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大牌情人》 楔子 亚洲四大坏男人分别是—— 靳阳:现任「靳氏跨国集团」总裁。 黑发褐眼的他是个中美混血儿,一头及肩长发总是随意束起,一双深沉如神秘子夜的眸子,隐约闪烁着一道如寒冰般冷冽的光芒,他俊美的脸庞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深不可测。 花心守则:看到猎物,宁可错杀一百,也不错放一个。 蔚霆燊:现任「蓝天集团」总裁。 温文儒雅,笑容可掬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然而,如果就第一印象便判定他是最好下手的一位,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别称「笑面虎」的他,迷人的笑容可以眩惑女人,却也可以狠狠的击倒对他有害的对手! 花心守则:对感兴趣的女人一向虎视眈眈,讲求「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以行动来彰显他的情史。 司空焰:「焰擎跨国集团」总裁。 天生王者风范,浑身散发出一股贵族般优雅、尊贵的气息。 冷峻的眼,巧妙地搭配着刚硬的轮廓及与生俱来暴躁易怒的个性,犹如一头盛怒中的狮子令人不易捉摸,却又让女人趋之若鹜。 一向擅用任何时间、地点的他,在满足生理需求后即一拍两散,誓言不动真情。 花心守则:女人是泄欲的工具! 朗擎:「焰擎跨国集团」副总裁。 中日混血的他拥有一头黑发耀眼如丝,强调出那颀长挺拔的骨架,而洒脱随性、放荡不羁即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略带邪恶的笑容更是能轻易的夺走女人的呼吸,惹得她们心痒难耐,一个个紧黏着他不放。 花心守则:绝不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 女人,是他们唯一感兴趣的共同话题。 同样的,名列标准坏男人的四人也是女人们争相拴心、跃跃欲试的对象…… 第一章 恋恋玫瑰园 玫瑰园因玫瑰而闻名。 独栋欧式木屋庭园建筑,坐落在台北市内一条僻静的巷道里。 沿着巷道徒步至尽头,两排青翠的弯垂柳树彷佛展开双臂般有礼的迎接客人,穿过柳树落入眼底的是满园鲜艳夺目、绽放耀眼的玫瑰花,五颜六色,香气扑鼻。 推门而入,店内的装潢是以鹅黄底的色系为其主色,辅以鲜红的玫瑰装饰;大至桌布、边饰、窗台,小至杯具、汤匙、奶精罐等等,无一不巧妙的展现其异国风味。 是的,客人触目所及无一处不是玫瑰,只因老板深爱玫瑰。 细心营造的舒适恬静与温馨,高雅的杯盘搭配上德国及英国进口的高级花茶,浓郁芳香且沁鼻,只觉全身满是舒畅之感,浪漫成了随手可得的奢华。 奢华是因店内的花茶、茶具全是老板亲自搭机前往各国产地选购、订货,空运来台的。 满室充斥花香自是可以想见,然而细心且要求甚严的老板竟在每张桌子上插了一朵长约五十公分的玫瑰花,就连化妆间的洗手台上也摆有玫瑰花、玫瑰香精及玫瑰画作,教人叹为观止。 当客人打开menu时,还有更令人惊诧的呢! 因为恋恋玫瑰园的老板不但深爱玫瑰成痴,就连餐点也是以玫瑰为主餐,放眼望去的玫瑰餐点竟高达三分之二。 或许是现代人背负的压力太大了,只要玫瑰园一开门营业,没有多久肯定涌进大批人潮,高朋满座。 而吸引他们前来的原因可能是老板的「痴玫情结」及其别具风味的玫瑰装饰吧! 十点,打烊时间已至,所有的客人也一一离去,就连两名小妹也先后下班了,可店内尚坐了三尊大佛,迟迟不肯走。 「啊!」像是想起什么,舒屏儿冷不防的大叫。 「喂喂喂,叫这么大声你是想吓死人啊?」受不了她的高分贝嗓音,季品璇忍不住掩耳抗议。「还好已过了打烊时间,客人也走光了,不然你么这一叫,以后谁还敢上门来啊?」一头波浪般长发,气质高贵的她正是这家店的老板。 「对不起嘛!」舒屏儿吐吐小舌,「人家只是想到以轩的老公很有可能就是四大坏男人之一的靳阳嘛!」 「怎么可能?」官以轩轻斥。 「是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啦,才说要找坏男人就当真碰上还拐到手当了老公?不可能啦!」季品璇嗤笑。 「屏儿,那四大坏男人究竟姓啥名啥?」好奇的蓝沁舞不禁问道。 「怎么,上次我没说清楚吗?」她也忘了。 「你!」算了,不同她一般见识,「四大坏男人分别是现任靳氏跨国集团总裁靳阳、蓝天集团总裁蔚霆燊以及焰擎跨国集团的总裁司空焰和副总裁朗擎。」 「咳……咳……」季品璇闻言,猛地被水呛到,连泪都飙出来了。 会、会是他吗? 舒屏儿见状,连忙拍了拍她的背脊,关心地问:「品璇,还好吧?」 「嗯。」又是一阵轻咳。 季品璇连忙故作无事地挤出一抹笑容,企图掩饰她正激动不已的情绪,无奈愈是想掩饰,神情愈是不自然。 她慌张的模样自然落入一向精明的官以轩和冷静的蓝沁舞眼中,两人不禁相视一眼,官以轩随即探问:「你该不会认识其中一个吧?」 「我……」完了,欲盖弥彰。 「快说!」官以轩和蓝沁舞异口同声道。 就这样,季品璇娓娓道出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达令,人家想陪你去嘛,答应人家好不好?好不好嘛!」机场内,一名打扮冶艳的女人正紧贴着男人的胸膛大放诱人的女性魅力。 男人在女人颊上印下一记响吻,堆起迷人笑容,语带柔情款款地道:「乖,你听话,等我回来一定挪出时间陪你,嗯?」 「是真的吗?」女人开心地睁大双眸。 「当然……」是假的。 男人又给女人一记热吻,吻得她晕头转向。 「那人家先回去了。」女人不舍的回眸一望,语带期盼地说:「达令,回来之前记得先给人家打通电话,人家好来接机喔!」 接机? shit! 这些女人究竟是如何得知他的行程的?难道是朗擎那小子? 对了,肯定是他没错! 打从朗擎得知他安排行程欲度假之后,面对他时总是板着一张臭脸,并三不五时地溜出去快活,将公事全抛在脑后,一点也不将他这个总裁放在眼里。 而今,就在他步入机场划位后,女人便一个接一个的死缠着他,每个想争取同他出国度假的机会,扰得他一刻不得闲。 这把戏肯定是姓朗的小子玩的,度完假后非回头报报「老鼠冤」不可,哼! 点点头,男人扬起一抹状似深情的假笑,心生不耐的挥挥手,亟欲摆脱这第五个前来送机的女人。 「掰!」女人半是不舍的朝他抛了个飞吻,随即扭腰摆臀的离去。 在女人离去的刹那,男人脸上净是厌恶、鄙夷。 该是表面功夫做得好,他总是能在女人面前展现深情又致命的吸引力,而那些爱恋他的女人也无一不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然而,现下不是他自恋的时候。天知道他那个最佳损友朗擎究竟通知了几个他「宠幸」过的女人? 不想再被打扰的男人选了个靠近角落且偏僻的位置落座。倏地,他眯起双眼,带着一抹兴味紧紧锁着正坐在他前方的女人不放。 美,真的很美! 一身白衬衫、牛仔裤休闲打扮的她似乎正闭目养神,那头微卷的波浪长发轻柔地垂落肩侧,鹅蛋脸上架着一只墨镜,支撑镜架的是她挺直的鼻,菱形的唇上擦了一层粉色唇蜜,不费吹灰之力地显现出那粉嫩、吹弹可破的晶莹肌肤,完美地勾勒出那张姣好细致的脸蛋。 他深信,隐藏在墨镜后的该是一双如星斗般的翦水秋瞳。 满意地笑了笑,他炙如火炬的目光下移至她高耸的胸。嗯,依他那猎艳无数的精准目测看来,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有34c,标准的性感美女一个! 可惜啊可惜,戴着墨镜的她显然没发现他,也没看见他的俊帅,否则依他的男性魅力,这女人肯定早就巴上他,卖力地施展老天爷给她的天生本钱罗! 一股期盼浮上心头,他突然好生期待她睁开眼、摘下墨镜看见他的刹那,会是怎地反应。 等着等着,机场的广播声飘进他耳里——是他的班机。 拎起行李,男人大失所望地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 直至这一刻,女人始终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双没了墨镜的眼睛的确是双水灵美眸,一眨一翕间无不散发着迷人魅力,耀眼极了。 美丽的女人投以一抹淡笑随即坐定位,身旁的男人当下也勾起一抹冷笑,眯起双眼等着猎物自动上门。 早在台湾机场等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注意到身旁这貌美如花、气质高贵的女子。因为她太美了,美得令她附近的男人无一不垂涎她的美色,他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一向坚持绝不放掉任何极品的他却是头一次放弃了,放弃一个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女人。 因为他深信以自己的魅力,到了法国还怕没有女人自动送上门来等他享用吗?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花心思来钓这女人呢? 可上天似乎不同意他的想法。瞧,上机后的他发现他们搭的竟是同一班飞机,更令他吃惊的是——她的位子就在他身边。 依他过去的经验推测,肯定不出几分钟,他身旁的女子便会使出浑身解数,大力地施展女性魅力,勾诱他这个男性极品。 果不其然,不到三分钟,她慢慢地靠向他的臂膀。 女人,哼! 歛去冷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动也不动地闭上双眼静待她的下一步,可十几分钟一溜烟的过去了,她却始终没有动静。 这女人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是吧? 行!她想玩,他也乐意奉陪,毕竟她真的很美,能来段露水姻缘也不错。 飞机穿过一层层如棉花般的白云,画出一道道如雪般的白色轨道。 望着窗外的云层,强烈的渴求令他异常期盼着女子的下一步,忍不住透过玻璃窗的反射,看了一眼靠在自己怀中的女人。 当真同他耍起花招来啦? 无疑的,这女人的确挑起他的性欲、诱出他的性趣。 没关系,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挑逗他? 等着、等着,身旁倏然传来一道细微的鼻息声。 不、不会吧? 冷不防的,男人好奇地低头一看。她、她竟然睡着了! 「该死的女人!」他不禁怒火中烧的低咒了声。 可恶的女人,当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么无视他的魅力闭眼就睡? 更可恶的是,这女人竟在熟睡后整个头颅无意识地窝在他怀中,那密如瀑布的波浪长发不时窜出一股花香味儿,悄悄地挑战他的克制力。 他忍不住低头吸了口。嗯,真香,这味儿该是玫瑰花香吧? 倏地,下腹部一阵骚动,一股强烈的欲望直窜脑门,令他忍不住又低咒了声。 shit!一切的一切,原来只是他想太多了? 看看怀中的女人,她睡得多沉多熟啊?而他却因欲望无法纾解而痛苦难耐。 持续向他袭来的原始冲动,让他再次轻咒。 看着这个目光只停留在他脸上不到两秒的女人,他决定了…… 「小美人,醒醒、醒醒……」男人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女子。 「嗯……」轻柔的嘤咛声淡淡地自她口中逸出。 该是忍得太久了吧,他在听到女子不自觉的嘤咛声时,欲望再次沸腾。 「你还想睡多久?」欲望得不到纾解,让他的口气突然变得很差。 经他这么一问,女子倏地睁开美眸,睡眼惺忪地望向声音来源处。入眼的是一张放大的男性脸庞,很帅很俊。 「啊……」痛! 发觉自己正靠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季品璇羞愧难当地想拉开距离,不意一阵扯痛令她惊呼出声。 「别动!」男人制止她的挣扎。 别动? 难不成要她就这么窝在他怀里,任他吃尽豆腐啊! 心中如是想着,季品璇又是一阵挣扎。 「啊,好痛!」突来的疼意让她秀眉紧拢。 季品璇轻轻地动了下,确定痛意来自头发后,不禁吃痛地探手揉了揉。 「你『缠』上我了。」男子一语双关的解释她的痛意何来,并动手慢慢地解开那紧缠在他胸前的发丝。 原来她的头发勾住对方衬衫上的扣子了。 「对、对不起。」低垂着头,季品璇轻声道歉着。 男人轻柔地勾起一撮秀发,爱怜地缠在食指上绕啊绕的,一会儿顺顺她的发,一会儿嗅嗅她的发香,压根儿放不开手。 「别说对不起,这是我的荣幸。」 解个结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吗? 因顺发而不经意的碰触,她感觉从发上传来阵阵的温热及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 不知他是故意摩挲她的发,还是她多心了,一时间,她竟萌生一种他藉机碰触并吃她豆腐的感觉,显得心慌意乱。 「好了吗?」 「快好了。」他说谎。 其实早就解开了,只是他还想多享受享受手指缠着她的发的感觉呢! 「哦。」嘴里轻应着,可她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低垂着头任他「摆布」的季品璇忍不住偷偷瞄了眼窗户。 藉着玻璃的反射,她清楚地看见身旁的陌生男人正一脸享受地嗅着她的发香,右手紧紧地缠着她的长发,左手则不时地顺着发丝顺啊顺的,好不陶醉啊! 天、天啊,这外型斯文的男人竟是个变态? 美眸眨呀眨,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事实,不禁又看了玻璃窗一眼。 是真的! 啪的一声,她又惊又怒的拍掉那双既变态又恶心的手,随即按下服务铃。 「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吗?」带着恭敬甜美的专业笑容,空服员很快地来到季品璇面前。 「我想换位子。」 闻言,男子先是一愣,然后挑挑眉。他显然诧异极了。 从来没有女人可以无视于他的魅力,主动离开他的怀抱,更没有女人不眷恋他的青睐,而她却这么做了。 然而,她是真的不想坐在他身边,抑或只是一种伎俩? 轻轻地往椅背一靠,男人带着笑意静静地看着她的下一步。 「换位子?」错愕的神情歛去后,空服员面带迟疑地问:「请问小姐是对本公司的服务不满意吗?」 怪了,有帅哥坐在身边,她竟然想换位子? 「不,只是我不想被人性骚扰。」她意有所指的故意斜睨了男子一眼。 性、性骚扰? 像这样俊帅的男人只消勾勾手指就有大把女人倒贴他,犯得着对她性骚扰吗?她是骗人的吧! 空服员很是狐疑,忍不住又开了口:「小姐,您确定吗?」 「非常肯定。」季品璇回答得既快又坚决。 「这……」空服员很是为难地说:「小姐,非常抱歉,由于今日的头等舱已客满,所以无法另外为您安排位子,真的很抱歉!」 放弃向这么帅的男人搭讪的机会,这女人肯定是笨蛋!空服员思忖着。 「经济舱呢?」只要能远离这登徒子,委屈一点儿无所谓。 「很抱歉,也客满。」 「不会吧!这么倒霉?」季品璇忍不住哀号。 「恐怕是真的。」空服员笑了笑。 坐在帅哥身边会倒霉?她倒觉得这个小姐太幸运了呢! 「那好吧,谢谢你。」失望浮现脸上,她甚是无奈。 有礼的笑了笑,临去前,空服员还偷偷望了一眼她身旁俊得不可思议的男人。 「看来,你注定得『陪』我了。」 哇咧,什么陪不陪的啊,当她是坐台小姐吗? 「先生,请你注意自己的措辞。」冷着声,季品璇迳自闭上双眼。 嗯,好一个性烈的女人。看来她不似外型般柔弱,反而是个多刺的玫瑰花。 不管她是不是在耍手段,既然是她先「缠」上了他,成功地挑起他的征服欲,那他没道理放手。 面对到嘴的肉,他岂有不张嘴的理由? 第二章 法国 时序入夏,正是欧洲旅游的旺季,特别是法国的普罗旺斯,此时正是薰衣草绽放的季节。 「好美!」季品璇忍不住赞叹。 置身在满坑满谷的紫色花海中,随风飘扬的薰衣草为山城染上美丽的紫色,添了几许浪漫与梦幻。 「是很美。」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季品璇拧起秀眉,循声望向来者,「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你来度假,我也来度假,咱们不如作伴……」 「无聊!」懒得再多看他一眼,板着脸孔的季品璇紧抿双唇迳自往前走。 双手插入口袋,男人迈开一贯优雅的步伐紧跟在后。 这女人打从在飞机上就没对他笑过,更别提多看他一眼了。 而他之所以紧追不舍,其一是这女人吸引了他的目光,勾起他的征服欲及性欲;其二是他一向秉持着以不动真情为狩猎原则,擅用任何时间、地点,得到他想要的女人,纾解生理需求,继而一拍两散;其三则是他绝不容许也不接受女人对他的魅力视而不见,绝不! 「你逃不了的。」盯着她的背影,男人笑了。 季品璇感受到背后一道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她不放,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因此更加快了步伐,恨不得将那如苍蝇般黏人的家伙远远甩开,免得坏了她的游兴。 可竖耳一听,不管她是如何的加快步伐,身后的男人所传来的脚步声始终是那么的从容,那么的优雅,一如他给她的感觉。 慢着、慢着,她是想到哪儿去了? 他姓啥名啥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口贩子,而她竟在这做起白日梦来了? 匆匆越过一片紫色花海,冷不防的,季品璇看到远处一朵朵绽放的向日葵随风摇曳,好似在对她招手,不禁让她扬起一抹笑,冲向那片花海。 数大果真是美! 壮阔的原野应对着蔚蓝天空,勾勒出一幅质朴的田园气息,教人不禁赞叹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没想到除了薰衣草,象征热情的向日葵也在此时盛开,一朵朵比脸蛋还大的向日葵,在阳光下摇曳生姿,不同于紫色梦幻,为普罗旺斯染上艳阳的色彩。 「你的笑容远比向日葵更耀眼。」定定的看着她,男人轻浮地开口。 倏地,她歛去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敌意。 「先生,可不可以请你别再跟着我了!」很烦咧,从机场一路跟到这儿来,他不累,她都快烦死了! 「司空焰,火焰的焰。」 她微微怔住。 「记住我的名字。」他语带狂妄的说。霸道的语气彷佛是在向她宣示他即将进驻她的心底深处,深深烙印。 美眸一瞪,她甚是不悦。「谁问你名字来着,无聊!」 「基于礼貌,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美丽的小姐。」 礼貌?这男人未免也太自大、太狂妄了吧? 她根本没问他的名字,也不想和他多说句话,是他硬是报上自己的名字,这会儿竟还大言不惭地同她要起名字来了? 她冷哼,随即高傲的往前走。 大手一伸,他攫住她的手腕,「不说的话,别想走!」 「你简直是莫名其妙!」她挣扎着欲甩开他的箝制,无奈只是白费力气。 「快说。」轻轻扣住她的下颚,司空焰恶意地往前欺近,在她唇畔低语:「别想考验我的能耐,我多得是办法让你说出名字,嗯?」 近距离的对视,伟岸英挺的身形,在在令季品璇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不可否认的,这男人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天生的王者风范,言语中更是充斥着不容反抗的霸气,的确有着一股女人不可抵抗的男性魅力。 想来他该是个受尽女人争宠,男人妒羡的天之骄子吧!这样一个自命不凡的男人是她招惹不起,也不能招惹的。 「rose。」不想和他牵扯太多,她随口用一个英文名字搪塞。 「rose?」眯起双眼,男人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你喜欢玫瑰是吧?」他很清楚这女人的英文名字是假的。 but so what?她想玩,他乐意奉陪。 「不干你事。」美眸又是一瞪,狠狠拍开他的手,她越过他迳自迎向花海。 她真的很生气,可她气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她气自己的嗜好竟被一个谈不上认识的男人看穿,更气自己头一回在他人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样的反常教她手足无措。 逃,她只能逃! 「等等我,亲爱的rose!」司空焰优雅地迈出两大步,大手搂住她的纤腰,语带暧昧的说:「亲爱的,你怎能丢下我呢?」 天啊,这语气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眼波一转,水眸慌乱地瞄了下四周,在确定无人听到他这番恶心的话之后,季品璇忍不住发飙了。 「收起你的自以为是,别恶心的叫我亲、爱、的!」小手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打上腰际上的那只毛手,气愤地叫骂:「还有,别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不是你花名册上的那些女人,也不屑与你这种风流男人扯上关系,请你离我远一点!」 哇,这女人的脾气还真不是普通的烈呢! 不过,她可别以为这样他就怕啦! 因为凡是被他看上的女人没一个逃得了,抗拒得了,更别说是他「主动出击」了。 哼!她可是头一个呢,不识好歹! 性感的唇角微微一勾,弯出一道邪笑,「离你远一点恐怕我是做不到的,可紧紧黏在你身边,我倒有自信能做得非常好。」 「听不懂中文是吗?」恨恨地瞪着他,她冷言道:「get out!」 「别这样嘛,像你这样热情似火的美人是该笑的,生气会老得快喔!」无视于她的怒气,司空焰捧住她的脸,深邃的眸子望进一双气愤却又隐含恐慌的美眸。 「你别碰我!」她试着挣开他。 微微一使劲,他便轻而易举地制住她企图挣脱的头颅。 「笑一个,嗯?」 笑?没杀了他就不错了! 试问,有谁让一个陌生的男人缠上,而且吃尽豆腐后还笑得出来的? 季品璇冷然地瞪着他。 「不笑是吧?」他倒是笑了,笑得她毛骨悚然。 白亮的阳光照射在他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形成一抹奇异的景象。 自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如贵族般优雅、尊贵的气质,而一头黑发耀眼如丝地强调出他颀长挺拔的骨架。 那双漆黑如神秘子夜的黑眸中,隐隐闪着一道耀眼如炬的光芒,令他俊美的脸庞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 她头一次发现,居然有人光是眼神就可以令人迷眩、害怕。 是的,他的眼神令她感到害怕。 彷佛她是一只被饥渴的野兽盯上的柔弱小动物,下一秒就会被他扑上来吃乾抹净似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的视线却是怎么也离不开他那张俊美的脸。 「你——」何以笑得如此诡异?「唔……」 心里的疑问来不及出口,红唇便被两片温热的唇包住,教她错愕不已。 他、他吻了她? 不! 双手抵住他壮硕的胸膛,季品璇摇晃着头颅,极力想闪躲他的吻。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挣扎,司空焰双手箝住摇晃的头颅,双唇则是加重力道一点一滴地汲取她口中的甜蜜,霸道而狂妄。 「让我作伴?」他贴着她的唇畔低语。 「不……」拒绝再次进了他的口中。 「让我作伴!」他再次问道。不同的是,他的嗓音不再轻柔,反而多了分威迫。 眨眨迷蒙水眸,季品璇怔怔地望进一双带笑却阴鸷的眼眸。 这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然而,她拒绝得了吗? 她知道,只要她拒绝一次,这男人肯定会吻她一次,直到她接受为止。 而她更知道,这样一个放荡不羁的男人要的只是一段没有约束、没有感情的rou体游戏,她玩不起啊! 就在她踌躇之际,司空焰一把搂住她的纤腰,紧紧的贴住她的下处,暧昧地摩挲着,一股热流倏然自她下腹窜出,令她战栗不已。 「你、你这下、下流的男人!」小脸红得不能再红的她,气得有点结巴。 「下流?」邪气的唇角微微一勾,双手改而捧住她丰俏的臀,让两人的下身更为贴合。「再不点头的话,我倒想尝尝以地为床的滋味。」 「住口!」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来到这种以男人颇具绅士风范闻名的法国,竟会碰上这种甩都甩不掉的痞子? 唉,他是中国人不是吗? 恨恨地瞪着紧搂着自己不放的他,季品璇咬牙切齿道:「先放开我!」 「你先答应。」他同她讨价还价起来了。 「你!」深深倒抽一口气,她弃械投降了。「我答应让你作伴。」 「早答应不就好了?」他状似不满地偷了个香,然后才松了手。 「你!」可恶的男人,老是吃她豆腐! 气得拼命跺脚,季品璇嘟着嘴将他丢在身后。 「亲爱的,等等我啊!」 八月的普罗斯旺有着灿烂的阳光,不设防地缀上一段紫色薰衣草的浪漫邂逅,增添了这座山城的妩媚风情。 两天后,结束了普罗旺斯的行程,在司空焰这只识途老马的建议下,季品璇将假期延长,两人随即来到香槟亚丁区。 香槟亚丁区位在巴黎的东北方,约莫九十分钟车程即可到达。 「这里是名闻遐迩的ay镇,也是○○七中詹姆士.庞德和美女调情时所喝的香槟品牌——bollinger酒庄。」 「真的吗?」美眸泛着惊愕,「你知道吗,我好喜欢詹姆士.庞德那种执行任务时的酷劲,能力一流不说,掳获美女的芳心也一流,太帅了。」 「那你呢?」深深望进她翦水般的瞳眸,他柔声一问:「你的芳心是否也让我掳获了?」 似真似假的话,逗得她心花朵朵开。 「早得很——」拉着长音,双颊飞红的她半是嘟囔地说:「你又不是詹姆士.庞德。」 这样轻松自在的对白,是两人相处两日后的模式。 两天以来,他们很有默契的不提私人的事,更不会问及对方的隐私,只是非常珍惜他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君子之交淡如水? 呵,司空焰可是头一次佩服起自己的自制力呢! 两天了,从她答应让他陪伴后,虽然偶尔他会吃吃她的豆腐、搂搂她的腰,可至少他还很君子的没拉着她上床,这倒是破了他这坏男人的守则。 淡淡一笑,司空焰不以为意地问:「知不知道庞德喝的香槟是什么?」他认为rose值得他花更多的时间去挖掘、去了解。 季品璇摇摇头。 「是来自ay镇的bollinger champagne。」两人来到酒庄门口,等待人员引进,「事实上,英国皇室自维多利亚时代开始,也一直就是这牌子的忠诚拥戴者。」 「为什么这品牌的诱惑力会如此之大?」她真的很好奇。 「早知道你会这么问。」拍拍她红润的双颊,他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bollinger champagne几乎是自一八二九年成立香槟公司后就始终保有盛名,因为酒庄主人以严谨的态度对待每一棵植株,除了以酿造出与其他香槟酒庄口感风格不同的香槟为企图之外,其拥有条件极佳的葡萄园更是功不可没的要素。」 「好讲究喔!」 他认同地点点头,眯眼问:「想不想参观庞德喝的香槟?」 「可以吗?」双目顿时燃着期盼,模样煞是天真。 一抹娇俏瑰丽的笑容灿烂地漾在她脸上,不设防地冲进他心房,令他看傻了眼,舍不得移开目光。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异的感觉呢? 该是错觉,也该是种生理反应吧! 甩甩头,牵起她的手,司空焰对着接待人员沟通后,引领他们进入酒庄的宝库——酒窖。 「想不到你法文说得这么好。」真令她刮目相看。 「小心点。」步下石阶,一股阴冷湿气袭至,紧随着沁鼻而入的是清新果香味。 「这?」 阴暗潮湿的大迷宫里净是一瓶又一瓶的香槟,数目之多令她傻眼。 指着数以万计的酒瓶,他细心地解说着:「这里每一瓶都处在它生命中不同的阶段,有的在发酵,有的在静待转瓶,有的等着除渣,有的等着第二次的发酵。」 「换言之,这酿酒是靠天吃饭,土壤和气候都会影响葡萄的种类及生长的状况,更可能直接影响酿制出来的每一瓶酒?」季品璇举一反三的问。 「你很聪明。」她的聪明才智教他挑挑眉,笑了笑。「不过,成为条件极佳的经典葡萄园需搭配一贯的人工采收,并遵循传统的严谨酿酒精神才是使每一瓶bollinger champagne散发独特果香的要素。」 这时紧随在旁的接待人员递上两个盛了七分满香槟的酒杯。 「试试看。」 季品璇依言轻啜了一小口。 香气四溢的酒液沁凉入喉,顿时香味盈满她的味蕾,多变而复杂的汁液入口之后还会在唇齿之间产生变化。 「好好喝喔!」不由自主的,她探出小舌来回轻舔了唇瓣,状似意犹未尽。 下腹一股欲望一路窜烧至喉间,看似无意义的举止却轻易地撩拨起司空焰隐忍已久的欲望。 该死的女人! 难道不知她是多么诱人,不知道他已很努力克制对她的渴望吗? 「你怎么了?」眼神好怪。 「我想吻你。」不待她反应,司空焰当真吻住她的红唇,辗转吸吮。 站在一旁的接待人员见状,也只得识相的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毕竟接吻对外国人而言早已见怪不怪。 一个使劲,她推开了他,「你怎么可以这样!」 娇羞的脸颊飞上两朵红霞,使得生气的她看起来更诱人。 「带你去另一个香槟小镇。」不容她拒绝,司空焰霸道地搂着她步出地窖。 时间在静默中流过,不一会儿工夫,两人再度来到一个小镇。 不同的是,这个小镇比起ay镇就显得纯朴许多,没有太多的商家也没有太多城市的热络气息,给人的感觉是相当纯粹的小镇情调。 走进这个百分之百被香槟给洗礼的小镇,彷佛每个人的呼吸里都充斥着清新果香,也一再挑战旅客们那一饱口福的自制力。 「这是哪儿?」 「埃佩奈。」抬眸一望,他指着正前方一块有个手里拿着水管的工人正爬上梯子的看板问:「猜猜看,这家从事何种行业?」 埃佩奈镇上家家户户都挂着造型各异的招牌,直接点出这家主人的职业。 「嗯……是水管工人?」 「no,是灌溉果园的工人。」指着旁边另一块有着两个工人扛着葡萄的造型招牌,他又问:「那这家呢?」 「不用想也知道是运输葡萄的职业。」 「宾果。」 「这个小镇真特别,招牌全以图画来表现,没有半个文字,让人一目了然也好有特色。」季品璇忍不住赞叹起当地人的巧思。 两人并肩而走,途中看见一位老婆婆正在固定葡萄藤枝,她冲着两人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随即又腼腆的别开脸。 看着前方结实累累的葡萄,他说:「香槟是种气泡酒,在十七世纪以前,这种酒是不存在的。」 「哦?」 「气泡酒的酿造方式较红白酒来得复杂且费工,它在葡萄经过第一次的天然发酵之后,必须以人工加入适当的糖,让其得以进行第二次的发酵而产生气泡。」 「你懂的真不少。」 「多来几次你就会比我懂得多了。」 多来几次?可能吗? 遇见他是偶然,这段巧遇也将随着她的离去而画下休止符。 「十七世纪以前的人饮用的是纯粹的红白酒,也就是所谓不含气泡的still-wine,直到名为贝希侬的教士在酒窖工作时『不小心』发明了气泡酒之后,才有了今日的气泡酒之王——香槟。」 「可以想像贝希侬在『不小心』发现时的害怕模样一定很好笑。」说着说着,她就笑了,好不开怀。 一向不苟言笑的司空焰似是感染她的愉悦,不自觉地跟着勾起一抹浅笑。 「这倒是真的,十七世纪的人们知识不足,很有可能吓得屁滚尿流。」他淡淡的笑容增添一股致命的魅力。 屁滚尿流?这真是看似优雅的他说的? 顾不得形象的季品璇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揶揄道:「你实在该多笑的,满好看的!」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为你而笑。」他又笑了,只是笑容里多了一丝邪气。 带有邪气的笑容瞬间搅动她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一波又一波。 不,她不能乱了方寸! 说好了他只是作伴而已,她绝不能让他有机可乘,在她的内心世界占有一席之地。 美眸幽幽望向他处,企图掩去心中那抹慌乱的季品璇连忙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该找间饭店休息……」她倏然噤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找饭店休息?天啊!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 「既然你都『要求』了,我当然得遵命罗!」他笑得邪恶至极。 「司空焰!」她羞得说不出话来。 天啊,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怎么遇上了他,她却总是状况百出? 「走吧,亲爱的。」搂住她的纤腰,司空焰没给她多余的机会回绝、反驳。 亲爱的? 「我说过,别这样叫我……」 第三章 夜幕低垂,两人在埃佩奈一间木制房舍下榻并在其附设的餐厅用餐。 「好好吃!」把一口鲜嫩的水煮牛排往嘴里送,季品璇一脸满足的赞叹,「很难相信这是那胖胖的害羞农妇所烹调而出的美食耶。」 毫无油腻的焖炖过程里,吸饱香料的浓汁,厚实的肉质也嫩柔起来了,让她忍不住又送进一口。 哎呀,实在不是她瞧不起那农妇,而是她根本没想到这看似平凡朴实的农妇所烹调出的每一道菜色,无论是色、香、味,无一不媲美大师级的厨师。 「rose,尝尝看这道海鲜汤。」他将汤品推至她面前。 白色磁碗中,鲜红的虾静静地卧在碗底,犹如夏日余晖懒懒地退去,遗留在地平线边际的景象。 「嗯。」她舀起一汤勺的海鲜汤浅尝。汤汁顺着喉际滑下,甘美的汤汁里饱含的是海鲜的鲜嫩,直达胃壁,芳醇美味。 「好喝吗?」看着她脸上那满足的模样,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当然好喝。」顿了下,她笑眯了眼,顽皮地吐吐丁香舌说:「事实上是好喝得不得了!」 「你喔!」轻轻弹了下她高挺的鼻,他半是打趣地揶揄她:「还说呢,刚刚那农夫递给你的面包你还不敢拿呢!」 「哎呀,你怎能取笑人家?」嘟起嘴,她很不满的抗议着:「有谁在看到对方的指缝里卡着泥土递给你食物时会马上接过的?任谁都会犹豫的嘛!」 这倒是真的。一般人的印象中,法国菜是既高档又昂贵的,好像不够昂贵,不够高级的食材就不具法国味了。 这一桌美食,等级虽属平民化,风味却远胜五星级饭店,这种毫不矫饰的饮食文化才是法国菜的精髓。 今日一餐,倒教她对法国菜的想法彻彻底底的改观了呢! 吃饱了,喝足了,本该是洗个舒服的澡,早早上床休息。只是,麻烦来了。 一绺黑发落在深邃的黑眸前,司空焰状似随意的拂开,幽深的双眸直勾勾的望进她如水般迷蒙的双眼。 他不语,却以炙热的眼焚烧她的每一寸肌肤。 「你……」季品璇终于承受不住那灼人的目光,心慌地转动着美眸打量屋内的摆设。 纯朴的民舍中,昏黄的灯光静静地由屋顶洒落,灯光下有一张古典的双人床,床上铺着一套鹅黄色的床套,连同棉被、枕头皆是鹅黄色的。 「罗曼蒂克?」他终于开口了。 倏地,她尴尬不已地拉开视线。 气氛再度呈现一片沉寂,隐约弥漫着一股令人遐思的味道,炙热的感觉有增无减,灼得她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我先去洗澡……」慌乱中,季品璇只得找了个藉口以避免和他独处,随即进入「漏洞百出」的盥洗室。 掩上门,双腿已然发软的她背脊紧紧贴着门板,而后大大的吁了口气,才稍稍平复心中那不安的情绪。 本来,这种两人独处的情形是可以避免的,可由于他们碰上度假的旺季,房间刚好只剩下一间,在司空焰亲口保证绝不侵犯她的情况下,季品璇才勉强点头答应和他住同一间房。 然而,她后悔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君子,真的不会侵犯她? 站在门外的司空焰紧紧的盯着那抹没入门后的倩影,眼底的欲望益发炙烈。 木制的房门是由一小片一小片的木板钉制而成,农村乡土味十足,透过光线的映照,里头的人儿依稀可见。 如果她真的褪去衣物……天啊,光是用想的,他对她的欲望就已窜升到顶峰了,看来,他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猎艳守则之一——速战速决! 唯有速战速决,才能斩断他对她的迷恋。 隐忍着满腹欲望,他勾起坏男人惯有的邪魅笑容,优雅地敲了门,「rose?」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却敲得她慌张不已,情急的在里头大喊:「我还没好!」 「你还好吧?为什么没有水声?」司空焰故作不解。 其实透着门缝,他知道里面的她正在发呆,也知道她并没有褪去衣物,所以先吓吓她,然后在她脱掉衣物后,猎艳行动方能踏出第一步。 「呃?我正在洗啊,还没冲水,所以没有水声是正常的。」慌乱中,她撒了个很牵强的谎。 门外,司空焰的嘴角噙着笑意。 看来她应该会脱衣服了。果然,门内传来一阵窸窣声,季品璇已然褪去衣衫。 打开水龙头,她淋湿长发,取来洗发精轻轻沾在发上,微微按摩头皮后再冲去发上的脏污。正想取沐浴乳清洗身体时,冷不防的,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自她身后环住她。 「啊?」 他将下颚靠在她的裸肩上,低语:「乖,别怕。」 不怕才怪咧! 惊魂未定的她骇然的微微扭头,「啊——」她叫得更大声了。 这不要脸的下流胚子,未经她许可闯进来就算了,一双眼睛竟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的胸脯看,还叫她不要怕? 见鬼了他! 双手遮胸,季品璇心慌的斥骂:「不要脸,出去!」这么一丝不挂地被他锁在怀中,她羞愧死了。 轻轻一笑,他转过她的身子轻声低喃:「你是我的,别羞。」 炙如火炬的眸子燃烧着她每一寸,轻易地点燃她心中潜藏的原始欲望。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被牢牢困住了。 眼前的他就像是猎人盯上猎物般誓在必得,不论她怎么挣扎,依旧步步朝她逼近,不准她逃离。 微微一笑,火炬般的眸缓缓下移,定在她的私密之处。 「别、别看啊!」张手一探,她想拿柜上的衣物,不意让他一把拉开,而她则是乘机远离他足足三步远。 娇羞的脸、微带鬈曲的潮湿发丝让她看来更加妩媚动人,增添几分无助的娇柔模样,看来更加诱人。 「好美!」他以眼神膜拜着她完美的曲线。 说真的,不远不近的三步距离,反倒给了他最佳的视野及角度欣赏她的同体。 「你!」心,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她想自他身边越过,却让自己再次陷入他的箝制中。「放开我、放开我啦,混蛋!」季品璇没好气的继续挣扎着。 但是,女人天生力气就是比不过男人,她一边挣扎一边咬牙切齿,痛恨老天爷如此不公平,为什么让男人占尽了优势? 不公平! 「rose,不要怕我!」听出她语气中的恐慌,司空焰却仍没有放手的打算,「你该知道接下来的事。」 想不到他竟然将她看成他以往性爱游戏中的一员? 一股羞辱令她挣扎不休,同时也将他的欲望挑到最高点。 「该死的女人!」 罔顾她的挣扎,司空焰揽腰一抱,迈开修长的双腿来到床沿并欺身而下,将挣动不休的她紧紧地锁在床与他之间。 他的手滑入她浓而鬈的发际,戏弄着湿发,感受到她的身躯传来一阵阵轻颤。 她清楚的看出他眼中满满的欲望,想用力将他踹下床,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躲过。 「不是每个女人都想和你有一腿的!」她朝他怒吼。 司空焰不以为然的笑言:「在你吸引我目光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清楚的知道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是吗?」她将答案丢回给他。 是的,早在看见他的第一眼时,她就失心了。 而她也很清楚只要他一天不放弃她,她就不可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早晚会双手奉上自己的身心的。 然而,身心欲给予的那一刻真正来临时,她却犹豫了。只因他要她的方式令她伤心、难堪啊! 「是不是,你我心中都很清楚。」他语带鄙夷地说:「上帝创造男人和女人,等的不就是结合的一刻。」 他对她真的只有生理欲望而已吗? 「你!」闭上双眼,秀眉不自觉地拢紧。 挑起浓眉,他轻轻的叹息,「成为我的女人,有这么为难吗?」幽深的双眸,已然失去光彩,有的只是不解。 她该知道这是多少女人求也求不来的! 为难吗?季品璇扪心自问。 不,她是心慌而不是为难,是心底那已然萌生的爱意让她心慌啊! 时间缓缓流逝,两人僵持不下,气氛顿时凝滞。 该是不愿见她如此为难吧!司空焰一改霸道狂妄之举,伸手拨弄她的发丝,在她的耳际低语着:「rose,是我错了,我不该勉强你。」 灼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细致、雪白的肌肤,温柔的嗓音一字一字地软化她筑起的心防,动摇了她的意志。 这就是她要的感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啊! 「你……」 「你再这么看着我,难保我不会改变心意喔!」露出邪笑,他炯亮的双眼也因期待益发晶亮。 真好笑,他可是头一次放过锁定的猎物呢! 「你不要这样看人家啦!」这眼神让她手足无措。 「为什么不?」 「因为、因为这种眼神好像、好像想……」吃了她。 「吃了你是吧?」 「你……哎呀,不理你了!」怪了,气氛怎么又变得暧昧啦? 轻轻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他柔情道:「rose,我是真的想吃你……」欲望再次被挑起,一双火热的眸子正泛着炙烈的欲火。 吃?那怎成呢! 季品璇拼命的摇头,趁他分心之际一古脑地自他身下溜出,飞快的跳下床扑向房门,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你没穿衣服哪!」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双手环胸「好心」的提醒她,双目则是老实不客气地看着一片春光。 「可恶!」她低咒一声,未加思索地踅回浴室想穿她的衣服。 不过,才奔跑了没几步,她便第三次落入那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中。 「小人!」一脸挫败的她斥骂着并试图自他怀中挣脱,却徒劳无功。 「see!」搂着她,司空焰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去,「这可是你自投罗网的喔,rose。」 「放开啦!大色狼。」季品璇不停地挣扎着,使出女人专有的泼辣本性,又是踢又是骂的企图挣开他的箝制。 轻轻一放,季品璇的背脊倏然碰到一张柔软的床,十分的柔软。只是就这样躺着,她竟感觉全身往下沉,手脚无法使力,更别说是挣脱他的箝制了。 「可以吗?」他知道此时的她已做好心理准备,不意却还是换来她用力的一个踢蹬。 这女人! 早知道她不是乖顺的女人,除了不服输的个性外,还有着宁死不屈的精神,丝毫不畏惧他的力量,不投其所好,令他在心中大大的赞赏她。 因为与生俱来的俊容,加上诱人的庞大财势,他总是不缺乏女人。 而他也知道大多数的女人都是为了他的财富而来,耍着手段虚情假意的逢迎他,在他面前必恭必敬。 多年来,他早已厌倦了虚假,反倒喜爱她这种激烈不服输的性子,至少她的情绪与反应都是真实的。 性烈的女人,对极了他的味口。 「女人对你而言,真的只是纾解欲望而已吗?」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特别的。 纾解欲望?不,她不是! 对他而言,她是特别的,他从不曾如此尊重过女人,更不曾费心思去讨好女人,然而他却为她破例了。 挑起浓眉,他不由分说的握紧她的手腕,缓慢的欺近她的脸庞。 「rose!」高大的身躯微微的压制住她娇小柔弱的身躯,让两具身子更为贴合,「适时的纾解生理欲望,对身体有益。」视感情如粪土的他只能这么说。 适时的纾解生理欲望?原来他真是如此看待她的。 痛苦一闪而逝,摇着头,她发现他正紧盯着自己的身子,黑眸中燃烧着炙热的火炬,一点一滴的灼烧她大失所望的心。 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 「把眼睛闭起来,不准看!」她羞窘的命令道,企图遮掩自己,奈何双手被他紧握着,根本动弹不得。 羞红着脸,红晕从粉颊蔓延到她高耸浑圆的胸前,让她看起来更加动人。 「何必害羞呢?」强烈的欲望使他嗓音略显低哑。 灼热的双眼缓缓的游移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他看出她的惊慌,但是却无法放手,而且他也压根儿不想放。 莫名的,他心中有股深切的渴望急速窜起,像是有太多的空虚需要弥补、填满。 季品璇索性闭上双眼,拒绝去看他那太过炽热却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眸,嘴里虽然咒骂,但是心里却紧张万分。 天啊,她的心跳得那么急促,那么不规律,她几乎要以为他也会听见了。 她心里其实是害怕的,恐惧他霸道的诱引,也恐惧他所布下的情欲魔咒。 将她轻柔的压在身下,司空焰亲昵的探索着她那细致如玉,让他渴望已久的肌肤,深深汲取她的甜蜜。 他的唇轻轻落在她雪白的颈项上,舔吻那儿的敏感肌肤,感受到她的轻颤,双手则从纤细的腰肢,缓缓上移至完美浑圆的胸部。 「rose,只要感觉,不要抗拒,不要抗拒我……」他低喃着,男性嗓音在情欲浓时充满了诱惑的说服力。 只要感觉? 是的,她也只能凭感觉,不是吗? 感觉他是爱她的。 紧闭双眼,季品璇真实的感受到他的手与唇在她身上制造的震撼,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她体内狂野的肆虐着,紧紧的攫住了她的灵魂。 她深信,这一刻对他们而言是特别的。 「不,不要闭上眼睛,我要你看着我们结合的每一刻。」邪魅的笑容带着危险的气息,找寻到她最敏感、私密的一处。 「你、你不能!」 虚软的颤抖着,她不敢相信他竟如此挑逗她? 「你是我的!」 一记低吼后,他置身于她修长双腿间的坚挺顿时埋入她湿滑的体内,狂野的向她索讨着她的一切。 「啊……」好痛! 「放轻松!我的rose……」 随着他火烫巨挺的侵入,季品璇的双手无助地攀住了他的肩,跟随着他强而有劲的冲刺娇吟轻呼…… 天空露出一道鱼肚白,季品璇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站在床边,就着曙光,她看着床上熟睡中的男人。 无疑的,他的确是个好情人,懂得女人内心深处的渴求及原始的欲望,总是能轻易地撩拨她,然后一点一滴地给予。 然而,对他而言,她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一个异国邂逅的对象吧! 唉,不该再有奢想的啊! 轻轻拖起行李,季品璇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把,而后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依然沉睡的他,不舍却得舍。 别了!永远只能活在她记忆中的男人。 第四章 活在记忆里的男人? 「哇……真浪漫!」听完季品璇的异国邂逅后,双手交握的舒屏儿羡慕极了。 「就是,人家都没你这么『好运』能够来段异国邂逅!」 唉,要不是时间紧迫,她肯定效法品璇这惊人之举,飞到国外来段「外交」,也用不着瞎子摸象似的捉了个男人就结婚,还落了个有家归不得的窘况。 「依我说嘛,品璇的行为是不切实际,思前不顾后的。」 「怎么说?」三人异口同声问。 睨了她一眼,蓝沁舞冷冷的解释着:「只想享受性爱而没做好『防护措施』的行径不是思前不顾后是什么?」 「小舞你……」涨红着脸,季品璇又气又羞,一脸「监介」的瞪着她,「说话可不可以别那么惊世骇俗啊!」 拜托好不好,她只是去法国订货顺便度个小假,遇上司空焰根本不在她的计划内,和他上床更是个「意外」,她怎么来得及做好防护措施啊? 又不是闲闲没事等着和男人上床。 「不会吧!」诧异的看了满脸涨红的季品璇一眼,官以轩惊呼:「你……真的没做防、防……」她说不出来了。 因为早在几天前,她也做了同样的事。 「闭嘴啦!」 天啊,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而她的失控,更是让三人的目光紧盯着她不放。 须臾,舒屏儿声如蚊蚋的问:「品璇,你、你都不担心会怀孕吗?」没办法,她真的太好奇了,不问个清楚,肯定长满白发。 怀孕? 笨屏儿,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恼红着眼,她扯开嗓门咆哮道:「舒屏儿,你找死啊!」真要怀孕的话,恐怕此刻她的肚子早已肿得不像话了。 掩住双耳,舒屏儿一脸委屈的抗议着:「人家、人家是关心你嘛!」这么凶! 「你还说!」又是一阵咆哮。 「喂,我说品璇啊,你可别欺负咱们屏儿单纯喔,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的嘛,还凶她!」 「不检点?」瞳孔瞬即放大,怒火中烧的她斥问:「蓝沁舞,你竟敢说我行为不检点?」 「难道不是吗?」不以为然地睨了她一眼,蓝沁舞语不饶人道:「人家以轩虽然也是行为不检点,可至少她结婚啦,也算是懂得『思过』,而你呢?」 叉着腰,她斥问:「我怎样?」 蓝沁舞冷冷笑了声,「只知道人家的名字,却连对方住哪儿、做啥都不知道就笨笨的献了身。搞不好那男人还有爱滋咧!」 「蓝沁舞,你!」气死她了! 「喂喂喂,你们两个吵架就吵架,不要连本姑娘也扯进去好不好?」官以轩心有不平的抗议。 真是倒霉呀,被台风尾扫到! 「爱滋是不治之症,品璇,你要不要去医院抽血检查检查?」心地善良的舒屏儿如是建议着。 她是真的希望好友没事。 「查你的头啦查!」季品璇瞪着舒屏儿的目光凶狠无比,彷佛准备将她生吞活剥似的令人不寒而栗。 「我倒是觉得屏儿的担忧不无道理,品璇,你还是抽个空去检查一下吧!」蓝沁舞说着,又是抿嘴一笑,眼底嘲讽意味任谁都看得出。 「小舞,你别这样吓品璇啦!」 「她会怕?」蓝沁舞冷哼,「我想她怕的也只有那个拐她上床的男人吧?不然她干嘛连声招呼也没打的就逃回台湾来呢?」 「你……」季品璇词穷了。 没错,小舞说得对极了—— 她真的怕他! 打从她「误缠」他的衣服,第一眼接触他的身,望进他一双幽深的黑瞳时,她就怕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令她想逃,想同他保持距离。 她知道像他那样一个浪荡不羁的男人,根本不可能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放弃自由,更不可能安定得下来,而她却是个渴望男人对她用情专一的女人啊! 所以,她逃了,逃离一个让自己毫无保留、献出初夜的男人。 「有没有想过,你会再遇见他?」官以轩笑着问。 缘分的事很难说,像她不就是栽在缘分里,加上一时不察,才会和个坏男人结婚,并深陷情海翻身不得。 唉! 纤手挥了挥,季品璇语带轻松道:「你想太多了,不会这么巧的。」得了吧,又不是抽奖,一抽就中的。 轻轻啜了口花茶,蓝沁舞冷冷地说:「是不是会这么巧,等遇上了再说吧。」 「我……」 是啊,真遇上了她要怎么办? 视而不见,或者漾着笑容打招呼? 天哪,好烦喔! 「哇!时间都这么晚啦?」不经意瞄到对座蓝沁舞手腕上的表,舒屏儿轻声低呼。「不好意思,人家明天早上有个会议要开,迟到不得的,所以先走啦,拜!」 「屏儿,我们一起走,等等我!」拎起包包,蓝沁舞也尾随着她离去。 「都走啦?」官以轩很不雅地打了个大呵欠,「那我也该上楼去睡了,晚安罗,品璇。」 「晚安。」目送好友一一离去后,终于卸下一脸平静伪装的季品璇,神情转为凝重。 半年了,她一直忘不了他,而他—— 还记得她吗? 近来,她总是不知不觉地想起他,一次一次深…… 每想起一次,心就怦怦地狂跳,心头那抹说不出的异样令她不解,也很不舒服,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难道真会如以轩所言,她还有再遇见他的一天吗? 甩甩头,季品璇起身去锁门。 「说真的,你去了趟法国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心不在焉。」拿起咖啡杯,蔚霆燊啜了一口,尔后露出一抹赞赏的神色,「一如往常,你的秘书泡的咖啡真令人回味无穷。」 身为四大坏男人的他们一向对女人的事不甚重视,更不会隐瞒,自然而然会将所有的艳遇拿出来闲聊,所以他当然也知道司空焰这一段邂逅。 「好喝就专心喝你的咖啡,别说废话。」心口一阵紧窒,司空焰语带僵凝的建议着他,不打算讨论那趟法国行。 蔚霆燊微扬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焰,你该不会是对那个邂逅的女人产生感情啦?」 想逃避问题? 呵,他偏不如他意。 「闭上你的狗嘴!」 「哎呀,承认就好了,干嘛恼羞成怒咧?」他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温文儒雅的外型是蔚霆燊给人的第一印象,笑容可掬更是他解除他人防备最好的武器。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其实他的心机很深,常常让敌人死于莫名。 俊脸一沉,司空焰冷着嗓音,「信不信待会儿你是躺着出这个门的?」哼,要他承认那女人是他猎艳榜上的败笔,门儿都没有! 躺着? 那怎么成呢! 人生苦短啊,想他蔚霆燊还有许多女人没泡,还有多笔生意未谈成,更有大把钞票等着他赚,岂能就此断送一生? 「还是说说正事吧!」眼波一转,带着讪笑的蔚霆燊目光对上他,「咱们这件百货公司土地收购案进行的如何?」 「目前还有个地主搞不定。」这问题也是他心烦的原因之一。 「不、不会吧!」蔚霆燊惊问:「焰,开发部分是你们焰擎集团负责的,如果收购方面出了差错,我们蓝天集团后面的建设恐怕也不能如期施工,后果你是知道的。」 光是延宕进度就视同违约,而违约金,啧啧啧,数目可观哪! 倏地,一声低吼,司空焰冷冷地打断他。 「后果我当然知道,你别像个女人似的叨念不休,行吗?不过就是件小生意而已,谈不成也不会少块肉的!」 说他像女人? 「司空焰,小心你的遣词用字。」很难得的,人称「笑面虎」的他生气了。 大门由外往内被推开,带着笑意的嗓音飘进他们耳里,「我说霆燊啊,你就别同我们总裁计较啦,他最近不顺。」 不顺? 「这是女人才会有的情形吧?呵呵!」蔚霆燊很有默契地同朗擎一搭一唱起来。 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在他面前唱起双簧讽刺他? 咬着牙,他自齿缝迸出威胁性十足的话,「朗擎,蔚霆燊,敢情你们是活厌了?」如果是,他倒是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拍拍胸口,朗擎对他暗示的话充耳不闻并语带骄傲地要求他:「请尊称我一声副总裁,ok?」 「副总裁……」挑衅的眸子对上含笑的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土地收购一事是你全权负责的,不是吗?」 嗄?炮口对准他来了? 为了明哲保身,识相的朗擎选了个离他最远的位子落了座。 「是没错啦!可是那女人实在倔得很,用高价跟她收购也不为所动,我根本没辙了……」他愈说愈小声。 「没本事就没本事,别找藉口!」司空焰很不给面子地打断他。 「你说我没本事?」霍然起身,朗擎冲到司空焰的面前一把扯住他的领口,「难道你就行吗?」 可恶! 想起这阵子碰了那女人不少钉子,着实让他这个堂堂焰擎集团副总裁很没面子,如今司空焰又当面数落他的能力,更是让他难堪极了。 「拭目以待哪!副、总、裁。」不低不高的语气却充斥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你!」恨恨地松开他的领口,朗擎气愤地紧握双拳咬牙道:「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你灰头土脸的矬样。」 「下辈子吧!」 「my god!」蔚霆燊无奈的摇头兴叹,挺身而出做起和事佬来,「你们两个理智点行吗?」 「你闭嘴!」盛怒中的他们异口同声道。 哇拷!这是什么情形啊? 他可是好意劝合的耶! 谁教这两个臭小子只要一言不合,总是能吵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让谁,让他这个中间人帮也不是,不帮也说不过去! 也罢,闭嘴就闭嘴,他也乐得见这两个不知感恩的家伙互咬。最好咬死算了! 「总裁的位置不是谁都坐得上的。」司空焰的口气既狂妄又自大。 「是吗?」朗擎不以为意道:「别忘了当初可是我『让贤』,总裁一位才落到你这只会说大话的小子身上。」 「说得好像你很委屈似的。」眉峰一挑,司空焰冷冷地打断他的自我吹嘘:「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实力!」 实力? 「ok,证明你的实力吧!」勾勾食指,他迳自往门口方向离去。 两个男人先后刮起一阵暴风后便扬长离去,独留蔚霆燊兀自怔愣不已。 这、这就是威名海内外的焰擎双巨头? 天啊,两个像孩子似的大男人为了一争高低,为了争面子,竟然负气地直奔那「导火线」而去? 看着那两道负气的颀长背影,他不禁暗自为那地主祈祷。 上帝啊,请你保佑那地主吧! 临去前,蔚霆燊再次望了一眼装潢气派,品味高级的办公室。呵,他真怀疑焰擎集团是如何撑到今天的? 是运气吗? 恋恋玫瑰园内先后走进两个外型出众的男人。他们一入店内,俊帅斯文的外型随即吸引了店内女性爱慕及男性嫉妒的目光。 风趣的朗擎同店内的女客人露出一抹颇具吸引力的笑容,充分地发挥他的男性魅力后才朝柜台里那抹忙碌的身影努努嘴。 「喏,那个美女就是这间店的负责人。」她虽然美,可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他从没心动也没行动过。 优雅地摘下脸上的墨镜,一双阴鸷的眼眸顺着朗擎指的方向缓缓扫过去—— 是她! 一抹惊喜自他脸上一掠而过,虽快却还是教朗擎不经意地发现了。 「没看过美女啊?」双手环胸,他冷冷的揶揄着。 怪了,司空焰这家伙虽然一见到美女就会立即将之视为猎物并锁定目标,可他倒是还没见过这家伙如此惊喜,甚至可以说是窃喜。 窃喜? 慢着,这女人该不会就是司空焰日思暮想的rose吧? 世界真是太小了! 司空焰真是作梦也没想到那个令他魂不守舍的女人竟然近在咫尺,而且还是个挡住他财路的女人。 心中虽诧异不已,可他脸上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朝她笔直而去并语带轻浮地打着招呼,「嗨,美丽的老板娘。」 轻浮的嗓音,这说话的调调好像是…… 会是他吗? 闻言,季品璇缓缓抬起头望向声音来源处。倏地,抹布自她手中滑落。 「你——」睁着水眸,她惊讶的程度不亚于他。 天啊,真的是他?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会有再相遇的一天,而且还是在她的店里。 原以为毫无保留地奉上贞操后仅存的只有回忆,可如今他是这么大剌剌地出现在她面前,教她实在是反应不来啊。 小妹以手肘碰她,低声道:「璇姐,人家同你打招呼呢!」 「呃?」两朵红霞倏然飞上双颊,季品璇的舌头像是麻掉了似的,僵硬不已。 「先生,请问是要用餐吗?」生疏的招呼是在防止他人猜疑他们的关系。 先生? 看来这女人是想装作不认识他是吧! 「亲爱的rose,你真的忘记我了?」他故作一脸心伤地问。 她的目光闪躲着他的。 「璇姐,你认识这帅哥啊?」轻轻拉着她的袖子,小妹低声问。 「何止认识,我们的关系可是亲密得不得了。」司空焰抢在季品璇开口之前回答,并带着邪笑问她:「rose,你说是吗?」 「闭上你的臭嘴,司空焰!」她恼怒的回道。 接着,她命令小妹:「你去收拾一下桌面。」 rose? 璇姐什么时候有个英文名字啦?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嘟着嘴,听不到八卦的小妹一脸失望地走出柜台。 「臭嘴你还不是亲了又亲?」见她恼羞成怒,司空焰更是恶意地提醒她两人缠绵的回忆。 哼!谁教这该死的女人一声不响的溜了! 是她倒霉让他再次碰着了,而这次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不过,他倒是很高兴她还记得他,这表示自己对她而言不是完全没有影响力的。 「你!」又气又羞的她忽地看见站在他身后一脸看戏表情的朗擎,倏地了然于心。 「不要告诉我,你们是同公司的?」 朗擎三天两头地来店里游说她卖地早已教她烦不胜烦了,如果再加上这个与她有过一夜情的司空焰,那她…… 天啊,真的走霉运了! 「明人不说暗话,开个价。」知道聪明的她已经猜出他的来意,所以他也不打马虎眼。 「你请回。」伸出手,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他眯起眼问:「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性?」 可恶!他真正生气的是这女人一点眷恋他的样子也没有,更别提那双翦水秋瞳是怎地淡漠,视他如无物? 在他身后的朗擎倒是笑了,那笑声令他觉得万分刺耳。 「请回吧!」她再次下起逐客令。 大掌一拍,司空焰不悦地低吼道:「三千万够你买好几块比这儿更大更有价值的地,你别不识好歹,女人!」 「一亿也不卖。」这块地是妈妈生前留给她的唯一东西,说什么她也不卖! 拾起地上的抹布,她打开水龙头冲去脏污并拧乾后,迳自擦起台面。 「你!」话峰一转,他说:「既然如此,咱们谈谈别的……」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她匆匆地打断了他。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男人想要谈的绝不是她想听到的。 见她有意回避,他只是朗声一笑,「谈谈咱们的rou体关系吧?」 「你、你说什么?」季品璇错愕极了。 不仅她感到错愕,就连朗擎也是。 开玩笑,堂堂焰擎跨国集团的总裁,身边从不缺女人,如今竟开口要女人同他在大庭广众下谈谈rou体关系? 这太扯了吧! 忽地,他发现店内的客人全都竖耳专心地听着下一步「发展」。 「想谈吗?」 季品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指着门口。 「请你马上离开!」 天啊,她真的是受够了这自大又狂妄的男人! 「如果不呢?」 司空焰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摄走她的魂魄,大手倏地抚上她细嫩的脸庞,轻轻回味他思念已久的触感。 一股暖流急速地流窜在两人之间,令她怔愣,令他爱不释手…… 第五章 这两个人也太含情脉脉了吧! 「咳咳!」朗擎坏坏地咳了两声。 刚回神的季品璇这才发现两人的行为太过引人遐思,不禁涨红着小脸,头颅微微倾个角度,避开他的抚触。 「你没有其他的女人可以泄欲吗?」 她可不是个笨蛋,知道「rou体关系」的涵义,也明了他根本只是想玩一场性爱游戏,然而,她玩不起也不想玩啊! 她爱他,早在遇见他的那一刻起就不自觉地爱上他了;而他却不,他只是想征服她的不驯,想要看见她对他祟拜、爱恋的眼神罢了。 不,她绝不能撤下那坚定已久的心防,任他一点一滴瓦解它…… 「自从遇见你,我就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了。」眯起眼,他甚是诚挚的柔声说道:「相信我,我是再认真不过的。」 用点手段将她拐回身边,慢慢地让她爱上他,接着再一点一滴地赢得她的信任,那么这块地就能如愿地得到了,呵! 司空焰坏心地打着算盘。 「既然如此,我总有拒绝的权利吧!」她还是不为所动。 听她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他的要求? 好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勾起一抹好看又具危险性的笑容,司空焰状似慵懒地坐上高脚椅,语带恫吓:「从没有人可以拒绝得了我,而拒绝我的人通常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软的不行,他会来硬的。 「你、你这分明是变相的威胁!」瞪着他的目光燃烧着熊熊怒火。 倏地,她的目光越过他。天啊,大家怎么都在看着他们? 难道他刚刚的要求大家都听到了,而且也知道他们两个曾有过一夜情? 天哪……从今尔后她拿什么脸来经营这家店呢? 双肩微微一耸,司空焰漫不经心道:「随你怎么看待这件事,你的答案?」反正他做事一向只讲求结果,从不在意过程。 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她发现他眼底写满誓在必得,想必他如果得不到肯定的答案是不会走的吧? 如果是,恐怕今天她别想做生意了! 美眸一转,她决定了——先打发他走吧! 「只要我答应当你的女朋友……」 「是情妇。」他冷冷地纠正她。 可恶! 他是那么眷恋她的身体、她的美貌,而她却一声不响地逃走了! 哼,如果那一夜她没有自他身边逃走,也许今天他会考虑让她升格当他的女朋友,只可惜,她错失了那个机会。 「你要我做你的情妇!」气愤的她,声音不自觉地也跟着高了八度。 这该杀的男人竟要她当他的情妇? 她连当他的女朋友都不愿意了,岂会委身当起他的情妇?自大狂! 「你真可恶!」 原本在他要求谈rou体关系时,她心中其实还存有幻想的,幻想自己对他而言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意义,幻想他是眷恋她的。 可没想到,他真的眷恋她,只是眷恋的是她的身体、她的美貌。 幻想破灭,季品璇真是作梦也想不到再见面的他竟是如此的恶劣,如此的下流。 愤怒焚去了她的理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她俐落地拿起一杯客人喝得只剩下半杯的花茶,二话不说地往他一身阿曼尼的西装泼了过去。 去死吧,臭男人! 「啧啧啧,阿曼尼耶!」这听似惋惜却饱含揶揄的嗓音,是来自司空焰身后的男人——朗擎。 而来不及闪躲的司空焰则是一身湿渌渌,错愕地瞅着一脸愤怒的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直到湿意侵到皮肤表面,微微传来一阵凉意,他的意识才逐渐回笼,恼怒布满他铁青的脸上,瞪着她的眸光森冷得教人不寒而栗。 「该死的!」他咆哮了声。 该死的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前泼了他一身湿? 脸色铁青,面如寒霜的司空焰攫住她高傲的下颚,咬牙道:「女人,你将为今天的幼稚举动付出代价!」 撂下恨意的他如狂风似的席卷而去。 「酷喔!」竖起大拇指,朗擎笑得可乐哪!「季小姐,你可是头一个对他引以为傲的男性魅力视而不见又令他没辙的女人,我太崇拜你啦!」 季品璇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谁教他认为女人好欺负,活该!」 丢下一记赞赏的眼神,吹着口哨的朗擎迈开潇洒步伐离去。 嘿嘿,他可是等不及要「亏亏」那伟大的总裁了呢! 一辆红色法拉利中正流泻出一首又一首的摇滚乐曲,声音之大,只能以震耳欲聋来形容。 受不了了! 朗擎探手扭转音量,将之回至正常音量,而后抗议着:「你是聋了不成!」 紧抿双唇,司空焰不语。 「天哪!」指着他,朗擎极为夸张地叫道:「你该不会又聋又哑了吧?」斜眼一瞄,他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更用力了。 显然他正在克制那源源不绝的怒气吧? 哈,想他司空焰在女人堆里是何等吃香,何等高高在上,而今让一个女人逐出店门不说,竟还被当众泼了一身湿。 糗上加糗,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轻轻动了动鼻头,朗擎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睨了司空焰身上的水渍一眼,不知大难临头的他犹自噙着笑意打趣着:「我说这花茶还真是香哪,焰。」 叽的一声,一个紧急刹车,司空焰猛地停下车子,接着砰的一声,偌大的冲击力让朗擎的额头狠狠地撞上挡风玻璃。 霎时,一道血痕自他额上流下。 「喂,这是马路中间耶!」身后的喇叭声立刻此起彼落,一声比一声刺耳,惊得朗擎大叫不已,「你听见了没有?臭小子!」 不自觉地摸了摸额上的痛处,他赫然看到手指上残留的一丝血渍。啊,他该不会是毁容了吧? 急忙扳下他上方的镜子,他蹙眉审视着伤口。呼,还好,只是擦破了皮,不会留下疤痕的,否则让他泡不了马子的话,看他饶不饶得了他! 「下车。」司空焰终于开口了。 指着自己鼻头,朗擎难以置信地拉高嗓门:「你叫我下车?」他看了一眼窗外,「在这大马路中间?」 天啊,如沙丁鱼般的车潮正挤得水泄不通,而他们车后又塞了一长串的车子,他这样下去就算没被车子撞死,恐怕也会被那些凶狠的目光给杀死吧? 「下车!」目光紧盯着前方,他还是懒得再多说一个字。 「你……」玩真的? 「不想用走的下车,我可以踢你一脚!」他说得又冰又冷,完全嗅不出一丝玩笑味。 踢? 他有脚不会自己走啊?骄傲个屁! 「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以为我爱坐你的车吗?」朗擎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而后潇洒的开了车门离去。 揶揄不成反倒成了人家的炮灰? 啐!凭他的容貌,还怕搭不到便车吗?再不,也有计程车可搭吧? 他一甩上车门,红色法拉利立刻绝尘而去。 他傻眼了。 可恶的司空焰,连声再见也没说! 叭——一阵震耳欲聋的喇叭声如雷贯耳的响起。 朗擎这才回了神,带着歉意地走向那鸣按喇叭的小march。 「咖啡呢?」以食指敲了敲桌面,怀里搂着一名辣妹的司空焰不耐地催促着:「快点!我没什么耐性哪,女人。」 「你!」 天啊,她究竟是遇上怎样的男人? 「快啊!」邪恶的手冷不防地一把罩上怀里女人的胸,引得她娇吟连连。 「我看你需要的是保险套吧?」咬紧牙根,季品璇气死了。 不过,她气的不是他带女人来,而是他每天带不同的女人来店里亲热,让她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五天了,连续五天只要店门一开,这男人就搂着不同的女人准时报到,并迳自选了个最醒目的位子——柜台前的高脚椅,一坐就是一整天。 不过话说回来,有个忠实的客人每天来消费是做老板的最高兴的,然而季品璇却不这么想。她巴不得拿支扫帚将这妨害风化的男人赶出店里呢! 怎么说呢? 看看现在,这自命风流的男人不是搂着怀里的女人大声吆喝,便是同店里的女客人搭讪,当众调情来了。 天啊!一连五天,相同的画面在她面前上演了一次又一次,养眼又火辣,看得她都快长针眼了。 暧昧的眼朝她眨呀眨的,他语带双关地说:「有的话,是再好不过的罗!」 「你!」 她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正在报复那天她让他当众出糗的事,所以每天带着不同的女人来店里上演一幕又一幕的火辣镜头,存心让她的生意做不下去。 她真想不到一个男人的报复心竟可以这么强? 她后悔了,好后悔将初夜给了一个无心的人。 深深吸了口气,瞠大眸子狠狠地瞪着他,「你究竟想怎样?」 「你说呢?」他相信以她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别恨,别恨我! 他多想为她拭去眼底那抹恨意,可他不能,他绝不能心软! 这该死的女人是咎由自取,司空焰如是提醒着自己。 「做了你的情妇后,你保证不动这块地的主意?」既然他真的想玩rou体游戏,她倒也不见得会输,不如就同他玩上一把吧! 再者,如果这么做可以保有妈妈给她的土地,那么牺牲名誉她也在所不惜。 呵,他无心,她也可以无情。 「滚!」奸计得逞的他毫不留情地甩开怀里的女人,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焰?」女人以一双泪眼望着他。 「别让我说第二次。」他冷哼。 见他如此无情,女人只得识相地离开。 「看到了吗?这就是情妇。」骄傲如他,狂妄地探出粗糙的手轻轻地抬起她的下颚,语带无情的命令着:「情妇守则之一,就是不能同金主谈条件,更不准反驳金主的话。」 「要当一个聪明的情妇,首先必须了解这角色该扮演多久吧?」他傲,她也差不到哪里去。 缓缓露出鄙夷的笑容,为他勾勒出有型的唇线,「对我来说,女人充其量只是件衣服,想穿就穿,不穿就丢了,没有期限可言。」 没有期限可言? 这就是他眼中的她?好一个无心的男人。 「好。」明知他只想玩她,她还是一头跳下去了。 或许,她心里等的就是这一刻吧!一个可以同他朝夕相处的机会? 「聪明的选择。」他倏地贴近她的唇瓣。 「你——」季品璇倒抽一口气,因为他过于贴近的脸庞,而感到有些难以呼吸。「你想做什么?」 「口说无凭,『盖章』为证。」他的唇角噙着一抹具邪魅的笑,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迅速覆上她性感诱人的唇瓣。 「唔……」激动的情欲如电光石火般朝她席卷而来。 她在他狂霸的攫取中失去理智,渐渐闭上双眼,无力做任何挣扎。 他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如灵蛇般缠住她口中的柔软,细细地品尝着她的生涩及羞怯,十分满意她在他的狂取下如同猎物般屈服的姿态,使得他对她的占有欲更加狂妄、蔓延。 当他舍不得地放开她后,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 「记住,打这一刻起,你便是我的女人,不准让任何男人碰你一下。」司空焰冷冷地望了四周觊觎她的男人们一眼,宣示及占有的意味一目了然。 「我、我……」她想反驳,却在触及他森冷的眸光时噤了声。 她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吗?季品璇怀疑。 粗糙的指尖缓缓划过细致的脸庞来到红唇畔,爱怜地摩挲着,想勾起她火热的回忆。 倏地,爱怜的眸子闪过一抹残酷,快得令人不易察觉。 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女人,当真以为做了他的情妇就能全身而退吗? 女人啊女人,等着尝尝被人玩弄身心的滋味吧! 夕阳西下,片片红霞染上遥望无际的天空,画出一幅美丽的景色。 透过玻璃窗,美丽的霞色尽数落入季品璇眼底,然而无心欣赏的她只是惆怅满怀。 倏地,一抹人影匆匆越过玻璃窗,紧接着推门而入。 「呼,好累喔!」捶捶发酸的肩,官以轩同柜台里的季品璇打了声招呼后便绕到旁边的楼梯拾阶而上。 「以轩……」季品璇轻声唤住了步上第二阶的她,欲言又止。 今天她可谓是霉运当头,先是被迫当了司空焰的情妇,摆脱了他连日的捣乱,而后又来了个靳阳,大剌剌地同她打声招呼后,便迳自将官以轩的衣物全数打包,留了个「烫手山芋」的官以轩给她善后。 看来,她和四大坏男人犯冲啊! 「怎么啦,有事?」累到无力的她将背靠在墙上,等着好友将话说完。 「嗯……」怎么开口呢? 靳阳的目的是要逼以轩回靳宅,可以轩的脾气说大其实还好,说小呢又不太好应付,她真的不知如何开口。 靳阳啊靳阳,你可真会找麻烦哪! 「快说好不好!」 拜托,她累死了,可没那多余的精神及体力同她继续耗呢! 「我……你……」 季品璇捏捏脖子,引颈看了看四周……没客人。 算啦算啦,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趁现在店里没客人,拼了吧! 「以轩,你老公已经将你的衣物全数打包,就等着你回去『团圆』。」她一鼓作气地说了。 轰的一声,大地响起春雷。 倏地,官以轩扯开惊人的嗓门冲至她面前,「你说什么?」 其实她听得再清楚不过了,只是她无法相信靳阳竟然如此霸道地为她擅作决定,私自打包了她的衣物。 可恶的男人! 她和他也只是挂名的夫妻而已,他是凭什么背着她偷偷打包她的衣物,硬是强迫她回去? 「如你亲耳所听到的……以轩、以轩,你去哪儿?」 头也没回的官以轩,气呼呼地叫骂:「去找那个臭男人『团圆』啦!」 「你……」摇摇头,季品璇不禁笑了。 她可以感觉得出靳阳其实很在乎以轩,只是他用的方法比较霸道、比较独裁。然而,要制住以轩这种迷信中又带点「番」的女人,不就只有靳阳这种男人才有办法吗? 加油罗!为爱而战的靳阳。 而她呢? 她爱的男人连她的感受都不顾了,更遑论爱她,又岂会为两人的关系而奋战? 不可能的,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季品璇,别傻了! 第六章 盛起炉子上的最后一道虾仁炒豆苗,季品璇旋身欲端至餐桌上,不意却看见一道倚在厨房门口的颀长身形。 她略带吃惊的问:「你回来很久了?」 三天前,在司空焰的坚持下,季品璇不得不搬进他的豪宅内。 而他坚持的理由是——做情妇的都必须听从金主的安排。 好一个金主!呵,他可真懂得如何伤她的心啊! 「不是叫你别下厨的吗?」双手环胸,他冷讽道:「搞清楚,你是情妇,可不是煮饭婆。」他不喜欢她这么劳累的,那会教他心疼! 心疼?他竟然心疼起情妇来了? 不,这感觉不是心疼,而是他不喜欢他的情妇没在他回来之前打扮得漂漂亮亮,做一个尽职的情妇。 虽然一身休闲打扮的她模样也很可人,但他就是不要她下厨。 勾起一抹淡笑,季品璇对他的嘲讽充耳不闻,兀自自他身边越过,将菜端上了餐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可以去逛街!」 他不悦地打断她的反驳,「我不是给了你一张金卡吗?」她是他的女人,他要她打扮得美美的,享受他给她的一切恩宠。 金卡? 不悦的口气中充斥着浓浓的鄙夷,听在耳里让她很不是滋味,心也更难受了。 生性高傲的季品璇气愤地吼了回去:「我不缺东西,更不需要你的施舍!」信用卡她多的是,不差他那一张。 「你!」大步一迈,他攫住她的皓腕。 这该死的女人竟敢反驳他的话! 「放开、放开我啦!」 「你敢说我是在施舍?」他不喜欢她如此看轻自己,更不能接受她反抗他。 天知道她对他而言是那么的特别,特别到让他忍不住想宠她,而她却再三违逆他的好意。 「难道不是吗?」她又吼了回去,「不是只有你有钱,我也有,做你的情妇也是迫不得已的,你犯不着开口、闭口的羞辱我!」 「你……」他说不出口了。因为他是真的残忍地伤害了她。 指着他壮硕的胸膛,季品璇继续炮轰他:「还有,明天我会回去玫瑰园工作,晚上才回来,请你不要再疑神疑鬼的了。」她火大地「提醒」他不要老是怀疑她的人格。 白天,她只能一个人呆呆地闷在屋里,脑袋空空又无所事事的感觉令她发慌。 晚上,好不容易熬过无聊的一天,终于等到他回来了,她才有「开口」的机会。然而他们的对话通常不会超过三句,他总是迫不及待地剥光她的衣服,竭尽所能地榨乾她的体力,直到她沉睡。 三天了,她的生活就是这样一成不变。 因此,她下了决定,明天就要回去开店,因为她是新时代的女性,有自主权更有生活能力,也是个自由的个体,她才不想当个他掌控中的性玩偶。 「我说了,你不必抛头露面。」想也没想地,他低声回吼。 听到她说想回去开店,司空焰火大极了。 他实在想不透这女人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哪个女人不想过养尊处优的生活,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而她,见他回来连一个拥抱也没有,更别说是一个甜蜜之吻。现下,又想违抗他为她所安排的生活模式,令他很是不悦,也很挫折。 是的,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让他的男性魅力倍尝挫折,如今他好不容易耍了点小手段让她成了自己的情妇,可她还是令他很挫折啊! 该死、该死!他头一次让一个女人左右他的情绪,让他失控连连,让他感到身心疲乏,真是可恶! 「要不,咱们的rou体关系到此为止。」大不了一拍两散。 俊脸一沉,他粗暴地紧握她的柔荑,「你敢!」 可恶的女人,竟敢三番两次地视他如无物,难道他在她心中真没地位可言吗? 不,他绝不让她离去,就算要分开至少也是他开口。 大掌一扯,失去理智的他三、两下扯掉了她敝体的衣物,一副美丽的同体霎时完美地呈现在他眼前。 「啊!」一阵凉意袭身,满脸错愕的季品璇连忙用双手遮住重点部位,恼怒地斥骂:「司空焰,你变态!」 「女人,更变态的在后面呢!」邪恶的勾起唇角,他攫住她不堪盈握的纤腰,吓得她惊呼连连,拼命后退。 「你……」 他性感的薄唇贴在她微颤的唇畔轻声命令着:「说,说你不会结束rou体关系,rose?」他坚持唤她rose,意图提醒他们的法国邂逅。 可恶的男人,她说了多少次,别再喊她rose的! 美眸一瞪,天生反骨的她誓死不从地向他挑衅:「我偏要终止,我偏要!啊——」一丝咸咸的血腥味窜入口中。 他、他竟然咬她?季品璇惊愕不已。 黑瞳倏然一沉,一抹阴森的气息继而掠上,连室内的温度彷佛都降低了不少,冷意直逼而来,令她直打冷颤。 「亲爱的rose,除非我厌了,否则你逃不出我的掌心,永远永远。」 再一次,他低头咬住了她的唇,她的颈…… 咬住她的每一寸身、心、灵。 翌日,季品璇趁着司空焰一离开家,随即就来到恋恋玫瑰园。 「璇姐?」店里的两个小妹高兴地迎上前,一左一右地扯着她的手臂喳呼道:「你逃离『魔掌』啦?」 「璇姐,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店里那几个老主顾看不见你,说有多失望就有多失望。」这些老主顾都是男的,无一不对她们这个老板娘心生爱慕,盼得回应。 魔掌?这个形容词还真适合司空焰。 淡淡一笑,季品璇端起老板娘的架子轻斥:「还不上工?想被扣薪水吗?」 唉,原本她还在担心今天来店里该拿什么来面对这些小妹们,毕竟当人家的情妇是很可耻的。 可由她们的态度看来,或许是她想太多了。 「哇!璇姐怎么这样啦,我们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回来,连话都说不到三句就赶着我们上工,简直是在压榨劳工嘛!」 「就是说咩!」 牢骚不断的两个小妹嘟着小嘴一搭一唱地各自忙起分内的工作,时而向她投以委屈的眼神,天真的模样教她看了不禁摇头。 无忧无虑的感觉真好! 美丽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季品璇优雅地步入半弧型的柜台,展开她暌违三天的忙碌生活。 工作令她觉得生命充实,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而时间也飞快地流逝。 官以轩和蓝沁舞下了班来到店里后,两人随即忧心忡忡的拉着季品璇上了二楼,关起房门,三人对立地坐在床上。 「问吧!」季品璇开口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她早知道自己终究得面对好友们的质问,而她也已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她们的关心。 急性子的官以轩拉着她的手探问:「品璇,听你店里的小妹说,你做了司空焰的女人?」如果是,那她非得找那个臭男人理论一番不可。 「嗯。」白皙的脸蛋一片坦然,她大方的承认了。 「原来是真的!」官以轩掩嘴,怔怔地看着好友。 三天前,回到店里的她在找不到季品璇时,捉了小妹一问才知道这件她听了打死都不信的「谣言」。 可没想到,谣言竟是真的! 一向冷静的蓝沁舞不免情绪激动地斥问:「你怎么这么傻呢?品璇。难道你不怕死去的季妈妈死不瞑目,从棺材里跳出来骂你?」从小,生长在单亲家庭中的季品璇是最听季妈妈的话了,季妈妈说一,她从不敢有二话。 傻?她是傻,傻得爱上了一个无心的男人,笨笨的往那深不见底的湖水里跳。 可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倔强的她明知其中深藏致命的漩涡,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一跃而下。 双眼一垂,季品璇语带无奈地说:「我知道这么做,妈妈在天上一定会很生气的,可是我爱他啊,这是唯一可以让我待在他身边的机会,我放弃不了啊!」 放弃不了? 双手猛然地摇晃着她的肩,官以轩企图摇醒她,「品璇,你有没有仔细地想过,万一哪天他厌了倦了,而你却抽不了身呢?」 「我想过了。」可她还是想赌赌自己的运气。 「那你还答应他无理的要求?」蓝沁舞一脸气急败坏的问。 笨女人一个! 「爱上了,所以回不了头。」这是她的真心话。 「他知道吗?」 摇摇头,季品璇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他面前,我只能将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地收藏着,成功地扮演一个他想要的无心又无情的女人。」 无心又无情?听听她说的是什么鬼话! 官以轩杏眼圆睁的怒吼:「这就是你向往的爱情?」 她不懂,她搞不懂品璇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一个外表看似精明的女人,在面对一个坏男人时竟还是抗拒不了? 「你错了,以轩。」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她淡淡地说着:「哪个女人不希望拥有一个爱她的男人,呵护她一生?只可惜,可惜我没那福分遇上一个对我真心的男人。」 福分? 没想到外表看似前卫的季品璇遇上爱情后,说话的口气倒像极了极度迷信的官以轩。 摇着头,蓝沁舞冷讽着:「认识你这么久,怎么我现在才发现你是这么认命的女人?」认命到白痴的地步。 「你们不会懂的。」水眸黯然垂下,她说得既无奈又感伤,「以轩,你有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可要好好珍惜。」 「呵,靳阳才不爱我呢!」官以轩不甚认同地打断她的话,「那个自大的男人啊,只是想控制我的生活和思想,哼!」 「以轩,张大双眼仔细地看看他为你所做的一切。」青葱玉指握住了她的,季品璇语重心长的说:「别在感情溜走了之后才懊悔不已。」 以轩很幸运,能够遇上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而她……唉! 蓝沁舞翻了翻白眼,不耐地打断她们的话,「喂,你们两个现在是在演哪一出啊?又是爱啊又是情的,真受不了!」 季品璇的水眸转而对上那双不耐的眸子,「小舞,总有一天,你生命中也会出现一个你愿意用心去爱的男人,那么你就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 「是吗?」蓝沁舞撇撇嘴。 天知道,她蓝沁舞有多么讨厌男人,更受不了男人的自以为是。 再看看眼前这两个女人,一个呆,一个傻,哪一个不是为了感情的事在苦恼、烦心来着?她才不要同她们笨下去咧! 要她爱男人?哼,下辈子吧! 「你该死的去哪儿了?」才刚进门的季品璇耳里随即炸进司空焰的咆哮。 「玫瑰园。」她越过他身边迳自往卧室的方向而去。 大手一捞,他将她紧紧锁在怀里,「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他恼了,也火了。 他以为昨晚他们已经取得共识,她也默默地顺从他的意思,不会再去玫瑰园抛头露面,让那些色迷迷的男人盯着她看的,想不到她还是去了。 这该死的女人! 「什么命令不命令的?」她愤力地挣开他蛮横的怀抱,「我是人,不是你养的狗,犯不着为了讨你欢心拼命摇着尾巴!」 「你是老板娘,不用这么晚回来的。」心中满是妒意的他大手又是一捞,她又立刻回到他的怀抱,「说,你是不是去会男人了?」 如果是,他定会杀了那个男人! 「司空焰!」白皙的双颊顿失血色,她挣扎了下,「你的脑中就只有性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深爱的男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残忍地伤害她,总是以不堪的眼光看她? 难道她在他眼中只是个招蜂引蝶的女人吗? 双手掩目,她痛苦的低喃:「天啊,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认识你……」 她后悔认识他?不,她不能后悔的! 「rose……」粗糙的手抚上她细嫩的脸庞,司空焰眼底有着懊悔及心慌。 撇过头,她拒绝他的碰触。 「别碰我!」那会教她乱了方寸。再次挣扎了下,她低喝:「请你放开我!」 「rose你……算了,吃饭吧!」轻轻拉着她来到餐桌,他极为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才在她身旁落座。 盯着一桌美食,她惊问:「你还没吃?」现在都八点了。 莫非他等了她一晚? 错愕的眼对上深邃的眸,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眼底有着一丝爱怜。 他会吗? 「这是五星级的外卖,口感不错。」他为她盛了碗白饭,温柔地催促道:「快吃。」 原来他生气是因为等不到她回来共进晚餐? 突如其来的温柔令她心底窜过一阵暖流,暖呼呼的。 「我、我已经吃过了,对不起。」等了她一个晚上,她却早已吃饱了,他肯定会气炸吧!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司空焰笑了。 「吃过了?那喝汤好了,来,尝尝这汤头,很鲜美的喔。」俐落地舀了碗汤搁在她面前,他顺手端走盛给她的那碗饭吃了起来。 「你……」转性了? 他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真的教她摸不着头脑。 微微抬眸,他半是威胁半是霸道地命令着:「叫我焰,否则……」火热的眸子在她身上扫了一眼。 他很想听听看她唤他的名字的感觉。 「你……」她想抗议。 「嗯?」他的眉峰挑了挑。 「焰。」甜美的嗓音甚是羞怯地低唤了声。 想不到她会爱上一个令人捉摸不定又霸道的男人。 司空焰勾起一抹笑,直盯着她瞧。想不到她唤他的名竟然让他有种感觉—— 一种幸福的感觉。 第七章 周末夜晚,司空焰带着季品璇来到一家高级法国餐厅用餐。 「想起埃佩奈的农妇做的菜?」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笑着探问。 「你?」她太吃惊了。 好可怕!他总是能轻易地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彷佛在他面前她总是赤裸裸的任他挖掘、探索? 是啊,该是这般敏锐的观察能力才能奠定他的事业版图吧? 扬起唇角,性感的薄唇一掀,他充满自信地说:「想了解你不难,只要『用心』,因为诚心是男人追女人的最佳武器。」 是啊,她是该庆幸的,庆幸自己还能让他「用心」观察,不是吗? 不想让他更为自大,漾着笑容的季品璇故意歛去笑意,改而挑眉一问:「请问你追上了吗?」 双眼一眯,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当然追上了,而且『她』啊,爱我爱得无法自拔。」他意有所指地朝她眨眨眼。 一股失意自心底涌起,她牵强一笑。 他连她的爱意都窥视得一清二楚? 那他呢?他爱上她了吗?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他不喜欢她愁眉不展,更不爱她脸上的惆怅,他喜欢她侃侃而谈,更爱她笑容满面,他要她幸福快乐。 「我没事,只是特别想念埃佩奈,所以……」她扯唇一笑,转移他的注意力。 深邃的眸子深情地望进她眼底,司空焰信誓旦旦的说:「真想去的话,改天咱们不妨再去一次!」 再去一次?可能吗? 「嗨,品璇,用餐?」一道男性嗓音倏地在他们的上方响起。 「张天成?」基于礼貌,她笑着站起身回以一抹笑容,「好巧喔,你也来用餐吗?」 「谈点小生意,呃……」他深深地看了紧抿双唇的司空焰一眼,继而抬眸对上季品璇,「既然你有朋友,改天再约你出来吃个便饭可好?」 「好啊!」她当他是朋友,自然没有道理拒绝。 「那么,再见。」张天成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再见。」她笑着目送他离去,然后坐下笑道:「焰,台北真的好小是不?」 「他是谁?」淡淡的问句中有着浓浓的醋意。 他不喜欢那男人看他的女人的眼神。 「一个追求者。」近来追她追得可勤,又是鲜花又是首饰的,不过她都拒绝了,因为她的心思都在他身上。 「是吗?」不甚苟同的笑了笑,他说:「小心那男人,瞧他看你的眼神,色迷迷的,就可以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那你呢?」她也勾起一抹颇具兴味的浅笑,「恶名昭彰的四大坏男人之一。」 说真的,他对她愈来愈好了,好得让她有种恋爱的感觉,甚至完全感受不到他先前的花心习性,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打从他们之间的交易开始后,他的身边从未再出现过任何女人,更没听说他再传出任何绯闻,这点让她很满足。 看来,这场赌注她下对了。 「你……唉!」他甚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笑睨他一眼,季品璇打趣道:「别告诉我,你在吃醋喔!」因为她死也不相信。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轻轻点了下她小巧的鼻,他不答反问。 「哎呀,不是对我自己啦!」她学他伸出纤长的食指指着他高挺的鼻说:「是对你。」 这是真的,名列四大坏男人之一的他花心行径众所皆知,这让她没什么安全感,更重要的是……他从未对她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没办法,女人就爱听这三个字,她当然也不例外。 「我?」他挑眉反握住她的食指送进嘴里轻轻咬了一口,「想不到我让你这么没安全感,是该罚。」 「罚?」她好奇地问:「你怎么罚自己啊?」 「嗯……就罚这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司空焰在众目睽睽之下热情地吻上她微启的红唇。 「这是什么?」环抱着赤身裸体的他,季品璇甜丝丝的问。 每当激情过后,她最喜欢这样抱着他,细细地感受他的体温,只因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让她会怕这种不会长久的rou体关系会转眼消失。 「公司的指纹卡。」 指纹卡? 她静静的看着他,不解的秀眉微微拢起,压根儿不明白他给她指纹卡的用意何在? 他在她额上印下一记轻吻,「这指纹卡是防止宵小的高机密保全卡,没有它你是进不了我的办公室,得经过重重关卡才能见着我的面。」 「哇!这么麻烦啊!」接过那张卡,她故作不屑地问:「这么高档的指纹卡你还敢给我?」这是他的心意,她乐意接收。 「给你当然有用意。」 她好奇的美眸眨呀眨,「什么?」 只见他附在她耳畔轻声低语:「想我的时候来公司找我,解解相思苦啊!」 相、相思苦? 「大色狼!谁、谁会想你来着!」两记粉拳落在他麦色的胸膛上,她白皙的小脸早已染成一片红霞,心里甜得不能再甜了。 司空焰朗声一笑,「会不会想我,试一试就知道罗!」暧昧的话声落下,他再次欺身上前。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的。 有了爱情洗礼的季品璇美丽的脸蛋亦愈见红润,工作起来更是干劲十足,而且追求者与日俱增,羡煞他人。 「璇姐,愈来愈漂亮了喔!」偷了个空的小妹忍不住称赞道。 「真的耶,今天的你虽然只是t恤、牛仔裤的简单装扮,可是你所散发出的魅力有增无减,教人无法抵挡。」 「就会拍马屁!」淡淡一笑,她说:「嘴巴这么甜,你们两个是不是想加薪啊?」 「哎呀,没有人会嫌钱多,可以加薪当然是最好不过的罗,可我们绝不是为了加薪才夸你的,千万别污蔑了我们崇高的人格。」璇姐是真的愈来愈美了嘛! 「就是说咩,璇姐,看看咱们店里哪一天没有客满的?」尤其现在,根本是座无虚席哪! 水眸一瞪,她故作凶狠状地叉腰,「敢情你们是在抱怨?」 只见小妹们同时挥动着双手—— 「不、不、不!」 「我们哪敢啊!」 「不敢就去结帐吧,三号桌的客人要离开了!」末了,她附加一句令人听了心花怒放的消息:「等这几桌客人结帐,咱们今天就打烊了,如何?」 嘻,说穿了,还不是她太想念司空焰,巴不得马止飞奔至他温暖的怀抱。 「耶!」 「我去收拾桌子。」 听到这大好消息,任谁也会冲劲十足的,不是吗? 两个小时后,三人终于笑着送走最后一桌客人。 「璇姐,我们走罗,拜拜!」 「嗯,路上小心喔!」目送小妹们离去后,季品璇笑着按下电动门的按键,待会儿她要从后门离开。 电动门缓缓下降,直到离地不到一百公分的距离,一抹身影突地滚了进来,吓得季品璇连忙按下停止键。 张天成? 退了一步,她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 「我知道。」但他似乎没有离去的意思。 「那,改天请早好吗?」时候不早了,万一让他再耽搁下去,误了时间不说,焰可能还会生闷气呢! 「好可惜,我真的好想喝你亲手泡的花茶。」淡淡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失望。「既然你打烊了,那我改天再来。」说着,他旋身低下身子欲穿过电动门。 「你……自己找个位子坐吧。」再怎么说,正在追求她的他也是客人。 未能察觉对方的异样,季品璇转身往柜台而去,不意却被身后的他抱个满怀。 她挣扎着惊呼:「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一抹惊慌掠过眼底,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夜深人静的,他、他不会是想非礼她吧? 张天成缩了缩手劲,闪着邪恶的笑容忽地贴近她耳畔淫笑着:「女人,别装清高了,谁不晓得你和司空焰的关系。」 司空焰……她的猜测无误,他真的有不良企图? 逃,快逃! 脑中窜起危机意识的季品璇用力地往他脚上一踩,张天成痛得连忙松开手,抱脚猛跳。 一个旋身,她扬起手想狠狠地甩他一巴掌,企图让他识相的闭上脏嘴离去,不过没能把握第一时间逃离的她,却将自己推入更危险的处境。 仗着与生俱来的优势,身为男人的张天成轻松地反握住她的手腕并顺势一拉,季品璇整个人马上跌进他的怀里。 冷冷一笑,他恶意地曲解她的处境,「这么热情啊?太好了,我就喜欢像你这么热情又美丽的女人。」 「你!放开我……」下流胚子! 季品璇拼命地扭动,却被他连拉带拖地扯进了柜台旁的厨房里,并用身体将她压制在流理台上,还用大手捂住她的嘴巴。 救命啊! 「唔……」 她没想到张天成居然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亏她还把他当朋友看待。 天啊,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何没有听司空焰的话,认不清这男人丑恶的真面目,一时不慎才会引狼入室。 屈辱的泪水自眼角潸潸滑落,她愤力地扭转着头颅,成功地挣出一只手往旁边胡乱的探去、摸索着…… 他攫住她的下颚,语带兴奋地低喝:「别动,臭女人!」 不动的是笨蛋,这时候她也只能自助。 慌乱之中,挣扎不休的她幸运地抓到一把平底锅,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后再用力地往他的头使劲挥去—— 「啊!」张天成摸着额上的痛处,咬牙怒骂:「他妈的,你这贱女人竟敢打我?」鲜血缓缓自他的额际流下,痛意使他失去理智,几近疯狂地瞪着她。 好、好骇人的眼神! 这充满杀意的瞪视,登时拉回了季品璇该有的反应,她用力一推,自他的箝制下逃离,往门口直冲而去。 想逃吗?哼! 大步一迈,张天成轻而易举地扯住她的发,将她拎了回来。 「臭女人,看我怎么对付你!」猩红的眼再加上鲜血不断地自他额上流下,现在的他简直像个噬血魔鬼。 「放、放开我!放开我!」 啪啪两声,张天成在她左右脸颊挥下两个耳光,力道之大令她咋舌。 痛!好痛! 热辣鲜明的印记立刻出现在季品璇白嫩细致的脸颊上,痛得她眼泪直流,眼冒金星。 「嘿嘿!」她的泪水却加深了他的征服欲望,只见他一脸狰狞地探出舌尖,舔去她脸上的泪痕,「哭吧,你哭得愈大声,我就愈兴奋哪,美人儿!」 说完,他便如饿虎般扑向季品璇,埋首于她的胸前,不停地磨蹭着。 「走开!唔……」她再次被捂住嘴。 不!无助的季品璇可是彻底的认命,她只能咬牙承受这恶棍的屈辱了。 谁来救救她啊? 突地,一阵窸窣声响起,伴随着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出现,同时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了。 「该死的你!」 司空焰一吼,瞬间挥出一记结实的拳头,接着又是一记,又狠又扎实地落在张天成的脸上、身上。 季品璇拖着瘫软的身子坐起来,看着两人扭打缠斗的景象,她受惊的小脸顿时绽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他来了! 他听到她无助的呼喊,来救她了!季品璇在心里一直低喃着这句话。 很快的,胜负已分,伤痕累累的张天成夹着尾巴落荒而逃,司空焰本来还想追出去,却被她哭喊的声音拉住了脚步。 「焰,不要离开我!」惊吓过度的她此刻十分害怕独处的感觉,立即伸出手想拉住他的手,「请你不要离开我!」 她好怕,真的好怕! 心痛的他急忙奔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并将浑身发抖的她拥进怀里,轻声抚慰着:「我在这里,别怕,别怕。」 老天,要不是他心系于她,急于看她所以赶了过来,天知道…… 「焰,他、他……」躲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季品璇不停地啜泣着,哭得他的心也跟着揪在一起,心疼不已。 「rose,别怕,我已经将他打跑了,那个人渣以后绝不敢再欺负你的,放心。」他用力地将她搂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力劲是否会伤了她,令她不舒服。 不过季品璇并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这样的举动让她觉得安心,彷佛正被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用身体的接触来汲取温暖,低语道:「对不起,是我不该,不该没有听你的话……才会、才会让他有机可乘,我……」想到自己差点被玷污,害怕的泪又潸潸落下。 「别哭,我会心疼的。」 轻轻捧着她的脸,司空焰不舍的抚着她脸上的红肿,一声低喟,他温柔地贴上她的红唇,注予她更多的安全感。 只是,他真的是她可以停泊的港口吗? 第八章 焰擎跨国集团 跷着二郎腿,蔚霆燊慵懒地问:「焰,那件土地收购案进行得如何?地主肯卖吗?」不是他爱钱,实在是时间紧迫,他不得不再亲自跑过来一趟。 冷嗤一声,朗擎淡淡地说:「案子谈不到三句,这家伙的花心本性就犯啦,直接泡起地主来了,你说,案子成功的机率能有几成?」 这倒新鲜啦,放着大把钞票不赚,泡起妞来了? 剑眉挑了挑,蔚霆燊一脸兴味地探问:「那女人很正点?」 「不正点的话,我们伟大的总裁咽得了口吗?」拿起咖啡杯,朗擎冷冷的嘲讽着。 哼,只要一想起上次司空焰当着蔚霆燊的面羞辱他的办事能力,外加将他丢在大马路中间,他就一肚子气。 「没本事的人少开口。」司空焰瞪了他一眼。 又说他没本事? 这狂妄的家伙肯定是找死! 指着他的手指因怒气飙扬些微颤抖着,「司空焰,别以为你是总裁我就不敢动你,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冷哼。 「你以为你很行吗?真要行的话,咱们的工程进度迫在眉睫,怎么就不见你报个喜讯来着?整天就只知道泡妞!」 瞧瞧他那是什么态度?竟敢不将他放在眼底! 冷然的眸对上一双忿忿不平的眸子,「你真以为我泡那女人没目的?」如果是,那他这副总裁未免太不了解他,也太看轻他了。 「难道说……」聪明的朗擎自然一点就通。「喂,你这家伙该不会是真的利用自己的魅力攻取那女人的心,然后在赢得她的信任后,再让她心甘情愿地卖了那块地吧?」 司空焰点点头。 「你太没良心了!」他不以为然的啜了一口咖啡。 「商场上只求结果,没有人会去在意过程的,更何况我让那女人尝到了男女欢爱的甜头,她这一生可说是没有遗憾了。」冷冷一笑,司空焰幽深的目光显得特别深邃。 「我还是觉得你的手段太残忍了……」 蔚霆燊出声打断朗擎的话,「做生意本来就该快、狠、准,我倒觉得焰的手段合情合理,再者,依焰的个性,如果对方不肯,他还不至于去强迫人家献身,所以要怪也只能怪那女人识人不清罗!」他暗讽司空焰行为偏差。 「你这是褒还是贬啊?」朗擎抢在司空焰之前问。 蔚霆燊笑着耸耸肩。 「喂,臭家伙,你究竟还耍了哪些手段去骗那个可怜的女人?」 可怜的女人?原来她是可怜的女人。 虚掩的橡木门外,有一道全身止不住寒意而打着冷颤的身影—— 季品璇怎么也料想不到兴匆匆地来公司邀司空焰一同午餐的她,竟会让她听到这一番伤心欲绝的实情。 手里的指纹卡倏地自她手中滑落,笔直地掉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来源处。 rose? 她怎么会来?那她是不是听到了? 司空焰傻眼了。 蔚霆燊一见到美女,眼睛登时大了许多,随即展现他十足十迷人的风采,笑眯眯地迎上前,「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她叫季品璇。」朗擎那饱含贼笑的声音在气氛诡谲而又空荡的空间响起。 季品璇? 她正是那开发案的地主? 这么说,他现在看中的目标是那头狮子的女人罗? 惊愕的眼微微一瞄,果不其然,司空焰正燃烧着一双焚人的火眸,恶狠狠地瞪视着他。 「呃……失误、失误。」双唇一闭,蔚霆燊识相的坐回原位。 来到他面前,季品璇语带平静地问:「我真的很可怜,可悲的让你玩弄于股掌之中是吗?」发青的唇角微微一掀,她又问:「告诉我,还有什么是你预设好的?」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耍的手段绝不只这些。 「你……」他厌恶她的冷静,痛恨她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疏离,冷漠得教他心慌。 心慌?不,这种心慌的感觉不应该存在于他心中,他不可能对女人存有一丝异于rou体的感觉。 心一狠,他说:「张天成。」 闻言,血色自她脸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愕、愤怒。 「张天成刻意的接近、追求,甚至是强暴未遂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司空焰点点头。「天啊,你竟然这样对我,枉顾我一片真心待你,你竟然可以冷血至此?」 冷血? 不,他不冷血。 他如果冷血的话,就不会因后悔而赶在最后一秒制止张天成施暴的行为,更不会怒拳相向地将他打跑;他如果冷血的话,就不该再听她继续指控他恶劣的行径。 然而,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啊! 这样矛盾复杂的心情教他一时语塞。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看来,该是rou体关系终止的时候了。」 「我不准!」 发了狂的双眼布满骇人的血丝,犹如一头盛怒的狮子正在觊觎眼前的猎物般,他直勾勾的盯着猎物不放。 「准不准不是你可以决定的!」尽管已热泪盈眶,但仅存的自尊心让她坚决不在他面前掉下一滴泪。 当初之所以答应这场交易纯粹是爱他,想和他一同生活的自私心理加上碰运气的心态作祟,她才会妥协的。而今,在认清他的为人及真正的目的之后,输了身心的她也该离开了。 因为这一刻,她终于认输了…… 目光一沉,司空焰大手一伸,动作快而猛地紧紧掐住她细弱的肩膀,不顾一切地猛摇着她的身子,大声咆哮:「你有胆再说一次!」 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女人主动开口说要离开他,尤其是她—— 一个他还没玩够的女人。 是的,她是他还没完够的女人,所以她不准离开! 「放开我!」要比凶,她可不会输他。 「除非你不离开。」 「你这算什么?」对他这样蛮横粗鲁的举止,她心中更是忿忿不平。「中华民国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离开,而你又该死的凭什么控制我的行为?」 「凭我是你的男人!」他冷笑,笑容里藏着危险气息。 「男人是吗?」她冷哼,「凭我的姿色只要一勾手,黏上我的男人只怕我想甩都甩不掉啊,司空焰。」不是她自大,而是她真的很气,气得非在他面前争回一点女性尊严不可。 歛去笑意,醋意横生的他加重了手劲,「你敢?」如果她敢让别的男人碰一下,他肯定会杀了那男人。 「天底下没有我季品璇不敢做的事。」她忍不住又吼了回去。 「女人,信不信待会儿玫瑰园将化成一片灰烬?」言下之意即是她若不妥协,他不惜毁了她仅存的一切。 「你威胁我?」她愤怒的抵抗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举止有多愚蠢。 看她直到现在依然坚持离去,司空焰积压在胸口的怒火更炽,理智也尽失,直接将她拦腰一抱,目光对上在一旁看好戏的蔚霆燊和朗擎。 「还不走?想学我上女人的功夫?」他的口气彷佛怀里的她只是他泄欲的工具,让她的心碎成千万片。 「焰,别这样,你会后悔的。」看着季品璇那柔弱却不服输的模样,蔚霆燊于心不忍的开口相劝。 「后悔?」他冷哼。 想他司空焰带领「焰擎跨国集团」以来,可说是无往不利,再怎么艰钜的案子不是都化为钞票进了他口袋。 他鄙夷地睨了怀里的她一眼。 笑话!小小的一个女人,他岂会摆不平?又何来后悔之说? 朗擎深深地叹了口气,「人非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看得出司空焰是爱她的,只是不愿正视也拉不下脸承认。 罢了,就让这骄傲狂妄的家伙尝尝心痛的滋味吧! 朗擎和蔚霆燊相视一眼后,摇头兴叹地离去并为他们关上门。感情的事旁人是插不了手的。 司空焰将季品璇抱往休息室,冷不防的将她往床上一丢,在她还来不及挣扎坐起之前,随即扑向她。 「你想做什么?」他的欲望昭然若揭,她开始感到害怕了。 不,她不要,她绝不再让他碰她,死也不要! 「你了解的。」粗糙的指尖缓缓滑过细致的脸庞,来到她高耸的浑圆之处,他邪恶的罩住它,又是掐又是揉的,大有羞辱她的意味。 是的,他要羞辱她,让她明白她不能没有他,让她无法离开他的怀抱。 「你会下地狱的。」她咬牙咒骂。 天啊,这男人竟然可以无耻至此? 先前,她一度以为他的转变是因为他终于爱上她了,可没想到他的柔情、他的体贴全是为了那块地以及那可恶的征服欲。 这样一个可恶至极的男人,她竟爱得义无反顾,可悲哪! 「下地狱?」他冷笑,「在下地狱之前,我会先让你上天堂。」 她啐了口,「你真卑鄙!」 她的咒骂只是让司空焰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回以一抹邪恶的笑容,然后恶意地磨蹭着她的敏感地带。 该死的男人! 小脚一抬,季品璇恨不得把压制在她身上的恶魔给踹下床去,谁知一张热唇随即粗鲁地贴上她的,教她连一点点咒骂他的机会也无。 不!不要!她在心中无助地呐喊。 只是,不管季品璇如何奋力抵抗,就是制止不了身上那头已然发了狂,丧失心智的野兽…… 在司空焰坚持不肯解除两人的关系的情况下,季品璇迫于无奈,只得在打烊后回到他的宅第,独自躲进客房,拒绝同他共寝。 今晚,她打算不顾他的坚持、威胁,挑明立场的离开他。 虽然两人的关系只是口头说说并无立据,她大可不必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可生性恪守信约的她坚持面对面把话说清楚,彻底地划清他不必要的纠缠。 迟疑的手罩上门把,深深吸口气后她打开了客厅的门,倏地,一阵淫叫声飘进季品璇耳里,断断续续的。 会不会是她听错了?季品璇蹙眉,竖耳倾听。 然而,断断续续的yinhui声不但有女的,还有男的,而那男的声音就是…… 不!他不会这么残忍的。 迟疑的迈开步伐,满心忐忑的季品璇艰难地拾阶而上,往卧室的方向而去。 轻轻地推开房门,两具裸露的同体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男的正卖力的摆动身子取悦身下的女人,而女人则是奋力地摇晃着头颅,恣意地呐喊。 双眼一闭,季品璇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残忍的事实。 心痛也不过如此啊…… 痛苦的眼微微张开,正想转身离开时,他无情的喝住了她,「站住!没经过我的同意,你休想走!」 「腿长在我身上,要走还得经过你同意吗?」说着,她又想离开。 赤身裸体的他冷然地拉开抽屉,取出一片光碟,慢条斯理地来到她面前来回翻弄着,「啧、啧,不知道这光碟能不能大卖?」 哼,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因为该死的,她令他放不了手! 「你……」季品璇一脸羞怯地撇开头。 他就不能先穿上衣服吗? 「该看的你都看过了,还害臊什么?」他笑了,笑得极为暧昧。邪恶的眼落在她高耸的胸线上,「还是,你也想来一回?」 「你!」愤怒的眸子跟着一抬,她看见他手中的影碟,忍不住斥问:「光碟卖不卖与我何干?」 唇角微微扬起,司空焰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带着一抹算计的意味,阴冷得教她不寒而栗。 偷拍? 他是这种人吗?一丝恐慌自她心底窜起。 「这是我们做爱的过程,里头清楚的记录着你撩人的体态和yin荡的一面,以我的知名度和你的美貌,相信会大卖而且……」 「够了!」遭受羞辱的她眼泛泪光,双肩止不住寒意的打着冷颤,「这就是你刻意接近我的真正目的?」 为了得到那块地,他竟然可以牺牲色相,不择手段地拍下他们的欢爱过程?天哪,她恨死他了! 「一句话,三千万。」扬高手中的光碟,他笑得更为残忍、无情。 「你、你好残忍!」心如刀割的难受让她惨白了脸。 让她心寒的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可恶到拿两人欢爱的光碟来逼迫她卖了妈妈留给她的土地。 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如此无情地摧毁她对他的爱,怎么可以?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司空焰的脸颊泛出火辣的五指手印,清晰可见。 「你这女人,怎么打人啊!」 一直冷眼旁观的女人围着丝被来到司空焰身旁,抚着那泛红的掌印怒骂:「男人被抢了,是你魅力不够,风度还这么差!」 风度差? 她该死的就是风度太好了,才会只打他一巴掌,她该将他千刀万剐的啊! 深深吸了口气,「文件我会准备好,后天下午找律师办过户手续。」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痕,季品璇高傲的旋身离去。 「rose、rose!」他知道,她这一巴掌已彻底地打断两人的感情。 「焰,痛吗?」女子贴上他,白嫩的手再次抚上那掴痕,「那女人心好狠,竟然打得这么用力,看得人家好心疼喔!」 「滚!」他怒吼。 这女人只是他找回来气季品璇的,让她明白他不是非她不可,然而他反而只是折磨了自己。 「焰?」 「马上滚!」他吼得不耐烦。 痛吗?抚着脸颊,司空焰扪心自问。 不,他并不觉得痛,痛的是他的心,他的心啊! 然而,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可为什么在他不择手段地得到他想要的土地之后,他心中全然没有欣喜的感觉,反而还隐隐作痛? 难道他错了吗? 第九章 季品璇,你是笨蛋!你不该任性地拿感情当赌注玩这场游戏,你活该啊!活该失去一切,你活该啊! 「品璇?」 哭了? 找了她一天、又等了她一晚的三人,终于见着一脸泪痕的她低头狂奔直上二楼,她们连忙尾随而上,在她关上门的前一刻挤进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舒屏儿搭着她的肩来到床沿坐下,并递给她一张面纸。 接过面纸,季品璇不语地掉着眼泪。 「是不是司空焰?」官以轩直觉猜想生性乐观的季品璇会哭肯定是为了他。 季品璇还是不语,豆大的泪珠笔直落下,掉得更快、更急了。 「你说话啊!」见她始终不语,只是一直哭泣,蓝沁舞冷冷地催促着。 抬起一双哭得红肿的眼,她断断续续地唤着她们:「屏、屏儿……小舞……以、以轩,我……」感情的事,别人如何帮得上忙? 天啊,真是急死她们了! 「品璇……」蹲在她面前,官以轩以双手包住她的,给她精神上的支持,「慢慢说,说出来你会舒服些的。」 好友们给予她的支持与安慰,让她有种一吐为快的感觉,不知不觉就说出一切。 愈听,她们的眼睛就瞪得愈大,直到瞳孔无法再扩张为止。 「什么?他竟然……」听完季品璇的叙述后,官以轩暴跳如雷,「可恶的男人,我非去帮你讨回公道不可!」 说着,行动派的她随即往门口冲了去。 「不,别去!」季品璇立即制止好友的行动。 再怎么说,当初是她心甘情愿一头栽下去的,如今被他玩弄感情已经很惨了,她不想连仅存的自尊那让他再次践踏。 双手叉腰的官以轩站在门口大叫:「笨品璇,像他这种烂男人不教训一下,他是不会学乖的。」 「我……」拭去泪痕,她转而求助于身旁的蓝沁舞,「你帮我劝劝她好吗?」此刻的她,心中已是一片混乱,没有多余的心思劝官以轩。 蓝沁舞点点头,起身走向官以轩,冷眸一勾,「走吧,找那男人算帐去!」 嗄? 「小舞、以轩,你们……」 得此友人,是幸抑或不幸? 「夜店……」是台北一家知名的pub。 它之所以有名,不是因为内部高级的灯光设备或耗资百万的音响,而是这家pub正是亚洲四大坏男人聚集之地。 「唷,看看是谁来啦?」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嘲笑,朗擎冷冷地揶揄来者,「咦?你脸上这红红的是什么啊?」 呵,他当然知道那是掌印,而且是季品璇打的。 「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这么凶!」朗擎依旧嬉皮笑脸道:「喂,该不是你的阿娜答甩了你吧?」 哈,早说他会尝到苦头的。 小小一巴掌算啥?换成是他啊,知道自己深爱的人是如此处心积虑的设计自己,不杀了对方才怪咧! 霍地,司空焰抬起一双怒目,狠狠地扫向口无遮拦的他,「如果你想忙到以公司为家,我会成全你的。」 闻言,朗擎连忙挥动双手,「呃,不了,我喝酒,喝酒总成了吧?」说着,他当真一口饮尽杯中物,又斟了一杯。 「女人搞不定?」靳阳淡淡地问。 他是过来人,可以了解司空焰此时的心境,痛苦又不得其门而入的感觉。 尤其司空焰的女人和他深爱的女人是同一挂的,所以难搞自是意料中之事,只不过他比较幸运,成功地掳获美人芳心,下个月就要进礼堂了。 司空焰仅是淡淡地看了靳阳一眼。 或许是喜事将近了吧? 虽然靳阳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之情,可那无意散发出的喜悦隐约可见,如沐春风的样子教他看了更加刺眼。 而他呢?季品璇始终避不见面,连话都不肯同他说上一句。 烦躁地拿起酒瓶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他失神地一口饮尽后又斟了一杯往嘴里送,一杯又一杯。 怀里正搂着一名冶艳女子的蔚霆燊见他只是喝着闷酒,惊呼道:「不会吧,咱们尊贵如王的焰会为了个女人烦心?」 早知道就该先一步「闪人」和怀里的美人欢爱去,也不会弄得现在为了顾全友情,只得勉强自己陪坐,唉! 其实他早料到司空焰会有今日,只不过看到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仍教他吃惊不已,毕竟,以往的司空焰给人的感觉总是意气风发的。 「该死的司空焰!」突地,传来一声怒喝,两名怒气冲天的女人已然站在司空焰面前,居高而下的睨视他。 「以轩?」看见心爱的人儿出现在眼前,又惊又喜的靳阳霍然起身搭上她的肩,「你怎么来了?」 「本小姐现在没空理你啦!」无情地推开他,官以轩气呼呼地开骂:「司空焰,你是男人吗?这样欺负一个女人!」 「别以为你是男人,我们女人就拿你没辙!」冷冷一瞪,蓝沁舞从背后拿出一把剪刀,作势欲往他的命根子刺去。 「喂,别冲动啊,女人!」 朗擎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不过蓝沁舞还是在他的大腿画出了一道血痕,她疯狂的举动一时吓坏了所有人。 「冲动?」她挣扎了下,「放开啦!我恨不得马上剪了他为恶的根源!」说着,手中的剪刀又是一阵挥舞,怪吓人的。 妈妈咪啊!任哪个男人见有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朝自己的命根子袭来都会吓破胆的,可司空焰却异于常人,仍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脸上更是没啥表情,教两个女人看了更为气结。 「该死的男人!」扯着他的领子,官以轩的气势可不输给蓝沁舞。「司空焰,你倒是说话啊,哑了不成!」哼也没哼的,简直气死人了。 官以轩这一扯,没吓着司空焰反倒吓坏了她的爱人靳阳。 「以轩,别这样拉拉扯扯,大庭广众下挺难看的。」忧心忡忡的他急忙上前拉开盛怒中的官以轩,生怕她反遭司空焰攻击。 「难看?」蓝沁舞一记冷哼,「他如果害怕难看,就不会自拍性爱光碟来威胁品璇了,变态!」 她话声一落,pub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气,吃惊的视线倏地全投射在始终不发一语的男主角身上。 霍地,司空焰站起身。 「不准你伤害她!」低声一喝,靳阳和朗擎大手一张,戒备地横在两个女人前面,生怕他做出反击。 而pub里的众人无一不屏息以待,目不转睛地看着司空焰的反应。 抬起一双冷然的眼,他淡淡地扫视众人一眼,自嘲道:「今晚我显然扫了大家的兴。」 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帅气地甩上肩,他低头走出pub,走出众人错愕的视线之外。 「走了?」眨眨美眸,官以轩愕然地怒骂:「该死的司空焰,他还没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呢,可恶!」 「丧尽天良的臭男人!」蓝沁舞也冷冷的咒骂:「下次再让我遇着,铁定教你死得很惨!」一个咬牙,她又挥动了下手中的剪刀。 哇!女人发起威来,果真是不输给男人哪! 这是三个坏男人相视一眼后得到的感想。 律师楼里,四目相交。一道显得黯然,一道则是淡漠。 「你好。」微微牵动唇角,季品璇打了声招呼,而后拉开椅子落了座。 她在心中告诫自己:别再心软,张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正是个不择手段得让你心痛心碎的男人啊,千万别再眷恋了! 「rose……」 相较于她,司空焰黯然的黑瞳失去往日的光彩,总是给人神采奕奕感觉的他此刻显得颓废不已,令她看了心疼。 「rose,我不要那块地,我要你!」他一脸诚挚地说。 失去她的这几天,他简直是痛不欲生,张眼闭眼都是她的倩影,他忘不了她,他真的忘不了她啊! 现在的他,连家都不敢回。因为他只要一踏进去,空荡荡的屋子里少了她的笑容、少了她的气味、她的影子,看不见她的日子令他心慌,更让他明白其实他早就深深地爱上她了,只是骄傲的他不容自己正视这份感觉以及对她的爱意,终教他失去了她。 淡淡的拉开视线,她一脸冷淡地说:「王律师,请开始吧,我赶时间。」彻底地哭过一回后,此刻的她已能淡然地面对他。 「好的,我马上开始。」王律师轻轻地摊开桌上一式两份的文件,「请两位看过文件后在这上面签个名、盖章。」 接过文件的季品璇看也没看的便直接签下大名,而后推开椅背霍然起身伸出右手,「谢谢你,王律师。」 淡淡一笑,她优雅地旋身准备离去。 「rose,别走!」司空焰焦急地扯住她的手臂,低语:「吃个饭好吗?」 微微一个使劲,她挣出他的掌控,双眸冷然地对上他燃着期盼的眼道:「很抱歉,这顿饭我吃不起。」 她不想再面对残忍可恶的他一分一秒,那会教她崩溃的。 她真的不能接受他了吗? 真的无法原谅他吗? 不! 一脸恐慌的他双手搭上她的肩,语带悔意地说:「是我错了,我不该骗取你的信任,我错了!我……」不要失去你啊! 拍开他的手,季品璇语带嘲讽地逼问:「怎么,难道你这坏男人、浪荡子准备为我收心改性,想娶我为妻?」 她当然不想也不可能嫁给他,只是想用这唯一能让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方法让他放开自己,也让她五味杂陈的心情可以稍稍平复。 然而,她错了—— 从前的司空焰若听到这样的话,铁定当场冷下脸,断然拂袖而去;但现在已爱上她的他,可是大大不同了。 「rose。」定定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她,司空焰吐出深情的告白:「如果娶你才能证明爱你的心,相信我,我有一千个、一万个真心想娶你。」 他的深情把季品璇吓住了,目瞪口呆是她唯一的表情,心中更是痛苦、矛盾不堪。 为了赢回她的信任,他可真是牺牲啊! 花心坏男人想娶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微微勾起唇角,她无动于衷的耸耸肩,「说完了?」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听他甜言蜜语。 「我是真心的!」他痛心于她的不信任。 「哦?」季品璇冷冷一笑,面带冷漠的说:「真的很抱歉,我赶时间。」 直起背脊,她毫不眷恋的再次走出他的视线,他的世界。 思念是痛苦的。 司空焰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这么思念季品璇,整整三个月,想到心都痛了。 他走进浴室,扭开水龙头,把因思念而隐隐作痛的头伸到莲蓬头下让冷水洗净,让自己可以保持思路清晰。 以前,他从没想过要定下来结婚,更别说心系于哪一个女人,时时挂念哪一个女人,但是,现在他却因为季品璇改变了。 他知道这就是爱,他爱她的倔强、爱她的傲骨,更爱她在欢爱时漾着幸福甜美笑容的模样。 她是唯一一个敢顶撞、反驳他且坚持主见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而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 他烦躁地关上水龙头,随手抓了条浴巾擦乾身子,而后套了件白色浴袍步出浴室。 来到床沿,他缓缓坐了下来,倏地张手沿着她曾经躺过的位置轻轻顺滑。他发现,没有她的日子是那么的无趣,没有她甜美的嗓音,这屋子失去了温暖。 天哪,他错了! 一抹懊悔之情覆盖了他的思念之情。 如果他向她求婚呢? 答案显然是——no! 他太了解她的个性了,高傲如她在伤痕累累后怎么也不可能接受他,而他又放不了她,那么,他誓必得为爱行动罗? 对,光是在这里思念她,她是无法感受到他的悔意、他的爱意的,他得积极些! 他的双目倏地重燃起信心—— 等着吧,rose! 尾声 时间可以让人学会淡忘。 但是这句话放在季品璇身上,结果却是教人失望的。 她知道自己仍然忘不了他,否则不会在看到他之后,心仍隐隐作痛。 「王律师,文件有什么问题吗?」三个月后才发现出了问题,这情况很怪异。 「是这样的,因为我的疏失,所以有份资料忘了请你们双方签名,因此才特地请你们双方到场签名。」 她笑了笑,表示不介意。「资料呢?」 「在这儿。」王律师递给她一式两份的资料,「司空先生已先行过目,也签了名字,季小姐,请你先过目。」 「不用了,我相信你。」拿起桌上的笔,季品璇直接翻至最后一页,小手一挥便落下清秀的字迹,递还给他,还笑着打趣道:「这次不会再有问题了吧?」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王律师笑眯着眼伸出双手同时握上两人的,倏地将她的手放在司空焰的掌心中,语带喜悦地祝贺着:「恭喜你们成为夫妻。」 夫妻?温热的体温冷不防地窜进她心房,震得季品璇心头一惊,连忙抽回手,略带不解地问:「王律师,你说的夫妻是指……」不会是指她和司空焰吧? 心虚的王律师讪讪地笑了笑,而后慌张的拉开视线,点点头。 犹如利刃划开心窝般难受,一抹了然迅速掠过她眼底,季品璇急忙摊开桌上的文件,翻开第一页——结婚证书!她又被骗了! 「司空焰,你太过分了!」手里的文件跟着被飞空一甩,啪的一声打在他身上然后又落地,「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的骗了我一次又一次!」 为什么要这样骗她? 「rose,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啊!」 爱?不,不可能的!他又在骗她,又在耍手段了。 情绪激动的她掩住双耳,「不要听,我不要听!」这次,她死也不相信他骗自己签下结婚证书是出于爱她的动机,她拒绝再听他的谎言。 「rose。」拉下她的双手,他柔声地要求着:「可不可以请你静下心来听我的真心话?」 真心话?她冷哼:「只怕我没那福分听你说真心话。」 「既然如此……」幽深的眸子倏然一沉,一抹不舍自他眼底一闪而逝,他粗声道:「对不起了。」 微微一用力,大掌劈向她的后颈,顿时她双目一闭昏厥了过去,身子笔直地落入他早已张开的双臂中。 王律师又惊又愕地结巴道:「你、你太粗鲁了吧?」 「迫于无奈。」淡淡一笑,司空焰一把抱起季品璇走出他布满惊愕的视线。 天啊!现在的年轻人追求爱情都是这么惊天动地的吗? 那么,他是不是也该效法一下司空焰的方法,一举掳获意中人,觅得第二春? 「小美人,醒醒、醒醒……」男人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女子。 「嗯……」轻柔的嘤咛声淡淡地自她口中逸出。 该是忍得太久了吧,他在听到女子不自觉的嘤咛声时,欲望再次沸腾。 「你还想睡多久?」欲望得不到纾解,让他的口气突然变得很差。 经他这么一问,女子倏地睁开美眸,睡眼惺忪地望向声音来源处。入眼的是一张放大的男性脸庞,很帅很俊。 「啊……」痛! 发觉自己正靠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季品璇羞愧难当地想拉开距离,不意一阵扯痛令她惊呼出声。 「别动!」男人制止她的挣扎。 别动?难不成要她就这么窝在他怀里,任他吃尽豆腐啊! 心中如是想着,季品璇又是一阵挣扎。 「啊,好痛!」突来的疼意让她秀眉紧拢。 季品璇轻轻地动了下,确定痛意来自头发后,不禁吃痛地探手揉了揉。 「你『缠』上我了。」男子一语双关的解释她的痛意何来,并动手慢慢地解开那紧缠在他胸前的发丝。 咦?这对白好熟。 质疑的目光打量了四周一眼——是飞机?她在飞机上吗? 满是错愕的季品璇一转头,层层白云顿时落入她眼中。真的是在飞机上! 「你……」瞪着他的眸子有惊愕,也有愤怒。她不敢相信,她真的不敢相信这可恶的男人竟然将她打昏然后绑上飞机! 水眸中布满恐惧,她的身子更是直往旁边缩去。「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会是要卖了她吧? 「放心,如果真要卖了你,我不必亲自出马的。」淡淡一笑,他说:「法国是我们的订情之地……」 「stop!」她羞恼地打断他的话,「你究竟想怎样?」他得到了那块土地的所有权了,不是吗? 「我要的是你。」握着她的手,他深情地说:「我知道你很介意我耍手段欺骗你,可是我后悔了,难道你真狠心的不肯再给我一个机会,看看我的真心吗,rose。」 抽出手,她冷哼。 无视她的淡漠,司空焰依旧不改其霸道行径的再次握住她的双手,惹来她一记怒目相视。but so what?想追回心爱的女人,脸皮不厚一点是不行的。 「你知道吗?那一天张天成的手摸上你的身子时,我真恨不得马上冲进去剁了他的手,还有他看你的眼神。天啊,我好气,我真的好气、好恨自己竟被功利给蒙蔽了心智,差点失去你。」冷不防的,他甩了自己一巴掌。 「你……」 紧接着,他又甩了第二下、第三下,次次震撼着她已然冰封,拒绝融化的心。 眼一闭,她语带冷淡的说:「太迟了,你说这些、做这些,对我而言已没有任何意义。」只因她的心已冷、已碎。 如果这番话是在她认清他的为人之前说的,她想不动心也难,更别说是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和深情的吻……只是,太迟了! 双目炙热深情地凝视着双眸紧闭的她,他狂妄而坚决地宣示:「只要我活着一天,你总有一天是我的。」烈女怕缠郎,她一天不理他,他就缠她一天,相信日子一久,努力不懈的他总有机会再次赢回她对他的爱。 气愤地睁开眼,她再次冷哼:「是不是你的,你无权决定!」 「很不幸的,我的权利来得天经地义。」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再次狂妄的宣示:「你已经签了结婚证书,这辈子注定只能是我的人。」 结婚证书?对呀,他不提她倒忘了。可恶的男人! 握紧拳头,她气愤地低斥:「我不承认!」 「老婆,恐怕由不得你喔!」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们该下飞机了。」 司空焰起身搂住她的纤腰。 「喂,你放开我啦!」 「再吵,我就吻得你下不了飞机。」因为他们已经吵了好一会儿的嘴,机上的人几乎已走光了。 「你敢!」她瞪着他。 「敢不敢,试试就知道了……」说着,他低头作势欲吻住她。 季品璇眼明手快地捂住嘴巴,全身戒备地瞪着他。 可恶!她绝对要抗争到底,为自己的自由而战,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如愿以偿,真的跟他妥协,把自己的一生交在这坏男人手上,一辈子活在无边的悔恨之中。 绝不! 勾起狂妄的笑,司空焰很是满意地搂着她起身,并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偷了一记香吻,随即迈开优雅的步伐在空姐的注目礼下步下阶梯,展开他的攻心行动。 刚自好友靳阳和官以轩的婚礼回家,司空焰一脸感慨的说:「老婆,咱们是不是也该补办个婚礼?」是啦,虽然他们已经签了结婚证书,可始终没公开宴客,他就不能向世人昭告她是他一人的嘛! 「再看看罗!」伸出手,季品璇问:「光碟呢?」 「做什么?」他一脸戒备的反问。 这模样是怎地?季品璇又气又好笑的说:「当然是销毁啊!」不然哪天他又拿出来威胁她怎么办啊? 「不!」 「你拿是不拿?」目光一沉,她同他耗上了。 「当然不拿。」搂紧怀中人儿,他说:「那些光碟可是我的珍藏品。」 那些?意思是不止一片罗? 拧了他一下,她目露凶光地问:「你究竟拍了几片?」 说漏嘴了。「呃……」大概十来片有吧! 「几片?」 司空焰伸出两根手指头,「两片。」他说谎了。 「你天杀的录这么多光碟做什么?」 爱怜地在她唇上印下火辣的一吻,他语带暧昧地说:「亲爱的老婆,当然是『检讨姿势』用的罗!」 检讨姿势?她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坏男人? ★欲知︿不婚主义﹀靳阳如何夺得佳人芳心,请看非限定情话f931《犯上挂名丈夫》 后记 卓羚 又到了烦恼的一刻——写序。 是的,「序」这字可真是让身为爬格子一族的卓羚又爱又恨。爱的是,能写序表示卓羚很幸运的过稿啦,恨的则是,该写什么好呢?伤脑筋啊…… 这样吧,既然是二○○二年,新的一年卓羚自当不例外地同读者们来聊聊新年新希望。(虽然在你们手里捧着这本书之时早已过了年假,但是,请各位通融一下,就让小女子说说愿望好交出一篇像样的序文嘛。) 不容置疑的,卓羚的第一愿望:口袋饱饱,存摺直逼七位数。(没办法喽,生活开销太大也太爱买东西买的,至今仍是在五位数边缘徘徊。)第二愿望:青春永驻,身体健康。第三愿望:出国旅游,足迹踏遍世界各地。(这个愿望有点不切实际是不?第一个愿望如果不能达成,只怕是没有多余的金钱踏遍全世界,唉!) 看到此,也许你们正在笑着卓羚痴人说梦话,笑卓羚太异想天开,又或者卓羚这些愿望对你们而言只能算是小case?可是,人生有梦才美嘛! 对了,放完年假,是不是胖了?有没有出去玩?还有,现今台湾最热门的乐透彩,你们参与了吗?手气好不好呢?偷偷告诉你们,好奇的卓羚前后共参与了两次,赌注都是一百元,而且两次都没中,可说是没啥偏财运的人,因此就放弃啦。 不过呢,鸡婆的卓羚还是有句忠告想奉劝大家,参与乐透彩呢,还是以好玩为前题,下注时得量力而为,千万别贪心啊! 在此,向大家拜个晚年——新年快乐!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