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 第1章 【part 1:竹马有种】第1章 刘教官说,小子,你有种。白可是个没娘的小孩。其实4岁以前他是有娘的,不光有,而且有的无以伦比、有的霸气四射,因为很多人都说他娘许隽琼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然后有一天,这朵开到极艳极盛的鲜花,被突然扯断碾碎了。那晚白可睡到半夜,突然惊醒,迷迷糊糊又光溜溜地被他爸白茂春拿条厚毯子包起来抱走了。车开出去好久,白可才逐渐清醒,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扒着毯子边露出小脑袋奶声奶气问:“爹地,妈咪呢?”白茂春满身寒气,两眼通红,脸上的肌肉像岩石一样坚硬而沉重。他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白可。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先生”,前排的司机调大广播音量,“控制不住了。”寂静的深夜,汽车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飞速行驶,广播里传来主持人微微变了腔调的声音:“本台插播最新消息,本台插播最新消息,影后许隽琼车祸身亡!影后许隽琼今日凌晨1时许,工作完毕后,乘坐豪华房车,由刘姓司机载回海湾寓所,驶至山路转弯处……”白可抬头,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傻愣愣看向白茂春。白茂春瞳孔收缩、神色遽变,抱着白可的手臂猛然收紧,颤抖着嗓音厉声说 :“关掉!快关掉!”司机关了广播。车内又陷入安静,只随着车子的前进,一排排的路灯和树影在车窗上滑过。到许家后,白茂春抱了白可忙忙地下车,进了宅子,把他塞进许博温胳肢窝下,重重在白可脑门儿上亲了一口,又向许博温深深鞠了一躬,便匆匆离开了。白可懵懵懂懂,但是莫名地,却好像能够感受到他们两人身上渗透出的巨大哀伤,伤心二字已不足以形容,那是一种蚀骨锥心的痛,它仿佛飘散到空气中,叠叠嶂嶂厚厚密密地将人层层包裹起来,黑沉而压抑,让人无法呼吸;他又似乎听到白茂春发出了无声的嚎啕,像失去挚爱的受伤野兽的最痛苦的呜咽。白可用脸蛋蹭了蹭毯子,心里不由地跟着他们难过,蹙了淡淡的小眉头,轻声问许博温:“外公,妈咪呢?”许博温拥有自己的报业集团《名都晨报》,在明都乃至全国都颇有影响力。就在刚刚,他下达了临时更换头版头条的指令,“影后许隽琼今晨遭遇车祸,不幸丧生”的消息很快就会在这天的《明都晨报》上登出,并发放到所有的报亭和读者手中。他以为这已经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艰难的决定,面临过的最痛苦的时刻,没想到外孙的一句话却让他再次痛彻心扉,跌入深渊。他无颜面对。人生痛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可以重来,许隽琼捧着影后小金人来送给他时,他不会再疾言厉色把她拒之门外;许隽琼带着小外孙来看他时,他也不会再去强装冷漠,要许隽琼离开白茂春,否则她和白可就永远别在他家出现。他以为还有很多时间,没想到结局却是这样令人追悔莫及。白可被放在沙发上,光溜溜地裹着毯子,觉得很愧疚,不明白他的问题为什么把外公弄哭了,也不明白外公的头发为什么一夜间变得雪白。后来的日子过得飞快,交错的光和影,颠倒的日与夜,眼前是纷繁变幻的各样人脸,各式嘈杂的哭声、笑声、喊叫声、说话声、吵闹声,或者突如其来的令人窒息的安静;纯黑的小礼服、小皮鞋和领结,纯白的玫瑰;拥抱他的漂亮阿姨戴黑色丝网面纱,有鲜红的嘴唇和墨绿的眼影;爹地倒是不大出现,见到的几次却似乎越来越憔悴,两鬓斑白,眼睛却总是红的,只有看着他时,深渊似的瞳孔里才会荡过一丝光彩。画面不断跳动闪烁,一桢桢飞掠,乱花迷人眼,最终停留在一张放大的妈咪的黑白照片上。白可懂得,他的妈咪再也回不来了,那如花的笑靥、柔软的怀抱、甜美的亲吻,也将不再属于他。不可撤销。再后来,一切渐渐平息。再大的新闻也会在变黄变脆的旧报纸上模糊了字迹,再耀眼的明星也会在某一天或轰轰烈烈或黯然无声地陨落、蒸腾。只剩下影迷们每年一度的追悼会,还有曾经深爱或痛恨她的人们,突然忆起她、提到她,或痛彻心扉、潸然泪下,或依然咬牙切齿,说即使她死无全尸也难消心头之恨。只是这些,她都不必再知道了。不再爱,不再恨,如果她还有什么牵挂,一定是那个现在还很单薄弱小的生命,用年仅四岁的血脉和稚嫩的笑脸,祭奠她的一缕香魂。白可从此由许博温抚养。许博温对他很好,像要把所有对女儿错过的爱都补偿在外孙身上,每天都跟白可在一起。他是大学者,在人文和社会科学上有很高的修养和造诣,学贯东西、博古通今,从白可四岁半起就给他开蒙,除了必要的数学和外语课程,都是用讲故事的形式,寓教于乐,教给他做人做事的智慧和道理。他给白可讲了许多故事和寓言传说,尤其是《沉香劈山救母》、《赵氏孤儿》的戏文、《眉间尺》、《勾践卧薪尝胆》、《美狄亚》、《汉姆雷特》、《基督山伯爵》、《紫金堂》等等,都讲了几遍。转眼一年过去,到了白可5岁的生日。许博温在这一年苍老了许多,对他的报业集团《名都晨报》也似乎无暇多顾,基本由几名主编和高管全权负责。白可这天早早被弄起床,刚吃了早饭,就见到正在下楼的许博温。白可扬声问:“外公,今天听谁的故事?”许博温牵起白可的小手,微笑道:“今天咱们不讲故事。可可5岁了,外公要送可可一个生日礼物。”白可马上激动了,“什么礼物?!”许博温带着白可穿过后花园,通过地下室,走到四面被高墙和树林环绕的一块空地。这是他去年秘密买下的,现在已布置成一个训练场。白可瞪大眼睛看着一系列奇怪的跑道、沙坑、铁架子,还有场边缠斗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刘闯看见他们,急忙跑过来问好。许博温点头,为白可介绍:“这是刘教官。”又问刘闯道:“孩子这几天怎么样了?”刘闯挠挠脑袋,笑出一口白牙,好像不知道怎么表达似的说:“还那样。臭小子身体素质当然没说的,强度也上得去,进步很快。就是难管,打不服骂不服,狼崽子似的,有种得很。”许博温皱皱眉,低头看了看微张小嘴目不转睛盯着训练场的呆头呆脑的白小可,半晌没言语。刘闯试探问:“要不我把他叫来,您看看?”许博温简直心乱如麻,还是横了横心点了头,叹气道:“也算是故人之子了。”于是刘闯扯着嗓子大叫:“马辉儿!别闹了!过来!!”小马教官作为一个退役的前特种兵,表示很郁悴。他为许老工作将近八个月了。在这大半年里,他负责训练小孩儿的近身格斗和擒拿,不说对他顶礼膜拜吧,怎么的也应该有些师生情分了。然而,这个真没有。小孩儿学得很快,很少说话,打不过他就会停手,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看,然后一旦学会新招式,肯定就狠狠地用到他身上,明袭暗袭偷袭,无所不用其极,明显就想要他的命,根本是个养不熟的小狼崽子。马辉听到刘闯叫他,就立马停了手,经验丰富地退后两大步。果然对面小孩儿的拳脚不依不饶地追上来,发狠地对他攻击,招式十分眼熟。马辉只好趁他侧踢力老,拧身屈腰右手揽过他的腿,左手光速捏住他的后颈,把小孩儿扑到在地。刘闯总教官觉得挺没面子,喊道:“有完没完?!速度地!”马辉把小孩儿薅起来,制住他的挣扎和反扑意图,连拖带扯地终于带到许博温他们面前,期间被踢了数脚。小孩儿满脸黑灰,倔强地紧抿嘴唇,两侧脸颊淌下一道道热汗,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闪耀着狼一样的咄人寒光!许博温:“……”刘闯大汗。 第3章 左饕像一头面对强大敌人的小狮子,轻轻抬起初见锋利的爪子,小心地一步步后退。马辉都快崩溃了,苦口婆心:“小祖宗,是我们错了行不行?我们这就给您老人家陪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跟我们回去吧!”左饕抬起高傲的头,切了一声,表示不会原谅他们。刘闯又想扑上去揍他,被马辉死死拉住。再看左饕,已经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就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的表情。小刘教官心都要碎了,骂骂咧咧道:“好好好,以后不打你了行不行?可你也要懂点事儿,尼玛橡皮子弹打人也是很疼的你明白不? ……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们打的你也很疼。只要以后你不总想着弄死我们,我们也一定不随便揍你。”左饕活动了心思,但还是想给他们两个点儿厉害瞧瞧。然而突然听到一声软糯糯的、满含哭腔的“左饕哥哥~~”!左饕倏然转头,发现路边停着一辆眼熟的车,白可细小的手指紧紧扒着车窗,正在看他,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砸,两只眼睛肿得像水蜜桃似的,出了一脑门儿的汗。左饕默默转身,拎包,上车。只给正妄图武力解决冲突的刘教官和酝酿好腹稿准备慷慨陈词的马教官一阵小风和一个还很矮小、但已十分潇洒的背影!左饕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个教官。**“左饕”“左饕”。左饕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这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又远在天际,很温柔又很强势。他感觉身体似乎悬浮在一片星空之中,失重地飘游,带着些许眩晕感,四周环绕着闪耀的光斑。前方出现一个小小的圆盘,旋转的镂花图案好像神秘的星云,渐渐吞噬了他全部的思想。于是他整个身心都随着面前星云的运动而左右摇摆。“左饕”“左饕”。他凝神倾听。开始很模糊,后来越来越清晰,渐渐竟充满了他的整个世界,像奔涌的岩浆地火,悍然灌注进他的耳朵、他的头脑、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本能、他的生命,仿佛要烙上难以磨灭的印记。左饕想离开,又不愿再挣扎。他觉得很舒服。他听见那个声音说:“左饕,你要记住,白喆是这个世界上,你最亲近的人。你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心脏和性命一样爱护他。”“你要用你的全部能力保护白喆,保证他不受任何伤害。”“你要尊重他、关心他、帮助他、扶持他,为白喆的快乐而快乐,为白喆的悲伤而悲伤,永不背叛、永不抛弃,你要……”左饕猛然惊醒,大口呼吸,发现自己竟然因为这个怪梦而汗出如浆。房门外传来噼里啪啦的碎碎敲打声,还有白小可奶声奶气的哭叫和保姆陈妈着急的哄劝。左饕定了定神,翻身下床。乍一打开房门,白可小小的身躯就直眉楞眼地扑到他身上,两手紧拧着他睡衣的后腰,泪流满面,前言不搭后语地控诉刚刚自己经历的可怕梦境。临睡前他们看了一部有关毒品的科教片,里面出现了一些长期吸毒的瘾君子和各种针头、药剂的图片和视频,连左饕都感觉有些惊悚,也难怪白可要做噩梦了。陈妈在门外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白可嘤嘤嘤。左饕俯身把白可抱起来,用小臂托着他的屁股,柔声安慰:“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呢,可可什么也不用怕。”白可总算找到了主心骨,用肉嘟嘟的胳膊搂住左饕的脖子,越发投入地嘤嘤嘤。这下连许博温都惊动了,上楼找到他们,问:“大半夜的,怎么回事?”陈妈解释说:“可可做噩梦,吓坏了,非要过来找饕饕小少爷。”白可暂停了下,转过紧贴左饕的柔嫩小脸,梨花带雨地看着他外公。许博温伸开双臂、敞开胸怀说:“乖可可,不要任性,到外公这里来。外公带你回房间睡觉,好不好?”陈妈也上前一步想把白可抱过去。“不好”,白可扭过身,不理他们,又开始小声啜泣。许博温难得地严厉了声音:“白喆,你都快6岁了!噩梦而已,哭哭闹闹,也不让饕饕和陈奶奶好好休息,成何体统!必须回你自己房间!”白可伤心欲绝地嚎啕大哭。左饕顿时面无表情地心疼到不行,淡淡开口:“今晚就睡在这里吧,我陪着他。”许博温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不由十分犹豫,反复思量,还是决定在原则问题上坚决不能妥协,有一就有二,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长此以往后果很严重。然而还没等许博温宣布他的冷酷抉择,左饕已经漠然抱着白可转身、关门、落锁。许博温、陈妈:“……!!!”左饕抱着白可回到床上,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不停温声安慰。白可哭闹了一番早就累了,靠在他身上逐渐放松,低低咕哝了一声“左饕哥哥”,还没等左饕奉献完爱心,已经像小猪一样呼呼睡熟了。左饕借着月光静静看着白可,明亮的眸子在暗夜里璨若寒星。白可团成一个小球,缩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左饕这一年吃得饱睡得好,每天被操练,个子长了好几公分,四肢更加修长,已初见肌肉线条,摸起来柔韧而坚硬。白可却几乎没长个,还是他刚认识时候那短短小小的样子,浑身上下软绵绵、香喷喷,活像一坨弹力十足的奶油香草棉花糖。左饕碰他抱他的时候都不敢使劲儿。左饕细细地观察白可的脸,感觉白可很耐看。白可如今的头发已及肩,毛毛茸茸,简直随时准备迎风招展。额头饱满,两条眉毛倒是极长极黑,勾勒出清晰蜿蜒的别致风华。此时白可睡着,漆黑的眼睛线条优美流畅,在两个眼角微微上挑,铺散开来的睫毛跟小帘子似的。左饕知道,这双眼睛一旦睁开,目光将清澈非常,波光流转,更说不出的单纯、无辜,甚至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无理要求。白可的眉眼十分像他床头照片里的女人,那女人极美,据说她是白可的妈妈,曾经是最成功、最有本事、最有名气、最受欢迎的女演员,两年前辞世,还不到35岁;也多亏了这双传承于她的灵动眉眼,才使白可看起来不那么笨……白可的小脸蛋鼓溜溜,总像新开的桃花瓣一样粉嫩细滑,鲜妍可人。左饕轻轻揩掉还挂在他脸蛋上的泪珠,用指尖点过白可的小鼻子,又落在他微微嘟起的嘴唇上。白可配合地微微张开嘴,露出上面缺了一颗乳牙的小牙床,嘴角也顺势流下了一条亮晶晶的可疑液体。左饕默默无语,翻身睡觉。清晨五点,左饕准时起床,准备去训练场晨练。 第5章 白茂春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白喆还小,不急。”白太太和白茂春无声对视数秒,挤出笑容,刚要开口再说什么,竟一不小心捏碎了手中拿的玻璃杯,薄薄的水晶玻璃杯壁一声脆响碎成几片。随着白太太一声惊叫,猩红的酒液飞溅在她手臂和裙摆上,右手登时被割裂出几个细小的伤口,渗出血来,一时间十分狼狈。周围的女客和佣人们手忙脚乱纷纷上前询问。白太太已缓过神,接过管家递给她的餐巾包了手,表示只是意外,没有大碍,要失陪一下。白家长子白权气得浑身发抖,一边匆匆扶白太太上楼,一边回过头狠狠瞪了白茂春和白可一眼,恨道:“你这是要让他认祖归宗吗?!”白茂春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又带着白可见了一位穿套装面容严肃的女士,告诉他,这是他姑姑白茂秋。白茂秋也只是略带倨傲地点了点头。随后白茂春让秦司机带他们两个去吃东西。他还有很多客人要应酬寒暄。白太太也很快就下了楼,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午餐设在外面的庭院里,布置了上百条自助餐台、大量烤肉架和无数的阳伞、雅座。宾客们不时走动,三五一群地聚在一处说话。这种宴会,就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交际平台,而这次的不同之处,就在于给了所有人感觉不虚此行的谈资。豪门轶事、私生子什么的,最好看了。左饕免费观赏了一场精彩纷呈、“有血有肉”的家庭伦理剧(请原谅他的用词不当!),开始有些明白了白可的处境。白可大概曾经拥有无以伦比幸福的婴幼儿时期吧,父亲富甲一方母亲艳冠天下,自然享尽荣华受尽宠爱。只是所有这些幸福,全是虚无缥缈、自欺欺人的泡沫,一旦暴露在阳光下,结局定是毁灭。可谁又能想到,会毁灭得如此彻底呢?三年前的那场车祸,死神挥舞着锋利的镰刀,毫不手软地将一切荒唐终结。而白可作为这荒唐唯一阴魂不散的纪念品,名不正言不顺,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了。他是白太太完美婚姻的污点,也必然是所有白家利益成员的眼中钉肉中刺。想到这些,左饕觉得白可也很可怜。左饕吃不下去东西了,只喂白可吃了些点心和烤肉,而他胃口居然相当不错!秦司机说要跟白茂春和白太太告别之后才能离开。让他们先自己玩,不要走远,他过去找人。左饕就带着白可,刻意避开四面猜疑探寻的目光,往人稍少的地方逛,消食。走到宴会场外围时,周围已经安静下来,左饕蓦然一顿,清晰感觉到背后传来几道不善的视线。果然,5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跟了上来。领头的少年相当胖,一张大脸上面堆得全是肉,把五官挤在一处,正面带怨毒地看着白可,手里牵着一条小白熊犬。那小狗浑身雪白,长宽相等,毛毛绒绒,跑起来就像一团滚动的毛线球。旁边有个瘦瘦的少年瞄着白可嬉笑道:“这就是你的新弟弟?”大胖子少年挥手用巨掌把他推了个趔趄,“我才没有这样的弟弟!他是贱人生的!死瘦猴儿,你懂个屁!”随着大胖子少年的怒吼,他牵的白熊犬也开始朝左饕他们狂叫。左饕一语不发,沉静地跟对面的人和狗对峙。白可也没乱动,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们。左饕忽然怀疑,白可不知道“贱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不耐烦道,“我说白君,谁在外面没有几个弟弟妹妹?靠,你老爸已经算不错的啦。”左饕这才猜测出,眼前的大胖子少年应该是白茂春和白太太的二儿子,白君。另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玩味地笑:“这小东西长得可真挺好,不愧是许隽琼的儿子。”白君怒道:“别提那个贱女人!”又指着白可骂:“丑八怪!还扎辫子!假丫头!”他的小白熊犬也吠得越发霸气侧漏。左饕不由地皱了皱眉。瘦猴儿少年又凑上前,“还跟他们废什么话!”白君抖了抖肥肉,趾高气扬地命令白可:“过来!”白可应声后退,躲到左饕身后。白君又指着左饕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左饕感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回答是东西或者不是东西都不像样,于是只轻轻动了动嘴唇,吐出一个字:“滚。”“好!你有种!”白君大怒,松开手里的狗链,指挥白熊犬:“白展堂!去!咬他!”白展堂训练有素,听到命令后虎躯一震,迅猛地像一道白色闪电,真乃麒麟现世、好似穷奇重生!只见它四爪翻飞、威风八面,嗷嗷叫着扑向左饕,被左饕一脚踢开,“嘤咛”一声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几个少年一齐冲了上去。左饕年纪比他们小,即使有功夫在身,也是双拳难敌十手,又要顾及白可,难免占不到便宜。白可本来被白展堂吓了一跳,缩在左饕身后险些哭出来。可眼下见左饕挨了打,竟舍身忘我地跑出去,加入战斗。他虽然年幼,平时表现得也幼齿之极,然而眼光十分毒辣老道,深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一眼就看出白君才是主谋,遂一头向白君怀里撞去。奈何错估了自身实力,蚍蜉撼大树一般,倒把自己撞得蹬蹬蹬后退几步,坐了个腚儿蹲。这可被瘦猴儿少年抓住机会了。他刚才几乎插不上手,几次被挤出战圈,正好让他看见白可摔了出来。可怜白小可身娇体弱易推倒,三两下就被瘦猴儿少年制住,把他脸朝下按在地上,揪住了他的小辫子。左饕顿时大急,反倒失了章法,硬是被他们四打一地牢牢缠住,脱不开身。也不知道瘦猴儿哪来的这一肚子坏水和创意,竟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打火机,一边喊:“白君哥,看我烧了他的辫子”,一边竟真的把白可的头发燎着了!左饕当时就疯了,猛地一记,把其中一个少年撞得昏天暗地,一头栽倒。白君他们也慌了神,终于被左饕撕开缺口,冲了出去。左饕猛窜到白可身边,大力薅起瘦猴的衣领和后襟甩到一旁,半抱起白可拼命用手去灭他头上的火苗。又一个少年上前,往白可和左饕身上兜头兜脸地浇了一大盘子用来烧烤的生牡蛎,倒是帮白可灭了火。左饕静了片刻,见白可无恙,才慢慢地摘掉他头上粘连的牡蛎,又在他鬼画符似的脸蛋上摸了摸,而后漠然站起,转身。几个少年见了左饕这幅模样,反倒有些害怕起来。连年纪最长、平时最有计较的范焱歆——刚才也是他想起来用生牡蛎灭火——都感觉发憷。 第7章 考官大叔还特意嘱咐白可未来的班主任,要多多关爱弱势儿童,毕竟《名都晨报》掌门人许博温许老爷子的睿智和品行都是很受大家钦佩的,不想如此后继无人,真乃家门不幸,委实值得同情。左饕却顺利进入六年级。两人开始了迟来的学校生涯。因为读一年级的都是5、6岁,之前没正经上过什么学的小盆友,每一个都眨着好奇、纯良、无辜的小鹿般的大眼睛,所以白可倒也没显得过于突兀。即使偶尔反应比较迟钝离奇,各科教师也已久仰大名,有心理准备了…… 所以他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左饕每天早上把他送到教室,中午带他一起吃饭、消食,再送回教室。下午六年级比一年级放学晚,开始的两天白可就背着小书包乖乖站在走廊等,后来左饕班主任看不下去了,就让白可进教室等左饕,坐最后面的小板凳。一个月后,白可结合一年级和六年级两个学年的教学特点,终于琢磨出了学校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所有课程无论喜欢与否都是必须出席的!老师讲课是给所有人一起听的!授课内容是很循序渐进的!作业是需要而且必须完成的!并初步弄清自己当初面试时所犯下的错误的严重性:“1+1=?”的标准答案是2!不可以回答取决于当时情况,有时大于2,有时小于2,有时等于2!“啊”“喔”“俄”“噫”“唔”“吁”是拼音,不是考官先生突然心血来潮在学动物叫声逗他开心!他不可以笑粗来!拼音是一种他没接触过的神奇的注音标记法。问题是他不知道拼音有什么用,他已经认识3500多个汉字,超过常用字了,为什么还要在“大”“小”上面注音?老师说拼音可以用来打字,可是用五笔输入法不就好了嘛?还有啊,面试明明是在下午而且已经互相打过招呼了,考官先生却还一遍一遍地重复“good morning”“how are you”,那是想要跟自己英文对话,而不是因为考官先生植物神经功能紊乱!他不可以同情地看着考官先生,并推荐他们家的方医生说他人很好!问他平时最喜欢做什么,说拉小提琴或者玩拼图神马的就好啦,为什么要说最喜欢被左饕哥哥抱着?!让他唱两句儿歌,肿么可以唱德语的《小鳄鱼》?怪不得考官先生会不高兴!因为考官先生很可能认为自己是在唱“一个傻逼,还穿得酷酷滴!”“谁是那傻逼,傻逼,傻逼,傻逼~~谁是那傻逼,傻逼,傻逼,傻逼~~”考官你不懂爱…… otz春去秋来,又是一年。似乎每一次,白喆都可以给考官先生带来新的惊恐,哦不,惊喜。小学一年级成功毕业后,白可申请跳级。这一次,白可面对各样试卷和考官的各种问题,再次超常发挥,没有给考官先生任何拒绝的机会!令考官先生不得不特批白可连跳五级,直接进入般若中学初中部一年级,跟左饕一个班。看着白可欢乐的背影,考官先生若有所思:其实之前白喆的答案,也不是说就完全没有道理吧。比如,白喆用一年,读了小学一年级,现在却直接升上初中,这1+1,可不就大于2了么?还有,考官先生宽面条泪,连安瑟伦、弗兰克?赖特和凯恩斯都知道,还读什么初中,尼玛你怎么不去考大学啊!自己才是脑残了吧,老狐狸一样的许老先生,怎么可能含辛茹苦自力更生地培养出来一个小傻子……对于这一结果,左饕虽然没明确表态,却也难得地在这天的训练中没有跟教官们摆臭脸,完成任务后,就心情很好地淡定早退了。刘教官:“我还没有说可以下课啊喂……”第5章 杨小峥赞,英雄,太有种!晚间吃完饭,白可看了《喜羊羊》又看《国家地理》,并且试图爬到左饕的膝盖上去。被许博温严肃制止。许博温近年来一直致力于保持白可和左饕之间一定的合乎男孩友谊尺度的距离的伟大事业,目前看来收效甚微。两人都十分期待可以白天晚上都在一处的美好初中生活。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更丰满!白可两人还没入学,就已经像误入毒蛇领地的青蛙,被视为囊中之物了。此时体重已逾200多斤的某人,表示他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忍了好久终于快把梦实现。般若私校的小学部和中学部相对独立,比较令人鞭长莫及,而现在左饕和白喆既然进了中学,到了他的地头儿,也就可以彻底跟幸福生活说拜拜了。般若中学奉行精英教育,除平常中学教授的基本内容外,还增添了许多有关修养、礼仪、外语、人际、体育、经济、政法、哲学、社会学、人种学、心理学等学科及各种其他兴趣爱好活动,方便他们将来的发展。左饕和白可所在的初一(三)班,有22个学生。班主任姓裘,是一个60多岁的和蔼老头儿,也是般若中学最好的语文老师之一,正教授级别。开学第一天的上午,裘老师只安排了座位,又组织他们分别做自我介绍。白可坐第一排,左饕坐最后。自我介绍时,没见过大场面的怕生孩子,毫不意外地又土鳖了。白可磨磨蹭蹭走到讲台上,连头都不敢抬,羸羸弱弱地缩着肩膀小小声说:“大,大家好,我叫白则。喆!”因为说错了名字,慌乱下抬头,竟给台下众同学惊鸿一瞥之感。虽然只一瞬就又垂了眼帘,但仅被这波光潋滟的眼眸怯生生扫过,对某些人来说便也足以一眼万年,心口像被台上小不点儿微吊起的眼尾刺了刺,被长长的睫毛刷子刮了刮似的,又麻又痒。裘老师慈爱地鼓励道:“再给同学们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白可轻轻做口型,“白喆。”同学们:“……”有性格活泼的男生起哄,“听!不!清!”“白,喆。”“哪个zhé?”“两个‘吉’字的。”“哪里有这个字啊?不存在 …… 你到底是哪个zhé?”“……”还没自我介绍的左饕表示自己很担心。裘老师笑问:“多大了?”“10岁。”台下果然传来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同学们纷纷表示,怪不得白喆同学看起来这么小,原来因为他本身就是这么小……可怜常常等同于可爱。惹人怜爱的弱小存在,总是能激发各种雄性生物和雌性生物的保护欲,所以说,左饕,你不是一个人。白可最后下台时,被调戏得几乎眼泪汪汪。午饭大家一起去食堂吃。般若的伙食不错,分作中餐厅和西餐厅,每天有几种套餐,也可以另外自选。 第9章 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子小路,通向林中石亭。白君、加长版的当年烧了白可头发的瘦猴儿以及另外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正呈掎角之势,等在亭前。白君现在更胖了,满脸横肉挤得几乎看不见小眼睛。他相貌酷似他母亲白柴太太,却又多了几分莫名的流里流气和阴险奸诈,半点也没遗传到曾经几次登上魅力男士周刊封面的他父亲白茂春的英俊外型和儒雅干练的风度。树林虽然僻静,可也没隐蔽到可以随便打人的程度,所以白君他们决定速战速决。抽长了身型的瘦猴儿率先发言,嗤笑:“左饕,以为你是个有种的,原来带了这么多人来!”杨小峥反唇相讥:“你们不也是四个人吗!”其中一个人身材壮硕的少年哼了一声说:“我们bj4是一体的!打你一个人,是我们四个;你找来一百人,还是我们四个!”林煜扶了下镜框,两个眼镜片上又一道精光划过,淡淡开口,语气很圆满:“今天终于见着活的了……”白君倨傲地说:“姓左的小子,如果今天你和贱人生的给我磕头认错,以前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你们要是不给我磕头……”杨小峥猜测:“你就给他们磕头?”之前说话的壮硕少年急怒,一拳打向杨小峥,骂道:“好贫的嘴!”杨小峥和林煜默契地默默拉起白可,退了几大步。左饕上前拦住壮硕少年,轻轻在他肩上一推,壮硕少年就莫名其妙地转了半圈,奔树而去。杨小峥:“哇塞,小饕哥,看你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白君这几年也算身经百战,早已不是当初的大胖笨小子。bj4分工明确,现在的白君,浑身上下洋溢着扑面而来的领袖气质,又有黎桦充当狗头军师,再加上年纪较大、皮厚心黑手狠的宋平和张德超,他自信可以收拾得左饕跟白喆两个小崽子落花流水、跪地求饶。宋平就是之前被左饕四两拨千斤推出去的,是bj4打人方面事宜的主力选手,业务水平比较突出,小时候在市体校练过橄榄球。他这才开始正眼看左饕,感觉左饕勉强能算得上是个对手,轻蔑道:“行啊,小子,有两下子。怎么着,跟哥比划比划?”另一个叫张德超的大个儿,也从侧面包抄上来,慢慢活动手腕,似笑非笑,隐隐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压!左饕微微颔首,做了个请便的表情。一瞬间,二人就以猛虎下山之势,向左饕重拳出击!两人的动作,在左饕看来简直就是破绽百出。左饕站定不动,突然一错身,竟如原地消失一般。宋平和张德超险些收不住撞到一处。两人诧然扭头,看到左饕气定神闲地站在身后,不由怒火中烧,又发狠地攻了上去。左饕也不反击,左闪右避,只靠腿部动作就让他们挨不着边。其实两个人的迅猛攻势,在他眼里就跟放慢动作似的。杨小峥和林煜护住白可,紧张观望。白君看着背对他们的左饕,跟瘦猴儿黎桦使了个颜色。黎桦阴险一笑,朝左饕背后偷袭过去。bj4人组在欺负弱小的多次斗争中,已经培养出了充分的默契。张德超挥拳打向左饕前胸,骂道:“小子,有种你别总是躲!”左饕就从善如流地没躲,抓住他探出的右腕,借力使力地猛一拉,张德超就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正跟恰巧摸到左饕背后的瘦猴儿撞个满怀,把瘦猴儿结结实实压倒在地,只露出两条抽搐的细腿。左饕又快速闪到宋平身后,借着他的冲势稳稳一推,刚要起身的张德超就又被飞过去的宋平重新砸倒在地。黎桦:“啊~~~”左饕长身玉立,冷眼看着宋平和张德超狼狈爬起。黎桦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白君满脸怒容走上前,踢踢黎桦:“死没死?没死快起来!”宋平、张德超二人恼羞成怒,一副要跟左饕拼命的架势。左饕也没再手软,在二人后颈处各击了一记,二人就感觉两个膀子麻得使不上力。白君觉得宋平、张德超两个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左饕明明没做什么,他俩偏偏就东倒西歪地弱不禁风起来。左饕静静抬起胳膊肘,方便坦克一样冲向自己的白君的面孔撞上去。于是,白君嚎叫一声,鼻孔窜血,左饕闪到他身后,脚尖轻轻一点他右膝窝,白君竟然就小山轰塌似的朝着白可的方向单膝跪倒!白可吓得小声惊叫。杨小峥:“卧槽我果然是天师后人料事如神……”没用的大人总是在打人的打过了,被揍的揍过之后才能出现。伴随代理小班杜闵婷同学的尖叫,几个保安人员强势介入,将双方隔离开。白君艰难站起,怒不可遏,指着左饕说:“保安的!他打人!”人五人六、耀武扬威地穿着保安制服的马辉教官,在后面偷偷跟左饕挤眉弄眼。左饕:“……我没打。”小马教官,哦不,现在是小马保安心里想,我很相信,您老要是想打,就算他们再血多皮厚耐磨,现在也不能全须全尾地搁着告状了。林煜开口,“我能作证。左饕是正当防卫。”小马教官:尼玛你有没有一点防卫过当?林煜把bj4的挑战信交到保安科马科长的手里,又悠然加了句,“何况我们这边可没人满16周岁。”宋平、张德超满脸血:“!!!” 第11章 左饕终于hold不住了,万年冰山的脸上出现一道裂痕,额上也迸出几枚十字形的青筋,几乎哭笑不得地无奈说:“可可,你笑够了没有?”不说还好,此言一出,白可登时崩溃大笑,状若疯癫,“哈,哈哈,我以为,我还以为你,你不觉得好笑呢,啊哈哈哈……”左饕:“……”白可笑得躺在后座上打滚,左饕都能透过他的嘴看到他嗓子眼里粉红色的小舌头。左饕:“……我只是演了一棵树……”白可:“一!棵!树!哇哈哈哈哈哈……”因为白可笑到喘不过气,淌了一脸的泪,左饕被无情嘲笑之后,还得苦哈哈地把白可拖到怀里拍背,摘了他的眼镜擦眼泪。白可好不容易疯够了,就势躺在左饕腿上,仰头微笑,静静看左饕。左饕心里一动。他这两年对待白可的态度确实比较奇怪,不冷不热的。平时在学校,除了一起吃午餐基本不接触,即便午餐时也不太讲话。回到家倒能好一些,仍然无微不至地照顾白可,却总是回避与他的眼神接触。许博温、陈妈,包括教官们都看出不对劲来,只有白可好像浑然不觉,依旧“左饕哥哥”“左饕哥哥”地叫得亲热。左饕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大概又正在叛逆期,别扭点也无伤大雅,许老他们也就没太往心里去,毕竟白可才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个。左饕这年刚满16岁,已经彻底摆脱少年的稚嫩,经过长期锻炼的身体高挑矫健,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他面容俊朗,双眼狭长深邃、熠熠生辉,鼻梁挺直,常抿着薄唇,看起来沉默而可靠,又不失锋芒。教官们每每看到左饕,当然是在他不摆臭脸时,都不由会欣慰地生出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左饕很优秀。然而优秀的左饕其实抑郁了。他从小个性坚定执着,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做事很少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可是这一次,他确实凌乱了。他仍然清楚想要的,可自己都感觉难以置信:他想要可可,完全占有的那种要。假以时日他也许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狙击手,一旦确定目标,便能静静蛰伏、瞄准,等待最适合的一刻,然后一击而中。可现在,他觉得自己下不去手。这些年许老待他如亲孙,事事关怀、处处慈爱,白可又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依赖他,他要是忍心让白可受委屈,就就真是狼崽子了。憋得左饕一肚子火,只能往教官和篮球身上撒。惹不起,又躲不起。白可白天晚上地往他身上蹭。就像现在,毫不设防地躺在他怀里,脸蛋娇嫩得像初露蔷薇,无辜地眨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睛,睫毛蝶翼般纤长浓密。唇珠粉嫩嫩的,微微露出洁白的小米牙,尼玛跟邀吻似的,这谁受得了啊!左饕用食指关节轻轻擦擦白可的脸蛋,又捋了捋他面具似的额发,仰头叹气,内牛满面。第7章 肖教主吼,精灵,找精灵!树人这个角色,其实很适合左饕。这个角色台词不多,只需要在出场时做几个高难度动作,之后就木着脸跟其他人一起冒险、升级,大决战时再用手臂上的枝条猛抽黑巫师等人就可以了。左饕虽谈不上什么演技,扮演一条木头还是很够格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不会出任何差错。加之肖导实在很会调+教人,在排练过程中不断挖掘出左饕的武术潜质。出场时先把他用藤条吊起来,让他像人猿泰山一样,在布置成大树的钢结构上面晃悠数次,再使用踺子后手翻转体180度直体前空翻转体900度接阿尔维斯回旋,下树。武打动作上更是屡出新招,正着抽,反着抽,横着抽,竖着抽,斜着抽,跑走了用藤鞭缠住腰拖回来继续抽,把扮演黑巫师属下的小演员们抽得抱头鼠窜、鬼哭狼嗥。很快,在左饕的启发下,肖导把好好的青春励志剧变成了武侠动作片:扮演人类少年小雀的慕容齐,举着好重的一把道具剑,弓步长刺、半步长刺、滑步、交叉前进、飞刺……肖导操着嘶声法语大吼:“attaque!attaque!distance!vitesse!cadence!”慕容齐宽面条泪:“导演你到底在说神马……”兽人少年要会跳。前跳、后跳,交换腿跳、屈体跳、劈叉跳,其中转体90成纵劈叉接分腿屈体后再转180 ,难度系数c级,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精灵少女不光要会吹笛子,还要会射箭。级花姜楚楚英姿飒爽地将银色小弓拉成满月,冲着黑巫师手下一小弟射了一箭。利箭闪着光呼啸而去,场外音响师当场就壮烈了。肖导:“…… 咦?”后来回忆起这段排练经历时,音响师深情地说:“我曾经和你一样是个姜楚楚的爱慕者、肖勉的盲从者,直到我膝盖上中了一箭。”最后就是杜闵婷扮演的矮人,因为矮人受身体条件限制,基本无打斗动作,主要扮演智囊角色。“呼……”杜闵婷偷偷揩了把汗。可是每天半蹲着排练三个小时,也是要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有木有。黑巫师等人就更惨了,前半场要作狂暴状,说几句话就要“桀桀桀”的狞笑。后半场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被打得嗷嗷疼也得咬牙坚持爬起来复活继续找抽。就这样,众演员每天被肖导翻过来掉过去地淫虐。在左饕心中,如果说肖勉还有唯一一个活在世间的理由,那就是他的确成功地娱乐到了白可。白可每天的笑容明显增多,而且开始关注戏剧,另在后院植树搞绿化,并开发了攀岩、击剑、体操、射箭等多种体育项目的训练场地,以时刻提醒左饕他的树人身份!左饕觉得这次自己这么洋相百出,也不是毫无价值,至少博了白可一笑。你不想面对一件事情时,时间却总像手中的沙,留也留不住。终于,6月30日这激动人心的一天到来了,白可特别高兴。吃完早餐,还拿了两条餐巾试图抽打左饕,被左饕冷着脸拦腰抱上车。《般若森林》的海报提前十多天已经贴出,公布当天就轰动全校。 第13章 distance:距离vitesse:速度cadence:节奏第8章 白宝宝问,亲我,要不要?前台各班级的演出已然开始,后面舞台剧的所有演员都抓紧化好了妆,只等白喆一人。肖勉一看到白可就热情洋溢地扑上去抓住他的手狠命摇,“谢谢!谢谢!我代表《般若森林》全体演职人员,欢迎你的加入!”白可有点怕他,怯怯说:“我能不能不加入?”肖勉痛心疾首,“救场如救火啊小同学!”左饕揉揉白可的头,“你帮帮忙。”白可乖乖点头。肖勉如蒙大赦,扬声说,“看住了,别让他跑了!化浓妆!”左饕白了他一眼。肖勉又捧过一堆横笛,“听说你会吹横笛?用哪只?用哪只?”白可觉得肖勉很忙叨人,安慰他说:“我让家里把我的笛子送来就好。你不要担心。”服装师拉白可过去试衣服。精灵的衣服是金银双色的古希腊式长裙,倒也不分男女。白可年纪小,身量尚不足,服装师匆忙改过后,穿起来居然挺合适,看起来既优雅又灵动,并不显女气。只是为姜楚楚准备的水晶鞋对白可来说太小了,又带着高跟,白可轻轻踢掉鞋子,光脚微笑说:“这样就好了。”看到他婀娜的身姿和白白嫩嫩、指尖粉红的脚丫子,一旁围观的慕容齐喃喃自语感慨道:“不看脑袋的话,那奏是天仙下凡啊”,白可极大地激发了服装师们的创作热情,几个服装师捧着长裙又跑去精修。“白喆,没想到你身材挺好的哈”,化妆师小璃羡慕地看着服装师们奔驰而去带起滚滚红尘的背影,说:“该咱们了,任务可能比较艰巨啊。你坐这里,先把眼镜摘了。”白可坐下,乖乖摘掉眼镜,仰头看她。小璃(⊙o⊙):“!!!”她抖着手掀开白可的刘海门帘,默默看了他数秒后,郁悴地蹲到墙角去划圈圈,“我有眼无珠,我是个不称职的化妆师……”其实真的不怪小璃同学,实在是白可的鸡屎色眼镜和发型太过逆天。她们后来把白可的额发都梳到脑后用夹子夹好,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又给他戴了齐臀的银色假发和花环状金属头饰。耳朵上粘了塑料尖耳。脸上画了夸张的亮银色和亮蓝色眼妆,戴一次性蓝色美瞳,眼梢微吊的大眼睛被装点得顾盼生姿。他五官极立体精致,如此妆扮几乎夺魂摄魄,让级草慕容齐目瞪口呆地自惭形秽,几乎想跪地说,弟弟,请让我当你狗吧……长裙也改好了,服装师们居然在衣服背上用薄纱做了一对透明的翅膀。白可穿上后真是既冷艳高贵又极轻盈飘逸,衣襟下面斜斜地露出半截又白又细的右腿和一双粉粉嫩嫩的脚丫,再系了长长的拖曳腰带,更显得纤腰不盈一握。他的笛子也送来了,竟是一支绿莹莹的玉笛。离上场还有20分钟时,白可终于造型完毕。化妆间里一时鸦雀无声。然后,肖导尖叫着跑走:“眼睛!我的眼睛!”白可站在后台,芝兰玉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服装师总想着上前给他调整衣服,化妆师不停地试图给他改妆,肖导尖叫着跑回来,“白喆,到我这里来!我领你走一遍位置,再对一遍台词。”慕容齐挠墙:“喂喂,你们干什么,我才是主角啊…… 尼玛肿么办,我也好想去围着白喆转啊!”只有左饕满脸涂了绿色油彩,默默挥舞章鱼须似的枝条。他心里酸甜苦辣咸五味陈杂,既有我家可可最漂亮的骄傲,又有一种自家宝贝被人窥视了去的心酸。所有演员又最后踩了遍位置。随着恢弘音乐响起,黑女巫挺着傲人胸器,带着众跟班桀桀怪笑着上场,毕业舞台剧《般若森林》正式开始。那天的演出很成功,灯光、音响、场景转换、道具及所有演员,都做到了最好。剧情时而扣人心弦,时而诙谐幽默,观众们都被紧紧牵住了神经。还有白可,他一出现就惊艳全场。白可一双赤足前后交错亭亭玉立,微微颔首,双目直视前方镇定拉开银弓,衣带飘飘,长发无风自动,一对尖耳晶莹剔透,鬓发下的脖子秀气纤长。台下观众先是齐齐愣住,然后开始疯狂交头接耳:“我嘞儿个去,刚才报幕的说这是谁?”“姜楚楚整容了吗?美翻了!”“咱们学校有这么个人么?”“我再也不相信海报了” ╮(╯▽╰)╭肖勉一面在后台总指挥,一面暗暗捂住心脏,“噢,男神!我的男神!”白可太压台了。舞台很大,白可很小,可莫名其妙的,总能让观众的视线忍不住跟着他走。他既清纯又妖冶,他每一个位置、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精准而灵活,一颦一笑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里都满满是戏。在那90分钟,他就是森林里最美丽、最勇敢、最活泼、最善良、最自信的精灵王子。打倒黑女巫后,赤脚精灵吹奏的《森林狂想曲》更是将整场推向高潮。笛声环绕礼堂,穿透力极强,音质极纯粹极清爽,旋律既优美又调皮,充满了大森林的勃勃生机,人类少年小雀、兽人老虎、树人忍冬、矮人泰坦和一干伴舞演员,都围着他转啊转的欢快跳舞。肖勉:尼玛这奏是我命中注定的男主角!慕容齐:卧槽他好抢镜啊!左饕面无表情地狠狠挥舞枝条:这回遮不住了……演出结束,演员谢幕,全场掌声雷动,久久不歇。 第15章 白可心有余悸,傻乎乎地点头,顺便伸手紧紧抓住躺椅扶手。左饕:“……”——可可,我亲你和你被甩飞,其实真的没有因果关系。左饕凑近,轻轻碰了碰白可的嘴唇,又低头细细看他。白可这才有点高兴了,眼镜睁得大大的,唇边浮出笑容。左饕感觉抓心挠肝,恨不得把白可揉进怀里。再次亲亲白可,问:“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白可掀起眼皮儿,明眸皓目,得意说:“知道!书上有很多,电视里也常演。”左饕两臂控制不住地发抖,终于横了横心,又一次叼住了白可的嘴唇,轻轻吸吮,感觉无比甘美,全身呲呲过电,心脏又涨又麻。白可仰着头,就势用胳膊环了左饕的腰,微微张开嘴。左饕把舌头伸进白可口腔,一边探索一边舔舐,很快就碰触到了白可滑溜溜软绵绵的小舌头。白可好奇地抵过去,左饕感觉到,自己硬了。他蓦然撤开头,又在白可唇上狠狠亲了一口,一手搂背一手按头,把白可紧紧锁在怀里,调整呼吸以平息自己的欲+望。把白可勒得“叽”了一声。左饕赶紧松开手。白可天真地看着左饕,无邪微笑。一切都很不正常,又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左饕抱了白可站起身,送他回卧室睡觉。“可可,我等你长大。”“好哒,左饕哥哥!”第9章 许博温说,左饕,照顾他。白可和左饕如愿进入高中,转眼又是两个春秋。白可15岁这一年,发生了几件大事。这几件事的影响是如此之深远,以致许多年过去他都会常常忆起。白可觉得,这一年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从这一年开始,他一无所有;也是从这一年开始,他拥有一切。春分。草长莺飞。《名都晨报》创办的杂志社深夜突发大火,3000多平米的厂房、机器和办公区尽被烧成废墟,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同时资金周转不灵,银行和各有关部门采取极强硬态度,许博温的《名都晨报》报业集团宣布破产。其实从影后许隽琼车祸身亡,她父亲许博温痛失爱女精力不济后,《名都晨报》集团的表现就持续走低。近几年,更是有蓝总编等多人离开集团,带走大量资源自立门户,集团本就已岌岌可危。许博温为挽救颓危之势,斥重金打造全新杂志社,发展网络媒体和无线通信,新建厂房、购置设备、多方聘请人才,甚至已经预印了0刊,做好了网站,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只待正式营业,不想一场大火将一切化为乌有。一夕之间大厦崩塌。许博温几天来基本没合过眼,各方求助无望,银行和保险公司态度恶劣,他被冻结所有资产、赔出所有积蓄。遣散最后一拨人,许博温颓然坐在沙发上,忍不住老泪纵横。白可看着倏变发生、看着许博温低声下气、四处奔走,看着他精疲力竭,无奈却半点帮不忙。房内没有开灯,天色已渐黑,周围寂静无声,一片暗淡萧索。落日猩红昏暗,沉沉的像是要压进人心里,正是逢魔时刻。白可走到沙发旁蹲下,将手放在许博温膝盖上,轻轻叫他:“外公?”许博温垂头,看着白可细嫩绵软,有如白玉雕刻而成的手,内心越发大恸,留不住,还是留不住……许博温覆住了白可的手,他的手苍老、干硬,上面带着已冷却的刚刚留下的泪。“外公,其实这没有什么。您说过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都是小问题。”许博温勉强笑笑,“外公知道。”“其实我们可以——”许博温摇头叹息,用右手捋了捋白可的额发,“可可,你还太小。你记着,别着急,千万别着急,要有耐心……”白可含泪点头。门铃又响起,一声声犹如催命符。白可惊弓之鸟一般跳起来。然而,该来的还是会来,有人并不吝啬放出砸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法院通知他们24小时内携带证件等必要物品搬出,许家将要被贴封条。左饕其时并不在明都,一个星期以前,他随般若中学篮球队转战帝都,参加高中篮球联赛。左饕今年高二,已经是球队的首发球员,打小前锋,如果这次他表现得足够好,就极有可能被一流大学的教练挑中,直接保送进入大学。这次联赛,是左饕第一次离开白可这么久,出乎意料地让他想念。亲了白可那一次后,两人的关系一如既往,却也有一种两个人都明白却不宣于口的酸酸甜甜的小暧昧。身在外地,左饕每晚都给白可打个电话,听听白可的声音,跟他说说自己的战况,白可的一个呼吸一个笑声,都可以像小猫爪子一样,带着魔力搔到他的心脏。然而这一天,白可的手机、许家的电话,任他拨了多少遍,都没人听。左饕有些心慌,他一边看第二天对手球队的视频录像,一边一遍遍地安慰自己,也许只是没听到,一边继续拨号。时针向越来越晚移动,左饕终于坐不住了,他直觉事情不对。他打了陈妈的手机,竟变成空号;他打马教官家里的电话,得知许老破产,他们已被遣辞,至于为什么没人接电话,马教官也是一头雾水;他打肖勉的电话,一个半小时后才得到确切答复,许博温突发心脏病,现正在市第六医院抢救。 第17章 “嗯”,白太太漫声询问,“房间都收拾好了吗?”李琴恭恭敬敬:“收拾好了。”白太太拎起果盘里的水果刀,挑了个橙子随意在上面划拉着,“弄好点,别慢待了客人。”白权正好下楼,听了这话,问道:“您就这么让那婊子养的进门?”“你爸爸铁了心,我还能怎么办?我就说,那是个扫把星,他呢?一定要领回来!也好,在我眼皮子底下,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白太太扔下橙子,问白权:“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爸爸是不是老糊涂了?”白权神情惫懒,眼袋青紫,打了个哈欠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白太太哼了一声,“你舅舅说了,老不死的都死了,只剩两个没成年的孩子,他们再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倒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别成天介地只想着胡闹!”白权不耐烦道,“您管好您自己吧!今儿小杂种进了咱们的门,没准儿明天白家都成了他的呢!”说罢扬长而去。白太太沉默坐着,客厅里气压极低。直到白可他们到了,她才极热情欢喜地把他们迎进门。第10章 白展堂tat,煞星,你有种!白可和左饕只带了很少的衣服物品,住进白家。所幸白家为他们准备的房间很好,什么都不缺,白太太对他们更是嘘寒问暖,处处关怀备至,第一天接他们进门后还唏嘘不已地陪着白可哭了一场。然而左饕并没有错过她刚一看到白可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和厌恶。白可已经摘掉了眼镜,把它跟笛子一起放进了许博温的墓里。白可很漂亮,正是尚未成人的青涩少年模样,他斜飞入鬓的俊朗峨眉和浓墨重彩的滟潋眼睛,比他母亲当年也不遑多让,然而更清新、更内敛。他鼻若悬胆,唇形淡雅,侧面看又像极了年轻时的白茂春,简直就是在时刻提醒着白太太她丈夫的出轨,对方还是个不要脸的女明星。白权不常回家,见过他们几回,次次都没有好脸色,言语间更是冷嘲热讽,二人只不做声。白家老二白君,现在正在美国留学。佣人们也都不多话,叫他们时口口声声的都是“白喆少爷”、“左少爷”。还有白家养的大白熊犬,叫白展堂的,如今已十分魁梧壮硕,站起来一人多高,体重一百多斤,毛色雪白,平时吃饱了就爱耀武扬威地巡视各处,吓唬小女仆之流。它从来只听白权、白君和白太太的话,在白家一向横行霸道、所向披靡,白茂春不理它,别人都怕它。白可进白家的第一天,就被白展堂堵在了走廊。那天下午,白展堂在花园里玩够了上楼,突然就闻到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味道,有点像牛奶,又带点青草芬芳,暗自想:好香的肉味!再一打眼,就觉得远处的小少年水葱儿似的十分可爱,勾起了它汹涌澎湃的欺负欲。白展堂迅速地匍匐前进,到了白可无法逃脱的距离后,才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白可正在关房门,想去找左饕,不想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只两眼发亮的巨大白狗,顿时害怕得一动也不敢动。白展堂越发得意地哼哼唧唧,慢慢踱着步子逼近白可,呲牙,酝酿着一会儿把小香葱扑倒在地,好好闻一闻。正欲行凶,突然感觉后背发凉,非常慎得慌!家里今天肿么来了这么多外人?!白展堂猛地跳转过身,竟然看见了自己的天命煞星!它一眼认出左饕!童年的阴影铺天盖地席卷而至,一浪盖过一浪,将它深深地淹没,不留一丝空隙!好,好可怕。我要窒息了——白展堂嗷呜一嗓子蹦起来,夹着尾巴乱窜,在撞了几次墙后,终于擦过白可的腿夺路狂奔而逃!左饕:“……嗯?”他刚刚一出房门就看见一只奇大的白狗堵着白可,登时心里一紧。像这种体积的巨型犬,杀伤力是很惊人的。正要出手制止,没想到那狗回头见了他居然一窜老高,接着没头苍蝇似的跑走了。左饕眨眨眼,问白可:“没吓着吧?”白可摇头。刚才白展堂销?魂一叫,他就认出它来了。左饕说:“以后不用怕它,那就是个怂货。”白可:“哦。”转眼夏至。阴雨绵绵。白茂春被确诊患有晚期肝癌,开始住院进行治疗。白家一片哀声,连江南主家都被惊动。忽闻噩耗人心惶惶,人人手足无措,除了白可。在许博温的葬礼上,白茂春已经告诉过他。他早有心理准备。刚开始,所有人每天都挤到白茂春的病房,没人再有心思管白可和左饕。几天之后,精明强干的白太太就把一切事宜都打点料理得井井有条,安排佣人们轮流去医院照顾。白可只被允许去探望过一次。白可和左饕结束期末考的那天,回去得比平时早,还没进门,就听见白太太的声音,“我就说,那是个讨债鬼、丧门星,谁沾上谁倒霉!怎么样?搬进来才三个月,你爸爸就查出肝癌晚期。晚期啊!哪天把我也克死了,他们才高兴!”一个小山一样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粗声粗气说:“让他们滚!”“我不光不能让他滚,还得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的名字可早就写进大族谱里面去了!”白太太滔滔不绝地尖声抱怨,哪还有平时半分优雅矜贵的气质,活像个骂街的泼妇,“你爸爸每天活宝贝似的稀罕着,好像只有他姓白,他是心肝宝贝,你们都不是他亲生的!这下可好,他倒是要死了,临死也不给我们娘们儿留个念想!遗嘱里肯定有他大大的一份!我就知道没好事,他们搬进来那天,我就听见后院有乌鸦叫!”“这狗+娘养的!”另一人也呸了一口,愤愤说。女管家李琴正在擦花瓶等装饰家私,一转身看见白可跟左饕正站在门口,唬得“哎呦”一声,又连连咳嗽。 第19章 这晚的大气很清透,星星也异常闪耀,左饕能隐隐看到横跨星空的一条淡淡发光的乳白色亮带。左饕抬手指给白可看,“可可,瞧,那就是银河!”白可抬起浓密弯翘的睫翼,微微眯起眼,眸子里波光流转,似乎蒙了一层多愁的烟雨薄雾,分外惑人。白可用他美丽的近视眼努力地看啊看啊看啊,对了半天焦距,终于放弃,“我看不见。”左饕:“…… 那算了。”第11章 有种帝说,可可,我们走。左饕说,无论白茂春最后是痊愈还是不治身亡,他都会陪白可等,然后带白可离开。可是白茂春的病又怎么会有康复的可能呢,等待他的从来都只有一种结局。白茂春知道自己患肝癌晚期后,一直瞒着所有人偷偷治疗,身体实在千疮百孔的扛不住了才不得不住进医院。起初白太太和她的两个儿子还经常去医院看他,后来绝望地发现,无法给他动肝脏移植手术,根本救治无望,现在只不过是一天天地拖时间罢了。眼看他日渐憔悴,被化疗折磨得精神恍惚、瘦得脱了人形,想必闭眼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死人死了,活人还得给自己打算。渐渐地白太太他们就不太经常过去了,不知道整天慌慌张张上蹿下跳的都在忙什么。反倒是白可,正赶上放暑假,就整天待在白茂春的病房。左饕不放心,每天都陪他去医院,闷了就去后院的老干部疗养中心跟老大爷们下棋、打球。白可从四岁起,就住在许家由许博温抚养,并不常见白茂春。可他知道,在自己一步步的成长轨迹中,从未缺少过这个男人的身影。他努力尽着做父亲的责任,坚强又懦弱,聪明又愚蠢,总是全心关注着自己,深沉地爱着自己。白可搬进白家后,白茂春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他带在身边,只是忌惮白太太。其实在许隽琼的车祸惨剧没有发生以前,白茂春也曾经像天下所有最普通的父亲一样,每天都回他们的“家”——他、许隽琼还有白可组成的三口之家。现在白茂春病重,白可无力改命,只能保证在他最后的时候,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化疗,陪着他打止痛针,陪着他一点点地熬干生命。白茂春对此很高兴,每天都跟白可说很多话。现在白太太她们的关注点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她们在找遗嘱。白茂春的妹妹白茂秋每隔一两天也会到医院来,身后总跟着人。白可这才知道,原来姑姑白茂秋是名都市委中唯一的女高官,那些人叫她“白副书记”。白茂秋是典型的女强人,开始几次见了白茂春都忍不住掉眼泪,狠狠数落他,完全无视白可,白茂春也只纵容地微笑,还让她工作忙就别总往医院跑;后来白茂秋接受了事实,可以淡定地跟白茂春谈很久,对白可也渐渐和颜悦色起来,有一次还送了白可一块最新款的掌上电脑,让他拿到外面去玩。是的,拿到外面去玩,重点不是玩,是外面。白茂秋过来谈事情时,通常不让其他人听。这天白茂秋又抽空到医院,白可就自动自觉地出去找左饕。穿过老干部疗养中心公寓楼,进了园子,一片鸟语蝉鸣。白可远远看见左饕跟一老大爷,每人坐个小板凳,在树荫底下手谈。不光手谈,嘴上也嘚啵嘚啵不停。二人跟祖孙俩似的,一色的亲民白汗衫大裤衩子,脚边放着团扇,脖子上挂条毛巾。旁边有个衣冠整齐的警卫员,帮老大爷捡子儿。白可还没走近,就听老大爷生气地嚷嚷:“左饕你怎么玩赖?!”左饕淡定又落一子,“玩赖的是您。我开盘都让您3子了,您还要连着下。”白可觉得奇了,左饕的围棋下得并不好,没想到这位老人家水平更不济。老大爷吹胡子瞪眼,指挥警卫员,“去!你去把他那个子儿给我拿出来!那是我相中的叉儿!”白可眨眨眼,好业余……左饕重重放下棋子盒,面瘫脸说:“您要是再这样,我就不跟您玩儿了。”“嚯!你有种!”老大爷气呼呼地喝了口茶水,撇过头不看左饕,翻白眼儿。他是棋迷,然而天赋异禀,一手棋下得奇臭无比,棋品又出名的不好,好不容易才出现个左饕。左饕要是不跟他玩,就没人愿意陪他下棋了。白可走到他们身边伸头看棋盘,越看脸上的表情越微妙。左饕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就陪黄爷爷随便玩玩。”姓黄的老大爷哼哼着说,“随便玩还耍赖!”语气极端不屑。左饕:“……”白可蹲下+身细读棋盘,黄老爷子懒懒瞄了他一眼,“干什么——?你会下棋么?”大龙有时候是种累赘,初学者之间下棋经常就是互相杀大龙。可这两个人,连大龙都看不出来……白可微笑,“黄爷爷,您不用抢他的叉儿。”黄老爷子鄙视地看着他,“娃娃,这你就不懂了!只有占了这个叉儿,我才能围死他!”“您就让他放那。”白可轻轻指点了几个位置,“您这么落子儿,一样围死他。”黄老爷子怀疑地上下打量白可,又低头沉思作长考状。15分钟后,黄老爷子头顶“叮”地亮起一盏灯,眉开眼笑,“对对!就这么下!哈哈左饕,这次你又输了!”左饕:“…… 喂!”黄老爷子赢了棋很高兴,越看白可越顺眼,回头跟警卫员说:“这个娃娃长得好,是不是跟年画儿里面走下来的小金童似的?”警卫员两个脚跟刷地铿锵并拢,站得笔直,“报告首长!他长得没有年画里的小金童胖!”白可:“…… 抱歉。”黄老爷子兴致正高,挥挥手表示自己不介意,颇感兴趣地问白可道:“娃娃,你来这里做什么?”白可刚刚才有的笑模样又不见了。管得着么您,左饕瞪了黄老爷子一眼。黄老爷子不服气,跟他对着干,“哎我问问怎么了?”他这次生病后,脾气秉性越发向小孩靠拢。白可勉强笑笑,“我父亲生病了。”“啊”,黄老爷子大咧咧问,“什么病啊?” 第21章 居然生生地给刚下葬的白茂春扣了一顶新鲜出炉、闪闪发光的绿帽子。白瑛彬看着白可的侧脸,感觉竟像是看到了30年前的白茂春的影子,那时他们年轻气盛、挥斥方遒,他们爽朗大笑、无忧无虑,他们想凭自己的能力开创一片盛世江山。当年白茂春刚娶了显贵柴家的千金,也就是如今的白夫人,是多么雄姿英发,大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儒商气魄。可惜天不怜人。白瑛彬不禁有些犹豫,茂春真的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但铁证如山,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白喆不是白茂春的种。他不能毁了白家的根基。白瑛彬想了想,面容肃穆补充道:“父亲刚才说,这孩子毕竟无大错,让我们以后不要为难他。”白太太恨恨道:“白喆,从今天起你就离开白家!以后你不姓白,跟白家也再没半点关系!”左饕又免费看了场家庭伦理情感大戏,感觉白太太才是天生的影后。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睥睨众人一遭,拉过白可的手:“我们说好的。走吧?”白可乖乖握着左饕的手,头也不回地随他离开。“白喆——”白茂秋满脸是泪地在他们背后叫了声。是夜,几近凌晨,白家大宅仍灯火通明。白君的兴奋依然无法平息,一口气又喝了罐可乐,打了个响亮的气嗝,“妈,今天这事干得漂亮!”白太太轻哼,“只是没想到你爸爸给你姑姑留了那么多!”白权也气道:“哼,爸爸真是老糊涂了,这几年公司业绩下滑了超过一半!如果他再早三年把遗产分给我们,股价也不会跌成现在这样!”神色一动,他又问:“难道就让那小杂+种全须全尾地走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白君疑惑,“哥,难道不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权在白君头上狠拍了一记,骂道:“滚你+妈的!”白太太:“……?”她叹了口气,一粒粒捻过戴在手腕上的佛珠,“我们也不好赶尽杀绝。”白权皱眉,“您太仁慈了!您之前不是这样的!”白太太受够了白权的连篇蠢话,厉声说:“你有没有脑子?!老爷子都发话了,我们不能做得太过!那边恐怕已经怀疑了,千千万万就是别连累了你舅舅!”白权也被激怒,吼道:“您叫唤什么?更年期就吃药!神经病!”白太太缓了缓语气,“他们两个没成年的崽子,没人管没人问的,连高中都没毕业,到了外面不让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才怪呢!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妈妈说得对”,白君嘻嘻笑,“天煞孤星这次绝对死定了!”第12章 白皇帝说,公公,莫着急。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左饕手拎一塑料袋菜,踩着尚未完全融化的雪沫往回走,留下一路的吱吱嘎嘎,裤脚和大棉鞋的鞋面上溅满泥浆。楼道里灯光昏暗,常年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霉味,两侧的墙壁已变得灰突突,金属扶手上原本的红油漆斑驳地片片剥落下去。左饕快步上了五楼,在门外跺脚甩掉鞋帮上的残雪,才摸出钥匙开门。防盗门一打开,不同于室外阴冷潮湿的温暖空气便扑面而来。左饕锁好门,脱掉身上裹的像棉被一样臃肿的军大衣,换了拖鞋,把菜提进厨房。等身上的温度缓得差不多了,才推开卧室门走进去。白可果然正睡在床上,旁边倒扣着一本没看完的书。左饕拿起来看,是莫里斯?梅特林克的《青鸟》。莫里斯?梅特林克1911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说,“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死亡,生命总是以各种新的形式不断延续着:玫瑰花虽然凋谢了,但它会播出花粉孕育出新的玫瑰花;这些玫瑰花的花瓣还会将香味散发到空气中。果树上的花朵虽然也会衰落,但花落后会结出果实;丑陋的毛毛虫最终会变化成美丽的蝴蝶。所以永远都没有死亡,所发生的仅是变化而已。”1左饕把书放回原位,见白可睡得熟,就没有吵他,轻手轻脚地去厨房做饭。他买了一只乳鸽和二两瘦肉,加上家里有的银耳和蜜枣,准备晚上给白可做乳鸽银耳汤,听说这乳鸽汤最滋阴和血、补虚养身,白可得好好补补。他这边把乳鸽和瘦肉洗净放进砂锅,正在摘银耳,白可大概是听见了声音,就下床过来找他,穿着棉睡衣和毛绒拖鞋,把厨房门推了条小缝站在门口看。左饕赶紧拉开门,让白可进来。“可可睡醒了?做了乳鸽银耳汤,冬天喝这个滋补。”白可脸蛋睡得红扑扑的,一觉醒来就看见左饕,很高兴。他掀开锅盖探头看了看,然后弯了眼睛看着左饕笑,脸颊上旋出了两个小酒窝。左饕摸了摸白可的手,还好不凉。“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白可瞪大眼睛使劲摇头,又举起两臂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动作,表示自己很强壮。左饕一笑,在他鼻子上轻轻亲了口,白可就笑着贴在他怀里,两人静静拥抱。厨房棚顶向日葵笑脸形状的吊灯,散发暖黄的光,锅子噗噗冒着水蒸汽,在玻璃窗上镀了一层白雾,弥漫出一室温馨。晚饭就在厨房吃,两人面对面坐着。左饕刚住进来的时候并不会做饭,没有电饭煲,焖出来的米饭不是半生不熟就是焦成锅贴;炒的菜外型上更是和海参好有一比,纠结成一坨坨,咬开后里面又没熟,根本不敢给白可吃,都被左饕自己硬着头皮解决掉了。好在后来买了本家常菜谱用心钻研,自己再在实践中不断摸索,慢慢就能做出虽不敢说色香味俱全,但也起码能入口的饭菜了。左饕给白可盛了一碗碧梗粥和一海碗乳鸽银耳汤,自己面前则摆了一小盆儿的土豆烧豆腐,就着五六个大馒头吃。他这阵子肚里没油水,饭量与日俱增、屡创新高,顿顿饭都是论盆吃的。左饕一面狼吞虎咽,一面嘱咐白可,“可可,慢慢吃,多吃点。”白可点头看着他笑,又夹了一大块鸽腿肉放到他的盆里。“我不吃这个,你吃!”左饕又把肉夹了回去。 第23章 “不多,300块。加上挂号,301。”左饕同意了。左饕跟着大妈回到门诊大厅,只见大妈雄赳赳气昂昂,犹如一辆所向披靡的战车把众人挤得飞出去,冲到窗口前轻松又容易地帮他挂到了曹大夫的号!左饕敬佩地看着大妈,乖乖交了301块钱。大妈还很专业地建议他,“你这个78号排得比较靠后,下午三点多钟过来就行。来太早了得等。”左饕受教。当天下午左饕带白可到医院,等号期间若干病房传出病人歇斯底里的哭喊或癫狂大笑,把白可吓得一愣一愣。四点半钟终于轮到他们,曹丹大夫详细问了白可的病情又看了之前的检查结果,给左饕开了一沓单子让他带白可去查。左饕第二天拖着白可楼上楼下来回跑,把需要检查的做了一遍。拿了化验结果,左饕又在大妈处花301元买了个号带白可去曹大夫诊室。曹大夫说检查结果显示白可发声器官没有受损,应该还是心理原因,慢慢可能会自行好转,建议咨询心理医生,辅助药物治疗。左饕有些失望,但还是让曹大夫替他诊治。于是曹大夫当天给白可开了几挂水让左饕带他去住院部点滴,价值600多块人民币。全部点滴完用了一个下午。然而回去后白可就发起低烧,在纸上写给左饕说自己不大舒服。左饕担心一夜,后来见白可好转了才放下心,之后再也没去那家精神病院。奇怪的是,白可好像对自己不能讲话并不十分介意,反而很享受要左饕猜他想法似的,时而还会露出调皮狡黠的笑。有一次白可在自己头上比划半天,又挺胸抬头背着手得意洋洋地走来走去;然后满脸谄媚地左膝前屈、右腿后蹲、右手下垂、上体稍向前俯,做了个类似于大千儿的姿势,接着急吼吼状满屋子转圈,最后两眼一翻白伸出舌头倒地上了。看得左饕一头雾水。白可要左饕猜他的意思,左饕猜不出。白可又分动作表演了好几遍,左饕绞尽脑汁乱猜,好不容易才被白可肯定了几个词,“皇帝”、“着急”、“太监”、“死”……左饕试着把几个词组合,再一联系白可之前的哑剧表演,终于哭笑不得地得到正确答案: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左饕见白可态度如此,也就学着放松心情,不再老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渐渐心平气和起来。左饕趁着尚未入冬,每天带白可出门散步,认识了几个退休老教授,打听到了h市最好的心理医生。左饕就带白可去教授们说的地址,找到了费医生的诊所。费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士,态度很和蔼,因为是私人诊所,采取预约制,所以并不需要排队,诊所的各方面条件也很好,十分对得起它每小时200元的价位。费医生问了白可的情况,建议每周过去两次。见白可并不反感,左饕就预订了两个疗程12次问诊。随着白可去看心理医生,即使左饕再省吃俭用克扣自己,两人也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财政危机,最后卡里剩不到1000元,幸好提前交好了半年房租。左饕已经是成年人,征得白可同意后在附近的大超市找了份搬货+摆货架的工作。他不敢让白可独自在家太久,从不两班倒,每天只从上午11点工作到晚6点,休星期日,一个月加上奖金能赚两千五百块钱不到,交完白可的心理咨询费就只剩吃饭钱。除去治疗费用,两人的恩格尔系数几乎达到90%。白可看他辛苦不想让他继续工作,左饕却坚持要白可治病,同时感觉自己很没用,很对不起自己如花似玉娇憨可爱善解人意的未来小媳妇儿。两人疯了一会儿,白可浑身痒痒肉,被左饕追着挠痒痒,气鼓鼓地站在床上朝他丢枕头丢垫子,又笑又喘的。左饕看白可笑得直喘气,脸蛋兴奋得红扑扑,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又心疼又心酸,心想谁家的半大孩子生气了不能骂几句,高兴了不能哈哈笑几声呢。左饕几步上前捉住白可,不让他继续实施家暴,认真说:“可可,你好好配合费医生治疗,治好了病我还送你去学校读书、考大学,好不好?”白可先点头又摇头,在床上踩来踩去,做出搬东西的动作,意思是等他病好了,要和左饕一起去超市工作。左饕被逗得哈哈大笑,问:“你搬箱子?”白可严肃点头。左饕把白可打横抱起来来回晃,作势要把他抛上天,“你搬得起箱子吗?箱子比你还重呢!”白可抱住左饕的头,笑得极开心,双腿乱蹬。左饕陪白可笑,嗅着他身上清爽的淡淡奶香味,深深吸了口气。他想,自己就是再苦再累再像傻逼,只要能让可可每天都开心地笑,就什么都值了。1出自《青鸟》第七章第87段。第13章 小怪兽哭,有种,奥特曼。左饕弓着背,双手高举,扳住蝎子状怪兽头上的两只长角,左拧右拧地与之奋力搏斗,双方对峙得团团转,场面十分惊心动魄!蝎子怪兽猛然发力,左饕不敌,被甩出老远,在空中甚至翻了个个儿,又重重摔在地上,挣扎了几次,痛苦万状地爬不起来!“哈哈哈哈”,蝎子怪兽发出嚣张的狂笑,它蠢笨的身躯、棕褐色布满沟壑的皮肤无不彰显其对人类审美的充分挑衅,“人类啊,我要杀死你们!”穿长裙子戴钻石王冠的美丽公主,拿着无线麦克(咦?),呼喊:“怎么办?人类已经不能阻止它了!奥特曼,站起来!”台下的小朋友们群情激奋,他们眼含着热泪紧紧盯着左饕的扑地雄姿。他身穿银色紧身衣,颈部和腿部面料为红色,双眼处和胸前亮着三盏小灯,艰难地用单膝支撑,可气力不支再次一头栽倒。小朋友们脸上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公主姐姐启发道:“小朋友们,让我们一起来为奥特曼加油!奥特曼,站起来!奥特曼,站起来!”看台下的小朋友们就激动地握紧了小拳头,跟随她一齐大喊,“奥特曼,站起来!奥特曼,站起来!……”于是左饕就站起来了。伴随着奥特曼雄壮的背景音乐,他左臂平放胸前右臂半举,摆出斗争姿势,又一个箭步窜出,与蝎子怪兽缠斗在了一起。这一次有了小朋友们的加油助威当然不一样,奥特曼表现得十分神勇!只见他一拳击中蝎子怪兽胸口,把怪兽打得“呃”了一声,蹬蹬蹬倒退好几步。奥特曼不容他喘息,又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飞起一脚踢中蝎子怪物腹部,把怪物踢得“呕”一声捂着肚子先跪倒,又慢慢趴在地上。奥特曼光速上前,双手大力抓住蝎子怪物的外壳,把它提了起来,以脚跟为轴点嗖嗖嗖身体旋转数圈,然后手一扬把它丢了出去,怪物“嗷嗷”惨叫着直飞出三四米远才以脸着地,四肢无意识地抽动几次,已然奄奄一息。奥特曼威风地走过去,一脚踩在蝎子怪物背上,右手握拳高高举起,接受台下小观众们的掌声和欢呼。 第25章 左饕问:“工作时间?”覃大福:“你不问问你什么工作?”左饕面无表情地雷人,“我不演超人。我不喜欢他的服装。”覃大福无语:“…… 演什么超人演超人?!”“那我演什么?”覃大福心力交瘁:“什么也不演!你就加入保安部,我让老孙罩着你点。”左饕了然道:“原来是演打手。”覃大福脱力地一字一顿强调:“是维持秩序。”覃大福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对老太太说:“妈,我送你们回家”,又跟左饕说:“像咱们这种店都是晚上营业。每天晚8点到早6点,没问题吧?”左饕想了想,“晚10点。”他觉得这个工作时间不错,他晚上出去工作,白天就可以跟可可一直在一起了。左饕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行行行行行,”覃大福挥手,“今天我不过去,明天晚上你来娱乐中心找我。”左饕闷声点头。覃大福弯腰抓过覃小骏,把他抱起来。覃小骏抱左饕大腿抱了很久,手已经酸了,所以被覃大福轻易得逞。覃大福:“……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覃小骏又鄙视又洋洋得意地斜眼看他爸爸,憨声道:“你真是笨死了,奥特曼要回m78星云了,明天晚上怎么去找你呢?”第14章 覃大福叹,胆大,挺有种。左饕顺从地在床上趴着,白可坐在他腿上给他踩背。两只白嫩的脚丫在他背上灵活地揉来揉去,按摩他的肩胛和脊柱。长期从事力气活,即使年轻力壮也难免腰肌劳损,白可很在意,经常帮他捏捏踩踩。左饕舒服得眯起眼睛,感觉此时此刻此情此情很惬意。白可累了,喘了口气,双脚轻轻搭在左饕肩膀上摇晃着休息,还时不时用脚趾调皮地拨弄左饕的耳朵。左饕伸手拉过白可一只脚,只见脚踝纤细,形状优美,足弓高高拱起,脚背晶莹凝白,从侧面看从足跟到脚趾越来越尖,越来越薄,淡淡转为粉红,指甲修剪得十分圆润整齐,连脚底也滑腻粉嫩,正是精雕细琢、堪称名器的一块羊脂美玉。随意挠了挠他脚心儿,果然白可像上了岸的鱼一样反应十分剧烈,脚趾乱动,双腿乱扑腾。左饕觉得反倒是自己像被挠了把似的,正挠在心窝的最痒处。“可可,我有事情跟你讲。”白可犹自不知,还笑盈盈地踩着左饕的肩膀家暴左饕,拿他当hellokitty呢。左饕双手撑床猛一挺劲腰,白可猝不及防被掀翻,仰面躺在床上,双手软软举在脑边,满脸错愕,不明白hellokitty发什么脾气,想了想又眨眨眼,开始用脚就近踢左饕肋骨。左饕:“……”左饕突然掉转身,虚压到白可身上,按住他两只手,面无表情地十分得意,连身后看不见的又硬又倔的狼尾巴都翘上了天,垂眼看了他几秒钟,低头在他软软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白可笑弯了眼。左饕说:“可可,今天我辞掉大卖场的工作了。”白可不解地歪头看左饕,满脸问号。左饕就给他讲了一遍奥特曼助人为乐,覃老板让他去娱乐城上班的故事。白可微皱眉头,右手挣脱开左饕的束缚,轻轻摸了摸左饕的脸,面带担忧。左饕抓了白可的手贴在脸上,“我会自己小心”,又嘱咐道:“我夜里上班,你也要小心,有什么问题赶紧打我电话,明白?。”白可点头,满眼不舍。“不用担心我,我今天还见义勇为了来着。你左饕哥哥厉害着呢!”白可抿起嘴,眼睛里波光流转,全是调笑。左饕放下手捏他的脸,“敢嘲笑我扮奥特曼!”白可笑着用手比了个大拇指给左饕。左饕说着电视剧里的蹩脚台词,“那你有什么奖励?”白可一直笑,胳膊绕上左饕的脖子抬起上半身,轻轻吻左饕的嘴。左饕一动不动让他亲了半分钟,突然夺回主动权。快感直击大脑,他把白可压在身下深吻,十指交叉而握,舌头游移着舔过白可敏感的上颚,又缠住他的小舌吮吸,不断加重力道,二人口舌相交、气息相融,双双坠入一段甜蜜迤逦的迷梦。左饕忘我地吻了不知多久,抬头看白可,果然他双颊粉红,眼含春水,呼吸急促,正是一副情动的模样。左饕突然发现两人的姿势极端危险:他刚才把脚踩他肩膀的白可掀了下去,白可姿势未变便被他制住,此时正是双腿分开地躺在他身下,左饕硬气的某部位已经险险就要贴上白可的尾巴根儿了!再看白可嘴唇红润微肿,迷醉的眼睛带着一层水汽,毫不掩饰对自己的爱意,简直就是诱人犯罪!左饕心脏扑通扑通跳,很没种地一个激灵窜下床,一面跑回客厅自己的窝,一面口不择言,“可可你累了就早点睡吧。晚饭的鱼好吃吗?明天早晨喝牛奶还是豆浆?”白可并拢腿侧躺过去,气息微乱,气鼓鼓地寻思,我倒想说喝牛奶,我说得出来么!左饕次日安顿好白可就去冲上云霄娱乐城,在总经理办公室见到了覃大福。覃大福言而有信,安排左饕在保安部工作。他是新人又是覃总亲自领进来的,主线任务就是每天穿黑西装、必要时戴墨镜,支线任务是在客人醉酒闹事打小姐骂少爷时予以适当阻拦。左饕挺满意这份工作,觉得它轻松好赚,又有很多小费,唯一的不足就是他早晨回去跟白可一起吃完早饭后,要一直睡到下午两三点才行,不然简直生不如死,所以二人相处的时间并没有最初自己想象得那么多,钱真心不好赚!年前年后的一个月,娱乐城的生意更是好到爆,左饕每天也多加了几小时的班,忙完那一阵子,又拿到了一笔丰厚的奖金。那天左饕领完薪水后,白可坐在床上刷刷刷地数钱,眉开眼笑。白可现在越发乖巧懂事。左饕清晨回到家早餐肯定是做好了的,中午一觉醒来白可又肯定在等他吃饭,下午两人一起看电视或者出门买东西,晚饭左饕做,之后九点钟白可上床睡觉,左饕就得去娱乐城上班了。 第27章 左饕感觉丑瓜的动作虽然已转变得十分粗暴,却还隐隐带着老兵的影子。左饕猜测他大概是生活所迫,转业后才不得不效力于虎哥来打黑拳。双发已激战了一刻钟有余,蜥蜴颓势渐显,攻击不再有力,大+腿也随着脖子开始抽搐起来,让人感觉他整个人都在台上抖。“呸”,覃大福骂了声,“这婊+子养的!”左饕对这个词有些技术性过敏,看了他一眼。覃大福解释道:“蜥蜴肯定用药了!”欢呼和咒骂声音突然升高,更加震人耳膜,左饕转头,见此时场上形势已然分明,丑瓜觑了个空子绕到蜥蜴身后,咬牙挺住蜥蜴砸在自己两肋和背上的拳头,用一条铁臂紧紧勒住蜥蜴的脖子,另一只手握拳猛击蜥蜴左太阳穴,两臂青筋暴起,拖着蜥蜴连连后退。一分钟后,蜥蜴双拳击打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终于停了手,不再挣扎,脖子软软后仰,两眼翻白。丑瓜又用手肘在蜥蜴脖颈上用力猛砸一记,才放开手,丢开蜥蜴任他倒在场中央,也不知是晕倒还是死了。裁判员举起丑瓜的手,宣布丑瓜获胜。那一刻,丑瓜就是场上的英雄。覃大福让人接丑瓜下台,自己带左饕他们回休息室。在走廊一边走一边假模假式地关心左饕:“怎么样?没吓着吧?”左饕淡淡摇摇头,脸色发白,眸子雪亮。覃大福暗笑,小样儿的,接着装。他不知道的是,左饕确实有所掩饰,掩饰的却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台上激斗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徘徊,他控制不住地一遍遍去回味、咀嚼,一帧帧分解双方的厮杀动作,那种剑拔弩张的紧绷氛围、欲噬对手鲜血而后快的残忍情绪、无拘无束强者为尊的杀戮法则,挑逗了他隐藏最深的那根神经。他想,蜥蜴虽然服用了兴奋剂,却依然是个毫无章法的丑角;他想,丑瓜完全不必费力和他周旋,如果是自己,一定可以更快地拧下蜥蜴的头;他想,怪不得地下黑拳屡禁不止,这种任意屠杀弱者的权力和酣畅淋漓的快意,确实让人过目难忘、难以抗拒。休息室里,左饕看到丑瓜的臂膀和侧腰一片红肿,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血口。其他拳手纷纷向他表示祝贺,他只垂头坐着,用毛巾擦汗水涟涟的头发。之后有人打开门,虎哥率先进去,心情愉快地走到丑瓜身边,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掌,夸奖道:“好样的!”丑瓜肩部本就受伤,被虎哥拍得闷哼一声,锁骨附近的肌肉都痉挛了几下,低头说:“谢谢虎哥。”虎哥左右看众人,哈哈大笑,又给身后的一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就把一个黑塑料袋恭敬递给虎哥。虎哥把塑料袋扔到丑瓜身上,丑瓜垂头兜手接过。虎哥:“说好的8万,数数!”丑瓜打开塑料袋看了一眼,就又扎起来,低头说:“谢谢虎哥!”虎哥心情极好,拍着丑瓜肩膀说:“以后有钱一起赚!”他们回去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渐渐地,朝霞一层层染上天边的云彩,天色越来越亮,街道上上早班的车流人流来去匆匆。太阳在林立的高楼顶上冒出圆溜溜的脑袋尖儿时,覃大福他们回到了娱乐城。夜晚的恩客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白衬衫黑马甲的服务生们正在打扫卫生。覃大福打了个哈欠,眼圈乌黑,深深吸了口烟才对左饕说:“你也回去休息吧。”左饕说好,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覃大福犹豫一下,叫住左饕,“不用我说你也懂的吧?出去以后不该说的别乱说。”“哦”,左饕点头,又要走。覃大福忍不住问左饕感想,“对于这一宿的见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你一点也不吃惊咩?”左饕想了想,“我很惊讶这么容易就赚8万。”覃大福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吼出声:“容易?!那都是拿命换来的!今儿有命赚明儿有没有命花都不知道!”他越说越生气,骂左饕道:“你个毛孩子懂个屁!你看丑瓜拿了8万就眼红心热,你就没看见蜥蜴被打得再也上不了场了?你个蠢货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拳手死在场上!多少拳手最后落个生活不能自理,屎尿都得靠别人伺候!你到底明不明白——?!”吼完这一通,覃大福气哼哼地瞪着左饕,满脸写着你不明白我就打到你明白。“哦”,左饕面瘫脸转身扔下他走了,“我回家吃早饭。”覃大福:“……”左饕一进门,白可就察觉到左饕的情绪明显不对,似乎比平时更亢奋。面对白可疑问的眼神,左饕也不清楚为什么,就是不想让白可知道,敷衍地摇头说没事就去洗澡了。在暖暖水流的冲刷下,左饕的雀跃了一夜的精神才彻底放松下来,擦干头发,换了身干净的奥特曼睡衣(是的,白可后来特地买给他的),上面还带着茉莉清香,是白可喜欢的洗涤剂味道。顺着皮蛋瘦肉蔬菜粥的香气钻进厨房,就看到了穿着小黄鸟翠迪睡衣的白可正拿着大木勺在锅里翻搅。左饕走上前双臂松松抱了白可的腰,下巴轻轻支在他肩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称赞:“你可真贤惠啊。”白可脸蛋红扑扑,谦虚地指指自己,摆了摆手又指指左饕:没有你贤惠。左饕:“…… 哦。”白可转头看他,眼睛弯成月牙,把左饕推到椅子上坐下,意思是马上开饭了。左饕就坐在餐桌旁装大爷,等主厨上菜。白可关掉煤气炉,先端上一小篮的鲜奶小馒头,又端上一小篮的黄金玉米饼,再端上一大盘的菠菜鲜虾鸡蛋卷、一大盘西红柿炒双花,然后给自己盛了一小碗粥,又把锅整个端到左饕面前放好,把大木勺递给他:吃吧。左饕顺从地接过木勺,埋头苦吃。他早就饿了。白可笑眯眯地放了一杯豆奶在他锅旁,一边慢慢喝粥,一边看左饕。白可的哑巴病总不见好。他每周去看两次心理医生,费医生人很和蔼,细细地跟白可说话,白可就很乖地听着,听完一小时交200块钱就高高兴兴地回家,基本不起任何作用。最后费医生都无奈了,对左饕说,这是白可的心理问题,他自己根本不想恢复语言能力。虽然白可表面上总是微笑,也貌似积极配合治疗,但是他的心理防线极其强大,壁垒重重,伤痛埋得太深,很难破解,费医生费尽全力也接触不到他的内心世界,更别说引导他解开心理障碍了。费医生说自己已经尽力,建议左饕带他去美国治疗,否则可能引发更加严重的心理疾病。美国是现代心理咨询的发源地,也是心理咨询业最发达的国家,那里有最先进的实验室,一定可以帮到白可。左饕决定带白可去美国治病。他大致算了算,机票、酒店、住院、咨询等各种费用加起来,最少要100万人民币,以他目前的收入,他跟白可两人不吃、不喝、不睡觉、不穿衣服,最少要8年才能攒够那么多钱,还没算进物价上涨率。这样算下来,白可30岁以前不用想着去美国看病,30岁以后估计也就耽误太久,再也治不好了。 第29章 左饕不由自主地迈出了一步,“我试试。”覃大福花容失色:“左饕你干什么——?!”虎爷上下打量左饕,“你?试试?”左饕发现自己十分遵从内心想法地做了出头鸟,于是点点头,“赢了给我50万。”覃大福死命往后拉左饕,“你是不是疯啦?”虎爷这么多年经过许多的风风雨雨,不怕输,可他也明白,常常会有人有事出人意表,绝地逢生、出奇制胜并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想了想冷哼一声道:“好!有种!赢了我再给你加5万!”覃大福脱力地喃喃道:“输了哥给你收尸……”场上裁判员和金大鹏不断派人催促,观众席上也是嘘声一片。左饕沿着去赛场的走廊做曲线跑和跳跃,进行短暂热身。覃大福哭着跟在他身后跑,觉得十分对不起自家娘和儿子的恩人。左饕闭目凝神,呼吸吐纳,只听场中主持人大喊:“激动人心的时刻来到了!双方决胜的一局!金爷队派出了百战百胜的死神!嗷嗷,死神!他今天是否会收获一条新的生命?!让我们再来看看虎爷队派出的是哪员大将!咦,饕餮?!这是谁?饕餮,从来没有在我们拳场上出现过的名字!饕餮,难道他就是虎爷的终极秘密武器吗?!”左饕不由地气息一乱,缓缓转过头看向覃大福,“我问你,饕餮是什么?”“你的艺名。”覃大福羞涩地说。左饕默默转身往回走。被覃大福哭着拉住,“傻兄弟,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呀——”左饕木着脸走出大门,跨过赛场边绳,登上拳台。他脚上穿了双高筒军靴,下+身迷彩裤,上身是最简单的白t恤,脸上戴了一副京剧脸谱的橡胶面具。不想露出真容的拳手大多选择使用这种面具,虽然不很舒服,但不会影响视线,真乃居家旅行、谋财害命不留名之必备神器。虽然看不清五官,但人们仍然能看出左饕很年轻,神态平静,根本不像拳手。而他的对手死神,身高将近两米,像是亚欧混血,光头锃光瓦亮,体态异常魁梧彪悍,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胸毛浓密。左饕跟他相比,更像个瘦小的孩子。四下全是喝倒彩的声音,主持人也凑趣道:“怎么,难道童子军也上场了吗?”左饕淡淡扫了他一眼。他静静感受着对手恶意的威压和万众瞩目的视线,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呼啸着燃烧。裁判员宣布开始后,两人竟都没有动。死神是不屑。左饕在观察。金大鹏在场边大喊:“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杀了他!”死神于是发动了攻击,并没有用全力。这一次他犯了最大的经验主义错误——那就是轻敌。死神的拳头十分有力,虎虎生风,左饕不敢硬接,即使只是擦着胳膊的皮肤而过,都能感觉到刀剐般的风刃。左饕之前所学的近身搏斗以防守为主,攻击为辅,面对冲突,他本能地会采取防守战术,但多日在拳场的熏陶也让他偷师到了不少毒辣却可有效的致人死命的招式。死神见对手只是一味闪躲,不由地失去耐心,跨了一大步上前去抓左饕后心。左饕此时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路数。像h市这种规模的私人黑拳馆,毕竟是野路子,每个周末偷偷摸摸营业,拳手也多半是一身蛮力的半吊子,打死打残普通人很容易,却不能算高手。真正有实力的很少来这里。而左饕两三岁就被他爸爸百般调+教,八岁开始又天天跟小马教官互殴,其入行之早、对打经验之丰富、面对挑衅之沉着冷静、业务水平之专业、报复精神之不屈不挠,一般拳手是只能望其项背的。这也是为什么最初左饕会觉得丑瓜的8万块赢得很容易。可左饕不知道的是,死神却是这群野拳手里面当之无愧的一枝独秀,他因为热爱卡通动漫还去东京打过两年地下黑拳,后来因为实在混不下去了才回h城的,金大鹏的那个日本干儿子就是他顺便捎回来的。此时左饕抓住机会,猛地缩身侧移,避开对方巨掌,动作奇快;又趁死神重心前偏,凭借超强的弹跳力高高跃起,凌空一腿劈在他的背上,把死神踢得膝盖一弯,趔趄了几步。左饕轻巧落在地上,偷偷活动右脚踝,感觉自己腿肚子都转筋了。刚才如果是细皮嫩肉的马教官被踢了这么一脚(当然贱马百分之八十能躲过去),肯定已经扑地了。没想到这死神却如此皮厚耐操。第17章 虎爷给钱,少年,真有种!死神冷不防被踢了一脚,踢得还挺疼,暴怒地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左饕,如同一只在高空俯视兔子的苍鹰,满脸煞气,通身肌肉膨胀,关节咯咯作响。左饕也站定,将全身上下的骨骼肌肉调动到临战的最佳状态,神色不变,如峙岳凌渊。死神大喝一声,左腿前弓右腿后蹬,气劲雄厚地挥出右拳,这一拳仿佛携有千钧之力,空气都被震荡出层层波动。左饕猱身躲过,凭借身形轻盈,双脚踩上死神架出的左膝盖,又以此为跳板重重一蹬,人已经拔地而起,伴随死神凄厉无比的一声惨叫跃过其头顶落到了他身后。死神出拳后没打中左饕,只觉得眼前的脸谱带着虚影一晃就不见了踪影,再在他眼前出现的,已然是一只放大的带着铆钉的军靴。那军靴重重踢过他的眉骨额头,又蹭着头皮剐到脑后。死神登时满脸血,前额、眉毛处皮开肉绽。左饕这小子本来就狠,天生一身的狼性,刚到许家时就曾经多次试图弄死刘教官和马教官,被许博温和白可感化多年,才养出了一些人味,还基本都贡献给白可了。剩下的人味被这一夜的鲜血、刺激、恨意和愤怒消磨得更是所剩无几,此时上了拳台,面对大吼大叫的对手,哪还控制得住,只觉得大脑极度兴奋,太阳穴的神经突突跳动,全身血流汩汩奔腾,只想着把对方撕碎了虐+杀才够痛快。死神用手抹开脸上的鲜血,双眼通红,目露凶光,表情极其狰狞,彻底狂化了。二人短暂交手,左饕的两条劲腿不断踢中死神的手臂和膝盖,踢得死神双手发麻。左饕看到一个空挡,铤而走险地向死神胸前踢去,却错估了对手的力量,一个不慎被死神抓住了右脚踝,挣脱不开,给倒栽葱地提了起来。他忘了,“死神”的名号,又怎么会是白给的。更何况死神拳台经验丰富、正值壮年。左饕毕竟未及弱冠,体力不足。覃大福他们本来极担心,担架都准备好了,预备随时冲上台抢人。却没想到左饕身手出乎意料地好,身上的煞气也出乎意料的重,竟不逊色于死神。覃大福十分疑心自己之前为什么就没发现。正眼看着左饕大展神威,局势一度向他们这方倾斜,刚要叫好,却不想左饕吊瘟鸡似的给倒挂了起来。左饕右侧脚踝剧痛,左腿拼命踹向死神的手腕。死神强忍疼痛,把左饕甩鞭子似的向地面狂抡,想挫断左饕的脖子。左饕只好双臂护住头脸,用后背和前胸硬抗,特别狼狈!他腰部十分强韧有力,有几次差点被他凭借腰力弹跃而起,左脚的军靴几次险险擦过死神鼻尖。 第31章 左饕一语不发,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在胸腔翻涌:酸的是自己违背了对恩师刘教官和马教官的誓言,甚至还来不及长大就已经打了黑拳;甜的是终于赚了50万,白可的病有希望了;苦的是拼尽10多年所学,去了半条命,也只拿到这么多钱,剩下的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凑够;辣的是自己在拳台上根本无法自控,凶兽附身,若不是覃大福他们阻拦,自己今天定要亲手屠杀一条人命了。车停下,覃大福眼神复杂,欲言又止。左饕把脚边的旅行袋向覃大福推了推,“覃哥,我现在缺钱用,只能先给您拿5万,剩下的钱您能不能帮我换成美金?”覃大福在左饕头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臭小子,说特么胡话!哥要你的钱干什么,都给你换了就是!”左饕唇边带了点笑意,“谢谢覃哥。”覃大福试探问,“你……这么着急用钱干什么?命都不要了?”“给媳妇儿治病。”覃大福大惊,笑骂道:“这么一点年纪,你就有媳妇儿了?!”又皱了眉问,“什么病?很重的病?”左饕摇了摇头,开门下车。覃大福看着他的背影,满目苍凉。第18章 左拳王惊,糟了,发现了。白可听见哗啦哗啦的钥匙声,欢欢喜喜地迎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呆住了。左饕鼻青脸肿,半边脸肿得把眼睛都挤成一条缝,嘴唇撅撅着。身上轻微佝偻着披了条大花毛毯,散发出阵阵怪味,造型十分犀利。左饕心虚,低眉顺眼地站在门口不敢说话。白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轻掀开毛毯,只见左饕上身只穿了件灰色针织背心,两臂和前胸后背许多部位都青紫地隆起,上面擦了一片的黑色膏状药,有的地方还缠了绷带,触目惊心。腿的情况还看不到。白可惊疑不定,抬头瞪大眼睛看左饕。左饕想了想,“打架了。”白可微微张张嘴,满脸焦急。左饕看着白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漂亮的小米牙,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很难以启齿,嘴唇翕动几下还是什么谎话也编不出。白可蹲下+身,要帮左饕脱鞋。左饕连忙拉住他,自己脱了鞋,讪讪进屋地坐到沙发上,低头不语。白可生气了,伸手在他眼睛下面晃了晃,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指左饕:我是哑巴,你也是哑巴?!左饕抬起头,目光游移,“就是…… 打架了。”白可:跟谁打架?左饕说:“就…… 有个客人喝多了。”白可不信,想推他一把,见他已经满身伤痕了又舍不得,气得摔了沙发靠垫,满屋子乱转,幅度极大地比划:什么客人能把你打成这样?!孙悟空吗?!左饕见白可都气炸了毛还不忘表演猴子拿金箍棒,又用手搭凉棚,不禁哭笑不得,拉过白可柔声哄道:“就看着吓人,其实根本不疼,真的。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一定注意。”白可气得跳脚:还敢有下次?!左饕双手投降:“我再也不跟客人打架了!”白可气呼呼地瞪了他半天,甩手率先进厨房了:吃饭!左饕赶紧跟上。左饕刚下场时肠胃都没有知觉,还偷偷躲进厕所吐了几口酸苦的胃液胆汁,覃大福让他吃东西他什么都吃不进去。现在缓了一段时间,又见了白可,才觉得饿了。先忙忙地灌了一锅粥,又狼吞虎咽地吃银鱼蛋羹、红薯烙和核桃煎饼,头都快塞进了盘子里,好一会儿才觉得肚子里有了点底儿。再一抬头,当时就傻眼了:只见白可低着头,用汤匙小口小口地喝粥,眼泪却大滴大滴地落进粥碗里。左饕手忙脚乱,拿厨房抹布去擦白可的脸,一看不对,又赶紧换成纸巾,蹲在白可腿边,小心地给他擦眼泪。白可无声地哭得一抽一抽,样子伤心极了。左饕轻轻抚摸白可斜飞入鬓的眉,“可可,我没事。一点都不疼。”白可哭着用手指碰碰左饕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又双手环过左饕的脖子抱住他,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他。左饕心想,这就哭得这么厉害,要是让你看见我的腿,还不定哭成什么样呢!可可他一定很爱我!左饕在家且养了半个月,享受着帝王级的待遇。白皇后每天变着花样儿地给他做好吃的,什么活儿都不让他干,还逼他去私人诊所看医生拍x光片、给他上药、帮他放松肌肉,小手摸得左饕各种肉痒心痒。他却不知道,这半个月死神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并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拳手饕餮在h城地下出名了。白可确定左饕完全恢复、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又让左饕反复保证绝不再跟客人,至少是功夫了得的客人打架后,才允许他回去上班。覃大福也不再带左饕去拳场,听说连他自己也能不去就不去了。左饕有一天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在潜意识里是感觉有点遗憾的,好几次覃大福出现,他都暗暗期待对方是来叫他去拳场的。他变得更关注拳击节目和动作片,有时会在头脑中幻想各种打人的场景,还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贱马教他时候的点点滴滴,他发现贱马说过的很多东西,他当时都并没有完全领会。他好像有点对打+黑拳上瘾了。他喜欢那种痛快、无所顾忌的感觉。何况,要带白可去美国,他还差50万。白可不能说话,最痛苦的人不是白可,是他左饕。就在左饕已经基本死了心的时候,蛇又向他探出了鲜红的诱惑的信,分作双叉,他拥有一切选择权。那天他正在吃盒饭,覃大福走进值班室,犹豫地跟他说拳场有人通过虎爷向饕餮挑战,问左饕要不要回绝。左饕听了,呼吸都顿了一顿。 第33章 白可突然打了个冷战。左饕换了拖鞋,走到白可面前蹲下,努力扯着瘫痪的面部肌肉勉强笑道:“可可,你听我解释。”白可的目光在左饕的头脸和身体露在外面的伤口上面梭巡,又低垂下长长的睫翼,淡淡地没有表情。“可可”,左饕伸手去捧白可的肩膀,被白可挡开,摇摇头,指了指厨房。“那,那就先吃饭。吃了早饭再说。”左饕慢慢站起,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左饕一边吃叉烧包、奶黄包、三鲜包、玫瑰红豆包,黄瓜拌木耳和双菌煨豆腐,一边捧着锅喝黑米粥,一边琢磨对策。他猜测白可应该是生气了。洗干净碗,刚想去找白可谈心,发现白可进房间收拾东西去了。左饕在门口转了几圈,心想让他先自己理理清楚也好,就没去吵他,在客厅等。他实在是太疲倦了,歪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再一睁眼,时针已走过了好几格,下午2点最炽烈的阳光洒满整个客厅,在地板上铺射了大块大块的光斑。左饕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总感觉有事情没做完。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条轻飘飘的浅蓝色蚕丝被,是他看白可皮肤薄特意买给白可夏天盖的。左饕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脖子,才发现白可正抱膝坐在地上看着他。“可可,别坐地上,当心着凉。”左老妈子起身叠被子。白可不动,仰头看他,眼睛里翻涌着许多说不出的东西。左饕走过去拉起白可,语带邀功地微笑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干笑了半分钟,发现白可完全没有配合他做出很感兴趣的疑问表情的意思,只好自己接着说下去,“我们过几天就能去美国治病了。治好了病,你就能说话了。高不高兴?”白可突然爆发,把左饕用力往门口推。“别闹。”左饕说。白可愤怒了,又推又打,拼命把左饕弄到玄关,又从地上提起两个旅行袋,塞到他手里,气喘吁吁地跟他对峙。左饕冷着脸打开一看,一袋里是所有美金,一袋里是他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左饕扔下袋子,问白可:“这什么意思?”白可气得浑身发抖,抬起胳膊指向防盗门。“你要我走?”左饕难以置信。白可连连用力指门,意思是“走!走!走!”他说不出话来急得满脸通红,又冲上去开门,往走廊外推左饕。白可平时极乖巧,左饕还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左饕抓住白可的两只手,不让他乱推乱打,把他拖回客厅中间。“为了这么点破事,你就让我走?骗你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去打黑拳了!我特么也再也用不着去打黑拳了!!”左饕突然暴躁地大喊,倒把白可吓了一跳,愣愣地喘了几下,胸脯起伏,开始哗哗淌眼泪。“白可我爱你!你可以打我、骂我”,左饕用一只手攥紧白可的手腕,又腾出一只手指着阳台,“可以关我禁闭,为什么要赶我走?我有对不起你?”(覃小骏小盆友无辜对手指,奥特曼小叔叔也会被在阳台关禁闭吗?)白可塌了腰,无声地嚎啕,心里又酸又痛,又悔又恨,如果不是为了他,左饕也不会一无所有,如果不是为了他,左饕也不会放弃去名牌大学的机会,转而铤而走险地打+黑拳拿命换钱,他还有什么资格、怎么能去恬不知耻地以爱之名要求左饕陪在自己身边?左饕自上而下俯视白可,见他双臂被扭在自己手里垂头哭泣,瘦弱的脊背簌簌颤抖,两片蝴蝶骨清晰地凸现出来,翕动着,憋得耳朵和脖子都红了,却就是一声都发不出,不禁心中大恸,把白可扯到自己怀里抱住,左手习惯性地梳理他脑后的头发,“别哭,别哭。”白可把脸埋在左饕锁骨处,两手抓着他前胸的衣服蹂躏,崩溃地无声抽噎。左饕感到脖子上一片濡湿,收紧手臂,“可可别怕,过几天我就带你去美国。我发誓,无论如何一定把你的病治好。”白可头痛欲裂,脖子上青筋条条暴起,满心满腹的话都无法表达,无从发泄,一口咬住了左饕的肩膀。左饕瞳孔收缩,也不敢绷紧肌肉,便强忍住疼痛并不挣扎,大手轻轻抚摸白可的后脑安慰他。白可狠狠咬着不松口,渐渐尝出腥涩的铁锈味来。他恨狠了。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却打从一出生起就受到诅咒、异于常人,从小被打上错误的标签,成为众矢之的,被人瞧不起;母亲、外公相继惨死,父亲患癌症郁郁而终;自己孤苦失怙无依无靠,被肆意践踏,受奸人迫害剥夺了继承权;自己最后的寄托左饕哥哥也要受到连累,18岁开始便日夜颠倒、给人做牛做马地赚钱养他,现在又为了他的哑病走上黑拳台,每每旧伤未愈便添新伤。这大盆大盆的黑狗血劈头盖脸轮番浇下,叫他怎能不恨?他恨死了!白可咬着左饕,满脸是泪,憋闷得喘不过气来,几近晕倒,终于剧烈地咳嗽,又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嘶吼,有如粗糙沙砾磨碾出来的一样,混着血丝和肉屑,刺痛了左饕的心。白可就像一只失去至亲的孤独的小兽,瑟瑟缩缩地把自己隐藏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幽深树洞里,闭紧眼睛、堵住耳朵、咬紧爪子不出声,自欺欺人。可是不行了,左饕哥哥为他付出太多,他避无可避,只好亲手挥出爪子,任指甲连根折断、鲜血浸满皮毛纹理,也要打破伪装的坚硬外壳,接受自己的无能和脆弱,然后用最悲伤的嚎啕和呜咽祭奠自己曾经所拥有又已失去的一切。白可压抑地嗷嗷哭了一会儿,长长抽了口气,猛地抬头逼视左饕,眼皮红肿目光却雪亮,像是能看进人心里去,沙哑声音质问道:“你有种!敢去打黑拳!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怎么办?”左饕叹了口气,摸摸白可头发,“我怎么会—— 呃?!”他脸色急遽变了几变,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可可?”白可脸红脖子粗,撕心裂肺嘎声尖叫:“你死了我怎么办——!!!”左饕先瞪大眼睛,傻了似的张大嘴巴,又精神病一样哈哈大笑,两臂搂紧白可把他抡着转了好几圈,“可可你能说话了!可可你能说话了!”白可挣扎着拍打他的脸,声音已渐渐恢复清亮,“不要转移话题!”左饕突然顿住,把白可放下紧紧按进怀里,泪水湮湿了白可的发顶。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白可气了一夜,憋屈了一上午,又疯狂家暴了一下午,此时发泄累了,软软靠在左饕身上,两臂抱着他的腰,用手指上下摸索他衣服里绷带的痕迹,等他哭够再算总账。左饕声音略带哽咽,喃喃道:“能说话就好,能说话就好。以后你说怎样便怎样,你不让我干什么,我绝对不干。”白可向他偎了偎,不做声。左饕突然害怕了,心里的惊恐无以复加,松开白可看着他急切确认道:“可可,你再说一句话。你再说句话我听听!”白可白了他一眼,低头小声不耐烦道:“我也爱你。” 第35章 白可脸蛋涨得通红,炸毛道:“点错了!”“可可”,左饕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话,白可却飞快地扑腾着钻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蚕蛹,闷声闷气命令他:“熄灯睡觉,熄灯睡觉!”左饕依言关了灯,小小的房间立刻陷入一片黑暗。门外走廊上其他剧组成员的走路声和交谈声,反而显得房内更加安静,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再被无限放大。白可也不知道是被捂的还是臊的,浑身发烫,也不敢动,等了片刻感觉到有人隔着被子在自己头上重重亲了一口。随后不远处传来木板承受压力的“咯吱”“咯吱”声,想必左饕回去了他自己的床。白可又僵硬地躺了好一会儿,猜测左饕可能睡着了,才逐渐放松身体,把头伸出被子透气。“咳”,左饕咳了一声,“可可,如果你想——”白可恼羞成怒,开始气急败坏地家暴,朝左饕扔枕头和玩具海豚,“我说了我点错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两人随着剧组众人,早早出发,用大卡车拉着器材开去县城郊区的一块空地。原来早有一批人提前赶到,已经搭建好了部分临时外景场地。左饕说是武替,其实就是个打杂的,和白可一起在总剧务的指挥下,帮忙搬器材。火辣辣的太阳当头照着,几分钟就能烤出一身的汗。白可搬了一会儿就累了,又不好意思明目张胆休息,只好装出在很努力很忙地搬器材的样子,除了左饕,瞒过了所有人。总剧务怜惜瘦小而勤劳的白可,“孩子,累了就歇会”,又转头说左饕:“哎!你快点,别总瞅别人!”左饕搬着他的第八趟器材,“……”搬完器材两人再插不上手,就和其他闲人们一起在外围站着等,看导演他们上蹿下跳狂吼乱叫。临近中午才开始拍第一场戏。这是一部叫做《边区雄鹰连》的电视连续剧,讲的是陕甘宁边区一支叫做“雄鹰”的地方非正规武装部队,在大后方保卫边区、保卫党中央的抗战故事。抗日题材,情节十分老套。两个主演,一个叫王震宇,四十多岁,扮演连长,是个始终不温不火的演员,经常出演抗战题材连续剧;另一个叫洪韦明,是最近两三年才出道的新人,因为外形条件不错,演过几个硬汉角色,在这里扮演先是土匪、被感化后加入到革+命队伍的草莽英雄。左饕不认识他们;白可倒是觉得脸熟,见电视机里的人物走下来,有点激动,眼巴巴地看化妆师在王震宇先生的脸上狂拍粉。前面几场都是在临时搭建的土胚房里拍摄的,他们看不到,傻等了一会儿,被场务叫去帮忙摆盒饭和饮料。上午的戏份没拍完,主创人员没收工谁也不能吃饭。左饕闻着饭菜的香味,脸上面无表情,内里口水翻江倒海。好不容易等他们拍完,导演、主演、副导演、摄影他们挑完了盒饭,众人才一拥而上。白可他们排在最后,负责饭菜的李场务拿了一盒递给白可,白可笑弯了眼说“谢谢”,声音很清亮,李场务特意多看他了一眼,淡淡地惊为天人,感觉面前的少年漂亮得少见。白可后面就是左饕,李场务给他一盒,左饕站着不动,闷声不语地盯着放盒饭的桌子;李场务见他正是半大少年,心驰电转,又给他一盒,左饕拿着两盒饭,还是不动;李场务咬咬牙,给了他第三盒,见他还不错眼儿地盯着自己的手并没有挪动的意思,只好说:“晚饭我再多订几盒。”左饕收回眼,默默地捧着三盒饭,领着白可蹲到一边吃去了。那失落的目光,简直让人不忍直视。李场务:“……” 半大小子,吃死剧组啊。拍戏的成本控制很重要,众人吃完饭,正好一个副导演又领来了一小撮的群众演员,剧组迅速地再次进入紧张的拍摄中。左饕是随行群众演员,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地被套了一身“皇军”的小兵制服,参与到下午的拍摄。演过肖勉导演的树人后,他已经淡定了。杂役白可帮他们弄服装。服装师们很快就“吉吉”“吉吉”地叫得亲热了。这一场左饕和其他小兵要端着枪,鬼鬼祟祟地在坡地上走,然后爆破师拉开炸药,他们在硝烟里倒地装死就可以了。演员、摄像机就位后,艾副导演又给他们讲了遍戏,张导演喊:“action!”,就开拍了。一秒,两秒,三秒。“cut!你们怎么回事?倒是走啊!”张导演暴躁地跳起来大吼。群众演员们知道前面有炸弹,谁也不敢朝前走。艾副导演没办法只得苦哈哈地去做思想工作,说都是演出道具,没危险什么的。又ng两次,这段才算通过。然后给他们清了清灰,直接拍另一场。剧情是还是土匪的第二主演,骑在马上朝鬼子兵开枪,鬼子兵死了一地。所以在这里他们要假装一个挨一个地吃了枪子儿,然后用各种姿势躺倒在地。左饕木着脸听艾副导演说戏,心里十分不情愿。先排练几次,艾副导耐心地指导左饕,要表演被击中胸口,四仰八叉地摔倒,最好表情带点痛苦。ng一次,张导给他们调整了位置。左饕摔倒动作很是干脆利落,但因为濒死的表情不够生动(其实就是没表情),被换到了不太显眼的位置。又演了两次,方便几台摄像机不同角度的拍摄。这时候就到傍晚了,剧组又顺势拍摄了皇军士兵驱赶老百姓,被雄鹰连拦截击杀的场次。拍摄很顺利,镜头会照到他们的正脸,左饕阴森森的表情很适合。后来雄鹰连来了,左饕做了个挥舞刺刀的动作,就又倒地死了。天黑之前总算拍完,左饕就地十八滚了一下午,装死数次,灰头土脸,脸色阴沉地像要滴出水来。再看白可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欢乐了。晚饭左饕狠狠地吃了四份,还抢了白可两块肉。晚饭后导演他们又去室内拍,其他人就百无聊赖地在外面等。将近十点,又蹭了一顿夜宵,这天才算彻底收工。人人筋疲力尽,除了司机都在回城车里打瞌睡。左饕坐在后排,半抱着裹了他外衣睡着的白可。这里昼夜温差大,初秋的晚上已经很凉了。白可脸蛋在左饕腿上蹭了蹭,不知梦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睡着了还翘弯了嘴角。回到县招待所,已是深夜。众人都急急地回房间睡觉,第二天还有很多拍摄任务。左饕也抱着白可下车,稍慢点往旅店走。李场务跑过,又扭着头倒退跑了几步到左饕身边,“哎呦,这怎么回事?”“睡着了。”李场务看着左饕步伐轻松地抱着一个大活人走,啧啧称奇感叹道,“那么多盒饭真没白吃啊你!”白可嗤嗤地笑了。左饕低头,“醒了?” 第37章 女助理其实也刚大学毕业,刚才暴脾气上来就冲动了。打人毕竟不对,她刚想抬头好好说话,却发现左饕深邃的黑眼睛正盯着自己,灿如寒星,脸和耳朵就不受控制地腾地烧了起来。尽管左饕对于女助理蚊子叮的似的拳击很无所谓,有人却不乐意了。白可跑到左饕身边,诚恳地对女助理说:“阿姨,对不起!”女助理:“……”白可眼睛含着两汪水:“阿姨,左饕哥哥不是故意的,求您别再打他了。”被指责不依不饶殴打晚辈的怪阿姨:“……”男助理和几个场务七手八脚地扶着洪韦明往车里送,叫女助理:“走了!去县医院!”女助理急忙跑过去。白可特别懂礼貌,还跟她挥手:“阿姨再见。”女助理:tat。出了这样的事情,剧组也没心思继续拍戏了。张导气急败坏地围着左饕骂:“有种啊你!想着提拔你,给你个露脸的机会,你就这么给我上眼药!你要是把韦明打出来个好歹的,我看你怎么办!咱这剧还拍不拍了?!做别的不行,你吃饭和搞破坏倒是一个顶俩!”李场务默默腹诽:导演您太客气了!他一顿吃四盒饭,一脚把主演踢住院,怎一个“俩”字了得……白可和左饕就默默站在人群中间,承受各种鄙夷。艾副导演安慰张导:“看情况再说吧。也许不严重呢。”“害群之马!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张导还想发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所谓无巧不成书,电话的另一头正是远在h市的覃大福。接通电话,不用外放都能听到覃大福豪爽的笑声:“老张大哥,你们的戏拍得怎么样啦?左饕他们小哥俩儿,就拜托你帮忙好好照顾着啊哈哈!”张导演当时就打了个激灵:不好,把这事儿忘了!覃大福的面子不给也少不了一块肉,要命的是他背后那位。那位爷自己个儿对覃大福怎么欺负怎么折腾怎么祸害都行,却万万是不许旁人触犯一丝一毫的。张导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如果还想经常在h市走动,这覃大福就不能得罪,所以连带着姓左的暴力狂+戏剧盲,既然他让覃大福这么上心,也就不能不给好脸色。“嗨,覃老弟,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好着呢好着呢。”张导一面摆手让剧组人员解散,一面听着电话往外走。左饕算是逃过一劫。下午医院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洪韦明的脏器没破损,只是外伤较重,乌青了一大块:幸好左饕当时控制了力道,才没把洪韦明当场踢个肠穿肚烂。洪韦明回家修养了五六天就回到剧组继续拍戏了,只是不给左饕好脸色。张导演也不敢再让左饕出手,只给他无数个上场就死的炮灰角色。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天气已经不再炎热,他们转入一个电影制片厂的影棚拍摄内景。再半个月,《边区雄鹰连》如期杀青。白可跟着周场记,每天写写画画,学了不少东西;左饕对被打死的各种姿态也颇有心得。拍戏三个月,左饕白可跟剧组有些人也熟识起来,比如李场务,比如周场记。周场记入行早,在影视圈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场记工作,这一年来突然感觉力不从心,想找个助手帮自己又总找不到可心的,总嫌这个不够机灵,那个不够细致,这回天上掉下个白吉吉,聪明又伶俐,温顺又有礼,正合了他老人家的心意。周场记早就了解了白可和左饕的家庭情况(当然是瞎编的),知道他们杀青后无处可去,就力邀他们跟自己走,参与由他担任场记的下一部戏,白可还是他的小助手,左饕算顺带的,只能承诺尽量为他安排工作,因为新戏不一定有那么多炮灰的角色。左饕:“……”新戏半个月后开机,白可和周场记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就跟左饕捧着刚赚到的热乎乎的几千块钱,高高兴兴地离开剧组了。他们以前少有机会出门旅行,得了这个空闲就在附近的古都古镇很是逛了几天。青镇承袭先秦风骨,重峦叠嶂,清溪碧湾,可以媲美周庄,正是西北的一处仙境。青石板大街、两侧混合了明清风格的木屋、飞凤桥、漫山遍野的红叶,又别有一番意境。镇里民风淳朴,白可很喜欢,两人就在一处当地的民居客栈暂时落了脚。此时正是吃螃蟹的季节,左饕花大价钱买了几只耀武扬威的大螃蟹。白可料理食材是一把好手,活物却是不敢碰的,所以清蒸螃蟹的任务还是落到了左饕身上。等木头大锅盖一掀起,螃蟹特有的鲜香就扑鼻而来。左饕买的螃蟹极肥极嫩,蟹肉又白又厚,膏似凝脂,吃得白可停不下嘴,食量竟不逊色于左饕!左饕看白可吃得高兴,也就没太阻拦。结果当晚白可就害了肚子疼:螃蟹性太寒了。窗外秋风秋雨,白可小脸煞白、手脚冰凉,趴在床上不住地嘤嘤嘤。左饕端了碗滚烫的姜汤站在床头,面无表情地慌乱了。白可从小肠胃就养得极娇嫩,从不敢给他乱吃东西;这阵子他个子抽高了许多,又跟着剧组天天吃盒饭,本以为已经足够强韧了,没想到几只螃蟹就又把他打回了原型。左饕放下碗,伸手去扶白可,“可可,起来喝姜汤。”白可哭唧唧地不配合:“起不来起不来。”“不喝肚子疼。”“都怪你。都是你的错!”左饕无奈,“谁让你吃了那么多螃蟹?”“你让的!你干嘛蒸那么多?”“我……”“以后不用你做饭了!你真笨,平时做的菜难吃死了,只有这个螃蟹勉强下得去嘴,还吃了就肚子疼!!!” 第39章 左饕哥哥淫i魔附身,不听他的恐怕今天难以善了。白可叹了口气,轻皱眉头开始钻研。左饕见白可从了不由大喜,右手依然覆在他的手上,怕他逃跑,左手挤进白可和床单之间,在他细腰和屁月殳的皮肤上摩挲。白可:“……”白可手指很长,却也勉勉强强才能握住。他试探着从上往下用力捋了捋,把左饕挫得倒吸一口凉气,“可可。”“嗯?”白可很无辜。“反了。”“啊?”白可呆了一秒,开始从下往上撸。左饕呼吸骤紧,抓着白可尊臀软肉的手用力往外拽了下,赞道:“舒服。”白可(=_=凸)。白可一边忍受左饕的无耻蹂i躏,一边被迫重复做机械动作,手心摩擦得滚烫,触感越发鲜明,越来越大,越来越硬,只觉上面条条青筋暴起,饱满前端汁水充溢。两人坚持一个姿势很久,都累了,左饕揽着白可的腰翻了个身,褪掉最后的布料,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右手扶着白可的腰,左手依然连掐带捏。白可无语地软软伏在左饕身上,手下不停。男人这方面其实无师自通,渐渐地白可就摸到了规律,微吊的眼尾长长地挑着,向上瞄左饕的表情,手下动作变幻,太极生两仪,四象生八卦,进而变化万千。左饕有些诧异地看了白可一眼,控制不住地向上动作起来,把白可颠了乱晃。白可认命地重重往左饕身上一趴,默默无语加大了手劲。左饕也是初经人事,没多持久,操作的又是竹马了十多年的心上人,不一会儿就抱紧白可向上猛撞几次,强劲地身寸了出来,弄了白可满手,过后却依然不软。白可松了口气,揉着酸痛的手腕子瞪了左饕一眼。左饕极受用:唷,宝贝儿还会抛媚眼!白可靠在左饕的身体上轻喘,刚刚的互动捅石皮了两人之间的一层透明窗户纸,令他心神激荡,甜蜜而又难堪,心中暗自思量,一只手就不自觉地在左饕极有质感的胸肌上面徘徊。他没注意到,就在他的腿边,左饕身上的某样物体依然笔直地一柱冲天呢。左饕被摸得火起,遂一不做二不休,挺身又将其压在身下。白可这次真的吃了一惊,心脏砰砰直跳。左饕一手撑在白可上方,另一只手慢慢地一颗一颗地解开了白可的睡衣扣。白可双手用力推拒左饕,“不行,左饕哥哥,不行。”白可裸露的上半身瘦而美好,皮肤白晳得像上好的定窑细釉白瓷,洁白细润地泛着柔和的光泽,胸前玫红的两个小点点,更是早就激动地挺立起来。左饕眸色沉了沉,抚上白可的身体,逐渐下移。白可小脸白了,“别…… 不行。”左饕冷冷扫了他一眼:“凭什么?我都脱光了。”白可大怒:“你有没有个正经?!!”左饕咬白可的耳朵:“我就看看。”白可拼命摇头。“摸摸行不行?”白可犹豫0.1秒,还是摇头。可是晚了。左饕眼疾手更快,嗖地就伸进去了!安抚地揉了揉已经软下去的小可可,后面的肌肤平滑,再往后就探进臀i缝,在白可轻轻颤抖下,触碰到了紧紧缩着的那处:并没有什么不同。左饕恍惚了一瞬。许老不可能骗他,小时候防贼似的防他跟白可睡一张床也不是假的,怎么无数千奇百怪奇思妙想的心理建设都白做了?左饕低头看了看紧张无比、表情视死如归的白可,“在里面?”白可闭了闭眼睛,点头。很稀有。真可怜。左饕眼神放柔,心生怜惜,决定日后要更加好好待白可。他却不知白可的心理活动。白可想,如果左饕哥哥不能接受自己,要离开自己,那自己就让他离开…… 么?当然不行!!!白可不是你想碰,想碰就能碰。碰完还想不认账,眼泪都能让你掉下来啊你信不信……左饕温柔地亲了亲白可苍白的嘴唇,“白喆,别怕。”白可笑了,眼角却流下两滴泪珠,伸手抱住左饕。话说到此处,柔情似水,佳期缠绵如梦,左饕虽还有再进一步甚至干脆直接进去的念想儿,也只能见好就收了:以前的老教授讲过,徐徐图之,方为上策。两人就静静拥抱着休息,少年的身体修长柔韧,光溜溜的偶尔互相摩擦,真正是温香暖玉抱满怀。直到中午左饕被饿得两眼绿芒闪烁才起床。折腾了一早晨,白可腰酸腿软。幸好他们还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左饕脸皮似城墙,面色如常。白可却跟刚出嫁的小媳妇儿似的,正眼都不敢看左饕,不是躺着休息就是假装忙这忙那,一不留神就小脸儿通红,小样儿青涩可人极了。左饕20郎当岁,正在朝着如狼似虎稳步发展,见白可粉嫩羞涩的跟刚被剥了毛皮儿的水蜜桃似的,说不得面无表情地心痒难耐,当晚想恃强凌弱地梅开二度,被无情家暴,屁月殳上给狠狠地拧了数下,胸肌上也添了一个半圆的小小牙印儿。闹了半宿,左饕才不满地荡漾着睡着了。第二天,两人重整行装,上了火车,某剧组跑龙套去也。 第41章 所有人满脸尴尬。副导演:“老师您别这样……”牛导细细品味了好久,意犹未尽地抬起头对白可说:“我有个朋友,正在筹拍一款戒指的硬广告,需要个手模,你想不想去拍?”“广告?”“对!只要你的手。我那个朋友面试了很多手,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手。”副导演:“老师您先把人家的手放开……”牛导目光很诚恳:“你一定要去试试!如果你拍这支戒指的广告,我会买!”没等白可说话,牛导怕他拒绝,扔掉他的手,“不必再说了!”又掏出手机嗖嗖地拨号,“喂!老熊啊,我给你找到一只好手啊!……当然漂亮!艺术品,绝对是艺术品!好,好,我这就让这只手过去。”白可:“……”副导演无奈:“老师,白吉吉是场务助理。”牛导站起身,拍拍副导演的肩膀,“好孩子,戏拍得不错。”副导演转过头,坚定地对白可说:“去,一切听牛导安排。”白可:“…… 哦。”白可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吃饭的权利,刚放下筷子就被牛导催着出发。周场记的表情就跟嫁女儿似的。左饕陪着白可,两人到市中心的一处摄影棚,见到了著名摄影师熊安邦。熊安邦的作品经常刊登在各种高端时尚杂志上,是几个大品牌的御用摄影师。他人如其名,五大三粗,面似黑炭。熊大师似乎对牛导的推荐很重视,专门接待他们,认真看了白可的手,露出满意的神色,又让他戴戒指试拍。戒指是一个相当大的国际品牌,连白可都吃了一惊。白可的手白皙修长,比一般男子的手纤细柔嫩,温润如玉,又绝不像女人的手,圆润的指甲好像深海的珍珠贝,正符合目标广告品的特性:简单奢华的男戒,表现了欧式贵族的高贵、优雅、苛刻、精致、淡漠、禁欲,又带着隐隐的疯狂和情色,还有着他们所没有却苦苦追求的不老容颜。熊安邦心情很好,“白先生,明天没问题吧?过来拍拍看。”又问左饕:“你是他的经纪人?咱们谈一下合同的细节。”左饕愣了一下,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他的人和收入都是我说了算。”熊安邦打量他们,“白先生17岁,你有20 吗?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白可偷偷给周场记发短信:他还真有点信不着新鲜出炉的左经纪人,怕他把自己卖了还帮牛导和熊大师数钱呢。第二天,两人早早起床,去熊安邦的工作室拍广告片。化妆师先是给白可的两只手做了彻底的清洗、去死皮、除毛、修指甲,又极细致地美容了一番。两个小时后,大功告成,化妆师陶醉地捧着白可的手欣赏,满眼红心。左饕围观了半天,忍不住开口提问:“有什么不同吗?”……后来这个化妆师疯了。当天熊大师灵感大发作,为这一系列的4款戒指,拍了三百多张硬照。白可手都酸了。他的一双手在熊大师眼里,仿佛可以戴着戒指(4枚轮换着戴)做无数动作。熊大师很下血本,这个无所事事的欧洲破落贵族,有时端着书,有时拿着一杯红葡萄酒,有时在弹钢琴,有时握着万宝龙钢笔写信,有时在拨留声机的唱针,有时在赏玩水头十足的玉雕,有时拿着高尔夫球杆,有时在玩都彭火机,有时在整理领结,有时在抚摸日本长剑。熊大师发现白可的下颌弧度很美,特意还让欧洲贵族扶着下巴沉思。后来熊大师又突发奇想,这只带着戒指的手,可以把玫瑰花插在穿晚礼服的贵妇人的丰满胸脯之间,可以放在美人儿的鬓发上、红唇上、雪白的脖颈上,可以拿着高跟鞋,还可以拿着毛绒绒的手铐,拿着马鞭,后来甚至逼着白可自摸,让他戴着戒指把手放在提得低低的黑色内裤边上,拍摄出他窄窄的腰部和性感的腹股沟!左饕:“……!!!”第24章 白小受怒,色狼,你有种!《神探上官摩斯》剧组2组b的气压很低。上午牛大导演拍完上官摩斯大闹“春光撩人阁”的重头戏后,心满意足地顶着油腻的毛寸,大大咧咧晃荡到2组b的拍摄现场视察,发现没心没肺的副导演不敢大声说笑了,在一本正经地给演员讲戏,周场记打板也打得小心翼翼,怕吓着谁似的;再看美手王子白吉吉白助理,那小脸儿板的,跟谁谋杀了他5大卷菲林似的。“呦嗬!2b组,你们这是怎么了?”全体组员(-___-)b 。副导演神神秘秘地伸出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又向自家老师摆出求救表情。要问为什么,因为白可跟左饕生气了。白可的情绪直接影响到周场记的情绪,周场记影响了副导演的情绪,副导演影响了整个2组b的情绪。牛导眨眨眼想了想,转身走了。白可前一天很晚才收工。他们在m市借住在周场记家里,有一个房间一张床。拍完戒指广告回去后,偏偏周场记还在等他们,不停地问东问西,直到凌晨才放他们回房,然后他们简单洗洗就睡了。左饕做了个梦。梦里白可躺在许家左饕房间的大床上,牛仔裤穿得很低。一双洁白修长的手慢慢拉开半个拉链,露出里面黑色的小内衤库。少年的手清新柔软,映衬着深色内衣,极具诱惑力。长长的手指慢慢下移,左饕看到少年紧窄的胯,微微凹下的月复月殳沟,黑色的毛毛…… 左饕猛然惊醒。夜色尚浓,往旁边一看,白可睡得正熟。左饕下面硬得生疼,躺不住了。他侧身贴在白可背后,拉开他宽松的睡衣领子密密地亲吻他的肩膀和后颈。白可被弄痒了,瑟缩了一下。左饕翻过白可身体,全身上下地摸他揉他,趁他没完全清醒褪去他的睡裤。尽管光线黑暗,左饕冒着绿光的一双眼依然清晰地看到了日思夜想的粉嫩器官,见它十分娇弱可爱,恨不得吃进肚里去。左饕更加急色攻心,把白可下面扒得光溜溜,掰开他的臀瓣看他毛色疏淡、透着浅浅粉色的小小入口,不管不顾地狠狠亲了两口,一手掰他的腿,一手扶着自己硕大热硬的凶器就想往里捅。白可已经醒了,又惊又怕地用脚蹬住左饕的肩膀不让他得逞。左饕用剩余不多的理智控制自己没硬闯,见白可也起了点兴致,便把两人的下面握在一起,压在白可身上野兽似的不住挺云力,热烘烘的脑袋也在白可的嫩脖子乱拱,又舔又啃。床大幅度地乱晃,发出咯吱咯吱地声响,虽然轻微,在寂静的清晨也足够刺耳了,白可紧紧抿着嘴唇怕发出声音,两手先是在左饕背上连拍带打,后来下面又酸又麻,快感痛感沿着脊柱直入脑髓,由不得软了下去,手指在左饕背上抓出条条红痕。还是白可先去的,左饕也不放手,顶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半天才猛撞了白可几下,激身寸了好几大股子白液。白可面似桃花,双凤眼本来就浓墨重彩,此刻更是含光带水,眼角缀了点点绯红。柔软湿润的嘴唇微启,露出白亮的小米牙。左饕盯着他,眸色更甚,把自己的汁液蹭在白可圆圆的屁月殳蛋上,连掐带拧,又俯身擒住他的嘴唇,含着他的舌头大口吸吮吞咽。 第43章 左饕一直学习到快天亮,才狠心关了电脑头晕目眩地回卧室,在白可脑门上亲了一口,倒头睡死过去了——6点半还要起床去片场呆着呢!两人从此开始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的生活。白可一如平常,对每个人都很好,也依然亲切地叫他“左饕哥哥”,只是笑容常常不再触及眼底。两人也不再有什么肉体上亲密接触,居然像真的表兄弟一样,兄友弟恭举案齐眉起来。周场记有点乐见其成,感觉挺舒心……左饕也像之前一样无微不至地关心白可,但不敢再淫+魔附身似的动手动脚了,他生性孤傲冷酷,如今却很怕一旦自己靠近,白可会露出警惕、抗拒或者嫌弃的表情,尽管不愿承认,其实他怕得要命。他像一条饥肠辘辘而无比挑食的枭狼,静静地等待狩猎时机。等待的过程也许短暂也许漫长,但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能重蹈覆辙!所以左饕每天都在片场偷偷摸摸地用手机看g片看讲座看耽美文学,回住处后等白可睡了用电脑接着看,特别特别勤奋。他却不知道,自己伤了白可的心。那天听完周场记的话,白可觉得左饕很可怜,本来是想跟左饕和好的。他躺在床上,以为左饕一定会像往常一样,用结实的臂膀拥抱他,用炙热的亲吻温暖他,没想到人家原地转了几圈儿,捧着电脑上网去了!因为这么点床上的事,左饕竟跟他生分了,整天神神秘秘地摆弄手机和电脑,一张脸虽然面瘫而端正,白可却能看到隐藏在表皮下的猥琐和荡漾,非!常!之!骚!他甚至开始怀疑左饕网恋了。白可的心里很空。随着天气一点点转冷,他的心也越来越凉:两个人这样下去,可能就要分手了。即使勉强凑在一起,等待他们的也一定是永无休止的或冷或热的家庭暴力。(雪幽昙:咩哈哈哈,我喜欢!)白可其人,心有玲珑千窍,命有吉凶万劫,这次却是钻了牛角尖。他单看到左饕和他保持距离了,疏远了,便开始自怨自艾,对两个人十几年的竹马情意没信心起来,却没看到左饕一见到他眼睛就唰唰地锃亮,直冒绿光,没看到左饕对着晒在晾衣架上的他的小内偷偷擦口水,没看到左饕为了他们的性福生活所默默做出的努力,也没看到左饕身后见了他恨不得狂摇而上九千里的隐形大狼尾巴。他更不知道,每晚他等睡熟了,左饕都偷偷地看他,习惯性地在他头上亲一口才能安睡。白可什么都不知道。白可很受伤。而左饕那边,自娱自乐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美滋滋地对白可的所思所想毫无所觉。两人就这样陷入一个单方面冷战灰心、一个偷偷热切期待的诡异局面中。其间白可又被熊大师叫去拍了一次广告片。白可上次拍的平面广告,戒指厂商看到后赞不绝口,对那两只手所表现出的极致诱惑十分感兴趣,决定增加预算,再拍摄一组影视广告。这一大品牌本年度推出的全新男戒,分为睿智、承担、自我三个系列,共12枚,翻译得通俗易懂一点就是分别适合老、中、青三代用户的不同款式。白可之前拍的就是“自我”的4款。厂商行动迅速,在欧美和亚洲为三个系列分别重金聘请了这期影视广告的代言人,都是大牌大腕天皇巨星级别的,并为他们量身制作脚本。代言“自我”系列的亚洲明星是韩国的一位影视歌三栖新生代偶像。此偶像面容标准俊美得不像真人,举手投足间魅力四射、不可方物,非常适合戒指的定位;唯独手指十分短粗胖,高丽特征明显到爆。厂商和广告公司彻夜研究,决定由该韩国偶像继续代言,手的部分保留之前平面广告里出现的那双,也就是白可的。偶像把几十万美金揣进腰包,很和蔼地同意了。熊大师找牛导做说客,让白可再去做一次手模。本来白可有点不愿意,然而牛导无耻地威胁说如果他胆敢不接这支广告,之前那支的广告费和《上官摩斯》的场记工资就都别想拿,白可只好再次签了卖身契。他在左饕陪同下,连夜跟熊大师飞去魔都,拍了一组影像片,全都是手的特写,有的在弹钢琴、有的拿了一只麦克风、有的在写曲谱,其他的都是单纯的手指动作;草草睡了几小时后,第二天韩国偶像隆重抵达工作室,白可奉命右臂套着半截制服衣袖,用极别扭的姿势趴在桌下,把手放在偶像的尊下巴上,假装偶像在戴着戒指沉思。还有一幕是偶像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微笑睥睨城市万家灯火,他穿着半截丝绸睡衣袖子,半蹲着把手机举在穿着睡衣的偶像耳边,假装偶像在戴着戒指边看夜景边讲电话。这两段在成片中能有几秒钟就不错了,他们却拍了一整天。白可腰酸背痛,才觉得左饕之前把他的腰折来折去的,其实也没有多疼,起码没有像使唤骡子、马似的使唤他。熊导还要继续拍摄其他场景,白可他们连夜乘红眼航班飞回m市。白可满腹委屈地在飞机上睡着了,时不时地皱皱小眉头抿抿嫩嘴唇。左饕在一旁看着,心想自己果然还是个没用的男人。要不然去做掉牛导熊摄影和新生代偶像他们几个,给可可宝贝儿消消气儿?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干掉他们,还有别人,他总不能把演艺圈杀没了只剩白可一个。日历一页页翻过,佛神垂怜,左饕这天正戴了个大棉帽子蹲在片场,一边偷看可可保护可可,一边吃烧饼,一边用手机看《色情战车》,突然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中。原来《神探上官摩斯》1组a现在拍到了重要剧集“北方狼族”系列。故事梗概是北方狼族派出大队人马保护公主前来朝廷和亲,不想公主中途居然神秘失踪!龙颜大怒,朝廷下令让神探上官摩斯大人调查此案。而北方狼族也很震惊,派出大队人马前来中原寻找公主。在局势混乱如麻全无头绪之际,又有一支不知敌友的神秘力量出现了!那就是公主的爱人、狼族第一勇士沙鲁暤!上官摩斯及其下属跟沙鲁暤几经交手后,发现他是一位诚实正直、勇猛过人、对公主情深似海、值得尊敬的好青年!而随着剧情推进,谜底慢慢揭开,这竟是北方狼族伙同西域土著开展的惊天骗局!一切都是为了趁乱搞垮朝廷,残害无辜百姓!而公主被逼无奈地沦为了政治的牺牲品,最后死在了爱人沙鲁暤的怀抱里!牛导仰天长叹,这是多么凄美的爱情故事,如果能够忽视年轻的北方狼族第一勇士的扮演者的一!张!老!脸!著名演员刘啸青(他自封的)气愤地问牛导:“你什么意思?”牛导哼哼,“我没什么意思,你不适合这个角色,你太老了。让你演就没意思了!不好意思!”把刘啸青气个倒仰。刘啸青上头有人,他是一家著名娱乐公司的副总经理的表妹的同学的男朋友,演艺事业一直比较顺利,这次也是早就敲定由他扮演沙鲁暤这个角色的。不想牛导竟跟业界传言一样,是个混不吝的主儿。他做好造型后跟公主的扮演者有说有笑地进入片场,没想到姓牛的傻+逼一口茶水喷出老远,当场就变卦,说啥也不让他演沙鲁暤了,而且当着所有人讲出了演员最怕听的实话:你太老了。刘啸青只觉晴天一个霹雳。牛导翘着二郎腿翻白眼:“你走吧,别影响我们拍戏。”刘啸青戴着假发套穿着大皮袄,脸色发黑,“我出演这个角色,选角时也是经过你同意的!你不能出尔反尔!”“哈哈哈”,牛导夸张地大笑三声,小胡子乱抖,“我同意?告儿你,就这么个小角色,还不配我亲自选角儿!你也就是我随便看了看照片,觉得还可以,才同意的。我呸!我亏你好意思说!你给我那照片是特么30年前的吧?!”这还不够,又指着女演员语重心长说,“她也是凭关系上来的,演技好不好咱不知道,可人家年龄不超标!狼族第一勇士才20岁!你看看你,满脸褶子还卖萌,你是要演第一勇士啊还是勇士他爹啊?是演公主的老公啊还是老公公啊?”女演员 :“……”刘啸青嘴都气歪了。牛导大手一挥,“走走走!”刘啸青有些恶毒地说:“你就不怕沈总怪罪吗?当心吃不了兜着走!”牛导耐心告罄,大叫道:“我怕他?小王八羔子,你们拿30年前的照片诓我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刘啸青:“只有20年……”牛导想到痛处开始歇斯底里:“你们耽误了我多少时间?!拖慢了我们多少进度?!”他猛地站起身四处找折凳,“都这光景了,我去哪再找一个狼族第一勇士来?!”刘啸青没见过相貌这么猥琐、言谈举止这么神经病的导演,吓得直往女演员身后躲。“滚!你给我滚!否则我关门放左饕来踢死你!!!”牛导情绪失控,疯狂地挥舞条凳对所有人做无差别攻击。众场务经验丰富地正想冲上前去把他扑倒在地,他却突然顿住了。众场务(⊙o⊙)??:这不科学!牛导拎着条凳,一动不动作沉思状。因为,就在刚刚,在他油光四射的大脑门儿上,“叮”地亮起了一盏灯:对啊,左饕。左饕那天腾空而起,苦大仇深地把沙袋踢得满场飞的雄姿,还在他的脑海中徘徊。 第45章 吓得牛导蹦起老高。御用场记和蔼地说:“左饕啊,别放弃,沙鲁暤还是让你演。不用担心,我们都会帮助你的。”左饕:“我要回去吃饭。”御用场记对此久仰大名:“就在1a吃吧,其实这里伙食更好一些呢。”牛导也在旁利诱他:“给你很多肉!”可是没有可可。左饕:“我要回去吃饭!”牛导:“…… 不然咱们重新讨论一下吧。”御用场记态度温和,丝毫不摆架子:“早点回来,下午我们要赶进度。”左饕瞬间没了踪影。牛导:“嚓,简直是一条脱缰的野狗!”御用场记淡笑:“回去找主人了吧?”牛导:“哼!”左饕回到2组b,蹲在白可身边狼吞虎咽:上午牛导把他折腾惨了。金场务兴奋地八卦:“左饕!明日之星啊!牛导都说你什么了?…… 噢,骂人的话就不用说了。”左饕认真想了想,“那就没有了。”金场务:“这么狠?”白可低头看饭:“你下午好好演,听导演的话。”左饕连忙点头。白可分给他一块酱牛肉。左饕吃人参果一样地吃掉,舔嘴咂舌。金场务:……喂,你们两个够了,明明还有很多好吧…… 咱们剧组有那么贫困么,这简直就是对我热爱的场务事业的侮辱。左饕看了白可一眼,大着胆子捏了捏他白白软软的手指。白可唇边荡起一抹笑意。左饕顿时心花朵朵开,凑到白可耳边笨拙地挖空心思逗他说话。金场务:我是被无视了吗?我是被无视了对吧?从此左饕每日都去1组a报到,被诲人不倦的,牛导百般调教。他的最终定妆造型彪悍霸气,黑发中夹杂几缕白发,简直是冷酷炫、狂霸拽!牛导认为,普通演员的演技一般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可以顺利出演日常场景,情绪假装得基本到位,出演动作镜头或大场面困难;第二,日常场景和动作镜头均可胜任,这是一个关卡,许多演员一辈子被挡在这里;第三,任何场面都不是问题,开始发掘人物的内在情绪,学会用眼神和细微表情演出。左饕的类型比较特殊。只几天,牛导又喜又怒地发现,原本担心的武术动作、对打场面、骑马射箭、砍人杀人对左饕来说毫无困难,武指讲了一遍就能记住,而且做得极为标准流畅、翩若游龙、戾似枭狼,根本是个资深的练家子,武术指导有时候都有点不敢指导他。牛导问左饕在哪学的功夫,当初马教官以防万一的答案终于在10年后派上用场,左饕说师从少林寺。可是,是的,永远有可是,最平常的对话场面对左饕而言反而困难重重。他台词背得很熟,背而已,一张脸大理石雕像一样,既完美,又没有表情、毫无情绪,气得牛导简直想把他的头切下架个板子供起来。幸好沙鲁暤的角色台词不很多,主要体现他的骁勇善战,人物性格特征也是武功高强、沉默、冷酷、深情。于是后来变成了武功十分高强(可以与第二主角司马护卫打个平手)、十分沉默(狼族第一勇士的侍从经常代为喊话,勇士骑着马面无表情)、十分冷酷(勇士经常穷凶极恶地狂砍人)、有点深情(有心人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对公主好像根本不咋感冒,似乎来中原只是为了杀人)。功过相抵,武打场面经常一遍就pass,对话场景牛导就用省下的时间把他ng个死去活来。一个星期后,狼族第一勇士抱着死公主,在漫天大雪中痛苦地仰起头,发出一声大吼。牛导偷偷跟自家场记使眼色:这小子很不错!事实上左饕的进步远超过了牛导他们的预料。牛导以为自己的破嘴和暴脾气一定会让左饕很讨厌,一直如此,他也想改的,但改不了。没想到左饕却表现出了非比寻常的耐心和毅力,展示出了佛门子弟不骄不躁的精神风貌,开了一窍后,竟初通表演之术了。左饕当然有耐心,小时候同一个动作他可以做成百上千遍,这才ng几次,比较丢人罢了;牛导不高兴了骂人而已,贱刘贱马是要下黑手而且不让吃饭的。何况,他是真的很喜欢打人啊!这种付钱给他让他打人的生活,轻松好赚、锻炼身体,简直理想得一比那啥,仅次于打拳啊有没有?很快就拍到了《北方狼族》系列的最后一场,中原第一高手司马护卫决战北方狼族第一勇士!场面预计十分壮观、扣人心弦、基情四射。两个被神赋予了使命的男人,会从天上打到地下,从树林打到水里,最后不分胜负、相视一笑、英雄惜英雄!当天1组a抽调部分工作人员,大部队浩浩荡荡开到郊外。其中就有周场记,周场记知道白可惦记,特意带他一起去。时值深冬,寒风瑟瑟万物萧条,野外比市内温度还要低许多。拍树林打斗场面时,由于左饕是北方狼族,身上裹了两条伪狼皮,所以还好。而扮演司马护卫的演员一身锦带轻衣,冻得像傻逼一样,反应都迟钝了,ng好几次,恶性循环。其他人大棉袄二棉裤地嘻嘻哈哈围观。更惨的还在后面,北方狼族不善轻功,所以没太吊威亚;以猫一样轻灵而闻名朝野的司马护卫就不同了,吊着钢丝飞来飞去,在空中翻滚,在呼呼的冷风中像在放一只人型大风筝。围观人等:“好壮观啊!”然后,北方狼族的好时候到头了——他即将被司马护卫踢进水里。冬天的河水极为冰冷,左饕虽然早有准备,进水后还是被激得冷战连连、牙关颤颤。牛导此刻表现出了非常专业的执导力,严肃冷静,15分钟就拍完所有场景。而这15分钟对白可来说漫长得好似万年。他眼看左饕在近零度的河水里扑腾,试图上岸再被司马护卫踢下水,最后几个险招抢去司马护卫的佩剑,扬眉一笑回身游走。司马护卫不识水性,无奈笑着止步。白可当时想说“咱不演了”,可看到左饕那么努力,他不忍心让左饕功亏一篑。左饕上岸时脸色苍白,浑身抖得筛糠一样,工作人员赶紧扒了他的狼皮裹上毯子。白可远远看着,拼命忍住眼泪不流出来。刚刚左饕拍戏,电话放在他那里。他忍了又忍,知道不应该,还是忍不住偷看了左饕的手机。之见里面全是小电影、小黄书和各种读书体会和可可观察日记,不知道过的是哪门子干瘾。 第47章 这怎么成?!左饕防备地看着白可,他虽然有点犯二,还不至于二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白可见了他那副熊样都气笑了,虽然不知道他又在奇思妙想什么,反正不能放任他搞幺蛾子。白可挑挑眉,微微上扬的眼角勾勒出浓墨重彩、逶迤拖曳的别致风华,“不让我抱?”抱?!!左饕更加神经过敏,下巴绷得紧紧的,坚决不同意。白可脱掉羊毛开衫,把衬衣从裤子里拽出来,左饕眼睛直了。“让我抱吗?”左饕吞咽口水,默默摇头。白可用纤长灵活的手指拉牛仔裤拉链,“让我抱吗?”左饕艰难地摇头抗拒。白可:…… 有种啊你!他光着腿,上身只穿了一件衬衫,开始咬牙切齿地一粒粒解扣子,“让我抱吗?”左饕没回答。他已经一个大跳,把白可扑倒了。白可笑着把左饕搂在怀里,用被子裹紧两人。两具光裸的身体在被子里轻轻地拥抱磨蹭,这是一个多月来第一次没有隔阂地亲密贴近,气氛一时温馨非常。左饕趴在白可胸前,心中充满了诡异的满足感。他们之间,虽然事事以白可为重,其实左饕才是顶梁柱,从离开白家起,他就一直很努力地想照顾好白可。平常他健壮彪悍,什么事情都一肩挑,今天生病了居然有些脆弱,然后意外地发现白可长大了,少年已经有了成年男性的雏形,能把外套脱下给他穿、能照顾他了。左饕很欣慰:他把白可养大了!白可常年体寒,瓷凉瓷凉的,冬天更甚,温暖左饕的心灵倒是够治愈,温暖他的身体绝对不够格儿。然而也有好处,他给左饕降温了,何况左饕烧得热乎乎的,让他也很舒服。两人就都很舒服地拥抱着,偶尔动一动,白可的右手轻轻地梳理左饕的头发,左饕的嘴唇偷偷触碰白可的小豆豆。渐渐地,白可就觉得左饕越来越热,越来越热。他惊讶地低头看左饕,发现左饕面红耳赤,眼睛都红了。白可吓坏了,翻身下床找衣服:“左饕哥哥,我们去医院。”被左饕扯住腿拖到身下压在,在他耳边说:“你就是我的药了。”白可:“请你少看几篇小黄文!”左饕的呼吸灼热急促,压着白可半天没动:他头脑不清醒,正在竭力回忆步骤。白可tat:重死了。左饕又呆呆压了身下四脚乱蹬的白可半晌,发现自己这些天的研究成果好像都就饭吃了,只好默默坐起,说:“可可,你等等,我去客厅拿手机。”白可:“……”他拉住左饕,诚恳地说:“这个时间真的不合适。而且,你没有穿衣服。”左饕的那套家伙早就胀得又粗又硬,斜斜地向上竖着。他目光在白可盘靓条顺的身体上面踅摸,用所剩不多的理智警告自己,别一激动又演出一场弓虽暴戏。白可把他拉回床上。他就闭眼躺着不看白可,腮帮子咬得死紧,被子撑出老高一个小帐篷。白可看了看他,突然跐溜一下钻进被子里。左饕眉头一皱,劲腰向上挺了挺,唇边溢出一声舒服的叹息。白可只随随便便浏览了几页左饕的学习笔记,运用出来就足够左饕爽翻了天。被子里昏暗窒闷的小空间很适合白可不必害羞地发挥,各种感官和气味也更加的鲜明。他双手从两个饱满的球体开始,自下而上轻柔揉捏,不断地触摸刺激各种敏感点和带沟,脑子里几乎浮现出某器官的生理解剖图。于是白可开始专业地、学术地、冷静地、照本宣科地取悦左饕,把左饕撸得硕大无比、汁水满溢,紧实的腹肌微微颤抖。白可见左饕得趣,想了想,试探地拨开上面的表皮,左饕果然更加激动,用腿把他紧紧禁锢其中,手隔着被子在他头上拍了拍。白可有点犹豫,然后他以科学研究的态度、勇于探索的精神、助人为乐的情操、善解人意的聪慧、奉献自我的胸怀,低头伸舌头在顶端舔了舔。左饕突然僵住了。白可继续把硕大的前端整个含了进去。他嘴生的小,并不能完全放进去,就一边尝试着吞进吐出,双手配合地在下面捋动。左饕眼前白光闪烁,脖子和手臂上青筋暴起。白可给他用嘴做带来的心理刺激更大于生理的,他有种把天使从天堂拉下人间剥了衣服肆意蹂躏的别样快意。左饕隆起的喉结不断上下滚动。他的手在被子外面放在白可头上,随着他的动作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白可渐渐感觉缺氧,因为嘴巴一直无法合拢,两个腮帮也是又酸又痛。他觉得自己再不休息片刻,恐怕会控制不住咬合肌了,于是把头往后退,拔出左饕粗壮的阳巨。左饕好像有点不乐意,白可感觉后脑上沉了一下,又马上被松开了。白可安慰地抚摸左饕的腰腹,又扶住小左饕,从根部一点点舔上去,并不时用齿列轻轻刮擦。灵活湿糯的触感若即若离,挑动最深处的酸麻,谷欠望像一张大网,细细密密地将二人缠缚起来,又像一波波的潮水,将二人卷入其中,不断推向高处,一浪高过一浪,最后惊涛骇浪气势磅礴地拍打沙滩,怒吼争鸣,喷涌而出。左饕全身脱力,呼哧呼哧直喘。白可钻出被子,满脸白汁,嘴唇通红,眼冒金星,趴在左饕身上跟他呆呆对视。左饕眼神朦胧地伸手,慢慢抹下白可脸上飞溅的液体,皱着眉头想了想,面无表情地得意了,吐出一句专业术语:“彦页射。”白可:“…… 这不是知识抢答。”左饕微眯双眼,见白可的嘴唇鲜嫩润泽,把揩下的米青液又涂到了白可的唇瓣上。白可抗议:“你干什……”话没说完。因为左饕见他开口,眼疾手快地把手指伸进了他嘴里。口感很咸涩。白可怒极,斜飞入鬓的两道峨眉都要立了起来,大骂左饕道:“离油总!离**##!%…+#¥…*!!”话没说清。因为左饕用两指夹着他的小软舌头玩了起来,拉扯揉卷,爱不释手。白可虎着脸,舌头被抻了老长,半分钟口水就哗哗地分泌,顺着嘴角淌到下巴上。左饕着迷地看着白可:“唾液是最好的润滑。” 第49章 胖大姐不耐烦了:“叫你呢,蠢货,别看了,就是你!给我进来!”左饕就跟着她进了上面写着“蓝冰冰”的专用化妆室,见女星蓝冰冰上下交叠着长腿,双臂端在胸前,满脸怒气。胖大姐在他背上推了一把,没推出预想的对方趔趄几步顺势跌倒的效果。胖大姐疑惑地看自己的手掌。蓝冰冰和胖大姐等了半天,死场务也不说话。蓝冰冰、胖大姐:“……”胖大姐质问左饕道:“你们就给明星喝这种咖啡吗?这咖啡是酸的你们知不知道啊?质量不好的咖啡很伤身体的!太不负责任了!”蓝冰冰扭头不说话。胖大姐等了又等,发现左饕从头到尾就一声没吱过,恍然大悟,小心问道:“你是聋哑人?”左饕看着胖大姐,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露出怜悯。胖大姐 :“……”发脾气这事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现在都快被左饕给整没脾气了。胖大姐:“我说,这咖啡是酸的。”左饕:“那你别喝了。”胖大姐:“不是我喝!蓝姐还等着哪!蓝姐什么时候喝过这种咖啡?!”左饕:“原来你不是蓝冰冰啊。”蓝冰冰:……!!!胖大姐娇羞地说:“死相!曾经我也是演过戏的,不过后来还是感觉高级助理的工作更适合我。我是属于内涵型的。”蓝小姐终于忍无可忍开口道:“小霞,够了。”胖胖的小霞姐调整好表情,凶狠地对左饕说:“你去换一杯蓝山来。”“没有。”“去买啊!”“不去。”“你们剧组这是什么态度?!!”小霞姐抓狂咆哮,终于把金场务招来了。金场务大惊失色地冲进化妆间,狂喊“冰冰姐你怎么样?冰冰姐别怕,我来保护你!!!”然后张开双臂挡在蓝冰冰面前,用英勇就义般的表情跟左饕对峙。蓝冰冰:“……”左饕:……我看你真是找揍了。金场务他们其实真的怕左饕,不仅因为左饕能打。左饕以前年纪小,他们当成小孩子关照着也无妨。但是这几个月来左饕竟又长高了两公分,不知不觉地在周身形成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场,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感。他常常默不作声,却反应迅速,眼神犀利,很难让人忽视,剧组里的人使唤他做这做那总感觉不得劲儿。气质这种东西,其实是存在的,太子脱下龙袍也不像匹夫。左饕即使穿着大棉袄举着大烧饼,举手投足却皆虎龙之姿,一言一行自成一统、气势骇人。然而!蓝冰冰是金场务心目中的女神,为了她,金场务愿意化身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左饕,敢于正视自己淋漓的鲜血!金场务决定跟左饕拼了!他紧闭双眼,偏过头颤颤巍巍说:“冰冰姐你放心,我就是被他踢死,也不会让他伤害你一分一毫!我不求天长地久,只要你今后偶尔能想起我,我……”要是有条地缝,左饕都想把金场务塞进去。他面瘫着脸说:“见笑”,就大步拖着金场务离开了。化妆室外传来金场务惊恐凄惨的嚎叫:“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 我被左饕抓住啦!!! 冰冰姐我爱你—— 救命啊——” ……后来就突然没声音了。整个2b组的表情都很淡定,没听见似的各忙各的。小霞姐:“尼玛这里是火星么?”中午小霞姐又生事端,她们好像盯上左饕了。左饕正蹲在地上吃饭,头上突然笼罩了一大片阴影。抬头一看,只见小霞姐趾高气扬地站在他面前,说:“蓝姐找你。”左饕才吃了两盒饭,很不满,把排骨夹到白可碗里,跟着小霞姐往化妆间走,脸拉得驴长。小霞姐跟他说话,他也爱答不理。两人一个又矮又胖,一个又高又瘦,活像没头脑与不高兴。其他人看左饕明显没吃饱,担心地自己都难以下咽。只有金场务欢欣鼓舞地跟了去:“我也是场务,我也是场务,他只是个助理,不配为冰冰服务!”到了化妆室,金场务扒着门缝不放,死活挤了进去,小霞姐用全部体重往外推他居然都驱逐未果。小霞姐:“喂,你还没死啊?”“嘿!”金场务痞兮兮地挥拳头,“要不是看在冰冰姐的面子上,我揍死你啊你信不信?”然后被小霞姐追打得抱头鼠窜。“好男不跟女斗!”金场务躲到左饕背后,随手扯过一个块状物体往左饕身上一拍,“老虎不发威你当我们是hellokitty咩?小饕哥,来给她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给她点颜色瞧瞧!”左饕:我真后悔上午没打死你。小霞姐尖叫:“把蓝姐的电脑放下——!它是无辜的!!!”金场务闻言赶紧把笔记本电脑放回原位,又呸呸呸地在上面吐了几口,谄媚地用袖口擦灰。蓝冰冰:“……”她本来都酝酿好了,被这些活宝闹了这么一出后,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蓝冰冰用描画精致的眼睛上下打量左饕,媚力四射,白细如葱管的手指推推面前的饭盒,圆润的指甲上面擦了鲜红的丹蔻。金场务眼睛直了,口水都流了粗来!蓝美人微微一笑,“m市的饭菜口味太浓重,我吃不惯的。”金场务太过神魂颠倒导致开口慢了一步,被左饕抢了先。左饕面瘫脸说:“就只有这个。”……场面一时间很冷。小霞姐气得肥肉乱抖:“我们女孩子的饮食是很清淡的!”她拿着一盒排骨乱指,“你看你看,这上面这么多油,全是大肥肉!谁吃得下?你能吃得下吗?!” 第51章 第29章 眼镜萌物,逼我,去史吗?!总裁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秘书一手抱紧总裁大腿,一手捂着自己脆弱的玻璃心,眼泪汪汪,特别惹人怜爱!总裁不为所动,拔腿便走,秘书膝行跟随。总裁:“…… 你给我放手!”秘书:“不放!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去史——!!”总裁一脚踢开秘书:“…… 好啊,你把‘摆叽叽’给我找到,然后随你去死。”秘书脸上两行宽面条泪,望着总裁绝情的背影嘶吼:“‘摆叽叽’要是个丑八怪怎么办?!这哪里是人类会叫的名字?!!”总裁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丑到难以直视,就用他了。”总裁是一个很感性、很执着、很热爱艺术和美的人。他在杂志上看到某知名戒指品牌的广告,惊为天手;后来又看到影视广告,为广告片里韩国明星的美手深深折服,并购买戒指7枚分发给总裁办的各位助理作为年终奖。总裁管理一个很大的集团,上天入海地涉及到很多经营领域,其中就有一家影视公司。影视公司正在筹拍年度力作《桃花岛》,乃是一部把《射雕》篡改到除了人物名字没变之外其他完全看不出原著痕迹的电影。电影里有个重要配角是黄药师的徒弟“梅超风”,练就了一手出神入化、毒辣无双的“九阴白骨爪”。该爪会得到大量的特写镜头,总裁希望片中梅超风的手可以美到夺魂摄魄,让人印象深刻、欲罢不能、恨不得被抓死在其爪下!于是,他想到了拍戒指广告的韩国偶像。总裁想,既然东方不败都可以是女人,那梅超风一定也可以是男人。于是总裁决定邀请该偶像加盟,为影片加分。没成想却遭到韩国偶像的百般拒绝,简直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总裁觉得秘书很废物,邀请个二流明星都邀不来,遂排出时间亲自飞了一趟韩国以表诚意。偶像推脱不过,只好道出实情。熊导的工作室把广告片剪接得很好,完全看不出不是一个人,所以总裁说啥都不信。偶像敌不过他们的死缠烂打、威逼利诱,无奈当场出示了自己的双手,把总裁雷得外焦里嫩。韩国偶像说手的主人好像叫神马摆叽叽。总裁:“……”秘书囧:“是掏出来给大家看的意思么?”总裁:“你去史啊!”与此同时,《神探上官摩斯》的前期拍摄正式完成。左饕和白可作为死跑龙套的和小场务,并没有资格参加杀青宴。他们起早贪黑忙活了几个月,加起来也只赚了三万块不到;而蓝冰冰一集就拿近十万的。白可这年18岁,左饕21,他们已经开始对自己的人生有所反思,不知道是否应该在演艺圈里继续走下去。理论上,白可除了做场记别无所长,左饕更是除了打人只懂得跑龙套,两人无法胜任其他的工作。然而像周场记,在剧组打了一辈子板子也不过如此,他最大的希望就是白可能继承他的衣钵,成为一个优秀的场记;跑龙套、当武替更是没前途,似乎永远为别人做嫁衣、永无出头之日。两人不禁对自己的职业规划产生了深刻的怀疑。白可哆哆嗦嗦地数了几遍卡里的五位数,说:“左饕哥哥,我觉得咱俩不太适合娱乐圈。要不然开个淘宝店吧。”左饕说好。但是其实他有点舍不得,开网店肯定没人愿意花钱买他打人。他们却不知道,一向以刻薄著称的牛导在背后对他们大为赞赏。牛导剪片子时看到左饕打人的飒爽英姿,突然说:“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作龙。”御用场记笑了,“我倒觉得白吉吉不简单,正所谓大智若愚。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牛导无情地剪掉左饕的脸:“那要看此鸟有没有机会飞了。”左饕还有些私房钱,他看白可弄了一脸的穷酸相,准备拿出来请白可出去玩儿,两人旅旅游、度度蜜月啥的。结果又险些被白可家暴。因为火车票实名制了,白可的假身份证不能用。白可很悲愤,叫“叽叽”就够苦逼的了,居然连坐火车都被歧视。白可正愤怒地把箱子里的衣服到处扔,左饕各种捡,就像在玩小狗接飞盘的游戏一样!忽然,响起了门铃声。白可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位高瘦的青年,分头、戴眼镜,灰色羊绒大衣的钮扣系到最上面一颗,下颌微微抬起,白晳冷淡的脸庞冰山而禁欲。白可微笑着礼貌询问:“您好,请问您找谁?”青年上下看看白可,镜片上闪过一道犀利的光,冷艳高贵地开口问道:“你就是白吉吉?”白可“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左饕:嚓!哪壶不开提哪壶。青年‘(*>﹏<*)′ :“……” 肿么办?你们要逼我去史吗?!白可回到房间,发现左饕又把衣服都放回了他的箱子里,身后隐形的尾巴狂摇,两眼发亮,面无表情的脸上写满了“我们再来玩儿吧!”门外冰山系萌物咣咣砸门,“白吉吉,开门啊白吉吉!你再不开门我就去史啦白吉吉!”白可: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白可这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发脾气,脸上还长了一颗痘。他被吵得心烦意乱,拿了熊猫玩偶正想家暴左饕,砸门声音突然停了。左饕刚松一口气,门外又传来保安的敲门声:“白吉吉先生,请问您认识这个怪人吗白吉吉先生?”某怪人:“……”白可:“……”左饕:嚓!哪壶不开提哪壶。终于被放进屋的秘书恢复了冷艳高贵的气质,他简单地扫了一眼房间,优雅地交叠双腿坐在沙发上,道明自己的来意。白可:“啥?让我演梅超风?”秘书傲娇地扭过头:“还不一定呢。如果我酷帅狂霸拽的总裁认为你没有丑到难以直视,才让你演。”白可:“……哦。”秘书扶了扶眼镜,“那么,你今晚就跟我去帝都吧。”白可:“我不能坐飞机,也买不了火车票。”秘书炸毛掀桌:“你要逼我去史吗?!”无独有偶,两人正在收拾行装,左饕居然接到小霞姐的电话。小霞姐高兴地告诉左饕,蓝姐觉得左饕很有潜力,向新戏的导演推荐左饕去做武替,甚至准备给他一个小角色,问他要不要去帝都。左饕就答应去看看。 第53章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好,才想和你在一起。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左饕的面瘫脸纹丝不动。蓝冰冰更想在他的脸上看到迷醉的表情了。“拒绝之前,你要想好。当武替”,蓝冰冰略带轻蔑地笑了,“你永远也出不了头,有我帮你就不一样了。”左饕看了蓝冰冰一眼。“你看什么?你还年轻,不懂得,人这一辈子啊,其实就那么几次机会,抓住了,平步青云;抓不住,后悔莫及。”蓝冰冰挑逗地看着左饕,“你自己都不知道,我能看上你,是你多大的福气,成千上万的人求都求不来呢。”左饕被她啰嗦烦了,开始毒舌:“你去找成千上万的人吧。”蓝冰冰居然不生气,大度地笑问:“你是不是有恋爱对象了?”二十出头火力正旺的小伙子,见了她还能无动于衷,除了生理有缺陷的,就是心理深深装着人的。而左饕显然是后者。左饕淡淡点头。蓝冰冰嗤笑,“傻小子,爱情不能当饭吃。她多大了?”左饕答:“18。”蓝冰冰眼波轻转:“18…… 18岁的黄毛丫头,懂什么。你呀,根本就没尝过真正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左饕很赞同。“你不想试试吗?”“不想。”蓝冰冰神色转冷:“看着聪明,其实蠢得像头猪!你那个小相好儿的也真够可怜,这辈子只能跟着个死跑龙套的,穷死也活该!”左饕安慰自己说,不给钱就不打人,不给钱我就不打人。于是勉强按捺下怒火往门口走。蓝冰冰尖声骂道:“有你后悔的时候!有种你永远也别回来求我!”左饕回头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蓝冰冰:“……”眼看左饕马上要走出去了,蓝冰冰气急败坏道:“你现在觉得她年轻、哪都好。等你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你一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有种你就永远也别再跟别人好!”左饕又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儿就像在看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蓝冰冰:“……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左饕想了想说:“13年。”蓝冰冰目瞪口呆。左饕体贴地为她关上门。左饕回到楼下他们的房间,发现白可在帮他掐秒表。“这么快啊?”左饕答应了一声,弯腰脱鞋。鞋带解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他觉得白可刚才那句话似乎有点意有所指;可是可可多么纯洁,又没有像他一样饱读湿书,应该是没有那么邪恶的意思吧。于是左饕继续默默解鞋带。白可瞟了一眼15’12的计时,冷哼了一声。左饕穿着一双大白袜子,傻乎乎地站在地毯上看他。白可天真地问:“左饕哥哥,蓝姐找你什么事?”左饕能说她是想潜规则自己么,那以后在白可面前还怎么做攻?皱着眉头编了半天,说:“拍戏的事。”白可笑笑:“……哦。”_=凸:你有个屁的拍戏的事啊!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第二天左饕早早到剧组,工作人员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9点钟,蓝冰冰在众人“蓝姐”“冰冰姐”的亲切呼唤和簇拥下进入片场,没搭理左饕。大家面面相觑,风向有所变化。下午,大家确定左饕是真的在蓝冰冰面前失宠了,开始纷纷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偶尔几个心肠好的,没有趁势踩一脚,也刻意跟他拉开了距离。蓝冰冰略带得意地偷看左饕,等待左饕下跪认错。左饕被晒了一整天,也没什么所谓。直到晚餐只给他一盒饭的时候,他才隐约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就在这时,白可的面前摆着豪华奢侈的鎏金菜单。总裁说合同拟好了,要请白可吃饭。没带秘书。秘书被留在办公室里气愤地咬总裁的领带:你们是不是逼我去史啊……总裁绅士地替白可点了一份特色牛排。穿白衬衫黑马甲带领结的服务生梳着溜光水滑的大背头,优雅地接过菜单,询问道:“先生请问要喝点什么?”总裁温油地问白可:“你想喝什么?”白可说:“可口可乐。”“……”,服务生执着地问:“…… 请问您要哪年的?” 第55章 白可:“……”左饕单细胞地以为他们生是演艺圈的人死是演艺圈的死人了,所以有戏肯定要接,此其一;好久没活动筋骨打人了,他的胳膊腿的都好痒啊,此其二。其实白可也动心了。演艺圈对他而言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难以言表的吸引力,他喜欢这样用一种思考、一个剧本、一个导演统筹协调、一群人齐心合力地通过镜头,把一个故事用艺术手法展现出来的方式,此其一;他在演艺圈没混好,跟自己赌了一口气,憋着劲儿要报复世界呢,此其二。于是两人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试图进入一个陌生的剧组;然后,未遂。李场务接到左饕,就给他引荐廖导演。廖导他们正在谈本子,见了左饕,哎呦一声,说:“小李,这就是你推荐的人?年纪这么小啊!”李场务赶紧殷勤回答:“也20多岁了!”廖导点头叹息:“我也是20啷当岁进入这个圈子的,唉,一晃啊,10年都过去了,宛如白驹过隙。”李场务翘起大拇哥连连附和:“时间过得真快!导演好柴华!”左饕微微皱眉,听廖导的意思他也就30出头,可看起来像40多岁的。李场务真心实意想帮左饕,客气地给廖导敬烟。他们一群人就在那吞云吐雾。廖导朕心甚悦,叼着烟示意左饕道:“你也来一根儿。”左饕默默摇头,退后两步。廖导:“…… 你不是不会抽烟吧?”左饕答:“不会。”廖导笑喷:“废物!大老爷们儿不会抽烟?!”他夹着烟对周围人说:“我就发现吧,成功人士、或者特别有风度特别有气质的人,就没有不抽烟的!”他深深吸了一口,风度翩翩地吐出一团白雾,招呼左饕:“过来,我教你抽烟。”左饕不动。廖导伸着一只手,有点下不来台:“我让你过来!”李场务拼命向左饕眨眼,左饕愣装没看见。李场务:有种啊你…… 尼玛你视力5.3当我不知道……廖导问:“为什么不抽?”左饕觉得吸不吸烟纯属个人行为,不需要被逼迫,开始毒舌:“会得肺癌。”吸烟的众人手一抖:“……”廖导不高兴了,摔掉烟头儿问李场务:“你就给我找了这么个东西来?”李场务呐呐无语,心中甚是悲愤。廖导骂道:“不识抬举!你就是再过10年,也还是这个德行!永远混不出头!”李场务很伤自尊心地垂下脑袋。左饕再接再厉,点头同意道:“对。你就是因为抽烟,才老得这么快。”廖导:“…… 你们给我滚。”于是失业大军又加入了李场务一枚。李场务tat:左饕你有种,左饕我恨你。他们临走时,廖导盯着两人灰溜溜的背影,给几个武替使了使眼色。那几个武替就邪笑着将左饕包围起来,想教训教训他。李场务:……嘿嘿。于是左饕如愿地活动了好一番筋骨。他甚至更加邪恶地踩过倒地不起的众武替,从廖导手中抢过烟盒儿!李场务买烟时下了血本,这一盒要200多块。他双手并拢成碗状,乐颠颠地跑上前去接,以为左饕是要还给他。没想到左饕两眼紧盯廖导,枭狼一般闪露着彪悍的凶光,然后把烟盒扔在地上,用脚慢慢碾……李场务:“嚓!”廖导双手抱胸看左饕凌虐那盒香烟,几乎被吓哭。刚刚聚抽的一群人中间的一个,深深眯了眯眼,自语笑道:“真有种…… 有点意思。”李场务荐人不成反失业、赔了香烟又挨骂,垂头丧气地跟左饕回去了。他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扔下旅行袋,呼喊道:“吉吉——!”白可也快乐地叫他:“小李哥哥——!”两人张开双臂,脱缰野狗一样地狂奔,准备在客厅来一个久违的拥抱。然而在最后一秒,李场务被左饕面无表情地拎着衣领扔到一边。白可刹不住车,投入到了左饕的怀抱里。“干什么你?!!”李场务贴在墙上怒斥。左饕搂着白可,没搭理他。开玩笑。今时不同往日,左饕已经开窍了,焉能让他染指白可。李场务狂野地上前去扒左饕的铁臂,被左饕轻轻一甩,又飞了出去。orz,李场务趴在地上,眼含热泪,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造了很大的孽,这辈子才认识了左饕。于是三个男diǎo丝开始组团儿找工作。李场务的工作最好找。他进圈子也有好几年了,剧组又遍地都是,托托关系就可以进一个剧组打杂。白可的比较难找。他年纪太小又只做过两个剧的场记助理,《边区雄鹰连》拍得甚为恶心,说还不如不说,《神探上官摩斯》尚未上映,不具参考价值。幸好他认识周场记,拿他当亲孙子似的,灰常热情地帮他介绍。 第57章 李哥:“我们的这部戏,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相信我,你一定会红!我们去那边谈!”左饕:“……”第32章 李星探high,电梯!永动机!知名影视公司的猎头李哥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扑向白可,试图去掀白可的风衣!……然后在最后关头生生顿住!因为再往前冲就要戳到左饕手中的雨伞上面,变成“李哥串儿”了。场面一触即发!李哥两眼冒着森森的红光,口角涎水滴滴,张开双手作攻击状。左饕挡在白可身前,表情冷峻,两条长腿呈30度角稳稳站立,手中的黑色雨伞直直指向李哥。白可:“……喂。”李哥全身黑雾弥漫,桀桀怪笑道:“让开。”左饕用握剑的姿势把雨伞横在身前,毫不退让。服务生端着咖啡盘站在一旁,怯生生问:“客人,要不要报警啊?”白可笑眯眯地晃晃手中的名片。“嚓!”李哥擦擦口水跳到一边。这怎么能报警,他的职业是能见光的么?名片上有地址,被警察拿到老巢都会泄露了有没有?!创业不易,新兴公司就是这样的举步维艰啊魂淡!!左饕收回雨伞,回身温声问白可道:“没被变态吓着吧?”白可微笑摇头,抬起漂亮的双眼皮和左饕对视。气氛一时美好到咖啡厅都变成背景。某变态:“…… 你们,是不是认识?你们是不是认识?!”左饕回过头,极不耐烦地看着他,威胁地挥挥雨伞。“哎呀”,李哥拨开雨伞,“熟人更加好办事啊!你们两个人一起工作,生活上互相帮助,事业上共同进步!为什么不演啊?!”左饕:“……不!演!”李哥恨铁不成钢:“你们一定会红的!我们会发大财的你知道么?你们为什么这样没有追求?!为什么这样目光短浅?!为什么这样在意世俗的眼光?!要什么av,你们就是为gv而生的啊!不要暴殄天物啊!”白可看看手中“甜心钙片影视制作公司”印刷粗糙的小卡片,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是李哥说他们会红,一直游走在演艺圈边缘的苦逼孩子还是很在意,就多嘴问了一句。这一句,让白可以后回想起来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小耳光,让你嘴贱!白可问:“您为什么说我们会红?”李哥以为白可动心了,两眼放光:“我是专业的,我看人很准哒。你瞧你这小脸蛋儿,哎呦像能掐出水儿来似的,这体型,多顺溜!还有这眼睛,再听听你说话的小声音,不知道要迷死多少饥渴男呢!你就是上天恩赐的绝世美受,美国甜心都要被你比下去了有木有?!”“至于他”,李哥指着左饕点评道:“我的钛合金眼能透过一层层的衣服看到他的本质!啧,这胸肌、这腹肌、这小细腰儿、这翘屁月殳,在欧美人里都不逊色,必须杠杠滴啊!兄弟,我有灵感了,以后你的艺名就是‘永动机’,嗯,‘红牛’也可以!”“至于你”,李哥转向白可,右手握拳往左手掌心一敲,“你就叫‘大陆甜心儿’,嗯,‘电梯’更好!”某未来钙片巨星永动机(红牛)很面瘫很面瘫地听着;未来的另一枚钙片巨星大陆甜心儿(电梯)的表情,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他很相似。白可定了定神,问道:“为,为什么我叫‘电梯’?”李哥一副你真笨的表情:“用来被进入啊,单人多人任君选择!而且给你上上下下的享受!”……这种艺名儿能红就怪了。李哥说到兴头滔滔不绝:“电梯,我们公司是要力捧你哒。到时候给你安排三五个经验丰富的攻,包你谷欠仙谷欠死啊有没有?!永动机,你也可以加入。但是你主要是走鬼畜总攻路线的,所以公司会花大成本给你做培训,皮鞭蜡烛主仆人兽,你都要精通!不过呢,不知道你够不够强,必要的话可以用药物辅助一下。到时候咱们再看,不着急!”李哥眨眨眼:“你们觉得怎么样?”左饕:“……”除了少时在训练场上面对刘教官马教官,还有在黑拳场上面对嗜血的对手,左饕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杀人冲动。白可更是羞愤得想去自挂东南枝。李哥见他们不说话,认为他们被自己的专业性震慑住了,略得意地问一旁石化许久的服务生:“兄台,你怎么看?”服务生十分羞涩:“您真有柴华。您觉得我适合起个什么艺名儿呢?”李哥上下打量他一番,撇撇嘴说:“你就叫‘咖啡壶’好了。不过我们公司挑选演员是很严格的,你要是想去的话,得倒找给我们钱。”左饕:“……看来我们是真的很荣幸啊。”李哥大喜,用力拍左饕肩膀,“红牛你知道就好!走走,我们去试镜。”左饕拳头捏的咯嘣作响。只差一点点,明年的今天,甜心钙片影视制作公司就要去李星探的坟前献上一束洁白的菊花以告慰他敬业的亡灵了;是白可救了他一命。不是因为白可阻止了左饕,而是这可怜孩子开始双眼放空喃喃自语地往外走。左饕哪里还顾得上杀变态,赶紧追出去。“喂……”李哥也想追,被服务生抱住:“您还没有付账。”白可步履蹒跚地走出咖啡厅,不知自己来自何方去向何处服务小姐看他眼神迷茫,贴心指路道:“先生,电梯在那边。”白可瞬间魔化,极凶狠地瞪向服务小姐。服务小姐(°o°):“……!!!”正好左饕追上来,扶着白可肩膀把他带走了。走的安全楼梯。李哥发现挖红牛和电梯无望,退而求其次向另一个客人伸手:“咦,帅哥,有空喝一杯吗?”白领男翻个白眼走了。“……”,空虚公子李哥低头看服务生:“先生,你有空吗?” 第59章 覃大福摇晃着儿子再无反应的小小软软的身躯:“小骏,小骏你醒醒啊小骏!左饕,左饕你有种,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拼了!”左饕施施然坐到沙发上,开了一罐啤酒。白可揉着几簇呆毛:“……”第33章 陶紫焱说,乖喆,好不好?覃小骏小孩子心性,苏醒过来之后,先是气鼓鼓地故意不理左饕,后来发现左饕和白可两人玩飞镖玩得开心,意意思思地想加入。左饕就不计前嫌地带他玩了一会儿。然后覃小骏就再次被左饕征服了。覃小骏决定原谅假奥特曼,因为他发现这个小叔叔实在太厉害了,每一镖都能正中圆心,简直是指哪打哪。他就在头上顶了个苹果,让左饕扔飞镖。左饕当然不肯扔。覃小骏灵机一动,又开始欺负白可,逼左饕出手。左饕果然挑挑眉,抄起两支飞镖。覃大福(⊙o⊙):“不要啊!!!”他魂飞魄散地跑上前去,抢过覃小骏抱走。左饕面瘫着脸,举着一支镖随着他的移动轨迹瞄准。覃大福:“…… 我再也不来找你们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就此别过,从今以后只用电话联系吧。”闹了一会儿,八九点钟,覃小骏就困了,抱着左饕的大腿,脑袋瓜儿一点一点的。几个大人也吃饱喝足,准备打道回府。刚出包厢,就听到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又惊又喜、饱含思念与爱慕的“吉吉!”左饕身上的雷达迅速架了起来:是了,可可现在已经长大,看那个星探就看得出,以后这方面不得不防了。总裁跟几个主演签完合同来这里请客,没想到竟然天赐良缘,与吉吉不期而遇!总裁高兴地奔向白可。然后,他成功了!因为左饕正准备伸出腿把他绊倒在地摔死他,突然发现覃小骏正挂在自己腿上,只好硬生生地又收了回去。总裁挤到白可身边,语无伦次:“吉,吉,吉吉,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我,我,我想死你了!我到处都都都都找不到你!”左饕:……嗯?!总裁身后跟随的一众俊男靓女:“……”尼玛总裁怎么变结巴了?!!秘书:嚓。你们是不是逼我去史啊?!所谓不是冤家不碰头。总裁这次带来的人中有洪韦明一个,他就是拍《边区雄鹰连》时候被左饕一脚踢住院的那位硬汉兄。洪韦明这一年在演艺圈混得更好了,这次又成功进入《桃花岛》剧组,扮演黄药师的一位门徒。他阴鸷地盯着左饕,对身后的一位彪形大汉耳语了几句。彪形大汉就大摇大摆若无其事地往前走,走到左饕身旁时,突然重重地往他肩膀上撞过去!左饕早就看出他来者不善,本来没打算搭理他,避开就算了。但他左边站着白可和欢天喜地手足无措的总裁,此路不通;右边倒是可以躲,可是左腿上挂着覃小骏,这一躲必然刮到他。这小家伙儿攻击能力比较超群,防守能力基本为负,被刮一下肯定要受伤哭鼻子的。左饕只好凝了口气,足下运起千斤坠,生生接了彪形大汉的这一下子。……于是彪形大汉扑通一声坐倒在地。洪韦明:“……”tat,我的噩梦又重演了!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秘书不太赞同地看了洪韦明一眼,镜片下的目光很犀利。洪韦明打了个冷战。他很不甘心,这简直太丢脸了,于是开始偷偷在一位大美女的耳边嘀嘀咕咕。这位美女很有名气,是影后陶紫焱。白可的妈妈许隽琼当年独霸影坛女星第一把交椅,无人望其项背。她去世后,有两个影响不大的新影后接力。后来是陶紫焱这一批。现在已经又有几位新生代影后诞生了。原来,总裁联系不到白可,《桃花岛》又必须马上开机,无奈之下只好通过关系找到了美手皇后陶紫焱。陶紫焱正好档期排得开,又不想得罪财大气粗的总裁,就同意出演梅超风。其实她才更适合这一角色,不光因为手很长很美,还因为她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年龄正合适梅超风的形象定位。最重要的是,她是女性。而年少气盛、冷艳邪魅的男版梅超风,纯粹是总裁一边淌着哈喇子yy一边为白可量身定做的产物。陶紫焱是影后,心高气傲。她知道在自己之前,总裁曾十分属意另一个演员,求而不得才找到自己的,心里一直就有些不舒服。洪韦明正是抓住这一点。他对陶紫焱说,看见总裁屁颠屁颠跑过去说话的那位没有,那就是您的前任。陶紫焱秀美的眉微微一皱。洪韦明退到一旁,暗自得意。秘书:……你是不是逼我炒了你啊?!陶紫焱携众人款款地走上前去,对总裁颔首微笑道:“总裁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总裁着迷地看着白可,跟没听见似的。陶紫焱微微发怒了:总裁找她演梅超风时,可不是这种无视态度。而覃小骏小盆友此时已经清醒了,并敏感地察觉到对方一伙人的敌意。他坚决跟左饕小叔叔同仇敌忾,誓死捍卫白可哥哥的贞操。只见他嗖嗖嗖地爬上左饕的肩膀,覃大福怎么扯都扯不下去,又不敢太用力,怕把他拽坏了。 第61章 白可答:“我过得很好。”陶紫焱:“阿姨,阿姨中午请你吃东西好不好?你喜欢吃什么?”白可:“……”陶紫焱:“你喜欢吃海鲜吗?龙虾好不好?”左饕眼睛发光,身后的大狼尾巴开始偷偷地雀跃地摇。白可在他尾椎上踢了一脚。陶紫焱:“你小时候很喜欢吃巧克力冰淇淋。阿姨知道一家很好很好的店,带你去吃好不好?”白可:“……我”陶紫焱:“阿姨很想去找你,但是阿姨出门不方便。白喆好乖,体谅一下阿姨,来阿姨订的地方好不好?”白可(…):“……好。”第34章 左爷们说,媳妇,不能打。二人进入约好的单间,发现陶紫焱戴着一副大墨镜早已等在里面。一见白可,她连忙站起身,说“白喆,快坐快坐”,表情有些紧张又似乎很激动。白可就牵着左饕落座。陶紫焱看看左饕,略带犹豫地问:“这位是?”白可说:“他是左饕哥哥,我们一起长大的。”陶紫焱于是又热情地招呼左饕,“坐呀,阿姨请你们吃好吃的。”左饕:“……哦。”陶紫焱给他们点了很多,生怕他们吃不饱似的。左饕就是从这时开始,对这位阿姨的印象变得很好的。陶紫焱细细看白可的五官,幽幽地说:“白喆,你长得跟你妈妈真像。”白可心脏猛跳了几下,垂头不语。——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她了。从小他看到同学们有妈妈接送就很羡慕;慢慢地就习惯了,可当他看到李场务那么大岁数,还经常被他家令慈打电话嘘寒问暖问长问短时,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不是滋味:谁没妈妈呢,我曾经也是有妈妈的。陶紫焱上下看他,又说:“你长得和白大哥也很像。”白可瘪瘪嘴,更不讲话了。他四岁以前认为自己跟别的小朋友没有差别,每天都跟爸爸妈妈在一起;然后那场车祸,把他的生活搅得天塌地陷,永远也回不到从前。“瞧我,净说些没营养的。”陶紫焱看出她把白可弄伤感了,赶紧套近乎:“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记得吗?”白可摇了摇头。陶紫焱:“…… 你那时候太小了。”两人说话的这功夫,左饕已经把面前有营养的都风卷残云了。这家店的菜肴很精致美味,不足之处是分量太少:人家有身份的大老板啥的都是来聊天品尝的,即使饿也不会埋头猛吃。陶紫焱:“…… 服务员,我们还要点菜。”陶紫焱等白可吃得差不多了(她实在等不起左饕!),才试探着问:“白喆,你也进这个圈子了?”白可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实上作为演艺界的diǎo丝,他始终在边缘游走,不得其门而入。陶紫焱不赞成地摇摇头,“你刚进圈子,可能还有一些憧憬和梦想,以为你有才华便可以出头。你的天分我不怀疑。只是有很多人,同样也很有天分、很努力,却只能苦苦挣扎,最后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左饕疑惑地看看她。陶紫焱水晶心肝儿玻璃人,猜出左饕的意思,自嘲笑道:“是啊,这样一个吃人的地方,却又让人弥足深陷,欲罢不能。何况,我不做这行,又能做什么呢?”陶紫焱温声对白可说:“阿姨送你回学校读书,你长大了当医生、当律师。你的所有花费由阿姨承担,一直到你成家立业娶媳妇儿,好不好?”左饕塞得嘴巴满满:“不行。”陶紫焱有些薄怒:吃你的得了!起什么幺蛾子?!白可看了看她,垂下头。陶紫焱淡淡叹气,“你跟隽琼姐一样倔强。她当年就谁的话都不听,一定要和你爸爸在一起。为了这件事,许先生几年不肯见她。”白可抬起大大的眼睛看她。那双黑白分明浓墨重彩的眸子几乎让陶紫焱眩晕。她吁了口气,说:“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又执意生下你。隽琼姐当年何等风华,正处在事业最巅峰,却急流勇退不肯顾,息影两年。”白可听得入神。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些。“罢了”,陶紫焱笑笑:“你对这个圈子好奇,阿姨就帮你进去。也许你能像你妈妈一样成功呢!”她对白可的态度总像对小孩子,讲这句话时也不过是为了逗他开心。在娱乐圈成名成角,天时地利人和心智手段脸皮,缺一不可,哪里那么容易。“我们白喆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有星探找过你了吧!”白可:“…… 从-来-没-有-过。”陶紫焱说:“阿姨的主打单曲要拍mv,让你作男主角,好不好?”白可被从天而降的大馅饼呼啸砸中,张口结舌:“尊的吗?”陶紫焱笑了,“阿姨的歌唱得不好,唱片不是很卖,所以你可能不会一炮走红。不要紧,咱们软着陆、慢慢来。阿姨以后给你安排更好的角色。”左饕终于吃饱了,匀出嘴来说:“谢谢。”陶紫焱嘴上谦虚道:“和隽琼姐帮过我的比起来,算不了什么。”心里想:跟你这牛嚼牡丹的吃货有什么关系?!左饕说:“我也要演。” 第63章 “年少的小船摇摇晃晃沉甸甸满载对未来的向往望见孤岛一角便以为是彼岸奋不顾身扬帆起航多年后当我满身疲惫满心荒凉身后背负折断的翅膀却触摸不到遥远的梦想再也回不到心的天堂年少的小船啊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现在在谁的手上你是否还记得曾经微笑的男孩灯火中清澈明亮目光”mv的最后一幕,伴随陶紫焱的歌声,少年和少女在河边放灯。纸糊的小船里一盏盏彩色蜡烛明灭闪烁,飘摇到远方。少年和少女相视微笑,光影在他们的脸颊摇曳。“action!”白可和玉兰蹲在河边,用手拨水,久久不点灯。导演:“……又怎么啦?”白可:“……我不会划火柴。”导演简直被这些破孩子打败了,发誓以后只拍成人片。(咦?)后来是女孩点的火…mv拍完,玉兰和白可已经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玉兰问白可:“你到底有几个名字?为啥左饕叫你‘可可’,陶姐叫你‘喆喆’,副导演叫你‘叽叽’?”白可问她:“‘玉兰’也不是你的真名儿吧。你真名叫什么?”玉兰扭扭捏捏:“和真名就差一点。”白可不信,“差一点是差多少?”玉兰不高兴了:“真的就只差一点!”左饕面瘫问:“到底叫什么?”玉兰脸红了:“……王兰。”第35章 杨影帝说,者蛰,叫把拔。《年少的小船》mv拍摄结束后,陶紫焱马上就要进入一个叫做《贵圈灰姑娘》的电影剧组,担任女一号。再半个月,才会和《桃花岛》进行双线拍摄。《贵圈灰姑娘》是喜剧片,讲的是单身妈妈晓娟(陶紫焱饰),因为大学毕业后就结婚做了家庭主妇,离婚后没有生存能力只能去男主人公萧邦(影帝杨满庭饰)家里当保姆,然后见识了权贵圈子里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与男主人公相识、相知、相看两厌,到相惜、相恋、相爱、相守的故事。非要贴标签的话,应该是欢喜冤家和都市情缘。电影中的萧邦四十多岁,正是一个成功男人最成熟、最有魅力的时候。萧邦还有一个16岁的儿子萧健(计划由任楷饰演),算是片中大反派。他从小没有妈妈,被萧邦宠坏了,开始时很排斥晓娟,给两个大人制造了各种误会和矛盾,直到最后才被晓娟的真诚和善良感动,接受了这个新妈妈……影片中的晓娟一直宽容大度,对萧健视如己出;现实生活中的陶紫焱可毫不心慈手软,对制片方和导演要求说,萧健的角色必须拿掉任楷换白喆。执导电影的是一位姓孙的女导演,以欢乐的剧情、细腻的处理方法和色彩鲜艳活泼的画面颇获美誉。她没直接同意此非理要求,而是先找白可见面,一起喝了茶,东拉西扯地聊了很久,之后才果断地开了已签合同的任楷,让白可出演萧健。其实她并不是完全为了取悦陶紫焱。片中的萧健是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纨绔子,极度以自我为中心,跋扈张扬、无法无天。之前选用的任楷是戏剧学院的学生。他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孩子,演技不错,又够豁得出,用心的话,可以很“像”萧健,却也只是肖得其形难得其神;白可则不同,他的言谈举止虽然谦和低调,旁人却很容易就能看出他优渥奢侈的成长环境,而且他稍不注意就会显出少爷做派。更加令孙导演惊讶的是,白喆的神态中还隐隐透露出一副“我背后有人撑腰他很爱我你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底气来。把他培养得再坏一点,就可以“是”萧健了。所以,孙导演临时换角,不光没有不情不愿,反而喜上眉梢、如获至宝:谁不想自己的作品更精彩呢。孙导演预感到,这个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要人脉有人脉、要头脑有头脑的白喆,会红。于是白可得到了这个珍贵的拍电影的机会。这起点可比左饕的高出老远。左饕虽然早就拍过戏,但参演的一直是电视连续剧,从来没有机会拍电影(李星探那个除外),何况这种影帝影后加盟的大制作。时间紧迫,需要马上开机。白可这天高高兴兴地进剧组报到,刚到导演休息室门前,就听到了一段不太有利于他的现场直播。一个略微低沉的男声愤怒地吼道:“什么都谈好了!合同都签完了!你们说换人就换人,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陶紫焱的助理也等在门外,她已经熟悉白可了。此时满脸尴尬,让他进门也不是,赶他走也不是,只好兴奋地陪他和左饕一起在外面偷听。只听陶紫焱淡淡地说:“你喊什么喊。任楷不适合这个角色,我们才研究决定把他换掉。技不如人你怪得了谁?”低沉男声说:“技不如人?任楷是最好的电影学院的学生,这个特么白喆念的哪所大学?” 第65章 两周后,陶紫焱的新唱片摆满了大小音像店的货架。在这个快餐的时代,吃得快,所以必须做得快。你愿意精雕细琢,却少有观众肯用心欣赏。《年少的小船》歌词质朴,旋律纯粹优美,是新专辑的主打歌。如果仔细看海报,会发现陶紫焱美美的独照的背景里,有一对淡淡的少年少女。(因为表达的是逝去的光阴,所以他们很淡。)玉兰拿到单曲成片后,立刻快乐地给白可打电话,感慨说歌好好听哦、画面好美哦、咱们能参与这个mv真好哦云云。五分钟后,玉兰品出不对味来,不高兴地给白可打电话,指责说他太抢镜、镜头太偏心、他在mv里太漂亮、把她给比下去了云云。由于女孩的心思前后反差过大,把白可整不会了,愣愣地接不上话。左饕拿过手机,面瘫脸问:“打了两遍。王兰,你到底要说什么?”玉兰听到左饕的声音,脸红了,嗫嚅道:“左,左饕,你在mv里好帅哦。”左饕皱了皱眉头,体贴地挂了电话,等玉兰重新打过来说批评意见。然而,这一次玉兰没有再打。从左饕问导演自己可不可以打姑娘的那一刻,她大吃一惊的同时心脏不由自主地砰砰乱跳,她觉得左饕酷酷的模样简直帅呆了。她有一次甚至梦见了左饕。梦中的左饕还是一副冷脸,在街边拦住了她和白喆,没有只打白喆一个人,而是把她和白喆一起狠狠地揍了一顿!梦里她被打得很疼,然而尊的别有一番爽快在心头!令她难以忘怀!陶紫焱的《年少的小船》在一定范围内引起了反响,少男少女们对片中白可和玉兰暧暧昧昧鬼鬼祟祟的恋爱方式感觉熟悉,三四十岁的成年女性们则与青春易逝美男不再的慨叹产生了共鸣。左饕和白可成功混了个脸熟。这是白可第一次真正露脸,也是第一次使用“白喆”这个名字。接着某一天,某位“左帅后援团”的成员无意中看到了mv,惊喜得几乎昏厥。她们开始在网上疯狂转载,大肆宣传左饕的冷酷炫霸,某白姓跟班的死缠烂打。然后马上出现一个名叫“总裁为喆痴狂”的成员过万(总裁公司全体员工:otz)的白喆后援团,对以上言论予以疯狂回击,大致意思就是:谁谁谁稀罕对你个地痞流氓死缠烂烂烂,烂打!第36章 左小喵喵,瞪我,就挠你。《年少的小船》好听程度只在中上(陶紫焱唱功一般),然而mv的画面生动浪漫,制作精美,又有人气小美女和突如其来的小帅哥加盟,仅一个多星期就完成销售目标,卖出了50万张。可以说陶紫焱成就了白可他们,少年们在一定程度上也成就了陶紫焱。这让陶紫焱有些惊喜:决定力捧白可时,她都做好自我牺牲的心理准备了。同时,白可和左饕各自的后援团也全力以赴地对对方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总裁为喆痴狂”凭借压倒性的人数优势,取得了最终胜利。团长发表获胜感言:“喆是最、最、最棒的!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没、没、没品位!早恋是两个人的错,小痞子为什么只打了喆不打姑、姑、姑娘?!”“左饕后援团”99%的成员:……白喆的支持者果然不是男人。“左饕后援团”剩下的1个玉姓(或者王姓)成员看得脸红心跳,偷偷顶了总裁的帖。“玉兰朵朵萌萌开”宅男群:嚓!瞎了我的狗眼!高富帅神马的果然是傻x不解释!“总裁为喆痴狂”某鬼畜副团长默默擦眼镜:…… 你们是不是逼我摘掉眼镜啊?!《贵圈灰姑娘》的拍摄也在顺利推进。白可虽然天资卓绝,可毕竟经验尚浅,有杨满庭和陶紫焱在旁提点,表现更佳。影帝杨满庭平常神神叨叨,对女士也毫无风度,但真的很会演(对白可发呆流口水时除外)!只看他在公众面前形象是多么冷艳高贵、绅士优雅、温柔体贴,就能知道他到底有多会演了。影帝名不虚传。他轻车熟驭就可以表现出男主人公的内心活动,情绪总是不多不少,非常到位。既不会让观众觉得虚假浅薄,也不会演着演着就激动到青筋暴起、目眦尽裂、用嘴巴拼命咬拳头之类。尤其是萧邦对儿子萧健敞开心扉的一场戏,杨满庭看似平静的双眼下涌动的感情,让白可深深地受到触动。他很快就入戏,变成了那个想独占父亲又希望父亲能够得到幸福的桀骜少年。“好,我们拉钩。”杨满庭带着微笑,伸出小手指。导演宣布这段过了之后,白可依然略带崇拜地看着杨满庭,激动的心情无法平静。不想杨影帝“嗖”地一下就出戏了,勾住白可的小手指不让他离开,说:“者蛰,把拔刚才在演戏,把拔讲的都不是真的,把拔才不喜欢那些坏女人,把拔带者蛰回家好不好?”白可目瞪口呆,又出于对杨满庭安全的考虑拼命拔手指:他用余光发现左饕已经在面无表情地找匕首了。孩子不懂掩饰,残忍起来其实是可怕的。白可很好地体会到了萧健对父亲被女佣抢走的嫉妒和恨意,并将这些情绪演绎得淋漓尽致。有天拍摄结束,左饕犹犹豫豫地说:“可可,你刚才很像白君。”白可想,能不像么,他就是靠想象白君的恶毒表情和行为模式表演的啊。他又仔细地琢磨一遍左饕这句话,竟渐渐惊出一脊背的冷汗:诚然,他很好地诠释了剧本中的萧健,但是这个角色并不讨喜。他是一个演员,在演好角色的同时,也必须为自己考虑。如果第一次上大屏幕就给观众留下阴险狠毒的印象,根深蒂固以后如何扭转?他还怎么在演艺圈发展?夜里白可翻来覆去,思考了许多。左饕发现白可睡不着,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躺着也是躺着,就试探着蹲到白可的床头,眼睛锃亮满脸关心地问:“可可,肚子疼吗?我帮你揉揉吧?”白可:“…… 我睡着了。”第二天,白可要拍赶女佣晓娟离开的戏。萧健误会父亲和女佣阿姨有暧昧,趁父亲不在对晓娟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当我后妈?做梦!你马上给我走!”白可对着摄影机,说完最后一句台词:“我爸只爱我妈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喜欢你!”孙导演反复看了白可的表演,非常非常满意。萧健在全剧并不算重要角色,所以剧本中的形象比较单薄,白可又是新人,她也就没有对他要求过高,害怕适得其反。没想到他自学成才,竟让萧健的形象丰满而有血有肉了起来。简简单单几句台词,配合表情和眼神,不光表现出了萧健这一角色的恨意,还有半大孩子的恐惧、矛盾、失落和心虚,让人看了生气,又无法控制地心疼。连杨满庭也没有导演一喊咔就呈抽风状地又鼓掌又撒花,只深深注视屏幕里白可的眉眼,带些许落寞地摇头感慨道:“聪明太过了。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不幸又被左饕听了去。于是收工时杨影帝到处都找不到自己最心爱的银质香烟盒。助理欲言又止:左饕就在旁边,他哪敢说“小银”是被左饕拿走了?终于杨影帝在助理的眼神示意下,从垃圾筐里翻出了被撕成八段的烟盒。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捧着残骸,哭喊道:“小银!小银你怎么了小银?小银你不能死啊!我跟你相依为命同甘共苦了这么多年,一直把你当亲生骨肉一样…… 这到底是为什么?!”左饕面瘫脸突然插嘴:“大概因为它聪明太过了?” 第67章 你的小嫩手,它抓进我心里!白吉吉,白吉吉,白吉吉啊白吉吉……我是一棵树,为你遮风又挡雨!我对你的心,就像老鼠爱大米!你若不理我,我就无法活下去!你若接受我,我就助你当影帝!白吉吉,白吉吉,白吉吉啊白吉吉……我为你痴狂啊我为你着迷!我因你忐忑啊我因你哭泣!请你睁开眼啊,看清我心意!我最喜欢你啊,你这小调皮!白吉吉,白吉吉,白吉吉啊白吉吉……”所有人(⊙o⊙):“……”白可:otz好不容易鼓乐队退场,大家看向白可的目光都诡异得一比那啥。白可欲哭无泪。他吃力地动了动嘴唇,刚想解释,门外又飞奔进一群欢快的小天使,每人捧了一束玫瑰花,献到了白可的脚下。白可:“……” 我请求媒体封杀我。小天使们飞走后,场内众人还久久地陷入沉默。陆导:“哈哈,大家别误会,这是对我们新人特殊的欢迎仪式。哈哈!”众人:…… 真的好特殊。记者们虎躯一震,纷纷扑上前,“白喆先生,请问刚才是什么情况?”“歌里的总裁是谁?”“你的真名是白叽叽吗?白喆是艺名吗?”“你得到封佳的角色,是不是因为潜规则?”哇啦哇啦……白可正不知如何应付,场面突然安静下来。十几个黑西装黑墨镜的彪形大汉分开人群,给一个穿白衬衫休闲裤的颀长身躯开出一条路。只见此人目不斜视地走上前台,缓缓面向众人,表情冷峻,“各位记者朋友们,想必大家对刚才的事情有很多疑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处理吧。”黑西装们开始拿过摄影的相机删照片。有几个记者想抗议一下,被身边人拼命用眼神阻止。穿白衬衫的青年淡淡看了白可他们一眼:“你们先回去吧。”白可很惊讶,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刚想打招呼,被几个场务拖走。青年略带疲惫地用手指捏了捏鼻梁,戴回眼镜,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一瞬间就变得很挫。他偏头微笑说:“大家不会介意的吧?”之后竟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报道开机仪式的丑闻,只有零星的几个小报隐晦暗示新人白喆借某权贵上位。陆导胆战心惊了一整天,发现他所想象的各种可怕的口诛笔伐全都没有发生,事情好像被涂抹得干干净净,似乎只是他自己头脑中的臆想。陆导高兴之余,又有些后悔,前一天不该对白喆摆冷脸,这人牵扯了多方面的能量和势力;又有些遗憾,咳,多么好的炒作题材,就这样浪费了。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的真的很爱你》剧组又闹起了换角风波。饰演赤光流锋的演员因片酬和经纪公司的问题,跟制片方闹翻了,提出解约,陆导一时间心力交瘁。左饕到片场找白可的时候,白可正在跟周场记亲热地聊天:他在片场惊喜地见到了这位启蒙恩师。左饕看周场记还是不大喜欢自己,就在附近随便转转,正遇到陆导和制片方开会讨论替换的人选。左饕悄无声息地在背后听了半天,突然出声:“我演。”把几人吓得不轻。一个中年人回头问:“你说什么?”左饕面无表情: “我演。”一位女士哎呦一声,“你不就是《上官摩斯》里那个狼族第一勇士?”其他人开始认真打量左饕。中年人斥道:“你怎么进来的?”左饕一副理所当然状:“从那个门进来的。”“胡说”,中年人道:“我让小张在大门口守着的!”“哦”,左饕说:“她没看见我。”中年人:“……”女士胆战心惊地碰碰左饕胳膊,发现自己没有穿透他,松了口气。陆导问:“你说你要演赤光流锋?”他发现这个毛遂自荐的古怪青年外形条件极为出色。女士忽然又叫了一声:“你是不是还演过陶紫焱mv里的那个坏小子?打白喆的那个?”左饕面无表情的心慌了,怕此女士过一会又想起《一个日本兵的81种死法》,镇定地说:“对,这些是我的所有作品。”陆导算个好男人,有能力性格又温和,他浸淫娱乐圈多年,了解它的规则和变数,也受够了大小明星的各种耍大牌。没有什么比亲手捧红一个明星更有成就感了。眼前的青年经过出名的疯子牛导的调教还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一定是个可塑之才。他眼睛毒,这小子最适合演动作片和爱情动作片,演哪个都能红。陆导不禁有些动心。 第69章 ……莫非左饕喜欢,白喆?晚上回到住处,左饕把白可圈在怀中,霸道而强硬地亲吻他。同一时间,秘书紧紧抱住总裁的大腿:“求求你不要再去丢人现眼了!你们是不是逼我去史啊?!”总裁很生气,把秘书甩来甩去:“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不用我管?你在外面丢人现眼还不是我给你擦屁股!你知不知道上次为了压下新闻,花费多大的力气?”总裁大怒:“谁要你压!我就是要向全世界宣布,我对喆的爱!”由于总裁甩得太大力,一不小心甩掉了秘书的眼镜。“哼”,秘书垂着头一动不动,发梢在眼眶处投下深深的阴影,唇边竟渐渐浮起一丝笑意:“不要我压……?”第38章 主持人惊,有种,各方面!“当然不要你压!”总裁愤怒地高抬腿,试图把秘书掀飞出去,再让他来个就地十八滚。然而,秘书纹丝未动。总裁:“咦?”秘书的半张脸都埋在阴影里,“你不要我擦屁月殳?”“擦你个头啊擦!我嚓!”总裁更加奋力地抬腿,秘书却还是钢浇铁铸般难以撼动!于是,总裁向上蹦着高地踢腿,“嘿哈!……咦?嘿哈——!!!”然后,由于用力过猛,总裁的西裤被挣下去半边,衬衫都扯了出来,露出了一小截臀线。总裁:“…… 你别拽我裤子。”秘书慢慢抬起头,眸色幽深。总裁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与平时有些不同,“你怎么了?”秘书静静地仰头看总裁,庄重肃穆地在他裤裆上吻了一吻。总裁:“……你你你干神马?”秘书一手薅着总裁不让他挣扎,另一只手极快地解开他的裤链,在总裁惊恐的跳脚中,一把掏出、握住,又含进嘴里,很大力很大力地吸吮!总裁:“啊~~~~~~”秘书勾着唇角一笑,很生猛地舔总裁!总裁的手抓着秘书的头发,一直微微颤抖,想让他离开又特别难以自控。秘书做了个深喉。总裁双膝发软,忍无可忍地闷哼一声,把他的头往外拉,秘书就顺势用嘴巴一路撸到前端,把敏感的小总裁都抻长了!总裁:“啊、啊、啊~~~~~~”然后秘书又做了个深喉。总裁彻底软了,靠秘书支撑才不至跪倒。秘书彻底解开总裁的裤子,双手在他窄腰丰臀上抚摸。总裁一手捂住嘴,以免自己磕磕巴巴地叫出来。秘书吐出小总裁,把总裁扛在肩膀上稳稳站起,又把他丢在沙发上。总裁大岔着腿倚着宽大厚重的沙发靠背,被摔得七荤八素。“哼”,秘书笑了一声,慢慢抚过总裁汗湿的脸庞,“真是银乱的身体啊。”总裁:“尼尼尼玛……”“嘘”,秘书用手指抵住总裁的嘴唇,“你要让所有人都进来欣赏你银乱的样子吗?”“呜呜呜。”总裁两眼泪汪汪。“你已经别无他路,只能堕落到我身边了。”总裁想要站起来,却被秘书猛然推倒。秘书站在总裁两腿间,湿糯地舔过他的耳朵,咬住他的耳垂:“现在,我要压你了。”秘书骑着总裁驰骋,身下的沙发剧烈摇晃。总裁发不出声音,因为秘书用舌头堵住了他的嘴!秘书强势地吸吮总裁的口腔,把总裁亲到喘不过气来。一吻完了,嘴唇分开,两人间拖拽出长长的银液。秘书邪魅地问:“要不要我压?”总裁上下颠簸,把头偏到一边,不回答。秘书几个用力顶撞,总裁:“嗯、嗯、嗯。”秘书满意地笑了,在总裁红肿的唇上亲了一口,“这才乖。”秘书又狂野地扌由扌臿了二十分钟,才陶醉地挺了挺腰,一半身寸在了总裁的身体里,一半身寸在总裁红彤彤的小花上。总裁悲愤地用头撞沙发。秘书:“现在,我要给你擦屁月殳了。”总裁试图一脚把秘书蹬开,腿却被他扛在了肩上,猛地对折。秘书从西装口袋里慢慢抽出一支好粗好粗的钢笔,“要不要我给你擦屁月殳?”总裁惊恐地看着秘书,好像一个孩子发现隔壁讨人喜欢的木匠叔叔原来就是开膛手杰克。秘书用钢笔在入口触了触。金属外壳很冰冷,总裁那里受惊地收缩。“要不要我给你擦?” 第71章 “节目的最后,我们祝愿《真的真的很爱你》取得好成绩,也希望第二季早日开拍。各位对第二季有什么期待?”陆导:“我希望可以拍出更精彩的一季,并不断拍下去。”端木庵扮演者:“我希望饰演出更受观众喜爱的角色。”令狐森森扮演者:“我希望剧组所有人还是像一家人一样。”白可:“我希望我可以出演第二季。”陆导、主持人:“……”左饕:“我希望第二季里有更多的打戏。”他甚至有意无意地扫了“端木庵”一眼。陆导、主持人:“……”“端木庵”一脸血。“者蛰——”,节目刚录完,一个黑影就冲进场,并试图拥抱白可,被左饕扯着后衣领拉开。白可笑了:“怪不得。杨叔叔你怎么来了?”杨满庭:“者蛰,要叫把拔。把拔今天在隔壁录节目,听说者蛰在这里,马上就赶过来了找者蛰了呢!”所有人:(⊙o⊙)主持人试探着问:“杨大哥,您看,我们还不知道…… 你们是……?”杨满庭骄傲地说:“我是者蛰的把拔啊!”左饕慢慢伸出腿。杨满庭更骄傲:“哈哈哈!我早有防范,左饕你绊不倒我了!”左饕面瘫脸:“我只是要踩死一只小强。”主持人:…… 我们摄影棚里哪里有小强?!两天后播出的节目,并没有关于女干情的那一段小插曲。剧组转战另一个城市,参加一个游戏类节目。《真的真的很爱你》剧组5大主演将和另一个半红不红的歌唱团体pk。第一关:大野战。规则:两队分别派出四个人,参加障碍越野接力赛,率先到达终点的队伍获胜。剧组队自然派出四个汉子。前三棒他们稍有落后,因为白可摔了一跤,而饰演令狐森森的演员简直是连滚带爬,十分之拖后腿。就在乐团队以为自己赢定了的时刻,第四棒的左饕奋起直追,如同一只脱缰的野狼,嗖嗖嗖超过乐团队,一举夺魁。乐团队扶着膝盖狂喘:……尼玛这不是真的。主持人:“乐团队30分,剧组队获得了40分!好,有种!我们进入下一关,看乐团队是不是可以迎头赶上呢?”第二关:大默契规则:两队分别组成两组,每组二人,考察团队默契。第一组一人表演(不许说话)另一人猜,第二组一人描述(不能提及相关文字)另一人猜。第一场剧组队派出扮演苏小鸢和端木庵的演员,明显默契度不够,猜得笑话百出,最后落后了几分。第二场他们想派出白可和“令狐森森”,结果左饕冷冷扫了一眼说:“最好让我上。”几人如芒在背,不敢反抗,左饕就携白可上场了。主持人:“哦?选择什么主题?”左饕:“食物。”主持人:“你们有2分钟时间。开始!”白可:“你一顿吃5个,带馅的。”左饕:“包子。”——叮白可:“不带馅的。”左饕:“馒头。”——叮白可:“昨天吃了两穗。”左饕:“玉米。”——叮白可:“前天吃了一斤。”左饕:“烤红薯。”白可:“去掉动词。”左饕:“红薯。”——叮白可:“你不爱吃的蔬菜。”左饕:“苦瓜。”——叮白可:“带着皮煮,我喜欢吃。”左饕:“豌豆。”——叮白可:“需要你用手捏开。”左饕:“核桃。” 第73章 左帅后援团成员4:阿门!愿他和苏小鸢在天堂一起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左帅后援团成员5:是他妈的错误。s御姐:小喆喆,苏小鸢那种水性杨花的笨女人根本不适合你,快到姐姐的碗里来!左帅后援团某成员:赶紧去吧!我们一分钟都等不了了。总裁为喆痴狂团员1:请问你是哪个公司的?秋天来了,总裁可能会弄垮你们集团哟!总裁为喆痴狂团员2:话说你就不能换个大点的碗吗?我们也想去……总裁为喆痴狂成员3:5点半了,收工!众团员的在线指示灯顿时纷纷灭掉。s御姐:…… 掀桌!我的一大段反击还没有打完发出去啊你们怎么就准时收工了?总裁为喆痴狂最后一个在线成员:星期一我们还会准时上线的!…… 灭灯。《真的真的很爱你》剧组为大家庆功,饭毕又去娱乐中心续杯。年轻演员们在包房里又笑又闹、又唱又跳、搂搂抱抱,白可稍稍有些不适应,但见左饕面色如常,也就安定了心神继续表演。他演技精湛,瞒过了除左饕外的所有人,大家都认为他性格随和,玩得十分投入、非常嗨皮。至于左饕,比这疯狂百倍千倍的场面他都见识过,这种程度的确实不在话下。左饕就一边跟导演几个打牌,一边关注白可,看他装相。于是有意无意地输了很多钱。凌晨一点多,导演组几人推脱说年纪大了受不了,要先离开。另外几个演员表现得十分恋恋不舍,百般挽留不住才勉强同意。不想导演等人一走,饰演苏小鸢、端木庵、令狐森森的演员和其他十几个人,忽然就变了模样。他们本来就喝高了,此时彻底hold不住了。真正是群魔乱舞、放浪形骸,一个女配划拳输到上衣都月兑光了。她主动要吻白可,被白可躲开,开玩笑说当着“苏小鸢”的面他不能亲别人。场面越发热烈,“苏小鸢”等几个人开始嚷嚷“溜冰儿”“溜冰儿”。白可没听懂,以为他们要去滑旱冰,左饕却是眉头一皱。不一会儿服务生就端上来一个大盘,上面无数瓶瓶罐罐。几人倒腾半天,在矿泉水瓶似的瓶子里插了吸管分给大家。白可接过,表情镇定内心土鳖,见别人都不喝也就没动。左饕已经坐回到他身边。只见那几人把吸管放在鼻下,猛吸几次,表情十分沉醉,甚至爽到打哆嗦。有的人还拿了锡箔纸,在上面用火机来回烤。聪明如白可,已意识到他们在干什么,所谓的“溜冰”溜的又是什么冰。“令狐森森”放下瓶子,目光恍惚,问白可二人道:“怎么?没玩儿过?”“苏小鸢”脸色苍白嘴唇殷红,娇笑道:“试试吧,这是好货。不会上瘾的。”“端木庵”冷笑一声,“人家有影帝撑腰,怎么肯给我们面子?”其他众人也在观察他们的反应。白可歉意地微笑,摇头道:“这几天没休息好,受不了。”左饕说:“你们玩儿,我们先回去了。”“令狐森森”对他们印象不错,忙道:“别啊,这东西很解乏的。”“苏小鸢”也彻底颠覆青春玉女形象,越笑越媚,“左饕,你要是吸了这个,今晚你想怎样便怎样。”左饕面瘫脸:“我只想回家睡觉。”“苏小鸢”:“……”左饕边拉着白可往外走,边拽兮兮地补充一句,“我今晚本来就是想怎样便怎样。”白可:“……”不久,《贵圈灰姑娘》后期制作完成,在全国各大影院上映。因为影帝影后的倾情出演,票房居高不下。许多观众在电影里惊喜地看到了白喆。而且片中他扮演的萧健和《真的真的很爱你》里的封佳角色反差极大。萧健偏执、神经质,是个小阴谋家,不计手段地给父亲和阿姨小娟制造误会,可又有着自己的脆弱、善良和坚持。喆粉儿们第一次忽略了白可的脸,注意到了他的演技。同时《皇家秘史》也开播了。如果是以前,左饕扮演的面无表情的锦衣卫可能会给观众留下印象,但大多数人不会有兴趣去深究演员的名字。如今有赤光流锋的角色铺垫就不同了,观众们会带着期待看他面瘫着脸杀人、杀人、杀人,再被提醒该演员在《神探上官摩斯》里也是这样的打人杀人、杀人打人。左饕的动作干净漂亮,极有视觉冲击力,一张帅脸杀伤力也颇高,有影评家甚至预测如果他治一治面瘫,定会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武打明星。白喆和左饕两个人,终于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几部戏分别找上他们,邀他们去试镜。最后白可决定参演电影《极夜》,饰演重要配角小艾。左饕也会在电影《西游当心,妖出没》里饰演妖王大鹏金翅。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然后,突然绯闻满天飞,媒体开始疯传白喆之所以蹿红,是被影后陶紫焱包养,借她上位,并公开了一系列照片。照片拍摄得角度巧妙,两人举止亲密、言笑晏晏,有一张照片上陶紫焱笑眯眯地摸白可的脸,确实让人想入非非。因为涉及影后和新生偶像,各路狗仔开始在片场对白可围追堵截。剧组众人看白可的目光变得猜疑,导演不堪其扰,放了白可几天假。左饕演妖怪演到关键时刻,请不得假,只嘱咐白可好好待在家里,有事务必打电话。正合了白可的意。流言愈演愈烈,明显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某小报又刊登了一批合成照片,并有“知情人士”言之凿凿地讲述白喆其人如何人面兽心、恬不知耻,在片场如何对各年龄段女星进行无差别性骚扰,并详细描述白喆如何为出演角色爬上影后陶紫焱的床,连对话都清清楚楚,有如亲临现场。文中:陶姓影后当即大怒,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说:“出去!我不需要!”白姓演员淫笑道:“不试试我的大棒,你怎么知道你不需要呢?”陶姓影后双颊绯红,指责他道:“下流!再不出去我就叫人了!”白姓演员狞笑道:“叫啊,这里很偏僻,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此处省略1000字)陶姓影后浑身酥软得化成了水,被撞击娇喘连连:“啊啊啊,你可真强啊!我要被你弄坏了!”白姓演员揉捏着她胸前的一对雪白的肥兔子:“说!我的大棒干得你爽不爽?”陶姓影后:“好爽!” 第75章 男人:“……坚持己见。”一个月后,陶紫焱和胖胖的王先生在老家举行了婚礼,只邀请了亲友和少数圈内人。白可左饕如约参加,宁死没有做花童。男方花童王力小盆友既兴奋又失望。两人回去后马上投入到了紧张的电影拍摄中。此时他们已经今非昔比,尤其是白可,剧组人人要高看一眼。二人经历了漫长的龙套生涯,忍受过许多波折、挫败,也品味过甘甜、喜悦。娱乐圈就像人生,人生亦需娱乐,前方的路还在等待他们携手走过。《有种》第二部分《龙套有种》正式结束,接下来进入第三部分《主演有种》。【part 3:主演有种】第40章 《西游 小心,妖出没》《西游-小心,妖出没》的导演池星,曾经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演员。他的作品风格独特,评价褒贬不一,各大电影节也以趣味低俗为由屡屡不加提名,但他的电影相当卖座,每出新片必跻身年度票房榜前十之列。甚至有一年,他拍了七部电影,六部进入前十,成绩不可谓不惊悚,羡慕嫉妒恨死了一众自诩德艺双馨、才貌双全、品味高雅的影帝影后。近年来池星逐渐息影,然而无法放弃演艺事业,开始从事制片、导演工作。魔幻大片《西游-小心,妖出没》就是他推出的又一力作。大鹏金翅是片中最重要的妖,据很多文学评论家的观点,也是《西游记》里最厉害、最让孙悟空有挫败感的妖。这个角色当初几乎被抢破了头,演不了唐僧、孙悟空、猪八戒的,就都往大鹏金翅上面琢磨。没想到最后大爆冷门,池星居然选择了名不见经传、只演过一个蠢头蠢脑的青春偶像剧的新人左饕——是牛导大力推荐了他。著名疯子导演牛春,是鬼才演员池星的至交好友。如果说左饕的演艺事业中出现过几个贵人,那么牛导绝对当之无愧算一枚。剧组在室内拍摄部分镜头后,就启程去了西部。其时白可与陶紫焱的绯闻风波已经被摆平,已故影后许隽琼之子白喆成为影坛最新热门话题。左饕千般不舍万般不愿,还是面无表情地拎着小包袱,跟着剧组上了飞机。沙漠里的影城已基本建好,剧组一进入现场就开始了紧张的拍摄工作。这日,唐僧师徒几个正高高兴兴地一路西行,却发现越走越荒凉,越走越冷清,最后竟连鸟鸣都绝了声。镜头中唐僧骑白马的背影腰身挺直,仙风道骨,然后,啪叽一下就坠了下去。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白龙马四蹄外撇,渐渐化成了一个五体投地趴着的白衣青年。唐僧蹲骑在青年腰上,满脸关切:“徒弟,你怎么了?”这青年就是变化为小白龙的前西海龙王三太子敖烈。敖烈长了一张长脸,剑眉星目大板牙,说道:“师傅,前面很危险,我们还是不要去了。”沙和尚奇道:“马师弟,你怎知前方危险?”敖烈:“……”猪八戒:“是啊马师弟。”敖烈:“……”唐僧:“徒弟,你说嘛,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敖烈:“…… 马的直觉。”八戒沙僧点头,深以为然。唐僧目视前方,坚定地说:“从决定求取真经那天起,我就做好了面对无数艰难险阻和妖魔鬼怪的心理准备。西天取经不容易,容易干不成大业绩!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我们绝不能退缩。继续走!”敖烈趴在地上:“……”唐僧勒紧缰绳,半蹲着屈腿蹬地往前蹭,“走啊!”八戒沙僧都低头看他们。孙悟空:“…… 师傅,不然您先起来吧。”唐僧:“…… 好的。”敖烈很爱漂亮,站起身拍掉头发和衣服上的灰土后,羞涩地对悟空说:“大师兄,人家感觉心里慌慌的,像有一头小鹿在咚、咚、咚地乱撞。”唐僧大惊,扑上前去狂摸敖烈的胸膛,“徒弟,你什么时候添了这个心悸的毛病?这可不能儿戏啊!是不是为师太重,压坏了你的肾?以后为师往前坐一些。可是再往前压坏了你的胃怎么办?为师好害怕你一路走一路吐啊!旁人会以为为师很恶心的!即使不认为为师恶心,也会去衙门告为师虐待动物的!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快快,让为师扶着你走吧。”敖烈:otz几人拉拉扯扯,终于见到了一座城。悟空突然表情严肃地横过金箍棒,不让他们前行。唐僧抬头一看,唬得“哎呦”一声,连忙捂住敖烈的眼睛:原来城上黑压压地满是阴黑恶气,十分骇人。敖烈把头摆得像拨浪鼓一样,也逃不开唐僧如影随形的关爱之手,只好作罢。再看此城,出出进进的全都是人身兽面的妖怪。披坚执锐的斑斓猛虎站在城上,几头豹子趾高气扬地在城下巡逻,千尺长的蟒蛇围着城墙爬,四个城门的守卫都是狼精。八戒失声叫道:“马师弟!你的直觉好准!”于是惊动了守城官兵。老虎都管凛声问:“来者何人?”唐僧放下手,合掌道:“施主,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欲往西天拜佛求经。”老虎:“…… 那你来我们城做什么?看你后面那几个奇形怪状的,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投奔我们国王的。”敖烈兰花指:“讨厌。你才奇形怪状。”众妖怪:“…… 噗!”敖烈羞愤地跺脚:“笑什么笑!讨厌啦!”悟空三人纷纷掩面。 第77章 金翅大鹏声音转冷:“他们哪里有什么真经,都是自己杜撰的罢了!”唐僧惊恐道:“不要乱说,我佛如来万耳万眼,世事俱闻。”金翅大鹏放声大笑:“我怕他个鸟!”唐僧:“咦?难道你不是一只鸟?”金翅大鹏:“……”唐僧:“对不起,你是鸟人。”金翅大鹏:“…… 如来要你去取经,我偏不让。”大鹏金翅捉了唐僧,把孙悟空几个扔出城外。悟空四人为了救唐僧,搦战不休。奈何金翅大鹏是凤凰之子,而凤凰是混沌初开万物交合所生、天地灵气所汇,孙悟空哪里是他的对手。同时,金翅大鹏的两个义兄,青毛狮子怪和黄牙老象,又分别是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的坐骑,武力值亦非常惊人,八戒和沙僧根本打不过。四徒弟小白龙听到大鹏金翅几个字就瑟瑟发抖,更不要说去阵前叫骂。于是局势完全一面倒。这日金翅大鹏又揍完唐僧徒弟回来,大汗淋漓地换衣服。唐僧用指尖轻轻拂过大鹏金翅的脊背(此乃左影帝裸上身初秀,日后经常被饕粉儿们拿出来各种瞻仰),问:“这条疤是怎么弄的?”金翅大鹏嘲讽地拍了拍三藏圆圆的光头:“你这么多疤是怎么弄的?”三藏认真道:“为六根清净,自当断除我执。”金翅大鹏淡淡说:“我是被如来打的。”三藏惊讶地睁大眼睛。金翅大鹏披上衣服,“如来上灵山前,六界原本十分清净,人、鬼、仙、妖、神、魔,个个逍遥自在。后来如来在雪山顶上修成丈六金身,我姐孔雀为了如来的师弟准提道人,把如来一口吞了。”三藏一愣:“吞了?”金翅大鹏表情虽无波动,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有一丝不稳:“如来剖开了我姐的脊背,跨上灵山。后来如来想杀我姐,被其他人劝阻说杀她等于杀生母,于是封她做了个什么劳什子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终日困在灵山菩提树下,背负千宗罪孽。我去救她,被如来打了回来。”三藏久久无语。左饕的脸棱角分明,五官深邃,在镜头下极富魅力,略低沉的嗓音也很有诱惑力。他的一身黑衣和三藏的纯白中衣形成鲜明对比。池导对这一暧昧场景很满意。金翅大鹏和三藏每天喝茶下棋斗嘴逛园子,一时忘记今夕是何夕。很快,悟空带领三个师弟又来骂战,金翅大鹏烦不胜烦耐心告罄,把他们都捆了回去。孙悟空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金翅大鹏一翅九万里,扇了两扇就把孙悟空拿在了手里。回城后,金翅大鹏架起大蒸锅,把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小白龙一层层按顺序放在笼屉上,要蒸了吃。唐僧哭天抹泪,哀求金翅大鹏不要蒸。金翅大鹏说:“放了他们可以,你别去取经,留下来陪我。”唐僧答应了,于是金翅大鹏把孙悟空几人放了。孙悟空无法,飞去灵山向如来佛祖求救。如来知道大鹏金翅的厉害,率文殊、普贤及五百阿罗汉、三千揭谛神一同去狮驼国救唐僧。青毛狮子怪和黄牙老象被轻松收服,重新泯耳皈依做了坐骑;金翅大鹏却勃然大怒现了本相。好一个迦楼罗,只见他遍身金甲,两翼展开足六万里,翼上羽毛呈赤金色,文章绚烂,贵不可言。正是抟风翮百鸟藏头,舒利爪诸禽丧胆的云程万里鹏。左饕本就肩宽腰细腿长,拍这场戏时,他背上装了两个巨大的翅膀,身着金色铠甲,足蹬战靴,十分威武英俊。手持方天画戟,脸上画的金色凤羽花纹也衬托得他的轮廓更为冷峻深刻。加之后期精美的制作,相当魔幻,大鹏金翅羽翼一扇便掀起九天风云,日后的斗战胜佛在他面前都渺小成了一只猴崽子。“如来,今日便为吾姐孔雀报仇!”几经冲突,金翅大鹏却打不过如来佛祖,变作几千里长的鲲鱼潜进海里,用头撞狮驼城的地基。他不顾众小妖纷纷落水,只为把城里的三藏带走。然而被佛祖一掌压于城下。大鲲不服,挣扎得琉璃瓦般的鳞片不断脱落。三藏伏在岸边,泪流满面。美男鱼看了三藏一眼,一鼓作气把狮驼城顶起。准提道人,也就是须菩提祖师及时赶到,再次用拂尘将大鲲牢牢压住。孙悟空惊喜叫道:“师父!”须菩提祖师法力无边,短短时间教出了叛逆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已经觉得很汗颜,不想因为旧日恩怨,又使金翅大鹏忤逆佛圣。原来,须菩提祖师曾是如来佛祖的师弟,后来二人起了争端,孔雀作为须菩提的坐骑,替他把如来吸入了腹中,结果被缚千百年。金翅大鹏一直对他们怀有怨气。佛掌加之菩提老祖的拂尘,把大鲲几乎直直压扁。三藏不住扣头。悟空面露不忍,他想起了自己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的遭遇。佛祖终于松手,提出了大鲲。大鲲死鱼一般软绵绵,化回金翅大鹏形态,羽毛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已十分狼狈,再无反抗之力。然后翅膀上被绑了筋,活像一只患了h7n9的瘟鸡。三藏磕头磕到头顶流血,求佛祖放了金翅大鹏。佛祖慈悲说:“汝取得真经,方能普度众生。”三藏把头砸得咣咣响,满脸是血道:“弟子定然前去西天,取得真经。” 第79章 “表嫂,我帮你吧。”夕阳的余晖中,白可的笑容是那样纯净美好,王导有些看痴了。他猛然醒悟过来,给白可下定义:“花瓶!”白可:“……”女主角韩馨婳偷偷问白可:“你怎么惹导演了?”白可苦笑,“我也不是很清楚。”韩馨婳吐了吐舌头,“王导确实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揣摩。”小艾在水龙头下冲洗青椒、红椒、黄椒,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加上新鲜多彩的蔬菜,画面极美。王导想起伤心事,对白可更加不屑。小艾将水果椒撕成一块块,和西红柿、金枪鱼、玉米粒一起,拌上沙拉酱。他低着头,目光极专注。晚风轻轻吹过他额前的头发,露出斜飞入鬓的眉,浓墨重彩、眼角微挑的眼,小巧高直的鼻梁,和粉嫩柔滑的嘴唇。他的下巴和脸颊也是线条优美、骨骼清奇,耳朵像白玉雕成的一般,耳垂却肉鼓鼓的。白可生得是如此精致,几乎没有瑕疵。画面一片静好,美得让人不忍打断。王导死命盯着镜头,几欲落泪。白可拌好沙拉,突然转过脸,一手端着水晶盆,一手伸到嘴边,用舌头舔去指尖上不慎沾到的沙拉酱,对着镜头笑问:“表嫂,这样可以吗?”他的笑容干净而纯粹,雪白指尖上红嫩灵活的舌头却带着致命的诱惑。白可成功了。他清纯地勾引到了王导。王导打了个哆嗦,喉结上下动了动,说:“过!”白可心想,原来这招不只对付左饕哥哥有效……王导抿了抿唇,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白可的天分和努力,王导其实都看得到,但他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结。他在报纸上看新闻,发现白喆是许隽琼的孩子时,就后悔了,可是电影已经开拍,临时换角不可能。他也明白了,为毛自己第一次见到白喆,就满心欢喜。不知道他们关系的时候,只是觉得白喆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心甘情愿把他捧红;知道他是许隽琼的私生子后,怎么看怎么能找出他妈妈的影子。王导是许隽琼的铁杆粉丝,从她是个小透明起,一直追随到她大红大紫、影坛封后。在他的心目中,他完美的偶像是不可能有儿子的!可白喆的眉眼、他的一颦一笑,还有许隽琼生前好友杨满庭、陶紫焱对白喆的照顾,毫不留情地证明,白喆正是许隽琼留在世上的生命。所以王导对白可又爱又恨,心情非常矛盾。王导躲在房间里,一边看他最喜欢的电影,一边偷偷哭。电视里的许隽琼还很年轻,梳了民国女学生的两条辫子,穿着蓝布小褂乌黑的裙。他的助理轻轻推开门,把一个水晶盘放在茶几上,“白喆给你的。”盘里正是白可刚刚做的沙拉。虽然是在拍戏,他却是完全按照流程准备的,选材、清洗、切块、配分、调料都很用心,几个主演现在都在品尝,他还以德报怨地给了王导一份。于是王导一边嚼沙拉,一边对着屏幕泪流满面。电影又停拍三天。小艾终于找到了工作,想搬出去住。男主人公跟阿雪商量,想让他继续住在家里;阿雪暗暗欣喜,假装无可奈何地同意了。这天小艾去上班,匆忙出门,忘记了带东西。他折回去打开门,阿雪正好在换衣服,只穿着一件黑色文胸。阿雪惊讶地叫了一声,用双臂护住胸,小艾也急忙背过身,连声道歉。王导喊“过”,韩馨婳的助理急忙帮她披上外衣。王导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突然问:“白喆,裸戏你拍不拍?”白可大惊,“不拍。”王导没为难他,“看不清楚,行不行?”白可想了想,决定为了艺术先斩后奏,说:“行。”小艾在浴室洗澡,阿雪不由自主地凑到门口偷听偷看。透过门缝,能看到蒸汽和水滴里小艾隐约的身体轮廓。灯光映照得白可的肤色更加白皙,几近透明。他身材虽单薄,却也有着成年男子的健美。细细的腰,圆圆的翘臀,长而直的腿,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美得惊心动魄。小艾抬起手臂,把淋湿的头发捋到脑后,露出圆润饱满的额头,脖子的线条亦修长旖旎。片场一片嚎叫声。这部戏开机并没有多做宣传,甚至称得上秘密,然而还是透出风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记者和粉丝。这天下午,剧组又无故停拍。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回去了,白可几人正在休息,有一拨人来探班,却是白可的旧相识。白君已经二十七八岁了,依然胖得出奇,身材又高,几乎像一座肉山。他之前一直在追求韩馨婳,听说她在附近拍戏,特地来看她。曾经的兄弟于是不期而遇。白君带黎桦一起来的。俗话说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呢,白君少时的跟班黎桦,就是那个烧过白可辫子的坏小子,至今依然是白君的跟班。虽说也有吃他的喝他的玩他的目的,但俩人也确实比较对路。黎桦依然瘦得离谱,两人站在一起,效果颇有喜感。白君送了一束玫瑰花给韩馨婳,韩馨婳对他的态度却很冷淡。此时白家已然渐渐势弱,柴家在新政策下不敢过于跋扈,白君本人离帅字又差了十万八千里,韩馨婳心高气傲、自尊自爱,当然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白君恼羞成怒,又在白可面前大跌脸面,开始对他冷嘲热讽。“哎呦”,白君皮笑肉不笑,“这不是大明星白喆吗?” 第81章 左饕帮他脱掉燕尾服,白可哼哼唧唧,自己撕开领结,站都站不稳。左饕面无表情地抱怨,“喝这么多。”白可吃吃笑道:“我就是高兴。”他今夜收获的不光是一个奖项,也是对他几年来努力、付出的肯定。虽然微薄,但依然值得兴奋。第42章 左喵炸毛,魂淡,放开他!左喵见白可回家十分激动,兴奋地在他脚下蹭来蹭去。白可醉了,步履蹒跚,一个不小心就踩到了左喵的尾巴,把它疼得“喵嗷”一声。白可察觉,摇摇晃晃地弯腰抱起左喵,把红扑扑的脸蛋在它毛茸茸的身体上用力蹭了蹭,喃喃说:“我最喜欢你们兄弟了。”左饕:“……”他面瘫着脸揪过他弟扔到一旁,把白可打横抱起,“洗洗就睡吧。”左喵愤怒地把它哥昂贵的西裤挠起了丝。白可依偎在左饕胸前,像倚靠着最沉默坚定的大山,给予他无比的安全感,内心一片静好。他慢慢放松下来,任酒精麻痹自己的头脑身体,不愿再去琢磨他的阴谋阳谋,也不愿再偷偷摸摸地与他的对手明争暗斗,只想珍惜和左饕两人独处的时光,并将它无限延长。独处?左喵挥了挥爪子,坚定不移地找存在感。左饕把左喵轻轻踢开,抱着白可去浴室。左喵急得团团转,终于狠了狠心,叼起它最心爱的小金鱼玩具推到左饕脚边,抬起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怯生生地喵喵叫——它想用小金鱼跟左饕换白可。左饕:“……”左饕看出左喵下了血本,可问题是这小鱼都是他掏钱买的。他低头看白可。白可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铺散开来,肯定不能发现他的所作所为,于是左饕故意从小鱼上面大步踩了过去。……小金鱼变成了一条比目鱼。“喵!!!”左喵尖叫着炸开了毛。两人拍戏赚了些钱,又已小有名气,年初换租了一处更好的公寓。左饕在浴室放下白可,一手扶着他,一手要帮他脱衣服,被白可笑着推开,“你出去,我自己洗。”左饕哪里能放心,退到门口看他。白可以为左饕走了,就踉踉跄跄地挪到浴箱里,门都没关,打开水龙头,“哗——”左饕:“……”白可微笑着背靠墙,让水流打湿自己的头发。白衬衫和长裤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勾勒出单薄而美好的线条。他颌骨俊秀、脖子修长,细腰扁腹下是圆挺的臀和又长又直的腿。左饕想起电影剪辑片里白可洗澡的镜头,神情微动——可可好大的胆子。白可觉得湿得差不多了,开始找沐浴露。左饕无奈地卷起袖口走进去关了水。白可看见他,露出极开心极无邪的笑容,想了想,说:“手下败将。”最佳新人奖左饕输给了自己媳妇儿,本来不甚在意,此时见白可hold不住得意了,便毒舌道:“你们的票房是我们的二十分之一。”白可皱起眉头嘟起嘴唇,烦恼了。他的眉生得漂亮,斜飞入鬓、长而蜿蜒,蹙起来也别有一番风致。左饕看着他半透明的白衬衫和若隐若现的小红豆,告诫自己纯爷们儿绝对不能趁人之危,未婚小男友也不行。白可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坦然笑了,靠在左饕胸前说,“没关系,你养我嘛。”只把左饕说得连男性自尊心带男性特征都急遽膨胀。左饕怕白可穿湿衣服着凉,给他解扣子。白可平时训练有素,看左饕脱他衣服,条件反射地就仰起脸索吻。左饕更训练有素,一面缠绵地吻他,吸吮纠缠他的唇舌,一面七手八脚地把他和自己都剥了个精光。白可被左饕亲得来了感觉,激烈地回吻,身体也贴着他蹭,前面干净粉嫩的器官越翘越高。他在左饕背上又抓又摸,一条柔韧的长腿也顺势挂在左饕腰上,方便自己耍流氓。左饕没想到白可醉后竟是这样的,全身肌肉都僵了,热流在皮肤下汹涌翻滚,额角神经嘣嘣乱跳。他怕白可摔倒,用手拖着他白嫩软弹的臀肉,把他紧紧揽在臂弯里,正是温香暖玉抱满怀。白可二十出头,平日里高大健美、英俊不凡的爱人就在身边,怎能不想。但他自知身体构造异于常人,嘴上不讲,内心其实自卑羞怯,始终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有时想干脆精神恋爱算了。这日酒壮怂人胆,身体里的渴望澎湃着叫嚣,知心爱人又赤裸地站在眼前,遂一不做二不休,抓过左饕昂扬的器官就往自己下面放。左饕:“……”太劲爆了。性福来得太突然,让左饕几乎不敢相信。左饕呼吸急促,凑在白可脸上胡乱吻,“可可,我能进去?”白可晕乎乎地笑,浓墨重彩的眼睛水润潋滟,手里没轻没重地扯着小左饕往身下塞。左饕:“……”太特么疼了。他费力地掰开白可的手指,解救出自己即将被太监的器官。白可还挺不乐意地哼哼唧唧。左饕喉结上下动了动,把白可抵在浴室的墙壁上,一手伸到他身下的入口处按捏抚弄,然后探进一根手指,把白可刺激得口申吟一声,相当勾人。白可里面滚热细嫩,居然十分湿滑。左饕的眸色更深,把白可向上抱了抱,用右臂挂住白可的一条长腿,左手扶着早已涨得发疼、激动得渗出汁水的小左饕向内推进。小左饕亦十分有种,粗长雄壮,此刻青筋条条鼓起,凶相毕露,白可神志不甚清醒,小紧幼嫩的那处被撑得疼了,双手开始在他胸前推拒。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里,左饕哪里还能停下,口里舔着白可的耳朵抚慰他,下面坚定地缓缓塞进去了大半。白可抬头看他的左饕哥哥。左饕两颊淌着热汗,小麦色皮肤透着健康;他狭长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绿莹莹的,有点渗人;他的双眼皮是那么深刻,鼻子和薄唇是那么忄生感,白可在他脸上轻轻抚摸,笑了。白可的胸膛向上挺了挺,腰腹轻颤,虽然疼痛,但这种充满感却让他非常的踏实。甬道里又酸又麻,想要更多。他搂过左饕的脖子,顺势抬起另一条腿盘在左饕腰上。白可是男孩子,两条长腿生得柔韧有力,左饕天纵英才,八块腹肌也不是白给的,这颇有难度的姿势竟被他们做得非常轻松。左饕见白可如此配合,深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双手揉捏着他臀上的嫩肉,深深浅浅地扌由扌臿起来——左饕准备多年的教材,直到今日才得以学以致用。 第83章 白可:“……”左饕又一次如狼似虎、大展神威后,把白可哄睡了,穿上衣服偷偷跑到阳台打电话。他打给娱乐圈的大杀器牛导,因为牛导一定会实话实说,而且他自我感觉跟牛导的关系相当铁。牛导:“我知道你缺心眼儿,没想到你这么缺心眼儿!这种事情也要来问我?!你的脑子简直比核桃仁还小!我拍戏呢!没空理你!晚上再打给我!”啪!嘀嘀嘀嘀……左饕:“……”到了晚间,白可在书桌旁一手托腮,一手随意在触板上面滑来滑去地翻网页,见左饕洗过碗又鬼鬼祟祟地去打电话,不禁莞尔。牛导这天的拍摄任务超额完成,心情非常不错,就比较耐心地跟左饕解释:“你们被封杀了。”左饕:“……”“这个圈子其实就这么大。有人放话出来,说不准找你们演戏上节目,要断了你们的活路呢。”左饕:“……”牛导:“居然这么久才知道,天老爷!这段时间你们都在干什么?”左饕得意地说:“关你什么事。”“哈?”牛导说:“想一想,你和白吉吉到底得罪谁了?”左饕:“……这个,太多了。”牛导:“…… 我想也是。那你打算怎么办?”左饕面瘫脸:“什么怎么办。他说封杀就封杀啊?”牛导:“可不就是他说封杀就封杀么。你刚入行,人又蠢,难怪不晓得这‘封杀’二字的厉害。圈子里多少人,本来前途一片大好,突然就再没出现了,为什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封,断绝联系;杀,抹掉你一切行动力。”左饕:“我不相信。如果得罪人就要被封杀,你早被杀得死死的了。”牛导:“…… 好,你有种!”隔天,白可在厨房煮汤,左饕又挤到他后面挨挨蹭蹭,被白可一勺子削在头上。左饕也不生气,径自在水龙头下冲洗,“可可,我们最近可能没有工作。”“很好啊”,白可垂着眼睛盛汤,“可以休息一下,前阵子太累了。”左饕心中微动,他发现虽然自己才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自诩的),但每每遇到事情,却是白可更镇定,真正是宠辱不惊,凡事心细如发,必要时又能大而化之。唯一真急了的一次,就是发现他打黑拳,居然当场气得会说话了……可可一定很爱我,左饕高兴地想。两人被封杀的消息,圈子里几乎人尽皆知,因为封杀他们的主谋花了大力气,希望可以一击毙命、斩草除根。该人位高权重、心狠手辣,于是之前向白可示过好的前辈们都此处无声胜有声了,包括杨满庭。如果白可向他求助,他大概不会不帮忙,然而绝对不会主动加以援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时候,最佳策略就是装作不知,给双方都留下余地,撕破脸就不好了。墙倒众人推,这话真实得令人毛骨悚然。大仁大义谁都会说,雪中送炭又有几人会做?许博温去世时,白可早就亲身体会过了。所以对于这次的毛毛雨事件,他表现得很淡然。只有三个人主动挂了电话,左饕都不知道。第一个是陶紫焱。陶紫焱婚后淡出娱乐圈,每天相夫教子,倒也逍遥自在。只是她的继子王力总是喜欢故意气她,被她虎着脸打两巴掌才能嗨皮。此童三天不打必疯狂找茬,甚至故意打碎她昂贵的香水瓶,只为挨几下。陶紫焱建议白可再忍一忍,不要逞一时之气。风水轮流转,谁知明日到哪家?第二个是玉兰。她打电话给左饕,恰好左饕在洗澡,被白可接了起来。玉兰无非是同仇敌忾地表示了一番愤慨,骂始作俑者卑鄙无耻,又出了一大堆毫无建设性的馊主意。之后白可删除了手机上她的通话记录。第三个是曾经出现过的李星探。李星探激动得声音直抖,“大陆甜心儿,电梯,你还记得我吗?”白可:“…… 刻骨铭心不敢忘。”李星探开始滔滔不绝:“我看人很准吧?我就说你一定会红!听说你被封杀了?这正是一个迷途知返的好机会!这就是预兆你知道么?你之前拍的片儿真是埋没你的天赋了!来我们公司吧!我们公司现在业务规模不断扩大,已经有四个签约艺人了!你的艺名我一直帮你保留着!你不用谢我,你投入表演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巴拉巴拉……白可:“……”我之前太心慈手软了!于是两人刚刚出现起色的事业再次陷入危机。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假期,左饕痛并快乐着。他不知道两人何时或者能否东山再起,于是跑到一个剧组去应聘武指助理,并被录取了。当导演发现武指助理竟是大鹏金翅的扮演者时,更加地痛并快乐。左饕做得很不错,人也实在。他会面无表情地对武术指导说:“你设计的这个连滚带爬的动作,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而且很丑。”他会站在顶楼面无表情地对男主演说:“跳啊。这里并不高,而且下面有气垫。跳啊。”他会面无表情地对女主演说:“你能别边打边甩头发吗?”全剧组:“……”导演刚被前辈找了喝茶,这时找到了好台阶,就顺理成章地把他辞退了。左饕领了便当,买了猫粮给弟弟,慢吞吞地往家走:他们并没有太多积蓄,长期失业,一家三口就会饿肚子。刚打开门,就听见一人声如洪钟地笑道:“左饕!过来陪老子下棋!”第44章 肖导归来,男神,呜呜呜。左饕听见说话声有一瞬间的怔忪——家里从没出现过外人,可可趁他不在放人进门了?这人谁啊这么大嗓门儿?白可笑盈盈地迎出去,“左饕哥哥,黄爷爷来了。” 第85章 黄老爷子说:“围棋是多么高雅的运动!”“……没了?”“没了。”左饕开始毒舌:“您的棋艺哪里高雅?”黄老爷子很生气:“那是你没看见我打仗!下棋有下棋的规矩,你一子儿我一子儿,我把这块地围上了就算我的。打起仗来,讲什么规矩?不等你出子,我就咔咔咔把这片山坡都占了!你要这块地界,我偏把你赶出去!你敢来?我炸死你!你出一个子儿,我用十个子儿直接堵死你!你占了这儿,我偏偷袭!围个屁围!”左饕:“…… 我想我明白您的棋风由来了。”警卫员:“哈哈!”黄老爷子:“……你不许笑。”他转而对白可说:“你也别太保守!总跟你外公学,守着守着,赢面也被你们守成输面了。机关算尽又怎么样?还不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倒不是让你机会主义、让你冒进,力量不足时打游击战、避其锋芒是好的,但凡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总没错。你外公千辛万苦留下你一根独苗,你可别再被他们欺负了去。”白可低声说:“黄爷爷教训得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黄老爷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人不犯我我还想犯犯人呢,别说人犯我了!”他对左饕说:“给我支烟。”左饕摇头:“没有。”“那你去买啊!”警卫员向前挪动一步,想阻止他,被黄老爷子狠狠瞪了一眼,不敢吱声。左饕摇头:“不去。”黄老爷子摆出一副痞子架势:“你是不是输了棋?怎么的,输不起啊?”左饕黑着脸出门买烟。白可见左饕穿了板鞋离开,才问:“您有什么要对我说的?”黄老爷子指了指他,“你外公是个老狐狸,你是个小狐狸!”又道:“不过依我看,你外公这件事做得糊涂。那小子长得好、身体好、本事好,可对你好不好?他身上有股子不该有的狠劲儿,你制得住吗?”白可垂下浓墨重彩的眼帘,“目前来说,很好。”黄老爷子眼睛周围都是皱纹,饱经沧桑所以明察秋毫,“你是打算跟他过日子了?”白可嗯了一声。“他脾气那么坏——”白可摇摇头,给左饕打了个电话:“左饕哥哥,我肚子疼。”左饕刚走到便利店门口,听白可说肚子疼只用一分钟就飞奔回家,冲进厨房煮汤,还扫了黄老爷子他们一眼,满脸逐客,好像是他们把白可累着了。天气转冷了,白可一着凉就会肚痛。黄老爷子:“…… 我的烟呢?”左饕把盆子砸得叮叮当当:“没买。”黄老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可,“你——”白可一笑,透着点调皮,“反正您也不抽。”黄老爷子:“我本来打算借机抽的啊!”“咳!”警卫员脸色变了变,不便说话就咳嗽了一声。黄老爷子迁怒:“咳嗽也不行!”白可对警卫员抱歉地笑,面带同情。警卫员却甘之如饴。送走黄老爷子两人,左饕急急把白可扶上床,将手覆在他小腹上,帮他暖身子。白可依偎在他身边,觉得心里也暖暖的。左饕问:“你的身份证——”白可很快回答:“我拜托黄爷爷帮忙的。”“哦”,左饕又问:“那你怎么联系到他的?”白可说:“他是外公的老朋友,主动联系我的。”左饕刚要再问,被白可搂住脖子,“我想要。”左饕马上被转移注意力,对词道:“怎么,你下面的小嘴又想让我的框框填充它了吗?”白可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笑说:“是啊!”左饕乐疯了,“啊,你的小框框好紧!好热!”白可:“啊!你、好、强。”他偷偷翻了个白眼,框你个头啊框!细节不提,两个失业苦逼青年又浪了几日,竟接到一个意外来电。原来他们中学时代的学生会主席肖勉,一直以全宇宙最好的导演作为终生奋斗目标,在纽约、南加州、伦敦、巴黎、洛杉矶、巴塞罗那、莫斯科等一系列著名电影学院做了一番游学之后,现今学成归国了!肖导精心准备了一个剧本,正在筹拍,第一个想到的主演就是他心目中永远的男神:白喆。肖导追求的是纯艺术、是对自我的认同、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沉迷和肆意!生活是镜头的海,画面是心灵的波,电影是飞溅的波浪凝成的花朵!肖导不畏惧权贵,因为肖导是个有点愤青的二逼青年,而且他老妈就是豪门!肖导不需要拉赞助、不需要制片商,因为肖导的老爸是钻石商人,肖导有的是钱!所以,肖导敢找白喆拍戏,而且对于他被封杀能够为自己贡献全部档期,表示喜闻乐见。白可闲着也是闲着,况且对肖导印象相当不错,就答应看看剧本。左饕闻言接过手机,说:“我也要演。” 第87章 白可礼貌拒绝道:“谢谢您,但是目前我已经有片约了。”总裁故意嚣张地笑:“哈、哈、哈哈!这种小制作,我付他十倍的违约金!”肖勉:“……”这时秘书气急败坏地赶到,“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董事们都在等你啊!你们是不是逼我去史啊?!”总裁怒极,把剧本摔在秘书脸上,“不用你管!你这死精分!”剧本险些砸掉秘书的眼镜,总裁又惊又惧,慌忙把秘书扑倒在地,骑在他腰上用双手死死按住他的脸。所有人:“……”肖勉偷偷捅了捅左饕:“这位总裁杀人杀到如此正大光明,比你有种。”左饕垂眼看着两个活宝,若有所思。总裁被秘书带走时,还对肖勉说要投资他的小制作。肖勉:“……”最后总裁趴在车窗上,扯出胸袋里的手帕伸到车窗外挥舞,“吉、吉,吉吉,call me!”秘书的眼镜片上被按得全是手印,没办法只好摘下来擦。听见总裁的话他唇边浮起一层冷冷的笑意,“靠你?既然是你的要求,我怎么敢不从命呢?”接下来为了拍摄电影主体,剧组奔赴祖国东北。其时已近冬至,白可左饕二人常年生活在南部,电影拍摄地点又多在山林,干冷的气候、险峻的环境让他们着实不太适应。剧组聘请了一队熟悉山区的当地人作为顾问。这一片医巫闾山以北的土地,滋养过燕国、幽州、关东,孕育过鲜卑国、契丹国的铁骑,更是爱新觉罗帝国的发源地。这里面积辽阔,白山黑水、黑土沃壤,这里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庄稼一年只一熟,冬天,万物深深蛰伏在皑皑积雪和坚实冻土之下,息声屏息,待到春天再勃然萌发,生长出最厚重的营养和味道。这里的人也一样,胸怀宽广、豪放、实诚、真性情,从不温吞,永远是大开大合、恩怨分明,和纤巧的南方人比,带着一股子楞气。“顾问们”对剧组众人相当热情。《九宫》里,主人公再次被请去解题,不想飞机坠落山林。和主人公在一起的,只有一个厨师、一个公司女职员、一个身家过亿的老板、一个公务员、一个女明星、一个家庭主妇、一个医生和一个游泳运动员。山林了无人烟,各种通讯设备都没有信号,九人只好一起寻找出路,然后一件件离奇事件发生了。他们似乎被困在了某种奇特的阵型中,需要逃避各种危险、解答难题才能进入下一区。开始九个人比较团结,互相帮助,随着剧情推进和危险升级,在死亡的阴影下,每个人的本性开始显露出来。厨师暴躁易怒,女职员经常哭哭啼啼,老板总是对所有人颐指气使,公务员小心翼翼、自私自利,女明星非常虚伪、和大老板相互勾结,家庭主妇也是事事只考虑自己、紧紧巴结着主人公,医生比较有爱心、但一直抱怨挑剔,游泳运动员乐于助人、头脑简单。主人公沉稳冷静,他依靠聪明才智和计算慢慢发现了九宫的规律,希望能带大家走出去,但最开始其他人并不相信他。白桦林里处处是陷阱,厨师不听主人公劝告掉进深坑,腿受了重伤,几人开始在扔下他还是带他走的问题上争执不休。剧组的团队很年轻,导演比较民主,很多剧情都是在和主要演员们反复讨论后敲定的,倾注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是所有人的心血。整部电影中白可的戏份很重,一整天拍下来,有时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冬天天黑得极早,这天紧赶慢赶才把当天的任务完成。白可脸蛋被冻得红扑扑,刚走出拍摄区,一大团粉色迎面扑来,比左饕还快!原来是一位东北大姐。大姐说:“唉呀妈呀仄小伙子长得杠杠俊啊!瞅这小脸儿这色(shǎi),快来大姐给你捂捂!”白可:(°o°)幸好被左饕及时拉开。大姐不悦,“噶哈玩意儿啊饕子?我跟主演大兄弟唠唠嗑不行呗?咋恁么没眼力价儿呢?!贝挡害,馁嘎达凉快上馁嘎达待着去!”白可:“……”左饕作为闲人,这几天其实跟大姐他们已经混熟了,用新学的东北话反唇相讥:“挺大个大老娘们儿不嫌磕碜,哈喇子都淌挺老长!你那手埋了咕汰的上人脸上瞎摸啥洽?”大姐:“…… 滚犊子!”白可叹为观止。天气越来越冷,拍摄难度越来越高,肖导却越来越兴奋,因为他要雪景!剧情向前发展,森林中出现猛虎,厨师因为腿脚不便被老虎叼走,一行人的吃食更成问题;家庭主妇沿途收集了很多果实偷偷吃,意外中毒身亡,死状奇惨。这时他们已经意识到一切的不正常了。不仅没有人来搜救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竟好像在某种监视之下。恐惧不断蔓延。剩余的七个人突然听见广播声,说在其中一人身上埋了炸弹,傍晚时分爆炸。女职员吓得大哭,老板开始殴打公务员和女职员以发泄恐慌。逢魔时刻,炸弹把公务员炸成碎片。此电影风格暗黑、诡异、神经质,永远笼罩在一种恐惧、猜疑的情绪中,人物心理活动繁多,对演员的表演水平要求很高。尽管白可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又生来会演,还是时时感觉达不到肖勉和他给自己指定的标准。于是他日夜揣摩,感受人物情绪,费尽心神、破而后立,渐渐竟把这一人物诠释得入木三分。随着肖导对他的男神越来越满意,对自己的眼光越来越得意,白可也越来越瘦、入戏越来越深、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这夜左饕睡着睡着,被白可蹬醒。他打开台灯一看,发现白可不断挣动、一身冷汗,显然做噩梦了。白可被摇醒后还久久不能平静,睁着一双大眼睛无神地趴在左饕怀里,不让左饕关灯,在潜意识里拒绝黑暗和寒冷。左饕对此技能十分纯熟,把白可搂在怀里上下其手百般抚慰。后来白可又喊饿。他晚上吃了东西,按理不应该饿的,左饕猜想是心理原因,因为电影中他们总是吃不饱。左饕就爬起来给白可煮面,陪着他说话。白可生理上并不饿,但心悸得厉害,不顾左饕阻拦一顿狼吞虎咽,果然一碗面还没见底,就翻江倒海地又吐了出去。然后白可一夜没睡,还掉了几滴眼泪,第二天脸色苍白、眼珠漆黑,化妆师非常高兴,说给白喆造型越来越轻松了。在这之后,白可的演技居然又有了一番突破,进入了一个新境地。剧情继续。下一宫里出现了很多蛇,女明星被咬住。大老板置之不理,女职员去拉她,却反被她拉近蛇群。女明星逃出,女职员被蛇拖走。女明星和大老板关系破裂。天空出现会喷火的飞龙,如此逆天的存在让剩余五人几乎放弃求生欲望,但却意外获救。轮到左饕出场了! 第89章 左饕吸了一把清鼻涕:“……”小狼带领几人躲过多种危险,靠近了森林边缘。他们需要经过一条河,河水早就结了厚厚的冰层,应该可以承受他们的重量。不想在游泳运动员的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大冰窟窿,几人努力拉他,他却还是沉了下去,被活活淹死。大老板和女演员对小狼开始心生怨怼,因为他并不能帮他们躲过全部袭击。男主和小狼的关系越发亲厚,小狼对男主生活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也想坐坐汽车、看看电视、尝尝男主家门口的糖炒栗子。一人一狼人说好,这件事过去后,小狼会跟男主回去。剧本里对此情节的描述是:“小狼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活泼、很可爱”。左饕:“……”尼玛这是什么坑爹的剧本。他想象着左喵在白可面前的表情,很努力地眨眼、卖萌,奈何本来就面瘫,其造型更加拉仇恨值,ng了二十多遍才过关。几人绕过一个山坡,男主突然眯了眯眼,说:“那就是汽车。”他们前方停了几辆军用大吉普,几个携枪持弹的人下车试图捕捉小狼。男主鼓起勇气问他们原因,一个白大褂说:“失败品当然要被销毁。”男主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然后带着小狼几个逃跑了。大老板和女演员认为小狼连累了他们,于是出卖了小狼,小狼被捕获。小狼被关进车后的笼子里,拼命用身体撞击铁栏,一直看着男主的方向。白可眼睁睁看着左饕被肖勉逼得咣咣撞栏杆,很容易就表演出了剧本所要求的“心如刀绞”。肖勉盯着屏幕里的白可,对场记一字一顿说:“出类拔萃。”场记愣神,“谁?”肖勉:“我的男神。”场记:“……谁?”大老板和女演员兴奋地让车队带他们走,却被告知他们必须完成这个九宫图。女演员当场崩溃,又哭又笑。白大褂皱了皱眉,对微型话筒说,“疯了一个。”然后他的耳机里说了什么,白大褂听毕毫不犹豫地将女演员击毙。大老板本来还义愤填膺,这时直接被吓傻了。仅存的三人继续走。男主抬头看了看树枝上鼓起的小包,默然说:“春天快到了。”肖勉这个疯子导演,真的带着剧组拍过整个冬天,迎来了北国的早春。他虽然年轻、生涩、缺少技巧,但他的耐心、认真态度和负责精神,却实实在在地征服了整个剧组和所有“顾问”。整部电影没有时下流行的粗制滥造或得过且过,相反,每一个镜头、每一个细节都精益求精。三人遇到了外表艳丽、硕大无比的食人花。男主故意将大老板推到了食人花中,大老板倒立着被吞噬,发出惊恐的惨叫。那一刻,男主的表情冷漠却充满了快意。医生惊悚地看着他,才知道原来他恨了大老板那么久。最后只剩下男主和医生两个人。翻过前面的山,他们应该就可以走出九宫了。医生却说,他不想出去了,他希望留在森林里。于是男主独自翻过了山。电影在这里结束。演完狼人被捉走后,就没有左饕的镜头了。他每天就在剧组蹭饭,看白可拍戏或者跟大姐骂架。电影的最后一场戏,也是拍摄的最后一场。白可一个人站在山顶上,太阳从他前面升起,为他的轮廓、发丝都镀上了一层金边,给人一种半透明的感觉。他的背影如此寂寞、决绝、痛苦,左饕的心脏莫名地就收紧了,仿佛白可就此就要离他远去。幸好肖勉喊了一声:“过!”剧务们奔上山头,把破衣烂衫、脸色苍白的白可扶了下来。电影杀青,预计第二天回到城市再举办庆功宴。白可也放松下来。这部戏的某些情节,勾起了他心中最大的恐惧。夜里左饕被细微的哭声惊醒,发现白可又做噩梦了。白可蹙着眉头,留了满脸的泪,轻轻挣扎,小猫一样呜咽着说:“别走。…… 求求你,别走。”左饕暗骂肖勉,发誓今后只允许可可接喜剧片,强打精神搂过白可说,“可可,醒醒,别怕。”白可听见他的声音,越发挣扎,却被魇住了,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白可满眼泪花,尚不清醒,一见左饕就紧紧把他抱住,喃喃道:“别走!别离开我!”左饕有点受用,安慰道:“不走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白可还沉浸在梦里失去左饕的痛苦中,心里空荡荡的,似乎只有被他填充才能稍稍缓解这种彻骨寒冷的失落感,于是越发缠住左饕不放。之前拍戏辛苦,左饕不敢太索求。此时见白可姿势都摆好了,就试探着动作了一番,果然白可非常配合。一般这种时候,左饕都会很高兴。然而这一次,他感觉莫名的哀伤。他抱紧白可,猛烈撞击着,不断吻去白可的泪水,怎么要都不够。白可的悲怆、白可的无奈、白可的委屈,仿佛都通过相连的部分传递给他,让他感同身受。左饕从那一夜,懂得了什么叫做抵死缠绵。第47章 大姐担忧,打骂,要不得。为了抵御严寒,距大山十里的民宿窗外盖了一层厚厚的棉毯,不给冷风丝毫从缝隙钻进暖屋的机会!当然,也避免了阳光照耀进来!所以虽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室内亮度还是很适合黑甜的睡眠。白可左饕两人裹着又厚又软的棉被,睡得呼呼的。他们用的是火炕,冬天里烧得很热,能熨帖得人筋酥骨软。炕面很硬,白可最开始被咯得浑身疼,慢慢地才体会到了炕的妙处。只是这热乎乎、利于脊柱舒坦的北方常见睡眠用品,已经日渐被床取代了。只有在这偏远靠山的村子,才尚且大规模地使用着。 第91章 大姐见小孩儿跑远了,才犹犹豫豫地说:“饕子啊,大姐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要是唆了啥不招你待见的,你可别记恨。”左饕放下筷子,“你唆啵。”白可:“……”大姐试探问:“你跟白主演是不是搞对象儿呢?”白可:“……”左饕如果没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那么他的侧脸就像精雕细琢的塑像一样优美而锐利。左饕抿了抿薄唇,回答:“是。”大姐眼睛瞪得溜圆,“矮妈真是啊!我瞅你俩谁也不像二倚子啊!”左饕很想骂一句,但碍于姐夫在场,“滚犊子”要怎么说出口……姐夫却怒了,训斥道:“你个农村老娘们儿知道个啥?瞎叨逼!人家爱咋咋滴,用你献个毛儿的爱心?你是红十字儿会啊!”大姐嗫嚅:“我就问问……”“问啥问!问、问!你是电视台啊?啥玩意儿二倚子!有你这让儿说话的么?!”又转头安慰白可,“大兄弟你别嗔心,你大姐她没说你!”白可:otz后来姐夫还是忍不住对左饕说:“兄弟你真有种!”大姐其实是偏向左饕的,送他们走的时候,顶着姐夫严峻的目光硬着头皮偷偷扯左饕衣服。左饕并没介意,知道大姐心直口快、快人快语,面瘫脸问:“又怎么的?”大姐很担忧地说:“饕子啊,你以后收收狗脾气,背老跟人家激的恼的、又打又骂的。人家长得又好、脾气又好,还是大明星,那不说甩你就甩你啊?”左饕:“…… 我没打骂他。他打骂我比较多。”大姐翘起大拇指,称赞他说:“纯爷们儿!像你姐夫!窝儿里横的男银是最没能耐的男银!”姐夫:“…… 别瞎说!”大姐又拉着白可,“你们来的时晌不好,冬天死冷死冷的,等夏天你们再来!那时候树全绿了,漫山遍野全都是花!啥颜色的都有!松鼠兔子舀哪儿跑!还有山泉水,顺甜顺甜的!秋天山上就结果子,松子、榛子、山核桃,还有蓝莓,都是绿色食品!你跟左饕一起来!”白可听着大姐乏善可陈的形容,突然觉得这里虽然物质条件不丰富,却像是神仙待的地方一样。春天冰雪融化草木发芽、夏天花木繁茂生机勃勃、秋天硕果累累满山丰收、冬天再次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年四季都是风景。城里人将这片山当做旅游景区、外景拍摄地,这里的人却长年累月地生活在画卷中,何其有幸。两人又休息一夜,次日先开车、再坐飞机,回到了人山人海、车水马龙、高楼鳞次栉比、钢筋水泥建造的繁华都市。商场里到处打着季末大促销的广告,各式春装也已经上市。左饕面瘫着脸进各种店转悠。别看他标榜自己是纯爷们儿,其实很爱臭美很骚包。两人好好吃了几顿,又买了很多衣服。的确,冬天过去,后面到来的一定是春天。第48章 白吉吉恨,新宠,真狗腿!柴副书记嗤了一声,把报纸娱乐版摔在办公桌上,“真是打不死的小强!”他的办公室主任伸着脖子觑了一眼,只见头条大标题就是“《桃花岛2》隆重开机:梅超风竟变身男人?”,旁边有一副剧组全家福,下面是白可言笑晏晏的小单人照。办公室主任擦了把汗,“您看这事儿闹的!这么长时间都没出现,以为这废柴肯定坑了,谁知道他还会死灰复燃呢?我不然我……”柴副书记高深一笑,充分演绎皮笑肉不笑之精髓,“算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书记说的是”,办公室主任擦了把油汗,赶紧恭维道,“一个小演员,死活还不就是书记您一句话的事儿!”柴副书记把报纸拉回面前,细细看了看白可的小像,又推到一边,喃喃道:“可惜了,这阵子太忙了。”“能者多劳嘛!”办公室主任提醒道,“书记,新来的那位就快到了,您得下去迎一迎。”柴副书记的脸瞬间阴沉下去,起身出了办公室,“走吧。”观众是最健忘的,除非是真爱,否则再喜欢的面孔消失一段时间后也就记不得了,毕竟再精彩,也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幸好白可和左饕仅仅失踪了一个冬天。给《桃花岛2》做宣传的时候,每当有人问起,他们总回答说是因为在全力赶拍新戏《九宫》,很快就会上映云云。是的,总裁这次拍马屁总算没有拍到马腿上,他采纳了秘书的建议,精心打造了好剧本、好导演、好班底、好影城,果然成功俘获白可的芳心,同意出演他投资的《桃花岛2》。当年《桃花岛》的票房就很不错,陶紫焱饰演的妖冶美艳的梅超风也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完败过去一身漆黑、头发灰白还绑条宽宽的黑发带、煞白大饼脸、黑眼圈的造型。现在陶紫焱正在家待产,总裁就趁机换人,而且把梅超风的戏份大增,从配角提升到了主角。白可主演,饰梅超风,左饕也死皮赖脸加入,扮演黄药师。于是“史上最帅黄药师”出炉,沉寂多日的左帅后援团又得瑟起来了。左饕和白可重新受到广泛关注,之前的神秘人对他们下的封杀令,封不住了。因为主演变性了的关系,制片方说《桃花岛2》是有别于《桃花岛1》的全新制作,没有关联。电影主体在总裁的私人小岛上拍摄,小岛四面环海、碧水蓝天,风景秀丽非常,更因为剧名和总裁的私心,移栽了众多花木,尤其是桃树,几千元一棵的树一船一船地往岛上运,更饲养了众多飞禽走兽、仙鹤游鱼,几个月之间,竟真的建起一座古香古色、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仿佛神域仙境。总裁说电影拍完后,要把小岛送给白可留作纪念,后来莫名消失好几天,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个话茬了。饶是左饕这种毫无欣赏水平又极度护食之辈,参观完小岛后也不得不承认它美不胜收。他沿着奇石转了几圈,问秘书:“你们总裁不是要把岛送给可可?怎么没信儿了?”秘书翻了个白眼,“这岛几十亿,你们是不是逼我去史啊?”左饕抬眼望着头顶的一线天,“所以总裁是突然觉得太贵?”秘书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不好意思,此岛现在已在鄙人名下了,总裁没有支配权。”左饕真心赞叹:“有种。”秘书戴回眼镜,很逊地翘着一撮呆毛,指着左饕说,“我告诉你,这个小岛是我家的!你连一朵花、一棵狗尾巴草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左饕怜悯地看着他:“…… 知道了。”秘书傲娇地扭过头:“哼!” 第93章 左m这才停止嬉皮笑脸,把白可拢在腿上,帮他按摩腰部肌肉。下午白可有个动作不过关,是正面又不能用武替,做了百八十遍。左饕都服了,在他看来明明很简单,但白可就是搞不协调。左饕在白可脑门上吻了吻,“做不好就做不好,以后不许这么拼命。我让武指改动作。”白可软软趴着,酸溜溜地说:“真是大红人!武指都得听你的!”左饕哭笑不得。白可挺憋屈,问:“姑娘们叫你呢,你不去吗?”左饕也就是喜欢逗白可、瞎撩闲,现在白可腰都扭了他哪还能出门。手里摸着白可的细嫩的腰、纤薄的腰椎骨,看也不看手机一眼,淡淡说:“去他娘的。”第49章 导演真相,面瘫,笑一个。总是有那么一种人,他们欺上媚下、打压异己,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紧密团结在以顶头上司为核心的小团体周围,将一些不受宠的可怜群众狠狠踩在脚下,比如小学班长、比如大学学生会主席、比如导演狗腿左饕!白可对于左饕的行径很不爽,所以他就不让左饕爽。偏偏左饕正当年,其他事情都依白可,唯独在爽的事情上异常有主见。白可推拒了几次后,左饕就给他喂了些酒,然后被成功乱忄生了。左姓新宠在剧组着实风光一阵子后进入了瓶颈期——导演开始磨他的演技,因为东邪黄药师不能只是一个很能打的面瘫。黄药师发现《九阴真经》被梅超风窃走,就离开桃花岛去寻。左饕刚出场时造型尊重原著,很装逼地戴着一张面具,所以众人慑于他凌厉的动作、强大的气场和超人的食量,每每对着场内飞扬跋扈的身姿顶礼膜拜。后来黄药师好不容易捉到了梅超风,众人就看着广裾流袖、着竹青色深衣、戴银面具的黄药师,被黑衣服的小妖精乱扑乱打,闹得手忙脚乱——这场戏他们表演得相当不错,配上俏皮的伴奏效果会很搞笑——小妖精从背后被拦腰困住,大怒,回身就使了一招九阴白骨爪,扯掉了他师傅的面具!于是,在全场屏息凝神、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露出了一张黑乎乎的面瘫脸。所有人囧:“……”导演他们为了打压白喆才力捧左饕,现在终于发现情况有点齁不住了:左饕的武打动作美则美矣,可是面太瘫了些;而且撩闲扯淡之类他还胜任,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完全不跟他们站同一阵线挤兑白喆!有一场戏梅超风在脑子里想他师傅,要求左饕背着手站在树下,满树芳华,衣带飘飘,正是桃花树下桃花仙,花开花落年复年。黄药师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回眸一笑。左饕就站在桃树下,一次又一次地面瘫着脸转过身!四周一片安静,唯有鼓风机呼呼地吹。导演都快疯了,“笑啊!你倒是笑啊!”左饕艰难地牵动嘴角,“已经在笑了。”“妈的我还以为黄老邪在一边赏花儿一边哭呢!”左饕只好继续回头,笑;cut,回头,笑……其实左饕表演得不是极好,但也不错。但这个导演德臭艺馨,虽然有时喜欢欺负他不喜欢的演员(比如白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家,他拍的每一部电影都是上乘之作。他知道左饕尽了力,笑得也挺好看,但他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就这样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让他不甘心放弃,他总觉得左饕可以做得更好,黄药师的笑容可以更有深度、更有力度。只这一个镜头,他们已经拍了2个小时。片场众人都不敢说话,导演的脸色越来越像嚼了2个小时的蟑螂,左饕的罗马雕像脸也越来越名副其实。就在导演即将认输的时候,左饕突然看着镜头后方,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微笑,却也极自然、极包容、极宠爱、极幸福,又透着隐而不宣的爱慕。一阵风吹过,树冠微动,花瓣纷纷飞飞,他的衣摆轻扬,发丝飘舞,眸色又黑又深,唇角笑容浅浅。导演的胸膛仿佛被一颗大锤砸中,怦然心动。一瞬间仿佛看到花开花谢潮涨潮汐,而那个人守候着不变的誓言,就站在树下等着他、宠着他。导演悚然回头,果然见白可正站在机后,笑眯眯地和左饕对视——他们这场戏拖了太久,早已到白可的时间了。导演突然发现自己之前试图分裂二人的行为蠢爆了,无奈又庆幸地说:“过。”于是被无数网民当作动态头像的笑容诞生了,什么样的男吊丝都喜欢用。后面的拍摄比较顺利,正当导演觉得自己开始爱上白可的时候,总裁不知道从哪听说他给白可小鞋穿,打电话怒斥了他一顿。所以导演对白可尊的又爱又恨。最后在桃花岛上,梅超风替黄药师挡了欧阳锋一掌,黄药师以为他死了,肝肠寸断。那场戏左饕演得很好,比导演和白可料想得还好,因为他入戏了。他抱着白可软软的“尸体”心里空得不行,神经嗵嗵直跳,感觉有什么在逼着他发疯。他知道他们在演戏,也知道周围全都是人和摄像机,却抑制不住地全身发冷,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他用尽全力把白可揉进怀里,然后听到死人“叽”了一声。双眼通红、满心伤痛的左饕:“……”被深深感动和震撼的众人:“……”白可爬起来,“抱歉抱歉,太疼了,憋死我了。”导演:“……过。”《桃花岛2》场面唯美壮丽,特效出色,导演说这是他拍过唯二的佳作。看过原片后,影视投资公司认为此片会火、题材会火、主演也会火,决定先下手为强,顺势再拍摄一部武侠连续剧《谁是大英雄》,白喆、左饕主演(按姓氏笔画排序。话说只要是排序,无论按照姓氏还是笔画,左饕总是很吃亏),依然是大成本、大制作。影视公司担心白可压力太大,安慰他说不红也没关系,只要他演得快乐。那么为什么此公司这么人性化呢?因为它的总裁是总裁。《谁是大英雄》讲了一个忠诚与背叛、信仰与毁灭、传承与抛弃、正与邪、对与错、白与黑的故事,脱胎经典武侠,亦有所创新,比如带点暧昧的腐向……左饕将扮演华山剑派的大弟子,是武林白道公认的最优新秀,类似令狐冲+张无忌。名门正派依然满口的仁义道德,与邪门歪道们势不两立,其存在的意义就是将邪教赶尽杀绝,而白可扮演的就是魔教的少教主。试妆时两人各自被化妆师们围起来捣扯,双方还起了点比试的意思。白可的化妆师参考林青霞的东方不败造型,给白可穿了一件红衣,披着极长的黑发,配上眼线高挑的妆容,飘逸灵动,夺人眼球而美不胜收;左饕的化妆师给他穿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黑衣,高冠博带,十分彰显他高大挺拔的好身材和深邃俊美的五官,怎一个邪魅狂狷了得!副导演:“…… 尼玛这奏是两个魔教教主啊!”于是全没通过。后来定妆时两人的造型都明显含蓄了许多。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人忙疯了,既要跟着《桃花岛2》剧组做宣传、赶首映,也要为新戏奔波。幸好他们一直在同一个剧组,幕后boss也是同一个总裁。相应地,两人的名气和人气也空前上涨,再创新高,甚至超过了许多资深艺人。人生起起伏伏,哪有那么多的公平事。这两人长得好,让观众看了就忘不掉,自然占便宜。《谁是大英雄》第一场戏是华山掌门的诞辰,几乎所有武林正派同道都上了华山,场面相当壮观,一为贺寿,二为鉴赏刚从天山学成归来的华山大弟子薛方。一片“青出于蓝胜于蓝”“名师出高徒”“果然一表人才”的和谐声中,半路杀出了魔教教主臭名昭著的小儿子百里叶。总裁看白可被抬看上了瘾,这次上华山,白可坐的依然是十六抬的大轿,前呼后拥,白衣飘飘,嵬嵬赫赫。百里叶斜倚在软席上,高傲慵懒,视天下英雄为无物。百里叶派手下挑战各路英雄,英雄们不敌(咦?)。温润如玉(咦?)的薛方临危受命、力挽狂澜,打退百里叶武功高强的手下,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百里叶临走时深深看了薛方一眼,说自己倒是缺个男宠。群雄大骂,薛方也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侮辱,这时他心目中正邪的划分还很根深蒂固。百里叶踢场子时一直躲在帘子里,没露过真容,所以薛方下山见到他并不认识,两人成为莫逆之交,相与为友。后来薛方知道了他好朋友的真实身份,有点生气,决定与他分道扬镳又欲罢不能。他的师父和其他正派指责他被邪魔歪道迷惑了心智。这部电视剧和两人之前参演的《真的真的很爱你》不同,投入要大得多,对演员的要求也更高,很多时候是两个主演的对手戏。从《九宫》开始左饕就发现,和白可一起演戏很过瘾,纯技术角度。白可擅于把握人物心理,于细微末节表达情绪。他的表演很有张力,经过几部戏的磨练后演技越来越娴熟、越来越收放自如,很容易就将对方带入其中。左饕感觉受益良多并且其乐无穷。故事里两人一起跌入悬崖,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山中岁月。后来武林盟主利用薛方欺骗了百里叶,勾结朝廷和魔教一叛徒长老,将很多武林正道和魔教教主一起杀害。百里叶被武林盟主抓住,薛方身受重伤逃走,武林盟主的所作所为颠覆了他的正邪世界观。武林众人以为是魔教行的凶,愤恨不已,决定杀百里叶祭旗。二皇子找到了薛方,借他兵让他去救百里叶。于是薛方和百里叶变成了朝廷走狗、无耻混蛋、武林公敌,不知真相的黑道白道都容不下他们,人人得而诛之。 第95章 许清心其实有点看不上左饕,觉得他是个占了自己堂弟便宜的吃货,奈何烤肉太香,就从善如流地坐下了,特别随和。在许清心吞吞吐吐地认亲后,左饕真心吃了一大惊,他本来以为许清心对白可有那方面的意思;白可也表达了适当的意外之情。之后吃烤肉、喝扎啤,谈人生、谈境遇、谈演艺圈、谈人情冷暖,三个奇葩迅速地熟络起来。许清心微醺地对左饕说:“哥们儿,我这弟弟现在可是有娘家人的。”白可有点恼羞成怒。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全都能一眼准确看出两人的上下位置。而他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事实上特别在意自己的男子气概问题,生怕别人说他娘。许清心跟左饕碰杯,“我在这圈子里也沉沉浮浮十几年。今天我敢大言不惭地说一句,你要是欺负我弟,我就能让你在圈子里混不下去。”左饕也挺纳闷,明明动不动就被家暴的是他,为什么所有人都担心白可会受他的气。许清心有点喝多了,不知想起什么,磨磨叨叨地又威胁一遍:“让你混不下去……”他突然发觉白可面有不豫。许清心知道白可很在意左饕,不想让刚认领的堂弟不开心,于是赶紧对左饕补充说:“当然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左饕、白可:“……”许清心走后,又多是两人的戏份。白可翻着越来越偏离原剧情的新剧本,心里微惴,问导演:“非得这么演吗?”导演回答:“当然,观众爱看!”白可:“可是……”导演坚决地说:“没有可是!你知道《桃花岛2》吸引了多少女性观众,我们绝对不能输!”《桃花岛2》票房奇高,它画面唯美,场面壮观,很适合在影院观看。媒体最开始预测,缺少影后陶紫焱的支撑,年轻演员白喆和左饕恐怕没有太大的票房号召力。然而连续三周,成绩持续刷新。第一周销售就很火爆,因为之前的宣传到位,预告片十分精美,更因为“左帅后援团”很给力,总裁更给力。总裁组织集团旗下几万员工去看电影,还为一些后援团活跃成员免费发送电影票,于是“总裁为喆痴狂”成员急遽上升。第二周女性观众突然多了起来,很多有特殊恶趣味的女观众看了网上的观后感,掏钱进影院去一睹所谓师徒暧昧、耽美倾向巨制的真容。第三周更多的人对剧情、演员表演功力和武打场面做了好评,说有惊喜有光芒,加之铺天盖地的宣传活动,票房就又向上窜了窜。被导演熊熊燃起的战斗之火烘烤,魔教少主不得不开始跟少侠狗扯羊皮。潜伏在剧组的若干女粉丝甚爽,偷拍照层出不穷,许多观众被吊足了胃口。百里叶(白喆饰)被救出后,因为被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最信赖的伯伯背叛,父亲也惨遭杀害,又是因朦胧爱意对象薛方的无心之过而起,一时受不了刺激,不会说话了。白可:“……”薛方对百里叶百般照顾,奈何百里叶心结难解。二皇子对薛方有恩,薛方每天不得不去帮他训练新兵,于是拿了一面大锣放在百里叶床边,让他有事就敲锣。百里叶靠在床边,面色苍白神色恍惚,置若罔闻。他曾经是天子骄子,活得张扬肆意,没想到原以为属于他的东西说失去就可以失去。导演高兴地问:“白喆你演哑巴和抑郁症怎么演的这么好?”三皇子跑到百里叶面前撩闲,百里叶敲锣,薛方一怒之下把三皇子给杀了,带着百里叶逃跑。于是朝廷、武林正派、魔教都对二人下了追杀令,天大地大,两人却几近无处容身。两人隐居山中,后来来到一个小山村做小娃娃的教书先生,决定报仇后再不管江湖是非,过了一段岁月静好的生活。白可越演心里越不踏实,问导演:“您真的认为这部电视剧会通过审批?”导演说:“当然,观众爱看!”夏日炎炎,蝉鸣阵阵,天黑得更晚。左饕洗完澡裸奔出来,见白可站在窗边望着深夜的海,刚刚挂掉电话。他站在白可背后搂他入怀,亲亲他的耳朵,“总在跟谁打电话?”白可用力地回抱了左饕一下。左饕敏感地发现白可有点反常,问:“你怎么了?”白可摸摸左饕硬硬的扎手毛寸,“没什么,我只是很高兴。”第51章 探索发现,有种,有门了。左饕总被人说二,但并不是真的弱智,有些东西不说出口只是因为信任或者包容。亲亲白可的发顶,他说:“你高兴就好。”白可心内一动,抬眼看他。从左饕的角度,白可的眼睛修长而曲线优美,眼角微挑,重彩浓墨,配着斜飞入鬓的峨眉,正是好一副旖旎风华。白可眸光闪动,“你不问我为什么高兴?”左饕把白可拥在怀里,“成也好败也好,我总能护你周全。不然我为什么这样努力工作、拼命体能训练?”左饕的爱好除了看小黄书(此爱好已基本被剥夺)就是运动,以前他们家里有个沙袋,左饕没事就对着它又踢又打,还偷偷学李小龙嗷嗷怪叫,现在更是常常拍完一天戏还要沿着小岛快跑一圈儿,大热天的挥汗如雨。白可本来以为他是多动症或者吃多了撑的,不想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一时心肝都柔软成了一团,搂着左饕的脖子,轻声说:“我也是因为有你在。”两人互剖了一番衷肠,开始深情对视,突然都觉得这场景有点肉麻。男人说爱大多是因为女人爱听,两个男人之间很多时间却真是爱要怎么说出口。白可摸摸左饕温热坚实的皮肤,把他推出去老远,“穿衣服。”左饕大咧咧地裸着去喝水,“要睡觉了。”白可皱眉,“你就这样回你房间?”左饕淡定地说:“我今晚在这睡。”白可耳尖红了,移开视线,问:“几点了?”左饕站在三米外扫了一眼白可扔在床上的手机,“9点。”白可问:“整吗?”左饕挺惊喜,客气地说,“是不是太早了?10点整吧。”“啊?”白可愣神,“到底几点整?”左饕已经有反应了,“你说几点整就几点整。”白可哭笑不得,“什么我说几点就几点!到底是9点整还是10点整?” 第97章 有了经纪人就不一样了。经纪人在研究了他们几年来的星路历程,拟画了各种表格和曲线图后,当场吐血三升,“哇噗——!”白可、左饕:→_→经纪人抹嘴,“先生们能取得今天这个成绩,真的是个奇迹!”他又想了想,“不过凭借你们的外形条件本可以更好的。”经纪人就决定重整河山,给他们排了一大堆通告接了一大堆片约,想要成为那个把他们推到娱乐圈巅峰上的男人。这样一来他们将一点空闲时间也没有,绝大多数工作都是分开进行的,一切以提高人气和排名为目的,完全的市场导向。左饕看了日程倒没说什么,白可私下找人跟经纪人谈了谈,让他考虑一下他们的特殊性。后来经纪人就震惊了,他们的工作也减少了一半,只接一些“适合”的戏、上一些“合适”的节目。他们这天参加的娱乐节目层次就很高,主题是“最佳拍档”,一共有四对艺人出席。前三组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前辈,有合作多年的导演和演员,有制作拍摄两不误明星夫妻,还有极大牌的明星好友,一起演过几十部影视剧。白可左饕能跟他们同台出现,直接镀了一层金,经纪人功不可没,不过也和他们的脸最近霸占了几乎所有频道有关,更因为两人之前上的节目很少,制作方对二人颇为好奇。男主持开场:“我们知道,娱乐圈里有很多最佳拍档,他们常常同时出现,他们合作得亲密无间,看到一个人我们就能想到另一个。”女主持点头:“对。很多粉丝见了我就会问起你,我就说,关我屁事。”边说边发了个白眼。男主持笑,“我们今天就邀请来四对明星拍档。我们先请出一个人,然后大家来喊出另一个人的名字。”前三组都很顺利地出来了,轮到左饕出现时,左帅后援团故意喊“唐僧!”男主持露出惊讶表情:“……”女主持:“这段掐了别播。”之前左饕的官配一直是《西游– 小心,妖出没》里唐僧的扮演者,神马年上、囚禁、人妖的,炒得不亦乐乎,非常油腻;直到近期的几部电影和电视剧上映,左帅后援团才不得不面对其貌不扬的白跟班仍然没有失宠的现实。轮到左饕白可时,主持人先是大赞了一番两人的外貌,女主持还把左饕给摸了,说他胸肌很鼓,还隔着衬衫数他的腹肌,欢呼:“八块,真的有八块!”男主持无奈,“好了,你这样以后左饕再不敢上咱们节目了。”女主持说:“反正都不来了,这次我一定要摸过瘾!”于是又踩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双眼发亮地向白可冲去,把白可吓得围着沙发跑,女主持就在后面追,场面相当喜感,现场一片笑声。男主持把女主持拉回去,“白喆被怪阿姨吓坏了吧?”女主持掀桌:“神马阿姨,你见过这么年轻貌美的阿姨吗?”男主持反问:“白喆是隽姐的儿子,你管隽姐叫什么?”女主持:“……隽姐。”男主持:“白喆很年轻。”女主持忿忿道:“不过白喆你真心小气,左饕都有让阿姨摸。”白可:“……因为我没有腹肌啊。”女主持突然诡异一笑,问左饕道:“白喆身上白不白?”左饕:“……白。”于是现场一片尖叫。女主持说:“让我们来看大屏幕。”众人都以为是同前三组一样的两个搭档的剧照,转身一看,只见大屏幕上居然是白可在《极夜》里水汽蒸笼的沐浴图,定格在他双手把头发捋到脑后的瞬间。他侧脸和脖子的线条是那样精致优美,尖尖的下巴,细腰翘臀长腿,虽然看不清楚,但感觉皮肤一片细腻白润。女主持点评:“果然白。所以不是因为你粉底擦得厚。”白可:“……没擦。”摄像就给了白可一个近镜头,他脸上的皮肤非常白晳细腻,众人就眼看着他的脸蛋和耳垂一点点浮上粉红色来——害羞了。连阅人无数的男主持都顿了一顿。后来就放了一些两人的剧照,节目制作方做了很多功课。有《年少的小船》mv里白可被左饕狂踹的,有《真的真的很爱你》里赤光流锋和封佳为女生吃醋瞪成斗鸡眼儿的,有《九宫》里男主角给小狼毛茸茸的胳膊包扎的,有《桃花岛2》里黄药师抱着梅超风的尸身咆哮的,还有《谁是大英雄》里的多张田野嬉戏图。制作方甚至播了一段他们很久以前参加节目的录像,二人抢答时的默契度非常惊人。在掌声中,男主持问:“所以你们是拍陶紫焱的mv时认识的?”左饕淡淡说:“之前就认识。”场外经纪人又开始喷射性吐血:特么我之前教的全被你就饭吃了吗?!见主持人露出好奇的表情,左饕说:“我在剧组跑龙套时,白喆是场务。”经纪人愣住了。女主持问:“所以你们平时关系也很好?”“对”,白可说:“在剧组朝夕相处。”男主持问:“左饕为什么选择当演员?”女主持翻白眼,“他长这么帅不当演员太暴殄天物了吧。”“白喆呢?因为你母亲吗?”白可笑笑,“本身很感兴趣,当然也是对她的一种思念。”男主持说:“抱歉,但隽姐的离开是我们整个演艺圈的损失。”女主持也深以为然地点头。几组搭档又讲了一些拍摄过程中的趣事,就到了节目最后,做游戏来测试拍档间的默契度。因为左饕他们年轻,辈分又不够,被很坏心地问了一些敏感问题。主持人问,两人需要分别把答案写在答题板上。问:对方最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衤库?左饕写:白色。白可写:花的。 第99章 办公室主任咄咄逼人,又句句废话,让白可真心无法回答。耍嘴皮子耍不过他,比脸皮厚也比不过他,然而对付这种人有一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很有效,就是不理会,任他说得天花乱坠只当乌鸦嘎嘎叫,任他把狠戾的小眼睛瞪得再圆也心知不过鼠目寸光,事后用鸟枪还是弹弓子或者拿网子逮,只看哪个顺手而已。办公室主任见白可不语,以为把他吓住了,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白先生你怎么了?改变主意了吗?宴会还没开始,你就闹不愉快,这样让大家都很难做啊!”这时柴副书记竟打发了之前的谈话对象,向他们走了过来。柴副书记上下打量了白可一番,露出欣赏喜悦的神情,“喆喆,多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白可:“……”嚓。他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以坦然视之,没想到再见到柴副书记这张虚伪的老脸还是忍不住犯了恶心。千算万算,却万万没算到柴副书记居然对他感性趣了。此人非人耳,禽兽也。柴副书记前后左右地看了一番宴会厅,关切地问:“怎么?不喜欢这里吗?”白可还是不说话。柴副书记的笑容越发慈爱。他看过白可演的电影和电视剧,怎一个惊艳了得!那孩子是那么年轻、那么生动、那么鲜活,老天待他不薄,他恨不得自己再年轻个30岁好好地搞上一搞。这样一个妙人,却这么怕他,一见面就被压制得死死的,话都憋不出来一句,让他很有成就感,又燃起了澎湃的开发乐趣。真可爱,柴副书记想,千万要听话啊。旁边有人突然插了一句,“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噢?”白可转头,见是一个叫余克的知名男演员,演过很多喜剧片,白可还挺爱看的。柴副书记略有不悦,温声对白可道,“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一聊吧,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余克挤上前来,欢快地说:“对对,凑够6个人,你带我们去开房吧!”柴副书记:“……”白可摇了摇头,他跟这个人没什么好说的,于是避开拦路的几人走了出去。办公室主任想叫人,却被柴副书记伸手挡住。柴副书记看着白可的背影笑容越来越深,真像啊,能再倔强一点就好了。办公室主任有些不解。这年头已经不时兴强买强卖了,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但是白喆不同,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书记有兴趣的,轻易放走吗?柴副书记高深地笑笑,“来日方长。”他注意到,刚刚白喆的脸蛋红了(其实是气的),像个芬芳甜美的水蜜桃,邀人品尝。柴副书记有些失控地心神荡漾,久违了,这样的感觉久违了。也许在白可眼里他还没有老,也许他依然有魅力,也许他经官场历练多年身上带有旁人无法抄袭的气势,也许他这次可以得到,他会好好珍惜。余克追了出去,气喘吁吁地跑到白可身边,“你这就走啦?”白可“嗯”了一声,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余克大声说:“因为你没有留下啊!我叫余克,我很崇拜你,想跟你交个朋友!”白可心情不好,懒得敷衍,一边快走一边不解地扫他一眼,“你是大明星,崇拜我什么?”那鸦翅般的睫翼像小猫爪子在心脏上挠了一把似的,余克浑身的痒痒肉都苏醒了,兴奋地说:“你演得好!我还去《桃花岛2》试过镜呢,想演黄药师,结果被那个左饕pass掉了!”“哦”,白可情绪已调整许多,“你不是只演喜剧?”余克试探问:“你看过我的电影?”“当然,很好看。”余克脸红了,“哪有你好看!”白可:“……”真是怪咖年年有,今天特别多。白可扭过头刷刷往前走,余克一路小跑挨挨挤挤地跟着。穿过大堂,余克问:“你不去车库吗?”“没有车。”白可是个很路痴很路痴的废柴,经纪人已经先回去了,让白可如果想走就给他打电话。余克快乐了,“那你坐我的车吧?”白可犹豫半秒,“不用了,谢谢。我找人接我。”余克急不可耐,“求求你!让我再送你一程吧!”白可:“……”他驻足正色说:“余先生,我只是一个小演员,您不必如此。”余克痛心疾首,“我爱你啊!”白可其人非常的讨人喜欢,曾经隐晦暗示过他的各种化妆师、造型师、导演、编剧、制片很多很多,但这是他唯二地被如此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表白(另一个是总裁,地球本来就已经无法阻止他了)。怔忪一下,白可才说:“我有爱人了。”余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没关系!谈恋爱了可以分手,结婚了可以离,有孩子还可以判给女方呢!”话说到此处,白可更不能上他的车。白可等车,余克陪他,为了逗他开心讲了一大堆关于肉包和面条的爱恨情仇。白可:“…… 呵呵。”余克正手舞足蹈地描述面条是怎么暴打小笼包的(面条以为肉包在装可爱,特别生气),旋转门里进了一人,大步直向他们走来。这人看不出年纪,可能刚四十出头也可能五十多岁,身材高大壮硕,太阳穴微凸,双眼明亮,行动迅捷。白可终于解脱了,他晚饭还没吃,不过已经感觉饱到不行,好像被硬填了一大堆的面食,站起身叫人:“马教官。”原来这竟是多年前操练过左饕的教官马辉。十多年过去,他已不再是当年年轻力壮的模样,但岁月这把杀猪刀却赋予了他更多干练精明、沉稳厚重的内涵。马教官扫了余克一眼,判定武力值为0-5,警报解除,点头微笑回话道,“小少爷,最近还好?”白可扯松了领带,解开最上面两颗纽扣,“很好,除了今天。”教官?少爷?余克这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嘴。他虽然啰嗦,然而横插的一杠子也算帮白可解了围,白可回头向他道谢:“余先生,刚才谢谢你了。”余克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给你讲笑话是我的荣幸。还有呢,话说拉面的老婆生了馄饨……”白可:“余先生工作很忙吧?”余克:“工作嘛,当然要全力以赴的。话说拉面……”白可:“余先生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余克:“不打扰啊,拉面……” 第101章 左饕顿了顿,伸手捏住白可的下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白可任他捏,“因为一直不确定…… 也不想用这些东西烦你。”左饕松手,把拆下的绷带扔在一边,只剩手腕上贴的一块胶布,“现在怎么打算说了?”白可抬头看他,目光中充满坚定,“因为我决定diǎo丝逆袭!”左饕:“……”白可拉过他的手细细观察伤处,见果然不严重才放下了心,嘻嘻一笑。左饕:“你…… 唉。”白可想了想,蹬蹬跑进书房,翻找了半天,又捧出好大一堆文件夹放在左饕面前,“这是我的全部身家,喏,都给你了,请你不要抛弃我!”左饕:“……”他随手翻了翻,就惊呆了。大沓大沓的资产证明、股权证明、房产证、公司、实业、报社、存款、投资、债券,中文的、英文的,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票据。左饕接的工作比白可多,又多为打戏,片酬自然也就更高。根据多年来的习惯,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一家之主,有一种心理上的攻的优越感,可是按照白可现在的身价,他更像个傍大款的小白脸啊口胡!一家之主面无表情地特别生气,问道:“哪儿来的?”白可电话响了,他看也不看赶紧按掉,乖乖答:“爸爸留给我的、妈妈留给我的、外公留给我的、外婆留给我的,还有我自己赚的。”左饕:“…… 不是全被抢走了?”白可有点狡猾又带点鄙夷地一笑,“嘁,大头儿早就转移了,剩下的我先寄存在他们那,迟早也要拿回来。”左饕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口老血,恨不得喷白可一脸。“那马教官?”“啊”,白可眼观鼻鼻观心,“都有联系的,大家帮了我很多。”一家之主简直要出离愤怒,“为什么藏着掖着?”“我哪里敢张扬?生怕引起那几个人一丁点的注意。当年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我也只能暂避锋芒。”“你都当演员了,还叫不引起注意?!”“灯下黑啊同志”,白可蹲累了,直接坐在地上,“他们见我整天在屏幕上晃,自然也就不去琢磨别的。何况我喜欢演戏,凭什么为了他们放弃?告诉你,我现在长大了,才不怕他们!”白可眨了眨眼,笑道:“我这算不算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左饕忍不住开始毒舌:“是啊,卧薪尝胆,勾践(够贱)。”白可也生气了,自己低声下气地这货还越哄越来劲了妈蛋,突然发飙,把文件掀了左饕满身都是,“爱要不要!不要穷死你!”然后起身就回卧室。“喂”,左饕在他身后叫,“我胳膊受伤了,你帮我洗澡啊!”之后生活继续,每天忙忙碌碌,拍戏、跑通告、做宣传、拍广告、明星聚会、颁奖典礼,白可见左饕并没表现出什么不同,才安心继续逆袭。许清心自己制片,筹拍一部电影,讲民国时代一个元帅的生平故事,里面有歌舞升平,有勾心斗角,有卖国求荣,也有牺牲和战斗。他对电影很重视,约了几个相熟的演员去试镜,挑来挑去都不满意,最后自言是矬子里拔大个、肥水不流外人田才选定了左饕,其实因为这傻大个儿年龄最合适,穿军装又实在漂亮,套上大皮靴,宽宽的皮带往腰上一扎,别提多带劲儿了。军装为他量身定做,做工精良,为了表演需要还加了装饰,肩章、绶带、勋章,衬得左饕十分英姿勃发气度不凡,他自己也很满意,把皮靴跺得咣咣响,在镜子前转来转去,一会压压帽檐一会拽拽白手套。造型师:“……”后来左饕还不顾造型师劝阻,把军装穿回家去了。第二天许清心看见他就邪邪一笑,问:“听说你玩儿制服诱惑了?”白可昨夜被军装变态用手铐锁在床头,又哭又叫地折腾了半宿才被放过,左喵在外面疯狂挠门都没用。左饕在心里回想一番此情此景,默默地又荡漾了。许清心嫌弃地撇嘴,突然神神秘秘地在包里翻出一物,“对了,这个给你。”左饕接过,发现是一个精致的小瓶,上面印着不知道什么文字。扭开塞子,见里面是微稠的液体,散发淡淡的清香,左饕闻了这味道不由心头一动。许清心眼巴巴看着,满脸写着很棒吧你是不是很嗨皮不用谢尽管拿去更嗨皮吧。左饕皱眉,“这什么玩意儿?”许清心:“…… 你不认识?”左饕想把液体倒出来看看,被许清心慌忙拦住,气急败坏:“干什么你,很贵的!这是限量版,买都买不着,我好不容易帮你们弄到的!”左饕用指甲敲敲小瓶,“这是润滑剂?”许清心:“当然了。绝对不伤身体!要不是为了我堂弟,我何苦想方设法搞这飞机!”左饕大刀金马地坐着,身体前倾,“我在书里常看到说某某用了这玩意儿,好像必须的似的,好像不用就会受伤似的。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许清心:“…… 请问您平常看的是什么书?”“……”,左饕又凑近一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用这玩意儿。”许清心也压低声音凑上去,“当然是润滑,不然你都怎么进去?”左饕向前挪了挪椅子,“可是……”许清心大惊失色,表情古怪地低吼:“莫非不是你进去?oh买告德儿,堂弟威武!”左饕不耐烦:“少扯犊子!”许清心嘿嘿一笑,“你说你从来不用润滑剂?那么就是…… 嘶!”两人脸凑得越来越近,突然发现话题已经趋于诡异,脑海中的构图也已经无限清晰。左饕哪肯跟别人讨论自己媳妇儿多么省润滑剂钱,许清心yy堂弟也感觉很尴尬,同时猛然后撤。“咳”,左饕清了清嗓子,“那个剧本……”“对对,剧本”,许清心一溜小跑,“已经基本完成了,这就拿给你!” 第103章 “……”,白可把喝到嘴里的半口咖啡又吐回杯子,“我没有什么舅舅。”“唉”,白权叹了口气,“你别惹他生气。实话实说,现在想想,当年的事我们也有责任。你也大了,遇到事情要学会变通,不要总是怨天尤人。只要你摆正心态,当年那些我们也会既往不咎。”白可都被气笑了。白权淳淳教诲他,“我看你现在也有了一定的事业基础,这是好事情。但做这一行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吃青春饭的,你也要为将来打算。”白可一副痴呆相:“……”白权感觉白可可爱又可怜,安慰他说,“你放心,我会劝母亲和舅舅不与你为难的。只要你努力上进,白家可以成为你不小的助力!”白可艰难地开口:“那个……”白权挺高兴,又尽量压抑着,“我今天跟你说的,你回去一个人好好考虑考虑。让你再叫我一声‘大哥’是不可能了,这你想也别想;但能帮到你的,我不会推辞。”白可何其聪慧,白权所思所想他其实已经懂了。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且狗眼看人低,但白权毕竟是好心。何况,这是世上尚存的唯一一个跟他还有近亲血缘的人。白可突然感觉有些心酸,站起身说:“我和别人约了时间,得走了。”白权以为他还在闹别扭,宽容地点点头。白可戴上墨镜,淡淡说,“你结账吧。”白权竟然产生一种不胜荣幸、愿意效劳的想法。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私生子弟弟真的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白可确实有工作。一位嗷嗷著名的美国导演在筹拍一部吸血鬼题材的奇幻大片,会在中国取一部分景。美国近几年的种族政策越发离奇,规定电影里必须出现有色人种或少数人种,否则非白人们就会大闹,声称遭到歧视。这位导演并不排斥有色人种,但吸血鬼原本就是源于欧洲白人的存在,他们高贵、优雅、脆弱、苍白,此题材热片《没有光的小镇》中出现的那种壮硕的黑人吸血鬼实在不符合导演的审美品位和对艺术的追求理念。导演在大山里踩点时,突然灵机一动,中国市场这么大,为什么不采用一个中国人呢?而且本来就有不少情节要在这里拍摄,他也听说过中国有自己的吸血鬼,貌似也挺白的,扎了辫子,还会举着双臂在地上跳跳跳。随后他路过一处农家小院,在不甚清晰的电视机里看到了《谁是大英雄》里倾国倾城魅惑众生的魔教少主,当即惊为天人。他颤抖地指着屏幕问,“who is this?”农民伯伯见到外国友人很热情,高兴地回答:“作使(左食)!”屏幕上已经换了左饕在打人。翻译:“……”导演:“no!”导演好不容易等到少教主再次出现,狂暴地问:“who is this——?!”农民伯伯:“啊,这是拜几!”翻译:“…… 他说他叫白吉。”导演急切地问:“有这么个演员吗?”翻译:“有,不过这个演员叫白喆。”导演慢慢转过头,冷静地问:“你为什么不早说?”翻译:“咦?可是我是翻译啊!”于是愤怒的导演回城,通过白可的公司找了他来试镜。白可这天穿了件简简单单的白t恤,看起来又小又乖,短发很清爽,像个刚刚下课的大学生。他被玉兰和白权轮得很过瘾,于是见了导演只迷迷糊糊地翘起嘴角笑了笑,堆出两个梨涡。导演瞪圆了眼睛,无法把眼前的呆瓜跟电视机里的小魔头联系起来,狂喊:“what i''m seeking is a devil, not an angel !”白可:( ^_^ )?“卖萌也没用啊!”导演疯狂比对手中照片和面前的人,“你确定你没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吗吗吗吗——”第56章 洋导演跪,主人,吸血吧。从白可休闲到仅次于大背心子大裤衩子的打扮就可以看出,这货对试镜压根没重视。他就没打算争取所谓血族的角色,对该国际名导玄乎其玄的叙事手段也一向不感冒,但公司要求他到场,他就乖乖来了,准备赶紧被拒赶紧走,回家给他左饕哥哥煲靓汤——那吃货明天就要回来了。导演尖叫完,开始跟白可大眼瞪小眼。等了半天白可也不点头哈腰说好话,还是导演先沉不住气了。候选人形象好是好,但是太干净、太平常、太无害,与角色要求的气质实在不符。但他还是愿意给对方一个机会,于是威严问:“你对这个角色是怎样理解的?”翻译先生也威严地译成中文。白可想了想,他仅大致翻了翻剧本,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他很强大、很孤独,所以很痛苦。”导演挺惊喜,他没想到呆瓜还能体会人物的深层内涵,于是问道:“那么你与这个角色之间产生了哪些共鸣呢?”白可很诚实,摇头:“毫无共鸣。”“……”导演怜悯地上下看了看白可俗不可耐的着装品位,深以为然。白可是一位有着爱国精神的青年,他见洋导演一副高人一等的死德性就决定刺激刺激他,于是深深看着他的眼睛,用英文抑扬顿挫地慢慢说:“我不强大,我不孤独,所以我也不痛苦。”翻译脸拉得驴长:“……”导演哽了一下,他觉得这人好像话中有话,似乎有点讽刺他的意思,可人家又确实在回答他的问题。在娱乐圈沉浮这么多年,到他今天这种位置,要么真的把纷纷扰扰都看透守得云开见月明,要么就高处不胜寒空虚寂寞冷快把自己折腾成精分除了不停拍戏没别的事情好做。这位导演的风格那么阴郁,动不动就导个哥特暗黑杀人狂魔精神病的内心世界神马的,白可很清楚他属于后者,这也是他不太想参演的原因——左饕说他应该只演喜剧。他自己也明白,拍这种类型的影片非常容易召唤出他内心好不容易藏起来的小恶魔。孤独而痛苦的洋导演受到了伤害,但这位候选人在看似一本正经傻不愣登地冒犯他后,眼底竟闪过一丝狡黠又带点小得意的笑意,快得他几乎捕捉不到,然而那一瞬间眉梢眼角流动的光彩却差点晃花了他的老花眼。大家都是聪明人,导演觉得这人有点意思,一摆手道:“去试妆!”白可无奈,拖拖拉拉地被一群人拥进化妆间。首席造型师是位有着棕色卷卷发的女士,很热情,不停地夸白可皮肤好并同他讨论导演的粗暴。白可先试了一套黑色修身西装,把他修长纤细的骨架完完全全地展现出来,胸袋里点睛地揣了一只纯金怀表,低调奢华的贵族就此诞生。造型师把他的脸色涂得很苍白,拍了很多粉,额发全部梳到脑后,告诉他表情要冷一点,再冷一点。 第105章 左饕抢过报纸在江助理头顶撕了个雪花漫天飞,没撕过瘾,见桌上用来垫便当盒子的还有几张,便狂暴地扯了去,刚作势要撕,眼角忽然瞥到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名都晚报》经济版,上面写明都市的经济巨头标惠国际自十几年前上任掌门人白茂春过世后,一年不如一年,资产大幅缩水,数次资金重组,近日现任掌门人更是连连出售股权变卖不动产,集团即将易姓,并将于本周六召开第一次新股东大会。如果大部分股权易主,那么所谓白家将不再姓白。听闻这个消息,左饕不知道是应该替白可高兴还是难过:白太太和她的两个儿子真是没用,那么大的家业都能给败掉,倒是间接给白可报了仇,可是白可的念想也就此断了。在这个时刻,他是一定要站在白可身边的,安慰他、鼓励他、支持他,做他的贴心哥哥、永远的心灵港湾,给白可肩膀,让他靠在上面哭泣。于是左饕温柔地给白可打电话。“可可,白家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嗯”,白可语气轻松,“周六你能陪我去参加股东大会吗?”左饕:“……”“行不行?”左饕咽了口口水,“……行。”白可忙忙道:“我该走了,导演在叫。发张剧照给你看^_^。”左饕皱着眉头思索白可的话,听见彩信提示音,漫不经心地打开瞄了一眼。然后,(⊙o⊙)!!左饕跳起来猛抽桌上的面巾纸——擦鼻血。片场蹦跶得正嗨皮的洋导演突然打了个冷战。洋导演疑惑地瞅瞅头上明媚的秋日暖阳,心想肯定是自己的错觉。左饕顶着快要杀死他的眼神在星期六旷工,陪白可去标慧国际。白可一路沉默,静静看着窗外。他已成年,这个角度的侧影酷像其父白茂春。不知道现在白可站在面前,白太太她们还有没有勇气瞪着眼睛说他不是白茂春的儿子。白茂春其实是一个非常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他英俊挺拔、才华横溢,既有经邦济世的才干又有儒商优雅的气质,年轻时极受白家主家重视。同时,他也有优柔寡断、心慈手软的一面。白权和白可竟似乎分别遗传了他的优点和缺点。白可继承了他出色的相貌(甚至更好,因为其母许隽琼是个大~~~美人)、聪慧的头脑和敏锐果敢的商业才能;白权也有一定的手段,但过于优渥的环境掩盖了他性格上的缺陷。然而一遇到问题这些不足却会更加突出,浮躁、软弱、愚蠢,面对逆境时本能地选择逃避。此时白权正在大会议室迎接各位股东,一脸疲惫,强作笑颜。这几位新股东他之前都见过,也有一定的了解,从事的都是较为新兴的产业,有一定的政府背景,却没有深厚的政治根基。如此一来,股权不会过分集中,白家也不会完全失去控制。他已经尽力了。白权站在长桌前,在面色倨傲的白太太的示意下,宣布说:“既然各位股东已经到齐,我们现在就开始第一次股东见面大会。首先——”下首一人摇头道:“还没到齐。”其他几人纷纷附和。白权皱眉,默默数了一遍人数,计算股份,发现并没有缺,问道:“请问还有哪位没有来呢?”几位新股东竟然七嘴八舌说他们把股权转让了,现在只是大股东代表。有的老股东大为惊讶,气红了脸;有的老股东却垂了眼,一语不发。白权心里咯噔一声,咬牙干笑道:“那么请问各位将股权转给了谁?什么时候能到?”“已经到了。”随着这一声,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高大男子推开会议室大门。白太太觉得这人很眼熟,细细回想一番,竟是白茂春早年的心腹司机秦长青。白茂春过世后,秦长青就被辞退了,她万万没料到他会在这里出现。“秦师傅?是你?”白权也难以置信地问。秦长青让开身,门外走进一人,正是白可,紧随其后的是左饕,还有另外几人。几位新股东早已恭敬站起。白权只觉一阵眩晕。白太太依然保养良好、盛气凌人,这些年人老了,脾气也越发固执暴躁。她见了白可气就不打一处来,厉声骂道:“原来是你这个小畜生!”秦长青冷冷扫过去,“讲话注意一点。”白太太声音越发尖利,咄咄逼人:“我说错了吗?你来干什么?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白君也慌了,冲白权喊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有问题吗?怎么贱货生的成了大股东了?”随行的小赵律师突然开口,“请几位慎言,否则我将代表白喆先生追究法律责任。”白太太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白权喉咙干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赵律师出示了无数文件,证明现下这些股份确实是归白可所有了。白茂春从查出肝癌的那一刻起,又痛又悔的同时,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深知15岁的白可尚未成年,其心智、手段都守不住偌大的一份财产。白太太和她娘家柴家如狼似虎,避其锋芒、隐忍不发尚可,不然极易重蹈覆辙,伤了他自己、许隽琼、许老先生最后的这一点子血脉。他不引人注意地巧妙转移了自己、许隽琼和许老先生的大部分资产,又将另一部分托付给了若干亲信,还为白可经营了数个势力和关系网——他身罹绝症、殚精绝虑、呕心沥血,不求白可能得到全部应得的,只为给白可留条活路——白太太和白权他们,真的太小看了白茂春,当初交到他们手上的标慧国际,其实早已不是集团的原本模样。“所以”,小赵律师一副精英状总结说:“白喆先生目前拥有标慧国际集团69%的股权。”“不可能!不可能!”白太太目眦欲裂,恨不得扑上去活剐了白可。白权也抖声道:“是、是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还有我的15%。”一直沉默的白茂秋突然高声说。第58章 白姑姑说,这天,等到了。白茂秋的话宛如一道炸雷抛进会议室,白太太、白权和几个股东都猛地转头看她,白君更是险些蹦了起来,一屁股把皮椅挤出了刺耳的摩擦声。众人先是愣了一瞬,继而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白太太最先反应过来,强作笑脸放柔了声音问:“茂秋,你说什么?”白茂秋这几年步步高升,声势日盛,不到万不得已白太太不想与她撕破脸皮。 第107章 白太太狠狠瞪着白茂秋,又瞪向白可,说:“不过就是个臭演员,抛头露面不值钱!除了演戏、装可怜哄男人,还会什么?!”白权的助理忽然慌慌张张闯进会议室,趴在白权身边耳语,白权面色大变。白太太只听柴副书记嗡嗡嗡,听不清后面的话,不由急忙喝道:“说什么!大声点!”白权嘴唇颤抖,“舅舅,被带走了。”白太太侧耳问:“你舅舅怎么了?”白茂秋哼了一声,“你聋了吗?柴广震这个大贪官,被检察院带走了!”白太太最后的主心骨崩塌了。白茂秋走到白太太面前,居高临下说:“我等了十年,辛辛苦苦,终于等到今天。你就等着柴广震判无期吧!”白太太呆愣:“为什么?”“为什么?”白茂秋大声冷笑,眼神狠厉,指着白太太鼻子骂道:“我恨死你们了!我恨不得撕碎了你们喂狗!柴红薇,出了名的嫁不出去的破鞋!我哥是什么样的人才,当年看在主家的面子上跟你结婚,你却不思好好扶持他,整天想着把公司的钱拿到你娘家去,让柴广震用来行贿受贿买官卖爵!好不要脸!我们白家竟成了你的提款机!我哥处处被你们压制,连个笑模样都没有,成了什么样子!”白茂秋声音越发高亢尖利,满脸是泪:“你害苦了我哥!我哥当年要跟你离婚,你和柴广震竟然用我来威胁他!你还是不是人?!毒妇,如果不是你,我哥根本不会走得那么早!我要你们给我哥偿命!”白茂秋两眼赤红,边说边哭,无法克制。这席话她忍了多少年,终于可以说出口。即使再坚强能干,她也是女人,在情绪极度激动的时候,终究还要靠眼泪来表达。“你放心,他再也出不来了!我跟白喆费了多少心血才扳倒他!我看你们以后还拿什么欺男霸女、祸国殃民!”白茂秋神色已近疯狂,哈哈大笑,“不过你可以去监狱见他。你害死了许隽琼、害死了许博温,白喆已经上诉了!你就等着警察上门吧!”“你们这种人已经过时了!落伍了!腐朽、顽固,成日里不事生产、不图建设,只想着欺上媚下地搞政绩、拉团体,玩弄权术、蝇营狗苟,拿老百姓都当傻子,恶心!看不惯谁就让他消失?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早就被时代淘汰了!贪赃枉法,你们就应该在监狱里待到死!”白可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白茂秋发泄。他本以为自己早做好了一切准备,不想到头来还是鼻子发酸、洇湿了眼眶。后来白太太走了,白权白君走了,小赵律师给了他什么走了,白瑛彬说了什么也走了,刘教官马教官都走了。他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眼前图像晃动,耳边声音模糊,心里没有高兴,反而空荡荡的。只有左饕还在他身边,等他一起回家。手机铃声响了,接起便传来经纪人兴奋的声音:“白先生、左先生,你们俩同时入围明都电影节的最佳男主角大奖了!恭喜恭喜!”【part 4:影帝有种】第59章 爸爸的信,宝贝,听我说。据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成功的女人,一个失败男人的背后至少有两个女人。白可逆袭后一直处于一种比较迷茫的状态,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他四岁丧母,一直养在外公身边,听外公讲那过去的事情和各种复仇故事陶冶情操,再到十五岁突遭大变,至亲皆撒手人寰,他被扣上野种的帽子赶出家门,全都是白太太一人造成。似乎从他出世起,就是白太太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不应该存在,不应该幸福,他拥有的一切一层层地被剥夺,母亲、童年、外公、父亲、家、学校、快乐、尊严、朋友、金钱、信念…… 毫不手软,直到他一无所有,只剩下一个左饕。这么多年,他跟左饕历经无数磨难。他对白太太恨之入骨的同时,也把白太太妖魔化了,认为白太太心肠歹毒,不仅掌控了白家、有家主支持,后面还有一方大吏的娘家大哥撑腰,强大无比、不可战胜。然而他知道得很清楚,自己要么扳倒他们,要么完败,白太太和柴广震不会放过他。他人生的意思似乎就是在白家的阴影下活着,在白太太兄妹的魔爪下辗转求生,然后向他们复仇。他日思夜想、步步为营,动用所有人脉使用各种手段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好不容易!快乐吗?好像并没有,他突然觉得空虚,感觉自己一直是为别人活的。白太太和白权白君最后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魔鬼。本来,不用这样的。蝴蝶的翅膀,只要改变一点点,其实,就不用这样了。另有一件事让他不舒服。白可心细如发,对左饕又知之甚深,左饕的面瘫脸虽然神色如常,他还是品出点不对劲来——左饕对他不满了。在左饕的印象里,他一直是纯良无害、需要保护和照料的,现在总算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左饕觉得不认识他了?觉得他变了?还是觉得自己一直被他所欺骗?八年来,他奋斗在阴谋阳谋的第一线,在网络和电话线上频繁与同志们偷偷联络,连代码都使用了。八年,抗战都结束了。左饕问过好几次他到底在忙什么,他都含糊其辞,敷衍过去。他确实不是一个诚实又喜欢分享的人,他怀揣太多秘密,总是隐忍不发。许博温不让他告诉左饕,怕左饕图财害命,他铭记在心;同时,他也不想让他的左饕哥哥知道他其实是个大坏蛋、是个小阴谋家。在他的心目中,他的左饕哥哥是天下第一伟丈夫,理应不接触这些龌龊事情的。可是现在,左饕生气了。白可觉得有些委屈。左饕开车,见白可愣愣地对着他发呆,随口问了句:“小赵律师给了你什么?”刚才小赵律师临走,郑重其事地交给白可一个信封,对他说这是老赵律师临终托付给他的,现在终于可以还到白可手上。小赵律师的父亲老赵之前一直是白茂春的专用律师,一辈子没败过几场官司,却输给过白太太若干回。白可听左饕问,张口便习惯性回答:“没有什么。”左饕眉头微微一皱,没再说话。白可抽自己两嘴巴的心都有了,赶紧讨好地奉上信封:“就是这个。”左饕只认真打方向盘,看前面的路,没有施舍他一眼。白可的心向下沉了沉。脾气还挺大!白可平时被左饕宠着捧着,千万人的委屈都受得,唯独受不得左饕的。白可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信。薄薄的两张纸保存得很好,略微有些泛黄。信是白茂春写的,白可认识他的笔迹。白可万想不到白茂春还抱有这样的浪漫主义情怀,将信托付给信任的朋友,约定在某个特定时机转交给自己儿子,如果朋友也去世了,就由朋友的儿子转交给儿子神马的。多年未闻的熟悉口吻,让白可的手剧烈一抖,信纸咔地响了一声。左饕见白可眸光不断闪动,鼻头发红,还是问了一句:“什么?”白可闷闷地说:“爹地的信。”左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谁——好久违的称呼!白可现在的声线干净而清冽,不十分低沉,带着淡淡的磁性。小时候却不一样,奶声奶气,嗓子又嫩,会扬着大眼睛细声细气地叫白茂春“爹地”。左饕确实有点介意,任谁被当个外人一样瞒了这么多年也不会十分愉快。但忆起白可小时候矮穷挫的模样,他还是胸中一软,到底狠不下心。白可试探问:“我读给你听?”左饕面无表情转向,“随你。”白可讷讷念道:“可可,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一定已经取回了你认为属于你的东西,或者彻底放下执念,淡出了他人的视野。爸爸不求你扬名立万、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之所以写给你,是因为面对你纯真的满是孺慕之情的笑容,下面的话我难以启齿。现在你长大了,也许愿意听我的解释。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优柔寡断又刚愎自用,我愚蠢地坚信自己能解决一切问题、能给你和你母亲带来幸福,结果终究是痴人说梦。”白可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他不知道下面的内容会是什么,可是这个故事是他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伤恸,是他一切屈辱、难堪、痛苦的来源,他平时很少提及,此时读给左饕听,就像当着左饕的面揭去身上最深最长的那道伤疤,暴露出血肉、经脉、骨骼给左饕看。左饕见白可一副献祭般的架势,有些不解,“不用念了。”白可摇了摇头,眼含热泪地继续念! 第109章 余克得瑟一笑,“我们来看看,窜天猴奖最佳男主角入围的有——”孟非凡:“请看大屏幕!”一共入围五个人,左饕和白可的视频剪辑分列第四、五位。左饕很上镜,行动间龙腾虎跃衣袂翻飞,在大屏幕上各种打人,果然是发带飘飘。评审组评语是:左饕在《谁是大英雄》中为我们呈现了一场武学的视觉盛宴。他的武打动作张力十足、夺人眼球,为我们带来美的享受。英雄盖世、义薄云天、遗世独立、侠骨柔情、刀山火海我亦往之,左饕所扮演的薛方用真诚、执着和付出,为我们诠释了什么才是侠之大者。到了白可的时间,镜头又丰富了许多。魔教少主天真而狂狷邪魅,失去所有时疯狂而恐惧,被薛方救出后神情落寞口不能言对全世界产生怀疑,渐渐解开心防露出微笑随薛方远走天涯,再后来,报仇时的狠绝,献计时的狡黠,征战时的英勇无惧,放手权势时的洒脱释然,场景转换令人目不暇接,而且果然有很多披头散发的造型!评审组评语是:白喆在《谁是大英雄》中赋予了百里叶这一角色以生命,他的表演收放自如、刻画入骨,他令观众感到震撼、与观众产生共鸣,他告诉我们什么是百变之星,为我们展示了演技的真谛与内涵。他的表演于平淡中惊心动魄,于繁嚣中返璞归真,如果说《谁是大英雄》是一部优秀的电视剧,那么白喆所饰演的百里叶,将它推向了卓越。所有人:“……”这评语真特么的够拉仇恨值!左饕和其他三位入围者:“……”尼玛这还有什么悬念么?孟非凡打开信封,咳了一声,作势要念。余克赶紧抢过去,“我来说我来说,这里面可是有我偶像的。如果不是他,我也要喊他的名字!”孟非凡奇道:“哦?你偶像?是谁呀?”余克:“我喊出来你不就知道了嘛!”孟非凡笑道,“好,那么让我们来看看,得奖人是——”余克:“白喆!恭喜!”《谁是大英雄》剧组欢呼一片,白可满面笑容地走上台,同孟非凡握手,被余克抱着转了好几个圈,才接过奖杯,慢吞吞地说了一遍事先背好的获奖感言,虽无新意却也挑不出错处。他一身黑色顶级定制礼服,长身玉立,眉目如画,在舞台的聚光灯下非常耀眼。白可,他天生是明星。左饕静静看着,不笑也不说话,眼里全是白可。导演在旁边拐了他一胳膊肘,“怎么,面无表情地嫉妒了?”“……”,左饕摇摇头。“哈哈,这才有种!”导演乐得没心没肺。左饕笑不出来。如果是以前,他一定非常高兴,感觉与有荣焉,然而现在,他是真的不确定了。他左饕是白可的,白可却不一定是他的。第61章 风云人物,戏装,演节目。随着白可问鼎影帝,身价又向上涨了一步,而大片《黑暗萤火4——东方血王》的全球上映,则将白可的知名度及影响力扩大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和广度。似乎凡事只要扯上国际,该演员的身价必须倍增。比如某知名女星,演农村片出身,细数下来也没演几部电影,代表作更是少之又少,但就是因为冲出中国走向世界,在各大国际电影节上频频亮相走秀,被国外的导演和演员们所熟识,因而星途一路坦荡,片酬名望皆非国内演员所能比,后来都当电影节评委了。这并不是批评国人崇洋媚外,事实上除了美国的其他国家也是如此。一个演员能被国际认可,天时地利人和个人水平缺一不可,此幸可遇而不可求也。白可借洋导演的西风,在全球各国都露了把脸。他造型奇葩、人漂亮,镜头又极爱他,看完电影的绝大多数观众都对片中慵懒放浪、邪恶疯狂却又矢情不渝的东方吸血鬼王印象深刻,主角恨不得都要被压下一头去。经纪公司乐抽了,老板娘有一天在公司大楼里遇见白可,揉着他的脸叫他“金娃娃”。江助理偷笑,“还招财猫呢。”有人说名利就像狗,你一心撵着它时,它跑得飞快,追也追不上;等你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做到极致时,它自然就来了,追在你后面脱缰狂奔,汪汪嚎叫着呼朋引伴,越聚越多,赶也赶不走。白可从此成为电影电视节的常客,左饕被落了一条街。幸好许清心投资制作的《元帅》及时在各大频道开播,国内顿时掀起一股左帅热。显然,相比白可的国际路线,左饕更加本土化发展……--东南亚。牛掰哄哄的帅大叔特地在小女友生日那天,腾出时间陪小女友去看电影。电影花里胡哨,神神叨叨,帅大叔前夜玩了一宿的机关枪,操劳过度,控制不住地眯了一觉。小女友突然叫了一声,影厅里也一片尖叫,帅大叔警惕地一跃而起,猫腰站到了椅子上,然后发现观众们只是因为电影里某个人物的大尺度出镜。所有人仰头看他:“……”帅大叔:“……”小女友拽拽他的袖口,帅大叔神色自若地跳下椅子坐回去。帅大叔打了个哈欠,随便瞄了眼大屏幕,那嘴就再也合不上了。这是一部好莱坞大片,却因为主人公们被迫去中国寻找信物以制服肆虐的血族,遇到了东方的吸血鬼王。深沉如血的暮色下,东方血王站在高高的路灯上,肤色雪白、嘴唇鲜红,上挑的眼尾弧度优雅而犀利,眸中闪烁着骇人的光,忽而一笑,露出长而尖利的两颗犬齿。他黑色风衣宽大的下摆随风轻动,隐约可见穿短裤高筒靴的笔直修长的赤果双腿,窄窄的腰线蕴含着令人炫目的生命力和性感。上身似乎也光着,还系了条领带?……只是这个角度看不大清了。帅大叔的心脏有如遭到火箭炮的重击,久久喘不过气来——这奏是他的菜啊!东方血王骚得很,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空虚无聊,就戏耍了男二号一番,又把他推在破落的古城墙壁上,身体紧紧地贴合上去,脖子微扬,轻轻喘息……帅大叔不自在地调整坐姿,翘起了二郎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动的感觉了,帅大叔对自己说,要把到这个凯子。走出电影院,帅大叔已对小女友性趣全无,感觉小女友的粉色珠光唇彩无比俗艳,果然还是血红血红的才好看…… 腿太短、屁股太大、鼻梁太塌,牙也长得太短了些。帅大叔三言两语打发掉小女友,一进车里就吩咐心腹小弟速速去查那个叫“zhe bai”的演员。“影坛风云人物”年度盛会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和巨大现实意义的电影电视人大联欢,每年春节后召开,巨星云集、数亿观众收看,盛会上会细数一年来影坛的新成就、新变化、优质影片、出色艺人、特殊贡献,是对上一年度整个电影电视行业的总结,是下一年度政策发展的风向标。这一年的影坛风云人物盛会,左饕和白可都收到了入场券。按照惯例,年轻艺人会登台表演向老艺人致敬,受欢迎度高的影片的主角也会戏装出场。随着新媒体影响力日大,制作方从阳历新年开始就启动了网络票选,让观众选出“我最想看到的走出银屏的角色”。观众参与的热烈程度远远超过了主办方的预料,无数人每天两天绿莹莹地对着电脑啪啪啪按键打字,抒发自己渴望近距离瞻仰女神男神的心情。那群坏怂坏透了,把东方血王票选成了第一名,并且指定说是非花样滑冰男选手式样的那套……白可一边读组委会的邮件一边手抖。左饕也没被放过,元帅军装位列第四,也需要穿给大家看。左饕本来就喜欢自己那套衣服,巴不得成天穿着,接到通知默默地挺高兴,继续演卧底去了。组委会这一环节的负责人里有个左饕的狂热粉丝,天天给左饕打电话,强烈建议功夫小天王表演双节棍加胸口碎大石,被左饕无情拒绝;后来又灵感爆发,说结合《元帅》里的造型让左饕骑马上台。但活牲口不好往演播厅带,问左饕能不能一人分饰两角,就是腰上套个木头马头、腿套在棕色绒布里假装是马腿,上身穿军装,马身两侧挂两条穿军裤皮靴的假腿那种。左饕:“……” 第111章 白可几乎被撞飞起来,只好用双膝夹紧左饕的腰腹,随着他的抽动大幅度颠簸弹跳,内里又满又涨,虽疼却也分外快活。这个姿势两人高度正合适,白可闷哼着抱住左饕的头,吸吮他的嘴唇舌根,快感从结合处蔓延,丝丝绕绕地束缚住两人,越来越细密,直到无法呼吸,头脑一片白光。这感觉强烈得让白可浑身颤抖,眼底充血模糊,只能集中全部意识,一层层将左饕缠绕得更紧致。终于左饕低吼一声,将滚烫的液体深深射了进去,小山一样栽在白可身上。左饕果然是伟丈夫的,即使软下来,触感依然鲜明,白可浑身酸软无力,那处卡住了一般,试了几次终究无法脱身。白可挣了挣,左饕搂紧他的腰,不肯取出。白可无奈,里面火辣辣的疼,许是被左饕杵破了,可左饕难得孩子气起来,白可也就软绵绵地陪着他躺尸。躺着躺着,左饕就睡着了。白可:“……”轻轻抚过左饕的眉眼和他眼底下的淡青色,白可突然很心痛,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确实应该调整步伐了,公司、事业、电影、投资都不急在这一时,只有眼前这憨货,才是最珍贵的。白可枕在左饕坚硬厚实的肩膀上,心想,左饕哥哥,你怕什么呢,怕的应该是我才对啊。第62章 领头人笑,极品,想救他?帅大叔色心不凡,让人给他找几部白喆的电影过眼瘾。先看了《九宫》,感觉片中野外生存求活的环境刻画得过于夸张,如果那群废柴真摊上这么多陷阱、妖魔鬼怪、食人花啥的,肯定死得不能再死,当然了,白喆演得还是很好哒!又看了《贵圈灰姑娘》,白喆的镜头不多,帅大叔跳着看的。况且那时候白喆还很小,脸上甚至带点婴儿肥,帅大叔没好意思对着这种未成年yy,不过那粉嫩嫩的小模样哟~~~ mua!帅大叔擦了把口水,认为白喆实在太可爱了!他决定推掉下午的工作,留在影音室看白喆!帅大叔把《桃花岛2》塞进dvd。梅超风在电影里的形象十分活泼,偷拿了《九阴真经》跑到岛外,整日里招猫逗狗地撩闲,极度讨厌,人人喊打。帅大叔傻笑了一声,嘀咕:“调皮~~”黄药师出岛寻梅超风,他就逃一逃再等一等,生怕黄药师找不到,最后一不小心被抓住了,张牙舞爪地扑腾,一个九阴白骨爪揭下黄药师的银面具。帅大叔开始还跟着哈哈傻笑,可突然一激灵,一股子寒意顺着脊柱飕飕爬到头皮果断炸开。帅大叔暂停播放,趴到屏幕上猛看,又拼命地快进,眼睛瞪得好似铜铃,一眨也不敢眨。此时心腹小弟也扑身撞开门,帅大叔慢慢站起,肌肉僵硬,一格一格地扭过头。小弟呼哧呼哧喘粗气,“老、老大,我们貌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帅大叔南美、非洲、东南亚的生意都不要了,全力率军回国发展,等证件等得焦躁无比,天天拿小弟出气。小弟见自家老大急得直转圈,好奇问:“老、老大,咱们回去以后,那个白喆你还把不把了?”帅大叔直接被气了个倒仰,追着小弟踢他,“把你奶奶个熊!”小弟更加不解,边跑边叫,“你不是说白喆是极品吗?”帅大叔一张老脸羞得铁青,“极品有得是,儿子老子只有一个!”小弟觉得自己懂了,“老大,所以你决心不当唐明皇是吗?”帅大叔猛地拔出枪抵在小弟的小鸡鸡上,“唐明皇你奶奶个熊唐明皇!我永远也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我左大明没有男儿媳妇!”小弟满眼崇拜:“老大说得对!老大威武!左少要是非和极品在一起,你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帅大叔:“…… 你这只猪。”小弟:“那…… 认?”待到帅大叔安排好一切事务,干掉反对派,再带领一众小弟包了飞机浩浩荡荡入境,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这一个月发生了三件大事,一是白可在一个很有分量的国际电影节上拿了个“最佳男配角”;二是左饕的《我》杀青了,这是牛导和池导从影三十多年强强联合的自宫之作;另外就是,警察上门拿人,发现白太太带着白君失踪了。白可有些不安,黄老爷子和刘教官建议调动全部力量找人,白可想了又想,还是觉得穷寇莫追,到底狠不下心来,随她去了。杀人越货、图财害命、欺凌弱小、偷梁换柱、捏造陷害、舆论抨击、行业封杀…… 左饕知道白太太是个敢做大事的心狠手辣角色,所以即使白可身边经常跟着人,他还是很不能放心。如果没有白可和他亲姑白茂秋,白太太的人生应该依然外表上华丽非常:万贯家财手里握着、高官哥哥上面罩着、家里没有老公管着、外头野汉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着、两个儿子俯首帖耳着、每天被阿谀奉承的小人们捧着、各种变相受贿的钱兜里揣着…… 结果现在,被人民警察通缉、逃窜着。依白太太的脾气秉性,雇人干掉白可都不奇怪。电影《我》进入后期制作,左饕毁约新戏,除了重要节目和必要的出席场合,每天只跟着白可;白可还是忙,他没有左饕拿得起放得下,电影总不能演到一半换人,公司也有太多的事情走不开,于是日日从早晨忙到夜半,左饕懒洋洋地在人屁股后面跟着,基本是看得见吃不着,有时候白可还要一边在电话上“嗯嗯嗯”表示自己在听一边抽空赏左饕一个吻。于是左饕的软饭吃得更加名副其实。这天《明都晚报》给两人做人物专访,结束时已近凌晨,两人在一家保密度很高的私房菜馆随便吃了点东西便驱车回家。白可很少开车。他是个路痴,人又近视,一双黑白分明的吊眼梢眼睛看起来精光四射波光流转,其实眼神儿根本不够用,另还有个令人发指的毛病,就是等红绿灯的时候人家从来不心急,总是安安静静地想事情,然后绿灯了也看不见,后面的车只好狂按喇叭,白可这时就会着急,一着急就常常把刹车当油门踩,反之亦然,该停车的时候经常猛踩油门。左饕看了两次几乎被吓破胆,他在时从来不让白可开车,还威胁经纪人助理等一切有关人员不许让白可开车。正好白可也不爱开,方便他琢磨阴谋诡计或者干脆打瞌睡,遂皆大欢喜。夜色深沉,出了主干道来往车辆更少。白可累坏了,蜷在副驾驶座上睡着,嘴唇微嘟,看起来竟显得十分稚嫩,两手松松握着左饕又长又大的右手;左饕单手把方向盘,需要变速时抽出手,用不着了再放回去……道路很空,让他可以分心观察白可。以前他一沾枕头就着,最近却总睡不好。他开始感到麻木,找不到人生的意思,不知道在忙什么、为谁而忙。过去没钱时,为了养活白可要绞尽脑汁地赚钱,不敢想其他;事业有了几分起色时,为了不让坏人们称心如意、为了让白可有舒适安稳的生活要拼死拼活地接戏,没空想其他。现在呢?每天重复同样的内容,毛驴拉磨似的永远也转不出那个圈。拍戏过程中,偶尔有的剧情能唤起他的激情,让他热血沸腾、浑身充满力量、感觉生活充满奔头,然后随着导演的一声“cut”,他又回归到现实中,他还是那个半红不红、有个很牛逼媳妇儿的演员。左饕本来还想再感春伤秋一会儿的,但是条件不允许,因为他发现他们被跟踪了。左饕先不动声色地开过几条街,忽急忽缓,以试探对方意图,却察觉对方根本无所谓他知道也不在乎他的快慢,只一味地赶上来,且从旁道上又开过几辆车,越逼越近,短短几分钟就呈“凹”字型把他的车夹在中间。左饕面沉如水,用极英俊的动作狠踩油门双手猛打方向盘,于是直接把白可甩在车窗上,磕得“叽”一声。白可迷迷糊糊睁开眼,泪汪汪,谋杀亲夫有没有。左饕扯过白可的胳膊把他摆正,又一边飙车一边拉紧他的安全带,沉声道:“有人跟着我们。”白可回身趴在靠背上看,又把脸贴在玻璃上看右侧的车,眯了眯眼,“嗯”了一声作沉思状。左饕已然认清白可不简单的事实,问:“怎么样?”白可说:“果然有人在跟着我们!”“……”,左饕:“还有呢?”白可抱歉笑:“看不太清,哈哈,没戴眼镜。”左饕:“……”为什么他之前会认为白可很强?“不过不是柴红薇的人。”白可补充。左饕这才匀给白可一眼,狐疑问:“不是她还有谁?”白可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搞出这种拍好莱坞大片一样的阵势,已经不是她负担得起的了。”左饕使尽浑身车术试图甩掉对方,未果;前面路口又逆向驶过来两辆车,直接把二人堵在中间,“凹”彻底变成了“回”。白可很遗憾,哼哼《超级玛莉奥兄弟》闯关失败的音乐,说:“game over。”白可挺与众不同,也就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左饕一直知道,但这也太没有忧患意识了吧!他看不出问题的严重性吗? 第113章 “不行”,左饕说:“太晚了,可可累了。”左大明更不乐意了,他就瞧不惯左饕这幅老婆奴的模样,有了傍家忘了爹,一大老爷们整日里可可长可可短,跟老妈子似的,可可你奶奶个熊啊可可……虽然十多年没见,到底是父子连心,左大明刚看似胸无城府地笑了两声,左饕就知道他肯定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正色道:“我警告你,别一回来就讨人嫌。”左大明刚想变脸色,白可在后面轻轻拉了拉左饕的袖子。左饕把白可揽到身边,低头温声说:“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爸。”白可赶紧鞠躬,“叔叔好!”左大明似笑非笑地叼起一根雪茄,随便点点头。白可贼贤惠,劝左饕说:“好不容易才见到叔叔,我们就听叔叔的安排吧。”左饕:“以后有的是机会,我没兴致跟他秉烛夜谈。”左大明脸拉得驴长,“明天呢?”“明天可可有个重要通告——”白可赶紧打断左饕,谄媚笑道:“没关系,没关系,通告可以取消。我们明天过去吧?”左大明瞪了左饕一眼,又对白可笑说:“别介啊,耽误你工作就不好了,小明自己过来就行!”白可心里咯噔一声。左饕询问地看向他,白可只好点头答应。左饕想了想,白可第二天会跟经纪人一起,应该没问题,于是对左大明说:“把你地址给我。”左大明一手夹着雪茄,指点几个手下,“他们以后就跟着你了。明天去接你。”左饕饶有兴致地来回打量几人,面瘫脸上终于露出明亮笑容,“就是刚才打我的这几个?好。”众小弟:“……”白可男媳妇儿见公公只觉胆战心惊,加之发现公公好像没太相中自己,更加怕惹公公不痛快,但还是鼓起勇气对左大明说:“叔叔,你们快走吧。”左大明挑挑眉,“什么意思?”白可:“…… 警察来了!”左大明:“……”他挥了挥手,众小弟全部飕飕地跳上车,特别训练有素。左大明朝左饕扬了扬下巴,也利落地坐进头辆车中。一时间引擎声大动,只一瞬空旷的大马路上就又只剩下他们一车两人。二人对视,刚刚好像经历了一场梦。白可抚上左饕的面颊,小声问:“你有没有受伤?”左饕用大手盖住白可冰凉的手,摇摇头,长臂一展又把白可拉到自己怀中,把头低低地埋进了白可温暖的颈窝里。半晌无话,直到白可感觉到脖子上的湿意,才听左饕闷闷地在他耳边说:“可可,我爸回来了。”白可“嗯”了一声,回抱住左饕坚实的背。左饕又哽咽着重复了一遍,“我爸回来了。”白可抱得更加用力。他真心替左饕高兴,特别特别高兴,可同时又为自己难过,因为从此他将不再是左饕的唯一。白可一宿没睡着觉,第二天一大早神经兮兮地翻箱倒柜给左大明找礼物,把左饕吵醒后,又忧心忡忡地围着左饕转。左饕哭笑不得,无奈说:“你要是想去,一会儿就跟我一起。”白可说:“好,我先去商场”,忙忙地穿大衣,穿了一半又停下,慢吞吞道:“我还是不去了,叔叔明显想单独见你。本来就不喜欢我,我再没眼色,只怕会更糟。”左饕笑了,“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白可抿了抿嘴。他何其敏感,如何察觉不出对方的好恶?何况左大明的态度根本不加掩饰。左饕揉了一把白可的头发,“对我这么没信心。”白可想,我是对我自己没信心啊。俗话说得好,对别人狠不算狠,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白可为了让左饕离不开自己,勇敢地把左饕扑到床上,不怕苦不怕累不喊疼不叫停,深吞浅吐、吸吮缠绵,彻底让他过了两把瘾。两人磨蹭到将近中午才手忙脚乱地出发。白可腰酸腿软又魂不守舍地录影不提,左氏父子见面倒是好好地说了席话。左大明:“…… 你已经吃了三碗饭了,我真为演员行业的基本生活水平担忧。”他亲手给左饕斟了杯茶,“尝尝,大红袍。”左饕正好口渴,端起来就给干了。“……”,左大明:“所以,许博温救了你?”左饕嘴里塞得满满,点头道:“对,我先是在沙漠里转了两天,后来被那家人救了,再后来遇到许老先生他们的。”左大明皱眉,“他把你带回来,我感谢他,可他居然把你当他孙子的保姆培养!如果没有你,那小家伙儿早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左饕饿坏了,白了他一眼,不住嘴地吃。左大明又沉思片刻,吁了一口气,“罢了,你的命是他救的,你护他骨血周全也应当应分。可姓白的小孩现在也老大不小的了,你这奶妈工作是不是也该停一停?”左饕放下筷子,总算饱了。他吃了一大桌菜,喝了一整壶茶。左大明吸了口烟,懒洋洋问:“这茶怎么样?”左饕答:“很好。” 第115章 池导摇头笑笑,没说话。牛导不忍心再摧残左饕,好脾气地鼓励他说:“蠢货!你演戏天分确实不如白喆,后天领悟力也不行,可是你够努力!”左饕:“……”牛导见左饕的面瘫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痕,再接再厉道:“何况电影不光需要语言,肢体语言同样重要!你的武打水平完胜白喆,毫无疑问!这一点你可以有充分的信心!如果白喆跟你一样能打,你以为我还会傻到用你??”左饕:“……”御用场记看不下去了,拍了牛导胳膊一下,“差不多得了。”牛导咧开大嘴一笑,“愤怒总比低落好。”池导也良心发现开了金口,“左饕,你很强,所谓影帝对于你来说不过是迟早的事,现在还没到时间而已。”左饕微微颔首,“虽然我没能有机会说出获奖感言,但我还是想要向你们表达感谢,谢谢两位导演和场记一直以来对我的提携和帮助。”御用场记微微湿了眼眶——这孩子不容易。左饕看向牛导,狭长深邃的眼睛闪着明亮正直的光,“您对我有知遇之恩,也教会我很多,我会按照您说的,在《我2》里继续努力。”牛导点点头,第一次反思自己平时是不是过于心狠手辣。左饕又看向池导,诚挚地说:“特别要感谢您,如果不是有您,牛导一定拿不到这个在他生命里难能可贵的奖项!谢谢您!”牛导:“……”池导笑了,侧头对牛导说:“不客气。”牛导:“…… 曾经的我真是宅心仁厚啊!”左大明不等白可下台就想走,气呼呼的,认为自家儿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居然被那个小娘炮给比下去了。小弟倒是挺乐呵,坚定地认为自己把影帝指日可待。左饕到底把左大明截下来了,让他再等等好跟白可还有许清心一起吃个饭。白可又拿了个重量级的影帝,本来挺嗨皮,结果见了左大明那张臭脸就变得惴惴不安了,好像自己偷了人家儿子东西似的。有些人气场就是这样强,即使不讲道理,也能叫对方感觉欠他钱。白可的剧组除了一个影帝啥也没有,庆功将是一件很伤感的事;左饕的剧组夺得了除影帝以外的15项大奖,庆功对左饕而言就比较伤感了。他们典礼结束后没难为自己,直接离开。几人坐在小弟黑压压环伺周围的包厢内,有一刻钟的冷场。白可见大马金刀坐在上方、翘个二郎腿、漫不经心吸雪茄的左大明,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在这示威、给儿子找场子呢,于是更加小媳妇儿似的垂了头不敢作声。许清心本来还对左饕的空降之爹挺好奇,此时见他这幅地痞恶霸的德行,微皱了皱眉头,也矜持着不说话。左饕本来除了毒舌外就不善言辞,于是一边默默吃饭,一边陪他们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白可壮着胆子努力调节气氛。他倒了杯香槟推到左大明面前,小小声说:“叔叔,喝一点吧。”左大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哼了一声,“香槟是用来庆祝的。你要我们帮你庆祝拿了影帝?”白可:“…… 对不起。”许清心登时怒了,“香槟不是你点的嘛!”左大明懒洋洋地掀起眼皮,x光似的把许清心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刚才他在台上开奖时,左大明心情过度紧张,没瞅清楚他的长相,后来才知道他是白可的远房堂哥。现在仔细两个人,其实影影绰绰地有些相像,只是白可偏于年轻纤细,眉目锋利漂亮、顾盼生辉,而许清心更成熟内敛,浑身上下带着一种儒雅温润的气质,虽不盛气凌人,但也令人望之忘俗。如果说白可的少年身型和俊脸蛋还让左大明有包养的冲动,那么许清心绝对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类型。左大明眯了眯眼,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跑到他面前来碍眼。他朝许清心吐了口浓浓的烟雾,“你是白喆堂哥?正好,咱们今儿就把话说清楚。小明这么些年也为你们许家出了不少的力,欠许博温多少也都应该还清了。从今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独木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无期!”此话一出,白可的玻璃心立马咔嚓咔嚓碎了满地——他第二害怕的事果然发生了,左叔叔不愿意左饕哥哥和他在一起。左饕:“……”爸爸你连续剧看太多了。许清心却沉思着半晌不语。左大明以为自己出口成章把他镇住了,略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样,许先生有什么见解?”许清心眨眨眼,“谁是小明?”左饕:“…… 正是不才在下。”许清心:“哈哈。”左大明啪地一拍桌子,“告儿你,他们两个的事我坚决不同意!”许清心傲娇地扭过头,“跟你家小明说去,别在我面前叫唤。”左大明怒极,“你看看你堂弟,小胳膊小腿儿的,又不能生养,配得上我家小明吗?许老头给他留下那么多钱,当年他却还要小明打工养他!他特么就是扮猪吃老虎,才绊住了我家小明的腿!”许清心瞪圆了眼睛。他瞪眼睛的样子竟跟白可更像了。“扮猪吃老虎的明明是你家左小明!成天装二,弄得别人还以为他有多缺心眼儿,其实便宜都被他占去了!我堂弟那么高的智商配你家左小明纯属浪费!”白可、左饕:“呃……”第65章 左小明说,我的。为什么?左爸爸是个有大本事的,只两个多月他和他的团队就在明都市置办了若干产业,宛如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黑道新星!其实这也无可厚非,他多年经营、资本雄厚,手下又有众多忠心耿耿、穷凶极恶的能人奇士,加之与明都大部分地头蛇都曾有过业务上的往来,广结善缘。更何况,一心觊觎他儿子美色的某白姓影帝生怕讨不得未来公公欢心,偷偷央了自己的市长姑姑和黄爷爷帮土财主大开方便之门。于是,众小弟重收了性子,开始每天西装革履地游走于各个饭店、夜总会、酒吧、4s店和工地、工厂之间——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本也做惯了的——遇到生意伙伴便风度翩翩地跟人家握手,遇到不听话的小小弟抬腿便踹,遇到混不吝的主儿…… 不说了,太残暴了。左大明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白可所做的他都承情;他也不是迂腐的人(此人一向男女不忌且口味颇重),但他真心认为左饕和白可绝逼不是真爱。左大明坐在自己最喜欢的店里,大白天的灯光依然昏暗,在他的大背头上投下暖洋洋的光。左大明弹了弹烟灰,持之以恒、苦口婆心、推心置腹、循循善诱地劝儿子:“小明啊,你搬出来跟老子一起住吧。” 第117章 左大明故作为难地停顿半秒,点头同意了!左饕、小弟:→_→白可快乐地告诉许清心:“左饕哥哥爸爸也去!”许清心迟疑道:“他一定又带很多人。不然我们改天吧?”左大明赶紧轻蔑地说:“怎么?你堂哥不敢见我?”许清心大怒:“让那个老不休洗净了脖子给我等着!”第66章 老头子笑,催眠,解除了。白可几天来一直心神不宁。他和左饕的新戏几乎同时开拍,原本工作已非常繁忙,却又常常莫名其妙地心悸、盗汗、睡不着觉,每每雪上加霜。左饕把他的症状在网上一查,发现跟中老年妇女更年期的症状特别相似。白可的身体情况比较特殊,偶尔两种激素相冲突就会内分泌失调,一失调就要情绪不佳,于是时不常地来个家暴什么的左饕都习惯了,甚至觉得挺有意思,相当乐在其中。这次却不一样,白可倒没什么脾气,只是黏左饕得紧,总担心左饕不要他,连做梦都要惊醒——估计是被左大明给吓的。左饕百般抚慰“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收效甚微,也不知道白可到底在怕什么,只好每天拍完《我2》赶紧回家扮演二十四孝老公。白可这天中午便早早收工了,跟左饕甜甜蜜蜜地打了通电话,答应晚上给他做三文鱼沙拉和韩式烤牛肉。把手机揣回裤兜后,左饕面无表情地神清气爽。一旁扮演大反派的老艺术家好奇问:“跟女朋友聊这么久?你侬我侬、难舍难分的!”左饕傻呵呵一笑:“不是,我媳妇儿。”“哟!”老艺术家很吃惊,“你小子都结婚啦?!”左饕理直气壮,“反正他是我媳妇儿!”——左饕其实应该感谢汉语的发音系统,为他避免了相当多的麻烦。老艺术家瞅左饕那熊德行也挺好笑的,问道:“她漂不漂亮?”左饕还挺谦虚,“这些都无所谓,我是真心和他好。”老艺术家唏嘘不已,“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样不流于表象的不多啦!你千万别仗着自己人模狗样的就瞧不起人家。丑妻家中宝,你要懂得惜福!”左饕:“……好吧。”——这老爷子也忒实在了。老艺术家又问:“她对你好吧?”左饕尚没来得及回答,手机铃声响了,他接起来哼哼哈哈地听了一会儿,说:“拌饭也要吃,冷面也要吃。”老艺术家:“……我懂了。”撂下电话,左饕骄傲地炫耀说:“我们家吃什么都是我说了算!”“……”,老艺术家做人很厚道:“饮食确实是大事!”左饕特别高兴,正想继续吹牛,电话又响了。左饕故作不耐烦地抱怨道:“什么事都要问我!”其实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子,看也没看便接了起来,“又怎么啦~~”然而那边只讲了一句什么,他本来得意洋洋的脸色竟突然阴沉下去。老艺术家唬了一跳,忙问:“怎么了?吵架了?”左饕沉默片刻,一边换衣服一边淡淡说:“麻烦您跟牛导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白可在家忙活一下午,做好了沙拉、支好了烤架、拌好了饭、浇好了面,左等右等左饕也不回,打他手机,竟然无法接通。白可当时正在摆弄炭火,听了那机械的女声,手猛地一抖,指尖直接被燎掉一层油皮。白可用凉水冲洗伤口,不断安慰自己说一定是信号不好、过会就能接通,可心里面却无法抑制地越来越慌乱——也许,报应真的来了。左饕一路快车,到了之前打电话的人所指定的郊外货仓。几个混混模样的少年听见刹车声鬼鬼祟祟跑了出来,指示左饕把车停在仓库后面。左饕下车站定,衬衫长裤挺拔而立,一张英俊的脸上阴云密布。少年们见左饕孤身一人,倒也不十分惧怕,带他七拐八绕地进入仓库。里面空空荡荡,似乎有人打扫过,并无太多尘土。当中放了一把轮椅,一个又矮又瘦、花白头发蓬乱的半老头子蜷缩在上面,正神色诡异兴奋地看着左饕,开口便发出蛇一般嘶嘶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会来。”又有两人打开一侧的小门,轻轻走到轮椅边上。左饕定睛一瞧,竟是出逃多日的白太太,带着白君。白太太没有了最昂贵保养品的支撑已然衰老不堪,白君也消瘦许多,皮肉都松弛下来。两人见到左饕的神情既愤恨又隐含期待。左饕微微皱了皱眉。老头子嗤嗤地笑,怪声怪气,“左先生,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说让你来,你就身不由己、非来不可吧?”左饕淡淡说:“我来,是因为我想来。”老头子笑着摇摇头,“错。你来,是因为我要你来。”左饕面色愈冷。“不信?”老头子笃定地说:“这样吧,老身今天便让你心服口服。”他神色蓦然一凝,手势繁复地打了两个指响,双目直视左饕,两鬓竟渗出汗滴来,用缓慢而低沉的语调说:“左饕,你过来。”有那么一瞬间左饕感觉自己受到了某种召唤。他想了想,凭什么这老头叫自己,自己就要过去啊?所以他一动没动。老头:“……”白太太:“……”白君:“……怎么搞的!你不是说他一定听你的吗?!”老头子仰天长叹:“唉!没想到我国之圣手玄妙无双世所罕见无可匹敌的催眠术竟也解掉了一部分!”左饕突然觉得自己压根就不应该来,但既然来了,终究得要个结果,于是问:“你说的催眠是什么意思?”老头子大笑三声:“怎么?你也疑心了吗?!你是不是经常做这样的怪梦呢?嗯?”左饕眯了眯眼,面无表情。他怀揣这个疑问确实很久了,久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他想他今天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 第119章 左饕:“……”真是聒噪。然而这所谓的催眠,委实害人不浅。他曾经历的一切原来竟都像蒙了层薄薄的雾,总是有那么点不甚真切,随着一声“醒”,那雾气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挥散了,整个世界越来越真切、越来越客观。直到此刻,左饕才把所有思路都捋顺了,也才意识到过去的自己果然傻得可以、蠢到离奇。左大明怒极反笑,“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许博温如此信任我的基因,特意救了我儿子回来请专人调教!难怪当年怎么也找不到你!他特么就是欺负你没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一定会好好关照他的金孙的!”左饕皱了皱眉,“你别动他。你也动不了他。”“嚓!”左大明抬脚踢翻单人沙发,“你特么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小弟求知欲非常旺盛,“什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左大明憋了3秒,感觉自己解释不清,一脚把他卷出去多远,“问你奶奶个熊问!”小弟otz:“老大!对不起!”左饕对小弟说:“就是你这种症状。”小弟是个惯会装疯卖傻的,但也是条真汉纸!通过左大明方才的言行,他已经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并真心替左饕郁闷、感到不值。见左饕骂他,于是笑模笑样地站起身,拍拍灰,痞兮兮道:“哦,我当是什么,不就是贱病嘛。我贱,我承认,但小爷我贱得开心、贱得其所。老大是真心罩着我,当年他收下我也不是为了利用我。不像某些人,都被人玩儿成那样了,还要犯贱。”左饕冷冷看着小弟,目光像要结出冰碴。小弟邪魅一笑,“过去我奉承着他,是看你左少面子,误以为他家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看来千刀万剐都是应该的!你跟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正好,老大要教训他,也便宜了我们,顺便尝尝那小影帝是个什么滋味儿。”说完尼玛还舔了舔嘴唇。左饕怒极,猛然跃起扑向小弟。小弟吓了一跳,慌忙看向左大明,见左大明跟他使了个眼色,才放心用全力跟左饕缠斗在一处。两人拳打脚踢、你来我往,竟基本打了个平手。左饕虽不如小弟专业,好在爆发力强、反应机变,在拳台上赌过命、平时拍戏也没少摆花架子,加之此刻被满心的愤怒委屈逼得快要发疯,所以一股脑地朝小弟发泄出去。左大明微微眯了眼,在旁观战,不时伸手拨开甩到眼前的桌子腿啊装饰花啊神马的。直过了20多分钟,左饕才终于不敌,被小弟按住。小弟扛着挨打,把个酒瓶子在柜沿敲碎一半,哗啦啦喷了自己和左饕一身的红酒,又用断面尖锐的玻璃抵住左饕后颈,左饕才不再反击。左大明:“…… 你不是说每支都很贵?”小弟伸着舌头呼呼直喘:“老老大,要命的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只好挑了个最便宜的来扎左少!”左大明:“…… 你就不能不扎我儿子?”小弟很伤心,“老大,我不捅左少,左少能踢死我。”说得左大明一笑。左大明看看累得像死狗一样的两只,慢悠悠对左饕说:“上次就想问你了,怎么生疏成这德行?连这货都打不过。”小弟tat:“老大,我在组织里是数一数二的。”左大明安抚地拍拍他,“我知道,因为你很努力。”小弟:o(n_n)o。左大明接着说:“可是小明的身体素质和天分都高出你很多,却没用到连你都赢不了,让我很不爽。”小弟:( t___t )左大明皱着眉头吸了口烟,“下午白喆给我打电话,说你可能有危险,说实话老子当时差点真的坐不住。如果是这货”,左大明踢踢小弟,“我一点不担心。但你现在荒废成这样,我还真怕你解决不了。你再晚来半个小时,老子肯定出手了。”小弟体贴地安慰他说:“左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左少现在是大明星,不需要像我们一样打打杀杀,能到这个跟我不相上下的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左大明嗤笑:“两个废物点心!”小弟:“……”不提什么大明星还好,一提这个左大明更来气,“白喆这个小王八蛋,居然跟他妈学,跑去演戏!带坏了我家小明。”左饕总算匀出口气,“是我带他进的圈子。”左大明:“…… 你说说你,正经本事都不要了,非要当演员!整天对着摄像机假模假式的能挣几个钱?!”左饕就说了个数字。左大明:“…… 神马?!你演个电影比老子刀头舔血地接比买卖赚得还多?!”小弟:“这不公平!”左饕:“公平?不用我去监狱给你们送盒饭,你们就谢天谢地吧!”小弟(v^v〉:“哼!”左饕又说了一个数字,“这是白喆的片酬,还没算广告费、通告费和其他收入。他目前已经得过11次影帝,有上亿的粉丝。”左大明:“嚓——!…… 你们还招演员吗?”“除了这个,他手上还有白茂春给他留的公司、许博温的明都报业集团、许隽琼从影十多年的遗产,加上这些年他自己的经营,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左饕略动了动,挣扎着说:“他姑姑现在是明都市长,还有个许博温的故交黄老爷子,在军政两界都说得上话。白家现在的家主白瑛彬也对白喆满心愧疚、青睐有加。甚至许清心背后的许家,好像也跟白喆有联系,也是不小的势力。许博温和白茂春给白喆留下了一个复杂又非常有用的关系网,我是最近才接触到的,了解得不多。柴广震倒了,还有谁能碍得了白喆?所以我说,你动不了他。”左大明震惊了。小弟:“…… 我请求白家催眠我!!”左大明晃了晃脑袋,恢复镇定,“他强由他强,咱们走的道儿不同。小白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家底丰厚、上头有人的小演员,比他牛逼10倍的你老子都见过。告儿你,老子干掉的——”小弟尖叫:“老大闭嘴!!!”左大明不耐烦,“干什么?我说给自己儿子听怎么了!再说他8岁以前一直跟着我到处走,还不知道他老子是做哪一行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小弟对左饕的嫉妒心终于爆发,刚意欲再辩,左饕道:“请问你能先下来吗?”——搞了半天,小弟一直半趴在左饕身上。小弟狞笑,故意扑腾了几下,还没说话,门口有小小弟吼:“老大、左少!白少来了!”他们不知道左饕的事,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地把白可带了进去。 第121章 左大明哼了一声,“估计要辛苦你了。两个小毛孩子,懂什么是好的?你给他长长见识。”女人娇笑,“荣幸之至。”小弟探头探脑地叫左大明:“老大,老大,别那么没眼色,出来吧!你还想现场教学咋的?没看左少火儿都起来了!”左饕垂下眼帘,没做声,竟是默认了。经此一役,左饕明白了很多道理。比如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爱情,这些东西都是幻想狂、意淫癖和缺爱者的自欺欺人、痴人说梦,维系情感的永远只有肉体关系,一生一世一双人委实好笑。这世上根本没有全心全意的爱和不求回报的付出,如果你说有,那么恭喜你,你被催眠了……随着儿时记忆的慢慢觉醒,左饕不再相信爱情。事实上他所接受的启蒙教育是,男人就是应该走到哪里睡到哪里的。也许,自己应该尝试除白可以外的其他人、开始新的生活?左大明出去后,女人先是默默观察了左饕几分钟,见他只是冷冰冰地坐着、下面也没什么反应,暗笑他果然是个嫩雏,看来自己给他开眼的任务相当艰巨有挑战性。其实这女人认识左饕,她看过左饕的《桃花岛2》和《我》,早就被他的风姿迷住了,爱死了他的那股劲儿,而且觊觎人鱼线已久,不然凭她今天的身份地位又怎么会来?开荤?谁给谁开荤还不一定呢!女人扭着细腰到左饕面前,水葱般又尖又嫩的十指抚上左饕的胸肌,两条腿也慢慢分开来,跨坐在左饕的大腿上缓缓蠕动,轻轻喘息着问:“左少,喜欢什么姿势?”左饕年轻英俊,眼睛狭长深邃,鼻梁高直挺拔,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女人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醉了。她贴得越来越近,丰满的胸脯已经挤上了左饕的身体,红唇也几乎蹭到左饕的下巴。左饕忍受着忍受着,突然打了个大喷嚏,喷了那女人一脸吐沫星子。美女:“……”左饕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毒舌。这还是左饕头一次和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尼玛这香水味也太浓烈了,而且脸上的粉都飘起来被自己吸进鼻孔了有没有?嘴唇那么红,吃死孩子了吗?!白可虽然可恨,可是皮肤很白嫩,又细致又光滑,洗得干干净净的很清爽,身上还会有淡淡的混着牛奶和青草香的味道,每次左饕都不知道怎么稀罕才好,在人家脸上又亲又啃,弄得人家一脸口水。还有那菱形的粉嫩小嘴唇,果冻似的,多么柔软爽弹,把舌头伸进去那么一吮一吸,身下人就会发出软软的呻吟。可是眼前这只妖魔鬼怪,这种血盆大口要他怎么亲下去?这么厚的一层粉会不会蹭他一脸白灰?还有,胸口的两坨肉,真的有够让他倒胃口……左饕忍无可忍,皱着眉头一下子把女人推出去多远,起身走了,毫不怜香惜玉。一开门,直接看到鬼鬼祟祟等着听床的左大明和小弟。左饕:“…… 你们是不是没事闲的?”瞪了他们一眼,回楼上自己房间了。左大明和小弟莫名其妙地对视,进房间一看,那美女刚刚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鞋都掉了一只。美女一见左大明,一头长发几乎炸开来,面目狰狞地骂道:“你儿子要是不行,就别找老娘来!说什么重情重义只操过一个人,我看你儿子就是个软蛋!窝囊废!有种就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硬不起来,扯什么王八犊子?!银样镴枪头的孙子!”左大明、小弟:“…… 不会吧?”美女逼到近前,狠狠推开二人:“滚!好狗不挡道!”左大明:“…… 喂,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至于吗?”美女指着左大明的鼻子骂:“叫你儿子躲我远点!再敢惹我,老娘打得他连他亲爹都认不出来!”第69章 左小明说,感情,很复杂。白可见警卫员给黄老爷子打开门,赶紧迎上前去。黄老爷子摆摆手,面露疲色,“出去再说。”三人就近找了间茶座,已近伏天,几要流火,黄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喝了杯水又歇了歇脸色才好过来,问白可:“你说左小子生你气了?”白可点点头。黄老爷子叹了一声,“也难怪他。”白可略有迟疑:“他们,怎么到一起去的?”“姓银的老东西到处坑蒙拐骗,被人打折了腿,饭都吃不上了。正好在南边遇到柴红薇她们,偶然之下发现了这段辛秘。双方一拍即合,柴红薇想利用老银头对付你,老银头需要她们帮忙东山再起,于是弄了这么一出。”白可黯然,“哦。”黄老爷子瞅瞅他,“要我说你还是不够狠,不然哪有这些麻烦。”白可摇摇头,“我还是认为不能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杀,应该通过合法的途径来解决。何况,那个催眠解了也好,我只是…… 一直下不了决心。”黄老爷子撇撇茶叶,“你外公啊,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白可垂下长长的睫翼,“外公因为妈妈的去世,打击太大了。白太太当时恨我入骨,外公害怕我也出事。”黄老爷子啼笑皆非,“所以他就替你找了个小保镖?”白可抿抿嘴唇,“找了好几个人保护我,左饕哥哥是备胎。”警卫员:“…… 噗!”黄老爷子:“…… 严肃点,现在是回忆过去呢!”警卫员大吼,震耳欲聋:“是!”黄老爷子挺纳闷,“你外公是怎么找到左饕的?我一直以为是随便捡的,现在怎么看怎么有阴谋。”“……”,白可低下头,一副认罪相,“真的只是意外。外公早年在阿富汗见过左饕哥哥的爸爸,认为他很有能力,是人中吕布。”黄老爷子嗤笑,“嗯,对,你外公确实一直有那么点个人英雄主义情结。”“过了几年,有一次他到沙漠做深访,听说几天前发生了爆炸事件,左伯伯的队伍全军覆没。后来他在一户人家里发现了左饕哥哥,据说当时伤口都感染了,饿得跟黑猴子似的。”黄老爷子想象小版左饕又黑又瘦的模样,乐了。警卫员犹豫问:“您是不是应该严肃点?”黄老爷子:“…… 你不许说话!”警卫员的脸顿时很苦逼:老爷子总这样~~ 第123章 “假的?”左饕微蹙眉头,“我被你外公催眠了,不是吗?如果是现在的我,不会那么做。”白可大怒,上前一步薅住左饕的脖领子,“不会怎么做?我外公让你好好对我、关心我、保护我,让你上我了吗?!”左饕任他扯着,垂着眼睛看他,语气低沉地说:“感情本来就是很复杂的,我把你看得极重,也难免产生错觉,所以也会有性欲和占有欲。”白可又快哭了,洒然松手,憋了半天才点头说:“好,好,错觉。”左饕的心脏一阵酸痛,但还是硬生生冷下脸说:“除了催眠这件事,许老先生一直待我不薄,给我吃给我穿、还给我找老师和教官,所以我不想追究。如今你大仇得报,不再需要人保护,我也算是不负所托。我希望可以有自己的生活。”这一番话说完,左饕有一种自虐的快感。白可已经无法维持镇定,颤声问:“你所谓的你自己的生活里面,没有我?”左饕无奈,“可可,我甚至搞不懂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我。你那么优秀,什么样的人找不到?”白可咬住下唇,眼尾挑得极高,“因为我离不开你。我爱你。”“其实你不是离不开我,我想你也不爱我,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你应该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找一个更适合你的人。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朋友。”白可开始哇哇大哭。左饕面无表情地手忙脚乱,“别、别……”牛导晃晃悠悠地过去,“唷,果然长本事了,忠犬都会闹革命了!”左饕本来想给白可擦擦眼泪,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动手动脚了,面瘫脸说:“你好好想一想。”然后灰溜溜缩头走了。白可哭得直抽抽,“让您,见笑了。”“嗨,这有什么好笑的”,牛导拉着白可的胳膊,把他领到更远处,“你跟那怂怎么了?”白可眼泪哗哗地,“左饕哥哥他变了!”牛导:“…… 我也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白可:“他不爱我了!”牛导:“…… 请你有一点影帝的自觉。”白可:“我被抛弃了!”牛导:“这个始乱终弃的臭小子!……那什么,你俩就分手了呗?”白可一甩鼻涕,“想分手?门儿都没有!”牛导:“有种!那你打算怎么办?”白可稍稍平静,“您喜欢喝什么?下次我一起带过来。”牛导大喜,“白酒!我喜欢喝白酒!”御用场记不知什么时候在他背后阴森森地出现,幽幽说:“然后让你更加丢人现眼地撒酒疯吗?”第70章 牛导大喜,角色,属于你!影帝白喆颠颠儿跑到《我2》剧组探班又哭着走了的消息,很快就在圈子里火了,老搭档闹不和的传言甚嚣尘上,许多人都在等着看他们笑话。幸好白可身经百战、脸皮够厚,坚决执行犯自己的贱让别人说去吧,只要有空就跟江助理两个带人载几车的果品饮料去剧组慰安,一次两次无所谓,次数多了连嘴最损的都不好意思再传他们闲话了。剧组几百号人,上上下下打点一次要几千块,可人家白少毫不手软,送出去的全是好的,可见果然是有钱人!一时众人只要听见白少来了就欢欣鼓舞、口水泛滥,白少风头一时无两,谁不夸那白少好?一些心明眼亮的甚至自觉发展成为白少的眼线,不给觊觎左饕美色的人任何可乘之机!左饕有一次讪讪地跟在白可后面发饮料,看着他美好甚至带点讨好的笑颜心脏都疼了,逮了空子说:“你以后不要这样破费了。”白可眨眨眼,“我来探我的班,你为什么要阻拦?”左饕怒道,“好你随便破费,加油!”话虽这么说,其实所有人都知道白少冲冠一怒为的是哪头蓝颜——白可和左饕的事似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大款追明星的故事见多了,这么倒追又持之以恒、面面俱到的,还真没见过!牛导相当乐见其成,他认为长此以往肯定能给剧组省下不少钱,那么他改剧本的提案就有望提上日程。牛导一边喝果茶,一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两个开源节流的伟大创意就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午后诞生了!所谓开源,即增加收益,牛导打算让白可给剧组投资;所谓节流,即节约成本,牛导打算让白可免费出演。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要脸什么用,能当下酒菜么?牛导是个同性恋,这毋庸置疑,他和他的爱人一起经过十多年的风吹雨打,互相扶持,在娱乐圈和同志圈里都算是传奇,可他后来发现,左饕和白喆两人比他们传奇多了,别看年纪轻,却已经勾勾搭搭小二十年了——没办法,人家入行早啊。牛导虽然是出了名儿的混不吝,却一直没有勇气拍一部同性题材的影片,也许正因为他本身就是才更情怯。《我2》很可能是他的巅峰之作,他希望它的情节更完美,也不愿给自己留下遗憾。牛导朝白可招招手,白可就摇着尾巴过去了。两人蹲在墙角嘀嘀咕咕。“咳”,牛导说:“我吧,把剧本改了,也给你池叔他们看了,都说挺好的。你池叔还说我惊才绝艳呢。”白可:“……很好啊,您的编剧水平一向很了不起,经常有神来之笔。”牛导老脸一红,“好是好,可惜没钱拍啊!”白可:“……您的意思是?”“唉唉”,牛导连连叹息,“我要是有钱啊都想投资《我2》,肯定能赚!”白可:“……好的我懂了,公司会有人来跟您谈。”简单得出乎意料,牛导决定把人质左饕牢牢抓在手里,坚决不能放松。“有你的投资咱这电影就能拍下去了,牛叔谢谢你。”白可擦了把冷汗,“您别客气。”“唉唉”,牛导捶胸顿足,“空有好剧本,没有好演员啊!”见白可不解,牛导赶紧说:“新剧本里有个重要角色,牛叔琢磨来琢磨去,除了你再没有合适的人选!”“哦”牛导眨了眨他真诚的双眼,“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或者人物性格,非你莫属!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第125章 白可一个人蹲在地上面对着空空的墙面,落寞得简直有小风卷着树叶在他身后飘过。黑暗里他的身体显得很小,很像蘑菇。听见牛导问,白可一边用手指抠地板砖,一边细声细气说:“我听导演的。”牛导神清气爽地瞪向左饕,满脸写着看见没有人家才叫专业你是个猪头。左饕:“……”转身蹲回白可身边,他低声说:“你不必这样。这种情节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白可摇摇头,也不吱声。左饕欲言又止,“何况你以前从来没拍过床戏。”白可的眼睛啪地瞪圆了,“你拍过?”左饕:“……没有。”白可放下了心:吓他一跳,左饕的作品他都看过,尺度问题也特地恐吓过公司的。牛导歪了歪嘴角,突然说:“左饕你还演不演?本来以为《我2》最适合给你演,现在看来却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了。你要是演不了我就换别人,剧本是不能换的。”左饕:“……演。”受一种莫名欲望的驱使,小猫直直看着刑警,越来越接近,然后把嘴巴突然狠狠撞在刑警的鼻子上,激情一触即发。两人假吻即可,要状似疯狂地不断在嘴唇附近碰撞。对方的气息是那么熟悉,曾经的酸甜苦辣竟齐齐涌上心头,左饕只觉得脸上一滑,接着又尝到满口的咸味。他停下来捧着白可的脸一看,果然,又泪流满面了。左饕抚着白可的后脑,把他兜头兜脸按在自己胸前,安慰道:“别哭了,慢慢你就习惯了。和你在一起的二十年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回忆。”白可嚎啕大哭。池导:“……有种。”牛导开始四处找条凳,“左饕我真的在考虑换人了左饕!”看到导演们的脸色,白可很有眼力见儿地只哭了3分钟。戏还得接着拍。刑警把小猫摔到床上,急不可耐问:“怎么做,告诉我怎么做!”“嘘”,小猫神秘地笑,勾着他的脖子翻转身体,压在他的身上,“条子哥,别急。”“过!”牛导喊,“下一场。有问题吗?”两人一上一下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诡异。池导:“……其实我觉得我们的审批才可能会有问题。”小猫帮刑警脱下套头大背心子,露出精壮的上身,又俯下身子从他的下巴一路啜吻到饱满刚硬的胸膛、再到有着八块腹肌和一条笔直毛发直通下方的腹部。镜头比较隐晦,只能见到小猫垂头在刑警腿间侍弄着什么,然后刑警突然喉结遽动、表情痛楚又享受,扬起了脖颈。小猫爬回去,冲刑警笑了笑,神色透着点紧张。只见他把手伸到镜头照不到的地方摆弄了一会儿,轻轻抬起身,又咬着下唇、隐忍地坐了下去,骑跨在刑警的腰胯上慢慢上下动了起来。御用场记清晰地听见牛导咽口水的“咕咚”声,遂一剧本削在他头上。白可半敞着亮片衬衫停下动作,莫名其妙地转头,纯良地看向导演组。牛导:“……我不是人。”池导一笑,“你们继续。”白可动作幅度较小,池导皱了皱眉,“白喆,身为一名性工作者,你的技术应该更娴熟一些。”白可闭了闭眼,索性放开来,脑海中想象着与左饕曾经发生的情事,竟很快有了感觉,前端不断硬挺,渗出滴滴汁水,后面也倍觉空虚。白可的变化左饕感受得十分真切,全身肌肉都绷得死紧,双眼不受控制地红了。池导薄唇轻启,“挑逗他。”白可略微迟疑,然后用双手支撑在左饕肩膀上,把那修长的身体舒展开来,旖旎地攀在他身上蠕动。池导:“台词!”白可趴在左饕耳边,“条子哥,干我。”牛导用十分嫌弃并鄙视的语气吼道:“左饕你是死的吗左饕?”左饕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人,也不想借机猥亵白可,但尽管竭力抗拒,却已经非常情动了。此时只好按照新剧本所写,猛地把白可压到身下,扳开他裤子半褪的两条长腿大力耸动起来。镜头里只能看见他们的上半身,只有近处的两个导演、一个灯光师和白可知道,左饕已经硬得不能再硬了。隔着层东西,总归不对劲。左饕剧烈地顶弄,依然感觉非常不足,只能紧紧勒着白可的腰发狠地撞。白可难耐地呻吟了一声,勾得场外若干围观人士更加直了眼睛,左饕的动作也愈发激烈,几近失控。牛导挠挠油乎乎的头发,“cut!再来一遍。”左饕:“……”再来真的要丢大人了。两人维持着交叠的姿势都不敢起来,因为某些关键部位都翘了老高。左饕烦躁问道:“哪里不对?”牛导破口大骂:“怎么的你还觉得ng委屈你了左大明星?注意人物情绪!主人公是喜欢小猫的、是心甘情愿的!尼玛你用一副逼良为娼的表情像头发春的活驴一样按着小猫狂日你是要闹哪样啊?”左饕一张古铜色的脸涨成了红铜色。御用场记:“……闭嘴。”池导的风格一向更文雅,“白喆,你像个漂亮的充气娃娃。”白可:(⊙o⊙) 第127章 迷迷糊糊的,他脑海中竟出现了黄耀明的一首歌,歌词据说是爱着他又求而不得的词人作的: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未必落空仍静候着你说我别错用神什么我都有预感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第72章 龙套们哭,左哥,杀人啦~~厨房依然闪闪发亮、一尘不染,左饕用眼睛扫了一圈,才弯腰从橱柜里翻出他们以前常用来煮汤的小砂锅,发现里面落了浅浅的一层灰,看来白可这些日子果然没有开过火。打扫卫生的阿姨只把明眼可见的流理台和碗筷擦得干干净净,偷懒不清理柜子里的家什,何况又少了左饕的“刁难”——他们家过日子,得罪人的事情向来是左饕做,阿姨们闲下来拼雇主时,白可永远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好雇主,左饕则是“一点小事情都要斤斤计较”的讨厌鬼黑面神。左饕洗刷干净小锅,在干调盒子里找了半天,又去冰箱找——没有姜。冰箱里各种青菜码得整整齐齐,一根根的却都蔫巴巴,想是阿姨自觉不去在意葱姜蒜这些细节,见冰箱满满便也不买菜,备用盒里面的零钱倒是光光如也。左饕叹了口气。白可精明归精明,却是个窝里横,一向只能冲着他行凶,遇见个不讲理的或者爱撒泼的肯定就要犯怂,他半个多月没回家白可竟已经被阿姨欺负住了。嘴上说放弃,心里如何能不惦记。白可不在身边,他很不习惯。这阵子跟一帮糙老爷们在一起,除了吃饭店就是叫外卖,衣服记得送洗还好,忙忘了势必在一大堆穿过的皱衣服里挑一件汗味少的穿,生活品质相当脏乱差。他一直在竭力克服没有白可的生活,原来白可离了他,活得也不是那么滋润。煮不了姜汤,左饕无奈地回到卧室,发现白可已经睡着或者说轻度昏迷了,薄薄的眼皮轻轻翕动,眼下透着淡青,大概睡得很不安稳。之前如果白可肚痛(大概2、3个月一次),左饕都会把热热的手掌贴在他的小腹上,白可就会好受许多。左饕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伸手,翻出久不使用的热水袋灌了比体温稍高的热水,垫在白可微蜷的身下。左饕给许清心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他堂弟病了,又静静守了白可几分钟,拔腿就走——他觉得自己再坐下去恐怕就有沦陷的危机了,不知道为啥瞅着白可的被窝儿他就特想钻,回去找小弟小小弟们灌了一通啤酒不提。白可旷了一日工,第二天早早便出现在片场。牛导看见他先是眼睛一亮,随后假装不在意地说:“娇花影帝你还知道回来啊?”“……”,白可笑眯眯,“我是个敬业的演员。”牛导瞥了左饕一眼,意有所指,“也不知道敬的是哪个业。”那边儿左饕两颊塞得鼓鼓的全是包子,盯着白可都忘了咽。池导翻了个白眼,“打什么机锋呢!昨天耽搁了一天,还不赶紧拍起来!”一群小场务打千,“嗻。”白可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小猫的最后一次出场。小猫辞掉少爷工作,在一个小超市做收银员,22点打烊,刑警来接他下班。两人说说笑笑,在路边摊一人吃了一碗3块5毛的麻辣烫,小猫怕刑警吃不饱,中途还给他添了几个鹌鹑蛋。22点45分,两人走进离家不远的小巷子,小猫说:“条子哥,咱俩买一辆自行车吧,以后你载我上下班。”刑警笑了,“别乱叫,什么条子哥!”小猫看左右没人,突然起了玩心,跳到刑警背上,“不叫你条子哥叫什么?”刑警转了几个圈,把小猫吓得连连惊叫,“调皮鬼,你连我的警官证都看过了,还不知道我名字?”两人正闹着,刑警猛然顿住,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危险。小猫愣了愣,笑问:“条子哥,怎么了?”“嘘”,刑警侧耳仔细听。小猫也是个经过事的,顿时警觉起来。两人轻手轻脚地一步步后退,还是被人前后夹击堵在了巷子入口。来人个个身材高大,浑身透出一股子亡命徒的嗜血气息。为首的问刑警,“东西呢?”刑警知道事情不能善了,推推小猫,“你先走。”小猫倔强地摇头。拦路匪冷笑一声,“不交出东西,谁也别想走。”双方动气手来。刑警如何是这么多练家子的对手,左突右挡,眼看后背捅上一把专用来放血的三棱刀,小猫想也不想地扑上前去握住了刀刃,鲜血汩汩流了小猫整条手臂。持刀人急了,猛转刀刃,即刻传出金属摩擦指骨的令人牙酸的声音,见小猫还是不松手,只好照着他的胸口和脖子踢了重重两脚,把他甩飞了出去。小猫脖子断了,满身污血,像一只破碎的木偶,眼睛瞪得大大的,临死也不敢相信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情就这么没了……刑警撕心裂肺地大吼。白可躺在地上,由着造型师往他身上洒红颜料,把他脖子弄歪。刚才他情不自禁地入戏了,一切太过真实,尖刀刺向刑警的那刻,扑上去的不止是小猫,也是他白喆,他怎能眼看着左饕受伤?匕首虽然是道具,没开过刃,却也不该像他那样死命地攥上去,现在他的手心和指内关节处真的有两道血口,麻麻地发疼。左饕默默站着,满心惊惶。他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白可最后看向他的眼神却让他心惊,那么的充满恐惧又毅然决然,以卵击石、飞蛾扑火,彷佛白可真的在他面前被人踢死了,软软的再无气息,这让他浑身充满了无力感和无从发泄的狂怒,如同岩浆一般滚烫地在他的血管里奔涌沸腾,逼得他手臂青筋暴起,双目寒光愈戾。白可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演员,跟他演对手戏时常常会被不由自主地带入其中。拍摄继续,刑警和悍匪殊死搏斗。 第129章 白可故意想了想,蘸着面粉在案板上写:奥特曼?左饕脸黑了,“不对。哪里像奥特曼!”那时候正逢过年,左饕天天装奥特曼,殴打超市同事、享受小朋友们的欢呼。白可遗憾地眨眨眼,思考片刻,写“pug”。左饕疑惑,“这是什么?”白可做了个“猪”的口型。左饕愣了,把面团拿回面前仔细端详,气道:“不是猪。”又指着案板说,“英文的‘猪’不是这样写的,中间字母是‘i’。”白可坚定地示意说,“猪是u!”左饕难以置信英文很好的白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也不去问面团的真实身份了,纠正说:“猪是‘i’!”“猪是u!”“是i!”……直到最后白可也不知道左饕当时捏的到底是什么,想来无非是猫咪兔子等他认为白可会喜欢的小动物。白可笑醒了。再一睁眼已天光大亮。白可笑眯眯地滚了一圈,没挨着左饕,只感觉床另一侧的位置空荡,没有人的体温,一个激灵蹿了起来,掀被一看,哪里还有左饕的影子。白可的心猛烈跳了几跳,强自镇定地赤脚下床,推开浴室的门,笑着叫:“左饕哥哥。”没人。白可的泪水瞬间充盈眼眶,裹了床单勉强维持着笑容走出卧室,“左饕哥哥?”还是没人。白可下楼,幽灵一样满厨房客厅书房洗手间露台地转悠,带着哭腔喊:“左饕哥哥!”依然没人。他不死心地转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叫,始终也没人回应。他明知不可能,还安慰自己说左饕大概出门给他买早餐去了;缩在沙发上等了一个钟头,果然没有人回来。终于,白可披着床单蹲在左饕的沙袋下哭起来。有什么可疑的白色液体在皮肤下面缓缓流出。“……”,白可:“尼玛!呜呜呜~~~”白可站在莲蓬头下,泪流满面,脖子上的牙印被水流一冲分外刺痛,肚子里面的东西又多又深,极难清理。在白可看来,左饕既然跟他做了,就说明愿意重新跟他在一起了,那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所以真实版的渣攻贱受就这样在他没有防备之下上演了咩?“有种!”白可哭得一抽一抽的,用左饕的刮胡刀在大腿上划了几道口子,出了血心里才好受些。再说左饕,发泄过后再美美睡了一觉,感觉好舒爽!温香暖玉抱满怀,却是好久没有的事了。…… 嗯?!左饕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大床上,怀里依偎着睡得小猫似的白可,两人都光溜溜,一时间只觉晴天一道霹雳,正好劈在他头上。左饕以前从来不相信什么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因为他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即使再后悔,睡了也是睡了……左饕面无表情地惊慌失措了,悄无声息地把白可挪到一边,嗖嗖地穿上衣服溜走了,跑得比狗还快。回到总部,小弟笑嘻嘻地撩闲,“哎呦饕哥,瞧您这满面春风的,昨晚上哪潇洒去了?”说得左饕心头一跳,踹他,“潇洒你奶奶个熊啊潇洒!我削你你就傻了!”小弟嘴贱,“既然你已经开始新生活,我可要攻略白少了啊!”左饕怒不可遏,跟小弟厮打起来。“一大清早的,闹什么呢?”左大明叼着根雪茄,披着睡袍趿拉着拖鞋,懒洋洋地下楼,一副餍足模样。左饕在小弟鼻子上点了点,警告道:“你敢骚扰他我真削死你!”转身上楼。小弟跳着脚骂:“站着茅坑不拉屎!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恶不恶心啊你?”左大明哭笑不得,训斥道:“你俩谁也不行跟他在一起!”小弟睥睨,“那你就行呗?”左大明嗤笑,“为个毛孩子争风吃醋!小嫩茬子,你们哪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人间极品!”说完吧唧吧唧嘴,仰头长叹,还把手伸进大裤衩子里面挠了挠。小弟和站在楼梯拐角的左饕对视了一眼,全都满脸嫌弃。左饕打开门刚要进房,感觉有人从楼梯间经过。三楼向来只有左大明自己住,他已经在一楼客厅出现,那么现在下来的人是谁?左饕好奇扫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差点把门把手掰下来——只见许清心扶着腰,满脸怒容地往楼下走,凭左饕的视力,他耳后的草莓印子清晰可见。许清心感受到异样的目光,缓慢扭头,跟左饕对视,那张俊脸先是猛地涨红,又顷刻转绿了。左饕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回房间,心里骂:老色狼,这下子辈分全乱套了。许清心在楼下大发雄威扔盘子扔碗地殴打黑社会老大不提,左饕给白可彻底诠释了一把什么叫做“穿上裤子就不认账”,短信基本不回,接了电话也哼哼哈哈地敷衍,一心扑在事业上!其实归根结底,左饕是觉得自己失败,活了二十多年竟一事无成,处处被优秀的前男友比下去,如果从前爱他、为他付出是个好理由,如今却再也找不到借口。斗智斗勇都斗不过曾经被自己拢在羽翼下的人儿,这让他的男性自尊心很受挫。 第131章 左饕:你有什么意见?主持人:…… 没有!那你呢?左饕:可可。主持人:艾玛~~~7.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白可:这样就挺好。左饕:…… 老公。白可(°o°):你认真的?左饕:…… 不是。主持人:…… 你咋那么幽默呢…8.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白可:很相爱,不分你我。左饕→_→ :那我昨天摸你你为什么不让?白可:…… 现在是在直播!≡[…]≡ (河蟹爬过……)主持人:喂!你们是不是想害我又被举报?白可:抱歉,呵呵。左饕:顺便问一句,你有没有觉得很苦逼?主持人:相当有。9.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左饕、白可:我。主持人:哈?到底是谁?左饕、白可(想了想、笃定地):我。10.曾经吵架么?白可:嗯。主持人:都是为什么吵架呢?左饕:第一次也是比较严重的一次是因为他让我滚我就不滚。主持人:……好的。之后如何和好?白可 \*^o^*// :因为我的哑巴病不治而愈了!主持人:所以之前你是哑的是么?白可:是的。主持人:那么请问两个哑巴怎样吵架?左饕:…… 你够了。11.你的爱情表现方式是?左饕:做。白可:做饭。12.初次h的地点?白可:家里。主持人:当时对方的样子?左饕:…… 他喝多了。白可:……主持人:一周几次?左饕(眯了眯眼):按照当前剧情发展情况以及您的更新速度之慢、锁文速度之快来看,我认为您应该问“几周一次”。主持人:…… 换下一话题。13.想尝试的h地点?左饕:这个问题问得好!(掏手机)对于这个问题,我颇有研究心得,你看…… 咦?白可:昨晚删了。14.在h时希望对方说的话是?左饕:我…… 希望他可以跟我对台词儿。白可(起身往外走):这节目没法儿做了! 第133章 白可:“……”小弟笑道:“老大说这年头流氓也不能没文化,我们的口号是:好好读书、报效组织。”“…… 你学什么的?”“电子信息技术和经济。”小弟倒退着走,十指交叉搭在脑后,“其实很多学术和理论是有用的,源于现实现象、寻找共性、总结规律,再提出解决办法,是极有指导性和预见性的。”“当然”,白可点头微笑,“更不用讲科学、技术研究成果上的贡献。”白可不歧视博士,让小弟很开心,“你呢?”白可:“我我我高中没毕业。”小弟:“…… 想起来了,饕哥说过。”白可从见到小弟起就想问左饕,一直不好意思开口,这时终于忍不住了,“他怎么样?”小弟无奈地看了白可一眼,“他好着呢。吃得好睡得香,一颗崭新的明都一霸已经冉冉升起了。”“一霸?”“恶霸。”小弟笃定地点头,“由于他过于残暴的看场子方式,本来营业额都大幅度下滑了;但是这阵子又回暖了,都是去看他的,据说许多人是特意回去没事找抽的。”“哦”,白可有些黯然,“他一直很受欢迎。没有我,也许他确实可以过得更好。”小弟有点不落忍,“可可,我能叫你可可吧?上次我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白可摇头,睫翼低垂,“是我的错。你说得对,我凭什么决定他的生活方式。”小弟想了想,“怎么说呢,其实刚认识你们的时候,总觉得饕哥怪怪的。他顶着老大年轻版的脸,整天扮情圣围着你一个人转、乖乖努力工作,感觉跟我们完全不是一路人。”小弟偏头看白可,微微蹙眉认真道:“他们这种人,似乎就是应该洒脱不羁、放浪形骸的,似乎就是应该开名跑车、抽最好的烟喝最好的酒,每天被各路美人环绕,然后轻易就能把一条命放在刀尖和子弹上的;从前的饕哥,给人感觉…… 真的很违和;不过自从催眠被解除,饕哥好像就变完整了,以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才活得像他自己,那种,呵呵,风一样的男子。”可惜某博士的诗性语言完全没有打动白可,他的关注点成功跑偏了,“他被各路美人环绕?”“……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小弟苦口婆心,“可可,饕哥他不是生你的气,他只是很清楚地知道你们不合适!他们这样的人是无法忍受平稳安定、一成不变的生活的,你何必强求?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给我一个机会吧!!”白可:“……”他本来还挺有感触的,结果小弟的最后一句话直接把他雷到出戏。白可突然笑了,“给你一个机会?”小弟猛点头,“我好心水你!”白可问:“你心水我什么?”小弟特别羞涩,“你长得好看。”眼看白可修长的眉峰和眼线上挑,小弟开始语无伦次,“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你善解人意、性格温柔,声音也很好听!你有自己的事业,我不是为了你的钱!你学历虽然很低,人却很聪明!你虽然身在男盗女娼的娱乐圈,却出淤泥而不染、对待感情很认真!你口碑很好,人人都爱白影帝!你好完美!”白可:“…… 谢谢。”小弟都快哭了,“好的,我知道了,我没戏了。”白可体贴地拿出纸巾递给小弟,让他擦急出来的满头大汗。小弟狂擦汗,tat:“…… 可是我真的喜欢你,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样的,但是我愿意努力。请你给我一个重新阐述理由的机会。”白可摇头微笑,“我不能答应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更不是因为你没有回答好这个问题。”小弟心情十分沮丧。白可仰头看了看渐渐坠下的日头,自嘲地笑了笑,“你说我长得好看,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又矮又瘦,发型状似马桶,戴一副鸡屎色眼镜,据说很像et。那时候同学们都嫌我难看,偷偷叫我四眼田鸡学霸。”小弟目瞪口呆。“你说我善解人意、性格温柔,你不知道其实我脾气并不太好,很多事憋在心里,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身体不舒服或者烦躁了,就要通过家庭暴力来缓解压力,无论台灯靠枕还是锅铲水瓢,都往左饕头上砸过。”小弟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说我声音好听,你不知道我曾经是个哑巴,而且是心理障碍和自闭倾向导致的。”小弟:“纳尼……”“你说我有自己的事业、我有钱,你不知道我曾经一无所有,是靠左饕打零工、打黑拳才勉强维持生计,还要给我治病,他每天买好吃的给我,自己却一盆一盆地吃馒头和土豆。”小弟:“我嘞儿个去。”“你说我学历很低,那是因为我高中时候便父母双亡,被赶出这个城市。左饕当年是可以保送上大学的,但他连想都没想,就陪我走了。”小弟:“…… 确实有种,这个文盲当得值。”“你说人人都爱白影帝,你不知道我曾经是最声名狼藉的私生子。不,那时候我连私生子都不配,他们叫我野种。”小弟:“你别……”白可停下脚步看着小弟,目光清澈,“如你所言,我是混娱乐圈的。事实上,无论娱乐圈还是商圈,对我表示过这方面意思的男男女女,都很多,每个人都说爱我,说什么不是因为我今天所拥有的这些。那么请问,我最丑陋、最贫穷、最落魄、最无助、最痛苦、最伤心、最迷茫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小弟惭愧地低下头。“我给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催眠,谁能做到像他一样?”“我曾经犯过这么严重的错误,一旦得知真相,谁能像他一样轻易原谅我?”小弟:“…… 白少你能再给我两张面巾纸吗白少?”左饕在他们家酒吧最里面的卡座一个人喝闷酒,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砸场子,简直百无聊赖。左大明梳了个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晃悠出来,看见左饕,笑了两声,“我说儿子啊,你就成天自己呆着,身边也没个人,这都有一个月没沾荤腥了吧,你不憋得慌啊?!”听听,这是当爹的人说的话吗。左饕嫌弃地偏过头,“一身的香水味。你又准备出去耍流氓?” 第135章 如果说左饕一直闹别扭是因为他拿得起放不下,那么舆论的推波助澜作用也绝对不可忽视:毕竟成天被在耳朵边念叨你是万年老二你就是不如你老婆嗡嗡嗡,哪个男人都受不了,即使他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白可听说的时候此“谣言”已经甚嚣尘上了,他曾经试图控制,奈何网络传播的力量太强大,报业大亨也不再只手遮天。走红地毯时,白可的钻石装再次引起轰动,他手上戴了24枚戒指,微笑着展示给大家看。有个粉丝群还特别订制了好大一块月亮状的烧饼献给白可,上书:你是我们心中的月亮。“……”,白可笑问:“什么馅的?”被导演拖走。白可笑眯眯地跟大家挥手告别,他是出了名的nice。《烧饼》剧组入场较早,白可找到座位坐下后,就再也无法维持笑容。他沉静地坐着,一枚枚拔掉戒指,突然转变的气场让周围人不敢跟他搭话,几个女明星转了几圈,最终也没能靠前。之后《我2》声势浩大地入场了,影迷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白可虽然是各类奖项的宠儿,其实群众基础是没有左饕好的,通过两部《我》,同代走男人味路线的明星已无人可与左饕争锋。白可看了《我2》。离他家不远就有一所豪华影院,票价贵得离谱,《我2》上映了多少天他就看了多少场。尽管不愿承认,但他确实看到了一个不同的左饕,就像小弟说的,更出色、更鲜活、更完整、更像他自己,非常的有味道,所以当颁奖嘉宾说出左饕的名字时,他一点也不意外。左饕终于赢过他,成为当之无愧的影帝。第76章 保安哥问:刑警?黑:社会?左大明给亡命徒下的结论并没有错;其实从某种程度而言,白可又何尝不是一个亡命徒呢?曾经拥有一切幸福又一件一件地被剥夺,所以恐惧而贪婪,有了自己的爱情和事业后,会非常非常努力地去维护,视若珍宝,一旦再次失去,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白可在这届“金鹅电影节”上虽然落马影帝,但也并不是全无收获——“小猫”为他又一次摘得了最佳男配的桂冠。说白可是评委的宠儿一点都没错。一方面很多评委对白可的母亲许隽琼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敬仰,她美艳如花、天赋惊人、性情率真,偏偏折损在绽开最盛之际,留给世人的永远是最美的颜色,让人扼腕叹息,于是对她的儿子总是无法自控地试图关照一二;另一方面白可的表演也是真的拿得出手,随着这几年的磨砺,已几是年青一代演技派的领军人物。最难得的是,除了他漂亮得过分的脸之外还能让人无法忽视他的表演才能,可见其演技之精湛!白可领了奖,说了中规中矩的感言后,主持人道:“听说‘小猫’这个角色是牛导力排众议加上来的。当时已经开机了是吧?可这个人物现在在我们的眼里却是这样的浑然天成而不可或缺!他是主人公精神的寄托、心中最后一片净土,也是他疯狂的诱因。来,牛导,给我们讲几句。据说当时除了慧眼识珠的白喆,其他的导演组成员都不同意您改剧本?”牛导面上十分有光,摆摆手,深沉地说:“真正的艺术是很难被大多数庸庸碌碌、没有品位之辈所理解和认可的。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御用场记掩面。主持人嘴角抽搐,暗恨自己为了讨好牛导不择手段,“石、石灰吟么?”池导在一旁冷笑,“你们倒是晦眼识猪。”在这个夜晚,即便牛导蹦出再傻逼的话干了再抽风的事也不会有人鄙视他了,而只会说他果然与众不同,因为在“最佳女主角”奖大爆冷门空置的情况下,《我2》却排山倒海地狂揽二十多项大奖,超过总数的一半,成为当之无愧的“金鹅霸主”,创造了前无古人、后鲜来者的奇迹。本来有很多媒体预测,刑警和小猫的同性之爱会成为影片获奖的阻碍。但事实胜过一切雄辩,随着观众的思想开放度和承受度越来越高,评委们也敢把奖项颁给真正的好电影了——至于他们,恐怕早就亲身体验过,哪还用讨论什么接受或不接受。所以紧接在无比尴尬万分冷场的影后奖后,当左饕鼻青脸肿的帅呆面孔出现在大屏幕上时,无数人先齐齐倒抽一口凉气,继而把整个演播大厅和外围观影区吵成了菜市场。以“总裁为喆痴狂”为代表的白可的各大粉丝团体纷纷表达愤怒,对获奖结果予以严厉谴责。总裁作为明都市的金融领袖应邀出席了颁奖典礼,眼看准备好的花车和蛋糕都送不出去了,当即失态,跳起来喊:“吉、吉、吉吉,不要灰心,你演的傻瓜是最——好的!我们永远支支支支持你!”秘书听他“吱吱”了半天也憋不出个之乎者也,碎碎念道:“嚓,你是不是逼我去史啊?”原本以为轮不到他们发挥的后援团相当亢奋,在啦啦队长的指挥下开始高喊口号:“12345,左饕就是纸老虎!1234567,吉吉永远争第一!”“药药,切克闹!白喆一枝花,谁能赛过他?白喆一条龙,总裁陪你红!”其他金融界人士颤抖地:“……尼玛…”不想还不算完,后援团头上绑着红丝带手拉着手齐声大吼:“谁敢反对白喆,就砸烂谁的狗头!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白可默默地弯下腰,把脸深深地埋进掌心。但是无论男吊丝们怎样兴奋地狂扭来引起女神们注意,怎样心甘情愿耍贱只为讨那一个白眼一声骂,一向泼辣的左帅后援团却根本就没时间搭理他们。美女们当场设下香案开始拜大神,每一个脸上都流着宽面条泪又哭又笑道:“尼玛万年老二的诅咒终于解除了!”主持人、颁奖嘉宾:“……”左饕站在过道里,上台也不是,调头就走也不是。他已经把自己的人生定义为失败,曾以为即使有一天自己拿了某个电影节的影帝,也肯定是心如止水——这年头每家电视台都要搞出几个奖来,影帝影后什么的演员基本人手一个,早烂大街了。可当他真的战胜白可和其他三位优秀的男演员、成为金鹅影帝的时候,却感受了一丝抑制不住的激动——一个人的努力和付出终归还是需要他人认可的。但这点激动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双方后援团明显比他更激动。组委会(^_^;):“请大家冷静……”牛导毫无最佳导演的自觉,乐得直拍大腿:“怎么样!我怎么说的?咱不怕面瘫也不怕脑瘫,就怕不努力、不坚持!”主持人:“导演您今天真有柴华导演!”池导扑哧一笑,“你就不怕影帝把你打成偏瘫?”这是金鹅奖有史以来出现过的最混乱的场面,远超歌星演唱会、堪比足球赛现场。左饕接过小金鹅后,每说一句话就要被欢呼声和磕磕巴巴的埋怨声打断一次,根本停不下来!典礼只好草草收尾。退场时候更甚,影迷们把对付洋鬼子的手段用在了自家偶像身上,也不知道他们买通了谁,竟事先得知秘密留给各剧组的场馆出口,早早潜伏起来,那真是埋伏下神兵千百万,等明星们一出现,热情的影迷们便铺天盖地迎面扑来,粉丝包围影帝,把所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白可作为主演,自然要和自家《烧饼》剧组一起。他们走f26号门,所幸与被安排在f29号门的《我2》剧组相隔不远。牛导这两年渐渐进入了观众的视野,好多不明真相的小姑娘都倍儿欣赏他的颓废大叔范儿,此时就纷纷伸出魔爪试图摸牛导。牛导登时就吓傻了,还得御用场记保护他。眼见美救狗熊,池导也没时间冷笑,他的帽子和眼镜都被扯掉了,在粉丝头上扔来扔去地传戴。左饕身边更是人山人海,姑娘们往死里逗他,“左帅,笑一个~~给姐儿们笑一个~~~”左饕:(= =)“那我们给你笑一个?”左饕皱眉:(")姑娘们狂笑,还模仿杰哥叫:“唉唷你脸红了!”左饕:“……”白可那边也好不了多少。他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影迷们本也不太怕他,他又总像天上的月亮一样可望不可及,这时候总算变成任人宰割的烧饼了,于是大家更是保着不摸白不摸摸了也白摸的流氓精神,疯狂蹂躏他,揉脸袭臀无所不用其极。剧组其他几个无人问津的小伙子虽然羡慕嫉妒恨,但看白可实在可怜,不自量力地试图拯救他,差点被扔到栏杆底下去——这里是三层啊! 第137章 生病的人总爱胡思乱想。左饕没有白可那么细腻复杂的心思,迟疑了一下,心想反正刚才摸都摸了,便伸手捋了捋白可的额发,尽量放柔语气说:“有病就要治,即使真的得了重病也不怕,越早治疗,治愈的可能性就越大!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战胜病魔!”“……”,江助理的车开出了一条诡异的曲线,“敬爱的左先生,请容许我再插一句话:这番表白真的很有种,但我发自肺腑地认为白少想听的不是这些。”“不,我想听”,白可定定地看着左饕,“如果你能一直陪着我,真的得了绝症我也愿意,总好过现在这样半死不活。”左饕脸拉得驴长,还是头黑驴,感觉白可简直不可理喻,干巴巴地斥道:“别胡说。”白可乏力地闭上了眼,“到底怎样,你才肯回来?”左饕盯着白可粉玉雕成一样的耳朵,很想触碰,但还是克制住了。他又何尝不累?面瘫着脸呆了片刻,才说:“可可,你对你外公当时的决定也没有选择。打从你五岁,身边每天就只有我,你根本没接触过其他人,我又……下手太早。你连什么是爱都不懂就跟我在一起了。”江助理默默地降下隔屏: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不会被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大魔王杀了灭口吧……“我也一样”,左饕仰头叹息,目光茫然,“虽然嘴上说不怨,其实还是不满自己的人生被他人摆布。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如果我们在一起是错误,又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也许我们可以尝试正常的生活。你可以和某个名媛淑女结婚,有漂亮的孩子,或者,商业才俊也行,总之找个适合你的、有共同话题的人。不要沉溺在过去,你只是习惯我在你身边了。你好好想想,你现在还需要我吗?”左饕手实在痒痒,终于捏了捏白可的脸蛋,下结论道:“你值得更好的!”白可又悲又愤,“那你刚才管我干什么?”左饕反问:“你有危险我还不应该管?难道看着你被那个胖丫头抓回家圈养?”白可差点被气死。在白可的坚持下,他还是被送回住处。在车上小左饕就感觉到近在咫尺的白可,已经探头探脑地苏醒了,然而左饕不为所动,依然面瘫着脸绅士地把白可送到家门口。白可怨念地看了他一眼,贴着他高挺的鼻梁甩上了门。左饕摸了摸鼻子,感慨道:“脾气这么大,谁受得了呢?”江助理一直在冷眼旁观,此时凉凉地安慰道:“没事儿,有贱种。”左饕:“……你什么意思?”江助理胆大包天地傲娇了,扭头自行离开。左饕:“……你到底是谁的助理?”江助理大笑三声,幽幽说:“大多数时间我确实是在给你当助理,可你别忘了,我的薪水一直是白少发的,我只是白少暂时安排在你身边的!所以你没有权力解雇我!没有我,你连自己演艺公司是哪家都找不到,你就是个低能儿。”左饕:“……尼玛我就知道那个挡板根本不隔音!”江助理的声音从远处飘来,“白少确实不需要你,但是你需要白少……要白少……白少……少……”左饕都气笑了,“做得一手好回音效果。”隔日已是满城风雨,经纪人告诫二人老实在家待着,不要出现在公共场合——谁都没听他的。左饕本来就不太在意他人的观感,白可更甚,连命都可以不要,还要什么脸。左饕白天呼呼大睡,晚上照常去最喜欢的夜店给他正值热恋期的老爹看场子。白可发短信给他:“所有人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了!难道你想背负始乱终弃的骂名吗?不如将计就计吧!”左饕看着手机笑了,他还是觉得白可很可爱,然而咬定青山不放松,“你值得更好的。”白可一瞬间怒火中烧,“你真的让我找别人?”左饕顿了顿,回答:“找个你喜欢的。”“好,我爱找谁找谁,有种你别管!”白可在左饕心里曾经是定海神针,无论他遇到多少困难、对自己有多少怀疑,只要想到白可,就能勇往直前;现在这根定海神针却像一个搅拌机,一次次把他本已平静的心扰乱起来。发现左饕扔下手机、面无表情地愁眉苦脸,小小弟们不由得两股战战:大事不妙,饕哥又跟白少短信吵架了!那边左饕已经开始神色严肃地审视店里的客人,小小弟们暗暗叫苦:做他们这一行的,都是怕客人找茬,哪有像他们饕哥这样,巴不得客人找茬甚至找客人的茬的?眼见形势一片大好,整个店里其乐融融,左饕遗憾地收回目光,一口一口地闷头喝酒。小小弟们长舒了口气(+﹏+):太好了……可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随着一个人进入店里,全体男性朋友(这个店里奏没有女性朋友)骚动起来。大家争先恐后地凑上前去,先是屏气息声,然后爆发出欢呼:“白喆我们好喜欢你——演的电影!”白可伸长了脖子找左饕,正好跟嘴角微微抽搐的左饕对视。昏暗暧昧的灯光下,白可的眼睛波光流转,他瞪视着左饕,很倔强、很坚定。左饕:“……”男性朋友们试探地围过去,发现白可不躲不闪,遂开心地争相对他表达爱慕之情。小小弟们:“不要啊……”见左饕无动无衷,白可咬了咬下唇,对身边一位精英范儿男士微微一笑。有几个人交头接耳,壮着胆子问白可道:“报纸上说,你跟那边的左缺德是一对儿。是不是真的?”白可直直看向左饕,“他说我俩没关系,我爱找谁找谁。”“找我也行么?”白可收回目光,“行。”“嗷~~~”左饕抓紧了沙发扶手,把皮子抠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第139章 “总这么抻着腿疼。”左饕:otz“……那本来就腿疼么。”左饕:“……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儿!”白可嘻嘻一笑,配合地说:“嘤、咛!”“……”,左饕也笑了,面瘫脸笑起来其实很好看,“那怎么办?你躺我身上?”“行!”“12点了,要不然今天先算了吧?”“不行!”“……哦。”这个造型两人倒是从没尝试过,这时倒也觉得颇有意趣。白可就仰躺在左饕身上,随着左饕扑腾,反正上面压着一个大活人他也勇猛不出花来。左饕亲亲白可汗湿的鬓角,大手在他身上抚摸而过,胸前、臂膀、腰间、小白可,如侍至宝。左饕担心白可着凉,特地把火热的掌心在他小腹上焐了一会儿,这一焐可不得了,平躺的姿势让骨架更加突出,左饕几乎能在他薄薄的皮肤下面摸出自己的形状来,进到什么位置都感触得到。左饕觉得很神奇,又有些惊恐,“可可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嗯?”白可迷迷糊糊,“想你想的。”左饕叹了口气,“我快点行不行?弄出去算了。”“嗯。”左饕翻转身体,把白可从背后压在身下,快速抽插了数下,挺腰射出。白可感受到内里的勃动,难耐地哼了几声,也在左饕的帮助下发泄出去。之后白可挺疲惫,静静地躺着,看装修成璀璨星空的天花板,由着左饕热毛巾、干手帕地捣腾。左饕弄干净了两人,躺在白可身边。白可把脸贴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左饕没听清他嘀咕,“可可,你说什么?”白可摇了摇头,“左饕哥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左饕傻眼状,“怎么重新开始?”“比如我们之前从没有见过面,因为都是演员,一起演了《真的真的很爱你》、《九宫》、《桃花岛2》、《谁是大英雄》、《我2》等作品,才从认识、走到熟悉。你不是说让我找个喜欢的吗?我就喜欢你这样儿的,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有安全感。你觉得我怎么样?”左饕知道白可在偷换概念,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如何反驳——或者他根本不想反驳,或许他也需要给自己一个吃回头草的借口——眨了眨眼,羞涩地说:“你自然是极好的。”白可半撑起身体,逼视他,“那我看上你了,咱们也睡过了。现在这事儿,左饕,你怎么看?”左饕:“……你说怎么办?”然后老妈子病大发作,给白可拉了拉被子,盖上他光裸的肩膀——秋天,夜已经很凉了。白可鄙视地往旁边看了一眼:就你这样儿,别人都以为你多爷们儿呢,真要交往起来,别叫人家幻灭才好;转过头温柔、满怀爱意地说:“穿上裤子就不认账是不行的。要我看,咱俩可以谈场恋爱试一试,也许合适、可以继续下去也不一定。”左饕面无表情地稍稍有点无措,支支吾吾,“那,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吧。”白可点点头,警告道:“咱俩现在已经正式建立恋爱关系了。我是你男朋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左饕,“那我还是你男朋友呢。”“都一样。”白可抓过左饕的手,“以后我对你会以诚相待,什么事情都不瞒你,我的都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哎呀那怎么行”,左饕也很大方,“既然都在一起了,我的也是你的。”白可唇边浮上一层笑意。“我给你做各种好吃的,红烧排骨、酒酿、西湖醋鱼、蔬菜沙拉…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做什么给你。”左饕忙不迭地点头——这阵子最想念的,除了白可的肉,就是白可烹饪的肉。“我给你买好玩儿的,你不是喜欢设计别致的匕首吗,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给你。”左饕咧着嘴笑——其实他现在已经不缺玩具了。他也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白可说的话怎么听怎么像诱拐弱智儿童的变态大叔,可是他就是觉得蛮入耳的。“但是,只要我们还保持着恋爱关系,你就不可以再爱上别人了,也不可以和别人在一起;更不可以让我去找别人。”左饕眨眨眼,“哈?那,那当然了。”白可大大方方地凑过去,在左饕哆哆嗦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真纯情。”左饕:“……”白可环视一圈,如同巡视领土的国王,“这是你的房间吗?”“是这家店里,我的房间。”白可挑挑眉,眼梢吊吊的,“左少,每家店都有你的房间?”“嗯”,左饕有问必答,“我爸他总想补偿我。”白可得意忘形,躺倒在床上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哦,我认识,我堂哥的男友嘛。”左饕无奈,关了灯,搂过白可,“累了吧?睡吧。”白可四肢缠上左饕,“你明天可别睡醒了又跑掉。”“老窝都被你占了,我还能跑到哪去?” 第141章 经纪人噎了半天说不出话,“那你们就过来,向全世界宣布你们是真爱!后果自负!我可警告你们,之前类似的情况,有3/4的cp从此消失在公众的视野,剩下的1/4得瑟了一两年,也有一大半已经分手了。”“我去不了,公司的董事们正在等我给个合理的解释。”白可对着镜子系扣子,小小弟涎着脸狗腿地拿了7、8条领带在一旁候着,“白少,条纹的怎么样?红色的这条呢?”“我陪你去吧。”左饕一脚把小小弟踢开,“你这什么玩意儿,跟红领巾似的!”小小弟伤心地迈着小碎步跑走了。白可对着镜子里的左饕微笑,“你去记者招待会吧,江助理跟着我就行。”左饕帮白可打好领带,略一沉吟,“也好。一切顺其自然,不要强求。身体不舒服就打我电话。”“我知道”,白可推了左饕一把,“别拿我当女人!”又嘱咐道:“好好跟媒体说,毕竟还有很多真心关心你的人。”左饕点头,带了3个汉堡,又塞给来接白可的江助理2个。江助理受宠若惊,只听左饕说:“一会儿你雇主饿了给他热热吃。”江助理:“……好的。”两队人马遂分头行动。结果左饕刚被经纪人推进招待会现场,正在吃力地在面瘫脸上挤出笑容跟记者们打招呼,手机就响了。左饕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战,一看是江助理,接起来还没讲话,只听江助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左少你快来吧,白少好像要不行了!”左饕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腿软是什么滋味。他勉强镇定,“他怎么了?……别哭了!说!”江助理抽抽搭搭,“白少在董事会上晕倒了。”“什么?!”“后来又醒了。”“你特么……”“不让我去正轨医院,我们现在在一家私人医院。”左饕急匆匆往外赶,把身后的记者朋友们忘了个干净。经纪人:otz江助理哭哭啼啼地说:“医生是个老头儿,跟白少好像认识,管白少叫‘小少爷’。这老头1米7左右,慈眉善目……”左饕:“你讲重点。”“重点就是老头儿给白少检查了半天,然后作大惊失色状,又找了一堆大夫在那会诊。也不让我知道结果,就告诉了白少,白少听了脸直接就白了,现在一点血色儿都没有了!打点滴呢!”左饕:“……重点是医院的地址。”江助理:“……哦。许家老宅不远,他们说你知道。”左饕起动车子,心驰电转,“医生姓什么?”“说姓方。”左饕微微放下心,方医生之前一直供职许家,医术精湛,对白可的身体情况也很了解;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有联系——尼玛原来还是有事瞒着他!“方医生恶狠狠地问白少:‘是不是左饕?’”左饕皱眉,“哈?”江助理对左饕也是有微薄的友谊之情的,给他出主意:“我怀疑他们怀疑白少被你家暴了,要告你呢!你有没有家暴白少啊?你要是真的家暴了就快畏罪潜逃吧,不要来自投罗网啦~~”左饕:“……闭、嘴。”【part 5:孩儿他爸有】第79章 方医生说,木有,这么快。江助理越聒噪左饕越烦躁,发觉他的表达方式已朝着毫无建设性和耸人听闻的大戈壁狂奔而去,左饕果断摔了电话。江助理默默地把手机踹回屁兜。方老医生出来,轻轻关上病房的门,问道:“怎么样,姓左的小王八蛋什么时候来?”江助理耸耸肩,“不知道,他挂断了,不来了吧。”方医生也算看着左饕长大的,此刻听了江助理不负责任的答案果然大吃一惊:“…… 不会吧?”江助理假模假式地愁眉苦脸,“唉,谁让他那么混蛋呢。”方医生本来还在打腹稿,琢磨一会儿怎么呲左饕、赶他走,吓唬吓唬他,这时候转念一想,生米已煮成熟饭,恐怕他们抓住他不放还来不及呢,不由叹了口气。江助理经过深思熟虑,用右拳在左掌心敲了一下,闪动着智慧的双眸说:“不然咱们也找妇联吧?”方医生:“…… 啊?”“我看报纸上说——我经常看报的哦——现在有很多没用的老爷们儿被家暴,后来实在受不住了,只好向妇联求助!”方医生:“…… 啊?”江助理一副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再隐瞒了的样子。方医生毕生未见过如此脱线的助理,许老先生身边的哪个不是精明强干、点头会意?遂一边回病房一边摇着头咂嘴,“小少爷和老爷的品位果然有天壤之别。”这一边,左饕面无表情地心急如焚,手把在方向盘上直跐溜,眼睛里也刺刺地痛,使劲挤了两下又用手背抹了抹,才发现原来已经流了满头满脸的冷汗,淌进了眼睛。左饕的手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前一天白可说什么重病、绝症的,他还觉得完全是对方的胡思乱想,不想竟一语成谶。左饕有点想哭。他想,原来可可说的是对的,可可的命果真不好,生就与众不同,又那么年幼就失去妈妈,然后失去外公、爸爸,受人欺辱、飘零在外,这几年好不容易安稳了、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前一天两人才“重新开始”,竟又出了这样的事,搞蓝色生死恋么? 第143章 老太太嗤了一声,“真相脑门儿上写字了?”左饕满脸不耐烦,刚想反驳,又突然顿住了:从小到大、从远到近,各种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竟都被清晰无比地回忆起来,每一段对话嘶鸣着在耳边回响,又龙卷风似的疯狂旋转舞动,在他脑海里狂暴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搅得他心神俱震——真相如此特么奇葩,别说写脑门儿上,即使扯着耳朵吼只怕也令人难以置信。老太太和方医生抱着胳膊,在一旁津津有味地欣赏左饕精彩纷呈、变幻莫测的脸色。左饕看看他们,动了动嘴唇,默默往旁边走了几步,扶住墙。“……”,老太太说:“这是要犯心脏病的节奏吗?”方医生沉痛地问:“老伴儿,他要是接受不了这个孩子,怎么办?”老太太阴险一笑,“那我就帮帮他,让他再也不需要承受这种精神压力。”方医生转头看她。老太太大怒:“看什么看!你这个情况不是我弄的!”方医生嘀咕,“也不一定单就是我的问题吧?”当舌头无法解决问题,只好靠牙齿。老太太当即掳胳膊挽袖子。左饕用3分钟消化了这个爆炸性新闻,站直身体,扫了一眼正在家暴与被家暴的老两口儿,趁他们不注意嗖地窜进白可病房。一直被当成背景板的江助理:“呆胶布??要不要找妇联?”病房里,一位裸男握着床上的睡美男的手。老太太给白可开了镇定安神保胎的药,此刻他静静打着点滴,已经睡熟了。他这阵子瘦了很多,在被子下面单单薄薄的,占不了多大地方。左饕抚过他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和白得透明的皮肤,又轻轻在上面吻了吻。刚听说白可怀上了,他先是震惊、而后惊惶失措,再然后,看着床上的娇妻麟儿(咦?),某面瘫那嘴丫子就咧到耳根了,勉强合上,很快就又重新咧开,根本停不下来!他第一次理解了左大明的意思:这种赶脚,不当亲爹真的是没法儿懂。第80章 左有种说,要不要,也得要。左饕深情地望着他沉睡的小孕夫,心里面又酸又甜,要不是怕吵醒白可,恨不得大猩猩似的围着床转圈捶胸脯、大吼大叫、再把各种输液瓶子抡起来当杂耍,来聊以表达自己喜当爹的兴奋之情。刚才那小老太太还说什么“怀疑”是他的,开玩笑,怎么可能不是他的种?说白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可能不太贴切,但白可确实是自卑又高傲的,槽点遍地的人生际遇又让他对人对事都充满了不信任,虽然总是笑呵呵的,其实内里凉薄着呢,肯让别人碰他才怪。若不是左饕早就知道了他的秘密,又本着重在搀和的精神一直伴其左右、经过重重考验最终受得云开见月明,恐怕白可这一辈子都要孤孤单单地过,外表光鲜、踽踽独行。缘分啊……所以左饕更加心生怜爱。老太太殴打完方医生,志得意满地推开病房门,只见一个裸男把咸猪手伸到床上人的被子下摸摸索索。左饕:“……”老太太:“……”左饕:“……您别误会。”老太太想了想,说:“算了,年纪大了,打不动了。”“……”,左饕臭不要脸地还是不把手拿出来,非焐在人家白可肚皮上,套近乎说:“亲奶奶,您刚才赢了?”“废话”,老太太拢拢头发,“两口子闹着玩儿,还能真动手啊?你真打小少爷吗?”左饕摇了摇头,又甘之如饴地说:“但他一般真打我。”好贱……老太太扑哧一声乐了,看了看他猥琐的动作,问:“摸出来了吗?”“摸不着”,左饕傻乎乎咧嘴笑道:“我儿子真在里面吗?”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才一个多月,花生米似的,能摸着就怪了!”左饕幸福地发表中奖感言,“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老太太冷眼看着一个手的形状在被子下面大尺度地来回划拉,上达前胸、下到膝盖,无所不至,而白可也像被摸惯了似的还是睡得呼呼的,终于忍无可忍,咆哮:“把手给我拿出来!把衣服穿上!臭流氓!”左饕:“……”正巧江助理跟着方医生进来,贼眉鼠眼地往床上面瞟,听到左饕被骂,一副想笑又不敢笑但是真的忍不住要笑粗来的作死表情。方医生道:“别说你不敢相信,我们也是吓了一跳。”老太太戴上眼镜,翻着新建的病历接着说:“我们本都以为那几个器官发育得很不好,对小少爷来说就跟阑尾似的,可有可无,所以当年会诊的结果是保留。人算不如天算……小少爷偏偏跟你搅在一起。”语气很沉痛。方医生慨叹:“险之又险啊!”左饕一惊,“您是说可可有危险?!”方医生:“……我说这个孩子怀得险,差一点儿就没他了。”左饕擦了把一瞬间冒出来的汗:“……哦。”“放心吧,目前看来胚胎发育得很好,能看见胎心了。我之前也接触过这类案例,但那位爸爸可比小少爷娘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方医生给自家领导翻译,“你奶奶的意思是说那位爸爸的妊娠器官比小少爷发育得好。”左饕又担心了,面瘫脸拉得驴长。江助理条件反射一哆嗦。老太太啧了声,“小少爷体质不错,应该没问题。怎么,信不着我们老两口儿?”左饕喜笑颜开,“瞧您说的,哪能呢?等孩子生出来,您就是他亲奶奶!”方医生、老太太:“……” 第145章 左饕勾了勾嘴角,“可可,别跟我耍阴谋诡计,我太了解你了。这次你是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白可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眼梢吊起老高,怒道:“我就不生,你待如何?”左饕直视白可,轻轻地、一字一顿地、无耻地说:“我跟你分手。”白可:“……”胜利的左饕笑了,把白可拉进怀里,兜头兜脸地亲了几口,问:“这是大喜事,宝贝儿你到底在别扭什么?”白可伸手搂住左饕的脖子,把脸埋进去,闷声说:“吓死我了。”左饕捋顺着他后脑的头发,“别怕,方医生方老太太经验丰富,你乖乖听话,肯定没问题。至于咱家,除了这事儿,还是你说了算。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叫我追狗,我不敢撵鸡。”白可天真地问:“我让你删掉小黄文呢?”“那可不行”,左饕拥着白可,感觉他又小又单薄,“宝贝儿你不觉得小黄文、尤其是生子文,特别具有现实意义吗?作者诚不欺我也!”白可:“……”哄好白可,又喂了营养配餐,左饕把江助理提进病房,“陪着你白少,我回家拿衣服。”江助理欢快地应了一声,说:“白少我给你读报吧!”左饕:“安、安、静、静地陪着。”江助理:“……你怎么还不走?”左饕发现,自从上次撕破脸,江助理在他面前简直要反了天了。等过了两个小时,左饕大包小包地回到病房,发现江助理趴在白可的床上睡得哈喇子老长,白可坐在沙发上回复粉丝留言,因为弓着身子,露出一截窄窄细细的小白腰。左饕:“……”白可笑眯眯地抬头看他,“海豚呢?”左饕抬了抬右手的登山包,忍不住问:“我真的没有权力解雇他?”白可想起来什么似的,笑得极嗨皮,示意左饕去看江助理压在脸下的报纸。左饕顺从地走过去,嫌弃地抽出挂了一坨口水的报纸,只见江助理在上面用圆珠笔龙飞凤舞地作了一首好诗:朝九晚六何时了?苦逼知多少。左饕昨日又发疯,薪水不堪回首月光中。节操神马应犹在,只是下限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羊驼搞基游。左饕:“……”第81章 左小明说,不显,能憋疯。获知自己要当爸爸了,除去本来就没打算负责任的,男人一般都会欣喜若狂一下——这个大家都有心理准备,而且也很可以预料左饕将是个好爸爸——但谁也没有料到左饕会欣喜若狂得如此有强度有长度,几天过去了,他还持之以恒地处于一种高度亢奋状态,面瘫脸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动不动就诡异地咧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恶心死胆大了,吓死胆小的。相比之下,白可就淡定多了。虽然最初被惊呆了,但很快就适应了孕父的节奏,毕竟喜获麟儿要比身患绝症来得好得多。左饕管东又管西,不让喝可乐、不让吃肯德基、不让吹空调、不让玩游戏、不让跟江助理说话、不让开电话会议……白可开始还体谅他喜当爹,甜甜蜜蜜地忍了,后来忍无可忍家暴发作,左大妈怕他(儿子)气坏了,才略收敛,然而白可但凡做点什么,左饕脸上立马就会出现一副忧心忡忡、欲言又止、我不说你但希望你自觉的表情。白可只好每天木然躺在床上,给肚里的花生仁听各种胎教音乐,因为如果不听音乐,孩儿他爹很可能就要满脸慈祥地摸他肚子,或者执着地用极寡淡、冷漠的语气对着他的肚脐认真地念童话故事;烦就一个字,白可说了很多次。在方医生的医院观察了几天,见胎儿一切正常,白可终于被允许出院了。方老太太给白可找了一位钻石级护工,是在国外照顾过男产夫的,擅长各种怀孕、月子期间的饮食料理、起居看护、基本医疗、咨询建议,经验很丰富,听说还在英国接受过管家培训。江助理拿着该看护的工资单:“……”“刽子手把她那双穿着红舞鞋的脚砍掉。不过这双鞋带着她的小脚跳到田野上,一直跳到漆黑的森林里去了。”左饕暂停他的每日恐怖故事会,抬头问:“怎么了?”“……”,江助理打了个冷战,又振奋精神质问:“这位护工兄的薪水也高得太离谱了吧?!护工而已哎!满大街都是!他要多少你就给多少吗?”“是”,左饕翻了一页书,“即使高到需要辞退你、把你的薪水也给他,我也会同意的。”江助理:“……”白可下午如蒙大赦般地高高兴兴收拾好东西,却找不到左饕了,问江助理:“左饕哥哥呢?”江助理撇撇嘴,“先走了吧。”白可:“……”这时左饕出现在病房门口,手下推着一把宽宽大大的轮椅。白可:“……”左饕温油地说:“上来。我推你。”白可面上神色变幻,脑海中酝酿着风暴,江助理反倒贼兴奋地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一屁股坐进轮椅里,使劲颠了颠,拍着扶手开心地说:“真舒服!好玩儿!你推我!驾~~!!”左饕:“……”……一刻钟后,左饕温顺地提着大包小包在前面开路,白可领着哭哭啼啼的江助理,辞别方老夫妇出院了。左饕关好后备箱,撵走江助理,又仔细检查了白可的安全带,神清气爽,“回家!”白可坐在副驾驶座上,短暂地愣了下——“回家”这个词对二人来说已经久违了,左饕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肯承认那也是他的家。白可微笑道:“谢谢。”又把左手放在左饕腿上,头枕着靠背闭目养神,结果再一睁眼,发现车行的根本不是回家的路……“……”,白可凌厉地问:“回哪个家?!”左饕故作镇定,“咱爸家。”白可气得去抢方向盘,“你还嫌不够丢人?” 第147章 左大明和许清心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左饕接过b超片摆在胸前,指着里面的小花生仁,面瘫脸喜形于色说:“你孙子!”又对许清心说:“你侄子!”左大明、许清心:“……”白可高傲地扬起了头,“所以,是可以下蛋的!”左饕:“……”左大明尴尬地瞪了他一眼。突然咔嚓一声,小弟夺门而入,左饕猝不及防被他扑过去殴打,“你这个人渣!败类!流氓!我一直以为你跟可可是纯洁的关系,没想到你居然对可可做出这种事!惨绝人寰!罄竹难书!我跟你拼了!有种你我决一死战!”左饕跟他撕扯,狞笑着毒舌道:“怎么样,羡慕吧?跟我决战,你算哪头大半蒜?可可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个死光棍!”第82章 某博士说,半一半,另一半。小弟没眼色得连把他抚养成人、一向认为他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又懂得欣赏他的幽默的左大明都无法直视了,喝道:“闹什么闹?!要么老实儿呆着,要么滚出去!”小弟震惊地看着左大明,发现他没空理自己,茫然看了看恶贯满盈、面带得色的左饕,又泫然欲泣地看了白可几眼,默默蹲到墙角去种蘑菇了,手指在地上画圈圈,嘀嘀咕咕:“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啊……”左大明和许清心头挨着头,暗搓搓地研究白可的诊断本,还不住在对方耳朵边上说什么,边说边偷偷用眼角瞄白可。白可:“……”他腰有点酸了,于是坐下继续等。左饕拿着花生仁的b超片子凑过去,“看这个,你们看这个。”二人侧过身,用后背对着他,继续暗搓搓地交流。左饕傻了吧唧地站了一会,发觉自己实在加入不进去,又坐回白可身边,呵呵一笑。白可条件反射地摸摸肚子,开始担心宝宝将来的智力。白可等了一会儿,不耐烦道:“你们还要讨论多久?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这几天我已经有妊娠反应了,需要吐给你们看吗?”左大明、许清心:“……”左饕高兴地猛点头,怕白可不舒服,又补充说:“吐一下下给他们看看就好了。”“……”左大明扶额:“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白可看了左二傻子一眼,任命地反问:“不然我这样抹黑自己,又是何苦呢?”左大明深以为然,点头道:“那以后你是我祖宗。”许清心:“……”白可:“……”左饕:(^o^)/左大明上下仔细观察白可,“看不出来啊!”又欲言又止地去看许清心,被一巴掌扇飞。小弟趁他们不备,潜伏过去翻病历册子,突然说:“hermaphrodite,古希腊神话里hermes和aphrodite在伊达山出生的儿子,hermes是宙斯之子,aphrodite是性与美之女神。传说春季水中仙女卡里亚爱上了hermaphrodite,与他合为一体,于是雌雄同体。卢浮宫里有他的雕像,绝世倾城。”左大明:“……你能说点我听得懂的吗?”许清心:“……他一直这么掉书袋么?”“传说盘古开天辟地,他的左眼变成太阳、右眼变成月亮、头发变成森林、拳头变成山和岭、鲜血变成江河湖海、心脏变成天上的神,而他的身躯”,小弟故意神秘地停顿片刻,才道:“变成了一个双、性、人。”左大明、许清心、左饕、白可:“……”小弟一副心驰神往的表情,“这个人啊,特别聪明俊美,他的子孙后代越来越多。又过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一个天上的神仙下界游玩,发现人类非常完美,起了嫉妒心,用宝剑把人从中间劈成两半,有的变成了男人,有的变成了女人。所以《玻璃樽》里说,人生下来的时候都只有一半,为了找到另一半而在人世间行走。有的人很幸运,很快就找到了;而有人却要找一辈子。”左饕冷笑一声,“感谢你的经验之谈,死光棍!”小弟暴起,“干掉你我就能找到另一半了!”左饕接招,“来吧,你死之后我会给你立一座无名英雄纪念碑。”两人在地毯上来回翻滚,小弟气喘吁吁说:“这样的人,据说是上帝的宠儿!”白可这几天傻吃闷睡,又困了,打了个小哈欠道:“也有另一种说法,说是不祥之兆。”左饕一个愣神,被小弟压在地上掐脖子。白可跟自己无关似的说:“我刚出生的时候,我外公认识的一个姓燕的老神棍给我算命,说我命格奇诡,克父克母。”小弟知道一些白可的过去,想爬起来安慰他不要相信封建迷信,被左饕抓住机会翻盘,骑着打。“还说只有大凶大恶至雄至伟之人才能压制得住这种命格。”左饕觉得自己很善良,不服气地准备上前跟白可理论,又被小弟掀了下去,抓着头往地上撞……白可正色对左大明道:“不用担心。22岁是个坎儿,过了就没事了,妨不着左饕。”左大明拿了只雪茄在鼻子下面嗅,“孩子挺好?”“医生说很健康。”左大明点点头,走上去一人屁股上踹了一脚,“闹够了没有?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这么没正形儿!”所有人都看他。左大明恼羞成怒:“…… 看什么看?!”许清心一笑,“白喆累了,需要休息。” 第149章 左饕:“……”左饕带白可挑了张桌子坐下,道:“今天只有大锅饭了,你将就将就,明天帮你找个厨师。”白可敏感地问:“明天?”白可睡觉时左饕一直在琢磨说服白可的语言技巧,并成功想到了诱惑白可的制胜法门!左饕说:“我爸说把大明宫送给你了,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吧。”白可果然中招(¥▽¥):“啊,一定可以卖好多钱!”左饕:“……不能卖,给你和宝宝住。”白可故作遗憾地点点头: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这里的位置和环境确实是更养人的。白可又问:“你们吃大锅饭?”“不然怎么办,这些货吃得很多。”能被左饕嫌弃吃得多,可见小小弟小小小弟们究竟有多能吃。“白少是贵客,怎么能吃大锅饭?我给白少开小灶!”突然他们被阴影笼罩了,白可抬头,只见一人正在冲着他笑,此人身量奇高、膀阔腰圆、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白可怯怯地眨眨眼,左饕介绍:“这是大厨老石。”白可乖乖叫人:“石师傅好。”石师傅高兴地搓了搓手,“白少想吃什么?尝尝我的手艺!”白可说:“西红柿炒蛋、蛋蒸豆腐、木耳炒蛋、银鱼炒蛋、韭菜炒鸡蛋、鲜虾肉松鸡蛋羹。谢谢!”左饕:“……”石师傅怔了怔,“主、主食呢?”“培根鸡蛋面和鸡蛋灌饼。”石师傅咽了咽口水,“做倒是容易,这,这能吃吗?”白可微笑,“左饕哥哥想吃。有劳石师傅了。”看着石师傅摇摇晃晃飘走的背影,左饕说:“你别看他这样,想当年砍人可是一把好手!”白可:“……”不一会儿,果然满蛋全席一道道地端了上来。左饕艰难道:“可可,你这是……?”白可托腮一笑,“吃吧。吃光。”石师傅和他的徒弟们手艺可说不上好,菜码倒是十足的大,口味颇重,多油、多盐、多葱姜蒜;鸡蛋本就费油,被他们这么一料理,更是黄澄澄的泛着油花。连白可都忍不住小声问:“为什么让石师傅掌勺?”左饕看着一桌子蛋犯愁,“他长得最像厨子。”白可吃了几口就饱了,笑眯眯催促左饕:“快吃。别剩。”左饕一咬一口油。他一直在等白可吃饭,没想到等来的却全都是蛋疼。吃了一碗面一张灌饼,菜也下去一半,左饕擦擦嘴,“可可,再吃我就脑血栓了。”白可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蛋腚,不要浪费。”左饕只好一鼓作气吃了个所剩无几。石师傅乐呵呵地过去问,“白少,吃得还满意吗?”白可:“太满意了。”左饕:“……”两人在星光下散了会儿步,左饕又撩了半个小时狼狗崽子,搞得几只小狗追着他团团转狼狗妈妈已目露凶光,才恋恋不舍地带白可回宫。白可下午睡了很久,根本不困,跃跃欲试地想熬夜;左饕吃饱了撑的欲火焚身,三番五次地挨上去又被踢下来,小左饕被拨弄得硬了又软,软了再硬,就是不得其门而入,泪水涟涟。左饕涨红了脸色,吧唧吧唧地一个劲儿亲白可,急得蹭来蹭去,“可可,让我进去,老太太说别太过火就没事。”白可翻了页书,“老太太这么说的?”左饕:“……反正她是这个意思。”白可哼了一声,满脸惴惴不安道:“不行啊,我还要下蛋呢,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左饕:otz第二日果然起迟了,两人去餐厅早饭午饭一起解决。石师傅:“怎么样,我老石的手艺是吃了上顿想下顿吧!白少,想吃什么?”白可:“洋葱炒鸡蛋、苦瓜炒蛋、肉蒸鸡蛋糕、酱油鸡蛋、鲣鱼鸡蛋卷、苜蓿莴笋、鸡蛋土豆片。谢谢!”“主食?”“蛋包饭、菠菜蛋饼。”“……好的,我有心理准备。”“哦,再来一道紫菜蛋花汤。” 第151章 白可已经走到这一步,也不怕再得罪人,点头道:“无可厚非,不公开的话,比较有退路。”主持人笑,“你们不需要退路吗?”白可摇头,“不想用欺骗的方式。”左饕听了半天,“……什么退路?”主持人:“……”白可解释,“就是想分手就可以分手,不用接受关注和谴责。”左饕:“……公开,必须公开。主持人,这节目啥时候播?”主持人:“……今天晚上。”“哦”,左饕略遗憾,“早知道上直播节目了,唉。”优雅的主持人一脸血。第84章 威廉姆说,雇主,,相信我!主持人感慨道:“这真是一个令人震撼的大新闻。”左饕:“震撼?”主持人之前好好做过功课,知道左饕小小年纪就进剧组打工,成为了一名死跑龙套的,是个没文化的,于是贴心解释道:“原指土地剧烈摇动,这里形容内心受到强烈的冲击或感动。”白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左饕:“你震撼什么?”“……”,主持人:“不是我震撼。只是很惊讶你们居然是恋人关系。”白可说:“其实大家应该已经猜到了,只是在等我们一个确切的答复。”主持人接到导播示意,点头微笑,“感谢你们的信任,通过我们节目来进行首次公开。”“不用谢,经纪人选的。”左饕说着站了起来。主持人:“……”她抬头看左饕,干笑着咬牙切齿问:“左先生你又要闹哪样?”左饕一愣:“…… 不是结束了吗?”“没、有!才刚刚开始。”“哦…… ”左饕百无聊赖地又坐了下去,看了白可一眼。主持人眼中的那张面瘫饼子脸,白可却能读出各种不情愿。白可轻声问:“震撼吗?”左饕:“非常震撼。”…… 妈蛋,震撼你个头啊!好不容易把你们弄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说几句就放你们走?还有才录了20分钟有没有,其中10多分钟还都是你在说废话,刚够剪一集片花,正文在哪里啊?!左影帝你到底是要有多业余多烦人多不靠谱啊!!!主持人略有不悦,觉得左饕很上不得台面、不识抬举。虽然主持人在内心疯狂吐槽,但脸上还是带着高贵而亲切的笑容,“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吧。”白可:“在片场,一起拍戏的时候。”“哦?哪一部?”左饕偷偷拽白可衣襟,白可一笑,还是回答:“《边区雄鹰连》。”左饕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主持人:“你们都扮演了哪些角色?”哪些?看来主持人的功课确实做得不错。她出身优渥,一路名校名节目地走过来,哪里能懂得他们的苦逼。白可道:“他一边跑龙套一边打杂,我一边给场记当助理一边打杂。”主持人一副唏嘘不已的表情,又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怎么在一起的?谁先跟谁表白的?”两人一起仰头长考。主持人:“……”我问出了一个很高深的问题?白可:“好像都没有表白,很自然地就走到一起了。”主持人兴奋地问:“总要因为什么事情被感动了吧?分享一下。”白可:“…… 我们一起演过很多部戏,你知道的。所以很多困难、快乐、失败、成功都是一起经历的,可以说见证了对方的成长。在很长的一段过去里,每时每刻都有对方的身影,这种记忆是无法抹去的。发现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彻底参与到你的生活里了。特别感动的事情,没有。”——有的是,为毛要告诉你?“那你们不介意他人的眼光吗?”主持人好像特别为他们愁得慌。左饕面瘫着脸:“我更相信自己的眼光。”主持人狡黠地笑,“你们经历了那么多坎坷,一定很不容易!曾经想过放弃吗?”白可点头:“他跟我闹过分手。”主持人:“…… 这个答案倒是比较震撼。”白可翻旧账的功夫真是一流,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弹劾他的时机,左饕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对此我要谢谢白喆。在我最犹豫、打算放弃的时候,是他在坚定不移地坚持,受了很多委屈。”左饕总算说了句人话,主持人和白可在不同层面上分别表示很欣慰。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主持人眨着大眼睛,“你们知道我很萌你们吗?”两人齐刷刷不太感兴趣地摇摇头,“不知道。” 第153章 左饕:“……”一张黑脸拉得驴长,去抢白可手中的“影集”,道:“别看了,还有必要看吗?”白可不让他拿走,“别闹,他有很多很好的推荐信,之前的雇主的、院长的、校长的、市长的。”左饕难以置信问:“这些人眼神儿得多差啊!”“还有小宝宝们的,你看,童言童语的多可爱。”左饕:“太阳是蓝的,小草是红的,汽车只有一个轮子。还说眼神儿不差?”威廉姆:“不许你侮辱宝宝,你这个不懂艺术、不懂审美的厨子!”左饕:“…… 你看他不光眼神儿差,连耳朵也不好使!”威廉姆对他怒目而视,眼睛瞪酸了,又赶紧眨了眨,接着瞪。左饕指着一张画,“这个黄头发、扎辫子的是个小孩儿,我看出来了。怎么还有头猪?”威廉姆:“…… 那是区区不才在下我本人。”“……”,左饕懒得再搭理他,把手放在白可的肚子上,刚揉了两揉——手被威廉姆“啪”地一巴掌重重打开!左饕:“…… 可可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忍不住了,今天我不开杀戒是不行了。”小弟和江助理争先恐后地挤上来,“你进去以后,我会取代你照顾好宝宝的,你就放心的去吧!!”左饕:“…… 你们什么时候又进来的…”“嘘,别闹”,白可温和问威廉姆:“你刚才为什么不让他碰我?”威廉姆气呼呼:“他手太重,按摩方法也不对,左一下右一下的,不利于胎儿发育。”左饕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之前每天都要给白可捏几次。白可道:“他不懂,请你别介意。”英国绅士威廉姆傲娇地一扭头:“没关系,我不跟野蛮人计较。但是无知很可怕,一切都应该以产夫和胎儿为重,以后还是让他走吧。”江助理:“噗——!”左饕:“…… 又被你捡到笑了是吧。”又问威廉姆,“那应该怎么按摩?”威廉姆高傲地说:“你学不会。以后按摩的工作都由我来做,最好不穿衣服。”小弟:“……”他一格格转头看江助理,语气很沉重,“阿江,我也进去以后,可可就靠你一个人了。”白可哭笑不得。左饕冷冷道:“你缺心眼儿么?他都被我杀得死得不能再死了,你还怎么杀?鞭尸什么的,顶多进去今天,你老大肯定能把你保释出来。”威廉姆:“……”小弟:“但是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江助理生怕小弟又出来跟他抢人,忙道:“左饕你把他打到只剩一口气,小弟你再给他致命的一击!”威廉姆艰难地说:“…… 不好意思,我还没死呢,我听得到你们在说什么。”左饕和小弟对视一眼。左饕:“攘外必先安内。”小弟摇头,“不行,小江也死了谁照顾可可?”左饕:“还有我爸和许清心呢。”小弟说:“那好吧。桀桀桀—— 咦?人呢?!卧槽这跑得也太快了吧,他怎么不去参加奥运会啊?”白可微笑,“江助理一向训练有素。”小弟点头:“等他拿金牌了,饕哥绝对能记上第一笔功!”江助理从门口探出头来嘶吼:“天天有条地狱恶犬在后面撵你,你跑得也快!”喊完一瞬间就没影了。小弟诚实指出:“他骂你。”左饕皱了皱眉:“…… 真的很快!以前怎么没发现。”然后两眼紧盯白可。白可:“…… 他以前省短跑队的。”左饕:“……”白可:“短跑冠军。”左饕:“……”白可:“国家队的。”左饕:“……”白可:“全国冠军?”左饕:“……”白可:“好吧,铁人五项。”左饕:“……”白可:“国际铁人五项冠军,因公负伤。” 第155章 左饕认真请教:“威廉姆你能再贱点吗威廉姆?”威廉姆翻了个白眼,“左饕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对我出口不逊我会起诉你,到时候精神损失费和诉讼费由你一并承担!我告你个穷得叮当烂响、生活不能自理!”左饕点点头,又点点头,开始活动手腕,“既然你执意要贱,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威廉姆看左饕真要动手,直接吓哭了,扒住墙沿儿威胁他,控制不住地往外蹦英文:“我and宫主有个约会!你要是敢过来,我就shout!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让小弟beat死你!你这个阴险狡诈、野蛮暴力、恃强凌弱的万年老二、面瘫帝、变态狂!”左饕被气乐了,见他姿势都摆好了,慢悠悠地上前捶了他一顿。威廉姆趴在地上otz:“左饕你have种!i服了you!咱们wa1k see!”左饕:“…… too cheap…”白可照例睡了午觉,睁眼便看见坐在他床头暗自垂泪的威廉姆。白可:“……”威廉姆见他醒了,越发哭得肝肠寸断,忍辱负重地扶着白可坐起来。白可:“你怎么了?”威廉姆抬头45度角仰望吊灯,明媚而忧伤地不语。白可:“…… 你落枕了?”“……”,威廉姆:“俗!45度仰望天空是为了不让眼泪落下来!”白可笑了,“左饕哥哥又怎么了?”威廉姆哭道:“他打我。”威廉姆是神童,13岁进医学院(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注定前途无量;当三年后他以第一名身份保送进入研究院产科时,所有人:“…… 尼玛”),因而难免保留了许多小孩子心性,智商和情商极不成正比。白可问:“他打你之前,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威廉姆怒道:“我怎么没阻止?我用了一切最难听、最恶毒的语言来阻止他,可他还是狠狠地揍了我一顿!”白可:“…… 他怎么那么过分呢。”威廉姆得到支持,舒服多了,擦掉眼泪说:“今天阳光不错,去花园散步。”白可乖乖点头,“哦。”在认识威廉姆以前,白可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能干的;直到认识了威廉姆,白可才明白自己原来是那~~么的效率低下,才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精力充沛、面面俱到,简称多动症。白可之所以放任威廉姆插手大明宫一干事务,因为威廉姆的保姆做得实在称职,他的一日三餐必定亲手料理,营养搭配均衡、每天定时定点地给他称重、诊脉、按摩、调理,控制他的工作时间和方式,带他散步、各种强身健体、心理辅导、孕教胎教,还让初中学历的白可学习高等数学和哲学。左饕:“…… 埋汰人呢么这不是!”威廉姆在对产夫的照顾上,从理论到实践经验都异常丰富,他精通中医学、膳食学、生理学、孕产夫心理学、病理学、保健学,专注产科和儿科,了解各种最新研究成果和医疗器材,而且非常善于使唤人,把大明宫一应人等支使得团团转;只要跟白可有关的事情,绝对不假手他人,把白可调理得白白嫩嫩、长势喜人,连最初的妊娠反应都很少见了;并且他已跟方老夫妇和另外几个国外的专家会诊研究出了白可剖腹产的初期办法。同时威廉姆又不会时时刻刻都在白可眼前晃,反而给予他充足的私人空间。他旋风管家一般无处不在,走过路过之处一片兵荒马乱、民怨连连。所以威廉姆狂傲骄横得其实很有资本,这也是为什么左饕气狠了也只敢揍他两下,不敢把他扔出去的原因。小弟曾经瞠目结舌:“…… 塞巴斯蒂安弱爆了有没有??”白可自由自在惯了,最开始也很不适应。就拿威廉姆上岗第一天举例:早上7:oo,威廉姆挺进雇主房间,哗啦啦扯开窗帘。白可迷迷糊糊地把脑瓜缩进左饕肩窝,左饕习惯性地开始摸摸索索,被威廉姆虎着脸一巴掌拍开。左饕光着屁股一跃而起:“…… 你怎么进来了!”威廉姆:“起床时间到了。”白可痛苦万状:“不,我还没有睡醒。”威廉姆威严地说:“我的雇主,你必须起来散步、呼吸新鲜空气。”7:45,威廉姆把被遛了半小时弯的疲倦的白可按在餐桌边。白可呻(t o t)吟:“不,我吃不下。”威廉姆:“我的雇主,你必须吃。这是为你特地准备的营养早餐,有利于你的身体健康和胎儿的成长发育,以后你们至少不会变成傻子。”白可机械地拿起刀叉。威廉姆:“我的雇主,请你细嚼慢咽。”白可慢慢吃了一点,“吃不下了。”威廉姆也不强迫,推过去一筐水果。白可( ⊙ o ⊙):“…… 唔!”8:15,白可放下葡萄,被威廉姆拉着继续走。白可使劲往后坐,“我走不动了”,左饕跟在后面弯腰伸着两条胳膊,冷汗都吓出来了。威廉姆有点生气,“我的雇主,你必须消消食。中国有句古话,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有木有?!”白可:“……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被你折腾得命不久矣。”左饕吼道:“不要乱说!”威廉姆,“嘘!以后讲话不要喊,这里不是大山深处。” 第157章 左饕:“…… 我可以进去吗?”威廉姆深深地看了左饕一眼,“可以,但是在我确定白喆先生的身体状况前,你不可以有不轨之心。”左饕:“…… 我名正言顺地我哪里不轨?”22:3o,威廉姆再次挺进雇主卧室,咔咔拉上窗帘,抢过笔电、关灯。白可大惊失色,“我的邮件!干蛤玩意儿啊你?!”威廉姆:“我的雇主,你该睡觉了。”白可:“不,我的娱乐时间刚刚开始。”威廉姆怜悯地说:“已经结束了。”又给了左饕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于是白可苦不堪言的一天结束了。而如此五、六天之后,他开始乐在其中。小弟颠颠儿地拿了一张光碟回到大明宫,“可可可可,你可以和我一起看许皇后的最新电影吗?”白可傲娇地扭头:“不可以,我要睡午觉了。”小弟:“……”威廉姆赞许地微笑。白可怀孕三个半月,一天晚上,威廉姆找夫夫两人开了一个严肃的会议。“我要和你们聊聊性生活的问题。”左饕、白可:“……”威廉姆问:“胎儿开始压迫盆腔,想必你已经开始有‘想要’的感觉了吧?”白可的脸猛然爆红。左饕赶紧辩白,生怕威廉姆又嘚啵嘚啵地没完没了,“自从知道可可有宝宝了,我可啥也没干过!”威廉姆轻启薄唇,“无知。”左饕:“……”威廉姆用给智障扫盲的口吻说:“适当的做爱是允许而且被提倡的,你应该经常温柔地抚摸他、亲吻他,缓解他的精神压力,告诉他,他对你而言依然很有性吸引力。”白可鸡皮疙瘩掉满地。左饕十分惊喜,第一次看威廉姆顺眼了起来,翘起大拇指说:“专业!果然专业!”威廉姆哼一了声,“那是自然。”左饕站起身:“那你就麻溜儿闪人吧?”威廉姆:“还有很多注意事项,不让我说完,你休想得逞。”白可低着头,露出一截曲线优美、又白又细的脖子,近日来越发盈润水嫩的脸蛋红扑扑的,特别羞涩。宽松的家居服下,已经隐约可以看见微微隆起的肚子,里面是他们创造的小面瘫(咦?)。左饕心痒得直转圈,“说说说说!”威廉姆很威严,“注意你的态度!首先,频率上,一个星期不可以超过两次。”左饕很敏感地提问:“咋样儿算一次?”威廉姆:“…… 白喆先生高潮算一次。”左饕:“艾玛!”白可:“…… 滚!”威廉姆:“你们可以采用后侧、前侧、前坐、后背体位,注意观察承受方,不要压迫他的腹部。你需要调整茎身进入的长度以及速度,尽量不要有太刺激的动作,不要让他感觉到疼痛。”白可的脸红得像要滴血。左饕:“……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直白?”威廉姆:“愚昧!”左饕:“…… 您继续。”“一定要注意卫生,是否使用安全套由我来决定。因为你的j液中含有一种胞浆素,能够杀灭葡萄球菌等致病菌,可以清洁及保护白先生的各种道;但在有些时候,你必须使用,避免感染。”左饕、白可:“…… 你够了吗?”显然没有。威廉姆:“每分钟的频率也有一定的要求。这样吧,你们可以开始了,我在这儿看着,及时给予你们必要的指导。”白可捉急了,惊慌失措地去看左饕。威廉姆理解地一笑:“没关系,显性的我都见过的。”他越说越兴奋,“我还可以教你们怎样刺激敏感点!白先生身上一定有很多地方凭左先生的智商还没有被开发出来!”左饕:“…… 滚。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第86章 孩超片说,怀的,是男孩。威廉姆刚开始强调“姿势”“频率”时白可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也没往心里去,每天没心没肺好吃好睡,然而四个月出头的时候,他突然就有点品出那所谓的“想要”是什么滋味来了。早晨七点钟,白可生物钟自然而然苏醒,见左饕光着膀子躺在旁边体内不由燃烧起一股熊熊烈火,他推推左饕,左饕哼唧一声,把大脸挪到白可肩上蹭蹭继续睡——他昨晚跟小弟他们看场子去了。白可又推左饕,左饕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了可可?”“没怎么。”白可想要得不行,给左饕飞眼儿暗示他。 第159章 左饕随手一抹,半边脸上都是血…… 卧槽,太狰狞了。白可马上感觉一阵肚子疼。也不完全是心理作用,腰下垫了枕头确实方便左饕进入,但也拗得白可不太舒服。两人试了半天都没什么不压到肚子的姿势,左饕问:“要不你在上面?”白可怒道:“你早干什么去了?我现在揣着孩子,怎么攻你?!!”“……”,左饕:“我还不知道你曾经动过这种念头。”白可:“……”他吼完就反应过来了。左饕:“还上不上?”白可:“上!怎么不上?”左饕倚靠床头半躺着,托着白可的腰臀,见他骑跪在自己身体两侧,一手扶着圆溜溜的肚子,一手抓了挺硬雄壮的小左饕往他自己下面塞,“噗”地一声,刚刚止住的鼻血又喷涌而出……白可手忙脚乱地扯纸巾给他擦;没一会儿腰腿都酸了,还上什么上,只好又侧躺下歇着,两人对付着弄了一会儿就潦草收场了。第二天早晨白可看左饕眼神儿都变了,满脸的欲.求.不.满,就差直接嫌弃他没种了。左饕:“……”威廉姆进来喊他们起床,白可傲娇地跟他走了,鸟都没鸟左饕。白可午睡时候,威廉姆才问左饕:“昨晚你有让我的雇主爽到吗?”“……”,左饕:“注意你的措辞。”威廉姆耸耸肩,满脸写着我就知道,“看起来不是很爽的样子。”左饕犹豫一瞬,还是把真实情况跟威廉姆描述了。没想到威廉姆倒没嘲笑,反而略一思索,凑在他耳边指点了一番,左饕立马肃然起敬。下午白可就见来了三个人,跟左饕还有威廉姆比比划划地讲些什么,不断在本子上记录,又参观了他们的卧室,还拿皮尺量了左饕的身高腿长,又量白可的。白可看他们不像保健医生,问他们是谁,那两个货又神神秘秘地不说,也就丢开了。又过了半个月,突然送过来一件纯手工的家具,方方正正,有白可上腰那么高,极沉重,木工精美,说餐桌不像餐桌,说床不像床,上面甚至不是全平的,铺了厚实松软的绣花垫子。这奇怪的家私一直被搬进卧室,白可围着它转了几圈也没搞明白所以然,只好等左饕回来再问。然后到了晚上,他就全明白了。那高木塌表面微微的凹凸极贴合他的背部形状,躺上去异常舒适,从头顶到大腿,无处不熨帖;而高度…… 正好是白可躺着、左饕站着结合的那么高。白可:“…… 你们两个死淫魔!”后来,做b超片显示是个男孩、第一次胎动、看着他成形、渐渐长大、左大明和左饕第一次隔着肚子碰触到他……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到了第七个月,白可的肚子已经大得无法用衣服掩盖,沉甸甸的重量和过分活跃的胎动也从最初的惊喜、激动变成了他生命里不能承受之重。任威廉姆再用心照料,他的脚也经常浮肿、腰腿总是酸痛、肚子的肌肉被完全撑开、精神十分不济,胃里也总是顶得慌,加之某胎儿动不动地就在凌晨亢奋地练各种神功,让他的孕夫爸爸苦不堪言。整个大明宫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状态,看白可的目光既同情又充满敬意——太特么不容易了!白可的身体还是比较健康,但每天的睡眠时间已经增加到了14小时。左饕盘腿坐在床头的地板上,看着昏睡的白可,眼里的痛无法遮掩。他手里是白可剖腹产的注意事项和步骤,六层,肚子会割开六层,然后取出器官,剖开,再拿出胎儿,险之又险,痛之又痛。威廉姆不建议左饕旁观白可的生产过程,因为据说很多爸爸目睹全过程后都得了“产后忧郁症”,性情大变,因为实在是太血腥、太残忍了。左饕是个见过大场面的,鲜血和断手断脚对他来说早已司空见惯,可读了对手术的详细描述,还是吓得心肝乱颤。左饕握过白可的手,把额头抵在上面,眼睛无声地湿润了。正巧威廉姆过来,“…… ?”左饕抬起头,吸了一下鼻子,苦涩地笑,“没事,不用担心我。”威廉姆:“…… 贱啊!光看个说明你都能忧郁症,你特么太有种了左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弱爆了?”第87章 左瓜影帝说,给你,小黄瓜。时间像一只鼓风机,吹圆了白可的肚皮,吹没了白可的腹肌。随着他肚子越来越大、走路越来越吃力,最后连喘气都开始费劲,少数知情人士面对他时虽然还能尽量作淡定状,其实满脸都已经写着“卧槽,太惨了”;倒是白可,除了最初几次三番地想把肚里的种杀于无形,反而越到后面越从容,捧着大肚子走来走去也仍泰然自若。他丰富的人生经历、曲折的奋斗过程自不必说,单是他小时候读的书、听的故事,就让他的心态跟同龄人很不一样。他似乎没幼稚或天真过,如果左饕是生理和心理上的轻微早熟,白可就是长得太着急、又被不断催化,从毛也不懂直接便跨越到沧桑了。他识字就是通过四大名著、《老残游记》、《官场现形》及三言二拍等明清小说,早早阅遍人情冷暖、看透世态炎凉,所思所想都极与众不同,深知人心往往善变、真相往往血淋淋,更觉生命本身恰如黄粱一梦,要不是为着报仇,恐怕已看破红尘了。所以他怀着怀着也就习惯了……白可:“……”只有一件事让白可比较受煎熬:他原本饭量并不算大,在正常小伙子之间处于一个中等偏下的水平,曾经一碗热羊奶也能猫儿似的捧着舔半个钟头;然而也不知为什么,这几个月来他的食欲与日俱增,对肉的渴望是那么的汹涌澎湃。威廉姆担心宝宝过重会给他造成太大的负担,严格控制他的食量,恨不得精确到克,每餐只准他吃个九分饱,还要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可是!白可他只想蘸着酱油和蒜,大片大片地吃滴油的大肥肉和五花肉啊!馋疯了的白可偷偷塞给小弟一个小纸条,让他捎给前大厨石师傅,拜托石师傅炖一锅大肥肉偷渡给他;……被已经从良的成功脱离了三高人群的石师傅告发。威廉姆拿着小纸条扇风似笑非笑,白可小脸臊得通红。左饕不清楚状况,接过小纸条一看目瞪口呆:“……我后继有人了。”恼羞成怒的白可推开一口没动的绿色泛滥的晚饭哭着回房间了。左饕:“……得瑟!你就装不知道能憋死你啊?!”威廉姆:“……这自尊心也太强了吧!这么强的自尊心还偷肉吃?”过了一会儿到底给炖了一小罐红烧肉又酱了猪蹄,白可才屈尊降贵地下楼吃饭。于是白可通过顽强抗争争取到了每天吃三次肉的权利。左饕有次看着幸福啃肘子的白可对威廉姆说:“其实那天你就应该让他吃石师傅炖的肉。”白可赞同地点头,叼下一大块肉,狠狠瞪了威廉姆一眼。威廉姆很不服:“石师傅烹饪的肉又硬又腻又柴,怎么吃?” 第161章 左饕:“明天再给你们送点小黄瓜。又新鲜又甜,可可很喜欢吃。”御用场记:“……谢谢谢谢。”牛导:“……尼玛天妒英才啊——!”第88章 小面瘫说,久等,我来了。白可的体质毕竟特殊,是没办法等到瓜熟蒂落的。九个多月快十个月的时候,正是红红绿绿的春夏之交,找半仙儿算了个吉日吉时,也就准备剖腹取子了。手术室和有关人员已然早早备好,主刀医生是威廉姆的师兄,特地从法国请来的——人家专注产科十几年,是业内首屈一指的专家,一把手术刀令各类难产闻风丧胆;哪像威廉姆,把知识都学杂了,最后只能沦落到照顾产夫和伺候月子。手术前一天的晚饭,白可只吃到了极清淡的食物,仅有一点肉末!之后就什么都不给吃了!白可本来就挺紧张,如此一来更加要唧唧歪歪,馋得觉都睡不好,肚子里面有东西也在蠢蠢欲动!左饕也担心得睡不着觉,在楼下转来转去、打小弟骂威廉姆。手术前8小时不可以喝水,手术顺利的话不到1小时,术后8小时不可以喝水…… 左饕不干了,大半夜的质问主刀的麦克:“那不是要渴死?!”麦克听完翻译:“……”用少有的湛蓝色眼珠翻了个大白眼,诚恳问:“您能关注重点吗?”左饕认为可可饿了渴了就是重点,遂怒视麦克。小弟小小弟们赶紧把左饕拉出去,大家围成一圈,凑在一起暗搓搓耳语:“饕哥,你先忍下这口气,等太子妃生完太子,威廉姆和麦克就是咱们砧板上的肉了桀桀桀。”左饕深以为然。威廉姆:“…… 我跟你们一起在围圈哪…”左饕和左大明父子联袂,上演了一把今夜(令)无人入睡。随着太阳一点点露头,大明宫也在沉睡中苏醒了。早晨的大明宫空气清新,小草娇绿欲滴,鲜花朵朵,小黄瓜小辣椒小萝卜小豌豆的更是一派欣欣向荣;小鸡啾啾啾小猪哼哼哼小狗汪汪汪,池塘里肥胖的花鲤鱼也游得欢快…… 一切都跟平常一样,一切似乎又都透着些诡异的不同——光看左饕拉得极长极黑的面瘫脸就知道了。于是所有人类都不由自主地屏气息声,生怕被左饕注意到。然后很快就到手术的时间了,白可镇定自若,左饕狂躁不安。麦克:“……”威廉姆:“师兄参与了在正常男性体内制造胚胎孕育组织的研究课题。如果实验成功了,你愿意作为接受改造的第一人吗?”“……”,左饕:“滚。”要先在其他房间换好衣服,再推进无菌手术室。白可躺在移动床上,温和而安抚地对左饕笑了笑。左饕一副心如刀绞的表情。威廉姆和方老太太分别拍了拍左饕的肩膀,笑道:“放心吧。”参与手术的几人推起床准备进手术室…… 推…… 再推…… 床纹丝不动,甚至往后移了移。威廉姆:“……”方老太太怒道:“左饕,你给我松手!”左饕紧紧抓着栏杆,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几个人用力竟都扯不过他一个。两边开始拔河,于是白可本来就苍白的脸又苍白了几分。左饕看也不看他们,只深深地盯着白可,如同一头即将被夺走幼崽的的母狮!(哎?!)“……”,白可无力道:“我喊一二三,你们一起松手;不然我会飞出去。”左大明看实在闹得不像,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弟扑上去稳住病床,对峙的双方也就撒开了手。“叽!”白可惊叫,“好痛!他在动!”…… 尼玛都开始阵痛了。几个医生狠狠瞪了左饕一眼,硬是把白可推进产房。左饕被几个小弟拽着,死命蹬腿,撕心裂肺:“可可—— 可可——”小弟otz:“…… 饕哥你被言情咆哮帝附身了吗饕哥?”左饕打人的时候一小时会过得飞快,永远意犹未尽;然而白可生孩子这一小时,他却感觉比一年还要漫长。想到他连头发丝儿都舍不得伤害一分一毫的心肝宝贝,就要被几条杂鱼挥舞着雪亮的手术刀割开怀了宝宝的薄薄的肚皮…… 他就痛并快乐着…左饕不错眼地盯着怀表,见它一桢桢地磨蹭到了预定的时间,果然,下一秒,产房里就传出了极嘹亮的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左饕傻笑了一下,几乎想冲进去;连故作镇定地左大明也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响亮的嫩声嫩气的哭声一直持续着,像在倾诉自己的委屈。左大明双手捋过乌黑锃亮的大背头,“好!好!这大嗓门儿!”见左饕露出不解的目光,许清心解释,“据说哭声越大,孩子越健康!”左饕高兴地点头,看着产房,满眼期待。…… 然后,哭声没完没了,震耳欲聋,“嗷嗷嗷—— 哇哇哇—— 咔咔咔——”左大明、左饕、许清心 :“……”小弟:“…… 内什么,果然是将门虎子!”孩子出生了,里面竟没人想起去通知一声外面苦苦等待又没有存在感的四个,光顾着忙活白可父子。白可的情况比较特殊,虽然早已做了各种方案,缝合时候依然很是费了麦克和威廉姆一番力气。方老太太见了孩子乐得合不拢嘴,捧到白可眼前,“看看,多漂亮的男孩儿!”手术采用半身麻醉,白可的意识是清楚的,有感觉、没痛觉。白可:“…… 这、是、什、么?”把老太太气坏了,一跺脚扭身就走,给孩子洗澡去了。 第163章 白可淡淡道:“把孩子抱过来。所有人都出去。”所有人:“……”左饕讪讪地把孩子抱了过去,想了想,又放在白可枕头旁边,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左大明几个只好馋涎欲滴地走了。白可忍痛稍微侧了侧身,一手拉了握成小拳头的小手,一手隔着小被子拍拍,嘴里轻轻哼着什么,孩子听着声音果然渐渐安静下来,只几分钟,打了个小哈欠,竟睡着了。左饕心悦诚服:“原来他是在找妈妈!”白可:“…… 没用的东西。”左饕看看白可又看看儿子,这才有了真切的感觉——他是真的当爹了。白可垂下长长的睫翼,“找威廉姆进来。”左饕:“你当我是死的么?”白可:“…… 有事!”左饕见白可神色别扭,真心好奇了,缺德道:“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给你叫。”“……”,白可只好视死如归说:“我胸口有反应,又酸又涨。我怕会…… ”左饕从头皮到脚后跟儿都麻了。“还不快去!”左饕不动,深深地凝视白可,那目光相当渗人。没等白可警惕地阻止他,左饕已经出手如电地摸了上去——规模倒依然扁平,只是豆豆如同最有感觉的时候那样,俏生生挺硬了起来。左饕呼吸一滞,一言不发起身走到床的另一侧,俯身把头埋在人家胸口,隔着睡衣叼住。白可哼了一声。左饕激动得又舔又吮、辗转碾磨。白可抱着左饕的头,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有种又羞耻、又刺激的快感,小声喘了喘,“右边。”左饕依言换了一面,手伸进被子里,在左侧揉捏。白可:“嗯…… 啊……”孩子不知道为毛,可能被吵到了,又哼哼唧唧哭起来。左大明几个其实并没有离开,很不甘心地等在门外,还想再看一眼,不然连饭都吃不下。此时听到孩子哭了,几人急忙推开门,于是,就看到了无比和谐的一幕。左大明:“…… 儿子你还是不是人啊…”第89章 小面瘫说,噗噗,喷一脸。白可体质不错,第二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他们主要采取了中西结合的坐月子方法,不出门、不吹风、好吃好睡地足足养了4o天,却也注重个人卫生,洗澡还是必要的,只注意别着凉就行。两人生的小面瘫也嗖嗖地长开了,竟是一天一个模样儿,才一个多月头发和小眉毛就乌黑油亮,皮肤白嫩到像能掐出水来,让人舍不得碰触,眼仁曜石般又大又黑,菱形的红嘟嘟的小嘴唇像极了白可,叼着奶嘴子使出吃奶的劲儿猛吸的时候可爱极了,只是表情少了点。白可现在虽然身材修长,幼儿时期却曾是四头身过的,软肥得左饕以为许博温成天抱着个布娃娃四处溜达;这孩子体态特征方面就明显更像左饕了,早早的就显出手长脚长的样子,四肢健壮,虽然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吃奶和睡觉,然而一旦发起脾气来简直力大无穷,哭声也相当具有冲击力。这小宝贝的双亲和爷爷奶奶(许清心:--)因为太爱他,导致起不出名字来,出生一个多月了,竟连个大名都没有,每天只“宝宝”“乖乖”地浑叫着。首先,姓就是个问题。一般当然都是随父姓的,麻烦的是,谁是“父”?这里面白可的贡献还更大呢。白可本来想让他姓白,将来继承公司什么的也比较方便,结果左大明听了当场就翻脸了,又不好吼产夫,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左饕虽然没说什么,那驴脸拉得也够黑长的。白可见了这阵势,想干脆公平点,别姓白也别姓左了,姓许吧,算是对母亲和外公的一种纪念。后来听许清心说左大明直接气病了,这么多年来都堪比标准答案的血压飙升,还在半夜里溜到后花园偷偷掉眼泪……白可实在不忍心了,也就同意了孩子姓“左”,虽然这等于间接承认自己是个娘炮。左大明一下子就痊愈了,精神百倍地草拟了无数个名字又优中选优地列出十个,威严而宽厚地让白可和左饕随便挑。两人看着一系列如“左小龙”、“左飞鸿”、“左元甲”、“左爱”、“左剑”、“左狠”、“左锤”之类的名字由不得嘴角抽搐冷汗涟涟,说啥也选不出来。白可偷偷瞧了眼扒着小床、喜笑颜开看孙子的左大明,小声问左饕:“他是真心想让孩子姓左吗?还是其实就跟我客气客气?”左饕:“…… 我确定他是真心的。”左大明看了半晌,鬼鬼祟祟地亲了孙子一口,大脸被拍开,才直起腰问:“决定了没有?嘿,挑花眼了吧?不是我吹,跟你们讲,只要我的宝贝孙子叫了我起的名字,包管将来武功高强、一统江湖!”左饕面瘫脸道:“不然叫左冷禅吧,他最后还练成了辟邪剑谱呢。”“你你你”,左大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狠狠指了左饕几下,又摔门走了。白可弱弱问:“怎么办?”左饕把那张小纸条随手丢一边,“什么怎么办,总不能为了他一时开心,让我儿子一辈子遭人嘲笑。”白可才算放下了心,小小打了个呵欠,去摇篮边把儿子拎起来准备一起去大床睡觉。左饕:“……”小面瘫被吵醒,大怒,刚想发作,发现是白可,就软软地往他肩头一趴,接着睡了。左饕:“……”小面瘫没有名字,大明宫内部只好称呼他为“小少爷”、“小太子”,私下里却暗搓搓地流传开了一个别名:左天魔!这绰号也是有典故的。小面瘫照顾起来说容易也容易,他很少莫名哭闹,肚子饿了就嗷嗷叫几声(尽管频率稍高),困了闭眼睛就睡了,只有不舒服或者不高兴了才会发作一番;可说不容易也不容易,他脾气大、又挑人,最喜欢白可,其次是威廉姆,左饕也凑合吧,其他人类就都只能跪舔了,高兴了还看几眼,不高兴了谁给他换尿布他就踹谁的脸。有一天白可不在,连威廉姆也搞不定他了,也不知怎么弄的,手忙脚乱之下该婴儿竟把刚换下来的纸尿裤砸到了英国绅士的头上;还有一次,他喝了几口奶就不喝了,威廉姆怕他过2o分钟又嚎叫着喊饿,让他再喝几口,他把头转来转去也躲不过,就用晶莹透亮的黑眼珠看了威廉姆两眼,虚以委蛇地喝了一大口,然后喷了英国绅士满头满脸;他的手指小小软软,却也挺有劲,有时候突袭地抓一把也够人受的,只要谁让他不满意,他就能让对方疼上半天;还有那张面瘫脸,虽然小而粉嫩,却跟左饕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让人由不得见了就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于是某天威廉姆古香古色地骂了一句:“你可真是我的天魔星!”众人觉得好笑的同时,也就给广泛传开了。左天魔被养得很好,聪明又强壮。威廉姆要求夫夫在孩子的事情上必须亲力亲为,他从旁指导。并不是他懒,事实上比起教会笨手笨脚的两只,他自己动手明显更省心省力。但根据他的经验,父母与子女血脉相承,舐犊之情虽与生俱来,更多的却实则在后天。人只有对自己亲手照料过、关注过、得来不易、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子女才能爱到骨子里;同样,孩子只有自小就被父母悉心照顾,受他们的言传身教,将来才会跟他们亲厚。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古代帝王杀起儿子来相当干脆利落,不是因为他们狠,而是因为他们没在儿子身上倾注过一点自己的心血,剁了也不心疼。当然,儿子逼起宫来也不遗余力,因为他们跟奶娘奶哥哥更亲……左饕和白可也很愿意配合,但两人都没有女性那种天分上的优势,包括曾经以为自己学什么都快的白可。也幸好左天魔底子好,才没被没轻没重的俩爹祸祸死。大明宫只请了一个资深保姆,负责晚间照顾左天魔,因为他俩爹的起床气在凌晨会有点经常性失控。 第165章 两人对视一眼,阴阴地笑了。白可以前就是个偏漂亮的清爽的大男孩,根本就没在两人的考虑范围内,可现在他身上居然带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雌雄莫辩的美感,怎一个惊心动魄了得。听完牛导和池导你一句我一句的描述,白可脸都黑了:这是讽刺吧?这绝逼是在讽刺我吧??如果是一个正常演员也许还会感兴趣,在白可这里,他被严重戳到了g点。牛导殷切地注视着默默无语的白可,“怎么样?”白可:“不怎么样。”牛导眸色很深:“我不知道这一年来你经历了什么事,但你今天的状态和风采,却正是扮演狐妖的最佳人选。相信我,你真的很适合!”白可手指微微颤抖,“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牛导、池导、左饕:“……”白可:“你们去找李玉刚演吧!”牛导、池导:“……”第90章 导演们问,妖精,演不演?见一行人被白可果断拒绝,池导也不在意,扶扶黑框眼镜,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客厅一番。只见这客厅虽然巨大而土豪,却也洋溢着温馨和生活的气息,精致的小情趣随处可见。再想到刚才花花草草生机盎然的庭院、撒开蹄四处乱撞的小奶狗,自认已十分了解大6文化的池导咔嚓整了一句:“你在农家乐住得乐不思蜀了?”听闻池导大驾光临,特意换了西装洒了香水着急忙慌奔跑下楼的威廉姆( ⊙ o ⊙):“……”人如果在一个安逸、舒适的地方待久了,就懒得出去打拼奋斗了,习惯了闲适也会无法再适应忙碌、高压、时间被划分成块段状的生活。其实如果可以舒服地闲着,又生活富足衣食无忧,大多数人是不愿意出门工作的,何况演员这种外表光鲜实则苦逼的行业?拍戏时候的各种艰苦环境就不用提了,光头套和厚厚的妆容就够人喝一壶的;不断ng时简直能把人逼疯;忙起来顿顿盒饭,日夜颠倒精神错乱;好不容易能休息了还要被狗仔跟踪,戴着口罩墨镜也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偷拍了,时不常地还能给制造点莫须有的绯闻。私生活一直被窥探,明明没招谁没惹谁,偏偏就得承受很多莫名其妙的指责,网络上会有人说他瞧不起你讨厌你恶心你,特别伤自尊…… 所以实在是非非常之人做不得非常之事,很多演员演着演着就把自己演没了,不单是因为竞争激烈和各种潜规则,也是因为他吃不了这个辛苦、受不了这个委屈。于是池导勾着唇角,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所有人:“……”《我家有个狐妖大人》本子很好,投资又大,除了懒,池导实在找不到白可拒演的其他理由。牛导则看出来白可是对狐妖的性别问题有顾虑,疑惑道:“一直有人说你不够爷们儿,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莫非你还会介意么?”白可:“……”牛导打十七八岁起就在圈子里面混,是货真价实地从场记、副导演一步步爬上来的,经验丰富、肯吃苦、眼光老道,又很有想象力和创造力,若不是因为脾气太爆嘴太损人见人嫌车见车宰,也不至于如此大器晚成…… 事实上他之前一直在一线和二线的中间地带徘徊,还是从左饕的《我》开始,才一跃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导演,闯入观众视野的;观众也才知道,原来很多好看的电影电视剧都是出自这个很有个性、看起来又有点猥琐的大叔导演之手。牛导开始打友情牌,慈爱道:“喆啊~~”刚优雅地抿了一口锡兰红茶的威廉姆:“…… 噗!”他刚才一直以每分钟半厘米的速度挨挨蹭蹭地靠到了池导身边,这下直接喷池导一肩膀。池导惊讶地转头看着他。左饕:“原来是你把我儿子教坏的。”威廉姆又羞又怒,哪还有平日里横行霸道大明宫的气势,哭着跑了。池导:“…… 这人怎么回事?”左饕:“他从小看您电影长大的,您是他偶像。”池导了然,操着港普道:“原来这就是脑残粉。”“喆啊”,牛导用眼神示意池导闭嘴,由自己来劝说,“听说你一直很感谢我捧红左饕,想报答我?”白可:“…… 但是”左饕:“没有的事。你听谁说的?”牛导大怒:“难道你们不感谢我?”左饕:“要感谢也应该是你感谢可可。《我2》的分红和片酬你还拖着没给呢吧?”牛导涨红了大脸:“《我3》我既是导演又是制片,没有钱怎么拍?!白喆都没催你催什么催?你家什么时候你说了算了!”“……”,左饕:“导演咱能少一分无耻多一分节操吗?”白可弱弱道:“要不然那些钱我不要了,您别让我演不男不女的狐狸了行吗?”牛导再接再厉:“你连出来卖的鸭子都能演,就不能演狐狸?”白可艰难地:“…… 鸭子起码是男的。”牛导瞪圆了铜铃般的牛眼,“女的有什么?女装又不露肉!你都能半裸出镜骚得没边儿了还在这跟我们装什么纯情小白莲?”御用场记拽他,“导演你别说了导演。”牛导:“…… 嗯?”御用场记:“白喆好像有点要急眼。”白可果然起身拂袖而去,板着小脸。他自认为现在脾气已经很好、很有涵养了,因为无论左天魔怎么耍驴,他都不生气;却原来只是对着左天魔。他不再是当年那个除了爱情一无所有的小小少年,如今社会地位比牛导高,知名度也远胜他,财富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对牛导当然还是尊敬的,但竟也接受不了他的口无遮拦和出言不逊了。左饕寻思寻思,也抛下恩师屁颠屁颠儿跟着白可上楼去了。牛导耸耸肩,丝毫没受打击,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看向池导邪恶地贴心建议道:“不如我们也在这个农家乐住几天吧?” 第167章 左饕一个激灵,疯狂地扯掉上衣和裤子,扑了上去,把白可撞得“叽”了一声。左饕一手揽了白可的腰,抵在自己身前,一手扳了他另一条白生生的长腿,绕在自己腰后,再腾出手指来,几个刺入打转,就草草做好了扩张。左饕顶了几下,面瘫脸道:“忍着。”便缓慢而坚定地进入了。“……嗯。”白可果然忍了,两臂绕过左饕的脖子,仰着头咬了唇珠,半晌才舒了口气哭笑不得道:“也不用这么急,有威廉姆在。嘶,轻点!”但其实左饕根本就没听见,他两耳嗡嗡作响,神经噗噗乱跳,什么也管不了了,狠握住白可的腰臀,拼命动作起来。这白可哪受得了,气得噼里啪啦打他的背,“你特妈的轻点!怎么跟牲口似的?!”左饕只一味大动。白可被左饕压得几乎半躺在盥洗台上,只觉一股久违的酥麻爽痛从连接那处蔓延至脊髓,再到足尖耳际、四肢百骸。那要命的一点也被反复撞击碾压,直激得内里抽抖个不停。左饕像要疯了似的,死命勒着白可,先是频率极快地小幅扌由插,又每每连木艮而入,终于在重重一顶之下,把白可的头撞在了玻璃镜上,“咣”的一声。左饕:“……”白可t-t:“……”左饕手忙脚乱地揉白可的头,一叠声问:“怎么样?疼不疼?没事吧?”白可哭道:“你走开你这个幸虐狂,我不跟你过了。”左饕一看这是真没事,遂端起白可往卧室走,毒舌道:“过不过的,先干完这次再说。你别忘了,可是你追的我!每次要也是你,不要也是你,真难伺候。”白可哑口无言,还没想到有气势的反驳的话,就被扔在了大床上,弹得荡了三荡。左饕拉好窗帘锁好门,这才意气风发地晃回床边。底下小左饕耀武扬威、亮晶晶的泛着光,白可只看一眼,就羞得转过头去。这种感觉太甜蜜又太刺激,身体和灵魂上的交流让人无法忘却。左饕打开床头柜翻了翻,找了款薄的撕了包装套上,才又不客气地跪上床,扯过白可双腿架在肩膀上,埋头苦干起来。左饕体能和脸皮厚度上的优势让他在床上从来都是主导,白可经过反复论证,认清自己在这事儿上打也没用骂也没用的事实,只能认命地配合和承受,有时候被弄得狠了掉几滴眼泪是奏效的,有时候却适得其反,这个尺度比较难把握。左饕一看妈蛋白可这种时候居然跑神了,将他的腿狠狠向下一压,上面叼住他的唇舌吸吮逗弄,下面本来第一次不想太过分的,这下也动起了手,不住地在撑薄的容纳那处摩挲捻戳起来,似乎想要再挤入一根手指。白可吓得脑袋乱晃,不停地躲,腰腿也上下扑腾地乱动,“左饕…… 唔…… 你敢!我跟你没完…… 嗯…… 嗯…… 啊!!!”左饕:“…… 进去了。累死我了。”白可傻了:“……”“好了好了,拿出来了。我就看到书里有这么写的,试试。”白可真哭了,“左饕,你,你……”左饕俯身把面瘫脸贴上白可的嫩脸蛋,“宝贝儿,你可真行。”渣攻在上,白可几乎晕厥。左饕相当持久,一轮结束,白可已经去了两次,浑身大汗淋漓,再动不了了。饶是左饕也累得山一样倒在白可身上,喘了半天才翻身下去。白可缓过口气来,揪了揪自己比没生左天魔前软肥了几倍的肚皮,看着上面的朵朵吻痕,道:“我还担心你不喜欢我了。”左饕摘掉套子,嘲道:“宝贝儿,你可真幽默。”其实白可也就是随口一说。左饕之于他,如父、如兄、如夫、如妻、如子,两人之间有着剪不断拆不开的羁绊,他相信,即便自己年华不再、变老变丑,左饕也断不会离开他。他也坚信,自己把这匹又二又愣又野又狠的狼崽子彻底驯服了。左饕手臂搭在额上,“可可,狐狸精那个,你是不是想演?”白可喃喃道:“我想复出,不想一直躲起来。但真的不能演这个角色。”“想演就演,有什么‘不能’?”白可踢他,“你问我?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左饕一挺身坐起来,去翻床头柜,“你想多了,一般人真看不出来。”白可警惕问:“你干什么?”左饕极兴奋:“试试浮点的!这回我想进那里去!”白可脸都吓白了,蹭蹭后退,“滚犊子,那里怎么能用这个?!”左饕银笑着去抓白可的脚,“就因为细嫩,才用有纹的呢。”两人正闹得来劲,门外传来敲门声——看来左天魔醒了。左饕和白可面面相觑。“两位影帝”,威廉姆贼声贼气地,“完事儿了吧?差不多就行了啊!”威廉姆太聪明,又太不通人情世故,常常直言快语地弄得他人很难堪。两人开始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收拾房间、开窗户换气。左天魔被威廉姆抱着,先是学着他的样子拍拍门,大叫了一声,告诉白可自己来了。等了几秒,见白可还不出现,就吭叽了两声,哭了。白可面带红晕,裹着大睡袍,打开门抱了左天魔。后面露出脸色漆黑的左饕,皱眉问威廉姆:“我们要你有什么用?你就不能自己哄一会儿?”威廉姆摇头道:“不能。再等一会儿你就要上带花样的了,我的雇主可受不了。”白可脸色爆红。威廉姆笑模笑样地看了左饕一眼,“原来已经提出来了。不过你这次比以前快了10分钟,已经不中用了吗?”“……”,左饕:“带着你的统计学,滚!” 第169章 我恨他恨他恨他恨到心如血滴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算来算去算来算去算到放弃单身那么久我的初夜狗叼走我恨你们这些傻逼恨到恨不得抽筋扒皮左饕:“……”呆滞的众人:“……”白可:“…… 呵、呵。”左饕看看慌里慌张赶来阻止还是慢了一步的秘书:“恭喜。看不出来,挺有种的嘛。”秘书麻木地,“射射。”尼玛早八百年前就叼走…… 啊呸,夺走了你的初夜了好吗,在这大庭广众的开什么黄腔…… 你们是不是逼我去史啊?左饕皱着眉头,“你怎么这么没用?”秘书叹了一口气,“失算了。没想到他爬都爬不起来了,还能雇人来得瑟。表现欲到底有多强?”“那现在怎么办?”“算了”,秘书摘掉眼镜,冷酷地说:“你们先走吧,剩下的我来处理。”于是剧组众人骂骂咧咧地扯呼了,留下无辜的记者朋友们被秘书恐吓。《狐妖》剧组对剧情采取了高度保密,白可男装、女装、带狐狸耳朵和尾巴的定妆照也一张也没有流出。所以直到后来电影上映,公众才得以知晓白可的表现到底有多么惊艳。剧中,一直都普普通通的少女突然觉醒了阴阳师血统,被各路妖魔鬼怪包围,只好去求助被曾祖母封印了百年的狐妖。狐妖讲话的时候同时有两个嗓音,男声低沉而极有磁性、稍稍带些戏谑,女声极婉转悦耳、清透空灵,正是两个十分优秀的声优给配的音,一个成名已久,一个却是新人。狐妖极聪慧又极自负,可男可女、肆意妄为,三观碎成渣,却也重情重义知恩图报。影片制作精美、色彩绚丽,200分钟的电影中,白可是绝对的领衔,光服装师和化妆师就有18人的团队,以配合他的五款造型:古装男、古装女、现代男、现代女,和狐狸耳朵尾巴漏出来的。投资也极大,据说光买纯白的狐狸毛的资金就够拍部小成本电影了,更不要说后期制作的经费。首席造型师喜不自胜:“牛导真是大手笔!出手阔绰!”牛导笑出满脸褶子:“过奖过奖。”白可:“…… 那都是我的钱……”左饕也在盛大的开机仪式后,开始了《我3》的拍摄。一时间两人都忙碌起来,起五更爬半夜,有时还要住在剧组。留守婴儿左天魔在三番五次找不到人后终于抓狂,大明宫人人自危,头发稍长点的都不敢靠近,否则肯定被他一抓一手毛。左饕听说了,正巧这天没戏,特意回家哄孩子,结果熊孩子根本不给他面子,又哭又嚎地猛击他英俊高挺的鼻梁。左饕捂着鼻子:“唔……”“你可真是我的天魔星!”英国绅士拿着合同给左天魔看荧光笔重点标出的部分,“你看看这片酬!赚这么多钱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还闹!哎,别撕!”小弟看着焦头烂额的威廉姆,试探问:“不然我们带他去找白少吧?”“哎?”威廉姆问:“可以吗?”小弟兴奋道:“当然可以了!饕哥别说带着我们,就是带条狗也进得去!我们去看可可吧!”威廉姆也激动了,“对对!我好想念池导!”“……”,小弟:“嚓!”小弟一说左饕也活动了心思,毕竟两天没看见白可了,今后不知还要多忙。左饕:“你开车。”“好说!”小弟嗖嗖跑远了,“不过等我先去梳妆打扮一下。这两天可可不在家,我都没洗澡。”左饕:……尼玛。时已深冬,左天魔穿了厚厚的衣裤戴了毛绒绒的帽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去探班。左饕抱着左天魔,恨不得要唉声叹气,“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然后越看威廉姆的小卷毛儿越不顺眼,“得瑟!让你得瑟!现在狗蛋连你都打,舒服了?”威廉姆小小声反驳道:“你不是也想让我的雇主演么……”左天魔张着小嘴,几乎要哭噎过去,又抽了他老爸一爪子泄愤才好些。左饕:“…… 这孩子这是随谁?”一行人进了剧组,也不需指引,左饕熟门熟路地就找到了白可。白可正在拍戏,和一只女妖对打。他一袭红衣好似烈焰,勾勒出窈窕(咦?)的身型,假发如墨地披在身后,眼线高挑,红唇丰丽,怎一个张扬洒脱、明艳似火了得。白可妖娆地笑了笑,惊心动魄、妖气横生,修长尖利的指甲即将插入女妖的咽喉,蓦地心口一跳,凛然回头。副导演:“怎么了?”白可尚未开口,众人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啼哭声。白可又惊又喜,向左天魔奔过去。只见他红裙滚滚,跑动中露出的腿又白又长又嫩,胸前波涛汹涌,左饕和小弟齐齐咽了口口水。左天魔一见白可,那委屈得真是眼泪哗哗的,跟几百年没见着亲人的小白菜似的。孩子亲爹和不是亲爹胜似亲爹的保姆:“……”白可抱着左天魔轻轻地拍,心疼地几乎要跟着一起哭。剧组众人震惊地看着前来探班的左影帝几个,嗡嗡耳鸣。 第171章 左饕搂紧白可的腰,紧贴在自己身上,舔.吻他的侧颈和锁骨,“他新开的店有事情,早走了。”白可用了好大力气才把左饕推开,一看这位眼睛都红了,摸了一把,果然小左饕已经又粗又硬,微微红了脸,“这怎么行?”左饕也自知失态,走到窗边,平顺呼吸;威廉姆冷笑一声。白可在左饕身后站着,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和隐忍的下颌,身体里的情.潮一浪压过一浪——自从生了左天魔,白可就不是以前的白可了,他变成了白想要!在那方面完全受不住撩拨——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捅了捅左饕的腰,小小声说:“里面有衣帽间。”左饕眼睛“盯”地一亮。威廉姆反应了一下,才难以置信道:“你现在只是激素失衡!求别动不动就一副欲.火.焚.身状。”白可绯红了脸,无言以对:当一个人了解你的全部,你也就没必要也不可能在他面前装正经了。左饕却已飞快地抓着白可去找衣帽间了,“帮我们把风!”威廉姆恨恨地把眼睛又挪回书上,津津有味地读起来。因为白可的服饰繁复、造型过多,又是第一主演,剧组把他的服装道具都归在了一处,放在他休息室的衣帽间里。3平米左右的小间,挂得满满的都是衣服。二人关了门,也没开灯,就迫不及待地撕扯起来。左饕把白可按在墙镜上,掀起衣服下摆,剥掉底裤。白可喘息道:“速战速决。”左饕也不吭声,稍稍扩张了几下,就背.入式把白可钉在了墙上。白可挣扎道:“疼…… 太涨了…… ”左饕只一味猛戳——他知道这种程度白可受得住。待到那一阵子的急不可耐得到缓解,左饕才放慢了动作,徐徐抽顶起来。白可咬着嘴唇,不肯出声,侧过头与左饕耳厮鬓摩。左饕见他愈发情.动,出了他的身体,把他面对面抱起来,让他两条柔韧长腿盘在自己腰上,才又重新一滑而入。白可仰起头,表情既难耐又享受,把左饕迷得要发疯,恨不得化在他身上才好。那里面又紧又热,缠缠绵绵,只一动就不断被挽留纠缠,褶皱摩擦的快感一下比一下更猛烈地刺激、刷新着神经可承受的极限。左饕有力的手臂托住白可两瓣又紧又弹的软肉,凶狠地拓伐撞击起来,每一次都把饱满的头部将将抽.离到细嫩薄韧的入口,每一次又都粗壮地全根而入,噼啪声不绝于耳,又急又快,如暴风骤雨。突然白可惊叫一声,身子弹跳了下,急道:“出来!进那里会怀孕!”“……”,左饕默默退出,再进入时小心地避开了那莫名其妙张开的湿热入口。白可笑了笑,亲吻左饕汗湿的额头,“乖。”左饕刚一动,白可又惊呼:“怎么又进去了?!不行不行,这个角度不行,放我下来!”左饕憋屈地退出,一言不发地放下白可,随手扯了个毛茸茸的大衣铺在地板上,又把他按在上面,肩扛着他的两条腿大动起来,嘴里叼着他的乳.珠又啃又咬,用牙齿碾压,直撞了数十下才猛地拔出,喷了白可满腹满腿都是。白可动都动不了了,大敞着腿躺在白色皮草上喘气,上身红衣凌乱,下面裸着,满面春.色、媚态横生,腿间白浊点点、那一处嫩红微张,在左饕看来一时间竟美不胜收,趁着白可反抗无力,蹲下去从里到外揉搓了足足几分钟,又把他逼得轻声呻.吟了,才志得意满地穿了裤子,踢踢踏踏走出去,把左天魔要用的湿巾纸巾手帕什么的一股脑地翻出来,又回去衣帽间了。威廉姆:“……”待到两人收拾妥当,衣帽间也恢复原样了,白可才讪讪地回去摄影棚,让化妆师补了妆,杀了女海怪,又拍了另外两场戏。剧组这几天加班加点,人人疲乏,这天也就借着左影帝来探dao班luan,天没黑就收工了。左天魔睡了一下午,也醒了,咯咯笑,三人就带着他开车往回走。左饕心情舒爽,问白可:“要不要去小弟的新店逛逛?”白可知道小弟为这家店费了不少心力,因为拍戏也没参加开业典礼,于是蛮感兴趣的,“好!”左天魔:“哒~~布!”左饕微微一笑,方向盘一转,越野车就往小弟的新店疾驰而去,打算给他个惊jing喜kong。几人说说笑笑出了vip车库,电梯门一开,竟迎头遇见一人,不是白可的前.二哥白君又是哪个?第94章 渣作者说,嘎嘎,完结啦!白君也是明显愣了一下。如今再见白可,他的心情很是复杂。他曾经最讨厌白可,认为白可是破坏他家庭的第三者生的野种,在白可面前,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而且无论出于正统性还是凭仗权势地位,他都有资格瞧不起白可;然而后来发生的种种,让他了解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的真实身世也让他不那么理直气壮了。所谓名正,才能言顺,他不是白茂春的亲子,身份变得分外尴尬,幸好白权是个念旧情的,又跟他是一母所出,对他的态度并没大的改变。他的舅舅柴广震倒台了,母亲入狱了,持有的股份被剥夺了,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一枚男diao丝,这巨大的心理落差也只能自己调节。一般人都不懂得这些大家族的阴私,也不知道他舅舅的事,还敬他一声白少,只是发现他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出手阔绰、一掷千金,也不再敢开着名车肆意横行、有恃无恐了。于是狐朋狗友基本绝迹,冲着他的钱才和他交好的漂亮女大学生和小明星们也转投入他人的怀抱。受到了屈辱、挫折,白君虽然愤恨不已,却也学会了反思,也学着退一步、站在更客观的角度看问题:白家、许家、柴家,这其中许许多多的是非对错、恩怨纠葛,其实很难说清楚。他也远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强大,根本改变不了任何问题,只能尽可能活得好一点罢了。二人对视片刻,还是白可先开口:“好久不见。”白君移开视线,他依然无法克制自己对白可的恨意,却也知道,自己的母上大人做事也不是那么地道的,若是白太太当年留了一分余地,或是白可弱了一丝半毫,也断然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白君比从前掉了很多分量,但还是胖的,闷声道:“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碍你的眼,你也少来我眼前晃。虽然你们在娱乐圈混得不错,我也不是好欺负的。看见没有,这家店就是我朋友的老大开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以后还是少出现在我面前了。今天我不为难你,你们走罢。”白可:“……”白君怒道:“非得要我叫人出来、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才行吗?”左饕还没在自己家门口被人赶出去过,看来白君在“道儿上混”的时间尚短;想起年轻时曾被白君恶言赶出白家,唇边不由掠过一丝淡淡的讥笑,眸色变深了。左天魔:“哒~~布!”白可见状不妙,抱过左天魔转身就走,“回家。”左饕又深深地看了白君一眼,跟了上去。威廉姆也莫名其妙地跟着走,搞不懂面前的胖子是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