无济于事的挥舞着双手。 突然有人伸手帮了她一把,她的小屁股才没裂成二半,她开心的抬头要向帮助她的人道谢。 「是你!」楚怀忧一脸惊讶的指着眼前的司徒论剑。 「是我,你没事吧?」 「没……没事。」楚怀忧害羞的低着头。 「那我可以放开你了?」她怎么那么容易脸红!司徒论剑露出坏坏的笑容。 「咦?啊——」楚怀忧这才发现自己在人家怀中,她怎么老跌进他怀中。 她猛地跳离他,却在抬头的时候,不小心刷过他的唇,她涨红脸捂着嘴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么了?」司徒论剑故作镇定的看着她,他只能假装她没有亲到他,否则她的脸可能会爆炸,红通通的! 「没……没什么。」楚怀忧看他没反应,猜想也许她根本没有亲到他,「请问庄主在吗?」她差点忘了她的目的,因为在他那双探索似的眼眸下,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我就是。」司徒论剑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一想到她知道事实后的表情,忍不住笑得更开心。 「啊——」 第三章 「你……你就是?怎么可能?」楚怀忧一脸惊讶,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果然!司徒论剑很满意他这句话所制造的效果。 他咧嘴笑得更开心,「为什么不可能?除非你要找的人不是司徒论剑。」 「我是找司徒论剑。」 「那就是我没错。」司徒论剑笑着指指自己。 「你就是!」楚怀忧还是不信,「你之前怎么都没说?」 「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是呀!一个非常大的惊喜。」她翻了翻白眼,「我以为你应该有五十几岁才对,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她喃喃自语。 「呵——很抱歉,也许再过个三十年,我就会是你要找的司徒论剑,不如你三十年后再来吧。」他调侃。 「啊!对不起!」楚怀忧这才想起来她不应该对庄主如此不敬,要是被赶出山庄,那爷爷怎么办?她连忙抬头道歉。 这一抬头却发现司徒论剑的脸近在咫尺,再近一点就会碰到她了,她吓得往后贴在门板上。 「庄……庄主,您干嘛靠这么近?」她好不容易降温的脸,现在八成又红得不像话了。 司徒论剑没有回答她,只是低下头来更靠近她,笑了笑说:「你今年几岁了?」 其实他是故意的,像她这种单纯的个性,只要稍微展现一点男人魅力,她就会被他迷得团团转。 「十六岁,下个月就满十七了。」楚怀忧防备地说。 「好小,不过我喜欢。」司徒论剑歪头想了一下。 「啥?」楚怀忧在发愣时,司徒论剑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颊。 「你有个娃娃脸,好可爱哦!我喜欢。」 楚怀忧回过神来,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连忙低下头,从他手下钻出,站到他身后。 「庄主,您怎能摸我的脸?还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该不会有断袖之癖或是恋童癖吧? 「因为你好可爱,我是独子,一直想要有个弟弟或是妹妹,你做我弟弟好不好?」说完又上前一把将她搂住。 楚怀忧挣扎了半天始终挣脱不了,便干脆放弃,「庄主,您当我是弟弟?」 「对呀,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司徒论剑这才放开她。 「没有呀。」原来是她误会了。 她看着眼前满面笑容、温和有礼的司徒论剑,觉得他人很好,一点也不怪呀,也许——也许她开门见山地跟他要回魂丹他会给她。 司徒论剑暗中观察她,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呃——庄主,我——」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叫什么名字?」司徒论剑一脸期待,虽然他早知道她的名字。 「咦!楚怀忧,呃——庄主,我——」 「楚怀忧,为什么不叫怀欢呢?怀忧不是一生都要忧郁吗?」司徒论剑喃喃自语。 「庄主——」楚怀忧受不了司徒论剑的喃喃自语,忍不住大声叫。 「怎……怎么了?」司徒论剑怯生生的看着她,其实心里根本在哈哈大笑。 「呀,对不起!庄主,我不是故意大声叫的。」楚怀忧看到他一脸无辜,让她觉得自己欺负了一个老实人,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 「没关系,我不生气。」司徒论剑马上扬起笑容上前搂住楚怀忧。 楚怀忧红着脸挣扎的说:「庄主,您不要动不动就抱我。」 「你脸又红了耶!」司徒论剑像是发现宝藏似的指着她的脸叫。 楚怀忧翻了翻白眼,「庄主,您是不是有一种叫作回魂丹的药?」 「对呀。」司徒论剑心不在焉的用手指不停地戳着楚怀忧红得像火的脸。 楚怀忧闻言眼睛亮了起来,一点也不在意他对她的碰触。 「那能不能给我几颗?」她兴奋地问。 司徒论剑闻言总算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正眼瞧她。 「怎样?」楚怀忧看着他。 「不行。」司徒论剑摇头。 「为什么?」楚怀忧忍不住又大声了起来,而司徒论剑抚着胸口看着她,她忍不住又翻了翻白眼,降低音量,「对不起,我是说为什么?」 他真的是神医吗?是断剑山庄的庄主吗?怎么这么禁不起吓,好像随便大声点都可以吓死他,他真的医术如神? 「因为回魂丹是一种毒药,不能随便乱用,会毒死人的。」 「不可能——」她又不小心大声了,看到司徒论剑又一次被吓到,她才又降低音量。 「我是大夫,我怎么可能骗人。」 八成是不肯给,才找理由想搪塞她,没关系,她自己去找,就不信找不到。 「小忧、小忧,你怎么了?」司徒论剑拍了拍想事情想到出神的楚怀忧。 「啊!什么?」楚怀忧回过神来四处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他在叫她。 「你发呆的样子也好可爱哦!」司徒论剑忍不住又上前抱住她,下巴还不时蹭着她的发。 「庄主,您不要这样,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很奇怪。」楚怀忧好不容易挣脱出一只手,推开司徒论剑的脸。 「怎么会,哥哥疼弟弟是天经地义的事。」司徒论剑还是抱着她不放。 楚怀忧又开始翻白眼,「可是——」 「别可是了,该工作了,帮我将草药磨成粉。」司徒论剑突然放开她。 「庄主,您怎么突然放手?痛死了——」楚怀忧没想到司徒论剑会突然放开她,一时没站好而跌坐在地。 「啊!抱歉,没事吧?」司徒论剑一脸歉意,心里其实乐得很,因为他是故意放手的,有他在她居然还发呆!真是不可原谅。 「没事。」没事才怪,楚怀忧歪着嘴偷偷揉着小屁屁。 「没事那就好。」司徒论剑将她拉起来,指着药房后方的小房间给她看。 「啊——」楚怀忧看到小房间里堆满的草药差点没哭出来,那么多要磨到什么时候呀?是谁跟她说这工作轻松的?她是不是上了贼船了? 夜里楚怀忧拿起衣服、唱着小曲,来到了种植场的人工瀑布旁,三两下脱得一干二净地走进瀑布。 「啦啦……咦!」她停下歌声竖耳倾听,似乎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没有?」大概是风声,算了,不要自己吓自己,她又开始唱歌。 「窸窸窣窣……」 这次她确定自己听到某种声音,她吓得连忙噤声不敢再唱,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 「姑娘——」 突然有男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吓!楚怀忧紧抓着衣襟慢慢地转身,却被那男子近在咫尺的距离给吓了一跳,她想看清楚他的长相,可是不管怎么看都模模糊糊的,完全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她揉揉眼还是看不清楚,根本是雾里看花嘛。 「不用揉眼睛,你中了我的迷香,眼前的事物是看不清的,要二个时辰后视力才会恢复正常。」司徒论剑忍住想笑的冲动说。 他没想到她居然还敢来这里洗澡,所以决定戏弄她一下。 「你……想做什么?」楚怀忧吓得往后退。 「我?」司徒论剑从怀中拿出一把玉扇摊开来在她面前挥舞。 「你……你……你是江湖怪杰中的玉扇公子。」她眯眼看了好半天才看清楚那是把扇子。 她常听说书的说一些江湖事,多少也知道一些江湖传闻。 「没错。」司徒论剑扬起嘴角,他越来越喜欢这种恶作剧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虽然说书的人把江湖怪杰形容成正人君子,可是也许根本不是那样,而是说书的将他们美化了。 「我呀,当然是来偷采草药啦,姑娘,你呢?」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刚才有看到什么吗?」希望他刚才没看到她在洗澡,否则她的清白全毁了。 「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没错过。」司徒论剑嘻皮笑脸的说。 「说清楚,什么叫作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没错过?」楚怀忧见他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忍住想一拳挥过去的冲动。 「当然是美人出浴呀。」司徒论剑继续吊儿郎当。 「你这个无耻之徒!」楚怀忧涨红着脸一巴掌挥了过去,却被司徒论剑的扇子轻轻挥开。 「姑娘,火气不要这么大,再说又不是我故意要看的,是你自己不在房内洗澡,偏要在这洗,不是要让我欣赏?其实我也很委屈耶。」 「你——不会把眼睛闭上呀?委屈!你根本是无耻下流……」楚怀忧破口大骂。 「姑娘,你凶起来的样子真可怕!」司徒论剑夸张地拍着胸口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 「你——我要挖掉你的眼睛。」楚怀忧张牙舞爪的说。 「要不要连嘴巴也顺便割掉?」司徒论剑说完,便迅速欺近她的身边搂住她的腰,低头给了她一个长吻。 「唔——放……放……」楚怀忧睁大眼不敢相信地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想到要挣扎,不停地捶打他,他都没反应,直到她一脸苍白快要昏厥,他才放开她。 楚怀忧虚软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姑娘,你没事吧?」 楚怀忧恶狠狠的瞪着他,用力的擦着嘴,指着他说:「你……你这……下……下流的东西,你还不……不走,等一下,我……一喊,你这淫……淫贼就跑不掉了。」 楚怀忧气还没喘过来,说话还断断续续的。 「好呀,叫大家来看咱们这对奸夫淫妇。」司徒论剑拍掌叫好。 「谁跟你是奸夫淫妇!」 「奸夫是我,淫妇不就是你吗,反正你都不怕大家知道你是女的了,那我也心甘情愿做你的奸夫。」 糟了!楚怀忧这时才想起自己是女扮男装混进出庄的,不能张扬。 「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先告诉你,我没钱。」 「你以为我要遮口费?我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女人呢!」 「你的女人?什么你的女人,你不要乱说话。」她气得跳脚。 「我那有乱说,你的身子我看也看过了、抱也抱过了、嘴也亲了,就差最后一个步骤,还是你想现在就完成最后一个步骤?」司徒论剑眨眨眼向她靠近。 「等一下,别再靠过来了,你要怎样才肯离开,而且,你不准将今晚发生的事说出去。」她连忙阻止他的靠近。 司徒论剑耸耸肩,「要我离开很简单,只要给我一样你的东西当作纪念,我马上走。」 「真的?那这你拿去。」楚怀忧听了后高兴的拿起身边其中一样东西要给他,却不见他伸手接过。 「拿去呀。」她又递了一次。 「我才不要你的臭袜子。」司徒论剑很有骨气的拒绝。 「臭袜子?呃!抱歉,拿错了。」楚怀忧怀疑的拿到眼前仔细一瞧,发现她拿着的还真的是她的袜子,连忙不好意思地藏到身后。 「那这个?」她确定这次拿的是她的手帕。 「不要。」 「不要?那你到底要什么?」 「我自己拿了,现在只缺一样。」 「什么?」 「你的吻。」司徒论剑抚着她的唇。 「什么!想都别想。」楚怀忧双颊酡红的撇开头。 不知为何,当他的手抚上她的唇,让她一阵战栗、口干舌燥的,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他的吻,不!不可能,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她怎能让自己像个花痴呢! 「那也没关系,我大叫几声后,看你如何解释你为何从男人变成女人。」司徒论剑张大嘴一副准备要大叫的样子。 「等一下,我答应你就是了。」楚怀忧连忙阻止他。 「那还不过来,我等得嘴都酸了。」司徒论剑噘起嘴。 楚怀忧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他面前。 「快点呀。」司徒论剑催促着。 「我看不清你的嘴在哪儿,怎么亲?」 「那就让我来吧。」司徒论剑说完,啄了一下她的唇后便飞快的退开了。 「好了,那我走了,谢谢你的礼物,下次见了。」他扬扬手中的衣物消失在黑夜中。 「最好不见。」楚怀忧摸着唇,瞪着他的背影。 咦!他手上的东西看起来很像她的肚兜,她连忙摸摸身上。 没有?一定是刚才太紧张漏穿了,一定是的,她翻着掉在地上的衣物,可是翻了老半天就是不见她的肚兜。 「玉扇,你这淫贼——」她忍不住对着他离去的方向低吼。 「小忧,你怎么了?竟然有黑眼圈。」司徒论剑关心地看着楚怀忧。 「没……没有呀。」楚怀忧这才看到司徒论剑靠自己很近,近得都可以闻到他身上的草药香,她忍不住脸红。 「真的没事吗?你脸红了耶。」司徒论剑将额头靠在楚怀忧额头上。 「不——不,我没事。」楚怀忧被他太过亲密的行为吓得离他远远的、背对着他,轻拍着双颊,她敢说自己全身大概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了,讨厌!庄主怎么老喜欢靠她那么近。 「我是关心你耶。」司徒论剑一脸无辜。 楚怀忧心情不好,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可以发挥。 「关心我不如给我回魂丹。」她嘀咕。 「我当你是弟弟,你却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司徒论剑夸张地捧心。 楚怀忧无奈地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明明是这个意思。」他指着她敷衍了事的表情,然后故意转身不理她。 楚怀忧恨恨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以为他是谁呀?虽然很想踹他一脚,可是不行,谁教他是断剑山庄的庄主。 「庄主,您别生气了,我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冒犯您,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她勉强地对他笑了笑。 「真的?」 「当然。」她依旧勉强地笑着。 司徒论剑看了她一会儿说:「才怪。」 楚怀忧的笑脸当场垮了下来,连忙再挤出更亲切的笑容。 「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没什么啦。」楚怀忧可不想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他。 「说啦。」司徒论剑缠着她要她说。 「因为、因为我肚子饿了。」她随口胡诌。 「肚子饿?我马上叫人准备。」司徒论剑听了后马上往外冲,快得令楚怀忧来不及阻止。 「搞什么嘛,对了!趁他不在药房,赶快找找看有没有回魂丹。」 楚怀忧在药房内翻箱倒箧的找着,最后她站在一排排的架子前,打量着架上众多的瓶瓶罐罐,一会儿歪着头、一会儿又摸摸下巴、接者又双手环胸,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药罐。 「啊!」她大叫。 「不行,我根本没认识几个字,药罐上面写什么我根本看不懂。」她烦躁地抓抓头。 她突然想到,她可以让人先写回魂丹三个字给她看,再照字来找不就成了,她怎么那么笨。 于是她也跟着冲出药房。 第四章 「小真、小真。」楚怀忧叫住前面不远处的小真。 希望她识字,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要问谁,总不能问司徒论剑或三宝吧?因为她已经问了五、六人了,他们全不识字,这也没办法,会到人家家里为奴为仆,家境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自然没有多余的钱可供他们读书识字。 「什么事。」小真回头。 「小真,你识不识字呀?」她期待地问。 「认识呀。」 「真的!太好了,那你知道回魂丹三个字怎么写吗?」楚怀忧喜出望外。 「知道,就这样。」小真接过楚怀忧手里的笔纸写给她看。 楚怀忧看着手中的纸条,眼角含泪的看着那三个字,感激的看着小真,「谢谢。」 「不客气,我还有事先走了。」小真被楚怀忧莫名其妙的反应给吓一跳,连忙离去。 「好。」楚怀忧看着手中的纸兴奋不已,再不久就能回家了、爷爷有救了。 「小忧、小忧。」司徒论剑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楚怀忧连忙将纸揉成一团,才敢转身面对司徒论剑。 「庄主,您怎么来了?」希望他没看到她刚才在干什么。 「我才不过离开一下,你就跑得不见人影。」司徒论剑依然笑容满面,其实他早看到她在请小真写字了。 「没有呀,我只是出来走走。」楚怀忧抓紧手上的纸团将手藏到身后。 「你后面藏了什么东西?」司徒论剑看着她的动作感到狐疑。 「没有呀。」楚怀忧更捏紧手中的纸团。 「没有?我要看。」司徒论剑探头到她身后,她马上转开身体。 「真的没有什么啦。」 「我不信。 」司徒论剑抓住她的手。 「没有?奇怪?」司徒论剑硬将她的双手拉到前面,发现她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早跟您说没有了,您不信。」楚怀忧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在她刚才有先见之明将纸扔掉,她看了看身后的池塘,字八成都糊掉了,算了,再找机会请小真写一次。 「你在看什么?」司徒论剑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没什么,庄主您找我有事?」她连忙挡在他面前。 「你忘啦?你不是肚子饿了,走,咱们吃饭去。」司徒论剑拉着她的小手直往饭厅冲。 「来,这鸡肉很好吃。」司徒论剑笑眯眯的不停地替楚怀忧布菜,还夹了一块很大的鸡肉到她碗里。 「天哪!」楚怀忧瞪大眼看着一桌的菜,她从小到大还没看过这么多菜,而且还有肉,她吃过肉的次数用手指头都算得出来,她吞了吞口水。 司徒论剑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知道她的生活可能不是过得很好,「吃呀。」 「哦,这些真的全要给我吃?」楚怀忧不敢置信地指着一桌的美食。 「当然,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司徒论剑微笑。 看着司徒论剑的笑容,楚怀忧觉得司徒论剑的微笑有种魅力,让人无法拒绝。 「来,吃。」司徒论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楚怀忧抬头想道谢,看到他旭日般的笑容,让她脸上出现一抹红晕。 「庄主,您人真好,谢谢您。」楚怀忧感动得快哭了,只能紧紧的抓着司徒论剑的手道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司徒论剑嘴角微微抽搐着,看她眼眶泛红、一脸激动,直称他是好人,真是让他好心虚、好良心不安,让他差点放弃恶作剧的心情,不过他可是司徒论剑,他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所以他强压下刚萌芽的良心,打算继续恶作剧。 夜里有个娇小的身影偷偷摸摸的摸进药房。 楚怀忧点燃烛火,药房瞬间明亮了起来。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楚怀连忙取出她拜托小真再写一次的纸条,打算对字找药。 不过老实说还真有点舍不得,尤其是司徒论剑,他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而且他对她好好喔,那感觉好亲切,她越想脸越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老在他面前出错、出丑? 她连忙摇摇头说:「楚怀忧,你这个笨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像个花痴似的,快找回魂丹呀。」她敲了自己的头一下。 突然啪的一声,房内的独火突然熄掉。 「怎么了?又没有风,火怎么会熄了?」楚怀忧错愕的摸黑到桌边,想再点燃烛火,但打火石弄了老半天就是无法点燃。 「需要我的帮忙吗?」黑暗中突然冒出声音。 「啊!唔……」楚怀忧先是吓了一大跳接着放声尖叫,可是还来不及尖叫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巴。 「嘿!是我,你想让大家知道你在偷东西吗?」司徒论剑顺势将她搂进怀中,他刚才发现她偷偷摸摸的溜进药房,八成是想偷药,所以他才跟来。 玉扇!又是那个大淫贼,楚怀忧用力的想扳开腰上的手和嘴上的大掌。 司徒论剑在她耳边暧昧的轻吐气说:「你这么想离开我呀?我会很伤心的。」 我管你伤心、伤肝、还是伤肺的,楚怀忧往后瞪他,不过一片黑暗,他大概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干脆改用脚往后踹。 「嘿!女孩,你很不听话哦。」她踹得还真用力。 「唔——」楚怀忧咿咿呀呀的想扳开嘴上的大掌。 「你是要我放开你的嘴?」 楚怀忧点头。 「好。」司徒论剑放开她。 「放手!」楚怀忧马上大叫。 「我已经放手了呀。」 「腰上的呢?」楚怀忧用力掐着腰上的大掌泄恨。 「啧!你可真狠哪!」司徒论剑皱眉。 「那你还不放开。」楚怀忧气呼呼的准备掐第二次。 「好吧。」司徒论剑连忙放手,以免手伤痕累累。 司徒论剑一放手,楚怀忧马上一溜烟的躲在角落防备的瞪着他,可是她眼睛张得再大,房里还是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哈!丫头,你的眼睛也不用睁这么大吧,想吓死人呀?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司徒论剑笑着说。 「吓!你看得见?」 「我眼睛又没瞎、当然看得见。」司徒论剑觉得她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他有深厚功力当然看得到。 「不是,我是说为什么这么暗你还看得见?」在黑暗中和看不见的人说话真的很奇怪! 「你想呢。」司徒论剑故意反问她,让楚怀忧听了为之气结。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楚怀忧翻白眼。 「给我一样你身上的东西,我就告诉你。」 「不必了,我不想知道。」楚怀忧闻言连忙护着胸口退后,怕待会儿里面的衣服又被偷走。 「哦,真可惜。」司徒论剑故作失望的说道。 楚怀忧向他伸出手,「喂,东西还我。」 「咦!我有欠你什么吗?」司徒论剑不解的看着她的手。 「我的肚兜。」在一名男子面前讨论她的贴身衣物,让楚怀忧脸上出现一抹红晕。 「不。」 「你——」她扬高声音。 「嘿!别生气,太大声可会把大家吵醒的,到时你这小偷可惨啰。」 「我是小偷,那你又来这做什么?」楚怀忧连忙压低声音。 「没什么,闲闲没事来逗逗你。」司徒论剑侧耳听,有人往药房的方向来了。 「闲闲没事逗我?你——」 司徒论剑突然飞身搂住楚怀忧,捂住她的嘴。 「唔——」骗子!还说不会对她怎样,现在不是搂着她,楚怀忧气呼呼的瞪着嘴上的大掌。 「嘘,有人来了,我先走了,来个吻别吧。」司徒论剑乘机亲了楚怀忧脸颊才放开她。 「你——」楚怀忧摸着被偷亲的地方想破口大骂,听到啪的一声像是开窗声,才没骂出口,她竖耳听,「玉扇?」 没人?她听到风声,看到一个窗户被打开,月光照射进来,她连忙冲到窗边探头看,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算你跑得快,咦!不见了。」楚怀忧摸了摸口袋中写有回魂丹三个字的纸条,发现不见了。 难不成是被玉扇偷走了,她连忙藉着月光趴在地上找,可是都找不到,「气死我了!」楚怀忧气呼呼的,突然听到脚步声,连忙溜出药房回房去。 一大清早就被人从床上挖起来的楚怀忧,带着一脸惺忪、两眼黑眼圈到药房待命。 「小忧,你怎么了?又两眼黑眼圈。」司徒论剑关心地问。 「要你管。」楚怀忧火气很大的回答。 「你——」司徒论剑一脸受伤的样子。 「啊,对不起,庄主,我昨晚没睡好才对您这么凶,您不要生气。」楚怀忧连忙道歉。 欸——他为什么一定要露出一脸可怜的表情,伤害一个这么好的人,害她心里很愧疚。 「没关系,我没生气,来,这药给你吃,这药能提神补血喔。」司徒论剑依旧笑容满面。 楚怀忧感动的看着手中的药,司徒论剑真是好人,她一定要做个尽职的小厮,只是一想到要偷他的药心里就很愧疚,可是不偷又不行,她只偷一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吧? 「小忧、小忧。」司徒论剑唤楚怀忧回神。 「啊!庄主,什么事?」 「快吃呀。」 「哦,好。」楚怀忧将药吞了下去。 「好,那咱们走。」司徒论剑拉着她就走。 「咦!庄主,咱们要去哪?」 「逛街。」 啥!她错愕。 当楚怀忧回过神来,他们人已经来到大街上了。 「庄主,这——」 「走,咱们去那边逛逛。」司徒论剑二话不说的拉着她。 「那边在吵什么?」楚怀忧指着前面围成一团闹烘烘的人群。 「不知道,咱们去看看。」其实司徒论剑早就看到了。 原来是一个彪形大汉正在调戏一位姑娘。 当他们挤到最前面时,司徒论剑趁她不注意,故意从她身后用力一推,因为他想试试楚怀忧是否真的不会武功,越是厉害的人越是能隐藏住武功。 「啊——」楚怀忧莫名其妙的被推出来,眼看就快撞上彪形大汉,她连忙挥舞着双手想保持平衡,可惜天不从人愿,她还是撞上了那大汉,将他压倒在地。 「搞什么?你这小子不想活了!」大汉一掌推开楚怀忧。 楚怀忧还来不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又被推开,没站稳而跌坐在地。 「小子,你不想活了是吧?敢撞本大爷。」 大汉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将她提起来眼对眼瞪着看。 「对、对、对不起。」楚怀忧被眼前这个阵仗吓得魂都快飞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去死吧。」大汉一掌挥向楚怀忧。 「啊!」楚怀忧不停地挣扎想脱离他的掌心,终于在紧要关头她咬了大汉的手腕一口,大汉吃痛松手,她连忙跳离他的掌握,才躲过一拳,她赶紧躲在司徒论剑的身后。 「救命啊!庄主,我差点没命了,不知道是哪个死没良心的把我推出去。」 那个死没良心的是我,司徒论剑看看躲在他身后的楚怀忧摇头。 「该死的小子,你还不死出来,你又是谁?」大汉指着司徒论剑。 「她是我的小厮,请饶她一命。」司徒论剑嘴里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屑的看着大汉。 「我连你一起打。」司徒论剑的表情惹火了大汉,一拳挥向司徒论剑。 「住手!你不可以打他。」楚怀忧连忙将司徒论剑推到她身后护着他。 司徒论剑一脸讶异的看着她,原本他已经蓄势待发准备教训大汉,「小忧,你这是做什么?」 「庄主,您那么柔弱,我怕他一拳将您打扁,不过您别怕,我会保护您的。」 楚怀忧拍拍胸口保证。 司徒论剑听了真是很感动,不过他不会因这句话而改变戏弄她的想法,所以他还是收起刚萌芽的良心继续戏弄她。 司徒论剑故作感动的搂住楚怀忧说:「你真是好人,竟然这么为我着想,我实在太感动了。」 「谢谢,还好啦。」既然感动就给我回魂丹吧!楚怀忧被他一夸怪不好意思的。 「你安心的去吧。」他很没良心的将她推出去。 啊!楚怀忧一脸错愕,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应该说「我会保护你」才对吗? 「你们说够了没?」大汉马上给失神的楚怀忧一拳。 「啊!」楚怀忧捂住眼睛痛得趴在地上申吟。 好痛!早知道会这么痛,就不要逞英雄了。 「啊!好痛!」楚怀忧身边响起了另一声哀号。 「咦!我的声音有这么难听吗?」 她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揍她的大汉,他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哀号。 「你没事吧?」司徒论剑将她扶起来。 「没事,只是他怎么了?」 「他中毒了。」司徒论剑看到楚怀忧的眼睛时,他差点破功装不下去而大笑出声,因为楚怀忧的眼睛上有个好大的瘀青,真像他家养的看门狗「旺旺」。 「中毒!他为什么会中毒?」楚怀忧困惑的看着他,觉得事情和他有关。 司徒论剑笑了笑说:「谁教他要欺负你。」只有我可以欺负你,他心中暗想。 「嗄?」楚怀忧错愕的看着他。 司徒论剑故意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她,跟她说:「你真的没事吗?」 楚怀忧瞬间睁大眼,连忙看着四周,大家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 「庄主,您别这样,这样好奇怪。」楚怀忧硬抽回手闷头直往前走。 「小忧,等我一下呀。」司徒论剑嘴角扬起邪恶的笑容,看着走在前头的楚怀忧,凡是被他盯上的猎物是不可能逃离得了他的掌心。 第五章 夜里楚怀忧躺在床上,回想起早上司徒论剑带她去逛街的情形,他买了好多她从没看过也没吃过的东西送给她,而且一路上他的目光对她总是那么温柔,她越想心里越高兴,整个人就抱着棉被在床上翻来滚去的笑个不停。 突然—— 「丫头,你疯啦?笑个不停。」司徒论剑闲闲没事,想来看看她对他今天的深情演出有什么反应,于是趁夜来找楚怀忧串门子,一进来就看到她笑得像个疯子似的,抱着被子在床上滚。 「又是你!你这小偷!」楚怀忧吓了一跳,听声音认出他是谁,原本想起身点燃烛火,但想一想算了,因为他不可能让她知道他的真面目的。 「丫头,你今天似乎很高兴。」 「关你什么事,你能不能不要像个鬼似的老出现在我身边,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还要不要做人?」楚怀忧觉得这都快成为一种习惯了。 「那你就做我的娘子好了。」 「你——」楚怀忧听到他的话,脸竟然红了。 「哟!你的眼睛瘀青耶!」 「哼!」楚怀忧懒得理他又躺回床上,拉起棉被盖在身上装睡,反正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不要睡嘛,我很无聊,陪我聊天啦。」司徒论剑故意摇着她不让她睡。 「你够了没?你不睡别人还想睡。」楚怀忧火大的从床上跳了起来,胡乱的在黑暗中拳打脚踢,想看能不能误打误撞打中玉扇。 「别白费力气了,你想碰我,作梦。」黑暗中传来司徒论剑的讪笑声,更是让楚怀忧气得半死。 「你到底想怎样?对了,东西拿来。」楚怀忧向黑暗中伸出手来。 「什么东西?」司徒论剑看着她的手,想不起来他拿了她什么东西? 「写回魂丹的纸条呀。」 「我丢了。」 「什么!」 「别这样嘛,咱们是朋友呀。」司徒论剑轻搂着她的肩说。 楚怀忧身体一僵,连忙推开他,「谁跟你是朋友,不要动手动脚的。」 「那就奸夫和淫妇好了。」司徒论剑闷笑,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这丫头气得半死。 「你、你、这个——啊——」楚怀忧闻言又要跳起来。 她突然被司徒论剑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别紧张,你不会以为我想对你怎样吧?」 「那你压着我做什么?」都压在床上了还不怎样,那是要哪样?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司徒论剑?」 「什么!没有、没有,才没有。」楚怀忧突然满脸通红。 「没有?那你干嘛脸红?」司徒论剑笑眯了眼,这丫头的表情全都写在脸上,否认也没用。 楚怀忧挣扎,「你管我脸不脸红的,起来啦。」 「好吧,先亲一下。」司徒论剑放开她起身时,还亲了她脸颊一下。 「你这个大淫贼!你又偷亲我,你半夜都不睡觉呀?」楚怀忧猛擦着脸。 「想你想得睡不着呀。」 「你!滚回你的地方。」楚怀忧气得将床上的棉被、枕头丢向黑暗中的他。 「好,我要走了,可别太想我,我会常来找你的。」 「常找我?不必了,路途那么遥远,不敢劳您驾,不必来找我了。」常来找她!那她都别想睡了。 「路途怎么会遥远呢?我就住在断剑山庄里。」 「什么!你就住在断剑山庄里,那你是庄里的人了?」楚怀忧闻言整个人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好在司徒论剑连忙搂住她。 「小心点。」 「你真的是断剑山庄里的人?」她不信。 「没错。」 「你是谁?」楚怀忧抓住他的衣襟在黑暗中想看清楚他的脸,可惜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瞧见。 「你猜。」 「你是大总管!」 「不是。」司徒论剑摇头,就算看不见,她听声音也知道他没那么老吧。 「不是,那就是二总管!」 「也不是,我可没那么老。」 「还不是?那就是……」楚怀忧顾着猜,全忘了她还在人家的怀中,甚至还为了躺得舒服点紧靠在他的身上。 「都不是,给你一个提示,我就在你身边。」 「什么!」 司徒论剑看她一脸受惊吓的样子,忍不住想吻住那微张的小嘴,他想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他低头含住她的唇,他吻她吻上瘾了。 「唔……」楚怀忧没想到他居然又强吻她,一时呆住了忘了要挣扎。 没想到她的唇是这么柔软香甜,让他舍不得放开,他加深力道深入她的嘴,勾引着她的粉舌嬉戏,手也轻抚着她的水腰,他看着楚怀忧星眸半睁的忘情模样,更是让他露出自负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失神的楚怀忧。 「下回见了,丫头。」司徒论剑揉揉她的头发,才从窗口跃了出去。 楚怀忧轻抚着被吻肿的唇发呆。 天哪!她竟然眷恋起他的吻,她不是喜欢司徒论剑吗?她怎么会喜欢他的吻?难不成她是个□的女人? 啊!怎么会这样?楚怀忧烦躁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少庄主,那丫头到底是不是魔教中人?」大宝问。 司徒论剑耸肩,「谁知道,魔教中人奸诈狡猾,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少庄主您还和那丫头走得这么近。」 「她是我的小厮你们忘啦,她还是你们选出来的呀。」 「那……这——」大宝说不出话来。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少庄主,您该不会喜欢上那丫头了吧?」二宝问。 「喜欢呀!她满有趣的。」司徒论剑想了一下。 「少庄主,您不会想娶她吧?」小宝问得更是一针见血。 「嗯,小宝叔,你不提我都没想到,现在想想这主意还真不错,可以考虑考虑。」司徒论剑摸着下巴故作沉思状。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宝和二宝各赏了一记爆栗给小宝。 小宝摸着头一脸无辜。 「少庄主,老爷、夫人都没有逼您成亲呀,不用这么急吧?」大宝劝说。 「是吗?可是我的结拜兄弟都成亲了。」司徒论剑不信地斜睨着他们,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在暗地里替他安排相亲吗?他可不是笨蛋。 「您是您,他们是他们,那是不一样的,我们很明理的,看您什么时候成亲都行,不急于一时嘛。」大宝急着要他打消这个念头。 「可是我已经二十四岁了,年纪不小了。」司徒论剑故意要吓吓他们。 「不大、不大,少庄主,您还小,不急。」 「是吗?」司徒论剑偷笑,看着他们睁眼说瞎话,他就怕他们看他的结拜兄弟都成亲了,也会逼他成亲,现在他们说的话正合他的意。 「对对对。」三宝连忙点头。 「好吧,我会考虑看看的,我的小厮来了,我先走了。」司徒论剑一看到楚怀忧马上变得笑容可掬,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三宝向楚怀忧走去。 「大哥,怎么办?看少庄主的样子,似乎对那丫头很有好感耶,他自己没有感觉到而已。」二宝看他一看到楚怀忧就满脸笑容,而且他都没有拿那丫头试药,这还不摆明了他喜欢那丫头吗? 「那我们就从那丫头身上下手。」大宝说。 楚怀忧揉揉沉重的眼皮,嘴里不停地咒骂:「死玉扇公子,吵得我不能睡。」 还让她动不动就怀疑出现在她身边的任何人的身分,让她整天紧张兮兮的,怀疑东怀疑西的猜测谁是玉扇公子,她忍不住张大嘴打个呵欠。 「你昨夜没睡好吗?」司徒论剑挡在她面前明知故问。 因为司徒论剑突然出现,被他看到她粗鲁的样子,楚怀忧一脸困窘的连忙闭上嘴。 「庄主,您早呀。」 「早,你还没回答我。」 「是呀,我昨夜被一只不知死活的蚊子吵得睡不着。」 「蚊子!」被人形容是蚊子还是头一遭,真鲜。 「是呀,庄主,不提那该死的蚊子了,您跟三位总管吵架了吗?」楚怀忧看到三位总管站在不远的地方瞪着她看,让她莫名其妙的。 「没有呀。」 「可是他们——」楚怀忧指着他们,他们干嘛一副好像她抢了他们心爱宝贝的样子,好可怕。 「别理他们,咱们去药房,我教你写字和医术。」 「写字和医术?为什么?」 「因为你要替我整理药当然要认字,要会认字当然要学写字啰,而医术呢,可以行医救人呀。」 司徒论剑解释,让她更加有信心找到回魂丹。 「原来如此,太好了。」那这样更方便她偷回魂丹了,她高兴得将三宝生气的事抛诸脑后,直拖着司徒论剑去书房要他教她。 楚怀忧用力地想将字写好,可是手老会抖,反将字给撇了出去。 「欸,还是不行。」她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还是写不好?」司徒论剑靠过来,看见她不停地叹气,觉得好运都快被她叹没了。 「是呀,手老会抖怎么办?」多羞人呀!楚怀忧苦着一张脸,连忙将桌上的纸全收起来,不想让他看到她写的好丑的字。 司徒论剑看到她写的字,连他都忍不住要叹气了,光是写他的姓,她就写了三天,结果写出的字还是歪七扭八的。 「你瞧你,写个字弄得满脸都是墨汁。」司徒论剑轻柔的替她擦掉脸上的墨汁。 「谢谢。」楚怀忧红着脸。 「来,毛笔要这样握,放轻松。」司徒论剑整个人贴在楚怀忧的背后,手轻握着她的手,拉着她的手写字。 司徒论剑靠得如此近,近得她都可以闻到他身上的草药味,他常年和草药为伍,身上竟然没有草药上的苦涩味,反而有一些会散发香气的草药的味道,闻着香味让她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心更是怦怦的跳个不停,全身开始热了起来。 「小忧,你怎么了?」 「呀,没什么,啊——」楚怀忧突然尖叫、整个人往后倒。 司徒论剑想拉住她也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连人带椅一起翻倒在地上。 楚怀忧因为不知道司徒论剑何时站到她面前,而且还额头靠着额头的看着她,她一抬头就看到他放大的脸,被吓了一跳,才会摔倒。 「你没事吧?怎么会失神摔倒呢?」司徒论剑看着她四脚朝天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噢,好痛喔,庄主,您帮我一下,拉我一把。」楚怀忧摸着背龇牙咧嘴的。 「喔,对不起,哈——」司徒论剑连忙扶起她,看到她因为负痛驼着背像个老婆婆的样子,他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庄主,您怎么又笑我。」她怎么老在他面前出糗,楚怀忧羞愧地跺脚,忘了她现在是男子打扮,露出了小女子的娇态。 「对不起。」司徒论剑连忙拿出扇子遮住脸,低头闷笑。 「咦!庄主,您有用扇子的习惯呀?」看着他拿着扇子,更显示出他的斯文潇洒。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司徒论剑心一惊,冒了一身冷汗,她该不联想到他和玉扇公子的关系吧? 「不,庄主有了扇子,更显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你的嘴巴何时变得这么甜?」司徒论剑笑得更开心。 不是他自夸,他知道自己长得英俊,而扇子更是能显现出他的气质,所以扇子是他的正字标记,大家才会叫他玉扇公子。 楚怀忧也感染他的好心情跟着笑。 「好了,我们也闹够了,该好好写字了。」司徒论剑低头拿起笔写给她看。 「是。」楚怀忧乘机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庄主真的好俊喔!好斯文! 「你在干什么?还不认真的写。」司徒论剑一抬头就看到她又在发呆了,忍不住拿扇柄轻敲她的头。 「哦。」楚怀忧被抓到在偷看,吐了吐舌头连忙低头装认真。 司徒论剑看着她淘气的举动,摇头笑了笑。 叩叩叩!「少庄主。」大宝探头进来。 「有事吗?」 「少庄主,庄外来了一个自称是您表妹的姑娘。」 「表妹?」他娘是独生女,他打哪儿来的表妹呀?而且大宝叔的表情也有点怪异,他大概也知道事有蹊跷。 「咱们去看看吧,小忧,你在这里慢慢写。」 「哦。」楚怀忧看着他们离去,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也偷偷跟了出去。 楚怀忧走到大门口,发现一旁的角落有一群人躲在那儿,他们不是长工吗?他们躲在柱子后偷看什么呀?楚怀忧也跟着躲在他们身后看。 「你们看!就是她。」长工头子指着大门外的一名女子说。 就是她呀?楚怀忧伸长脖子。 「长得很漂亮,身材也不赖吧?」长得黑黑的长工说。 「是呀,和庄主满配的。」瘦小的长工说。 楚怀忧听了心里颇不是滋味,要身材、要脸蛋她也有,她低头一看自己——看着扁平的胸口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连个小笼包的影子也没有;至于脸蛋——人家是一脸妖艳而她是娃娃脸,老让别人以为她还只有十一、十二岁,惨败!什么都输别人,根本没得比,唉! 「小忧,你怎么了?」司徒论剑很好奇她为什么摇头叹息的。 「庄主——」楚怀忧听到司徒论剑的声音高兴的抬头,没想到他身边竟然跟着他的表妹。 「你怎么在这里?」 「啊!」楚怀忧这才想起来她是偷跑出来的,看看四周,发现刚才的那一群长工早跑得一个都不剩,只留下她一人,要跑也不叫她一声,真没义气。 「小忧,我跟你介绍一下,她是我表妹,叫王秋萍。」 「表小姐好。」他表妹怎么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呀!她向她问好,居然不理她,哼!她也懒得理她。 「表哥,你家下人都这样没规矩吗?挡在路中央还不让开。」王秋萍顺手抓住司徒论剑的手臂娇嗲。 「对不起。」楚怀忧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从柱子后移到走廊前了,连忙让开。 「没关系,秋萍,咱们去大厅聊聊。」 楚怀忧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走向大厅,双脚不受控制的跟着他们。 第六章 「可恶、可恶……」楚怀忧双眼充满怨恨的瞪着王秋萍,嘴还抱着托盘紧咬着,把托盘当作是王秋萍,想把她咬个稀巴烂。 没想到庄主的表妹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整个人像条蛇似的缠在司徒论剑的身上,双手还搂在他的脖子上,就差脚没盘到他身上而已,而且她还不停地用那嗲死人的声音对司徒论剑撒娇,她听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司徒论剑用眼角瞄了楚怀忧一眼,看她一脸嫉妒的样子,心中暗自高兴,这丫头将所有表情显现于脸上,这样是很容易吃亏的。 「表哥,你怎么了?都不理我。」 「没什么,我只是想,你远道而来一定累坏了,先回房休息吧。」徒论剑不着痕迹的推开黏在身上的王秋萍。 「可是——」 「乖,听话。」徒论剑对她展开笑容,马上把王秋萍迷得晕头转向的,乖乖的跟着下人离去。 司徒论剑看王秋萍离去后,对楚怀忧说:「你怎么了?一脸不开心。」 「没有呀。」楚怀忧言不由衷的撇开头。 「是吗?那你为什么一脸臭臭的?」司徒论剑将楚怀忧的头转过来,将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看着她。 吓!楚怀忧整个脸涨红,惊慌的推开司徒论剑的脸,「庄主,您怎么老喜欢靠我这么近?」 司徒论剑没回答,反而一脸笑容的向她逼近,吓得楚怀忧不停地退后,最后整个人被压在门上。 「庄主,您怎么了?」她心怦怦急速跳着,害怕接下来的发展。 司徒论剑还是没有理她,突然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脑中轰的一声,楚怀忧心跳加快,脑袋一片空白,觉得脸上一阵火热,她是不是快死了? 「小忧、小忧。」司徒论剑摇摇满脸通红的楚怀忧,他可不想吓死她。 「呀!庄主,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您?」楚怀忧不停地用衣袖擦汗,可是汗就像是流不完似的不停地冒出来。 「是吗?那你为什么满脸通红像关公似的?」根本是作贼心虚嘛。 楚怀忧连忙摸摸脸,好烫!难怪总觉得全身好热。 「因为我热嘛,天气太热,我才会满脸通红的。」楚怀忧不停地用衣袖煽风想降下温度。 「骗人。」 「我没有骗您,我是男的,怎么可能喜欢您呢,我又没有断袖之癖。」她声明。 「是吗?」 「您是什么意思?」楚怀忧突然一阵心惊,难道他知道她是女的? 「没什么意思,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成。」司徒论剑轻抚着她的脸颊。 楚怀忧心一惊,连忙推开司徒论剑转身要走,司徒论剑却拉住楚怀忧的手不放。 「庄主,您不要再戏弄我了。」楚怀忧苦着一张脸,再这样下去,她的心脏一定受不了。 司徒论剑忍住笑装着一脸正经,「我不是在戏弄你,我是真心的。」 「可是我是男的。」楚怀忧简直快昏倒了,没想到她喜欢的人居然喜欢男人,她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司徒论剑笑眯眼,其实他真的满喜欢她的,而且他从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 「可是我在乎,我受不了别人在背后窃窃私语,庄主,您是个大夫,也许您可以试着医自己看看。」 「不用医了,我很正常,你如果穿女装一定很可爱。」 「庄主,你说什么?」楚怀忧大惊。 「我说什么?没有呀,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喜欢的是你,你就是你,不管你是丑是美我都喜欢你。」 嗄?不懂,她不懂庄主到底是在说什么? 「庄主——咦!他什么时候走的?」楚怀忧抬头一看,早不见司徒论剑的人影了。 楚怀忧抱了一堆药草往药房走去,王秋萍突然从转角冒出来挡住楚怀忧的去路,楚怀忧闪到左边她就挡住左边,楚怀忧走右边,她就挡右边,楚怀忧看也知道她是故意的。 「表小姐,对不起,请让让。」楚怀忧隐忍怒火对着王秋萍笑。 可是王秋萍却什么也没说,突然将楚怀忧推倒。 「啊!表小姐,你为什么推我?」 「谁教你整天缠着司徒论剑不放。」王秋萍斜睨着楚怀忧,一脸不可一世的样子。 「我缠着他不放?表小姐,我是他的小厮当然要整天跟着他跑呀。」 「我不管,反正你离他远远的就对了,否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你怎么那么霸道。」楚怀忧大叫。 「因为我是主人,你是下人,你能怎样?哼!」 「你——可恶!」楚怀忧受不了她老用鼻子看人,忍不住一拳挥了过去。 「啊!可恶!」王秋萍捂着一只眼睛,一脚踢向楚怀忧。 好在楚怀忧反应快没被踢到,「踢不到、踢不到,怎样?」她故意激王秋萍,最好是气死她。 「你别跑。」王秋萍气得跺脚。 「我又不是笨蛋,站在那里让你踢。告诉你,咱们公平竞争,看司徒论剑会喜欢谁。」 「果然你也喜欢司徒论剑。」王秋萍嗤之以鼻。 「对,不行吗?我暗恋他比你久咧。」而且他早向她告白了,楚怀忧向王秋萍做鬼脸。 「不行,他是我的。」 「笑话,你说了就算呀。」楚怀忧翻白眼。 「别忘了,我是他的表妹,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论身分你不过是个小厮罢了。」 楚怀忧无话可说,这才意识到她的身分和司徒论剑是如此的悬殊,可是他有向她告白说喜欢她呀,不过那时候他是向扮男装的她告白的,也就是他是喜欢男生的她,并不是喜欢女性的她。 王秋萍看她失神于是乘机偷袭她。 「啊!痛——你真卑鄙,竟然偷袭我。」楚怀忧捂着眼睛喊痛。 「活该,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哼!」王秋萍冷哼一声,神气的转身离去。 司徒论剑躺在屋檐上晒太阳,听到下方有人在吵架,一看没想到是她们两人,看王秋萍要离去,他偷偷向王秋萍丢了一颗小石头,打算为楚怀忧报仇,没想到王秋萍被石头绊倒去撞到柱子昏倒了,而楚怀忧这时恰好伸手想推王秋萍,反成了他的代罪羔羊。 「你——」楚怀忧受不了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看着王秋萍的背影越想越气,忍不住伸手从王秋萍身后用力一推,结果王秋萍一头撞上一旁的柱子晕了过去。 「啊,糟了!」她又闯祸了!她怎么老是这么冲动?惨了,她醒过来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一定会向司徒论剑告状的。 「可是我有碰到她吗?我好像还没碰到她耶。」她看着自己的手疑惑。 在屋檐上的司徒论剑笑得差点从屋檐上滚下来,他连忙拉住屋檐看着底下的楚怀忧。好险!再差一点他就滚下去压到她了。 「怎么办?哎呀,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去找司徒论剑要紧。」楚怀忧紧张的捡着散乱一地的草药后,跑离案发现场。 司徒论剑稳住身子翻身回到屋檐上再探头往下看,楚怀忧早不见踪影了。 「唉!」他为什么长得这么俊、行情这么好,让女人为了他打架呢!哈哈哈。 司徒论剑就这样顶着大太阳坐在屋檐上忘情的自恋,还不停地哈哈大笑。 这时有一名长工经过,刚好抬头看到司徒论剑,「奇怪!庄主在屋檐上笑得像个疯子似的!真是怪人。」长工摇摇头走了过去。 楚怀忧才转一个弯,就遇到了三位总管中的小宝。 「三总管,您好呀。」好在她遇到的是老实的三总管。 「你好,咦!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被一只疯狗咬到的。」楚怀忧撇嘴。 疯狗咬的会让眼睛瘀青吗?他不太相信,「呃,小忧呀……」小宝吞吞吐吐的。 「三总管,您是不是有话要说?」 「喔!对,我是想请你以后不要再接近庄主了。」小宝一口气说完。 「咦!为什么?」他是收了王秋萍的什么好处?怎么跟王秋萍说的一样? 「反正你就是不要再接近庄主就对了,我先走了。」小宝连忙转身离去。 「奇怪!不管了,咦,那不是二总管吗?」楚怀忧走没几步又遇到二总管。 惨了!遇到最啰嗦的总管,楚怀忧忍不住在心中哀号。 「楚怀忧,你过来。」二宝向楚怀忧招手。 「二总管,什么事呀?」 「你最好不要再接近少庄主了,听懂了没?」 怎么同三总管说的一样? 「懂。」懂才怪咧!楚怀忧点头。 「那就好。」二宝满意的转身离去。 楚怀忧搔着头觉得莫名其妙,「不管了,赶快找庄主。」 她跑到一个转角差点撞上人,好在她反应得快,否则一定又要摔个四脚朝天了。 「楚怀忧,你走路怎么莽莽撞撞的,要是撞到人怎么办?」大宝怒骂。 「对不起。」怎么这么倒霉遇到大宝,他最讨厌了。楚怀忧在心里嘀咕。 「算了,楚怀忧,我警告你,不准和少庄主走得太近,更不准勾引他。」 楚怀忧听了,忍不住看了看天空。 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还是她是长得很恐怖、很讨人厌?为什么今天大家说的话都一样。 「喂!你有没有听到?」大宝看她一脸傻傻的样子,忍不住推了她一把。 「为什么?」她脱口问。 「为什么?你心里明白。」大宝从她身边走过去。 「呀,等一下,不能走那边。」楚怀忧没空思考,因为她突然想到,王秋萍就昏倒在转角的地方,大总管往那边去一定会遇上的,他一定会知道是她把表小姐弄昏的。 「为什么?难道那边有什么东西吗?」大宝不解。 大总管果然聪明,咦!她在干嘛?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聪明不聪明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走到她的犯罪现场。 「因为、因为那边有一只疯狗。」 「疯狗?庄内哪来的疯狗?」 「有——有呀,就是旺旺嘛,它吃了庄主的药后变得很凶、见人就咬,所以你还是不要往那边走比较好。」 「真的?那我还是走别条路好了。」大宝连忙转身走别的路。 「对对对,走别的路比较好。」楚怀忧确定大宝不走那边,在心中大大喘了一口气,才又拔腿往药房飞奔。 司徒论剑从药房探出头,「奇怪!她应该早到了,怎么还没来?」 他侧耳听,不久听到有人跑往药房的方向来,他连忙关上门假装很忙的样子。 「呼呼呼……」楚怀忧一进药房,整个人摊在地上喘个不停。 「你怎么了?」司徒论剑看她喘成这样,到药房不过一小段路,怎么走那么久又喘成这样,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还以为她后面有鬼在追呢。 「没什么,庄主,这是你要的草药。」楚怀忧将怀中的草药递过去,但是司徒论剑没有接过手,反而拉住她的手腕。 「你的手怎么了?」司徒论剑看到她的手掌有血丝渗出。 「没有呀。」楚怀忧紧张地想缩回手,但是被司徒论剑拉住不放。 「没有手怎么会流血?还有你的眼睛怎么瘀青了?」其实刚才他该要劝架才对,不过他可没心情劝架,他比较喜欢拍掌加油,只是他不懂,她为什么不老实说?为什么要说谎?难道她认为他会帮王秋萍吗? 「流血?喔,那是刚才走路不小心摔倒擦伤的。」楚怀忧看着手,大概是表小姐刚才推倒她擦伤的吧。 「真的?」司徒论剑抿嘴。 「真的。」楚怀忧连忙点头。 司徒论剑眯眼看着她,突然抬起她的头说:「看着我的眼睛。」 咦!楚怀忧愣了一下,才看着他的眼睛。 「你看到什么?」司徒论剑双眼突然变得摄人心魄。 「你的眼珠是琥珀色的……」楚怀忧看着他的双眼不知不觉中陷入催眠状态。 「对,告诉我,为什么不说实话?」 「因为我只是个下人。」 司徒论剑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没想到她内心相当自卑,楚怀忧只有他能欺负,别人都不能动,他不会放过任何欺负她的人。 「好了,醒过来吧。」司徒论剑在她耳边轻语。 「咦!我怎么了?」楚怀忧觉得她好像有短暂地失去记忆。 「没什么,来,我帮你擦药。」 楚怀忧困惑的坐在椅子上发呆,不懂三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要这样说? 咻的一声,房内的烛火突然熄了。 又来了!她翻白眼,不用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又是那不请自来的玉扇公子。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司徒论剑从身后抱住楚怀忧,他觉得要是一天没来找她简直度日如年,要是没有了她,他的生活一定很难过。 楚怀忧挣扎,「放手啦,你当我这儿是你家厨房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似乎越来越喜欢他的怀抱了,不行,她喜欢的是温柔的司徒论剑才对。 「怎么,想我呀?」司徒论剑故意往她耳朵吹气。 「你别乱来。」楚怀忧着红脸撇过头。 「你怎么了?是不是为了司徒论剑的表妹?」司徒论剑明知故问。 「你知道?对了,你是庄里的人。」 「还是因为司徒论剑跟你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没有在场,难不成你躲在门外偷听?」 司徒论剑翻白眼,他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她还不知道他是谁,是他戏演得太好了,还是她太迟钝了? 「是呀,我在门外偷听。」他没好气的回答。 「哼,小人。」 「你——算了,你就为了这事在烦呀?」司徒论剑懒得跟她计较。 「才怪,还不是三位总管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才心烦。」她不知不觉脱口而出。 司徒论剑挑了一下眉,「他们说什么?」他当时只看到她和王秋萍吵架,并没有看到三宝他们找她的麻烦,不知道他们跟她说了什么?可不能吓跑她。 「奇怪,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滚开啦!」楚怀忧推开他,他只要一靠近她,她就浑身不对劲,就好像司徒论剑靠近她的时候的感觉。 司徒论剑看着她不语,弄得楚怀忧感觉怪怪的。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不说话?」 「看着我的眼睛。」司徒论剑说。 「干嘛,眼睛大呀?」楚怀忧不想看。 「看着我的眼睛。」 楚怀忧翻白眼,「我根本没办法看清楚你呀。」 「没关系,你只要目视前方就行了。」 「哦!」楚怀忧嘟嘴点头,过了一会两眼就茫然无神了。 「忘了有这回事,你只要记得你要继续喜欢司徒论剑就行了。」司徒论剑在她耳边灌输新的讯息。 「是。」楚怀忧点头。 「很好,醒来吧,我走了。」司徒论剑在走之前还偷吻了楚怀忧的脸颊才走。 「奇怪!我怎么了?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楚怀忧眨眨眼、搔着头,「喂,玉——咦!人呢?还是他根本没来只是我在作梦?」她百思不解。 第七章 楚怀忧陪司徒论剑在凉亭里看书,因为目前为止她认得的字不多,要她看书她哪看得下去,所以她闲闲无聊、东看西瞧的,顺便偷瞄司徒论剑几眼。 好俊!楚怀忧看着司徒论剑的侧脸和他的薄唇,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唇,不知不觉看得出神,突然她将玉扇公子和司徒论剑的身影重叠。 她连忙摇摇头,打了自己一巴掌,她怎么会想到那只大色狼呢?甚至把他和司徒论剑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他们两人根本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耶! 司徒论剑听到清脆的拍打声,抬头一看,正好看到楚怀忧不停地摇着头。 「小忧,你怎么了?」司徒论剑微笑。 「没有呀,庄主,您继续——呀!不速之客。」楚怀忧看到王秋萍正朝这边而来。 「表哥——」王秋萍一把搂住司徒论剑直撒娇。 楚怀忧看了是心痒痒的,恨不得上前拉开他们。 「秋萍,你怎么来了?」司徒论剑不着痕迹的推开她。 这女人真像个跟屁虫,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他想要和楚怀忧培养一下感情,她老会突然冒出来,不知道她的目的是要找回魂丹呢?还是破坏他和楚怀忧的感情? 「我不能来吗?咦,你不过是个小厮,凭什么跟主人平起平坐?」王秋萍指着楚怀忧露出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子。 「对不起,我想到我还有事没做完,我先走了。」楚怀忧低着头想溜。 她猜王秋萍现在一定是来告状的,她一定会找机会报仇的。 「站住,没我的同意不准走。」王秋萍挡住她的去路。 「这——」楚怀忧看着司徒论剑不知如何是好。 「秋萍,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成了这里的主人了?」司徒论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表哥,你都不知道,这该死的奴才,昨天竟然推我去撞柱子呢,你一定要惩罚她才行。」 「秋萍,你怎么能说谎呢?小忧的表现一向很好,她才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是你搞错了。」其实凶手是他,司徒论剑心想。 「我才不会搞错!明明是她。」 「秋萍,你不知道你在山庄里的风评很差吗?」司徒论剑板起脸孔。 王秋萍不甘心地跺着脚,「可是——」 「好了,不要吵了,小忧,我问你,你有推表小姐吗?」司徒论剑明知故问,王秋萍以为他会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吗?庄里发生什么事他哪会不知道,庄里可是布满了他的眼线。 「没有。」楚怀忧看司徒论剑根本不相信王秋萍,那她也就不用怕王秋萍了。 「什么?」王秋萍惊讶。 「秋萍,你是被人从身后推倒的,除非你背后有长眼睛,否则我不认为你会知道是谁推你的。」 「可是——哼!」因为害不到楚怀忧,王秋萍生气地扭头就走,在经过楚怀忧身边时,还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时司徒论剑手里拿了一颗小石头,趁王秋萍和楚怀忧不注意时,轻轻朝王秋萍的脚踝丢去。 「哎哟!」王秋萍脚一拐,整个人往旁边的池塘跌了下去。 「呀,表小姐——」站在她身边的楚怀忧来不及拉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跌下去。 「秋萍,你是怎么走路的,怎么会走到跌进池塘里?」司徒论剑忍住笑,装作一脸关心。 「表小姐,拉住我的手,我拉你起来吧。」楚怀忧也一脸笑意的,好心要拉她起来。 「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扫把星。」王秋萍拉着她的手还不忘数落一番。 楚怀忧听了可不高兴,故意把手一放惊叫:「啊,抱歉,手滑。」 「你是故意的!」王秋萍又跌回池塘里,看着她没诚意的道歉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秋萍,明明是你走路不小心还怪别人,我帮你吧。」司徒论剑假意要拉她。 「好。」王秋萍马上装出一脸娇羞的样子。 什么嘛!恶心!楚怀忧撇嘴。 司徒论剑将王秋萍拉起来,细心地扶她坐在一旁。 「哎哟!表哥,我的脚好痛。」王秋萍故意撩高裙子露出小腿勾引他。 「我看看,啊,不行。」 司徒论剑用力拉起王秋萍的脚后又故意放手,结果王秋萍重心不稳地往后仰倒,倒进身后的玫瑰花丛里。 「好痛呀。」王秋萍痛得哎哎叫。 「对不起。」司徒论剑忍住笑,装着一脸愧疚的样子扶起她。 「噗——」活该!楚怀忧则笑得直不起腰杆来。 「你还笑!」王秋萍瞪着楚怀忧。 「对不起,噗——」楚怀忧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表哥,你为什么突然推开我?」王秋萍向司徒论剑抱怨。 拜托!不要再用那嗲死人的声音说话了,他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司徒论剑暗地里抖了一下。 而且他怀疑她是不是将香料全倒在身上,否则她身上的香味怎么这么薰,薰得他都快吐了,所以他才会一再的推开她。 「对不起,我突然想到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看你的脚呢。」司徒论剑装着一脸歉意。 「对。」 王秋萍还没来得及反应,楚怀忧就先回应。 「我没问你你别开口。」王秋萍瞪她。 楚怀忧噘着嘴悻悻然的闭上嘴。 「可是——」王秋萍还不放弃。 「好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这药你吃下去自然会好,我会叫人送你回房的,我和小忧先走了。」司徒论剑将药硬拿到王秋萍嘴边,确定她将药吃了下去。 其实他刚才拉住她的手时,就察觉到她的内力深厚,当然跟他比起来是差多了,所以为了确保她不伤害楚怀忧,他才给她药吃,这药吃了会内力尽失,变得和平常人一样。 「啦啦啦……」楚怀忧正舒舒服服的坐在木桶里洗澡,自从在种植场遇到玉扇公子,从此也是她恶梦的开始,所以现在她再也不敢到种植场洗澡了,只好自己烧水,一桶一桶提到房间内的大木桶里洗,都是玉扇公子害的,害她每次都提水提得半死。 司徒论剑溜进她的房间就看到这么好的美景,他看着眼前背对着他、在享受洗澡之乐的楚怀忧,忍不住又想恶作剧,其实也不是他喜欢恶作剧,而是看着她气得跳脚的样子,实在太好玩了。 「怎么有股香味?这香味好像在哪儿闻过?」楚怀忧发现房间内有股异香。 「你可真舒服呀。」 「谁?又是你!你这淫贼!」楚怀忧转头一看,吓得连忙用手遮着身体沉到水里。 「不用遮了,该看的上次都看过了。」司徒论剑吊儿郎当。 「你这个大淫贼!」她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骂,他又用迷香了,她从来没看清楚过他的长相。 「我是淫贼?」司徒论剑指着自己,「喂!你有没有搞错呀?洗澡不在澡堂里洗,你偏要房里洗,还骂人。」 「房间是我的,我爱在房内洗澡碍到你啦?你不请自来就是淫贼!」楚怀忧连忙扯下屏风上的衣服,不能离开水面拿来遮身也好,她明明把门窗都拴上了,他是打哪儿进来的? 「当然碍到我了,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我会常来找你,你明知道,还故意在屋里洗澡,不是在陷我于不义,残害我的眼睛吗?」 「你——我——你根本胡说八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楚怀忧被他一激,一时忘了她光着身子在水里,气得从水里站了起来。 「呀,你没穿衣服!」司徒论剑指着她的裸体大叫。 「啊!」楚怀忧这才想起来,她在洗澡水里不着寸缕,连忙又沉到水里。 「好小。」司徒论剑目光扫过楚怀忧的曲线,用同情的语气说。 「什么?」楚怀忧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司徒论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指着她水里的身材摇头说:「真平!也许你可以请司徒论剑开个发育丰胸的药给你吃,看还能不能挽救你的身材,不过我看可能没救了。」 「什么!你去死啦。」楚怀忧生气的向他泼水,原本弄不清楚他在指什么,原来是在指她的身材,真是奇耻大辱。 「哈,别生气,生气只会让你老得更快,身材更干扁。」 「你,你到底来做什么?」楚怀忧气得满脸通红、想杀人。 「来跟你培养感情呀。」司徒论剑依然嘻皮笑脸。 「说正经的。」楚怀忧看他一脸不正经火气就更大,顺手将手中遮身的衣服丢向他。 司徒论剑顺手接住,看了看手中的衣服笑得眉开眼笑,然后扬高手中的衣服给楚怀忧看。 「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啊!还我。」楚怀忧一看真觉得有点眼熟,那不是她的肚兜吗?她慌张得差点从水里跳出来。 「你没穿衣服喔。」司徒论剑再次提醒她。 楚怀忧再次沉入水中,只露出两眼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谢谢你的提醒。」 「谢谢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气死你!司徒论剑扬扬肚兜。 「还我。」楚怀忧不管了,气呼呼的从水里站起来,伸手就要抢回肚兜。 「你没穿衣服耶。」 「反正我本来就没身材,有什么好怕的,拿来。」她伸手要抢。 没想到司徒论剑说出更恶毒的话:「说的也是,你的身材不看脸的话,我根本分不清楚是前是后、是男是女咧!」 「你、你好毒!」 她非杀了他不可!楚怀忧气得失去了理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举步跨出木桶。 「不要呀,你怎么可以残害我的眼睛呢?」司徒论剑连忙拿起玉扇遮住脸,表现得像是他被威胁一定要看她的裸体一样。 「你、你——」楚怀忧没想到他居然说看到她的裸体是残害他的眼睛! 天哪!这还有没有天理呀?吃亏的是她耶,为什么他可以说得那么无辜? 「别跑,呀——」她大喊。 砰的一声,楚怀忧因为两眼迷蒙看不清楚,结果脚去绊到屏风连人带屏风摔倒在地上。 「好痛!」楚怀忧摸着胸哎哎叫。 「可怜喔!原来就够平了,现在八成凹进去了,呵!」司徒论剑蹲在她身边幸灾乐祸。 「你——」 「哈,你真是我快乐的泉源,不跟你玩了,我先走了,哈!」 司徒论剑听到有人走向楚怀忧的房间来了,而且听来的人的脚步声,此人应该会武功,会是谁呢? 「可恶、可恶、可恶。」楚怀忧看他大大方方的开窗跳了出去,而她却狼狈地躺在地上气得不停地咒骂。 叩叩叩!突然有人敲门。 楚怀忧看着门,猜想会不会是玉扇折返,她连忙穿好衣服,将椅子高举在手上猛然开门。 「去死吧,啊!」当楚怀忧开门看清楚是谁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将椅子砸在对方的头上,将对方砸昏在地上。 「表小姐!怎么是你?该不会是来找我算早上的帐吧?」她紧张的看看四周,确定没人才连忙将人拖进房内。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毁尸灭迹。」她在房里来回踱步,找了一堆工具打算将王秋萍拖去埋了,看了看她,心里觉得不太爽快,忍不住又踢了她几脚,「臭女人,不要脸的家伙,老是勾引司徒论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染指司徒论剑。」 「唔——」王秋萍突然动了一下。 「吓!还没死呀?」楚怀忧吓了一跳。 她突然想到,「对了,不能让她在我这里醒来,她要是知道是我砸昏她,一定会气死,赶快将她移到别的地方。」她连忙抓着王秋萍的双脚拖她出去。 她将王秋萍拖到花园的途中,因为路面不平还让王秋萍的头撞到台阶好几次,每次她快醒来时又因此而昏了过去。 「好了,到这里就行了,这里离我房间有一段距离,应该可以了。」她蹲下来看着王秋萍,「抱歉,我不是故意让你撞到那么多次头,谁教你头那么重,脚比较轻。」其实她根本是故意的。 「抱歉,让我踢几下我才能消气。」楚怀忧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着昏迷中的王秋萍说。 「去死吧,臭女人,自以为了不起呀,笨蛋,哼!总算消气了。」楚怀忧这才心甘情愿的回房去。 「哈哈哈,太好笑了。」其实司徒论剑根本没有离去,他只是躲在屋檐上,将所有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没想到楚怀忧这么担心他的清白呀!更没想到她的个性也这么恶劣咧!真是跟他太相配了。 楚怀忧才回到房间没多久,敲门声又响起,差点没吓死她。 「这次又是谁呀?」她忧心忡忡的开了一条小缝。 吓!是表小姐,她怎么那么快就醒了?楚怀忧连忙要将门关上。 「等一下,明明看到我了,为什么不开门?」王秋萍按住门不让她将门关上。 「表小姐。」楚怀忧无奈的开门,发现王秋萍头上有个包,心虚得她都不敢抬头看她。 「痛死我了,我明明记得我在敲你的门,怎么会昏倒在花园里头?」 楚怀忧听了,死命的摇头兼摇手,「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她打算来个死不认帐。 「我又没说跟你有关。」王秋萍瞪她一眼。 「表小姐,这么晚来我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楚怀忧汗流浃背的转移话题。 「对喔,差点忘了正经事,让开。」王秋萍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楚怀忧迳自走了进去。 楚怀忧对不请自入的王秋萍很反感,「表小姐,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像不太妥当。」 「少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女的吗?」 「你怎么知道的?」楚怀忧吓了一大跳,难不成她的身分暴露了! 王秋萍没理她,迳自问:「季老头叫你办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在做?」她一脸不耐。 「季老头?你是说季爷爷?」楚怀忧想了一下,她认识的人中只有季爷爷姓季。 「呃!对,他是我叔叔。」王秋萍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不对连忙改口。 「是季爷爷要你来的吗?」楚怀忧不太相信季爷爷有个这么目中无人的侄女。 「对,所以我才冒充司徒论剑的表妹,打算色诱他,要他拿出回魂丹,你干嘛一直妨碍我?」其实回魂丹已经变成王秋萍的次要目的了,因为她看上了司徒论剑。 色诱!楚怀忧惊讶她居然说得这么自然,她光听脸就红了起来。 「算了,我们两人分头进行。」王秋萍看她呆愣的样子,对她实在没信心。 「喔,好。」楚怀忧傻愣愣的点头。 「我走了。」王秋萍再度推开楚怀忧迳自走了出去。 「笨丫头,随便说说你就相信,哼!」王秋萍走出楚怀忧的房间,边走边喃喃自语。 「是吗?」突然身后冷不防的冒出声音。 「谁?」王秋萍全身防备的看着四周,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你找我吗?我在这。」司徒论剑从屋檐上潇洒的跳了下来。 「是你!司徒论剑你会武功!」王秋萍惊讶。 「没错,我该称你魔教的左护法呢,还是右护法?」司徒论剑一副轻松的样子,摇着手上的纸扇。 「原来你早知道了我的身分。」 「没错。」 「那你今天就要死在我左护法的手上。」王秋萍亮出飞镖。 「好可怕呀。」司徒论剑做出小生怕怕的样子。 「觉得可怕就听我的话做我的男奴,我可以饶你一命。」王秋萍露出对他一脸垂涎的表情。 「可惜我对你没兴趣,而且今天才是你的死期。」司徒论剑嘴畔扬着笑容,手一挥纸扇变成了玉扇。 「什么?你、你、你是玉扇公子!」王秋萍大惊。 「没错,受死吧,我最讨厌有人妨碍我和楚怀忧玩,而且你还欺负她,这是最不可原谅的。」 司徒论剑手一挥,王秋萍还来不及求饶,就一命呜呼哀哉。 第八章 王秋萍前脚一走,楚怀忧就趁夜偷偷溜进药房,想比王秋萍早点找到回魂丹,这样她就不能色诱司徒论剑了,而司徒论剑也可以保有他的清白。 「怎么会这样?何时改成图案的?」楚怀忧看着柜子上的药罐,明明早上还是字呀,怎么现在全变成一些莫名其妙的图案了?那这样哪一个罐子里才是回魂丹呀? 「丫头,你又在偷东西啦?」司徒论剑坐在梁柱上向她打招呼。 「又是你!你这次又想做什么?」楚怀忧头也没回就知道是谁了,除了那家伙还会有谁。 「没什么,半夜睡不着出来晃,正好看到你偷偷摸摸的溜进药房,我就跟来了。」司徒论剑耸肩。 楚怀忧不理他继续找,「这样教我怎么找?」 「真不懂你找回魂丹做什么,那是毒药耶。」 「骗人。」楚怀忧倏然回头。 「我骗人!我骗谁呀?」 「我呀。」楚怀忧指着自己。 「骗你?骗你做什么?又没有钱拿。」 楚怀忧看着他半信半疑,但是她想到季爷爷应该不会骗她。 「反正你滚远一点就对了。」楚怀忧没好气的说,每次他一出现就没好事,没好事就算了,坏事还接踵而来。 「别这样嘛,让我帮忙。」司徒论剑从梁柱上跳了下来,站在她身后向她撒娇。 「不必了,滚。」楚怀忧受不了了,一个男人撒什么娇,她指着门怒吼。 「这可是你说的。」司徒论剑不怀好意的笑着。 「没错。」 「好,你可别怪我。」 楚怀忧还没搞清楚他话中的意思,司徒论剑便深呼吸一口气突然大喊。 「抓贼呀!有贼!」 「呀,你、你——」楚怀忧没想到他会来这招,没有防备,连忙要捂住他的嘴,可是他一个旋身让她抓空。 「看来你有得忙了,再见啦。」司徒论剑跳出窗外不见人影。 「你别跑呀,该死!」楚怀忧忍不住咒骂出声。 她听到很多人喊抓贼的声音,紧张得摔倒,最后连滚带爬的离开药房。 而司徒论剑坐在屋檐上,将她的狼狈模样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身后有人!司徒论剑察觉到身后有人,快速转身用金针抵住对方的脖子。 「啊!三哥,是我呀!」欧阳绝尘高举双手做投降状。 「绝尘,怎么是你?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会来?还有,有大门不走,你干嘛学傲翔喜欢偷偷闯进别人家。」司徒论剑惊讶的收回金针。 「我才不像他像个小偷似的,我来到断剑山庄已经半夜了,不想打扰你们,才施展轻功进来的。」 「你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我只是来送这个的。」欧阳绝尘从怀中拿出一张帖子。 「喜帖?你要成亲啦?」司徒论剑看到欧阳绝尘的喜帖相当惊讶。 他突然想到,成亲是个不错的主意,让他也想成亲,而楚怀忧就可以当现成的新娘,因为她喜欢他、他也满喜欢她的,而且他们两人个性是半斤八两,很相配。 「嗯。」欧阳绝尘点头。 「可是你不是为了不要成亲,要我给你碰到女人会起疹子的药吗?」 「刚开始是,到后来不是了。」欧阳绝尘摇头。 「什么意思?」司徒论剑不解。 「没什么,倒是你,三哥,你跟傲翔越来越像了。」 司徒论剑没说话,只是看着欧阳绝尘等他说下去。 「你呀,跟傲翔一样喜欢整人,差别在于傲翔喜形于色藏不住话,三哥你正好相反,表面上是一脸笑容,其实心里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平常你没什么脾气,可是一旦惹火你,那后果是相当可怕的,而且更可怕的事是你会记仇。」 「有吗?」司徒论剑装蒜。 「别装了,三哥,会当你的结拜兄弟还不了解你吗?就拿药房里的那个女人来说吧,你不是正不动声色的在戏弄她。」欧阳绝尘为她哀悼,惹到他三哥算她倒霉。 「真不愧是我兄弟,走吧,到我房里喝一杯聊聊天。」司徒论剑爽快的搂着欧阳绝尘的肩说。 楚怀忧一早经过司徒论剑的门口时,房门突然打开了,她吓了一大跳,连忙躲到柱子后面。 她忍不住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奇怪!又不是做贼,我躲起来做什么?」 突然见司徒论剑和一名女人一起走了出来。 庄主怎么会和一个女人从房里走出来?难道他们昨晚就在一起了? 不,庄主怎么会是这种人呢?可是为什么有个女人一大早从他房间出来?她不得不怀疑。 「小忧,你怎么在这儿?」司徒论剑转头刚好看到她一脸失魂的样子。 「没有呀。」楚怀忧一溜烟的跑走,让司徒论剑觉得莫名其妙的。 「唉!」一声叹息声从身后传来。 司徒论剑额角青筋微爆,他压下想回头掐死楚怀忧的冲动,这是她从早上到现在第一百零八次的叹气,他快受不了了,光是听她叹气,他都快抓狂了,害他把一些药弄错。 她不知道一直叹气会将好运叹光吗? 「唉!」又一声叹息。 「唉!」这回换司徒论剑叹气了,他忍不住转身,原本铁青的脸瞬间变得笑容可掬的。 「小忧,你是怎么了?整个早上一直叹气。」 「没什么呀。」楚怀忧连忙摇摇头。 「没事?你怎么会将药弄混了,这要是给病人吃了,可会加重病情的。」司徒论剑不信,瞧她一包包的药堆得跟座山似的,谁能吃得了那么多的药? 「对不起。」 「你真的没事?」司徒论剑担忧的看着她,怕她不舒服不敢说。 「呃——」楚怀忧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有。」楚怀忧摇头。 司徒论剑实在受不了了,抬起她的头,笑着对她说:「说实话。」 「嗯!对了,不知道哪个人恶作剧,将药罐上的字改成一些奇怪的图案。」楚怀忧随口问,其实她想问的是早上从他房里走出来的女人是谁? 「我。」司徒论剑笑眯眯的指着自己。 「啥?」楚怀忧一脸茫然。 「我。」司徒论剑看她还没会过意来再次指着自己。  「你是说这些是你改的?」楚怀忧过了一会儿才弄懂。 司徒论剑点头。 「为什么?」 「因为我前天夜里睡不着,一时心血来潮就到药房来想改变一下,这样不是焕然一新。」他一脸得意扬扬的。 「是呀。」楚怀忧嘴角抽搐。 「对了,庄主,最近怎么都没看到表小姐?」奇怪了!最近那臭女人怎么都没出现找她的麻烦? 「她呀,回老家去了。」死了当然不可能看得到她,除非看到的是鬼。 她回去了!太好了,楚怀忧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那另一个女人呢?」楚怀忧顺口问。 「女人?哪一个女人?」司徒论剑困惑,她见鬼啦!哪来的另一个女人? 「就是早上从你房内出来的女人呀。」 「你是说绝尘呀,他不是女人,他是男人。」他笑了出来,原来她是看到绝尘呀。 原来她从早上心不在焉、把所有的药弄错的原因,就是她把绝尘当成是女的,多了一个假想情敌呀。 「真的?可是他长得很美耶!」她不太相信。 司徒论剑揉揉她的头发说:「他是长得很美,但是他可不准有人在他面前谈论他的美貌,那样他可是会抓狂的。」 「真的?」 「好了,快去把药弄好。」 「哦!」把所有事弄明白的楚怀忧,终于放下心中的一块石头,能专心做事了。 楚怀忧整个人靠在窗边,看着又圆又大的月亮,想的却是司徒论剑和玉扇公子两人,为什么她老将他们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他们根本是两个人嘛! 可是她老在想起司徒论剑的温柔时,就会顺便想起玉扇公子的霸气,为什么会这样?难不成她想两人通吃? 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 「一定是玉扇那家伙,都是他害得我那么为难,看我怎么教训他。」她拿起椅子喃喃自语。 楚怀忧用力的打开门,正要将椅子砸出去时,看到门外站的竟然是司徒论剑,一时被吓住了,高举着椅子的双手不自觉地将椅子放掉,椅子直接掉下来砸在她的脚上,可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没事吧?」司徒论剑惊讶的指着她的脚,惊讶她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不痛吗? 「什么?」楚怀忧傻傻的低下头看着脚上的椅子。 现在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因为她没想到开门后见到的会是司徒论剑,原本在他面前她都保持着机灵好脾气的样子,结果现在全破功了,被他看到她凶恶的样子她早呆住了,所以她才没感觉到脚被椅子砸的感觉。 「你的脚不痛吗?」司徒论剑皱着眉看着她,不会吧!她没感觉吗? 「痛?呀,好痛——」楚怀忧这才集中精神看着脚上的椅子,过了一会儿才迟钝的有了反应,抱着右脚在房内跳个不停。 司徒论剑连忙将她的鞋子脱下,天哪!都青紫红肿起来了。 他忍不住责备她说:「你看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你是没有知觉吗?」 「我——」楚怀忧哽咽着,一脸可怜兮兮。 司徒论剑看她泫然欲泣的样子,他也不忍再骂下去,只能摇摇头替她按摩脚,「说吧,你为什么要拿椅子砸我?」 「我不是要砸您,我是要砸——」她突然想起不能说出玉扇公子的事,否则她的身分也会曝光。 「砸谁?」司徒论剑已经猜到她要砸谁了。 「没有,我以为是小偷。」 「小偷会事先敲门?」 「不会,对了,庄主,您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楚怀忧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我是要跟你说,后天我要去康州参加我兄弟的婚礼,你……」司徒论剑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怀忧的惊讶声给打断。 「康州!」那不是她的家乡吗?也许……也许……少庄主可以顺便去替爷爷看病。 「小忧,你怎么了?」 「庄主,我也要去。」她拉着司徒论剑请求。 「我并没说不带你去呀。」 「真的!那您能不能顺便去替我爷爷看病?」 「当然可以。」司徒论剑点头,他本来就打算顺便替她爷爷看病的。 「真的,庄主,您真好。」 楚怀忧一时高兴搂着司徒论剑不放,还不停地猛亲他的脸颊,猛吃司徒论剑的豆腐,而司徒论剑则很乐意被她吃豆腐。 司徒论剑看着走在前头一脸落落寡欢的楚怀忧,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参加过他结拜兄弟欧阳绝尘的婚礼后就变成这副模样。 难不成她是被绝尘的美貌给吸引住了?应该不可能,谁会喜欢一个长得比自己还美的男人,那会不会因为被绝尘那迷糊的新娘给坐到,所以肚子不舒服? 「小忧,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连忙快步走到她身边。 「不舒服?没有呀。」 「没有?那你怎么从刚才就怪怪的。」司徒论剑不相信,他认为事出有因。 「我只是在想爷爷和弟弟,我、我、呜——」楚怀忧原本只是想掩饰她的情绪,没想到一提到爷爷,思念之情全涌上心头,她忍不住放声大哭。 「你怎么突然哭了!别哭呀。」司徒论剑手忙脚乱的搂着她,轻拍她的背。 「爷、爷爷他——」楚怀忧泣不成声。 司徒论剑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心都拧在一块儿了。 「乖,没事的,我们现在不就是要去看他吗,等过了这山头就是你家啦,你就可以见到爷爷了,你想让他看到你哭哭啼啼的样子吗?」 「对,我不能哭,我一向是很坚强的。」楚怀忧哽咽。 司徒论剑看她不哭了,才松了一口气的说:「表面坚强的人实际上都很脆弱,该发泄时就发泄,否则所有的事都闷在心里,很容易在心中抑郁成疾。」 其实司徒论剑是在暗示她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 楚怀忧低头不发一语,其实她也想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她就是说不出口,她怕他一旦知道了真相,就会不理她、讨厌她,她好羡慕欧阳绝尘和他的新娘,他们相处的方式是那么和谐,不像她对司徒论剑全是欺骗。 「我——」楚怀忧抬头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司徒论剑以为她要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我、我没事。」楚怀忧低下头,她在心中骂自己。 「懦弱。」司徒论剑听了真是泄气,忍不住嘀咕。 「什么?」 「没什么,既然没问题,那走吧。」司徒论剑生着闷气转身就走。 「咦!庄主是在生气吗?」 「哈哈哈!」突然从林子里传来笑声。 「谁?出来!别躲躲藏藏的。」司徒论剑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手中的金针蓄势待发,他现在正有气没处发,对方来得好,他总算可以出口气了。 第九章 季孝天从树上跳了下来,手里还拿了两把大刀。 「季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手里还拿了两把大刀。」楚怀忧觉得所有的问题全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季爷爷好像真的是魔教中人,而这一切全是一场骗局。 「我是魔教的右护法,司徒论剑,快将回魂丹交出来。」 「那我爷爷的病?」 「哈!哈!你爷爷其实是中了我下的毒,目的是要你将司徒论剑引来,因为平州是玉扇公子的活动范围,他不可能让我动司徒论剑的。」季孝天说。 「什么!」楚怀忧震惊得站不住脚,没想到她一直尊敬的老人家心肠居然如此狠毒。 司徒论剑连忙扶住她,「你没事吧?」 楚怀忧伤心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摇头。 「司徒论剑,快将回魂丹交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不死。」 「不!」司徒论剑拒绝。 「不关他的事,要杀杀我。」楚怀忧挡在司徒论剑的面前,要不是她请他来为爷爷看病,他就不会掉入陷阱了,都是她害的。 「杀你?杀你有什么用?司徒论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东西交出来。」 季孝天看着司徒论剑,不懂他凭哪一点把左护法迷得团团转,甚至丧命,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罢了。 「不可能。」司徒论剑坚定回答的同时,也将楚怀忧推到身后。 「您别跟他硬拼,把回魂丹给他吧。」楚怀忧不希望他受伤。 「不可能的,他只要一拿到东西就会杀了我们灭口,魔教中人的话根本不可信。」 「拼不过,那您先逃,这儿有我挡着,您快逃。」楚怀忧拉着司徒论剑的衣袖要他离开。 「我不会做出懦夫的行为,你站到我身后不要出来。」司徒论剑再次将她推到身后,眼神突然变得森寒冷戾。 楚怀忧看着眼前这个突然转变成截然不同感觉的司徒论剑而噤声。 「真是死到临头,不见棺材不掉泪。」季孝天身影忽现忽隐,让人捉摸不到他的实体。 楚怀忧可是看得一愣一愣的,而司徒论剑反倒相当冷静,突然他扬起嘴角,露出自信的样子,此举更是惹恼了季孝天。 他突然现身一刀刺向司徒论剑,司徒论剑正要挥动玉扇时,突然—— 「不——」楚怀忧猛然推开挡她身前的司徒论剑,用她的身体替他挡刀。 司徒论剑和季孝天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愣住了。 「不!」司徒论剑率先回过神来,他生气的挥动玉扇,玉扇中的金针全数射出,季孝天当场中了百来根金针而亡。 「你这傻瓜,我不会有事的。」司徒论剑抱住奄奄一息的楚怀忧,连忙点了她身上的穴道止血,可是血依然不断地从她嘴里涌出,他心疼的轻抚着楚怀忧的脸。 「我……我……我不……不……不想……你……你受……伤……」 「好了,你别说话了,我马上替你疗伤。」司徒论剑想抱起楚怀忧找个隐密的地方疗伤,但是楚怀忧却紧抓着他的手。 「别走,让……让我……把……把话……说……说完……」楚怀忧说得断断续续的,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慢慢说,别急。」司徒论剑连忙拍拍她的背。 「帮我……照顾……我爷……爷和怀……楼。」 「我知道,我会的,别说了,你的伤不赶快医治,后果不堪设想。」司徒论剑阻止她再说下去,要她保留一点元气。 「不,我……我一定……要说……我我……爱……爱……」楚怀忧话说一半就陷入昏迷。 在她合上眼时因有所遗憾,不能告诉他爱他而流下了眼泪。 司徒论剑看着楚怀忧眼角的眼泪一阵心痛,他居然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竟然还让她来保护他,他真该死,早知道就跟她说他会武功就好了,就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了。 他看着她眼角的泪,低下头来亲吻着她的眼泪,在她耳边轻语:「我爱你。」 楚怀忧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还有个火堆,却不见司徒论剑。 原来她没死,她想起身却扯动了腹部的伤口,痛得她眼冒金星、龇牙咧嘴的,等伤口上的抽痛过了,她才注意到自己不着寸缕,身上只盖了一件司徒论剑的外衣,而她的衣服沾满了血被丢在一旁,她连忙将衣服穿上。 「你醒啦,有没有觉得好点了?」司徒论剑双手环抱着一些水果进来,就看到她在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您都知道啦?」楚怀忧红着脸低头不敢看他,想到他发现她是女人时一定很惊讶吧。 「嗯,来吃些水果。」司徒论剑点点头坐在她身边,还是笑脸迎人的给她一粒水果。 楚怀忧顺手接过水果,很讶异他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却又不敢问他,只能皱着脸不停地偷看他、观察他。 司徒论剑对她的表情故意视而不见,谁教她不信任他,就是故意要让她担心受怕一会儿,才能抚平她为他受伤时他的心痛。 过了好一会儿。 「您——」 「你——」两人异口同声。 「您先说。」楚怀忧的逃避心态又萌芽了。 「你知道错了吧?」 咦,错什么? 「错什么?」她本能的问。 「错什么?错在你不该挡在我面前,替我挡刀。」司徒论剑一脸铁青不再微笑。 「替你挡刀是我的错?你有没有搞错,要不是我,说不定你早死了。」楚怀忧非常惊讶。 「我说过我不会有事的,你听不懂呀!好了,现在你变成这样子,不怪你难不成怪我?」 司徒论剑气呼呼的在山洞里踱方步,火光将他的身影映照在墙上,形成一个巨大的身影,让楚怀忧有些畏惧。 「好心救你你居然恩将仇报,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楚怀忧感觉到他和平常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根本不用你救,我会武功。」司徒论剑因为楚怀忧以身涉险而恼怒。 「骗人,你……」楚怀忧的话,因为司徒论剑丢了几块布盖住她的头而中断。 「这是什么?有点眼熟,这是——」楚怀忧拿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女人的贴身衣物。 「想起来了吗?」司徒论剑抿嘴。 「你怎么有女人的贴身衣物?难不成——」 「没错。」司徒论剑点头,以为她猜到他是玉扇公子了。 「什么!你真的有怪癖!」楚怀忧惊呼。 司徒论剑听了差点吐血。 「看清楚。」他怒吼。 咦!真的有点眼熟,这不是她的肚兜吗? 啪的一声,一把玉做的扇子从楚怀忧耳边飞过,削掉她耳边的一撮头发后嵌进山壁里,楚怀忧吓得不敢动弹。 「这把扇子也有点眼熟,呀!这不是玉扇公子的扇子吗?难道——难道——你就是玉扇公子?」楚怀忧颤抖着。 「没错,现在你明白了吧,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一切了,我一直在等你自动说实话,可是你一直没说,所以我很失望。」 「你失望?你太可恶了,你竟然一直骗我,可恶、可恶!」楚怀忧生气地不停地捶打着司徒论剑。 可是司徒论剑什么话也没说任她捶打。 「你好可恶,一直在戏弄我,害我、害我,呜……」楚怀忧打到整个人窝在司徒论剑的怀中轻泣。 「对不起,我不得不小心,魔教中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我才不能以真面目见你,对不起。」司徒论剑紧搂着她,轻吻着她的发顶。 「真的?」 「当然。」 司徒论剑看着她哭泣过的双眼格外的明亮动人,再看向她的小嘴,像是在引诱着他采撷,他抬高楚怀忧的下巴看着她,她红着脸闭上眼睛,他慢慢地低下头去,先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着她的唇,最后才猛然含住她的双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满足的放开她,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说:「你没事吧?」 「不过是个吻,哪会有什么事?」楚怀忧双颊酡红别扭的说。 司徒论剑嘴角扬起说:「我是问你的伤,而不是我的吻,看来你对我的吻很念念不忘。」 「你又戏弄我,打死你。」楚怀忧红着脸不停地捶打他。 「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 司徒论剑和楚怀忧日夜赶路,想尽早回到家看爷爷和弟弟,她担心他们会出事。 「你确定你没事吗?我看你还是不要逞强了,要是伤口又裂开了可不好。」司徒论剑扶着脸色苍白的楚怀忧面露担心。 「没事,我们快走吧。」楚怀忧摇头,不想耽搁时间。 「好吧。」司徒论剑看她如此坚持也只好顺她的意。 一路上他们丝毫不敢停顿的,终于来到楚怀忧的家门口。 「论剑,这就是我家。」楚怀忧高兴的指着破草屋。 司徒论剑看到破草屋便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她的生活是那么苦。 「走吧。」楚怀忧开门要进去。 「等一下,我走前面。」司徒论剑怕里面有陷阱,所以他当先锋打头阵。 「哦。」楚怀忧乖乖的站在后面。 司徒论剑轻轻推开门,门突然砰的一声倒了下去,还碎成四块,司徒论剑和楚怀忧当场傻愣住,两人死盯着地上的门。 「你家的门?我并没有用力呀!」司徒论剑指着门喊冤。 「对不起,我忘了说门早坏了,你必须将门举起来放到旁边。」楚怀忧红着脸非常不好意思。 「那你不早说,害我以为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司徒论剑翻白眼。 「对不起。」 「算了,走吧。」司徒论剑率先走进屋子,屋里除了一张破床外什么也没有,就连桌椅也没有,「人呢?」他转身问楚怀忧。 「奇怪?爷爷病得那么重不可能乱跑呀,就连怀楼也不见踪影。」 「别找了,这间破草屋就怎么点大,人能躲到哪儿去,我猜八成是被魔教的人给捉走了。」司徒论剑猜测道。 「那怎么办?」楚怀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别急,我想他们不会有事的,他们可是用来威胁我的最好人质,魔教不会伤害他们的。」 「可是——」 「好了,咱们先休息一下,他们会自动找上门来的,你还是先休息、养精蓄锐一番,你的伤口还没全好呢。」司徒论剑表面上轻扶着她,实际上是强势的将她压坐在床上。 可是楚怀忧坐不到一会儿又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的。 「他们来了。」司徒论剑听见屋外有动静。 「真的?」楚怀忧停止走动,惊讶的看着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司徒论剑看出她眼底的疑惑,「我会武功,听觉比较敏锐,走吧,他们已经来到门口了。」他率先走了出去。 司徒论剑走出去只见到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站在门口。 楚怀忧从司徒论剑身后探头一看,「怀楼!」 司徒论剑挑了一下眉,他就是楚怀忧的弟弟楚怀楼?仔细看两人长相真有些相似。 「怀楼,你到哪儿去了?姐担心死了。」楚怀忧推开挡在面前的司徒论剑要到弟弟身边。 司徒论剑飞快的抓住她的手。 「你做什么?快放手。」楚怀忧不悦的看着他。 「你没发现怀楼怪怪的吗?」 「怪怪的?」楚怀忧看了老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司徒论剑不用想也知道她看不出来,他干脆直接点明,「你没看到他从刚才起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真的耶,那他是怎么了?」 「不知道,你先别靠近,我去看看他。」司徒论剑发现楚怀楼的双眼一直跟着他转,他走到右边他的眼睛就转到右边,为了验证他的想法,他故意走到他面前。 突然楚怀楼手中不知从哪变出一把短剑,猛然举起刺向司徒论剑。 「啊——怀楼,你做什么?不要伤害他。」楚怀忧吓得大叫。 「我不会有事的。」司徒论剑轻松躲过剑,楚怀楼不会武功,所以没有任何招式,而且挥出的剑根本一点力量也没有,他只要轻轻一抓就可轻而易举的抓住他。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不要伤害怀楼。」楚怀忧没好气的说。 「嘿!现在被攻击的可是我耶,你不先关心我,反而先关心他,太偏心了吧。」司徒论剑按住楚怀楼的头阻止他再前进。 楚怀楼被按住头不能前进,手却依旧不停地乱挥,可惜他手短、又被按住头根本杀不到司徒论剑。 「我才懒得理你,你快点想办法把怀楼弄醒。」 「好吧。」司徒论剑轻轻往楚怀楼穴道一按,他马上昏倒在司徒论剑的怀中。 楚怀忧看着楚怀楼担心着,「怀楼他是怎么了?」 「他中了摄魂大法。」 「摄魂大法?那怎样才能让怀楼恢复过来?」 「当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们去哪儿找人呀。」楚怀忧问。 「我说过不用找他们,他们自己会送上门来,怀楼就是先来探路的。」司徒论剑抱起楚怀楼回草屋。 「可是——」楚怀忧跟在他身后。 「好了,休息一下吧,你这样走来走去有用吗?」 楚怀忧扁着嘴,「让开啦,这床是要让怀楼躺的。」 司徒论剑耸肩让开,自动自发地窝到墙角去。 第十章 夜里,司徒论剑突然无故惊醒后再也睡不着,就到外头去走走,这才发现外面地上竟然躺了一个老人,原来就是他让他惊醒的。 这八成是怀忧的爷爷,他挑起眉头露出担忧的表情,能不露出一点破绽,将人送到这不被他发现,来人一定是个武功非常高强的人,说不定连他都不是对方的对手。 「你怎么了?半夜不睡觉跑到外头来做什么?」楚怀忧一脸惺忪的揉着快闭上的双眼,她刚才醒来发现他不在,猜想他可能到外头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司徒论剑随即隐藏起担忧,马上又笑容满面的转头看着她。 「你看他是不是你爷爷。」他指着地上的老人。 楚怀忧顺着他的手指往下看,原来爱睡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爷爷!他怎么会在这里?」楚怀忧连忙扶起爷爷,她差点就踩到爷爷了。 「当然是和怀楼一样,有人把他送来的,难不成他会自己跑回来不成?」 「有人送他来?那人呢?」楚怀忧看着四周。 「谁知道,走吧,快带爷爷进去,不要待在外头了,外头危险。」司徒论剑扶起爷爷、推着楚怀忧回屋去,回屋前还环顾了四周一眼才进到屋里去。 他感觉不出四周有任何气息,但是他就是知道附近有人,只是对方武功太厉害了,隐藏住气让他捉摸不到,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有如此大的能耐,莫非是魔教教主亲自出马了? 「你怎么了?从刚才就一脸严肃的,我从没看过你这样耶。」楚怀忧看着他的表情,连瞌睡虫都跑掉了。 「没什么,让我替你爷爷把把脉吧。」司徒论剑脸上再度挂上笑容。 「哦。」楚怀忧见他不肯说,只好退到一旁。 司徒论剑替他把脉后,眉头越皱越紧,他已经明白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了,怀忧的爷爷身中剧毒,必须在今晚用内力将毒逼出才行,否则性命不保,对方就是在等他替爷爷逼毒不能动气时,利用他最虚弱的时候攻击他,那时他必死无疑,真不愧是奸诈的魔教人,明知道他不可能不管怀忧的爷爷,一定会替他逼毒的,真是聪明呀。 「怎样,我爷爷没事吧?」楚怀忧看他眉头深锁,担心爷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司徒论剑闭上眼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睁开眼,心中有了决定。 「小忧,不管待会儿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我,带着怀楼先走。」司徒论剑将楚怀忧紧紧的搂在怀中,他决定了,能救几个就救几个。 「为什么?」楚怀忧的心因为他的话七上八下的。 「反正你记住我的话就对了,好了,现在我要帮爷爷治病了。」 「可是——」楚怀忧看着背对她的司徒论剑。 可是司徒论剑摇摇手要她不要说话。 楚怀忧从身后搂住他,「你不要这样,我会怕。」 「没事的。」司徒论剑轻抚着紧搂住他的双手安慰她。 楚怀忧看着他的侧脸,咬了咬下唇说:「我爱你。」 「嗯。」司徒论剑闻言身子僵了一下,随即点了一下头。 「你一定要活下去。」楚怀忧靠在他背上低语。 但司徒论剑并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楚怀忧看他没有给她承诺,只好埋头在他背上轻泣。 司徒论剑感觉到背上的颤动和湿意,他看着窗外高挂着的月亮,觉得今晚格外凄凉,最后他只是无语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因为这一战他不知道他是否能活下来,所以他不想给她任何希望或承诺,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司徒论剑盘腿坐在爷爷身后,双手在爷爷的背后运气,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都已冒了一身汗。 楚怀忧不敢随意碰他们,曾听过这样运气的人会走火入魔,所以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一直躺在一旁的楚怀楼突然睁开眼醒了过来,站了起来。 「怀楼,你没事啦。」楚怀忧以为他好了,恢复正常了。 楚怀忧注意一看,他依然两眼无神而且直朝司徒论剑走过去。 「怀楼,你想做什么?快住手!」楚怀忧拼命想拉住他。 可是他一把推倒楚怀忧,刚好碰到她的伤口,痛得她差点站不起来,但是瞧见楚怀楼拿木棍要往司徒论剑的脑袋敲下去时,她早忘了痛,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死命的抱住楚怀楼,不让他接近司徒论剑。 楚怀楼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力气不大,所以楚怀忧才能制伏他,可是她身上有伤,长时间下来也吃不消,她干脆抢过他手中的木棍一棍敲晕他。 「对不起,怀楼,姐是不有意的。」 突然砰的一声,草屋屋顶破了一个大洞,还跳进了一个长相丑陋的男子。 「司徒论剑,不!应该叫你玉扇公子才对,没想到你就是江湖四怪杰之一,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司徒论剑扬着嘴角看不出一丝恐惧,「没想到我小小一个玉扇公子,还让魔教教主亲自出马,真有面子。」 魔教教主!天哪!是大魔头!原来司徒论剑早知道他会来,所以刚才他才一脸担忧,怎么办?楚怀忧躲在角落不知如何是好。 「哼!去死吧!」大魔头举起手正要往司徒论剑的天灵盖打下去。 「你才去死啦!」楚怀忧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了出去,拿木棍直往魔头身上伺候。 司徒论剑看了差点没晕倒,不是叫她一出事就快走吗?不走就算了,躲在一旁也许因为魔头的目标不是她会饶她一命,没想到她居然还去打他,真是让他死了算了。 「你这个笨蛋!还不快走!」司徒论剑忍不住对她吼。 「我不能丢下你不管,这样太没江湖道义了。」 「什么江湖道义?你又不是江湖中人!」司徒论剑没好气的说,要不是他现在不能乱动,他早把她抓来打屁屁了。 「你们说够了没?死丫头,你给我滚一边去。」魔头一点也不在意木棍打在身上,他大掌一挥,楚怀忧整个人被甩到草屋外头去。 「啊——」楚怀忧惨叫。 司徒论剑担心的用眼角瞄了外头一眼,怕她的伤会更加恶化,更希望她知道要趁这个机会快逃。 「不用看了,你先担心你自己吧,哈哈哈!」魔头大笑几声,一掌击向司徒论剑。 司徒论剑连忙空出一手接掌。 「恶——」他刚才替爷爷运功逼毒内力已耗损了近一半,现在他更不是人家的对手,这一击让他马上口吐鲜血,他连忙收回放在爷爷背上的另一只手,否则爷爷也会受到冲击而受伤。 「今天江湖四怪杰中的玉扇公子,就要死在我手上了,哈哈哈——」魔教教主大笑。 司徒论剑擦掉嘴角的血渍,起身飞快的攻向魔头,两人一来一往从屋内打到屋外草原上。 楚怀忧被丢出草屋时扯动伤口流血不止,她勉强爬起来打算回到草屋里,刚好看到司徒论剑和魔头从屋顶上跃出来,奔向草原,她连忙跟上去。 突然司徒论剑吃了魔头一掌摔了下来,而魔头也中了司徒论剑玉扇里的金针,左半身因为金针的作用而结冰。 「这怎么回事?」魔头看着自己左半身结冰而惊骇不已,后来他看到楚怀忧往他们的方向而来,他便飞身到她身边。 「小忧,快逃!」司徒论剑口吐鲜血看到魔头向楚怀忧飞过去,不用猜也知道他想做什么,他一定是打算用楚怀忧做人质。 楚怀忧还搞不清楚状况,就看到魔头从天而降,她就莫名其妙成了人质。 「放开她!」司徒论剑皱着眉头,忍着胸口气血奔腾的感觉,不认输地勉强站起身来,不想让对方知道他快撑不下去了,以免让他有机可乘。 「放开她可以,将回魂丹交出来。」 司徒论剑不知从哪变出一瓶药来丢给他,「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先让我看看是真是假。」魔头打开瓶子闻了闻,突然脸色大变的掐住楚怀忧的脖子,「这是假的。」 司徒论剑挑眉,明明是真的他硬要说是假的,看来今天是逃不了了。 「住手,真的在我这里。」司徒论剑看楚忧脸色发青连忙答应,反正逃也逃不掉,只要再受一掌他必死无疑,魔头不可能让他活着的。 「拿过来。」魔头露出奸笑。 「不。」楚怀忧摇着头看着司徒论剑靠近。 怎么办?魔头根本不怀好意,她被魔头当人质让他无计可施,她要怎么办才能帮他? 咦!楚怀忧在怀中摸到一把短剑,这把短剑是楚怀楼要刺杀司徒论剑时被她没收的,刚好这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魔头看司徒论剑走得够近了,突然用尽全部内力一掌打向司徒论剑的胸口,司徒论剑当场又口吐鲜血飞了出去。 「啊——」司徒论剑喷出大量鲜血整个人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哈哈——唔……你!」魔头闷哼一声,低头看胸口,胸口上居然插了一把剑,没想到他千防万防竟然防错人,他竟然栽在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身上。 「去死吧!」楚怀忧更用力将短剑整个插入他胸口,连剑柄都没入胸中。 「该死的女人!」魔头举起手掌劈向楚怀忧。 「啊!」楚怀忧吓得抱着头不敢乱动,可是等了老半天也不见魔头一掌劈下来,抬头一看。 「啊!」 司徒论剑不知何时挡在她面前,替她承受了魔头这一掌。 「魔头,你没想今天才是你的死期吧。」司徒论剑扬起笑容,血从他嘴角缓缓流出。 「你!啊——」魔头盯着没入胸口的十根金针,睁大眼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魔头倒了下去,司徒论剑也跟着往后倒,楚怀忧连忙从身后扶住他。 「天哪!你没事吧?」楚怀忧看到司徒论剑全身都是血。 「你——恶——」司徒论剑又吐血。 「你不要说话,我去找药救你。」楚怀忧着急的起身要去拿包袱里的药,却被司徒论剑拉住手腕。 「怎么了?」 「我——咳咳咳——」司徒论剑一阵猛咳,嘴里还不停地涌出血来。 「你不要说话了。」楚怀忧轻拍着他的背,一手不停地用手绢擦着他嘴角的血。 「我……我再……不不说……就……就怕……没机……会了,咳咳咳——」司徒论剑吃力的说。 「好好好,你说,你慢僈说不要急。」楚怀忧眼眶里的泪忍不住滴了下来,刚好滴在司徒论剑的脸上。 「别哭,包袱里有个红色瓶子,咳咳咳——」 「是不是能医好你的药?你等一下,我去拿。」 「不是。」司徒论剑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不是?那——」 司徒论剑指着她腹部上的伤口。 「你是指那药是要给我用的?」 司徒论剑点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我!」楚怀忧哭了出来。 「我爱你——」司徒论剑话才说完,手就无力的垂了下来。 「天哪!这不是真的!你别睡呀!」楚怀忧泪流满面,不停地摸着他的脸和手喃喃自语。 「别睡,天还没黑,你别睡呀,我不要你爱我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醒来,醒来呀!司徒论剑——」楚怀忧仰天嘶吼。 仙界—— 「啊——酒仙,神农君快不行啦!」月老歇斯底里的掐住酒仙的脖子直摇。 「啊——啊——」我才快不行啦!酒仙脸色发青的指着自己的脖子。 「呀,对不起。」月老见了连忙放开他。 「咳、咳咳,神农君这个笑面虎,根本是活该,谁教他太过自负。」 「我知道你对神农君没有好感,可是——」月老知道酒仙在气神农君曾骗走他的美酒,心里才会不爽快。 「我不管。」 「不管?别忘了,神农君的红线不知道是谁牵的,到时候后果不知道谁要负责?」月老说。 「呃!好吧,我勉为其难帮他好了。」 「这就对了,咱们快去找他的魂魄回来吧。」 「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论剑发现自己全身透明地飘在半空中,而地上的楚怀忧怀中躺了另一个自己,难道他死了? 「没错,所以你现在是灵魂出窍。」 司徒论剑转身,「你们是谁呀?」 「你觉得我们是谁就是谁呀。」酒仙没好气的回答。 「你好像是月下老人。」司徒论剑眯眼看着笑嘻嘻的月老。 「没错。」 「至于你像——酒鬼。」司徒论剑故意说,其实他觉得他像酒仙,不过谁教他刚才的态度这么差。 「什么!你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救命恩人,真的?我就认为你比较像英俊的酒仙。」司徒论剑一听到救命恩人心里就有谱了,知道他们有办法救他后马上变脸。 「哼!变脸变得有够快的。」酒仙撇嘴。 「请问不知你们有什么方法可以帮我?」司徒论剑对酒仙视而不见的问着月老。 「我可以这样帮你。」酒仙说完移至司徒论剑的身后,对准他的屁股一脚将他踹回身体里。 「啊——」司徒论剑大叫一声,摔回自己的身体里。 「好了,咱们回去吧。」酒仙拍拍手,心里觉得愉快多了。 月老摇摇头,觉得酒仙和神农君一样很会记仇。 楚怀忧翻着包袱,丢出了许多瓶药,想找看看有没有能医治司徒论剑的药,可是以她的程度只能治疗一些简单的伤口而己,早知道司徒论剑教她的时候她就认真学了。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也不是、也不是,到底是哪一瓶?」她大喊。 「等你找到,我早死啦。」身后冷不防的冒出声音。 咦!这声音?楚怀忧猛然转身撞进对方怀里,将对方撞倒在地。 「是你!你不是——」楚怀忧看到是司徒论剑,心里真是高兴得无法形容。 「对。」司徒论剑没有多说,只是笑着看着她。 「我以为……你——」楚怀忧不敢说出「死」这个字,不停地轻抚着司徒论剑的脸,确定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她在作梦。 「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司徒论剑怜惜的轻抚着她的脸,她一定吓坏了。 「我爱你。」楚怀忧紧紧搂着他低泣,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激。 「我也爱你。」 司徒论剑紧搂着她,低头想吻她,楚怀忧也配合地闭上眼。 突然—— 「咳!咳!」冒出咳嗽声。 两人转头一看。 「爷爷!」楚怀忧惊喊,没想到爷爷已经醒过来了,就连楚怀楼也醒过来了。 「咳!你们要谈情说爱也不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吧。」爷爷双手紧捂着怀中的楚怀楼的双眼不放。 「放手啦,我要看姐亲亲啦。」楚怀楼不停地挣扎。 「爷爷!」楚怀忧娇羞的跺脚跑回草屋里。 「哈哈哈!小子,你可要对我孙女负责喔。」爷爷拍拍司徒论剑的肩膀说。 「我很乐意,哈哈哈——」司徒论剑开怀大笑。 【本书完】 ★龙族情焰系列—— 1.欲知慕容傲翔的追妻过程,请看非限定情话f981《下堂未婚夫》 2.想知道独孤无悔如何掳获真爱,请翻阅非限定情话f1004《火爆相公》 3.想看欧阳绝尘的定情过程,请看非限定情话f1009《倒霉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