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多金坏痞》 最累人的东西——序文 梓云 远远的,梓云我就感受到一道锐利的光芒朝我而来,突地我身子一闪,却也挡不住卓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我的手臂,然后以凶巴巴的目光瞪着我。 「我的序文呢?」 「嘿……」梓云我只能以装傻带过。 「你以为你装傻就能了事吗?」 「我不晓得要干什么嘛……」梓云我只能以无辜的眼神瞅着我亲爱的大姊,希望她能饶过我一命。 「我管你,这是你欠我的。」 「我知道嘛,可是我现在没有心情写嘛!」梓云此刻的心情只想挣开手臂上的箝制,溜之大吉! 「你想溜,没那么简单,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乖乖的走到楼上打一篇序文交给我。」 「我不要……」凄惨的声音划破夜的寂静。 「叫什么叫,你以为你叫得这么凄惨,就不用写了吗?」卓羚的双眼已经冒出火花了。 「改天、改天我一定写的。」梓云的心态,只想一拖再拖。(因为写序文是最累人的东西。) 经过几分钟的拉扯与乾瞪眼,卓羚终于放弃了「现在立刻马上」的念头,不过嘴里还是念念有词。 就这样,梓云安稳的混过一天。 但是,原以为我可以继续耍赖下去的,没想到厄运立即来到;才一天而已,卓羚甜美又带点警告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 (我的小说已经通过了,你立即给我写一篇序文,明天立即传真给育贞,否则要你好看……) 「什么?」真的是青天霹雳啊! (这次不能让你蒙混过去,你欠我的序文已经拖过二、三个月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帮你写序。) (呜呜呜……梓云的心情顿时跌到谷底,好深、好深哦!) p.s.可想而知,梓云我是怀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心情写下这篇序的。 楔子 亚洲四大坏男人分别是—— 靳阳:现任「靳氏跨国集团」总裁。 黑发褐眼的他是个中美混血儿,一头及肩长发总是随意束起,一双深沉如神秘子夜的眸子,隐约闪烁着一道如寒冰般冷冽的光芒,他俊美的脸庞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深不可测。 花心守则:看到猎物,宁可错杀一百,也不错放一个。 蔚霆燊:现任「蓝天集团」总裁。 温文儒雅,笑容可掬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然而,如果就第一印象便判定他是最好下手的一位,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别称「笑面虎」的他,迷人的笑容可以眩惑女人,却也可以狠狠的击倒对他有害的对手! 花心守则:对感兴趣的女人一向虎视眈眈,讲求「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以行动来彰显他的情史。 司空焰:「焰擎跨国集团」总裁。 天生王者风范,浑身散发出一股贵族般优雅、尊贵的气息。 冷峻的眼,巧妙地搭配着刚硬的轮廓及与生俱来暴躁易怒的个性,犹如一头盛怒中的狮子令人不易捉摸,却又让女人趋之若鹜。 一向擅用任何时间、地点的他,在满足生理需求后即一拍两散,誓言不动真情。 花心守则:女人是泄欲的工具! 朗擎:「焰擎跨国集团」副总裁。 中日混血的他拥有一头黑发耀眼如丝,强调出那颀长挺拔的骨架,而洒脱随性、放荡不羁即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略带邪恶的笑容更是能轻易的夺走女人的呼吸,惹得她们心痒难耐,一个个紧黏着他不放。 花心守则:绝不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 女人,是他们唯一感兴趣的共同话题。 同样的,名列标准坏男人的四人也是女人们争相拴心、跃跃欲试的对象…… 第一章 一束鲜嫩粉白、香气十足的香水百合在天空划出一道幸福的弧度。 一名身着阿曼尼西装、面带微笑的男人自加长型凯迪拉克步出,甫一抬头,在他来不及思考时,天际落下一个物体,不假思索的他双手掌朝上成功的接下那个物体。 一道香气四溢的花香霎时扑鼻而入,他不由得张大眼。 捧花!? 皱起眉头,他想也不想的将捧花又往天际随意一抛。 蓦地,捧花落入右前方一名慌慌张张赶来的女子手中。 只见那名女子兴奋的大叫:「是捧花耶!」 没一会儿工夫,众人趋前将女子团团围住,既羡又妒的声音此起彼落。 「哇,你好幸运喔!」 「是啊,我们想接都接不到呢!」 「听说接到捧花的女人就是下一个新娘耶!」 下一个新娘是吗? 男人不以为然的勾起一抹敬谢不敏的鄙笑。 婚姻,只有傻瓜才会跳进去! 今天,他正是来参加好友靳阳那傻瓜的婚礼。 正当他对不远处那群喳呼个不停的女人感到厌恶不已,想上前同好友道声祝福时,一道饱含不屑的甜美嗓音幽然飘进他耳里。 「结婚?我才不希罕!」 喔,有人和他一样抱持着不婚主义是吗? 男人好奇的循声一望—— 好个气质典雅、甜美可人的美人。 是她,他要定了! 迈开坚定的脚步,他改往女子的方向笔直而去。 撩起白纱裙摆,官以轩来到舒屏儿面前,涨红着脸怒斥:「舒屏儿,你又迟到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伴娘,竟还姗姗来迟?」 好样的,连她的婚礼也敢迟到! 「以轩,今天你是新娘子,不能生气喔!」硬着头皮,舒屏儿挤出一道极谄媚的浅笑。 哎呀,谁让她好死不死的连这火爆女的婚礼也迟到了呢! 事到如今,被炮轰也只能自认倒霉喽! 附在她耳旁,蓝沁舞压低嗓音的说:「变聪明了嘛,懂得使这一招来避祸!嗯?」 「是啊,屏儿,接到捧花不但沾了喜气,连以轩的伶牙俐齿一并沾了。」季品璇也跟着附和道。 「谁伶牙俐齿来着?」新娘又「发轰」了。 一身剪裁合宜的白色西装衬托出新郎的俊拔,他温柔地搂住新娘子。「老婆,咱们再不走,可能会赶不上飞机喔!」 很明显的,这是个能缓和新娘子满腔怒火的好藉口,不过,也是事实。 因为两人早就安排好婚礼结束后将直奔日本北海道度蜜月,度完蜜月后再回台北宴客。 「可是……」她的怒气还没发泄完呢! 靳阳柔情的眸子深深地望进她眼底,深情款款地道:「多的是机会,嗯?」好不容易美娇娘点头下嫁,他此刻只想抱着老婆甜甜蜜蜜地度蜜月去。 「好吧!」心有不甘的官以轩瞪了一眼傻笑的舒屏儿,随即挽起老公的手臂一脸幸福的坐上车子绝尘而去。 「呼,得救了!」直到这一刻,舒屏儿才敢大口喘气。 「腿软了吧?屏儿小姐。」季品璇笑眯着眼打趣着。 小嘴一嘟,舒屏儿抗议道:「人家都吓出一身冷汗了,你还说!」 形状姣好的唇微微牵动,蓝沁舞语带嘲讽的说:「这倒是真的,以轩那个犀利的眼神是足以杀死你这胆小的笨女人。」 美目一瞪,舒屏儿气呼呼地反驳:「我不笨!」 她最气人家说她笨了! 「是,你不笨,你是纯——蠢,ok?」 「知道就好。」没听出好友话里的涵义,舒屏儿笑得很是灿烂。 「你呀!」季品璇见状,哭笑不得。 就是这个甜美的笑容,季品璇和她的相识缘起于她那抹甜美纯真的笑容。 有着一头酒红色的及肩中长发,轻盈的发丝柔顺地服贴在脸颊,勾勒出她甜美细致的脸庞。 她细致的脸蛋总是挂着一抹甜甜的笑容,纯真无邪。 话说当初,不见平日笑容、反而苦着一张脸的她枯坐在店内直到打烊;迫于无奈,季品璇只得趋前探问双眼呆滞的她。 一问之下,才明白她原来正为业绩苦恼。 也许是舒屏儿投她缘吧,两人在交谈之后,心地善良的季品璇对她的自食其力、不妥协心生一丝不舍,二话不说的表示愿意投保解决她的危机,更想结交她这个朋友。 另一个令人不舍,则是来自于她那不详的身世。 是的,打从一出娘胎,舒屏儿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亲;然而,随着年纪增长,益发亭亭玉立的她并没有因此而自怨自艾,因为她有个爱她、疼她的院长视她如己出的呵护着,弥足她失去的亲情。 也因此,出了社会的她更是积极的争取任何一个可以肯定自己的机会,凭藉着实力和努力赢得众人的肯定,肯定她这个曾被人抛弃的小生命活在这个社会依然是有价值的。 乐观如她,却也教人爱怜。 「rose……」熟悉的嗓音在季品璇身后响起,僵了她睽违已久的笑容。 是他,她早该知道会遇见他的;可是,她依然没有勇气面对他! 漾起一抹牵强的笑容,季品璇对着众人笑言道:「各位,我先走了,掰!」挥挥手,心中慌张的她看也没看身后的他,一脸状似平静地离去。 「rose……」还是又走了,她还是不肯原谅他! 他该追上前的,可追到人又如何? 心,还是追不回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瞪着他,蓝沁舞只觉得怒火持续上扬。 看着好友为情苦恼,被折磨得神情颓丧,朗擎忍不住的为他说话:「舞儿,别这样,焰他也不好过……」 「你闭嘴啦!」瞪着两个臭男人,蓝沁舞的怒火狠狠地对准了他们,「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坏样,天生的贱胚,哼!」 天、天生的贱胚? 「舞儿,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哪!」天呀,再怎么说他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啊! 「对了,就是这句话!」蓝沁舞抓住他的语病,恨恨地斥骂:「『同舟共济』这句成语听过了没?正因为你们这些臭男人全是在同一艘船上的,『共济』自不在话下,哼!」怒气冲冲的她撩起礼服扬长而去。 不会吧?他只是帮好友说句公道话而已就惨遭无妄之灾? 倒霉啊! 「舞儿、舞儿!」朗擎见她气冲冲地丢下他离去,心急地喊道。拔腿欲追的他在越过好友面前丢了句:「好自为之,加油!」 「呃,想必你就是那个让品璇伤心的男人?」甜美的嗓音轻轻地探问。 这是舒屏儿第一次看见传闻中的司空焰。 不可否认的是,品璇的眼光很不错,能够认识这么一位卓尔不凡的男人;虽然现在的他看起来很憔悴,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光芒还是很耀眼。 「嗯。」司空焰的目光还是紧盯着季品璇离去的方向不放。 其实,舒屏儿已经偷偷地观察司空焰好一会儿了。 她发现他并不多话,而且由他看品璇的眼神中含着的浓情,她相信他应该是爱品璇的,只是发现得太晚。 「真爱她,光是含情脉脉看着她是挽不回她的爱!」 这语重深长的一句话成功地引回司空焰的注意,「你……不骂我?」 司空焰太惊讶了! 打从他伤了季品璇的心后,她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不指着他咒骂的,除了她,眼前这个笑容可掬、却不知名的甜美女人。 「我叫舒屏儿。」她淡淡一笑,「感情的事,不是旁人可以插手的,身为品璇的好友,我希望她快乐;而我也深信,她的快乐来自于你。」 她的快乐来自于你! 可以吗?他真的可以让品璇快乐吗? 「别失志,你可以的!」舒屏儿看出他的忧心,更认定这男人真是爱惨了季品璇。 「谢谢你。」说真的,她的话令他重燃信心。 「不客气。」唇角微微一扬,舒屏儿又回以一抹甜美的笑容,然后递给他一张名片,「为朋友尽点心力也不为过,是吧?」 睨了名片一眼,司空焰顿时傻眼了。「你?」 原来这女人是在同他拉保险啊,他还以为她是真心想帮他的,被骗了! 舒屏儿双手一挥,心急地解释:「哎呀,千万别误会,我是真心想帮你的,绝对没有向你拉保险的意思。」真要拉的话也得等他和季品璇言归于好再说。 她敢发誓,自己之所以递给他名片的用意,是真心希望他追爱过程中若有困难时可以来找她帮忙的。 俊脸霎时布满羞愧,「对不起。」 「没关系,谁教我是拉保险的,任谁看了都会误会的。」舒屏儿带着笑容,走入布满耀眼的光线中。 「舒屏儿……」善良纯真,好特别的女人! 物以类聚,不难想像她会是季品璇的好友。 盯着她离去的纤弱背影,司空焰的唇角奇异似地勾起一抹自信的浅笑。 舒屏儿是吗?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是的,舒屏儿的笑容像有魔力般的神奇地温暖了司空焰那逐渐冻结的心,让他涌起满满的斗志,誓必挽回爱人的心。 可两人交谈的一幕却莫名地刺痛不远处的一道人影,造成那人先入为主的龌龊想法。 女人,哼! 双目饱含鄙夷的蔚霆燊,冷冷地看着不远处那笑容甜美的女人正绞尽脑汁地在钓他的好友——司空焰。 莫名的,他竟然生气了!为了个初次见面的拜金女人? 太不可思议了! 原以为单纯、甜美、没心机,是那女人给他的第一感觉;然而不到一分钟,事实证明他的感觉错误。 哼,看看自己,都还没来得及付诸猎艳行动,那外型看似单纯的女人竟迫不及待地盯上他的死党? 再看看那女人一脸快乐的模样,想必已经成功地达成「交易」了吧? 既是如此,他就该一笑置之,抢好友看上的女人并不是他蔚霆燊的作风;再者,凭他的身分、地位,何患没有女人? 他随便勾勾手指,多的是比她漂亮十倍的女人愿意送上门。 该死的,为什么他还是不甘心? 「shit!」说不出来的紧窒感直逼胸口,令他几乎喘不过气。 昂藏的背帅性地往身后的树干慵懒一靠,蔚霆燊抽出手机打开里头储存的风流册,修长的指尖随意地按下其中一组号码。 「eva,待会儿老爷饭店总统套房见。」淡淡地下达命令后,他便按下结束通话键。 eva是谁?长什么模样?他不知道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能够满足他的需求,配合他玩一场成人游戏即可。 深邃的眸子缓缓地仰天望向蔚蓝天际。 是的,游戏花丛、穿梭百花间的蔚霆燊从不费心去迎合女人的喜好,更不会浪费脑力去记女人的长相。 尤其是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女人。 然而,此刻占据他脑海中的身影竟是那有着甜美笑容的女人,一如蔚蓝天空似的灿光夺去他的目光。 shit!shit!该死的,他又生气了! 素有「笑面虎」之称的蔚霆燊,修养不该是这么差的啊! 第二章 旭日高照,「恋恋玫瑰园」的一隅坐着四位美女,风韵各不同。 舒屏儿投以灿烂一笑,双手交握,一脸感谢的说:「品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啦!」 心领……又是这句话! 大气一叹,季品璇也只能说:「要真有困难的话知会我一声,我可以再介绍几个客户给你,帮你拉拉业绩。」 「不了,我还是想靠自己自食其力。」水眸倏地瞄到对座的官以轩,舒屏儿轻问:「以轩,心情不好吗?」 「我……」 秀眉轻蹙,舒屏儿笑道:「快说啊,吞吞吐吐的实在不像你耶!」因为官以轩是个急躁性子的人,根本藏不住话。 「我……」官以轩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 说? 天知道她也想说啊,问题是她根本羞于启口嘛! 蓝沁舞的唇角弯起一道嘲讽的弧度,以着一贯冰冷的口吻揶揄道:「你该不会是喜新厌旧,想琵琶别抱了吧?」 呵,她就不信这样以轩还沉得住气不说? 美目一瞪,火爆女果真沉不住气地将炮口对准她炮轰道:「死小舞,嫌命太长,活得不耐烦啦!」 啐,开口净没好话! 话说回来,就算她真有那个想法好了,可依她老公靳阳那霸道、占有欲强的个性而言,只怕她也没机会偷吃吧? 嘲讽的唇线微微地牵动了下,蓝沁舞语带优雅地追问:「敢问总裁夫人,你到底是有啥天大地大的事号召我们啊?」 哎呀,不是她爱揶揄官以轩,实在是这女人自从结了婚后就有异性没人性,一度同她们三人失去了联络;直至今日她官大小姐一通电话紧急号召,她们这些平民百姓才得以见到伟大的总裁夫人哪! 其实她喊官以轩一声总裁夫人也不为过,因为她的老公是她的老板。 「我……人家……」又语结了。 教官以轩吊足胃口的三双美目倏地一致瞪着她,顿时教她更是羞于启口,敛下眼睑。 「她怀孕了!」 思妻心切的靳阳霍地出现在众人眼前,自官以轩身后亲昵地搭上肩,并当众宣布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好消息。 「嗄?」三人先是一阵惊呼,紧接着是呆愕。 怀、怀孕? 才结婚两个月而已,不是吗?这官以轩的肚子也未免太争气了吧? 「阳,你怎么来了?」脸上净是娇羞的官以轩,视线对上老公后,朵朵红霞更是布满双颊,十足十的幸福人儿。 靳阳的身躯微微一弯,在新婚妻子的脸上印下一记轻吻,柔声地道:「想你。」 闻言,官以轩幸福地笑了。 「天啊!以轩,你、你要当妈妈了?」太过震撼了。 反应一向慢好几拍的舒屏儿,这一次倒是先回了神,雀跃不已地倾身给了好友一记响吻。「恭喜你!」 言行举止素来端庄的季品璇仅是带笑地拍拍官以轩的手,「是啊,要当妈妈了,记得多摄取营养,一人吃两人补喔!」 「补是一定要补的啦,不过呢,最重要的是你这准妈妈得多听些佛经修修身养养性,免得将来孩子出生啊,坏脾气像靳阳倒是不打紧,可要是像你一样又『鲁』又『番』……啧、啧、啧!」蓝沁舞状似感慨地摇晃着头颅。 说真的,要她改去那骂人不带脏字的个性,很难。 「蓝沁舞!」 「老婆,别生气,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啊!」靳阳先是顺顺爱妻的背脊安抚情绪,而后狠狠地瞪着蓝沁舞,「你这恶毒女人,别动不动就欺负我的以轩,要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你也别想苟活!」 喷火的眸子正燃烧着焚人的火焰。 蓝沁舞拍拍胸口,不为所动地故作害怕状频呼:「哎呀,好怕好怕喔!」哼,想吓她啊,早得很呢! 该死的女人! 要不是念在她是以轩的朋友、也是朗擎锁定猎艳的目标,他早就冲上前去撕烂她那张贱嘴,容得了她嚣张吗? 深呼吸、深呼吸……靳阳咬紧牙根极力平复心中那团怒火。 柔白的手轻轻罩上黝黑的手背,官以轩轻蹙秀眉探问:「阳,你还好吧?」 一个是至爱,一个是情如姊姊的好友,如果这两人当真起冲突、撕破脸的话,她该如何是好? 敛去心中的不快,冷着一张脸的靳阳体贴地扶起爱妻,「回家吧!」 这已是他最大的忍耐极限了! 再不走的话,管她是女人还是男人,他的情绪只要不受控制,拳头便会如雪花纷飞般的一拳又一拳狠狠的贴在那嘴贱的女人身上。 「慢走,不送啊!」挥挥手,占了赢面的蓝沁舞脸上说有多得意就多得意。 季品璇投以一记不甚认同的眼神轻斥道:「小舞,你真是!」唉,真不知该如何说她才是,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 只见蓝沁舞充耳不闻地轻啜了口花茶,而后讪笑道:「嗯,茶有点冷了耶,再冲壶新的来吧,品璇?」 「你……服了你!」知道蓝沁舞有意同自己打起马虎眼的季品璇,双肩一垂,只得执起花茶壶往吧台而去。 「小舞,好歹靳阳也是以轩的老公,又对她疼爱有加,你别老是嘴上不饶人的嘲讽他们夫妻俩嘛!」季品璇放弃说教,舒屏儿可没。 蓝沁舞撇撇嘴,理直气壮地道:「我说话一向不拐弯抹角的。」 说的也是,蓝沁舞天性如此,说话一向直截了当,她并不是只针对官以轩夫妻俩而已,因为身为她的亲朋好友,哪一个没被她冷嘲热讽过呢? 尤其是自己,不就常让她笑骂自己笨啊、单蠢的?只不过她都一笑置之或者装傻罢了。 然而,要逞口舌之快至少也要人家老公不在场嘛,要知道当男人真记起恨来,那报复的决心可不是一个弱女子抵挡得住的。 舒屏儿慧黠的美眸泛上一层忧色,「难道你不怕哪天他们夫妻俩联手摆你一道吗?」 心地一向善良的屏儿真的担心蓝沁舞会因为嘴快,说话又直截了当而招来祸端。 蓝沁舞高傲的下颚跟着一抬,一脸迎战地说:「来就来,谁怕谁啊!谅他们夫妻俩也没那个智商和胆量,哼!」 「你……唉!」 也罢,她舒屏儿算是尽力了,就看蓝沁舞的造化喽! 自恋恋玫瑰园偕同爱妻离去的靳阳,此刻正双手紧握方向盘,双唇紧抿。 「阳,你……在生气吗?」十指交叉紧握,官以轩忐忑不安地探问。 「你说呢?」睨了老婆一眼,靳阳将视线拉回车道上。 很显然的,他正在生气。 「我、我代小舞向你道歉可好?」 「这不关你的事,你不必内疚。」靳阳可舍不得自己的老婆受了委屈,还得代肇事者同他道歉。 该死的女人! 这口怨气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咽下去的!非得让她后悔惹火他不可! 他要蓝沁舞悔不当初,要她为自己所说的话付出代价!倏地,黯然的眼眸闪耀着一道狡黠的光芒—— 可恶的女人,等着瞧吧! 「阳,为什么我觉得你的眼神好像……好像有阴谋似的?」眨眨水眸,官以轩似是想确定自己并没有看走眼地紧盯着老公不放。 果然是他深爱的女人,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靳阳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探问:「老婆,如果说那女人让男人给缠上了,对她而言算不算是一种报应?」 众人皆知,蓝沁舞是个独抱单身主义的女人。 「阳,你?」她知道他口中的「那女人」指的是小舞,而她的老公该不会是要恶整她的好友吧?天哪! 「嗯哼。」靳阳仅是点点头。 完了,老公来真的! 「可是……」小舞是她的好朋友耶,这样会不会太没人道了? 「想想看,那女人是怎么嘲讽我们的?」靳阳最擅长的是「旁敲侧击」。 「是没错啦!」说嘲讽还好听点咧! 平心而论,这小舞一向说起话来又酸又不饶人,她早就对她一肚子牢骚了;不过,谁教小舞是她的至友呢! 虽然她说话的确是有点毒,可罪不致死嘛! 「找个男人追那女人,让她一改冷然个性,做只温顺的小绵羊可好?」望着爱妻犹豫不决的模样,一心报复的靳阳只得再下一帖特效药。 所谓的特效药,指的就是蓝沁舞抱持单身主义一事。 「这个嘛……」如果说小舞能够交个男友平衡一下那算是有点偏差的心态及个性,这倒也不错! 「如何?」 「我……好吧!」豁出去了。官以轩双眼一亮,拉着老公的臂膀好奇地追问:「那你打算让谁缠上小舞呢?」 「有能耐缠上那女人的男人……」 夫妻俩开始你一言我一句地精心策划起他们的复仇计来啦! 哇,果真世事难料,诚如舒屏儿心中所担忧,蓝沁舞此时已成了靳阳和官以轩夫妻俩报复的待宰羔羊…… 五星级饭店餐厅 「王先生,您看看这保单内容合不合乎您的需求?」舒屏儿专业的递了份她连夜拟定的保单。 天知道,上个月她的业绩少得可怜,几乎等于零,在所有的寿险人员中倒数第三,这半个月来都不知让主任给削了几回呢! 其实,也不是她拉不到业绩,而是那些意欲同她保险的客户十个里面有九个是男人,而他们最感兴趣不外乎是她的姿色和身体。 为了业绩,让男人吃点小豆腐、占占便宜又不会少块肉……这是早上公司会议时,主任耳提面命的话。 是啊是啊,让人吃点豆腐的又不是主任那老姑婆,她当然不会少块肉喽! 要知道,她舒屏儿虽不是什么名门千金小姐,可洁身自爱四个字她倒是知道要怎么写哩! 曾经,听过同事说做她们这一行的前辈,为了业绩竟不择手段以身体换取高额保单,而稳坐人人觊觎、位高权重的主管宝座;想来,这辈子她舒屏儿只怕是连边都构不着,还是按部就班的赚取每一分血汗钱吧! 「如何?」盯着对座一脸忠厚、身材略显福态的王大成,舒屏儿挤出一抹颇具亲和力的笑容,轻声探问。 老天保佑!这王大成已经是她今天的最后希望了,拜托。 睨了她一眼,一身西装笔挺的王大成但笑不语。 见他不语,舒屏儿连忙将保单摊开并往前推了推,笑道:「看一下内容,有问题咱们可再细谈。」 王大成依言低头详读保单内容,半晌他抬起头,「不知舒小姐的『售后服务』如何?」他的眼珠子转呀转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终于切入主题了。 舒屏儿双眼一亮,「王先生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本公司最注重的就是快速的理赔、妥善的服务,绝不会让保户在缴了一笔保费后找不到我们服务人员!」 这一点,舒屏儿绝对敢打胸脯保证——举凡她的保户,对她的服务态度和精神可都是赞不绝口的。 「随传随到?」王大成的眼底有着令人纳闷的兴奋。 「随传随到这点我不太敢保证,因为身为寿险服务员,我们总是东奔西走的;不过如果您能事先约定时间,我一定会准时赴约的。」舒屏儿半是谦虚的据实以告。 服务的基本原则——绝不夸下海口。 「这样啊!」圆润的双颊泛上一抹邪气的笑,王大成粗糙的手倏地罩上舒屏儿搁在桌上的小手,来回摩挲。 「你!」舒屏儿心下一惊,忘了抽回自己的手。 他未免太热情了吧? 「这么高的保费,就不知舒小姐的『服务时效』多久,嗯?」见她并没有拒绝,王大成的食指更是大胆的抠了抠,性暗示颇浓。 好恶心!他、他竟然公众吃起她的豆腐? 「王先生,请您放尊重!」她生气了! 尊重!? 呸!他王大成最不懂得如何尊重女人了! 他佯装无辜的挑了挑眉,滑溜的手老实不客气地顺着手背往藕臂游移,语带暧昧地道:「我就爱你这调调。」 天啊,她想吐! 「放开我!」直到这一刻,舒屏儿才意识到对方的举动和暗示,被罩住的手方有了挣动,无奈只是白费力气。 「屏儿,你愈动我愈兴奋哪……」 「王先生,你!」那双邪恶的眼因兴奋已眯成一直线,舒屏儿看了不由得怒火中烧。 然而,为了业绩,她得忍,千万不能撕破脸——至少在他签下大名之前。 王大成肥厚的双唇朝对街的宾馆努了努,「怎么样,要不要做进一步的『深谈』呢?」满腹的欲火正待美人儿纾解呢! 「你!」 天哪,她真是没想到外表看似老实的王大成竟然是包藏色心的臭男人?亏她一度以为他是她的业绩救星,笨啊! 牙根一咬,舒屏儿忍住翻滚至胸口的怒火,柔声道:「成哥,人家怎么……」末了,她娇嗔的嘟起小嘴。 那娇媚的模样直窜他心窝,唬得王大成一愣一愣的。 「你?」这下他倒是呆住了。 怎么,她不是不肯吗? 哦,他懂了。欲擒故纵,女人最爱的把戏是不? 呵呵!看来,再美的女人只要有钱,果真任何人都可以上,哈……有钱真好! 「宝贝,咱们快走吧!」王大成松开了对她的箝制。 「该死的色狼!」 一被松开手的舒屏儿,趁其不备之际甩了他火辣辣的一巴掌,接着操起桌上的果汁往他脸上直泼而去。 「你?」冷热交替着,王大成顿时傻眼了。 更惨的是,果汁正顺着他错愕的脸孔直流而下,直至胸口,狼狈之状不在话下。 「钱不是万能!这是给你的警告,别以为女人好欺负!」舒屏儿冷哼一声,背起包包优雅地离开众人错愕的眼中。 「贱女人!」王大成低咒。 可想而知,脸上青白交错的他已成了众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对象。 第三章 5012在哪儿呢? 5009、5010、5011、5012? 啊,找到了,在这儿呢! 「叶先生、叶先生?」屈起食指轻敲门板,舒屏儿等着对方开门。 不到三秒钟,大门往内一拉,露出一张面带欣喜的脸孔。「舒小姐,你来啦,请进,快请进!」叶明璜跟着往门边一退,笑眯了双眼。 「这……孤男寡女的……」舒屏儿想拒绝,因为直觉告诉她不妥。 叶明璜睇睨道:「所以?」 「不如咱们到八楼的咖啡shop谈可好?」没办法,谁教她刚刚才从一只色狼手中逃脱呢?这会儿心有余悸的她想不怕都粉难喔! 叶明璜淡淡一笑,挑眉问:「舒小姐,你是怀疑我的人格吗?」 「呃?」舒屏儿连忙挥动双手否认道:「不、不、不,怎么会呢?是我语误,语误了!」是笨蛋才会承认。 叶明璜可是她最后的救星,说什么也得罪不起。 明知她说谎,叶明璜倒是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那就进来吧,我赶时间。」 他是名闻商界「叶氏企业」第二代小开,忙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得看他忙的是什么事了。 「喔,好。」听到对方赶时间,这下子舒屏儿可就卸下防备心,不疑有他地进入房间。 笨女人,三言两语就信了他的鬼话。跟在她后头的叶明璜露出一抹得逞的狰狞诡笑,关上房门。 「叶先生……」一个转身,舒屏儿冷不防的落入叶明璜早已展开的双臂之中,动弹不得。「啊,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一股惊恐的危机意识倏地笼罩她全身,窜过四肢百骸。 他、他不会是和王大成一个样的吧? 「放?」叶明璜又扬起一抹狰狞的笑容,语带邪恶的说:「小美人,要放也得先『爱』过你啊!」一双大手老实不客气地罩上她丰翘的臀。 怎么男人都是一个色样啊?她又为什么如此倒霉? 「啊……不要脸!」舒屏儿用力地推开他的胸,想挣开他的怀抱,无奈白费力气。 罩在臀上的手慢慢地往上游移来到她纤细的腰上,欲望更为高张,语气止不住的兴奋道:「二十万,二十万陪少爷我欢爱个几回,嗯?」 妈呀,光是这样看着她,就够他欲火焚身的了。真令人期待啊! 拍掉他紧贴在腰际上的手,舒屏儿一口回绝道:「我不要!」 天啊,她觉得好恶心喔! 眉峰一挑,叶明璜有点不悦。「二十万太少,四十万如何?」 哼,没想到这看起来单纯的女人也懂得抬价啊?要不是看在她姿色过人,身材又是顶级,四十万够他上十来个女人了! 舒屏儿身子往后一退,想挣开他的箝制,「一百万我也不要!」 一百万? 「一百万的价码是高了点,不过……」恶意扭曲她的话意,他在她粉嫩的颊上印了记狼吻,「你值得!」 双手抵着他的胸膛,舒屏儿硬是拉开了点距离。 「放开我!再多的钱我也不要!」 「少故作清纯了,哪个女人不爱钱的?」叶明璜冷哼,视线往下移,盯上她高耸的胸脯,「小美人,只要你服侍得好,别说是买你的保单,就连你往后的日子,大爷我一样少不了你吃香喝辣的!」 其实,叶明璜大可来硬的,只不过他生性喜爱女人迎合他、奉承他,更爱女人娇柔艳媚的一面;否则仗着男人天生的优势,他早就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生吞活剥,哪容得了她卖弄身价,吊尽他的胃口? 「我不要,你听不懂是吗?」惊惶的视线落在门口。 「想离开?」冷冷一笑,邪恶的嘴角牵动一抹狰狞之情。「我的小美人,只怕今天你是难以如愿。」她太诱人了,欲火焚身的叶明璜打算来硬的。 嘶的一声,他粗鲁地扯开舒屏儿衬衫上的排扣,一颗颗滚落地毯上,胸口顿时敞开,露出她丰满白嫩罩着粉色胸衣的胸脯。 「不……」舒屏儿无助地嘶喊。 「啧、啧、啧……美啊!」欲望的眼更显深沉。 「不……」 她想哭,可是她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哭,哭只会乱了方寸的;常识告诉她,已落入狼爪的她唯有冷静以对才有机会脱逃。 一阵凉意袭身,舒屏儿连忙拉拢衣服遮去裸露,也掩去心中的惊慌与恐惧。 「小美人,让我好好爱你吧,嘿嘿……」 不、她不要! 她不要她的清白毁在这种男人手中,她不要! 一脸戒备的舒屏儿猛地挣脱他的箝制,踉跄地往后连退三步,直至脚跟抵住床沿。 「啊……」一个不慎,她竟跌上柔软的床。 这一跌,胸前的风光再次展露无遗,看得叶明璜心痒难耐、口水直流。 「这么迫不及待啊,小美人?」 二话不说的,他压上她柔软无助的娇躯,双唇粗暴地攫住她的红唇,双手更是邪恶的游移在她曲线玲珑的身体,好不满足揉捏着。 「啊!放开我、放开我……」舒屏儿的双脚又是踢又是踹的,猛闪躲恶狼之吻,她感到生命的曙光离她愈来愈远了。 天啊,她的清白不会真的就毁在他手上吧? 不要,她不要啊! 咬紧牙根,隐忍屈辱的泪意,舒屏儿一迳地晃动着头颅,死也不肯再让他亲到她的唇;倏地,猛晃着头颅的她眼角余光瞄到床柜上的一只花瓶,一线生机乍现。 她的小手慌乱的一捞,怒喝:「不要脸!」 砰的一声,花瓶砸上叶明璜的后脑勺。 「你!」力气虽不大,倒也教他痛昏了头,分散注意力。 好机会! 见有机可乘的舒屏儿弓起右脚的膝盖,狠狠地往男人的致命点一顶…… 「啊——」痛啊! 哀号之声凄惨响起,回荡于偌大的房间里。 这一次,叶明璜真的是完全失去了侵略力,痛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地跪趴在地。 「活该!」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眼眶泛着重生的泪水,任凭它一滴一滴掉落的舒屏儿兜紧上衣往门口冲去,仓皇地拉开门把逃出魔掌…… 不料,边跑边回头的她一个不慎,鼻子结结实实地撞上一堵肉墙,痛得她眉头紧蹙,低头直呼:「哎呀,好痛、好痛!」 究竟是哪个笨蛋挡在她面前的? 捂着发疼的鼻头,她抬头一望,「你、你……」好帅的男人! 立在她面前的男人少说也有一百八十公分呢! 俊尔不凡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贵族般优雅、尊贵的气质,耀眼如丝的黑发强调出他颀长挺拔的骨架;而那双漆黑如子夜的眼眸中,正闪烁着一道如寒冰般冷冽的光芒,令他俊美的脸庞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 她头一次发现,居然有人光是眼神就可以令人觉得可怕? 是的,他不笑的眼神令她感到害怕;彷佛她是一只被饥渴的野兽盯上的柔弱小动物,下一秒就会被虎视眈眈的他扑上来吃乾抹净似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视线却是怎么也离不开他那张俊美的脸? 男人也是。虽然在这里遇见她教他十分吃惊,然而他的表情却是冷静得教人无从察觉出此刻的他内心其实是震荡不已。 就这样,两个人在走道上静静地注视着对方,谁也不想先开口;而时间就像是永恒之水一样缓缓的流动,温暖细柔地流窜在两个彼此陌生的心房中。 直到…… 「臭女人,往哪儿逃!」叶明璜一阵嘶吼,倏地自舒屏儿身后扯住她的发。 力道之大痛得令舒屏儿吃痛不已。 她正想开口喝斥对方时,男人先她一步出声:「放开她。」淡淡的一句话,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迫感。 「你是谁?凭什么管起少爷我的事!」不可否认的,叶明璜让眼前的男人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给冻着了。 「放开她。」男人笑了。 一抹笑意挂在他冷冽的嘴角,似笑非笑的,好不吓人。 「你、你说放就放啊,那少爷我算哪根葱?」怪怪,这男人的笑容竟然让他自脚底窜起冷颤,甚至直达脑门? 男人又是一笑,双手环胸状似感慨地道:「叶守富有你这种不思上进的儿子,想必叶氏企业也没几年风光。」 嗄? 一愣之下,叶明璜不自觉地松了手;而舒屏儿则是乘机闪到男人身旁,说也奇怪,仅是站在他身边竟让她有种安全感,甚至是小鸟依人的感觉? 「你是谁?」认识他父亲并诅咒叶氏企业不说,可恶的是他竟敢拐弯骂起他来了!找死! 「蔚霆燊。」 「蔚、蔚、蔚霆……燊?」名闻亚洲四大坏男人之一的「笑面虎」? 乍闻他的名字,叶明璜额际冷汗直流,莫怪他的笑容可以令人不寒而栗? 再看看蔚霆燊那一脸管定这档事的模样,要是让他搞清楚一切得知自己原本意图染指舒屏儿,消息一传出,坏了叶氏企业名声不说,只怕他连父亲那关都…… 唉,该怎么办呢? 也罢,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竟然都是死,倒不如放手一搏反咬那笨女人一口,也许还能安然无事呢? 嘿嘿…… 念头一转,背脊一挺,叶明璜壮着仅存无几的胆子指着舒屏儿道:「这女人白拿了我五十万的xin交易费,连床都没上就耍了仙人跳,人称笑面虎的你不会连这种秽气事也要插手吧?」他真的不甘心到嘴的天鹅肉就这么飞了。 「xin交易?」舒屏儿错愕不已。 她什么时候拿了他五十万的xin交易费来着?没有才对啊! 蔚霆燊幽深的黑眸一眯,好整以暇地瞪着身旁一脸傻呼呼的女人,他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紧窒感,满腹怒火直窜胸口。 想不到她不仅是个拜金女,竟也兼着卖身赚取金钱,而且还玩起男人闻之丧胆的仙人跳? 哼!他实在是低估了这女人的能力和手腕! 紧抿双唇、铁青了脸的蔚霆燊抽出支票簿和金笔,大手一挥便开立一张五十万的支票丢给叶明璜。 「马上滚!」 「唷……」拉长了音,拾起地上的支票,额外多了笔横财的叶明璜笑眯双眼,直弯腰的打哈哈道:「呵!谢啦!」 虽然他是叶氏企业小开并不缺钱,可钱谁不爱呢? 不拿白不拿,呵! 终于回过神的舒屏儿气得直跳脚,指着他直骂:「叶明璜,你这骗子!我明明没收你半毛钱,是你意图强暴我的,你含血喷人!」 拜托,要是今天这保险合约签成了,连同业绩的抽成她赚得再多也不可能超出十万啊,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该死的叶明璜! 「女人,看在五十万又一分不差地回到我手中,本少爷就不再同你计较。」 「你!」舒屏儿为之气结。 简直是恶意栽赃,毁她清白的名誉嘛! 「走啦,拜!」叶明璜乐得在支票上印下一吻,大手高高举起,扬了扬手中的支票噙着笑意离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叶明璜是个聪明人,他懂得识时务为俊杰。 再者,蔚霆燊可不是泛泛之辈,再不赶紧脚底抹油溜为上策,只怕蔚霆燊搞清楚来龙去脉后,他可是吃不完兜着走了。 不会吧,就这样一走了之? 可恶的坏胚子,利用她得了一笔横财,不要脸! 「喂!」再也顾不了形象的舒屏儿气急败坏地对着叶明璜的背影扯开喉咙怒喝:「喂……叶明璜,你卑鄙!」 气不过他那小人行径的舒屏儿拔腿欲追,不意却被身后的蔚霆燊一把扯住手腕,硬是眼睁睁地看着叶明璜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你?」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制止她,更气他制止她。 「人已走远。」 就是走远了才要追啊!猪喔! 瞪着他,舒屏儿气极了。「为什么要给他那笔钱?」 眼前的男人算是她的救命恩人,照常理而论此时她该同对方说声谢谢,而不是瞪着人家质问的。 奇怪的是,她只想知道这帅到不行的男人为什么听也没听她的解释,就开了张支票打发掉那人面兽心的叶明璜? 而这……是不是说明了他相信叶明璜的说辞? 虽然她是很感谢他挺身相救,可是救她有很多种方法,没必要白白送五十万给那坏胚子花。天知道那五十万她得拉多少保险啊! 更令她纳闷不解的是,她为什么这么在意一个初次见面、却帮她解了围的男人对她的感觉和想法? 为什么?一句「为什么」倒是彻底地问倒了蔚霆燊。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蹚这浑水?她明明是个不择手段的拜金女,而他可以选择视而不见的不是吗? 然而,乍见她冲出房门的一刹那,豆大的泪珠凸显她的柔弱,小脸布满的惊恐是那么地惹人心疼,令他产生前所未有的冲动。一股基于保护她的冲动令他未加思索地帮她解围,连他自己也莫名不已。 「因为你需要帮助。」淡淡的语气说得合情合理。 「所以你大方的送了他五十万?」五十万耶,可不是五十元呐!她真的不能理解有钱人花钱的思考角度。 蔚霆燊双目如炬的盯着绝美容颜低语:「当然,五十万不会白白送给他。」 舒屏儿蹙眉。 「可是……」他已经送了,不是吗? 「你的名字?」 淡淡一笑,舒屏儿吐出甜美的嗓音:「舒屏儿,舒服的舒,屏风的屏,儿就是儿子的儿喽!」 舒屏儿……很甜的名字,很适合她。 蔚霆燊勾起她美丽的下颚,性感的唇贴上诱人的红唇,逸语:「期待下次见面!」末了,他像一阵轻风似的走出她错愕的视线中。 他、他吻了她? 「喂?喂、蔚?」 咦?刚刚他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蔚、蔚霆……霆燊,蔚霆燊是吧?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呢? 期待下次见面,会吗? 淡淡的古龙香水味萦绕在空气中,夺去她的鼻息,混淆了她的思绪。 怎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四章 「总裁,这是您要的资料。」 合身的火红套装凸显出柳水水那火辣妖娆的身段,精致粉雕的彩妆令她更加明艳动人。 无疑的,白天她是个十分出色的秘书,夜晚则是个完美的床伴。 蔚霆燊不语地接过柳水水手里的文件,一张一张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总裁,这女人是?」 嫉妒和不安令柳水水十分好奇究竟这个女人有何魅力,竟能让声名狼藉的蔚霆燊大费周章地调查身家? 想必这女人是他的下一个猎艳目标。 她虽有认知,床伴和秘书对蔚霆燊这样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而言根本是无足轻重,随时有被他一脚踢开的可能,但她就是不甘愿啊! 「你多话了。」 蔚霆燊的视线始终没对上她的,专注的神情更令她不悦。 不依的红唇一嘟,柳水水语带埋怨地说:「总裁,人家跟了您三年,难道您看不出人家是关心您,怕您……」 蔚霆燊还是没看她一眼。「柳秘书,现在是上班时间,请注意你的身分。」哼!他从不在意女人的感受,更不可能让女人左右他。 「人家……」 蔚霆燊指着手里的文件,冷冷地下命令:「安排她来见我。」 柳水水的双眸燃起妒火,「总裁,您?」 倏地,蔚霆燊抬眸,「有意见?」 「没、没有。」她真是想不到蔚霆燊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竟是为了那个女人? 「没有还不去!」 「是。」带着不甘,柳水水退出办公室。 舒屏儿,孤儿的她是名寿险专员? 一抹了然之情泛上一双深幽的黑瞳…… 原来如此,外表看似清纯的她竟懂得利用保险专员的身分作为幌子,行拜金之实,真不愧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拜金女是吗?既是拜金,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女人啊女人…… 蔚霆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期待与她的重逢…… 蓝天集团? 好奇怪喔,她明明不认识蓝天集团的人,蓝天集团的秘书为什么指名找她投保呢? 走运了是吗?不不不,天底下哪来这么好康的事呢? 看着纸条上的资料,舒屏儿纳闷极了。 「小姐,到了喔!」司机先生将车停在蓝天集团大门前,礼貌地说。 「喔,谢谢。」舒屏儿望了一眼计费表上的金额,打开包包掏出钱递给了司机,笑言道:「零钱不用找了。」 下了计程车,舒屏儿站立在一幢外型壮观、气派十足、由花岗石堆砌而成的建筑物前,吃惊的眼不免从一楼往上一抬,直直望向高耸入云际的蓝天集团;而炙热的阳光在她美目一触及,耀眼得令她几乎睁不开双眼。 这就是指名找她投保的蓝天集团? 应该不只三十层楼吧?瞧这幢大楼都已直达云际,巍峨于蓝天白云里,莫怪会以「蓝天」为名。 咦?不对呀,既是规模庞大的企业,自是福利制度一应俱全,没道理找上她这个总是拼业绩、为三餐奔忙的小寿险专员吧? 真是开运了吗? 直至这一刻,舒屏儿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好运,不用浪费半点唇舌,保户就自动上门来。 「唉,别想了,业绩重要,加油、加油!」甩甩头,她一脸笑意地走进蓝天集团。 咚! 透过一楼层层身分确认的关卡,可说是历尽「千辛万苦」的舒屏儿终于来到位于三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 「你好,我是舒屏儿。」站在美艳动人的秘书面前,舒屏儿一脸惶恐却恭诚万分的自我介绍,不意却被打断了。 「舒小姐是吗?」不甚友善的眼神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一番后,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瞧这傻呼呼的女人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脸蛋十分甜美,可那一身的行头……啧啧,谅她也没有能耐和手腕同她抢男人,哼! 「你好。」见对方不语,只是一迳地打量着自己,舒屏儿只得再打声招呼。 没办法,谁教她是个只能看人脸色、餬口饭吃的小小寿险员呢? 霍地,柳水水高傲地起身,「敝姓柳,是总裁的『贴身』秘书,请跟我来。」她特别强调「贴身」二字。 好强的敌意啊! 怪了,她只是来谈保险的,有必要恶脸相向吗?大不了不要指名找她投保就是了。跟在柳水水身后的舒屏儿一脸不解与满腹牢骚。 敲敲门后,优雅步入办公室的柳水水竟一改先前倨傲之态,语带软呢地道:「总裁,舒小姐来了。」 「你先下去。」 「是。」柳水水微微一弯腰,恭敬地倒退三步,旋身经过舒屏儿身边时冷不防的狠瞪她一眼,而后高傲地离去。 哇咧!好吓人的眼神啊!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柳秘书呢? 还有、还有,坐在真皮黑椅后的神秘男人那略带磁性的嗓音好像听过耶……是在哪儿听过呢?然而依她的身分根本不可能认识这上等的社会人物啊,怪了? 似是知道她内心的疑虑,男人缓缓地旋过椅背—— 「舒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是、是你!」一张近乎完美的俊帅脸孔落入舒屏儿的眼中。 天啊,她真是作梦也想不到他们会再见面! 蔚霆燊性感的嘴角一勾,「我说过,期待下次见面。」 蔚霆燊细细地打量着一身鹅黄色套装的舒屏儿,粉嫩的脸颊未上脂粉,只在红唇轻缀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唇膏,白里透红的雪肌却让她更为明媚娇柔。 无疑的,再次见面令他的心情舒坦不少。 「期待下次见面?」舒屏儿轻轻咬住下唇。 是啦,他是说过这句话,可是他的「期待下次见面」未免也太快了吧?三天耶,只是短短的三天,难怪他说得那么有自信、有把握? 「呃……蔚……」她笑了笑,而后蹙起双眉,只因为她熊熊忘了他的名字。「蔚、蔚总裁,您要保险是吗?」 「燊。」拜金女,这么迫不及待地同他谈起「生意」来了?哼! 「生?」生什么东西啊?舒屏儿不由得傻眼。 蔚霆燊暗咬牙,「叫我燊或霆燊。」 可恶!巴上他的女人一向很主动地昵喊他的名,而舒屏儿却是第一个喊他「蔚总裁」的女人,他怀疑她在演戏。 然而,明知这拜金女可能在演戏,他还是对她的疏离感到气闷,霸道地强迫她唤他的名。 舒屏儿双眼一亮,低呼:「对了、对了!您的全名就是蔚霆燊,真不好意思,我、我一时忘了。」她尴尬万分地吐吐丁香小舌。 「忘了?」错愣使得蔚霆燊本就低深的嗓音略微拉高了些。 这女人竟然忘了他的名字?她并不是故意疏离他,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 幽深的双瞳倏地一沉,俊逸的脸部线条更为紧绷。 蔚霆燊恨不得冲上前一把掐死这该死的女人! 「蔚总裁,您……生气了?」舒屏儿真恨不得咬舌自尽。天啊,她怎么连忘了对方的名字都老实的说出来呢? 他会不会一气之下不投保了呢? 反应慢,说话却快?唉!也许她该另谋他途喽! 「你说呢?」霍地,他起身来到她面前,速度之快令她呆若木鸡。 「你……」他应该是很生气,不然不会一副想杀了她的模样。 高大挺拔的身形傲立在娇小的舒屏儿面前,强大的压迫感使得她连退两步;而她正想再退出第三步时,他开口了: 「再退就撞上门板了,屏儿。」 「啊!」舒屏儿真的停下脚步。 然而,她之所以停下脚步不是因为快撞上门板的关系,而是他竟唤她「屏儿」;更令她不解的是,狂跳的胸口竟感到一股莫名的甜蜜盈满心头。 她就这么的张大一双水眸,呆愣地望着他。 「女人,你很听话。」蔚霆燊笑了笑,黝黑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细致的脸庞,语带双关地道:「可惜,你不该忘了我。」 胆敢忘了他这集名利、外貌于一身的男人,她是第一个! 而他…… 该死的,他该死的在见了她第一眼后即念念不忘,他该死的不甘她忽视了他的男性魅力,更不容她视他如无物! 他要让她后悔忘了他! 「忘了你?」没有啊,她一直都记得这又帅又酷的男人,只是突然见到他太惊喜了,所以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罢了。 「我……」 「想否认?」蔚霆燊从她的眼底看到了答案。 舒屏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嗯?」这算什么答案? 深邃的瞳孔饱含质疑,令人不寒而栗。 「我、我……」她想逃离他的掌心,却震慑于他不容抗拒的眼神。「我不是故意的。」 好骇人的眼神啊!这是怎样的男人,只是一个眼神而已却足以教她害怕、恐惧万分?而他眼中的誓在必得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你将记得我,永远……」话声一落,蔚霆燊圈住她的纤腰,霸气地贴上她因害怕而轻颤的唇。 有没有搞错?他、他又吻她了? 「唔……」舒屏儿想抗议,只可惜出不了声。 当四片唇瓣贴上的刹那,蔚霆燊感到全身细胞都亢奋了起来。 像是永远吻不够她似的,他的吻由浅转深,一改霸道之径的舌尖俐落地撬开她的齿,滑溜地探进与之纠缠。 「唔……」大胆的夺取行径惊得她心猛地震了下,美眸一抬,灼热的红潮瞬间爬上她雪白的双颊。 两人都让彼此的眼神给吸引住了,强烈的欲望饥渴地在两人体内同时升起。 天啊,她该要他停止这种疯狂蛮横的轻佻行为,但内心却又有一丝她从未有过的期待与兴奋,让她无力抗拒,不由自主地回吻着。 不,她不该任他予取予求的! 倏地,理智乍回的舒屏儿惊慌的想转头;不料,他的速度更快,迅速的捧住她的脸,教她只能睁大眼睛,傻愣愣地看着他更加深入地汲取她口中的甜蜜,投入而满足。 不,他们并不算认识啊! 冷不防的一个使劲,她羞愧难当地推开了他,「您凭什么又吻我?」 蔚霆燊完全将她粉脸上那一抹红晕看入眼底,直挑起他体内那像隐藏许久的狂热欲望,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角。 「你该庆幸我肯吻你。」 从来都是女人迎合他,紧缠着他不放,而她却是他第一个主动的女人。 「庆幸?」这男人未免太自大、也太不要脸了吧!舒屏儿不免反唇相稽道:「这是不幸!」 「你!」他攫住她的手腕,额爆青筋地低喝:「有胆再说一次看看!」 「不幸、不幸!让你吻了我是我的不幸!」小手一扯,她想挣开他的箝制却是徒劳无功,不免火气直冲上了心口。「蔚霆燊,别自以为长得好看点、有钱些,女人就该巴着你不放!慎重告诉你——我舒屏儿偏不屑你吻我,更讨厌你碰我,放开我啦!」 「你!」俊逸的脸覆上一层冷霜,冷得吓人。 她究竟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巴望着他眷恋的目光,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而她……该死的不屑眼神彻底地惹火了他,挑起他的征服欲! 「我怎样?」小手又是一挣,「放开我啦!」 哼,别看她舒屏儿外表一副娇柔样,真要惹火了她,那烈性子一旦爆发可也不输给他咧! 「想走?」蔚霆燊冷冷一笑,笑里饱含诡异。「亲爱的屏儿,你该不会是忘了你还欠我五十万吧,嗯?」 狡猾如他,紧紧握住这有利的弱点想逼她就范。 「五十万?」舒屏儿愣了愣,「喂,那、那是你自己要送他的,又不是我开口要你送的,干我何事!更何况我……」根本没拿他五十万! 蔚霆燊不耐地挥挥手,「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说过——那五十万不会白白送他的。」 舒屏儿耸耸肩,一脸的不耐。 「你是说过这句话,那又如何?」 人人皆知她舒屏儿可称之为「一等贫民」,所赚的钱也只能餬饱三餐;但如果要她拿出五十万来还债,嘿嘿…… 难喽!等她下辈子投胎成个有钱人再来讨吧! 蔚霆燊双手环胸,说:「你还。」 啥!?舒屏儿惊愕的指着自己小巧高挺的鼻,「我还?」啐,还真让她给料中了咧。 「怎么,想赖账?」 赖账?她像是那种人吗? 腰杆一挺,她失声叫道:「谁想赖账来着!」虽然她赚钱能力比别人差,可至少人格不比别人差。 蔚霆燊伸出右手,手掌向上一翻,「那就还来啊!」 「我……」想还,可是没钱嘛! 「在商言商,我从不做亏本生意。」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笑意里有着浓浓的算计。「有个方法可以让你抵债。」 「怎么个抵法?」舒屏儿傻傻的问。 很好,猎物正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接近狩猎者设下的陷阱了。 笑意迅速自他脸上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张狂。 「二十四小时伺候着我,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直到我厌烦为止,咱们的债务方一笔勾销。」 这是唯一一个可以令她安分、不再勾搭男人,更是方便他随时可以泄欲的方法。 「二十四小时?」舒屏儿秀眉微拢,不解地问:「这样我怎么睡觉?」 怎么睡?当然是「陪」他睡。 蔚霆燊嘲讽的唇角微微勾起,「你当真听不懂我的话意?」女人,再装下去就太假了! 舒屏儿摇摇头。 蔚霆燊深深吸口气,淡言道:「性伴侣、情妇,随你称呼。」将话挑明了讲,她若再装傻、装清纯,那就太令人倒胃口了! 「性、性……」天啊,她听错了吧? 定定地看着她带惊的美眸,蔚霆燊似笑非笑地问:「你很吃惊?」 shit!这女人可真是会搞花样!扮单纯,哼! 凭他这恶名昭彰的坏男人在花丛里打滚多年,看遍女人的惺惺作态,他是想过她可能装傻、装清纯,倒没想过她还会吃惊哩,真高竿! 只见舒屏儿很用力的给他点了个头。「是。」是真的吃惊,惊得不知该怎么回答、怎么开口骂人了。 一度她怀疑他是在同自己说笑,可看看他那一脸的坚决,好像是来真的? 「为什么是我?」舒屏儿忘了她该骂人的,只是知道以他的条件并不缺女人的,何以相中她? 「因为你勾起我的『性趣』,而我虽名列四大坏男人,但是没玩过像你这样外型清纯的小女人……」他笑了,像个邪恶的撒旦。 只要是他感兴趣的女人,他一向虎视眈眈,讲求「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以行动来彰显他的花名史。 第五章 舒屏儿终于想起她是该生气的。 「你!」那伤人的话,重重地在她的心中划出一道血痕。 五十万就要她出卖自己,他可知道当初叶明璜开的价码是一百万?一百万她都不卖了,五十万她会看在眼里吗?哼! 咦?慢着、慢着,蔚霆燊刚刚说他是什么来着?好像是「坏男人」是吧……他会是四大坏男人之一吗? 也对喔,之前她曾经听客户说过四大坏男人的花名史,而他们分别是靳阳、朗擎、司空焰和蔚……蔚霆燊? 不、不会吧?「你真的是四大坏男人之一的……」指着他,半信半疑的她小嘴已呈了个o字型。 蔚霆燊一脸得意的点点头。 「啊!」难怪,难怪初次见面时她总觉得他的名字很熟悉,原来他就是她之前大肆宣传给好友们的四大坏男人之一? 更令她喷饭的是,她作梦也想不到这声名狼藉的四大坏男人,居然不约而同的盯上她们四个好朋友? 「相信你的答案会令我满意才是。」 下颚微微一抬,天生傲骨的舒屏儿语带挑衅地打断他的话,「如果我拒绝呢?」用身体抵债,他当她是妓女吗? 她是穷,可还没穷到出卖自己满足追求金钱的欲望。 「拒绝?」没有女人拒绝得了他!剑眉狐疑地往上一挑,蔚霆燊甚为自大的说:「我的屏儿,你不会拒绝的。」 舒屏儿瞪着他,大叫:「谁是你的屏儿!」 恶心!不要脸! 「亲爱的屏儿。」蔚霆燊噙着一抹浅笑,恍若未闻地勾起她绝美的下颚,笑眸微眯,「据我所知,你是个孤儿,一没身家背景,二没钱;你说,你有能力还我五十万吗?」他百分之百的肯定她没这能耐。 「蔚霆燊,你找人调查我?」未经她的同意被人赤裸裸地挖自己的隐私,令她好生气愤。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蔚霆燊忍不住沿着那光滑细致的下颚抚至红唇,拇指爱恋地摩挲着诱人唇瓣。 嗯,这样一个外型甜美可人的拜金女他还没尝过呢,说什么他也要将她拴在身边,即使是不择手段! 头一撇,舒屏儿挣出他的掌心,啐道:「你下流!」 下流? 这该死的拜金女竟开口骂他下流? 倏地,一幕幕的画面涌上脑海…… 蔚霆燊忆起她勾搭好友司空焰及同叶明璜开房间搞仙人跳……他的胸口不免一阵紧窒,语带恶毒的反骂:「靠身体维生的女人也高尚不到哪儿去!」 该死的!她宁愿上司空焰甚至是别的男人的床,也不愿上他的床?他在她的眼中就这么不如他人,占不了一席之地吗? 不!他绝不容许她上别的男人的床,更不愿她多看其他男人一眼! 他要她只是他专属的女人,直到他厌倦为止。 「你说什么?」乍闻他的指控,舒屏儿杏眼圆瞠。 她什么时候靠身体维生了? 「女人,难道我亲眼所见有错吗?」他鄙夷一笑。 亲眼所见? 果然不出她所料,蔚霆燊之所以拿出五十万给叶明璜,是因为他真的相信她搞仙人跳,而不是出于善心帮她解围。 「你!」气愤使得她瞠目结舌,水眸喷着灼人的火焰,气急败坏地叫道:「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先入为主地认为我是人尽可夫的女人?」 蔚霆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那淡淡的笑容扯动了她心头的伤口,舒屏儿语带坚决地道:「如你所愿,明天我会来蓝天报到,凭我的双手一毛不少地还你钱,但绝不陪你上床!」 士可杀,不可辱!她要以行动来还自己清白。 「你!」拒绝了他?怒火夺走他的理智,双手狠狠地抓住她略显瘦弱的肩猛晃,失声咆哮:「你以为凭你的一双手及一份微薄的薪资,能够让拜金的你在短期内还我五十万吗?」她竟敢不知好歹的挑明不上他的床! 拜金? 原来在他眼中她不只人尽可夫,还很拜金?哈! 舒屏儿目光坚决,定定地瞪着他,「蔚霆燊,听清楚了!我宁愿到酒店下海陪酒,也不陪你上床,绝不!」 「你!」真有骨气啊!蔚霆燊脸色铁青、牙根一咬,「好,明天早上九点准时找柳秘书报到!」 舒屏儿冷冷看了他一眼,带着一股傲气、面无表情的离去。 「该死的女人!」 舒屏儿,时间会证明你绝对抗拒不了我这多金又俊帅的诱惑,你会后悔的! 一抹冷绝富含诡谲的邪笑自他嘴角缓缓的扬起。 哼! 他倒要看看在他百般折磨和柳水水极尽刁难之下,她吃得了苦吗?只怕捱不了几天的苦,她就自动脱光衣服爬上他的床了吧…… 离开蓝天集团后,气急败坏的舒屏儿还是回了公司办妥离职手续。当晚,她主动约了一挂好友在季品璇的恋恋玫瑰园里小聚一番。 突然—— 「你说什么?」一向气质高雅的季品璇冷不防的大叫起来。 天啊,她快休克了! 这不是真的?屏儿竟然同她们宣布她明天要去蓝天集团上班?而且职位还是蔚霆燊的「秘书特助」? 完了、完了! 挖挖嗡嗡作响的耳朵,舒屏儿嘟起小嘴抗议:「臭品璇,人家耳膜破了啦!」 「耳膜破了?耳膜破事小,就怕到时你会连『处女膜』也一并破了咧,笨女人!」蓝沁舞冷睨着一脸傻样的舒屏儿。 处、处女膜? 官以轩吃惊的喝道:「喂,小舞,太难听了啦!」摸摸微凸的腹部,她还要胎教呢! 「是啊,小舞。」季品璇深感认同的附和。 「拜托喔……」一脸鄙夷的蓝沁舞故意拉长尾音,「就是有你们这些敢做不敢说的女人,自古以来男人才会吃定女人,永远将女人踩在脚下,毫无人权可言。」 「死小舞,你说谁啊?」两人涨红了脸异口同声的问。 精锐的美目在她们身上来回扫视一眼后,语带狡黠、一派轻松地道:「看看是谁反问我喽!」 天啊,看看她的笑容,多贼、多得意啊! 「你……」又被小舞反将一军了! 不甘被讽笑的官以轩嘟起小嘴,伸出食指抗议道:「我要声明一件事,我老公可是都对人家『言听计从』的,人家可没有被他踩在脚下喔!」 「我也是!」季品璇连忙频频点头附和。 只见蓝沁舞双手作揖,一脸佩服的说:「是啦,你们两个『驯夫有术』,小女子甘拜下风,行吗?」 「喂,人家还没嫁呢!」季品璇又抗议了。 睨了她一眼,蓝沁舞还是语带嘲讽地问:「小姐,以你现在走司空焰的家像是走自己的家一样,有嫁和没嫁……有差别吗?」 「小舞,你!」 「你什么你,难道本小姐说错了吗?」 「我……」算了。季品璇识相的闭上嘴巴。 反正,她们的嘴再怎么厉害,也是比不上小舞那早已修炼成仙的毒嘴功夫,唉! 舒屏儿轻轻地抓起她们三人的手紧紧叠放在一起,窝心的柔声道:「品璇、小舞、以轩,我知道你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我好,不要为了我起口角好吗?」她拍拍胸脯,一脸自信地说:「我当然知道蔚霆燊对我心怀不轨,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他有机可乘的!」 「屏儿,手无缚鸡之力的你根本不是花心大少蔚霆燊的对手,你要三思啊!」 舒屏儿深感无奈的垂下双肩,幽然一叹。 「三思……人家就是左思右思,前前后后思了好几回,不得已才会以做苦工来偿债嘛!」 可恶的叶明璜,撒下漫天大谎害得她名誉受损不说,如今还得战战兢兢地身处在那花名昭彰的蔚霆燊身边做苦工代他偿还那五十万;他就别让她碰着了,否则非剥他一层皮不可! 「五十万我们有,没道理让你冒这个险。」 「品璇,打从我认识你们三个以来,不管是精神上或物质上,你们都给了我数不尽的支援,我真的不想再欠你们……」 官以轩不悦地打断了她的话,「喂,你说这话敢情是不将我们的友情放在眼里,不当我们是朋友吗?」是好姊妹就不需要分彼此。 「我没有。」 「没有的话,那五十万就由我来还!」季品璇一脸坚决地道。 「不!」望着三个好姊妹,舒屏儿眼眶湿润,喉咙一紧,语带哽咽地央求道:「拜托你们,这件事让我自己解决好吗?求求你们!」 她的脑筋虽然偶尔转得较常人慢了些,可是以蔚霆燊对她誓在必得的决心看来,他根本不可能让他人代她偿还五十万的,他要的是她的「臣服」。 想着,她的水眸不由得泛上一层伤痛。 「屏儿,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蓝沁舞那双精锐的水眸在她身上直打转着。 喜、喜欢他? 「我……」水灵灵的大眼转呀转,舒屏儿说不出话来。 她真如小舞所言,喜欢上蔚霆燊了吗? 「猜对了,是不?」看看舒屏儿此刻的眼神,和先前官以轩、季品璇陷入情海时一模一样,蓝沁舞更加确定自己并没看走眼。 「不!」心头泛起一阵惊慌,舒屏儿矢口否认,「怎么可能呢!我才见过他两次面而已。」 「两次面算什么,在座的不就是有初次见面便失身的?」蓝沁舞挥挥手,「哎呀,你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哇咧!分明是在说她嘛! 季品璇美眸一瞪,白嫩的粉颊染上一片潮红,低声轻斥:「蓝沁舞,你别指桑骂槐喔!」 「哎哟,季大小姐,你也知道本小姐说的是你呀?」哈哈!是笨蛋才会自己对号入座,不开口不就没事吗? 「你……讨厌!」 握着屏儿的手,神情沉重的官以轩眉心轻蹙地问:「言归正传,屏儿,你当真不接受我们的帮助?」 「不了!」舒屏儿摇摇头,「谢谢你们。我有把握及定力绝不会迷失心智教蔚霆燊给勾了魂,夺了身子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魂早就在见了他的第一眼时被勾走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心魂再让他勾走。 「是喔,说得倒好听!」蓝沁舞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要一冲动起来,哪管你要不要;更何况,蔚霆燊那坏男人可是只十足十的大野狼,你这小红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吗?」 再者,以她这副旁徨无措、一脸迷乱的神情看来,想要安然无事的逃出蔚霆燊的掌心,除非—— 拿身体来换! 蓝沁舞更加深信,屏儿的身体才是蔚霆燊最终、也是唯一的目的。 「我……」 是啊,她这个小红帽真的逃得出大野狼的手掌心吗? 匆匆一晃眼,七天的光阴溜走了。 「舒屏儿,你脑袋瓜里究竟装了什么啊?豆腐吗?」扯着高八度的嗓音,柳水水跋扈地立在舒屏儿面前,指着她key的文件斥骂:「看看这里面的文法,还有这个单字,你究竟有没有念过英文啊?这么简单的单字和文法也会key错?猪啊你!」 笨女人!气死她了! 半是羞愧的舒屏儿委屈地敛下了眼眸,「我……」 只是不小心key错两个单字而已嘛,柳秘书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发这么大的火吗?生气可是会老、会长皱纹的耶! 见了她那一副委屈、我见犹怜的模样,柳水水不禁怒火中烧,跟着将文件往她桌上一丢,高傲地命令:「重打!」 「重打?」不是将错误的地方订正重key,再列印一份就好了吗? 柳水水抬高下颚,冷然地问:「怎么,有疑问?」 舒屏儿无力的摇摇头,「没、没有。」 柳水水可算是她的直属主管,主管摆明恶意刁难,她哪敢有疑问啊? 「没有还不快key,总裁十分钟后就要的。」柳水水冷哼一声,便一摇一摆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啊!十分钟后就要? 拜托,当她是神喔…… 她打字再怎么神速,也没办法在十分钟之内打完这长达五页、满满的英文公文啊!简直是女恶魔一个! 算了,重key就重key吧,反正交不了差大不了又挨顿骂,被骂是不痛不痒的,又不会少块肉! 同一时间,在总裁办公室—— 「该死的柳水水,胆敢这样欺凌屏儿!」蔚霆燊立于一扇只可由内往外观看、外面透不进任何目光的玻璃窗前,咬牙低咒着。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冲出去狠狠的甩柳水水几个巴掌,教她明白她对屏儿太过恶劣,太苛刻了。 只是—— shit!他不能。 因为柳水水对舒屏儿之所以如此苛刻、嚣张,一切都是他授权的。 七天前,舒屏儿直言不讳地拒绝了他,当下他即暗自发誓要让她过着一天比一天痛若、艰辛的日子,战战兢兢地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他要让她后悔拒绝成为他的床伴! 然而,当柳水水将文件往她的桌上一甩,她那委屈的模样霎时令他心疼不已,恨不得冲出去代她出口气。 倏地,他再次压抑下心底那股冲动,一股急于保护她的冲动。 保护!? 他竟对舒屏儿生了保护念头? 不!他不可能对个拜金女产生保护欲的! 对,这不是保护,而是一时的迷恋…… 一向视女人如粪土的他只是发狂地迷恋着他的猎物,不想看到他狩猎多日的完美猎物受到一丝伤害罢了。 对,一定是这样,错不了的! 然而,潜藏在他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响起—— 蔚霆燊啊蔚霆燊,你在说谎…… 第六章 「舒屏儿,这几份文件各影印五份,总裁下午开会要用的,动作快!」秘书室内,柳水水以着一贯凌厉的口吻命令舒屏儿。 当然,柳水水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对舒屏儿百般刁难,全是奉了蔚霆燊之命而行事的。 「我口好……」渴喔!舒屏儿硬是将后面二个字往肚子里吞。 「嗯?」柳水水挑起精雕的右眉。 「好、好的。」舒屏儿有气无力地回答。 「好还不快去?」又是一阵尖吼。 「喔。」 刚上楼没能坐下椅子、喝口茶润润喉的舒屏儿在接过文件后,不敢怠慢地奔往电梯而去,按下八楼直达文书部门。 来到文书部门,舒屏儿将手里的文件各影印五份后,再将它们一一装订,而后又搭电梯上了三十六楼。 当的一声,电梯门打了开来。 舒屏儿手里捧着文件,低头自电梯里快步走出来;砰的一声,她撞到一面肉墙,文件倏地散落一地。 「啊……好痛!」 「小姐,你没事吧?」一道低沉略带歉意的性感嗓音自她头顶上方传来。 摸摸吃痛的鼻子,舒屏儿纤细的手指遮去她泰半的脸孔。「呃……没事、没事!」没事才怪咧,痛死她了! 只是人家都好心地问她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得蹲下身子拾起散落一地的文件。 「我帮你。」男人蹲下身帮忙拾起散落一地的文件,「来,这些给你。」 「谢谢。」舒屏儿挡住脸孔的小手放了下来接过文件。 「是你!?」五官乍现之际,男人一阵惊愕。「你是舒……舒屏儿?」 「是啊!」舒屏儿抬眸,视线对上男人的,「是你!」 哇!她记得这相貌俊酷的男人,他是品璇的男朋友,竟会意外的在公司遇见他,太惊讶了! 「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司空焰回以一抹浅笑。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舒屏儿也回以一抹灿烂、亲切的笑容。「你是品璇的男朋友嘛,如果我不记得的话,那不就愧当品璇的好姊妹喽?」 「喔?」司空焰唇角微勾,半是感叹地自嘲:「这么说,我的男性魅力还是有的?」 「当然、当然。」舒屏儿笑了笑。 「可是……」他说不出口,这有损他的面子。 「可是你一向引以为傲的男性魅力,却在品璇面前尽失是吧?」 「你很聪明。」一猜就中。 美丽的唇线微微一勾,舒屏儿语带欣喜的说:「听到你这句话,我很感动也很高兴。」 司空焰挑眉,表示不解。 她淡淡一笑,站起身。「哎呀,还不是我一向反应慢,脑袋瓜子转不过来,所以品璇她们都笑我笨、笑我傻喽。」 「你不笨,只是思考模式较单纯,没心眼。」司空焰跟着起身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你该骄傲在这个复杂的社会里,自己还能保有这种纯真的性子。」 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是吗?」让他这么一夸,舒屏儿倒是多了分自信呢! 她不禁漾起一抹娇笑,灿美如花。 「屏儿,你该多笑的,笑容使你更美呢!」司空焰由衷地赞赏着。 「谢谢。」水眸一眨,她状似调皮地探问:「最近和品璇进展得如何呢?」 「唉!一物克一物,我想我是遇到生命中的克星了。」司空焰幽自己一默。 克星!?听听他的形容词,还真是恰当呢! 顿了一下,舒屏儿不禁捧腹大笑。 哇……好久没这么开心地笑过了。这可是她进蓝天集团工作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这种感觉真好! 倏地,一道饱含讽刺的女声冷冷地飘进他们耳里。 「我说舒小姐,蓝天集团的秘书特助呀,公司可不是请你来谈情说爱的。」 哎呀,糟了!只顾着聊天,她都忘了自己现在可是蓝天集团的魔鬼秘书特助呢。这下子不死也去层皮了。 硬着头皮,舒屏儿慢慢地转过身子,冷不防的,她竟看到鲜少出现在她面前的蔚霆燊正和柳水水并肩站在一块儿! 速配极了,果真是郎才女貌呀! 男的面无表情,女的则是唇角微勾,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柳秘书,我……」乍见蔚霆燊,舒屏儿浑身不自在地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往司空焰身旁靠去寻求保护。 可怜的屏儿,她应该是被柳水水欺压很久了吧? 「别怕!」见她一脸畏惧,司空焰当她是惧怕柳水水盛气凌人的态度,于是出声安抚她。 「舒大小姐,才进公司不到半个月,你就露出骚劲十足的本性勾搭起男人来啦?」睨了一眼立在舒屏儿身边的司空焰,柳水水更是极尽嘲讽地说:「唷,我当是谁有此本事呢?原来是咱们鼎鼎大名的四大坏男人之一的司空焰先生啊,怪不得舒小姐会一见着你就死巴着不放。」 柳水水愈说,蔚霆燊的脸色益发难看。 「女人,不想被打烂嘴巴的话,你可以再毒一点。」司空焰冷冷地威胁了柳水水后,淡淡地朝好友点了个头。 「毒?我哪里毒了,我只是陈述事实……」柳水水噤声了,因为司空焰正挑眉狠瞪着她,模样怪吓人的呢! 铁青着脸的蔚霆燊终于开口了:「你不会只是来诱拐我的员工吧,焰?」 这小子,自他成立蓝天集团以来,也不见他来公司找过他几回,怎么屏儿才来公司半个月,他就出现了? 更令他气愤的是,屏儿竟然同这小子有说有笑,见了他却是一脸畏惧地紧挨在他身边! 「诱拐?」 my god!燊安给他这莫须有的罪名未免也太大了吧! 再者,以他对燊的认识而言,他是个笑意时时挂脸庞、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从不为女人动肝火的,怎么今儿个…… 司空焰百思不解。 「如果没事,请你滚。」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怒火隐隐窜烧。 滚?不会吧,连话都没说上半句燊就叫他滚? 有没有搞错啊?朋友是这么当的吗?阴阳怪气的活像个吃醋的男人似的,真令人厌恶! 吃醋!? 他的双眸倏地闪过一抹了然。 瞧燊此刻正一脸阴郁,脸部线条隐隐抽动着,这表情不正是「爱」吗? 难不成……燊对舒屏儿? 哦,难怪!他终于理解出蔚霆燊反常的行为了。 一双充满玩味的眸子在蔚霆燊和舒屏儿的身上来回打量后,朝他身后的办公室使了个眼色,「进去聊聊!」 「柳秘书,传令下去,会议延后。」蔚霆燊冷冷地转过身子,走进办公室。 司空焰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目光,故意以着蔚霆燊能听到的音量轻道:「屏儿,待会儿再聊!」 「ok!」 果不其然,他发现舒屏儿的回答令蔚霆燊的身子轻颤了下,而后疾步走向沙发椅,很用力地给他坐下去。 噙着一抹奸计得逞的浅笑,司空焰这才满意地跟进办公室,神情自若地在好友面前落座,准备同好友来场「剖心之谈」。 办公室内,一种沉闷富含诡异的气氛正持续加温着。 「如果你所谓的聊聊只是盯着我看,那么很抱歉……」蔚霆燊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实在很讨厌司空焰打量他的眼神,那眼神很锐利,彷佛有种将他看穿似的魔力,令他很不自在。 何以他会有不安的感觉,他也说不上来,他只知道司空焰所谓的「聊聊」应该不是他乐于听见的。 「怕吗?」司空焰那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扬,令人看了格外刺眼。 眸光一黯,蔚霆燊不悦地反问:「天底下有我蔚霆燊惧怕的事吗?」 「真夸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火了。 「你怕、很怕、非常怕你喜欢的屏儿被我抢了是吗?」通常这种反常行为,人们统称它为吃醋。 「怕?喜欢?」蔚霆燊冷哼。 他的嘴角微微牵动,表情很牵强、很僵硬。 司空焰勾起一抹玩味、嘲讽性十足的笑容,大胆地捋起虎须来了。「或者,我该说是——爱?」 爱?哼!他从不爱女人的! 淡淡的嘲讽自唇角缓缓勾起,蔚霆燊面无表情地道:「舒屏儿只是我锁定的床伴,不具任何意义。」 「真是如此,你又何必为了一名床伴而大动肝火、醋意横生?」司空焰又笑了。 「说够了没!」 「怎么,心事被拆穿,恼羞成怒呀?」 「你是在同我炫耀自己本事大,不费吹灰之力便引起她的注意是吗?」蔚霆燊并没有发现他说这话时,语气里饱含一股浓浓的酸味。 「既爱她,就别伤害她,屏儿是个好女孩儿。」 屏儿、屏儿,叫得好不亲热! 牙根一咬,蔚霆燊低吼:「总有一天,我会自你手中抢走她!」 「喔?」剑眉一挑,司空焰终于明白好友怒从何来。 原来,见不得心爱女人同自己开怀畅谈,他正在吃飞醋呢! 也好,舒屏儿曾经鼓励过自己,激起自己追回季品璇的信心,就当是回报舒屏儿这个朋友,为她牺牲一下吧! 蔚霆燊语带狂妄地宣示:「相信我,我一向说到做到!」 屏儿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人的! 「那也要屏儿肯啊,是不?」司空焰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 蔚霆燊啊蔚霆燊,吃吃飞醋就能正视自己对舒屏儿的感觉是爱,而不是肉欲的占有,未尝不值得? 「走了。」司空焰挥挥手,潇洒地离去。 合上门后,司空焰一脸得意的昂首立于舒屏儿面前。 「聊完了啊?」 司空焰点头,拉了她身旁的椅子大剌剌的落座。 「司空焰,你?」柳水水见状,出声抗议。 「不妥?」司空焰意有所指的睨了办公室一眼,耸耸肩,「那我可以走人。」 柳水水一愣,「呃……不,你爱待多久就多久。」 开玩笑,怎能让他走呢?他待得愈久,愈能让蔚霆燊对舒屏儿反感,自己才有机会扶正,地位永保,是笨蛋才会错失良机呢! 舒屏儿见状,低下头轻声道:「司空焰,柳秘书今天好反常哪!」竟然肯让她拿公司的薪水闲磕牙? 「聊天有钱领,不好吗?」 其实他正在心里偷偷地笑着,因为他深信这一幕蔚霆燊也看在眼里,又妒又气地猛跳脚呢! 于是,司空焰就这么耗在蓝天集团里,整整一下午。 不用多说,蔚霆燊一颗不安的心也就跟着悬了一下午。 这么晚了,不知屏儿吃饭了吗?回家了吗? 下午,司空焰离去后,气愤难平的他本欲带她前来参加这酒会,岂知她竟一口回绝。盛怒之下,他只得命令她留在公司加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非但没有一丝报复后的快感,甚至感到胸口一股莫名的紧窒感压得他喘不过气,脑海里充满她单身一人留守公司加班的画面,心口不由得揪紧。 「总裁,王董敬您酒,您怎么不喝呢?」柳水水挨近蔚霆燊身旁嗲声道。 蔚霆燊愣了一愣,一口饮尽杯中液。 「这不就喝了吗?」 「好酒量、好酒量!」王董见了,笑得合不拢嘴。「我说蔚总裁,您真是好艳福啊,有此美人陪伴又集万贯家财于一身,教人好生羡慕。」一双色眼不时地在柳水水那凹凸有致的魔鬼曲线上游走。 「喜欢柳秘书?」蔚霆燊轻轻一推,将黏在他身上的柳水水往前一推,「今晚,柳秘书是你的了!」话声一落,他疾步离去。 「总裁、总裁!」 「柳秘书,别叫了。呵呵……」王董笑咧一张嘴。 寂静的办公室内,亮着一盏晶白桌灯,一张绝美可人的脸蛋正低头书写会议报告。 「该死的,你怎么还没回去?」一阵咆哮后,蔚霆燊霍然立在舒屏儿的桌前。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不是同柳秘书应酬去了吗? 伟岸的身形笔直挺立在她的前方,吓得她话也说不出来,水眸频眨。 「为什么不回去?」他的口气温和多了。 「你?」突如其来的转变令舒屏儿先是一愣,随即嗫嚅道:「你……」是他命令她留下来加班的,不是吗? 「你知不知道八点了?一个女孩子单独留在公司里很危险的,难道你连这种基本的危机意识也没有吗?」 愈说,他愈火。 换作是别人,搞不好老板前脚一走,后脚也跟着离开了。 只有她,就只有她这傻呼呼的女人真把他的话当圣旨在奉行;难道她听不出来要她加班只是他一时的气话吗? 面对她的单纯,他快没辙了。 「我……你……」怎么她从他的眼底看到一抹像是关心的神色呢?不,应该是错觉吧? 蔚霆燊板着一张冷脸,弯腰拎起一盒便当搁在她桌上,厉声命令道:「吃!」 便当?他竟然买便当给她吃? 心房突然窜过一丝温热,舒屏儿摇摇头,「我、我不饿。」这是真的,乍见他出现在自己眼前,吓都吓死了,哪儿来的胃口吃饭啊? 「吃。」 「我、我想回家……」天啊,他的表情像是要把她活活掐死似的,怪恐怖的! 蔚霆燊指着便当,一脸没得商量的命令:「没吃完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偷觑了他一眼,舒屏儿只得乖乖地将便当移至面前。 「还不快吃?」大手往桌上一撑,蔚霆燊邪佞的气息倏地喷拂在她的脸上,轻佻地问:「难道你要我喂你?」 「没、没有,我自己吃。」心正狂跳呢! 一听他要喂她,舒屏儿小脸倏地涨红,动作俐落地打开便当。 哇!好香! 阵阵饭菜香扑鼻而来,肚子咕噜咕噜的乱叫,教她好生尴尬地拿起筷子低头猛扒饭,一口接一口。 瞧她这吃相,还说不饿呢! 见她专心的吃着饭,蔚霆燊干脆拉过她身边的椅子坐下,面带微笑爱怜地欣赏美人儿的吃相。 「ㄟ……这里有颗饭粒。」他挑起她唇角边的米粒往自己嘴里送,露出一脸神迷地说:「嗯,好吃。」 「你……」太震撼了! 不知何时,蔚霆燊已在她身边落了座,而且还吃掉她残黏在唇边的米粒? 「我从不知道便当也能这么美味。」奉行美食主义的他,非餐厅的食物不吃。说着,他竟然就着筷子吃下她那一口饭,闭上双眼咀嚼着,「嗯,真好吃!」 「你!」 天啊,他这亲密的举动好像他们是对热恋中的情侣,暧昧的气氛令她忆起两人的拥吻,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睁开双眼,他一脸孩子气地央求:「再喂我一口,我还要!」 「我不要!」像被针扎到似的,舒屏儿猛地一震,微微使力滑离他三步之远。 「要不然我喂你好了。」蔚霆燊噙着贼笑滑至她身边。 「不!你、你不要……」过来! 来不及了,他已经来到她身边,而且距离比刚刚还近,近得她一吸气便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一股属于柳水水的香水味。 柳水水? 是啊,今天他是和柳水水并肩离去的。 「屏儿……」看着她那一愣一愣的娇憨模样,蔚霆燊感到可爱极了,身体更加贴近她,低哑道:「你真美。」 忽觉他太过于亲昵的距离,一股难以言喻的紧窒感莫名揪紧她的心,舒屏儿下意识地往旁边倾去,斥道:「不要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 碰过别的女人的手…… 嗯,这语气似乎有点酸酸的,难道她…… 「屏儿,你在吃醋!」发现她为自己吃醋,蔚霆燊心情亢奋不已。 「你、你胡说!」她羞窘地嗔道。 看着她红艳的唇瓣,蔚霆燊没来由的涌起一阵冲动。 蔚霆燊原本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愈是靠近,对她的欲望愈是饥渴、急切,情不自禁地吻上她…… 「唔!」空气变得稀薄,舒屏儿不由自主地嘤咛,虚软地任他拥在怀里。 她满脸绯红的迷蒙娇态令他忍不住扯唇微笑,深邃而迷人的黑眸贪婪地欣赏她那自然流露的性感。 她的生涩毋庸置疑地壮大他的得意,索性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坐在大腿上,方便他吻个过瘾。 「唔!」被他这样一抱,她的心跳更是狂乱。 身体好像不再是她的,魅人的吻令她无力招架。 突然,他的唇离开了她的。 从她的反应看来,他知道其实她的潜意识里还是抗拒他的,所以现在还不是要她的时候,他要她心甘情愿地接受他、同他上床,不要她事后后悔。 「屏儿。」炙热的眸深深锁住她的,蔚霆燊强抑心中对她的渴求,柔声地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好。」 蔚霆燊勾起一抹深情的笑容,牵起她的小手并肩离开蓝天集团。 奇怪的是,现下的他竟有那么一点感谢司空焰。 因为他的出现,让他对屏儿的占有欲更为强烈,终于放开心胸正视自己的感觉。 至少这一刻,他发现其实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顶不赖的! 第七章 自从那次意外的发展,蔚霆燊盯着舒屏儿的眼神总是炽如火炬;而舒屏儿则是闪闪躲躲,暧昧的情愫迅速在两人之间蔓延。 「你究竟要躲多久?」趁着柳水水外出洽公,蔚霆燊才得以明目张胆地尾随舒屏儿进入茶水间。 「我……」身子一震,舒屏儿连转身的勇气也没有。 蔚霆燊自身后紧紧环住她的纤腰,将下巴轻靠在她的肩颈摩挲着,「屏儿,难道你感受不到我对你的好吗?」 天知道他多么想念她在他怀里的感觉,满足而甜蜜。 可是,舒屏儿却只是一味地闪躲着他,唉! 突如其来的亲昵令她冷不防的一颤,声如蚊鸣地道:「老板对员工好,很正常的啊!」男性的气息不断喷拂入她耳里。 蔚霆燊粗嗄地问:「你认为我对你只是上司对下属的好?」 女人要的就是男人细心呵护的感觉,难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做得还不够吗?她可真懂得如何践踏他的诚心啊! 舒屏儿点点头。 气愤使他失去了理智,下意识地缩紧手劲。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和其他女人一样讨我欢心?为什么你总是若即若离?为什你可以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唯独我不行?」而他却为了思念她得紧,不惜丢下重要的客户赶回公司,只为了见她一面。 一连几个问号问得舒屏儿噤声不语,也问得她怒火中烧。 为什么? 就因为他视她如玩物,只想征服她;就因为他总是拿其他的女人和她比较;就因为他只迷恋她的脸蛋和身体…… 这一切一切的因为,全归咎于他并不是真心的。她是女人,她要自己是他的唯一、他的全部,而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取代。 蓦地,舒屏儿使尽全身力气挣开他的怀抱,转身冷冷地斥喝:「我并没有勉强你,不是吗?」 「你说什么?」蔚霆燊铁青着脸朝她逼近二步,而她也跟着退了二步。 该死的她竟然反控他的行为是咎由自取?而她竟该死的说得对极了!她从头至尾都没有勉强他! 「难道不是吗?」下颚微抬,她反退为进。「蔚霆燊,别以为女人都该极力讨好你,更别以为你对我好一丁点,我就该理所当然地献身给你!」她讨厌他的自大! 可恶的女人胆敢反驳他? 俊脸一沉,咬牙地朝她逼近,「看上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而你却不知好歹!」该死的!她的反驳令他汗颜。 「你、你想做什么?」他一进,她一退。 「你说呢?」她的顽劣让他失去理智。 是她逼他的!她是他第一个费尽心思讨好的女人,而她却不知好歹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的示好!如今,他失去耐性了,而她,该付出代价。 「不要过来!」 她的慌乱与无措挑起他强烈的性趣,勾起他潜藏的征服欲,朝着他的猎物一步一步地逼近…… 「不、不要过来!」天啊,她已退无后路。 「不要过来?」女人都爱说这句话,哼!蔚霆燊勾起一抹邪魅之笑,语带邪佞地道:「我的屏儿,待会儿你就会求我不要走。」 他的双手贴上她的腰侧,顺着两腋轻佻而狂妄地直抚至她的腰际而后圈住她,霸道地揽她入怀。 「不!不要!」舒屏儿惶恐的看着他的举动。 她的心跳狂乱不已,但那安全的舒适温暖怀抱,让她顿时觉得好满足、好幸福。 天啊,这种怪异的感觉真是教她又爱又怕! 「屏儿。」幽深的瞳子正闪耀着一抹欲望之光,蔚霆燊哑声地问:「要我离开吗?」 「我……不……」幸福的感觉让她更往他怀里窝。 她的答案令他满意的笑了。 饱满的唇瓣在她来不及反应之际,印上她细白的颈边。 舒屏儿感到一阵酥麻搔痒地轻颤了下,直想往后缩。 「喜欢吗?」不容她抗拒,蔚霆燊的双臂像是挣不开的锁链,紧而霸道的将她锁在怀里,让两具贴合的躯体更为贴近,没有任何缝隙。 接着,侵略性十足的薄唇一掀,狂妄地含住她细嫩的耳垂,煽情而魅惑。 「你!」狂烈的侵略,令舒屏儿下意识地扭动一下。 好骇人的占有欲! 「燊!」 温热的鼻息吹拂进她耳中,蔚霆燊双手在她曼妙的身子游移,一寸寸地探索。 「嘘,别怕!屏儿……别怕。」 「燊,不要……」如海浪般席卷而来的酥麻感,令她无力地紧闭双眼,意图逃避他所带来的奇异感。 「不要停是吗?」哪个上了他的床的女人不都爱他「不要停」?哼! 幽深的眼眸带笑,他恶意曲解她的话意,拦腰一抱—— 蔚霆燊抱着舒屏儿进入自己办公室内的休息室,长脚往后一勾,门板应声隔绝了外界,掀起旖旎之情…… 走至床边,他手一松,让挣扎的舒屏儿滚落在柔软的弹簧床上。 「你、你做什么?」得以喘口气的舒屏儿讶声问。 看着他站在她面前一把扯去上衣,一身黝黑的肤色、结实的肌理随即呈现在她眼前。 天啊!她再笨、再单纯,也懂得他脱衣服后要做什么。 不,她不能、她不能…… 舒屏儿紧张的连滚带爬地跳下床。 蔚霆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扯唇一笑,「去哪里?」好听的嗓音满含柔情,微微一扯,她又回到他的怀中。 「你……我……」舒屏儿脸红不已地支吾着。 天啊,这下子她更紧张了。 因为她竟靠在几近全裸的男人怀中?而这心跳声,好狂、好乱喔,就像她的一样…… 「我会疼惜你的,屏儿。」蔚霆燊轻轻勾起她的下颚,薄唇迅速地攫住那因紧张而微启的红唇。 「唔……」 唇齿相濡,他眼底满是澎湃的情潮,深邃的眸子含带眷恋的光芒,全身夹带着霸气的驯服气息,轻而易举地迷眩了她的理智。 火热的舌反覆掠夺属于她的芳香甘甜,侵占她纯真的灵魂。 「屏儿,我要你!」 伴随着一声低吼,他一举占有她的纯真—— 但,一层薄薄的阻碍令他不解地蹙起眉头。 她是处女?舒屏儿竟是处女? 不!不可能的,她明明和叶明璜去开房间,他亲眼所见的;为什么她…… 嗯,一定是「处女膜再造」手术! 看来她的心机倒是不小,竟懂得如何让男人满足!该死的女人! 耍纯真是吧? 一抹狠绝之情挂上蔚霆燊的嘴角,翻涌的怒火取代急切的欲火,他咬牙一挺,粗暴地刺穿那层阻碍。 她想玩纯真的游戏,那么他就奉陪到底! 「啊……痛、痛啊!」一阵痛绝的撕裂猛地袭来,直冲她脑门。 舒屏儿十指深陷他壮硕臂膀中,僵硬的双肩不断地发颤,冷汗直冒地透露出她所承受的痛楚,顿时热泪盈眶。 「疼吗?」他静止不动。 「嗯……好、好疼!」早知道这么疼,她死也不要。 「乖,待会儿就不疼了,相信我。」他在她的颊边轻啄,爱恋无限。 在他心底,有那么一刻,他几乎相信她是纯真的、无邪的。 深蹙的秀眉渐渐松开,她半是质疑地问:「真的吗?」 该死的,是不是真的,相信演技一流的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无妨,她想玩,他奉陪。 「相信我,宝贝……」爱语轻喃,他以柔情转移她的疼痛。 「燊,我、我好像……呃……」不痛了。可是她说不出口。 「不痛了,嗯?」彷佛看穿她的心思,他柔声的说。 说也奇怪,他的言语、他的柔情慢慢化解了她的痛。 「嗯。」她主动贴上红唇,风情万千轻道:「爱我!」 「会的,宝贝!」 邪魅一笑,他依言地在她的体内驰骋,爱火炽烈地窜烧,那极度渴望的感觉带领两人一起奔赴天堂…… 激情过后—— 「当我的情妇。」他忘不了她的感觉,太美好了! 「你说什么?」当头浇下的一盆冷水,冲去她满腔的热情及深埋心底的爱意。 「情妇。」他点起一根烟,深深地吸了口。 舒屏儿冷冷地勾起唇角,淡然地道:「代价呢?」心,正在淌血。 「随你开,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他对女人一向大方。 「你真大方。」淡淡的语气,有着浓浓的嘲讽。 「女人肯和男人上床,贪图的不就是钱吗?」 钱?不,她要的是他的爱啊! 舒屏儿淡然的眸子幽幽地瞟向窗外,「给我一笔钱。」她想起院长妈妈近日来为了小朋友的经费而忧心操烦,于是开出这条件。 「你!」该死!还当真为了钱答应他的提议了! 蔚霆燊原本只是在试探她,藉以证明她并不是个城府深沉的拜金女,可没想到他竟错了! 愤恨的他当下开立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丢给她,鄙夷地问:「拜金女,这笔钱够你挥霍一星期吗?」 舒屏儿捡起飞落至床上的支票,她看了一眼上头的数字后,故意扯开一抹拜金十足的笑容,「不够我会再找你要。」 「你!」怒火窜至喉头,烧灼着他的心智,忍不住大声咆哮:「滚出去!」 「燊,要滚也得先让人家穿上衣服嘛!」舒屏儿脸上笑得很灿烂,可是谁能了解她的心正揪痛着。 算了,这是命,命中注定她得栽在蔚霆燊这无心的男人身上;既然逃不了,不如接受他的钱吧! 为了孤儿院,哪怕是让他误解她的人格,她也得咬牙默默承受。 只愿孤儿院里的小朋友吃得好、穿得暖,一切就值得了。 「唷,荡妇出来了!」横在门口的柳水水一脸恨意地瞪着满脸红润的舒屏儿,语带尖酸刻薄地道:「你还真有本事哪!钓完司空焰换钓总裁,口味真是多变啊!」 蓦地,血色自她脸上退去,惊叫:「柳秘书,你!」 她并没有勾引男人,为什么柳秘书要这样污蔑她的人格? 「贱女人,别想否认!」柳水水故意提高音量,「听听你刚刚的淫叫声,啧啧啧!只怕楼下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呢,还装清高咧!」 接着,她双手环胸,甚为得意的斜睨她一眼,「告诉你,贱女人,依燊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的速度,你呢,顶多只有『一个月』的保存期限;但是对我哪,我可是破了燊保存期限的唯一一个。你说,你抢得走他吗?」 哼,她就不信这么说撂不倒舒屏儿这笨女人! 「既是如此,你怕什么?」舒屏儿反讽。 拜小舞所赐,听多了她冷嘲热讽的话,现在的舒屏儿要比恶毒,可也不输人。 「怕?」心虚令柳水水气岔了声,「谁、谁说我怕来着!」 「如果不怕,你会一脸恐慌地向我宣示所有权?」背脊一挺,舒屏儿直勾勾地望进她心虚的眸底。 她竟然看穿她的心思? 「舒屏儿,你!」平时看惯她的傻样儿,这会儿柳水水倒是对她的咄咄逼人招架不住。 想不到舒屏儿一脸傻呼呼的,真要骂起人来倒是脏字不带一个,技巧高超,她可真是小看了这笨女人呢。 哼,她非得报仇,想尽办法抢回她的金主不可! 一气之下,柳水水目露妒光,挫败地回到自己的位子。 第八章 夜店 「滚开,女人!」半圆弧型的吧台,蔚霆燊狠狠地推开今晚第四个主动接近他的女人。 该死的舒屏儿、该死的她,竟收了他的钱! 蔚霆燊一口饮尽杯中酒液。 他并不是心疼他的一百万,而是不愿接受舒屏儿爱他的钱甚过于他的人! 他好失望,真的好失望。 「燊,一个人喝闷酒?」司空焰突然出现在他的左手边,点了杯螺丝起子。 「滚!」蔚霆燊连看他一眼也没有。 哼!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司空焰,因为他该死的霸占舒屏儿的心房,深深地吸引了她的目光。 知道好友心情不好是为了何人,司空焰顾左右而言它道:「自从阳那小子结婚后,咱们兄弟俩好久没聚在一块儿喝酒了,你看,这店里的生意也冷清许多。」 尤其是女客人少了更多,没办法,谁教他们四大坏男人已被征服了两个,眼前的这一个理所当然的就是排行第三了。 「少废话,快滚!」 「燊,这不像你喔!」淡淡的打趣声,朗擎也出现在他右手边,对着酒保说:「一样。」 「你也滚!」 「滚?滚去哪儿啊?我才来耶,连杯酒都还没喝哪!」朗擎大剌剌地在蔚霆燊身边坐下,不满地抗议着。 「你们不滚,我走。」话语撂下,已有醉意的蔚霆燊摇摇晃晃地下了吧台的高脚椅。 「喂,小心!」 朗擎和司空焰眼明手快地扶住他摇晃的身子。 大手一扯,蔚霆燊斥喝:「放手,我没醉!」 「你真的醉了。」只有喝醉酒的人才会说自己没醉。 「放手啦!」 又是一个使劲,他真的挣开他们的箝制,而摇晃的身子也呈直线下坠;砰的一声,唇角撞上了铁制的椅背,红肿乍现。 shit! 「醉了还逞强,痛不痛?」司空焰关心地问他。 蔚霆燊瞪了他一眼,「你不会撞撞看!」 一声冷哼后,他仍摇晃着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 「这是什么情形?」朗擎愣愣地问。 「失恋。」司空焰倒是回过神了。 失恋?蔚霆燊失恋? 「你是开玩笑的吧?」朗擎怪叫。 司空焰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不出多久,你就会相信我所言不差。」 「燊,你的脸怎么受伤了?」舒屏儿一脸心急地来到他面前,小手心疼不已地抚上他红肿的脸颊,仔细地审视他的伤口。 她是在关心他吗? 一股温暖的感觉甜蜜地爬上他的心窝,抚平他唇边的疼痛。 蔚霆燊罩上她的手,眼带柔情地盯着她不放。 「你、你为什么这样看着人家?」舒屏儿小脸微垂,她让他看得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乍见她那红得不能再红的细致小脸,蔚霆燊惊艳的震慑住了! 原本白皙粉嫩的双颊,此刻覆着一层淡淡的绯红,娇美极了;而那一双漂亮的晶眸,清楚地映照出他的影像来。 他赞叹她害羞的模样,甜美而可人。 「我喜欢你的眼中有我。」黑眸直视着眼前娇美的可人儿,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有没有告诉你,今天的你很美?」 他发现对她已不是只有喜欢的感觉了。 「我……你……」一向习惯他臭脸相向,如今让他称赞,反教舒屏儿不知所措。 「我要你,好吗?」 「嗯。」 他珍宠地吻住她的唇,炽烫的舌恣意勾勒着她优美的唇形,挑逗得她不由自主地探出丁香小舌,与之纠缠。 空气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灼热、绮旎气息…… 两具急切渴求的身躯得到纾解后,蔚霆燊满足地将背靠躺在床上,紧紧地将舒屏儿搂在怀里。 「下次别喝酒了,酒对身体不好。」 「是,我的屏儿。」 优美的唇线一扬,舒屏儿笑道:「燊,你知道吗?其实我有个梦想耶!」这是第一次两人平心静气地相拥,令她有种想同他分享一切的感觉。 「喔?」他以眼神示意她说来听听。 「我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但是我有个疼我、爱我的院长妈妈,每当我看着院里那群可怜的小朋友,心里就下定决心。以后我一定要让我的孩子在爸爸、妈妈的关爱及呵护下长大,然后夫妻俩共同为生活打拼赚钱,买一幢属于自己的窝;其中一间以鹅黄色为底绘着鲜艳活泼的卡通图案作为婴儿房,在宝宝长大后,再和心爱的老公重新为婴儿房粉刷一次,绘上宝宝喜欢的图案。」 「听起来很不错!」邪佞的眸子一亮,大手甚为不安分地游移至胸脯上,「不过……」 「不过什么?」反应总是慢半拍的舒屏儿全然未察觉魔手已经蠢蠢欲动,反而好奇地追问着。 「你应该先做适量的『运动』……。」 「运动?」她不懂做运动和她的梦想有什么关联? 「傻屏儿,不运动怎么怀孕?」一语撂下,炙热的唇瓣已然贴上她的。 「唔!」 原来他口中的运动指的是……真坏啊他! 这下子,舒屏儿是懂了,也做了。 怀孕了!她怀孕了! 她就要当妈妈了。 天啊,这是多么令人欣喜的消息啊! 想起这阵子搬去和燊同居后,她和燊的感情一直稳定中发展,不由得幸福挂上她美丽的脸庞。 哇!她真是迫不及待想奔回家看看燊听到她怀孕后的表情,不知道他会不会和电视上的男主角一样高兴的抱起她旋转呢? 嘻!真令人期待! 小手挥呀挥,舒屏儿笑眯了双眼招着计程车。 「屏儿?屏儿!」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自她身后响起。 「经理!」一转身,舒屏儿看见之前人寿公司里对她一向颇为照顾的经理,感到雀跃不已。「好巧喔,在这里遇见你!」 「是、是啊!」脸上泛着羞怯,夏晖结巴地道:「呃……喝杯咖啡叙叙旧,好、好吗?」紧张让他的手心正冒着汗呢! 「好啊!」看了左前方的咖啡屋一眼,舒屏儿笑言道:「就这家吧!」 她答应了? 夏晖一愣,「呃,当然好。」 两人就这么并肩进入咖啡屋。 「近来可好?」喜出望外的夏晖,整个人有如腾云驾雾般的不敢相信她肯接受自己的邀约。 「嗯。」 「看你的样子……很幸福?」心,有种失落感。 「哇,经理很厉害喔,一眼就看穿别人的心思。」 不是他厉害,而是他一直很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因为他爱慕舒屏儿已有一段时日,只不过他没有勇气向她告白,而她并不知道他的心意。 「你很爱他?」 「嗯。」 失望的眸子一沉,「那……」他是没有机会了? 好巧不巧的,这一幕让蔚霆燊给撞见了。 「唷,我说是谁啊,原来是咱们公司的花蝴蝶——舒屏儿小姐。」柳水水高傲的下巴一抬,冷讽着,「你这只花蝴蝶可真会飞啊!」 「这位小姐,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夏晖忍不住动气了。 「唷,护花使者心疼啦?」勾起一抹媚笑,柳水水大胆地挨近蔚霆燊,「燊,不是要喝下午茶,那个靠窗的位置挺不错的耶!」 其实,是因为同蔚霆燊外出洽公的她在对街看到玻璃帷幕内舒屏儿正和男人聊天的画面;于是她当下硬拉着蔚霆燊走进这间咖啡屋,打算藉机离间他们的感情,让舒屏儿早日离开蔚宅,离开蔚霆燊的身边。这么一来,蔚霆燊又是她的了! 「这位小姐,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柳水水尖锐的嗓音一扬,顿时引来众人的注目,她更是扯开喉咙嚷道:「是她过分吧!当了我们总裁的女人也不安安分分地守在家里,反倒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飞出来勾搭男人,真是不要脸!」 「住嘴!」蔚霆燊低声斥喝柳水水,而后盯着舒屏儿问:「他是谁?」 「以前公司的经理。」 公司的经理? 该死的舒屏儿,枉他这阵子对她真心付出,原来她还是本性难移,不甘寂寞,已经在找下一个金主了! 双拳紧握,铁青着脸的蔚霆燊仅是点点头,便在侍者的带领下迈开脚步离去。 「他就是让你幸福快乐的男人?」夏晖怀疑的问。 舒屏儿轻点螓首。 「脸色不太好看。我想他也许误会了我们,你……」 「不碍事的,经理。」舒屏儿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容,佯装轻松的说:「说真的,我还真有点怀念公司里的同事呢!」 「既是如此,公司的大门永远为你开。」 「哇!瞧你说得正经八百的,真让我受宠若惊哩!」 夏晖扬起一抹真挚的笑容,语带坚定的说:「屏儿,我不是开玩笑的,公司和同事随时欢迎你回来。」而他更希望她回来。 舒屏儿笑了笑,「这么说,我是该考虑考虑喽?」 也许,她真的有机会再回公司—— 在心碎之际吧? 舒屏儿一进门,一道饱含怒气的嗓音随之冷冷地响起—— 「是不是我满足不了你?」 顺着声音,舒屏儿瞥见坐在玄关处的蔚霆燊。 「我……」畏惧的眸子在接触到他那一双含怒的瞳眸时,她的身子微微一颤,为之语塞。 「说啊!」他起身,冲到她面前。 喝!好吓人的速度。 「我……」 她才刚开口说话,立即让他那厚实的热唇给堵住了。 蔚霆燊急切的占有她的唇,惩罚性地啃咬着,伟岸的身躯则是紧密地压住她娇小的身子,让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重量、他的存在! 为了腹中胎儿,舒屏儿很想抗拒他的狂暴,却在他狂烈的碰触下,渐渐地失去抗拒的力量…… 「别、别这样!」 「你是我的,是我的!」 她愈是挣扎,他愈粗暴。 「别……」情急之下,舒屏儿脱口逸出:「燊,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 羞色悄悄爬上双颊,染上一片绯红,她难掩喜悦之情地垂下眼睑,轻声宣布:「我怀孕了!」 俊脸一沉,蔚霆燊僵硬的问:「谁的?」 「当然是你的,还会是谁的?」羞色敛去,她也火了。 大手一扯,蔚霆燊一脸阴鸷的狠狠箝制住她的手,咬牙切齿地道:「我蔚霆燊绝不当冤大头代养别人的小孩!」 「你、你说……」别人的小孩?冤大头? 「女人,别以为上了我蔚霆燊的床就想用孩子绑住我!」蔚霆燊冷哼一声,露出鄙夷之情,冷冷地盯着她依旧平坦的腹部。「怪只怪这孩子投错胎,找了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当妈妈,而我不是傻瓜更不是笨蛋,绝不对号入座!」 人尽可夫?对号入座? 「你!」羞辱的泪水盈满眼眶,舒屏儿伤心欲绝的斥道:「你该知道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的,你怎么可以说……」 「第一次?」他再次冷哼,无情地勾起她的下颚,「医学这么发达,花个几万块动个小手术就有全新的处女膜,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多么的纯真无邪,嗯?」 嘴里这么说,可她那受伤的神情及黯然的眼神,在在令他心痛,罪恶感十足。 「蔚霆燊,你!」舒屏儿小手一举,掌心欲甩向那张绝情的脸孔,不意教他在半空给拦截了,不甘地怒骂:「你可恶!」 「可恶却比不上你可耻!」他笑笑地讥讽。 「既然如此,我想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想走?」听到她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他身边,蔚霆燊心头一紧,冷冷地笑着,「要走也得服侍完这一次吧?毕竟我自认待你并不薄啊,女人。」 「你!」舒屏儿猛地倒抽一口气,感到心灰意冷、身心俱疲。「这一次,你可不可以开张五百万的支票?」她故意狮子大开口,狠狠地敲了他一笔。 既然不相信她,那么就让他彻底的误会吧!至少,她的「需索无度」会将他们之间的回忆斩得一干二净,让孤儿院里的小朋友过更好的生活。 笑意自他脸上敛去,「你可真会利用机会敲诈啊!」 胸口倏地一紧,舒屏儿黯然低垂螓首,半是自嘲半是心酸的问:「在你眼中,我不就是个拜金女吗?」 心好痛、好痛…… 蔚霆燊唇角一勾,「那就好好地表现吧,拜金女。」接着,他大手一张,几近粗暴无情地撕扯掉她的衣物,一件又一件…… 「我的孩子!」他的残忍、粗暴,令她忍不住出声。 孩子是无辜的,也是她仅存的,她不想失去孩子啊! 「该死的你!」骇人的瞳孔一沉,他大肆咆哮:「在我的怀里不准想别人,不准!」连个孩子也不准! 「不、不要这样,求你……」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到哪儿去了? 「你没有权利说不!」 这一夜,受尽屈辱的舒屏儿尝到生不如死,毫无尊严的欢爱,彻彻底底地冰封对他深深的爱。 她发誓,她绝不原谅他,绝不! 第九章 伤心欲绝的舒屏儿终于离开蔚霆燊,前来投靠好友季品璇。 舒屏儿怀孕的消息也曝光了。 「舒屏儿,你就这么便宜了那臭男人?」听了一切来龙去脉,蓝沁舞忍不住叫骂道:「恶劣至极的臭男人,竟然欺负屏儿,连孩子也不认,他该下地狱!」 「不然呢?」 「不然呢?」蓝沁舞瞪了舒屏儿一眼,「你说这是啥话?你有想过肚子里的孩子吗?难道你希望孩子跟你一样没人疼吗?」 「不,孩子有我!」 舒屏儿抚着肚子,白嫩的脸庞罩上一层耀眼十足的光辉——那是母爱。 「那爸爸呢?」季品璇追问。 爸爸……想起孩子的爸爸,舒屏儿不免悲从中来,垂下双眼。 见她那副可怜样,心生不舍的蓝沁舞又是一阵吼叫:「舒屏儿!一样是怀孕,人家以轩受尽疼宠、呵护不说,老公连让她出门都担忧,怕她有个闪失,而你呢?」 「我……」 是啊,一样是怀孕,以轩有老公疼而她却没有?还落了个未婚妈妈的下场,唉! 「今后你打算怎么过日子呢?」 「努力赚钱,靠双手养活孩子!」 「靠双手?」小手往桌上一拍,蓝沁舞霍地起身,「不成,我非得去找那臭男人算帐不可!」至少也得让他付出一笔遮羞费! 「不!」舒屏儿急忙拉住蓝沁舞的手,哀求道:「别去找他,我不想再和他有牵连,求你!」 「小舞,依屏儿现在的状况不宜受到刺激,你就顺她的意吧!」坐在舒屏儿身边的季品璇偷偷朝蓝沁舞使了个眼色。 「啊?」蓝沁舞一愣,随即会意,「好吧!」 「你这混蛋!」 砰的一声,一个力道不小的拳头贴上蔚霆燊的右脸,打掉他手里的酒杯,俊帅的脸庞顿时红肿。 突如其来的拳头伴随着四周的尖叫声,蔚霆燊的脑中一片空白,脸上除了痛还是痛。 「混蛋!」又是一记结实的拳头落在蔚霆燊的下颚,狠狠地往上勾。 这一下,可是打回了他该有的反应。 「该死的!谁打我?」蔚霆燊低咒。他摸摸发疼的下巴,抬眼一瞪,「司空焰,是你?」 「正是。」这家伙竟然一口咬定他和舒屏儿有暧昧关系,污蔑他和舒屏儿的友情! 「你他妈的凭什么打我?」基于多年的友情,蔚霆燊可以忍,但他要知道他打自己的原因。 「打你还便宜了你咧!」倏地,三名貌美如仙的女人自司空焰身后走过来,其中一名是孕妇。 「你们是谁?」很熟悉却又没啥印象。 「我们是那笨女人的朋友啦,谁!」蓝沁舞破口大骂。 笨女人谁啊? 蔚霆燊淡淡一笑,「看来你们找错人了。」他欲转身离去。 「燊,不会错的。」随后赶到的靳阳紧挨着妻子官以轩。 「阳?」蔚霆燊有点惊讶的看着靳阳。 那这大腹便便的女人不就是他的老婆官以轩? 他忆起上一次为了季品璇的事,靳阳的老婆联同这个一进门就指着他骂的女人曾经杠上司空焰。原来她们就是舒屏儿的朋友。 那么,想必她们今晚是为了舒屏儿来找他出口气的吧? 他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脸不耐。「打也打了,我可以退场了吧?」 朗擎一跨步,横在他面前,「该死!你知不知道她是为了孤儿院那群孤苦无依的孩童才忍痛收下你的钱,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误解她的人格,她的清白?」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深深一叹,靳阳意有所指地道:「燊,非得要永远失去她,你才了解何谓痛苦吗?」 「不!我不想……我不想失去她!」 「那还等什么,兄弟?」 倏地,蔚霆燊像阵狂风似的刮出众人的视线中…… 思念是痛苦的。蔚霆燊终于感受到靳阳话里的涵义。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是这么地思念舒屏儿? 有多久了,有多久他没看见她了?有多久没听到她甜美的嗓音了? 记得第一眼看见她时,吸引他的是她甜美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可是,她认识他之后,他很少再见到她漾起那甜美的笑容。 她是唯一一个敢顶撞、敢反驳他、且坚持己见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而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 他爱她的倔强、爱她的傲骨,更爱她在欢爱时漾着幸福甜美笑容的模样。 他知道,这种感觉就是爱! 遇见她之前,他从没想过要定下心来结婚,更别说是心系于女人、时时挂念女人;但是,现在他却愿意为了她而改变。 来到床沿,他缓缓的坐下,伸手沿着她曾经躺过的床位轻轻抚过;他发现没有她的日子是那么的无趣,没有她甜美的嗓音,这个家失去了温暖。 天哪,他错了! 他不该先入为主的伤害她,更不该为了那该死的自尊漠视对她的爱;如今,屏儿连见上他一面也不肯,更别说是同他说上一句话。 现下,他只能日复一日地思念着她,而这样的思念却是无法让她深刻地感受到他的悔意、他的爱意,唉! 屏儿、屏儿…… 彷佛想到什么似的,他振作精神,重燃一线信心—— 真心,唯有真诚的一颗心才能挽回他的爱! 宝宝,待会儿妈咪要去同新客户谈case,你要帮妈咪加油喔! 挥别情伤的舒屏儿轻抚平坦的腹部,心中不停地对着宝宝说话。 虽然她失去了爱情,可她得到另一个至爱,一个谁也取代不了的地位——她的孩子。 「小姐,到了!」 舒屏儿递给司机车资并轻问:「司机先生,这里不好叫车,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等我呢?」 「没问题的,小姐。」 站在白色欧式建筑的别墅前,舒屏儿不免仰头赞叹道:「哇……好漂亮的房子喔!」 如果这是她的家,多好啊! 她轻轻按了门铃,电动大门随即往左右滑开,跟着出现一名欧巴桑,语带亲切地道:「舒小姐是吗?请跟我进来。」 「喔,谢谢。」 有钱人都是这么派头十足、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吗?还请了管家咧……嗯,连请来的佣人给人的感觉也好高贵喔! 进了屋里,欧巴桑倒了杯茶给她。「舒小姐,先生正在午睡,约莫半小时后会醒来,您先请喝杯茶,稍坐一下。」 睡午觉?有钱真好!哪像她……唉!没办法,为了生活,再久也得等啊! 心里虽直犯嘀咕,可她还是挤出一抹不失礼节的笑容,「好的,谢谢。」 欧巴桑退下后,啜口茶后的舒屏儿才得以细细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嗯,房子够宽敞,品味也不错。 气派不失典雅的墙壁挂着几幅图,整体装潢给人一种温暖的舒适感,柔软的白色真皮沙发椅贴在肌肤的触感,真令人舍不得离开。 就不知道这里的房间设计得如何? 一抹好奇闪过她的双眸。欧巴桑说她的主人正在睡午觉不是吗?那么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偷偷地参观一下二楼? 带着好奇心的舒屏儿悄悄地步上了二楼。 一入眼,她讶声赞叹的说:「哇!好美喔……」和她梦想中的一模一样耶! 好神奇喔! 天啊,这如果是她的房子不知有多好? 「很美是不是?」 一道低沉熟悉的男性嗓音自舒屏儿身后响起,令她身子为之一僵。 这声音?不会是他吧? 见她不肯转身,蔚霆燊干脆走到她面前,「屏儿,难道你连看我一眼都不可吗?」 舒屏儿不语。 蔚霆燊唇角微微一勾,自嘲道:「没想到你不但不肯看我一眼,连话都懒得同我讲了。」 「我、我……再见。」说着,舒屏儿往门口的方向而去。 「别走!」心一惊,他扯住她的手腕。 「你!」闪躲的美眸冷不防地对上他的,又迅速移转开。 空气中正弥漫着一股令人紧绷的炙热感。 一绺凌乱的黑发落在深邃的黑眸前,蔚霆燊随意的拨开,幽深的双眸直勾勾的盯住她美丽的脸。 「屏儿,你瘦了。」瘦得教他心疼。 炙热的感觉有增无减,灼得她心慌意乱。 「哦!」 「你曾经说过,你的梦想是可以和心爱的老公和小孩住在一起,宝宝可以在爸爸、妈妈的关爱及呵护下长大,然后夫妻俩共同为生活打拼赚钱,买一幢属于自己的窝;其中一间以鹅黄色为底绘着鲜艳活泼的卡通图案作为婴儿房,然后在宝宝长大之后,再和心爱的老公重新为婴儿房粉刷一次,绘上宝宝喜欢的图案。」他将她的手放在心窝处,让她感觉他的心正为她而狂跳。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舒屏儿心里的伤痕处再次被撕开,痛得椎心刺骨。 舒屏儿冷冷地打断他,「那是梦想!」而梦想早已让他破坏殆尽。 「不,它不是梦想。」蔚霆燊改而环住她依然纤细的腰身,下巴紧紧贴着她的颈项,「我帮你实现了梦想。」 「梦想?」舒屏儿冷哼。「在你残忍地指责我是个拜金女时,我的人生已陷入一片苦海,爬也爬不上岸!梦想幻灭的我早已脱离梦境,努力学习如何做个无心、无情的人!」她每说一句,心就痛一次。 「屏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太迟了!」 「不!不迟。」蔚霆燊紧紧搂住她因气愤而微颤的身子,「只要你肯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对你的爱意及悔意,你会发现一切都不迟的!」 舒屏儿摇摇头,语气坚决地道: 「对你的爱宛若石沉大海——难以寻回。」 难以寻回? 不!她不能对他失去信心,更不能将她的爱抛落大海,在他终于正视自己对她的爱意之际。 「屏儿。」他摇摇她的身子,「你不能不爱我,我爱你啊!」 「你?」他说他爱她? 天知道她等这一句话等得好辛苦、好久…… 「太迟了。」她还是这句话。 「不!我不接受你的拒绝!」蔚霆燊在她耳边低吼。 震耳欲聋的音量宛若钟声敲醒了舒屏儿仅存的理智,眸光一敛,她狠下心推开他,「是该彻底画下句点的时候了。」 「句点?不!」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画下句点的,若真要画,也只能是个完美的句点。 大手一伸,他又将她搂入怀中,霸道却不失温柔。 水眸一抬,迸射怒火,「凭什么?」她气他蛮横不讲理。 淡淡的笑意自他唇角扬起,带点得意、带点诡异。 「你笑什么?」他的笑容令她头皮发麻。 蔚霆燊爱恋的大掌缓缓下移,来到她依然平坦的腹部,「孩子是我的,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爱的结晶。」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涌上心头,令他喉头一紧,深深锁住了她的眼眸。 爱的结晶?哼,多好笑的形容词! 舒屏儿拍开他停在腹部的手,连退两步,「孩子不是你的!」 「屏儿,别意气用事,品璇她们都告诉我孩子是我的,而且我也尝到了失去你的代价。」生不如死。 舒屏儿伤心地掩耳大叫:「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如果说品璇她们并没有告诉他实情,是否他会就此认定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呢?而他也是为了宝宝才迁就于她,并不是真心爱她的! 舒屏儿,你真笨! 猛一旋身,她奋力地挣出他的怀抱,也冲出他的世界。 「屏儿?」蔚霆燊一愣。 未料她会有此强烈的反应,蔚霆燊只能愕然地看着心爱的女人伤心地奔出他的视线内,直至计程车绝尘而去的声音传来…… 而他,并没有追上去—— 只因他伤她太深、太重,让她对他的爱彻底地冰封了。 报应,是不? 第十章 伤心欲绝的舒屏儿回到孤儿院帮忙。 「孩子,院长妈妈知道你并不快乐;与其不快乐,不如回到他身边做个真正快乐的女人,相爱一生?」 「院长妈妈,我……」 「难道你要腹中胎儿和你一样在没有父亲的关爱中成长?」 是啊,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也正是因为这原因,所以她回到孤儿院来;一来是为了躲开众人异样的眼光,二来则是藉以逃离蔚霆燊的穷追不舍。 可是,她似乎是小看了他。听院长妈妈的口气,她知道他一定是偷偷地找上院长妈妈说情了。 舒屏儿叹了口气,「孩子有我,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给孩子一个最完善的成长环境。」 「然后在孩子慢慢长大成人后,让他接受他人异样的眼光和批评的言论,教他活在自卑的空间里?」 「院长妈妈……」 「孩子,有些事不是你想怎么发展,它就会顺着你的想法而行,毕竟在单亲家庭中成长的小孩总是无辜的。」院长叹口气,慈容有着怜爱,「再者,院长妈妈看得出来那男人深深爱着你,你狠心一而再地将他的爱远远推开吗?」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这个周末夜晚,咱们孤儿院有场募捐活动,由你来当会场主持人可好?」院长倏地转移话题。 虽说话不点不明,但要点醒一个迷乱于爱情中的女人,一味地咄咄逼人反而会适得其反,弄巧成拙呢! 不如让她好好地思考一番吧! 「院长妈妈,您太见外了,就算您不说,屏儿也会抢着上台的!」 「你这孩子!」院长佯怒。 唉!但愿天从人愿,给这可怜的孩子一个幸福的未来吧! 很快的,周末夜晚来临,灯火通明的孤儿院人潮拥挤。 「屏儿!」 忙着招呼前来参加募捐嘉宾的舒屏儿顺着声音一望,「以轩,品璇,小舞,你们?」没想到她们都来了,她太惊讶也太高兴了! 「今晚是爱心捐款活动,身为你的好友,我们当然也该来赞助一下喽!」 舒屏儿眼眶一阵温热,「你们……」天啊,她好感动喔! 睨了好友们一眼,蓝沁舞不改一贯恶毒口吻地打趣道:「哎呀,谁教她们的男人太有钱呢,不捐一些出来太对不起社会大众了,是不是?」 「你的男人也不差啊!」季品璇和官以轩异口同声道。 瞪了她们一眼,蓝沁舞冷哼,「本小姐哪来的男人啊!」拜托,她大小姐现在行情正看涨,哪来男人可言? 「舞儿,你这么说简直是太伤我的心。」突然,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朗擎故作一脸心伤地凝望着心上人。 「oh,my god!别像个影子似的紧跟着本小姐不放!」连头都懒得回,蓝沁舞冰冷无情地斥道:「滚。」 「你……叫我滚?」难以置信的朗擎干脆横在她眼前,迫使她面对他。 长而密的睫毛缓缓上扬,冷然的目光对上愕然的眼,「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一把扛起你丢得老远,省得碍眼!」只可惜她是女人,天生力气小。 碍、碍眼? 朗擎双手环胸,不满的问:「你说我碍眼?」天知道多少女人等着他青睐,而她却嫌他这帅哥碍眼? 「你没耳背。」 耳、耳背?她又暗讽他! 看来,他是该改变一下泡妞招式了。 朗擎不语的勾起一抹邪魅的浅笑,淡淡的笑容里却饱含着诡谲,令众人不寒而栗,而蓝沁舞更是浑身轻颤。 「你、你干嘛一副要笑不笑的嘴脸啊?」怪吓人的咧! 「你说呢?」 「我……关我什么事!」 「这关系可大了!」邪魅的笑容加深了,朗擎往前逼近一步,「你不觉得咱们需要『深谈』,好好的了解彼此的喜恶吗?」 「没必要!」更没兴趣! 「只怕由不得你喔!」大手一张,朗擎俐落而帅性地将蓝沁舞扛上了肩,任凭她惊呼不断,尖叫连连。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看在众人眼底又惊又愕,一时反应不过来。 「朗擎!」又羞又气的蓝沁舞一拳又一拳地挥落在他的背上,「朗擎!放我下来!你这该死的臭男人!」 天啊,羞死人了! 朗擎似乎充耳未闻地朗声大笑,「走太慢了是吧?我会改进的。」说着,他当真加快脚步扬长而去。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众人慢慢地回过神互视一眼,而后无不拍手鼓掌叫好,笑得可乐啦! 「哇,朗擎太帅了!」 「我看这下子小舞难逃虎口,非他莫属啦!」 「真想看看小舞一副小鸟依人是啥模样?」 「一定很好笑。哈哈……」 一票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笑得好不开怀。 可朗擎那惊人之举看在院长老人家眼底,心脏着实不胜负荷,她吓得连忙上前询问:「那女孩儿?」 「不要紧的,小俩口搞情趣,不碍事的。」靳阳淡淡的说。 「可是……」院长还是觉得不妥。 「院长妈妈,那两人都是我的好朋友,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好了!」 「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忧容敛去,院长指着不远处说:「各位,请至那边吃点点心,喝些饮料可好?」 「好啊、好啊。」官以轩频频点头应好。 没办法,即将临盆的她现在食量可吓人咧! 于是,一行人随着舒屏儿来到点心区。 「这个角度不错喔,方便行动!」官以轩如是说。 吃东西还看角度? 舒屏儿闻言,不免打趣道:「你啊,嘴馋!」 冷不防的,透过麦克风传出一道低哑之声—— 「屏儿,嫁给我,好吗?」咚的一声,男人单膝一跪。 「你?」一抬眸,舒屏儿惊得掩嘴,愕然看着蔚霆燊。 他向她求、求婚?当着众人的面前在台上跪下求婚?天啊!心房倏地涌上一波波甜蜜,夹带一丝莫名的感动,震得她又惊又愕。 蔚霆燊掏出一枚闪闪发亮的钻戒,再次深情地恳求道:「屏儿,嫁给我!」 「我……」答应吗? 「屏儿,嫁啦、嫁啦!」好友们一起起哄。 「我……」舒屏儿终于了解官以轩口中的「角度」指的是什么了。 一声尖锐、宛如火鸡似的嗓音霍地响起,打断了美好的浪漫气氛:「舒屏儿,你凭什么霸着他不放!」 那尖锐的声音引得众人愕然地转向声源处—— 是她! 「柳水水?」一见她出现,蔚霆燊急忙跳下来,冲到舒屏儿和她之间,一脸戒备地斥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你问我做什么?」柳水水冷冷地勾起唇角,语带嘲讽地道:「当然是来看看哪只狐狸精抢了我的男人!」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舒屏儿一出现便取代她辛苦建立起来的地位;她更气蔚霆燊竟是如此无情地一脚踢开她,她不甘心啊! 愤恨的眸光含带妒火地狠狠扫向舒屏儿。 「无理取闹!」一道成熟略带苍老的女性嗓音响起。 柳水水一看是个老女人,不免撒泼、厉声斥喝:「你这老女人凭什么插手管本小姐的事?」 俊脸一沉,蔚霆燊低喝:「凭她是我母亲!」 嗄?母亲!? 那日她看到的欧巴桑竟是蔚霆燊的母亲?舒屏儿不禁傻眼了。 柳水水涂着血红蔻丹的食指先是指着蔚霆燊,而后又指向年过半百的女人,讶声地问:「你说她是你的母亲?」 「难道他会半路认娘吗?」司空焰笑迎上前,「伯母,好久不见了,您可是愈来愈年轻,美丽如昔呢!」 蔚母闻言,乐得直摇头,「你这孩子,嘴巴还是这么甜,这么……」 司空焰接了下去说:「讨您欢心,是吗?」 「是呀。」蔚母状似感叹地睨了儿子一眼,「唉,不像我的儿子,整天板着一张脸给我看,有生跟没生一样,不孝呀!」 「伯母,此言差矣。」靳阳挽着爱妻也迎上前,一语双关地说:「燊可是大名远播的笑面虎,平日总是挂着一张笑脸的,只不过是误触情网,忘了该对您老人家多尽孝道罢了。」 「咦?那燊不就印证了先人说的,有了老婆不要娘?」司空焰抿唇噙笑。 逮着机会的他们竟联手损起他来了?该死的他们,落井下石来了! shit!看他们眉开眼笑地你一句我一句的揶揄着他,而他却只能默默咬牙承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忍,除了忍,他还是忍。 为了追回屏儿,也碍于母亲大人在场,今天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他们,改天这三个损友别想过好日子! 该死的他们! 「我说燊少爷啊,怎么你今天特别安静呢?」司空焰走近他身边,搭肩问着。 「我不是长舌公,本就话少。」蔚霆燊可不是省油的灯,当下反讽他。 好小子,同他耍起唇枪舌剑来了? 「意思是说,你并不喜欢看见伯母出现在你眼前喽?」要知道,蔚母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还不是归功于他。 因为,以燊碰尽「钉子」的丰功伟业来看,他实在怀疑他今晚的追妻行动会成功;不得已之下,他只好请出最有说服力的蔚母,在适当的时机对舒屏儿动之以情。 「司空焰,你!」蔚霆燊是真的不想母亲出现在这儿,也不知道母亲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因为他怕母亲会坏了他的追妻行动。 柳水水挤出一抹虚伪的媚笑,上前挽起蔚母的手软声巴结道:「伯母,您看起来真是好生高贵,风韵犹存啊!」 「恶!」官以轩一阵作呕。 靳阳故意搭腔问爱妻:「老婆,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老公,你是知道的嘛,人家怀孕难免会害喜;可是如果又听到一些言不由衷、恶心巴拉的肉麻话,可是会作呕外加鸡皮疙瘩掉满地耶!」 「别急,等会儿我马上叫人请辆垃圾车来清清咱们这堆堆积如山的疙瘩。」 「嗯,老公真好!」 两人默契十足、唱作俱佳的对话,引惹众人无不掩嘴偷笑。 瞪了他们一眼,柳水水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愧窘不已。 轻扯下柳水水的手,蔚母带笑委婉地说:「我说小姐啊,像你这样蛮横的个性是不适合我儿子的,趁着年轻有姿色,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 好男人? 不,她柳水水要的是「坏男人」,唯有像蔚霆燊这样一个集外貌、金钱于一身的坏男人才能激起她的征服欲,才能给她一个衣食无缺的生活;再者,她可是爱死了床上功夫一级棒的他,舍不得放手呢! 「不!」红唇一嘟,她故作可爱状的说:「伯母,人家就是爱燊嘛,更何况人家和他早有了夫妻之实,您这么说岂不是硬要拆散燊和人家吗?」 官以轩脚板用力一蹬,模仿她嗲气十足的口吻说:「人家燊就是不爱你嘛!」开口人家,闭口也人家,听得她都快吐了! 「你!」柳水水脸色骤变。 「她说得没错。」看着依然傻愣的人儿,蔚霆燊目光如炬,深情地道:「这辈子我只爱屏儿一个,永远永远!」 「你骗人!」柳水水冲上前,紧搂着蔚霆燊的腰不放,「燊,你说你爱我的,你爱我的!你忘了吗?」 「女人,情欲下的男人在床上都是深爱着每一个和他上床的女人,没有任何意义可言。」见柳水水一副死赖样,靳阳忍不住挺身为好友说话。 倏地,官以轩扯了扯老公的衣角,语带轻斥地问:「老公,你的意思是在床上时你的情话和爱语都不能相信喽?」水眸正喷着火呢! 糟糕!他都忘了老婆大人在旁边呢! 讪讪一笑,靳阳低声道:「我指的是婚前。」妈呀,早知道就不帮燊出头了,无事惹来一身腥,倒霉啊! 官以轩秀眉狐疑的一挑,「是吗?」 「是、是、是。」靳阳一连说了三个「是」,以示真心。 「好吧,不和你计较。」 呼!逃过一劫了。 「不管啦,你一定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啦!」柳水水仍死缠住他。 「柳小姐,这份资料你看看再说吧!」说着,蔚母自手提包中取出一叠纸。 资料?什么啊? 蹙起两道细眉,柳水水接过蔚母手里的资料,赫然乍见—— 柳水水,年二十五,叶氏企业叶守富第四任情妇,因不安本分勾搭其子叶明璜而被扫地出门;后因挥霍无度,其间曾一度下海当应召女郎,为期二年…… 看到此,柳水水早已花容失色,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伯母,您真厉害,只是小小一份资料,那女人看不到三行就跑了!」官以轩竖起大拇指由衷赞赏着。 其实,想也知道蔚母给柳水水看的是一份私家侦探的调查资料,而她之所以连话都没说就逃了,想必是不为人知的丑陋过去被挖了出来,真是活该! 「屏儿,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单膝一跪,蔚霆燊继续他的求婚行动。 「我……」舒屏儿仍是呆愣着。 真是没用的儿子! 睨了身下的儿子一眼,蔚母上前握住舒屏儿的手,亲切地问:「屏儿,还记得我吗?」 舒屏儿点点头。 「看在我这老人家的面子上,你就原谅我儿子,好吗?」 「我……」 「屏儿,伯母四十岁就死了丈夫,只留下一双儿女给我;如今女儿已远嫁日本,伯母盼的就是唯一的儿子能早日成家,帮我们蔚家传续香火,而这个希望全在你身上了。」 「伯母,您言重了。」 这女娃儿还在犹豫!唉,明明就爱惨了她儿子还不敢接受他的求婚,想来那受伤的心灵如果没有外力的刺激,可能是不会有好的ending。 嗯,看来她得使出杀手锏了! 只见蔚母深深一叹,一脸无奈地说:「屏儿,既然你不肯答应,伯母也不好为难你;但是为了蔚家的香火着想,伯母也只好安排相亲让他娶个不爱的女人传延下一代,好对他死去的父亲有个交代,希望你能体谅伯母的作法。」 「不!」 「不!」 两道声音突然响起,分别出自蔚霆燊和舒屏儿的口中。 听到蔚母有意强迫她心爱的男人另娶他人,一个心急,舒屏儿冲至蔚霆燊面前紧紧抱住他。「我不要他娶别人,我不要!」 「我爱你,屏儿。」天啊,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燊……」 哇!姜还是老的辣! 贴近蔚母的耳,靳阳低声赞赏道:「三两下就解决,拉拢了对有情人,真不是盖的喔!伯母。」 只见蔚母一脸得意的扬起下颚,笑得合不拢嘴。 该办喜事喽! 终曲 天呀,只剩下五分钟了! 匆忙下了礼车的舒屏儿赶在教堂钟响前一刻冲进新娘休息室。 乍现女主角出现,众人不免松了口气,纷纷迎上前。 「舒……」官以轩开口欲言。 「屏儿,你迟到了!」 一道不悦的声音抢在官以轩说话之前冷冷的响起。 这小妮子居然连自己的婚礼也能迟到,敢情她是不重视他这丈夫是吧? 「我、我……塞、塞车。」既烂又俗套的藉口。 塞车? 蔚霆燊一步步逼近,脸色铁青地问: 「教堂离你住的地方不到十分钟车程,不是吗?」更何况他早已让司机开礼车去接她了,没道理还会迟到的。 除非…… 「说,你是不是又去拉新客户?」一想起这可能性,他的脸色就愈难看。 没有多想地,单纯到骨子里的舒屏儿吃惊地反问:「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好聪明喔! 不知何时,蔚霆燊那高大挺拔的身形已矗立在她眼前,面有土色的瞪着她,吓得她连话也说不出来。 睨了舒屏儿那一身的白纱一眼后,季品璇有点怀疑地问: 「小姐,你该不会是穿这样去客户那儿签保单吧?」而且肚子里面还有一个三个月大的宝宝。 如果是,那她季品璇可就自叹弗如喽! 「是啊,这样人家才来得及……」赶上婚礼嘛! 她再次噤声。 只见蔚霆燊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双手握拳地一收一放,而那一收一放之间彷佛早已将她活活掐死不知几回。 在她噤声之际,众人先是一阵错愕,紧接着便个个捧腹大笑,一声接着一声响彻云霄。 不用说,唯一没笑的那个便是新郎倌啦! 「舒屏儿,你!」 婚礼当天竟然还去拉保险? 真是太不将他这老公放在眼底! 俊脸一沉、紧抿双唇的新郎拦腰一抱不顾新娘惊呼连连及众人惊诧的眼神,轻而易举地往肩上一扛,大剌剌地扛进教堂…… 好个霸道而帅性的新郎! 尾随在后的众人见状也只好抹抹眼角的笑泪,赶在最后一秒钟入座并当起他们爱的见证人。 「牧师,宣誓!」板着脸孔,新郎的口气差到极点,补充道:「跳到最后一句!」 「喔,好、好的……」不敢稍作迟疑的牧师望了两人一眼后,满腹疑问地连忙宣誓道:「在此,我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现在请新郎吻……」你的新娘。 「闭嘴!」 狠狠的喝止牧师的滔滔不绝后,蔚霆燊低头吻住紧抱在怀中的爱妻,霸道而深情地向众人宣示他的所有权、他的爱。 当当当! 教堂钟声响起,震天价响的掌声更是不绝于耳。 呵,很难想像新娘子竟然可以在婚礼当天还拉保险吧? 虽美中不足,但值得庆幸的是—— 人迟了,爱情却没迟! ★︿不婚主义﹀系列—— 1.欲知靳阳如何夺得佳人芳心,请看非限定情话f931《犯上挂名丈夫》 2.想知道司空焰掳获意中人的情事,请翻阅非限定情话f956《包养大牌情妇》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