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孩提时》 第一章 女童 1.女童 哐当哐当—— 随着绿皮火车进站,人群如潮水般起伏,人来人往,事不关己。 站台旁一角,一个七八岁的女童衣服单着灰白,现在已经入秋,显然有些萧瑟。 秋风吹过,女童抱紧怀中的小熊玩偶,眼睛在远处张望,大大的眼睛无处安放,她在等人,等她的妈妈,怀中的小熊紧紧抓住两张远去的车票。 女童很乖也很可爱,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她的周围是烟雾弥漫的大人,大人们个子很高,不愿低头,或者说小孩入不了法眼,没有什么值得结交。 大人形态各异,或吐痰或打架或逃票,又或者大庭广众之下酒色交易。 女童听着喧杂声感到不安,大人却毫不在意,小屁孩而已。 他们更是漠视公示牌上的规定,也对,那公示牌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上面的脚印述说着随意践踏。 大风吹过,公示牌摇摇晃晃,上面最近一次写着「注意安全」「人贩子出没」。 “咳咳!” 站台旁大爷裹紧衣物,眼神缥缈渴望,“太大了…” “爷爷,您坐这。” 女童走过去让位,言语间礼貌。 “好,好孩子…” 大爷的思绪被女童的声音打断,众人也看去,大爷红着脸上座,内心十万个草泥马。 “死老登,滚一边去,这位置是老子看上的。” 旁边杀出了一个壮汉,踹了大爷一脚坐在座位上,总不能自己跟小孩抢位置吧,说出来笑话。 大爷倒是欣喜,往前扑的同时狠狠捏了靓女的屁股,心愿满足了,真大真翘啊! “槽你妈,那是我对象!” 壮汉看到这一幕,从座位上跳起来。 “你对象?”人群中有人质疑,“老老婆?” 靓女傻眼,“卧槽,你怎么在这?” “有瓜,还是三!”人群吃瓜。 “儿媳?”大爷也傻眼,我的龟龟,这打扮跟在家里的不一样。 壮汉兴奋,比打电话刺激。 “爸…”靓女艰难开口,看着人群中的老公,他怎么在这? 人群中的男人有些难堪,手不知不觉松开,他旁边的女人不松手倒是质问壮汉,“你看什么看?” “老老婆!” 壮汉也说出男人的同款语句,看来绿帽子总会相互穿戴。 “你在混蛋竟敢玷污我老婆!” “要我说,你这混蛋才是真混蛋!” 两个男人大打出手,女人互相扯头发,谁都允许不了给自己戴帽子。 大爷两眼昏花,好家伙互相偷家,既然如此那我也加入,趁着儿子跟对面壮汉打架,悄悄拿下两个女人,谁说儿媳就只能是儿媳了。 “卧槽,看大爷左拥右抱,姜还是老的辣。” 人群见怪不怪,在这道德混乱的时代举杯欢呼,很快人们乱了,如同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从小偷小摸到抢劫,暴力血腥压抑许久,在车站保安到来前,恐怕这场打斗不会停止。 日落,夜幕降下。 女童抱着小熊躲在角落,天黑压压的,掩盖住脸上的泪痕,早上的那一幕吓坏了。 “小姑娘,你怎么哭了?” 一个贵妇领着孩子走来,戴着手套掂起女童下巴,这相貌干净大方,眼睛灵动,简直是一个洋娃娃,长大了竟会是个美人胚子。 “小姑娘长得怪可爱的,见你在这里好长时间了,是在找妈妈吗?”贵妇笑着脸,帽子遮挡了笑容,声音很和蔼。 “嗯,嗯嗯…我在等妈妈…” 女童呆木的点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生机有些黯然。 “在找妈妈哦,既然如此,那姐姐带你找妈妈好吗?”贵妇拽着她的小手不由分说。 女童摇摇头,还记得妈妈说的话,不要跟陌生人走,“谢谢阿姨,我妈妈交代过,让我在这里等她。” 阿姨?哈哈…贵妇额头纹皱起,好没礼貌的小孩子,推了一把自家小孩。 “没事的,姐姐也有孩子,姐姐也是当妈的人…我看你在这里待了一天了,想必肚子也饿了吧?姐姐先带你吃东西,然后再去找妈妈好吗?” “不用,谢谢阿姨。” 女童依然拒绝,但那个男童不乐意,走过去打掉她手中的玩偶,机械化的拽着她走。 “哥,哥哥,你先等一下。” 女童挣开男童,贵妇倒是不好意思,“我家这小孩性急,多单量。” 女童捡起小熊,轻轻拍去灰尘,从玩偶的口袋里拿出绷带。 “哥哥,你别动,你手受伤了,我来给你处理一下,可能会有一些疼。” 男童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真情,但很快又消失了,露出机械般的脸谱,就好像在女孩子面前强装镇静。 贵妇笑了,“这孩子真的…榆木脑袋,哈哈,咱们走吧。” “好吧,那个…谢谢阿姨。” 经过这一出,女童只好跟着离开。 “阿姨?叫姐姐。” 贵妇纠正,年龄可是对她的冒犯。 女童摇头,“妈妈说过,多大年龄要叫相应的称呼,否则就是没礼貌。” “你妈…呵,小姑娘还真有礼貌!”贵妇无可奈何,几乎咬着牙说出。 三人远去,身影拉长,月亮高挂。 贵妇带着两个小孩住进酒店,点了一些食物,“你们两个小家伙快吃吧,姐姐已经吃过了就先出去了。” 看着贵妇离去,男童有了一些精神,大口进食。 “你好像很怕你妈妈?” 女童询问,很奇怪,一路上母子不交谈。 男童低下头,支支吾吾,“我妈妈不让我吃东西,因为我消化不了…咳咳,其实,其实我知道,我妈是怕花钱…” 女童歪着头,瞪大眼睛,“所以你们吵架了?” “没错,我不想再看病了,就跟她吵了一架,然后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迷路了…我害怕…我,我妈妈找到了我…她要带我吃好吃的…嗯,没错,她就是我妈妈!” 男童回答断断续续,只顾着嘴里的食物。 女童摇摇头,没有听懂。 “你不吃吗?”男童问,“不吃的话我全吃了。” 女童又摇了摇头,记得妈妈说过,不要乱吃陌生人的东西,但肚子饿的咕咕叫,拿起一块面包,“我就吃一块面包,剩下的哥哥吃吧。” 男童听完,一点也不绅士,端起女童那份大口嚼剁,吃完困意来袭,上床鞋子一踹,夹住被子打呼噜。 女童整理桌子上的餐具,打扫完卫生坐在床边,小手扶着脸,渐渐地有了一些睡意。 “嗯…啊…” 男童突然娇喘,抱着肚子一脸痛苦,手一直在脖子上摸索。 “哥哥怎么了?你没事吧?” 女童惊醒,看着男童痛苦,见他的手一直在脖子后面乱按,主动帮忙,经过一番摸索,脖子后面有一个凸起的地方,看着像按钮不过不明显,女童按下去,男童平缓呼吸,症状减轻了。 “这是怎么了?” 女童一脸茫然,轻轻触碰脖颈,随着凸起的地方旋转,很快皮肤被蹭掉,露出一小片骨骼。 “啊!” 女童吓了一跳,更让她受惊的在后面,男童感到脖子痒,一巴掌拍过去,骨骼破碎。 “啊?” 女童小心翼翼的处理,这骨骼是人造的,在它的下面是一个芯片插口,随着男童呼吸,芯片的纹路还在发光。 “机,机器人?” 女童看着眼前人,有些不可思议,但他的触感跟真人一样,为什么脖子后面会有芯片? 问题没有答案,夜深了,经过一番折腾,女童也困了睡在旁边。 不久,贵妇进来,她看着睡觉的两人欣赏,“嘿嘿,还是小姑娘家的优雅,这小子睡姿真难看。” 贵妇离开前关上门窗,酒店简陋,开着窗户睡觉晚上绝对会着凉。 酒店能有多简陋,墙角上的蛛丝遍布,上面的蜘蛛更是胆大,屁股后面吐着丝,直接降落在两个小孩身上…夜晚就这样过去了,明天贵妇还要带着女童去找妈妈。 同一个世界,同一片天下,有的父母找孩子,有的孩子找父母…一河之隔,酒店的另一边,夜晚却是狂欢之时,那里灯红酒绿,一个少年在找人。 第二章 警官 2.警官 第二天,天亮了。 贵妇带着两个小孩去往桥的另一边。 女童观察四周,火车站及酒店在中间,占地也是最小的,左右两边各自通着桥。 左边被高墙包围,只留一小门通行。 右边没有墙壁,远见破败的高楼,还有那黑烟缭绕的环境。 女童犹豫,妈妈说过,不要去陌生地方。 “怎么不走了?” 贵妇回头,掠过头发循循善诱,这女孩戒备心很重。 女童摇头,指着右边的城市,“妈妈说过,危险的地方不要去。” 你妈妈说了,你妈的咋这么爱说!她咋不说人们都去死啊! 贵妇笑了,耐着性子解释,“没事的,就一小会儿,那里有个‘知识通’,找人可准了,你确定要错过这一次机会吗?下回可就不一定能见得到了,你妈妈也就找不到喽…” 迈出这一步就能见到妈妈,但妈妈说过,不要跟陌生人走。 女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迈出这一步。 贵妇轻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带着两个小孩走向右边的大桥,桥下流水很急,以巨浪之势拍打岩石,溅起四五米浪花。 桥上风很大,从车站通往右边城市只有这一条路,且桥不稳,风一吹就摇晃。 女童想到昨晚男童的症状,看他走路不稳,连忙过去搀扶。 贵妇跟在后面,瞥见男童脖子上的创可贴,看见两人挽着胳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以为自己看到了美丽的鲜花,谁知道它的根在纠缠泥土,果然,美丽的都是贱种! 女童踏进城市,扑面而来的是令人沉沦的香气,那种香气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两个小家伙怎么了?干嘛捂住嘴,没见过这世面嘛…”贵妇涂抹胭脂,红唇诱人,“要我说可惜了,晚上这里可热闹了,人声鼎沸,坦诚相待,也是人性的解放,不用穿着衣服装君子…” 两个孩童不明所以,贵妇冷笑,穿着衣服的君子,养尊处优的贵族。 “跟我来。” 贵妇命令,紧跟着走向一间装饰绚丽的酒楼。 酒楼门口。 一个点着香烟点着钱的男人抬头,“里面去。” 贵妇嘟嘴,向孩子解释,“这位是‘知识通’的保镖,工作精炼,你们要知道牛人工作时会有脾气,理解一下。” “那他为什么在点钱?牛人也要钱吗?” 男童对钱很敏感,因为没钱吃不了饭。 点钱的男人听到这话气笑了,“真是个小鬼,小小年纪就蔑视金钱,希望你长大以后也能这么拽…呵,忒!” 贵妇脸色阴沉,收起笑容,“‘知识通’知常人不知,见面不得要钱。” “这样啊…” 男童还想说什么,女童赶紧拉住,她看见周围纹身花臂手持电棍。 “好了,现在进去!” 男人结束闹剧,抬手让手下离开,就这样看着小孩进屋。 贵妇见孩子走了,立刻放下矜持,“你还不快谢谢我。” “那必须感谢宝贝。”男人亲上去,看来早已忍受不了。 贵妇闪躲,卸下头绳放在男人手心,这样即可,太容易得到就会不珍惜,然后拿走应得的钱,“怎么就这么点?!” “还有呢,别急宝贝。”男人顺势搂住她的腰,“你是另外的价钱。” “哼,死鬼…”贵妇哼唧,夹住双腿。 “石榴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人舔着耳朵,“宝贝,来玩啊。” 贵妇娇喘,“讨厌死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风流。 呵呵,贵妇冷笑冷淡,“所以,你那些小情人不爱了。” “咳咳!” 男人战术性咳嗽,“她们那些废物不及你,带来的孩子缺胳膊少腿都是小事,主要惹人注目,警员来了一批一批…还是你好,做事干净利落,来啵一个。” “呵呵。” 贵妇笑了,脸色潮红,“咱们进去,也让小妹妹和小弟弟见一见。” 哈哈,男人大笑,抱起贵妇上床。 酒楼远处。 一对中年父母目睹这一切,母亲掩面大哭,父亲攥紧拳头。 “两位真的抱歉了,如果是别人我们可以动手,哪怕枪毙了都行,但他们不行,这是黑老大的人…你应该能理解,否则也不会跨越千里来我们这。”两人旁边一个金发警官解释,看那官职似乎不小。 “可是,可是昨天晚上我孩子就发出求救信号,我们立马报警…我们…” 母亲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孩子是妈妈的错,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应该跟你吵架。 父亲忍不住了,大声指责,“都是因为你们!要不是你们昨天晚上墨迹,我们早都抓住人贩子了!你们你们对得起身上的警服吗?宁愿晚上打牌也不愿出警…” 一位来自父亲的怒吼,父亲一看就是体面人,衣服得体,哪怕花白的头发都梳的整整齐齐。 “我曾经多么相信警员,在我们那里只要出了事,警员立马解决…谁知,我以为天下警员一样,对人民负责…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人贩子而已,我自己能解决,要不是为了你们这的法律,遵守你们的秩序,我早都将她杀了,为了儿子我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父亲拳头作响,拽住警官的衣领,这是一位父亲的承诺。 母亲赶紧拉住,苦苦哀求,“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儿子,我给你跪下了…” 金发警官举起手,笑眯眯,“我说,先生女士,大家都是文明人,况且你们还是植入芯片的高等人,现在怎么能跟这里土著一样,供人嗤笑。” 说着睁开眼,眼睛泛着金光,“先生,你要动手的话可想清楚,我们这里规定要对外来人礼貌,可不代表任人宰割哦…” 金发警官拉长声音,父亲无奈的放下手,低着头忧愁。 啪! 父亲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似乎觉得自己无能。 “呵呵,你们那牛逼来我们这干嘛,笑死人了。” 金发警官离开时不忘嘲讽,末了拍拍身上的灰尘,下城真是下贱,空气都是脏的,真应该用高墙围起来,当做猪笼。 “长官,咱们要离开吗?”手下询问。 金发警官思索,“你派一部分人守在这,不要起冲突,重点是保护好这两人的安全。毕竟是科技城来的,信息传播很快,咱们的好名头不能被毁了,要不然到时你我都不好交代。” 手下领命,警员逐渐包围酒楼,他们重点是保护好这对夫妇,防止他们做出傻事。 酒楼里。 “报,报,不好了,有警员包围。” 打手冒冒失失,闯进房间。 贵妇并没有因为快活而失去羞耻,但男人不在意,更加用力,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现征服欲。 “说!” 男人大开大合,不管贵妇死活。 “有,有警员包围…” 打手不敢抬头,很害怕,因为不该看的别看。 “抬头。” 男人命令,“怂蛋,头都不敢抬,那群警员算个屁,上城能管得了下城,这里是黑老大的地盘,一切老板说了算。” “是是是,属下知道,那我先告退了。”打手冒汗,看见了蜘蛛。 “行滚吧,还有你去把那个瞎子也带走,老板要人。” 男人沉迷酒色,但不会忘记正事。 酒楼,地下室。 女童男童被抓,所谓找人都是谎言,金钱才是原罪。 “可怜,又有人被抓了…” 白发少年叹息,眼睛被黑布遮盖,双手被铁链锁着。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还有别让我见到那个女人,我恨不得将她撕碎!” 男童被打,拼命反击,总算他清醒了,那个贵妇根本不是他的妈妈,她就是个人贩子,花言巧语欺骗人。 可惜晚了,男童忏悔,妈妈你在哪?妈妈,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女童比他早一点察觉,只可惜还没有确认,便很快落入陷阱。 她看着周围,好多小孩,有的受伤,有的残疾,有的不怀好意。 庆幸的是,这些小孩有规律的被分配到同一个笼子里,比如:打架的跟打架的待在一块…就是不知道,他们咋知道这个小孩天生爱打架,还说是不爱打架的为了自保被逼打架。 女童看着他们的惨样,同情心泛滥,又或者是女童天性如此。 “小姑娘,我建议你不要多管闲事,哪怕是受伤的狗,你都不知道它会不会咬人?”白发少年友善提醒。 “我…” 女童哭了,似乎想到了什么,自己就是因为太善良了。 “人之初性本善,你咋知道他们性恶?”男童回怼,不知为何见不得女童哭泣。 白发少年看不见,听声辨位,“你,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男童不满。 “抱歉,有些冒犯了。” 白发少年道歉,“你有些特殊,书上说有个地方科技发达,人们可以通过植入芯片来获取知识…真好啊,知识可以流通…” “这有什么好的,还要动手术,可痛了。”男童摸了摸脖子。 “痛?”白发少年摇头,“痛点好,这是获得知识的代价。” “你又懂了,你以为你是‘知识通’。”男童不乐意,痛又不在你身上。 白发少年愣了,苦笑道,“不才,‘知识通’也。” “你是‘知识通’?”女童惊喜,“你知道我妈妈吗?” “不知道,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白发少年摇头,一脸歉意,“我是个瞎子。” “你是瞎子还什么都懂。”男童冒犯。 “说来惭愧,我未见过世界,我的知识都是从书上听来的。” 白发少年平静的述说,“知识是奇妙的,世界是多彩的,虽然我未见过但我依旧相信,就像我相信那遥远的地方有个科技城,那里知识理应共享…现在你站在我面前,我更加坚信自己的理想——让知识流通!” “让知识流通…” 两个小孩喃喃自语,男童疑惑,“知识不应该流通吗?” “知识本该流通,但对这座城市来说太过残酷,上城把握知识把握财富,留给下城的只有贫穷,还有那满是污染的环境…对我们而言,知识太过遥远。” 白发少年说完,抬了抬手,听,那是锁链的声音。 “我该走了…” “祝你们好运。” 少年留下两句话,随后黑衣人进门带走他。 少年的身影如那白发一样,一片空白,只为续写那常人渴而不得的知识。 第三章 真我 3.真我 屋外,纷纷扰扰。 屋内,战火激昂,男人累趴了。 贵妇擦拭,不屑道,“瞎子让你停不了手,我却能让你停手,呵呵,早晚有一天死了没人知。” 看来贵妇还是惦记着先前那一幕,毕竟没人会喜欢被强迫。 男人颤抖地点根香烟,看着贵妇的翘臀回味无穷。 “要死也死在你怀里,这种死法是种乐趣,就像赚钱嘛,不就是为了花。” 下城的生活就是这样,人生很操蛋,吃喝玩乐,活着就是为了死,那还不如死前快活。 贵妇不乐意,自己可是有着大理想的人,“我想要去上城,我想要融入贵夫人的圈子。” “什么?” 男人口中的烟掉了,笑掉大牙,“哈哈哈,你别做梦了,那里可是艾滋的世界,只有母婴,血液,性三种方式生存,你去了那只能当肮脏的偷渡客,沦为阶下囚。” “呵呵。” 贵妇冷笑,“你们下城不也一样吗?整个世界就是巨大的疾病,我们这些穷人不配活着… 想想也是可笑,我们才是这座城市的人,这里也是我们的故乡,偏偏故乡容不下贫穷,没钱才是原罪,我们只能借宿‘车站’,看着外来人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 “安心了,这座城市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城主,可惜他死了…哈哈哈,现在这里属于新时代,我定当扶摇直上!” 男人自信,下城是黑老大说了算,哪怕弗尼利尔家族都要退避三分,更不要提高高在上的上城大老爷们,他们只会被高墙束缚而死。 “呵呵,你们双城都是欺软怕硬的混蛋,也就只有老城主不在了才能威风。”贵妇不屑,对老城主也没好感,他也是外来人,说不定就是被这里的土鳖搞死了。 男人摊手,不以为然,“说正经的,下城可不是上城能比得了,上城被高墙围住,就像猪圈养在笼子里,他们富有但不自由,而我们下城四周无墙,可自由了。 我们不看重血液,哪怕你是我儿子,我也能一脚踹死。 我们不重视母婴,你是我母亲,我也能强迫,让我们母子俩重现生命的诞生。 我们更不重视性,那只不过是我们生活的调味品,为了性而性福的人才是最下贱的,隔壁老王都比他性福。” 说完放肆大笑,贵妇见怪不怪,上城无情,下城更无情。 “你们呀,不得好死。”贵妇笑嘻嘻。 男人掐灭烟,“生活就是这样,活在当下,像我们这种人,在电视剧里是活不过一集的。” “冰狗,答对了。” 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响起少年的声音,冷漠又淡然。 “谁?!” 男人女人对视,有陌生的声音,多年来的习惯,立马找到顺手的东西当武器。 两人没有穿衣,有时候秘密的,引人注目的。 如果是个男人,看女的瞪眼,看男的攀比,就那犹豫一下,足以杀之。 哐当! 窗户踹下,光照了进来。 一个黑发少年在打招呼,“你们好…啧啧,光天化日之下煞风景。” 少年不知哪里人,胆子够大,踹开窗户,拿刀指着他们下面,威胁,“咔嚓一下,断你们根子,人贩子准备好怎么死了。” 男人和贵妇愣了,主要没想到对方是个小鬼。 “臭小鬼!!!” 男人怒了,棍棒上手,看似往前冲实则准备跑路…没有十足把握,少年敢来嘛。 少年淡定,刀出鞘,刀来刀去,一抹红,贵妇死了,这就是绑架女童的代价。 男人见时机不对,在少年出刀前跑了,一路上吩咐手下撤退,既然他敢闯酒楼,说明对方不是一个人,再待下去就危险了,至于贵妇…老子爽完了,谁管她。 少年不急,有帮手吗?显然没有,他有的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剩下的交给警员,小虾米太烦人了,只会消耗体力。 酒楼外。 这对中年夫妇在焦虑的徘徊,周围的警员没有一丝要帮忙的举动。 父亲看着酒楼无可奈何,眼睛通红,血丝密集,用眼过度了,芯片植入脑海里,算法数据以惊人的速度在运行在分析,结果…难! 父亲叹气,揉了揉眼睛,母亲在旁边担忧,命运如此戏弄。 突然,眼睛捕捉一道身影,那是个少年的身影,他破开天窗直接进去。 进门不走寻常路,选择翻窗户,这说明什么?敌人。 父亲大喜,看向周围警员,他们在闲聊,没有发现异况。 “废物!” 父亲暗骂,与母亲对视,知识共享,母亲也得知这个难得的机会,两人决定救孩子。 “你俩干嘛?” 为首的警员看到,心里不好,该死的,自己送死还要带上我们,立马带人追上,顺便通知长官。 酒楼里,内外动乱。 男人顾不上穿衣服,指挥手下离开,突然杀入警员。 “你们…” 男人勃然大怒,看见了为首的老熟人。 “吉警官!” “四部长!” 赤身的恶人,伪善的警员,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啧啧,真小啊,干坏事被人扒光衣服了,要我说,交了保护费,你还有衣服穿。”吉警官冷笑,去上城不交保护费,反而让自己成了笑柄。 四部长大笑,“你小子还敢问我要钱,老子交了才是耻辱。” “竖子!”吉警官咬牙切齿。 四部长得瑟,“你老婆可真香,还可润了。” “你他妈的,该死!给老子打!” 吉警官带头冲锋,黑老大的人有何不敢打?看他那逼样,绝对是被谁捅了一刀,升官发财的机会放在眼前,不拿白不拿。 “草拟马,落井下石的东西,拦住他们。” 四部长从容不迫的指挥,趁乱逃跑,踏马的,不讲武德,这少年报警。 平常,上城下城井水不犯河水,那怕有人跨桥进来,也不会大张旗鼓,就像狮子老虎相遇,平安无事,但只要你露出病态,趁你病要你命。 四部长很清楚,毕竟自己手里有许多警员的黑料,也暗算了不少人,就凭这想让自己活不过一集,可笑可笑,老板可不会抛下我的,前提是活着,老板可不会做赔本买卖。 很快,找到解决的办法,少年作死进来只为找人,估计就是那两个小孩,人质在手,威胁即可。 四部长去往地下室,一路穿好衣服,老板是个讲究人,逃出去可不能不光彩,光着屁股只会让老板蒙羞。 打开地下室门,一只手伸出来,死死掐住脖子。 “抓住你了。” 少年笑着,映入四部长眼里,那是魔鬼的笑容,他用手拼命挣扎,苦苦无果。 少年相貌也就十二三岁,个子不高,连四部长的肩膀都不及,但力气却大的惊人。 “快,快…窒,窒息…了…” 四部长翻白眼,口齿不清。 “你在向我求饶吗?”少年质问,“下面的孩子求情,你可理过?所以说,向地狱忏悔吧!” 手臂用力,四部长头折了,断气而死。 就这样简简单单,谁曾想,一方作威作福的恶人会死的这么简单,就让他简单体验窒息感?这不得斩断四肢喂给恶狗…也不知有多少儿童被虐待。 少年没有放松警惕,手中拿刀逼近。 骤然,死去的四部长身体膨胀,砰一声爆炸,蛛丝飞射。 “你杀了我的食物,那你就替他,你看起来很鲜美…” 蜘蛛网遍布,一个巨形蜘蛛在房梁盯着,口中滴下浓诞。 少年被蛛丝粘住,行动变得缓慢,勉强抬头看清蜘蛛,它很大,腹部有个人脸。 “嘶,七条腿的蜘蛛不常见。”少年摇头,还是很乐观的。 “你!” 这句话激怒蜘蛛,显然断腿与先前的贵妇有关,“我决定了,杀了你!” 蜘蛛从天而降,两对附肢如长矛一般锋利,少年被划伤被击飞。 一人一蛛在楼道厮杀,少年用刀对砍,蜘蛛的身体如钛合金般坚硬,刀伤甚少,反而用嘴咬断长刀。 少年大意,被蛛丝缠绕,很快裹成木乃伊。 蜘蛛打个蝴蝶结,满意的看着自己作品,吐出毒液,看着里面的少年融化。 那感觉就像冰被火融化… 「真我:恨是块冰,遇暖则化。」 漫天蛛丝燃烧,茧蛹破开。 少年擦拭嘴角,手持冰刃,寒气蔓延,蛛丝的粘着性降低。 “现在该我了。” 少年霸气说道,他的眼神如那万年冰窟一样,寒冷又充满恨意。 滴答滴答,冰刃逐渐消融。 因为手上火焰蔓延,直到见过她…冰封的心,遇暖就化。 这回蜘蛛大意了,感情你是扮猪吃老虎。 蜘蛛抗议,七腿蜷缩,以防御之势格挡,不过显然没用。 “真我,恨是块冰,遇暖则化。” 少年用冰刃捅进蜘蛛身体,火焰直冲,化为一潭死水。 “结束了…楠楠,我来了。” 少年抬头看着窗外,灯影不再摇曳,月光清楚地印在地板上,显得那么凄凉而又安详。 童年的不幸,要用一生去安抚,孩子的过去,总要有人去呵护。 地下室。 由于四部长死前吩咐,看守人打开笼子,放出里面的孩童。 不过,事态超乎想象,有的笼子打开,恶意在此绽放,孩童们联手杀死守卫。 随后,他们瞄向了自己,在一片黑暗中,火光是不允许的,今天来的男童女童太过干净,而他们自己遍体鳞伤。 “你们想干嘛?”男童护在女童身前,“她可刚刚给你们疗伤了。” “是的,我们需要治疗。” 这里面的孩童早已麻木,释放天性才是关键,他们脱下裤子。 “我们躁动的心需要安抚,当然男的也不是不行。” “你们…” 男童后退,这一幕,让脑袋超负荷了。 “别害怕,你俩也帮我们打倒了大人,我们要奖励你们,就想大人奖励我们一样,不知为什么像他们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会喜欢被我们小孩骑,不过倒是快活。” “桀桀桀。” 罪恶的手掌终将伸向孩童,残酷的现实也在逼近。 男童吓哭了,大喊爸爸妈妈,芯片也有了感应。 女童闭上了眼,阴沉的秋天,不仅看不见太阳,也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甚至能够忘记太阳的存在——就在这样的秋天里,妈妈不见了… 我明明帮助了他们,为什么他们要反过来伤害我…人们都一样,妈妈说我善良,帮助他人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 嘭! 门被踹飞,一对中年夫妇闯进来。 “儿子!” “爸爸妈妈!我在这!” 男童看见父母,泪流满面。 “滚开,你们这些小畜生!” “你们想干嘛?放开我儿子!” 父母联手驱赶孩童,小孩见拳头来了,笼子里的恐惧油然而发,立刻四处逃散。 “儿子,你没事吧,让你受苦了。” “别哭了,都是爸爸妈妈没用。” 一家三人抱在一起,整整齐齐,眼泪止不住流下。 “你们一家…太好了…真好啊!” 女童看着幸福团圆的一家人,不知为何也哭了。 咚! “你哭什么?” 少年从天而降,一个弹脑壳,下手很轻。 女童抬头,秋风带来瓜果的香味,这天阳光明媚。 “大哥哥,你是那位?”女童说着哭了。 “你叫楠楠是吧?” “我来了,哦对了,是你妈叫我来的,你叫我哥哥没错。” 少年抚摸女童的头,她睡着了,发丝舞动,秀发搭在怀中,这一天很温暖。 “果然是个孩子。” 少年语气宠溺。 …… 酒楼外,金发警官踏步而来,闭眼聆听,周围的一举一动变得缓慢,时间在缓缓回溯。 原本中年夫妇和警员待在原地,就那一瞬间,一个少年的身影翻进窗户,格局悄然改变… “有意思,这里还是卧虎藏龙。” 金发警官昂首,“准确来说,这个世界还是有趣,各种牛鬼蛇神,一个外来人就能掀起风雨,你们可真废物。” 说着,踏进酒楼,迎面就是少年。 少年抱着女童,周围警员缓缓包围,吉警官吩咐手下不要动,感觉这个少年才是这次事件的祸首。 “长官,你来了。” 吉警官站在金发警官身边。 中年夫妇也带着男童出来,他们看着少年的身影,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 “恭喜你们救出了孩子。” 金发警官笑眯眯,首先对着这对夫妇道喜,然后看着少年,“十二三的年纪,却做出了常人不可及事情,真是小小英雄。” 少年瞥了一眼,警告道,“我不喜欢你的眼睛,若有下次,我不介意挖出来。” “呵呵。” 金发警官冷笑,已经许久没有人敢对自己这样说话了,“让开,让我们为英雄送行,期待下次与你的见面,那时希望你能说出不一样的话。” 众人目视少年离开,下回再见,估计又是什么风暴。 ———— 注:恨是块冰,遇暖则化。 灯影不再摇曳,月光清楚地印在地板上,显得那么凄凉而又安详。 阴沉的秋天,不仅看不见太阳,也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甚至能够忘记太阳的存在… 选自《童年》,有改动。 第四章 酒馆 4.酒馆 “妈妈!” “妈妈…” “妈妈你要去哪?楠楠在这,楠楠在这…” 别样的早晨,女童哭了,她做了一个梦,梦中母亲背影坚毅,她找到了回去的路… 寻求故里的归客再也没有回头,她看着东方,手中指针指向了回去的路,在她踏出这一步时犹豫了,自大灾难降临,无处不是死气,枯木败骨尽显末世… 她看着高天喃喃,孩子啊,原谅我,我也是带着希望从故里出发,现在我将回归故里… 呜—— 女童哭出了声,泪水打湿脸庞,她有些茫然,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瞪大眼睛,泪眼汪汪惹人怜悯。 只见,少年用布料捆绑刀刃,这把长刀在先前的打斗中被蜘蛛咬断,此刻他也注意到楠楠清醒,看着孩子眼神柔情。 “你醒了,饿了嘛?桌子上有饭,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吃的?没有的话在点一些。” “哥,哥哥…” 女童看着眼前人,想到自己在昏迷时被少年抱走,他自称自己的哥哥,还叫了自己的名字,可是自己没有哥哥啊。 楠楠不语,保持谨慎,毕竟先前就被贵妇欺骗。 她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大部分都是甜食和肉类,一时有些心动,要知道大灾难降临后食物难寻,大多都风餐露宿,草衣木食,尤其是肉类甜品让人高攀不起。 “怎么了?还不吃嘛?食物不合口味?” 少年放下长刀,看着楠楠疑惑,又看了眼桌上的刀叉,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不会用啊。 “来,我教你。” 少年主动切开肉排,将它放在女童的碟子里,“就是这样,来吃吧。” 看着碗里的肉排啧啧作响色香味俱全,楠楠下意识咽口吐沫,抬头看着少年有点不好意思,最终在他的催促下动起刀具。 “哇,好吃!” 楠楠一脸享受,都忘了之前是什么时候吃的大餐,记得好像是跟妈妈一块吃的,那时身边还有爸爸。 “怎么了?还不会用吗?” 少年诧异的看着,瞅见女童眼角似有泪珠,手脚笨拙。 “哥哥,我没事,只不过有些想妈妈了…” 楠楠说着,手上不熟练的使用刀叉,费力的切开肉排放在少年身前,“哥哥也吃。” 孩童笑容甜美,少年看着碗里的食物,那是童稚般的阳光,似春风吹动寒冬。 少年笑了,品尝后侧身擦拭刀鞘,斜眼看着窗外,车站上人来人往,一辆马车惹人注目,一行贵族打扮的人下来。 女的富态,扇团高帽,侍女举起衣摆。 男的端庄,脚上皮鞋,仆从跪下擦拭。 这一行人横冲直撞,无人敢言,只因马车旁的旗帜,伯格特家族。 少年心里冷笑,不愧是上城的贵族,这一幕下城难见,又回头看着餐馆门口,进来的无不是大富大贵,见那有钱的,店员女仆前胸贴后背,恨不得自己送上餐桌。 反观少年寒酸,虽然坐在这但衣不得体,四下无一人服务,女仆眼里晦气甚至不愿靠近。 既然如此,为何不赶走少年?是因为手里的刀嘛,显然不是,这里是车站,这里是双城对外的出入口,安全是第一,安保人员各个身手不凡,不是怕的道理。 也正因为这里是车站,所以进城的人身份各异,他们从外面而来,或逃逸或投奔或旅游。 一座城市的形象很重要,尤其是在这乱世,于此酒馆只要你能付得起钱,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里只服务富人,当然也有服务穷人的小店,就在下城旁边的桥洞下。 说来,这里的贫富差距很大,文化也牢牢把握在富人手里,有次上城人见下城门口光溜溜的,便大发好心的送了一块牌匾,现在你也能在下城门口看到那句话——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富人对穷人说,酒店里有吃有喝,你为什么要待在外面受苦受累。 很可笑不是嘛,有种何不食肉糜乎的感觉。 上城风光,下城恶臭,两座城市宛如天堂和地狱,一边饱食一边饿死,有时候在想为什么下城不揭竿而起,大不了鱼死网破。 少年思绪万千,手中的刀不知何时出鞘,他看着浑浊的刀身,苦笑着摇摇头,与我何干?我又不是这里的人,上城和下城如此割裂,这是管理人员的问题,或许这也是附和大多数人利益。 少年一路走来,见过许多的人或事,也踏入不少城池,每个居住地或多或少都有问题,毕竟大灾难降临,原本的世界秩序已经湮灭在历史长河当中,剩下的只是幸存者的苦苦救赎,只可惜大灾难最艰难的几年已经过去了,现有秩序由强者制定,人的礼节通通化为狗屎。 “哥哥…” 楠楠不熟练的使用刀叉,就如同在陌生的环境被人直视,女童能明显感受到周围人恶意的目光。 “怎么了?” 少年善意的笑了笑,他看起来并不打算给女孩解释什么,比如妈妈去哪了。 “就,就是…我吃饱了,哥哥你能…我我也有些钱…” 楠楠支支吾吾,桌上的饭菜没动几口,看着店里的装饰豪横,哪怕没见菜单都能猜到价值不菲,还有一点没有明说,这位哥哥穿的比自己还破烂。 “乖,没事,吃饭。” 少年轻轻抚摸楠楠的头,径直的走向前台。 女仆见那桌寒酸样的人走来,忍不住捏住鼻子,他身上的味道跟下城那些穷逼一个味。 “有筷子没?”少年毫不废话。 “不好意思先生,这里没有,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去下城碰碰运气,哪儿说不定就有树枝。” 女仆身影回避,虽然给了解决方案但阴阳怪气,说实话女仆真的看不起,要不是职务所在,要不是他能付得起钱,早都让他滚蛋了。 呵呵,还筷子呢?一看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这年头谁还用俩破木棍,手抓才配得上你们这群野人,刀叉才是文明人的专利。 女仆的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总有小丑热衷于展示自己的红鼻子,这类事以前也不是没有,最后总是小丑让人笑掉大牙,被打断腿扔到下城喂狗。 少年听着笑声,也不气,毕竟是他们的主场,要按他们的规矩办事。 手中刀架在女仆肩膀,笑呵呵道,“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法则,下城如此,上城亦是如此,别给我说什么上城有法律有人权啥啥的,贵族权利权势也能让一个小康家庭覆灭。” 少年在说什么,一句也没听懂,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女仆怕了,眼前人就是个疯子,但他敢当众杀人嘛。 “我警告你,这里可是双城汇,车站隶属于上城,上城的老爷们最见不得他人挑衅,我告诉你你完了,用不了多久警官就会到来,到时候拿着枪把你突突了。” 女仆强作镇静,这里可是归属于上城,警官可不会不管不顾,到时候我要将你枪毙,你这个混蛋竟敢拿刀指我,刀鞘裹得严严实实,谁知道是不是装神弄鬼。 少年依旧保持笑容,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把刀往上一提,露出一丝刀刃贴着脖子。 女仆双腿发软,她能感受到脖子上的锋芒,低头一看,甚至嗅到血腥味,颤颤巍巍的发言。 “先先生,我想可能是误会,你把刀先放下,有话好好说,毕竟你也不想事情闹大了,警局我有人,我给他们说说好话,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啊哈哈…” 少年静静的听着,笑的有些虚假,“原来你会好好说话,我还以为要将你舌头割下来,你才能学会吐人言。” “你!先生,别得寸进尺了…” 女仆皮笑肉不笑,悄悄往旁边挪一下,见刀没有跟上来,下意识松了一口气,我就不信你真敢杀人,下城贱人伤害上城人可是要千刀万剐。 “先生,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你现在离开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要不然到时候我可指不定说什么?”女仆突然说起话来硬气,啧了一声。 “哈哈,有趣。” 少年宛如看戏,最后做出点评,“就你们那些废物保安,等他们赶过来就只剩下无头尸体。” 麻溜收刀,不经意间划过头发,女仆一束发辫干净利落的掉在地上。 少年最后的忠告,“你似乎在挑衅我的刀不饿,更有意思的是,你甚至愿意用你的生命去验证。” 现在刀收在鞘里,但刚那一下的光芒刻在女仆心里,那是一道死亡光芒,女仆瞬间没了火气。 “我我这就给你找筷子,不不不,金筷,只只有金贵的筷子才能配上你。” 女仆拿出压箱底的东西,双手捧上,那是个象牙筷,上面装饰黄金又有珠宝点缀。 这双筷子是属于某位大人物的,只有在他用餐时才会拿出,这时女仆为了自保什么都能干出来。 交出筷子,她期待少年能放了自己,又懊悔自己今天怎么碰到了个疯子。 第五章 冲突 5.冲突 交筷保命?想得美。 “跟上。” 少年拿起象牙筷,命令女仆。 女仆傻眼了,昂首挺胸,露出丰满的胸怀,少年连看都不看,甚至举刀威胁。 不是你这人咋这样?显然女仆惯用的手段失灵,面对美貌总有人不以为然。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无视,人群当中有一银边耳坠的男子愤然起身,酒杯重重的摔在桌上,手指指向少年,迷恋的看着女仆,他也不畏惧,毕竟自己就是权贵。 女仆见有人替自己出风头,内心狂欢,这人老顾主了,是鲁泊普家族次子,可惜风评不好,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吊着,去当这有的没的陪酒女。 虽然人不行但好歹也是贵族,女仆立马露出潮红,胸脯不由得往前倾,一个纽扣甚至都支撑不住,露出雪白。 鲁泊普次子阅女无数,无奈家规严厉只能偷偷眷恋,此刻见女仆主动示好,内心狂喜便摆出自己的威严。 “我紧(警)告你,这里可是上城的底(地)盘,我奉劝你耗子尾汁(好自为之),我将代表上城人民升盘(审判)你…” 巴拉巴拉说一堆,让人可笑的是吐字不清,次子的威严毫无威严,倒惹的众人哈哈大喜。 “把我笑死算了,不愧是鲁泊普次品,把人笑拥了,看这脸上的伤该不会是偷情被打了吧。”说话的是戴着牛仔帽的红衣男子,他吐着舌头看戏。 “你在搞笑嘛。” 少年忍俊不禁,环顾四周眼神犀利,一把薅住女仆头发,“还有人要替她说话吗?” 随后低语,女人你还不错,一眼望去,全是你打下的江山。 女仆低喘,身躯胆却,瑟瑟发抖,撅起嘴那诱人样,还是让一个彪形大汉挺身而出。 “臭小子,你说话算逑,这里可由不得你!” 彪形大汉拍着桌子气势凌人,原本不打算出风头,但谁让男儿为色而生。 “阔操!” 少年有些烦躁,刀光一闪,大汉断了一臂。 “啊!!!” 刀很快,快到大汉没有疼痛,只是眨眼功夫手臂被切断,血液蹦炸一地。 “呕吼!” 红衣牛仔人欣喜,两眼放光还吹起了口哨,许久没有见到这狂欢一幕,准备好好与少年聊聊,谁知撇见一行人过来。 “他奶奶个宝贝,小兄弟先走了。” 红衣牛仔挤眉弄眼,舌头上打着钉,晃了晃铃铛先行一步。 少年没有理会,毕竟见过各种牛马蛇神,“还有谁吗?” 少年收刀很慢,听着摩擦声那么刺耳,众人无一人敢出风头。 “废物。” 少年冷视,带着女仆走回餐桌。 “哥,哥哥…” 楠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孩童本就年幼,母亲教导自己善良,所谓人之初性本善,女童见这血腥一时害怕。 “楠楠…” 少年尽量露出温和的笑容,最担心的一幕还是出现了,所以之前一直避免使用暴力,看着眼前的女童,总结一下语言,“楠楠,你觉得哥哥是好人吗?” 楠楠仔佃的看着少年,眼神认真,她在思考,最终还是摇摆不定,既点头又摇头,点头是因为少年救了自己,摇头是少年乱杀无辜使用暴力。 少年倒是自然,“诚然,我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我不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教你的,不过现在是乱世,这世道可不会跟你讲道理,想一想你们走过的路,路上可有几个好人,尤其还是一对母女上路。” 少年的声音很轻,不过落在女童耳边却重万千,“妈妈她…妈妈…呜呜…” 楠楠哭出了泪,仿佛再说自己的无能,一路上拖了妈妈的脚步。 “别哭呀!” 少年手忙脚乱,用手擦拭眼泪,哎呀呀,最烦女娃哭了。 “哥哥,我没事,道理我都懂,只是不愿见这残破的世界再添一笔伤愁,又或者说,我悲悯伤者却不愿见伤者再伤。”楠楠抹去眼泪,说起一则与妈妈经历过的事。 记得有次,我和妈妈经过荒野被歹人偷袭,妈妈重伤歹人,见我于心不忍,原来歹人也是个饿了三天三夜的苦命人,便好心放走。谁知歹人带人围攻我和妈妈,妈妈叹口气让我闭眼,我只听见哀鸣声,然后歹人一众灵魂升天,事后妈妈叫我不要自责,没什么好担心的,孩提本就性善,若连孩子都对这世界充满敌意,那才真的无救… 孩提本就性善,你妈妈看人真准,楠楠本就感性,任何人见到她都会觉得可爱的毫无恶意,就是那种天生的傻白甜圣母之流,好在她也不是真的傻,只是不愿见到伤者再伤,准确点不愿补刀,还行还行,只要不是圣母后面路就好走。 少年松了口气,之前见过几个圣母,那群byd纯纯傻逼玩意儿,自己死了还带走不少人,当然圣母也有几个是少年杀的。 “好了,不说这了,给你筷子,赶紧吃饭吧。” 少年一脸慈祥,完全没有刚才动手的凶狠。 “好。” 楠楠接过筷子,看着其黄金装饰珠宝点缀,这象牙筷很漂亮,完全是个艺术品,用来吃饭属实浪费。 少年见楠楠不愿使用,命令一旁女仆服务。 “啊?我我…” 女仆一时没适应过来,自己压根就不是仆人,干不了服务人的事,一直都是被人服务,再说了自己在酒馆的工作就是站那不动,当个花瓶吸引顾客。 “别给我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我花钱可是要你服务的,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服务你吧?” 少年举起餐刀悬在女仆头顶,想要服务是吧。 “我,我可以的…” 女仆怂了,说话结结巴巴,切开肉排送到女童嘴里,此刻恨不得自己嚼碎了喂她。 少年就这样看着,手上拿起一根筷子敲击,眼睛望向门口。 很快,大门被踹开。 只见扇团高帽的妇女神气哄哄,“你们这群下人,吃屎去了嘛,老娘来了都不知道迎接,一群贱人聚在一起干嘛?想造反了是吧!别以为这里是车站老娘就没办法杀你!” 这女人老牛逼了,她身后的侍女举着衣摆大气不敢出一个。 很快一个男人进来,他穿着西装皮鞋,向众人讪讪一笑,“没事没事,你们忙你们的…” 随后他对旁边妇女小声说,“你就消消气,这里好歹是帕夏酒馆,看在他老爷子面上,别搞这么僵直。” 妇人不领情,眼里甚至不屑,“那老头是个屁,有我表哥牛逼,还有你别靠我这么近,真的是,我的男人向着外人。” 妇人显然不满,男人只能以笑掩饰尴尬,似乎是个妻管严。 这两人是谁? 鲁泊普次子认出,立马衣冠端正,“伯格特夫妇你们好,我是鲁泊普家族的齐纳尔.鲁泊普。” 此话一出,酒馆里其他人立马站起身让开位置,眼前两人太熟悉了,尤其是那个女人,完全是个泼妇。 齐纳尔.鲁泊普?鲁泊普家族的人,这名字在哪听过,不过不熟。 西装皮鞋男人微笑回应,又见众人起身后退,看着妻子苦笑。 “齐纳尔.鲁泊普,你好!我是伯格特家主伯格特,这位是我的夫人马丁路蕾西。” “你你号(你好),马马夫人,不不不,路蕾西夫人。” 齐纳尔伸手打招呼,眼睛偷瞄路蕾西,这身材真的哇塞。 “好不了一点,看到你就晦气。齐纳尔.鲁泊普,鲁泊普家族次子对吧?出了名的废物。” 马丁路蕾西没好气,齐纳尔.鲁泊普这次品太有名了,说话结巴还猥琐,之前偷窥女人偷窥到城主手下,被人家打个半死,笑不活了。 原来他就是鲁泊普次子,伯格特现在才见到真人,拍拍他的肩膀勉励。 “呵,废物息息相通。” 马丁路蕾西鄙夷,看着众人还傻傻站在原地,训斥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都知道是伯格特家族了,还站在原地等死,非让老娘抽你们一鞭子才乐意,贱不贱呐!” 伯格特夫人的脾气很差,众人敢怒不敢言,索性让开一条道,马丁路蕾西皱着眉,看着不远处靠窗的少年带着女孩吃饭,一个女仆服侍四周。 待看清少年衣着,很简陋,就如同在垃圾桶里捡到的,捏着鼻子一脸晦气,“真难闻,让人晦气,真他妈是个人都能坐着吃!” 马丁路蕾西高高在上,伯格特一脸赔笑,这个贵族不一般,少年伸伸懒腰,该干活了。 第六章 谢述 6.谢述 嗡! 马丁路蕾西耳边传来响声,随后听见筷子落地的声音,紧跟着束起来的头发散开。 少年可不惯着她,一根筷子扔出,击穿马丁路蕾西的发饰,露出玩味的笑容。 “大胆!” 马丁路蕾西怒了,无礼之举,不雅之徒,难怪这么肮脏。 伯格特一时愣在原地,他没有想到会有人出手,这在上城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毕竟贵族威望自古以来。 管家反应迅速,命人举起手枪,七八个枪口指向少年,一脸严肃,“小鬼,滚过来道歉。” 少年不屑,身旁的女仆早已吓跪,楠楠抓住少年的手,有些瑟瑟发抖。 马丁路蕾西看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怒从心头起,甚至皱起额头纹,这不优雅的一举让她更加愤怒。 “给我开枪,把他们通通打成筛子!” 管家看着家主,等待他的命令。 伯格特让几人收枪,他并不想让事态加剧,或者说他能感到眼前少年不凡。 妻子马丁路蕾西很失望,丈夫已经又又一次逆反自己的命令,直接夺过管家手里的枪,将枪口指向仆从。 “你们也敢反抗我的命令吗?想想你们的家人,给我开抢!” 仆从不敢放抗,在他们脑海中伯格特家族马丁路蕾西说了算。 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口打出,众人似乎看到三条尸体横死酒馆。 少年倒是淡然,举着剑鞘周围出现涟漪,很快冰晶蔓延冻结子弹。 马丁路蕾西查出端倪,将一颗银制子弹嵌入手枪里,瞄准少年就是一枪,强大的后坐力使她重心不稳,伯格特眼疾手快抱住妻子。 银制子弹速度很快,只是一瞬就出现在少年眼前,少年不慌不忙,刀出鞘,子弹一分为二,没有一丝威胁。 很快,仆从的第二波攻势到来,十几枚子弹如满天飞雨洒下,少年只是抬手间,身前蹦出熊熊火焰将子弹吞并。 “3…” 少年倒计时,手中的刀露出一点锋芒,寒气逼人。 “2!” “别别别,这是误会…” 伯格特想要解释什么,少年又是一刀,只见伯格特家族的族徽碎裂,那以水晶杯为图案的荣耀化为一地玻璃渣。 “你!” 伯格特看着满地荣耀,家族百年传承就这样破碎,攥紧拳头,看着少年周围冰火环绕,一时又忍了忍,“先生,我想我们可以聊聊…” “聊?”少年轻蔑,“一个连‘真我’都没有觉醒的人有什么好聊的?” “1。” 听到这话,伯格特愣在原地,随后紧跟着苦笑,他还想说什么,只见少年不耐烦了,倒计时结束,一声巨响,火焰由四周燃起。 熊熊大火吞噬酒馆,众人慌了,直言道,这个“夜”疯了,他想杀人灭口。 混乱中打掉烛台,蜡烛流淌一地,更加火上浇油。 马丁路蕾西顾不得脸上妆容,提起裙子就跑,一路上恶狠狠放话,让挡道人滚开再不然就枪毙了。 伯格特不愧是家主倒是镇静,他让仆从离开,自己留下来面对少年,此时他想着“夜”的事。 “夜”,是对一类人的称呼,指的是拥有真我的人,人们将真我拥有者称呼为夜。 管家还留在最后,看着老爷等在原地,犹豫一番强行带走老爷。 大火焚烧,酒馆里飘荡灰烬,女仆还待在少年旁边,她眼睁睁的看着少年使用能力,冰与火在这小小的酒馆里荡漾,一时跪在地上蜷缩。 “怎么还不走?是不是服务上瘾了?” 少年眯着眼恐吓,自己又不可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自己有杀人嘛,除了断了一条胳膊。 有救了,女仆听到这话,连滚带爬,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嚣张,若让她有的选,肯定还会出言嘲讽,只会怪自己运气太差遇见了疯子。 外围大火起舞,现在只剩下少年和女童。 楠楠躲在桌子下,眼前哥哥让人陌生,动不动就威胁别人,还时不时用能力。 少年哭笑不得,看样子有的哄了,将刀放在一边,一步跨出,冰雪抵挡大火的焚烧,此刻带着楠楠看雪。 “害怕吗?”少年轻言轻语。 楠楠哆嗦点头,“害害怕…” 女童看着火焰里的餐具变形,想到和妈妈走过的路,有一片村庄就是被大火焚烧殆尽,那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样的人还差点害死妈妈,你是永远无法想象人心险恶。 楠楠似乎不再害怕,少年用手轻轻捋头发,语气温柔,“害怕吗?” “有点…” 楠楠反身抱住少年,有那一瞬哥哥似乎是妈妈。 少年透过窗外,鸟儿在飞翔,大鸟带着小鸟,有点小幸福,低头看着孩子,总算开口,“楠楠,你妈妈走了…” “妈妈不要楠楠了?” 女童这回忍住没有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自己是不是拖了妈妈的后退,导致她不愿见楠楠了。 “没有没有。” 少年赶紧回答,拿出一个吊坠,上面是楠楠一家合照,只可惜父母的脸看不清。 楠楠看着宝贵的项链,那是妈妈常带在身边,妈妈时常说,等你长大了就送给你。 “妈妈…妈妈…” 女童终是忍不住了,滚大的泪珠流淌。 少年看着楠楠哭了,一时头大,最不擅长哄女娃了,连忙安慰,“乖,别哭了,你妈妈没有不要你的意思,她先离开这了,于是乎让我过来照顾你。” 说着怕她不信,拿出小熊玩偶,还记得小熊手里抓着两张车票,那是远去的车票。 “这两张车票是你妈妈留给咱俩的,这说明什么?你妈妈有事先行离开,只是不想让你深入危险中。” “妈妈会不会有危险?那我们可以跟着车票走吗?”楠楠擦干眼泪,觉得哥哥说的有理。 “当然可以,你妈妈将车票留给咱们,就是为了让咱俩离开去找她,再说了你妈妈身手了得,还有什么会使她危险,要说危险肯定还得是敌人。” 少年说完逗笑楠楠,是啊,除了自己还有什么能让妈妈陷入危险…妈妈,等楠楠去找你,楠楠一定会变的更强,强大到足以保护全世界。 少年看着女童坚毅的目光,很快松了一口气,看着车票,前路漫漫亦灿灿。 两人收拾完残局,站在阳光沐浴之下,楠楠牵着哥哥的手。 “楠楠,怎么了?” “哥哥,你还没说你名字呢?” “哦!瞧我这记性…” “楠楠,重新介绍,我叫谢述,后面请多指教。” “谢述哥哥,我叫楠楠,余生请多指教。” “哈哈哈!” 两人欢声笑语,踏进车站。 …… 回到那时。 伯格特被管家带出酒馆,虽然有些郁闷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是为了自己好,总不能无故指责吧。 伯格特夫人马丁路蕾西可才不管,就是进了酒馆才灰头土脸,逃跑时甚至还丢了一只鞋,看着好心帮忙找鞋的侍女,一顿臭骂。 “就是你跑在我前面的,身为一个下人,一个卑贱的奴隶竟然敢跑在主子前面,别以为找到鞋子就能免除鞭打,要不是你跑在我前面,老娘会至于丢脸嘛!” 侍女面对马丁路蕾西的训斥,蜷缩着身子不敢抬头,最后还是伯格特看不下去,发声让妻子收敛点。 马丁路蕾西一点就炸,“伯格特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是家主就能骑到老娘头上,要不是老娘我顶着压力,现在你们伯格特家族就已经灭亡了。 亏老伯格特指望你继承家业,憧憬你能觉醒真我,现在都几年过去了,真我觉醒了吗?还浪费了老娘的大好青春,老娘是疯了才会嫁给你,你现在倒好,为了外人欺负老娘,你很有种!” 马丁路蕾西越说越嚣张,嫁给伯格特几年,就期待着他能有一天觉醒真我,到时候自己就…越想越气,浪费了自己大把时光,从花容月貌到美人迟暮,脸上都长满了褶皱。 管家听着夫人这话忍不住皱眉,老爷可真可怜,摊上了这样的女人,蛮横不讲理。 马丁路蕾西见伯格特装聋,气的直跺脚,转身离开去找表哥,临走时狠狠盯着酒馆,你们给我等着。 伯格特看着妻子的背影深深叹口气,妻子的话倒是属实,伯格特家族已经人丁凋落,早年要不是妻子的母族出手,伯格特家族恐怕面临大清洗,要知道现在上城城主可是尼拉尔二世。 未来会是咋样,伯格特不知道,他看着破碎的族徽,那水晶杯似乎在滴血,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伯格特家族自会重兴。 第七章 车站 7.车站 夜幕降下,车站一片宁静。 上城灯火通明,从那高墙之外,都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那高大的学府,挥斥着学子们的热血奋斗,那餐桌美食,凝聚家人的美好祝福,就连那马路上的流浪汉都能领到一份可口的食物,找到一处干净的角落…总之,上城一片光明。 下城灯红酒绿,欢度巷弥漫酒色,昏暗的灯下暴露原始的冲击,黑水地烟雾缭绕,肮脏的河水时刻污染着工人的身心,乱葬岗尸骨未寒,到处都是森森白骨却无人埋葬…总之,下城人司空见惯,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轰隆隆—— 一声鸣笛划破宁静,一声枪响打破黑夜,数盏微弱的光火点燃,一列老旧的火车飞速驶入车站。 咔嚓!咔嚓! 火车的轮子与铁轨摩擦,车头烟囱的黑烟滚滚席来,空气中散发刺鼻的煤炭味,以及快速呼啸的声响。 哐哐哐! 站点到了,一阵急刹车,铁轨星火四射,车厢间相互碰撞。 噗—— 老旧的火车停了,一股热浪袭来,车身发散蒸汽和尾气,宣誓着钢铁巨龙的威严。 从那远处看,钢铁巨龙遍布伤痕,那火车上的弹孔,破碎的玻璃,断掉的铁链无不诉说着一场场战斗的胜利。 车门还没有打开,站点处人们的已经迫不及待,他们形形色色,毫不意外都是方面大耳,手里提着不小数的财富。 终于,在人们的期盼声中,车门打开,一个身披列车制服的男人走出,他脸上刀疤,右手是整个机械臂,腰间插把枪,走路虎虎生风。 他贪婪的呼吸空气,“这他娘的可比车上的柴油煤炭好闻多了,他奶奶的,这群难民没事干往列车上跑干球,外面可自由了。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有一天我不当这狗比车长该多好了,像这上城民一样,早上咖啡下午甜点还有晚上偷情,人生啊就该这样…” “哈哈哈,列车长说笑了,这样的人生我们又不是没有,只要再跑上个他娘的几单,我们就有资本去那商城入住了。”护卫队队长也笑了,商城可比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强多了。 “也是也是。”列车长拍手称快,“谁叫咱们是好人呢,为了这群难民安危,咱们上刀山下火海,一个站点一个站点的走,哪怕最偏远的地区,咱们都去拉屎…哈哈哈,放广播放广播,让咱们的再生父母进来。” 护卫队队长下去干活,“有票的往里面走,没票的自觉滚蛋,现在是特殊时期,别他妈没事找事。你们呢肯定比我们熟悉,这傻逼双城汇居然想封城,我们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进来的,没有准许证可是违背铁壁局的规定,自然而然也就没有铁壁局的庇护…” 铁壁局是什么?倘若你细观铁轨,就会发现那铁轨处刻有文字,那是铁锤铆钉一点一点敲打,那是一段艰辛的时代,那是大灾难降临的初期… 10纪末,蓝日西升红月东升,太阳没有温度月亮却令人刺目,日与月同时高挂空中,冷与热互相争锋,空中时不时旋起风暴,降下的雨滴在回溯,人们时不时看见先人重临…这是大灾难降临的前兆。 植物开花结果,人们生老病死,太阳东升西落,一些常识的不能再常识的东西逐渐崩塌,更别提那飞机互联网等现代化东西是如何消失,直至那寰宇的流星砸下,那秩序的铁壁也粉碎了,一切回归原始,一切失去联系… 人类之所以为人,正如“人”字相互扶持,我们面对灾难不曾畏惧,我们面对牺牲不曾退步,我们勇敢,我们团结,我们万众一心,正如那银轨记载—— 10纪末,大灾难初降,人类秩序尚存,百年间灾祸不断,人们为之拼死奋斗。 11纪中,先进科技逐步失效,各国联系逐渐断联,人们水深火热。 12纪初,流星划过,人类秩序犹存,可惜彼此建立壁垒,躲在避难所生存。 12纪未,至大规模陨石降下前夕,通讯彻底断联前,有人接过旗帜,带领先驱者们走向荒野,沟通各地共度难关。 13纪初,壁垒互助组织成立。 14纪中,战后重建局,铁道联盟先后建立。 15纪初,世界大范围都铺设铁轨,列车沟通各地,人们再次开始流通。 16纪初,世界初步恢复至大灾难前,各国各地基本加入铁壁局,人类社会欣欣向荣。 17纪末,第三次大灾难降临,坏消息一切回归如初,好消息是人们对大灾难已经有了很多理解,处理经验丰富,但还是受到了重创。 18纪中,大国已经从大灾难中走出,有志之士再次铺设铁轨,等待列车重新启动。 19纪末,铁轨已不再铺设,除了位于交通枢纽的城市,列车已不再前往,最后20纪应该可期吧… 10纪到19纪,这是人们所记载的大灾难持续时间,也是人们对那段历史的铭记,至于20纪的今天,灾难仍未结束,只不过最难熬的时段已经过去,目前尚好… 夜晚响起火车鸣笛,宁静也被秋风吹破。 女童楠楠稚嫩的小手轻抚铁轨上的文字,那是一锤锤敲打,纹路有些扎手,却抵不过历史的厚重。 少年谢述持刀眺望,思绪万千,一纪差不多百年,十纪也有一千年了,对于一个五六十就一生的普通人来讲,岁月是无情的,不是每个城池都能保证人们生命,越是灾难越是强权,人心越是险恶。 看着车站规规矩矩的排队,望着火车上的枪炮,子弹的威胁,人们不敢有丝毫怨言,即便如此他们脸上的神态出卖了自己,富人当惯了岂能看人脸色行事,除非你有枪。 谢述笑了,这双城汇还是富的流油,虽然车站里的人不一定人人富态,但都大包小包。 “哥哥,我们就是坐这辆车吗?” 楠楠抱起小熊玩偶,手里攥紧两张远去的车票,大大的眼睛看着火车。 “不一定哦,你想坐这列火车嘛。”谢述抚摸女童的头,语气温柔。 楠楠盯着火车看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不愿意?”谢述挑眉,满眼宽心。 楠楠抿嘴解释,“我能感受到那里面的恶意,就是那个有机械臂的叔叔,他他不像个好人…然后那个穿警服的人也也不好…” 楠楠说话断断续续,她怕哥哥认为自己是个浮于表面的人。 与她所想不同,谢述溺爱的替她扎上小辫子,“楠楠真棒,猜的很对。不过呢,等会乖乖跟着哥哥走,让你闭眼你就闭眼。” 少年笑了笑,他带着女童等待一边,年龄还小总要为勇敢者让路。 咦,这家伙,白天还宝贝宝贝的叫着,晚上就学会害羞了,真是让人恨不得把这鲨鱼嘴打没。 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风没有带来丰收的喜悦,反而四处埋下危机。 “有趣。” 少年牵着女童的手,漫步在这铁轨上,20纪总要有人去书写。 第八章 火车 8.火车 “你们知道《铁道逝言》吗?又或者说你们知道人类历史吗?” 一位老者举着厚厚的镜片,手里拿着发黄的旧书,脸上的皱纹似那树木的年轮,历经岁月的痕迹和历史的沧桑。 此刻他站在火车车门处,要不是腿上的旧伤,估计早都迫不及待跑去站台询问。 “人类历史?这谁不知道,人是人他妈生的,猪是猪他妈生的。” “铁道逝言?那是什么?教你修铁路的?” “偶买噶!技能书嘛?让人学会一门手艺?这倒是不错,可以考虑给我的工人买一套,倒时让他们也给我修一列火车。” “技能书?手艺人?这不是我嘛,你们想要试一下我的手艺吗?江湖人称一夜五次郎!” “才五次?你个菜鸡!老子我可是一vs五,老刺激了。” “咳咳,粗鄙之人,不可交谈。” “装你妈呢!” “够了别吵了,都让一下。还有老家伙你没事的话就让开,都堵到门口了…真是的,明明手里有票,还享受不到服务,差评!通通差评!” 这位富贵爷发话,人们自觉闪开,毕竟连手底下的人都能提供车票,很显然不是一个阶级的。 老者的镜片已经朦胧,但还是清晰可见富贵爷让他的仆从搬运行李,看着他富态的腰围,果然金钱比历史好得。 “唉…” 老者叹气,面无表情的擦拭镜片,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他靠在一边不再询问。 “那个老先生,问你个事?”一个提着两大包行李的年轻人开口询问。 “嗯!好好好,你说。” 老者端正身板,一连说三个好,竖起耳朵聆听年轻人的问题。 “就是那个…”年轻人不好意思哈,但还是心有良知,拿出一个包裹道,“老先生,我看你也穿着制服,想必也是车上的公职人员。我想请你帮忙说个好话,就是我朋友没有车票,你能帮忙让他进来吗?毕竟他的行李在我这。” 哦,原来是要车票的…我还以为是又有人注意到铁轨上的文字了。 老者有些失望,不过生活所迫人之常情倒也理解,帮忙可以帮就是… 老者看向门外,其中就有与青年年龄相仿的人,他破口大骂,什么畜牲什么骗子什么小偷,尤其是那不还我车票不得好死的话声声入耳。 “喝!你个小畜生想干嘛?大吵大叫,我有没有说过没有车票就滚蛋,别他妈在这扰乱秩序。”护卫队队长掏出警棍。 “警官大人你听我解释,有个偷子欺骗我,他拿走我的行李,趁我上厕所时骗走我的车票,还美言什么我替你探路,他就是个——啊!啊!!” 青年被打的哇哇直叫,护卫队队长重拳出击,“妈的,没有车票你拽你妈呢!” “冤枉啊!”青年狠啊! 老者听着青年的惨叫,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一溜烟的跑了,他带着两包行李躲到其他车厢。 “呵呵!” 老者也笑了,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或许是告知真相也没用,自己就是个老头,他们只认票,那管你有多少活的。 “呦吼,记录员您老又沉默了。” 护卫队队长收拾完人走进来,看着先前年轻人跑路的车厢若有所思,小小刁毛可笑可笑,他们的一举一动岂能逃过自己的法眼。 “队长呀,娃既然已经进来了就让他过去吧,再说了看他模样,那两包行李估计也没啥好的东西,这真不至于。”老者还是开口劝说,终不愿看到惨案再度发生。 “哈哈哈,您老可真是个孬(nao)好人,为何不见你为外面那个刁毛开口求饶?”护卫队队长阴阳怪气。 老者默哀,无声的迈动脚步,还是忙自己的事吧。 在杂乱无章的工作间找到自己整洁的小桌,取出行车记录仪,记录:2025.9.23,21号列车抵达双城汇。 行车记录仪,记录员的工作,是那时铁壁局的要求,每辆列车都必须严格执行。 列车通往各地,不过各地发展水平不一,列车人员要有严苛的规章制度,不能过度干涉当地国度,不能违反当地规定,不能强买强卖,不能欺诈打斗…这些要求必须有人监督,光靠列车长一人是不行的,所以这也是记录员的分内之事。 列车长瞄了一眼行车记录仪,右手机械臂随意画押,口头道一句辛苦了。 老者嗯了一声,灰头丧气的巡视火车,总要让自己忙一些。 列车组其他人员是这样的,只要嘲讽老者无视老者就好了,但列车长就不同了,他需要考虑更多,不是哪个城邦都是野蛮的,总要有文化人去沟通。 老者走在车厢,人老了多愁善感,还是孩童好天真无邪,孩子们在车厢奔跑,看老者喃喃自语,学着他低语。 “什么是《铁道逝言》?” 老者眼神坚定,“那是前人刻在银轨上的历史,虽然短短几句,却是时代的惊鸿!” “《铁道逝言》” “10纪末,大灾难初降…” “11纪中…20纪初…13纪初…14纪中…15纪初…” “16纪初,世界初步恢复至大灾难前…” “17纪末,第三次大灾难降临…” “18纪中…等待列车重新启动。” “19纪末,铁轨已不再铺设…” “是啊,铁轨已不再铺设,这也说明列车也有不再需要的那天…铁壁局啊!你所建立起来的秩序,你却无法维护,富贵的日子让你忘了曾经的艰苦奋斗,你让曾经对你满怀期待的人们逐渐失望…这双城宛如天堂和地狱,富贵与贫穷仅一墙之隔,就连那对外的火车都无法驶向大海!” 老者双膝下跪,泪流满面,眼睛逐渐瞎了,毕竟看到这世上的恶却无法改变,那还不如让它瞎了吧。 车站外,还有三列火车停靠在城门外,不论多么响的笛声让无法敲开双城汇的车站大门。 哦,不对,大门有一半被撞开,看那样子是刚才21号火车所为。 既然大门已被撞开,为何门外列车不进来,是因为没有准许证吗?还是因为城墙上那黑洞洞的枪口震慑? 原因不得而知,但或许很简单,这里民风淳朴火力充足,一切恐惧源于火力不足。 简简单单的一句封城,双城汇不问缘由,反正这里的铁路已断联,列车想从这里过,要么交钱,要么绕路吧您。 “太他妈来气了,这不是坐地起价嘛!八嘎,一群混蛋!”其中七个车厢的列车长愤恨道。 “妈的!就是。要知道这双城汇能复兴,还不是老子这群跑火车的赏饭吃,18纪19纪带着物资跑过来援助,没这些资源你们能复兴,你们他妈玩泥巴去吧!”另一个八个车厢的列车长掐灭了手中的烟。 看着手中的烟火消失,一切又回归于黑暗,八车厢的列车长不怀好意,钢铁巨龙发出滚烫的喘息,露出獠牙企图咬住前面的猎物。 最前面,横卧一列六车厢的火车,有些奇葩的是车头有六匹马拉着火车。 马拉火车?未必吧,隐约中还能看到内燃机在工作,看其外表有低调奢侈之表。 “看那火车外表归私人所属,铁壁局从很早起就开始变卖火车,而且那还有一个双头鹰旗帜。”七车厢列车长解释。 “呵呵,那联手?” 八车厢列车长笑了,提了一个意见。 七车厢列车长摊了摊手,“得了吧,要是能吃掉的话,21号列车会留给咱们嘛,那家伙可没这么好心。” 八车厢列车长看着旁边的同僚,若有所思,“既然如此,一同绕路吧,我这车上的货可是冷鲜,路上经不起折腾,尽早到了商城可以卖个好价钱。” “哦?老兄从哪里搞的这批好货,这冷鲜可是最受贵族老爷们喜爱,啧啧,看你这一趟要发大财了吧。”七车厢列车长皮笑肉不笑。 八车厢列车长传授经验,“老弟要我说,拉货可比拉人赚钱,你这七个车厢,除去车头护卫队动力间,压根就没剩多少车厢了,拉这么多人干嘛,这年头人最不值钱了。” “老兄说的有理,老弟倒是有一策。我这边人多,肯定有几个富贵人家,不妨让你车上的冷鲜给我们卖一卖,价格只要合理都好说,再说了,去商城这一路颠簸,时间长了冷鲜肯定就坏了,价格稍微低一些,我们全要了。”七车厢列车长出谋划策。 “哦吼,你们车这么有钱,好说好说,来老弟咱们路上商量。”八车厢列车长开怀大笑。 “自然自然,听老兄的。”七车厢列车长眯着眼,笑弯了眉。 很快,这两列火车发动了,只剩下六车厢的人看着他们离去。 “这就走了,好险,差点会有恶战发生。”一个老管家带着枪,命众人埋伏。 “管家先生不用太担心,他们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不对,很快就有人没脑子了。”一个左手机械臂的中年人回答。 “哈哈哈,而且还是物理意义上的没脑子,这家伙聪明反被聪明误,真正的猎手往往会以猎物形式出现。”戴着帽子的年轻人放声大笑。 “普格,不得无礼。”中年人指责。 “好的,列车长。”普格将帽子下压,端坐在一旁。 老管家放下枪,安排好周围事,对列车长笑着说,“列车长不必这么拘谨,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再说了,后面的路还要靠你们带呢。” “管家先生言重了,这是我们分内的事,还是要再次感谢你们的收留。” 列车长深深的鞠躬,他曾是十四号列车的列车长,可惜…后来遇到埋伏,被管家一行所救。 “汪汪,汪汪汪汪!” 小狗八几冲出房门,在走廊上横冲直撞。 “佩佩又淘气了,惹的八几跑出去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哀怨。 “佩佩不淘气佩佩不淘气,八几是傻逼八几是傻逼。”鹦鹉佩佩叽叽喳喳。 “小姐!” 管家一众行礼,列车长微微侧身,普格红着脸抓耳挠腮。 “管家叔叔,八几和佩佩嗅到冷鲜的味道了,新鲜的食材又收购了吗?” 一个妙龄女孩穿着洛可可裙青春阳光,小狗吧唧穿过裙摆,风拂动蕾丝,女孩压住衣角,灯光打在身上若隐若现,完美的身材展现在众人面前,似春色撩人。 瞧瞧那完美的曲线,她的红唇是那么诱人,风再高一些,完全可以看到那打底的颜色,少年普格激动了,似乎也失态了,直到他被列车长拍醒。 女孩似乎并不在意,她抱起小狗放在胸前,用两个山川牢牢的包裹小狗,似乎在惩罚它乱跑。 “奖励,是奖励,佩佩也要奖励。” 鹦鹉佩佩钻到怀里,小狗八几用舌头舔舐,女孩痒的哈哈大笑。 少年看呆了,也看傻了眼,恨不得自己化为小狗,被鞭策被奖励。 我靠,你拿这个考验干部,这谁能顶得住。 列车长一时失了态,内心直呼卧槽,现在这年轻人,放开那个鸟让我来。 管家看破不说破,仆从也见怪不怪,小姐向来大方美丽,似那捧在掌心的珍珠,此生应受人追捧。 “列车长,近日可住的安心?最近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我说。”女孩逗着怀里的小狗,回眸一笑。 那笑容好似埋在土里的种子抽了芽,再怎么正经的人也有失态的时候。 列车长捂嘴,歉意的回应,“最近安好,感谢小姐的出手相救,此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提来。” “普,普哥…普普格…也会为了小姐赴汤蹈火。”年轻人脸红了,挠了挠头,不小心碰掉帽子,形象一时滑稽。 “丢脸丢脸,跟八几一样拿不出手。”鹦鹉佩佩笑得刺耳。 “汪汪!汪汪!汪汪汪!”小狗八几咬它几八。 “哈哈哈哈。” 女孩笑了,只听耳边传来风铃声,“好了,我知道你叫普格了,嗯…普格哥哥。” “啊哈哈。”普格彻底失了态。 列车长看不下去了,岔开话题,主动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哦,是这样啊,看来八几吃不到新鲜的肉了。”女孩拽了拽小狗的耳朵轻言道。 “废物废物废物。”鹦鹉佩佩叽叽喳喳。 管家欠身,“抱歉小姐,事发突然,看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所以我们并没有主动过去交涉。” “没事没事,管家叔叔也辛苦了。”女孩捂住鹦鹉的嘴。 普格想要表现自己,“小姐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过去帮忙解决。” “真的吗?普哥哥。”女孩与她怀中的小狗一样,瞪大了眼,水汪汪的。 普格的心被触动,连忙点头,“我可…” “他不可以。” 列车长将他往后拽,随后解释,“那两列车的人我也认识,是个难缠的主,更何况火车已经开走了。” 普格听到这话不乐意,想要顶嘴,但对上列车长的眼立马焉了。 “好吧,是我任性了。” 女孩不好意思的摇头,鹦鹉飞到窗边,看着先前冲进站点的21号火车,“列车长既然认识他们,那21号列车长你应该也熟悉吧。” “嗯,他叫瓦斜,我们之前共事过…”列车长看着那列火车没有多说。 “嗯哼?” 少女的心思被勾起,记得列车长曾是14号列车的人,但是他的列车被人夺取了,有意思,“展开讲讲。” 列车长苦笑着,看了看左手的机械臂,“21号列车驰骋原野,干过不少丧心病狂的事,令无数人唾弃,瓦斜更是背信弃义,当然这只不过是众人口说,但事实的确如此…” “aha!” 小姐家乡话都被飙了出来,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所以是他背叛了你。” “那倒不会,他配背叛我嘛!我预判了他的预判,从他手里拿走了一副机械臂…”列车长夸夸其谈。 管家一副惊讶样,天呐!谦虚的列车长竟然失态了,可见瓦斜多么下头。 “哈哈,是这样啊,看来列车上发生了很多事。”小姐抓住鹦鹉放在怀里。 “如你所见,大灾难时列车很少有超过十个车厢,其一产能不够其二管理混乱,但21号列车有着十八个车厢,其中大多数都是武装车厢,可以说他的野心很大…至于你说我的列车怎么没了,那是被总局收回了,准确的说商城又缺钱了…”列车长笑了笑,眼角却有泪痕,自己还是被骗了。 “没事,列车长不必难过,以后我们都是一家。”管家很贴心。 “谢谢!我会尽我所能将列车带往花都。”列车长不忘自己的恩情。 在几人交流时,车站大门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我是奉城主之令,暂请各位进来相谈。” “老爷还请注意,外面都是粗鄙的外邦人,还容我先出去交谈。” “耶夫不必,伯格特家族没有怂蛋。” 一个中年男子穿起了盔甲,戴上了水晶杯的族徽,曾经伯格特家族的使命就是保卫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