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遇到爱》 楔子 刚接到的一通电话让林禹菲极端愤怒。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竟然打电话来跟她耀武扬威,说严家铭爱的人是她,要她这个“旧人”识相点,早点下台滚一边去,否则定要她好看。 马的,她从没遇过这么嚣张又不要脸的女人,抢了别人的男朋友,竟然还敢打电话来跟她呛声,她非撕了那个贱人的嘴不可! “禹菲,你干什么,要去哪儿?”会计部的同事见她突然站起身收拾东西,还背起皮包,一副要下班的模样,不禁出声问道。 “我家里有急事要提早下班,麻烦你们帮我跟经理说一声。”她迅速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公司,朝严家铭的公司直奔而去。 那家伙如果真敢劈她腿的话,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坐在出租车上,林禹菲怒火中烧,美丽的脸蛋露出要刹般的神情,让出租车司机不由得胆战心惊,心想这女人该不会是要去抓奸吧?他不知道自己这样乱猜,却猜了个差不多。 林禹菲现在的心情是既愤怒又郁结,而且后者愈来愈有凌驾前者之势。 她不懂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老是遇到这种事。 一年前被那混蛋前男友伤了一次,没想到一年后换了个人,同样的事情却又再次发生,她的霉运到底什么时候才走得完? 平平都是失恋阵线联盟的成员,事隔一年多,姜妍和仁靓两人都陆续在下一个男人那里得到了幸福和快乐,为什么她得到的却是另一次的背叛呢?老天待她也太不公平了吧? “小姐,到了。” 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将她从抑郁的情绪中拯救出来,愤怒瞬间再度溢满她胸怀。 老天公不公平的事可以之后再来想,现在,她要先揪出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然后再扯着那贱女人的头发,将她拉到严家铭面前和他当面对质,倘若他真敢劈腿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她绝对不会轻饶他。 绝对! 第一章 林禹菲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头痛欲裂,她痛苦的呻 吟出声,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会宿醉?然后她瞬间想起一切。 严家铭那个烂人,竟然真背着她和他的女同事乱搞,脚踏两条船。 马的,正式交往前她就已经警告过他,她最恨的事就是被劈腿,她可以接受对方移情别恋和她分手,因为不爱就不爱了,强留对方在身边也没用。但是如果和她交往中,却又同时和别的女人乱搞,他就死定了。 她还记得当初他曾认真向她保证,他眼里只有她,只看得见她,根本就看不到其他女人,又要和谁乱搞呢?他还说那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如果发生的话,就让他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她笑咪咪的告诉他,“粉身碎骨,不得好死”就不必了,只要让她毒打一顿就行,因为她可是拥有跆拳道黑带的实力。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好,大概以为她说的黑带是胡诌的,直到昨天她狠狠地赏了他一记侧踢,一记旋踢,几记正拳,再加一记手刀把他打趴之后,她想等他从昏迷中醒来,应该不会再认为她的实力是胡诌的吧? 那个混蛋家伙事后若想告她伤害,她就把当初两人的对话录音拿出来,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至于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她只赏了她一巴掌而已,但是即使如此,也将她打得昏头转向了。况且她也当着严家铭的面,把那贱女人打电话来挑衅她的事都说出来了,她就不信事后严家铭那混蛋不会将挨打的事牵拖到那个贱女人身上,那女人等着自作自受吧,哼! 在教训那两人时她是很爽快没错,只是教训完剩下她独自一个人走在街上时,包围她的却只剩下伤心难过和孤独寂寞。 她,林禹菲,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又漂亮,虽然生长在小康之家,没有显赫的身世背景,但在同侪之中仍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亮眼得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但是这样的她,为什么独独在感情这条路上不断地受挫呢? 她的初恋死于学长的移情别恋,之后就像被诅咒了一样,她的每段恋情不是终结于对方的移情别恋,就是用情不专,劈腿被她逮到。 她实在想不透那些混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已经有她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女朋友了,竟然不知珍惜还搞劈腿,他们是哪条神经接错了,还是天下男人都这么烂、这么贱? 不对,她不能以偏概全,至少姜妍和仁靓的老公就很赞,和她交往过的那些混蛋不一样。所以,难道问题是出在她身上,是她缺乏看男人的眼光吗? 她大受打击,愈想愈难过,不知不觉就找了间酒吧坐下来,开始灌酒麻醉自己。所以她现在才会头痛欲裂,只不过她倒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后来是怎么回到家的? 不管了,今天非假日,她还得起床上班。 她轻吟一声,强迫自己从床铺上爬坐起来,然后睁开眼。 瞬间,出现在她眼前的陌生景象让她浑身一僵,身上所有细胞全都在这一刻被吓醒了过来。 这不是她的房间,不是她的家! 老天,这是哪儿?难怪她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昨晚是怎么回家的,她根本就没回家呀! 她身上的衣服都还穿得好好的,应该没有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才对。还有她的皮包——她在床的另一边看到它,打开来查看,所有稍微值钱的东西都在,皮夹里证件、信用卡和现金也全都安在。 她松了一口气,心想,她好像又碰到一个好人了。 会用“又”字,是因为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喝醉被陌生的好心人捡回家,一年多前和前男友……不对,是前前男友分手时,她当天晚上也是喝得烂醉,然后隔天在一个陌生人家里醒来…… 等一下,这么回想起来,眼前这间陌生房间感觉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老天,不会这么巧吧?她不会又被同社因,住在a栋楼的那位楚姓宅男先生给捡到了吧?她的运气应该没那么背,对不对? 她一边祈祷,一边移身下床,走到窗前偷偷地掀开窗帘往外看。 马的!这里真的是楚宅男他家,因为与他家遥遥相对的,正是她位在同社因c栋的住家阳台。她甚至还能看到她前几天晒在阳台上的衣服……真是,马的! 楚宅男本名楚御一,是和她住在同一个社因的邻居,在她第一次被他捡回家之前,她对他这个人的存在完全不知,之后不小心在社因里撞见了两次后,她想再装傻、再装视而不见都有点困难。 不过即使如此,过去这一年多来,他们的交集也只有在不小心撞见对方时,点了点头,尴尬的笑一下如此而已。 简单说,只能勉强算是点头之交。 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更觉得尴尬、想死,干么好死不死的又碰到他,让他把她捡回家啊啊啊?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酒品很烂,喝醉之后会又哭又笑,把该讲、不该讲的事全都讲出来,换句话说,楚宅男肯定已经从醉后的她口中得知,她又被劈腿、失恋的事。 呜呜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悲惨、更丢脸、更尴尬难堪的事吗?她真的好想死,呜呜呜…… 楚御一从来不相信缘分一说,因为比起缘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更相信自己,更相信努力,更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要怎么收获,先要怎么栽。 不仅在工作和处事为人上他是这么想的,就算是对于爱情,他也带着这种付出与回报是对等的想法。 缘分完全是骗人骗己的说法。 可是就在昨晚,当他二度遇见那个醉倒在酒吧里,又哭又笑的女人时,他的脑袋在瞬间空白之后,第一个冒出来的竟然是“缘分”这两个字,真的是很见鬼。 林禹菲,他知道她的名字,因为有次他下楼领挂号,刚好碰见同样到管理室领挂号的她,然后便看见她在挂号签领簿上签下“林禹菲”三个字。 她的字体很工整,若不看人,感觉就像是一个一板一眼的人,但实际上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长得很漂亮,是那种会让人眼睛一亮的女人。粉领族的扮相很适合她,看起来精明干练又气质优雅,不过这一切在见过她喝醉酒的模样后,全都自动幻灭。 尚未醉倒前的她很吵,又哭又笑,拳打脚踢,若不是他学过防身术,靠近她的话,肯定会变成熊猫眼。 而且她的感情运好像非常的差,总是遇人不淑,惨遭男友劈腿,一年多前,第一次捡到她时是为这事,没想到这回竟又换汤不换药的为了同样的事在借酒浇愁,真的让他很无言。 不过与第一次不同的是,她这回的醉言醉语不再只是一味的咒骂劈腿的那家伙,这回的内容多了许多自嘲与自省,怀疑自己没眼光,不懂男人,是个笨蛋白痴之类的,那边哭边笑边说的样子让他有点心疼。 心疼啊…… 过去他可从来不曾对哪个女人产生过类似的心情,所以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喜欢她,不然怎会为她感到心疼?然后考虑着自己是要马上采取行动,抑或者再观察一段时间? “喀。” 客房的方向突然传来一个轻微声响,他转头看去,就见那女人轻手轻脚、偷偷摸摸的从房里溜出来,一副打算要不告而别的模样。 “你醒了。”他开口,吓得她顿时惊跳了一下,转身面向原本站在她视线死角的他。 “呃……你好。”她一脸尴尬的对他挥了下爪子。 “过来喝杯牛奶吧,可以帮你醒酒。”他招呼道,走向冰箱。 “呃,不用了,谢谢你昨晚的收留,我还要上班,所以……” “这时间从我家出去很容易遇到其他住户,其中有两人是社因的八卦传播站。”他缓慢地说。 她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顿时无言以对。 “况且我们还要算账。”他说。 “算账?算什么帐?”她不由自主的瞠眼问,难道她昨晚喝醉后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吗? “昨晚你在酒吧里的花费最后是我买的单。”他拿着两杯鲜奶走向餐桌。 “啊!”她恍然大悟的低叫一声,立刻从皮包里拿出皮夹走向他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多少钱?我现在给你。” “先坐下来把牛奶喝完再说。”他拉开餐桌椅坐下来,将手边其中一杯牛奶推向她。 她超级想发火,想对他吼叫说:你看不出老娘急着想离开,不想再待在这丢脸吗?喝牛奶有这么重要吗?喝个屁啦——可惜她没脸对昨晚收留她的恩人这么做。 有些无奈又带了点自暴自弃的心情,她终于放弃以最快迅速逃离这里的念头,拉开椅子坐下来,拿起桌上的牛奶喝。 “你又和男朋友分手了。” 安静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他用肯定语气说的一句话,让她一整个忍不住直接“靠”出声音来。 “靠!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吗?”她说着,狠狠的瞪他一眼。 “我只是很好奇你是不是每次和男朋友分手,就会到酒吧买醉,喝得不省人事,还是只有在被劈腿才会这样?”他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让她想发火都发不起来。 “你这个人难道没听过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这两句话吗?”她没好气的说。 “听过,但我真的很好奇,你怎会被劈腿,而且不是一次,被我撞见就两次了,没撞见的次数……” “不要乌鸦嘴。”她倏然喝止他道,语气一顿后又自嘲的说:“看样子我喝醉时,把该说和不该说的话全都跟你说了?” “你是说了不少话,不过我不确定哪一部分是属于该说,哪一部分又是不该说的。”他认真的答道。“你说你没有看男人的眼光,这话属于该说还是不该说?” “拜托你,不管我昨晚对你说过什么,你可不可以假装你没听到,或者都已经忘记了?”她呻 吟一声,好想死。 “我也觉得你没看男人的眼光。”他喝了口牛奶后,突然开口说。 “靠!”她忍不住冲口道,还以为经过她的拜托后他会给点面子,没想到他反倒更狠,直接在她伤口上洒盐。“就算这样,那也不关你的事。” “我怕下一次又得背你回家。” “你少乌鸦嘴,不要诅咒我!”她怒视他。 “我看过你男朋友,一看就知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看不出来吗?” “你怎会看过他?” “有天晚上出门买宵夜,看见他开车送你回来。” “所以看一眼就知道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请问楚先生,你有透视眼的超能力吗?”她讽刺的说。 他看了她一眼,才不疾不徐的再度开口,“之后我又遇见过他几次,他出手阔绰,态度傲慢,不把服务生当人看,盛气凌人,还有,身边总是带着不同的女人。” “他身为副总,经常会带秘书职员出门谈生意。”她不由自主地为严家铭辩解道。 “我听到一旁几个饭店的服务生交头接耳的说,他总是带不同女人来开房间,装大方,却经常吝啬的不给小费。” 林禹菲原本因宿醉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苍白。“你不要乱说话。”她弱弱地低喃道。 “乱说对我没好处。况且,你都已经和那家伙分手了,为什么还要替他说话,帮他维持形象呢?”一顿,他好奇的问她,“难道你还想继续和他交往?” 第二章 “我才没有!绝不可能!”她斩钉截铁,激动的说道。 “还好。否则我会觉得你不仅看男人的眼光有问题,可能连脑袋都有问题。” “我想我们应该没有那么熟,所以请你不要交浅言深可以吗?楚先生。”林禹菲被气到用力的喘口气,才冷声对他说:“还有,我到底该给你多少钱,请你告诉我,我想离开了。”说完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先坐下来,我还有话想说。” “但是我没有。” “你没看男人的眼光,但是我有。要不要听我一次?”没让她拒绝,他直截了当的进入主题。 林禹菲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他的“有话想说”是说这个。 看男人的眼光吗?虽然她一点也不相信每天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男会有多厉害,但是男女眼光大不同,听听他的观点也不错,也许对她找下一个男朋友会有帮助。 “好,你说。”她重新坐回椅子上。 “男人的力气天生比女人大,肩膀也比女人宽,身高、体重都凌驾在女人之上,这是因为男人天生就该做女人的依靠。所以男人的长相不是重点,有没有能力、担当让女人感受到安全与幸福才是重点。” “这是哪一本两性书里的内容?”她挑眉问他。 “你的问题出在太重视外在条件,而忽略了人最重要的内在品德。”他对她说。 “看不出来你这么了解我,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我们是认识十年以上的老朋友。”她忍不住嘲讽。 “不要再找外表多金的男人,因为那些人多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换个外表扮相老实一点的对象,说不定还能得到意外的惊喜。”没理她的嘲讽,他继续对她说。 “外表扮相老实一点的物件?你在说谁?你吗?”她斜睨着他说,目的只是想让他难堪,因为他说这些话的语气太像是在对她说教了,让她愈听愈不爽。谁知他的回答却让她一整个傻眼。 “嗯。”他点头道。 她张口结舌了半晌,才难以置信的开口,“嗯什么?” “外表扮相老实一点,还能得到意外惊喜。你可以试试看。”他指着自己对她说。 她呆若木鸡的看着他,不能自己的再度陷入傻眼中。 “不要开玩笑了!”她终于回神,朝他大叫道。 “我是认真的。” “认真个鬼!”她瞪着他,却有些忍不住好奇的问:“你该不会偷偷喜欢我很久了吧?” “没有。只是觉得你还不错,可以试着交往看看。”楚御一老实的说,让林禹菲听后,顿时有种火冒三丈的感觉。 如果他长得很帅,像韩星、金贤重或郑容和那样,又或者有钱如郭台铭、蔡万才、辜濂松,她不会介意他如此说话。 但他是谁啊?一个每天窝在家里的宅男——不要问她怎会知道这事,因为她不会承认第一次被他捡回家后,她曾经偷偷观察了他一个月——没办法,谁知道她会这么恰巧就住在他家对面的楼层。她总得搞清楚这家伙是不是坏人,会不会乱造谣吧? 总之,据她观察,这家伙无时无刻不宅在家里,而且日夜颠倒,她半夜起来喝水或上厕所时,都能看见他家灯是亮的,还有人影在走动。白天则时常可以看见他出现在挂号签领簿上的签名,领取挂号的纪录。 白天夜晚都看得见他在家,这不是宅男是什么?天知道他是靠什么维生,可以不用出门上班赚钱。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脸上那个厚重的近视眼镜,和头顶上那活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三分头发型,他的外型真的很让她“倒弹”,完完全全不是她的菜。 “你觉得不错,但我觉得很错好吗?”她撇了撇唇,不客气的回答道。 “你觉得哪里很错可以提出来,我们讨论一下。”他一本正经的说,让她无言以对,只觉得荒谬。 “楚先生……” “楚御一,我的名字。”他纠正道。 “好,楚御一先生。”她耐着性子,从善如流的改口。“我说实话你不要感觉到受伤或难过。你完全不是我的菜,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不管你是认真的,或是在开玩笑,我们俩都不可能。” “不试试看,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呢?”他说。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不是我的菜’的意思就是,你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好吗?” “所以我不会劈腿,不会用情不专,更不会有小三突然冒出来跟你呛声,气得你吐血。” “……” “其实试试看对你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因为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也不会干涉你原有的生活。倘若交往一阵子,你仍对我没半点感觉,觉得我们俩压根儿没半点希望的话,你可以直接跟我说要分手,我会放你走。” “我不懂。”她看着他说,“这样做对你有何好处?” “好处吗?可以暂时脱离王老五的称号,可以和美女谈恋爱,可以炫耀,还可以免去被人怀疑我的性向有问题。”他扳着手指数。 “噗!”林禹菲忍不住的喷了一声,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你早点说嘛,这样我也用不着为了拒绝你在这边浪费这么多时间了。ok,看在你连两次把醉在外头的我捡回家的分上,这个忙我一定帮你。我们交往吧。”她阿莎力的说。 “我不是同性恋。”他认真的对她说。 “我知道,我知道。”她安抚道,一看就知道她完全不相信他。 “我真的不是同性恋。”他再次严正的申明。 “ok,ok,你不是同性恋,绝对不是。” 看她安抚又敷衍的模样就知道她根本不信。楚御一撇了撇唇,懒得再澄情了,反正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欺骗她,是她自己硬要误解他的话,事后她若想拿这件事来找碴,他可不会让她顺心如意。 “所以,你真的决定要和我交往了?”他问她,想再确定一次。 “对。反正我现在也没男朋友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你演场戏。”她微笑道。 “这不是演戏,我们是真正的交往,交往后就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他蹙眉纠正她。 “是是是,我的男朋友。” “我是认真的。” “是是是,我也是认真的,很认真。”她摆出认真的表情,但只维持了三秒钟就破功的喷笑出来,然后又急忙捂住嘴巴偷看他,眼睛里全是笑意。 楚御一无言以对,干脆起身去把大门的备用钥匙拿出来,然后交给她。 “这是我家的钥匙和磁卡。”他说。 “哇,这么快就要让我登堂入室啦?”她瞠大双眼,夸张的大呼小叫。 “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他提醒她,突然很希望她快点离开,否则他迟早会被她搞到抓狂。 “啊,对!都是你害的,原本只需要请假一个小时就够了,现在至少要请两个小时,这笔帐我回来再跟你算。走了,掰。”说着,她像道旋风般的离开。 楚御一顿时吐了一口长气,感觉心情有点复杂,不知道自己做这决定是对还是错? 她适合他吗?他会不会太冲动、太快做决定了,不是说要再观察看看吗? 唉,算了,反正她对他暂时也没半点意思,而且还误会他是个同性恋,他就利用被误会的这段时间来观察,若真不适合,要分手也不会伤害到她,毕竟她压根儿就没把他当男人看。倘若适合的话,那就更没问题了,因为他相信自己绝对能让她爱上他。 林禹菲,你会是我灵魂的另一半吗?真想快点知道答案。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三天。 星期六下午,林禹菲一个人窝在家里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转台,百无聊赖的从第一个频道转到最后一个频道,再重复两次仍找不到一个想看的电视节目时,她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新进男朋友的事。 她立刻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他,这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他的电话号码,不过倒是有他家大门的钥匙。 只是连声通知都没有,就这样突然拿着钥匙找上门去,会不会太夸张啊? 她犹豫了一下。 不管了,钥匙是他自己给她的,他若觉得不爽,那也不关她的事。 她不负责任的忖度后,拿着手机、自家钥匙和他家的钥匙,踩着拖鞋下楼,穿过中庭,用他给的磁卡进入a栋中门,然后搭电梯上楼,来到他家门前。 她拿着钥匙,站在门前想了一下,基于礼貌,她还是先按个电铃好了。 她伸手按下门铃按钮,听见门内传来啾啾啾的声响,然后过了一会儿“喀”的一声,大门被打开,他出现在她面前。 “嗨。”她挥了下爪子,先开口向他打招呼。 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侧身让她进屋。 她略微犹豫了一下,心想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才担心或后悔,也未免太好笑了吧?想罢,她毅然决然的举步走进他家。 空气里飘着食物的香气,让她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厨房与餐桌的方向,只见餐桌上摆了一份美式“早餐”。 “你这是早餐、午餐还是晚餐呀?”她忍不住脱口问道,因为餐盘里的炒蛋、烤吐司、火腿、香肠加薯条,这完全就是早餐的配备,但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这是我的第一餐,应该算是早餐吧。”他走向餐桌,然后转头问她,“你要吃吗?” 她摇头。“你该不会刚起床吧?” “嗯。” “你几点睡?”她疑惑的问。 “早上八点多。” 她有些傻眼。“你晚上不睡觉都在干什么啊?” “不一定,有时候看书,有时候上网,有时候和人实时通,有时候……” “算了,当我没问,你快点吃你的早餐吧。”她挥了挥手,对宅男浪费时间、虚度光阴的方式一点兴趣都没有。反倒是—— “这早餐是你自己做的?”她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好奇的问他。 “嗯。”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很有卖相,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他直接将手上的叉子递给她,她想了一下,接过叉子叉了一块他切好的美式香肠送进口中,嚼了几口。 “哇,好吃耶!”她双眼发亮的说。 “有卖。” 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将叉子还给他。“我称赞的当然是食物本身,谁自己会做香肠?” “也有人会把冷冻食品弄得很难吃。” 她翻了个白眼,接着却突然想到一件事,然后兴匆匆的问他,“你是costco的会员?” “嗯。” “太好了,反正也没事,我们待会儿来去逛costco好不好?我一直都很想去,但这间卖场入会竟然还要付年费,真是吃人够够!”她气愤的说。 “没人强迫你一定要去办它的会员卡。” “所以我没办呀。不过现在有你在,即使我不是会员,想去随时也都可以去,真爽,哈哈哈……”她开心的说,得意的笑。 “年费也不过一千二而已。”他说。 “什么叫而已?一千二可以让我多买一件衣服或一双鞋子耶,蚊子再小也是肉,你懂不懂呀?”她瞪眼道。 楚御一聪明的没接话,继续吃他的早餐。 “喂,那天我忘了问你,你就这么放心把家里的钥匙交给我呀?我们好像还不是很熟,难怪你不怕我趁你不在家时,把你家值钱的东西全搬光?”她问道。 “你会吗?”他反问。 “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 第三章 她顿时哑口无言,半晌后,才揉着额头对他皱眉道:“你这个人就算平常很少出门,不知道人心险恶,但也该听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才对。拜托你不要随随便便就去相信一个你不太熟的人好吗?” “好。”他抬起头对她咧嘴微笑。 她再次无言,总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在面对一个成年人,而是一个幼儿园小孩。 “你几岁?家里有那些成员?兴趣是什么?职业呢?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一下。”她认真的对他说。 “楚御一,今年二十九岁,身高一八一,体重六十八。家里成员有父母兄妹,他们四个人仍住在一起,只有我一个人搬出来外头住,然后,兴趣是阅读,职业算是自由业吧。”他自我介绍道。 “自由业?还真是笼统。”她念念有词的长喃道,却没有多加追究。 “我是林禹菲,今年二十七岁,身高一六二,体重四十八,家里成员是父母加两个妹妹,大妹是国小老师,小妹还是学生。和你家一样,他们四个住在一起,只有我因为工作的关系,一个人在台北租房子住。然后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如果硬要说,大概就是看电视和逛街吧?职业是会计。”她说完后问他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婚姻状况?” “未婚。”她狠狠的白他一眼,故意问道。“那你呢?已婚吗?” “待会儿我拿身分证给你看。”他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的答道。 “呿!还真的呢。”她挥了挥手,一副算了的表情。“快点,你吃饱了没?要准备出门了吗?” “我没什么要准备的,倒是你不回家化妆、换衣服吗?” “化什么妆、换什么衣服呀?我们又不是要去逛百货公司,而是要去逛卖场耶,干么要那么费工,而且,我这样穿很奇怪吗?” 她说看低头检视自己的穿看,长版t加色彩鲜艳的棉短裤,虽说有点居家,但要说走运动风也行,只要把门外那双拖鞋换成布鞋就行了,而且也比较好走。 “我待会回家换双布鞋就可以了,除非--”她目不转情的看看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你觉得我没化妆很丑?” “我没这样说,事实上,我比较喜欢你没化妆的样子。” “喔?为什么?” “因为少了艳丽所带来的压迫和距离感,让人觉得比较好亲近。” “ok,算你过关。我回家换双鞋子,十分钟后在一楼大厅碰面?”她问他。 “到b1吧,我车停在那。” “什么?你竟然有车子,还有停车位?”她惊愕的睁大双眼。 “没有车我平常要怎么去costco买东西?”他对于她的大惊小怪感到有些无奈。 但是你平常不都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她在心里暗道,没把这话说出口,同时猜想着,也许他的家境不错,父母为了让搬到外头住的儿子能常回家看他们,就买了辆车给儿子开,然后什么燃料税呀、牌照税、保险之类的一并由他们来缴纳。 埃,真好,她也好想要有一对有钱的父母喔。 “ok,十分钟后到b1集合。待会儿见。”她对他说,然后风一般的迅速离开。 十分钟后,两人在地下一接的停车场碰面。 林禹菲不仅换穿布鞋,也换了条裤子,将棉质短裤换成七分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轻松又随性,然后还是顶看那张没有化妆的情贾脸蛋。 楚御一微扬嘴角,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开车抵达costco停好车后,楚御一习惯性的推了台手推车。 “你干么推车子,你要买东西吗?”林禹菲愕然问道。 “到这里来不买东西,来做什么?”他反问她。 “我是因为无聊,又刚好知道你有这里的会员卡,所以才找你来逛卖场,没打算要买东西。”她老实答道。 “到这个地方,即使你一开始没打算要买什么,最后还是会买一堆东西。”他告诉她。 “不可能,我绝不会做这种事。”她斩钉截铁的说。 “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 “一个月的晚餐。” “不行,这太伤本了。”她迅速摇头反对。 “意思就是你没有赢我的自信?”他挑衅的说。 “谁说的?!”她猛然瞪眼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一个月的晚餐?” “好。谁怕谁,乌龟怕铁砂。”她仰起下巴。 “……所以,你是乌龟还是铁砂?”楚御一有些无言的问她。 “都不是,我是女王。”林禹菲白了他一眼,让他顿时遏止不住的轻笑出声。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医药保健区,只见各种保健食品、维他命、葡萄榨胺液、钙片、四物饮、叶黄素反正应有尽有,都堆得跟座小山一样高,让人看得目不暇给。 林禹菲下意识的走到银宝善存前,将市面上看不到的大瓶装拿到眼前,然后对应着卖价与瓶装颗粒数计算它的单价。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因为这里卖得便宜好多! 爸妈平常都有在吃银宝善存保健身体,再加上爸爸的生日就快到了,她要不要带一罐回去孝敬爸爸呢? “你要买这个吗?”楚御一走到她身边问。“若要买的话,要先在这边的药品区柜台结账。” 一看见他的脸,林禹菲就想起了两人的赌约,赶紧将手上的东西放回原位。 “没有,我只是看一下而已。你忘了我说过,我没打算要买东西吗?”她一脸严肃的说,结果却换来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干么?”她恼羞成怒的瞪着他。 “没事。”他扬起嘴角摇头,推着推车继续往前走。 慢慢地,推车内开始出现一件又一件楚御一要购买的物品,而且全都是吃的。培果、烤鸡、德国香肠、红烧牛肉面、人参鸡汤、比萨、鲷鱼肉、烟熏猪肋排、无骨牛小排…… 林禹菲看到眼睛都快要凸出来了,真的好想掐住他的脖子,用力的摇晃他,问:你到底有几个胃,一天要吃几顿呀,买这么多是要迟到明年是不是? 重点是,这些东西看起来都好好吃,她也好想买、好想买、好想买啊啊啊啊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可恶的家伙,他一定是故意的,想让她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随他起舞,然后输了赌约。 哼!她才不上当呢,虽然她真的好想买烤鸡,也想买培果,更想买牛小排,还有鸡块、薯饼、葡萄核桃面包、腰果综合豆、米汉堡和茶碗蒸,但是她可以忍! 我忍,我忍,我再忍,忍忍忍忍忍…… “谁得罪你了,干么这样咬牙切齿的?”走在她身边的他,一脸笑意的转头问。 “明知故问。”她狠狠的瞪他一眼,回了这句话。 “没人绑住你的手脚,不让你买呀。”他笑道。 “哼!”她转头哼了一声。 楚御一克制不住的低笑出声。 他突然发现她和他想象中的样子落差极大,原本他以为她会有点高傲,有点小姐脾气,有些矫揉造作,毕竟她长得很漂亮,过去交的男朋友——品性先不提,身分却摆在那里,她若没有一点傲气和条件,是不可能让对方另眼相看,与她交往的。 所以他虽然对她有好感,下意识却仍有点犹豫,不确定与她交往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过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犹豫了,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自在、很开心,即使要他陪她这么一直逛下去,他也感觉不到疲累,真的好神奇。 走在身边的她突然停下脚步,让他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问,因为她面对的不是货架或商品,而是走道。 “看到一个讨人厌的公司同事。”她回答。 他闻言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长相有点刻薄,扮相有点老土,屁股有点大,但嗓门更大的女人大步朝这边冲了过来。 “林禹菲?林禹菲!真的是你呀,林禹菲。我还以为看错人了说,原来真的是你!”女人大声说道。 “好巧,你也来买东西呀。”林禹菲冷淡的说。 “对呀。我从刚才就看到你了,只是不确定是不是你,因为你和公司里的样子差好多。你没化妆和有化妆真的不一样,我差点就认不出你来了。当然,我不是说你没化妆的样子很丑,只是你知道,就是少了些光彩,像广告广告牌少了聚光灯这样。”女人虚假的微笑道。 “是吗?”林禹菲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说。“不好意思,我有朋友在,所以改天再聊好吗?” “抱歉,我很介意。”他一说,就见那女人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嘴巴微张,呆愕得说不出话来。 “不好意思,他说话比较直接。我们先走了,再见。”林禹菲赶紧开口,然后动手推着楚御一迅速地往前走,因为再不赶快离开那里,她就要忍不住爆笑出来了。 推车一过转角,她立刻大笑出声。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一整个笑不可遏。 天啊,太好笑了,这真的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你……你有没有看到,她……她刚才的表情,就……就像吃到苍蝇一、一样,太好笑,太好笑了,哈哈哈……你太屌了,哈哈哈……”她边笑边说,乐不可支,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和她有仇吗?她说话干么冷嘲热讽,夹枪带棒的?”他问。 “她心理变态,见不得别人好。”她勉强止住笑声,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意思?” 她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之后,才解释道。“我的前两任男朋友不巧全都爱耍浪漫,所以三不五时会送一束花或一份礼物到我公司,指名要我签收。刚才那个女人就很不屑这种行为,常在背后说我爱现、虚荣、招摇、不要脸之类的。总之看我非常不顺眼,经常背看我偷说我的坏话就对了。” “果然是心理恋态,见不得别人好。”楚御一心有戚戚焉的点头道。 “不过刚刚真的太爽了,我没想到你会直截了当的说你很介意,哈哈哈……”她想到刚才的画面,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高亢到让我耳朵有点受不了,如果长得漂亮点的话,还能赏心悦目,偏偏一无可取。”他耸了耸肩,一脸我也不想这样的表情。 “哈哈哈,你好坏。”她被逗得好乐。 “走吧,差不多该去结账了。”他说。 她点头。想到刚才那女人也在这里的事,她就没了再逛下去的兴致。不过这样也好,医为她就不需要再被诱惑,忍到咬牙切齿了。 “嘿嘿嘿,我赢了对不对?”她奸笑看问他。 “你要不要买瓶蔓越莓汁,对女生很好,有补血的作用。”他随手从货架上拿瓶饮料递到她面前道。 “走开,愿赌服输。”她笑看将那瓶蔓越莓汁推开,得意的对他说。 “一个月太伤本了。”他把她之前说过的话现学现卖。 “谁理你,愿赌服输。”她完全铁石心肠。“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她对他咧嘴一笑,然后还是那句老话。“愿赌服输。”输了吗? 其实在林禹菲答应与他打赌的那一瞬间,楚御一就已经注定是个赢家了。 第四章 他所要赢得的从来就不是那一个月的晚餐,而是与她相处的时间,所以不管打赌的结果谁输谁赢,他最终都是胜利的一方。 连续一个月与她的晚餐约会,光用想的就让他充满了期待。 他不相信缘分,只相信自己和努力,所以在与她试着交往的这段时间,他也只会主动出击不会被动等待,然后在最短时间内确定她是不是适合做他的女人,如果不适合也无须多浪费时间。 他很无情吗? 或许吧,但在爱情上,他宁愿选择无情也不想要同情,因为同情比无情更伤人。 不过不管如何,他总觉得这两种情感都用不到她身上去,至于为什么嘛,简单说,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喜欢她了,而且每一分每一秒,这种喜欢似乎都一直在增长着。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情不自禁呢? 楚御一失笑的摇了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命自己收心。这两天因为她的关系,他的工作几乎是原地踏步,连一点进度都没有。 只是一想到工作,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上一段因工作而结束的恋情。 虽然说那已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但他的工作并没有换,工作习惯也没有变,不知道林禹菲是否能接受该点,还是会和他的前女友一样受不了,先是争吵不断,然后愤然分手离开他。 楚御一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再摇摇头甩开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他告诉自已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变成熟了,工作也稳定了,所以以前发生过的事只要他不想再发生,就不会再发生。 因为他相信自已、相信努力。 而且人定胜夭,他对这句话真的深信不疑。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星期一晚上六点半,楚御一看准时间离开桌前,起身走进厨房看手准备晚餐。 其实他平常大多在八、九点才会用晚餐,不过为了配合朝九晚六的标准上班族女友林禹菲,他不介意将用餐的时间提早一些些。 林禹菲告诉他,她大多会在六点多离开公司,回到家的时间大概在七点左右,所以她将晚餐定在七点二十分,至于要吃什么她完全是客随主 便,只有一点申明,那就是谢绝用泡面和面包糊弄她。 “你没有什么不吃的吗?”他问她。 “我不挑食。”她得意的说,“只要不要拿茄子、韭菜、香菜、秋葵、青葱和大蒜给我吃就行了。” “这还叫不挑食吗?”他有些无言以对。 “和那些什么都要挑,什么都不敢吃的人比,我已经是不挑食中的楷模了。”她振振有词的说道,还带着一脸骄傲的表青,让他忍不住的摇头失笑。 愈是和她相处,愈是发现她的个性耿直可爱不做作,一点也不像在社会上打滚了好几年的粉领族,反而比较像刚踏入社会不久,充满热血的傻大姊。 不过他想,她在公司面对工作、上司与同事时,肯定不是这个样子,就像他在未和她近距离接触与深交认识之前,她给他的感觉也完全判若两人。 所以他可以背定她至少有两种性格对应两张脸,一张用来面对外人,一张用来面对亲朋好友,而他非常之荣率竟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让她将他归类在后者,真是令人开心的一件事。 “啾啾啾——啾啾啾--” 门铃声突然间响起,让楚御一愕然的抬头看同大门的方向。 他轻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钟,时钟明确的告诉他现在是六点四十分,距离与林禹菲约定的七点二十分还有四十分钟,所以门外的人应该不是她才对。 只是他才这样想,大门处就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随看“喀”的声响后,大门猛然被推开,她也随之出现在他视线内。 “砰!”她把大门用力关上,看起来一脸怒气,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 她转头看见他后,立刻笔直的朝他冲了过来。 “等一下,我想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他迅速的出声道。 林禹菲证了一下,脸上怒气顿时消软了一大半,脚步也放缓了下来,走到餐桌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我不是在生你的气啦。”她说。 “怎么了?”他问她。 “还记得星期六我们在costco遇到的那个女人吗?” 楚御一点头,准备晚餐的双手却没有停过,按部就班的继续做看两人的晚餐。 “那个该死的女人今天又在公司乱说话,把我气到恨不得想动手撕烂她的嘴。”林禹菲握紧拳头,满腔怒火的对他说。 “她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他问。 “她说我是狐涯精转世,超级会勾引男人,才结束一个,马上又勾引到另外一个。还说我的手段无人能比,竟然为了迎合对方不怎么优秀的外貌,自已也跟看扮丑。气死我了!”她愈说愈气,说到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的。 “所以你是气她说你星期六没化妆的样子很丑吗?” “我气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话!”她怒不可遏地用力褪了下餐桌。“马的,我是狐狸精转世,那她呢?疯狗吗?见人就咬!” 楚御一忍不住的笑出声,在她倏然转头瞪他的瞬间,急忙收敛笑容,一脸严正的开口道歉,“抱歉。” “你是该道歉。我气得要死,你竟还笑得出来?难道你没听到她连无辜的你都批评进去了吗?”她瞪看他说,依旧一脸怒气冲冲的表情。 “我吗?”他还真没注意。 “她说你的外表不怎么优秀,有人追问怎么个不优秀法,你知道她怎么说吗?” “怎么说?”他好奇的问。 “她说很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假释犯!” 楚御一张口结舌的看看她,不禁傻眼。 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假释犯?虽然他头发是剪得有些短,但也不至于像个囚犯吧? “笑不出来了吧?”林禹菲恨声道,“你说,那女人是不是心里有病?我若把她绑起来送到精神病院去,应该算是为民除害,不算犯罪对不对?” “既然知道她心里有病,干么还要跟她计较,把自己气得火冒三丈?”他失笑的摇头。 “我就是不爽呀,她说我也就算了,干么还把你给拖下水,还说得这么难听?她以为说话不用负责吗?那天我真被惹火了,一状告到法院去,告她诽谤看她怎么善后!”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叫被惹火吗?”他取笑她。 “我现在只是很生气而已,还不到被惹火的地步,真被惹火了是会动手揍人的。只是我怕那个女人太过虚弱,不小心会被我一拳揍死,所以我才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法律途径。”她撇嘴解释,其实如果让她选择,她还是比较喜欢用拳头来解决那女人。 楚御一笑了笑,看她的怒气好像稍微缓了下来,没刚进门那么火大了,这才开口对她说。“抱歉,晚餐还没准备好,你可能要再等一下。” “是我来早了,又不是你的错,干么跟我道歉?”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问道。“需要帮忙吗?” 他摇头,看了下壁钟。“我大概还需要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你要不要先回家卸个妆、换套舒服点的衣服再过来?” “ok,我待会儿再过来。”她点头道,反正她待在这里也没事做。“对了,会儿需要我带点什么过来?” 他愣了一下,有些好笑的问。“例如什么?” “红酒?”她挑眉,她有注意到今天的晚餐是牛排大餐。 楚御一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什么需要庆祝的事吗?” “庆祝我从今天起,有一个月的免费晚餐可吃怎么样?”她咧道。 他只回了三个字给她,“算你狠。” 她顿时开心的哈哈大笑。 这阵子林禹菲幸福得不得了,经常会不自觉的就傻笑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觉得心情很好。 还好她傻笑的时候,通常都是一个人,所以犯傻时的呆样一直都没被别人看到,不过这纪录在今天破功了。 “说!你刚才在得笑什么?竟然和我们聊着聊着就该样走神得笑,太无视我们俩的存在了。”李佩哇哇叫道,“快点说,你刚刚在想什么,想男人厚?” “你才在想男人咧!”她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我,在想男人的是我啦,我承认。”张仁靓举起手来,弱弱的承认道。 三个人顿时你看我,我看你的,然后一起曝笑出声。 自从姜妍离职后,她们的小团体就从四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始终没有新成员。不是没有人想加入她们的小团体,而是感觉总缺少了点什么,该怎么解释呢……对了,就是当初一起失恋、一起哭泣、一起买醉的经历与过去。 总而言之,她们几个的交情已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程度,任何人想加入她们都会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所以未免造成不必要的排挤误会,她们决定三人行到底。 “快点说,你刚才在傻笑什么?”一阵笑后,李佩没忘记继续进行她的拷问。 “我只是觉得我最近很率福,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傻笑,行了吗?”林禹菲无奈的坦承道,因为她知道若不说实话,李佩的逼问背定不会停。 “厚,有奸情。”张仁靓说。 “你才有奸情哩。”林禹菲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我对我老公一心一意,日月可鉴,绝不可能有奸情。”张仁靓笑嘻嘻的说。 “是,你继续晒恩爱吧,容我先行告退。”林禹菲说看起身要走,却让李佩一把捉住。 “你别想开溜。”李佩说看将她拉回原位,继续逼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最近很幸福,难道你真的和那个假释犯在谈恋爱不成?” “什么假释犯?”林禹菲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好吧,邻居。”李佩立刻改口,然后接着再次问道。“你该不会和那位邻居先生在谈恋爱吧?” 关于楚御一的事,林禹菲还未向李佩和张仁靓说,她们俩只知道他是她的邻居,还有她曾经在外头喝醉被好心的他扮回家过的事,然后关于costco那段,她也只用因为他有会员卡,她无聊没事找事做,才会跟去开眼界之类的解释来折塞。 其实她不是不愿意告诉她们事实,只是怕说了会牵扯出婪御一那不想告人的性向,所以她才没有说。 不过看现在这情形,她好像不说都不行了。 “我没有在和他谈恋爱啦,之所以会觉得最近很牢福,是因为每天都有免费又好吃的晚餐可以吃的关系。”她叹了口气,老实的对她们说。 “免费又好吃的晚餐?解释一下。” “那天去costco,我和楚御一—我邻居的名字,我和他打了个赌,说我绝对不会买任何东西,他不相信,认为我一定会买,所以我们两个人就用一个月的晚餐做为赌注,最后我赢了。这就是兔费又好吃的晚餐的由来。”她耸肩道。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为什么我好像闻到了不单纯的味道啊?”李佩转头对张仁靓说。 张仁靓直点头,“我也感觉到了。” “拜托!哪来的不单纯呀?明明就很单纯!”她受不了的直翻白眼。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李佩说。“这几天,你们每天晚上都一起吃晚餐?” 她点头。 第五章 “在外面吃还是家里吃?” “家里。” “他家还是你家?” “他家。”她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说。“我知道你们在胡思乱想什么,但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好吗?” 李佩没理她,继续问。“晚餐是外头买回来的,还是他做的?” “他做的。”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亲手做的?”“对。” “天啊,这样你竟然还说很单纯,还说我们在胡思乱想,说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李佩突然大呼小叫了起来。“林禹菲你这个笨蛋,我敢对天发誓,他一定是喜欢你,正在拼命的追求你,你这个笨蛋,这么明显的事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呢?笨呀!” 林禹菲一整个无言以对,差点就说出“他是同性恋”这句话。 “不要把我当笨蛋,他若真的喜欢我,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反正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了。”她说。 “为什么不可能,因为他长得像假释犯吗?”张仁靓好奇的问道。 “不要这样说他。”林禹菲瞪了她一眼。 “抱歉,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突然想到你的眼光向来很高,而据某位唯一看过咱们男主角的人的说法,咱们男主角好像长得不是很优,所以我在想,你的不可能是不是因为你看不上他这个原因?”张仁靓说。 “跟长相无关。况且,他长得并不难看,你们不要听那个心理变态乱说话。”林禹菲气愤道。 “心理变态?哄!”李佩忍不住扮笑,张仁靓也跟看笑了出来。 “这话你别让她听到,小心她告你毁谤。”张仁靓提醒她。 “她敢告我,我不会告回去吗?我要告她诽谤、侮辱、损毁他人名誉和造谣生事。”她气冲冲的说。 “你赢了。”李佩笑不可抑的对她竖起大拇指。 “总之我和楚御一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以上话题到此结束。”林禹菲趁机将话题做个结尾。 “好吧,结束。”李佩意外的合作,点头应道,只是接看她却笑味味的问她,“那你什么时候要介绍这位楚御一先生给我们认识?” 林禹菲顿时有种额头滑下三条黑线的感觉。 “我都说他只是我的邻居,一个普通朋友,你们干么要认识他?”她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情。 “好奇他长什么样子行吗?”李佩继续笑味味的说。“你也不希望每次提到他我和仁靓脑袋中就浮现出一个囚犯模样的假想人吧?” “那我明天照张他的照片来给你们看总行吧?”她们愈想见楚御一就愈有问题,她绝不能让她们胡来。 李佩和张仁靓迅速的对看一眼,两人眼底传递看同样的意念。肯定有奸情! “好吧。”这回换张仁靓开口,一样一脸笑意,“那这个周末我们可不可以去你家玩,顺便拜访一下你的邻居呢?” “啊--”林禹菲再也受不了的尖叫一声,“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呀?” “只是见个面、吃个饭而已,你干么这么抗拒?”张仁靓问。 “就是呀,你放心啦,我不会跟你抢他的,我对天发誓。”李佩举手做发誓状。 “我对我老公一心一意,天地可表,你更不必担心我会横刀夺爱。”张仁靓迅速地接声道。“怎么样,找个时间吃顿饭吧?我会把我老公一起找来。” “我不要。”林禹菲断然拒绝。 李佩张口结舌的看着她,一脸想不透的表情。“到底为什么呀?” 看看她们,林禹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改以正经而严肃的表情说。“你们只是为了要满足自已的好奇心,却没想过这样会不会令对方为难。我并不是在找借口推托,而是他和一般人有些不一样,他不是一个喜欢交朋友和认识新朋友的人,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关系造成他的至扰和为难。这就是为什么我坚持不背的原因。” 李佩和张仁靓顿时无话可说,因为她们看得出来林禹菲是认真的,并不是在说假话。 “那位楚先生到底是怎么和一般人不一样?”李佩迟疑了下,终于还是没忍住的开口问道。 林禹菲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张仁靓这时看了下手表,这才发现午休时间已经结束,赶紧出声提醒道。“喂,上班了。” 林禹菲和李佩反射性的看了下时间,接着三人立刻起身,迅速收拾了一下身边的东西,然后朝各自的部门小跑而去。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听见他的问话,林禹菲这才发现自已好像一直在盯看他看,忍不住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说。 “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是不是在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介意,你可以说出来,我是个好听众。”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她摇头道,然后略微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在公司里有两个无话不说的好友,今关午休时间,我们不小心就聊到你。” “聊到我?”楚御一轻挑眉头,一脸感兴趣的表青。“你们聊我什么?” 见他好像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林禹菲稍稍地把悬在半空中的心往下放了一点。 “其实也没聊什么,只不过……”她欲言又上。 “只不过什么?”他问。 她先深叹了一口气,才不疾不徐的闷声说。“因为那心理变态的关系,你的长相在我们公司里整个被误导,连我那两个好朋友都不由自主的用‘假释犯’那个难听的字眼来形容你,让我既生气、无奈又觉得很对不起你。”一顿,她忍不住低下头,愧疚的向他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她激动的说,“你若不是因为认识我,那天和我走在一起被那个心理变态看到,今天又怎会有人拿那和字眼来说你?这一切都是我害的,是我的错。” “说实话,你公司里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要说什么或怎么说,对我来说都不痛不痒。”他平静地对她说。 “可是我听了就是很生气、很不爽,尤其我竟然还从我的两个好友口中听到这话,你说我怎能不生气?”她一脸气愤。 楚御一看着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基本上他是觉得无解,毕竟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他问她,总觉得以她的个性不会一直处在挨打的局面,一定会反击。 “别人那里我暂时管不到,但是李佩和仁靓那里,我一定要帮你平反!”她斩钉截铁、信誓旦旦的说道。 “李佩?仁靓?” “就是我在公司里那两个好友。李佩和张仁靓。”她看着他,忍不住试探的说。“你若想认识她们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 他轻摇了下头。 她在心里想果然如此。 “你打算怎么帮我平反?”他又问她。 “让我拍张照。”她抓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说。 他微愣了下,苦笑看问。“你该不会是想拿我的照片,去你公司的公告栏上贴吧?” “我只会拿给李佩和仁靓看,向她们证明传言不可信而已。”她说,“当然,如果你希望我把照片贴在公告栏上,用这个方法来……” “千万不要,谢谢。”他打断她。 “所以,你同意让我照一张?”她一脸觊觎的问道。 “你确定真要照?我不是一个上相的人,只怕愈弄愈糟,会从”假释犯“变成”杀人犯“……” “呸呸呸,乱说话!”她迅速说道,同时白了他一眼。“其实你长得还不赖,只是头发剪太短,太没造型了,再加上你脸上那副看起来又厚又重的眼镜……你把眼镜拿下来,我看看。” “不行,眼镜拿下来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你近视几度?” “九百多。” “哇,果然是眼镜拿下来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一脸惊叹。“怎么不戴隐形眼镜或去做雷射手术?整天戴这么重的眼镜不觉得很麻烦吗?” “我习惯了。” “习惯可以改呀。你先把眼镜拿下来,让我看一下你没戴眼镜是什么模样。” “一定要吗?” “一定要。” 楚御一无奈的叹一口气,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抬头看向五官变得模糊的她。 “喀嚓”一声,林禹菲眼捷手快地照下他没戴眼镜的模样。 “嘿!”他迅速伸手遮脸,又迅速将眼镜戴回鼻梁上,然后一脸无奈的看向她,指控道。“你没说要照相。” “我之前有说呀,只是没说要照有戴眼镜的你,还是没戴眼镜的你。”她笑味味的说。 “手机拿来。”他向她伸手道。 “不要。”她立刻将手机藏到身后去。“快点拿来。”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你别这么小气。” “你把那张删掉,我再让你照十张。”“没戴眼镜吗?”楚御一没有应声。 “差点上当。”她笑嘻嘻的说,接看竟然把手机往胸口处塞,然后得意的看看他,“你若有办法拿到我的手机的话,我就让你删。” 他目瞪口呆,无计可施,整个被她打败了。 隔天中午,林禹菲一如往常般的和李佩、张仁靓聚在一起吃午饭。她一脸得意的把手机拿到两人面前晃了晃,只见她们俩都一脸疑惑不解的看向她。 “干么?你换手机啦?”张仁靓问。 “你们忘了我说要拿楚御一的照片给你们看?”她没好气的说。 “对,你不提我都忘记有这件事,照片呢?”李佩说着一把抢走他的手机,低头就在相薄里翻找了起来。“哪个人?是这个人吗?”她将手机屏幕转向她。 林禹菲点头,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扬起。 说真的,昨晚她一直到回家之后,才有机会认真的看没戴眼镜的楚御一到底长得是何模样。然后令她又惊又喜的是,除去那副厚重眼镜后的他,根本就是个帅哥。 浓眉大眼,如果头发可以再留长一点,造型一下,然后再打个耳洞,戴个耳环、戴条项链的话—哇!那就不仅是个帅哥而已,简直就是型男大帅哥啊! 一整晚,她的脑袋里充满了他变装后的各种帅气模样,然后流了好几摊口水。楚御一这家伙真的是暴珍天物,亏老天给了他一张帅脸,他竟 然有办法把自已弄到和假释犯一个样,真的是败给他了。 “长得很帅呀,哪里像假释犯了?”李佩说。 “发型吧。”凑在她旁边一起看照片的张仁靓猜测道。 “心理变态看到他的时候,他脸上还戴看厚厚的近视眼镜,我想应该跟那副眼镜也有关系吧。”她解释。 “近视眼镜?” “他是标准的大近视眼,九百多度。” “哇,九百多度?”张仁靓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所以你们可以想象,九百多度的镜片会把他原本的大眼睛变小多少,如果他戴着眼镜的话……”她进一步说。 “判若两人?”张仁靓猜道。 “虽还不至于,但和帅哥这两个字就有点脱节了。”她叹了口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心理变态对他那天在costco的外表形容还算中肯?”张仁靓挑眉问。 “屁!”她直接冲口道。 “我们还在吃午餐,麻烦你!生一点。”李佩忍不住笑声。 第六章 她撇了下唇,说。“我的意思是,他有戴眼镜和没戴眼镜的确是有落差,但也没落差到那里去,心理变态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 “ok,我们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你护卫情郎的决心了,了解。”李佩笑味味的将手机还给她。 “可恶,你故意的是不是?”她气结,没想到李佩接下来的回答才教她吐血。 “是呀。”李佩笑看点头。 她一整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力的瞪她,结果一旁的张仁靓,竟也在此时选择加入气死她的行列。 “说真的,着了咱们男主角的照片之后,我完全放心了。原本还担心你连续碰到两次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壁腿男后,打击太大,会性情大变的反向操作,从此只找丑男交往。真的是好家在呀,吓死我了。”张仁靓拍看胸口,露出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我真会被你们给气死!”林禹菲咬牙切齿的道,“就跟你们说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你们到底要我讲几遍呀?” “现在是普通朋友,未来不见得是呀。况且综合所有我们收到的一切信息,你和他八字很快就会有一撇,甚至是两撇,你等着看好了。”李佩神棍附身般的说。 “那是不可能的事。”她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张仁靓问道,突然想到她们好像一直没讨论到这方面的事。 林禹菲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那是他已经结婚有老婆了?”她再问。 “没有。”“那是离过婚有小孩,还是有个未婚妻,又或者是——他是同性恋?” 林禹菲不自觉的脸色一变。 “我的天!”张仁靓惊呼一声,她只是乱猜乱说的,没想到竟会让她瞎猫碰到死耗子的猜中了,而且还是最糟糕的那一种。 “禹菲,不会是真的吧?他是同性恋?”李佩愕然的睁大双眼紧盯看她问道。 她沉默不语,没有应声,却成了大伙都心知肚明的默认。 “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帅哥都不爱女生,跑去爱男生了?”张仁靓低咒。 “你确定吗?是他亲口说的吗?还是你见过他的亲密爱人了?”李佩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的双眼,一脸认真的问,觉得难以置信。 “别再谈这件事了好不好?我不希望他的私事成为我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林禹菲缓缓地摇头道。 “可是不把这件事弄清楚,我如刺在喉呀。”李佩受不了的叫道。“你只要告诉我,是他亲口告诉你他是同性恋的吗?你只要回答我这个问题就行了。” “不是,我猜的,行了吗?”林禹菲无奈的答道。 “哇哩咧,真的是会被你气死,搞半天竟然是你自已猜的?!”李佩快抓狂了。“仁靓,我好想把她掐死,你千万不要拦我。” “放心,我不会拦你,还会助你一臂之力。”张仁靓也是一脸磨刀霍霍的表情。 “虽然是我猜的,但他没有否认。”她赶紧说道,以免待会儿这里会发生命案。但想了一下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她记得—“不对,他有否认。”她倏地改口道,“但在我看来那更像是在强辩、在粉饰太平的感觉,所以我才更加确定自已猜的没错。” “人家都说不是了,你却一个人在这里硬要说是。”李佩呲牙咧嘴的说,然后转头和一旁的张仁靓一搭一唱。“仁靓,这个阿呆是你朋友吗?” “不,我不认识她,我没这么呆的朋友。” “嗯,我也没有。” “喂,你们俩够喽。”林禹菲忍不住叫道,“楚御一是我的朋友,难道我对他的了解会比你们少吗?”她哼声说。 “就怕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李佩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 “还怕当局者迷,旁观者情。”张仁靓笑味味的补充道。 林禹菲无奈的看着她们,一整个无言以对。 “算了,我不说了,反正我只有一张嘴,本来就说不过你们两张嘴。”她面无表情的转头说。 “唉。恼羞成怒啦?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要和你唱反调,而是觉得这个家伙真的很不错,你可以考虑看看。”李佩放缓语气。 “你们又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不错?”林禹菲不由自主的看向她问道。 “光看你近来容光焕发,动不动就傻笑的样子就知道啦。”李佩说得理所当然,“况且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你谈恋爱的样子,就拿上次那个混蛋来说,即使他天天搞浪漫送礼物送惊喜给你,也不见你有比这段时间更开心愉快的样子。” “没错。”张仁靓在一旁点头声援。 “我说过我开心渝快,是因为每天都有免费的晚餐可以吃的关系。” “那我请你吃一个月的晚餐,你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处在既期待又开心的心情里吗?”张仁靓问道。反正她现在有超会赚钱的老公做后盾,不介意请好朋友吃一个月的晚餐。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陪你吃饭的人不一样?” “你们真的是……” “你先别急着恼怒,认真的听一听、想一想我们所说的话。”张仁靓打断她,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看着她。 “第一,如果今天每天和你一起吃晚餐的人换了,例如我们公司业务部那三个花美男之一,每天都同一个人。你会每天都很期待还是嫌烦?其实我们都知道答案是后者。 “第二,虽然你们打赌,对方输了你一个月的晚餐。但赌约中应该没有包括每夭亲手料理这部分吧?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别告诉我做菜做饭是他的兴趣,因为有此兴趣的人,是不会去买冷陈食品堆满冰箱冷陈库的。 “第三,摸摸你自己的心,如果他不是你想象中的同性恋,而且又刚好对你有好感,只是羞于说出口的话,你会怎么做?一,假装不知道;二,避之如蛇蝎。三,暗爽在心里加蠢蠢欲动。你可以告诉我们答案是一二三的哪一个吗? “第四,千万不要为了爱面子而漠视自己的真心,第五,心动就要马上行动。以上。” “说得太好了。”听到结尾,李佩立刻用力的拍手鼓掌道。 “有没有要补充的?”张仁靓笑问。 李佩摇摇头,想了下又说。“第六,我们无条件支持你为爱往前冲,加油加油加油!” “……” 林禹菲一整个哑口无言,但却不禁开始认真的想看张仁靓刚才对她说的那一席话。 她真的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和当局者迷吗? 楚御一他真的对她有好感,真的不是同性恋吗? 如果他不是你想象中的同性恋,你会怎么做?一,假装不知道。二,避之如蛇蝎。三,暗爽在心里加聚蠢欲动…… 仁靓刚说的话在她脑中回放,让她整个人突然变得有点热。她会怎么做呢?答案肯定是二。 噢,老天,难道她早就偷偷的在觊觎他了吗? 不行,她需要想一想,真的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眼看约定好的晚餐时间都过了五分钟,却迟迟等不到林禹菲的到来,楚御一犹豫一下,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她。 “喂,你在哪儿?今天怎么这么晚?”他在她接起电话后,以轻松的语气问道。 电话那头一片安静。 “林禹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忍不住紧张了起来,声音也跟看变得低沉而严肃。 “刚刚被车撞了一下。”电话那头这时才传来她弱弱的回答。 “你说什么?!你现在人在哪儿?”闻言,他舞阅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步朝他放钥匙的地方走去,一把抓起车钥匙和皮来的同时,已开始在穿鞋子。 “我没事,只是有点擦伤。”大概是听出他的着急,她安抚的对他说。 “你现在在哪里?”他只想知道这个。 “家里。” 楚御一的动作整个一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家里?你家里?”他以为他听错了。 “嗯。我要先洗澡、擦药,可能会花很多时间,所以今天不过去吃晚餐了。” “那你晚餐要吃什么?”他问。 “家里应该还有饱面。” “不要吃饱面,我拿晚餐过去给你吃,十分钟后帮我按电梯。”他毅然决定道。 “不用这么麻烦……”她迅速说道,却让他打断。 “一点都不麻烦,十分钟后,帮我按电梯。”说完,他还自挂断电话,放下车钥匙、皮包和手机,转身走到餐桌前开始动手打包。 庆幸的是,他今天准备的晚餐恰巧是美式料理,不管是薯条、肋排、炸鸡翅还是西泽色拉都很好打包,只有玉米浓汤比较麻烦些。 十分钟后,他提着两人的晚餐穿过楼下中庭,走进c栋中门,正好见她跻着脚从电梯里走出来。 “你下来做什么,我不是叫你帮我按电梯就行了吗?”他不悦的蹙眉道。 “我突然想到楼下还有一扇门,你没磁卡根本进不来。” “一楼进不去,我会走地下室。”社因的地下停车场可没分哪一栋。 林禹菲呆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还好他走的是一楼,如果他从地下室过来,他们一个在一楼等,一个在地下室等,要等到何年何月?真是好家在。 “你伤得怎样?”两人一起走进电梯,他低头看着她的脚问。 “膝盖和手掌都有一片擦伤,不是很严重,但肯定会痛上几天。”她苦笑着说,举起受伤的手和脚给他看,只见上头青紫交错,有些磨破皮的伤口还渗着血丝。 “有擦药吗?”他问她。 “嗯。”她点头。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撞到你的人昵?你没报警吗?”他的眉头皱得死紧。 她摇摇头,说。“对方是个老人家,而且我也有错,那时候我有点心不在焉,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你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走路不好好走?”他有些生气的责问道。 “唔……”她唔了一声,没有应答,总不好告诉他,她那时候在想他吧? 电梯门打开,抵达她住的楼层。 “我先说,我家没你家大,只是一间能够一眼望尽的十二坪小套房,待会儿进去之后你可别嫌挤。还有,我家也没有餐厅和餐桌,客厅的茶几就是我的餐桌,等等只能委屈你跟我一起坐在地板上吃晚餐了,你不会介意吧?”她问。 他摇头,然后问。“你家应该有碗盘吧?” “当然。虽然我很少自己煮来吃,但催尔也是会煮啦,所以基本餐具都有。” “那就好。”他放心的点头道。 林禹菲的家一如她所说的,是间能够一眼望尽的小套房,除了浴室外,厨房、客厅和卧房都连在一块,没有间隔。不过小归小,却布置得很大方,整理得很干净,与她给他的感觉很像。 不让受伤的她动手,他在她的指示下,迅速将他带来的晚餐摆好,两人肩并肩,席地而坐的吃晚餐配电视。 “刚刚你不是问我走路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林禹菲状似不经意的突然开口。 他轻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又提起这事。 “我还以为你在想男人,所以不好意思说呢。”他开她玩笑。 她看了他一眼,脸颊忍不住微微的发热。“嗯,我的确是在想男人。”她不疾不徐的回答。 第七章 楚御一表情微僵,没想到自己乱说竟也能说中。真是乌鸦嘴! “我记得你现在好像是在跟我交往中,怎么可以想别的男人?就不怕我吃醋吗?”他挑了挑眉头,似假还真的看着她说。 “我有说我在想别的男人吗?”她道。 他呆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问。“你的意思是说,你那时是在想我?” “嗯。”林禹菲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楚御一的心情却整个高昂了起来。 “你想我什么?”他问,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 “想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楚御一眼角微微地抽搐着,差点没爆粗口。 “我跟你说过我不是。”他咬牙道。 “真的吗?”她目不转睛的看看他再次向他确认。 “真的!”他瞪向她。 “好,我相信你。”林禹菲倏然咧嘴道,一张脸满是笑容。 “我实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到底哪里看起来像个同性恋了?你告诉我。”他耿耿于怀的问。 “你和我交往,不就是为了不想让人看情你的真实性向,要故布疑阵,掩人耳目吗?”她说。 “谁告诉你的?” “是你自己说的呀。” “什么时候?” “提出和我交往的那时候呀。” “那时候我明明记得跟你说过我不是同性恋,也没说和你交往是为了要故布疑阵、掩人耳目,那全都是你自己想的吧?不要赖在我身上。”他没好气的说 “好,那你告诉我,当初你为什么突然决定和我交往,而且极尽所能的说服我答应你?”她问他。 “我有这样吗?”他装傻。 “有!”她大声说。 “我忘了。” “喂!”她当场为之气结,但并不气馁,因为李佩和仁靓丢太多疑点给她问了。“那好,换个问题问你。你为什么要每天亲手做晚餐给我吃?” “这你不是知道吗?因为和你打赌输了。” “我问的是,为什么要”亲手做“,而不是出门买现成的。” “因为我懒得出门。”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让林禹菲差点把张仁靓“看”的口头禅拿来用。 “懒得出门也可以叫外卖,或者直接拿一些冷诈食品给我吃。”她意思就是说,他其实可以不必这么备合,而他这么新合总有个理由吧?快点承认你喜欢我,这么做完全是在讨好我,想追求我,快点。 “我是呀,这里的薯条、鸡翅和肋排都是冷诈食品呀。”他说。 林禹菲顿时有种被一桶冷水兜头浇下的感觉,非常之不爽,不爽到有点濒临失控边缘。 “这盆西泽色拉总不是冷冻食品吧?”她问他。 “这个简单,五分钟之内就能搞定。” “马的,你就不能说这一切全都是你特别为我做的,说你喜欢我,所以才做这些来讨好我、追求我吗?气死我了!”她倏然转身揪着他的衣服,火大的朝他咬牙道。 笑声蓦然从楚御一的口中逸了出来,从原本的轻笑,到一整个笑不可遏。 自她说她在想他,以及向他确认他到底县不县同性恋后,他就知道她对他的感觉已经开始改变了,接着她一连串拐弯抹角的试探,则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他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她耿直的性子藏不了话,所以,明知道她在试探他、套问他的真心,他却故意避重就轻的回答她所有问题,把她气得脸色愈来愈难看,终于忍不住爆发。 他笑并不是因为她的反应好笑,而是因为他真的太高兴了!他可以从她的语气感觉到她的希望和期待,而天知道他等待这一刻等了多久。他真的是太高兴了! “马的,你笑什么?牙齿白呀!”她气到不行,他却在那边笑个不停,真的是还有没有比这更气人的? “林禹菲,我喜欢你。”他笑容满面的凝望着她,突然开口向她告白。 林禹菲瞬间呆住,只因为这反应太大了,但她没想到接下来他的举动会让落差变更大—他慢慢地将身子倾向她,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呼吸停滞,脑袋轰然一声。 他们的进展……会不会太快了点啊? 但,老天,她的心跳怎么会这么快,这又不是她的初吻,还有,她迷茫的想看,她刚刚还在啃肋排,嘴巴会不会很油啊啊啊? 既然都告白了,也接功了,两人成为真正的男女朋友之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林禹菲有些害羞又有些得意的把这结果告诉李佩和张仁靓,结果却让她们取笑了半天,还东一句阿呆,西一句阿呆的叫她,搞得她都快要抓狂翻脸了。 聚餐请客是必须的,但这一回林禹菲却有了犹豫,总觉得楚御一应该不会喜欢那种场合,即使她已经将宴请的名单从公司交情较好的十人——前两任都是这么请的—删减到只剩下李佩和张仁靓两个人也一样。 让她犹豫的除了楚御一不喜接触外人之外,开销也是她犹豫的原因之一。 她至今都还不知道楚御一究竟以问为生,有没有固定收入,就算他有costco的会员卡,每次去都像上回那样花上一万元好了,他一个月顶多去一次,甚至不到一次,折算下来每天伙食费也不过三百多,和一般上班族差不多,完全没有任何阔气或有钱的感觉。 所以要他额外为她花钱这事她有些迟疑,又不能直接跟他说请客的钱她出,就怕会伤了他的自尊。 总之,好麻烦。 但再麻烦也得行动,因为李佩和仁靓已经催问她好多次了。 深吸一口气,她眼睛直盯着电视,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楚御一,我朋友—就是李佩和张仁靓她们两个,她们想和你一起吃顿饭认识一下,你觉得怎么样?当然,如果你不想……” “好啊,什么时候?” “啊?”她一脸呆滞的转头看他,被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吓呆了。 “我说什么时候?” “……星期五晚上。” “好,星期五你们下班的时候我会去接你们。至于地点,是由你们来决定还是要由我决定?” “由你……” “好,我知道了。”楚御一点头道,脑中开始盘算看要带她们去!那儿用餐比较好呢?禹菲的个性还满喜欢没尝试过的东西,贵或便宜倒是其次,最主要是新鲜感,也许……那间法国餐厅不错。 “你真的确定吗?” 她的声音让他回神看向她,疑惑的问。“确定什么?” “和我朋友聚餐吃饭。如果你不想去可以拒绝的。”她一脸严肃的看看他说。 “你很希望我拒绝吗?”瞧她一脸严肃的模样。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所以,如果你不想去真的可以拒绝,我朋友那边我会处理。”她认真的对他说。 “我没有勉强自已。”他轻轻的摇了下头,微笑看说。 “真的吗?”她仍是一脸忧心不信的表情。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勉强自已?”他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不喜欢出门,不喜欢面对陌生人?这种饭局对你来说不是勉强是什么?”她苦笑道。 “我不喜欢出门、不喜欢面对陌生人,这是谁告诉你的?”他疑惑的问。 “看你每天都窝在家里,非到必要绝不出门就知道了,这还用别人说吗?”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楚御——脸古怪,“我不是宅男。” “嗯,你只是喜欢窝在家里,不喜欢出门而已。”她同意的点头道。 他无言的看着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这是在跟他解释宅男之义吗? “我不是喜欢窝在家里,也没有不喜欢出门,而是因为我的生活区域和工作区域重迭的关系。像你平常也是两点一线的生活空间,而我只是那两个点刚好重迭在一起,所以才会让人有那种误解。”他解释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有在工作?”她紧盯着他问。 “不然我靠什么生活?”他好笑的反问。 “我若说出来,你不能生我的气呢。”她犹豫了一下,开口先跟他要一个保证。 “好。”他点头,有此期待她会冒由什么惊人之语。 “靠家里接济。”她说。 他目橙口呆的看着她,果然是惊人之语。 “还有,”她继续说。“我也想过你可能中过什么奖,有个几百万的存款,钱虽然没有很多,但供你一个人生活无虞,所以你才不必工作。” “这样的男人你也敢交往?”他只想问她这个问题。 她一呆,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虽然她对他的工作和生活费的来源一直有所质疑,但是却没因此考虑要不要和他交往。 可是和他交往时,她为什么从没考虑过这一点,反过来还为了要他掏钱请她朋友吃饭,多开销而担忧呢?她从来就不是这种人呀。 “怎么了?你该不会从现在开始后悔了吧?一见她迟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开玩笑的问。 “你让我变得好奇怪。”她猛地伸手打了他一下,抱怨道。“我以前都会先确定对方的经济收入稳定才和人交往的,为什么到你这里就忘了这一点?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在我晚餐里下了什么迷药,才会让我变成这样?” “对,那迷药的名字就叫真爱。”他笑着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了她一下,神情愉悦到一个不行。 她被他的回答逗笑了。“真爱?你确定?” “我很确定,就是不知道被下药的那个人确不确定?”他反问她。 “既然都被下药下得迷迷糊糊了,你说她要怎么确定?”她一脸狡黯。 “好,不确定也没关系,反正她这辈子都得这样迷迷糊糊了。”他点头道,一脸无所谓、没关系的表情。 “什么意思?”她看着他有点不是很懂。 “我会下药下一辈子。”他回答得一本正经,信誓旦旦。 “哈哈……”她爆笑出声,笑得东倒西歪。 他随她笑,还自拿起一旁的电视遥控器转台,看有什么值得一看的节目。 “楚御一,你的工作到底某什么呀?!”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笑够的林禹菲问道,她的眼里除了好奇外,还残留着浓得让不开的笑意。 “想知道?”他问。 “嗯。”她用力点头。 “不告诉你。” “喂!”她忍不住打他一下。 “来吧。”他笑着起身,对她伸出手。 “去哪儿?”她将手交给他让他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我工作赚钱的地方。” 她一脸好奇与期待的跟着他走,一直走到他家三间房中,唯——间始终紧闭着房门,她没进去过的房间门前。她曾问过他这房间是做什么的,他说了三个字。 “储藏室?”她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挑眉问他。 他微赧,说,“里头真的很像储藏室,你待会儿别被吓到了。”他伸手握住门把,转头问她,“准备好没?” 她好笑的白他一眼,说。“你是蓝胡子呀?快点开门啦。” 他没再说话,扭开门把率先走进去,再把房间里的灯打开。 灯光乍现,出现在林禹菲面前的景象让她叹为观止的当场“哇”了出来,一双眼睛睁得好大,只见这个房间里四面都是书,从地板到天花板,塞得满满的。 第八章 除了书,房间里还有一张大书桌,上头摆了一台桌面计算机,还有一台笔电,窗户下方则摆了一张看起来很舒服,让人很想拿本书窝进去的沙发床,旁边还有张小茶几。 “我终于知道你九百多度的近视从哪里来的了,这些书你该不会全都看过吧?”她转头看他,脸上仍带着惊叹不已的神情。 “九成看过,大概还有一成没看过吧。”他点头说。 “你上辈子该不会是只书虫,由书虫转世而来的吧?”她上下打量他。 “你希望我上辈子是只虫吗?”他一脸无语的表情。 “好吧,那改成没钱读书却很想读书的穷苦人家好了。” “为什么我上辈子一定要这么惨,不是虫,就是穷人?”他哭笑不得的问。 “不然你怎会买这么多书?不是书虫喜欢窝在书里面,就是记忆深处有一种始终对拥有书本得不到满足的感觉,那不是穷到没钱读书的人,还会是什么人?”她振振有词的说道。“你别忘了,现在是二十世纪,有网络也有电子书,现在很少人会像你这样买书的。” 楚御一愣了愣,觉得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但是——“我还是喜欢拿着实体书的感觉。” “所以我才怀疑你是书虫。”她翻了翻白眼,言归正传的问。“你说的工作呢?图书管理员?”她开他玩笑。 “过来。” 他将她带到计算机前,动手打开进入省电模式的笔电,只见屏幕上头正停在的工作模式,文件内容满满的全是英文。 “翻译?!”她惊叫出声,真的好惊讶。然后,她似乎想到什么而猛然转头看向四周的书架,英文、英文、英文,老天!她怎么会现在才发现,书架上的书,至少有七成竟然全是原文书。 “你是abc吗?还是从小在国外长大?”她不由自主的转头问他,真的、真的好惊愕。 “我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 “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地大叫道,“那这些原文书是怎么一回事?别告诉我,你是买回来摆好看的。还有,你刚刚说这里的书你九成都看过?!” “没有人规定土生土长的台湾人不能看原文书吧?”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还买回来摆好看的咧。 “没人规定。但是这英文程度要多好才看得障呀,况且你身在台湾,又不是看不懂中文的老外,你干么要看英文书?”她不解的问。 “有很多书台湾没出版。” “所以你才买原版?” “嗯。” “即使这样你也太夸张了,有这么好看、这么爱看吗?”一顿,她又问。“你的英文能力就是看原文书看来的?” “可以这么说。”他点头道,“我国中时期为了学好英文,尝试读原文书,虽然一本书看了半年才看完,但却看出兴趣来。之后一方面为了学英文,一方面也因为爱看就一路看下来了,英语程度也因此突飞猛进。” “我无话可说了。”她举手做投降状。能爱看书爱看到他这种程度,她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只有投降了。 “你不喜欢看书吗?”他问她。 “小说算不算?” “我这房间里的书有八成是小说。” “真的吗?”她眼睛一亮,“那我喜欢。学生时代我看超多小说的,后来出社会上班加谈恋爱之后,就没时间看小说了。” “你都看什么小说?” “爱情小说!”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这边也是有爱情小说,不过好像不多,中文的更少。”他苦笑道。 “那你这边的小说都是什么小说?武侠?不对,国外哪来的武侠小说。”她说着自个儿摇头否定,“是侦探推理小说吗?像福尔摩斯全集那类?” “那类也有。犯罪、科幻、惊惊、悬疑、推理、奇幻、文学,基本上和小说沾上边的书我都满喜欢看的,这里大多也都是这类的书,一小部分是工具书。”他告诉她。 “你是小说控吗?”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我是小说作家。”他说。 “啊?”她有些惊愕,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作家?!” “你不相信吗?” 她目不转睛的看看他眼中带着浓浓的怀疑与不确定。“书呢?拿一本你的作品借我看。”她伸出手,掌心朝上的对他说。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其中一面书架前抽了一本书出来,再转身走回她面前,将手上的书往她手上一摆。 她低头一看,当场就笑了出来。 “别闹。”她笑了,一整个被他打败,因为他竟拿了一本英文原文书给她。她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听见她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将手上的原文书还给他,转身道。“我的手机响了,我去接电话。” 看看她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外,楚御一低头看了下手中的书,失笑的摇了摇头,然后将书放回书架上,转身走出书房兼工作室。 客厅中的她刚讲完电话。 “我妈问我上回买的银宝善存多少钱,她朋友问她,若真的便宜也要托我去costco帮她买。”她告诉他,同时做了个鬼脸。 “举手之劳而已。”他说。 “我知道,只是怕他们一个牵一个,最后整个村庄家家户户都要托我们买。”她说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有这么夸张吗?”他笑道。 “就是有。”她以一脸相信我的表情对他说。无意之间,她的眼角余光瞄到墙上的壁钟,顿时,整个人愕然转头细看。“我的天!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竟然十点多了,我要回家了,明天还要上班。”她哇哇叫的向大门方向移动。 “要不要我陪你下楼?”他陪她走到电梯前问。 她笑看摇头。 电梯来了,门一打开,她举步要往电梯内走去— “禹菲。”他突然叫住她。 她反射性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迎向她的却是他低下头来在她唇上轻轻的一吻。 “祝你今晚有个好梦。”他凝望着她,柔声道。 她微笑,脸颊微微泛热的轻“嗯”了一声,这才飘飘然的走进电梯,在他温柔目光的目送下离开,回家去。 今晚她一定会作个好梦,而且,梦里有他。 星期五晚上,楚御一依约前去接林禹菲和她的两位好朋友一起去吃饭。 众人在车上做完简单的介绍后,林禹菲迫不及待的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要去吃什么?”因为过去几天楚御——直搞神秘,死都不肯告诉她今晚聚餐的地方,害她快要好奇死了。 “你猜。”他笑看她一眼。 “可恶,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得到啦?快点说啦,不要再搞神秘了!”她受不了的叫道。 “待会儿就知道了,你干么这么好奇?”李佩笑道。 “嗯,小心好奇杀死猫。”张仁靓接了句。 “你们俩到底是谁的朋友呀,干么一上车就跟我唱反调?”林禹菲忍不住转头瞪了她们一眼。 “你知道请客的是大爷,我们当然要讨好大爷呀。总不能讨好你吧?还是待会你要买单?”李佩笑容可掏道。 “你好现实。”林禹菲瞪她一眼。 “谢谢赞美,不过差你一点点,还需要努力啦。”李佩以一脸不敢当的羞涩表情说,让林禹菲差点没吐血。 张仁靓忍不住轻笑出声,不经意的从照后镜看见她们的司机先生也勾起了嘴角。 接下来一路上就听她们俩不断拌嘴,直到抵达目的地。 “这间餐厅……”一下车,看见眼前外观像栋别墅般的法国餐厅,林禹菲就呆住了。 “这间餐厅怎么了,你来过吗?”楚御一问道。 “嗯。” “和谁?前男友?” “嗯。” 李佩差点没开口骂她笨蛋,哪有人像她这么老实,这么会破坏气氛的? “唉,楚先生,虽然我们知道禹菲是你的女朋友,但是她不是今天的重点,我们才是好吗?”她蓦然开口,转移那两人的注意力。“法国餐厅、法国料理耶,真是期待,我们快点进去吧。”她一副迫不及待的说。 楚御一轻笑了一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佩立刻伸手去拉林禹菲一马当先的往前冲,楚御一和张仁靓两人则落在后头。 “抱歉。”张仁靓为李佩抢走他的女朋友开口道歉。 楚御一摇了摇头,笑看说。“你们真的是好朋友。” 他又怎会看不出李佩的心思呢?只不过她们都小瞧了他真以为他会为这种小事和禹菲吵架?他心胸才没那么狭窄。 四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入座,点餐,楚御一驾轻就熟的模样,引来李佩好奇的询问— “楚先生之前来过这里?” “你们可以直接叫我楚御一。我和朋友来过几次。”楚御一点头道。 几次?李佩和张仁靓忍不住对看了一眼。 这里的消费可不便宜呀,三千起跳想吓死谁呀?重点是,他竟然还来过几次,而且还在明知道这里的基本消费后有胆请她们来这里吃饭,这说明了什么?打肿脸充胖子吗?看起来不像呀。 “听禹菲说你在做翻译,翻译很好嫌吗?这里很贵呀。”李佩半真半假的开口问。 翻译吗?楚御一看女友一眼,一点也不意外她在作者与译者之间选择后者。 “老实说我也不确定翻译好不好赚,”因为他也没做过,“不过这顿饭我还请得起,你们大可放心,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别客气。”他微笑回答道。 “这是你说的,那我们就不客气。”既然探不出虚实,李佩决定把重心放在美食上,先大快朵颐一顿再说。 四个人边吃边聊,气氛和谐。 楚御一偶尔开口,大多是回答李佩或张仁靓的问题,其他时间则大多是微笑的看眼前三个女人拌嘴、互揭疮疤。他听得津津有味,对女友也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李佩的健谈,张仁靓的一针见血,再加上林禹菲的直率,这顿晚餐吃得热闹非凡,宾主尽欢,笑声不断。 临走前,三个女人一起去了趟厕所。 “禹菲,这个家伙真的不错,你这回可真的撞到好运了,一定要好好把握。”李佩在洗手台前对她道。 “先上再说。”张仁靓朝林禹菲竖起大拇指,害她忍不住喷笑出来,伸手打了她一下。 “别乱说话。” “我是认真的,确定了就赶快将他占为已有,别再让有心人士有机可乘。”张仁靓一脸认真的说。 “那来的有心人士啊?”林禹菲失笑。 “你没听过世事难料吗?” “呿!你别乌鸦嘴。”林禹菲白她一眼。 “先不说世事难料好了,夜长梦多这句话倒是真的。”李佩插口道,“所以我也赞成先上再说,今晚回去就把他扑倒吧。”她笑得好暖昧。 “你们这两个色女,不跟你们说了。”林禹菲红着脸瞪了她们一眼,率先走出女厕,回去陪男友。 世事难料。 虽然此世事不是她们之前所讲的世事,但林禹菲、李佩和张仁靓三个人真的压根儿都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遇见严家铭,这完全就是—— “孽缘。”张仁靓低声吐出三人共同的心声。 “哟哟哟,看看这是谁啊,不是我那个眼高于顶、难以讨好的前女友吗?” “走开。”林禹菲冷看脸说。 “怎么,有新人这么快就翻脸不认旧人啦?” “什么新人旧人,你这个劈腿男根本就不是人。”李佩心直口快的开骂,“好狗不挡路,你没听过吗?还不让开?” 第九章 “你!”严家铭被气得差点没吐血,怒不可遏的朝李佩冷声道。“李佩,你少管闲事,滚远一点!” “禹菲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想管就管,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李佩冷笑,“还有,要滚你自己去滚。” “李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他愈来愈有向球靠找的迹象,但终究不是颗球,你要他怎么滚?”张仁靓微笑的开口。“再说,我也没看过会滚的狗。” 楚御一双目圆瞳,大开眼界,第一次觉得女人好可怕……呃,不是,是好厉害,光凭一张嘴就可以杀死人。同样身为男人,他突然有点同情那个看起来快被气到吐血的男人。 “喂,书呆子,你要一直躲在女人后面吗?” 斗不过那几个牙尖嘴利的女人,严家铭将矛头直接指向他们之间唯一的男性,据他刚才在餐厅里的观察,这个戴着一副厚重眼镜,活像个书呆子的男人应该就是林禹菲新交的男朋友。 “书呆子是指我吗?”楚御——脸无辜的将食指指向自己,问林禹菲。 他无辜的表情让她忍不住笑了。“还满贴切的,你不觉得吗?”她挪瑜他。 “嗯,至少比假释犯好太多了。”他点头,一本正经的答道,这模样逗得不仅林禹菲笑了起来,一旁的李佩和张仁靓也都笑出声来。 四个人无视于他的存在,还自在那边嘻嘻哈哈,笑容满面,一片和乐的气氛,把严家铭气疯。 以前那两个女人在他面前哪曾这么轻松愉快过,全都皮笑肉不笑,客气见外得压根儿没把他当成她们好朋友的男朋友,他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土里土气的书呆子? 斗不过那两个女人,将矛头指向那书呆子,却又像打在棉花上毫无反应,他只有再将矛头转回那个让他这一阵子在公司里成为笑柄的臭女人。 “林禹菲,你还真是让我意外,虽然早就知道你很势利,但我一直相信你至少还是有点眼光,是会挑的,可看看那个家伙长什么样子,土里土气、丑不拉几,看你跟他站在一起,我都替你觉得丢脸了。”他喇讽的说。 “你再多说一句试试看,看我敢不敢在这里再揍你一顿?”林禹菲倏然握紧拳头,减胁着向他跨出一步。 “你敢再对我动手,我绝对会报警,告你伤害。”严家铭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别跟狗打架。”张仁靓伸手阻止她。 “好,我是人,当然不会跟狗打架。”她点头应道,然后转身握住楚御一的手,柔声对他说。“我们走吧,还要送李佩和仁靓回家呢。” “好。”楚御一微笑的点头。 四个人直接绕道越过挡路的严家铭,朝停车场走去。 “喂!书呆子。” 不甘被无视的严家铭在他们身后大叫道,但他们四人却充耳不闻,没人理他的叫嚣,继续往前。 “你家一定很有钱对吧?”他继续大声的说,“否则她是绝对不可能看上你的,因为这个女人是个标准的拜金女,哪个男人有钱,她就会爬上那个男人的床,你等看看好了!” 楚御一猛地停下脚步,在林禹菲惊觉他想干什么之前,他已挣开她的手,迅速转身冲向严家铭重重的给了他一拳。 “楚御一!”林禹菲惊叫道。 同时间,中拳的严家铭已往后飞去,瞬间跌了个四脚朝天。 现场安静了两秒,李佩倏然拍手鼓掌道。“打得好!” “你要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但是你若敢再无的放矢的证毁禹菲,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楚御一冷峻的警告他。 说完,他还自转身走回林禹菲身边,然后重新牵起她的手,举步走向停车场,平静得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身边的三个女人可没办法像他这么平静。 林禹菲一颗心跳得好快,整个人突然陷入一种快要情不自禁的感觉,始终目不转暗的看着身旁的他。 李佩和张仁靓则是满脸笑容,一副刚出了,口恶气,现在正通体舒畅、心满意足的模样。若不是她们的拳头不够硬,其实她们也想冲上去揍那胡说八道的混蛋一拳。 楚御一那一拳打得真是好呀,大快人心! 之后一直到他们四人坐上车,那混蛋都没有再追来,插曲就此结束。 先后送张仁靓和李佩回家,等他们回到社因地下停车场时,时间已接近午夜十二点。 身为夜猫族的楚御一精神当然还很好,但生活作息正常的林禹菲却已有些困乏,其至刚在回程的路上还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吨。 所以下车后,楚御一没再占用她睡眠的时间,直接将她送到c栋的电梯前,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后,就将她推进电梯里,要她回家赶紧洗个澡好睡觉。之后他才独自走向a栋的电梯,坐电梯上楼。 回到家后,他先洗个澡,换套舒适的衣服,再替自己煮一杯香浓的咖啡,之后才端着咖啡走进工作室,打开计算机准备工作。 他喜欢在宁静的夜晚工作,虽然他一个人住,白天也没有人会吵他但白天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无法静心,再加上与他合作的出版社、经纪人的所在地,时间刚好与台湾日夜颠倒,他这样正好可以与他们配合,也算是一举两得。 打开正在讲行中的空书档奏,枪稍微顺了下执两天所写的内容,然后接着往下写。“喀、喀。” 突然,外头隐约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他一脸愕然的转头,疑惑的起身走出工作室。 来到客厅里,林禹菲刚走进他家,在看见他时,朝他挥了下手,说了声,“嗨。”她将大门关上,上锁。 “你怎么来了?”他走向她,不解的问道。 “我失眠睡不着,看到你这儿灯还亮看就来了。不欢迎吗?”她说。 “怎会失眠,刚刚你在车上不是很想睡吗?”他看了下墙上的壁钟。两点整。 “不知道,洗完澡上床躺下后,就怎么样都睡不着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她一脸痛苦的说。 楚御一也不知道该怎么替她解决失眠问题,只好问“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弄点东西给你吃?”算算时间,晚餐也差不多该消化完了。 “不要,晚上吃好饱。”她摇摇头,然后问他,“你刚刚在做什么?看书还是工作?”她希望是前者。 “工作。” “唉,那我待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到你呀?如果会,我还是回家好了。”她轻叹一声,无奈问道。 “没关系,不赶,我陪你。”他轻摇了下头,说完便转身走回工作室,将文件备份存好,再将房里的灯关掉后,转身回到客厅去陪她。 她已打开电视,懒洋洋的赖在客厅沙发上拿看遥控器在播放电影那几个频道转来转去。 “有没有看到好看的节目?”他问,一屁股坐到她身边。 “这个怎么样?”正在播布鲁斯减利演的“超危险特工”。 “可以,我没看过。”他点头,然后两个人开始安静地看电影,结果愈看愈无趣。 “好像不怎么好看。”她说。 “嗯。”他同意。 “那我换台?” “好。” 电视领道一台一台的换、一台一台的找,却好像都没什么好看的节目,也或许他们俩根本心不在焉,没将心思放在影片上。 “对不起。”林禹菲突然低声开口道。 “干么突然跟我道歉?”他问。 “因为我的关系,让你碰到严家铭那种王八蛋,虽然我知道他用情不专是个烂人,但没想到他心胸会这么狭隘、这么输不起。”她歉然的说。 “别想太多,基本上,我就当是一只疯狗在乱吠。”他微笑道。 她闻言,不禁轻笑了一声,不过笑容和笑声很快就隐没不见了。 楚御一……“她沉默了一下,突然轻声唤他,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有话跟我说吗?”他转头看看她,直接问道。 她点头,又犹豫了一下,才一鼓作气的开口,“严家铭说的话都不是真的,虽然我之前挑男朋友的确是有点势利,会先看对方的经济情况、收入高不高,再考虑要不要和对方交往,但是我从来就没有因为钱而爬上过谁的床,你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呆了半晌,没想到他会连想都没想,就这样云淡风情的点头说相信她。他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还是根本就逃避着不去想它?她不禁怀疑的忖度着。 “你为什么会相信?”沉默了一下,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 “因为你不是那种女人。”他斩钉截铁的说。 “你怎会知道?”她无法不问。 “因为心理学的书我看得还满多的。”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她一整个呆滞,突然分不情他是在跟她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你是认真的吗?” “对。”他点头。 “真的是认真的?”她再次确认。 “嗯。” 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她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就这么相信书里写的东西?”她问他。 “我相信的不是书里写的东西,而是相信我自己的眼光,相信我不会看错人、不会爱错人。”他目不转睛,面不改色的看着她说。 林禹菲感觉自己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加速狂跳起来。他刚才有说爱吗?是说爱吗? 这个男人,无疑是她交往过的男人中最不会耍浪漫,也最不会说甜言蜜语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反倒最容易触动她的心,往往一句话或一个动作,就能让她感动莫名。 是因为不刻意才显得真心吗? 她不知道,但她却知道,这是她第一次有种错过这个男人,她铁定会后悔,终生遗憾的感觉,于是,张仁靓和李佩说的话就这么冒了出来,不断地在脑海中重复看。 先上再说,先上再说,先上再说…… 她的身体忽然因此而慢慢的热了起来。 “楚御一,谢谢你相信我,但是我还是想向你证明我绝对不是严家铭说的那种女人。”她蓦然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坚定的凝视着他。 “证明?”楚御一不是很懂她要怎么证明这件事,这种事— 瞬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只因为她突然起身跨坐在他大腿上,然后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低下头亲吻他。 “我还是个处女。”她微微的抬起头,近距离的凝视着他,低声说。 他不由自主的屏住气息,感觉全身血液往两个地方冲去,一处是脑袋,让他有晕眩的感觉,一处则是腿间,因为他终于明白她所谓的证明是什么意思。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沙哑的开口,“你不需要这样做,我也会相信你。” 她微僵了一下,努力不露出尴尬与受伤的表情问他,“你不想要我吗?” “不想要?”他难以置信的低喃,然后霍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唇瓣再度压回他嘴上。 他的唇舌饥渴炽热,亲吻狂放不羁,猛烈得让她几乎要无法呼吸。 她从没想过,他烧起来会这么快、这么猛,还担心他不愠不火、一板一眼的性子会不会连床第之事都要由她这个生手来主导,如果真是这样她就惨了。 结果事实证明,她真的是想太多了,而且还整个小看他。 他的手从她脑后向下滑到她的臀部,将她推向他,使两人的下体完全贴合,那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呻 吟出声。 第十章 他的吻因此更加火热,手更是从衣服下摆伸进她衣服里,抚摸她凝脂般的肌肤,解开她的胸罩,然后覆盖住她的胸部揉捏着,挑逗她潜藏的性感与热情。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住的在他怀里扭动,用双腿紧紧环住他,磨蹭他。 “老天!”他嘎哑的呻 吟一声,再也无法忍受的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向卧室。 夜还很漫长,非常的漫长。 最近林禹菲满脑子都是想结婚的念头,但楚御一没向她求婚,她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除了一直等不到楚御一的求婚让她有些抑郁外,一整个就是很幸福。 上周未,他随她回家见爸妈,头发稍微留长,又戴了副眼镜,说话条理分明,举止进退有度的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斯文有礼、学识广博,深得她爸妈的欢心。 然后这周末,也就是昨天,换她随他回家见他父母,结果当然不必多说,她未来的公婆对美丽大方的她简直就是赞不绝口,未来婆婆私底下还跑来感谢她平日对她儿子的照顾,害她尴尬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天知道,其实是她儿子在照顾她。 总之,因为如此,害她又更想早点和他结婚了,无奈他就是没有进一步的表示。 和他有了性关系后,她周末都会夜宿在他家,平日……好吧,平日也会有一、两天因为擦枪走火后太累了,一不小心就昏睡到天亮。幸好她身边有个夜猫族,总会适时叫她起床,回家漱洗换装,准备上班。 不过说真的,每次不小合睡在他家,隔天还得匆忙跑回家准备上班的感觉超差的,这也是促使她想结婚的另一个原因。 可是,到底为什么他连提都不提呢?是因为觉得他们交往的时间太短暂了,还是他压根儿没想过要结婚的事,毕竟现在的不婚族、丁客族还满多的,交男女朋友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不会刚好是这种人吧? 不,应该不会。他的家庭看起来很正常,父母的感情看起来也很好,哥哥妹妹也是一脸开朗的模样,应该没有什么人会致使他产生不婚的念头才对。 可是他很爱看书,如果是书里阐述的想法和观点,导致他不想结婚呢?那她该怎么办? 林禹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左思右想,患得患失老半天,结果那个害她如此不安的人,却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让她突然很不爽,直接跑到房间去,整个人扑压在他身上。 他呻 吟一声,被她吵醒,张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半梦半醒的问。“怎么了?” “我要回家了。”她不爽的说。 “好。”他轻应一声,然后闭上眼睛继续睡。 啊一她真的很想尖叫,但是他的回答明明就很正常呀,她说她要回家了,他说好,难不成她还希望他在听到她说她要回家了,他会回答“你愿意嫁给我吗”,或者是“我们结婚吧”,又或者是“我不是不婚主义”? 如果他真的这么回答,林禹菲,你不是该高兴,而是该带他去看医生。 呜……干脆她自己先去看医生好了,气死她了! 看看眼前这张熟睡的脸,她完全无法遏制自己的不爽与不平,直接低头咬了他一下。 突如其来的惊痛,让楚御一倏地睁开眼睛,与悬在他上方的她四目相交,她嘟起嘴巴向后退去,下一秒却夭地翻转,整个人瞬间被反压在他身下。 楚御一这回是完全情醒了。 “为什么咬我?”他开口问,声音因刚睡醒而沙哑。 “没有为什么。”她使性子的回答。 “你在生气吗?”没戴眼镜的他微眯双眼,突然发现她的不对劲。 “没有。” “我看是有。为什么生气?”他不解的问道。在他睡觉的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因为你压着我,不让我起来。”她瞪着他说。“我要回家。” “显而易见这是谎话,因为你咬我是在我压着你,不让你回家之前。”他揭穿她。“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又或者你要让我咬回去,我让你二选一。” “好,我让你咬回去。”她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然后慷慨赴义似的闭上眼睛。 “如你所愿。” 她听见他说,接着便感觉到他低下头来,然后亲吻她。 他把她紧紧的压在床上,炽热缠绵的吮吻着,引诱着,直到她情不自禁的响应他的吻之后,他开始和她做爱。 事后,他们静静的躺在一起,享受欢爱的余韵。 “心情好点没?”他双手搂看她的腰,唇轻轻印在她的裸肩上,开口问道。 她轻叹一口气,低声抱怨道。“干么破坏气氛。” “如果有任问不满,我希望你直接告诉我,不要闷在心里一个人生闷气,因为那解决不了问题,只会累积不满,然后让问题像滚雪球一样,愈滚愈大而已。”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有经验?”她在他怀里转身面向他。 “嗯。我和前女友就是这样分手的。”他老实告诉她,没打算隐瞒。 “原来你以前交过女朋友呀。”她有些惊讶。 他顿时无言。 “所以,她是不满你什么地方才和你分手?”她好奇的问。 “如果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你会老实跟我说你之前在生什么气吗?” “我都说我没生气了,你干么硬要说我在生气?” “好吧,没生气,那心有不好总可以了吧?你会告诉我,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吗?” 她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好。” “她不满我一直在工作,没时间陪她。” “啊?就这个?”她一整个难以置信兼僵眼。“她是三岁小孩吗?” 他摇头,说明道。“那时我的工作还不稳,工作的时间和收入又不成正比,她会不满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她一直都没把她的不满说出来,而是闷在心里,直到再也闷不住,像火山一样一次爆发出来后,我们的关系也就完了。你应该知道人在怒极时,什么口不择言的话都说得出口,而被攻击的那一方在不断被攻击下,最后也会失去理性开始反击。我不希望和你最后也走到那一步。” “我和你才不会走到那一步咧。”她皱了皱鼻子,扮了个鬼脸。 “好了,我说完了,换你告诉我你心情不好的原因了。”他说。 “噢。” 她困窘得不知从何说起,踌躇了一会儿,又挣扎了一下,最后终于决定豁出去。 “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不婚主义者,所以才会至今都没提过要和我结婚的事。”一顿,她又迅速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太闲了才会胡思乱想,你别管我啦。”说完,她尴尬的把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没脸再面对他。 楚御一顿时呆若木鸡,愕然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婚主义? 他仔细将她说的话重新想了一遍后,慢慢豁然开朗。 重点根本就不是“不婚主义”这四个字,而是没提过要和她结婚这件事。她想结婚了?他真是又惊又喜。 “你想结婚了?”他将她的头抬起,柔声问她。 她红看脸,立刻把握机会,顺水推舟的娇慎道。“想有什么用?某人又没跟我求婚。” 事到如今,楚御一若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该死了。 “禹菲,你愿意和我结婚吗?”他开口,没有丝毫的浪漫,只有认真与坚定不移的决心。 她的心跳得飞快,学他以认真的语气回答道。“我愿意。”然后笑容满面、幸福满溢的飞扑向他。 他们要结婚了! 林禹菲承认自己有点虚荣,为了一生一次的婚礼,她宁愿折腾,累得惨兮兮,也要照自己的意思做到尽善尽美。 为此,她特别觉得对不起楚御一,因为为了陪她,他也是被折腾得很惨,累得他连续好几个晚上连计算机都没开,陪她早睡晚起。 结婚的事正在如火如茶的进行着,虽然日期订在两个月后,但要做的事情还真不少。 不过套句李佩和张仁靓所说的话,这完全是她自找的。 李佩说结婚其实可以很简单,像姜妍、仁靓这样就行了,偏偏她就是这么爱慕虚荣,又无巧不成书的碰到一个事事顺她、宠她宠到无法无天的男人,她不累死才奇怪,而且,比较可怜的是那个即将成为她老公的男人。 她听了之后,完全是心有戚戚焉。 愈是相处她愈觉得楚御一真的很宠她,虽然他很少对她做什么浪漫的事,但实际上却宠她宠得不得了,什么家事、三餐全都是他在料理,出门花钱时,也全都由他掏腰包,不管她想买什么,他都不会阻止,只会付钱。这个男人真的快要把她宠上天了。 看她无时无刻不眉开眼笑的,李佩终于受不了的呛声道。“虽然知道你就快要结婚了很牢福,但是你有必要把”幸福“两个字天天写在脸上吗?这样很刺眼耶,你不知道吗?” “受不了你也可以去结婚呀。”她笑咪咪的回呛。 “呿!我疯了不成?”李佩轻撇了下唇,一脸嘲讽。“结婚这种东西一次就够了,叫我再结第二次?谢谢,敬谢不敏。” “李佩,不要告诉我,你对爱情和婚姻已经死心了。”林禹菲倏地收起笑脸,严肃的看看她。 “死心倒不至于,只是不想再轻易尝试。”李佩苦笑道。 “都快两年了,你也该展开新恋情了,你看我们当初四人的下一个会更好联盟里,有三个都找到真正的幸福和爱了,你一定也可以。你要相信自己。” “我和你们不同,你们只是失恋分手,我是离婚。” “离婚又怎么了?现在离婚的人比比皆是,你可不要因此而妄自菲簿。”林禹菲皱眉道。 “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站起来。”张仁靓慢慢地开口,“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婚姻。” “我也相信。”林禹菲大声的附议。 “好了、好了,干么突然把焦点转移到我身上?”李佩笑着阻止她们俩,然后直接将话题转开。“禹菲,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你别老是折腾你老公,反正我平常闲着也没事,可以陪你,你让他喘口气吧。” “你干么这么心疼他,就不怕我误会喔。”林禹菲嘟嘴道。 “心疼他?我是在担心你再这样折腾他下去,婚礼前就会被退货好不好?”李佩没好气的翻白眼。 “我也有点担心。”张仁靓哈哈大笑。 “你们真的是很会打击我耶。”林禹菲皱眉。 “这可不是打击,你应该听过,有新人在结婚前婚事告吹的例子吧?在我看来,你的危险性还满大的,所以……” “屁啦!你少乌鸦嘴,我才没你讲得那么衰咧!”林禹菲直接打断她,逗得张仁靓在一旁笑个不停。 不过说是这样说,她最后还是传了简讯给楚御一,告诉他晚上李佩会陪她去婚纱店试穿修改后的婚纱,他可以待在家里好好的休息或工作。 后来她收到他回传的简讯,虽然只有短短的“了解”两个字,不知为问她却好像看到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害她顿时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不过这和感觉很快就被她摇头甩开,因为她相信楚御一爱她、了解她,自然也会包容她,李佩所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只是她的信心在过几天之后开始一再地被打击。 第十一章 “楚御一,我们明天再去看喜饼好不好?” “对不起,你可不可以找李佩陪你去?我的工作有点赶,明天想待在家里工作。”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她,因为关系到他的工作,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 “楚御一,明晚我们去订餐厅好不好?” “你确定哪间了吗?” “还没。” “那你可不可以找李佩陪你去,否则我们俩一直去看,结果都一样。等你确定哪间餐厅后,我再陪你去订和挑选菜单。” 这是他第二次拒绝她,那句“否则我们俩一直去看,结果都一样”让她顿时无话可说,因为在这之前,他们的确看过很多间餐厅,她其至在其中三间犹豫不决,一连去看了两、三次都无法做决定。 然后第三次便是刚刚,她接到婚纱公司的电话,通知她婚纱照的毛片已经出来了,问他们何时可以过去一趟? 她兴匆匆的立刻打电话回家,想约他晚上去看,结果他却说他晚上有事。 “什么事?”她问。 “工作的事。” “那么明天呢?” “明天也没办法。” “后天呢?” “后天可能也没办法。要不,你找李佩和张仁靓陪你去看?” “那是你和我的婚纱照,还是她们和我的婚纱照?”她怒不可遏的问。 “抱歉,这几天真的没办法” “算了,我自己去看!”她生气的打断他,然后直接把电话挂断。接着,她以为他会立刻打电话过来跟她道歉,同时安抚她,结果她的手机却始终没有动静。 她有些心慌,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他怎会变成这样?难道真如李佩所说的,她的虚荣和恃宠而骄终于让他产生反感了吗? 怎么办,接下来她该怎么挽救? 打电话道歉? 不行,说不定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打电话回去可能只会火上加油而已,况且在电话中一个说不好,可能又会把事情搞砸,最重要的是,她得与他面对面才能看清楚他所有的反应。 她看了下手表,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要她再等两个小时…… 不行,她没办法等! 她猛地摇头,然后开始动手收拾东西,接着起身去向主管告假,回家。 林禹菲没想太多,直接搭出租车匆匆赶回家,一心只想怎么为自己刚才挂他电话的事做解释,以及如果他真的在生她的气,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气消。 至于自己让他产生反感这事,她压根儿不想去想,也不愿相信会有这种事。他说过不满要说出来,不能闷在心里,他与她的关系才不会走到火山爆发的那一步,她相信他定会以身作则才对。 与往常一样,她去他家就像回自己家一样,从不会打电话预先告知,自个儿拿钥匙开门进屋。 她猜他应该又会窝在他的工作室里头工作,最近他好像真的挺忙的,经常到她要出门上班时还未就寝,也不知道在翻译哪本畅销书要这么如火如茶、夙夜匪解的。 不过他工作上的事她从来不管,只管他有工作有收入,不会跟她伸手要钱花就行。大家都说她势利,其实她要的真的不多。 推开他家大门,放置在入口玄关处的一双陌生高跟鞋让她蓦然浑身一僵,脑袋一片空白。 屋里的人听见开门的声音,一男一女倏然从他工作室走出来查看,男的自是她的未婚夫,而女的却是她从未见过,穿着情凉,身材火辣的性感美女。 “禹菲?你怎么回来了?”楚御一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惊惶失措。 “亲爱的一,她是谁呀?”性感美女娇声的转头问他。 林禹菲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就走。 这个反应从来就不是她的作风,照理来讲,她应该怒气冲冲的冲上去赏他几拳,踢他几脚,从此萧郎是路人才对。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回是怎么了,只想躲到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大哭一场。 她绝对不会在他面前掉眼泪,绝对不会! “禹菲!” 身后传来他的呼叫,她充耳不闻的笔直冲到电梯前,结果只见电梯早已离开这楼层,正停在一楼。 她一刻也没办法等,直接就转往楼梯,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下冲去。 “禹菲!等一下!” 他的声音再度从后方响起,有种愈来愈近的感觉,逼得她不得不加快脚步。 三寸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咔咔”作响,匆忙又急迫、险象环生,让紧追在她身后的楚御一看得胆战心惊。 他抿紧嘴巴不再开口惊吓她,动作却更加快速,用飞跃的方式,以两三步就跃下一个楼层的速度追上她,一把扣住她的手臂,使劲将她拉进怀中紧紧的抱着,让她再也无法做出任何惊吓他的举动。 天知道他都快要被她吓死了,就怕她一个没踩稳,脚一滑— “该死的你,以后不准你再穿这么高的高跟鞋走楼梯听到没有?”他朝她低吼咆哮。 “放开我!”她无视他的怒吼,用力的挣扎。 “别闹,听我解释。”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进而冷静的对她说。 “我不想听,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她冷声命令,做好他若再不放手,就要对他使出跆拳道的准备。 “席拉是我的经纪人。”他对她说。 她一愣,随即喇讽的冷笑道。“经纪人?你以为你是明星吗?” “我是作家mr.one。”他以无比认真的口吻和表情凝视看她说。 她面无表情的瞪着他,脑袋拼命的想mr.one这名字她是不是在哪儿听过,有点印象又很陌生。重点是,他明明就是个翻译,说什么作家?骗她没见过作家吗? “我不管你某mr.one还某mr.two,我再说一次,放开我。”她冷冷的说。 楚御一顿时无技可施,他还以为说出自已的笔名,她会稍微震惊一下,然后安静的听他解释。结果,他似乎不如自己想象中的有名气,至少他亲爱的未婚妻就一脸听都没听过的表情。 “亲爱的一,她该不会就是你的未婚妻吧?”性感美女的吴侬软语突然从楼梯上方传来。 林禹菲本能的抬头瞪了过去,原来这女人知道楚御一有未婚妻,既然如此,她穿着情凉、打扮火辣的跑到人家未婚夫家里做什么? 席拉是我的经纪人。 楚御一刚才说过的话突然出现在她脑中。 我是作家mr.one。 虽然她还是想不起mr.one是谁,但是他说的话该不会是真的吧?站在接梯上方的女人是他的经纪人,而他不是一名翻译,而是一名颇具知名度的作家? “我们回家说,好吗?”他柔声的问她,眼中有着乞求。 她很想说不要,因为她依然很想哭,但是她更不想因为误会而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于是她沉着脸点了下头,楚御一如临大赦般的松了一口气,立刻把她拉到电梯前,按下电梯按钮,带着她和随后而来的席拉搭电梯上楼,回他家去。 回到他家客厅里,三个人各据一方。 林禹菲冷看脸,面无表情的坐在单人座沙发上,楚御一无奈,只能小心翼翼的挑离她最近的座位坐下,而那个造成这一切误会的元凶席拉,则轻松自在的跷脚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她原想坐在楚御一身边的,却被他一眼瞪走。 “这位是席拉小姐,是mr.one所有作品的版权经纪人,也是mr.one在美国的代理人。林禹菲小姐,我的未婚妻。”楚御一开口为两个女人作介绍。 “亲爱的一,你确定要娶她吗?她连mr.one是谁都不知道。”席拉半似认真,半似开玩笑的问他。 “这辈子我的老婆只会是她。”御一毫不犹豫的答道,让林禹菲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些。 “可她连你是mr.one,是风靡全美,甚至在这两三年风靡全球的奇幻作家都不知道,这实在太离谱了。她一定没看过你的作品,不知道你多有才华、多受欢迎,海外版权卖得有多好……” “我爱的是楚御一这个人,跟他是不是mr.one,有多受欢迎毫无关系。”林禹菲再也忍不住的倏然开口说。 “等你知道他一年的版税收入有多少,你就知道有没有关系了。”席拉笑着说,意有所指,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席拉,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请你先回饭店,晚些我再和你连络?”楚御一开口道。 “不用了,既然是我打扰到你们,我离开就行了。”林禹菲起身,手腕却在瞬间就被他紧紧捉住。 “禹菲!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所说的话吗?”他紧盯着她问,眼底有不安,也有难过。 “我相信,离开只是不想打扰你们工作。”她安抚的对他说,“我回家休息,这阵子忙上忙下的,真的累惨了,难得有机会偷闲。” “我送你回去。”他起身道。 “不用了……” “我坚持。”他打断她,然后转头对席拉道。“麻烦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他迁自牵看她的手往外走。 “其实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可以自已回去,你不必送我。”站在电梯前,她开口说。 他不发一语。 她低下头,眼情不禁酸涩了起来,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叮。”电梯来了,他带她走进梯里,依然闷声不响。 之前她挂他电话已让他气了一次,这次如果他说的全是事实,她对他的不信任就像是当场打了他一巴掌一样,然后再加上他之前跟她说过他是作家一事,她也不相信,甚至倘若真要追溯,当初他说他不是同性恋时,她也是抱持不信的态度,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真。 林禹菲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口口声声说相信他结果呢?完全是说一套做一套,如果他因此不要你,决定要退婚,你也是罪有应得。 “钥匙。” 他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她没有抬头,就看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从皮包里翻出钥匙递给他,然后任他将他带进c栋中门,带进电梯,带出电梯,再带进她家里。 “砰。” 大门有点用力的被关上,她知道他的怒气就要爆发了,却没想到他爆发的方式竟是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像是要勒死她,随后又狂风暴雨似的激吻她,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差点窒息而死。 “楚御一?”她在终于能够呼吸瑞气时,发出迷茫的声音。 “可恶的你。”他低声咒道,唇从她优美柔嫩的颈部往下功去,经过她的锁骨,再往下延伸至她领领口。衣物的阻挡令他不耐的抬起头,然后三两下剥去她的上衣与胸罩。 至此,她终于明白他想做什么了。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起来,呼吸变得沉重,体温也直线上升。但即使如此,她依然没忘记他的经纪人还在他家里等他回去讨论工作的事。 “楚御一,席拉她还在等你……”她开口提醒,却让他压抑的喘息低语打断。 “不用理她。”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嘴巴却再次被他吻住,人也被他连抱并推的推倒在她床上,他顺势倾身压在她身上。 衣服很快的从他们俩身上除去,他比平常夏加火热激情的与她做爱,直到她累倒,再也没有任何一丝力气,他才吻了吻她沉重到几乎要睁不开的眼睑,起身穿衣离去。 第十二章 她睡着了,再度醒来时,尾里已是一片谬黑。 她伸手摸到床边桌上的闹钟,将它拿起来看了下时间—八点半。没想到她这一觉竟睡了近四个小时,原来她是真的累了。 乏力的将闹钟放回原位,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心想不知道那位席拉小姐是不是还在他屋里? 说真的,她并不想当一个善妒的女人,但是任谁看见自己未婚夫身边有个性感美女都会抓狂吧?豆别提他们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真要做什么…… 可恶!停下来,不准再胡思乱想了! 她生气的喝令自己,接着便突然听见大门方向传来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她转头看去,只见他开门而入,然后顺手打开辱里的灯。她因为光线的刺激,猛地将被单拉到头上,将整张脸盖住。而一会儿她便感觉床微微下沉,他已来到她身边。 “醒了?”他的声音柔柔。 “嗯。”她轻应一声,感觉他在拉扯盖在她脸上的被单,便放手由他。 她整张脸都露出来后,他先低头吻了吻她,才说。“我怕你睡太久晚上会睡不着。肚子饿了吧?起来,到我那儿吃东西。” “我不是很饿,随便在这里吃点东西就行了。”她摇头道,实在不想过去和那位性感美女同桌吃饭。 “席拉已经离开,回饭店去了。”他告诉她。 “啊?”她轻愣一下,随即虚弱的解释道。“我不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不想过去,是怕打扰你们工作……” “我知道。” 歇他这样说是要她怎么接话啊?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好了,快起来穿衣服,别再赖床了。”他又倾身吻了她一下,然后对她说。“明天晚上我们去挑婚纱照吧,我已经和席拉说好,把明晚的时间挪出来了。” 她心里一阵歉疚与自我厌恶。“对不起,我既任性、脾气不好又自以为是,很讨人厌对不对?”她低声说,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你要多相信我一点。”他叹息一声,温柔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只是最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吸了吸鼻子,自嘲的说。“大概是愈幸福就愈害怕失去吧。” “除了生命终结,我不会离开你。”他承诺道。 瞬间,她坐起身来,伸手紧紧搂住他,硬咽着问。“这是你说的喔?” “是我说的。”他伸手用力回抱着她,点头说。 “那我也答应你,这辈子除了生命终结,我不会离开你。”她既像哭又像笑的对他说。 “我也不会让你离开。”他坚定的回道。 “我爱你。” “我知道。”他应道。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我肚子饿了。” 他顿时轻笑出声,松手放开她,让她起床穿上衣服,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转往他家去吃晚餐。 席拉这几天一直在偷偷观察林禹菲,愈是观察愈是觉得她根本就配不上mr.one。 才华方面就甭说了,毕竟这世上能和mr.one比才华的也没几个——这是她偏执的看法,毕竟身为mr.one的经纪人兼头号粉丝,在她眼中mr.one绝对是最棒、最优秀的。 她所指的配不上是单从女人看女人这点来说,林禹菲配根本就是不及格,完完全全的负分! 她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才有这种想法,而是那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象样了,竟然将家事和料理三餐的事都丢给做! 那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的身价,知不知道他一分钟能赚多少钱,倘若将做家事的时间用来写作,他所赚的钱可以让多少女人前仆后继的来为他洗衣、做饭、打扫、整理家务,而她月人只有一千块美金竟然还敢让他服侍? 这种不会赚钱,连家事也不做的女人,她实在搞不懂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要和她结婚? “你怀孕了吗?” 她昨晚找了个机会,偷偷问那个女人,结果她却一脸愕然。 由此可见,他们并非奉子成婚,所以她才豆加的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一无是处呀,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被这种女人吸引? “对不起,我有点睡过头了,你等很久了吧?” 说人人到。 席拉抬起头来,看着一脸风尘仆仆,一屁股坐进她对面沙发座椅的眼镜男。 谁想得到眼前这个貌不惊人,老实平凡的男人,就是五年前出版首部奇幻小说《seinn》,便立刻在全美窜红的新锐作家mr.one。而且重点是,他还是个土生土长的台湾人,年纪轻轻才快三十几而已,真是跌破所有人的眼镜。 “没关系,反正这饭店大厅的沙发还满舒服的,又有无线上网的服务。”她答道。 “有什么我该知道的新讯息吗?”他一边将笔电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边问。 “电影公司把《seinn》最后一集的剧本传过来了,我已经转寄给你。他们希望你能在下个月底之前完成所有重编的工作。” “该死!”楚御一倏然抬起头来,遏制不住的咒骂一声。“你没告诉他们,我这两个月为了忙结婚的事已经忙得头昏脑胀了吗?” “说了,他们要我恭喜你。然后说,还是得麻烦大师你再辛苦一点,因为从决定要拍这部电影开始,他们每天都在烧钱,和时间赛跑,所以请大师体谅一下。” “我体谅他们,谁体谅我呀?” “你可以将婚礼往后延几个月……” “不行!”他猛地打断她,斩钉截铁的说。“婚礼会如期举行,至于剧本,我会尽力而为。”这就是他近来忙得不可开交的原因。 随看他第一部奇幻小说《seinn》被翻译成十七种语言在全球大热卖,《seinn》的电影版权也在去年被电影公司买去。 刚得知这个消息,他兴奋不已,但签了约、收了钱之后的后续消息就如同石沉大海,直到他和禹菲结婚日期敲定的隔天,席拉这才兴奋的打越洋电话来告诉他,《seinn》终于进入筹划开拍的阶段了。 这真的是一个好消息,让刚定下婚期的他,顿时有种双喜临门的感觉,但乐极生悲的是,身为原著作者的他,却得为电影剧本进行重编的工作,所以他现在才会蜡烛两头烧,累毙了! “楚……御一?” 突如其来的叫唤让他从笔电前抬起头来,循声看去,一张记忆犹新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曲琬心,他的前女友。 “真的是你?”她有些惊喜又有些紧张,略微不自在的走向他。 “好久不见。你好吗?”他起身主动与她打招呼。 “真的好久不见,但是你一点都没变。”她点头道,语气中,不知为何有些感慨。“她……是你的女朋友吗?很漂亮。”她看向席拉。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 曲琬心闻言,顿时双眼一亮,内心充满了希望。 与他分手后,她陆陆续续也交过几个男朋友,这才知道他的好,知道何谓曾经沧海。 其实今年年初,她还曾教次回到当初他们同居处的附近,想看看能不能与他不期而遇,结果是遇到当初租房子给他们的房东,得知他早已搬离那里许久。 人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她真的很懊悔,也很想念他,想着如果有机会与他再续前缘,她绝对不会再错过他,绝对。 “一,你的朋友吗?怎么不替我介绍一下?”席拉也起身走向他们。 “你好,我叫曲琬心,是御一的女朋友……啊,说错了,是前女友才对。不过我刚才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为重返他女朋友的宝座而努力。”曲琬心主动朝席拉伸手自我介绍道,同时趁这个机会大胆的对楚御一表明心意,她相信他绝对不会不为所动的。 只是,怎么她的话说完之后,现场却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尴尬气氛? “你好,我叫席拉,是一的工作伙伴。” 终于有人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曲小姐可能很久没跟一连络了,或者是在开玩笑吧?一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席拉对她说。 轰! 曲琬心感觉像是有颗炸弹在她眼前爆炸,炸得她耳朵轰隆作响,脑袋一片空白。 结婚?!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原来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结束了,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哈哈,被席拉小姐看穿了,我当然是在开玩笑。”她强颜欢笑的开口。“看你们好像有事要谈,就不打扰你们了。楚御一,恭喜你要结婚了。再见。”说完,她迅速转身,脚步踉跄的小跑离开。 “琬……”楚御一伸出手本想拦她的,但最后还是将手放了下来。 “我去帮你看看,你快点工作吧。一席拉轻拍了他手臂一下,安抚的对他说,随即朝她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楚御一轻吐了口气,稍微放下心来。以席拉能言善道的功力,应该有办法安慰并开解她才对。 不过真的是吓了他一跳,没想到琬心竟然会想和他重新交往? 可惜的是,人事已非。 情已逝,梦难圆。 “曲小姐!曲琬心小姐,等一下!等我一下!” 终于追到人,并且将对方的手紧紧捉住,席拉终于可以停下来大口喘气。穿高跟鞋追人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不过这个女人也跑得太快了吧?害她追个半死。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硬咽的嗓音,含泪的双眼,瓜子脸,白皮肤,好一张我见犹怜的情秀脸蛋,比林禹菲那妍丽傲娇的模样顺眼多了。席拉忖度。 “我们可以谈谈吗?”她开口问。 “我不知道你想和我谈什么,但我和楚御一今后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曲琬心嘎哑的说,眼泪从她眼眶里无声的滑落下来。 “你很爱他?” 曲琬心没有应声。 事实上,爱不爱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很想念他,随着年岁愈来愈大,却仍找不到一个让她顺心如意的男人时,她愈发想念他的好。 她大他三岁,今年已经三十二了,她想结婚、想拥有一个家庭,很想、很想。而他,是她交往过唯一让她觉得可以共度一生的男人。 mr.one…… 她从没想过他可以成功,还会功成名就?! 当她在朋友的介绍下,阅读了那本听说是风靡全美,甚至全球的奇幻文学小说时,她震惊而且难以置信,因为她虽然没看过那本译名为《辛娜兰》的小说,却知道故事的内容,因为早在六年前,当它的雏形还在某人脑中时,她就已经听过其故事发展与走向了。 那是楚御一的作品,mr.one就是楚御一! 他终于成功了!但她却早已抛弃他、离开他了,这让她后悔不已。 刚才的巧遇,在得知他身边的性感美女并不是他的女友时,她以为这是老夭给她挽回他的机会,所以她大胆的主动表白,怎知得到的却是他下个月就要结婚的消息?! 她觉得既难堪又丢脸,还有说不出的失望与难过,只豁匆匆逃离现场,没想到这个名叫席拉的女人却一路追了上来,不知道目的为何? “我不是很喜欢一的未婚妻,如果你真的爱一,也许我可以帮你制造点机会,让你有机会可以回到他身边。”席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突然说。 第十三章 曲琬心惊愕的看看她,愕然不解的问。“为什么你要帮我?” “其实我曾听过关于你的事,是一说的。我觉得你比林禹菲更适合一。”一顿,她解释道。“林禹菲是一的未婚妻。” “楚御一跟你说过我的事?”曲琬心问。 席拉点点头。“他说过,在他写《seinn》的时候,有个女生一直陪伴在他身边,那是支持他写下去,将故事完成的动力。他说,虽然之后你们不欢而软,但他会永远记得你。” 曲琬心红了眼眶,感动又傀疚,因为她并没有支持他到最后。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的未婚妻?”她忍不住开口问席拉。 “因为她配不上一,不是一个好妻子的人选。” “你觉得我是?” “你若和一在一起,会替一料理家务,煮三餐给他吃吗?” “当然会。”曲琬心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就够了,这样你就比那个女人好上好几倍了。” “难道她不会吗?” 席拉以冷哼一声做为回答,“总之,你想回到一的身边吗?”她目不转睛的看看她,认真问道。 曲琬心知道这是个机会,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想。”她深吸一口气,坚定的答道。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那好,我帮你。”席拉毅然点头。 林禹菲觉得不太舒服,从中午吃过午餐后,她的胃就闷闷的,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她猜自已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但是她的肚子并没有不舒服,只有胃连带人不太舒服而已。然后,她像是被雷打到般的突然想到一件事,动作迅速的将放在办公桌下的皮包拿出来,从里头翻出她的小记事本翻阅。 噢,我的老天,十月没有?!她的好朋友十月没有来,而她竟忙到连这事都没注意到! 噢,天啊,她怀孕了,她肯定是怀孕了,难怪她近来总是觉得累,原来是身体里多了个宝贝。 孩子…… 他们还没讨论过这个话题,不知道他若知道她怀了宝宝会有什么反应?是惊喜欢迎,还是错愕不知所措?他应该不会不喜欢孩子吧? 不过一切都还是她的猜测,虽然有八成不会有错,但还是得到医院检查之后,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所以,要找他陪她一起去吗?还是自个儿去,回家后再告诉他结果?她突然犹豫了起来,无法做决定。 “仁靓,问你一个问题。”她打内线给张仁靓。 “什么问题?” “如果你发现自己可能怀孕了,你会叫你老公陪你去医院检查,还是自己去医院确定结果之后再回家告诉他?”她问道。 “你怀孕了?!”张仁靓不知是惊喜还是惊讶的问。 “有可能,但不确定。”她老实说。 “当然是要你老公陪你一起去医院做检查呀!”张仁靓激动的回答她,“你若自己一个人偷偷去,小心回家被骂。”这是她的切身经历。 “我们还没讨论过生孩子的事,我怕他若不喜欢、不想要的话……” “那你还是得让他知道这件事,这是你们两人的事,一定要一起面对。况且,我不认为禁御,在知道你怀孕后会不高兴,相反的,我觉得他应该会乐疯吧?” “你怎会这样认为?” “因为他爱你呀,自然会想和你有爱的结晶。” 张仁靓说得理所当然,逗得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情也拨云见日的好了起来,不再犹玲不决、忐忑不安。 “我打电话给他。”她对张仁靓说,然后结束通话,拿看手机离开座位,到厕所去打电话。 有一点紧张。 她看看镜中的自己一手轻覆在小腹上,一手拿着手机拨通他的电话号码。 “喂?怎么会这时候打电话给我?”电话接通后,他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想问你晚上可不可以抽一、两个小时陪我去一个地方。”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已出现些许紧张的神色,但更多的却是坚定的目光。 “去什么地方?”他问。 “医院。”她说。 “医院?你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顿时变得焦急而担心,令镜中的她不由自主扬起了嘴角,笑逐颜开。 “我没有不舒服……呃,或许有一点,不过这不是我要去医院的原因。”她告诉他。 “不舒服就该去医院。”他语气严厉,一顿后又问。“这不是你要去医院的原因,那你要去医院做什么?” “做检查。” “检查什么?你们公司要体检吗?” “不是,我要去妇产科。”她既紧张又期待的对电话那头的他说道,不确定他接下来的反应会是…… “妇……”他的声音突然梗住,然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他不小心撞翻了什么东西的样子,其中还夹杂了他低咒与痛呼的声音。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电话那头接着传来他有些着急又紧张的呼叫,“老婆你还在吗?!老婆?!” 这是他第一次用“老婆”这两个字唤她,让她顿时红了眼眶。这感觉真的好好。 “我在。”她开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你刚刚说妇产科对不对?我没听错对不对?”他小心的问。 “对。” 她听见他在电话那头猛然抽了一口大气。 “所以,你有了?!”他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期待与惊喜。 “还不确定,所以要去检查。”她笑着说,开心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我的好朋友已经迟到半个多月了。” “我现在立刻开车过去,你等我一下。”他迫不及待的迅速说道。 “你现在开车过来做什么?” “载你去医院。”他说。 “我再两个小时就下班了,等我下班再去啦。”她顿时又哭又笑。 “可是……” “我最近经常请假,已经有人在说闲话了。”她打断他,她柔声求道。“两个小时一下子就过去了,等我下班好吗,老公?拜托啦。” “好吧。”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五点半准时,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好。” “虽然我会准时,但你不要急,慢慢来,动作慢一点,我会等你,一直到等到你为止。”他语带保证的补充。 “好。”她微笑应道。 “工作不要太累。” “好。”笑容更盛些。 “不要喝咖啡,也不要喝茶。” “好。”她咧嘴笑了。 “不要拿太重的东西。” “好。”快要笑出声了。 “唉,我说真的,你要不要跟公司请假,我现在就过去载你?” “噗嗤!”她再也忍不住整个喷笑出来。 “老公--”她无奈又好笑的叫道,真的快被他夸张的反应打败了。但是她的心情好好,一整个感觉好幸福、好幸福。 “好吧。”他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不甘心。“但是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小心,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小心,动作要慢点。”他严肃的交代。 “老公,我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你先别这么紧张好吗?”她哭笑不得。 “我尽量。”他自我挖苦的回答。 她一整个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我要回去工作了,待会儿见。”她边笑边说。 “待会儿见。记得要小合。”他再次提醒她。 “知道了。”她失笑摇头,无奈的回答。“我挂了,拜。” “拜。” 确定电话那头已没了声音,楚御一这才将手机拿到眼前查看,确定刚才那通电话是林禹菲打给他的,确定他刚才不是在作梦。 禹菲她怀孕了,她怀孕了!虽然还要到医院检查过才能确定,但是—老天,她怀孕了!她怀孕了! 他真的好开心,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将她抱起来旋转,大声的向所有人宣布这个好消息,可惜她不准,硬要他等到她下班之后再说,真是扫兴。 但是他还是好高兴,好开心,因为他要当爸爸了! 他不由自主的想象看他们的孩子会长得比较像她还是像他,还是综合版? 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和上扬的嘴角,就这么呆坐着傻笑好久,直到他突然意识到屋内的光线变暗了,这才猛然跳了起来,抓起手机查着时间。 “该死!” 他遏上不住的长咒一声,几乎无法相信自已竟然坐着,发了一个多小时的呆。 五点零二分,他得赶紧出门才行,否则就要迟到了。 大步走出工作室,他抓起钱包和车钥匙之后,却发现找不到平常用的家门钥匙,怎会这样?他的钥匙一向都有放定位的习惯,怎么可能会不见呢? 算了,现在没时间想这个,也没时间再去找那把钥匙了,他记得钥匙有三组,一组他平常在用,一组给了禹菲,还有一组好像是在…… 他跑到餐桌边的皇柜前,拉开壁柜的抽屉翻找看,终于在最后一个抽屉找到那份备用钥匙。他迅速抓起,然后火速飞奔出门。 他希望路上不要塞车。 老天保佑,拜托。 经医生确认,林禹菲确定已经怀孕七周了。 楚御一整个人激动又开心到不行,让医生都忍不住打趣的问了他一句,“爸爸很开心?” 他立刻毫不犹豫的用力点头,大声回答道。“对,很开心,超开心,无敌开心的!” 当场逗得医生和一旁的护士都笑了起来,也害得林禹菲瞬间窘红脸,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傻,不过也傻得很可爱就是了。医生最后说了一句“恭喜你们”,便将他们送出看诊室。 离开医院时,他一路小心翼翼的护看她走路的样子让她一直很想笑,忍不住开口挪瑜他“有这么夸张吗?” “怀孕初期很重要,一定要特别小合。”他一脸严肃的回答。 她没有与他争辩,因为她有预感若继续这个话题,他肯定会没完没了。 “我肚子饿了。”她说。 “你想吃什么?不管什么都行。”他立即回复。 “鲍鱼龙虾?” “没问题,我待会儿就上网查哪里有卖。”他立刻应道。 “唉,这就叫做母凭子贵吧?”她故意唉声叹气。 “你说错了,正好相反,是子凭母贵。”他一本正经的纠正她,“若不是因为你是他妈妈,他哪能在七周大就吃到鲍鱼龙虾。” 她被他的说法逗笑了,摇了摇头,改口说。“鲍鱼龙虾是开玩笑的,我想吃寿司。” “好,那我们去日本料理店吃寿司。” “好。”她开心的点头。 然后,他不仅带她去吃了寿司,还第一次耍浪漫的带她到一0一顶楼看夜景,将她圈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中,轻声细语的告诉她,他有多爱她,以及她的存在对他有多重要。 他们一起在那里待到打烊炜才离开,然后他又带她去吃宵夜。 这回她想吃的竟然是挫冰,让他一脸无言,但还是努力找到一间未打洋的冰店,满足了她的口腹之欲。 晚上,她在他的怀抱中入睡,虽然不确定在她睡着之后,他有没有起床去工作,不过隔天早上她醒来时,依然是躺在他怀里。 她一动,他立刻跟看醒了过来,唇随之轻印在她裸肩上。 “几点了?”她沙哑的问。说这句话已成习惯,因为平时她醒来时,他总会情醒的出现在床边,而她懒得看闹钟,都会直接问他。 “九点多,快十点了。”他迷迷糊糊的答道,觉得自己好像才刚躺下睡着。 第十四章 “什么?”她惊叫一声,若不是被他环抱着,她已经从床上跳起来了。“你怎么没叫我?”她在他怀里翻身面向他质问道。 “我叫了,但你好像很累,完全没反应,所以……” “所以你就任我睡过头了?”她截断他的话。 “不是,所以我就打电话给张仁靓,请她帮你请假了。”他低头吻了她一下,对她说道。 她整个人呆若木鸡,哑口无言。 “算了,不管了,如果我因为请假请得太多,而被公司fire的话,我就回家当只米虫给你养。”过了一会儿,她自暴自弃的说。 “求之不得。一他再吻她一下。”肚子饿了吧?早餐想吃什么?一他问她,作势要起身,却被她按住了。 “你早上几点睡的?”她看着他疲袋的脸庞,皱眉问道。 “我没关系。”他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我陪你吃完早午餐之后再睡就行了。” “不行。一她再度将企图爬起来的他按回床上,“你快点睡吧,早午餐我自己会弄来吃。” “可是……” “没有可是!”她悍然的打断他。“别忘了等我失业之后,你还要养我这只大米虫和我肚子里的小米虫,你现在不顾好自己的身体,将来要拿什么来养我们?所以,现在乖乖睡觉,不准你起来。” 暖意从他心底淌流而过,他问。“我睡觉时,你要做什么?” “这就用不看你担心了,我可以做的事多的很。” “例如?” “看名作家mr.one的小说呀。”她咧嘴笑 “那如果要出门的话,要告诉我。”他要求道。 “好。”她点头允诺。“我保证在你睡醒之前我都会待在家里,不会出去。这样总可以了吧?你快点睡。” 得到她的保证,他终于放心的闭上疲舞的双眼,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林禹菲轻轻关上房门,免得她在屋里活动所造成的声音会惊扰到老公的睡眠。她简单的替自己做了两份三明治,一份肉松的,一份花生酱的,咸的甜的都有了,加上一杯营养满分的鲜奶,解决了她的早餐。 之后,她直接走进他的书房兼工作室里,从书架上找到他第一本小说《seinn》的中文译本《辛娜兰》,然后窝在窗前的那张沙发床上,专注的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充满了奇异幻想与冒险氛围的小说,故事一开始就引人入胜,深深吸引人往下看。让她最惊喜并且欲罢不能的是,里头竟然还掺了不少她最爱的要晏史在里面,让她不禁沉在男女主角的感情纠葛上,完全看迷。 她一页翻过一页,看得忘我,连暂时放下书本去上厕所都舍不得,一忍再忍,忍到膀脐都快要爆炸了,这才不得不暂时放下书本,匆匆跑向厕所的所在。 几乎在她关上厕所门的瞬间,客厅的大门处响起了隐隐的“喀、喀”两声,接着大门被轻轻推开,曲琬心利用席拉给她的钥匙,悄悄走进屋里。 屋里很安静,一如席拉所说的,这个时间楚御一应该还在睡觉。 据席拉说,楚御一的未婚妻既冲动又爱吃醋,如果让她看到一个女人和她未婚夫一起待在卧房里,即使不是躺在床上,或什么也没做,那个女人也绝对会发狂,不会轻易原谅他。 席拉又隐晦的说,当然如果她有办法做出什么的话,那绝对是一刀毙命。 所以,她才会特地选了这个时间来,想利用他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爬上他的床,看能不能撞上好运和他发生些什么。如果结果是否的话,至少她也已成功的走进他的卧房,然后她只要想办法缠住他,缠到那女人下班回家,看见她从他房里走出来,那就够了。 这样破坏别人的感情,她难道没有罪恶感吗? 如果有人这样问她,她会说没有,因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况且她这样做也不全是为了她自己,也有一部分是为了楚御一,因为她比那个女人更适合他,绝对可以做好贤内助的角色。 她带看坚定的神情与决心,笔直走向席拉事前告诉她的卧房方向,然后停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前,伸手握住门把,旋转,推开—— “天啊!” 惊吓的一声大叫蓦的在安静的屋内炸开,把站在房门前的曲琬心吓得当场跳了起来,也把房里的楚御一吓醒。 他猛然睁开眼睛,几乎同时间人已跳下床,抓起眼镜戴上,直接往房门的方向冲去,然后他倏然止步,只因为他看到一个不可能会出现在他家里的人。 曲琬心?!他是在作梦吗? 这样的心绪仅在他脸中一闪而过,接着便被“禹菲”两字整个盖了过去。 “老婆!”他扬声叫道,迅速绕过门前的障碍物冲出房门,看急的寻找那个令他七上八下的身影,然后发现她呆站在厕所门口。 他立刻冲上前,紧张又担心的轻轻碰触看她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林禹菲举起手,指看那个突然出现在他们家里的陌生人,一脸惊魂未定的说。“那个人,她……她是谁?我只是去上个厕所,她就突然出现在那里。她……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别人家里?”她最后两句是对看曲琬心在问。 曲琬心整个人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楚御一的未婚妻竟然没去上班,还将正要潜进楚御一房间里的她逮了个正着。 “曲琬心,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楚御一眉头紧蹙的问。 “老公,你认识她?”林禹菲惊讶的转头看他。 “她是我的前女友。”楚御一老实的说,不想瞒她这件事。 “啊?”林禹菲瞳目结舌的看看他一脸难以置信,结巴看问。“那她、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家?” “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楚御一一脸严肃的回答,然后转头看向曲琬心,冷声道。“你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吗?还有,你不请自来是想做什么?”“御一……” “请你叫我楚御一。”他没留情面,直接打断她。“我想知道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一顿,他眯了眯双眼,几乎是以肯定的语气说。“是席拉拿给你的?” 楚御一忽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原来他常用的钥匙不是不见了,而是被席拉给偷偷带走,交给了她。只是他不懂席拉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老婆,帮我打电话给席拉,叫她立刻过来!”他冷峻的说,有些怒不可抑。 “你先别这么生气,会吓到我和宝宝的。”林禹菲语带安抚的拍拍他的手道。听见她说的话,曲琬心难以置信的立刻将目光转到她脸上,再向下移到她平坦的小腹上,震惊得面无血色。 “昨天才知道的,所以他有点紧张我,态度有些不好,请见谅。”林禹菲淡笑解释,稍微缓和了下现场的气氛。 经过之前的席拉事件,她彻底自我反省后,现在除了能完全信任亲亲未婚夫之外,也不再那么冲动,遇到事情会多想一些。 “老婆,你刚刚被吓到了吗?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楚御一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想起她刚才的惊叫,担忧的紧盯看她问。 “还好,小吓了一跳而已,已经没事了。”她笑着安抚他。 “真的没事吗?”他仍一脸担忧的表情。 “真的。”她对他保证道,然后转向那位私闯民宅的不速之客。 “曲琬心小姐是吗?你好,我是御一的未婚妻,我叫林禹菲。”她自我介绍看。“说真的,今天能见到你本人我还满高兴的,因为我一直很想看一看当初让御一在分手之后,甘愿让自已的感情空白了五年的女人,长得是什么模样……” “老婆,我并不是为了她才没再谈恋爱的,我是因为工作,因为很少出门,少有机会认识异性的关系才没再交女朋友,和她无关,真的。”楚御一急忙开口解释,就怕老婆误会。 林禹菲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的曲琬心一眼,突然有点同情她。 “虽然我之前也是这么告诉自己,但心里还是会因胡思乱想而感到些许的不踏实,不过现在不会了。”她对他微笑道。 “现在不会了?”楚御——脸不解的看看她,不是很了解她的改变是因为什么。 “人家好歹是个女生,你不看往日情分对她客气点,也该要有点绅士的风度,不该对人家这么凶吧?”她挪瑜的说。不过讲实在的,他对前女友的态度让她从头到尾都觉得很安心,一点余情未了的感觉都没有。 “绅士风度不适用于这里,因为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楚御一冷酷无情的道。 如果说他之前对曲琬心还有那么一点鬼疚、怜惜、思念,甚或是其他任问感情的话,那么在此时此刻,那些感情也都灰飞烟灭了。 他并不知道她和席垃串通了什么,计划了什么,但单就她拿看他家钥匙偷偷溜进他家这一点,他就没办法原谅她。 之前禹菲可以因为误会而在楼梯间险象环生的飞奔,今天也有可能,如果她今天有去公司上班,然后下班回家又洽巧撞见令她误会的画面,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总之,今后她对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再无其他。 “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以后在路上巧遇也不要和我打招呼。”他面无表情的对曲琬心说,只见她的脸色瞬间刷白。 “老公……”林禹菲想说什么,却让他打断。 “什么都别说,我没报警处理就已经是宽容了。”他对她道,然后看向曲琬心,冷漠的说。“你走吧,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曲琬心面无血色的紧抿看唇瓣,眼泪从她眼眶里无声的泛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现在再说什么都是枉然,只能举步离开。 她离开之后,楚御一直接拿起手机要找席拉算账,却让林禹菲给栏了下来。 “你打算要跟席拉说什么?”她问。 “我要知道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是不是私底下收了什么好处?” “然后呢?” “我要和她解约,因为我已经没办法再信任她,和她合作下去了。”他冷声道。 “所以不管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你都已经决定要和她解约了?”她看看他说。 “对。” 她点了点头,然后问他,“既然如此,那你还问她这么做的理由做什么?反正不管她这么做是不是为了你好,你都无法再信任她,无法再和她合作了不是吗?不如直接打电话到她所属的版权经纪公司,说你要换经纪人就行了,这样省时又省力。” 楚御一目不转睛的看看她,突然冷静了下来。 她伸手握住他的,认真的看看他。“我看得出来席拉对你的帮助很大,是一个很好的经纪人,在工作上你也很依赖她。虽然我承认这让我有点不是滋味,但关系到专业领域的事,我也莫可奈何。”她苦笑了一下。“最重要的是,我可以感觉得出来,席拉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今天这件事在我们看来,她的确是做错了,但是你怎知道她这样做不是为你好呢?” “企图破坏我和你的感情,这叫做为我好吗?”他冷冷道,依旧感到愤怒。 “很多父母也会破坏子女的交友关系,你能说他们的出发点难道不是为了子女好吗?”她反问他。 “她并不是我父母。” 第十五章 她哑然失笑。“我只是举例说明会不会是这种情况,她以为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我看不出来好在哪里。” “但我却看出了一点。” “什么?” 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先让我和席拉谈一谈好吗,老公?”她要求道。 “你要和她谈什么?” “一切。你的事,我的事,我们的事。这次我会开门见山,毫无保留的和她开诚布公。至于之后她的去留,我们由她自己来决定,好吗?” 他没有回答。 席拉很意外楚御一会带着他的未婚妻到饭店里来找她,最让她觉得莫名其妙的是,他似乎不想和她说话,跑来找她却连一句话都没和她说,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和他的未婚妻说几句话之后,就把未婚妻留下独自离开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禁疑惑的出声问道。 “我说要和你谈一谈,所以他送我过来。”林禹菲自动自发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谈一谈?你要和我谈什么?”席拉只觉得更莫名其妙与茫然。 林禹菲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的说了三个字,“曲琬心。” 席拉浑身一僵,脸色不变。 “这件事让御一非常生气,但我倒还好,因为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林禹菲平静的告诉她。 既然都到这地步了,席拉也不想否认,她只是很好奇林禹菲怎会这么平静?她还以为她会像个泼妇一样的跑来找她算账。 “你知道?”她看看林禹菲问。 “你大概是觉得我配不上御一,觉得我不适合做他的老婆吧?”林禹菲耸了耸肩。 “你不是不适合,你是不及格。”见她这么坦白,席拉也不再隐藏自已对她的不满,直截了当的对她说。 “我可以知道你评分的标准在哪吗?”林禹菲好奇的问。 “好吃懒做。” 林禹菲哑口无言第一次被人批评到说不出话来好吃懒做?“我没这么差吧?”她自言自语般的苦笑道。 “以一个好妻子、贤内助的标准来看,你就是这么差,这么的一无可取。”席拉毫不留情的批评道。 既然都说到这了,她干脆一吐为快。 “你知道一的身价吗?知道他一分钟赚多少钱吗?他的手是用来打字写稿赚钱的,不是用来服侍你,帮你做三餐、打扫家务的,他不是你的仆人!他是mr.one,国际知名作家,奇幻界的超级新星!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不适合做他的妻子。” 林禹菲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轻叹了口气,对她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席拉虽然外表看起来是个华人,也说了一口还算流利的中文,但却是在美国土生土长,拿美国护照的美国人,因此她才有此一问。 席拉皱眉,她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对你来说,做三餐、打理家务是浪费时间的事,但对御一来说,那却是他工作压力下的调剂品,你不知道吧?你的感觉不是他的感觉,他的感觉只有他自已知道,幸不幸福、开不开心、快不快乐,我想他应该有分辨的能力,你不觉得吗?”林禹菲平静的看看她。 “曲琬心的事我不生你的气,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为他好。”她继续缓缓的说,“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他真的很生气。昨天我们去了趟医院,医生告诉我们说,我已经怀孕七周了。” 席拉惊愕的瞪大双眼。 “所以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她续道,“如果今天我不是刚好请假没去上班,又误打误撞的目睹他前女友偷溜进他家,想趁他熟睡之际溜进他房间的话,你觉得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席拉浑身一僵的想起了上回她误会她和一时的反应,如果怀孕七周的她在楼梯间摔倒的话。 她顿时发冷,感觉一阵后悔与害怕。 “席拉,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敌意,因为我知道你是御一最信任,也是最依赖的工作伙伴,他的成功有一半是你的功劳,我很感激你。” “你用不看感激我,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谢谢你,同时希望你能继续做他的经纪人,不管他对你说什么,你都别和他计较,也别理他,因为他还在气头上。”她一脸认真的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席拉警觉的问。 “我说过他很生气。”林禹菲看看她,有些无奈道。 “所以呢,我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轻叹一口气,说。“他想把你换掉,换个经纪人。” 席拉的脸色瞬间刷白,“你在跟我开玩笑?” “我没有。” “但是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她摇头,拒绝相信。 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她?她不相信!然后,她却蓦然想起了他刚才冷摸无情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冷意。 “我说了,他很生气,还在气头上。”林禹菲叹息道,“但我知道只要等他气消了,就会没事了,所以这段时间请你忍耐一下,别理他,别让他做出将来会后悔的事。拜托你了。”她一脸恳切的凝望着她,请求道。 “你之所以要和我单独说话,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席拉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对。”林禹菲老实承认。 席拉神情复杂的看了她半晌,之后才开口向她认错,“对不起,我想我太自以为是了,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同,你配得上他。” 林禹菲微笑看接受她的恭维,她当然配得上他。 林禹菲和席拉开诚布公后,两人尽释前嫌,感着突飞猛进。 楚御一对此冷眼旁观,自始至终都没再给席拉好脸色看,即使是与她谈论公事时,也是冷着一张脸,以速改速决的方式讨论完便转身离开。 席拉为此感到很无奈,却无法抱怨,只因为这一切完全都是她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不过至少他没开口说出要换经纪人的话,这让她和林禹菲都松了一口气。 而随看婚期愈来愈近,楚御一的工作也进入如火如茶的阶段,这样不断蜡烛两头烧的结果就是,他终于累倒了。 林禹菲非常的生气,气他的逞强,更气自已的虚荣,明明可以办个简单又不失隆重的婚礼,她却硬要弄得花样百出,若是累死自已也就算了,偏偏她却不小心怀孕,搞得啥也不能做,只能事事由他代劳,她真的好气自已,好气好气。 看她一脸严肃的坐在病床边不发一语,楚御一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老婆你别担心,我没事。医生不是说我只是疲劳过度,气血不足,引起脑部缺氧才会昏倒吗?吊个点滴,再回家睡个觉就好了,你别担心。” 林禹菲闻言,蓦然转头瞪了他一眼。 “谁跟你说我在担心,我是在生气。”她烦闷的冷声道。 “好,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嗯?”他轻声安抚她。 “你……”她当场被气红了眼,眼泪一下子就溢满眼眶,流了下来。 “老婆!”楚御一惊得立刻从病床上爬起来,却在下一秒又被她推回床上去。 “你躺好不要乱动啦,忘了自己在打点滴吗?”她生气的骂道,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禹菲,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惹你生气了?你别哭,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他脸色憔悴,眉头紧蹙,一脸认真的拉看她的手,向她保证。 林禹菲才擦干的泪水瞬间又因他的话而蓄势待发。 “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好吗?事事都顺着我,不管自已有多累都不会拒绝,直到累倒为止?你知道你差点把我吓死吗?”她生气的哭喊,忍不住动手打他。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再度将她的手握进掌心中,柔声道歉。“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好吗?我发誓。” “你要怎么发誓?”她硬咽着说。 “照你说的,以后不要再对你这么好,不要再事事都顺着你?”他逗她。 “我哪有这样说?”她吸看鼻子,不满的辩驳。 “你刚才的意思不是要我不要再对你那么好,不要再事事顺着你,免得自己再累倒吗?”他微笑的凝望着她,“还是,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 她呆呆的看看他一时间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 “跟你开玩笑的。”他对她微微一笑,温柔的对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我都会量力而为,不会再勉强自已了。” “你要记住自已说过的话。”她吸了吸鼻子。 他点头。 两人十指交握,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林禹菲下定决心道,“老公,我想取消婚礼……” “你说什么?”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打断。他从病床上猛然坐起,激动的对她说。“我不准,为什么要取消婚礼?我只昏倒了一下,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为什么要取消婚礼?为什么?” 她张口结舌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无奈的苦笑道。“你可不可以听我把话说完?还有,先躺下来好吗?别忘了你还在打点滴。” 他眉头紧蹙的看了她一眼,这才重新躺回病床上。 “好了。”他示意她可以说了。 “我要说的是,我想取消婚礼中那些不必要的程序,将它简单化。”她看看他似笑非笑的说。 “喔。”他听完后有些汕仙然的。“不过你所谓不必要的程序指的是什么?” “简单说,就是我画蛇添足所加的那部分。”她有些不好意思。 “但那不是你所希望的吗?而且你还花费了很多心血在上头,为什么突然要将它们取消?”他讶异不解的问。 “因为我突然明白了那些根本就不是重点,重点是和我结婚,将成为我老公的男人是你,这就足够了。”她深情款款的对他说。 “放心,这个重点不会改变,跟你那些浪漫的小愿望也不会相互抵触,所以一切照原定计划没关系。”他将她的手拿到唇边亲吻道。 她摇摇头。“想简化还有个原因,我不想宝宝太累。” 闻言,他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迅速改口道。“好,把那些不必要的程序全部都取消吧。” “就知道你重视宝宝更胜于重视我。”她有点不是滋味。 “别胡说。” “我哪里有胡说?你明明一听到我说宝宝会太累就立刻改口,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哼声。 “宝宝还在你肚子里,就几公分大小,还在发育成形中,他要累什么?我重视的当然是宝宝的妈妈,也就是你—我的老婆,所以请不要乱吃飞醋好吗,我亲爱的老婆?”他有些哭笑不得。 “你说的是真的?” “要我发誓吗?” “那等宝宝出生之后呢?你会重视宝宝胜于重视我吗?”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很无理取闹,但她还是想问。 “当然不会。”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确定?” “当然确定。小不点一个,生出来只会吃喝拉撒睡,哪比得上我老婆会爱我、亲我、担心我,还会陪我说话和我睡觉,怎么想都是我老婆好,我不重视她要重视谁呀,你说对不对,老婆?”他讨好的对她微笑道。 “算你会说话。”她倾身亲吻他一下,然后柔声说。“好了,我不吵你了,你睡一下。点滴大概还需要一个多小时才打得完。” “好。”他应声道,问她。“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她摇头,坚定的看着他,“我要在这里陪你。” 第十六章 他微笑着握紧她的手,没再多说什么的闭上眼睛,慢慢的睡着了。 一年后 他们的女儿笑起来像个天使,哭闹起来,绝绝对对是只小恶魔。 楚御一现在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重视老婆远胜于重视这只小恶魔,因为只有老婆可以将小恶魔哄得服服贴贴,要她别哭就别哭,要她睡就睡,而他完全束手无策。 “乖,妹妹乖,别哭了喔,妈妈等一下就回来了。” 老婆,快点回来呀。 “乖,乖,乖,别哭了握,爸爸唱歌给你听—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小鸟笑哈哈。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小鸟笑哈哈。” 女儿继续哭。 “乖,乖,乖,不好听吗?那爸爸换唱别首—哥哥爸爸真伟大,名誉照我家,为国去打仗,当兵笑哈哈,走吧走吧哥哥爸爸,家事不用你牵挂,只要我长大,只要我长大……” 女儿继续哇哇大哭,让楚御一有股深深的无力感,奶爸难为呀。 他看了下墙上的钟,两点半。 老婆和她那群姊妹淘聚餐,不知道要聚到几点才会回来,最惨的是,他还在老婆出门前拍胸脯保证他一个人带女儿绝对没问题,要她放心的玩,不用太早回来没关系。 早知道……唉,千金难买早知道。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进妈妈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随着风儿飘落,幸福哪里找--” 他继续唱歌,把平常听过老婆唱来哄女儿睡觉的歌,一首一首的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世界--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娅,又香又白人人夸--” 唱完一轮,再来一次。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的宝贝、宝贝——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他都忘了自己究竟唱几遍了,怀里的女儿才终于安静睡着。 他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把女儿放进婴儿床里,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把房门外,然后,喘了一口大气,有种熬夜赶稿赶了三天三夜没合眼的感觉,累毙了。 他走到沙发前,将自己摔进沙发里,下一秒就听见“喀、喀”的两声,大门被推开,老婆从门外走了进来。他顿时真的很想哭。 “老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林禹菲有点被他欲哭无泪的悲渗神情吓到。关上大门后,下意识的先转头看了一眼婴儿房,这才走到他身边坐下来问,“妹妹在睡?” “老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他无预警的伸手抱住她,哽咽道。 也的举动让她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笑问。“你干么呀?” “她一直哭不停,我抱着摇她,唱歌哄她,摇到手都快断了,唱到声音都哑掉了她才睡着。然后,她刚睡着,你就回来了。”他哭丧看脸,哀怨的对她说,尤其是最后两句话,让她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很高兴我们两人之间还有一个人笑得出来。”他苦着脸,自我解嘲,让她瞬间笑得更加欲罢不能。 曾听人说,女儿是老公的前世情人,所以当超音波照出她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女儿时,她便隐隐的担心自己在老公心中的地位,会从第一名掉到第二名去。 结果,让她想大笑三声的是,她可爱的女儿完全不甩她爸比,只郭她这个妈咪。 然后重点是,因为女儿太粘她了,占去了她许多时间,老公因而有点吃味,也变得开始爱郭她这个老婆了。 她今天才跟姊妹们说,她现在有两个宝贝,一个大宝贝,一个小宝贝,大家闻言都笑了。 “老公,你知道吗?李佩结婚了。”她说。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听你说过?”他圈抱住她,陪她闲话家常。 老婆在怀孕七个多月时突然有落红的现象,便被他勒令辞职在家安胎,妹妹生下来之后,他原以为她会立刻蠢霏欲动的找新工作,不料她却爱上了“闲妻良母”的角色,宅得比他更彻底。 她总是能让他出乎意料。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呀,那女人不知道和她的雇主偷偷”暗渡陈仓“多久了,竟然一直瞒着我们,你说过不过分?”她咕嚷道。 当初随看她离职,李佩和张仁靓也相继向公司递出辞呈,仁靓是去她老公的公司帮忙,李佩的去向则是一个谜,一直到今天大家才搞清楚她过去半年都在干啥。 “暗渡陈仓可不是什么好话,你拿来用在你好朋友身上,这样好吗?”楚御一有些好笑的问她。 “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谁叫她这么不讲义气,偷偷谈恋爱不说也就算了,竟然连结婚都偷偷来,没通知我们一声。”她哼道。 “她大概是想确定了之后才告诉你们吧?” “都结婚了能不确定吗?她应该要在结婚之前就跟我们说的,这样我们还能帮她看看那男人及不及格、适不适合她,现在婚都结了有什么用?想后悔都来不及!”她没好气的撇了撇嘴。 “怎么,和李佩结婚的那家伙不可靠吗?” “可不可靠我还不知道,但问题是后母难为呀。”她叹息道。 “后母难为?”楚御一脑筋有些转不过来。 “那家伙有个五岁大的小孩。” “哇呜。”楚御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以比做为反应。 “孩子若还小也就罢了,但五岁已经定性,而且是什么都懂,什么都记得的年纪了,李佩这个后母真的很不好做,也不知道她脑袋在想什么,竟然把自己膛进这个浑水里。” “我看李佩挺聪明的,你应该不需要替她担心太多。” “聪明个鬼啦,如果真的聪明,她当初还会让小三给抢了老公吗?她呀,就是心太软,所以才会老是吃亏!” “不是有句俗话这么说吗?‘吃亏就是百便宜’。” “那是骗笨蛋的。”林禹菲翻了个白眼。 楚御一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看她安抚道。“你别担心这么多,李佩又不是小孩子,一定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况且一切都已成定局,你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只要祝福她,并在她需要好朋友的帮忙或支持的时候,尽心尽力就够了。” “嗯。”她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夫妻俩安静的依澳着对方,即使啥也没说,啥也没做,也觉得幸福安详。 “对了,下午我接到席拉的弓话,她有没有打给你?”林禹菲突然想起这件事。 “没有,怎么了?” “她要结婚了!问我们有没有空过去参加她的婚礼。”她咧嘴道。 席拉回美国后一直都和她保持连络,而且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和她连络的频率比老公还要高,搞得老公上回还开玩笑的对她,说不知道席拉到底是他们谁的经纪人? 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揶揄老公的机会,硬是把他小心眼的给席拉看了整整两个月臭脸的事说了一遍,老公这才汕汕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想去吗?”楚御一问,有没有空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重点老婆的意愿才是。 “想。”林禹菲立刻点头道,“不过妹妹怎么办?” “托妈照顾几天就行了。” “会不会太麻烦妈啊?”林禹菲有些为难,若不是她娘家的妈妈还没退休,还要去上班的话,她会拜托自个儿的妈妈。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的婆婆不好托付或会有怨言之类的,而是对自己的妈妈比较不需要客气,简单说就是比较好使唤就对了。 “怎么会?妈肯定会很高兴有这机会可以让她含怡弄孙。”楚御一立刻说道,“你忘了妈上回还向我们抱怨,说我们住得太远,害她想看孙女都还要等我们有空回去才行吗?” “我怕妈会太累,我们又不是一天两天就回得来的。” “十天半个月不会多累啦,夏何况家里又不是只有妈,还有爸、哥和小妹,尤其是小妹,回来的时候帮她带两个名牌包回来送给她,她还不鞠躬尽瘁?” “哪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她忍不住笑道。 “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耸了耸肩,拿她刚才说过的话回嘴道。 林禹菲又笑了笑,既然老公都这么说了,那她就厚看脸皮把女儿交给婆婆照顾十天半个月吧,因为都大老远坐飞机飞到美国了,不趁机好好玩,下就太对不起机票钱了。 “老公,我要去大峡谷,去黄石公园,去拉斯韦加斯,去环球影城!”她忍不住期待与兴奋的说。 “好,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他宠溺的点头,“正好我们结婚也快满一周年了,正好二度蜜月庆祝一下。” “这种说法是不是表示满两年时可以三度蜜月,满三年时可以四度蜜月,满四年时可以五度蜜月,以此类推?”她笑咪咪的问道。 楚御一微笑的点点头,“等满九十九年时,就可以一百度蜜月了。” “等满九十九年……我们就变成老妖怪了。”她笑出声。 “即使变成老妖怪,我也爱你。”他吻她一下。 “我也是。”她回吻道。 于是两个人情不自禁的开始你吻我一下,我吻你一下的,浓情密意到一不小心就欲火焚身了起来。 两个人在客厅沙发上卿卿我我了好一会儿后,婪御一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起身上衣服已被他扯去大半、半裸的老婆快步走进卧房,准备好好的和老婆温存一下,结果怎知— “哇哇--” 婴儿房却突然传来女儿的哭声,让他整个人顿时僵在老婆身上。 林禹菲轻笑出声,歉然的吻了他一下之后,伸手轻轻将他推到一旁,然后捞起刚被脱去的上衣穿上,起身走到隔壁房间去哄抱正在号陶大哭的女儿。 楚御一蔫蔫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不知道如果换他哭,老婆会不会抛下女儿跑过来这边改哄他? 答案当然是不会,他只是在胡思乱想。 一个人躺在床上怪孤单的,他倏然翻身下床走到隔壁房间,只见老婆熟练的抱着已停止哭泣的女儿轻摇,嘴里哼着张悬的“宝贝”。 “怎么了?”他走上前轻声问道,问的是刚才妹妹哭的原因。 “奶嘴掉了。”她的回答让他哑口无言。 看他一脸无语的模样,林禹菲倾身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嗓音微哑的对他说。“对不起,再等一下妹妹就睡着了。” 他看着女儿骨碌碌的大眼睛,怀疑她真的“再等一下”就会睡看的可信度。 突然之间,女儿对他眯眼,微笑了起来,那眼儿弯弯、嘴角弯弯的模样,可爱得不得了,让他整颗心都要融化了。 “没关系,我陪你们。”他柔声道,伸手将老婆和女儿一起圈进怀中搂着,家人就这么抱成一团。 夫妻俩四目相交,相视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人生不必尽如人意,但一定要幸福满溢。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