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你的心》 又是一个感冒的季节 绮萱 又是十一月了,感觉一年即将过去。今年的过年特别早,这也代表领年终的日子也特别早。(呵呵!有没有说出许多人的心声呢?)写这篇序文时,某萱正染上了风寒,其症状乃为咽喉发炎,导致口乾舌燥、吞咽困难,接下来还打喷嚏兼流鼻水,总之只有一个惨字了得。因为有看过医生,所以至少喉咙不痛了,但鼻涕和痰一样很多,最惨的是某萱还传染给了儿子。 本来极力避免不想把感冒传染给小喆喆的,无奈每天同床共枕,小家伙又特别黏我,不知不觉他就中奖了。(如果中乐透有这麽容易的话该有多好!)原本想今天带他去看医生,但刚好明天他要打日本脑炎第二剂,只好顺便去问下医生感冒能不能打,只知道流感疫苗是得先暂缓了,因为他在感冒,想打也没办法,照顾小孩真是件苦差事。 现在写稿都只能利用假日,平时下班後东摸西摸就十点之後了,接下来又要把儿子搞定,也就十一、二点了,真正有自己的时间不多——突然想到一个小孩就已经要把我给搞死了,再来一个还得了,於是乎决定暂缓,等小喆喆大一点再来考虑要不要生第二个。 所以目前写稿子的速度是龟速。希望某萱能在月底完工,要不然又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了,其实我真的不爱拖稿呀! 这本书写的是老二墨治国的故事。其实从一开始,某萱就是把他塑造成搞笑的角色,他也真的发挥了他的功效,让整本书都很欢乐,就连女主角也跟着一起搞笑。这本书其实应该改名叫《大家来搞笑》,应该会更像某笑话全集吧! 最近的序文越写越少,实在是脑袋太空虚了。决定哪天要是脑袋太空虚,就抓一些平时爱伤春悲秋的朋友来替某萱写个序,好让大家观摩一下他们的佳作,我想这样他们应该会很乐意吧! 嗯嗯,就这麽办! 如果想和绮萱叙旧聊是非的,欢迎上我的部落格,随时欢迎你们哦! 妍语绮事:http://blog.yam/sonomi1211 楔子 傍晚时分,原本应该静谧的住宅区里,陡地传出一阵高亢的女声——「你说,你今天又给我跑去哪里鬼混了?」丘岚板起一张脸,目光灼灼地瞪着坐在前方、气定神闲的丈夫。 墨修身睐也不睐她一眼,兀自看着手中的医学检讨报告,反正妻子的河东狮吼,他老早就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别理她,让她自己鬼吼个几十分钟就好。 打定主意後,他有如老僧入定般充耳不闻,看着丈夫将她视若空气,丘岚气愤地双手擦腰,有如茶壶般地伸出一手,开始她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还骗我说要去参加什麽医学研讨会,结果齐家说你根本没去!」以为她没有眼线吗? 闻言,原本打算不理会她的墨修身,此时缓缓抬起头,严肃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难得偷了个空,和王院长一块去北投泡温泉,没想到居然被他儿子给破坏了,全怪他没好好地叮咛儿子。 将手中的医学报告丢在桌上,他倏地站起身来,要吵是吗?他也不会认输的! 「我就不能偷空去做自己的事吗?你这死老太婆又在那里吵什麽?」「哈,承认了吧?上回是偷看年轻辣妹被我抓到恼羞成怒,现在你又给我跟哪个狐狸精去玩了?」老不休! 「你又在那里发什麽疯?我跟老王去泡温泉,这样也不行?」他火大地大声咆哮。 「好啊!做错事还敢跟我大小声,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居然还敢凶她? 只见两人你一句来我一句去,吵得不可开交,墨治国一进门就见到这副景象,他俊脸一垮,又吵了?今天晚上大哥墨齐家和古秋婵一块到南部度假去了,没人可以当他的救火队,看来今天他铁定没好日子过了。 「爸、妈,我回来了。」意思性地打了声招呼,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楼上走去。 「咦?」两夫妻停止战火,面面相觑地看着儿子消失在楼梯口。 「治国是怎麽回事啊?」丘岚纳闷地问。 「我也很好奇。」墨修身忍不住挑高眉。 平时这孩子总是会拚命地阻挠他们吵架,充当和事佬,然後免不了遭受池鱼之殃,几时见他视若无睹地走回他的房间去? 正当两人在窃窃私语时,墨治国的脚步声又从楼上传了下来,夫妻俩顿时有些手忙脚乱,维持方才怒骂的姿势,准备延续战火——「对了,我明天开始要搬到台中去住,你们继续。」话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转身上楼。 丘岚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丈夫,刚才那小子说什麽?说要搬到台中住?这怎麽成啊?如此一来,以後他们两个吵架,岂不是没有旁观者了?这样还有什麽乐趣可言? 「治国,有话好好说嘛!为什麽要搬出去住呢……」赶紧说服儿子去! 第一章 「世纪制药」甫成立便迅速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初期以感冒相关药品打响市场知名度,而後研发出许多产品,并和许多大医院、药房合作,这让身为总经理的墨治国更是感到与有荣焉。 当初他拖了几个朋友合资成立制药公司,原本还有许多人不看好他们,认为他们撑不过五年,没想到他们不但堂堂迈入第五个年头,而且还做得有声有色,甚至即将拓展海外业务。 不过随着营业额的蒸蒸日上,连带地也表示他的工作压力随之接踵而来,自然也没多余的时间待在家里当父母的和事佬,反正这种事有大哥处理就够了,再加上现在多了个大嫂,相信那对夫妻会收敛一点的。 「治国,其实住在员工宿舍就好了啊,为什麽要特地去租房子?」尉晨纲不解地问。 「我比较喜欢住外头的感觉。」他就是不喜欢住宿舍。 「哦?难不成你是想来个金屋藏娇?」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能理解了。 闻言,墨治国没好气地白了尉晨纲一眼,最近公司在台中增设了新据点,因为一切还没上轨道,他才前来接手,预计要来这里住个一年半载的,正好让他耳根子图个清静。 身为合夥人之一的尉晨纲,自然是不会忘了要好好关照夥伴,当初他们还苦思了许久,不知要派谁去驻守台中分公司,没想到墨治国居然自告奋勇,愿意离家百里,来到这个「百废待兴」的鸟地方。 「你们还好意思说,那栋宿舍是谁找的?外观看起来那麽破旧,如果真有员工要进去住,不怕半夜撞鬼吗?」一想到那栋老旧斑驳的公寓,墨治国就感到一阵不满。 「拜托,那附近也只有那栋公寓看起来比较能住,而且屋主也很爽快地把整栋租给我们,价钱又便宜,有什麽好嫌的?」尉晨纲忍不住反驳。 当初那栋屋子可是他的助理辛苦打点来的,虽然外观看来不起眼,但里头还算乾净舒适,难不成墨治国想住豪宅不成? 「算了,反正员工不嫌就好了。对了,有和那个租屋经理人联络好了吗?」等他这边公事处理好之後,就要下台中去了。 「放心吧!你的吩咐,我老早就替你打理妥当。」可别说他这个朋友不够义气。 「你确定?」他狐疑地睇向他。 「你那什麽眼神?我办事,你放心。」好歹他也算是个足以信赖的朋友吧?居然用那种眼神看他,真伤人! 「最好是能满足我的需求。」他的要求一向很简单。 尉晨纲浓眉微挑,若不是墨治国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他才懒得理他要住哪里咧!明明有免钱的宿舍不住,偏偏要自己多花钱住什麽小公寓,还规定家具要一应俱全,而且外观不能太脏乱,最好还要能提供无线上网。 他怎麽不去住饭店啊?住在饭店还有专人二十四小时服务,随call随到,甚至还能准备食物供他享用,咳!这家伙究竟是去洽公还是去度假的? 不过抱怨归抱怨,尉晨纲当然不会笨到公然和墨治国挑衅,否则到时他大爷双手一摊,表明不想去,那谁要去驻守那个鸟地方啊?一想到亲亲女友,尉晨纲只好把苦水往肚里吞,尽量满足墨大少的需求了。 「放心放心,我已经把你的需求跟那位租屋经理人说了,保证能找出你心目中的优良住宅。」尉晨纲笑得好不谄媚。 「很好。」墨治国满意地颔首,随即埋首於桌上的公文中。 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尉晨纲扬起唇角,他是有把墨治国的需求跟那位经理人说了啦!只是对方也只说尽量,并不能保证找到那样的屋子,反正只要把墨治国给拐去台中,到时一切已成定局,他才不相信墨治国会专程杀上来扁他咧! 今晚就和他的亲亲女友去吃一顿好料的吧! 墨治国眉头微挑,看着眼前美仑美奂的大楼,看来尉晨纲的确没有骗他,这个租屋经理人的确是找了间外观看起来还不错的房子。 「墨先生,社区内一楼设有左岸咖啡休闲区、钢琴区,二楼设有健身房、ktv视听室、交谊厅、会议室、无线上网区,顶楼则设有五星级空中花园、spa池、游泳池、三温暖、烤箱、观星区、烤肉区……」傅维瑗保持着甜美笑容,有条不紊地解说着。 「等等,那些设备不是那麽重要,我想知道你替我找的房子是不是也符合我的需求。」他打断她的话。 闻言,傅维瑗眉头微拧,不过凭恃着多年来的工作经验,脸上随即又挂上制式的甜美笑容。这男人真没耐性,哪有人不在意自己的居家环境的?为了满足他的需求,她绞尽脑汁,才找到这栋符合他要求的房子。 若不是刚好这栋大楼新屋落成,屋主又和她极为熟识,只怕她还真的找不到他口中的「豪宅」了。 「墨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会在意屋子的大小吗?」她笑着问。 「只要舒适,基本的设备都具备就好。」墨治国兀自打量着周遭环境。 什麽叫基本的设备?傅维瑗强忍怒气,人家房子的基本设备,就是大厅、厨房、房间兼卫浴设备啦! 当初尉晨纲找上她,她还感到受宠若惊,毕竟他是她大学时期极为仰慕的一个学长,当时知道他毕业後要和朋友合开制药公司时,她还特地为他打气加油,没想到他不但做得有声有色,还没忘了介绍生意给她。 问题是……这生意还真难做! 看这个男人长得眉清目秀、俊逸非凡,要求却是异於常人,打从她一和他碰面开始,他就挑明了希望她能找到让他满意的房子,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简直是狗眼看人低! 好歹她也在这行做得有声有色,放眼中部,有哪个同行不知道她傅维瑗的大名啊?这男人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很好,那麽请跟我来。」笑笑笑……她挂着笑容,心里却呕得要死。 跟着走上楼梯,墨治国看着走在他前头的傅维瑗,眉头不禁微蹙,明明有电梯,为什麽她非要带着他走楼梯不可? 「傅小姐,这里有电梯。」他指了指电梯。 「墨先生,不过是三楼而已,你想搭电梯吗?」傅维瑗浅浅一笑,黑眸里却闪动着鄙视的神情。 有敌意! 墨治国可不笨,当然能明确感受到眼前女人对他的敌意,只是……为什麽?他应该没惹到她吧?莫非她曾经是他花名册里的其中一员? 凝望着她小巧的脸蛋,他这才发现她长得还不错,只见她弯弯的柳叶眉,搭配上那双圆润晶亮的黑眸,虽然不是很挺却小巧可爱的鼻梁,最重要的是,她拥有一张性感的丰唇。 至於身材嘛……以他身为男人的专业眼光来看。她算是中等身材,包裹在那身有些老气的深紫色套装里,看不出她的身材有多曼妙,不过她圆俏的臀部倒是挺赏心悦目的。 发现他用着诡异的眼神打量她,傅维瑗忍不住转过身子,不让他继续用眼神「意淫」她。 「如果你觉得三楼的距离会让你感到力不从心,那麽我可以配合你搭电梯。」她不疾不徐地说。 「用不着,我还不至於那麽不济事。」居然敢说他力不从心?这简直是侮辱他男人的自尊。 「那麽就走吧!」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而後转身继续往上走。 傅维瑗走到门前,动作迅速地打开大门,率先走了进去,跟在她身後的墨治国,则是环视着屋内的摆设,只见他俊脸微僵,浓眉渐渐聚拢——里头的家具跟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用几张藤椅和一张看起来显然很破旧的桌子就想打发他吗?若不是那台嵌在墙上的三十二寸液晶电视勉强安抚了他的情绪,只怕他会当场翻脸走人。 「里头桌椅兼具,主卧房里附有衣柜和单人床。」她简单地做了介绍。 「这桌椅不能换成沙发和大理石桌吗?」他咬牙问。 「很抱歉!屋主只愿意提供这样的设备,如果墨先生不满意,您可以自行采购,毕竟这里不是饭店,无法满足您的各种需求。」她扬起笑容,黑眸中闪过一抹促狭。 看他一脸屎面,她就忍不住暗笑在心,他以为他是国王吗?要什麽就有什麽?一般租屋,屋主有附简易家具就要偷笑了,还挑三拣四的,他以为他是谁啊?若不是尉学长死命拜托她,她才懒得接这件case墨治国不发一语地走进主卧室里,里头果然空荡荡,只有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外加上内嵌式的衣柜,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就是外头还有一个小阳台。 「虽然家具可能不能让您满意,不过若是以舒适度和交通位置来说,绝对找不到比这里更好的房子了。」这句话可是很中肯的。 毕竟这栋大楼才刚盖好,询问度就节节高升,若不是尉晨纲刚好打来,只怕他想抢也抢不到,现在居然还敢挑剔人家的家具,这人怎麽这麽难搞? 「房子也小了点。」依他目测,大概二十坪左右。 闻言,傅维瑗柳眉微蹙,良好的专业形象差点在他面前破功。她深吸一口气,忍住忍住,千万别为这种人动怒啊!刚刚是谁说不介意房子大小的?下回要接生意之前,一定要先打听好对方的个性,如果是这种烂咖,打死她也不要接。 「我想,墨先生只是一个人要住吧?我认为这样的大小,还满符合您的需求。」她笑脸盈盈地道。 「唉,算了算了,看起来还马马虎虎,能住就好了,明天再去家具行添购些家具回来。」光看到那些破坏他视觉神经的家具,他的心情就愉快不起来。 马马虎虎?能住就好?她真想用手往他那颗头狠狠地巴下去,这里的房子他不要住,还有一堆人抢着要咧! 呼!别跟他一般见识,她将已经有些高举的右手硬生生垂放在身侧,而後噙着甜美的笑容,朝他微微颔首。 「那麽这是合约书,如果墨先生觉得没问题,麻烦您在上头签名。」她从包包里拿出两份租赁合约书。 接过她手中的合约书,他迅速浏览了上头的条款,而後在上头签了名,傅维瑗笑容可掬地将其中一份合约书连同大门钥匙一并交给他。 「第一个月的租金连同押金,明天我会过来收取,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和我联络。」 「明天你有空吗?」他天外飞来一句。 闻言,傅维瑗顿时一愣,完全无法反应。他这麽问,是要跟她搭讪吗?果然是个好色的登徒子!他们不过才见过一次面而已,而他说不定连她的全名叫什麽都不知道,居然敢开口约她出去? 他以为他长得帅就了不起呀?她傅维瑗可不是如此肤浅的女人,她的梦中情人,就该是像尉晨纲那样温柔的好男人,怎麽样都不会是眼前这个要求特多,又随便乱搭讪女孩子的臭男人! 她板起脸,俏脸上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墨治国没留意到她的变化,只是东走走、西看看的,眉宇间的皱褶越来越深。 这里真是什麽都没有,看来他太高估尉晨纲的办事能力了。 不只是要买桌子和沙发,还要再买张舒适的大床才可以,他一向注重睡眠品质,现在房间里的那张破床,光用看的就觉得难睡,当然床单和被单也是不可或缺的,一想到他还得张罗这些琐事,他就高兴不起来。 「抱歉,明天我没空,请墨先生自便,我还有事得先离开了。」她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一见她准备走人,他眉头一蹙,想也不想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她吓得花容失色,拿起手中的包包就往他身上砸去,就怕他会对她做出什麽禽兽不如的事情。 第二章 「哦!住手……」被她乱无章法的攻击打得满头包,墨治国忍不住哀号。 「你这个大变态、大色狼!别以为我是女人就好欺负,告诉你,我也是学过防身术的!」她继续打。 「住手!好痛!」该死的,她的包包是装了石头吗?痛死他了! 「会痛厚?怕了就好,你这个死变态,房子我也不要租给你了,我会跟尉学长说一声,要他自己想办法!」她拿起包包就是一阵狂砸。 蓦地,她的皓腕被人箝制住,手中的包包老早就被丢得老远,她瞪大双眼,看着寒着一张俊脸的墨治国,只见他脸上有着被她砸出来的红色瘀痕,看着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笑什麽?你这是什麽意思?」莫名其妙拿东西往他身上就是一阵狂打,她以为他是沙包吗? 「要你安分守己一点,不要像个没见过女人的登徒子,才第一次见面就想约女人出去。」她挣扎着,却挣脱不开他的手。 「你说我是个没见过女人的登徒子?」他眯起眼,显然很不苟同。 「不是吗?否则你干嘛问我有没有空?」她仰起下巴,不服输地回瞪他。 听着她的指控,他怔愣了好半晌,而後才明白她误会了什麽。原来她以为他约她是想跟她搭讪?有没有搞错啊?虽然她长得还勉强过得去,那并不代表他会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好吗? 「傅小姐,你是耳朵有毛病吗?还是想像力太丰富了?我问你有没有空,并不是想和你约会。」他扯动唇角,有些嘲讽地看着她。 「耶?」她错愕地停止挣扎。 「我只是想请你陪我去信誉良好的家具行买家具。」谁要跟她约会啊?神经病! 「你那样说,谁都会误会的。」她忍不住羞红了脸,死也要替自己找台阶下。 「是你误会吧?」他挑眉。 「你……」她刷白了脸,脸上闪动着怒气。 看她脸上青白交错,他松开了她的手,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替她捡起被丢得老远的「凶器」。啧!这里头是装了什麽,重得要命?难怪他会被打得哀哀叫。 「放心吧!我对你绝对不会有半点非分之想,你还不是我的菜。」他将包包递给她。 接过他手中的包包,她铁青着脸,听着他的冷嘲热讽,她高傲地冷哼了声,谁稀罕成为他的菜啊?她对这种人一点好感也没有,尉学长会跟这种人共事,真是瞎了狗眼!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真怀疑尉学长为什麽会选择和你合夥,你可别拖垮『世纪』才好。」她睇了他一眼。 「看你左一句尉学长,右一句尉学长,晨纲和你是什麽关系?」叫得还挺亲热的嘛! 「当然是学长学妹的关系啊!」问这什麽笨蛋话? 「哦?看你对他极为推崇,你该不会是在暗恋他吧?」他笑得贼兮兮的,像是逮着了什麽把柄。 傅维瑗心一惊,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她清了清喉咙,故作无事地回视他探索的目光。她崇拜学长早就不是什麽大新闻了,这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谁在暗恋他啦?我只是很崇拜学长而已,你少胡乱造谣。」 「你眼神飘忽不定,分明是被我猜中心事了。」他看人可是很准的。 「胡说八道!」她才懒得跟这种人讨论她的心事。 「恼羞成怒?」他扬声笑道。 「墨先生,如果你再继续胡言乱语,我会马上把合约书撕掉,这件交易就当作没发生过。」反正她可以再租给其他有品德的房客。 啧!这小女人还真是够狠,刚才被砸的人是他,而被威胁的人也是他,好一个尉晨纲,去哪里找来一个他的亲卫队来恶搞他啊?待会他如果不马上打电话回去讦谯一下,他就不姓墨! 「傅小姐,我都没跟你算帐了,你还反过头来威胁我?我看我得先打个电话去跟晨纲抱怨一下,他找的什麽好经理人,居然还殴打房客,还威胁我不让我租房子……」他喃喃自语,一边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不忘用着埋怨的眼神看着她。 看他动作迅速地拨打着电话,傅维瑗顿时感到一阵心虚,她打他纯属意外,如果让尉学长知道她的暴行,肯定会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这怎麽行?虽然学长喜欢的人不是她,但她可不想在学长心目中留下坏印象啊! 突地,她动作飞快地飞扑上前,抢下他手中的手机,墨治国没料到她居然会使用蛮力和他硬抢,而且这小妮子看起来娇弱,力量居然还不小,让他一时不察,整个人被她扑倒在地,手中刚拨通的手机也顺势飞了出去。 墨治国硬生生躺在地板上,後脑勺就这麽和地板相亲亲爱,甚至还发出了好大的声响,而罪魁祸首就这麽趴在他身上,俨然将他当成了现成的肉垫。 「哎哟喂呀!好痛!」傅维瑗忍不住呻吟出声。 「哦!妈的,你这女人是想压死我吗?」墨治国只觉得全身快散了。 「谁教你要这样!」活该啦!痛死他! 「我怎样?还不滚!」他恶声恶气地吼。 「吼什麽吼?你以为我愿意趴在你身上哦?」是她吃亏好不好? 「快起来,你不知道你很重吗?」 「再重也没你重!」居然还敢嫌她重? 死女人!墨治国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傅维瑗推离他身上。 傅维瑗一时不察,整个人滚落一旁,手肘硬生生撞在地板上,痛得她柳眉微蹙,惊呼连连。 「好痛……你这人怎麽这样?用蛮力欺负弱女子。」她好不委屈地说。 「哪有你凶猛?还整个人扑上来,你当我是羊啊?」墨治国狼狈地爬起身来,一边揉着有些微肿的後脑勺,一边狠瞪着她。 「那你还真是头大肥羊啊!」她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两个人精采的对话内容,全让电话另一头的尉晨纲听了去,他眉峰微扬,忍不住啧啧称奇。 没想到才一天的光景,他们两个居然就打得火热了?这件事他得和庄定宇说去。 脸上有着数条浅浅红痕,外加後脑勺肿了个大包,墨治国此时的表情绝对称不上好看,他面无表情地瞪着走在他身旁的傅维瑗,只见她神情愉悦,甚至还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若不是今天是星期六,公司不用上班,他这副鬼样子去公司能见人吗?幸好这暴力女还有点良心,主动说要陪他出来挑家具,要不然他绝对要去她公司投诉她殴打客户。 「喏,这条路上几乎都是家具行,那间牌子老,信用好,不过价钱有些高,另一家是新开不久的,最近有在促销,看你想去哪一间。」别说她不够义气,她可是很钜细靡遗地提供资讯任他挑选。 看这妖女……呃,不,是暴力女,褪去那套老气横秋的紫色套装後,没想到看起来还挺青春洋溢的嘛!瞧她那头短发上还夹了根草莓发夹,穿着一件咖啡色削肩t恤,外加一条卡其色休闲长裤,脚上穿了双球鞋,看起来就像个邻家女孩般清纯。 清纯?他居然会觉得她清纯?他肯定是脑袋不正常了,可别忘了这女人的暴力因子,若不是他身强体壮,哪天被她搞得一命呜呼再去阴曹地府跟阎王哭诉就来不及了。 「钱不是问题,你只要告诉我哪间的售後服务跟品质最好就行了。」管他特不特价,他要的是舒适和美观,东西丑再便宜有什麽用? 「死有钱人。」她忍不住咕哝了声。 「你说什麽?」他没听清楚她含在嘴里的话。 「没什麽,那就去那间好了。」她指了指那间开了十多年的老店。 「你可别再坑我。」他丑话说在前头。 闻言,她瞪大美眸,朱唇微启,谁要坑他啊?她替他找的那间房子是哪里不对他的眼了?从一踏进那间屋子以来,嫌东嫌西嫌没一处好,就连她好心带他来家具行,他也能讲出这种话,她是招谁惹谁来着? 有钱人了不起啊?让他餐风露宿住路边好了啦!不然去住难民营或收容所也好,省得气死她! 「墨治国,你似乎对我很不满。」对她不满,她无所谓,但对她的专业有所质疑,她就无法容忍。 浓眉一挑,他懒懒地凝视了她一眼,而後唇角微扬,双手插在口袋里,悠悠哉哉地迈开步伐往那间家具行走去。 「是呀!你认为我会对一头猛虎有好感吗?」他语带戏谵。 「什麽?」猛虎?他居然把她形容成一头虎! 「昨晚不知道是谁,饿虎扑羊的,害得我全身酸痛还兼挂彩,後脑勺还肿了一大包,你要不要摸摸看?」他斜睨着她。 听着他的控诉,她有些心虚,谁教他昨天要打电话给尉学长,为了自己的清誉,她当然要用生命去扞卫自己呀!谁知道他那麽不耐撞,看起来还挺健壮的,怎麽一下就被她撞倒在地了?八成是个外强中乾的男人。 「咳咳!很抱歉,我不知道你这麽不耐撞。」她据实以告。 还以为她会自我反省,没想到居然拐着弯骂他不耐撞?这女人是存心和他杠上就是了,什麽烂经理人?他还找她出来陪他买家具根本是疯了! 「哼!那是有人像个女蛮牛。」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进家具行。 他居然说她是女蛮牛?傅维瑗紧咬下唇,一张俏脸狰狞着,该死的臭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算了,如果她和他一般见识,不过是显得自己小鼻子小眼睛! 跟着他走进家具行,只见里头的门市人员笑容满面地上前招呼,墨治国环顾了下四周,走向沙发展一不区,门市小姐赶紧跟了上去,替他介绍着。 「先生,您要看沙发吗?需要哪一种的呢?」难得看到帅哥,店员自然是服务得更起劲了。 「可以麻烦你帮我推荐一下吗?」墨治国扬起灿烂的笑容,帅得让女人眼睛里都浮现爱心的符号了。 怎麽就没见他对她那样笑过?傅维瑗心里有那麽点不是滋味,就说他根本是对她有偏见,亏她还那麽劳心劳力地为他服务,却换来他这样的对待。 「当然可以罗!这一款是目前卖最好的款式,是从欧洲进口的l形沙发,融合布及皮两种材质,并崁入铝合金饰条,布面全部都可拆洗,而且拆卸也很方便哦!」门市小姐漾着甜笑,还故意嗲声嗲气的,听得傅维瑗一阵头皮发麻。 「颜色只有黑色吗?」墨治国摸了摸沙发的触威。 「还有灰色和米白色的,您想要哪一种?」 「喂!你觉得哪个颜色好?」墨治国头一转,看着兀自在看书桌的傅维瑗。 没料到他居然会徵询她的意见,傅维瑗有些诧异地睁大眼,基本上,他喜欢红的黑的蓝的黄的她都没有任何意见,只要他快点把「房事」搞定,放她自由就阿弥陀佛了!不过话虽如此,她还是感到心头一阵喜悦。 「呃,都不错啊……」她缓缓走向他身旁,看着门市小姐介绍的那组沙发。 「什麽叫都不错?你不选个颜色是要我全部买回家吗?」他记得那间二十坪的小房子可摆不下这麽多组沙发。 「可是,东西是你要买的,你问我的意见做什麽?」到时他又要把错怪到她身上来。 闻言,他身形一僵,没错,家是他的,东西是他要买的,他没事问她的意见做什麽?看着她纳闷的表情,他俊容微赧,还来不及厘清自己心中怪异的感觉,他轻咳了两声,没好气地看着她。 「多听听别人的意见也不错。」他替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他刚才的话若让有心人听去,恐怕会引起误会呢!眼角不经意地一扫,身旁一双含怨的厉眸,此时正恶狠狠地扫向她。 好……好杀的眼神啊! 她和墨治国一点关系也没有,用不着用那麽恐怖的眼神看她吧?她纯粹只是陪客啊! 「其实我觉得,那一组比较好。」她指着另一头的杏色l型沙发。 「哦?」他浓眉一挑,看着她选的那组沙发。 第三章 简单的色调,朴素高雅的设计,看来简单大方,的确挺符合他的品味,再加上他偏好真皮的质料,布料他一向不太考虑。 「那一组也不错呀!材质是进口牛皮,不过我是认为这组比较好啦!」门市小姐有暗中较劲的意味。 「好!就这麽决定了。」他双手一拍,心中有了决定。 门市小姐喜出望外地睁亮眸,果然是选择她的吧?嘿嘿!她骄傲地抬高下巴,傅维瑗不禁感到哑然失笑,敢情这位小姐是把自己当成墨治国的女朋友了吗? 「这组吗?那你要什麽颜色……」门市小姐还来不及说完,随即被墨治国打断。 「就那组了。接下来再去看看桌子。」墨治国指着另一组牛皮沙发,而後推着傅维瑗往另一区走去。 只见门市小姐当场怔愣住,看她那副错愕的模样,令傅维瑗忍俊不住地轻笑出声,哈哈!好好笑,这个墨治国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真的是多亏他这种烂个性,才会让她看见这麽好笑的一幕。 而她心里,似乎也有那麽一点点的得意。 得意?她在得意个什麽劲啊!她和墨治国只不过是租屋经理人和房客的关系,昨天甚至还「大打出手」,她是中邪了吗? 抬眸看着他俊雅的侧面,只见他神情专注地研究着桌子的材质,有时甚至抚着下巴沉思着,撇去他恶劣的个性不说,他长得还真是十分好看呢!也难怪那个门市小姐会被他迷得团团转。 猛地,他突然转头迎上她的目光,吓得她心跳漏了一拍,一颗心失序狂跳着,她不自觉紧抚着胸口,看着他缓缓凑近的俊脸,忍不住屏息以待,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你觉得这张桌子如何?」他转头询问她的意见。 「不错啊!很高雅,跟那组沙发挺相衬的。」她随口应了应,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狂跳着。 他没事靠这麽近做啥?害她差点吓出心脏病来,她赶紧将视线停放在其他家具上,却感觉手腕一紧,她诧异地看着那只箝制住她的大掌,正抓着她往另一头走去。 「喂!墨治国,你干嘛拉着我到处跑啊?」原本平息的心,此时又不听使唤地乱跳着。 「我觉得这张不错。」他指着另一张以强化玻璃制成的大茶几。 「是不错,不过它没抽屉。」她皱了皱眉,还是习惯有抽屉的桌子。 闻言,他挑了挑眉,薄唇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看得傅维瑗倒抽了一口气。哎呀!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笑,做什麽这麽沉不住气?以前面对尉晨纲也没这样,更何况是和她有过节的墨治国? 思及此,她重整心神,试图平复自己紊乱的思绪,管他要挑哪一张桌子椅子,她只要随口附和就好了,反正最後决定权又不在她身上。 「你喜欢就好了,我没意见。」她加了但书。 「本来就是,我就喜欢这张桌子。」她的意见本来就不会左右他的决定。 他冷淡的语调,令她为之气结,他自己喜欢哪张就买哪张,干嘛问她还要反驳她?神经病! 「那就买这张,可以吗?」她瞪了他一眼。 「我觉得刚才那张也不错。」他又看了眼刚才挑的桌子。 这家伙分明是存心的吧?她唇角微扬,漾出一抹甜笑,反正只要过了今天,她就不用再看到这张惹人厌的脸了,既然如此,她就忍吧! 「不知道墨先生觉得哪张比较好呢?」她换上专业的笑容。 看着她那张做作的笑脸,他眉头微蹙,虽然她的笑容很甜美、很迷人,不过他实在很讨厌她那过於制式的表情,还是气呼呼的表情看起来生动多了。 蓦地,他兴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冷不防地凑近她的脸,看着他猛然欺近的俊容,她倒吸一口气,美眸瞠大,紧盯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 「你说哪张就哪张,反正你说了算。」属於他的男性气息尽吐在她脸上,让她全身不自觉兴起一股战栗。 「墨治国,你这人怎麽那麽善变啊?」一下说他说了算,一下又要听她的意见,她都快被他搞胡涂了。 「唉!你害什麽羞?反正我们以後都要住在一起了……哦!」脚下不期然踢到桌脚,他整个人不稳地往前一扑,恰巧吻上了她的唇。 四唇相接,她只觉得有个软软热热的东西覆在唇上,然後一看到他放大的俊脸,霎时血液逆流,心有如脱缰的野马,只差没跳出胸口了,尤其那强烈的电流窜过她的全身,电得她脑筋一片空白,只能傻愣愣地站着任他吻。 不只是傅维瑗感受到异样的感觉,就连墨治国也感觉到那强劲的电流,无形之中,点燃了两人之间的火花,她性感的丰唇,竟该死地吸引他! 正当两人皆为这莫名的情愫感到怔愕万分时,站在一旁始终做壁上观的门市小姐,扬起冷冷的语调,打断了他们你侬我侬的甜蜜时光。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亲热,不过我还是得冒昧请问一下,请问你们桌子是要选择那张有抽屉的,还是没抽屉的?」 对啦对啦!她就是看不下去啦,难得看到一个帅哥,居然又是别人的男人!既然得不到他,那他们也别想在她的地盘上亲热给她看! 他们居然接吻了! 她居然和那个傲慢不可一世的机车房客接吻了? 一想到刚才在家具行的那一幕,傅维瑗简直是无地自容,若不是那个门市小姐适时地打断了他们,她实在不敢想像他们会在那里亲多久! 结果墨治国气定神闲地推开她,选了她一开始挑的桌子,再请家具公司将那些家具送到他的住处,神情自在得仿佛刚才的一切全然没发生过。 反观脸皮薄的她,脸上始终是红晕不退,再加上店员若有似无的暧昧眼光,更让她一刻也不想多做停留。 看着走在她前头、一派悠闲自得的墨治国,她就感到火冒三丈,再怎麽说,他都欠她一句道歉! 「墨治国,你给我站住!」忍无可忍的她大声斥喝着。 中气十足的浑厚嗓音,让他眉头微挑,看不出她纤细的外表下,隐藏着一副浑厚的好嗓音哪! 「有事?」他回过头,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傅维瑗怒气冲冲地走到墨治国面前,看着足足高她一颗头的他,一股无形的压迫戚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气势瞬间就矮人家一大截,她抬起下巴,不着痕迹地倒退了一大步。 「道歉。」她挑眉。 「道歉?道什麽歉?」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你居然还有脸问我要道什麽歉?」她声音不自觉拔高。 那尖锐的嗓音,让墨治国不禁想起母亲和父亲争吵时的声音,再加上她双手擦腰、像只茶壶的模样,他忍不住眉头深锁,像是看到母亲丘岚又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 「我有做了什麽对不起你的事吗?」他想不起来。 天啊!他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刚才当众占她便宜的人可是他哪!当时可是有不少目击者可以作证,而他居然还敢否认? 傅维瑗再也顾不得服务至上的理念,反正她是豁出去了啦!这笔生意做与不做都无所谓了,一过上这家伙,她压根忘了气质两个字怎麽写。 「墨治国,你还有脸说这种话?刚才莫名其妙吻我的人是你,我要求一句道歉也不为过吧?」没赏他两巴掌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她盛怒的娇容,此时有些微扭曲,原本甜美的笑容早已不复见,现在的她多了点滑稽,甚至是有点可爱,让他忍不住想逗弄她。 「我们算是扯平了吧?」他好整以暇地说。 「扯平?」她挑眉,纳闷地道。 只见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再指了指後脑勺,唇角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没忘了昨天饿虎扑羊的人是谁吧?」 「那是你自作自受!」她今天为了他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已经算是弥补他了。 「这样啊,那我去贵公司投诉一下你的暴行也没关系罗?」他笑得一脸无辜。 闻言,她铁青着一张脸,双手不禁抡拳,心里甚至有个冲动,想一拳打掉他那张欠揍的笑脸!她可是年度最佳服务人员,怎能因为他莫须有的指控而毁了她多年来的努力? 「墨治国,你真是一个差劲的男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她简直气到快中风了。 「我是啊!你需要验明正身吗?不过如此一来,吃亏的人就变成我了。」他一脸困扰。 「谁要验你的身啊?神经病!你变态!」果然是个登徒子。 「啧啧啧,我看我有必要跟你公司反应一下,不只是对我暴力相向,还口出恶言,这样的人哪有资格当经理人啊?」他摇头叹息,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喂!你这人怎麽这麽卑鄙啊?明明是你故意挑衅我,分明是存心挖坑让我跳!」 「又骂我卑鄙?看你长得还挺秀气的,怎麽牙尖嘴利的,连我都说不过你了。」长指在手机数字键上开始按着。 看着他的动作,她在心里老早就问候过他的祖宗十八代了,尽管她不想做他的生意,但只要一个客诉,就可以搞得她鸡飞狗跳,而她也不想让尉学长对她感到失望。 一想到尉晨纲失望的神情,她的心头就感到一阵难受。不!她绝对不容许自己在学长面前有任何「不良纪录」,反正就先顺着墨治国,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奥客,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只是,因为这样而损失了一个吻,实在是太不值得了!纵使她潜意识里,还为那个吻感到悸动。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请你不要见怪。」她低头道歉。 墨治国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低垂螓首,听着她那过於制式的道歉话语,他心里顿时兴起一抹不悦,不喜欢她把他当成一般客户看。 「哦?你不在意我刚才吻你的事吗?」他扬声轻问。 「我想墨先生一定不是故意的,我不会为这种小事和你计较。」她语气平缓地说。 「你心里真是这麽想的吗?刚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人是谁?」他不怕死地继续挑战她的底限。 傅维瑗紧抿着唇,这臭男人!她都已经低声下气如此卑微了,他干嘛还一直在她的伤口上洒盐呀?一定要逼她拿刀砍他才甘愿吗? 「墨先生,刚才是我失态了,我真的是一点也不在意,既然您的家具全都挑选完毕,那麽我也该回去了,祝您有个愉快的一天。」再和他多相处一秒,她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当街痛扁他。 「谁说我挑选完了?」他凉凉地说了声。 「咦?」刚才不是桌子、椅子都挑好了吗? 「你没忘了我的床还没挑吧?」他贼贼一笑。 「床?你刚才怎麽不一次挑?」她不悦地拧起眉。 「那里的床我都不喜欢。」硬邦邦的,一点也不好躺。 「难不成你还要挑席梦思的哦?」她白了他一眼。 「你怎麽知道?我在家里的确是睡席梦思的床,如果换张床,还真是不习惯呢!」他笑得惬意。 死有钱人!那乾脆在这里买栋豪宅住就好了,干嘛要在这里租房子,然後一直挑她毛病?她恨不得不做他的生意! 「那你自己去席梦思挑床吧!我晚上还有事,恕我失陪。」她才懒得陪他继续鬼混。 「傅小姐。」他叫住她。 一听到他那副醇厚又略带沙哑的嗓音,她不禁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他这样的语调,肯定又有什麽麻烦事了。 「不知道墨先生还有什麽指教?」她漾起笑容,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 只见他笑得一脸灿烂,而後抬起那只修长的手,指了指自己俊脸上的红色细痕,另一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後脑勺,那双诱人的黑眸里闪过一抹促狭。 天杀的王八蛋! 她真後悔昨天为什麽不砸用力一点,不扑用力一点,最好砸得他毁容,撞得他失忆,要不昏迷个三天三夜也好,就是不要像恶魔一样在她跟前晃个不停啊啊啊……… 第四章 「我突然想起我晚上的约会好像取消了,陪你一块去挑床应该是不麻烦的。」她笑容可掬地说。 见她屈服,他笑得更加灿烂,没想到这招这麽好用,虽然昨晚被她虐待得很惨,不过一想到这反而成了牵制住她的武器,他就觉得昨晚自己受的伤,一切都是那麽值得。 「反正挑床也不会花费多少时间,等挑完之後,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他提议。 「吃饭?」她惊呼,死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私事上的牵扯。 「是呀!你不用担心我会占你便宜,这顿饭,我请客!」他豪气干云地拍拍胸脯。 看着他得意的笑脸,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谁稀罕他请客啊? 「嘿,兄弟,我学妹人还不错吧?」尉晨纲暧昧的话语,令墨治国俊眉微挑。 「什麽错不错的?」墨治国拿着手机在厨房里走动着。 不只是家具,还得添购一些家电用品才行,虽然他不常开伙,不过他的家里一定要有瓦斯炉和锅碗瓢盆之类的,看来得再找那个经理人陪他去采买一番了。 「少来!前天我明明听到你们打得火热。」还敢睁眼说瞎话? 「你是脑子有问题吗?谁跟那只母老虎打得火热?」他们两个人没拿刀互砍对方已经不错了。 「没有吗?我记得我明明听到什麽『好痛……你这人怎麽这样?用蛮力欺负弱女子』、『哪有你凶猛?还整个人扑上来,你当我是羊啊?』这类暧昧不明的话,莫非我是产生幻听吗?」尉晨纲语调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忍笑。 闻言,墨治国悚然一惊,原本还在思索着要添购哪些东西,却被尉晨纲这番暧昧不明的话给打断了思绪。 「你什麽时候听到的?」该死的!若让这家伙知道,这件事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是正大光明的听哦!」若不是墨治国打了那通电话,他也不会听见他们精采的对话。 看来他的小学妹还挺真人不露相的,明明看起来温柔婉约,没想到居然这麽热情啊!为了不让耳朵继续听着他们接下来更加限制级的声音,他还好心地主动挂电话,留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 像他这麽好的朋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唷!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个是在吵架,而不是在搞暧昧吧?」墨治国眉头微蹙,试图澄清自己的名誉。 「吵架会吵到扑上去?啧啧!治国,这话你可以拿去骗别人,但要骗我?省省吧!」这理由太蹩脚了! 「拜托!你那个学妹简直像个母老虎,那天只是一场意外,根本没你想的那麽下流。」果然是满脑子变态思想。 「维瑗会像母老虎?虽然我们也好几年不见了,不过就我所知,她当年可是个相当受欢迎的小美女呢!你不是一向喜欢这种娇小柔弱的女人吗?难得我给了你这个机会,你不会不懂得好好把握吧?」可别说他对他不够好。 娇小柔弱? 他可没忘记那女人对他劈头就是一阵猛砸,虽然脸上的红痕早已淡化,不过後脑勺肿的那一包,现在还丝毫没有消肿的迹象,而尉晨纲居然还有脸说那女人柔弱?那全天下的女人大概是不堪一击,风一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吧! 蓦地,脑海中闪过两人接吻的画面,他黑眸微眯,不可否认,那个男人婆嚐起来的滋味的确还不错,不过他又不是没吻过女人,比她条件好的女人比比皆是,他又何必记挂着那一天的吻? 挥去脑中异样的想法,他离开厨房,手中顺便拿了罐刚才去超市买的啤酒,直接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尉晨纲,我对你的小学妹一点兴趣也没有,话说回来,她挑的房子马马虎虎,里头简直是贫瘠的可以,这件事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墨治国浓眉一挑,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原本还想继续调侃他的尉晨纲,此时突然感到一阵冷风吹过。才三天而已,墨治国该不会说他想回来了吧?不要啊!他不想被派驻到台中去。 「呃……维瑗是个很优秀的经理人,我相信她找的房子,绝对符合你的需求,你就别挑剔了吧!」 「满足我的需求?还差得远呢!我不是说要附家具吗?结果你知道里头给我放了什麽?一张破桌子还有几张破椅子,主卧房里还给我摆了一张硬邦邦的单人床,然後什麽都没有,你说,这和我当初要求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说还好,一说就让他一肚子火。 「唉,人家租屋原本就是租空屋嘛!你挑三拣四又这麽临时,能找到就很不错了……」家具自己去买不就得了? 「你说什麽?」墨治国语气不佳地问。 糟糕,他听得出墨大少在不爽了,为了明哲保身,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省得被无端牵累,到时没好日子过。 「没事、没事!我明天安排了台中分公司的唐经理来接洽你,如果你有什麽不懂的,问他就成了。」赶紧把话题绕回公事上。 算他识相! 墨治国用肩膀夹着手机,动作敏捷地打开啤酒,仰头就灌了一大口,冰凉的口感让他的火气逐渐消退。 这才是人生哪! 「我知道了,对了,有空去跟你那个学妹晓以大义一下,让她知道什麽叫作顾客至上!」墨治国不忘叮咛。 「……」这事应该由他自个儿去说吧? 「好啦!我懒得跟你鬼扯,等等还得去添购一些东西,这里什麽都没有,真不知道要怎麽住人。」墨治国忍不住抱怨着。 「……」什麽都没有?这种话他居然说得出口? 「就这样了。」不理会电话那头突如其来的静默,墨治国直接挂掉电话。 其实除了房子小了一点,环境还算清幽,而且离他公司只有十分钟车程,看来傅维瑗也还没那麽差嘛! 一想到昨晚他请她到三妈臭臭锅吃饭,她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为难,很明显就是不喜欢,不过他偏偏反其道而行,还迳自替她点了一锅臭臭锅,只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有夺门而出的冲动。 「吃呀!怎麽不吃?」他和颜悦色地说。 「我其实不太饿。」她扯着唇角。 「不饿?怎麽可能?我们今天忙了一整天,体力消耗不少,来来来,这里的臭臭锅超级世纪无敌好吃,快吃!」他忙着劝道。 只见她动作极为缓慢地拿起筷子,然後动作极为缓慢地夹起锅中的鱼丸,然後动作极为缓慢地放进嘴里…… 虽然她没有当场吐出来,不过她脸上的表情的确称不上赏心悦目,只是,见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就感到通体舒畅啊! 嘿嘿!他知道了她的弱点,那就是——她不敢吃臭臭锅! 凶巴巴的母老虎也有弱点,不好好把握怎麽成? 在心里打定主意後,他慢条斯理地拿起丢在桌上的手机,按了快速键,静待电话那头的人接起。 「喂?找哪位?」慵懒迷人的嗓音从电话里头传来。 陡地,一阵热流从他的下腹升起,慢慢熨烫着他的心,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清楚地传进他的耳里,光是那一声,居然唤醒了他体内的慾望! 「喂?是谁啊?」比先前更为慵懒的低哑嗓音,再次凌迟着他的身心。 该死的!看着自己亢奋的胯下,墨治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声音而有了反应。 「傅小姐,是我。」他收敛心神,不让自己的声音泄漏出他的渴望。 「你是谁?」傅维瑗显然睡迷糊了。 「你忘了我吗?我是你最亲爱的客户。」他笑道。 还在床上和棉被难分难舍的傅维瑗,被他这句话给惊醒,只听见一阵碰撞声,伴随着女人哀号的声音,他浓眉微挑,蓦地兴起一股罪恶感。 「墨治国?你七早八早打来做什麽?」哦!痛死她了! 「七早八早?」他看着手腕上的机械表,上头时针和分针都指着十二的位置。 「对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昨晚她一直到三点才睡着,这死家伙一早又打来做什麽? 「基本上,早睡早起对身体比较好,现在是正午时分,我也准备要去大卖场添购一些民生物品,要麻烦你当陪客啰!」他笑得邪恶。 「谁理你!」她超想睡觉的,才懒得陪他去什麽大卖场! 「这样吗?那好吧!我只好拨个电话到贵公司,跟他们叙述一下前天傅小姐的恶形恶状,看看他们要怎麽补偿我……」他还不忘轻叹了一口气。 卑鄙无耻的下三滥!昨天他吻她的事,她都没跟他算帐了,他居然还一直拿这件事来威胁她,哼!同一个计谋重复使用成功就太肉脚了,她才不会这麽容易就屈服。 「你打啊!」反正他也不过是吓唬她的。 「你就这麽笃定我不敢打?」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吗? 「有胆你就打。」她轻哼。 「好,既然你都这麽说了,那我就拨个电话吧!我想让贵公司来处理这件事是再好不过的了。」 闻言,他迅速收了线。 傅维瑗裹着棉被,一头短发翘个半天高,她呆滞地看着手机萤幕,约莫数分钟,见手机没有丝毫动静,她这才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那家伙肯定是吓唬我的,我才不信他敢……」话说到一半,手机铃声顿时响起,吓得她差点把手机给摔出去。 手忙脚乱地接住手机,看着上头的来电显示,她顿时有种如临大敌的威觉。 「喂,经理,你找我有事吗?」她战战兢兢地开口。 「维瑗,我不是告诉过你顾客至上吗?你怎麽能动手打客户?」周金里严厉的指责令她忍不住肃然起敬。 「经理,那是误会……」 「总之,我不管什麽五会六会的,你现在马上去给我安抚客户,如果让外头传出一点不利於我们公司的传闻,我绝对唯你是问!」收线。 她怔愣地再次瞪着手机萤幕好半晌,一股怒气打从心里蔓延开来。墨治国居然真的打电话去投诉她!天啊!难得她保持了这麽多年的优良绩效,却让他一通电话给毁了! 她错了,她不该和他赌气,这下吃亏的是自己,他大爷可没有半点损失,甚至她还得去负责「安抚」他的情绪! 去他的情绪! 手忙脚乱地冲进厕所胡乱梳洗完毕,她随手拎了件黑色上衣,再套上一件牛仔短裙,匆匆忙忙地冲了出门。 她发誓,等等看到那个该死一千一万次的臭男人,她绝对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一见到傅维瑗风驰电掣地出现在他家,墨治国掩不住喜悦,笑得一脸开怀。虽然用公司来压制她是一件很卑鄙的事,不过一看到她的身影,他就感到心情愉悦,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哇!你只花了半小时的时间。」他啧啧称奇。 傅维瑗一手撑着墙,上气不接下气地顺着气,一路搭计程车狂飘而来,再一股作气地爬上三楼,害她累得半死,全是为了这个罪魁祸首! 「墨……我……你……」她断断续续的话,让他忍不住眉头微挑。 「你在说火星话吗?」看她气喘如牛,他一把拉住她,将她往屋里带去。 原本想挣脱他的箝制,但因为太喘,她光忙着呼吸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力气和他激战啊?只好任由他拉着,如果他敢乱来,她肯定会拿鞋子砸在他脸上。 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墨治国转身从一个购物袋里挖出一瓶运动饮料,一派悠闲地拿到她面前。 「等气顺了後再喝吧!」 为他这贴心的举动而感到讶异,傅维瑗先是看了他一眼,见他俊脸上没有任何的嘲笑意味,她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饮料,等呼吸较为平顺之後,才扭开瓶盖灌了一大口。 看着她小脸上满是汗水,他轻叹了口气,抽了张面纸递给她。 「瞧你一身汗,快擦乾,当心着凉。」他叮咛着。 第五章 闻言,她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紧盯着他不放,天要下红雨了吗?那个以整人为乐的墨治国,居然真心向善从良了,害她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应付他。 她可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只要对方姿态稍微缓和下来,纵使前一刻她气得半死,下一秒马上会前嫌尽释,也懒得跟对方计较了。 见她有如石化般僵硬不动,他不耐烦地直接坐到她身侧,拿着面纸替她轻拭着脸上的汗水。 「虽然看你在这麽短的时间内赶过来很令人赞许,不过若是因为这样而累到说不出话来,我可是会感到罪恶的。」他不忘调侃她几句。 前一秒她才对他有那麽一丁点改观,下一秒他又说出这种令人为之气结的话来,就算她想原谅他,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了啦! 「那你就不该打电话去跟我们经理说这件事!」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面纸,不让他继续为她服务。 「咦?我记得是有人要我打去说的啊!」他可真冤枉。 「那我叫你去死,你怎麽不去死一死啊?」忍无可忍,她将手中的饮料放在桌上,一脸杀气腾腾地瞪着他。 瞧她美眸迸发出璀灿的光芒,整个人耀眼得令人别不开眼,他顿时感到喉咙一阵乾涩,尤其看着那件贴身的黑色上衣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而她傲人的上围,正因为她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 那属於女性的诱人魅力,正无形地引诱着他,蓦地,他黑眸微黯,深邃的眸光中闪动着一抹奇异的光芒,正在盛怒中的傅维瑗没有留意到,她一心只想拿把刀在他身上砍个几刀,以消她的心头之恨。 他的静默,让她顿时有些纳闷,他不是很懂得挖苦人吗?怎麽她都说出这麽麻辣的字句了,他居然没有回嘴?莫非他是生病了? 「喂!你是中邪了吗?」居然不说话了,啧啧! 「有没有人说过,你生气的时候很迷人?」他凑近她,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将她困在怀中。 他突然凑近的俊脸,让她的心房再次失序地跳动着,耳里只听见猛烈的心跳声,看着他渐渐贴近的脸庞,她不由自主地停止呼吸,只见他那双黑眸正蕴藏着浓浓的温柔凝视着她。 一向只会和她恶言相向的他,居然会用这种眼神看她,看得她心头一阵小鹿乱撞,鼓都敲得半天响了,那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不安戚,让她反射性地往後退,只想逃离他所洒下的暧昧情网。 一双大掌猛地托住她的後脑勺,她错愕地瞪大美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逐渐放大的俊脸,天!他该不会是想吻她吧?这怎麽成?上回让他占了一次便宜还不够,这次她可没那麽笨! 「墨治国,我警告你,识相的就快放开我哦!小心我打电话报警,到时你若被抓去警察局,丢脸的人可是你!」她打破这股暧昧的气氛,刻意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哦?我有对你怎麽样吗?」他挑眉笑问。 他又露出那种暧昧不明的诡异笑容,偏偏那笑容出现在他脸上还真是好看得紧,害她一时看傻了眼,直到他轻笑出声,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谁知道你会不会对我怎样啊?一副想占我便宜的样子,我告诉你,昨天的事我就算了,但是如果你还敢再占我便宜,我肯定会揍得连你爸妈都不认得你!」就算她力不如人,也会卯足全力给他好看。 「占你便宜?我会占你便宜?」他忍俊不住地放声大笑。 「喂!你这句话是什麽意思?」看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甚至还泛着微微泪光,让她感到一阵难堪。 好歹她也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人好吗?听他的言下之意,活像是她没有半点姿色一样,低头看了看自己尚可见人的丰满上围,她柳眉一挑,抬头挺胸地用鼻孔朝他吹气。 「姓墨的,你少狗眼看人低,再怎麽说,我也是有人追的!」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墨治国,因为她这番话,再也憋不住笑意,索性转过身子狂笑着,甚至还夸张地抚着肚子,仿佛她刚才说了什麽天大的笑话,让他笑成这副德行。 「哈哈哈……你说……你有人追?」他轻拭着眼角,转头对上她愤怒的星眸。 「墨治国,你这人怎麽那麽差劲?一直羞辱我,你就这麽得意吗?」她就不能有人追吗? 「我……我没有在羞辱你……只是……哈哈哈哈……」天,好久没听到这麽好笑的笑话了,他实在克制不住满腔的笑意啊! 看着他笑得东倒西歪,傅维瑗冷着一张脸,不发一语地拿起桌上的运动饮料仰头就灌,气死她了!这男人就是故意把她叫来嘲笑的吗?亏他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心思这麽歹毒。 从他打电话到公司跟经理投诉之後,基本上,她对他的印象根本是荡到谷底,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和这种烂人还有什麽好说的? 「墨先生,我记得你一大早把我叫来,不是为了来这里看你笑的吧?」她凉凉地开口。 她淡漠的语气,很显然是在对他不尊重的行为做出消极的反抗,他敛住笑容,唇角仍然扬起漂亮的弧度,那双黑眸甚至还闪动着盈盈水光——笑到流泪的证据! 「傅小姐,放心吧!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而已,像你这种清粥小菜,我是一点也没放在眼里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意图不轨。」他挑明了她不是他的菜。 「那最好,既然你笑也笑够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出发去挑你那些该死的民生用品了?」一听到他说的话,她的心就没来由地感到烦闷。 什麽叫作她不是他的菜啊?好歹她在业界也是有名的一朵花耶!有多少男人对她表示好感啊?只有这个男人对她这麽不屑一顾,想来就一肚子火。 「不是该死的民生用品,而是有用的民生用品,还有,我还得去买一些家电,你今天就陪我一块买吧!」他迳自替她做了决定。 「为什麽?」不是只有民生用品吗? 「你没看到这间房子里什麽都没有吗?我总得去买台冰箱,还有烤箱跟微波炉什麽的,要不然怎麽住人哪?」说完还不忘扫了她一眼。 又变成是她的错了?真是生眼睛没看过如此鸭霸的男人,相较之下,尉晨纲就比他温柔多了。 「怎麽不是学长来台中啊?至少他还不像你这麽难伺候。」她忍不住咕哝着。 声音虽小,却落入了耳力极佳的墨治国耳中,看她不情不愿地噘着嘴,一把无名火顿时从他腹里窜烧了起来,尉晨纲那家伙哪里比得上他幽默又风趣? 再说人家明明有女朋友了,她还在那里吱吱歪歪个什麽劲! 「抱歉,让你失望了,晨纲想在台北守候他的女朋友,哪有那种闲情逸致来这种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劝你还是少作白日梦了,人家不可能爱上你的。」他冷嘲热讽地嗤了声。 说人坏话被逮个正着,她顿时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不知要如何辩解。而他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像是被他给说中,她果然喜欢尉晨纲! 分不清心中那抹酸涩感是什麽,他眉头一皱,寒着一张脸,转身走回卧室里,傅维瑗眨了眨眼,仍然处在震撼中,完全无法做出反应。 「呆什麽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要陪我逛街采买,不准你脑子里想其他男人!」他占有慾十足的话语,令两人都大吃一惊。 「想其他男人?」她脑子里有装其他男人吗? 墨治国俊脸微赧。该死的!他在胡说八道个什麽鬼啊?就算她喜欢阿猫阿狗阿珠阿花或是路人甲乙丙丁都不关他的事,如果让她误会他对她有什麽好感,岂不是自找苦吃? 思及此,他随即整顿心神,又恢复一贯的表情。 「对!晨纲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少打他主意,走走走,别想赖皮,你欠我的就要还。」他推着她的背,将她往门外推。 「喂……我对学长才不是像你说的……哎哟!好痛!你这个大白痴,我脚踢到门了啦!」她忍不住哀号着。 「笨蛋,看到门不会闪吗?」还笨到去踢它? 「墨治国,你这个大混蛋!我告诉你,你死定了,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惨……啊!好痛!」顾着骂他,她却忘了前面的门,一头往前撞去。 清脆的碰撞声回荡在整个楼梯间里。可想而知,她这一下撞得有多结实。 「唉!你可别撞坏我的门啊!」 「……」 她一手揉着额头,一脸忿忿不平地瞪着他。 「如果门被你撞坏了,我可是要你赔钱的哦!」他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俊脸上还扬起一抹欠揍的笑容。 若不是痛到说不出话来,她肯定会一拳打得他满地找牙。 「唯真租屋经纪公司」成立六年以来,凭恃着绝佳的服务,在业界顺利打响名号,更成为大中部地区首届一指的租屋经纪公司,对於客户的要求,他们绝对是使命必达,当然更不容许有客诉的情况发生。 每年的业绩考核除了成交量之外,亲切的服务态度自然也成为绩效评核最重要的一环,而绩效第一名的同仁,不但拥有丰厚的奖金,甚至还能获得董事长亲颁的金牌一座。 入行三年以来,傅维瑗凭着一股热忱,连摘三年最佳服务冠军,正打算朝第四年迈进时,居然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而且还是染了墨的程咬金! 她嘴里咬着御饭团,俏脸上凝聚着一股肃杀之气,其他人一见到她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连忙闪得远远的,深怕受到波及。 「喂!你一大清早在生什麽气啊?」身为敢死队之一的吴宏书,率先踏进暴风圈中探听敌情。 「我有吗?」她白了他一眼,而後拿起牛奶吸了一口。 明明就有! 只有眼睛瞎了的人,才会看不出她此时正处在盛怒之中,能让一向温和好脾气的傅维瑗气成这样的人,肯定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维瑗啊,咱们都是几年的老同事了,有事就说出来,别老憋在心里,当心得内伤。」 「就跟你说我没事。」她死也不想再提到那个名字。 「小吴,你不知道维瑗最近接了个case,就是那个世纪制药的总经理啊!听说他要求很多,东挑西拣的,才会让维瑗这麽气愤。」阮婉如捧着一大叠资料走过,漂亮的脸蛋上闪过一抹无奈。 「啊!墨治国嘛!我知道他,听说他大哥是医生,弟弟是有名的摄影师,三兄弟都很优秀呢!」墨家三兄弟可是很有名的。 闻言,傅维瑗柳眉微蹙,不动声色地继续咬了口御饭团,但耳朵却早已高高竖起,准备接收其他的八卦内容。 没办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说不定她能掌握住他的弱点,好让她扳回一城,思及此,她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就是齐家治国平天下嘛!话说回来,他们的名字还真是挺妙的呢!不过墨治国应该还不至於这麽难搞吧?」一旁的赵建富也跟着加入八卦行列。 屁啦!那家伙难搞指数都可以破百了——傅维瑗忍不住在心里咒骂着。 「墨齐家是最温柔又最稳重的,听说他前一阵子结婚啦!至於墨治国算是普普通通,算是挺好相处的人吧!墨家脾气最古怪的,大概就是墨天下了。」赵建富开始发挥他身为八卦站长的功力。 「怎麽说?」吴宏书好奇地问。 「你不晓得艺术工作者的脾气总是最难预测的吗?墨天下的作品在摄影界可以说是带动了风潮,不过他的恶劣性格,却也是声名远播,所以看来看去,墨治国也不过算是小儿科啦!」 小……小儿科?一想到他都可以搞得她鸡飞狗跳兼睡眠不足,那个墨天下究竟是个什麽样的怪物啊?天啊!她不要再跟墨家人有任何牵扯了啦! 第六章 那天陪墨治国挑完所有的家电用品後,她回家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幸好他没再来找她麻烦,让她安安稳稳地度过三天的悠闲时光,只是害她拿不到年度最佳服务奖,让她仍是无法释怀。 她的金牌、她的荣耀啊!全被那男人给毁了。 「如果他是小儿科,那有人愿意跟我换一下吗?」将御饭团塞进嘴里後,傅维瑗忍不住开口。 只见大夥你看我、我看你的,虽然墨治国和墨天下比起来是小儿科,但见他能把傅维瑗搞得鸡飞狗跳,他们可不想蹬这淌浑水啊!还是闪远一点比较安全。 「哎呀!维瑗,你忘了吗?我们对顾客要从一而终,怎麽能半途换经理人呢?再说墨治国一定会指名要你服务的。」阮婉如率先表态。 「对啊,反正他东西也都买齐了,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啦!」吴宏书拍拍傅维瑗的肩。 「维瑗,没关系,我相信你可以的!」赵建富真心地祝福她。 看着这群她工作上的好夥伴,她顿时领悟了一句话—— 「日头赤炎炎,随人顾性命」,讲了老半天,还是没人愿意和她交换工作啊! 她轻叹了口气,将桌上的鲜奶一饮而尽,吃完早餐後,开始准备一天的工作,记得她今天还要带几个客户去看屋。 「黄先生来了,维瑗,是你的case吧?」周金里穿着一身俐落套装,冷冷地出声问道。 「是的。」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傅维瑗下意识地站起身来。 「还愣在那里做什麽?别让客户等太久!」看着傅维瑗一副状况外的表情,周金里板起脸,大声斥责着。 「是!」傅维瑗随手抓起包包,飞也似地逃离办公室。 比起墨治国,周金里还是比较恐怖。 看着那个穿着老气的紫色套装,脸上漾着制式甜美笑容的女人,墨治国浓眉微挑。这几天他忙着适应公司的环境,压根没空去找她,脑海中却三不五时就浮现她盛怒的娇颜。 看来到台中并不全然是件坏事嘛!至少他找到一个能娱乐他的好对象。 没想到他们还真是有缘,就连走在路上也能遇见,正想上前朝她打个招呼,她身旁的年轻男子让他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只见那名男子斯文的面容上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那双熠熠有神的明亮双眸中有着一丝眷恋。 「黄先生,我找到了您要求的小公寓,坪数大约是二十坪左右,而且环境清幽,管理制度完善,价格也很合理,不知道您会不会满意?」傅维瑗亲切有礼地询问着。 黄礼成是新竹科学园区的科技新贵,因为职务调动的关系,被分派到台中分公司来,因为住不惯公司提供的宿舍,才找上他们替他另谋住处。 最令她感到骄傲的,是他一来就指定要她服务,若不是她很笃定自己真的不认识他,还真以为他是来替她捧个人场的呢! 「我相信傅小姐的能力,光是看到附近的环境,我就很满意了。」黄礼成莞尔笑道。 「黄先生您真是太客气了,这栋大楼是以豪宅的格局来建造的,目前空屋剩下不多,幸好您来得早,否则只怕一房难求。」她专业地解说着。 「真有你说的那麽好?那我可要好好的参观参观了。」黄礼成黑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傅维瑗低头从包包里找出大楼钥匙,也因此没看到他脸上异样的神情,但站在一旁的墨治国,自然是没忽略黄礼成的行为举止,看来这个男人八成是居心不良,就不知道那个小笨蛋有没有发现了。 「待会我会带您去熟悉一下周连环境,至於房子……」话还没说完,随即被打断。 「环境对我来说不是那麽重要,我们先去看房子吧!」黄礼成扬声说道。 听着他有些高亢的声调,傅维瑗先是微微一愣,一般客人不是都会要求先熟识一下环境吗?当然,墨治国那家伙是例外,所以黄礼成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她顿时忘了该怎麽反应。 发觉自己似乎太躁进了,黄礼成有些懊恼地拧了拧眉,只见他清了清喉咙,不着痕迹地漾开了笑容。「抱歉,我比较着重房子的格局,这些公共环境我比较没那麽在意。」 「哦!那……那我们直接搭电梯上楼吧!」傅维瑗牵强地笑了笑,拿起钥匙打开大门,心里仍有着些许疑惑。 眼见两人鱼贯地走进社区里,等大门缓缓关上之後,墨治国这才迈开长腿,跟在他们後头走向社区大门,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俊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 明明现在他应该要准备出门到工厂去巡视的,他记得唐国豪正在现场等他出现,没想到居然会在甫出门时遇到这个小笨蛋:他大可视若无睹地转身离开,反正他们之间压根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那男人不过是她的客户而已,他没事在瞎操心什麽? 只是方才那男人脸上一闪而逝的诡异表情,却让他心里升起一股不祥之感,之前他听过不少租屋经理人或是女保险业务员,被客户先奸後杀,甚至还弃屍荒野,再加上刚才那男人不合常理的反应,更让他不得不怀疑。 那个呆子除了嘴上不饶人之外,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枚,先前若不是他毫无防备,怎麽可能让她在他身上「为所欲为」?但若是遇到一个辣手摧花的变态色魔,那後果可是难以想像的。 打定主意之後,他飞也似地冲进大楼里,看着电梯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他冷静地抬头看着楼层指示灯,二楼、三楼、四楼……蓦地,六楼的灯号停留最久,接着电梯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妈的!居然住在他家楼上!这女人还真会做生意,是打算把全部的客户都塞进这里吗?还以为这里是专为他量身打造找来的咧!没想到她对他还真是一视同仁哪! 思及此,他的心就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气闷,乾脆丢着别理她算了!正当他在电梯门前生着闷气时,一名中年妇女拿了把雨伞戳着他的屁股。 被人从後面攻击,他吓了一大跳,反应极快地转身看着对方,俊脸上满是防备的神情。 「先生,你不搭电梯就别挡在前面行吗?」不搭电梯还站在电梯门前做啥? 「我哪有不搭电梯?」他皱着眉。 「我看你连按钮也没按,莫非你以为用念力就能让电梯下来吗?」中年妇女不置可否地打量着他。 「是啊!你不知道这年头流行练习念力吗?」他冷哼了声,看着她手中的雨伞,脸上更是染上一层阴霾。 这肥婆居然敢拿雨伞刺他的屁股,若不是看她是一介女流,他肯定会当场狠k她一顿。 「笑话!如果电梯真的下来,我就任由你处置。」看这小子人模人样的,怎麽脑子有问题啊?真可怜哪! 蓦地,只听见「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开放,中年妇女错愕不已地瞪大双眼,不可能,这小子怎麽可能用念力就让电梯下来? 哈!真是天助他也!墨治国得意地扬起眉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喏,你说要任凭我处置的,这样吧!你让我拿雨伞戳一下,我们就一笔勾销。」他这人可是很大方的。 「戳一下?」妇人大惊失色地惊呼,难不成,他要拿雨伞戳她的屁股? 妈呀!这小子真是个大变态,连她的豆腐也想吃,简直是不要命了! 「妈咪,这个叔叔在说什麽啊?」稚嫩的童音在他身後响起。 「你管人家要做什麽,等等到保母家,要乖哦!」沉稳的女音扬起。 「我很乖的,保母都说我很聪明哦!」小男孩牵着母亲的手,两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现场顿时一片鸦雀无声,墨治国猛地想起他还有正事没做,也不理会和中年妇女的约定,动作神速地闪进电梯里,目送着那妇女惊骇愤怒的表情渐渐在电梯门後消失无踪。 按下六楼的楼层键,他眉头微蹙,刚才一个不留意和那肥婆鬼扯太久,希望傅维瑗可别在这段时间出了什麽状况才好。 六楼的格局其实和其他楼层的设计大同小异,差别只在六楼的视野更为广阔,如果比较讲求生活品质的人,住在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里头附有简单的家具,如果您觉得品质不好,建议您可以自行采购。」傅维瑗想起墨治国的冷嘲热讽。 「不要紧,反正也不重要。」黄礼成黑眸微幽,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她娇丽的面容。 从在某本商业杂志上看到她开始,他对她就一见锺情,拚了命地打听她的资料,知道她是中部有名的租屋经理人,聪明能干又美丽,年纪轻轻就连续蝉联公司的最佳服务金牌奖,由此可知,她是一个事业心强的女人。 而他一向迷恋这类型的女人,为了接近她,他刻意请调到台中,甚至主动找上她,美其名是客户的关系,可是他要的当然不只是这样。 「是吗?我有个客户可是挑剔得很,从房子一直挑到家具,没有一样入得了他的眼。」她无奈地耸耸肩。 「这样吗?」他缓缓凑近她,用力嗅闻属於她身上的女性幽香。 那抹淡淡的馨香,轻易地唤醒他体内潜伏许久的慾望,看着她优美白皙的雪颈,不知道摸起来的触感如何…… 「黄先生,不知道这样您是否满意?」她一转头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黄礼成,吓得差点停止呼吸。 「满意,当然满意……」黄礼成眯起眼,呼吸浓浊地看着她。 他眼中强烈的渴望,在社会上打滚许久的傅维瑗又怎会不知道?要命!她还以为黄礼成应该是个正人君子,一时之间倒也没有防备,居然还单独和他进了屋,这下可好,只好祈祷他不是想对她做出什麽禽兽不如的事来。 「呃,既然您很满意,那麽这份合约书,就麻烦您在上头签名,租金和押金我明天会派人来和您收取。」她倒退一步,从包包里拿出两份合约书。 「维瑗,我很喜欢你。」强烈的慾望早已吞噬了黄礼成的理智,他现在只想得到她! 「黄先生,你……你冷静一点,我们才见没几次面,你一定是太累了,不然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和你签约。」她乾笑两声,顾不得手中的合约书,飞也似地想夺门而出。 岂料黄礼成早已看出她的意图,只见他大手一捞,就将傅维瑗给抓进怀中,傅维瑗花容失色地忙着挣脱,手中拿着包包就是一阵狂打,然而她的攻击对他来说不过是不痛不痒,他大手一挥,将她手中的包包给丢得老远。 发现自己的武器离了身,傅维瑗第一次感到强烈的恐惧,之前和墨治国在一起时也不曾有这种感觉,而眼前仿佛化身为狼人的男人,此时正疯了似地撕扯她的衣服,甚至还用他的嘴在她脸上狂吻着…… 「我爱你,我好爱你……」黄礼成口中不停倾诉爱意。 强烈的恶心感让她不自觉地想吐,一想到她会被这男人给玷污,她就恨不得拿刀劈了他! 「走开!你走开!」双手被他给箝制住,她索性用穿着高跟鞋的脚来踢池。 小腿胫骨被她用力一踢,黄礼成痛呼出声,突如其来的刺痛令他松了手,傅维瑗趁着这个时机点,狼狈不堪地逃出大门,衣服的扣子早已在刚刚的挣扎中拉扯掉了,裸露出她胸前的大片春光,但她却顾不得遮掩,一心只想逃离这里。 一踏出大门,一堵肉墙挡在她面前,她煞车不及地一头撞了上去,感觉腰间被一双有力的大掌给搂住,她泪眼迷蒙地抬头一望,见到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脸,也不管她和对方有多麽不对盘,双手一张便紧紧抱住他。 第七章 见她衣衫不整地夺门而出,惊慌失措的小脸令墨治国心房猛地一震,平时见惯她凶巴巴的模样,头一次见她如此恐惧不安,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他非得打得那淫虫变猪头不可! 「那家伙对你做了什麽?」墨治国咬牙问道。 「他……他想强暴我……」幸好她聪明机警,没让他得逞。 「然後呢?他得逞了没?」墨治国眉头紧皱,一脸担忧地看着埋在他怀中的头顶。 刚才那可怕的画面在傅维瑗脑海中慢速重播着,一想到黄礼成吻过她的脸,甚至还触摸她的身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全身不自觉地发抖。 见她静默不语,颤抖的身子直接告诉了他答案,他俊眸微眯,轻推开她的身子,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惨白娇容,熊熊怒火迅速充斥在他的胸臆间。 真他妈的王八蛋!居然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手,见她胸前泄漏出的大片春光,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直接往她身上丢去。 「披上。」他命令着。 「哦……」他严肃的表情,竟然多了分冷酷的帅劲。 原来正经八百的他,居然比平时还帅上几倍啊!芳心忍不住大动,红霞悄悄爬上她白皙的颊畔,更多添了一分娇羞,不过正在气头上的墨治国显然没看到,只见他大爷怒气冲天地走回屋子里,抡起拳头就往黄礼成身上招呼去。 「该死的下流胚子,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一拳狠狠地往那张讨人厌的脸上挥去。 「你……你是谁?」莫名其妙挨了一拳,黄礼成不稳地跌坐在地。 「妈的,你还有脸问我是谁?我是你爸啦!」一想到他加诸在傅维瑗身上的暴行,墨治国就一肚子火。 「没想到居然还找了帮手。」啧!这点黄礼成可没料到。 听到黄礼成毫无悔意的话,墨治国眉头一皱,揪起他的衣领,再次往他仍旧安好的右脸挥去。 「你这个人渣!像维瑗那样清白的女孩子,居然就这样被你玷污了,你怎麽下得了手?」他愤怒地咆哮着。 站在门口的傅维瑗,神情震撼地看着这一幕,她紧抓着仍然留有他的温度的西装外套,上头甚至有着他身上清新好闻的香皂味,那样暴力的墨治国,是她前所未见的。 而他会有这种举动的原因,全是因为黄礼成玷污了她,虽然她没让对方得逞,但墨治国脸上那扞卫她的表情,让她心头一热,眼眶不自觉凝聚着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谁玷污了她?你不要血口喷人!」被打得东倒西歪,黄礼成不稳地站起身子,脸上有着痛苦的神情。 墨治国脸上肃杀的冷酷表情,令他莫名打了个冷颤,他承认他对傅维瑗的确是意图不轨,但他可没有对她做出什麽事来啊! 「如果你想死,我不介意现在就打到你躺进太平间。」墨治国扳着指头,那喀喀作响的声音,听来格外清脆。 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着想。黄礼成飞也似地冲出大门,摇摇晃晃的身躯差点撞倒站在大门边的傅维瑗,看他狼狈地冲下楼,她始终不发一语,泪水却早已滑落她的脸颊。 「该死的下三滥!我一定要告到他哭爹喊娘!」墨治国啐了句。 傅维瑗低垂螓首,泪水不受控制地串串滴落在地,一滴一滴晕染在地面上。 「这种人不能留着让他危害社会,若是他去找别的女人下手怎麽办?」墨治国再骂。 几不可闻的啜泣声隐隐约约传进他耳中,他拧起眉,看着她娇小的身形孤立无援地站在门边。 「我知道这种事对你们女孩子的伤害很大,不过这也不是你愿意的,你千万不要自责,懂吗?」他笨拙地安慰着,唉!他最怕女孩子哭了。 「可是……你们男人真的不介意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强暴吗?」她闷闷地问道。 她哽咽的话语,让他眉头一蹙,胸口猛然一窒,分不清心头那为她而起的莫名情绪是什麽,他大步走到她身旁,大手一张,将她纤细的身子揽进怀中。 属於他的清新气味,再次笼罩着她,她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滑落,心头第一次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双手环抱住他劲瘦的身子,看不出他这麽瘦,揍人还挺有力的。 「笨蛋,如果那个男人是真心爱你的,他绝对不会嫌弃你。」他叹了口气。 「真的?」她抬起眸,压根不相信他的说词。 那双水汪汪的明亮水眸,此时正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看得他一阵喉头发痒,视线锁定在她那张性感丰厚的唇瓣上,蓦地,他猛然回神。都什麽时候了,他居然会想吻她? 不成不成,现在绝对不是个好时机,他可没忘记她才刚受了创伤,需要时间来平复,可能她这辈子从此惧怕男人,那他还得慢慢开导她,让她敞开心胸,近而接受他…… 接受他?! 脑海中顿时被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此时正仰着小脸看他的傅维瑗,那双水灵的大眸,澄澈又透亮,简直要把他的魂儿都给吸了去—— 正当他还在做垂死前的挣扎时,一双纤细的小手倏地勾住他的颈项,在他怔愕的当下,那张他恋恋不忘的性感红唇就这麽主动凑了上来。 他,彻底沦陷…… 傅维瑗笨拙的吻技,挑起了墨治国内心的慾火,看她双眸紧闭,身子柔软地紧攀着他,那姣好的身段,让他管不住自己早已脱缰的心,明知道她现在亟需休息,甚至很有可能是一种反射性动作,但他却该死地不想放开她。 右手扣住她的後脑勺,他化被动为主动,迳自加深这个吻,湿热的灵舌轻易撬开她的檀口,顺着她散发出的芬芳进攻那片私密的领域,挑逗她的丁香小舌,汲取她诱人的蜜津。 强烈的酥麻感让她险些站不住脚,若不是他紧搂着她,她铁定会这麽瘫软在地,属於他的男性气息逐渐笼罩着她,刚才黄礼成所造成的惊吓,早已被他的温柔所驱逐出境,现在她满脑子全是他的身影。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如此渴望他,明明是两个全然不对盘的人,却因为这场意外而将他们紧紧系在一起,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 许久,四片唇瓣分离,静谧的室内,只听到两人粗喘的呼吸声,傅维瑗脸蛋嫣红,绽放出娇艳迷人的瑰丽色泽,那双盈盈水眸所散发出的惊人魅力,让他忍不住呼吸一窒,心头一阵小鹿乱撞。 要命!小鹿乱撞那个名词,八百年不曾出现在他身上了,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而那个让他小鹿乱撞的罪魁祸首,居然是眼前这个办事不力的经理人。 「你……我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等你心情好一点後,再来决定要怎麽处理那家伙。」他轻咳了声,迅速打破这暧昧的氛围。 「啊?」她眨了眨眼,思绪还沉浸在刚才两人接吻的画面中,压根忘了黄礼成那家伙的事了。 她娇憨的表情,竟这麽的可爱,之前他怎麽会以为这女人不是他的菜啊? 这下可好,他不但对她有感觉,还真是该死的对他的味! 「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他揽着她的腰,感觉她的身子依旧有些瘫软。 「先到你家坐一下好不好?我有点累。」她没说谎,现在她的腿还是站不太稳,但她不会告诉他这是因为他的吻所造成的後遗症。 「到我家?」他错愕地瞪大眼,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她的满腹热情顿时被一盆冷水所浇熄。她承认刚才是她主动吻他,就算他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她也不应该感到意外,只是一听到他这麽错愕的反应,反倒让她觉得难堪。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或许他会怀疑今天黄礼成差点强暴了她,全是她自找的,否则他怎麽会适时地出现在这里救了他? 种种的迹象,让她初萌芽的爱苗被他狠狠地践踏,眼底闪过一抹受伤的光芒,她低垂螓首,挣脱他的怀抱,试图用自己的双脚行走,不料她才走没两步,便因腿软而跌坐在地。 墨治国反应灵敏地将她捞进怀中,俊脸上明显的担忧之情,让她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原来他不是对她全然没感觉的。 「站都站不好了,还逞什麽强?我看你这样也没办法回去,只好先到我家休息一下了。」将她拦腰打横抱起,傅维瑗双手自然地交握在他颈後,抬眸紧盯着他好看的俊容。 他绝对适合笑容,眼前板着一张脸的他,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生人勿近的阴森感呢!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她怯怯地开口:心里十分在意他的答案。 闻言,他倏地一愣,低头看着她愁眉不展的小脸,这丫头在胡思乱想些什麽?刚才他不就说过这件事不是她的错,要她别自责了吗?果然那个混帐真的是吓坏了她,等他安抚好她的情绪之後,回头肯定要扁得那人变白痴。 「你要听实话还是听谎话?」他挑眉看着她。 「还有分实话和谎话?」她不可置信地问。 「随你挑啊!」别说他没给她选择的权利。 柳眉微挑,她沉默了好半晌,虽然她很想听实话,可是又害怕那残酷的事实,所以,她很孬地选了後者。「那……我可以先听谎话吗?」 「这麽不敢接受事实啊?咳!好吧!那我要说了,你可要仔细听好。」他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喉咙。 只见她屏气凝神地看着他,感觉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就连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不是。」他宣布。 他的话,就像是法官宣判给她死刑般那样震撼,她杏眼圆睁,一时之间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真的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小脸,他忍不住皱起眉,明明是她自己选的,居然还敢哭给他看,她是存心让他不好受的吗? 「喂!不是这样的吧?是你要我回答的耶!」 「我就知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泪水再度模糊了她的视线。 妈的,她什麽时候变成水做的啊?动不动就掉眼泪,之前他还以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婆,看来是他忽略了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既然你想听实话,你大可以直接问,干嘛要拐个弯来胡乱猜测我的话?」女人,你真是一个麻烦! 「我干嘛要问?你的答案都那麽清楚了,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她扁嘴瞪着他,活像他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喂!女人,你们就是会断章取义,难怪八卦流言满天飞。」他总算是见识到了。 他的指控,让她忍不住赏了他一记白眼,不顾他还抱着她,死命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亏她还觉得他是个好人,甚至还为他动了心,没想到他居然说她是八卦制造机? 「笨蛋!」她冷哼了声,头也不回地直奔下楼。 「干嘛骂我?我又没说错什麽!」简直是莫名其妙嘛! 笨蛋笨蛋笨蛋!她怎麽会喜欢上这个大笨蛋啦!紧抓着披挂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哭花的脸蛋上忍不住闪过一丝苦闷,不管了,她决定要将他三振出局,在他身上盖上「不适用」三个大字! 正当她足踩着三寸高跟鞋,气愤地走过楼梯的转角处时,一双健臂猝不及防地揽过她的腰,她怔愕地转过头,迎向那张令她又爱又恨的俊容。 「恼羞成怒了?」他挑眉问道。 「哼!不用你管,我要回家。」她拍着他的手,不让他碰她。 「你没事闹什麽脾气啊?话也不听完,我就说你们女人真的是个麻烦。」他忍不住啐了句。 「麻烦?你说我是麻烦?」她瞪大眼,咬牙切齿地迎视他。 「有话直接问就好了,扭扭捏捏,一点也不乾脆。」他一向不是个太有耐心的男人。 第八章 「你……你……」气死她了!她一时语塞,不知该用什麽话语来回应他。 不理会她的气急攻心,他直接揽着她下楼,直到走到他家门前,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将她带进屋里。 「要喝什麽?」他走到冰箱前,转头问着她。 迳自坐在沙发上,傅维瑗轻哼了声,反正她打定主意不跟他说话了啦!既然他认为她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就放任她自生自灭就好了啊!干嘛还要浪费时间关心她? 看她板着一张俏脸,他轻叹了口气,就说女人是个大麻烦,真那麽在意他说的话,不会一开始就直接选择听实话吗?还敢跟他闹脾气!他从冰箱里拿了罐果汁,长腿一迈,走到她身旁坐下。 「喏!喝果汁。」他将手中的果汁递给她。 「我不要。」她别开脸,不想接受他的施舍。 「我叫你喝你就喝!」他板起脸,不悦地斥责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叫我喝我就喝,我偏不要。」她的火气也被他给激出来了。 「傅维瑗,你没事闹什麽脾气啊?反正我的话对你来说也是无关痛痒的,你又何必在意我的想法和意见?」他皱眉问道。 「我……」她涨红着脸,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启齿,他说得没错,他的想法对她来说的确无关痛痒,但在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之後,他的想法对她来说就是很重要! 「好吧!我体谅你刚才受了惊吓,就不跟你吵了,等等我还得赶回去巡视工厂,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放下手中的果汁,他站了起身,唐国豪想必等他等了很久。 见他起身,一股莫名的焦虑感,瞬间侵入她的心,她反射性地拉住他的衣角,一张小脸有着强烈的不安感。 那双水灵般的大眸,此时正用着无辜的神情看着他。 又来了!刚才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再次出现,他眉头一蹙,看着她楚楚可怜地紧抓着他的衣角,活像她是个柔顺娇弱的小女人,等着他的临幸一样…… 临幸?!妈的,他是脑子中风了不成?居然会想出这见鬼的名词来! 他握住她的皓腕,想拉开她的小手,却在触碰到她纤细的手腕时,一道电流飞快地窜过他的四肢百骸,感受到下半身的小老弟此时正不受控制地悄悄升起旗来,只差没唱国歌了,他惊诧地松开她的手,不明白自己怎麽会像个没见过女人的少年郎一样? 「抱歉,我……我只是……」她也不明白自己怎麽会就这样抓住他,有些仓卒地松开手,连忙站起身来,俏脸上闪过一抹酡红。 「我……我真的没事了,谢谢你今天的帮忙,我先回公司去了,拜拜!」真丢脸!她今天肯定是被黄礼成给吓到脑子失常了,才会做出这麽多不合时宜的事情来!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他再也顾不得自己内心的压抑,长手一伸,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一带,将她带进怀中。 傅维瑗惊呼了声,脑袋还有些晕眩之际,唇瓣,将她的惊呼声全数吞没…… 一道温热的触感倏地覆上了她的他绝对不承认眼前这个饥渴的男人,会是他墨治国本人,尽管理智和情感在他脑海中拉扯着,但在他怀中的女人,却让他抛却了理智,那芳香软馥的身子,激发出他潜伏许久的慾望。 稍早的那个吻,早已让他的身体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让他从一个斯文有礼又风度翩翮的好男人,成为一头见了女人就想上的猛兽。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猛,几乎吸光了她胸腔内的氧气,她涨红着脸,差点因为缺氧而昏厥,见她情况不对,他离开她的唇,让她呼吸着大口的氧气。 披挂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不知何时早已掉落在地,而她身上凌乱的衣服,让她胸前那片春光尽收他的眼底,只见那对包覆在黑色蕾丝内衣下的饱满酥胸,正因为她的呼吸而急剧起伏着。 眼前的美景,让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往两个方向集中—— 一个是他的脑门,另一个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男性象徽。 该死的,她居然让他起了这麽大的反应!就算嘴巴上频频挑着她的不是,但他的身体却比他的嘴巴更诚实,他分明就对眼前这个女人有好感! 所以他才会在看见黄礼成那家伙流露出诡异的表情时,硬是抛下公事,尾随他们进来,甚至在他欺负她时,挺身而出,虽然让那家伙给溜了,但他知道他绝对不会放过那家伙。 他墨治国几时对一个女人这麽在乎了?只有她!偏偏这女人老是让他气个半死,就连她遭遇到这种事,还能为了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而跟他吵架! 傅维瑗睁着迷蒙的双眸,他……他居然主动吻她?不同於之前她的投怀送抱,现在是他主动吻她的,这代表他对她也有好感吗?而不只是同情而已? 「你为什麽吻我?你不是认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吗?」她喘着气,不解地问着他。 看着她被他吻得红肿的朱唇,他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就连这麽感性的时刻,她也能翻出旧帐来质问他,天杀的,他怎麽会对这个女人有感觉? 「谁说你是个随便的女人了?」他咬牙轻问。 「不就是你吗?」她好不委屈地扁着嘴。 闻言,他猛地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吻住她的唇,那窒息式的亲吻,让她再度因为缺氧而腿软,尽管口腔里尽是他的男性气味,但再这麽吻下去,她肯定会先上天堂报到了。 惩罚性地轻咬着她的唇,引来她的惊呼,他满意地莞尔一笑,谁教她要随便诋毁他的人格。 「你不是要听实话吗?我就说给你听!你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随随便便就单独和陌生男子去看屋,你就不怕发生什麽意外吗?」回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想斥责她的大意。 「咦?」她错愕地眨了眨眼,原来他所谓的随便,是指她随便单独和陌生男子看屋这件事吗? 「亏你脑子平时还挺灵光的,怎麽对这种事一点警觉心也没有?看那男人一脸色迷迷的样子,你居然还笨到看不出来,若不是我在社区外头留意到,才会尾随在你们後面上来,可惜我还是迟了一步。」为此,他忍不住咒骂出声。 「什麽迟了一步?」听出他的语病,她疑惑地拧着眉。 「当然是那个人渣对你做的事啊!」他忍不住咆哮出声:心里仍为自己没及时赶到而气闷。 莫非,他以为黄礼成那家伙强暴了她?所以他才会这麽自责?思及此,她的笑容忍不住渐渐扩大,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将小脸深埋在他健壮的胸膛里。 原来他是真心在乎她的。 她闷不吭声的举动,让墨治国以为她还沉浸在恐惧之中,虽然这样很残忍,但他仍是需要劝她到医院做精液采样,以便搜集被强暴的证据。 「维瑗,虽然我觉得这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到医院做一下检查……」话还没完,就被她给打断。 「我没有被强暴。」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如果你害怕没有关系,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他滔滔不绝地继续说。 「一辈子不离不弃吗?」她偏头问道。 看着她澄澈透亮的黑眸,他的心猛然一窒,无论她遭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但他为她悸动的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更何况这件事根本不能怪她。 他紧紧搂住她,将脸深埋在她的颈间,淡淡的洗发精香味不经意地窜进他的鼻间,他闭上眼,感受着她在他怀中的真实。 「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陪在你身边。」对她,也对自己承诺。 他动人的告白,令她感到欣慰,虽然她还满想利用这句话来压榨他一辈子,不过她可不是这种人,感情的事原本就是你情我愿,就算今天她真的被黄礼成强暴,她也不会利用这件事来束缚住他的人生。 没有爱,留着他的人又有什麽意义? 「谢谢你,不过我想告诉你,我没有被黄礼成强暴。」她轻推开他,水眸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闻言,他悚然一惊,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在你赶来的时候,我正好挣脱他,所以我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还有脸上被他偷亲了好几下而已。」她解释。 他有如石化般地僵硬不动,脸上写满了错愕和讶异,她掩唇窃笑,看来受到惊吓的人,不单单只有她而已。 「有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至少你不用赔上你的一辈子呢!」看她多有良心啊! 他抿着唇,从震撼中恢复了过来,看着她故作无事般地离开他的怀抱,蹲下身子捡起他的西装外套,秀丽的面容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忧愁。 蓦地,他一个箭步从她身後紧紧环住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傅维瑗手一松,刚才捡起的外套又躺回地板上。 「幸好……幸好那个人渣没有得逞……」他从没像此刻如此感到如释重负,甚至是感激上天。 「哈哈,所以我说你不用担心要对我负责了啊!至於那个黄礼成,我会和公司反应这件事,要他们注意一下。」她轻描淡写地说。 听着她轻快的语调,他眉头不禁一皱,她就这麽不想要他用一辈子的时间陪着她吗? 「我根本一点也不在乎要对你负责。」他扳过她的身子,凝视着她的脸。 「啊?」他严肃的表情,让她顿时寒毛直立。 「我说我要照顾你,不是因为我同情你。」他才不会笨到要赔上自己的一生,来照顾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 「哎呀!反正我也没事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还是要谢谢你的见义勇为,我记得你好像还要去上班,都耽搁了你这麽久的时间,真的是很抱歉。」她潜意识地想避开这个话题。 说她孬种也好,没用也罢,要她在同一天接受自己喜欢上他的事实,又要在同一天里接受最後的审判,对她来说真是太过残忍了,虽然在社会上打滚多年,但在情场上,她还是一株小嫩草啊! 「去他妈的上班,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逃避?」他忍不住咒骂出声。 「你骂我?」她不敢置信地指着他。 「你明知道在我们之间所产生的那道火花,绝对不是那麽单纯,你还想逃避到什麽时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沉声说道。 隐藏在她心底的真实情感,被他赤裸裸地摊出来说,让她又羞又窘,一张俏脸忽红忽白的,她扯着被他抓住的右手,却始终挣脱不开,一时气恼,她抬起右脚踢向他的小腿,却被他轻易躲过,只见他一个转身,反倒将她制伏在地上。 「墨治国,你欺负弱女子算什麽英雄好汉啊?」双手被他压制在头上,就连双腿也被他给制伏得动弹不得。 「妈的,你这女人怎麽那麽粗暴啊?动不动就用偷袭的,幸好我反应够快!」他忍不住啐了句。 「谁教你要胡说八道?」手脚被制伏,她也只剩下一张嘴能反击了。 「我胡说八道?」他眯起眼,冷冷地看着她。 只见她酡红的脸蛋上更显亮丽,胸前大敞的春光老早就让他一览无遗了,至於她短裙下的修长美腿,更是让他心猿意马,只想在这里和她翻云覆雨,一起攀上那慾望的巅峰。 傅维瑗压根没察觉自己的处境,只想挣脱他的箝制,却不知道在她的扭动下,那对酥胸更是激起一片春波,让他看得双目发直,裤裆忍不住绷紧,小老弟一直朝他怒吼着要解放—— 「快放开我啦!地上很冷耶!」她打了个寒颤。 「傅维瑗,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吧?」他沉声问道,那双黑眸变得更加深邃。 闻言,她双颊瞬间爆红,他他他……怎麽这麽毫不保留地戳破她的伪装? 第九章 真是太不解风情了,就算她喜欢他,她死也不承认! 「谁喜欢你啊?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把你当成黄礼成,一起把你们抓去警察局……啊啊啊!你要干嘛?」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被扛了起来,等她回过神来,就看见他健壮的背。 「反正你都要把我抓去警察局了,如果不做些什麽,岂不是太可惜了吗?」他步伐稳健地往卧房走去。 他说什麽?他的意思是,要跟她「这个那个」吗? 「墨治国,你先放我下来,有话好说嘛……」她低声下气地求饶。 「你放心,我会让你好好说的。」在床上说! 被墨治国抛进他那张特别订做的席梦思柔软大床里,傅维瑗还来不及体会名床的舒适度,他庞大的身子便欺了上来,她瞪大眼,看着他像在剥粽子般解开她的衣服,动作之迅速,让她忍不住叹为观止。 哦!不不不,她哪还有闲情逸致在欣赏他的种乎其技啊?她应该要想尽办法逃离,然後去报警抓他才对,有谁像她这麽悲惨的,一天要遭受到两次这样的震撼教育啊? 「墨治国,我警告你哦,你最好是快点放开我,然後我会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当然我也不会报警抓你,所以你就……啊啊啊啊啊!你在干嘛?」看他脱掉身上的白衬衫,裸露出结实的好身材,她忍不住爆出一声尖叫。 「你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吗?」他扬起唇角,一脸暧昧地看着她。 「天啊!你别害我长针眼,我告诉你,我是虔诚的天主教徒,绝对不能发生婚前性行为的,所以你别害我破戒哦!」她信口胡詻。 「没关系,主那麽宽宏大量,袍会谅解的。」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无论她说了什麽,他都能轻而易举地打回票,让她又气又恼,只是看他健壮的好身材,的确还挺赏心悦目的,如果以後他想转换工作,或许到牛郎店上班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相信他一定能成为首席红牌。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墨治国早已低头攫住她的唇瓣。她就像是一块上等的蜜糖,让他爱不释手,他舔吮着她的丰唇,舌尖划过她紧抿的唇瓣,那酥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逸出一声娇吟,趁着此时,他灵活的舌长驱直入,进攻她的檀口,和她的粉舌嬉戏纠缠。 …… 床,很软。 身体仿佛像是跑完百米般劳累,傅维瑗睁大双眼,看着天花板,千头万绪却始终理不出个头绪出来。 「你没有什麽话要对我说的吗?」受不了这异常的沉默,墨治国率先开口。 闻言,她转头看着他,只见他双目炯炯地凝视着她,那眸里闪动的浓烈情感,让她心口一热,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脸上再度布上一层红晕。 「你的床很软。」她随口说了句。 蓦地,他坐起身,俊脸微微一沉。在他们两人有了亲密关系之後,她开口说的不是他们两个未来的发展,而是他的床很软? 去她的床很软!她是脑袋有问题,还是根本就是感情冷感啊? 「你他妈的还有心情讨论我的床软不软?」他咬牙切齿地狠瞪着她。 他盛怒的表情,令她微微一瑟,这张床很软是事实啊!他干嘛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这张床是真的很软啊!」她柳眉微蹙,一脸狐疑地斜睨着他。 还敢跟他强辩! 他火大地俯下身子,俊脸距离她的脸不到五公分,猛然欺近的脸庞,让她怦然心动;心儿不停狂跳着,明亮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脸颊上却不经意地飘上两朵红云。 她红润的脸蛋,看来妩媚动人,那吹弹可破的细腻肌肤,令人流连忘返,他伸出手,轻抚着她细致的脸蛋。 「你喜欢我。」他轻喃。 迷离的意识瞬间被拉了回来,看着他性感迷人的俊脸,她紧咬着下唇,就算她喜欢他,也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告诉他,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整个人还呈现在一片混乱之中,压根没办法思考。 若不是黄礼成想对她意谋不轨,他们两个也不会莫名其妙就上了床,然後在这里你看我、我看你,上演他追问她喜不喜欢他、而她打死不认的烂戏码。 「谁喜欢你?你少胡说八道。」她别开眼,不想对上他灼人的目光。 「如果你不喜欢我,你的反应绝对不是这样。」他眯起眼,毫不客气地戳破她的伪装。 心事被人看穿,她窘迫地红了脸,一双小手撑住他的胸膛,试图推开他,但无论她怎麽使劲都丝毫撼动不了他半分。 这男人怎麽这麽无赖?她都让他给吃乾抹净了,他居然还死缠着她硬逼她承认自己的心意,怎麽不是他先坦承他的心? 除非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一有这层认知,她刷白了一张俏脸,怔愣地看了他好半晌。被她幽怨的目光看得浑身不对劲,墨治国挑起俊眉,一脸纳闷地捏着她的脸颊。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麽?」还想得这麽入神,一张脸都变成死人脸了。 「你为什麽要碰我?」她拍掉他的手,皱眉质问着他。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问我这个问题?」他恨不得一掌敲开她的脑袋瓜子,看看到底里面是装了什麽。 「我为什麽不能问?吃亏的人是我耶!」她好不委屈地指控,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着。 「该死的,不准哭!」她好样的,居然敢哭给他看! 「我就偏要哭!」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敢凶她? 见她扁起嘴,眼眶凝聚的泪水越来越多,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他墨治国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的无理取闹外加泪水攻击;其他阿珠阿花也就算了,他大可拍拍屁股走人,偏偏现在演这出芭乐剧的女主角,就是他喜欢的女人! 「不准哭!」他咆哮。 「我偏要!」泪水形成两泡潭水,眼见就要决堤,他低咒了声,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的呜咽声被他吞入口中,不同於他表现出来的粗暴,他异常温柔地吻着她,厚实的大掌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再次点燃了两人之间平息的慾火。 熟悉的慾望如火如荼地啃蚀着她,傅维瑗倒抽了口气,不行!她不能一错再错,这男人分明不知安了什麽坏心眼,她怎麽能任由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占她便宜? …… 双重快 感让她彻底失去理智,嘴巴逸出的全是对他的爱语,墨治国满意地扬起唇角,正打算使出浑身解数带领她一同迈向慾 望的最巅峰时,一道杀风景的手机铃声顿时响起。 陡地,两人停下动作,傅维瑗看着声音来源,迷蒙的眸光中闪过一抹错愕。 「有……有电话。」她提醒他。 「别理它。」都什麽时候了,哪个白目还敢打来吵? 「可是会不会是什麽重要的事?」手机铃声持续响着。 「我说别理它。」没什麽事情比他们现在要做的事还重要。 「还是接了吧……」她手伸向床头柜,看着来电显示,上头写着「唐国豪」。 「该死的!你专心点行不行?」他不悦地抢过她手中的手机,顺势丢到一旁,手指不经意地按到某个键。 电话一接通,唐国豪简直感动得快痛哭流涕了,这个总经理不是说要来巡视工厂吗?他都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了,还没见到他的人影,逼不得已,只好打电话来催人了。 「总经理……」哼哼哈哈的喘息声,蓦地窜入他耳里。 呃?他有拨错电话吗?不信邪地看着萤幕,上头明明写着墨治国的名字,还是他存错电话号码? 「治国,我爱你,我爱你……」那娇吟的女性嗓音,直接为他解开谜底。 「我也爱你。」墨治国粗喘的声音,更证实了他没打错电话。 两人激烈的肉搏战,一字不漏地全让唐国豪给听了去,只见他面红耳赤,电话不知该挂还是不挂。 看来,改天他应该要跟总经理讨教一下,该怎麽在床上取悦女人,这样他老婆肯定会很开心。 有问题!真的有问题! 墨治国看着公司里交头接耳的众人,忍不住扬起俊眉,这些人是吃饱撑着没事做,还是真的有这麽认真在讨论公事? 他不动声色地缓缓接近那群自成一格的小团体,以唐国豪为首,只见大夥聚精会神地看着唐国豪,脸上都有着期待的表情。 「你们都不知道,昨天总经理放我鸽子的真正原因。」唐国豪好不得意地笑道。 「我听说总经理人还不错,而且也很精明,应该不会莫名其妙跷班吧?」八卦一号率先发表言论。 啊,原来是在谈论他昨天因故不到的事情。 「嘿嘿,再精明的人,也逃不过美人关哪!」唐国豪贼贼一笑。 闻言,众人莫不诧异地瞪大眼,这个意思是——昨天总经理没来,是和某位幸运儿一同度过罗? 「经理,你别卖关子了嘛!你是说,总经理交了女朋友吗?」甲女好不扼腕地开口,原本想说总经理又帅又没女朋友,她还有一点机会的说。 「是不是女朋友我不敢说,不过我知道他昨天和一个美女在床上度过……」一想起那些香艳刺激的呻吟声,就连唐国豪都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 墨治国俊脸一沉,这个唐国豪是从哪里挖来这些消息的?昨天他和傅维瑗在床上亲热,压根没有第三者知道,中间只有一次手机响起,然後他抢了手机,往旁边丢去,莫非是那个时候…… 「你怎麽知道的?」八卦二号忍不住问道。 「还不是昨天我打电话给总经理,结果他大概是不小心按到通话键,接着我就听到那些……嗯,你们知道的。」他也不好说得太明白。 「哇塞!那总经理的表现如何?」这简直是太劲爆了! 「对呀!他长得虽然帅,不过体格偏瘦,不知道办事能力如何?」乙女也跟着加入话题。 「天啊!千万别是个外强中乾的男人才好。」别让她们的梦想破灭啊! 外强中乾?体格偏瘦?墨治国越听脸色越黑,原来他在这帮员工面前是这麽的不济事啊! 再怎麽说,曾经和他交往过的女人,对他的「能力」可是赞誉有加,而这些在他面前嚼舌根的人,居然还敢批评他的办事能力,简直是不要命了。 「不过总经理长得那麽帅,如果真的办事能力不怎麽样,我想我还是能接受的。」甲女一点也不嫌弃。 「我也是!」众家女子频频扞卫她们的梦中情人。 「喂!我几时说过总经理办事能力不怎麽样了?」眼见情况失控,唐国豪忍不住说道。 「咦?难不成不是?」众人再度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发现自己再度成了众人的注目焦点,唐国豪清了清喉咙,毫不保留地说出昨天的经过。 只听见现场接二连三的抽气声,男人惊讶、女人惊叹,众女听得是面红耳赤,也对墨治国的爱慕之情渐渐攀升。 「如果能和总经理讨教几招,我想我老婆肯定会爱死我的。」唐国豪叹道。 「我不介意传授你几招,如果你还待在这间公司的话。」冷然的语调悠悠传来。 原本喧哗的声音瞬间停止,现场顿时一片默然,众人缓缓朝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墨治国寒着一张俊脸,森冷的目光看得众人冷不防打着冷颤。 天!总经理站在这里多久了? 「总……总经理!」唐国豪脸上血色尽失。惨了!惨了!他这下死定了! 「唐经理,我不知道你居然是谣言的制造者。」而且谣言的主角居然是池! 「总经理,我……我只是……」这下好了,唐国豪连解释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 「我想今年度的绩效考核,我应该要和总公司商讨一下。」他面无表情地环视在场的人。 「总经理,您别这样啊!这一切都是唐经理说的,我们什麽都不知道啊!」八卦一号赶紧撇清。 「是啊!我们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没听到。」八卦二号也跟着撇清责任。 「总经理,我只是经过。」甲女拿起杯子,假装忙碌地离开。 「我……我只是来拿报表。」乙女随手抽了份文件,一溜烟地跑回座位。 第十章 只见众人作鸟兽散,溜得一个都不剩,徒留下唐国豪一个人,他冷汗涔涔,低垂着头,视线只敢停留在地上,许久,墨治国轻哼了声,迈开步伐走进办公室里。 「唐经理,这件事我希望到此为止。」他警告。 「是!」唐国豪急忙点头,开玩笑,他可不想丢了工作,成了中年失业的一分子呀! 「维瑗,今天没事就早点回去吧!」阮婉如拍了拍她的肩。 「我这边东西收一收就走。」傅维瑗朝她微微一笑,整理着桌上的东西。 黄礼成企图对她性侵一事在公司里闹得沸沸扬扬,公司基於维护商誉,将这件事给压了下来,还发放了一笔慰问金给傅维瑗,其他人忍不住为她抱屈,不过她反倒没那麽愤怒,甚至还欣然接受。 至少墨治国当时狠狠教训了他一顿,而她也没遭受到任何伤害,既然公司不愿意闹大这件事,她也乐得轻松,毕竟要她还原当时的情况,她心里还是会有阴影。 脑海中蓦地闪过她和墨治国的亲密画面,让她原本拿着杯子的手一滑,杯里的水洒了一桌,她忍不住惊呼了声,动作迅速地抢救桌上的文件。 「怎麽回事?喝个水也会喝成这样。」阮婉如拿了一块抹布递给傅维瑗。 「一时手滑。」总不能告诉她,她刚才脑中想的激情画面吧? 那天她没回公司,大夥得知这件事後,以为她受到惊吓,忙着安抚她的情绪,没人注意到她避根没有受惊的样子,有的只是满脸的潮红,幸好她的衣领够高,否则她脖子上的吻痕铁定会被识破。 利用职务之便,行亲热之实,到时说不定公司还以为是她信口胡诌,故意栽赃给黄礼成,跟她追讨那笔「遮羞费」怎麽成? 明明想打死不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没想到在情慾当下,她还是很没用地臣服了,不过纵使在意乱情迷之中,她记得他也有开口说爱她…… 为此,她感到无比喜悦,尽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压根不可信,但她还是为此感到喜孜孜的,唇角时不时都微微上扬,一点也不像差点遭受到性侵的被害人。 「维瑗……傅维瑗!」一阵娇斥惊扰了她的幻想。 「啊?什麽事?」她惊跳了下,一脸莫名地看着阮婉如。 「你发什麽呆呀?那张纸再不沥乾就要被你弄破了!」她指着她手中湿透的纸张。 闻言,傅维瑗惊呼出声,这可是客户资料,如果弄破了可就糟了!她赶紧抽了几张面纸放在上头吸乾,俏脸上有着懊恼。 「我知道黄礼成的事对你造成很大的阴影,如果没事就回去吧!我来收拾就好。」阮婉如贴心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不习惯大夥对她这麽呵护有加,傅维瑗反倒有些尴尬。 「我说我来就好,你快点回去,别让你男朋友等太久。」阮婉如板起脸,拿起傅维瑗的皮包塞进她怀里。 「男朋友?」傅维瑗皱着眉,她什麽时候冒出一个男朋友来了? 「装什麽装啊?之前还在说和人家不对盘,才没多久就搭上线了,算了算了,不和你罗唆了,快点出去,人家在等你。」推着她往前走,阮婉如将她推出公司门口,还顺手关上门。 「什麽跟什麽,我几时冒出一个男朋友来了?」傅维瑗一脸狐疑地抓着怀里的皮包,而後一个转身,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墨治国西装笔挺地站在一旁,俊脸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存在,毋庸置疑地成了众人的注目焦点,尤其是几名刚从外头回来的同事,都用着暧昧的眼光看着他们。 「墨治国?你来做什麽?」意外他的现身,她忍不住惊呼。 他眉峰微扬,难得他愿意亲自来接她下班,她不是应该要感到欣喜若狂吗?怎麽样也不该是这副受惊的模样。 「接你下班。」他不悦地吐了句。 「你没事来接我下班做什麽?」他好歹是个总经理,用不着还特地绕来公司接她下班吧? 「你这什麽态度?大爷我开心不行吗?」原本的一番美意,却被她这样对待,想来他就满肚子火。 见他脸色不佳,像是在生闷气,她柳眉微挑,这男人特地跑来和她大眼瞪小眼,是嫌她还不够忙吗? 「那不打扰你的雅兴了,我还得赶回去,失陪。」绕过他身旁,她踩着高跟鞋离去。 头一次被女人忽略得如此彻底,他铁青着一张脸,这女人是存心气死他吗?他还以为在他们两个都发生过亲密关系之後,关系会有所改善,谁知道她还是依然故我,压根没把他当情人看。 看着她视若无睹地越过他,他迈开步伐,轻而易举地追上她。 「傅维瑗,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他斜睨着她。 「如果我听不懂人话,那请问我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她回视着他。 「妈的,你这女人就不能温顺一点吗?」一天到晚和他唇枪舌战的,她不累,他都嫌烦了! 「是你存心激怒我的,墨先生。」她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她生疏的称呼,令他眉心微拢,右手紧握着她的手,她纤细的手掌,在他的大掌下显得格外娇小。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她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那天的记忆更加鲜明,她俏脸微微泛红,虽然表面上想装作毫不在意,但她知道,一旦面对他,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我知道你喜欢我。」他天外飞来一句。 「啊?」她错愕地看着他。 「那天你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他紧瞅着她。 想起那天她放浪的行径,她只差没拿刀自我了断,没想到她会如此热情,不但回应着他,甚至还拚命跟他表明爱意,除非那天他耳朵聋了,否则肯定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我……」这下她是没得辩解了。 「我以为我们现在应该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才对。」他笑道。 「男女朋友?」她惊讶地看着他。 「不是吗?」看她诧异的表情,他的心头闪过一丝不悦。 这女人是怎样?在他们什麽该做跟不该做的事全都做了以後,她还想翻脸不认帐吗?他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可是我记得你说过我不是你的菜。」她咬着下唇,总觉得事情似乎有那麽点脱序。 「那又怎样?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大鱼大肉吃太多,他想改吃清粥小菜不行吗? 「你未免也变得太快了吧!」她皱着眉,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虽然他主动将他们两个的关系升级,让她感到受宠若惊,甚至可以说是欣喜若狂,可是在她还不是那麽确定他的心意以前,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麽心情面对他。 唉!为什麽她会喜欢上这个男人呢?明明他既不够温柔,也不够体贴,那张狗嘴时常吐不出象牙来,脾气也坏得要命,莫非她有被虐倾向? 「不行吗?」他用力握住她的手,一脸不悦。 他占有慾十足的表情,让她心头流过一丝暖流,俏脸忍不住浮上一层薄晕。 「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吗?」她抬眸问道。 他俊脸微赧,有丝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虽然在情场上也不算是个生手,但要他主动和他喜欢的女人谈论这种问题,他反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再说,他都为她做了这麽多事,难道是她眼瞎耳聋没看出他的真心真意吗? 「你在问废话吗?」他颅了她一眼。 尽管夜色低垂,她还是没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潮红,她没看错吧?这个脸皮算不上薄的男人,居然会脸红? 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她冷不防伸出左手抚上他的脸,墨治国心头一震,黑眸中透露出一抹讶然。 「我没看错吧?你居然脸红了!」她唇角微扬。 「谁脸红?」事关男人的面子和尊严,他死也不承认自己脸红的事实。 「有什麽好害羞的?我还以为像你脸皮这麽厚的人,这辈子绝对不会知道什麽叫脸红,没想到你也会脸红。」她捏了捏他的脸颊。 那细致的触感,令她感到惊讶,看来他不只是长得帅,就连保养都很有一套,皮肤的触感可不输女人呢! 「讲话就讲话,做什麽动手动脚的?」还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她是存心让他在大马路上出尽洋相的吗?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皮肤保养得很好?」她忍不住多摸了两把。 「你说什麽?」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以为自己重听。 「我说你的皮肤保养得很好,你都用什麽牌子的保养品啊?」 她还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是不会在意皮相的,没想到还是保养有方。 墨治国任由她的手在他脸上为所欲为,俊眉缓缓聚拢,保养那种事,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做吗?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压根没那种闲情逸致去保养自己的面子问题,敢情她把他当成娘们看待? 他沉默不语,用着那双透露出火光的黑眸狠瞪着她。 「我想说男人应该不会那麽在意保养这种事,不过随着近年来的潮流变化,男人变得比女人还要注重保养,我还看过有些男人镜子、梳子不离手的呢!」 说着,她还刻意看着他的口袋,想看看里头有没有镜子、梳子这类的玩意。 「我没有那种东西。」他咬牙切齿地说。 「真的?」她俨然不信。 她狐疑的眼神,轻易地挑起他的怒气,妈的!这女人究竟是用什麽样的眼神来看待他啊?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他的男性自尊,他一定是眼睛瞎了才会爱上她! 「我也没有用那些该死的保养品!」他再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让她短时间内只听见「嗡嗡嗡」的声音,柳眉微蹙地轻抚着受到刺激的耳朵。她的听力好得很,用不着在她耳畔大声咆哮,如果把她耳膜给震破怎麽办? 路上的行人似乎也被这天外飞来的怒吼声给骇住,纷纷不约而同地转头看着噪音源,有人甚至还爆出不雅的字句,傅维瑗只觉得丢脸,拉着墨治国的手臂往一旁走去,深怕待会他又做出什麽惊人之举,会连累她被路人集体攻讦。 「你做什麽啦?莫名其妙大吼大叫,我的耳朵好的很,你用不着用吼的。」她没好气地斥责。 「你这该死的女人,不要一再地挑战我的底限。」他眯起眼,俊脸上满是阴森的气息。 「说你皮肤好也要凶我?你这人有神经病!」赞美他也不行? 「那种话你应该用在女人身上!」 「喂!你这人怎麽性别歧视成这副德行?男人女人都是平等的,现在不也有许多男人使用保养品?又不是只有女人才能用,怎麽,你是以为我说你太娘,所以才恼羞成怒对我发脾气吗?」她牙尖嘴利地反击道。 闻言,墨治国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想当场将她掐死的举动,说他用保养品就算了,她居然还说他很娘? 妈的!那名词和他压根扯不上边!他可是个正港男子汉,和那种小白脸可差得老远,而她竟敢将那个名词套用在他身上! 「我很娘?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很娘了?」他忍不住提高音量。 「我哪有说你很娘?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的!」她的火气也跟着上来。 「我对号入座?是你一开始就挑起这个话题。」没事扯到他保养得宜的话题上,想到他就火。 「墨治国,你有病吗?娘娘腔也是人,你干嘛一直歧视别人?」 「你还说!」他额角青筋微凸。 「我说什麽你都有的挑,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好!」气死她了,她冷哼了声,决定不和他在大马路上继续丢脸。 第十一章 「你给我站住!」他大喝了声。 「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你以为你是谁?」她转头瞪了他一眼,甩上皮包准备走人。 该死的!刚才明明是在浓情蜜意的告白气氛下,怎麽一转眼就变成两人针锋相对的场面了?这女人真是一丁点温柔体恤之情都不懂,就不会稍微让步一下吗? 他一个箭步将她揽进怀中,傅维瑗一时不察,小脸撞进他结实的胸膛上,她痛呼了声,忍不住咒骂出声。 「说不过别人就想用暴力,你这男人怎麽这样啊?」 「闭嘴!」耳朵在她连珠炮的言语攻击之下,已经显得有些疲态。 「我说你真不是男人,既然你那麽爱当娘娘腔,那麽就继续对号入座下去吧!放手!」她用力拉扯着他置放在她腰上的手。 「不放。」他文风不动地看着她。 「墨治国!我叫你放手!」可恶!只会用蛮力逼她屈服,他还会做什麽? 「我说我不放。」他倒也坚持。 「墨……」她张嘴欲抗议,却让一张温热的唇给占据。 他有如狂风骤雨般肆虐她的唇,雷霆万钧地攻掠她的领域,蛮横的唇舌翻搅着她的口腔,缠绕着她的粉舌,那道猛烈的强力电流,再次遍布她的全身,只见她双腿一软,全身瘫软在他怀里。 她柔软的娇躯诱惑着他,除去她的伶牙俐齿不说,这小女人的确是该死地吸引他,为了成功堵住她的怒骂,他不介意用这种方式来制止她。 「你就不能温顺一点吗?」他离开她的唇,在她唇瓣吐气道。 氤氲的水眸中泛着一层薄雾,她还尚未从方才的拥吻中恢复过来,瑰红的面颊更添柔美,他莞尔一笑,分别在她两颊上落下一吻。 「让你住口的最好方法,就是吻你。」他满意地揽住她。 惊觉自己和他在大街上接吻,她霎时涨红了脸,只见周遭不少路人朝他们指指点点,其中甚至还不乏熟面孔…… 啊!那……那人不是她们公司里最有名的八卦情报员之一吗? 「啊……你你你你你……你给我站住!」傅维瑗一时情急,忙不迭地朝街上的某个女人叫道。 只见那个女人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容,接着头也不回地转身跑走。开玩笑! 好不容易让她亲眼见到这麽精采的一幕,她如果不好好发挥八卦的本性,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看来这条八卦肯定会轰动全公司呢! 「看来你在这里生活得挺好的。」尉晨纲环视着墨治国居住的地方。 「马马虎虎。」墨治国懒懒地应了声,从冰箱里拿了罐海尼根丢给尉晨纲。 看这里交通便利,景色怡人,公共设施完善,该有的都有了,屋子虽然不大,但一个人住也是绰绰有余;这样的条件下,他大爷还有得挑剔,想来想去,他还真对不起他的学妹。 为了聊表一下心意,他还特地抽了个空下来探视一下好友,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来好好慰劳一下他辛苦的学妹,他这个学长没好好关照到她,还替她揽了份烂差事,怎麽想他都觉得过意不去。 「公司的情况还好吧?」他意思性地询问了下公事。 墨治国坐在沙发上,打开拉环,仰头就灌了一口啤酒,眯眼看着尉晨纲,这家伙肯定是别有所图,否则绝对不会专程南下跟他讨论公事。 「有我在,还会不好吗?」墨治国睐了尉晨纲一眼。 「那就好。」尉晨纲微笑颔首,也跟着打开拉环喝着啤酒。 两人相对无言,墨治国微挑着眉。好样的,这小子是打算来这里跟他大眼瞪小眼,然後喝酒解闷的吗? 「你这家伙来这里,不会是为了想要跟我交换工作吧?」墨治国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闻言,尉晨纲连忙摇头,开玩笑,他这回下来只是来慰劳他可怜的学妹的,顺便看看两人的进展如何,原本他还以为这间屋里应该会有个女主人了,没想到还是只有墨治国一个人啊! 唉,看来他的猜测失误了。 「当然不是!我是下来关心一下你的生活起居,看看我学妹有没有好好的照顾你啊!」尉晨纲别有深意地看着墨治国。 果然!八成是上回那个「电话误听事件」,让尉晨纲心生疑窦,认为他和傅维瑗两人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 虽然他们的确是有着非比寻常的亲密关系,不过他可不想成为好友调侃的对象。 「用不着你费心,我在这里虽然比不上台北便利,不过倒也习惯了,至少不用受到我妈三天两头的疲劳轰炸。」墨治国轻哼。 「咳!基本上,伯母不只一次打电话来公司。」尉晨纲有些无奈地说。 为了不想遭受母亲大人的摧残,墨治国索性换了手机号码,若想联络他的,就请尉晨纲转达,主要也是为了杜绝家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精神虐待。 「找我干嘛?」肯定没好事。 「不外乎是希望你回家,不要在外头当个流浪的小孩……」尉晨纲加以转迤丘岚交代的话。 「她是希望我回家继续听她鬼哭神号吧!这种事就交给我大哥和我大嫂去解决就好了,又何必要荼毒我?」真是个恶劣的老妈。 「说得好啊!我跟伯母说等这里一切上了轨道,你才会回去,所以你就安心地待在这里吧!」最好是待久一点。 「我怎麽觉得你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墨治国睨了尉晨纲一眼。 「哪有?你想太多了。」尉晨纲乾笑几声。 「和国外的代理权谈论得如何了?」话题一转,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目前一切都还算顺利,定宇这几天和『擎峰集团』的人有了初步的共识,过几天应该会正式签约。」「定宇果然是天生的谈判高手。」墨治国轻笑了声。 「有他出面,没什麽搞不定的合约。话说回来,你和维瑗的进展应该还不错吧?」尉晨纲忍不住开口问道。 「关你屁事!」墨治国挑眉回视。 「身为好友,关心一下你的情事也不为过吧?何必这麽拒人於千里之外?」 分明是想探听八卦吧?他怎麽不知道尉晨纲也是八卦搜集站的一员? 「你那个学妹,简直是个暴力女。」墨治国好整以暇地开口。 「是不是你做了什麽事?」印象中,傅维瑗可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 「拜托!我那时不过要找她陪我去家具行,她就拿皮包狂砸我,还害我後脑勺肿了一个包,你说是谁比较倒楣?」不说没事,一说他就有气。 最懊恼的是,他以为他未来的伴侣应该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大美人,要不至少也应该和大嫂古秋婵一样,可惜在傅维瑗身上都找不到这些特质,他严重怀疑,会不会哪一天他会死於非命? 「听起来战况好像挺激烈的。」尉晨纲忍不住失笑。 「算了,往事不提也罢,你这回要来巡视一下公司的运作状况吗?」墨治国问道。 「明天吧!晚上我有事。」 「什麽事这麽急迫?」墨治国纳闷地看着他。 「没什麽,我约了人吃饭。」尉晨纲语带保留,不想让墨治国知道他约了谁吃饭。 「呋!还以为你多有情有义,没想到居然有约了,算了。」他挥了挥手,仰头又灌了一口啤酒。 「你和维瑗……真的没关系吗?」尉晨纲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将啤酒一饮而尽,墨治国一手握住瓶身,不耐烦地瞪了尉晨纲一眼。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别想拿他们的事来嚼舌根。 「那好吧!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尉晨纲淡然一笑,既然从这里挖不出什麽来,不如就从傅维瑗那里下手吧!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情事了呢! 一接获尉学长的电话,傅维瑗简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从毕业至今,他们还没正式见过面,偶尔会有电话上的交流,不过学长约她单独吃饭,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呢! 她刻意打扮了下,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一套细肩带粉橘色及膝洋装,脚上穿了一双白色高跟凉鞋,整个人看起来高雅大方,清灵动人。 一走进餐厅里,就看见尉晨纲早就在里头等她,她有些仓卒地走了过去,脸上有着一丝腼覥。 「抱歉,我来迟了。」为了打扮,她小小地迟到了几分钟。 「没关系,是我太早到了。」尉晨纲贴心地说道。 看着尉晨纲依旧神采飞扬的模样,她忍不住感到一阵飘飘然,都这麽多年了,她还是一样崇拜学长呀!再加上人家风度翩翩,一副高贵优雅的模样,哪像墨治国那麽粗暴,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学长,你怎麽会突然南下来找我吃饭?」傅维瑗有些纳闷地问。 「当然是为了慰劳你啊!我知道治国那家伙让你吃了不少苦头,不过他那人就是直来直往,好听话他不会说,不过人倒是不坏。」他替好友说话。 她当然知道墨治国人不坏,否则她怎麽会爱上他?只是偶尔会被他给气得半死,但在她需要他时,他总是会适时地出现,虽然他不懂得说甜言蜜语,不过倒是更能显现出他的真诚。 「我知道,也难为学长要和他共事了。」 「你别看他这样,在公事上,他可是很精明的,今天『世纪』能有这样的规模,多半是靠他敏锐的洞悉力,才能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 嘿!可别说他这个夥伴不够意思,他可是在美人面前极力地替他美化形象了。 「是吗?」她还以为墨治国是沾了学长的光呢! 「是啊!所以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机会可是不等人的。」 听着尉晨纲暗示性的话语,傅维瑗蓦地羞红了脸,搞了半天,原来学长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关系了?肯定是墨治国在他面前胡说八道! 惨了,学长会不会以为她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啊? 「学长,我平时绝对不是这样的人,那是因为墨治国实在是太过分了,否则我不会出手打他的。」傅维瑗辩解。 「我还以为治国胡说八道,没想到真的是你先动手打他的啊?」这下他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那一切都是误会,你可别听他乱说……」唉!完了,她的完美形象全都付之一炬了。 「你别管我怎麽想,而是你自己怎麽想。」尉晨纲盯着傅维瑗秀丽的面容。 「什麽意思?」傅维瑗眨了眨眼。 「你是喜欢他的吧?」尉晨纲一眼就看穿她的在乎。 蓦地,她只觉得一股热流窜上脑门,她的表现有这麽明显吗?明显到让别人一眼就看穿? 「我……」她百口莫辩。 「治国那个人,除了嘴巴坏了一点,但他若是真心在意一个人,就会倾其所有地对他好。」尉晨纲顺手招来侍者。 「他……也有曾经在乎过的人吗?」一想到他心里曾经住着这麽一个人,她就忍不住感到胸口紧 窒。 「你想知道吗?」他微笑。 她用力点头,有关於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点餐吧!我会告诉你的。」 该死的!那个女人又给他跑去哪里了? 墨治国拨打着傅维瑗的手机,依旧是无人接听,他烦闷地爬梳着头发,他们应该是男女朋友吧?虽然她从没有正面回应,但也没反驳他的话,所以他一向将她定位在女朋友的位置,偏偏他这个男朋友却找不到女朋友。 深怕她又会遭遇什麽意外,他走出社区,不忘持续拨打着她的手机,她会不会是手机没带出门?或是因为遭到胁迫,无法接听电话?心中的不安感渐渐扩大,或许打去她公司问一下她家电话会好一点…… 第十二章 猛地,他的手机响起,他慌张地按下接听键,焦虑的声音泄漏出他的不安。 「喂!你在哪里?」 「好样的,我总算找到你了吧?」丘岚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他感到背脊一凉,这支手机除了好友庄定宇和尉晨纲知道,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当然,除了傅维瑗之外——究竟是哪个人出卖他的? 「你打错了。」他刻意压低嗓音。 「不肖子!如果你敢挂你娘的电话,这辈子就别想回来了!」 「找我有事?」既然老妈都撂狠话了,他再装傻就太不上道了。 「你还想给我躲到什麽时候啊?这星期天是你老爸生日,你记得要给我滚回来!」她咄咄逼人地说。 「老爸生日?」这麽快又一年了啊? 「就连天下都要从尼泊尔赶回来了,你如果给我缺席,我就马上和你断绝母子关系。」这个不肖子,包袱款款就离家出走,不好好电电他怎麽成? 「好啦,我会回去。」先安抚老妈再说。 「你可别晃点我……」哇啦哇啦,开始了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 原本想假装收讯不良来个直接断线的,不过眼前的情景让他不禁瞪大双眼,耳边母亲的唠叨声,早就不知飘散到哪里去了。 只见一台白色高级轿车里,走出一名清灵的可人儿,她秀丽的面容上,还隐约挂着未乾的泪痕,而从驾驶座走出的男人,更令他感到万分错愕。 「学长,谢谢你今晚的招待。」傅维瑗朝他淡然一笑。 「不客气,时间也不早了,你不用我直接载你回家吗?」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和治国谈谈呢!你先回去吧!」她朝他挥挥手。 「好吧!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尉晨纲扯唇轻笑,准备上车离去。 「我还想说你怎麽不接电话,原来是和刖人去约会啊!」墨治国冷声开口。 似乎没料到他站在这里,傅维瑗赶紧抹去脸上的泪痕,刚才听了关於他过去的情事,她不禁为他感到心疼,以後不管如何,她都会包容他的不成熟,与他相互扶持。 「治国,你怎麽会在这里?」 傅维瑗轻快的语调让墨治国一阵恼火,在他为她牵肠挂肚,甚至担心得吃不下饭时,她居然跟其他男人出去约会,而那个男人,甚至还是他的好夥伴兼好兄弟! 被背叛的念头在脑中逐渐成形,多年前,那段几乎被他尘封在心底的感情,瞬间浮上心头,他寒着脸,冷冷地凝视着他们。 「治国,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纯粹请学妹吃一顿饭而已。」看到墨治国异常的神色,尉晨纲马上猜测到他的想法。 「学妹?叫得还真好听,你千里迢迢跑来台中,竟然是为了和你的学妹吃一顿饭?如果品洁知道这件事,她会做何感想?」墨治国根本不相信他们之间如此单纯。 「治国,你误会了,学长只是单纯请我吃顿饭而已。」傅维瑗走上前去,双手轻抓住他的手臂,随即被甩开。 「别碰我!」他反应极大地怒吼。 他眸中受伤的神色,让她心头一紧,刚才尉晨纲跟她说的事情,此时全部涌上心头,她眉头微蹙:心疼他的遭遇,却也气愤他对她的不信任。 他都信誓旦旦地认为她爱慕他了,为什麽就不相信她和尉晨纲只是单纯的学长学妹的关系? 「墨治国,你在要什麽幼稚啊?我和学长好几年没见了,这回他难得来到台中,我们去吃一顿饭也不为过吧?你没事发什麽脾气?」她火大地瞪着他。 「维瑷……」明白这个学妹也是硬脾气的,尉晨纲忍不住握住她的肩膀,要她少说两句。 两人之间的行为举止,让墨治国一时气红了眼,只见他一手挥开尉晨纲的手,用力将傅维瑗给拉了开来。「别碰她!」他怒道。 「治国,我和维瑗之间是清白的,你不要误会。」 「清白的?所以你宁可和她偷偷摸摸去吃饭,也不愿意跟我透露?你这算什麽好兄弟!」墨治国将手中紧握的手机朝尉晨纲扔了过去。 尉晨纲灵活地一闪,只见那支手机瞬间落了地,摔得四分五裂,也因此壮烈成仁了,当然,电话另一头的丘岚,自然是将刚才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全听了去。 「我们只不过是吃顿饭,也要经过你同意,你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吧?」傅维瑗一脸愤慨地迎视着墨治国。 他眯起眼,看着今晚格外亮丽的她,那精心打扮的样子,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她最崇拜的学长!他怎麽没猜到,她心中最喜欢的人,就是尉晨纲? 而他不过是一厢情愿,从头到尾,全是他逼着她一块演这出浓情蜜意的戏码,认真回想起来,她似乎从来没主动和他表态。 他又重蹈覆辙了,当年的事件他似乎没得到教训,还是自己一头热地栽下去,偏偏人家根本就不爱他! 「你爱他吗?」墨治国问。 「什麽?」他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傅维瑗瞬间一愣。 「我说,你爱他吗?」墨治国平心静气地问。 「我爱他?」她杏眼圆睁,一脸惊慌地看着尉晨纲。 她对学长只是崇拜之情,和男女之情是画不上等号的,再说学长早就有了论及婚嫁的女友,她还和学长说好结婚时记得发帖子给她,她怎麽可能会介入别人的感情,成为人家的第三者? 「治国,你冷静一点,这一切全是一场误会。」 尉晨纲浓眉一皱,看来他不该瞒着墨治国和傅维瑗吃饭,否则也不会引来这场误会。 「误会什麽?如果你们两个对彼此有意,我会衷心祝福你们。」墨治国扯开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疯了吗?学长都已经有女朋友了,我怎麽可能会介入他们?」傅维瑗火大地扯住墨治国的衣领。 「晨纲,如果你喜欢的人是品洁,就不该来招惹她!」墨治国看着傅维瑗秀丽的俏脸,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为什麽他真心喜欢的女人,最後永远是投奔进别人的怀抱?无论他再怎麽努力,终究是比不上别人吗? 比起多年前的那段感情,傅维瑗给他的痛更深,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放得这麽深,丝毫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墨治国,你冷静一点,我和学长之间真的没什麽,我爱的人也不是他,你不要这样!」墨治国眼中的寒意,让傅维瑗全身不停颤抖着。 平时见他咆哮怒吼,甚至是板起脸来凶她,都不像现在这般令她感到惧怕,全因为他眼中泛着浓烈的绝望,她多想将他拥入怀中,平复他激动的情绪,可是她现在全身颤抖着,压根无法动弹。 看出她眼中的恐惧,墨治国双手紧握着她的肩,察觉她的颤抖,他拧着眉,他不想让她这麽不安,这麽恐惧。 「维瑗,抱歉,我吓到你了。」墨治国深吸了一口气,眸中又恢复往常的冷静。 「你恢复冷静了吗?」看着他似乎恢复正常了,她冷不防地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你想太多了,我和学长之间根本就没什麽,就只是单纯学长和学妹之间的关系……」傅维瑗兀自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压根没留意到墨治国脸上的变化。 「晨纲,你选择的是谁?」这样的情景,让他有种置身於七年前的错觉。 闻言,尉晨纲眉头一凛,心中有股不安的预感。 「你在胡说什麽?学长选的当然是品洁学姊呀!」他是脑子傻了吗?傅维瑗挑着眉,在墨治国眼前晃动着。 「那你呢?」墨治国捧住她的脸,眼前的面孔瞬间幻化成另一张清秀的脸。 「我?他选谁关我什麽事?」傅维瑗不解地眨着眼。 「为什麽你们都要这样对我……」他闭上眼,堆积在内心深处的苦闷,此时一涌而上。 「学长,怎麽会这样?」傅维瑗的嗓音透露出害怕。 「治国,她不是晴月,她爱的人不是我,是你。」尉晨纲打破墨治国浑沌不明的思绪。 墨治国睁开双眸,看着眼前清丽的脸庞,她是傅维瑗,不是曾晴月。 「墨治国,你在发什麽神经啊?我知道你过去曾经被人背叛过,但是我才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你未免把我想得太低贱了吧?」傅维瑗忍不住替自己辩解。 墨治国不发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虽然你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不体贴,甚至只会对我大呼小叫,把我气得半死,但是我就是爱上你了,就算今天晨纲学长倒追我,我也不会爱上他的!」传维瑗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墨治国的腰。 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墨治国深吸了一口气,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了下来,他用力搂着她,深深感受着她在他怀里的事实。她选择的人是他,她没有背叛他…… 「我很怕……我怕你离开我……」他瘩瘂地说着。 「傻瓜,如果我离开你,还有谁忍受得了你啊?」她抬起头,眸中闪动着盈盈水光。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他微挑着眉。 「脾气火爆啊!三不五时来个震撼教育,没看到我和学长都被你吓到全身发软,呆若木鸡了吗?你以为你在演八点档连续剧吗?」她眯眼看着他。 「那是他活该!」不说没事,一说起这件事,墨治国就满肚子气。 尉晨纲乾笑两声,幸好小学妹有本事,把那头猛狮给哄得服服帖帖,否则这场好兄弟阔墙开打的事件,肯定会闹上社会新闻的。 「呃……不打扰两位的亲密时光,我就先告退了,还有,我最爱的人还是品洁啦!维瑗学妹就留给你了,可别说兄弟我不够义气,失陪!」尉晨纲迅速钻进车里,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溜得倒挺快!」墨治国啐了声。 「唉,你怎麽动不动就发疯啊?哪天我该不会要上警察局保你回来吧?」她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只要你离他远一点就好。」墨治国俊脸微沉。 「怎麽?你吃醋呀?」这醋还吃得挺惊天动地的。 「回家。」他不做正面回应,俊脸上却泛着红潮。 「吃醋就吃醋,大方一点承认呀!」她唇微扬,小手戳了戳他的腰。 一手抓住她作乱的小手,他打量着她,俊脸再次添上一层阴霾。 「和那家伙吃饭,有必要穿成这样吗?」 「咦?我很久没跟学长见面了,打扮一下也不为过吧?」她看着自己的穿着。 「那跟我出门怎麽都不见你这麽穿?」差别待遇! 明白他在不高兴什麽,她贼贼一笑,刻意踮高脚尖,在他耳畔轻声呢喃。 「你不是比较喜欢我不穿吗?」 闻言,他瞪大双眼,看着她眸中闪过一抹促狭,他黑眸微幽,一把抱起她。 「你要做什麽?快放我下来啦!」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她吓得频频惊呼。 「既然你都开口跟我提出邀约了,我如果不配合,岂不是太对不起你?」 「什麽邀约?」她不解地问。 「还装?等等你就知道了。」他暧昧一笑,动作迅速地上楼,准备要好好欣赏她的「国王的新衣」。 一年一度的重大日子,墨家人全部聚集在一起,身为墨家的大家长,墨修身看着坐在餐桌上的家人们,忍不住清了清喉咙,发表自己的生日感言。 「咳!今年的生日餐会,一样比照去年,希望咱们家平安健康,大家都情事顺利。」视线有意无意地停在墨治国身上。 不过当事人似乎浑然无所觉,只是视线低垂,紧盯着自己眼前的碗筷。 要命!病情惨重!丘岚朝丈夫使了个眼色。 要安慰你自己安慰去!墨修身朝妻子再使了个眼色。 看着他们两人眉来眼去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在眉目传情呢!墨齐家轻叹了口气,直接替他们问出口。 第十三章 「治国,你最近还好吧?」 「很好啊,怎麽了?」墨治国抬起头,这才发现全家人都神情回异地看着他。 「呃……那个……前几天妈打电话给你,然後听到你和尉大哥在吵架的声音……」古秋婵扬着笑容,替丈夫把话接了下去。 「嗯,那只是一场误会,没什麽。」墨治国耸耸肩。 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墨家人才不觉得没什麽,之前看墨治国发这麽大的脾气,是曾晴月背着他,和他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手牵着手公证结婚的时候,当时在被女友和好友背叛的双重打击下,他失志了好一阵子,幸好在家人的支持下,才让他走出那段情伤。 而那天他们吵架的内容,似乎是旧事重演,只是对象换成尉晨纲,当然他们压根不愿相信,毕竟尉晨纲和他女友感情甚笃,根本不可能去抢墨治国的女朋友。 「治国,天涯何处无芳草,女人多的是,我叫你爸爸替你找一个更好的女人!」丘岚开口安慰着儿子。 「是啊!治国,王院长还有一个女儿,也是做医生的,长得也不错,人又温柔大方,改天我安排你们见个面。」为了儿子的幸福,他这个老爸也跟着「撩落去」了。 「用不着吧?」始终闷不吭声的墨天下忍不住开口。 「天下,你二哥都这样了,你还说这种话!」丘岚轻斥着么子。 「他又不是讨不到老婆。」墨天下眼尾一扫,看着一脸茫然的墨治国。 「妈,你们不要那麽急,我想这件事就让治国自己去解决就好。」古秋婵替他说话。 「那怎麽成?他的内心如今已经有了阴影了,心门紧闭的人怎麽能轻易的再接受另一段感情呢?当然要有人从後面推他一把啊!」 闻言,众人皆相视无语,一迳认为丘岚八点档看太多。 什麽心门紧闭?墨治国承认当年被曾晴月背叛时,他曾经一度感到生活失去了重心,不过也没他老妈说的那麽严重好吗? 况且现在他早就有了傅维瑗,曾晴月老早就不知道被他踢到哪个星球去了,他现在是春风得意,压根不需要老爸的帮忙。 「妈,我有女朋友。」墨治国缓缓开口。 「所以我说你……什麽?」丘岚硬生生停下长篇大论,诧异地看着他。 「我说我有女朋友了,所以你们就别瞎忙了。」墨治国轻叹了口气。 「真的假的?你说的女朋友,是我在电话中听到的那个吗?」好像叫什麽……瑗的? 「是的。」墨治国点头。 蓦地,现场爆出一串惊呼声,只见丘岚欢天喜地抱着丈夫又亲又笑的,墨治国脸上顿时冒出三条黑线,几时他交了女朋友会引起这麽大的反应? 「太好了!治国,你快把人家带回来认识一下啊!这回怎麽没叫她跟你一块回来?」丘岚忍不住嘀咕着。 「你是想害人家被你这副模样给吓死吗?」墨修身嗤了声。 「你什麽意思?」丘岚怒视了丈夫一眼。 眼见这对老夫老妻又要开始宣战,古秋婵随即倒了杯茶,忙着替婆婆降火。 「妈,今天是爸的生日,你就别在这种时候和他吵架了,吃饭吧!」 「哼,还是我的媳妇儿贴心,治国,找一天把我未来的媳妇儿带回来。」丘岚不忘叮咛。 「说不定没多久又分手了。」墨天下冒出一句。 「妈的,你在胡说个什麽劲?」墨治国不悦地转头瞪着他。 墨天下率先夹了些青菜到碗里,要等这些人准备开动,他也快饿死了,还得坐在这里听他们说这些没意义的话,倒不如出去外头拍照还来得好些。 「我有说错吗?从曾晴月之後,你每一段恋情都不超过半年,这回这个才多久?一个月?三个月?」墨天下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一记白眼扫去。 「还不如好好冲刺你的事业,至少它不会背叛你。」墨天下压根没把墨治国的白眼当一回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小弟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墨治国倏地站起身来,一拳就往墨天下身上招呼去。 只见两兄弟在地上扭打成一团,一旁的墨家人忙着劝架,一直到墨齐家板起脸来训斥他们,两人这才住了手,脸上纷纷挂彩。 墨修身的五十五岁大寿,异常热闹。 「哇,你连休五天呢!打算去哪里?」阮婉如手中拿着一叠资料。 「回台北啊!」傅维瑗心不在焉地看着桌上的文件。 「上台北?你没事上台北做什麽?」阮婉如扬声问道。 「当然是去看我老爸啊!你没忘了我也是台北人吧?」傅维瑗淡然笑道。 利用这几天的特休,她打算回台北陪伴父亲,别人是在北部打拚,而她则是选择到中部闯天下,不为什麽,只因为她和唯一的哥哥处不来。 她母亲早逝,是父亲一手将他们两兄妹拉拔长大,只是她哥哥结婚之後,所有的权力都掌握在嫂嫂手中,对父亲极为苛刻,而父亲仅存的退休金也让兄嫂全骗去做生意,为此她不只一次和兄嫂们吵架,却总让父亲给劝了住。 父亲可以宽宏大量地原谅他们,但她不能,她知道兄嫂们目前还和父亲同住,是为了那栋房子,等到房子一旦过了户,他们肯定会放任父亲一个人自生自灭,她无法忍受这种情形发生,所以百般劝阻父亲不能将房子过户。 幸好父亲为了悼念母亲,也坚决不把房子过户给哥哥,让她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段时间,父亲还有个安居的地方,而她隔一段时间就会北上探望父亲,不让父亲遭到虐待。 「你哥和你嫂子现在对你爸有没有好一点?」身为同事兼好友,阮婉如自然是知道傅家的情况。 「还不是老样子。他们巴不得我父亲快点死掉,好让他们拿到房子的继承权。」傅维瑗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有些无奈地说。 「简直是禽兽不如嘛!你爸也真是的,那对夫妻对他这麽差,他还时时护着他们,要是我肯定气死了。」 「那有什麽办法?我哥是傅家唯一的独子,从小就被宠上了天,你能指望他什麽?好了,我还得赶火车,下星期见。」傅维瑗站起身,朝阮婉如打了声招呼。 「好啦!快去吧!不会找你男朋友陪你一起吗?」阮婉如揶揄道。 「他现在在家里替他爸爸庆生,我才不想打扰他呢!先走罗!」傅维瑗拿着皮包,火远转身离开。 当她匆忙赶回家时,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她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收拾着行李,记得爸好像爱吃太阳饼,回去时多买几盒让他解解馋好了。 「请问是傅维瑗小姐吗?」一名清脆的女音传来。 「我是,请问你是?」她心不在焉地应答。 「你好,这里是墨氏综合医院,请问傅永达先生是您的父亲吗?」 一听到是从医院打来的电话,她顿时停下手边的动作,语调忍不住上扬。 「是的,我爸他怎麽了?」 「他从楼梯上摔下来,现在人在手术室急救中,可能要麻烦你过来办理一下住院手续。」护士小姐的声音依旧亲切有礼。 「我哥呢?他们没送他过去吗?」她心急如焚地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傅先生被送过来时,身边没有半个人,我们只从他身上找到了你的名片。」 可恶!她那对不负责任的兄嫂不知道又跑去哪里了,她咬牙低咒着,和对方确认了位置之後,她随手塞了几件衣服到行李袋里,二话不说便闪电离开。 一向坚强的她,此时竟觉得害怕,恐惧感瞬间席卷而来,眼眶湿濡着。失去母亲,已经让她感到悲痛万分,如果再失去父亲,她难以想像未来的日子该怎麽过。 坐上开往火车站的计程车,她紧抿着唇,脸色始终惨白着,看着颤抖的双手,她在心里默默祷告着,希望她爸不会有事! 当傅维瑗风尘仆仆地从台中赶到台北之後,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一走进医院,她面色凝重地走到柜台处询问着。这才知道傅永达的手术早已顺利结束,目前已经送到普通病房。 她松了口气,手中甚至还提着行李,连家里都还来不及赶回去,幸好父亲没事,否则她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走进父亲的病房,看着沉睡的父亲,她的心微微一揪,平时没好好注意父亲的脸,今天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他苍老了许多。 「请问你是傅永达先生的家属吗?」一名甜美可人的护士缓缓走了进来。 「呃……是,我是他女儿。」她有些恍惚。 「那太好了,可能要麻烦你先到柜台替他办理住院手续,等等我会请他的主治医师过来为你解说他的状况。」花妮妮热心解说着。 「好的,谢谢你。」傅维瑗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她将行李先搁置在一旁,而後便随着花妮妮到柜台办理住院手续。 等住院手续办理妥当後,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有气无力地按下接听键。 「喂?」 「维瑗,你在哪里?」墨治国微沉的嗓音传来。 一听到他熟悉的嗓音,她忍不住悲从中来,一路上的武装,在听到他这麽简单的一句问候,就足以让她溃堤,现在的她极度需要一副肩膀让她依靠,可惜他不在她身边。 细碎的呜咽声,令墨治国浓眉微挑,进而牵动了脸上的伤,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脸上灾情不输他的墨天下,心里头的怨念这才稍稍平复。 「怎麽了?有人欺负你吗?」一听到她的啜泣声,他紧张兮兮地问着。 不会在他前脚才踏上台北,她就遭受到那个变态的二度攻击吧?该死的! 早知道他就应该把她强行掳上台北,绑在他身边也安全点。 「我……我爸从楼……楼上摔……」她抽抽噎噎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说什麽?」他完全听不懂她的话。 「怎麽办……我好怕……」她哽咽的声音,让她的话更加含糊不清。 心被她搞得七上八下,悬吊在半空中,他拧着眉,不顾脸上青紫交错的伤痕,此时没什麽比她的安危还来得重要。 「妈的,不准哭!你在说什麽鬼东西啊?听都听不懂!」墨治国心急如焚地怒吼。 他石破天惊的咆哮声,让墨家人全都停下动作,视线全部停留在他身上,他则烦躁地爬梳着头发,焦虑地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动着。 傅维瑗被他的狂吼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出去,幸好她反应敏捷,硬是用力抓牢了手机,让它免於支离破碎的命运。 「你……你凶什麽凶啊?人家心情已经够恶劣了,你还这样凶我!墨治国,你这个可恶的臭男人,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跟你说话了!」亏她在这种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对她! 「傅维瑗,你要发脾气等等再发,现在你告诉我,你人在哪里?」他可不想在这时候和她吵架。 「你管我在哪里,我现在要跟你冷战,我的事都不用你管了。」她赌气地冷哼了声。 「喂!你就不能配合一点吗?」都什麽时候了,还在跟他闹别扭? 「不配合的人是你……」她正想发难,却看见花妮妮走了过来。 「傅小姐,这位是黄信明医生,是傅先生的主治医师,他要跟你解说有关傅先生的病情。」花妮妮热心地介绍着。 「黄医师,我爸他的状况还好吗?」顾不得还在和墨治国通话,她忙不迭地追问着父亲的病况。 「傅小姐,令尊目前没什麽大碍,只是有些微脑震荡,手脚也有多处的擦伤,比较麻烦的,是他的右腿。」黄信明斯文的面容上,有着一丝凝重。 第十四章 「他右腿怎麽了?」 「只是一般性骨折,不过因为傅先生年纪稍长,恢复的时间恐怕会比一般人来得久一些,至於脑震荡的情况,可能要留院观察个几天,确定没有血块残留,就能回家静养了。」 「是吗……」她紧咬着下唇,心思紊乱不已。 电话那头的墨治国,从他们交谈的对话中,隐约猜出事情的经过,最重要的是,他也猜出了她的所在地。 「你待在那里不要乱跑,我马上赶过去!」也不管她有没有听到,他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治国,发生什麽事了?」墨齐家拧眉问道。 「我得赶去医院一趟,你们继续,不用管我。」随口交代了声,他风驰电掣地消失在大门的另一端。 「那小子是怎麽回事?」墨修身掏了掏还有些耳鸣的耳朵。 「当然是为了爱情啊!笨蛋。」丘岚没好气地白了丈夫一眼。 「别说的好像你什麽都懂。」被人骂笨蛋,墨修身的口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见那对夫妻档又开始斗起嘴来,墨天下索性站了起身,决定远离这一连串的纷纷扰扰,回到他的房间睡大头觉。 「齐家,我们要不要到医院看一下?」古秋婵有些忧虑地问着。 「也好。」去了解一下状况也好。 大家走的走、闪的闪,徒留下墨家的大家长依旧在客厅里继续培养深厚的情谊。 「傅维瑗!」一道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回荡在医院里。 只见众人不约而同地拧起眉头,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又是在医院里,是哪个白目人在这里扰人清幽啊? 墨治国十万火急地赶来医院,抓了花妮妮劈头就是一阵询问,一向以甜美笑容示人的她,头一次被墨治国给吓得花容失色,结结巴巴地交代了傅维瑗的所在地,等他一走,随即跌坐在地上。 方从茶水间走出来的傅维瑗,正愁眉不展地低头看着手中的热水壶,她试图联络兄嫂却始终联络不上,手机不是无人接听,就是没有回应,让她不由得猜测起父亲跌下楼的真相。 「傅维瑗!」一见到那抹纤细的丽影在走廊上缓缓而行,墨治国长腿一迈,一把揽住她的身子。 沉浸在思绪中的傅维瑗,压根没提防会有人从背後偷袭她,她惊跳了下,手中的热水壶差点翻倒在地,若不是那道熟悉的声音和那副熟悉的怀抱,她相信她极有可能将手中的热水往他身上砸去。 「治国?你怎麽会来?」她记得没告诉他她在哪里呀! 「你这该死的女人,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跟我闹脾气,你究竟有没有大脑啊?」他扳过她的身子,疾言厉色地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看着他愤怒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担心,好不容易才压抑住的眼泪,此时又不听话地在她眼眶里打转,只见他清晰的俊容渐渐变得模糊,她双眸一闭,泪水顺势滑落脸颊。 她的眼泪就像是水龙头般流个不停,他低咒了声,粗鲁地用手指揩去她的泪,看着她手中还抱着那瓶热水壶,他顺手接了过去,一手将她的头颅压向他的怀里。 「别哭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他轻柔地低喃着。 听着他的承诺,她用力搂住他的腰,将小脸深埋进他的胸膛里,那熟悉的气味,渐渐抚平了她心里的忐忑不安,虽然她嘴里说着不要他管,但她知道,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希望他永远陪在她身边! 心里那强烈的渴望早已渐渐侵蚀她的心,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就算他嘴巴再坏,也丝毫不能撼动她半分。 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衫,感觉到一股凉意在胸前蔓延开来,他浓眉微蹙,看着她削瘦的肩膀抖动着,他轻叹了声,轻拍着她的背。 「发泄完毕之後,愿意告诉我发生什麽事了吗?」 闻言,她抬起泪眸,看着他胸前湿濡的一片,她俏脸微赧,没想到她这麽会哭,居然会酿成这麽惨重的灾情。 「抱歉,我把你的衬衫给哭湿了……」她柳眉微蹙,呐呐地开口。 「谁在跟你说衬衫!」都什麽时候了,她还跟他东扯西扯的。 看着他龇牙咧嘴的表情,她这才发现他脸颊上有着明显的瘀血,甚至连眼窝处也有淡淡的青紫痕迹,她直觉地伸手轻触着他脸上的伤,却听见他抽气的声音。 「你脸上的伤是怎麽来的?」是谁动的手? 「没事,走路不小心去撞到的。」他巧妙地转移话题,死都不愿意说出事实的真相。 「你骗谁啊?有人走路会撞成这副德行的吗?」明明就是被人打过的痕迹,他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这点小伤不碍事,你还没告诉我究竟发生什麽事了。」他拉下她在他脸上游移的小手。 经他一提醒,她这才想起父亲还躺在病房里,而她那对兄嫂,却连一通电话也没打来,让她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猜想。 「我爸从楼梯上摔下来,医生说他有一点脑震荡,要留院观察几天。」她拧着眉,忧心忡忡地说着。 「别担心,他会没事的。」他轻拍她的背,要她宽心。 「平时我爸是不可能走楼梯的。」她突地开口。 她晶灿的瞳眸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敏锐如他,听出她的话中玄机,他面不改色地凝视着她,只见她双手交握,全身因愤怒而颤抖着。 「我家住在十楼,平时我爸都是搭电梯上下楼,这次他会从楼梯上摔下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咬牙轻述。 「你的意思是……有人推他下楼?」他挑眉说道。 「没错!」她深吸一口气,清澈的水眸中有着肯定。 「有人目睹整个经过吗?」他冷静地问。 「我不知道,不过我非常肯定,我爸绝对是被人推下楼的!」她激动地说着。 「维瑗,合理的怀疑是必然的,但有几分证据就说几分话,既然没有目击者,你做出这样的结论未免太过武断。」 「那是因为你不仅!」他怎会知道她那对兄嫂心肠有多坏? 「你不说我怎麽会懂?」他都快被她搞胡涂了。 闻言,她暗暗咬牙,光凭她一个人在这里说得头头是道,他也不会相信,纵使她几乎可以断定,绝对是傅维清那对夫妻干的好事! 「算了,反正那是我的家务事,压根不关你的事,谢谢你还特地抽空过来陪我,耽误了你们和乐的家庭聚会,时候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她冷冷地抢回他手中的热水壶,越过他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她那副生疏客套的模样,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一样,这女人究竟是把他定位在什麽地方?明明心里就担惊受怕的很,现在却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他真想把她抓来狠狠地吻一吻,看看她会不会清醒一点!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他一向是个行动派的人,说做就做才是他的处世哲学。 一只手不期然地握住傅维瑗的肩头,她柳眉微蹙,转身正想发难,没料到他一使劲,便将她带入怀中,而後低头攫住她柔嫩的唇瓣…… 不同於平时温柔的亲吻,墨治国极具侵略性地辗转着咬着傅维瑗的唇,引来她的痛呼,他一手扣住她的後脑勺,不让她有喘息的空间,炙热的唇舌在她的小嘴里肆虐着。 「放……放开……」她逮着空隙,忍不住抗议。 「不放。」他舔吮着她的唇,反覆吸吮着她早已红肿的唇瓣。 熟悉的情潮有如洪水般将她吞噬,手中的热水壶早已落了地,溅起一片水渍,他动作迅速地将她带离原地,没让热水喷湿了他们。 他蛮横的舌,频频进攻她的檀口,勾起她潜藏的情慾,腹部流窜着一阵酥麻感,让她双颊嫣红,身子不由自主地攀附着他。 她软馥幽香的身子,此时正毫无保留地贴合着他,原本只是想惩罚她,却反倒苦了他自己,感觉一股强烈的慾望冲向他腹间,热烫的男性正紧贴着她平坦的小腹。 他的坚挺,让她杏眸圆睁,看着他闇黑的眸中跳动着属於慾望的火花,她顿时感到一阵口乾舌燥,粉舌不经意划过他的唇,更挑起了那一触即发的热情。 「该死……」胯间的紧绷,让他忍不住低咒了声。 「治国……」她娇软的语调,再次粉碎了他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 不!这里可是医院,再怎麽样他也不能在这里要了她,纵使她是这麽迷人,这麽极具吸引力,看着她妩媚绯红的脸蛋,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不下千万次。 「如果你想要,我们回去再做。」他轻附在她耳畔低喃。 听着他暧昧的语气,她猛然清醒,看着自己有如八爪章鱼般挂在他身上,她顿时羞红了脸,刚才明明打定主意不想理他的,没想到只消他一个吻,就能让她臣服,她简直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谁要跟你回去做?」她眉头一皱,松开双手打算跳离他身上。 不料他早一步扣住她的纤腰,不让她逃离他的身边,这女人的不良纪录实在太多了,他哪能让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他眯眼问道。 「我……」她顿时语塞。 「只要你说没有,我马上会离开你,再也不会管你的家务事,随便你爱去哪里,我都不会管你。」他沉声说道。 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她有些心虚地低垂螓首,她承认刚才她是在情急之下随口乱说的,如果她心里没有他,又怎会贪恋他的吻?如果她心里没有他,又怎会在她最需要人陪时,满心满脑全是他的身影? 就算她再怎麽不愿意承认,事实都证明了——她爱上了这个男人,她爱的人就是那个让她归类为「奥客」的墨治国。 她的沉默,让他感到一阵心寒,还以为他在她的心目中,至少还有一席之地,没想到是他太高估了自己。 双手一松,他扯唇淡笑,俊脸上有着一抹嘲讽。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热水壶。「不打扰你去探望令尊的时间,我先走了。」将热水壶递给她,他脚跟一旋,准备离开。 「喂!你给我站住。」她扬声叫住他。 闻言,他身子一顿,心头闪过一丝喜悦。 「有事?」尽管内心欣喜若狂,他仍是装出若无其事样。 傅维瑗拿着热水壶,俏脸上闪过一抹羞窘,有些别扭地走到他身旁,将热水壶递给他。 「那个……水倒了。」 「所以?」他挑眉。 「所以要麻烦你帮我装好,然後陪我去看我爸。」她抬眸望着他。 「用什麽身分?朋友?房客?还是陌生人?」他非要她替他「正名」。 「你这人怎麽这样啊?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就不懂得体恤我的心情,你不知道人在情绪低落之下,会做出超乎常理的事情吗?亏你哥哥还是个医生,你怎麽连一点常识都不懂?」她柳眉微蹙,忍不住开口抱怨。 「别跟我罗唆这麽多,我要的是你的答案。」他太了解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这回他死也不让她逃避。 哪有一个男人像他这麽窝囊的?都和心爱的女人生米煮成熟饭了,还得战战兢兢地追问他的身分,虽然她亲口说过她爱他,但俗话说得好——女人都是善变的,他非要她正式的替他定位成她的男友、她的情人! 「答案不都很明确了吗?干嘛要我一直重复啊……」她视线忍不住飘忽着。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把我当作你的男朋友。」 「我有啊!我不是说过我爱你吗?」他以为她成天没事都跟人家做爱的告白吗? 「不够!我要你当着大家的面,宣布我们两个的关系。」他才不想做个地下情人咧! 「当着大家的面?」她瞠大美眸,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没错!」他抬起下巴,重重哼了声。 「你说的大家……是谁啊?」她乾笑两声,不会是要她在医院里拿着扩音器,当众宣布他们两个的关系吧? 「当然是在这里,有这麽多人见证,你想赖也赖不掉。」他贼贼一笑,这下她可中计了吧? 终章 为了要掳获这小妮子的芳心,他真是下足了苦心,软硬兼施样样都来,就不相信她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没办法,商人嘛!没有一点演戏天分是不行的,否则怎麽对得起「奸商」这个称号呢? 「这里是医院,会吵到病人,这样不太好……」她试图挽救。 「咳,那个……不用担心啦!这间医院是他们家的,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我们都不会有意见的,对吧?」曾圆圆老早就在这里「观战」很久了,包括两人的热吻,她都没错过。 看在平时和墨治国交情匪浅的份上,她非常乐意当那个幕後推手——回头再跟他狠敲一笔就好。 一听到有第三人的声音,傅维瑗忍不住全身一僵,动作极度缓慢地环顾着四周,只见原本空旷的走廊上,不知何时早已聚集了一堆人,包括来探病的家属,还有此时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的病人,全都像在看动物奇观般看着他们。 天啊!这些人在这里看多久了?傅维瑗面颊上顿时浮上两朵红云,羞死人了,刚才他们还在这里上演激情戏码,都不知道被人看多少去了,这样她哪里还有脸见人啊? 「你看,连曾护士都这麽说了,只要你大声说出『墨治国是我傅维瑗的男朋友,这辈子我非他不嫁』,这样我就原谅你。」他得寸进尺地说。 「墨治国……」她面有难色地看着周遭的人群。 只见众人一脸兴奋,活像她要当众跳脱衣舞一样,看得她全身毛骨悚然,她眉头紧蹙,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她从没做过这种当众告白的事啊! 「快说快说!」一名病人大声嚷嚷。 「快说啊!这小子长得这麽俊,你有什麽好犹豫的?」另一名病人也跟着起哄。 「说吧说吧!」曾圆圆一脸期待。 「快啊!」此起彼落的呼叫声,搞得傅维瑗胸口一阵紧窒。 「说吧!」墨治国双目灼灼,俊容上扬起期待的笑容。 她深吸了口气,不过只是宣示她的所有权而已,有什麽好为难的?如此一来,她也可以让其他对他有意图的女性朋友断了这个念头。 「我……」她朱唇微启,轻吐了一个音,众人皆屏气凝神地看着她,一道柔细的嗓音,适巧打断了众人的期待。 「傅小姐,傅先生醒来了哦!你要去看他吗?」花妮妮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报告着最新消息。 「我爸他醒了?」傅维瑗掩不住喜悦,抛下众人,匆忙地离开。 只听见众人此起彼落的咒骂声,花妮妮睁着无辜的大眼,面对四面八方传来的怨恨眼神,让她感到一阵纳闷。 「奇怪,我刚才打断了什麽好事吗?」她看着一旁的曾圆圆。 「唉……你啊!打断了一件大事哪!」惨罗! 「大事?什麽大事?」看这里聚集这麽多人,莫非是哪个偶像明星也来住院了吗? 墨治国缓缓走到花妮妮身旁,森冷的目光看得她全身兴起一股战栗,怪了,现在还是九月份,怎麽突然有一阵冷风吹过? 「花护士,多谢你的鸡婆。」墨治国冷冷地撂下一句话,随後也跟着傅维瑗离开。 「呃……治国他怎麽啦?」花妮妮搓了搓泛着鸡皮疙瘩的手臂。 「唉!你好自为之吧!」曾圆圆轻叹了口气,捧着病历表转身离开,徒留下依旧一头雾水、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花妮妮。 傅永达一见到女儿,忍不住老泪纵横,他伸手紧握住傅维瑗的手,苍老的手上满是皱纹,傅维瑗忍不住眼眶泛红,心疼地看着父亲。 「爸,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她忙不迭问道。 傅永达摇着头,只要见到女儿,他就觉得心满意足,所有的病痛似乎也就这麽远离了。 「爸,是不是哥他们害你摔下楼的?」傅维瑗气愤地问。 「维瑗,那只是一场意外……」傅永达替儿子说情。 一听到父亲的说词,傅维瑗心里马上有了谱,就连到了这种时候,爸还要替他们说情,究竟要到什麽时候他才会认清他们? 「不是意外!你明明知道他们对你不好,为什麽要一再地包庇他们?」她拧眉轻斥。 「那是因为亲情。」墨治国双手擦在裤袋里,一派悠哉地走了进来。 「治国?」她眨了眨眼,羽睫上甚至还沾着些许泪珠。 墨治国走到她身旁,大手轻拍着她的背,平息着她的怒火,他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举动,马上就让她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傅永达没忽略这点,用着打量的眼光看着墨治国。 「傅伯伯您好,我是墨治国,是维瑗的男朋友。」墨治国率先自我介绍。 看眼前的男人气宇轩昂,眉清目秀,的确足以匹配他女儿,再加上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贴心举动,更让他明白女儿找到了好归宿。 「我们维瑗没给你添麻烦吧?」他淡淡一笑。 没料到父亲会这样说,傅维瑗眉心一拢,明明吃亏的人是她才对,怎麽会变成他? 「爸!」她轻唤了声。 「伯父,维瑗她性子直爽,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她。」墨治国对答如流。 「这孩子除了性子急了些,倒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常常有苦往肚里吞,也不懂得找人倾诉,往後可能要麻烦你多关照她了。」傅永达意味深长地说着。 「伯父,你放心,我爱维瑗,照顾她是我应该要做的。」墨治国深情款款地看着傅维瑗。 他眸中透露出的浓烈情感,教她感到一阵怦然心动,粉颊添上一层绯色,平时他们打情骂俏也就算了,现在在她父亲面前,他还说出这麽令人难为情的话,教她都不知道视线要往哪摆了。 看出她的窘迫,墨治国一手轻揽着她的腰,熨烫的大掌,隔着衣衫传达到她的肌肤,她顿时呼吸一窒,心跳的频率节节高涨,丝毫没有平缓的迹象。 「治国,你别这样,我爸在这里。」她轻声抗议,要他谨守分际。 「这有什麽?反正你爸对我很满意,他都把你托付给我了,我当然要不负众望,好好地照顾你啊!」他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可是在长辈面前,你也不要太过分。」当着她爸的面前搂搂抱抱的,再怎麽说都让她觉得不自在。 「没事,你们不用在意我。」傅永达索性闭上双眼当没看到。 「看吧!连伯父都这麽说了,你还害臊什麽?」他用力搂住她,不忘在她脸上偷了个香。 见他得寸进尺,丝毫没有收敛的打算,傅维瑗又羞又恼,他瞎闹也就算了,怎麽连她爸都跟着起哄啊?他们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居然就连成一气来欺负她,这简直是没天理! 「爸!我是你女儿耶!你怎麽胳臂往外弯,净帮外人不帮我?」她忍不住大声娇嚷着。 「我是在帮你啊!帮你抓住属於你的幸福,不是吗?」傅永达缓缓睁开眼,意有所指地看着女儿。 他明白他这个女儿就是顾虑太多,却压根没考量到自己,为了她的终生幸福,他可是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就是想为她挑一个有肩膀的好男人,没想到她倒是先替自己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看出她的裹足不前,他索性当那个幕後推手,将她送进那扇名叫幸福的大门,让她不再孤单一人。 「爸!你在胡说八道什麽啊?你还没说你跌下楼的真正原因耶!别想装傻。」她柳眉微挑,不让父亲逃避这个问题。 闻言,傅永达双眸一闭,眉头紧皱着,面容有些许扭曲,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一样,傅维瑗见状,惊慌失措地紧抓着他的手。 「爸,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头……我的头很晕……」他虚弱地说着。 「头晕?一定是脑震荡的後遗症,我马上去找黄医生来!治国,我爸就先麻烦你照顾了!」她匆匆交代了句,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出病房。 须臾,墨治国黑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唇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若有所思地看着躺在病床上、依旧一脸痛苦的傅永达。 「伯父,你还要装多久?」他淡淡开了口。 「果然逃不过你的眼,我的演技真有那麽差吗?」只见傅永达脸上的痛苦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惬意。 「演技是不差,我也差点让你给骗去了。」他恭维道,不想戳破傅永达的伪装。 「少来,我知道你这小子够精明。」摆摆手,他苍白的面容上有着笑意。 「伯父有话要告诉我。」否则他没必要支开傅维瑗。 看着墨治国气定神闲的笃定表情,傅永达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小子果然非泛泛之辈,看来他女儿真是捡到个宝啊! 「你应该知道我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吧?」傅永达轻描淡写地游说。 「但维瑗却认定你是被推下楼的。」傅永达微微一笑,脸上有着一抹苦涩。 「除了维瑗之外,我还有一个儿子,因为是独子,从小我们就将他宠上了天,让他要什麽有什麽,也因此养成了他骄纵的个性。」墨治国不发一语,静静听着他的故事。 「十年前,我妻子因病骤逝,我一个人独自扶养一对儿女,一直到我儿子成家立业之後,却因为娶了个强势的媳妇,也因此和维瑗处不来,她才会离家到外地工作,所以这回我会跌下楼,也难怪她会以为是她哥哥维清做的好事了。」 「难道不是吗?」他显然不信。 精明的小子,想瞒也瞒不过他的眼哪! 「为了那栋房子,我媳妇一直吵着要我过户给儿子,但我所有的财产都可以给他,唯独这栋房子,说什麽我都不能给他们。」他也有他的坚持。 「所以傅维清才会将你推下楼?」如此一来,这样的猜测就更合理了。 「不,我儿子虽然骄纵,却不至於会这麽做。」傅永达闭上眼,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蓦地,墨治国顿时恍然大悟,事实的真相呼之欲出。 「别说了,你心知肚明就好,那栋房子,我打算留给维瑗,那孩子自小吃尽了苦头,还得一个人离乡背井地过生活,我亏欠她的已经够多了,如今我什麽都没有,却还给得起她这栋房子。」傅永达眼眶凝聚着泪水,满满的父爱之情,溢於言表。 「伯父,我想维瑗若是听到你这番话,她肯定会哭上三天三夜也不会停的。」墨治国莞尔一笑,语气中有丝无奈。 「所以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她,那孩子生性敏感,我怕她会记挂在心上,她过得够苦了,我希望她能快乐。」他要求他的保证。 「我很想答应你,不过……」他视线转向门口,看着早已哭成泪人儿的傅维瑗。「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傅维瑗哭得一脸梨花带雨,大哭。 一个箭步跑到父亲身旁,拥着他开始号眺「爸……你怎麽这麽笨?我有你就快乐了……」她才不要那栋房子,哥哥嫂嫂要,就给他们拿去,她只要父亲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傻孩子,你哭什麽呢?」幽幽的叹息声,伴随着嘤嘤的哭泣声,更加添了一抹寂寥。 看着那对父女情深地相拥而泣,墨治国重叹了一口气,看来,他得先退场让他们去哭个过瘾了。 尾声 墨氏综合医院的中庭里,聚集了大批的人潮,不知情的人,还一脸疑惑地逮住旁边围观的人,频频追问着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请问这里发生了什麽事吗?」 「你不知道吗?墨院长的二儿子,要和他的女朋友来段爱的告白呀!」路人甲心不在焉地回答。 「屁啦!鬼话连篇,明明是女方要向男方告白,你少危言耸听了。」路人乙忍不住吐嘈道。 「鬼扯!明明是男方要向女方求婚!」路人丙再次纠正。 「你奶奶个熊!我听到的明明就是女方要向男方求婚!」路人丁也跟着加入战局。 只见众人喧闹不休,什麽版本都有,还传出了「女方怀孕离开,男方恳求女方原谅」的终极版本,站在一旁做壁上观的花妮妮,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奇怪了,明明只是一个正名活动,为什麽会聚集这麽多人潮?」古秋婵拉了拉老公。 「当然是看好戏罗!」墨齐家笑道。 「我记得你待会不是有个医学研讨会?怎麽还有时间在这里鬼混?」她睇了他一眼。 「难得有这麽精采的节目可以看,我又怎麽能错过?」他搂住妻子,俊脸上有着一抹兴味。 相较於众人的兴致勃勃,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傅维瑗可就没这麽轻松了,她原本还以为墨治国是跟她开玩笑的,在两人前嫌尽释外加浓情蜜意之後,这项无聊的「正名」活动应该就会烟消云散了,岂料他大爷态度强硬,硬是要她负起责任来。 她大可耍赖不屡约,但身为优良的租屋经理人,对於信誉可是很看重的,为此,她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医院宣示他的身分,结果不知是哪个好事之人走漏风声,看着人山人海的群众,她顿时兴起打退堂鼓的念头。 「傅小姐,你可别想逃。」一道凉凉的嗓音在她身後响起。 闻言,她转头看着那个罪魁祸首,俏脸上有着一道阴霾,别人都是男朋友向女朋友当众告白,然後来个浪漫的求婚,为什麽她就跟别人相反? 「谁想逃?反正不过是一句话嘛!谁怕谁?」她抬头挺胸地嗤了声,反正头都剃一半了,不剃完也没办法。 算了,豁出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站在中庭正中央,试图忽略周遭围观的群众,双目一闭,决定来个速战速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丢脸哪!她这辈子没这麽丢脸过,幸好她不住在台北,否则要她怎麽出门见人啊? 「我,傅维瑗在此宣布,墨治国是我傅维瑗的男朋友,这辈子我非他不嫁!」她一股作气地说了出口,等着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 许久,周遭依旧一片默然,她纳闷地拧着眉,奇怪,刚才明明就一堆人在看好戏的,既然她都当众为他正名了,至少也该有一点反应吧?怎麽样都不该是静悄悄的啊! 她悄悄睁开眼,只见墨治国不知何时早已捧了一大束的香槟玫瑰,单脚屈膝跪地,万般深情地凝视着她。 「那麽,亲爱的傅维瑗小姐,你愿意从今天起,正式成为我人生中的唯一伴侣吗?」迷人的男性嗓音,如鬼魅般飘进她耳里。 她睁大一双水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面前的他,今天不是只是简单的正名活动吗?怎麽反倒变成求婚大会了? 看着她错愕的表情,他俊眉微拢,这小女人有必要考虑这麽久吗?要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当着众人的面下跪求婚已经够给她面子了,她还想发多久的呆呀? 「我的手很酸。」他眯眼警告。 他滑稽的表情,让她忍不住爆出一声尖叫,激动地扑向他的怀抱。 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墨治国连花带人被她压倒在地,只听见众人此起彼落的惊呼声。 「该死的,你这女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吗?」要命,他的後脑勺肯定又肿起来了。 「对不起,我只是太高兴了……」傅维瑗有些歉疚地连忙爬起身来。 「我就说你是头猛虎,老是想扑我这头羊!」他有些狼狈地坐起身,胸前的香槟玫瑰早就被压得变形了。 「谁要扑你这头大笨羊啊?老娘不嫁了!」她恼羞成怒地跺着脚,有些难堪地转身离去。 又来了!这小女人老是爱玩这种恼羞成怒然後逃跑的烂游戏! 他身手矫捷地一把拉住她,将她带进怀里,紧紧扣住她的腰,不让她有机会再次逃离他的身边。 「你说什麽?」他眯眼看着她,眼神有着一丝警告意味。 「我说我不嫁给你!」谁要嫁一头大笨羊? 「你再说一次!」他咬牙怒道。 「说就说,谁怕你啊?我说我不嫁给你,我不嫁给你,我不嫁……唔!」吵人的麻雀,此时正式安静了下来。 看着两人「甜蜜」的拥吻,虽然这求婚的过程差点「出槌」,不过幸好是和平收场,看来最近墨家又要准备办喜事了。 「老头子,这回咱们应该办个几桌才好?」丘岚喜孜孜地问着丈夫。 「随你高兴。」反正他的意见一向不被采纳。 「嘿!你有点参与感好吗?再怎麽说治国也是你儿子耶!」 「那十桌好了。」亲朋好友请一请,十桌刚刚好。 「什麽十桌?我墨家有这麽寒酸吗?上回齐家请了五十桌,治国少说也要请个六十桌……」看着墨修身远去的身影,丘岚忍不住追了上去。 开玩笑,好不容易又要再娶媳妇,她总要办场风光一点的婚礼才行啊!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