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欺温驯小妞》 第一章 「听说新上任的营业部总经理会在这几天来卖场巡视。」 一名身穿套装的女人和同事们聊起天来。 这里是明亮时尚的科技产品卖场，各知名科技企业皆在此设柜贩卖商品，而其中最具知名度、最畅销的电子产品即是出自於还若电子。 还若电子是近年来窜起的企业，每回推出的新品皆几乎销售一空。 成为业界金鸡母的条件之一，便是有强大的销售业务专员。 营业部有三个部门，分别为贩卖总部、促销贩卖部、客服贩卖部，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在卖场第一线面对客户的促销贩卖部。 促销贩卖部有许多业务专员，除了在卖场贩卖产品，必要时还得出外勤开发客户，总之，营业部是还若电子重要的部门之一。 这个重要部门的总经理原本是律礼，但前阵子他回英国接掌家业，位子便空了出来，员工们本以为会从营业部的主管中遴选一个担任，後来才知道他在离开前已找好了接手者。 公司的人事调动，向来是大家热中谈论的八卦话题，尤其是空降部队。 「有没有人知道他的资料？」另一名女同事询问道。她是资深业务专员，从还若电子成立时就待到现在，不晓得换了上司後会不会有什麽改变，心中老是觉得不踏实。「我可不想踩到新上司的地雷。」 听见她这麽说，众人均心有戚戚焉。 「是还没有人看过啦，不过听律总经理的秘书说，新上司跟老板他们一样年轻，不但能力好，个性也不错，重点是长得很帅……」 「真的喔？又有养眼画面可以看了吗？」 一群女同事们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厚，还若电子的老板们可都是极品男，没想到新来的总经理也是一枚闪亮的极品。 「喂喂喂，发什麽花痴？一点矜持都没有！」范云轩一脸不以为然的瞪着她们，「还是巧宝好，不像你们听到帅哥就流口水。」 被点名的莫巧宝呆了呆。「呃，怎麽了？」她的注意力都在客户调查表上，根本没听见他们在谈论些什麽。 「巧宝是在发呆，可不是对帅哥没兴趣。」糖糖跟莫巧宝是好友，一手搂住她的肩膀。「倒是你，干嘛老是注意我们家巧宝？」 范云轩清了下喉咙，「注意不行喔？你管很多耶！」 糖糖啐了一声。「这麽容易生气怎麽当业务员呀？」 「少罗唆。」他抬手抹抹脸，「告诉你们，不要抱持太大的幻想，听说新总经理是工作狂，要求可是比律总经理还严苛！」 律礼的作风一向随性，表明只要业绩别太难看就行，在他底下工作比在另外两位老板底下轻松得多，如今换了个上司，整个部门的风气绝对截然不同，以後会有怎样的改变还不晓得呢！ 「真的？」糖糖看了一眼同事们难看的脸色，再朝表情没什麽改变的莫巧宝询问道：「如果阿范说的是事实，我不就惨了？」 「不管换谁当头头，只要做好份内工作就不用怕啦！」莫巧宝微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啦，到时候你要是有什麽问题，我一定帮忙！」 关於即将上任的营业部总经理，的确有很多传闻，不管是他的工作能力、外表，还是丰富的情史，都传得沸沸扬扬。 爱说八卦是人的天性，莫巧宝当然也好奇新上司是个怎样的人，但她认为自己只是营业部一个小小的业务专员，跟总经理根本没有交集，知道这麽多他的资料要干嘛？ 她并不想研究离她很遥远的人物，只想着做好自己的工作，别让上司盯上就好。 糖糖一脸感动，「就知道你最好了。」 「自己的工作不做好，干嘛麻烦巧宝？」范云轩瞪糖糖一眼。 「这是我们友情的表现，你少插嘴。」糖糖一副保护莫巧宝的样子，呛了回去。 他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想追巧宝喔？表现得有够明显！ 如果巧宝喜欢他，她当然没有什麽意见，问题是……瞥一眼认真审视文件的莫巧宝，糖糖微微叹口气。 以范云轩这骄傲的个性，肯定不会放弃的，真是个难缠的人物。 「你才闭嘴咧！」 糖糖无视於他的挑衅，朝他吐吐舌头。 她刚才说要莫巧宝帮忙，的确是开玩笑，但莫巧宝毫不犹豫的回答，还真让她无奈极了。 身为好朋友，她深知莫巧宝的个性。 莫巧宝在工作上认真负责，同事一碰上麻烦，第一个绝对找她，说好听是信赖她，说得难听些就是她是专门帮忙收拾烂摊子的。 偏偏莫巧宝性情温驯，因为不喜欢和人起争执，往往隐忍着委屈，加上心肠、耳根子软，别人一装可怜她就没辙，简直是不懂拒绝的傻女人呀！ 刚开始，糖糖还很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办法胜任必须面对各式各样客户的业务工作，结果她的善良和傻劲居然培养了一群忠实的妈妈客户，这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吧。 「别吵嘴了，你们不是还要去跑业务？」今天糖糖和范云轩有外勤工作，莫巧宝笑着提醒他们。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嚷着赶快去工作，纷纷散去。 「唉，跟你同一组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楣。」糖糖伸手拨拨长发，推着范云轩离开。 范云轩多看了莫巧宝一眼，才碎碎念着离去。 莫巧宝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她先将文件收回抽屉里，接着面带微笑迎接陆续涌入卖场的人潮。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气冲冲的走来，将手中的手机用力扔向桌子，朝她大吼，「喂，我要退货！」 莫巧宝认出他是被列为「重点」的客人，於是保持笑容柔声问：「是不是手机哪里有问题？」 他哼了哼，大声嚷着，「这手机跟我要的不符合啦，我要换别支。」 「这是当初您指定要买的手机，怎麽会不符合呢？」莫巧宝拿起手机检查，「若是手机有问题，我们绝对会免费帮忙维修。」 「没什麽问题啦，就是用得不顺手，不是说一年内可以免费换货？」 「免费换货的准则是手机出现了状况且无法维修，若是没有问题的手机，我们是没办法更换新手机给您的。」 中年男子一脸不耐烦的瞪着她。 「我是客人呢，为什麽不可以换货？要有问题是不是？」他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手机，手一松，手机便重重摔在地上。「哇咧……怎麽会这样啦？」他哀哀叫，刻意表现出一副不是故意的样子。 莫巧宝傻眼。她曾碰过许多不讲理的客人，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夸张的行为，难怪他会被大家列为「重点」级！ 周遭的同事们以同情的目光看着她，窃窃私语，「又是他喔？上个月也来大吵大闹，受不了耶！真想报警！」 「摔坏了，可以换了没？」中年男子看一眼地上的手机，得意洋洋地问。 莫巧宝深吸口气，「先生，您以这种方式损坏产品，实在很难……」 「不是说一年内坏了就无条件换货？你管我用什麽方式，我要换货！对了，可以换同价钱不同系列的手机吧？」 好过分！这个客人摆明就是来敲竹杠！她心中愤怒，但顾客守则中告诉她，得先冷静下来，冲动怒骂只会带来更多麻烦。 「先生，我想手机应该没有摔坏，我请维修人员帮忙检查好吗？」 她蹲下身欲捡起手机，却听见他破口大骂，而且他抬起脚就准备往她的手踩下去，让她心一惊。 不会吧？莫巧宝急着抽回手，突然听见凄厉的惨叫，一抬头便看见令人呆愣的画面。 「以这种方式贪小便宜未免太难看了。」一名身形俊拔的男子攫住奥客的手臂往後一扳，听着对方杀猪般的叫声，含笑的嗓音隐含讥讽。「别丢男人的脸！不过，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应该连人都称不上吧？」 「你、你……啊──好痛，我的手──」奥客涨红了脸，手臂痛得彷佛要断了，不断地哀号求饶。 「知道痛？」俊拔男子扬起唇角，凑近他耳畔，冷冷地说：「去警察局求饶吧！」 「我……」奥客对上那双冷厉的眼眸，吓得腿软，当俊拔男子用力甩开他，两名警卫便上前抓走他。 俊拔男子冷哼一声，旋即将视线拉回还蹲在地上的莫巧宝。 他挑起眉，笑容可掬。 「你……是傻子吗？」 原本想开口道谢的莫巧宝听到这句话，不禁皱起眉头，瞪着他那可恶的笑容。 「先生，我很感激你的帮忙，可是你怎麽……」 莫巧宝瞧他一副优雅惬意的模样，怀疑自己是耳朵出问题。 这个男人高大俊拔，年纪大约二十七岁上下。 他有着健康的肤色，身穿米白色的背心，露出结实的手臂，长腿则被浅色系的牛仔裤包裹住，线条分明，完美的身材足以令女人流口水，男人心生嫉妒。 他不但身材棒，连长相都帅得让莫巧宝呼吸急促。 还若电子的三个老板都很帅，但这男人五官俊朗之外，还带有粗犷的野性之美。 浓眉搭配上一双神情凌厉的大眼，鼻梁刚正笔直，唇虽略微单薄，若是抿起，看来很严肃，但一笑起来煞是迷人。 他像是热中海上运动的男人，阳光中又带着狂野的气质。 这是莫巧宝第一次因为男人的外表而呆愣，不过，她认为此刻心跳紊乱应该是他讥嘲的口吻造成的。 「骂你傻子？」他懒懒地把她的话说完。 见她敢怒不敢言，他扬起唇角。 她一头直顺的黑长发之下是一张鹅蛋脸，一双弯弯的长眸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可惜此刻瞪得大大的。 粉嫩的丰唇，还有小小的梨窝，容貌称不上美丽，但清秀可爱，从装扮便能看出她朴实低调的性格。 喔，应该加上一个──好欺负！ 他没想到第一天来卖场就看见让人火大的画面，奥客随时都有，但让他失了理智的是这个女人。 她被人欺负，态度还必恭必敬，是有没有这麽愚蠢？ 他骂她傻子？莫巧宝歪着头瞪着他。 「我、我哪里傻了？」被客人找麻烦已经很倒楣，还莫名其妙被英雄救美的人当傻子？ 「那个人摆明就是奥客，跟他说这麽多干嘛？」他冷冷地道。 莫巧宝蹙起眉，「不管是怎样的顾客，我身为销售人员，总得跟他说清楚呀。」 奥客也是客，销售人员不该有差别待遇，一开始都得抱着服务的心态让客人理解。 「你认为对存心来敲竹杠的人讲道理有用？」他挑起眉，沉声问。 他的眼神分明就是骂她蠢蛋！莫巧宝深呼吸，握起拳头。「有没有用，要说了才知道。」 「那结果呢？」 她的嘴立刻被这句话堵住，懊恼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回答，「没用。」 「知道没用，还对他这麽客气？早该报警处理！」 「那是、那是最後一招啊，况且也该先以客人为主呀，如果我可以说服他的话……」 他眯起眼眸，「说服他的方式，该不会是笑着送上门让他揍？」 莫巧宝倒抽口气，觉得他的嘲弄刺耳极了。这个人到底是来帮她，还是来教训她？纵使她的危机处理很糟糕，也不该老是以这样的口吻讥笑她呀！ 「我想怎麽做，都是我的事。」她被激怒了，不甘心地瞪他一眼。 「所以，你还是认为顾客至上？」 「当、当然。」 「他都要动手伤你了，还坚持什麽顾客至上？是你脑筋转不过来，还是公司制度有问题？」 「先生，你出手帮忙我很感谢，但动不动就质疑我和公司，恐怕不太有礼貌吧？」他只是路见不平，对她和公司根本不熟悉，凭什麽这麽说？纵使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她仍感到不愉快。 真是个好员工。他不怒反笑，「你是暗示我多管闲事罗？」 「我没有那个意思。」她只是不甘心被他当成笨蛋，忍不住回了几句。 长腿缓步凑近她，他盯着她略微涨红的脸。 「你得说清楚呀，万一下次我再看见你发生这种事，才知道该不该出手帮忙。」他的口吻轻描淡写，与她慌张的语气截然不同。 「不、不会再有、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莫巧宝一呼吸，他好闻的气息扑鼻而来，让她不禁浑身颤抖。 天呀！他讲话就讲话，干嘛靠这麽近？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真的？可是我觉得你会重蹈覆辙耶，毕竟你这里不太灵活。」看够了她慌张失措的样子，他才拉开距离，修长的手指指着她的脑袋，一脸担忧。 莫巧宝张大眼眸，胸口倏地一紧。 她心脏跳得很快，但不是因为什麽绮丽的心动，而是被他恶意的嘲弄气得心律不整！ 莫巧宝为人处事以和平为原则，若退让一步可以免去冲突，她非常乐意执行，但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周遭的人顶多笑她好欺负，还不曾刻意嘲弄她，所以她愿意尽量忍耐，直到遇上……眼前这个坏心的男人！ 昨天出手帮她，还老爱用言语讽刺她的男人，竟然就是新上任的营业部总经理安勤悦！ 换句话说，她一开始就被上司盯上了……真惨。 身边的女同事不时发出赞叹，说着总经理有多帅气、多棒，唯独莫巧宝脸色难看。 「哎哟，出手制伏奥客的竟然是安总经理耶。」糖糖啧啧称奇，以手肘推一推莫巧宝。「昨天他跟你说了些什麽啊？」 听说安勤悦帮了莫巧宝，还和她单独说了不少话呢！ 莫巧宝叹气，「没、没什麽……」被教训可不是好事啊！ 「对了，我想多了解卖场，可以请人带我逛逛吗？」一道醇厚迷人的嗓音传来。 卖场的负责人立刻点头，「当然，那就由……」 安勤悦立即打断他的话，伸出修长的手指随意地一指。「就她吧。」 「哇，巧宝！」糖糖一脸兴奋，直觉认为他们之间一定有小秘密，立刻将莫巧宝推向前。 「糖糖……」莫巧宝差点跌倒，慌张地站稳脚步，先是收到女同事们羡慕的眼光，接着便听见那道令她心惊胆战的嗓音。 「真巧，没想到会指到我认识的人。」 「总经理认识莫巧宝？」 莫巧宝？这名字真有意思。安勤悦微笑，「是啊，见过一面，是很认真的业务专员。」 「对呀，巧宝是出了名认真的！」糖糖笑着说。 安勤悦的话听起来是赞美，但莫巧宝深知他话中的嘲弄意思，抬起头对上那张粗犷俊朗的脸孔，胸口一闷。 他的衣着和昨天截然不同，穿着黑色衬衫搭配褐紫色格子西装，阳光的气息收敛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优雅，但结实的身形仍隐藏不住天生的野性之美。 梳整的短发更加突显他出色的脸庞，俊朗的五官依旧夺目，上扬的薄唇带着一丝嘲弄的笑，让她不禁吞咽口水。 呜，她俨然是等着被他痛宰的绵羊！ 「莫巧宝，可以开始了吗？」安勤悦盯着她发呆的样子，轻声开口。 莫巧宝一回神，才发现大家都去忙了，只剩下她和安勤悦站在这儿。 「嗯，可以、可以。」她清了下喉咙，努力保持镇定。「先从我们的卖场说起。这里的空间很大，区分为手机区……」 「人员的配置呢？」安勤悦提出问题。 她还以为他会找机会调侃她，岂料是她想太多！ 「怎麽不说话？」 莫巧宝甩了下头，懊恼自己有失专业。 「每个区域皆有五名业务分工合作……」 安勤悦一边听着，一边和其他人员打招呼，随口问他们问题。 一旁的莫巧宝一听，心一凛。看似随意的问题却都切中核心……他果然是实力强大的空降部队！ 「接下来呢？」他抬起眼。 莫巧宝深吸口气，随着他的认真而绷紧神经。他可是总经理，她不能再散漫下去了！ 「平板电脑区。这是目前还若卖得最好的一项产品……」 带着他巡视完卖场之後，莫巧宝突然停下脚步，一脸认真。 「我有话跟总经理报告。」 「说。」安勤悦停下脚步，漫不经心地开口。 「昨天我当你是路人，也就没有把话说清楚，但知道你是上司之後，我认为有必要把心态告诉你。」 安勤悦眯起眼眸盯着她，兴味盎然地问：「因为我是你的上司，怕你的考核成绩受影响？」 莫巧宝用力摇头。她才不在意这一点。 「跟考核无关，若昨天我的处理方式让总经理不满意，想给差评，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我想说清楚，只是因为你是上司，该知道基层员工发生的状况。」她不想一直被他当成笨蛋，得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否则会郁闷死的！ 他笑了，眼底掠过一抹光彩。她这麽认真，严肃的样子看起来还真可爱！ 「好，你说。」他双手插入西装裤的口袋里，正经地看着她。 「即使总经理不认同，我还是觉得顾客至上是没错的，但不代表我会像你说的乖乖送上门让客人揍，接下来该怎麽处理，我也不会做错。当时没有立刻报警，是因为那个客人早就被我们列为重点客户，他是惯性会来大吵大闹，警察也拿他没辙，前几次都是以同样的方式安抚下来，我以为这次也是一样。」莫巧宝一口气把话说完。 安勤悦挑起眉，现在才了解她当下何以那样处理。 「原来是惯犯，难怪你不急着报警。」 「公司的制度一向很保护我们，是我没料想到会演变成那种局面，是我的错。」莫巧宝抿了下唇，才鼓起勇气说：「虽然我热爱这份工作，但更热爱生命，没蠢到只顾着顾客不顾自己。」 事情发生之後，她仔细想过，他的言行是很过分，但确实是担心她的安全，当她知道他是总经理时，那种感动更是强烈。 他是爱护员工的，即使说话挑衅……反正她对他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 安勤悦愣了下，随即朗声大笑。 「看来你很介意我说的话？」他一手抚着下颚，挑起浓眉。 「谁会乐意听见自己被骂傻子，脑筋不灵活？」她撇嘴，不满地抗议。 安勤悦偏着头，勾起唇角。 「好，我收回那句话。」他食指指着她的脑袋，「这里意外的很灵活，行吗？」 昨天的情况，绝对要以员工的安全为主，所以他的确被她那顾客至上的理论气炸了。 对他而言，客人固然重要，但是员工更重要，遇上无理取闹的顾客，员工不需要委曲求全，更不能被欺负，该怎麽反击就怎麽反击。 虽然他字字句句都是嘲弄她愚蠢，但何尝不是教她自保的道理呢？ 安勤悦的笑容很迷人，莫巧宝一下子看傻了，直到他以食指用力戳着她的额头才回过神。 「我的脸上有写字吗？看得这麽专心。」 她一脸尴尬，「没、没有，是我失神了。」 「还有话没说完？」 「嗯，我很高兴总经理对我的想法改观。」她慌乱地往後退了几步，清清喉咙转移话题。「要我介绍专员们让总经理认识吗？」 安勤悦沉默了一下，忽然启唇，「从你开始。」 「什麽？」她转过头看着他从容的样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对莫巧宝很有兴趣，就从这个人开始介绍吧。」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大掌拍拍她的肩膀。 呃，有兴趣是指上司对属下的那种兴趣吧？莫巧宝对上他过於欢喜的眼神，只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