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 第1章 第1章 战队解散n城的初夏,空气中弥漫着温热的水汽,一辆公交车停在面前,张渐天轻快地跳了上去,刷过卡,抬眼望向车中。“渐天,这里!”一个清亮的嗓音响起。张渐天循声望去,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阮羽一个人占了两个空位,正对着他使劲挥手。从肩上拉下书包扔到阮羽怀里,自己用力挤进座位中。“哎哟,又背这么多书,看嘛你?”阮羽不客气地将书包扔回给他,外加赠送一脸鄙视的表情。张渐天一笑,抬头望向公交车上的移动电视,屏幕上是纷乱的新闻发布会现场,美女记者操着港台腔普通话对着镜头笑靥如花:号称电子竞技四大豪门之一的神域战队宣称解散,众选手变成自由身,本年度的夏季转会期顿见精彩,神域战队引以为傲的“七天神”全部都将重投新东家……突然网络一卡,视频顿时停住,画面上是一个神情淡然的男人,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从卡住的这个角度看来,他眼神锐利得让人心颤。张渐天不由得呼吸一滞,一丝怪异的感觉划过心头,接着网络瞬间恢复正常,视频重新流畅地播放起来,画面下方出现字幕:神域七天神之一楚镜转投龙骑战队。“啊,到我们队?”阮羽发出一声惊叫,望向张渐天,“他脑子进水了吧,我们战队已经连续三年没能出线了,他来养老?”“楚镜……”张渐天琢磨着着名字,没有理会阮羽的问题,突然笑道,“他长得和你还挺像。”“放屁!”张渐天呵呵一笑,再看一眼屏幕,画面已经变成了其他选手,他笑着点头,“他没你好看。”“老子这是帅,你懂个屁!”公交车停靠在站台,两个少年跳下去,勾肩搭背晃进附近的娱乐城。附近学府林立,纵然是娱乐场所也带着一抹斯文气,两人从后门进去,电梯停在十七层很久没动,张渐天扭头望向阮羽,“走楼梯?”“不是吧……”阮羽一声惨叫。“你懒死了,”张渐天拖起他,往楼梯间走去,“只有五楼而已。”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偌大的训练室中空无一人,阮羽扑向角落,抓起一盒方便面,嚷嚷,“饿死了饿死了,你要什么口味?”“番茄牛腩,”张渐天拎着水壶走过来,冲进阮羽撕开的包装盒里,刹那间,泡面的香气充满整间训练室。将面碗放在窗边吹凉,两人走到贴着各自名字的电脑前,开机,熟练地登陆对战平台。蓬山这个游戏的运行已经超过十年,十年内,建立起一套完整的职业竞赛系统,随着游戏的一次次更新,这个系统也在逐渐地完善着。阮羽的手快,先一步登上对战平台,建立了房间,张渐天随后进入,一进场,就看到场内一个窈窕的女游侠,正扛着长剑不停地转圈,不由得黑线。游戏中套装很多,阮羽偏偏给角色穿了最黄暴的一套,此时一转起来,裙角飞扬,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底裤。张渐天忍不住抱怨,“喂,你转什么啊?”“热身,有意见?”阮羽头也不抬,哼哼,“快点开始,磨蹭什么?”张渐天无奈地笑一下,手指在飞快地活动几下,点了开始。倒计时一结束,阮羽就飞冲过来,剑啸、剑雨、落梅斩,气势如虹,张渐天狼狈地后跳,小轻功躲开,扛着长剑绕圈寻找时机。他的角色也是一个游侠,这个职业在蓬山的八个职业中攻高血多,但是攻击距离只有十尺,非常容易被其他职业放起风筝。不过他和阮羽两人从一起翘课打网游的时候练到现在,对双方皆是十分了解,阮羽的攻击犀利,但是冲动冒进,张渐天知道,虽然自己被打得各种难看,但只要沉得住气,杀掉场中那个衣着暴露的女游侠只是时间问题。果然,阮羽露出的一个破绽被张渐天抓住,立马被近身,剑啸、雪光斩、落梅斩、九天斩,一套连击打下来,阮羽只剩一层血皮,匆忙后跳想要拉开距离,张渐天小轻功冲上去,一个普通攻击结束战斗。画面倏然变暗,一行大字浮现出来:仗剑天涯击杀醉笑陪君。“靠!”阮羽骂一句,不服输地大叫,“再来!”“再来什么,泡面要凉了,刚刚是谁叫着要饿死了?”张渐天笑,摘下耳麦,站起来转身去拿泡面,突然愣了一下,“队长?”龙骑战队的队长陈词正微笑着站在他们的身后,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瘦削的年轻男人,细碎的短发遮住眉毛,在光线昏暗的训练室中,一双眼睛显得分外明亮。阮羽闻言回头,“队长……我靠,楚镜?”“这倒霉孩子,”陈词嘴角一勾,扯出一个阴森森的笑靥如花,声音轻柔道,“我时常教导你们,待人接物要温文有礼,三思后言,不可冲动,瞧你这猴急的小样儿!老子教你的道理都学到狗身上去啦?”阮羽揉揉被捶疼了的脑袋,嬉皮笑脸,“这不是惊讶嘛。”“喏,又暴露出你的不专业了吧,我还教导过你们,做职业选手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必须第一时间掌握对手的任何消息……”听他又唠叨上来,阮羽痛苦地扭过头去,看到张渐天正站在窗边,端着泡面都吃起来了,不禁怨向胆边生,鼓起勇气举手申请,“队长,我的面要凉了……”“我们职业选手……嗯?哦,吃去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陈词大手一挥,慷慨地恩准。阮羽立马如脱缰的野马冲向泡面。陈词启动张渐天隔壁的一台电脑,龙骑战队的训练室中电脑全部靠墙摆成一圈,队员们一字排开,张渐天最后一个入队,后面再没有人了,所以右手边那台电脑一直闲置着。“哈尼,这台电脑你先用着吧,我再给俱乐部打个申请,让上面重新配一台,八核,十六g,够拉风吧,”陈词唠唠叨叨地说着,拉开椅子,将旁边那个瘦削的男人摁在座位上,“你登陆一下对战平台,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哎,你这什么呀,新角色?”听到陈词的惊叫,张渐天不由得端着泡面走过来,看到那个楚镜坐在电脑前,熟练地打开对战平台,登陆上去,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男性角色,暗色系的道袍、苍白的脸色、羸弱的身体,指间的符箓,应该是蓬山中以高超的法术攻击闻名的鬼道士。他记得楚镜是以谪仙这个职业成名,所以才被称为“仙圣”,没想他跳个槽竟然连职业都改变了。这就好像本来一个语文老师,换个学校居然教数学去了一样令人无法理解。“嘿,”阮羽三口并作两口将面汤喝光,盒子丢进垃圾桶,一抹嘴唇跳过来,“楚镜是吧,听说你号称‘仙圣’,跟我pk一把试试?”张渐天忙出声阻拦,“小羽!” 第3章 “哎呀哥,别理他,他一个赛季才上场不到十分钟,要加薪也该给我啊!”“滚犊子,都给老子闪开,老子都三年没加薪了,陈哥,这回必须先给我加!”“……”一个个队员削尖了脑袋往眼前凑,陈词看到他们就头疼,一巴掌按在眼前不知道谁的大脸上,用力推开,怒吼,“加薪不归我管!你们这群废物,老子天天教导你们,我们职业选手德艺双馨高风亮节……”再高风亮节也扛不住这么多人的连番轰炸,陈词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夺门而逃,众人切了一声,回到各自的电脑前,开始例行训练。一时间寂静的训练室中只有主机的嗡嗡声和键鼠敲击的声音,张渐天做完一套手速的练习,看着成绩栏中的a,轻轻叹一口气,天赋这东西如此微妙,无论自己有多勤奋,与天才之间的差距始终是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突然感觉有人在注视自己,张渐天转过头去,发现楚镜正在目不斜视地做着练习,并没有多余的动作,难道刚刚只是错觉?“阿尼阿塞哟!小兔崽子们!”一个清亮的嗓音在门口响起,陈词飘进来,用力拍拍巴掌,大声道,“为了迎接我们龙骑的崛起,晚上请大家吃饭,欢呼吧骚年!”“嗷嗷……”队员们配合地狼嚎起来。“地锅鸡!地锅鸡!”“一边去,烤羊腿,肥嫩嫩的烤羊腿!”“抱你自己大腿啃去吧,小爷我要吃日本料理,黄油扇贝!”“我大中华帝国虔诚的子民吃什么鬼子料理,老子要吃酸菜鱼!我操!你有意见?当老子怕你啊?有种真人pk!”嘭嘭嘭——哐!叽哩咕嘟——哇呀呀——陈词悠闲地倚在门框,指骨敲敲玻璃,轻巧地笑道,“我建议吃火锅,有意见的同志可以提出异议,来,我们面对面地商量一下,别怕,我很温柔的……”顿时,打斗声停止,所有队员众志成城一致表示最爱吃火锅了,今晚要是吃不到火锅一定会郁卒而死!意见一致,出发。龙骑战队的训练基地在俱乐部名下的娱乐城里,下楼不出几十米,就是火锅店,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晃过去。张渐天掏出手机给补习班老师请假,明年就要高考,他出身书香门第,虽然父母对他参加电子竞技比赛没有提出异议,但他知道,若是不能考上像样的大学,父母都会非常失望。小火锅店里包间客满,大家坐在一处靠窗的隔间里,大口的火锅支了起来,新鲜蔬菜大卷牛肉,小店薄利多销,物美价廉,队员们早被基地餐厅那难以下咽的饭菜馋到眼睛都绿了,菜单在每人手中转一圈,桌子上的肉食就堆成了小山,生菜看都不看,羊肉带血就吃,牛丸下到锅里,还没浮起就被一抢而光。陈词在滚滚的热汤里抄两勺子,只捞出两根蘑菇,郁卒地蘸着海鲜酱塞进嘴里,捏起杯子对楚镜举了一下,“干。”龙骑战队从三年前那件事后开始培养新人,队员们多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被勒令不许喝酒,所以全场此时只有陈词和楚镜是真正的推杯换盏。不理身边大呼小叫的小兔崽子们,陈词给楚镜倒满,随口问道,“你现在最高手速达到多少了?”“二百多吧。”“我靠!”阮羽耳朵尖,争夺的间隙里还注意着这边的谈话,闻言夸张地大叫起来,“你不是吧?才二百多?从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就得有二百了吧。”陈词抬头看他一眼,淡淡地哼一声,“那你随便拉个人给我看看。”“夸张说法啦,没想到楚哥手速只有二百,”阮羽扬眉笑起来,手臂勒住身边的张渐天,亲亲热热地笑道,“要知道连我们著名的手残张都能上三百……”张渐天被他勒得差点噎住,挣扎着说,“小羽,你碗里的蟹柳……”阮羽猛地低头,正好看到一双从自己碗边逃离的筷子,立马抓住那人,滚入喧闹的争夺中。陈词看回楚镜,压低声音道,“别往心里去,那小子是个直肠子,肚子里藏不了货的小东西。”“我没在意,”楚镜对陈词举起酒杯,“谁没有年轻过?”“噗,别说的这么沧桑,你才二十三,比我还小四岁呢,”陈词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仰头将酒灌进口中,皱眉咽下去,从旁边人的碗里偷一筷子生菜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突然抬头,“哎,我就纳闷了,虽然说神域战队解散,但是以你的水平去哪家战队待遇都不会差,为什么会转到我们龙骑?哎,别说是奔着我来的啊,我没这么仗义的兄弟。”龙骑战队已经连续三年没能进入联赛的季后赛,虽然曾经也是联赛中的豪门之一,但是随着当年主力选手的离开,无论名气还是实力,都已经沦为三流战队了,俱乐部所能给出的待遇,比之前在神域,肯定是有着天壤之别。楚镜突然笑起来,认真地看向陈词,“阿词,你还记得一句话吗,没有战无不胜的高手,只有战无不胜的团队。”第3章 情窦初开陈词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摇头道,“废话,这话我当然记得,当年就是我编出来骗队里小孩的,你还真信了?”“我真的信了,”楚镜放下筷子,双手搓着酒杯,慢慢地说,“神域上赛季的惨败导致了垮台,一个号称囊括了七天神的豪门连季后赛都没有进入,越到后期,越是沦为人人都能捏一把的软柿子,跟大家的不团结是有着不可分割的责任的。”旁边的少年们闹腾得不可开交,七八双筷子插向漏勺捞起的最后一个蛋饺,执勺者大惊失色,手臂一抖,蛋饺从漏勺中一跃而起,飞向了火锅上空,所有人立马弹起,无数筷子向空中插去。其中,一双筷子伸得又快又远。“切!”人群集体发出嘘声,所有人都用眼神赤果果地鄙视仰仗手长抢到蛋饺的张渐天。只有阮羽笑了,快乐地捧着小碗凑到他的面前,一脸无比可爱的笑容。张渐天讪讪一笑,夹着蛋饺坐了下来,刚要顺势把蛋饺放到阮羽的碗中,突然意识到旁边两个大家长的气氛有点太过沉静,疑惑地望过去,突然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只见头顶灯光明亮,而楚镜的眉宇间却仿佛有一片阴影,不知道谈到了什么话题。刹那间,整个世界寂静下来,所有成员的视线都盯向了一个地方。张渐天诧异地顺着众人视线望去,不由得一滴冷汗沿着额头滑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手,心想这到底被什么东西魇着了,才能不由自主地将那个辛苦抢来的蛋饺放到了楚镜的碗中?“咳,”陈词突然清了下嗓子,幸灾乐祸地笑起来,轻飘飘道,“渐天,你这样就不对了……”“我……”张渐天一头乱麻,急切地想要辩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不是……”“抢着向新队长表忠心不是你的风格嘛。”陈词摊手。“哇呀呀……”众人顿时炸了锅,大吼着“不能让他抢了先!”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扑上去,刹那间,楚镜面前的碗里就堆满了各类菜肴。张渐天感激地看一眼陈词,低头轻笑,感觉到一股哀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起头,对上阮羽郁卒的小脸,“呃……”“我靠!楚镜?暖玉生烟?” 第5章 楚镜瞥他一眼,颇有些不屑,“我是队长。”张渐天听话地关机离开训练室,听见身后传来如雨点般敲击键盘的声音,知道楚镜又找了别人练习,听说这些高手经常会找不到合适的陪练,因为想找一个水平相当又有时间的对手实在太难。他不由得想到刚才连输的那二十一场,想必在楚镜看来,自己实在是脆得连个瓜都不如吧。想到这里,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个世界上够资格陪他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回到宿舍,张渐天坐在床上,发现阮羽的床还是早上离开时的样子,此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竟然还没有回来,挣钱挣疯了?掏出手机给阮羽打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接,张渐天的心沉了下去,地下娱乐城是个混乱的场所,虽然阮羽聪明伶俐,但只有十七岁,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他无法保护好自己……越想越担心,张渐天握着手机再次拨了过去,这次响了几声就被接起来,他不悦地责道,“怎么还没回来?”“渐天……”阮羽的声音细哑,从手机中传出来,带着一丝脆弱,“出麻烦了,对方请来个高手,我一局都赢不了,老板已经输了八万,非常生气……”张渐天猛的皱起眉头,想了一下,抓起外套疾步往外走,“先别怕,我去看看,你在哪家娱乐城?”第4章 打黑赛张渐天走出房间,其他房间里传来队员们的呼噜声,他蹑手蹑脚地走出门,站在电梯前,叮地一声脆响,电梯门打开,楚镜走了出来。“你要出去?”“小羽在地下娱乐城出了点麻烦,我去看看,”张渐天急匆匆地走进电梯,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又进来了?”楚镜站在他的旁边,按了电梯一层,“你去能解决什么问题?我跟你一起吧,在那种地方闹出的麻烦,不是能轻易解决的。”张渐天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遂对他感激地一笑,“那麻烦你了,楚哥。”两人到了阮羽所在的娱乐城,张渐天不是第一次来,却仍然很不适应这里嘈杂的环境,所幸楚镜看上去挺熟,带着他很快就找到阮羽比赛的地方黑赛便是在这里面,双方没有见面,各自待在一个包间中,楚镜跟保安说明了来意,便被放了进去,显然阮羽早已经交待好了。一进门,就感觉到包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张渐天注意到房间一侧用屏风隔出了一块区域,隐约能看到里面有几个男人喝酒的影子,想必就是阮羽所说的老板了。音箱中传来熟悉的音乐声,张渐天不用看屏幕都知道,是阮羽再一次被击杀,皱眉,“小羽。”“渐天,你来了!”阮羽扯下耳机,苍白着脸转过身来,看到张渐天身边的楚镜,愣了一下,“楚哥?”“知道对手的身份吗?会不会是职业选手?”楚镜问。“不知道,”阮羽的声音中满是紧张,“对方太厉害,我们这边六个人都没打过他。”“他用什么职业?装备怎么样?”楚镜走过去,示意阮羽起身,自己坐在了比赛机前,屏幕上显示离下一场比赛开始还有三分钟,他打开角色的操作面板,仔细研究着技能树和装备。阮羽用的角色不是他在正式比赛中用的那个女游侠,而是一个谪仙,走典型的暴击路线,用的武器也是攻击极高的灵剑神泣。这种地下黑赛,对角色装备的限制比职业联赛要宽松许多,像神泣这种攻击力比较逆天的武器都可以拿上赛场。“是个男游侠,羲和套,武器看上去像七杀刀,”阮羽回忆着刚刚的比赛,“他操作不是很快,但是非常稳定,好像一个失误都不会出现一样。”楚镜点头,羲和套加七杀刀,放在职业赛场上都是太过中规中矩的装备,那人竟然能够用这样的装备将拿着神泣的阮羽连杀十几场,看样子果真是个令人惊艳的高手。这样的高手如果不是偷偷来打黑赛的职业选手,那么……难道是那几个老怪中的哪一个?楚镜的大脑高速旋转着,音箱里传来叮的一声提示音,开始了倒计时,他活动几下手指,提高了警惕。对方进场来,果然是蓝色的羲和套和七杀刀,倒计时一结束,楚镜猛的一个急退,准确地躲过了对方的抢攻,然后果断小轻功拉开距离,与游侠这样的近战不同,谪仙是蓬山所有职业中攻击距离最远的,但是红颜命薄得令人发指,遇到高攻职业,比如说游侠,只要稍一近身,立刻一个大招就能被砸下半管血。张渐天屏住呼吸,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耳边键盘的声音快得仿佛有七八只手在同时敲击,两人已经缠斗了近三分钟,双方都只掉了不到10%的血,他突然注意到楚镜的神情,发现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张俊脸冷酷得如覆冰霜。对方已经强到这种地步,让强悍如楚镜都感到了棘手?张渐天不由得想到自己,如果此时坐在电脑前的是自己,将有几分胜算?突然阮羽咦了一声,张渐天回过神来,只见楚镜的手速顿时飙上了一个无法想象的速度,屏幕中那个一直躲避的谪仙顿时气势大变,磅礴的杀气喷涌而来,刹那间,绚丽的技能特效在屏幕中炸开。招招逼他死穴,竟是将对方下一步的操作全部了然于胸,这是怎样惊人的预判力。张渐天盯住楚镜俊美的侧脸,心中的惊叹如同潮水般层层翻涌。对方显然没有料到这个连输十几场的角色能够突然爆发出如此强劲的攻击,猝不及防,短短十秒时间,胜负立分。阮羽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走向屏风旁边一个保镖打扮的男人,两人低声说了几句,保镖走进屏风内,不到半分钟又走回来,对阮羽点一下头。“谢谢狂少!”阮羽欣喜地说一声,转身走回来。楚镜还呆坐在电脑前,仿佛在回味着刚才的战斗,张渐天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他旁边,一只手搭在他的椅子靠背上。阮羽看一眼屏幕,发现对方没有退出房间,但是也没有邀请对战,两个角色还保持着战斗结束时的状态,谪仙摆了一个仙风道骨的姿势站在场中,脚边躺着游侠狼藉的尸体。“楚哥,我们可以走了。”“嗯,”楚镜应了一声,突然抬起手,在键盘上敲击起来,接着一句话出现在了对话框中:“大蓝?”对方回答得很快,“果然是你。”之后再没有对话,楚镜控制着角色退出对战平台,和阮羽他们走出包间。阮羽十分兴奋,胳膊搭在张渐天的脖子上,扭头对楚镜道,“楚哥你太厉害了,一道五雷照法直接把他轰成渣呀!操,叫丫嚣张!哎,不过很奇怪嗳,老板居然没有招募你,傻子都看出来你有多强了,要是能来打黑赛,绝对地王牌啊!”“入了哪一行,就要守哪一行的规矩,”楚镜停下脚步,冷着脸看向阮羽,压低声音,“不允许参加任何盈利性非正式比赛,这是职业选手行为准则中的第一条规定,我不相信陈词当初没有教过你们!”阮羽被他严厉的斥责吓了一跳,不以为然地哼一声,“我又不出名,没人会去举报我……”“没有人举报就没有关系了?”楚镜厉声反问,“这是一个人的原则性问题!战队中有人混迹黑赛场,这是一支战队的污点!”“楚哥,你不要生气,”张渐天忙低声抚慰楚镜,转头对阮羽道,“别犟,快点道歉,打黑赛确实是不对的。”阮羽不甘心地咬牙,脚尖一下一下地搓着地毯,僵持半天,含糊地哼哼,“楚哥,我错了。”楚镜看一眼面前这个纤细羸弱的少年,声音缓和下来,“算了,以后不要再来这种地方,龙骑战队不需要自由散漫之人。” 第7章 但是早上楚镜的笑容实在是太好看了,以至于整整一个上午的学习时间他都沉浸在那个笑容里无法自拔,隐隐有发展成为傻攻的迹象,为了防止本文开篇即崩,此处我们按下不谈。中午回基地的时候,队员们正好三三两两从训练室出来,去餐厅吃饭,阮羽远远扬声叫道,“渐天,走,吃饭去。”张渐天应了一声,把书包仍在训练室的沙发上,跟着众人走去餐厅。午饭是有牛肉味的土豆炖土豆、有鸡蛋味的番茄炒番茄,和有虾米味的白菜熬白菜,阮羽兴致缺缺地戳着盘子里的土豆,“学校说哪天期末考试来着?”“周四周五两天,”张渐天叹一口气,将盘子里的牛肉挑到阮羽碗里,“还不知道会考成什么惨样。”“得了吧,别寒碜我,”阮羽白他一眼,“就算你从来都不去上课,也能考到年级前三百名,上线肯定没问题。”“哪有?”张渐天担忧地看他,“下学期就高三了,你可不能再天天逃课了,马上就高考了呢。”阮羽哈哈干笑两声,“我不是学习的料,没希望的啦,混个毕业证就行了,哎,你说,一母同胞的两兄弟,为什么会差别那么大,我的学习天赋都被分到小玠那里去了吧。”张渐天也笑起来,阮羽小两岁的弟弟阮玠,品学兼优天纵奇才,从小就各种理科奥赛拿奖拿到手软,可到了阮羽这儿,就连及格都成问题。“笑什么呢,这么开心?”陈词和楚镜端着餐盘从旁边走过去,看到他们,遂坐在了他们的旁边。张渐天解释道,“说学校的事儿呢。”“别跟我提学校,头疼,”陈词五官皱起来,他们这些搞电子竞技的,几乎没有哪个不是从小逃课打游戏晃过来的,除了张渐天,恐怕没有第二个优等生了。陈词喝一口汤,对两个少年道,“你们俩周六有事儿没?不考试吧?”“周六是暑假第一天。”“那就好,”陈词说,“e联赛第二赛季资格赛结束了,这周六是蓬山嘉年华,虽然咱家被提前淘汰出局,但是你们楚大队长受邀参加表演赛,这是咱们龙骑的荣耀,必须全员去捧场,阮羽这样嘴尖皮厚地可以当拉拉队,渐天这样四肢发达的当护花使者。”张渐天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嗽,埋怨,“陈哥你怎么这样……”陈词翻个白眼,“我怎样?我还没说你头脑简单呢,知足吧你。”妄想跟这家伙讲理才是真的头脑简单,张渐天果断闭嘴。e联赛是目前国内电子竞技最盛大的比赛,奖金也是最诱人的,听说冠军队奖金最多曾被堆到过一百万,但是张渐天还没头脑简单到去肖想那奖金,毕竟龙骑战队现在地位十分难堪,第二赛季再次在中旬就提前出局,离冠军的距离不是一般的遥远。蓬山嘉年华在每年七月上旬举办,一般是在第二赛季的资格赛和季后赛之间,活动期间会邀请各大高手打表演赛,还有一些其他的活动,比如现场摆摊叫卖大神签名鼠标垫等等。最引人注意的,当然还是表演赛,这个表演赛和正式比赛不同,表演者是蓬山八大职业中最厉害的八个选手,所以又叫做“三王五圣大乱斗”,楚镜作为“仙圣”,自然会去参加。他这一次所用的角色,是那个赖以成名的谪仙,蓝衣白发,背着灵剑站在硝烟滚滚的战场中,显得有点单薄。本届三王五圣大乱斗有一个遗憾,就是“剑圣”蓝田的缺席,虽然已经由第二顺位替补,但是粉丝们早已经习惯了蓝田+楚镜的双剑组合,陡然双子星失去一个,虽然战斗依然很精彩,却不得不承认这份精彩是残缺的。“咦?”身边的陈词突然惊讶了一声,“阿镜是怎么回事?”“怎么了?”张渐天盯着屏幕中打成一团乱的人影,愣没看出什么玄机来。陈词眉头蹙起,“从开场到现在,他的手速根本就没超过二百,搞什么东西?”第6章 楚镜的新生张渐天想起那天晚上喝酒时的对话,“楚哥说他最近手速大概在二百左右啊。”“你听他放屁!”陈词嗤笑,“糊弄谁啊,阿镜可是目前国内手速最快的选手没有之一,当年问鼎仙圣的时候飙到过460的,要不然哪能那么容易击杀罪世狂少,当丫吃素的?”罪世狂少,前代仙圣,张渐天看过楚镜战胜罪世狂少的那场视频,应该是在三年前,当时楚镜正好二十岁,职业生涯的巅峰时期,手速自然也是最快的……猛然间,仿佛一道光划过心头,张渐天望向大屏幕中,八个顶尖的角色打得一团混乱,各种技能绚丽的光芒在画面里狂轰乱炸,陡然,楚镜操纵的谪仙踩着复杂的步伐一跃而起,灵剑高高举起,剑尖拽着一道耀眼的惊雷从天而降……轰!现场音箱里传来技能爆炸的声音,混战的角色们被炸得七零八散,有皮脆的直接血管见底,硝烟散去,楚镜的谪仙负剑立在塔顶,衣衫猎猎,发丝飞扬。太帅啦!!!粉丝们的尖叫瞬间响彻天空。“这个爱耍帅的家伙……”陈词摇头笑骂一句,双手拢在嘴边,像个粉丝一样高声尖叫,“楚镜欧巴,太帅啦!!!”尖锐的高音震得张渐天差点耳鸣,捂住耳朵瞪向他,“陈哥,你太夸张了。”“要你管?”陈词白他一眼,继续少女状呐喊助威。表演赛结束后有个三王五圣的小活动,主持人坏心地揶揄楚镜,“暖玉生烟旁边没有蓝田,显得好落寞啊。”楚镜无语地笑笑,“电子竞技的黄金年龄只有那么几年,总有一天,台上连暖玉生烟也会没有。”“太伤感了,不提!不提!”主持人佯装恼怒地跺脚,“我们来说说别的,嗳,楚大神,听说你转会到龙骑了,那接下来的第三赛季还能够看到暖玉生烟那绝代风华的弱受风姿吗?”台下一片狼叫,楚镜满脸黑线,电子竞技是一个选手、主持、解说、粉丝全民皆腐的圈子,几乎没有雌性,稍微有点姿色的男选手都难逃被yy的命运,他和蓝田更是自从转到一个队里就开始被质疑性取向,从来没有停止过。张渐天眼神明亮地看向楚镜,看到他微微前倾身体,就着主持人的话筒笑道,“今天这一场表演赛……”他抬手指向身后的大屏幕,在那里,八个顶级角色一字排开,装备精良,丰神俊逸,他半侧过身,看向站在人群中间的那个谪仙,轻声道,“……将是暖玉生烟的最后一场比赛。”震惊!全场震惊!片刻之后,台下响起震天的抗议声,楚镜微笑地看着震惊的粉丝,凑到话筒前,“从第三赛季开始,我将启用一个新的角色,来代表,我的新生。”主持人惊讶完了,忙问他,“能透露一下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吗?哪个职业?为什么要换角色?”楚镜卖了个关子,“到比赛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台下的粉丝们纷纷开始讨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有实用主义者猜测一定是得到了适合另一个职业用的神级装备,有浪漫主义者猜测是楚嫂不喜欢这个角色,有机会主义者猜测是不是游戏公司要有大动作,甚至还有人天真烂漫地认为楚镜换角色的真正原因是他弄丢了原账号的密码……这些猜想让坐在人群中的张渐天无语不已,心想还神级装备呢,楚镜那个新号装备都差到惨绝人寰的地步了。抛却这些不靠谱的猜测,有一个说法让张渐天心里一阵膈应,是旁边几个小女孩提出来的,她们说:楚镜换角色,肯定是被蓝田退役结婚伤到了,渣攻去死啦!“我觉得阿镜是为了能够跟你比翼双飞,”陈词凑到张渐天耳边,一本正经地低声说。张渐天脸一红,“乱讲!”陈词点点头,“的确是乱讲,我只是为了衬托那几个女孩的说法有多不靠谱罢了。”张渐天内伤。 第9章 “把你的衬衫脱给我吧,”张渐天说着,弯腰从包里找帽子。他上身光裸,这样弯着腰,少年特有的肌肉线条随意地舒展开来,富有活力的小麦色肌肤如同一幅美丽的油画,光泽健康。楚镜抿住嘴唇,他注视着眼前肌肉紧实的腰背,锐利的双眼蒙上一层迷茫的色彩。“哎,怎么还在发呆?”张渐天直起身,手里拿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我这就脱,”楚镜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去,开始解衬衫的扣子。张渐天在后面温和地笑起来,没想到楚镜还是个这么传统的人,连脱个衣服都要背着别人。白色衬衫缓缓滑落,一片裸背出现在他的面前,让张渐天的笑声顿时噎住,心脏开始疯狂地跳动。他不由自主地舔一下干涸的嘴唇,死死盯着楚镜慢慢露出的身体,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熟悉的t恤套在了眼前的裸背上,张渐天一怔,发现是楚镜穿好了衣服,转过身来。他将帽子递过去。楚镜拿到帽子,突然一笑,没往头上戴。张渐天一下子尴尬了,只见那顶黑色的棒球帽一侧,别着一个天使翅膀别针,让明明很青春阳光的帽子顿时就娘了起来。“这个……上回小羽闹着玩的……”楚镜笑笑,将帽子扣在了头上,仰脸“怎么样?”“好看,”张渐天诚实地赞美。“呆子,我问你还能不能认出来!”楚镜挑眉,一脸对他智商崩溃的表情。张渐天抓抓头发,十分无辜,“我跟你这么熟,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啊。”“算了,”楚镜在他肩膀上推一把,“快点穿衣服,我们去逛逛小摊子,刚看到有个三王五圣的画册不错。”张渐天的身体比楚镜强壮许多,衬衫穿在身上紧勒住了胸口,楚镜突然哈哈大笑了,手掌在他胸膛上摸了两把,“有a罩杯了吧。”“……”张渐天石化。楚镜调戏完,转身,“走了。”“哎,等等,”张渐天突然拉住他,扣住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低头帮他整理略显凌乱的t恤。楚镜呼吸有些不稳,挣扎着想走。“急什么?等一下嘛,”张渐天温和地笑了一下,自己的t恤穿在楚镜身上偏大了,褶皱便多了起来。他轻轻抚平肩膀、腋下的褶皱,手指随意地滑过胸口,突然一滞,指腹碰到一粒坚硬的金属,不敢相信地抬头,“……楚哥?”楚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慢慢咬起下嘴唇,两人对视半秒,他突然发力,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张渐天抵在了旁边的墙上,冷冷地压低声音,“若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废了你的手!”张渐天遭受巨大的打击,毫不抵抗地被他控制住,看向眼前冰冷俊美的男人,突然觉得心里满嘴苦涩,“……为什么?”男人,应该脚踏天地间,行的正坐的直,堂堂正正踏踏实实。——在乳头上穿刺,这在他的世界中无法理解。少年慌乱的样子让楚镜觉得好笑,松开手,转身拎起地上的装备包,“你没必要懂。”看着楚镜背着包走出这个角落,消失在外面,张渐天都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直到阮羽晃过来,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傻逼,掉魂了?”张渐天猛地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好友熟悉的笑脸,茫然,“楚哥呢?”“问他干嘛?”阮羽横他一眼,胳膊搭在他的肩膀,整个人吊在了他的身后,推着他往外走,“我说你一个人跑这儿来干嘛?害我找你半天,也不接我电话……哎,你怎么穿这个死样,我都没见过你有这件衣服。”张渐天被他推着回到人群中,苦笑,“刚刚楚哥被粉丝追得没处躲,我跟他换了衣服。”阮羽冷下脸来,“说过多少次了,离他远点,省得变成同性恋!”张渐天一怔,接着哈哈笑起来,“看你担心的。”两人在摊位间慢慢逛着,阮羽拎起一个q版游侠的软陶人偶,笑得见牙不见眼,“渐天,送我一个呗。”张渐天凑过来,人偶造型非常简单,但是很有创意,大头娃娃让人一看就有爱,笑着问摊主,“这个多少钱?”“69一个,”摊主笑盈盈地回答。“好,我买这个女游侠,”张渐天爽快地付钱,将人偶送给阮羽,笑道,“欠哥一个人情哈。”阮羽斜眼他,“小气鬼,马上还你,”说着付钱买下旁边那个男游侠,“喏,拿着!哥送你的。”“死去吧,”张渐天接过人偶,好气又好笑地捶一下他的肩膀,“我明明比你大两个月好吧。”阮羽含笑看半天手里的人偶,笑着回头,“走了。”“嗯,”张渐天将自己的人偶揣进包里,刚要迈步,突然停下来,手指在摊位上一一划过,停在一个身穿红黑道袍的小人偶上,“这个是鬼道吧?”“是啊,”摊主热情地介绍,“鬼道身上穿的是荧惑套哦,是不是很精致啊,还有这个谪仙,根据仙圣暖玉生烟做的,是今天卖得最好的……”张渐天瞥一眼蓝衣白发的谪仙,将小鬼道拿起来,“我买这个。”阮羽站在他的身后,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嘉年华结束,龙骑众人全部变成了死狗,趴在宿舍地板上一个比一个像尸体,张渐天倒不是很累,吃过晚饭之后没事可做,响起下午楚镜的话,不禁有些手痒,于是起身去练习。推开训练室的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富有节奏的键盘敲击声,室内空调开得很低,张渐天一进去先被刺激得一个激灵,然后才看到楚镜带着耳机坐在角落,屏幕上战得正酣。一个下午都没有看到他,陡然一出现在眼前,指尖仿佛又有了那种怪异的触感,小小的金属乳钉穿过肉粒,摸上去软中带硬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没有打扰楚镜的战斗,无声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开机,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非常不想登陆对战平台,浑身都不自在。 第11章 “嗯?”“哎,车来了!”公交车在夜色中缓缓驶来,人们一拥而上,阮羽用力推着张渐天的后背将他塞进车中。车门哐地一声关紧,张渐天被挤在两个妇女之间,身前身后都是丰腴的肥肉,不禁头皮发麻,艰难地转过身,看向车窗外,阮羽双手插在裤袋里,漫不经心地往来路晃去。回到基地,看到之前还趴在地上挺尸的队员们神奇性满血满蓝原地复活,全部神采奕奕地坐在训练室疯狂练习,不禁咋舌。“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陈词头发凌乱,盘腿坐在训练室中间的茶几上喝啤酒,见到张渐天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张渐天自知理亏,灰溜溜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对于全员昂扬的精神状态十分疑惑,又不敢直接问陈词,在左右张望一眼,决定还是让疑惑烂死在肚子里吧:左边阮羽缺席,右边楚镜板着一张棺材脸。经过上午在嘉年华上的冲突,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和楚镜说话,刚刚在厕所的时候,他一时短路掐了一下自己的乳头,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对楚镜的恐惧刷得升到s级。“资格赛的赛程公布了,我传给你,”清冷的声音在右耳边响起,接着qq上楚镜的头像闪起来。张渐天接受他传来的文件,看到密密麻麻看得眼花,所幸龙骑队员的比赛已经被高亮起来,他简单地扫一遍,发现大家第一场比赛都是在明天晚上,怪不得全部勤快地跑来练习了,感情都是临时抱佛脚。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赛事,虽然还有一天时间,不由得隐隐开始兴奋,活动活动手指,登上对战平台,准备好好热身一番。刚一进入游戏大厅,就有无数个邀请弹了出来,他张渐天在平台上战绩良好,无不良记录,性格软糯好欺,当陪练实在是太适合不过。可惜他明天的对手是个鬼道,于是移动鼠标一一拒绝那些约战函,突然鼠标在一个邀请上停住,张渐天无语地回过头,“管哥,你又刷我屏!”只见屏幕上一连二十几个邀请全部来自同一个id:三百个城管。“嘿嘿,”管诚回头,对他挥挥拳头,“快点跟我进房间,明天我的对手是个游侠。”“噗……”陈词一口啤酒喷出来,擦擦嘴,严肃地说,“管子,这不能成为你引诱我们渐天去开房间的理由。”张渐天吐血,“陈哥你闭嘴!”“这没大没小的小兔崽子……”陈词大骂。张渐天飞快地带上耳麦,果断阻隔他的噪音攻击,看着屏幕上管诚还在刷屏,无奈,只得进入他建立的房间。三十分钟后,公告栏中已经连刷十条【仗剑天涯击杀三百个城管】。管诚摔了鼠标,悲愤捶桌,在游戏大厅中刷频:游侠,imba!1楼下瞬间刷出无数个瞪眼,接着张渐天的短消息差点爆掉,无数邀战跳出屏幕,连现实中都不能幸免,队员们纷纷大叫:渐天,陪哥爽一局!张渐天无语凝噎,三百个城管是电竞圈的名人,不因为他的技术有多好,而是因为此人有着坚强的“即使世界明天就毁灭老子今天也要八卦到底”的真·娱乐精神。整个电竞圈的八卦,十成里有三成是从他的嘴里爆出来的,最近这厮开通了微博,瞬间聚集八卦粉丝数十万之众。因为这一点,他得到广大媒体+粉丝的大力推崇,广告号召力直逼三王五圣。经过他在游戏大厅一吆喝,五湖四海的朋友都知道有个叫仗剑天涯的游侠把大名鼎鼎的管大嘴给虐了。就这样,张渐天迅速红了。“呵呵,”身边传来一声轻笑,张渐天扭头,看到楚镜正在含笑看着他,轻飘飘地一挑眉,“突飞猛进了?”“哪有?”张渐天哀叫,小声道,“是管哥太弱了。”楚镜点点头,“我也这样认为。”张渐天黑线,屏幕上的邀战太多,只好简单而粗暴地选择“拒绝任何人邀战”,正打算在排行榜上找个合适的鬼道来练习,突然被摘了耳机。茫然抬头,看到楚镜无奈地看着自己,“进我房间。”张渐天这才想起来,刚刚拒绝的那些邀战里,好像确实有一份是楚镜发来的,进入对方建立的那个房间,习惯性去看了一下地图,发现楚镜竟然设置的是随机地图,暗道一声真够大侠的。他这段时间天天和楚镜练习,胜率也稍稍地高了起来,虽然有楚镜有意控制手速的原因在里面,但不能不承认,和高手练习,进步也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张渐天的进步只能去虐虐管诚这样的菜鸟,再回到师父面前,电光火石间又被虐了一脸血。等练习结束,瞪着一双输红了的眼睛,手指抖得几乎抽筋。队员们基本都已经练习完,回宿舍睡觉去了,楚镜拿下耳机,“累不累?”张渐天精神亢奋,“才十二点。”“那好,休息一会儿,去给我倒杯水。”张渐天屁颠屁颠地去倒水,站在饮水机边想了想,挖一勺蜂蜜放进了水杯中,又拿了一条饼干回到训练室。楚镜从自己的装备包里拿出一个鼠标,放在他的电脑桌上,“上午说的sct,你试试。”“哦,好,”张渐天将蜂蜜水和饼干递给他,接过鼠标钻进桌子底安装上,起身,发现楚镜正在看着水杯出神,上唇有一圈水渍。“怎么了?”“甜的,”楚镜看上去有些呆。张渐天笑了,“我放了勺蜂蜜,好喝吧?”“嗯,”楚镜嘴角微微弯了起来,捧着蜂蜜水小口啜饮,看张渐天握着鼠标新奇地点来点去,“用着怎么样?”“有点不适应,不过确实比俱乐部统一配置的重一点,”张渐天在对战平台上随意邀战一个对手,然后被杀了个落花流水,囧了。楚镜好笑地咬一口饼干,“再好的装备也有个适应过程,你以为拿上就天下无敌了?呆子!”张渐天被骂得咧嘴笑起来,将刚才向自己邀战的短消息都翻出来,一个一个地应战,被虐得死去活来间,发现这个鼠标竟是越来越顺手了,兴奋道,“楚哥,这个好鼠标你哪儿买的?还是蓬山限量版。”“不是买的,”楚镜啃完了饼干,将椅子拉到张渐天背后看他pk,“朋友送的,不适合我,一直没用。”新鼠标顺手起来,张渐天胜率又上去了,不由得开始发飘,“楚哥,咱俩再来一局。” 第13章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推开,阮羽走了进来,看到里面四手相执的两个人,脸色刷地冷了下来。“小羽,你回来了,”张渐天笑起来,“你也太大侠了,比赛还有十分钟才回来。”阮羽站在他们面前,冷冷地盯着他们相握的双手,“晚不了,我有数。”“我知道你有数,”张渐天哈哈一笑,拉着楚镜往外走,回头对他挥手道,“我先回去了,你抓紧啊。”阮羽没有应他,直接走进隔间,重重甩上了门。听着后面的巨响,张渐天咋舌,“他吃火药了?”楚镜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两人回到训练室,抓紧时间练了一局,就进入了比赛之中,张渐天虽然操作上不出奇,但是被楚镜磨练了这么长时间,反应速度和意识都比之前明显高出一大截。对方那个鬼道和楚镜这样的大神比起来,就很明显不够看了,张渐天准备充分,相比而言,对方弱得简直有点无耻了……比赛开始,还没活动开手指,对方就迅速丢盔卸甲,差点被自己秒杀。看着屏幕上宣布自己进入下一轮的公告,张渐天有些发怔,“楚哥,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突然发现我好强啊。”蓬山这个游戏一场pk往往只有短短几分钟,此时队员们基本都已经打完,龙骑再弱也是当年四大豪门之一,跟那些连资格赛都无法出线的菜鸟队没有可比性,所以这第一轮比赛是全数获胜。楚镜更是直接秒杀对手,此时他正在对战平台e联赛专区上看各个赛区已经获胜的选手,听到张渐天的疑惑,凉凉道,“哦,果然在做梦。”“喂!”张渐天怒了,“我差点秒杀对手好不好?他也是职业选手啊,比普通人要强很多的。”楚镜没有回答,直接回到普通游戏大厅,一个邀战发过去,将张渐天拖进房间。于是,刚刚打胜仗还没来得及发飘的张渐天又被虐惨了。官网上很快就贴出了下面的赛程,因为这个赛事是全国性的,参赛选手基数大,水平参差不齐,所以遇到高手的概率还是比较小的,龙骑战队一路高歌猛进,终于遇到了小概率事件。“我靠!太冤孽了!”众人纷纷围在管诚的电脑前,看着官网上的对战表幸灾乐祸。8月3日 18:00 龙骑·楚狂 vs 龙骑·三百个城管管诚抱着显示器狂啃,“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e联赛的资格赛采取单败淘汰制,输一场立刻出局,以管诚的操作,只要不遇到大神,进个n城十六强还是没有问题的,谁知道竟然阴沟翻船,第五轮直接撞上楚镜!陈词看一眼屏幕,双手合十,满怀深情地感慨,“所谓红颜命薄,额米豆腐……”比赛当天,管诚抱着抵死挣扎的心态登上了对战平台,离比赛还有三十秒的时候,他木着一张大便脸望向楚镜,“请吃饭,我就直接弃权。”楚镜无语地看他一眼,“有这个必要?”管诚丧心病狂状捶键盘,“上天不公哇!”此时,倒计时结束,两人出现在火山地图中,他捶键盘的手一时没刹住闸,手下的角色笔直地奔着岩浆跳了下去,咻地一声香消玉殒了。“……”训练室中半秒钟寂静,接着队员们愤怒地扑上去按住管诚一顿胖捶,惨叫声怒骂声不绝于耳。片刻之后,陈词从人群中直起身来,姿态优雅地抚平衣领,居高临下斜眼,“没出息的小兔崽子,付不起来的猪大肠,老子白教育你这么多年,肖图、白小节,给老子拖下去,仙人掌爆菊!”肖图+白小节:“喳!”管诚被拖走,留下两道血痕加一路惨叫,“陈总管饶命……”张渐天坐在楚镜的旁边,看着他们闹腾,笑起来,“楚哥,兵不血刃啊。”楚镜笑着摇头,他和管诚认识五六年了,那家伙活得洒脱,家境殷实,不靠奖金养家,想来e联赛走一圈,所以当了职业选手,那天玩腻了,挥挥衣袖也就退了。被陈词一顿修理,管诚鼻青脸肿地蹲在楚镜面前,“我不管,你摧残我的精神,又摧残我的肉体,必须请我吃饭!”楚镜无奈,放下鼠标,“好吧。”“哦也!”所有队员刷地全聚到了楚镜面前,“见者有份嗷嗷嗷……”于是请吃饭又变成了队内聚餐,陈词笑眯眯道,“总是出去吃也腻了,不如回宿舍自己捣腾,咱们宿舍厨房还没正儿八经开过火呢。”老妈子发话,小的们纷纷附和,于是楚镜大手一挥,“回宿舍吧!”少年们涌回宿舍,这是一间复式,上下各有三间卧室,陈词絮絮叨叨给队员们分配任务,张渐天楚镜阮羽负责买菜,肖图打扫厨房,白小节烧水,管诚受到精神肉体双重打击,暂时放过。分配完任务,陈词扶着老腰往沙发上一躺,嘴里叼个苹果咔嚓咔嚓,“人老了,跟年轻人没的比啦……”楚镜冷哼,“到干活的时候你就变成老年人了,有好事儿活蹦乱跳比谁都利落。”陈词飞个媚眼,“哈尼,我当你嫉妒哟。”楚镜拎着购物袋,转身走人。龙骑娱乐城不远处就是超市,三个人各怀鬼胎地推着购物车,阮羽心情不好,全程黑脸,张渐天知道他是为弟弟的病情担心,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别太担心,小玠会好起来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没有什么病不能治。”“嗯,”阮羽看他一眼,点点头,对前面认真挑着虾婆的楚镜瞥一眼,压低声音,“不告诉你不要走太近的么,你想当同性恋?”张渐天哈哈大笑,手臂随意搭在他的肩膀上,“哪有那么夸张?走得近就是同性恋?那咱俩都一个房间睡好几年了,算什么?”阮羽甩开他的手,“滚!”“开玩笑啦,”张渐天在他肩膀上捶一拳,亲热地趴在他的后背上,“所以说,别想得太复杂,我只是跟楚哥练习罢了。”“哼,”阮羽冷笑,“他就是个妖精,谁跟他走得近,谁就会被传是同性恋。”“那就传好啦,”张渐天毫不在意,“反正我又不是。”阮羽眼神倏地变得冰冷。第10章 亲吻的冲动 第15章 楚镜郁卒地喝酒,“滚。”管诚突然笑得十分猥琐,“陈总管,难道你没有发现,渐天和楚队,他们……很般配吗?”一管鸡血打进所有人的血管,少年们嗷地一声炸锅了,肆无忌惮开始起哄。“你们都去死,”陈词不屑地笑骂一句,伸长手臂揽着楚镜的脖子,和他亲热地碰一个杯,细声笑道,“阿镜是我家的,谁都抢不走。”楚镜不客气地推开他的脸,“一边去。”众人大笑。阮羽重重将碗放在桌子上,猛地拉开椅子站起来,脸色冷硬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了。”众人被他吓一跳,目送他背影消失在卧室,小声,“他怎么了?吃坏肚子了?”“一定是被楚哥的饭菜毒倒了,楚哥太毒了,大杀器……”张渐天放下筷子,对上楚镜看向自己的眼神,局促道,“你先吃,我去看看。”楚镜点头。张渐天跟着走进卧室,看到阮羽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床边,低着头,听到他进来也没有动。“小羽,怎么了?”“没事,”阮羽低头玩手机,“突然有点胃疼,你怎么不吃了?”“我进来看看你,”张渐天倒一杯热水放在他的床头,“那你喝点热水,不疼了就出来再吃点。”“嗯。”一顿晚饭一直吃到十二点多,少年们吃光了饭菜又把电磁炉端上餐桌,蔬菜肉食用清水一冲,直接涮进去吃火锅,酒足饭饱,爬回房间,不到半个小时,小小的公寓中,呼噜声四起。熄灯之后,张渐天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管诚开他们玩笑时的情形,心里直痒痒,电竞圈子全民皆腐,队员们纷纷打鸡血,陈词看上去是不在意的,楚镜看上去竟也是不在意的。隔壁的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张渐天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一闭上眼睛,脑中就全是楚镜盈盈的笑脸,心想他为什么能毫不在意?跟蓝田的绯闻毫不在意,跟自己的也毫不在意……他突然坐起来,叹气:是啊,他为什么要在意?心里根本就没有鬼,又会在意什么?那么说……这样在意着的自己……张渐天重重倒在床上,抬手覆在眼上,隐隐感觉有什么已经超出控制了。看一眼电子钟,显示此时是凌晨一点,他却睡意全无,索性披衣下床,再去训练室练习一个小时吧。没想到这个时候训练室竟然还有人,一推门,听到里面熟悉地键盘敲击声,抬眼望去,楚镜瘦削的背影在电脑前显得尤其单薄。“楚哥?”楚镜回头,惊讶,“你怎么不睡觉?”“你不也没睡?”张渐天笑笑,走到自己的电脑前,等待开机的时间看向他的屏幕,发现楚镜正在对战平台上和人pk,笑道,“虐菜有意思?”“没有一个熟人在,”楚镜自己建了一个房间,把房间号发给他,“来,让哥虐一局。”“找打吧你,”张渐天郁闷,进入他的房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楚镜看他一眼,语气十分遗憾地说,“你还欠我十天的饭。”张渐天咻地一声颓了,脸滚键盘,哀叫,“楚哥……”楚镜淡定,“地图我选了黄泉道,你带好解毒药水,在奈何桥上小轻功,注意看我怎么引孟婆……”张渐天:“……”训练室没有开灯,黑暗中如同泻玉般的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间或夹杂着张渐天的惨叫和楚镜的轻笑。一个小时后,张渐天再次输红了眼。“你先不要开始,”楚镜道,他退出房间,在游戏大厅随便选了一个胜率比较高的玩家,进入pk,“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感受一下我的节奏。”张渐天听话地站在他的背后,伸长双臂将他拢在怀里,双手轻轻叠在他的手上,感受着手下那富有节奏感的跳动。掌心被他若有若无地蹭到,张渐天呼吸逐渐粗重起来,目光不由得从屏幕上转到他的双手。楚镜的手指修长有力,每一下弹起都仿佛蕴含了无穷的力量,在黑色的键盘上如同舞蹈般跳动。显示器荧荧的亮光照在键盘,越发显得他双手细白,灵活有力。张渐天突然控制不住一把握住了他的双手,楚镜一惊,倏地回头,嘴唇擦到一片柔软的皮肤,两人都怔住了。屏幕中的角色顿时被对手炮轰成渣。两人却都没有去注意,张渐天怔怔地看着离自己不到十厘米的脸,夜色凄迷,而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越发明亮,越发诱人。他不由得靠上前去,嘴唇印向他的眼角。“渐天?”楚镜惊讶。张渐天猛地回过神来,松开他的手指,脸皮瞬间充血,“楚哥,我……我……”“你太困了,都出现幻觉了,”楚镜丝毫没有在意,在他脑门上曲指弹一下,平静道,“好啦,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年轻人都这样,别再熬夜了,回宿舍睡觉去吧。”第11章 团队战回到宿舍中,张渐天比之前反而更加清醒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凌晨五点多才艰难地进入睡眠。第二天下午被阮羽砸起来,头痛欲裂地洗漱完去训练室,队员们都已经坐在各自的电脑前,陈词和楚镜凑在一起,认真研究着屏幕上的一个个视频。 第17章 “可是你有没有看到我们的神医也已经残血?”肖图气愤地说,“小节死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多长时间?要不是楚哥和渐天赶回来,连我都得死!”“那是因为你太弱了。”“你!”肖图刷地站起来,“你不听指挥还有理了?”“都闭嘴!”陈词一声爆喝,“都能耐了?当着我的面都敢吵架,一个一个都不想混了?肖图阮羽,给我写检讨!一万字!”“嗷……陈总管饶命……”肖图立马颓了。“哼!”阮羽扭过头。散场之后,阮羽趴在茶几上郁卒地写检讨,张渐天憋着笑,“别郁闷啦,你也真是的,干嘛不听楚哥指挥?”“我就是不爽他什么都在理的态度!”阮羽冷声,笔尖几乎划破纸面。“别生气了,”张渐天拍拍他的肩膀,“写完之后哥带你散心去。”第12章 鬼王此时是暑假期间,娱乐街上人满为患,张渐天请阮羽去打电动,成功换回对方久违的笑脸。两人随便走进一家游戏城,张渐天掏钱换了筹码,抱着一大罐硬币晃晃,“今晚把这些板儿打完再回去。”“一人一半,”阮羽狡黠地笑,“先花完的人明天请吃饭。”“好嘞。”两人掏出筹码瓜分之,勾肩搭背欢快地冲到各种机器前,一个小时后,张渐天率先告罄,无奈地举起白旗,阮羽猖狂大笑,挂在他的肩上,“喂,我明天要吃松鼠鳜鱼!”“好,明天带你去吃,”张渐天无奈地笑,余光扫到一个地方,眼睛一亮,“哎你看,这里也有蓬山的专区,”他指向楼上,只见一溜包间全都挂着蓬山游戏的牌子。阮羽对这些地方相当熟悉,“当然啦,这个游戏城有蓬山的黑赛场。”“你在这里打过?”“嗯,后来走了,这边有几个人很厉害的,”阮羽眉飞色舞,“要不要去试试?说不定还能赚一票。”张渐天连忙摇头,“不去不去,我们算半个职业选手了,哪能打黑赛?”“切,没劲!”阮羽白他一眼,拉起他的衣袖往楼上走去,“就算不打黑赛,咱们随便玩两局好了,虐虐这里的菜鸟。”张渐天见他兴致勃勃,便不再扫兴,笑着跟他走上楼梯,楼上整整一层都是蓬山游戏专区,包间里有黑赛场,而大厅中都是普通来玩游戏的人,他们也会赌点小钱,但是小赌怡情,所以气氛还是挺轻松的。阮羽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之前剩下的半盒筹码往电脑前一摆,很快就有人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人联机,登上对战平台。“小羽,不要用比赛号,”张渐天趴在阮羽耳边小声嘱咐。阮羽轻笑起来,“我当然知道。”张渐天才反应过来,阮羽混迹黑赛场这么长时间,怎么会不懂得隐藏身份?遂一笑了之,站在他的身后看他pk。阮羽这次用了一个刺客,他手速极快,在刺客操作上十分犀利,张渐天常常想,如果阮羽换一个角色打联赛的话会不会比现在更加厉害?“靠!”阮羽猛地一摔鼠标,“怎么可能?”张渐天眉头也皱起来,开局不到十秒钟,阮羽就被干掉了,对方怎么会这么强?“怎么不可能?”对方抬起手,将电脑前的半盒筹码拖到自己那边,身体懒洋洋地往后倚在椅子靠背上,双手交叠垫在脑后,咧嘴笑道,“不服再来咯。”在他抬头的一刹那,张渐天有了惊艳,第一反应是:靠!人妖!第二反应是:靠!居然不是人妖!明明是个男人,却有一张美到模糊了性别的脸,可惜性格看上去不太好,让人一看就想一拳头糊他那张女人脸上。阮羽咬牙,转身去楼下,抱满满一盒筹码过来,让电脑前一放,指向对面的男人,“一局一百,敢不敢来?”“当然敢!”男人直接应战,也搬出一大盒筹码,拍在电脑前。张渐天头大,忙将阮羽的筹码抓过来,对那个男人摆手道,“别冲动,还是按照习惯来吧,一局十块,谁都别加。”“哼哼,”对方大大地翻个白眼,“是不是男人哦,怂得哭。”阮羽和对方再次进入对战中,三十秒,干净利落地被干掉,阮羽傻了,“怎么可能?”“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对方得意洋洋地一蹭鼻子,抓过他的筹码,丢进自己的盒子里,不耐烦地拍桌子,“不服再接着来啊,老子陪你到底!”阮羽脸色十分难看,就是最讨厌的楚镜,也不曾在对战时给他这种感觉,从开场第一秒就开始被完全压制,毫无还手之力,这种绝望无助的感觉,真是让人讨厌透了。他的操作已经比普通选手快了许多,而眼前这个人,竟然能够快到让自己根本就发挥不起来,如果不是外挂,那实在是太可怕了。等等,阮羽抬眼看向这个艳丽的男人,“外挂?”“外挂能比老子的手快?”对方瞪起一双探照灯一样的大眼。“哼,”阮羽冷笑,“怪不得呢,用外挂的渣滓!”“老子没用外挂!”对方狂怒,刷地站起来,扑上去要动手。张渐天忙把阮羽拉到身后,架住那个男人,“冷静点,不要冲动!”男人双臂被他架住,急得张牙舞爪,“老子没用外挂!就没用外挂!垃圾!乱骂人的垃圾!”看他狂怒的样子,张渐天冷汗,这男人看上去漂漂亮亮,这是什么破脾气啊?怎么好像智商也有点问题的样子……三个人正在对峙,突然一道人影从身边冲来,狠狠挥过一拳头,张渐天只听阮羽一声尖叫,自己的身体就斜飞了出去,踉跄着爬起来,脸上一阵火辣,左眼花得看不清东西。战斗一触即发,阮羽立刻凶狠地扑上去,和那个男人缠打起来。很快就引来了游戏城的保安,这样的争斗每天都会发生个几次,保安们训练有素,轻而易举就将双方分开,礼貌地请他们滚出去。 第19章 龙骑众人哀叫,“楚哥……”楚镜蹦蹦跳跳地活动几下,融进了战旗队里,跑动间看到一脸委屈的张渐天,不禁满心欢喜,远远对他竖起大拇指,然后手腕一转,拇指朝下,嘴角勾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张渐天的委屈一扫而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他挥挥拳头以示反击。楚镜上场不到三分钟,就连进了两个球,龙骑的少年顿时怒了,一边哇哇乱叫着表示要弹劾了这个叛国投敌的队长,一边步步紧逼把他防得滴水不露。“要输了吧?”两人错身而过,张渐天小声轻笑。这小混账东西!楚镜咋舌,居然敢嘲笑哥了,抓住白小节防守的一个空隙突围出来,接过战旗队长传过来的篮球,带球狂跑,接连闪过管诚和阮羽,直奔篮筐,一跃而起。“渐天!”阮羽叫了一声。张渐天同时跳起,伸长手臂对准楚镜投出的篮球用力盖下去……“靠!”球没盖住,反而因惯性的作用整个人向前扑去,以一个十分豪放的姿势和楚镜狠狠撞在一起,肢体纠缠着倒在了地上。一般来说,这种时候,两大主角一定会发现自己嘴唇放在了不该放在的地方,或者手掌按住了不该按的部位,然后对视,然后尖叫,然后悄然脸红……——这是偶像剧。而事实是张渐天的牙齿磕在楚镜的肩上,楚镜身无半两肉,瘦硬的肩膀全是骨头,当场把张渐天硌得满嘴是血。比赛暂停,队医提着小药箱跑来,一看张渐天的嘴唇,转身对楚镜瞪眼,“你肩膀是砖头做的?”楚镜也被磕得肩膀差点掉下来,疼得头皮发麻,心情恶劣地瞪他一眼,硬邦邦道,“他牙掉了?”“你就不想我点好……”张渐天捂着嘴,感觉上嘴唇像没有了一样。阮羽扶着他的肩膀,担忧地问,“没事吧?疼不疼?”“没事,”张渐天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疼。”队医递过来一杯漱口水,张渐天一喝,嗷地一声全喷了出来,攥紧双拳原地狂蹦。“蹦跶个什么劲儿?真有这么疼?”队医很没良心地翻个白眼,推开阮羽,对张渐天和楚镜一指,“别在这儿影响人家打球了,你俩跟我去医务室。”“我也去,”阮羽跟上去。队医瞥他一眼,“你接着玩儿吧,都一身臭汗,别把我医务室给弄脏了。”两人跟着到医务室里,没有什么大问题,简单处理之后,一人得到冰袋一包,相亲相爱地回到宿舍,坐在沙发两端看电视。张渐天瞄他一眼,有点发憷,清了清嗓子,“那个……楚哥,你这样的动作是不是挺不舒服?我帮你敷吧。”楚镜伤在肩膀,自己拿着冰袋动作很是别扭,闻言将冰袋递给他,张渐天一手拿冰袋按在自己嘴上,一手给他敷肩膀,过了一会儿,张渐天小心翼翼地叫,“楚哥……”“嗯?”楚镜抬眼。“这里,”张渐天将捂住嘴的冰袋放下,动着两片红肿的嘴唇艰难地说话,“你要不要把t恤脱了?这样不难受?”楚镜是直接将宽大的衣领拉到肩膀下,露出那块伤痕的,再宽大的衣领扯这么紧也会勒得难受。他摇摇头,“没事。”张渐天顿了一下,试探地说,“要不,我先闭上眼睛,等你把那个摘了?”楚镜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禁有些尴尬,故意冷下脸来,看向身边这个温和的少年,“不用。”张渐天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楚镜却动了起来,直接干脆地将t恤脱掉,露出光洁的上半身,他体型优美,骨肉匀称,宽肩细腰,二十三岁的青年男性身体,优美得像一尊玉雕。张渐天眼睛管不住地往他胸前飘,待看到浅褐色的小点上什么都没有时,心里不由得腾起一丝失望。说实话,有时躺在床上,他会情不自禁地去想象楚镜胸前穿着乳钉的样子,想着想着就想得面红耳赤热血沸腾。“你很失望?”楚镜语气淡淡地问。张渐天的心思被戳破,尴尬地笑两声,“不是,我只是没见过那东西戴着是个什么样子。”楚镜瞥他一眼,“你这辈子见不到了。”“啊?”楚镜拿起遥控器换台,没有再理他,张渐天也识趣地闭了嘴,人生在世,谁没有点与众不同的爱好,确实是没必要向自己解释的。过了十几分钟,张渐天举起的手臂酸痛地几乎要断掉,楚镜突然抬手,从他的手中接过冰袋,自己按在肩上,“渐天。”“嗯?”张渐天用力甩甩酸痛的手臂,随口应道,“啥事?”“不会觉得我变态么?”张渐天动作一滞,惊讶地扭头看向他楚镜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屏幕,那专注劲儿能把电视给看出花来,面色平静地重复,“身为男人,却戴乳钉,在你这样的乖宝宝看来,是变态吧?”“哪有?”张渐天夸张地哈哈大笑,“我没有这样想啊,也许只是爱好而已,许戴耳钉,还不许戴乳钉啊,我几个月前还见过一个人戴舌钉呢。”楚镜脸色稍稍轻松一些,嘴角微微翘起,“是啊,变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张渐天狂晕,“你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吗?”楚镜笑了,转头看向张渐天,“逗你玩而已,你不歧视我,我很高兴。” 第21章 “谁要跟你说话了?传个图给你。”他的话音刚落,张渐天这边的图片也已经传完,打开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电脑上出现一片光洁的裸背,楚镜微微侧歪着头,正含笑看向自己。正是下午陈词抓拍的照片。看着屏幕中超高清的裸背,张渐天不由得鼻血上涌,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摸向那优美的肩胛骨,突然指尖一痛,被显示器的静电击得条件反射缩了回来,大脑倏地清醒,自责地捶一下脑袋:真是疯了……“看,还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轻飘飘的话语贴着耳边传来,张渐天吓得一个激灵,猛回身,“你要吓死人?”陈词鼓个无辜的包子脸,八字舞旋转着往自己椅子飘去,“你心里没鬼怕什么?哦活活活……”张渐天愣住了,自己心里有鬼,对楚镜有鬼……陈词挑出事儿来自己就跑了,剩张渐天自己坐在电脑前对着照片发呆。所以楚镜一进门就觉得这孩子比之前更呆了,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傻坐着干嘛?晚上有空没?跟我出去一趟。”张渐天猛地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是扑上去关了显示器,然后望向楚镜,“你说什么?”楚镜囧了,笑道,“看什么限制级东西了?”“没,没什么,”张渐天摇头,“楚哥,你刚刚说去哪?”“你跟我去就知道了。”站在熟悉的大门前,张渐天张大嘴巴,“这……来这儿干嘛?”昨天他和阮羽刚在这里和一个操作强大到逆天的美艳男人干了一架,今天旧地重游,心情有点微妙。楚镜抬起头,从帽檐下看头顶闪烁的彩灯,“来请个牛人。”他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带着张渐天走向门口不远处一个卖糖炒栗子的小摊上,“来一斤。”摊主闻言没有动,叼着烟站在那儿笑出了个大小眼,“你先告诉我付不付钱。”张渐天惊讶,打量眼前这个邋遢的年轻人,虽然长得挺英俊,但是笑容颇是邪气,一看就是社会上跌打滚爬混出来的老油条,跟气质干净的楚镜看上去丝毫没有交集。“敢要钱我砸了你的摊子,”楚镜笑着直接从摊子上拈起一颗栗子,二指用力剥开,掉出浑圆香甜的栗子肉,塞进张渐天的嘴里。摊主哈哈大笑,“阿镜你太暴力了。”说着舀起炒好的栗子倒进一个纸袋递给他。楚镜果然没有付钱,接过纸袋递给张渐天,对摊主道,“我这里有个工作,来不来?”“算了吧,就我那操作,给你们队打杂都不行,”摊主毫不犹豫地戳破他,“我知道你来找阿弦的,不过你还是回去吧,让他复出恐怕挺难。”“不是复出,我们队缺个陪练,”楚镜低头剥着栗子,随意道,“他今天来的没?”“他不来我在这儿?”楚镜一笑,对他挥挥手,“那行,我进去了。”“快滚吧。”张渐天跟着楚镜再次进入游戏城,周围喧闹声依然震耳欲聋,却莫名其妙有一种心安的感觉。两人穿过人群直接上了二楼的蓬山专区,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人,楚镜换了十块钱的筹码,递给张渐天,“咱先玩玩。”仙圣出马果然不一般,不到一个小时,两人盒子里的筹码就快要放不下了,这时,一个包间门无声地打开,楚镜警惕地抬头,看到人后松了口气,扬声,“阿弦。”张渐天瞪大眼睛,那个叫阿弦的,分明就是昨天把阮羽虐成颗大头菜的那个美艳男人。阿弦正边走边将一大把红钞票往牛仔裤口袋里塞,听到叫声抬头,看到人后,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大叫一声,飞扑过去,“小镜子!”张渐天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往前推去,下一秒就和那个阿弦亲热相拥,左脸右脸分别得到响亮亲吻一枚,头发被揉得像鸡窝。忙不迭推开他,“你抱错了!”阿弦定睛一眼,尖叫,“你哪来的猪头啊?”你才猪头!张渐天郁卒,忍不住在心底诅咒这个人头猪脑的弱智!楚镜憋着笑,拉开张渐天,对阿弦脑门弹一下,“叫什么叫,这是我的队员。”阿弦重新酝酿半秒,啊啊啊扑上去给楚镜亲热的香吻。楚镜到底没能逃过这一劫,被亲得满脸口水。“小镜子,咱哥俩好久没喝酒了,走,哥请你!”阿弦十分江湖义气地拍拍胸脯,拉着楚镜往游戏城外走去。楚镜笑道,“刚刚赢了不少?”“不知道,”阿弦含糊地说,拍拍鼓鼓的口袋,“打了十多局,全赢了,得有个好几千吧。”两人跟着阿弦去了附近一家酒吧,一进去,张渐天就皱起眉头,他不是没有逛过酒吧,但是从来没有逛过如此疯狂糜烂的酒吧,连空气都透着一股子的淫荡味儿。压低声音问楚镜,“这位到底是谁啊?”“他叫华弦,已经退役很多年,当年的id比较出名,菊花大仙,听过没?”张渐天石化,菊花大仙,他当然知道,当年第一任三王五圣争霸赛上力压群雄的蛊王菊花大仙,传闻此人少年成名风华绝代,没想到,几年之后,竟然是这副挫样儿。华弦坐在吧台前,一双美目顾盼生辉,不住地和路过的壮汉抛着媚眼,就差在头顶写“我很饥渴”四个大字了。楚镜将来意说明白,华弦叼根吸管,把脑袋摇得像羊癫疯,“不去不去,我早就说了,阿灭死了,我就退役了。”这时一个肌肉发达的壮男走过来,揽住了华弦,两人立刻当着楚镜和张渐天吻得难舍难分。 第23章 楚镜走到二人身边,揉乱华弦的头发,“她打不过我。”华弦哈哈大笑,张渐天却盯着他的脸颊,丝毫笑不出来。三人打车离开医院,先将华弦送到他租住的地方,出租车在夜色中往龙骑娱乐城驶去,楚镜解释道,“华弦以前不是这样的,后来出了车祸,脑子坏了。”“哦,”张渐天应声,心下了然。当年力压群雄的蛊王菊花大仙是电竞圈的一个传奇,听说他十三岁一战成名,一年之内横扫十冠,即使在这个充满少年得志的电竞圈,也是一个迄今为止无人能破的记录。如果告诉他当年的蛊王就是现在这个呆呆傻傻的德行,张渐天果断要摔鼠标退役了。出租车停在娱乐城的后门,两人下车,并肩往里走去,张渐天扭头看向楚镜,昏黄的路灯照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皮肤细腻双眼明亮,在柔柔的光线下,仿佛笼着淡淡的瓷光。楚镜突然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怔了一下,“看什么?”“疼吗?”“嗯?”张渐天抬手,轻轻覆在他的左脸上,“这里,还疼吗?”楚镜脚步停下来,怔怔地看着他,被母亲耳光打过的地方,此时已经不再那么火辣辣的疼了,但是皮肉却僵硬得难受,估计是有点肿了,张渐天的手掌温暖宽厚,覆在脸上十分舒服。他轻轻蹭了两下,低声笑道,“这样,就不疼了。”张渐天眼神骤变,感觉心脏在刹那间柔软起来,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楚哥,阿姨为什么打你?因为你把华弦带到了医院?”“不是,”楚镜微眯着眼睛,露出被顺毛的猫儿一般的神态,“她想让我退役,去美国念大学。”“退役?她不支持你打职业联赛?”“怎么可能支持?”楚镜苦笑,“我是她唯一的儿子,初中没毕业就当了职业选手,她气死了。”张渐天疼惜地看着他,自己的父母向来开明,对于入职业联赛这事虽然有点微词,但还算全力支持,对游戏没有丝毫兴趣的母亲甚至还特意申请了个id,进游戏去体验这个让儿子痴迷的世界。“那……你会退役吗?”楚镜向后退了一步,离开他的手掌,睁开眼睛笑道,“肯定会退役啊,”待看到张渐天露出了惊慌的神情,才补充道,“但不是现在。”张渐天舒一口气,“你又耍我。”“谁叫你傻呢,”楚镜拍拍他的肩膀,“走,不早了,回去睡觉去吧。”华弦在三天后来到龙骑报到,入职手续办完之后,楚镜领着他来到了训练室,当时陈词正坐在训练室的沙发上看杂志,听到动静转身站了起来。“你……”华弦倏地变色,瞪大了眼睛。陈词勾起嘴角一笑,“是我,”他挑起一边眉毛,伸出手去,“我是龙骑战队的经理陈词,欢迎你的加入。”华弦后退一步,茫然地望向楚镜,“你没跟我说……”“我以为你知道,”楚镜也感到很无语。龙骑众人都瞪起一双双钛合金狗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两大美人的碰撞,阮羽撞一下张渐天的胳膊,低声,“这个弱智来给我们当陪练?”“弱智?”肖图一脸要崩溃的表情,“阮羽你疯了?这是第一任蛊王,菊花大仙,你连他都不知道!”阮羽也很无辜,蓬山职业联赛有十多年了,当年的大神虽然还作为不朽的神话活在现任职业选手的心里,但是当时的赛事在社会上影响小,很少有视频照片之类流传下来,大家只听说过,却不认识大神也是情有可原。听到肖图的介绍,阮羽咬半天牙,蹦出一个,“靠!”第16章 陪练大仙给大家带来很大困扰的华弦没功夫去注意身边人的反应,光遇到一个陈词就让他寒毛倒竖了,虽然自己跟王灭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分手,但心底总有一种低他一等的感觉。陈词女王气势全开,仪态万千地对他一笑,“华弦,我不是他的第一个,你也不是他的最后一个,既然我们两个人老珠黄的贱人半斤八两,那就谁也别对谁高贵冷艳,忘了那个王八蛋,我们工作上见真章。”华弦一脸茫然,求助地望向楚镜,“他说这么长一大串,什么意思?”楚镜解释,“就是他不计较你抢他男人了,希望和你合作愉快。”“可是,”华弦抓抓头发,“我没抢他男人啊,是王灭先甩了他,才来追我的。”龙骑众人恍然大悟,“哦……”陈词怒,“哦个烧卖,都给老子练习去!两两对战五十场,打不完的不许吃晚饭!”少年们抱头鼠窜。华弦登上对战平台,一回头,发现全队人都围在他的身边,惊讶,“你们看我干嘛?”“不干嘛不干嘛,”众人忙摆手,纷纷晃悠回自己的电脑前,等华弦扭头看向电脑,哗地又围了上来。一个穿着普通布衣腰插木笛的蛊童出现在屏幕上,头顶四个大字:菊花大仙。众人掀桌子,堂堂蛊王要不要这么衰?这装备也太令人绝望了。肖图心情复杂地问,“大仙,这就是您老的角色?”华弦点点头。“装备也太烂了!”肖图疯狂揉脸,一副要去自杀的癫狂状态,指着屏幕嘶吼,“你的霓练衣呢?你的疾风靴呢?你的五步断肠呢?”虽然三王五圣的音箱资料没有多少,但是去网上一搜就能知道当年的大神成名时所穿的装备。华弦仰天想了一会儿,一脸无辜地说,“有段时间穷死了,没钱找鸭子,卖了,好多钱呢。”众人崩溃,“靠!” 第25章 “是吗?”楚镜挑起眼角,一双利眼含情带笑,慢慢扫过众人。所有人默契地闭嘴,转身,奔回自己电脑前。楚镜满意地收起笑容,“刚才陈词布置了五十次对战,不够,每人再添五十次……”“靠!公报私仇!!!”整齐的怒吼响彻云霄,基地上空方圆百里千山鸟飞绝。俱乐部提供的宿舍挺小,大多数人是两人一屋,比如张渐天和阮羽,白小节和管诚,只有陈词和楚镜这样的大佬可以独霸一间。华弦虽然是前任蛊王,但现在只是一名小小的陪练,能安排宿舍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陈词思索片刻,“肖图,正好你舍友才退役,让华弦和你住去。”肖图怨念地看一眼那个蹲在椅子上带个超大号耳麦看动画片的华弦,点头,“记得帮我买保险。”陈词盘腿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头也不抬,“放心,到时会给你父母一大笔抚恤金的。”肖图泪奔。其实,华弦只是看着糟糕而已,晚上训练完回到宿舍,他还是很正常的,他不闹腾不别扭,不说梦话不磨牙,每晚睡觉前还坚持拍枕头,看着他撅着屁股卖力拍枕头的样子,肖图承认能和他睡在一屋,其实自己还是挺开心的。虽然这个前任蛊王的加盟让龙骑全队都笼罩在了一种名为绝望的恐怖情绪之中,但是带来的好处也是看得见的,起码被几次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少年们开始冷静下来,重新思考自己奋斗的目标。此时已经是八月下旬,暑假最后的夕阳,张渐天早上起来后,懒得去训练室,和队友们躺在松软的沙发上看大神们的比赛视频。华弦夹着个纸袋从外面进来,嚷嚷,“小镜子,快出来吃栗子!”“不吃。”楚镜睡意困顿的声音从房内传来。“吃吧吃吧,”华弦拍他的房门,开心道,“可好吃了,本以为来龙骑后会吃不到,没想到他居然搬到龙骑门口来卖栗子了,好巧啊。”“因为他就是个窝囊废!”楚镜臭着一张脸打开门,头发乱糟糟地一看就是刚从被窝爬起来,心情郁卒地用力抓乱华弦的头发,飘去卫生间,一会儿,洗漱的声音响起来。“什么人啊,”华弦郁闷,将头发抓整齐,抱着纸袋坐到张渐天他们旁边,“喏,你们尝尝,我最喜欢吃的糖炒栗子。”张渐天看看纸袋里浑圆可爱的栗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来到窗边,往下看去,果然看到龙骑娱乐城的正门口,多出来一个小摊子,从十七楼望去,看不清摊主的相貌。“看什么?”楚镜火气十足地把张渐天挤到一边去,抄起窗边的废花盆,连盆带土地砸了下去,他准头不行,花盆落在摊子五米开外的花园里,砰地一声引起了摊主的注意,在对方抬头张望的时候,挺胸站在落地窗前,狠狠对他竖起一根中指。张渐天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怒气是哪里来的,拉拉他的手,“走走,剥栗子吃去。”阮羽盯着他们俩握在一起的手指,脸色铁青。“小羽,”华弦戳戳他的腮帮子,“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内分泌失调?”“你才内分泌失调!你激素失调!你性别失调!”阮羽反唇相讥,将他剥好的栗子一把塞进了嘴里。华弦错愕地盯着他的嘴,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反应过来,跳起来大叫,“你怎么把我剥好的栗子给吃了?我废了好大劲儿才剥了六个……”“吵死了!”肖图烦躁地将电视声音调到最大,都盖不住他们吵闹的声音,郁卒地一把扯下跳脚的华弦,另一只手接连敲着他的脑门,“你闹够了没?烦死了,不就是几个栗子嘛,老子给你剥!”华弦被打得很老实,乖乖坐在肖图旁边等着吃栗子。肖图卖力地剥了一个又一个,一边往华弦嘴里塞一边唠叨,“老子还没给媳妇剥过栗子呢,这开门生意就给你做了,你看你多大面子,待会儿必须再教我几个绝招……”“一群神经病!”楚镜咬牙低声咒骂,他昨晚练习到很晚,一大早被华弦给闹起来,起床气严重,板着一张棺材脸仰在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张渐天轻笑,将剥好的栗子塞进他嘴里,“楚哥,尝尝,这家栗子挺好吃。”楚镜闭着眼睛张嘴,突然一愣,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将栗子含进嘴里,舌头情不自禁地在他指尖上轻舔一圈。张渐天呼吸倏地粗重,用力看他,想要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喘着粗气,“楚哥,我……”楚镜松开他的指尖,别过头去,含糊道,“这栗子确实不错……”张渐天看着他俊美的侧脸,不禁低头,笑了。“嘭——”地一声,阮羽踢开凳子,脸色铁青地站起来。“哎,小羽,你干嘛?”张渐天抬头,笑着问。他性格温吞,笑容和煦,让人一看就觉得舒服,低头看着这样微笑着的好友,阮羽发不出脾气来,扫一圈沙发上横七竖八的队友们,按捺下内心汹涌的愤怒,淡淡道,“我去练习。”“我也去!”“还有我!还有我!”少年们勾肩搭背地去了训练室,阮羽打开电脑,看到在屋子里乱转悠的华弦,“大仙,去给我拿瓶冰水。”“哦,”华弦转身往外走。“站住!”肖图喝到,拿下耳麦转过身来,不悦地看向华弦,“你是猪啊,他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你是我们战队的保姆吗?”“啊?”华弦有点转不过来弯,木讷地指指角落的冰箱,“反正又不远,我没事可做……”“没事做就过来陪我练习!”肖图伸长手臂开了华弦的电脑。华弦站在原地抓抓头发,不知道该听谁的,正好看到楚镜从外面进来,连忙扑上去求助,“小镜子,帮帮我……”楚镜茫然,“怎么了?”阮羽倏地站起来,用力踢开椅子,走过去拿出冰水,倚着冰箱门冷笑,“果真是指使狗不如自己走,什么东西!”肖图用力一拍键盘站起来,指向阮羽,“你骂谁是狗?”“我又没骂你,你急什么?”阮羽挑衅地嘲笑,拧开冰水,仰脸灌进口中。“我警告你,少给我阴阳怪气!”肖图指着阮羽咬牙怒骂,“华弦脾气好你就这么欺负他?他年龄比你大操作比你好,凭什么为你服务?全队就属你刺头,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楚镜皱起眉头,沉声道,“两人都给我少说几句,肖图转身看你的电脑,你已经被对手踢出房间了,阮羽喝完水回去练习!” 第27章 卧室的电脑跟训练室的相比配置要差很多,在等待游戏启动的时间里,张渐天扭头,看向楚镜,视线便再也移不开了,只见他慵懒地倚在床头,修长脖颈在清冷灯光下细白优美,嘴唇却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全身上下一丝不露,竟然性感至极。“咳,”楚镜轻咳一声,平静地指向屏幕,“你登上去了。”“啊,哦,”张渐天忙回头看向电脑,耳朵却悄然变红,他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几次,将自己忍不住想入非非的大脑拖回正常状态,操纵着屏幕上的角色,“楚哥你看,游侠在随机打出灵犀状态后,可以在十秒内伤害增加100%,这个时候如果操作够快,可以在落梅斩后接雪光斩,将雪光斩的攻击范围强行增加,我试过,我的手速飙到极限,可以增加2尺。”楚镜想了想,“你找个人打一局我看看。”张渐天闻言在排行榜上选了胜率较高的一个玩家,邀战,进入房间,对方是个刺客,速度最快的职业,双方开战之后,没两个回合,张渐天就在剑啸后获得灵犀状态,接着手速大爆发,在键盘上迅速地连起两个招式。楚镜认真地盯着屏幕,只见游侠仗剑天涯手中雪亮长剑原地划出一个剑圈,接着高高跃起,双手握剑,凶猛斩下,剑尖提高,猛地由左下斩上,身体疾驰向前,果然硬生生将只有20尺攻击距离的招式增加到了22尺,击中那个明明已经小轻功逃出攻击范围的刺客。血花在场景中绽开,楚镜忍不住轻喝一声,“漂亮!”“呵呵,”张渐天无暇聊天,专注于手中战斗,紧跟上去,补上几剑,将对手斩杀,长舒一口气,转脸望向楚镜,双眼明亮,闪烁着少年特有的意气奋发的亮光,“怎么样?”“很好,”楚镜满意地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好好锻炼,如果你手速能够提高到阮羽那么快的话,应该还可以增加2.5尺。”“真的?”张渐天眼前一亮。楚镜点头,“以前蓝田就曾经想过利用灵犀状态来增加攻击距离,但是他手速不够,到底还是没有试验出来。”张渐天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方才激动的心情没来由地迅速低沉下来,悻悻地强笑,“哦。”“我们现在去训练室,你跟我打一局试试,”楚镜站起来。一本杂志随着他的动作从床上掉落,楚镜回头一看,迅速弯腰去拾,没想到一只手比他更快,抢在前面将杂志捡了起来。他抬眼看向张渐天,微微抿住嘴唇。“咦,以前没看过这本杂志啊,不是俱乐部订的吧?”张渐天好奇地打量着封面,“嗬,好夸张的肌肉,讲健美的吗?”“不是。”张渐天微眯起眼睛读出封面上的宣传语,“symbol homme,国内第一男色杂志……男色?”“你不懂,”楚镜伸手去接过杂志。“给我再看看,”张渐天躲开他的手,翻开封面,看向杂志的内容,没两分钟,表情有些扭曲,“那个……这应该是给女人看的吧?你怎么会买?”楚镜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杂志,随手扔到床头柜上,平静道,“上回在顶楼开会时拿错的,大概是哪个女领队的吧,我还没看呢,里面讲什么?”张渐天夸张地抖了一下,“你还是不要看了,专门讲怎么勾引男人的,唉唉,女人真可怕。”“你现在觉得女人可怕,等你成年了,就知道女人的妙处了,”楚镜,伸长手臂晃动鼠标解除屏幕保护,仗剑天涯孤独地站在游戏大厅中。张渐天识趣地不再啰嗦,操纵着角色不断地向高手邀战,却忍不住偷偷打量楚镜,觉得他淡定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却除了非常好看之外,再得不出其他的结论。第19章 醉酒有了新战术的武装,张渐天也没能在本赛季走多远,第二天下午的十六进八比赛就不幸遇到了三王五圣中的医圣斗酒十千,被其用金针一路调戏到死。张渐天悲愤。“淡定点,”楚镜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对方号称蓬山第一暴力神医,就算剑圣蓝田在这里,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张渐天更郁卒了。楚镜好心剥一把栗子安慰心灵受伤的少年,总算稍稍治愈。张渐天已经退出比赛专用服务器,登上对战平台,也不找人pk,只是百无聊赖地操纵着角色做一些玩家自创的表情动作。蓬山这个游戏在休闲娱乐方面做得很好,玩家可以自己组合出一些系统所没有的动作。楚镜坐在他的旁边,边剥栗子边研究着以后的赛程。张渐天被淘汰之后,龙骑战队在个人赛中只剩下楚镜一人,而晚上的团队赛也是凶多吉少,因为对手是双方都十分了解的凤舞战队。关于这个凤舞战队,是令所有战队都感到恐惧的比赛,除队长之外清一色的女性选手,每次线下比赛,都叽叽喳喳将所有人吵到头疼。而龙骑和凤舞因为同城、名字种种原因,经常被粉丝们yy成cp的关系,以前龙骑横扫联赛的时候,人们称龙哥凤姐,后来龙骑在不灭之王车祸之后战绩直线下降,而凤舞在现任队长的带领下捷报频传,粉丝们还是或调侃或忿恨地改叫龙娘凤爷。也许是因为知道没有获胜的希望,龙骑众人比赛前的晚饭反而吃得非常轻松,肖图和华弦一直吵吵闹闹,不知道肖图说了什么,惹得华弦勃然大怒,抄起餐盘狠狠拍在了他的脸上。于是众人更哈皮了。少年们哈皮地去参加比赛,然后不出意料地落败。陈词从沙发上爬起来,将手机收起来,对大家拍拍巴掌,“小兔崽子们,打得不错,虽然输了,但是输得不是太难看,走,跟哥出去搓一顿。”“嗷……”大家嘻嘻哈哈跟陈词来到饭店,一进包间,就被一排环肥燕瘦的妹子闪瞎了少年们的狗眼,心底有什么邪恶的想法明显蠢蠢欲动起来。“嗨!陈总管!”妹子们一齐挥手,娇滴滴的声音令少年们倒吸一口冷气,惊叹地望向陈词,这家伙这么猥琐,居然能认识这么多妹子?真是天理难容!陈词也活泼可爱状挥手,“哟!妹妹们!”“少装!”一个爽朗的男声响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本性?”众人疑惑。妹子们闪开,露出背后一个慵懒坐在上座的男人,其左拥右抱的优渥待遇令少年们深深地嫉妒了。陈词打声招呼,笑着走到他旁边坐下,从果盘中摸一把瓜子,悠闲地磕着,“瞧你这小心眼样儿,不就跟你手下的妹子打了声招呼吗?至于跟个老鸨子似的?”那男人还没说话,妹子们先不依了,纷纷娇嗔着对陈词粉拳乱打,打得陈词笑出一脸猥琐的幸福。酒菜上桌,龙骑众人早不客气地大吃起来,阮羽靠近张渐天,小声咬耳朵,“陈哥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gay吗?怎么还会笑得这么淫荡?张渐天吃一筷子菜,笑道,“场面上的事儿啦,不过,对方是什么人啊?怎么拉咱们全队来吃饭?” 第29章 呆坐半天,他端起已经凉透的水盆,走向浴室。管诚和白小节一直到天亮才浩浩荡荡地回到宿舍,一个个都满脸疲倦,一脸纵欲过度的死相,而事实是,被凤舞妹子们豪放的歌声折磨了一个晚上,大家对自己的性取向纷纷产生怀疑。张渐天被吵醒,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看到横尸客厅的队友们,黑线,“你们有必要玩得这么疯狂?”“别提了,”管诚挥挥手,“我决定从明天开始要弃暗投明,转当同性恋了!”张渐天无语,转头看向白小节,“他受什么刺激了?”白小节一脸倦意,“凤舞的妹子……”张渐天一脸问号,在脑中努力回忆凤舞战队的当家主力们,却悲哀地发现,令其他同龄男生们趋之若鹜的美女们,在自己脑中的印象,竟然是……没有印象!整个饭局时间,自己把注意力全放到楚镜身上去了,真是疯了。正说着,陈词醉醺醺地走进门,一看客厅里的三个队员,嘿嘿乐了,叼着烟扶墙大笑道,“没用的小兔崽子们,凤舞这几个丫头才在哪儿呀,等你们以后真讨了老婆,才知道女人的可怕之处呢。”“得了,”管诚趴在沙发上做死尸状,“别说得好像你讨过老婆一样?”陈词一脸享受地抽一口烟,仰脸,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曼声笑叹,“我倒是想啊……”说完,哈哈大笑,转身进了楚镜的卧室,进门就一头往床上栽去。楚镜正睡得香甜,被他一头撞醒,起床气严重,抬脚就要踢他,被追进来的张渐天连忙压住,“冷静,冷静啊,楚哥!”陈词脸上挂着巨大的黑眼圈,趴在楚镜的床上呵呵直笑,眯着眼睛抽一口烟,笑道,“你的床舒服,给哥躺躺,你去渐天房间接着睡。”楚镜脸色铁青,到底还是没忍住,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头重脚轻地下床,扣上胸前的扣子,飘到客厅,扫一眼管诚和白小节,揉揉太阳穴,皱着眉头看向张渐天,“华弦和肖图呢?”管诚瞪起一双通红的醉眼,眨巴眨巴眼睛,倏地跳起来,推推白小节,“死了猴儿了,那俩啥时候丢的?肖图不会把大仙给卖了吧?”白小节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放心吧,大仙那个怂样儿,没人会买的。”管诚严肃地说,“不一定,大仙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小脸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卖给老鸨子还是很值钱的。”白小节不理他,用抱枕盖在自己脸上,彻底睡死过去。楚镜想了一会儿,淡淡道,“算了,我大概能猜出来他们去哪儿了。”肖图注意到华弦偷溜出去已经是凌晨三点,追出ktv,正好看到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忙大喊,“大仙!”华弦从出租车中又探出头来,疑惑地看着气喘吁吁跑到车边的肖图,“你干嘛?”“你干嘛?”肖图反问。华弦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我有事呗。”肖图粗鲁地将他塞进车内,自己也不客气地坐了进去,“那我陪你,”说完对司机笑道,“师傅,开车吧。”司机用奇怪的眼光从后视镜中看他们,车子半天没动。华弦瞪眼,“看什么看?开车!”司机黑线地看着他,“你们还没告诉我要去哪里。”肖图鄙视地看向华弦。“看什么看,闭眼!”华弦不客气地一爪子糊他眼睛上,对司机道,“圣慈医院。”夜间路上没有很多车辆,出租车像火箭一样飞了出去,在路上几个夸张的漂移,电光火石间停在了医院门口。华弦付钱下车,径直进了vip住院部,跟楚镜来过几次之后,这里的护士们也都认识他了,知道这个漂亮的男人每次只是趴在窗户上看一眼就走,不会闹什么事情,所以也乐得卖楚镜一个人情,只要不遇到王灭的家人,基本是没有人管的。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走廊里,华弦来到王灭的病房外,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肖图,十分纳闷地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肖图望天,“不方便告诉你。”华弦囧,照例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就直起身子。肖图觉得稀奇,学着他的动作往窗户里望去,只见病房内一片漆黑,只有机器上的显示屏发出微弱的亮光,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躺在病床上。他看了一会儿,没能猜出对方的身份,于是直起身来,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华弦那双漂亮得近乎冤孽的大眼睛正在离自己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吓得往后一跳,压低声音,“你想吓死我?”华弦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然后做恍然大悟状,“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了,原来你是不灭之王的粉丝!”“什么?”肖图差点被惊飞,不灭之王?外界传闻早就已经车祸死亡的不灭之王?原来他竟然没有死!华弦过来人状拍拍他的肩膀,“在我面前你害什么羞,他当年是刺圣啊,你们刺客崇拜他很正常,小子,你很聪明嘛,知道跟踪我就可以找到他,作为他的遗孀,我很欣赏你。”肖图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十分欠虐,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黑着脸道,“什么遗孀?你真不拿自己当男人了?再说,他死了吗?”华弦边往外走边满不在乎地说,“当男人有什么好?”肖图冷笑,“既然这样,待会儿回到宿舍我免费送你一刀,保证手起刀落绝不拖泥带水。”华弦突然觉得蛋蛋隐隐发疼。两人从医院大楼里出来,正好与一个往里走的男人擦肩而过,那人回头,惊讶道,“阿弦?”华弦看他一眼,眉飞色舞,“你好,栗子小哥!”栗子小哥无语地看着他,“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以前比赛的id叫肉山老妖。”“嘿嘿,肉肉,”华弦抓抓头发,“你怎么在这里?”老妖嘴角抽搐,“也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肉肉。”华弦有些不好意思,指着自己的脑袋对他认真地解释,“对不起啊,我出过车祸,医生说这里面还不如一碗豆腐花,记忆力坏掉了……”“我知道,”老妖突然靠近他,在他的面前嗅了两下,皱起眉头,“你喝酒了?” 第31章 张渐天握着栗子,往自己嘴里丢一粒,再往楚镜嘴里塞一粒,“楚哥,你不觉得奇怪么?大仙虽然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但到底是个男的啊,他跟不灭之王前辈,他们……”“他们是变态啊,”楚镜随口道,“大家都知道,不灭之王是变态,陈词是变态,华弦也是变态。”“呃……”张渐天抓抓头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勇敢。”“嗯?”楚镜惊讶,回头看向他。张渐天单手撑着沙发靠背,纵身一跃,翻到前面,坐在楚镜旁边,从茶几的纸袋里倒出几个栗子,仔细地剥着,认真道,“往前再数几年,社会对同性恋又不像现在这么开放,他们那时候就敢公开谈恋爱,很勇敢。”楚镜一笑,不灭之王是谁啊,当年最有个性的选手,正式比赛中因为爆粗口而被罚下场的次数到现在都无人能超越,他喜欢上了谁,别人是没有资格置喙的,这是一个敢于和全世界为敌的男人。他看着张渐天俊朗完美的侧脸,笑道,“再勇敢有什么用,还不是植物人的植物人,被抛弃的被抛弃,守活寡的守活寡?”张渐天听到他的话,微微笑起来,叹道,“是啊,人生苦短,世事无常。”“所以要……”楚镜双眼看着他,身体慢慢向前倾去,凑在张渐天的耳边,轻声道,“……要及时行乐。”温暖的气息扑在耳边,张渐天一个激灵,耳朵红了,飞快地挣开他,讪笑,“我倒是想行乐,可没人跟我行。”楚镜哈哈大笑,舒适地倚着沙发靠背,双手叠在脑后,“你马上就十八岁了,没谈过女朋友?”张渐天摇头,“没,我不早恋。”“噗……”楚镜笑喷了,在他脑门上弹一个爆栗,“还早恋呢,你要等到黄昏恋。”张渐天被他嘲笑得窘迫起来,“主要是因为没遇到喜欢的嘛,哎呀,别说我了,难道你谈过女朋友?”他知道楚镜十三岁成为职业选手,之后的生活就是练习、比赛、练习、比赛……身边除了蚊子就再没有个雌的了。楚镜点头,“谈过啊,我上小学就谈过。”张渐天差点被口水噎死,瞪大眼睛,“靠!你太早熟了吧!”“给同桌的小姑娘送了块橡皮,她就当我女朋友了。”张渐天大笑,看向眼前的男人,突然发现这个平时严谨认真的男人,原来是这么可爱。不禁八卦起来,“说说,你们俩怎么谈恋爱的?”楚镜认真地想了想,“那时候很纯情,我给她带好吃的,她给我抄作业,偶尔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张渐天的目光落在楚镜的薄唇上,后槽牙不由自主地咬了起来,这家伙居然上小学就会亲人家姑娘的小嘴!“咦,你这什么表情?”楚镜挑起眼角,挑衅地瞥眼,“嫉妒啊?别告诉我你还没有接过吻。”张渐天默默转身,头顶散发森森的黑气:没接过吻很丢人么?楚镜嘲笑他,“你弱爆了,十八岁还有初吻……”“是什么感觉?”“嗯?”楚镜一愣。张渐天看向他,“接吻……是什么感觉?”楚镜望天,“应该是……软软的,甜甜的……像吃棉花糖……吧。”张渐天瞪眼,“为什么要加个‘吧’?”“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谁还记得?”楚镜底气不足,心想老子二十三岁都没有过初吻,这种事情我会告诉你吗?但看张渐天那一脸纳闷的样子,不自然地嘟囔,“想知道,你就找个人试试好了……”张渐天看他浅色的薄唇,不由得口干舌燥起来,舔了下嘴角,心底仿佛有一头野兽,在叫嚣着吻上去!吻上去!他慢慢地靠上前,盯着楚镜微微嘟起的嘴唇,周围所有声音他都听不到,所有的景象他都看不见,视野所及的范围内只有楚镜,只有楚镜……“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尖叫,楚镜猛地推开张渐天,只见阮羽拎着书包呆立在门口,一脸的不敢相信。“小羽,你回来了,”张渐天被好友看到自己失态,感到十分尴尬,看一眼神色如常的楚镜,低声道,“楚哥,我……”楚镜洒脱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青春期嘛,都是这样,淡定点儿。”第22章 拍广告阮羽脸色阴沉地走进来,将书包送回卧室,出来,沉声,“渐天,你出来一下。”张渐天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宿舍,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张渐天尚未站稳,就觉得一阵劲风袭过,接着脸颊一疼,忍不住痛呼,“靠!你干什么?”“我揍你!”阮羽气得身体颤抖,“张渐天,你让我很失望!”张渐天知道他看到自己差点吻到楚镜了,有些尴尬地扭头,“这里面有些误会……”“哼,那你的神经可真够粗,”阮羽冷笑,“什么样的误会能够让你去亲一个男人?”“我……”张渐天想要辩解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但是张开嘴后,却发现无话可说,所谓的误会在这样一个有违常理的事实面前根本算不上误会。他想要亲吻楚镜,这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见他一副认命的样子,阮羽狠狠咬住牙关,慢慢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张渐天摇摇头,“不是。”“不是同性恋你去亲楚镜?”“楚镜不一样……”“怎么不一样?谁不是两个眼睛一张嘴?”阮羽神情莫测地靠近他,脸上带着陌生的笑容,他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般靠近,轻声道,“渐天,吻我。” 第33章 楚镜硬要跟来,张渐天没有任何办法,虽然明知阮羽看楚镜不爽,但他却想不出理由回绝,身后这厮像有魔法一样,轻而易举将他的智商降到负数,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两人先去附近超市买了点补品,张渐天知道阮玠需要定期输血,于是买了很多补血的中药,楚镜在医院门口的花店买了果篮和鲜花。事先已经打电话问过阮羽病房号,于是拎着大包小包东西找了过去。还没进病房就已经听到里面激烈的争吵声,阮羽和他母亲正在指着对方破口大骂,各种脏话不堪入耳,阮玠低头坐在病床上,细碎的额发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小羽,”张渐天皱起眉头,“怎么又和阿姨吵架了?”阮羽瞥一眼母亲,转脸对张渐天道,“没什么,一点家事。”楚镜将果篮和鲜花放在床头柜上,脸上带着客气的微笑,“这是队里的意思,阮羽,最近两个星期,队里都没有什么比赛,你好好照顾弟弟。”他的声音清润柔和,说出的话语又是温柔体贴得让阮羽刹那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尴尬地耳朵微微发红,“谢谢。”“哎哟,这水果很贵吧,真是的,你们年轻人太不懂得节约了,”阮母走过来,枯瘦细长的手指翻翻他带过来的果篮,露出了肉痛的神情,“拿这钱去买苹果得买一麻袋,看买这几个蛇果又不好吃……”“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阮羽气急败坏地打断他,“这是我队友买给小玠吃的,你翻什么翻?”“我看看怎么了?我还给看坏了?”阮母立马对他尖声嚷嚷。张渐天被他们吵得有点头疼,讪笑着打圆场道,“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是啊,母子两个又没有什么仇恨,”楚镜平静地拉开阮羽,让他不要像斗鸡一样炸着毛。阮母抬头看向他,一愣,视线越过张渐天,直接落在楚镜的身上,怔了半天,整个人脸色就变了,“楚楚楚……”“我叫楚镜,”楚镜微笑着点一下头,有些意外地问,“您认识我?”张渐天也觉得神奇,这个阮母看上去就不像会关注电竞圈的人啊,怎么会认识楚镜?难道是看过楚镜的广告?不太可能吧,虽然楚镜的相貌确实比较抢眼,但也没有帅气到令一个中年阿姨过目不忘呀。阮母颤声叫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猛地捂脸,扑到在病床上,嚎啕大哭。“你们别怕,”阮羽走到二人面前,压低声音道,“这个女人疯了,总是胡言乱语。”不理那个痛苦的女人,张渐天和楚镜与阮羽兄弟俩聊了几句,就忙不迭地告辞,两人在回基地的出租车上,张渐天回想着刚才的事情,觉得匪夷所思,“她居然知道你姓楚,太不可思议了。”“是啊,”楚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绞尽脑汁回忆自己是否见过那个女人,突然脑中一道光闪过,他忍不住“啊”了一声。张渐天疑惑,“怎么了?”楚镜有些不可思议道,“怪不得她认得我,我想起来了,以前她在我妈的医院里当过护士,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辞职了的。”“好巧啊,”张渐天笑道,“没想到你和小羽还挺有缘分。”楚镜仔细回想着当年的事情,但他那时也只有十几岁,十年前的事情了,也没有太多印象,只记得阮母当年跟自己父母关系都挺好,是当时圣慈医院里最美丽的女护士。“奇怪,”楚镜眉头微皱,“阮羽怎么会是随母姓的?”“以前听小羽说过他爸爸,是个医生,”张渐天笑道,“好像在他八岁的时候离开他们了……”小玠这次的发作比较严重,阮羽整整两周都没有归队,等他回来的时候,e联赛第三赛季已经进入到了季后赛,整个龙骑战队只有楚镜一人成功晋级。现在陈词每次看到华弦就会唉声叹气:要是这厮能复出,龙骑也不至于恁么难看。季后赛是线下的比赛,这一届e联赛由凤舞战队主办,于是赛场就设置在凤舞战队旗下的电子娱乐城中。为了给楚镜壮势,全体队员都变身成保镖跟在楚镜身后入场,陈词脑抽地一人发一墨镜,果然成功hold住了全场,把楚镜给羞愧得无地自容。到达赛场,楚镜先一步背着装备包去选手休息室,其他队员们坐在台下等待比赛,今天是季后赛的第一场,本次比赛采取双败淘汰赛,顾名思义,即失败两场便淘汰出局。第一次有朋友参加正式比赛,张渐天有些坐立不安,陈词靠在椅背上不屑地嘲笑,“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放心,楚镜没你那么挫,这才是第一场比赛,他闭着眼睛也不会输的,等到总决赛的时候你再为他担心吧。”张渐天也觉得自己多虑了,楚镜毕竟是位列三王五圣之一的仙圣,没那么容易输,于是咧嘴一笑,“我没担心。”陈词不说话,眯着一双含情带笑的狐狸眼对他诡笑,笑得张渐天毛骨悚然,好像他那眼睛里射出来的不是眼光,而是x射线,轻而易举将自己看穿了。局促地起身离座,“我去休息室看看楚哥。”陈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用的东西,去吧。”张渐天穿着龙骑的秋季队服,一路都没有遇到阻拦,在走廊里遇到阮羽,惊讶,“你怎么在这儿?”阮羽指一下休息室,“还记得上回咱们遇到过的那个江哥吗?锁江寒,他也进入季后赛,我刚从他的房间出来。”想起来那个清俊高挑的青年,张渐天知道阮羽一直对他挺崇拜,一笑,“不知道这次江哥对战谁。”“等下抽签就知道了,”阮羽挥挥手,回了观众席。张渐天来到休息室门前,找到楚镜所在的小房间,推门进去,竟然没有人,以为自己找错了,退出门外正在研究门上的名字,突然听到走廊尽头有人说话,转过头去,看到江寒和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边说话边走过来。“江哥,”他礼貌地站在门口,对他们笑道。江寒看到他,反应了一下,认出来是谁,微笑道,“你在这里……哦,找楚镜的吧,他去洗手间了。”他的声音阴柔,让人听着很舒服,张渐天笑起来,“我等他一会儿,江哥,刚刚听小羽说你也在这边,我正打算过去看看。”“哦,阮羽是吧,他确实来过,”江寒点头。“你和阮羽是一个队的?”那个獐头鼠目的男人突然插嘴,“那你和楚镜也是一个队的咯?”张渐天不认识他,但看他和江寒像是朋友,于是礼貌地回答,“是的,楚哥是我们队长。”江寒指着那个男人对张渐天介绍了一下,“这是罪世狂少,以前也是职业选手,现在已经退役了,你叫他狂少就行。”又见到一位前辈,张渐天忙伸出手去,“前辈,我叫张渐天,角色id叫仗剑天涯。” 第35章 张渐天对这一招无比熟悉,两人对战时,他曾无数次吃过烽火墙的亏,楚镜的操作已经精妙到鬼斧神工的地步,能将系统规定六尺的烽火墙,利用操作硬生生拖拽到十二尺,像一个巨大的盾牌,封住对方任意攻击。“怎么可能!”陈词拍案而起。只见烽火墙的长度竟然只有七尺,锁江寒的暴骨梨刺一半被烽火墙封住,另一半狠狠打在了楚狂的身上。长长的血条顿时打下三分之一。张渐天眉头紧皱起来,失误了,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失误了。楚狂中招之后,出现短暂的僵直,锁江寒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立刻欺身上前,白骨阵、地狱熔岩、天落焚莲……楚狂处在了十分被动的局面。没有意外,第一局比赛以系统刷出【名爵·锁江寒击杀龙骑·楚狂】结束。两局之间有三分钟的短暂休息时间,陈词起身去了楚镜所在的比赛室,张渐天想要跟过去,被陈词远远地用手势止住,便停脚站在不远处。透过比赛室的玻璃,可以看到小小的房间里,陈词拿起楚镜的鼠标翻过来看了一会儿,两人凑在一起,指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说什么,估计是陈词在向他讲解什么战术。等休息时间过去,陈词从房间里出来时,张渐天才发现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楚哥状态不好?”回到座位上,张渐天低声问陈词。陈词冷哼一声,“他状态好得很。”知道这个大哥大心情恶劣的时候会开启无差别攻击模式,张渐天识趣地闭了嘴,认真看比赛。季后赛的第一轮采取三局两胜制,第二局至关重要,然而楚镜却表现得没有丝毫的闪光点,中规中矩的防守反击,打得锁江寒郁闷,观众也很郁闷。pk是一种残酷的暴力美学,观众花钱来看比赛,追求的是绚烂的技能、华丽的绝杀,而楚镜第一局出现重大失误,第二局又畏首畏尾,难免让人联想到他的年纪,进而产生出英雄迟暮的感慨。张渐天坐在人群中,听着身边人的讨论,心中一阵辛酸,楚镜只有二十三岁,却已经离他的职业巅峰越来越远……第二局楚镜以微小的优势获胜,接着进入第三局,锁江寒正值黄金年龄,这一局气场全开,手速狂飙,而楚镜竟然再次失误,以1:2的成绩被打入败者组。观众席中一片嘘声。比赛结束,从比赛室中出来,楚镜抿紧了嘴唇,张渐天笑着迎上去,随手接过他的装备包背在身上,没有多说话,送上一杯温水。楚镜接过水杯,站在角落里慢慢喝着,蜂蜜的甘甜从舌尖传到大脑,有效缓解了大脑的疼痛,喝完水,他缓缓吁出一口气。张渐天把空水杯装进自己的书包里,牵着楚镜的手往外走,笑道,“陈哥让我陪你先回宿舍,他帮你看后续比赛的安排。”“嗯,”楚镜点头,握紧了他温暖的手指。拒绝了几个记者的采访,两人上了龙骑的车,其他队员已经坐在车上了,阮羽问,“楚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发挥得都不像你了。”楚镜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淡淡道,“长时间没有检查鼠标,贴脚掉了一个,用起来不是很顺手,是我太大意了。”张渐天坐在旁边,扭头看向他疲惫的侧脸,三场高强度的比赛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使他看起来低沉又脆弱。到了宿舍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楚镜说头疼,冲了个澡就回卧室睡觉,其他队员们个个精神亢奋,这个点儿对他们这些夜猫子来说就像白天一样,勾肩搭背地去训练室练习去了。过了两个多小时,楚镜被外面客厅里的嬉闹声吵醒,接着张渐天推开房门,看到正在睁着眼睛的楚镜,愣了一下,弯起眼睛笑了,“楚哥,出来吃烤鸭,陈哥刚刚买的,再不来就没了。”楚镜摇头,“我没有胃口,你们吃吧。”“那好,”张渐天应了一声,关山房门出去。楚镜望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有了一丝失落。不到两分钟,房门再次打开,张渐天夹着个纸袋,端一杯热牛奶走进来,笑道,“既然你不吃,我也不吃了,让他们抢去,我陪你说说话吧。”纸袋放在床头柜上,糖炒栗子的香味溢了出来,张渐天将牛奶递给他,“先喝两口暖暖胃。”楚镜坐起来,双手捧着温热的牛奶杯小口啜饮。张渐天把单人沙发拖到床前,一边剥糖炒栗子往他嘴里塞,一边絮絮叨叨地讲电竞圈里的八卦。楚镜看着少年越来越俊朗的眉眼,笑骂道,“听说你们马上要期中考试了,你泡在我这里是为了逃避学习吧?”张渐天一哂,“被你发现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楚镜嘲笑,二指拈一粒栗子,弹向他的脑门。“靠!很疼的!”张渐天捂着脑门大叫,见他斜倚在床上一脸戏谑,不禁恼羞成怒,飞扑上床,手指抓着他的手臂反关节锁去,坏笑,“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楚镜超级怕痒,被他一摸,顿时痒得滚成一团,哀叫不已。“楚队,渐天!出来吃……啊哦!”房门突然打开,管诚的笑脸露了出来,在看到二人姿势时,双眼顿时射出了囧囧有神的八卦之光,石化三秒钟后,猛地关了房门,在外大叫,“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请你们自由的……”第25章 开窍管诚关了房门跑出去,屋里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囧了。“你……”楚镜眼神闪烁,扭头看向别处,“……起来!”他眼角泛红,双眼含着水汽,难得见到的脆弱神态让张渐天一时间看得痴了,呆呆压在他的身上,半张着嘴,一副痴呆模样。楚镜大窘,被他压得坐不起来,用力推他,怒道,“你发什么呆?”张渐天猛地回过神,就势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局促道,“楚哥,我……我对你……”“啰嗦什么?”楚镜恼怒地打断他,“快从我身上滚下去!”张渐天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利用身材的优势骑在了他的胯上,一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前,随着对方胸腔的起伏,掌心感受到他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这个姿势实在是暧昧,忙翻身下来,坐进床边的单人沙发。室内出现难堪的寂静。 第37章 “初二。”“鄙视你!”楚镜斜眼他,淡淡道,“我记得某人连初中都没上过。”华弦嚣张地仰起脖子,“没上过初中咋滴?老子照样是蛊王!”一记铁锤敲上他的脑袋,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酒气,陈词拎着酒瓶出现在背后,对这几个不求上进的混蛋十分鄙夷,“没出息的东西!”华弦嚣张的气焰一面对陈词就弱了几分,“你……你难道上过初中?”陈词轻飘飘地瞥他一眼,“我跟王灭是高中同学。”华弦很有觉悟地闭嘴了。趁三个老年人在拌嘴的时候,张渐天拎着书包离开龙骑基地,在补习班,将纷乱的脑子投入各种匪夷所思不知所云的单句复句虚拟语气中。两个小时的补习结束,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小妇人,看着他的练习笑道,“张同学是不是进入高原阶段了?放松心态,其实高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张渐天茫然,“啊?”老师将改完的练习放回他的面前,红彤彤一片叉号。从补习班出来,站在路灯下等车,张渐天深深地叹气,蓝田是剑圣,即使已经退役,仍然是到目前为止最厉害的游侠选手,是自己暂时无法企及的高山。但是,他攥紧了拳头,他不会成为第二个蓝田,不管在赛场上,还是在生活中,张渐天就是张渐天,永远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身!想到训练室中那个俊美的男人,张渐天深吸一口气,仰头望向夜空,只见头顶昏黄的路灯上,大片飞蛾正在扑火。夜间公交缓缓驶来,张渐天没有回基地,而是改乘上回家的车。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父母显然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回家,母亲急急忙忙下厨热饭菜,父亲放下报纸,担忧地看向他,“儿子,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看到父母关心的神情,张渐天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突然回家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恐慌,忙笑着安慰道,“你们别紧张,我什么委屈都没受,这是刚刚从补习班出来,想家了。”母亲端着热好的饭菜上桌,招呼,“儿子,饿了吧,快来吃一点。”虽然在龙骑餐厅吃过了晚饭,但是十八岁的少年消化远胜于普通人,闻到熟悉的饭菜香气,肚子里早被勾起了馋虫,洗了手坐在餐桌边,“妈,您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口甜舌滑,没有好事,”母亲戳一下他的脑门,瞪眼道,“说吧,是不是受到什么委屈,想找老爹老娘给你做主了?”“夫人此言差矣,”父亲拿下眼镜,走过来坐在餐桌边,对母亲慢条斯理道,“我认为,儿子是受了委屈,想扑到老爹老娘的怀里撒娇了。”张渐天黑线,“你们够了啊,我就是回来吃个饭而已。”母亲哈哈一笑,坐在他的旁边,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笑道,“儿子啊,我看了你们那什么联赛的转播,我要说,我儿子,好样儿的!”知道父母一直都在关注自己战队的比赛,张渐天撇嘴,“我都被淘汰了。”“不怪你,”母亲豁达地说,“淘汰你的那个叫什么斗酒十千的,我上网查了他的资料,都当了六七年职业选手了,还是什么医圣,你输给他是必然的嘛,这就像是让你和泰拳冠军比赛,你必输无疑嘛。”张渐天郁闷,“妈,您把我想象得太弱了。”父亲点头,“我也这么认为,你和斗酒十千的差距,最多也就是小学一年级和小学六年级的差距。”张渐天吐血,“这个比喻也不恰当!”吃完饭,张渐天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仰脸望着天花板,父母对于自己回家表现得非常开心,却没有逼问什么,想必这就是家的意义所在了吧。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楚镜的号码,张渐天接起电话,“楚哥?”“怎么还没有回宿舍?出什么问题了?”“没事,我回家住一晚。”“哦,那你早点休息,明早上课不要迟到。”简单几句话就挂了电话,张渐天却莫名其妙地心情愉快起来,躺在床上偷笑几声,忍不住打了阮羽的电话,笑道,“小羽,我喜欢上楚镜了,真的!”阮羽二话没说,直接挂了电话。第26章 退队被阮羽挂了电话之后,张渐天丝毫不恼,像个怀春的少女一样在床上滚了几圈,幸福而忐忑地失眠了。折腾到后半夜才好不容易入睡,接着就做起了某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梦来,梦里的楚镜浑身光裸地站在自己面前,皮肤细白、宽肩窄臀,胸前粉红色的茱萸上穿着银白的小钉,他跪在自己脚下,像个雌兽般被自己征服,随着自己的冲撞发出幸福的哀叫……释放的一瞬间,张渐天在巨大的快感中惊醒,半张着嘴喘息半天,才渐渐平复激荡的心跳,眼睛渐渐适应黑暗,月光从轻薄的窗帘投射进来,投下一片皎白的亮光,眼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方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境。大腿间黏腻的触感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张渐天无奈地起来换了干净内裤,躺在床上,回忆着梦中性感至极的男人,幸福地纠结了。早晨起床后,张渐天第一时间冲到洗手间去洗内裤,结果还是被母亲逮个正着。“啧啧,儿子大了呀,”母亲挂着一脸促狭的笑容抱臂倚在门口,娇声讥笑,“昨晚想着哪家小姑娘的?”张渐天尴尬地耳朵都红了,“妈,您别乱说!”“看看,还会害羞了,”母亲笑得更加得意,“十八岁才开始梦遗,我还没嘲笑你发育迟缓呢?”张渐天大怒,“谁说我十八岁才开始的?这又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母亲蹲到他的盆子旁边,神秘兮兮地用撞撞他的肩膀,挤眉弄眼,“讲给我听听呗,放心,我不告诉你爸。”张渐天狂晕,“您别打听这个好不好?”“我只是一个关心儿子的母亲,”她骄傲地扬起脖子,斜眼睥睨着认命洗内裤的儿子,“咋滴?”“那你关心得也太多了,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张渐天据理力争。 第39章 “渐天,”阮羽摁了宿舍所在的17层,疲惫地倚在电梯壁上,细碎的额发遮住了眼睛,露出嘴角一抹莫名的诡笑,他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做兄弟。”张渐天心里一抽,看着眼前这个令人心疼的瘦小少年,突然发现,自己离这个好友,看上去那么近,其实却离得那么远。沉声道,“你永远是我最铁的兄弟。”电梯打开,他们进到宿舍里,阮羽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张渐天吃惊,“小羽,你要干什么?”阮羽其实没有多少东西,床单、被褥全是战队所发,只收拾了两袋衣服,将手机充电器等物品装进背包。拿起床头柜上的软陶玩偶,这是当时蓬山嘉年华上,张渐天所买的,q版女游侠憨态可掬,身背长剑,英姿飒爽。他将玩偶装进背包,直起身子,对张渐天笑道,“渐天,我要退队了,但我还会继续打比赛,也许我们下次见面就是在赛场上,到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张渐天皱紧眉头,抓住他的手臂,“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要退队?”“是我自作自受,”阮羽含糊地说了一句,看着张渐天急切的神情,突然笑起来,笑了半天,猛地收住笑容,他伸手想要抚摸张渐天的脸颊,指尖在要碰到他皮肤的一刹那,泄了力道,搭在他的肩上,心有不甘地咬牙道,“但是渐天,我是真的讨厌楚镜。”第27章 逼问阮羽突然间宣布退队,让龙骑众人都大吃一惊,看着他消失在基地外,都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石化半天,管诚突然捂住脸,痛苦道,“难道他还在记恨我上次抢他一个包子的事情,都好几个星期了,真小心眼儿……”众人看他一眼,无语地离开。张渐天抓住楚镜的手腕,“楚哥,你一定知道内情,你告诉我,小羽为什么会突然退队,他一定不是心甘情愿的!”楚镜淡淡道,“也许是双方的比赛理念不同吧。”“我不信。”楚镜甩开他的手,走回训练室。张渐天看着他瘦硬的背影,狠狠地咬住牙,转身进入陈词的办公室,“陈哥,告诉我为什么。”陈词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疲惫地单手撑额,看他一眼,慵懒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要跟我打机锋,”张渐天脸色不善,“陈哥,我一直很敬重你的。”陈词坐直了身子,无奈地看向他,连珠炮一样地发问,“你要知道什么呢?知道阮羽为什么退队很重要吗?你能把他再找回来吗?再说,他退不退队,关你屁事啊,你是他什么人?”张渐天被他堵得张口结舌。“所以说,”陈词叹一口气,“回去陪阿镜练习吧,他明天下午还有比赛,再输一场就完全出局了。”张渐天坐在办公桌前不动,闷声,“陈哥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陈词错愕,瞪圆眼睛,半天憋出一句,“靠!你小子对阮羽是一往情深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和小羽只是好兄弟,”张渐天严肃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算了,”陈词从抽屉里取出之前一直拿在手里的dv,“我这里有个视频,你看完就知道了。”张渐天忐忑不安地看他将sd卡取出来,插到电脑中去。突然房门打开,楚镜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问,“在聊什么?”陈词鼠标点了几下,随口道,“放阮羽的视频给渐天看看,让他彻底死心。”“阮羽的视频?”楚镜一脸疑惑,“什么视频?他不是因为比赛理念不同所以才退队的吗?”陈词含糊地哼了两声,“嗯,是啊……哎呀,坏了,我靠!”张渐天忙凑过去,“怎么了?”陈词手指飞快地点着鼠标,“靠靠靠,个破内存卡,又坏了。”只见他打开的内存卡中,一片空白,什么文件都没有。陈词肉痛地捶桌子,“什么破内存卡,怎么老是自动格式化啊,哎哟我的视频啊,疼死我了,里面有好些珍贵的资料呢……”楚镜看他一眼,“视频里面说了些什么?”陈词将内存卡取出来,随手丢在桌子上,对张渐天摊手道,“你看,视频也没了,我就给你简单地复述一下吧,其实那就是个我和阮羽谈话的录音,你也知道,他比赛的风格和我们龙骑并不是很一致,他更注重于个人英雄主义的表现,而我们更偏向团队配合,所以我说,要么为龙骑放弃个人风格,要么,离开,他选择了退队。”听完他的话,张渐天点漆般的眼睛一直盯在内存卡上,那里面已经格式化,什么文件都没有了,他无从去分辨哪句真哪句假,无从选择哪句信哪句不信。半天,站起来,对陈词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陈哥,我回去练习了。”陈词好脾气地挥挥手,“去吧。”张渐天转身,看都没有看楚镜一眼,径直离开经理办公室。看着少年失落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陈词瞥楚镜一眼,嘲道,“满意了?”楚镜坐在之前张渐天坐过的位置,两指夹起那张薄薄的内存卡,细细把玩,淡淡道,“阮羽对于他的意义和我是不一样的,十八岁的少年,呵,还是保留一点美好的回忆吧。”“你啊,”陈词颇有些不怀好意地诡笑,“别把他想得太简单了。”晚上吃完晚饭后,少年们勾肩搭背地去楼上的龙骑娱乐城捣台球,他们算是龙骑的员工,虽然工资不多,但是享受很多优惠,比如酒吧舞厅饭店等半价啦,比如健身洗浴按摩免费啦。俱乐部为了保证选手们的身体健康,是很欢迎他们去健身中心活动活动的。楚镜对台球没有兴趣,吃过晚饭后就走回训练室,黑黢黢的室内没有开灯,只有最里侧一台电脑闪烁着荧光。“没有吃饭?”楚镜走过去,看到张渐天手指快如闪电,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着,他手指修长,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都毫不费力,轻而易举将对手斩落剑下。 第41章 狂少抓着张渐天的手腕,醉醺醺道,“渐天兄弟,别跟楚镜干了,那个傻逼没前途,到哥这里来,赢一场给你一千。”张渐天想要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被他攥得死死的,根本抽不出来,不禁有些不悦,生硬地说,“我更喜欢当职业选手。”“那还不容易?”狂少一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摸向他的手背,笑道,“名爵的队长是我铁子,束一条裤腰带的交情,我去找江寒美言几句,送你去名爵,那待遇,比在龙骑那种破地方好多了。”“是龙骑的兄弟帮我练成现在的账号,不容易,”张渐天盯着他的手指,觉得他带着硕大金戒指的右手行动稍显笨拙,像是受过什么伤。狂少瞪眼,“龙骑能练出什么破账号来,名爵有剑圣号,知道不?剑圣蓝田的账号,现在国内第一游侠,神域一倒,我们就去收购过来了,那含金量有多高,等你去了名爵,就把剑圣号给你用!”张渐天终于从他手中将自己的手腕解救出来,对他的好感已经降到了负数,和气地举起酒杯,满怀歉意地说,“抱歉,狂少,龙骑有让我舍不得的人,虽然不能去名爵,但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下面我还有事,打完这一局,就先行告辞。”说罢,将掌中仅剩的一对老k往场中一扔,结束了牌局。看着他高大俊朗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狂少瞠目结舌,对阮羽一脸不敢相信,“我靠,你这小朋友对龙骑还挺忠诚,连剑圣号都不要,真他妈的不识抬举。”阮羽淡淡地笑,“他比我重情义,当然不会随便背叛。”“嘿,小东西,你这话是对我有意见啊,”狂少将手里的扑克往场中一扔,两指夹起一只烟,惬意地倚在沙发上,邪笑着看向阮羽,“重情义有个屁用,这年头就是谁有钱谁是大佬,还背叛,背叛他姥姥!”阮羽将扑克放下,恭敬地躬身上前为他点烟。狂少抬眼,呼吸倏地一滞,包间中灯光暧昧,暖黄的灯光洒在阮羽的脸上,越发显得唇红齿白肤如凝脂,一双水滴型的眼睛顾盼生辉,和楚镜的竟然有了几分神似。阮羽被他看得疑惑,小心问,“……狂少?”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把勾住阮羽的脖子,将他拖到了自己所在的沙发上,一翻身,压在了身底。阮羽大惊,打火机从手中掉落,手脚并用开始挣扎,颤声,“狂少,你不要这样!”包间内的几个小姐立马识趣地迅速撤离,还贴心地关严房门。狂少意乱情迷,利用身体优势将阮羽压在了沙发上,膝盖抵住他的双腿,拉高他的双手按在头顶,狠狠对这个少年红润的薄唇吻了下去。“唔……唔……狂少……唔……你……”阮羽被他凶狠地吻住,几次三番想要爬起来,都无法挣脱他的禁锢,只能努力扭动着身体,却没有料到,这在狂少的眼里,俨然就是某种隐晦的邀请。他将阮羽翻过来,干脆利落地解开裤带,牛仔裤连同内裤一同扯了下来,抬手对着光洁浑圆的屁股两巴掌抽了上去,粗声,“操!小骚货,给老子趴好了!”阮羽吓坏了,拼命挣出两只手揪住裤子,颤声大叫,“狂少,求求你,不要这样……”狂少这才看出,这小浪蹄子竟然是真的在反抗,不由得冷笑起来,放开对他的禁锢,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躺,懒洋洋道,“好,我不这样,你跑吧,我看是你跑得快,还是老子的子弹快。”在他的掌中,赫然把玩着一把通体漆黑的手枪,看不清究竟是真货,还是仿真玩具。但是成功吓到了阮羽,揪住裤子缩在沙发角落里,眼睛死死盯着他黑乎乎的枪口,瑟瑟发抖。狂少将手枪随意别在裤腰上,走到旁边拎起自己的西装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转身往阮羽脸上一砸,“你不是缺钱吗,伺候我爽了,没你的坏处。”冰凉的钞票砸得脸皮生疼,阮羽刹那间面无血色,嘴唇哆嗦着瞪着眼前獐头鼠目的男人。半晌,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脸色已经缓和下来,他无声地褪下裤子,转过身,趴跪在了沙发上。狂少哈哈大笑,跨上满是钞票的沙发,他推高阮羽的秋衣,露出整个秀丽的后背,大手贪婪地在后背上抚摸,笑道,“老子有的是钱,多少人想爬上我的床,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阮羽将脸埋在手臂之间,强笑,“是,我知道……”“小子,有前途,屁股抬高点,”狂少大悦,粗糙的手指在他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痕,移到他的大腿之间,不耐烦地捅了两下权当扩张之后,就扶着自己紫黑色的凶器挺入少年白皙的臀间。“啊……”一声急促的痛叫,阮羽纤细的脊背倏地僵直,刹那间已是满脸冷汗。张渐天离开游戏城,此时已经快到傍晚,寒风乍起,秋色将整个街道染得一片凄凉,他背着书包走在梧桐树底,踩着遍地落叶往公交车站走去。想到那个罪世狂少淫邪的笑容,越想越觉得此人不像好人,阮羽和他掺和在一起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掏出手机拨打了阮羽的电话,想要他离狂少远一点,如果一定要打黑赛的话,还有其他游戏城可以去,整个n城并不是只有这一家地下黑赛场。手机响了很多声,最后传来那个四平八稳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臃肿的公交车驶来,张渐天看一眼无人接听的手机,叹气,挤在人流中上了车。突然有点不想回宿舍,这个时候,楚镜的比赛应该已经结束了吧,以他的操作,晋级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两人在宿舍遇到,恐怕又是尴尬。昨天吃雄心豹子胆了强吻了他,结果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拿自己当透明人,靠!推开宿舍门,就听到华弦卧室里传出来用外扩音箱放a片的声音,从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呼声可知陈词、管诚、白小节还有隔壁战旗项目的几个选手都在里面。而肖图灰头土脸地坐在客厅沙发上,郁卒地摆弄着一堆雕刻精致的木头茬。“你干嘛呢?”张渐天把书包扔到卧室,去厨房倒一杯水,边喝着边走到沙发边。肖图让他看手底粘到一半的小木盒子,郁闷不已,“还不是那倒霉大仙,东西到处乱扔,不小心踩碎结果被他赖着了,非要我给粘回原状,粘不好不许进卧室,我靠,老子是职业选手又不是职业木工!”知道华弦这个老男人执拗起来能要人命,张渐天满怀同情地看他一眼,出谋划策,“这是个什么盒子,你去饰品店给他买一个好了。”不问还好,一问肖图更郁闷了,气急败坏地说,“鬼知道这是个什么盒子,硬说是当年不灭之王送的定情信物,全球限量版,我看也就骗骗他那个二百五了,不灭之王脑子进水,送他个骨灰盒当定情信物?”“吃醋啦?”张渐天坏笑,“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很像个被老婆赶出房间的老公?”“我跟他像?”肖图勃然大怒,反唇相讥,“你和楚镜才像呢,同进同出跟小两口似的,没看到管诚微博上关于你俩的腐段子都快能出书了?”提到楚镜,张渐天心里一抽,微微叹气。见肖图已经恼怒到口不择言的地步了,识趣地转移了话题,看向华弦的房间,“里面又抽风了?他不是同性恋吗,怎么在看a片?”“谁知道那个二百五?”没过一会儿,片子终于结束,陈词等人嘻嘻哈哈地开门走出来,看到张渐天后,打声招呼,“嘿,小渐天回来啦,去房间准备准备,咱们晚上去泡温泉。” 第43章 华弦此人头脑简单四肢亦不发达,轻而易举被肖图打败了,委屈地捶着墙大哭,“你有病啊……有你这样的吗……欺负人……我要告诉小镜子……”肖图把人打哭了,终于停下手来,摸摸他被自己拍红的屁股,将那件外套重新给他束了上去,把人揽进怀里,柔声安慰,“别哭,别哭,你别去找其他男人鬼混我就不打你。”华弦抽抽搭搭,“你凭什么打我屁股?连阿灭都没打过我屁股……”“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乖,不哭,不哭啊,”肖图叹一口气。每次华弦去看王灭,自己心里都像吞了一只蟑螂一样膈应,每次华弦被人欺负,自己就像个好战的斗鸡一样去为他出头,每次华弦露出落寞的神情,自己就像有刀子在心口划一样难受……那么,今天这一场怒气的来源就可以清楚地解释了吧,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他懂吗?华弦靠在他的胸前,嗅着青年身上与众不同的清爽气息,抽抽鼻子,“你要请我去gay吧喝酒。”肖图软声,“请你喝酒,不去gay吧。”“真小气……”知道跟这厮认真就是自己输了,肖图用手指拢着他半湿的头发给他顺毛,“不许再去和男人做爱,听到了吗?”“可是……”华弦被顺毛得很舒服,于是委屈消减了几分,忸怩了一下,老实道,“可是,菊花会痒……”“靠!”肖图血压飙高,怒吼,“回去给你买根按摩棒!”“按摩棒这里就有,男用的,g点刺激,”走廊尽头的买票口,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肖图疑惑地望过去,发现是卖票员,正手里拿着根柱状体晃来晃去。华弦哦也一声扑了过去,“我要粉红色的!最大的那个!啊,还有跳蛋啊,小图子,能不能再买两个跳蛋,只要两个就好了……”肖图板着脸,“你自己没钱买?”“是你要买给我的呀,”华弦很无辜,“再说,我真的没钱,工资又不高,全还高利贷了。”暗骂一声这个邪恶的浴室,肖图憋屈地掏钱,买了一堆自己根本就用不到的情趣用品,看华弦拎着袋子那一脸鬼祟又兴奋的样子,心里直蹿火,这个死东西,操死算了,留着也是为祸和谐社会。华弦虽然没有偷成腥,但是意外收获情趣用品若干,心情堪比大丰收的农民伯伯,开心地在肖图陪同下进黑房子取了自己的衣服,边穿边戳他的腰,“小图子,咱们去泡温泉吧,不花钱的温泉,不泡白不泡……”肖图被他戳得邪火四起,“戳什么戳,不知道男人的腰不能随便乱碰?还泡温泉,信不信老子在温泉里弄死你?”第30章 泡温泉最后到底肖图拗不过华弦,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在眼前吧唧吧唧眨两下,就默默地屈服了,帮他整理好衣服,牵着他走回龙骑温泉会所。大家都已经移到了高温池子,华弦穿好泳裤就跑了出去,浴巾一解,噗通一声跳到楚镜旁边,顿时像进了油锅的大鱼,“哇哇哇……好烫……”众人狂晕,七手八脚把他推出去,肖图走过来,对他屁股上拍一巴掌,“先来这边。”两人在低温池里泡了十几分钟,华弦迫不及待地爬回高温池,装模作样地坐在楚镜旁边做冥想状,两分钟就坐不住了,瞄一眼闭着眼睛的陈词,小幅度地扯着楚镜的泳裤,“小镜子,咱俩比比大小呗。”肖图脑门倏地蹦出一个加号,将手里的热毛巾糊他脑袋上,“你给我老实点。”华弦顶了条毛巾一缩脑袋,左右看两眼,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哗的一声飞扑到肖图腿上,双手不客气地扒向他的泳裤,小声而坚定地说,“是男人就比大小,泡浴池的金科玉律!”“什么乱七八糟的,”肖图揪着泳裤不给他看,怒道,“我肯定比你的大,放心!”“我不信!咱俩比比!”“谁要跟你比?不许拽了,再拽打你了啊!”“你敢?”这边两个人闹腾地不可开交,管诚用手肘碰一下陈词,“报……正宫娘娘,那小骚蹄子又调皮了,你不管管?”陈词睁开眼睛,破天荒笑了起来,慢慢道,“难得他忘了那么多事,却还记得这个规矩,现在没有这个说法了,差不多十年前,那时候职业选手也少,大家都一起租房子住,洗澡的时候,总要比大小……”“我靠!黑历史!绝对的黑历史,太淫秽了!”管诚发自内心地赞美,他加入职业联赛才不到四年时间,没有经历过那段暗无天日仍然怀揣梦想的暗黑时代,也无从追忆那些满口苦涩却回味绵长的青涩往事。“过奖了,”陈词笑眯眯地瞥他一眼。管诚突然觉得心头一凉,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的泳裤被扯到了大腿上,忙抓着浴巾遮住前面,“靠靠靠!色狼!”因为陈词的恶趣味爆发,三十秒后,小小的包间内闹成一团,被扒了泳裤的管诚迅速和仇人陈词化干戈为玉帛狼狈为奸起来,两人伙同白小节扑上去扒了张渐天又去扒楚镜。楚镜狼狈不已,揪着泳裤站起来想跑,“你们……滚开……啊……”他逃跑不迭,本能地往旁边躲去,一时把握不住平衡,重重摔进张渐天的怀里。两人冷不丁肌肤相亲,彼此的体温都是那么的高,不禁愣住了。张渐天喉结不自然地动了一下。片刻后,楚镜不动声色地爬起来,继续躲避陈词等人的魔爪。张渐天半蹲起来,挺身而出挡住楚镜,对陈词道,“楚哥怕羞,就不用比了嘛。”“上,扒了这对狗男男!”陈词玩颠了,手臂一挥,一马当先扑了上去,干净利落地扒了张渐天。失去张渐天的庇护,楚镜最后也没能幸免,惨遭扒光。散发着淡淡硫磺味的房间里,七个男人光溜溜地坐在池边,戳着各自的尚方宝剑,开始比大小。“哈哈哈……”华弦干笑几声,飞快地爬走找浴巾。肖图斜眼他,“这下死心了吧。”管诚突然骂了一句娘,低头看着自己的命根子,十分悲壮地说,“我好想打手枪……”华弦又迅速地爬回来,“对对,打手枪,看谁的时间最长。” 第45章 蓝田在那边无奈地叹着气,“实在对不起,家里有点事耽搁了,我还得一个小时才能到……”楚镜笑起来,“不急,你路上小心。”挂了电话,楚镜喝一口杯中的液体,酸涩甘甜的味道在舌尖慢慢弥散,他低头看向杯子底沉淀的柚子,微微努起嘴:还没有张渐天泡的好喝。将液体喝光,他站起来,边系围巾边往店外走去,刚刚来的时候看到街对面就是名爵旗下的一个电子商城,正好去给队员们买圣诞礼物。虽然龙骑和名爵势不两立,当初神域的解散也与名爵的崛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仇恨并没有发展到不能去对方的商城买东西。楚镜给队员们一人买看一个蓬山纪念鼠标垫,路过某耳机专卖柜台时,他不由得停下脚步,仰头看向墙壁上挂着个各式耳麦。“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甜美的销售小姐微笑着靠过来。楚镜在墙上扫了一圈,看向她,“完美系列的jt521卖光了吗?”“没有,”小姐从柜台下找出一个盒子,打开,将样机取出来,“帅哥很有眼光哦,这是一款电竞耳机,有主动降噪的功能,由蓬山游戏中的仙圣暖玉生烟代言的哦……啊!”她抬头看到楚镜的脸,猛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鸣,然后神经质地回头,看一眼专柜后面贴着的巨幅广告图,再看向眼前的俊脸。三分钟后终于确定是同一个人,激动地捂住嘴,“天哪!暖玉生烟!”“嘘……”楚镜笑着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眨眨眼睛,“低调,低调。”小姐星星眼,“仙圣您老大驾光临,真的是为了买耳机?您给我签个名好不好?”楚镜无奈地笑,“我已经不是仙圣了,现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鬼道而已。”“不管不管!”小姐豪放地一把拉下针织衫的衣领,扯出粉蓝色的内衣肩带,“签在这里,签在这里,仙圣大人,我做梦都没想到能见着您老人家活着的样子!”楚镜狂晕,但是坚持不肯在她的内衣肩带上签名,他对于女性的身体,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最后只得勉强签在了她的白色针织衫袖子上。小姐满眼红心地看着认真地握着笔,略显笨拙而工整地签下“楚镜”,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提笔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这是一双富有魔力的手指。折腾完后,楚镜才从她手中拿到耳机的样机,红黑相间的经典配色,仿碳纤维的抛光logo,皮质舒适的柔软耳罩,与自己用的那个基本一样。小姐得了签名,美得冒泡,帮楚镜开完收据之后吐着粉红泡泡目送爱豆消失在门外,突然反应过来,看着自己手中的底据纳闷,“他不是有定制版的耳机嘛?才几个月,就换新的了?”看看时间,离蓝田预定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楚镜站在寒风凄切的街道,缩缩脖子,将下巴埋进围巾中,往对面的茶餐厅走去。“前面的哥哥,等一下,”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楚镜惊讶回头,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正太跌跌撞撞往自己这里跑来,忙大步走过去,将小正太拎到路边,“你叫我?”“是啊,”小正太歪着头看他,伸出手去,“那边,一个好帅好帅的大哥哥叫我把这个给你。”小孩肉嘟嘟的掌心,赫然躺着一粒油亮浑圆的糖炒栗子。楚镜心底一暖,想到那个温和的少年,暗骂一声傻小子又逃课,弯下腰,对小正太笑道,“那个大哥哥在哪里?”小正太转身,撅着屁股往旁边的巷子走去,“大哥哥你跟我来。”楚镜跟着小孩走了几步,拐进一条暗巷,路灯在身前投出细长的影子,心想那个傻小子又搞什么鬼,跑到这么黑乎乎的地方难道要玩烛光告白?他好奇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脸色大变,只见地上的影子中,一个人挥着棍子正从背后想自己袭来。楚镜猛地一矮身,利落地往旁边滚去,险险躲过木棍,身体立刻弹跳起来,用尽全力往前一蹿,逃过另一根木棍的袭击。那个小孩早已不知去向,闭塞的暗巷中只有两个拎着木棍的男人,和他们围堵的猎物。寒风刮动楼上的破窗,发出瑟瑟风声,楚镜却满脸是汗,他高度警惕,机警地踢飞一个垃圾筐,腐烂的气味刹那间扑向两个男人。一线生机。他甚至没来及看一眼袭击者的脸,就抓紧时间连滚带爬地往巷口逃去。一个瘦削的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巷口,路灯将他的影子拖得无比细长。楚镜猛地停住脚,他喘着粗气抬起头,看到对方逆光的身影,面容模糊,却又分外清晰。火辣的气息涌上喉间,他涩声开口,“果然是你。”“我一直都很讨厌你,”阮羽慢慢地低声说。楚镜平静地说,“今天你动了手,你以为他还会拿你当兄弟?”“我和他,早就做不成兄弟了。”变数就在一瞬间,阮羽高高挥起木棍,楚镜灵敏地往墙边躲去,却被猝不及防的偷袭狠狠击中后背。顿时,他觉得口中一阵甜腥,五脏六腑都几乎错位。所幸巷子中堆满了垃圾筐,楚镜强忍着疼痛,在被击中的一刹那,滚进巨大的垃圾堆中,他蹲在垃圾筐的后面,获得一丝喘息。双眼看到的景象模糊起来,刚才的躲闪中,他的隐形眼镜掉了一个。闭上一只眼睛,楚镜紧紧咬住牙关,手指在地上急切地摸着可以利用的武器。突然,一串清脆的手机铃声从口袋中响起,楚镜呼吸一滞,垃圾筐瞬间被踹飞,拳头粗的木棍从天劈下。之后的战斗便仿佛是一场虐杀。龙骑基地的宿舍中,张渐天放下手机,郁卒道,“楚哥不接我电话。”“可能他也感觉到你太笨了,”陈词躺在沙发上看杂志,嘲笑道,“居然忘记今晚不用补习,跑到补习班又跑回来,你过晕头了吧。”张渐天看一眼在旁边激烈对战的肖图和华弦,忍不住小声嘟囔,“多大年纪了,玩小蜜蜂也能玩得这么嗨皮。”“你嫉妒啊?”肖图横他一眼。张渐天语塞,确实是嫉妒,他要嫉妒死了,不知道楚镜是去和谁约会了,竟然连电话都不接。 第47章 管诚:“……”一个赛场工作人员跑下来,“陈经理,离比赛还有十分钟,楚镜如果还不到场,按照规定,将会被取消比赛资格。”张渐天烦躁地低头看着手机,那边显示拨出电话:楚镜69个,全部未接。陈词笑眯眯地和工作人员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楚镜路上堵车,我们保证比赛之前一定能到,请宽限几分钟,刚刚他来电话,说已经到春山路了。”工作人员和陈词已经很熟,无奈地叹气,“那你赶紧让他抓紧啊,拖得太久,我们也压不住的。”“马上到,马上到,”陈词赔笑,“我这就催他,这混蛋,回去跟俱乐部说扣他工资!”正说着,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陈词对那工作人员抱歉地笑笑,转身掏出手机,看一眼,嘀咕,“陌生号码?……喂?”“蓝田?”他脸色突然一变,飞快地扫了张渐天一眼,压低声音快步走远,“阿镜和你在一起?”过了两分钟,他脸上阴晴不定地走回来,与管诚交换一个眼色,低声道,“阿镜弃权。”堂堂仙圣居然临阵弃权,引发了全场观众的愤怒,粉丝们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地喧哗,甚至有撕碎的赌票飞了起来,主办方不得不派出大量工作人员进行安抚工作。陈词等人刚走出会场,就被记者们团团围住。“陈经理,请问楚镜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做出半决赛弃权的决定?”“是不是因为对手太过强悍,楚镜才选择弃权?”“据我们所知楚镜今天一直没有到场,而你也是刚刚才接到弃权的通知,请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前任剑圣蓝田的生日,而楚镜作为绯闻男友是不是和他庆祝生日去了?”“楚镜和蓝田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关系?”长枪短炮伸到胸前,陈词不怒反笑,优雅地摘下墨镜,悠然扫过眼前一圈神情激动的记者,梨涡浅笑,“楚镜弃权的原因,我们暂时不便相告,关于楚镜和蓝田的关系,请不要大意地发挥你们的想象力吧,想象得再离谱我们都不会做任何解释,因为,他们除了同事之外,没有任何关系!”说完,他伸出两只瘦骨嶙峋的鸡爪子,从记者堆中撕开一条裂缝,无比优雅无比端庄地走向停车场,闲庭信步,摇曳生姿。“陈总管好气度!”管诚小碎步跟在后面,夸张地奉承。陈词走到龙骑的车边,一把拉开车门,率先坐进去,透过车窗望向会场里忙忙碌碌的记者,突然破口大骂,“他妈的满脑八卦智商为负数的混账王八羔子们,蓝田他妈的就是个已婚妇男,我们楚镜脑子生蛆了和他纠缠不清,哪家网站再敢写他们的绯闻,老子找黑道把他xxx再xxx,把他全家xxx!让他父母xxx老婆xxx儿子xxx!xxx他祖宗十八代!”张渐天+管诚+白小节+肖图+华弦:“……”一连串恶毒之极字眼从陈词两片轻薄的嘴皮子之间流畅地流淌出来,刚才还一脸端庄贤惠的陈词顺便变身白雪公主邪恶的后母,诅咒辱骂无所不用其极。回到训练基地后,陈词安排队员们去练习,自己到楼上俱乐部办公室去向上级汇报这次的突发事件。晚上,张渐天从补习班下课回来,躺在床上怎么都无法入睡,叹气,起来去楚镜的卧室,坐在他的电脑前,开机,输入密码。1223他停住手指,盯着屏幕上那四个加了密的数字,一丝酸楚涌上心头,说不吃醋,那是骗人的。他打开电脑,登上熟悉的电竞论坛,蓬山项目专区伫立着两座高楼,即使此时已经是深夜,依然在以飞快地速度盖着。一座是剑圣蓝田的生日祝贺楼。一座,是仙圣楚镜临阵弃权的讨论楼。电竞的粉丝以在校学生居多,帖子中充斥了各种偏激的言论,张渐天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正装出现。仗剑天涯:我相信楚哥的人品,他对蓬山的热爱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一定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他绝对不会弃权比赛。发出去不到三分钟,立刻被围攻了。看着那越盖越高的帖子,张渐天无奈。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居然是管城,“渐天,大晚上不睡觉你刷什么论坛?明天早上不上课了?”“呃……”张渐天纳闷,“你怎么知道我在刷论坛?”管城:“我是版主。”张渐天:“靠!”挂了电话,张渐天正要关机睡觉,突然迅雷跳了出来,显示下载完成。“男子校生調教白書?”张渐天看着那个奇怪的名字,好奇地点开视频,前面是冗长的前奏,他直接将进度条拖到中间,突然愣住了。只见画面里那个清秀男生校服大敞,露出白嫩的胸膛,他一手抚弄着自己的乳头,一手握着一根巨大的按摩棒,慢慢吞进了菊花中……张渐天顿时面红耳赤起来,仿佛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门,在眼前慢慢打开。身体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冲动,迫切地想要抱一抱那个禁欲清冷的青年,他掏出手机,看着上面楚镜的号码,叹一口气,再次按下了通话键。悦耳的彩铃声响过一遍又一遍,在他终于不抱希望的时候,电话居然被接了起来,“你好。”“呃……你好,”听到那个陌生的低音,张渐天一愣,看一眼屏幕,确定自己拨的是楚镜的号码。“是找楚镜的吗?”对方礼貌地问,“请问你是哪位?”“我是他的队友,我叫张渐天,可以让楚哥来接电话吗?”“不好意思,楚镜刚刚做完手术,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对方客气地回绝了。张渐天一惊,“做手术?什么手术?他怎么了?你告诉我他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第33章 楚镜醒来挂了电话,张渐天回房间拿起外套出门,基地楼下就是龙骑旗下的网吧,所以即使已经是下半夜,还有出租车会路过门口。 第49章 和他分开,张渐天看一眼时间,就往医院外面跑,现在打车回宿舍拿书包再赶到学校还可以勉强赶上第二节课。跑了没两步,突然发现自己钱包好像在拿外套的时候掉在病房里了,没有办法,转头用上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跑。到了病房,门被从里面反锁住了,他抬手刚要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陈词愤怒的声音,“阮羽,又是阮羽!我操!”手指猛地一颤,百米冲刺后满身是汗的身体刷地冷却下来,湿漉漉的衣服贴在后背上,带来刺骨的凉意。房间里传来陈词暴躁的怒骂,“他到底为了什么一定要处处针对你?撕了你的鼠标贴脚害你输给江寒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撕一次不行还要去撕第二次,要不是我们早有准备藏了个dv录下他作案全过程,否则这个小王八羔子现在还在我们队里!幕后指使!肯定有人在幕后指使!可恶阮羽这小王八羔子的嘴实在是太紧了,到最后我都没能给他撬开!”楚镜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惹得陈词再次跳骂起来,“又要瞒着渐天,你他妈是吃迷魂药了?他和阮羽的友情值几个钱?你断了骨头有多严重你知不知道?今年是你最有希望夺冠的一年你知不知道?你他妈已经二十三岁了,你以为你还可以比赛几年?操!你存心气死我!”张渐天站在门外,全身如同被一盆冰水从上浇下,医院走廊里开着暖气,他却冷得浑身骨头都在咯咯作响。眼前薄薄的一扇房门仿佛是命运的闸门,将他与十八年的天真无邪硬生生斩断隔开,刹那间,整个世界都不再是它原来的颜色。他退几步,站在离病房比较远的拐角处,望着走廊窗外阴沉的天空,掏出手机,拨了那串熟悉的号码,“喂,小羽,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挂了电话后回到门边,曲起手指敲了两下,打起精神,用爽朗单纯的笑声道,“楚哥,我是渐天。”被放进去后,看到楚镜不耐烦的样子和陈词促狭的笑容,张渐天腼腆地抓抓头发,“那个……反正学校现在都已经上课了,楚哥你就让我陪陪你呗。”“你俩别看我,我还剩最后一件事,说完就走,你们俩可以自由地过二人世界,”陈词拿着花瓶去洗手间装水,摆弄着怒放的太阳花,笑得十分猥琐。张渐天觉得这厮的笑容实在太考验别人的忍耐力了。“今年的游戏春晚网上投票结果出来了,粉丝期待度第一的是……”陈词突然从鲜花后露出自己夸张得实在不能再夸张的笑容,眨眨眼睛,“哎,你们猜猜看,第一是什么呀?”张渐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楚镜沉声,“渐天,按铃,叫保安。”“恼羞成怒了!”陈词大叫,“你一定是恼羞成怒了,哈哈,粉丝最期待的节目,居然是蓝田和暖玉生烟的情歌对唱!哈哈哈,渐天快上,揍扁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楚镜差点被他气炸了肺,“渐天,把他给我撵出去!”张渐天上前做驱逐状,陈词把鲜花往张渐天手里一塞,哈哈大笑着跑走,夸张的笑声久久回荡在病房的上空。第34章 决裂中午,张渐天提前到了约好的地方,是他们学校附近的小饭馆,他们当年经常在这里吃饭,因为隔壁就是网吧,通宵之后来吃一碗鲜腻滚烫的鸭血粉丝,浓浓的鲜汤浇在雪白粉丝上,鸭血特有的鲜味扑面而来,浑身疲倦顿时褪去十之二三,不休息直接回学校去上课也没有问题。老板娘还记得这个帅气的少年,爽朗大笑,“渐天,还是大碗粉丝双份鸭肝?”“嗯,谢谢,”张渐天露出腼腆的笑容。此时还没有到学校的放学时间,店中只有三三两两从隔壁网吧出来吃饭的,张渐天坐在靠近厨房的角落里,看着老板娘熟练地抄起粉丝浸在大锅中,眼睛突然开始发酸。周围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可是他和阮羽,却再也回不去了。粉丝端上桌的时候,阮羽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张渐天指了下位置,“坐,还没吃饭吧,我已经叫好了,你那一份没加香菜。”阮羽安静地坐下,看着眼前滚烫的粉丝汤,半晌,拿起筷子慢慢地吃了起来,两人面对面坐在低矮的凳子上,彼此都没有说话。咀嚼几下之后,阮羽看向对面的好友,他虽然不动声色,但是铁青的脸色已经透露了他此时极差的心情,阮羽放下筷子,突然感觉嘴里本来鲜香的鸭肝此时变得那么苦。张渐天将碗中的粉丝吃光,拿纸巾擦嘴,抬起眼,“怎么不吃?”“我没胃口。”“那就别吃了,走吧,”说罢,张渐天付了钱,在老板娘爽朗的笑声中率先走出小店低矮的店门。两人一前一后拐进附近的一条深巷,两边都是高耸的住宅楼,狭小的巷中只有头顶一线天光,天空阴沉得仿佛能拧下水来,这是以前他们经常来的地方,几个少年倚着墙壁,分抽一包香烟,嘻嘻哈哈地说谁又看好了哪个女孩,谁又赢了一场比赛……“是你做的吧?”张渐天站住脚步,回过头来。阮羽脸色平静,“是我。”“为什么?”阮羽抿紧嘴唇,没有说话,突然,张渐天一个箭步上前,抡起拳头用力砸向他的肩膀,阮羽猝不及防,单薄的身体猛地向后斜飞出去,重重撞在旁边的墙壁上。张渐天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拳头接二连三地捶了上去,阮羽像个了无生机的人形玩偶,任他捶打,毫无反应,喉间忍不住发出低沉的痛哼。一直打得拳头麻痹,张渐天松开他,阮羽立刻无力地沿着墙壁滑了下去,他转身,扶着墙慢慢爬起来,默默地拭去嘴角的血迹。“告诉我,为什么?”张渐天低头看着他,眼前这个人是他的至交好友,可是就是这个人,狠狠打断了楚镜的尺骨桡骨,他明知道楚镜对自己有多重要,明知道伤了楚镜一分,自己心里就疼十分!阮羽粗重地喘息着,“我恨他,他让陈词把他驱逐出战队,让我打不成比赛。”“这是借口,”张渐天不客气地戳穿他,“离开龙骑,你还可以去其他战队。”“可是龙骑对我不一样!”阮羽突然提高声音,他扭头看向眼前因剧烈活动而满头是汗的好友,少年俊朗沉稳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有了一丝嗜血的残忍,这份独特的气质让他沉迷,他咬紧牙关,厉声道,“我们说好并肩作战的,我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你说过的!”张渐天倏地失了声音,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可能,让他沸腾的血液飞快地冷却下来,他怔怔地看着遍身狼藉的少年,涩声,“你……”阮羽低下头,狼狈地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细碎的额发遮住了眼睛,他抬手捂住脸,喃喃道,“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一同在网吧通宵时,一同参加战队选拔时,一同在夜里练习时,他说过的,说过要并肩作战、当最默契的战友。说过的,真的说过的……“小羽,”过了许久,张渐天沉声道,“我对你,没有成为朋友之外的想法。”“我知道,”阮羽低着头惨笑,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笑得声音都颤抖了,“是我痴心妄想,我魔怔了,可是,”他猛地抬头看向张渐天,美丽的眼睛中布满红血丝,看上去阴森可怖,他厉声逼问,“为什么是楚镜?那个蓝田不要的破鞋你却要吗?他勾引不到蓝田就来勾引你,你为什么要被他勾引?你为什么就那么贱!”张渐天突然出手揪住他的衣领,铁青着脸逼近,“不许侮辱楚镜!” 第51章 肖图最近审美有点扭曲了,他居然觉得眼前这个一脸蛮横的老东西可爱得不得了,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一巴掌,“不要轻敌哦,我的无敌大仙,小的刚刚想到一个新战术,说不定能破了你老人家的绝对防御哦。”华弦跳起来,“吹吧你,走,回去比两局,看本大仙怎么蹂躏你!”张渐天飞快地将床头柜上的保温壶调羹筷子咸菜打包塞给肖图,送他们俩走出病房,回头坐在华弦刚刚坐的位置上,拆开带来的饭盒,红豆粥的清香飘了出来,“……有点凉了。”“没事,我肠胃好,”楚镜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手里的红豆粥,不动声色地吞了口口水。“不行,肠胃好也不能吃凉的,”张渐天毫不客气地拒绝,将饭盒盖好,拿到病房里间的小厨房里,用微波炉加热。不一会儿,清香飘得满室都是,楚镜无限怨念。张渐天将加热好的红豆粥端到床边,打开盖子,盛了满满一勺,故意在他鼻前转一圈,送进了自己的嘴中,坏笑,“想吃吗?”楚镜无语地看着他,他中午已经吃过饭,是护士送来的医院食堂搭配的营养套餐,虽说有营养,但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他勉强扒了两口米饭,就不肯吃了,现在被红豆粥的香气一勾,馋虫立刻爬了上来。“好香,”张渐天用最夸张的表情极力表现自己的享受,“楚哥,想吃吗?”“你真幼稚。”“那我把粥带走了,”说着,他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楚镜淡淡地瞥他一眼,当自己是华弦?正常人怎么会被他这么白痴的圈套骗到?半分钟后,他发现自己错了:那家伙居然真的走了,房门被关上,脚步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靠!这混小子!”错愕半晌,楚镜左手重重捶在床上,烦躁地闭上眼睛,努力忍饿:在自己家的医院里被饿死了,还有没有天理?“嘿,后悔了吧?”一声嬉笑从旁边响起。楚镜吃惊地扭头,发现张渐天正推开病房的窗户,夹着饭盒从外面爬了进来,翻个白眼,“你真是……幼稚到家了。”张渐天中午来的时候,发现这家医院相邻病房的阳台设计得非常近,以他的身手很容易就从隔壁翻了过来,大摇大摆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病床边,张渐天捏住楚镜的手,“你啊,总是什么话都放在心里,让我很困扰,你知不知道?”楚镜扭过头去,不肯看他。张渐天一笑,没有再说教,在病床的电脑操作面板上研究了一会儿,启动开关,将楚镜就着刚才躺倒的姿势扶了起来,调整好高度,“这样,舒服吗?”“嗯。”张渐天用调羹盛了一勺红豆粥,放在嘴边尝一下,刚才还滚烫的红豆粥现在温温的正可口,送到他的嘴边,“啊……”喂小孩一样夸张的动作把楚镜逗乐了,白他一眼,“德行!”两个人慢慢将一碗粥吃完,张渐天手指钻到被子里,摸摸他的肚子,点头,“看样子是饱了。”“你!”楚镜瞪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家伙,是反了天了?张渐天收拾好饭盒,坐在他的旁边,疼惜地看着他露在被子外面的石膏手臂和小腿,轻声问,“楚哥,还记得以前你问过我一次,你和阮羽,我更喜欢哪一个吗?”楚镜脸上的神情倏地僵硬起来。张渐天拉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你和阮羽对我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他是我的朋友,而你,是我喜欢的人。”楚镜突然觉得老脸隐隐开始发热,冷哼,“你才几岁,懂什么叫喜欢?啊……”手指被他惩戒般狠狠地攥了一下,疼的骨头差点碎了。张渐天松开他的手,慢慢地亲吻着他的手背,“喜欢一个人,和年龄没有关系,楚镜,我喜欢你,想和你成为情侣那样的喜欢,我们……嗯,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当我女朋友好不好?不对,当我男朋友……啧,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楚镜白他一眼,“当然不对,我们两个都是男人。”“那又怎样?”“你是白痴吗?”楚镜没好气,“在你身边的任何一对情侣,都是一男一女,没有哪一对是两个男人,因为这样不对,明白吗?两个同性是不能在一起的,他们无法繁殖后代!”“为了繁殖后代而在一起,那岂不是和畜生一样了?”张渐天认真地反驳他,“我喜欢你,跟你的性别没有关系。”“可是我介意你的性别。”张渐天一怔,转而邪恶地笑了,盯着他勾起嘴角,满眼全是“装吧你!”的笑容,他微微起身,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如果你不喜欢男人的话,为什么要下载那样的视频?应该叫gay video?”楚镜浑身一颤,眼神瞬间凶狠,“你偷看我的私人电脑?”“对不起,”张渐天立刻道歉,“前天晚上,我失眠了,私自征用了你房间的电脑来上网,才看到那个视频的,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做。”他的道歉实在太过诚恳,让楚镜实在挑不出错来,只得忿恨地闭上眼睛,不肯再说话。“唉,你这样……简直就是在邀请我亲你啊?”张渐天坏心地笑,起身压过去,双臂撑在他的身体两侧,低头看着身下明明满眼惊慌却偏要假装淡定的青年,宠溺地笑起来,低头,含住了他的嘴唇。少年的亲吻不得章法,在楚镜唇上舔舐半天,略带苦恼地松开口,苦苦思索着偷看过的小黄片里的亲法,重新低头,向他吻去。楚镜倏地扭开了脸,让他吻在自己的脸颊上。张渐天怒,伸手捏起他的下巴,逼他正视自己,“楚镜,我是真的喜欢你。”楚镜抬眼,对上他的眼睛,声音平稳地问,“你想当我男朋友?”张渐天点头。楚镜嗤笑,“那你先把和阮羽的关系给我理清楚,老子不当不明不白的第三者。”张渐天一脸要晕倒的表情,叹气,“我的祖宗哎……”说着举起一只手,“我对张家的列祖列宗发誓,我对小羽绝对没有一丝一毫超出朋友的感情,满意不?其实,”他低头看着楚镜,涩声,“我已经知道了小羽做的这些错事,楚哥,上次那样逼问你,对不起。”知道他是指阮羽走后他在训练室狂性大发地亲了自己那次,楚镜咬了下嘴唇,眼中浮出一丝笑意,努力板着脸,冷淡道,“我早已经不记得了。”“还有这一次,”张渐天疼惜地抚摸着楚镜眼角的伤痕,“他太无法无天了。”“渐天,”楚镜深吸一口气,看向他,“阿词要报警,如果阮羽被抓到的话,可能要拘留半个月,并且赔我医疗费,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张渐天淡淡地笑起来,“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点惩罚,让他去蹲半个月也不是坏事,至少可以让他懂点事,只是,”他苦笑一下,“小羽太缺钱了,医疗费他可能赔不上来,我怕他为了筹钱而做错事。” 第53章 “渐天,”楚镜冷声,“挂电话。”“哈哈哈哈……”陈词夸张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张渐天果断地挂了电话,讪笑着回头,眼神不老实地打量着床上的身体,琢磨着大概什么时候能用上润滑剂。“你看什么看?”楚镜厉声呵斥,“再看眼睛给你挖掉!”“楚哥你好野蛮,”张渐天凑过去,拖长了鼻音撒娇,“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心灵,来,香一个。”楚母说的没错,到了晚上来送饭的护士果然换成了两个白嫩清秀的小帅哥,往病房里一站,立马有滚滚的圣母气质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把饭放在那儿就好了,”张渐天危机感大增,连忙想把人家打发走。小帅哥一号暖暖地笑,“院长吩咐了,病人伤在右手,不好拿筷子,我们应该给与帮助的。”楚镜看着那温暖的笑容,不由得心情也舒畅了起来,乖乖地张口,享受两个小帅哥的体贴喂饭,还好心地招呼,“渐天,你来尝尝,这个炖蛋不错。”其欢快让张渐天差点把后槽牙都磨断了。小帅哥喂完饭,迅速收拾了东西,推进来一架轮椅,还耐心地给张渐天讲解此轮椅的注意事项,温婉得让人无法拒绝。好好一顿晚饭,把张渐天郁闷得肠子都青了。楚镜看他吃瘪,恶趣味发作,开心地哈哈大笑,挥起那只健全的左手指挥张渐天,“差不多到时间了吧,把电视打开,调到游戏频道,应该有颁奖典礼的直播的。”张渐天深吸一口气:老子忍!帮他调到颁奖礼直播,又将床的高度调节好,张渐天端起刚才小护士留下的水果拼盘,用牙签插着喂到楚镜嘴里。离颁奖典礼的开始还有十多分钟,电视里正在放各战队的采访,镜头扫过一群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张渐天叫,“看,龙骑!”楚镜笑起来,黑色卫衣红色logo,果然龙骑战队的队服。记者找到了陈词,上来第一个问题就是队长楚镜的近况。陈词显然是早有准备,对着镜头仪态万方地笑了,“谢谢大家对楚镜的关心,请大家放心,楚镜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虽然还是无法参加明年第一赛季的比赛,但是他会在痊愈后复出,最后,临来之前楚镜让我带给大家一句话,”他对着镜头勾起一侧嘴角,流露出一个颇带邪气的笑容,将声线压低,模仿楚镜的声音,“没有人能够使我放弃蓬山,没有人能够打断我的夺冠之路,也没有人能够阻止龙骑的崛起。”“啧,陈总管真霸气,”张渐天赞叹,将一块苹果喂进了楚镜的嘴里。在喧闹的典礼现场,楼上一个包厢中,一个玻璃杯被狠狠摔向电视,占据整整一面墙的巨大电视被砸得粉碎,黏稠的液晶缓缓流了下来。“楚……镜!”罪世狂少看着自己的右手,眼中闪着怨毒的光芒。阮羽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警惕地看向发狂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喘。罪世狂少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阮羽的头发,将他拖过来,直接压倒在沙发上,凶狠地吻了上去。外面走廊里,江寒一路走过来,对每一个向自己打招呼的人微笑点头,走到包厢旁边,刚要开门,突然听到里面暧昧的声音,冷笑一下,放开了门把手,倚在门边,低头点燃一根烟,闲适地抽着。十几分钟后,曲起手指敲门,“狂少,你完事儿了没?”得到回答后开门进去,昏暗的包厢中弥漫着浓浓的咸腥味,一个瘦小的少年趴在沙发上,浑身都在瑟瑟地颤抖着。江寒走过去,看到少年的惨状时,摇头,“你真是个禽兽。”“衣冠禽兽没资格说我,”罪世狂少坐在沙发上,一手夹着事后烟,一手在阮羽布满了青紫的大腿上来回抚摸。江寒抱臂站在他的旁边,“叫我来有什么事情?我马上还要参加颁奖典礼。”“哦,一件小事,”罪世狂少在阮羽的屁股上拍一巴掌,“这孩子技术不错,你带到队里去吧。”说着揪住头发使人抬起头来,露出清秀的小脸。江寒皱起眉头,“这是龙骑的阮羽,你怎么把他搞上手了?”“哈哈,老子想要谁搞不上手?”狂少志得意满地大笑,从阮羽的后穴抽出红酒瓶的木塞,随手往垃圾桶一扔,立刻有承载不下的浊液留了下来,他拍拍他的屁股,“小羽,去那边开电脑,打两局让江队看看你的操作。”阮羽拖起颤抖的双腿,站起来要往电脑边走。“不用了,”江寒打断他,对狂少道,“这孩子我试过,知道他的水平,行了,下周一到名爵基地去报名,我会安排好的。”第37章 所谓楚爹颁奖典礼一直进行到了夜里十一点多,电视屏幕里,本次e联赛主办方还在进行着又臭又长的总结讲话,张渐天将电视关上,站起来,帮昏昏欲睡的楚镜将床放平,给他拉上被子。楚镜本来睡得就不深,被他一动,醒了过来,半睁着眼睛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困顿地问,“完了?”“还没呢,”张渐天在他额头亲一下,轻声道,“后面也没什么意思,你睡吧,我把电视关了。”“不行,王朝和凤舞的表演赛还没看……”楚镜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张渐天连忙按住他,“马上就可以在网上找到了,你想看,我明天回训练室去下载好给你带过来。”楚镜想了想,不清不愿地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哎,你怎么还没走?几点了?打不到车了吧?”张渐天一脸惊奇的表情,“你居然还想撵我走?”楚镜无语。张渐天转身,拉开自己扔在看护床上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套睡衣,笑道,“我早就跟陈哥说了,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在医院陪你。”楚镜扶额,“一月一日就是新赛季开赛,你不回基地去练习,到时拖战队的后腿……”“这个你放心,”张渐天拿着睡衣往洗手间走,得意地对楚镜眨眨眼睛,“明天管哥和肖图就帮我把电脑送来,我在这里练习。”楚镜对这些兄弟的体贴程度无话可说。洗手间的灯亮了起来,接着响起哗啦啦洗澡的声音,没多久张渐天用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站在空调口吹头发。他穿着最普通的蓝方格睡衣,上衣扣子没扣,举起双手拨弄头发,就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第55章 楚镜轻描淡写一笑,“估计又是来闹事的,被保安赶出去了吧,不过,这声音好熟悉。”花园边就是医院的后门,有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病人就是从这里进出医院。张渐天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突然脸色大变,“是小羽!”说完他从床上翻身下来,急冲了出去。果然是阮羽,瘦削的身体被两个大块头保安轻松地就推出了小铁门,正在外面拍着栅栏破口大骂,“楚逸然!你始乱终弃,你不得好死!”楚镜自己艰难地推动轮椅出来,扭头望向院长室所在的地方,只见那里的玻璃窗后,站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他低头叹一口气,“渐天,推我过去。”“楚哥,你想……”张渐天担忧地问,“小羽这骂得我怎么听不懂?”楚镜脸色平静,“你先推我过去。”张渐天没有办法,只得推着他来到后门前,保安看到他后恭敬地打声招呼,楚镜让那两人离开,坐在轮椅上看向门外一脸愕然的少年,淡淡道,“楚逸然,我们的父亲,他确实没得什么好死。”“你说什么?”阮羽大惊。楚镜仰头看着他,“他是肝癌,才四十四岁就去世了,晚期过得很痛苦,也算是没得好死吧。”阮羽扶着门框几乎站不住脚,不敢相信地问,“他……死了?”楚镜点头。“哈……哈哈……”阮羽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可怕,“哈哈哈……”他低下头来,又有眼泪掉下来,“死了……死了……哈……死了……”张渐天紧紧皱起了眉头,“小羽,你怎么了?”阮羽看都没有看他,笑着笑着猛烈地咳嗽起来,又哭又笑地近乎癫狂,他扶着门框笑了半天,再直起身体的时候好像浑身血气都被抽走了,整个人憔悴不已。张渐天想推门出去,却发现铁门被锁上了,而保安室中也空无一人,是刚才楚镜支开了那两个人。他咬牙,抓住铁门,灵活地几下就攀了上去,一翻身,跳到门外,抓住阮羽的手臂,“小羽,你怎么了?”“我没事,”阮羽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踉跄着走了。第38章 大表哥目送着阮羽瘦削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张渐天重新翻铁门进来,帮楚镜系紧围巾,推着他回到玻璃花房。楚镜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过了一会儿,抬手覆在他的手上,“渐天,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着怎么让我和他冰释前嫌?”张渐天半跪着蹲在他的轮椅边,轻轻抚摸他手臂上的石膏,“冰释前嫌……没什么可能性的吧。”“确实没有和好的可能了,”楚镜紧紧抓住他的手,低声道,“他伤害了我,我便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渐天,我不是圣人。”知道他对阮羽的恨意,张渐天心头抽疼,陈词说过,今年是楚镜最有可能夺冠的一年,本来已经进了半决赛,却被迫退出,而明年……他将二十四岁,离黄金年龄越来越远了,并且还不知道痊愈之后,手速会不会受到影响,再想夺冠,变数实在太大了。抓着他的手指放在嘴边亲吻,张渐天笑起来,“小羽曾经是我的朋友,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很难过,可是如果让我来原谅他所做下的错事,我也做不到,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打我老婆。”言语的调戏让楚镜大窘,白他一眼,“谁是你老婆,美的你!”张渐天得意起来,“谁脸红谁是的!”楚镜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腮帮子。张渐天哈哈大笑。“靠,算计我?”楚镜才意识被他耍了,愤怒地举起石膏手要去砸他。张渐天抱头鼠窜。楚镜坐在轮椅上行动迟缓,眼睁睁看着那个少年像只矫捷的豹子似地蹿到远处,气得咬断牙根也没有办法,忿恨地扭过头去不理会他。张渐天小心翼翼地摸过来,“楚哥,生气啦?”楚镜敏捷地伸出手臂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举起石膏手哐哐哐敲在他的脑袋上,威力巨大的杀伤性武器把少年打得嗷嗷直叫才满足地放开。张渐天被打得很老实,趴在他的膝盖上,“我没想到你和小羽竟然会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楚镜拨弄着他的额发,慢慢说道,“上次和你看望完他弟弟出来我就觉得阮阿姨很奇怪,当年她和我父母关系都很好,后来突然她就离开医院了,爸妈也再也不会谈论她,现在想来,应该是她和我爸的关系被妈妈发现,所以才被迫辞职的,记得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爸妈的关系就不好了。”想到刚才阮羽离开时那憔悴的样子,张渐天忍不住心疼,叹一口气,“其实小羽也很可怜,他从八岁就没有了父爱,妈妈又是那个样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楚镜也没了赏花的心情,让张渐天推着自己回到病房,正好管诚和肖图也把电脑送了过来,正在护士的阻拦下乒乒乓乓地装电脑。病房内暖气开得很足,管诚穿着件衬衫,一边利落地组装电脑,一边口花花地调戏小护士,把那两个一看就是卫校刚毕业的小帅哥调戏得两颊绯红。楚镜扶额,“管子,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将电线全部连好,管诚一拍主机箱,启动电脑,直起身来,扶着显示器得意地甩甩头发,“新赛季马上开始,为了我们渐天弟弟情场职场双丰收,管哥我做你强有力的后盾,专门为你保驾护航。”张渐天翘起大拇指,“管哥威武!”楚镜的病房的格局像个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电脑装在小客厅里,张渐天坐在电脑前练习,楚镜就坐在他身后指点,稍有失误,石膏手立刻敲到了脑袋上。几天下来,张渐天感觉脑袋隐隐大了一圈。那天晚上买来打算送给张渐天的耳机在打架的过程中弄丢了,楚镜托管诚将自己的耳机带过来给张渐天用,看他带着自己的耳机全神贯注与人对战,颇有一种“你中有我”的满足感。张渐天现在上午去学校上课,放学就去楚镜最爱的那家粥店去给他买粥,到医院的时候差不多楚镜的午觉也睡好了,正好可以吃加餐。于是,本来因为受伤而有些消瘦的楚镜在养了几天之后,竟变得肥丢丢的了。这极大地满足了张渐天的虚荣心,跑前跑后越发地勤快起来。 第57章 “王灭这三年来身体器官都衰竭得厉害,若不是那些昂贵的药物支撑着,早就死了,”楚镜唏嘘。“王灭不能死,”老妖咬紧牙关,“他要是死了,阿弦会崩溃的。”楚镜沉默,华弦现在痴痴傻傻,得知王灭没死之后很明显精神比以前好了很多,若是再让他经历一次失去王灭,也许崩溃都是轻的。三个人喝到快午夜才离开,他们的身影从酒吧中出来,同时一辆久停在酒吧门口的凯雷德车门也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从车内下来,笑着迎上去,打招呼,“阿镜!好巧,你也在这里?”楚镜露出了鄙视的神情,木着脸,“是啊,好巧,王总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真是太巧了。”“行了啊,给哥留个面子,”对方笑笑,转头看向其他人,目光扫过张渐天,稍作停顿,落在了老妖的脸上,笑得如沐春风,“这两位都是你的朋友,不介绍介绍?”楚镜亲昵地勾住张渐天的手,介绍道,“张渐天,我的队友,这位是王琨,我表哥。”张渐天立刻对上满脸笑容,“大表哥,你好,叫我渐天就行。”王琨与张渐天握手,看向楚镜的眼神满是无奈,“找揍吧你?”楚镜哈哈大笑,指着老妖介绍道,“这位是肉山老妖,退役的职业选手,你也叫他老妖吧。”“哈哈,老妖,”王琨热情又不失分寸地笑着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双手,“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老妖被他的洋溢的笑容雷到了。第39章 旺夫王琨看看三个人的架势,一脸真诚的困惑表情,“怎么,你们要走了?我还打算请你们喝一杯呢。”张渐天笑道,“医生要楚哥好好休息,不能熬夜,我得带在十二点前带他回去。”“你俩早点回去吧,”王琨转向老妖,温文尔雅地笑道,“那咱们去喝一杯,我看过你很多场比赛,当年与佛魔道人那场绝地反杀我反复看了很多遍,直到现在还觉得很精彩。”本来心不在焉的老妖闻言不禁错愕了一下,惊讶地抬起头看向这个高大的男人,自己当打那几年正好是菊花大仙、不灭之王等人横扫各大比赛的时候,他的操作虽然也不差,但直到最后退役都没能跻身顶级行列,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记得自己。王琨见他将目光移向了自己,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越发笑得温柔起来,“当年龙骑那批选手中我最欣赏的就是你了,来,我们进去边喝边聊?”楚镜一脸要晕倒的表情,对王琨勾勾手指。王琨顺从地弯下腰,楚镜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拉到身前,压低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警告你,老妖和你玩的那些小男孩不一样。”“我知道,”王琨也压低声音,“我这次也不是玩,我确实挺欣赏他。”楚镜危险地微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分钟,磨一下后槽牙,冷笑道,“你要是敢玩弄他,阉了你!”“靠,老子是你哥!”“哼,”楚镜松开他,对张渐天道,“我们回去。”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一家游戏网站就爆出来【e联赛开场前夕,龙骑队长夜会主办方老板】这样既香艳又意味深长的新闻。楚镜转动轮椅坐在张渐天身后,看着屏幕上贴出来的照片,“唔,这个记者拍照水平不咋滴啊,把我拍丑了。”照片选的时间太正了,正好拍到楚镜和王坤对面说笑的画面,肉山老妖站在旁边一脸状况外的路人甲神情,而张渐天,非常不巧地被拍进去一只正抚摸楚镜脖颈的爪子。于是,新闻真正的险恶用意被忽视了,下面留言全都在考据这个爪子的所有者到底是什么身份。很快,某电竞论坛建起了一座名为“仙圣背后的男人”的高楼,主楼中罗列了七八张图片,全是张渐天跟在楚镜身后的照片,有一起出去吃饭的,有一起去现场比赛的,有后来推着轮椅的……帖子里爆出了张渐天的真名、年龄、学校、角色id、战斗风格、联赛战绩……预言这个初出茅庐的选手将在一两年之内有大发展,说不定能追上剑圣蓝田。稳健的战风、温和的脾气、俊朗的外形,一夜之间,这个“仙圣背后的男人”俨然已经红了。“呵呵,”楚镜轻描淡写一笑,修长的手指指着屏幕上一溜排的明显是女孩子的花痴回帖,“很受女生欢迎啊。”“啧,哪来这么大酸味?”张渐天得意的笑起来,一手抓过他的手指攥在掌心,一手移动鼠标刷新页面,“咦?”楚镜好奇地凑过去,只见另一座高楼拔地而起——仙圣背后的男人们,一头黑线,“靠!”加一个字,感觉明显不一样了,帖子中细数了楚镜在圈内的朋友们,当年一起从低级联赛厮杀出来的枪王奉羲、绯闻男友剑圣蓝田、龙骑战队的缔造者陈词、闺蜜蛊王菊花大仙……最后总结出一个结论——楚镜旺夫。正好房门响起,陈词和管诚前来探病。楚镜看看电脑中的帖子,在看看管诚那张大脸,突然眼中一丝精光闪过,温柔地笑道,“管子,过来,哥问你点事儿。”管诚不明所以地走过去,余光扫到他电脑中的帖子,突然神情变得很精彩,“楚队,是不是被我说到心坎儿去了?哇嘎嘎,仙圣的真命天子到底是谁,啊呀呀节操又掉了一地肿么办?嘤嘤嘤嘤……其实人家好萌all镜的……”“all你个头!”楚镜暴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石膏手嘭嘭嘭敲上了脑袋。张渐天这才听出来,原来那个帖子竟然能管诚发的,暗中在心里诅咒这个八卦男被石膏手敲死。管诚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地,抱住楚镜的细腰求饶,“我错啦,我错啦,我竟然没有说你的真命天子就是我们小渐天,我错啦……”楚镜松了手。陈词惊奇,“要不要这么明显?你俩公布恋爱关系了?”“公布你大爷,”楚镜面容扭曲地爆粗口,“震得我骨头疼……”张渐天连忙上去帮他按摩手臂上端的肌肉,顺手将管诚一脚踹翻。“渐天,小心点儿,管子现在可是最不能得罪的人,”陈词坐在沙发上,随手抄起茶几上的电竞杂志翻看,悠闲地笑道,“得罪了他,以后爆你八卦!”“哎?”张渐天疑惑地望向管诚,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管诚哈皮地晃着剪刀手,“我已经接到《电竞传奇》的邀请,等退役后就去王牌节目asb当主持人,哦也!”陈词唯恐天下不乱地哈哈大笑,“阿镜,你惨了,世界第一cp粉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第59章 楚镜一把推开他,警惕地扫向周围,发现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才松了一口气,埋怨地瞪张渐天,“你疯了?被人看到怎么办?”张渐天云淡风轻地笑着,凉凉道,“你们都能坦然地唱情歌了,我怕什么。”噎了一下,楚镜诧异地看向他,小声道,“你……在吃醋?我跟他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我们……”张渐天逼近他,压低声音,“那你最好小心点,告诉你,我要醋死了。”楚镜识趣地闭上了嘴。蓝田一下台就第一时间去洗了脸上的妆,走过来,弯下腰,手自然地搭在了楚镜的肩上,“有时间么,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好啊,”楚镜开心地笑起来,“去哪里?”“咳,咳!”张渐天开始大声地咳嗽。“渐天,”楚镜不悦地瞪他,低声道,“我和大蓝已经很久都没有一起吃饭了,你一定要让我失去朋友吗?”这话说得严重了,张渐天被噎地几乎吐血,却不能再阻拦,只得面容扭曲地挤出一个微笑,“怎么会?你从受伤以来天天憋在病房里,我巴不得你能多见见朋友呢,呵呵呵……”于是楚镜开心地蓝田出去喝酒了。张渐天只得跟着陈词回龙骑基地,训练室里大家都在专心练习,只有他坐立不安,憋屈得想挠墙。陈词拎着罐啤酒坐在沙发上看他那小样,乐得几乎要抽过去,“哇哈哈哈,你没看到当时你那表情,那是人类能做出来的表情吗?真他妈是绝了,扭曲得简直不像张脸啊哈哈哈!”张渐天在训练室内来回暴走了几十圈后,终于引起其他人的不满,被管诚和肖图联手一顿暴打后,老实了,乖乖坐在电脑前和肖图对战。他最近手感好得要命,再加上化悲愤为斗志,接连十几局把肖图虐得鬼哭狼嚎,摔鼠标不干了。于是大大地激发了华弦的好斗心,摩拳擦掌地上场,嚣张地指向张渐天的脑门,猖狂道,“爆你菊花……哎哟!”捂着脑门愤怒回头,在看到后面的人之后,愤怒瞬间消散,换上一脸谄媚乖巧。陈词收回拳头,阴森森,“好好打你的比赛,再敢啰嗦……爆你菊花!”肖图平静地说,“陈哥,这个不行。”“喂喂,”管诚懒洋洋地打断他们,“你们的注意点又歪了……”华弦坐在电脑前,活动活动手指,握着鼠标刚要点开始,突然一阵轻快的手机铃声响起,张渐天飞快地抓出手机,“喂,楚哥,你吃完了?好,我这就去接你!”说罢,站起来拿着外套就往外走。“靠!耍我?”华弦抓狂地跳起来,死死拉住他的衣角,“你必须陪我打完!靠靠靠,诅咒你阳痿啊!”张渐天哪里还有心思陪他对战,用力挣开他,随手扯过肖图推到他的怀里,“让你家小图子陪你玩啊,乖!”说完,撒腿跑了。众人看着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一致露出鄙视的神情。张渐天在基地门口打车,一路逼司机把出租车开出了火箭的速度,风驰电掣到了酒吧门口,正好看到蓝田推着楚镜的轮椅,两人有说有笑地出来。抹一把脸,抓过司机的找零,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下车,走过去,“楚哥,蓝哥!”楚镜看到他,一笑,让张渐天的心里不由得一暖。蓝田如同体贴的大哥一般抓住楚镜的手,笑着说,“以后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就跟哥说,不要总自己憋着,你啊,总是什么都憋在心里。”张渐天笑着分开那两人紧握的双手,笑靥如花,“你放心,楚哥现在已经开朗很多,有什么难题他都会跟我讲的。”楚镜低头轻笑,手指悄悄勾向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蓝田看着他们的小动作,宠溺地笑起来,揉揉楚镜的头发,抬眼看向头顶灿烂的星空,“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那就下次再见吧。”“再见,路上小心,”楚镜点点头。张渐天笑得越发灿烂起来,“蓝哥,再见!”目送蓝田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张渐天低头看向楚镜,与他十指相扣的手指用力攥了一下,“我们也回去吧。”“嗯,”楚镜白他一眼,“回去吧,傻小子。”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乱吃飞醋,张渐天扫一眼周围,飞快地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下,“谁也抢不走你,哼!”回到医院,两人来到电梯前,远远看到一对小夫妻在愁眉苦脸,走过去才发现电梯上挂着“维修,暂停使用”的牌子。张渐天张口结舌,错愕半天,低头看向楚镜,发现他脸色发白,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半晌,楚镜慢慢道,“要不,我们回基地睡?”“不行!”张渐天否决,“你今晚的药还没有吃,都放在病房里呢。”“那怎么办?”张渐天抬头看向旁边白惨惨的楼梯间,认命地叹气,“把轮椅寄存在前台,我背你上去。”楚镜惊讶,“那怎么行?二十三楼呢!”“三十二楼也得背啊,”张渐天笑着刮一下他的鼻子,推着轮椅往前台走去,小声道,“谁叫你是我老婆呢?”“去死!”“老婆,不要对我娇嗔,为夫会控制不住的。”十分钟后,楚镜趴在张渐天的背上,擦擦他的额头,“歇一会儿吧。”张渐天将他放下来,让他挂在自己身上单腿站立,喘了半天粗气,终于缓过气来,嬉皮笑脸地凑上去,“老婆,给个爱的亲吻。”楚镜无声地笑一下,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仰脸送上亲吻,两人在狭小的楼梯间紧紧拥抱,舌尖纠缠,松开口,相视一笑,彼此的温热气息扑在对方的脸上,如此旖旎…… 第61章 “啊……”楚镜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细腰剧烈颤抖起来,一股股液体喷射到张渐天的掌心,这样的认知让他爽到眼神都几乎涣散了。张渐天扯过一张纸巾,擦拭了掌心和他软下来的小东西,笑着看向楚镜,“爽么?”楚镜失神地瘫在床上,双眼茫然,显然还沉浸在剧烈的快感余韵中没有恢复。看着这个在自己心中一直是强大的男人露出了脆弱,张渐天满心满肺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将他搂到怀里连绵不断地亲吻,从嘴唇到眉心再到耳垂,这种巨大的满足感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大笑。过了一会儿,楚镜终于回过神来,望向他,“很舒服……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这种感觉……”张渐天得意地笑了,咬着他的耳垂口齿不清地调笑,“等你伤好了,还有更舒服的。”楚镜明白他是指什么,笑着横他一眼,“美的你!”说着左手钻进他的内裤中,小心翼翼地抚摸揉搓着。张渐天舒服地躺下来,放松身体享受这顶级的服务。两人在床上厮混了大半夜,到第二天被护士的尖叫惊醒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张渐天动了一下,醒过来,真对上护士那双几乎脱眶的大眼。看一眼已经醒来正在看着自己的楚镜,张渐天扭头,平静地对护士道,“早上好。”护士呆,“早上好。”“噗……”楚镜笑了起来,推推张渐天,“起床。”张渐天抓抓乱发,不好意思地从他病床上翻身下来,昨天晚上实在太累了,趴在他的床上就睡着了。护士惊叹着看那张狭小的病床,“果然质量不错。”楚镜已经在医院养了一个月,拍片看没有什么问题,便将石膏拆除,那禁锢了自己一个月之久的东西拿下来,楚镜小心翼翼地弯曲手指,“很僵硬。”“会恢复的,放心,”张渐天拍拍他的手背,专心听医生嘱咐以后的注意事项,手里拿个小本子记下来,还不住地点头。楚母端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自己儿子和一个少年亲昵地靠在一起,面无表情。末了,张渐天站起来,将小本放进口袋,对医生感激地满面笑容,“谢谢医生,有什么问题我会再来请教你的。”医院里最大的boss就坐在旁边,医生紧张不已,看不透眼前这个少年的底细,忙站起来送几位出门,笑道,“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好,我会随时保证手机畅通。”楚母站起来,对医生点一下头,跟着孩子们走出去,看着艰难拄着拐杖跟在少年身边的儿子,眼中划过一丝落寞,“阿镜。”“嗯?”楚镜转过身来,望向自己的母亲,“有渐天陪我回去就可以了,我们可以打车回家。”“让司机送你吧,”楚母走过来,仰头看着这个不经意间已经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儿子,淡淡地笑了,抬手为他抚平衣领,“我已经跟李阿姨说了你今天搬回家住,她会再整理出一间客房,张……”张渐天殷勤地接话,“渐天。”“嗯,”楚母看一眼旁边的少年,转脸对楚镜道,“张渐天如果想照顾你,随时可以搬过去,我们家离他的学校比较远,我让小王每天早上开车送他去学校,放学再把他接回来。”张渐天惊讶,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坐公交车就好,也很方便的。”“没事,”楚镜对他一笑,看向自己的母亲,“妈,谢谢你。”第42章 话当年楚镜固执地不肯让保姆照顾自己,于是张渐天只好在楚宅住下,这座小楼是当年楚母出嫁时娘家的陪嫁,但是自从楚父死后,她便搬去医院,不再住在这个有着无数回忆的地方。而楚镜却喜欢老城区的市井气息,这里生活气息浓厚、环境清幽,是个适合静养的地方,只是离张渐天所读的市十三中稍微远了些,坐车也要半个多小时,幸亏楚母派了一个司机专门接送他上学,否则每天早上都会因早起而痛苦致死。现在他每天上午去学校念书,下午直接回楚家练习,顺便照顾楚镜,晚上就睡在楚镜的床上,虽然李阿姨整理出了一间干净宽敞的客房,但是那冷冰冰的大床哪有媳妇的小床有吸引力?他的电脑从病房拆下来后又送回了龙骑基地,现在练习是用楚镜放在书房里的电脑,张渐天练习之余会怪蜀黍心理爆发,对着旧照片上的小号楚镜流哈喇子。恋恋不舍地关掉一张粉嫩水灵的正太版楚镜,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合照,十几个青葱少年乱糟糟地排成两队,各自摆着当年很时尚而现在看来很傻逼的姿势。“看什么呢?”楚镜拄着拐杖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看到屏幕上的照片时,笑起来,“这是第七届e联赛的十六强。”张渐天在照片上找到一个穿着肥大t恤、额发遮住眼睛的少年,惊叹,“啧,楚哥,当年你走忧郁路线啊?”“滚!”楚镜在他脑袋上抽一巴掌,塞一瓣橘子到他嘴里,“再找找,这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张渐天嚼着甘甜的橘子仔细地辨认,突然一拍桌子,“我靠!大仙?”楚镜点头,“找到了?张渐天看着照片中那个美得模糊了性别的少年,不敢相信地甩甩脑袋,定睛看去,雌雄莫辩的少年五官秾艳、眼神放肆,对镜头勾起一侧嘴角,笑出一股子的妖孽劲儿。他深吸一口气:这才是真正的蛊王,这才是传说中的惊采绝艳。“天哪……太不一样了,大仙那时候……扎小辫啊。”楚镜坐在他的旁边,平静的说,“传说中的女大十八变。”“哈哈,你可千万不要让那个他听见,”张渐天瞪着少年版华弦,幽幽感慨,“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楚镜笑一下,抬眼看向那张照片,笑容淡了几分,“华弦他这三年来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否则绝不是现在这弱不禁风的挫样儿。”“那这个人……”张渐天指着照片最正中,那里的少年面容俊朗、神情倨傲,手里握着一个金色的奖杯。“那一年的联赛冠军,不灭之王。”张渐天抿紧嘴唇,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看着照片上笑容张狂的少年,不禁暗叹,怪不得能陈词和华弦都对他念念不忘,这个不灭之王,果然有着花心的资本。“那一场车祸,让华弦忘了很多事情,”楚镜淡淡道,“其实当年,华弦已经和王灭分手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一起喝酒,才出了车祸,”他嘲笑一声,“可笑他把王灭对他的坏都忘了,还傻不啦几地以遗孀自居,哈哈。”知道楚镜和华弦感情好,张渐天伸手将他揽到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傻人有傻福,大仙一定可以忘记王灭,找一个疼爱他的人的。”“嘶……”楚镜倒吸一口冷气,“轻点,疼……” 第63章 张渐天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从床上跳下来,拉住楚镜的手,“楚哥,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的腿支撑不住,快到床上去。”楚镜固执地甩开他的手,冷着脸看向他,“出去。”张渐天仰脸,双手痛苦地捂住脸,深呼吸,低头看着他,低声下气地道歉,“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么重的话,对不起,楚哥,你骂我、打我,我都没有怨言,你……你别气坏了身子。”“出去。”客厅里没有开空调,寒气直往卧室里进,张渐天见楚镜穿的单薄,重重叹一口气,举起双手投降,“好,你回床上,我出去。”说着走到门外,无可奈何地看向那个无情的男人。楚镜一言不发地关了房门。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显示着门被从里面锁上,张渐天看着眼前白色的房门,眼神倏地深沉下来。门内,楚镜拄着拐杖回到床上,被褥上还有着方才厮混留下的体温,他坐在床边,摸着被子上残存的温度,咬紧了嘴唇。温度一点点散失,最终变得冰凉,楚镜缩回随之变凉的手指,紧紧地攥成拳。呆了一会儿,他捡起刚才被自己掉落的电竞杂志,拧开台灯,看了几十页,突然发作,猛地将书扔在了枕边。只见被掀开的那一页上,是一张占了大半个页面的旧照片,照片里自己和蓝田一起接受媒体采访,那时候他们还穿着一样的队服,坐在同一间训练室……仿佛被扎了眼睛一样,楚镜觉得这照片现在看来嘲讽至极,原来在爱人心中,自己就他妈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追不上蓝田,所以随便找个男人来代替?操!不愿看那刺眼的照片,楚镜关了台灯,钻进被窝中打算睡觉,可是一闭上眼睛,刚才张渐天那委屈的眼神就浮现在脑中,怎么都挥之不去。烦躁地坐起来,突然发现忘记拉窗帘,明净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满床清辉,淡蓝色的被子在月下泛着冷光,显得如此凄凉。他翻身下床,拄着拐杖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倚门而坐的少年猝不及防,直接滚到了他的脚边。两人一上一下对视片刻,张渐天突然反应过来,飞快地爬起来按住他的肩膀,“楚哥,你不要生气,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楚镜淡淡道,“回你房间睡觉去吧,明天还要上课,不要迟到了。”张渐天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沉默半晌,苦笑一下,“上次老妖说了一句话很对,人啊,这辈子就不能作孽,作一次孽,就要还上一辈子。”说完,他抬手抚弄一下楚镜耳边的发丝,柔声道,“你也快点睡吧,熬夜总归是不好的。”楚镜一夜没睡,他关了空调,打开窗户,坐在宽阔的窗台上点烟,让淡蓝色的烟雾飘到窗外。一夜下来烟灰缸中已经满是烟头,东方泛起白色的天光,楚镜被烟呛得咳嗽起来,他已经不知道,轻易答应了张渐天的告白,到底是对,还是错了。张渐天第二天中午打电话过来说学校有事,晚上回家去住,从此之后一连五天都没有再来,楚镜一个人在家中无聊,正好挂念着队员们的比赛状况,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去了龙骑基地。本赛季的团队资格赛已经进行了六场,龙骑战绩不错,但是2v2是弱点,e联赛的团队赛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kof赛制,比赛双方各派出3名选手轮番上场,战败者退场,换其他选手上阵,直至将对方3人全部打败者为胜利一方。第二部分是2v2的双打比赛,因为楚镜受伤缺席,楚狂+仗剑天涯的黄金组合被迫拆开,使得龙骑在这一环节分外吃力。第三部分是占积分比例最大的5v5,最是考验团队的合作意识。陈词头疼地摇头,“到现在已经尝试过肖图+华弦、管诚+张渐天、华弦+张渐天、白小节+张渐天,除了肖图+华弦的效果好点之外,其他的简直是噩梦,管子手速不行,小节和渐天配合不够默契,华弦他……他简直就是一头猪!!!”楚镜看一眼缩在角落尽量减少存在感的华弦,憋笑,“阿弦他不擅长和别人配合嘛,多磨合一段时间就好了。”陈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训练室里的队员们,深深叹气,“要是你没受伤就好了,渐天和你的配合那么好……说到渐天,这小子受什么打击了?”楚镜心头一动,“他怎么了?”“风格大变啊,”陈词情绪激动,仿佛受害不轻,“他以前的风格你知道嗒,稳扎稳打,绝不冒进,靠,前几天突然跑回基地来,说要和大家一起培养默契,把管子杀得鬼哭狼嚎,那战斗风格,跟疯狗差不多。”脑中又浮现出那天晚上受伤的眼神,楚镜喉头似有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来。陈词敏感地发现有情况,脸上习惯性挂上了八卦的笑容,动动眉毛,凑过去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怎么?小两口闹别扭了?”楚镜点头,简单地说了一下那晚上的事情,苦涩道,“他……他怀疑我拿他当蓝田的替身。”陈词沉思片刻,拽着楚镜去了自己办公室,关上玻璃门,“你跟我说实话,你对蓝田到底有没有那么点非分之想?”楚镜沉默,半天,慢慢道,“当时我刚转会到神域,他就是队长,一直很照顾我,所以……是我会错了意,后来才知道其实他并不喜欢男人。”“这么说,”陈词挑眉,“你确实有拿渐天当他的替身咯?”“怎么可能?”楚镜郁卒,“他们两个人差那么远,怎么可能找他当替身?”陈词凉凉道,“他们都是游侠,风格都挺稳健的,蓝田是前任剑圣,渐天嘛,假以时日,也不是没有封圣的可能。”楚镜瞪他,“难道你觉得他们两个人相像吗?”陈词摇头,“不像。”“那不就得了!”楚镜想起这事就上火,有些气急败坏地咬牙,“张渐天他是脑子被门挤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陈词点头,也觉得张渐天这孩子有点太冲动了,不过……他笑盈盈地打量着楚镜的下三路,诡笑,“你俩都已经好到这个份儿上了,干嘛还扭扭捏捏,该上就上,装什么烈女啊?”粗鲁的语言让楚镜想揍他,走到旁边沙发上坐下,脸色阴沉得能拧下水来,半天,叹一口气,头疼地扶住额头,“阿词,当初你跟王灭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日后会被他抛弃?”陈词怔了一下,没有回答,走到柜子里拿出杯子,给楚镜泡一杯红茶,递给他,顺势坐在了他的旁边,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喝一口茶,笑道,“你想这么远干什么,渐天和王灭又不一样。”“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楚镜神情黯然,“我不能陷得太深,阿词,渐天才十八岁,等到他长大了,他后悔了,我该怎么办?”突然房门响了几声,陈词扬声,“进来。”不透明的玻璃门打开,一张洋溢着少年独有的青春气息的笑脸探了进来,“陈哥,肖图有一个新的想法,你过来看……”声音戛然而止。楚镜抬头,对上那张熟悉的笑脸,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难受得撕心裂肺,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的少年,一言未发。张渐天笑起来,“楚哥,什么时候过来的?腿不疼了?”“不疼了。”楚镜淡淡地微笑。三个人来到训练室,听肖图讲述了他的新思路,众人觉得可行,于是几人迅速地分组对抗,来验证这个新的打法。 第65章 张渐天把他紧紧抱住,牙齿轻轻咬着他的耳廓,笑道,“我爱你,楚哥。”楚镜无声地笑了。两人安静地相拥着躺在床上,过了半天,楚镜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渐天,我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嘶……”听到他的痛呼,张渐天稍稍放松手臂的禁锢,咬牙切齿,“不管你值不值得,反正我就是爱了,就是改变不了了,所以你死了想甩我的心吧,我算是认了,你喜欢蓝田又怎样?你对我没有真心又怎样,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我们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来日方长,怕什么?”楚镜刚才被他倏地收紧怀抱,给勒得骨头疼,闻言低头吃吃地笑起来,“……真是个犟骨头。”“执着是我们劳动人民的传统美德。”楚镜笑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轻声道,“我是喜欢过蓝田,但那时以前了,现在在我心里,”他疼爱地戳着他的鼻尖,“你排第一位。”张渐天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你看,”楚镜自嘲一笑,“你却不肯相信。”“我相信!相信!”张渐天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兴奋地抱着他在大床上滚了好几圈,才松开手,扯纸巾为他擦去脸上的液体,柔声道,“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楚镜把玩着张渐天的手指,低声,“渐天,我不是不愿给你操,只是你才十八岁,我们一旦做了,关系就和现在不一样了,别看你现在喜欢我,人是会变的,万一你过两年长大了,后悔了,不再喜欢我了,到时我们两个都会很痛苦,不如先这样吧,我们相处一段时间,如果你到时还是喜欢我,那这个身子你就拿去,我真真正正给你当老婆。”听到这番话,张渐天猛然明白过来自己的爱人心里在顾忌着什么,不由得心花怒放,邪笑了起来,二指扣住他的下巴,“嗯,你说的不错,那就全攒着,到时跟你一起算总账!”气势十足的话让那个楚镜内心隐隐发憷,对自己的未来又添一份担忧,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张渐天从床上爬下去,抓过扔在沙发上的外套,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嘿嘿地笑,“快春节了嘛,咱俩肯定没法一起过,提前送你个礼物。”楚镜好奇地打开盒子,笑容僵在了脸上,“你……你什么意思?”“你这什么表情啊,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了?”张渐天笑着从他手里取出盒子,明亮灯光下,一对白金乳环泛着耀眼的光芒。楚镜飞快地掀起被子钻了进去,“我已经睡着了,晚安!”“哈哈,”张渐天大笑,将他硬从被窝里拖出来,剥开睡衣,露出白皙的胸膛,指尖刮刮那被自己嘬得肿大的艳红茱萸,“真可爱。”楚镜羞愤难当,“我知道自己是变态,不用你提醒!”“听话!别动!”张渐天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一下,手指拈过一个乳环,找到乳粒上的小孔,将乳环传了过去,扣上搭扣,小巧璀璨的红水晶坠在乳环底部,与上方艳红的小乳粒相映生辉。楚镜咬紧下唇,一手遮住眼睛,不去看对方此时戏谑的眼神,突然觉得胸口一热,睁开眼睛,是张渐天情不自禁地吻住了自己穿着小环的乳粒,灭顶的心理快感和生理快感同时袭来,让他发狂。印下温柔地一吻,张渐天按住他,将另一个乳环带了上去,在灯下看着那白皙胸膛上红色的水晶,爱得满心柔软下来,温温柔柔地吮吸着他带了环的乳粒,喃喃道,“我的老婆从来都不是变态,很漂亮,让我爱死了……”两人又厮混了大半个小时,搂住年长的情人,张渐天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容沉沉睡去,楚镜在他的怀里,摸着自己胸前的精致的小环,幸福地失眠了。马上就要春节,楚镜自己是要跟着母亲回王家大宅过年,而张渐天也要跟父母住在一起,两人刚如胶似漆,却马上离别在即,让人不得不明媚忧伤。第45章 回家过年春节将至,e联赛停办两周,给了连日征战的选手们一个休息的机会,张渐天和楚镜参加完年终会议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回到宿舍,将之前放在这里的几本练习册拿回来。走出卧室的时候看到华弦头顶着一小片乌云蹲在沙发上看电视,而肖图背着背包不悦地站在旁边。楚镜和陈词正坐在窗户底下抽乌龟,陈词手边已经画好一打巨丑无比的乌龟小纸条,只等着楚镜输了好贴他脸上去。张渐天倒一杯温水,走过来,看到楚镜已经翻盘无望,笑起来,给楚镜喂两口水,对沙发那边努一下嘴,小声问,“那两人干嘛呢?”陈词轻飘飘地瞥他们一眼,凉凉道,“一个傻子一个呆子,在比谁更白痴呢。”张渐天黑线。楚镜面无表情,“别说风凉话了,阿弦万一真的留下来跟你相依为命,看你怎么办。”“那就凉拌,”陈词浅浅一笑,“正好我一个人住在宿舍还挺寂寞的,有他陪着也挺不错。”肖图听到他们的对话,对华弦道,“听到了没?如果你不跟我回家,就得跟陈哥住在宿舍,两条路,你选吧。”“我要住酒店!”华弦郁卒得浑身散发着怨气,他在福利院长大,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本来还可以回福利院去过年,后来连福利院都倒闭了,也找不到当初被叫做爸爸妈妈的那对老夫妇,于是每到逢年过节就分外忧愁。“别妄想了!”肖图干脆地否决,“你没那钱。”华弦缓缓抬起头,抓住肖图的衣角,“借我。”“不借。”“不借拉倒,小气鬼,”华弦斜他一眼,从沙发上跳下来,靸拉着拖鞋小跑到楚镜身边,蹲在他的椅子边,“小镜子,借我钱。”楚镜放下手里的扑克,摸摸他柔顺的头发,“为什么不想跟他们住?”华弦抽抽鼻子,委屈地嘟囔,“他们不给我嘿咻。”“噗……”张渐天一口水喷了出来,“咳咳咳……”楚镜瞪他一眼,从桌边抽出纸巾为他擦拭弄湿的衣襟,然后对华弦道,“那你跟他们嘿咻啊,我觉得他们俩都不会拒绝你的。”“怎么可以?”华弦刷地瞪大眼睛,眼睛提溜圆地扫着陈词和肖图,观察半天,凑到楚镜耳边,小声咬耳朵,“陈词肯定会趁机废了我的,至于小图子……虽然他长得还算是我的菜,但是,他是直的啊,掰弯直男会遭天谴,知道不?”楚镜笑容淡了几分,“是么?”“当然!我告诉你哦,当年我就是直男,被阿灭掰弯的,你看,他遭天谴了吧,躺那儿三年都没有醒来,”华弦认真地说,“所以,就算小图子再高大威猛,我也不会打他的主意。”“阿灭是他自己作孽,不一样的,”楚镜为他整理凌乱的发丝,柔声,“跟肖图回去过年吧,他家不缺你一口饭吃。”华弦回头瞄一眼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肖图,苦恼地揉着太阳穴,“可是……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嘿咻了,都要变回处男了……”“变处男最好!”肖图气急败坏,“没有男人你会死?”华弦眉头一皱,瞬间又增一分低气压。 第67章 “嗯。”楚母点一下头,“体力不错。”想到他的体力,楚镜思绪拽不住地往限制级画面想去,渐渐地浮起一层潮红,“嗯……确实不错。”一阵流畅的手机铃声想起来,楚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接通电话,应了几声,语气冷淡道,“我两个小时后到办公室”,就挂了电话。“今天除夕,你还要加班?”楚镜惊讶。“医院里还有点事,”楚母含糊地应着,走过来,低头看着坐在床上的儿子,突然抬起手,摸摸他瘦削的脸颊,“阿镜啊……”“嗯?”“你长得很像你爸爸,特别是这双眼睛,但是,”楚母淡淡地说,“不要学你爸爸的薄情,若喜欢了一个人,就要喜欢一辈子,动一点歪心思,都不行!”母子两个靠得很近,近到楚镜清晰地看到母亲保养有加的脸上已经有了难以掩饰的细纹,他惊讶地看着她,半天,不敢相信地叫了一声,“妈,您不反对我和渐天?”“你长得像你爸爸,性格却像我,”楚母自嘲地笑了一声,“如果我反对,会就此失去唯一的儿子吧?”楚镜只觉鼻子一酸,没骨气地有了哭泣的冲动,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儿子,却去喜欢了男人,无法给她留下一丝血脉,还要连累她在亲友中抬不起头来。苦涩道,“妈,对不起……”楚母直起身子,瘦硬的腰身在夕照中挺得笔直,神情清冷地整整身上裁剪合身的套装,“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男人和女人同床异梦的又不在少数,你要是孝顺,就和那孩子白头到老,让我知道,我的决定没有错。”跟母亲谈完,楚镜突然非常想念张渐天,想要他强有力的手臂用力地抱抱自己,抓过手机,摁下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张渐天惊喜的声音隔着大半个n城传来,“嘿,我的乖老婆,想我啦?”故作痞气的声音让楚镜唇角翘了起来,“怎么可能?”“呜……”张渐天瞬间破功,放软了声音哀求,“就承认一次好啦,我很想你的啊。”外面天色已经昏暗,远远的有鞭炮的声音传来,楚镜从床上直起腰,望向楼下,见到一片暮色中,母亲的汽车从院子里驶了出去。忍不住叹气,想要张渐天给自己一个关于白头到老的承诺,却又暗笑自己少女心作祟,所谓承诺,难道就有效力了么?法律尚且无法阻止背叛,承诺又算得了什么?张渐天在那边听到他的叹声,疑惑,“楚哥,你怎么了?有不高兴的事情?是不是阿姨又批评你了?”“没,”楚镜放松身体,重重跌进床上,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她没有批评我,相反,她还跟我说了一件事情,是关于你的。”“啊?”张渐天大惊,丈母娘大人会提到他?那太恐怖了,忙颤着声音,“楚哥你先告诉我,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被他惊慌的声音逗乐,楚镜仿佛看到那个少年明亮的笑容浮现在眼前,茫然地伸出手去想要抱住他,手指却碰到一片空气,神智猛地回到现实中,被自己的饥.渴震惊到了。“楚哥?楚哥?”对方不说话,让那个张渐天更加惊慌,忙连声询问。楚镜一笑,“当然是好消息,渐天,我妈让我和你白头偕老……”话音未落,就听那边砰地一声巨响,接着是张渐天哎呀哎呀的惊叫声,忙问,“怎么了?”张渐天惊得手机都飞了出去,手忙脚乱地抓了半天,才将手机从桌子底下捡起来,立马捧在耳边,“楚哥,我……我爱你妈!!!”楚镜:“……”“嘭……”一个巨大的烟花从楼下炸上天空,绚然绽开,院子里响起一阵孩童的欢呼,楚镜握着手机挪到床边,看到一群侄子辈的小屁孩正围着王琨,看他神勇无比地点燃一个又一个烟花炮仗。不由得笑起来。大年初一楚镜早早起床去给外公拜年,领了压岁钱之后就偷溜了出去,老爷子眼看要不行了,王家的权力之争已经进入白热化,虽然表面还是一团和气,但是大家都知道,这虚假的祥和维持不了多久了。楚镜临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王琨正在老爷子面前伪装乖顺孙子,他不是长孙,但能算得上这一辈中最卓越的人才,有他的辅助,也让其父在这场权力之争中占尽优势。想到这里,楚镜又转头望向另一边,王灭的父亲也正腻在老爷子身边,他是保姆所生,没有来自娘舅家的强大支持,但是老爷子最是宠爱小儿子,连带着王灭这个孙子也是从小就集三千宠爱在一身,有时候楚镜会想,王灭那样肆意妄为的性子,是不是就是被外公给宠出来的?没有带司机,楚镜趁人没有注意,悄悄溜出大门,拄着拐杖慢慢走了几里路,来到最近的公交站牌处。等了几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面前停下,车门打开,一个妆容精致却难掩憔悴的妇人从车内下来,“阿镜。”楚镜吃了一惊,脸上迅速挂起笑容,“小舅妈,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妇人微笑,“你怎么站在这里?”“我等人,”楚镜含糊地说一句,他与这个小舅妈并不熟,见面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妇人走到他的身边,抬起头,忧伤地说,“阿镜,家里的事情你也知道,你小舅舅偏激冒进,他……”她深吸一口气,颤声,“大姐最疼你,你如果可以,在大姐面前美言几句,至少……至少让阿灭他……”话未说完,她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眶。楚镜手足无措起来,他常年住在龙骑基地,从来没有掺和过家里的这些破事,也不懂得虚与委蛇,被他女人一哭就慌了。“楚哥!”一声清朗的叫声,公交车缓缓停在身边,张渐天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开心地挥手。楚镜如释重负,对妇人挥手告别,拄着拐杖往车门快步走去。张渐天跳下来把他扶上车,坐在靠窗边的位置,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妇人,“那个女人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是王灭的妈妈,”楚镜淡淡道,“上次我们带华弦去病房看王灭的时候遇到过。”张渐天倏地想起那日那个气焰嚣张的女人,在回想一下刚才看到的那张忧伤的脸,有些重合不到一起去,“怎么和上次见到的相差这么远?”楚镜冷笑一声,“此一时彼一时了而已。”见他不愿多说,张渐天一笑,拉过他的手放在掌心把玩,从指尖一直摸到小臂,手指钻进袖子中,隔着棉毛衫摸着他的伤处,“这两天还疼的吗?”“不疼了,”楚镜摇头。转了两班公交车,两人在市中心下来,大年初一的广场上熙熙攘攘全是人,他们并肩走在人群中,张渐天原地转两圈,烦躁地揪着头发,“啊啊啊,到底该怎样谈恋爱啊?我没谈过啊啊啊……”楚镜看着他跳脚的样子,笑起来,两人都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人,虽然打定主意要来享受一下情人约会的浪漫,但是,情人们到底是怎么约会的?百思不得,张渐天掏出手机给朋友们发短信求助。来自陈词: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来自管诚:请登录我的个人网站下载最新版本《n城搅基指南》,新年新气象,现在下载,可享受八折优惠,另附送管大师新书《表脸的爱情2.0电竞圈里的攻与受》。 第69章 华弦皮肤白嫩,轻轻一捏就是一道红痕,在肖家这几天娇惯出来的肥脸蛋被他捏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傻呵呵一笑,“在小图子家,嘿嘿,小图子现在是我干弟弟了,那小子一百万个不愿意,比干妈一顿皮锤,老实了。”虽然车祸后,是老妖陪了他三年,但是老妖性格古怪,让华弦本能地有些不愿亲近,跟他嬉笑两句,就跑回肖图身边,对老妖摆摆爪子,“不打扰你俩约会了,去吧去吧,开房去吧,干巴呆!”王琨笑着站到老妖身边,对华弦点头道,“多谢祝福,彼此彼此。”老妖脸色刷地铁青。目送那两个人别扭着走远,楚镜微微皱起眉头,张渐天抬手抚平他的眉心,笑道,“大年初一管一年,不许不高兴。”“嗯,”楚镜转而笑了起来。四个人在开封菜坐过了午饭时间,华弦吵着要看脱衣舞表演,肖图无奈,动用暴力将人拖去游乐场,张渐天也和楚镜继续逛街。冬季天短,一不注意就已经天色擦黑,张渐天攥着楚镜的手,苦恼不已,“难道真的要吃烛光晚餐?”“怎么可能?”楚镜横他一眼,“就算真不怕旁人的指指点点,我们没有预定,这时候去了也没有位子。”两人随便吃点晚饭,从餐厅里出来,一抬头,电影院的巨大招牌在夜色中散发璀璨光芒,楚镜笑起来,“那走,看电影去。”他们去的时间不好,卖座的电影,基本已经卖光了,张渐天看楚镜一眼,“看午夜场?”“……不太好吧?”“那只好看悬疑片了,”张渐天排到队伍前面,买了两张电影票,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楚镜看到旁边就是一家小规模的电子游戏厅,便建议两人去活动活动手指。到了电子游戏厅,楚镜在前台换了五十块钱游戏币,回头对张渐天笑,“一人二十五,看谁坚持的时间长。”看着手中熟悉的小盒,张渐天突然心头一抽,另一个少年美丽阴郁的面容浮现在脑中,笑容不禁有些淡了。楚镜诧异地看着他的变化,没有说什么,先一步慢慢走向游戏大厅中,没走几步,张渐天赶上来,扶住他的手臂,笑道,“我坚持的时间有多长,你是最明白的。”第48章 见公婆两人往里走了几步,四处打量可以玩蓬山对战的地方,突然楚镜拉住张渐天的衣袖,轻声道,“我们走吧。”“嗯?”张渐天纳闷,“楚哥,你怎么了?”楚镜还没来得及说话,冷不丁一个游戏币从楼上掉了下来,结结实实砸在他的头上,忍不住闷哼一声。张渐天眉头皱起来,游戏厅中秩序乱归乱,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拿游戏币砸人的事情,不知道是谁恶作剧,他不悦地仰起头来,往楼上望过去,神情突然僵硬了,“小羽?”只见二楼的包间门口,阮羽静静地站着,两人隔得太远,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一个多月不见,阮羽的头发长长了,额发遮住了眼睛,只露出倔强的薄唇和一个尖瘦的下巴。而在他的旁边,那个獐头鼠目的狂少正趴在栏杆上,手里把玩着几个游戏币,看到张渐天望见了自己,咧嘴一笑,捏着游戏币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渐天,我们走吧,”楚镜仿佛没有看到他们,淡淡地说。张渐天不理解地看向他,“楚哥?”“大年初一,跟他们找什么不痛快?”楚镜嫣然一笑,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慵懒地靠在了他的身上,“渐天,我小腿有点疼,你扶着我吧。”张渐天被他甜腻的语气惊得魂都要飞走了,颤声,“楚哥,你怎么了?”楚镜将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向来清冷的脸上笑出了一脸的甜蜜妩媚,他倚着张渐天的胳膊做小鸟依人状,声音软绵绵地,“我就想你扶着我。”虽然“楚镜撒娇”这件事情非常惊悚,但是张渐天乐得看他对自己露出脆弱的神情,便也没有多想,满心欢喜地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人半搂半抱地带回门口。换了游戏币后,走出游戏厅,张渐天回头,发现此处已经看不见狂少和阮羽所在的地方,叹一口气,看阮羽那样子,明显是又瘦了,也不知道他这一个月来,过得怎么样。一走出门,楚镜就从他手底挣脱出来,脸上的笑容一扫而飞,又变回那个清冷淡然的青年。张渐天被他这变脸速度骇到了,“楚、楚哥?”楚镜整整被他揉乱的衣服,一脸正直地看向电影厅,“离电影放映还有多长时间?”张渐天:“……”媳妇在游戏厅被人欺负了,本来张渐天是一定要讨回这个公道的,但是看楚镜的样子却是不想和他们计较,所以张渐天便识趣地没有再提这件事情,只是在心底记下这笔小仇,准备有机会就好好折腾一下那个獐头鼠目的男人。两人在楼下的主题书吧中坐了一会儿,楚镜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心思却明显不在杂志上,张渐天看了他一会儿,屈指弹一下他的额头,笑道,“在想什么呢?”楚镜闻言回过神来,自嘲地一笑,“在想我刚才的行为有多幼稚。”张渐天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下去,他知道阮羽是讨厌着楚镜的,那楚镜又怎么会不讨厌阮羽,被堵在深巷中,那么残忍地打断手臂和小腿,当时,他该有多疼?有时晚上醒来,看着身边酣睡的青年,他便会觉得五脏六腑像被狠狠地撕裂,浑身都疼得颤抖,他那么珍惜的人,却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被人伤害到了这种程度!自己是如此的无能……楚镜见他脸色冷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低头重新看向手底的杂志,淡淡道,“忘了你们是朋友,抱歉,我以后不再在阮羽面前炫耀了。”“楚哥!”张渐天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不是这个意思。”“嗯?”张渐天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自从小羽做了那件事情,我和他,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我只恨自己太弱了,看着你被人伤害,却不能为你报仇。”楚镜低头笑起来,“阮羽不过是个被人当枪使的可怜虫,报仇也不是找他报。”张渐天惊讶,“你知道幕后是谁?”看着自己的手臂,楚镜冷哼一声,清冷的脸上笼上一层残忍的神色,“那人是被我直接废了右手的,现在他找人想废我的手,却没想到我没有他那么垃圾,那么轻易就被断了职业生涯。”张渐天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楚镜瘦削的脸上最近有了点肉,摸上去手感绝佳,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的脸,柔声,“我们龙骑,会回到巅峰的,你,我,陈总管,管哥,大仙,肖图,小节,我们会登上冠军宝座,一定会的。”楚镜覆上他的手,笑起来,“我一直都知道。”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楚镜掏出手机,“咦,”转而笑了,接起他的电话,“喂,阿词?” 第71章 楚镜看着那锅里看得见却吃不着的元宵,有些沮丧,他不是没有吃过酒酿元宵,但是从保姆手底做出来的,总觉得少点什么。摇头,“我不饿。”吃完夜宵已经快要十二点,张妈妈便打发两个孩子去洗澡睡觉,楚镜跟着张渐天走进他的卧室,回头看一眼,正好看到张父收拾了碗筷,交到妻子手里,两人对视一笑,眼中是二十年夫妻生活方能磨练出来的默契缠绵。站在莲蓬头下,温水从头顶冲刷而下,楚镜静静地站着,回想着方才的温馨甜蜜,这样的幸福,和自己曾经有过的,一模一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母不再如以前那般恩爱?楚镜叹一口气,以前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从父母那次大吵之后,那个美丽活泼的阮阿姨就再也没有在医院出现过?玻璃门被敲了两下,张渐天清朗的声音在外响起,“楚哥,我可以进来吗?”看一眼自己水淋淋的身体,楚镜第一反应就想要拒绝,但想到刚才在浴室外,那个少年抱着自己撒娇要求一起洗澡的样子,让他本能地不想看他难过,只得咬牙,“……嗯。”话音未落,玻璃门就被推开,少年光裸的身体挤进浴室,带着暧昧的笑容,楚镜下意识遮住下半身,让出半边位置。张渐天大咧咧地抱臂站在旁边,双眼肆无忌惮地视奸着自己年长的爱人,坏笑,“挡什么啊,又不是没看过。”楚镜气结,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骨子中竟然这样恶劣!“真漂亮。”张渐天突然赞了一句。“什么?”楚镜一愣,自己哪里可以和漂亮这两个字搭上边?张渐天靠过来,带来令人迷恋的温暖触觉,他从侧后方抱住楚镜的腰身,双手摸上他胸前缀着的乳环,用指腹轻轻揉搓,嘴唇咬着他的耳廓,呵着气低声笑道,“这里,真漂亮。”那处敏感至极的地方被他触摸,一股难以承受的舒爽蹿上头皮,楚镜忍不住低吟出声,“嗯……”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抓住他的手,“你别玩,这是在家里。”“好,我不玩,”张渐天劣根发作,反手握住他的手,让他自己的指腹摩挲着那两个自己最爱不释手的红点,促狭地笑道,“你自己来玩。”楚镜要疯了。他竟然在自己抚慰自己!剧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他挣扎起来,可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张渐天紧紧勒在怀里,含住耳廓调笑,“爽不爽?”“渐天……”楚镜哀求,“别玩,我会有反应……嗯啊……”张渐天坏死了,他将楚镜转过来,直接吻上了他的乳粒,舌尖逗弄着那硬起的小肉粒,咬住小环轻轻拉扯,还恶劣地吮吸出声。楚镜对他生不出任何抗拒之力,轻而易举被压在墙壁,随着他的吮吸浑身颤抖起来,想起客厅里的张家父母,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难耐地咬住手背,另一只手往下滑去,握住自己硬起的器官。“真不乖,”张渐天含糊地骂一句,拉开他的手,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与自己密切贴合,摆动腰身,让两人火热的阴茎彼此剧烈摩擦起来。两人从浴室纠缠到床上,来不及擦干身体,就大声喘息着滚到了一起,张渐天摸着楚镜肉感十足的臀肉,喘着粗气道,“真想操了你。”楚镜在浴室中已经释放一次,此时被他压在身底,难耐地扭动着细腰,他早已经妥协了,在朝夕相处间,自己早已经沦陷进去。他想将这个身子给他,他想当他的女人。就算他长大以后后悔又怎样?就算自己以后被抛弃又怎样?就算他以后又去抱别的男人或者女人又怎样?至少在这个时刻,他是爱着自己的。楚镜喘息着扭过头,“渐天,我……”话音未落,就被张渐天含进了口中,湿滑的舌头像条淫邪的毒蛇一样钻进口腔中,搅动他的舌头,甜湿的吻,让他脑中理智烟消云灭,彻底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一吻终了,张渐天摸着他滑腻的身体轻笑,“现在不能操,爸妈都在外边,操了要出大事儿的。”楚镜红着脸,半是因为欲念,半是因为羞耻,咬牙,“……闭嘴!”两人相互抚慰,让对方都射出来之后,简单收拾干净,拥抱着躺在温暖的被窝中,张渐天蹭蹭楚镜的脖颈,低声笑道,“总觉得,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你。”楚镜低笑,“傻小子。”“我不小了,”张渐天不爽,“我都已经成年了。”“嗯嗯,不小了,”楚镜明显地敷衍他。张渐天怒,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你也只比我大五岁而已,还以为有多大么?”楚镜被咬得倒抽凉气,“啊疼……靠,你是狗?”张渐天松口,舔两下被自己咬出来的红印,恶狠狠道,“我不是狗,我是狼,色狼!”说着一翻身将楚镜压在身下,色迷迷地上下其手。楚镜趴在被窝里,笑着躲避他的手,两人在大床上闹腾得被子都掉了。半晌之后,半残废楚镜惨遭压倒,被在屁股上狠狠抽了两巴掌,才算完事。张渐天从床下将被子拖上来,动作突然停住,对着房门的方向竖起耳朵。“怎么了?”楚镜见他行动诡异,便停止嬉闹,看向那个方向,不知道张渐天是听到了什么。“你把睡衣穿上,”张渐天压低了声音,拿过自己的睡衣放在他面前,看楚镜听话地穿好后,才套一条睡裤,轻轻从床上滑下来,赤脚走在地毯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猛地拉开房门。两个不靠谱的长辈一起跌了进来,“啊……”楚镜满脸黑线。张母爬起来,笑容可掬,“哈哈,小天啊,我跟你爸只是路过,呵呵,路过……”“哦,那你们路过得还真远,”张渐天凉凉地说。张父顿了一下,望向坐在床上的楚镜,一脸正直地问,“小楚,要不要再吃点夜宵?”楚镜木讷地摇头,“不用了,谢谢。” 第73章 想到这里,肖图转脸看向那边的小床,空调开得够高,他大概是觉得热了,薄被外面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小腿。五根可爱的小脚趾让肖图移不开眼去,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睡没睡相的男人,盘算着到底该怎么把这个家伙吃进腹中。直接上垒肯定不会被拒绝,但是他要的不是单纯的性,肖图是个贪心的人,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绝对要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得到他的身体,却得不到他的心?这种事绝对不会允许发生!“呜……”也许是醒了,华弦喉间发出一声类似小动物的呜咽,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大片雪白的裸背出现在了眼前。肖图呼吸一窒,大清早就看到这么血脉喷张的画面实在是……太考验心脏功能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裸背,肖图突然心跳漏了一拍,眼中迸发出愤怒的火焰,咬着后槽牙低声咒骂:这个欠操的狗东西!只见华弦背对他侧卧在床上,懒洋洋地抬起大腿骑在被子上,露出肥嫩的屁股,和臀缝里蜿蜒出来的一根粉红色电线……双手握拳,仰天深吸一口气,肖图遏制住冲上去弄死他的冲动,掀被下床,走过去,拎着那根电线从被子中拖出一个控制器,研究了一下那几个简单的按键,面容平静地将开关从关闭推到了高档。“啊啊啊……”华弦一声尖叫,直接从梦中惊醒,抱着被子猛地弓起身子,被这突然袭来的转动爽得脚趾都勾了起来。肖图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放浪形骸的身体,平静地关了开关。“呼……”华弦颤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喘着粗气摸向自己屁股,诧异地回头,正对上肖图冰冷的脸。他很纳闷:肖图大清早吃错药了?居然用这种方式喊自己起床,真是欠揍,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揍死这不知尊老爱幼的小字辈儿!肖图将控制器扔到他身上,顺手重重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面无表情,“起床。”“我操!”华弦大骂,刚才那一下将他屁股里的跳蛋给拍得狠狠一下撞在前列腺上,那一瞬间爽得头皮都麻了。“操什么操,你能操谁?”肖图冷笑,将他的衣服扔在床上,“快点穿衣服,都中午了。”华弦坐起来,抓着衣服遮住前胸,十分羞涩地说,“你去浴室放水,我要洗澡。”肖图意味深长地扫他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要去浴室打手枪。“你你你……你看什么看?”华弦被他看得心虚,愤怒地嚷嚷,“老子去洗澡你有意见?”看他炸毛了,肖图却笑了起来,摸小狗一样摸摸他的头发,“乖,叫声好哥哥就去给你放水。”“滚!”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口,华弦在哗哗的水声中郁闷起来,小声嘀咕,“怎么越看越像个变态?该不是被什么魇着了吧,得带庙里去去晦气。”第51章 转运珠热水放好了,华弦就乐颠颠地走进浴室,撅着屁股试水温。这狗东西!肖图冷眼看着他腿间耷拉着的电线,邪恶地想象给他屁股里的换成一根猫尾巴按摩棒该是个什么场景。实在太限制级的东西,光想想就让人血脉喷张。为自己年轻的心脏着想,肖图淡定地走出去,拉上浴帘,在外间刷牙洗脸。没一会儿,里面飘出那人心安理得的指使,“小图子,去给我倒杯水来,要温的。”肖图正在刮胡子,闻言往里面看一眼,凉凉道,“忍着。”“我要渴死了!!!”里面传来哗哗拍水的声音,可见说话的人又多难伺候。“那你就去死吧。”肖图嘴上强硬,手里却真的停下刮胡刀,去给倒了一杯温水端过来,“喝不死你。”华弦爱泡澡,这浴缸还带按摩功能,泡得他心旷神怡,每一个毛孔都舒爽地张开了,懒洋洋地躺在水底,半眯着眼睛张开嘴,嗲着声音,“小图子,喂。”“……”肖图瞪眼,努力想从那张漂亮到过分的傻逼脸上看出他到底是没心没肺还是存心撒娇。半晌,理智胜利了,肖图认命地将水杯靠在他的嘴边,这厮就是一缺心眼的废物,指望他存心撒娇不如指望母猪上树,真是认真你就输了。总是对这家伙心存侥幸的自己才是真·傻逼无双。华弦每天早晚都要泡澡,一泡就是近一个小时,泡得浑身都红扑扑地冒着热气,肖图把老娘给买的衣服扔在他床上,看他一点一点变得衣冠楚楚,在心底嘲道:穿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傻到连自己这么明显的感情都察觉不出来?两人下楼去吃饭,肖妈妈正在跟几个来拜年的亲戚搓麻将,看到他们下楼,便回头嚷嚷,“图子,柜子上是给阿弦的东西,你看喜不喜欢。”“给他的东西,我喜欢有什么用?”肖图一大早就被华弦闹得一肚子气不顺,听到大厅里哗啦哗啦的麻将声,更是不爽。肖妈妈郁闷地斜他一眼,“什么破儿子!比阿弦差远了!”说着他余光看到跟在肖图后面的华弦,顿时眉开眼笑,连声叫道,“阿弦,我的乖儿子,过来过来,来见过各位舅舅阿姨。”另三个麻友是肖妈妈娘家的亲戚,华弦欢快地扑到肖妈妈旁边,听她介绍完后,一脸乖巧地叫着,“大舅新年好,二舅妈新年好,小姨新年好。”肖家是现在所有亲戚中混得最好的,其他人的生意或者仕途多少都要依仗着点,再加上华弦长相漂亮又嘴甜舌滑,其他人也乐得给肖妈妈拍马屁,立刻抢着吹捧夸奖这干儿子真可爱、真有出息、真天生就该是肖家人……肖图在旁边冷笑,心想最后这句话他爱听,华弦这东西还就天生就是他肖家的人,不管他之前有过什么王灭张灭,都一页纸掀过,他定要叫他想都不敢再想!亲戚们已经从华弦漂亮小脸夸到他连头顶的呆毛都透着肖家那种几十年沉淀下来的高贵气质,肖妈妈终于满意了,又想起被她遗忘在脑后的亲儿子了,打出一张牌,拍着麻将桌喊,“图子,盒子打开了没?”“这就打开,”肖图从柜子上拿下那个精致的盒子,外面是某金店的logo,肖图脑子发抽地想该不是给买订婚戒指了吧?打开盒子,“咦?”“什么东西?”华弦从大舅二舅妈小姨那儿拿到了红包,随便一卷,塞进裤子口袋,扑到肖图身边,趴在他的身上探头去看那个盒子,“这是啥?”“转运珠?”肖图拎出那串金玉珠子相间的红绳,想起除夕的时候,自己随口说了今年是华弦的本命年,没想到母亲就记下了。华弦贪婪地看着那几颗金光闪闪、晶莹剔透的珠子,吞一口唾沫,“一定很贵吧。”肖妈妈手底打着麻将,头也不回地说,“那六颗珠子没多少钱,不过那红绳可值钱了,是你们老娘我亲手编出来的,要好好带着,知道不?” 第75章 “你别担心,楚哥,我只是有点失落而已,过会儿就好,”张渐天闻言抬起头来,拉过他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直直看向他,“你……”楚镜条件反射得捂向脖颈,佯装冷静,“什么?”张渐天笑起来,抬手覆在了他的手上,轻声道,“越来越好看了。”楚镜松一口气,笑起来,“不要拍马屁,想要干什么?”“可是这里……”张渐天的指尖下滑,往下扯动他的衣领,露出那个殷红的吻痕,微皱起眉头,低声问,“谁欺负你了?”被他问得心里突然一颤,楚镜低下头,刚刚被陈词提醒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吻痕是瞒不过张渐天的,也设想过他会怎样来质问自己,也许他会愤怒,会生气,会以为自己出轨,也许会吵架,严重的话甚至可能拳脚相向。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对方的责难,却没想到这个年少的恋人居然露出如此心疼的神情。“嗯?谁欺负你了?”张渐天低声重复一遍,他用指腹揉搓着那个吻痕,仿佛想要将它擦去。楚镜摇摇头,“你别问了,我没怎么吃亏。”“可是我吃亏了,”张渐天平静地说,“我老婆被人亲了,当我是死的么?”此时正是两场比赛之间的空当,身边不停有人走来走去,两个人面对面站在角落里,都压低了声音,楚镜抬头看着张渐天,发现他面色沉静,眼中却有浓烈的愤怒,犹豫了一下,转身向过道走去,“你跟我过来。”两人走出会场,外面已经满天星辰,楚镜闷不吭声地往黑暗的角落走去,刚一走进阴影中,突然背后一股大力袭来,紧接着就被按在了墙上,亲吻暴风骤雨一般落了下来。楚镜紧紧抱住他,两人在无人的角落中缠绵亲吻,末了,楚镜低声讲了之前在洗手间遇袭的事情。“罪世狂少?”张渐天捏着他重伤初愈的手臂,“原来指使小羽袭击你的,竟然是他?”楚镜点头。张渐天摸着他的脸颊,没有说话。楚镜疑惑,抬头,看到他点漆般的眼中沉静似水,突然心神一动,“你在想什么?”“没什么,”张渐天慢慢地笑起来,在他额上吻一下,“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输给江寒使得他进入败者组,虽然回基地之后进行了高强度的训练,但是在败者组还是没能走得太远,毕竟本赛季已经疯魔了,斗酒十千等曾经封神的高手一个接一个地落进败者组,让整个败者组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星光璀璨。张渐天在第四轮比赛中再次遇到医圣斗酒十千,惨遭虐杀。从赛场出来,龙骑众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终于败了”的不厚道眼神……陈词在胸前画个十字,深情地祈祷,“可怜的孩纸,一遇小酒就痿了,他一定会有心理阴影的,阿门。”“你够了啊,”楚镜斜眼他,“渐天还有一个月要高考了,不许再提比赛,让他专心考试。”陈词撇撇嘴,没敢再说什么,从进入高考倒计时一百天,楚镜就简直成了一个护犊子的雌兽,为给张渐天营造出一个适合复习的安静环境,在龙骑宿舍内大开杀戒,胆敢大声喧哗者,当场斩立决。期间有一次,华弦习惯性对肖图撒娇,一声甜腻的“小图子”叫出来,立刻惹怒楚镜,被拎进洗手间教训了半个多小时,从洗手间出来后很长一段时间,嚣张的菊花大仙同学看到楚镜同学都是立刻绕道走的。连平时最受宠的华弦都被无情地教训了,于是其他人也老实了,回到宿舍就自动放轻脚步、手机静音,相互之间说话都是能省则省。本以为终于熬到高考就解脱了,没想到高考那三天反而变本加厉,楚镜俨然是疯了,把全队人都逼得神经兮兮苦不堪言。张渐天屡次看不下去,想要出口相劝,被楚镜一个犀利的眼神丢过来,立马老实了,摸摸鼻子接着复习去。其实他的成绩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差,发挥再好也考不上清华北大,发挥再差也不会没有大学上,按他的本意就是考个马马虎虎的大学,混个学位就行了,现在被楚镜这么一逼,感觉不考个重点大本简直就是对不起媳妇的一片心意,顿时,让张渐天压力顿生。高考第一天的早上,张渐天拍灭闹钟,发现楚镜没在枕边,疑惑了一下,靸拉着拖鞋去洗漱,一拉开房门就闻到一股香气从厨房传来,诧异的望过去,只见楚镜穿着自己的肥大衬衫站在煎锅前,笨拙地将锅里油汪汪的鸡蛋煎出一个圆溜溜的形状。突然一股暖流从头流淌到脚,整个身体都充盈着暖暖的气息,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细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耳边,轻声叹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德行!”楚镜拍一下他的脑袋,“快点洗漱去,然后过来吃早饭。”“嗯,”张渐天在他耳朵上亲吻一下,“老婆,我爱你。”楚镜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早饭快吃完的时候陈词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瞥一眼餐桌上残存的一点早饭,啧了一声,对张渐天挑眉,“既是队长又是陪练,晚上能暖床,白天能煎蛋,啧,渐天,娶到这样的老婆,你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呀。”楚镜手里筷子笔直地向他飞了过去。从基地到考场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但是为了防止路上堵车,楚镜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将陈词赶上了驾驶席,临走的时候还给硬灌进去一杯黑咖啡防止路上打盹。张渐天坐在后座,看着前面悲愤欲绝的陈词,送上去一个怜悯的眼神。其实高考一方面考大家的知识积累,还有很大一方面考验的是学生的心理素质,张渐天显然是属于强大心理那一边儿的,即使是连篇累牍不知所云的英语阅读都一题不落地填完了。五门科目全部考完出考场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愣了一下,笑起来,紧追上去,“小羽!”阮羽拎着考试袋走出校门,听到背后的喊声,脊背一僵,突然加快了步伐,头也不回地让自己身影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张渐天追到校外几十米外的街道上,却只看到阮羽消失的地方,一辆黑色大奔缓缓开走。他望着前方的十字路口,那边正好红灯,大奔停下来,他掏出手机想要拨打阮羽的电话,突然屏幕亮了起来,“老婆”两个字跳了出来。不甘心地看一眼已经等到绿灯拐过路口的轿车,他接通了电话,“喂?”楚镜有些烦躁的声音响起来,“在哪儿呢?门口都是人……”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男人在人群里焦躁地寻找自己的身影,张渐天忍不住笑起来,柔声,“你站在学校门口柱子前不要动,我去找你。”回到宿舍后,终于解禁的龙骑众人激动得要哭了,这一个月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三天高考终于熬下来,大家竟然比考生还要累。躲过嘶吼着“你终于考完了”泪流满面扑上来的华弦,张渐天看一眼旁边依然淡定的楚镜,笑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那……我晚上请大家吃饭怎么样?去吃火锅?”“出去吃个屁!”管诚手里捏着个张牙舞爪的大闸蟹从厨房走出来,气急败坏地说,“楚队在超市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吃掉明天就全坏掉了。”有管大厨掌勺,庆功宴还是很丰盛的,张渐天终于脱离书海,在不良前辈陈词和华弦的带领下豪饮三瓶啤酒,成功地两眼绕起蚊香线。别人脸色越喝越红,陈词却越喝脸越白,醉醺醺地碰一下张渐天的酒杯,“干了这杯酒,好好睡一觉,后天是最后一场资格赛,对手是名爵,你这代队长还得好好表现。” 第77章 如果最后一个环节5v5再赢不了的话,那龙骑本赛季又可以回老家打酱油去了,高强度的比赛中间有十分钟的中场休息,陈词走到队员旁边,跟张渐天嘀咕了一会儿,张渐天点头,与工作人员沟通,换下白小节,换上陈词。四年前龙骑被名爵阴了一把之后,就一直是陈词担任队长带着一个老弱病残在赛场上垂死挣扎,去年招收了张渐天等几个实习生,又签下因为战队解散而成为自由人的楚镜,一系列的动作之后,陈词已经不再比赛,现在突然要上场,让现场观众都发出不敢相信的声音。楚镜看着大屏幕上“龙骑·百草折”变成“龙骑·青花瓷”,无奈地摇摇头,他很清楚陈词心里打着什么算盘,那厮是个不甘失败的人,打不死你,他会恶心死你。想到这里,他突然很想看看江寒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比赛机后面的身影。第54章 表白其实陈词是个老实人,他的风格十分务实,打得过就往死里打,打不过就跑,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住我扰,敌疲我打,一场平时十几分钟就能结束的比赛磨了半个多小时,愣是一个人没死。观众怒了,名爵也怒了,江寒率先抓狂,全队人杀气腾腾地冲上来,龙骑众人立即全开加速,彩蝶弄足般衣袂飘飘地消失在视野中。蓬山的团队战和个人战不同,这个地图非常大,类似很多网友中的副本一样,有十分复杂的地势,来考验对战双方的战略战术,所以龙骑等人一个接一个地秀轻功跳上山顶,瞬间在名爵等人的地图里看不到了。“千秋岁、浣溪沙去古墓方向,”江寒恨声,狠戾的双眼盯着电脑屏幕,“南乡子去枯藤方向,阮郎归跟我来,发现对方,隐藏好自己,不得擅自开战。”各人领了命令追上去,都有些不以为然,在他们眼里,龙骑那帮由一个老兔崽子率领的小兔崽子们,也就只有一个华弦还有点震慑力,其他人全是弱鸡,没什么战斗力。所以在南乡子第一个发现落单的管诚后,立即脑中闪过一道白光,江队刚刚交代啥?咦,他刚才说话了吗?眼看着管诚运起轻功想向荒林中跑去,直接轮起长枪断魂刺偷袭:哇咔咔!老子表现的机会来啦!三秒钟后,勇士南乡子同学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战场上。“怎么回事?”江寒倏地发现南乡子的血管狂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血条都已经变成了灰色。南乡子用力捶键盘,咬牙切齿,“中陷阱,被集火了。”江寒飞快地斜他一眼,又飞快地回到屏幕上,没有多说,而是沉声命令,“所有人回来,山碑集中。”龙骑战队,被替换下场回到观众席上的白小节惊奇,“引诱他们分开,然后逐个击破?”楚镜微笑,“江寒不会同样的错误连犯两次,这一点阿词知道。”果然,双方兜了几分钟无聊的大圈子后,终于在相遇,名爵先折一员,众人都很悲愤,看到正在树下悠闲打坐的几个人,特别是正操纵角色摆出一个高难度造型显然是闲得蛋疼的华弦,简直是出离愤怒了。【战晨名爵·锁江寒:陈词,你还是这么的幼稚。大屏幕中那个银发白袍的神医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楚镜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如果这是一个在网游里的场景,也许现在双方正在打口水仗,但是现在是在赛场上,电脑前有无数粉丝在看着,双方骂起来的话实在太难看了,所以陈词只是回了一个抛媚眼的肉麻表情。聊天频道中一片和谐,而战场上已是血肉横飞,张渐天操纵着角色疾驰而去,一剑打断那个阮郎归对华弦发来的大招,那人一刻没有停顿,立即小轻功后撤,侧翻进混战之中。跑什么?张渐天皱起眉头,紧追不放地也冲了过去,却不料被对方三人集火,连忙后跳,想要跳出对方的攻击范围,而对方三人却一致地追过去,继续集火。虽然游侠这个职业攻高血厚,但也架不住三个人这样大口径的直轰,血槽淌得跟流水似的,不消片刻功夫,就剩不到10%。眼看已经撤不出去,张渐天咬牙,心想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突然一道莹润的白光从头顶沐浴而下,陈词头顶冒着个文字泡跑过来:老子奶不大,但喂个小游侠还是绰绰有余。后面跟着一溜排扭屁股的得瑟表情。张渐天没说什么,有了奶爸的支持,顿时底气足了起来,挥起长剑勇敢地冲了上去。混战的结果往往大跌眼镜,操作最拉风的华弦不幸第一个阵亡,顶着前任蛊王的光环,他头顶“菊花大仙”四个字简直就是个活靶子,在对方全副活力的集火下,迅速香消玉殒。其他人也没能支撑多久,肖图的刺客血薄得惨绝人寰,欢快地跟着华弦就去了,管诚这厮就是个正宗水货,把陈词累得半死,最后受不了了,大骂一句,“你自裁以谢天下吧混蛋!”得到指示的管诚二话没说,开了自爆气势汹汹冲向对方的神医,一声惨烈的爆炸,双方各有一个id变成了灰色。“渐天!”陈词突然简短地叫了一声,屏幕中人影已经翩若惊鸿地到了二十尺开外的地方。靠!跑这么快?张渐天咋舌,立刻紧跟其后撤了出去。此时双方都只剩两个人,陈词+张渐天vs江寒+阮郎归。白小节攥住双拳,“楚哥,我们有多大的可能性获胜?”楚镜视线死死盯着大屏幕没有转开,淡淡道,“零到百分之百吧。”白小节:“……”对方剩一个鬼道一个刺客,己方却还有一个医生,陈词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论持久战,他最擅长了。“渐天,干掉那个新人,”陈词阴森森地说,“我要和江寒直接对话。”张渐天没有回答,专心致志地攻击着那个手速奇快的阮郎归,对方的一些细节,让他感觉十分熟悉,这种熟悉十分可怕。江寒是个神级账号,虽然经过战场平衡器的调整,但是伤害依然很疼,不过,他再牛逼也架不住陈词是个超大奶的医生,任他挥着符箓轰得筋疲力尽,人家刷刷转两下金针将血条又刷回去了。这一场战斗简直可以入选本赛季最无聊战斗,看得观众直打哈欠,江寒和陈词一个攻高一个奶大,却谁都杀不死谁,知道张渐天险胜阮郎归,加入战局,才和陈词合力杀死江寒。龙骑战队终于挺入了季后赛。陈词龙颜大悦,大手一挥,请大家喝酒。随着最小的张渐天也高中毕业,所有人敞开了喝,陈词平时就是个酒坛子,此时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拎着酒瓶就拼上了,一个人把全桌都放倒,傲立在酒桌之上,哈哈大笑,豪放地仰脸,举着酒瓶咕咕灌下。吃晚饭又拉着大家去唱歌,ktv昏暗的灯光下,大家或坐或站或躺,抢到话筒之后嚎得撕心裂肺。楚镜喝多了,压着张渐天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吻得难舍难分。包间内灯光昏暗,一开始大家还没发现他们,话筒轮了几圈之后突然想到还有两个人没唱,于是回头一找,就看到楚镜骑在张渐天的身上,低头搂着他,热情地亲吻着他的嘴唇。“阿弦,”陈词笑眯眯地递给华弦一个数码相机,“把他俩这少儿不宜的场面拍下来,咱过后讹阿镜一笔。”华弦正羡慕得流口水,闻言什么都没想,老实地接过了相机,调整好焦距刚要开始拍,被横空伸过来的一只手给挡住了镜头,惊讶,“小图子你爪子犯贱?”肖图夺下相机,递还给陈词,笑道,“别欺负人傻啊,楚哥是那种会被要挟的人?” 第79章 阮羽猛地甩开他,拢好领口,僵硬地仰着头,保持着不肯服输的强硬姿态,生硬道,“你够了,你跟楚镜过得好就够了,不要再去管别人,不要再摆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去救赎别人,没有人需要。”张渐天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眼看着他瘦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连忙撒腿追了上去,双手按住他的双肩,“小羽,是不是狂少?告诉我,是不是狂少?他在虐待你?”“滚!”阮羽用力挥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脸上勾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张渐天,你当你是世界警察?你以为自己能救得了别人?别傻了,告诉你,”他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露出布满伤痕的胸膛,“保护好你亲爱的楚哥哥,如果落到狂少的手中,他会比我惨上百倍。”说完,哈哈大笑两声,扣好衬衫,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后,张渐天面沉如水,他平静地站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缓缓放在耳边,沉声,“你好,我让你们查的事情,结果怎么样了?”“您好,张先生,具体内容我们还是找个时间面谈吧。”张渐天从学校出来,直接打车去了一家咖啡馆,推开包间门,走进去。对方是个很斯文的眼睛青年,从包中拿出一叠材料,递给他,“这是我们这段时间收集到的资料,这个人虽然嚣张猖狂,但是行事却十分谨慎,我们调查了这么长时间,只能确定他在进行大规模的毒品交易,但是却没能拿到有用的证据,不过……”张渐天掀开资料漫不经心地看着,闻言抬眼,“不过什么?”“不过我们发现,同时还有一个势力也在收集这个人的犯罪证据,”那人推推眼镜,“对我们的调查也造成了一些阻扰。”张渐天看完材料,随手一卷,塞进了背包中,另取出来一个信封,放在桌面推到他的面前,“这段时间辛苦了,请继续调查下去。”从咖啡馆出来,张渐天背着双肩包,仰头望去,火烧云灿烂了半边天空,金黄色的余晖将整个街道染成一片斑驳的旧色,他眯着眼睛望了高远的天空,点漆般的眸子沉静似水。回到基地,漂亮的成绩单让那群半路辍学的差生纷纷自卑了,管诚抓着成绩单大叫,“哇靠!数学一百七,你个犊子作弊了吧?”“滚你的!”陈词扭着腰挤进人群,一把抢过成绩单,看得眉开眼笑,“不错,不错,嗯,就是生物差了点。”张渐天笑道,“我们班玉老师上课上到一半被外星人抓走了,可惜了,要不然可以考a+的。”晚上洗完澡后,张渐天甩甩半湿的头发,推门走进卧室,看到楚镜戴着黑框眼镜倚在床头在看高考志愿填报指南,床头灯暖暖的光映在他的脸上,仿佛是精致的官窑瓷器,泛着淡淡的瓷光。微笑起来,走过去,双手撑在他的身侧,“这么认真?”楚镜淡淡道,“挑个适合的大学很重要。”“真是个贤惠的老婆。”楚镜脸一红,白他一眼,没有说话。张渐天从他手里把书抽走,随手扔在床头柜上,凑上去,吻住他的嘴唇,刚沐浴过的身体带着清新的芳香,张渐天跪在床边,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在他的胸口逡巡,隔着睡衣摸他的胸膛。楚镜被他吻得有些气息不稳,本能地挺起胸口往他的手底送,想要被摸得更用力些。“呵……”张渐天低笑,隔着睡衣捏住他的乳粒,轻轻碾动,小指在乳晕处来回画圈,嘴角勾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楚哥,舒服不?”楚镜的胸口是敏感带,被他一碰即觉得受不了,喘着粗气看向他,“脱衣服……”张渐天笑着低头,隔着睡衣含住了他的乳粒,唾液濡湿轻薄的布料,硬气的浅褐色小点便分外清晰,他微微抬头,笑眯眯地注视着这淫艳的美色。“你……”楚镜被他看得脸颊火辣辣烧了起来,伸手想去撕他的衣服。被张渐天抓住双手,压在身侧,低头压上去,一个缠绵的亲吻之后,双手落在他的领口,一粒一粒地解开扣子。白皙的胸膛一寸一寸地露了出来,白金乳环被口水弄湿,在灯光下泛着妖艳的淡光。“楚哥,你真好看……”张渐天哑着嗓子叹一声,控制不住地吻了上去,含着他的乳粒,像要吸出奶水一般用力吮吸,舌尖勾起白金乳环,轻轻拉扯。胸口传来的快感让楚镜倒吸一口冷气,猛地咬住手背,难耐地扭动起来,“渐天……渐天……我……”张渐天玩够了,才松开口,那两个可怜的乳粒已经被吸吮得如同两个小樱桃一样,艳红欲滴,他调皮地看一眼咬着手背眼角泛红的楚镜,“楚哥,爽不?”“……闭嘴!”楚镜羞愤欲死,恨不得踢死这个混蛋。张渐天嘿嘿一笑,沿着他的胸口一路亲吻下去,含住那个早已经高高硬起的器官,熟练地吞吐起来。含了没一会儿,感觉那里更硬了,知道这个男人终于支撑不住了。楚镜却揪住他的头发将人拉起来,不让他继续做下去。张渐天惊讶,抬头看向他。楚镜满脸潮红地起身,将他推倒,跪在他的身边,虔诚地捧起他硬得快要爆炸的东西,极不自然地哼道,“看你考得不错,给你奖励。”张渐天无奈地笑了一下,枕着双手躺下,打算好好享受老婆的口技,楚镜向来聪明好学,舌头灵活地缠绕住他的粗大的棍子,用力舔舐吮吸,间或吐出来,猩红的舌尖沿着冠状沟贪婪地滑动。“呼……老婆好活儿……”张渐天粗声粗气地笑着,舒爽地微眯起眼睛。过了一会儿,感觉快要射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那边窸窸窣窣,好像撕开什么包装的声音,张渐天疑惑地睁开眼睛,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见到楚镜正将一个安全套往自己怒张的凶器上套下去。“阿镜?”楚镜见他睁开眼睛,脸皮又红了一分,硬着头皮给他把安全套带好,抬眼和他怔怔地对视片刻,心一横,跨坐在他的腰上,扶住那怒张的凶器坐了下去。“别!”张渐天忙阻止他,“没有润滑,会受伤!”楚镜面无表情地推倒他,“我润滑了。”张渐天一愣,突然一股巨大的快感如同触电般传到头皮,浑身都麻了,凶器已经完全进入那个温暖柔软的地方,两人都不由得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啊……好爽……”张渐天情不自禁地动了起来。“你!”楚镜浑身一颤,睁开泛红的眼睛,瞪向他,“等一等再动!”张渐天坐起来,搂住他的后背,两人紧紧拥抱,放缓了腰部的动作,喘着粗气,“我忍……忍……忍不住……嗬……太爽了……”第56章 继续楚镜紧紧攀住张渐天的肩膀,随着他的顶动无意识地晃动着腰身,奇怪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有些胀痛,可又有着陌生的快感,让人想要得多一点,再多一点,欲罢不能。 第81章 陈词一拍脑门,“管子,你煮的红糖鸡蛋呢?”管诚乐颠颠地从厨房端出一碗热乎乎的红糖水,陈词接过来,笑靥如花地放在了楚镜面前,疼惜地拍拍他的脸,柔声道,“多吃点,好好补补。”张渐天看着碗中浑圆可爱的荷包蛋,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帮混蛋,他们是找死吗?楚镜盯着那碗红糖水,脸色越来越青,越来越青,像一座火山一样渐渐积满了怒气值,只等一个契机,爆发出来。张渐天紧张得都要哭了。“哼,”楚镜冷冷地哼了一声,深吸一口气,脸色竟然渐渐回归正常,他云淡风轻地用勺子盛着红糖水送到嘴里,咽了下去,转头看向陈词,淡淡地笑了,“比你当年好点,渐天很温柔。”陈词脸色刷地变得十分难看。华弦歪着脑袋打量楚镜的脸,用手臂碰碰他,小声道,“小镜子,我很好奇你以前跟蓝田做过没?”张渐天黑脸,“肖图……”肖图忙将馒头塞进华弦的嘴里,“不要乱问!”华弦被他噎得直翻白眼,差点抽过去,猛灌一大口稀粥才顺过气来,郁卒,“怎么就不能问了?小镜子才没这么小气。”“……”肖图无语,想了想,委婉地解释,“你这么问他,就像楚哥问你有没有跟我做过一样,这不礼貌。”华弦被他的解释绕晕了,怔了半天,滤出一条有用的信息,惊愕地瞪大眼睛,“你你你……你想跟我做?”肖图张口结舌。华弦勺子一扔,欢快地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想做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男人,不过先说好了哈,我要在下面!”肖图脑门青筋一暴,一个愤怒的爆栗敲在他的头顶,怒吼,“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第57章 又到蓬山嘉年华新年度的蓬山嘉年华如期举行,陈词拖家带口来参加盛会,众人在入场后不久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狗腿状围着老妖转个不停,大家都囧了。老妖气急败坏地一脚踢飞脚底的石子,低吼,“看我干什么?老子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他也很郁卒,最近生意不错,托以前的队友弄到一张入场券,本想来享受一场视觉盛宴,没想到一进门就遇到了这个老男人,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甩不下来。楚镜走过去,伸手勾住那老男人的脖子将人拖走,压低声音,“王琨,你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王琨定睛一看是自己表弟,神情放松下来,吊儿郎当地挤眼睛,“什么叫新鲜劲儿?我是认真的。”“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楚镜挑眉,“玩儿太久了吧,拿不下就赶紧放手,别总妨碍人家老妖的生活。”王琨的神情却认真起来,他点一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残烟,低声道,“我是真的喜欢他,我承认,在刚见到他的时候,我觉得他有趣、漂亮,所以想玩玩,现在我还是觉得他有趣、漂亮,可是却不能随便玩儿了,阿镜,哥这下半辈子,八成就栽他手里了。”楚镜嗤笑,“别忘了,你跟我不一样,你是要坐老爷子那个位置的人,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王琨眼神却闪过凌厉的光芒,却十分猥琐地笑了起来,他流里流气地拍拍楚镜的脸蛋,“那你就别担心了,好弟弟,就等着叫嫂子吧。”大家进场后很快就分头行动,楚镜是要去准备表演赛的,张渐天肯定是要陪他去,华弦表示想买口水好久了的同人本,肖图立马掏出钱包表示“我是你的提款机”,而陈词,还没来得及有任何行动,就被记者们长枪短炮拦住了去路。他是圈子内资格最老的战队经理,面对媒体早已驾轻就熟,立马调整表情对着镜头,巴掌大的小脸笑出一朵花儿来,口若悬河地介绍龙骑战队最新战绩,大有“下期我们必然夺冠”的豪情壮志。表演赛依然硝烟滚滚,楚镜的复出掀起全场最高潮,虽然他已经改换角色,但是暖玉生烟依然是到目前为止综合实力最强的谪仙角色没有之一。干掉其他选手之后,楚镜单刀对上枪王,他手速明显回不到巅峰状态,但是风格实在是太妖孽了,风骚的走位让应变能力超群的枪王都束手无策,只能凭着自己过硬的装备乱打一气,最终饮恨而亡。龙骑·楚狂斩杀凤舞·凤里牺楚镜强势复出。“啧啧,”在台下的观众席中,管诚赞叹不已,转头对张渐天道,“你夫人简直了……看这从闷骚少女到风骚少妇的华丽转变。”张渐天:“……”管诚自愧不如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功不可没。”张渐天:“……”那个红线黑袍的角色消失在大屏幕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罪世狂少搂着阮羽的脖子,手指嚣张地抚摸着他的锁骨,看着显示正在缓冲的大屏幕,残忍一笑,“虽然长得有那么三分相似,你怎么……比他就少了那么点儿滋味呢?”阮羽垂下眼睛,刚才被他压在厕所中做了一次,现在那个地方还塞着三颗狂震的跳蛋,这让他连维持正常的站姿都变得十分困难。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偎在他的怀中,笑一声,“我比他贱多了。”“哈哈,”狂少大笑,掏出无线用控制器拍拍他的脸,“有觉悟,哈哈,老子就喜欢你这,股贱劲儿,来,给你奖励。”说着,将三颗跳蛋调成不一样的速度。阮羽膝盖一软,差点当众摔倒在地,勉强站直了身子,大腿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靠在狂少的身上,喃喃地求饶,“饶我……饶了我……嗯啊……我……”突然手机响了起来,阮羽费劲地掏出手机,布满水雾的眼睛扫一眼手机屏幕,顿时紧张起来,立刻接听,诚惶诚恐地问,“喂?成医生?”对面医生声音温和地讲了几句,阮羽立即脸色大变,“不匹配?怎么可能不匹配?成医生,我们是兄弟啊……啊……”狂少此时恶劣地将跳蛋全被推到最强档,疯狂的震动让阮羽重重地跌倒在地。他抓着手机,“没事,我没事,成医生,肯定是错了,肯定是错了,我们是兄弟啊……”挂了电话,阮羽憔悴的脸上满是惊惶,如同一只孤独的小兽,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跳蛋还在震动着,他茫然地扫向周围的人们,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白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了医院,坐在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阮羽紧紧抓住薄薄的化验单,身边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哭骂声,他咬紧牙关,抬起头来,看向医生,“为什么呢?我们是亲兄弟,为什么,会不匹配呢?”医生坐在办公桌后,推推眼镜,平静地说,“即使是亲兄弟,骨髓能够匹配的概率依然很低,我们已经在中华骨髓库中发出需求,联系到了几个志愿者,但是他们都因为各种原因拒绝了捐献,对此,我们也很遗憾。”阮羽仰起头,看着办公室惨白的天花板,半晌,慢慢地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来,“谢谢你,成医生,请继续寻找适合的骨髓,我……我们不会放弃,我一定要让小玠健健康康地活下来。”成医生负责阮玠的病情已经好几年,知道这个哥哥这几年生活得艰难,他叹气,“小羽,即使找到了合适的骨髓,手术需要的费用是你无法支付的,并且手术后的休养也需要一笔不小的资金……”“不管要多少钱,我都会可以去赚,”阮羽低头看着自己枯瘦如柴的手指,面无表情地说,“我只要小玠活着。” 第83章 “等等,”阮羽突然提高声音,伸手拉住楚镜,“求你。”楚镜回头看向他,面无表情。阮羽与他对视片刻,膝盖一软,慢慢地跪了下来。他看着楚镜的鞋面,低声下气道,“楚哥,求求你。”张渐天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半晌,转头看向楚镜,却发现楚镜一直在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在等待自己表态。张渐天觉得喉中好想堵住一块棉花,难受得不得了,本以为与阮羽这么多年的兄弟,早在他打断楚镜手臂的时候就断得干干净净,却没想到当看着昔日好友毫无尊严地跪在楚镜面前时,他会如此难过。始知晓,有些感情不是你想断就能了断,在自己与楚镜尚未相识的那些年月里,是阮羽陪他走过了那么多的年少轻狂。他曾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张渐天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如果他没有那样残忍地伤害了楚镜,自己也许会和他当一辈子的好兄弟也说不定。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在那个深不见底的暗巷中,这个自己最好的朋友,就那么狠心地打断了楚镜的手臂。他很想知道,在他下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楚镜是自己最爱的人?阮羽跪在地上,低低地俯下身去,额头碰在了地上,“楚哥,求你,救救小玠,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小玠是无辜的。”楚镜却没有理他,而是一直眼神淡淡地看着张渐天。张渐天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阮羽低声下气的声音让他心里堵得厉害,犹豫了半天,他恳求地看向楚镜,“楚哥,我觉得……”楚镜突然打断他,“回去了。”说完,转身往门外走去。“楚哥!”阮羽凄声叫道。楚镜回头,冷冷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少年,“如果今天是随便一个什么人来求我,我都有可能会答应,但换成是你,就想都不要想。”张渐天眉头猛地皱了起来。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店门,入夜之后雨又大了起来,楚镜没有打伞,停在门口等着张渐天,两人撑伞走出门。雨天不好打车,他们并肩在路边走了很久,才打到一辆过路的出租车,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八点。管诚煮了一大锅莲子汤,加了绿豆、梅子、糖桂花,刚盛出来晾凉,看到他们回来,给盛了一大碗。张渐天淋了雨,有种外冷内燥的焦心感觉,飞快地喝一大口,酸甜可口,郁卒的心情稍稍缓和下来,转头笑道,“楚哥,你也尝尝,这汤真不……”笑容僵在了脸上,楚镜在接到汤之后,早已经回了自己房间。“啧,”陈词端着碗,边喝边踱过来,幸灾乐祸地笑,“你又得罪他了?啧啧,有这种小心眼儿的老婆真可怜。”张渐天将汤一饮而尽,抹一把嘴,“是我又做错了,”说完,把碗往管诚怀里一塞,追进楚镜的卧室。推开门,看到楚镜正在上网看视频,汤碗放在电脑旁边,从背后看上去既休闲又舒适。“在看什么?”张渐天走过来。楚镜听到他进来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这是嘉年华表演赛上枪王和武圣单挑的视频,你来看一下。”张渐天坐在他的旁边,硬着头皮看视频,楚镜的淡定让他觉得蛋疼,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有什么想法?”比赛打完,楚镜点了暂停,扭头看向张渐天。张渐天木然地看着他,破天荒违背了楚镜的意愿,他抓起鼠标,将视频关闭,然后抓住楚镜的双手,认真地看着他,“楚哥,你刚才误会我了。”“嗯?”“我之前说过,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排在第一位,”张渐天柔声说,“任何人,都不能和你比。”楚镜抿了下嘴唇,轻声,“你什么意思呢?”张渐天笑起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你说,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打车回来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我为什么吃醋?”张渐天摇头,凑上去单膝跪在楚镜的椅边,双手抱住他的小腿,喃喃道,“我知道你恨阮羽,说实话,我也恨他,每次下雨天,你的手臂就疼,有时晚上疼得睡不着觉,我的心都被揪住了,刚才我不是想为他说情,楚哥,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游说你去捐献骨髓,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实在不想再看到你受一丁点儿的委屈。”楚镜没有再说话,他弯下腰去,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嘴唇。张渐天直起腰,双手上移,抱住他的细腰,慢慢站起来,将楚镜压在电脑椅中,用力地吻了下去。“开门开门!”陈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暴躁的砸门声,“才八点多就开始不和谐了?你们俩也克制一点好不好?”渐入佳境的时候被打断,张渐天很无奈,松开口,看着眼前同样一脸郁卒表情的恋人,笑了一下,温柔地在他额头啄一下,去给陈词开了门,“陈哥,您老又有啥指示?”陈词挑着狐狸眼瞥一下他嫣红的嘴唇,脸上瞬间绽放八卦的笑容,“哟,阿镜吻技不错啊,瞧你这小脸潮红的,要不是我进来,你们就该滚上了吧。”张渐天扶额,“要克制一点的,是你吧。”“行了,我不是来围观你们的,”陈词抱臂倚在门框,对外边一摆头,“楼下站着个二百五,你们却在做不和谐运动,啧啧,于心何忍哟。”张渐天皱眉,“什么意思?”楚镜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出卧室,客厅窗户大敞着,华弦正趴在窗台上磕糖炒栗子,闻声回头,指着窗下,“下面这个人好厉害,这么大雨,居然在雨里站好几十分钟了。”张渐天走出房间,就见楚镜挺直脊背站在窗前,此处光线昏暗,映得他的脸色在阴影中一片铁青。“我不知道你们晚上发生了什么,”陈词悠闲地踱出来,靠在墙上看向楚镜,“但是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非要闹成这样?这么大的雨,那孩子身体一直不怎么硬朗,给淋病了咋办?”楚镜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一直死死地盯着窗下,张渐天在他的沉默下觉得喘不过气来,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第85章 “别那么悲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张渐天敷衍地笑道,转身沿回路等去,“我先走了,楚哥还在等我。”阮羽点了点头。张渐天挥挥手,跑步进了即将关闭的电梯中。回到车上时,陈词都已经快要睡着了,趴在方向盘上,嘴里还叼着根半明半灭的烟头,狭小的车内被两个大烟枪熏得烟雾弥漫。“靠!你们俩熊猫烧香啊!”张渐天蹿进车里,大敞着车门,让烟雾出去。“兔崽子,关门!”陈词怒吼,“雨都进车里了!”——俱乐部给龙骑配的代步车,他一直当儿子在养。张渐天等烟雾散得差不多了,才关上车门,但是又打开了车窗,因为陈词又叼起了一根烟。他不理那个家伙,扭头看向旁边的楚镜,从他手中夺下烟蒂,丢出窗外,“今晚抽太多了。”楚镜被他夺过无数次烟,早已经习惯,一笑,靠在了他的肩上。陈词从后视镜中看他们两个依偎的身影,撇了撇嘴角,发动车子,以火箭的速度往龙骑宿舍飞驰而去。晚上,亲热完后,张渐天搂着楚镜光滑的身体,手掌不老实地在他浑圆的屁股上来回抚摸,不停地亲吻着他汗涔涔的额头。老婆给累坏了,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本来不想做的,但是楚镜却像找死一样地疯狂求欢,几次三番地撩拨,张渐天终于按捺不住,扑上去一顿如狼似虎的冲撞,成功地把人给弄趴下了。张渐天手指钻进他干到松软的小洞,里面残存着大量润滑剂,捣进去温热湿润,十分舒服。楚镜敏感地颤了一下,半睁开眼睛,刹那间,灿若星辰,他茫然地看向年轻的恋人,眼中满是迷恋。张渐天一脸正直表情地做着下流的动作,“楚哥,你下边……好湿。”楚镜半张着嘴轻喘着,却不反驳,颊边的潮红还没有退下去,又再次蠢蠢欲动了起来,他抬起腿搭在张渐天的腰上,轻轻磨蹭,喘息着,“你喜欢湿,还是喜欢干?”“我喜欢把你干到湿,”张渐天恶劣地一笑,翻身将他压在了身底,舌尖逗弄着他的乳环,笑道,“再来一次,你明天还能下得了床?”“那你就试试,”楚镜对他嫣然一笑,缓慢而煽情地大张开双腿。十九岁的少年精力旺盛,一次比一次凶猛的捣弄让楚镜爽得神昏力竭,第三次射在他的身体里之后,还有体力抱着楚镜去洗澡。不过,在洗完澡后不到十分钟,就沉沉睡去。楚镜却睁开了眼睛,手指借着月光细细描画他俊朗的眉眼,淡淡地苦笑,被当成女人一样使用,还觉得满心幸福,这样的自己,真是变态。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他心甘情愿为他当女人,只要他肯当自己一辈子的男人,疯狂的后果是惨痛的,楚镜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本来以他的性格是不愿意暴露出脆弱的,但是在被陈词和华弦轮番嘲笑了这么长时间之后,他已经锻炼出一张铁厚的脸皮。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让张渐天喂饭,此举动让张渐天内心深处的“爷们的自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哈皮地给他熬粥喂饭,尽心尽责,神清气爽。蓬山嘉年华之后很快就要开始季后赛,龙骑三年来第一次打入季后赛,士气空前高涨,正准备一鼓作气重回巅峰。张渐天在电脑前激战几个小时之后,抬头,发现之前还坐在身后沙发上和陈词讨论战术的楚镜不见了,问肖图,“楚哥呢?”肖图正在被华弦抓着搞特训,屡战屡败,气恼得想咬人,闻言低吼,“不知道!你自己媳妇自己不看好了?”张渐天气堵,抬手在楚镜的电脑上摸了一把,发现是凉的,显然,人已经走很久了,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你在哪儿呀?”楚镜四平八稳的声音,“医院。”张渐天一惊,“怎么了?”“配型。”第60章 配型成功张渐天脸色沉下来,看一眼周围在认真练习的队友们,拿着手机走出训练室,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沉声问,“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楚镜刚验完淋巴细胞,边打电话边走出医院,闻言停住脚,站在艳阳之下,淡淡道,“你难道会不同意?”张渐天知道他是在介意自己和阮羽的关系,叹气,“楚哥……”“行了,”楚镜淡淡地打断他,“我已经做过检验了,等着出结果,还不一定能配型成功。”“那好,下一个话题,”张渐天被他气得够呛,我努力才控制住情绪不至于跳起来骂他一顿,“为什么闷不吭声地一个人去医院,让我陪一下会怎样?”楚镜往医院外走去,他打算打车回基地,对着手机中说道,“我看你在练习,不想浪费你的时间,再说我也没有闷不吭声,你没有看到我留的纸条?”“呃……”张渐天走回训练室,在自己电脑旁边翻找,“哪有纸条?”华弦从旁边回过头来,嘴里叼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贡丸,“你找什么?”张渐天的眼神倏地凝固了,死死盯着华弦的嘴,一字一句地问,“你……手……上……是……什……么?”华弦看看自己手上用纸包着的关东煮竹棍,一脸无辜,“你想吃啊,不好意思,还剩最后一颗,我要给小图子的……”张渐天扑上去掐他脖子,“谁要吃那东西,我说这张纸!这张纸!是楚哥给我留的纸条,你个祸害!”华弦被他掐得两眼翻白,凄厉地尖叫,“一张废纸,你好小气!啊,小图子救我……”楚镜在手机那头听到这边的吵吵闹闹,觉得好笑,“行了,别欺负阿弦了,我在医院外边,你过来接我吧,咱们晚上去吃川菜。”吃饭的时候张渐天板着个脸,一直在生闷气,让楚镜觉得好笑,放下筷子,单手托腮,笑着看向他,“我是去给阮羽弟弟配型,你应该高兴才对。”“是么?”张渐天也放下筷子,坐正身子看向对面的男人,“你觉得阮羽对我来说比你更重要?楚镜,你到底是怎么看到我们之间关系的?”楚镜看着他微皱的眉头,笑容渐渐消失,低声道,“渐天,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也不想和你吵架,但是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说明白,”张渐天铁青着脸,“楚镜你给我记住了,阮羽曾经是我兄弟,但是这个兄弟他打断了我老婆的手臂,他弟弟生病,我念及当年的情分尽一分绵薄之力,但是要让我老婆去抽骨髓救他,我做不到,这事必须一码归一码,。” 第87章 蓝田刚刚放松了一下胳膊,就看到华弦那不要命的亲昵,大惊,“我儿子的初吻!”“叫什么叫?”肖图脸色十分难看,大步上前将华弦拖回来,狠狠瞪蓝田一眼,“我还没反对呢,你反对什么?”一团混乱。肖图扣着华弦的后颈,将人强行控制住,转向陈词,“不是要去吃饭么?还愣着干什么?”“嗷嗷,”陈词招手,“走走走,龙骑的跟我后面排好队,我们去吃饭饭……”江寒在背后发出一声冷笑。主办方提供的是最普通的标准间,龙骑众人迅速而准确地分配好房间,张渐天洗完澡,用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发现楚镜居然没有在房间,“楚哥?”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人回答。张渐天坐在床边,看到楚镜的手机还扔在床上,看样子没有走远。便擦好头发,随便套一件背心,带上房门往外走去。入围季后赛的战队都集中到了这里,走廊里处处可见勾肩搭背嬉闹的少年们,张渐天进入职业联赛才一年,但他是公认的龙骑战队下一任队长,跟很多选手的关系都不错。“嗨,渐天!”几个人正挤在窗口抽烟,看到他后大声打招呼。张渐天笑着走过去,抬臂搭在一个少年的肩上,“嗨,什么时候到的?”“晚上才到,”少年一拳头打在他的胸前,“靠!你小子又健身了吧,肌肉不错啊。”“还不行,最近懒了,身材没以前好,”张渐天欠扁地笑,貌似不经意地问,“看到我们队长了没?”少年指向一个方向,“往名爵那边去了,是去找蓝大神了吧,哎,你说这事儿怪不怪,蓝大神居然会加盟名爵。”另一个人叫,“怪个锤子!名爵的赞助商做能源生意,有的是钱,蓝大神赚奶粉钱呢。”“屁!我听说是江寒找的蓝大神,他们俩当年做练习生时就在一起,青梅竹马。”“我操,你这表情太他妈恶心了!”少年们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张渐天笑着转身往名爵的房间走去,边走边回头挥手笑道,“我回房间了,你们先玩。”他走回房间,里面冷气开得太大了,感觉整个房间冷得像个冰柜,他突然笑了一声,躺在床上,打开电视。他们常年泡在网上的人,对电视节目没有什么兴趣,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索性调到一个点歌台,听着那些老歌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走廊里都已经安静下来,才听到房门滴地响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走了进来,站在两张床中间犹豫了一会儿,爬上了自己的床。张渐天伸手将人揽到怀里,摸着他后背上温热的皮肤,“去找蓝田了?”“他儿子出生时我没去,”楚镜低声道,“刚去补了礼钱。”“哦,”张渐天嗯了一声,“这钱你收不回来了。”楚镜笑起来,“是啊,吃大亏了。”张渐天双臂收紧,勒住他的细腰,不紧不慢地亲着他的脸颊,喃喃道,“我还以为你去给他儿子当妈了。”“你怎么不去死?”楚镜瞥他一眼。“舍不得我如花似玉的老婆,”张渐天嘿嘿一笑,翻身将楚镜压倒了身底。楚镜猝然被袭,笑着挣扎了两下,就被他弄软了腰,窝进他的颈间,急促地喘息了起来。亲热过后,张渐天扶着楚镜洗澡的时候,才叹息着道,“虽然知道你和他不会再怎么样,可是,听说你去找他,我还是很不爽。”楚镜站在花洒下,拍去他在自己胯上抚摸的手,“你去找阮羽我都没有不爽。”“我多么希望你能够不爽,”张渐天知道自己的醋吃得很双重标准,但是他无法控制,特别是那次楚镜亲口承认曾经喜欢过蓝田之后,他无法遏制自己的醋意。无赖一样地靠上去,手掌变本加厉在他身上抚摸,这每一寸肌肤都是自己亲过的,这整个人都是自己的,可是他却还是没有安全感,他们是不对等的,职业上、感情上,都不对等。手指沿着他的股缝抚摸着,楚镜腰身一颤,张渐天唇角挂着淡淡的笑,从背后抱住他,双手玩弄着他的胸前的乳环,下半身慢慢挺进那温热的小洞。这一晚的张渐天很凶,楚镜双手撑着浴室的墙壁,被他撞得几乎站不住,几十分钟之后终于承受不住了,低低地叫出来,“渐天,轻一些,我疼……”张渐天张嘴,含住他的脖颈,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咬断它,下面的撞击却丝毫没有减弱。这样凶狠的冲撞,让楚镜感觉到了对方心底的不满,想到自己先前的行为,瞬间便明白这个少年心中所想,不敢再多说什么,咬紧下唇,努力忍耐住那个地方传来的火热的疼痛。最后结束的时候,小洞已经可怜地松了,所幸没有出血,张渐天为他简单清理完,抱回床上,摸着楚镜的脸颊,低低地叹出一口气。楚镜迷糊中半睁着眼睛,看着身上的恋人,低声道,“你别生气,我以后不去找他了。”终于让这个男人对自己服软,可是张渐天却没有一丝成功的快感,巨大的自责涌上心头,楚镜越体贴,他越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亲亲他的额头,张渐天嗓音低哑,“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这么弄你,楚哥,我只是……只是……”只是自卑……可是这种幼稚的理由,怎么能说得出口?“阿镜。”张渐天疑惑,“嗯?”楚镜抬手抚摸着他的脸,“叫我阿镜,或者,”他脸上划过一丝赧然,“没人的时候,叫我老婆。”张渐天惊讶地慢慢长大了嘴巴。楚镜别扭地闭上眼睛,“你是我的男人,你不比任何人差,就算是蓝田,他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当替补……”张渐天微皱着眉头看着他。楚镜睁开眼睛,与他对视一眼,如同害羞的小媳妇一样飞快地转过去,“这件事是我不对,虽然他离婚了,但到底是个直男,以后要是我再犯贱去找他,你就打我,骂我,渐天,我是你的老婆,我管不住自己的时候,你要管住我。” 第89章 那边那个队长被楚镜轰得要抵抗不住了,直接在当前大叫:【当前】【王朝·轩辕蛮蛮大王】:小酒!快点来奶我一口!!!靠!这种时候了耍什么宝,有时间打字调戏自己不如直接干掉楚镜,斗酒十千气得发狂,躲避张渐天的攻击之余大爆手速给他回话。【当前】【王朝·斗酒十千】:你去死吧。接着一个巨雷在旁边炸开,楚镜从爆炸中腾空而起,狼狈地落在爆炸圈外,张渐天分神去看了他一眼,不禁瞠目结舌,那个疯子,居然自爆了,靠!小酒让你去死,你就真的去死?斗酒十千气炸肺了,手速狂飙上一个新的层次,明明是个以治疗为主的神医,却疯狂地弃全队人于不顾,转身开始攻击张渐天,看样子是想要临死也拉个垫背的。能被称为医圣,可见在职业圈中也是能跻身前八的高手,一旦认定要致对方于死地,攻击力是十分恐怖的。张渐天招架得越来越吃力,pk这玩意心理因素是十分重要的,他本来就对斗酒十千怵三分,现在对方跟疯狗一样不计后果的攻击,让张渐天隐隐有些发慌。【当前】【王朝·斗酒十千】:小子,你比蓝田,还差的远呢。满是嘲讽的话一出来,张渐天倏地浑身热血都沸腾了,现在你可以嘲笑他幼稚、可以嘲笑他操作差,但是绝对不能拿他和蓝田来比。【当前】【龙骑·楚狂】:这么说为时尚早。激战的人影中突然闪过一个红黑道袍的身影,掌中符箓带着幽暗的地狱之火轰向那个走位无比风骚的神医。看着联手攻击自己的两个人,斗酒十千破天荒手上动作慢了下来,怨恨地瞪一眼蹲在旁边眨着眼睛看自己的轩辕蛮蛮大王,突然失去了战斗的动力,被张渐天一剑将血槽抽干。将王朝战队打进败者组后,龙骑算是跻身三强,但这一赛季也就走到这里了,不过这样一个结果,还是很令大家满意的。最终,本赛季的冠军毫无悬念是名爵,其次是凤舞战队,龙骑屈居第三。从颁奖礼上回来,华弦欢快地趴在管诚背上,嚷嚷,“好多钱!好多钱!小管子,我们去喝酒!”肖图面无表情地将他拖下来,冷笑,“瞧你乐得跟只猴子似的,第三名才多少奖金,跟冠军有的比么?”华弦撇嘴,他现在对这个动不动就管自己的小字辈儿意见非常大,瞥他一眼就滚进楚镜的怀里,“小镜子,今晚咱们去乐活乐活呗。”楚镜坐在沙发上吃着张渐天给剥好的糖炒栗子,摸着他滑腻的脸蛋,笑着问,“去哪里乐活?”华弦像只被顺毛的小猫一样躺在他大腿上,眨巴着眼睛,“我们去钓男人。”张渐天无奈地看着那个家伙霸占了自家老婆的肉体,“大仙,他有男人了。”“啊?”华弦大惊失色,惊恐地坐起来,看了张渐天一眼,再看向楚镜,“你俩不就是个炮友么?玩真的啊?”“你!”张渐天怒了,猿臂一伸,将楚镜揽到自己怀里,“我们当然是真的。”楚镜配合地做出了小鸟依人的神情。华弦一副要晕倒的模样,痛心疾首地谴责,“小镜子,你太没有前途了,这样你就享受不到np的乐趣了。”肖图觉得肺腔明显膨胀了几分。陈词拎着罐啤酒晃过来,一个爆栗敲在华弦的脑门,笑眯眯地教育道,“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搅基都是耍流氓,你已经耍这么久了,赶紧趁菊花还没残就把自己嫁出去吧。”华弦被他敲地脑门发紧,嘟囔,“可是,没人娶我啊。”张渐天笑着提示,“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华弦惊讶地瞪大眼睛,警惕地在全屋扫一圈,视线在肖图身上停了片刻,又飞快地移走,他十分腼腆地来到张渐天的身边,喃喃道,“那个……虽然我和小镜子是好兄弟,但是……我真的不太喜欢和别人用一根黄瓜哎……”张渐天吐血。肖图一把将华弦拖走,怒吼,“你想得美!”逗完了华弦,陈词收敛脸上的笑容,看向和张渐天依偎在一起吃糖炒栗子的楚镜,“你啊,什么时候去医院?”“周一就去。”陈词摇摇头,“真的要捐献?我听说过程巨疼啊。”楚镜一笑,“我都这么大了,还会怕疼?”张渐天看着笑得云淡风轻的楚镜,没有再说话,低头认真地剥起手中糖炒栗子,这辈子能得到这样的恋人,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吧。第63章 王琨探病为了能赶上下一赛季的开赛,楚镜在比赛结束第二天就住进医院,楚母给安排好医生之后就没有再出现,她始终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去为阮婷的儿子捐献骨髓。“我靠!姑姑真不来照顾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王琨拎着二斤鸡蛋进门,只看到楚镜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时,十分没有形象地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楚镜斜他一眼,视线又移回手中的电竞杂志上,没有理他。王琨玻璃心瞬间碎了一地,捂着破碎的小心肝蹭过来,把单人沙发拖到床边,“哎,你男人怎么也没在这照顾你?个小混蛋把你甩了?”“你不说话会死?他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了,”楚镜瞥他一眼,视线落在他放在茶几上的东西,顿时脑门青筋暴出,“鸡蛋?你家穷到这份上了?”王琨拿一个蛋出来,在茶几上当乒乓球晃来晃去,“识货不?这是王八蛋,最适合产妇吃了,看哥多体贴……”他话音未落,被楚镜狠狠抄起杂志拍在了那张无比虚伪的大脸上,“滚!”“啧啧,你小子是越活越回去了,”王琨摇头晃脑站起来,整整身上干净笔挺的阿玛尼西装,眼神不屑地看着床上的表弟,“不跟你玩儿了,哥来跟你说个事儿。”楚镜眼神在他身上扫一圈,冷声问,“跟老妖有关?”“聪明!”屁!楚镜在心底竖起中指,心想你个虚伪的商人,跟我唯一的共同语言就是老妖了,难道还会是别的?王琨走到窗边,将窗户拉开一条缝,低头点烟,他慢慢抽了几口,就将烟蒂掐灭,回头看向楚镜,一双笑眼瞬间便锐利了起来,他淡淡道,“姑姑还没跟你说吧,小叔要完了。” 第91章 于是楚镜郁闷了。楚母处理完手头的工作,静静走到楚镜的病房前,虚掩的房门一推就开,她往里走了一步,细高跟皮鞋踩在松软的地毯上没有任何声音。房内靠在一起说笑的男人没有意识到有人进门,楚母静静地站在门口,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楚镜慵懒地躺在床上,看不见张渐天的脸,不知道这个少年说了什么,自己儿子突然就笑起来。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他这样单纯的笑容了,好像随着他的一天天成长,母子两个越来越疏远,她眼睁睁看着楚镜从开朗少年变得阴郁沉闷,却不知该怎样开解。没想到这个才十九岁的少年,竟然能轻易就让楚镜笑得像个孩子。第64章 华弦闹事打了一个星期的动员剂之后,楚镜进了手术室,张渐天坐在门外的长椅上,双手紧紧交叠,虽然是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设备,但毕竟是涉及到骨髓的大手术,让人不得不心惊胆战。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张渐天抬起头来,忙站起来,恭敬道,“阿姨,你好。”楚母扫一眼手术室,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你来一下我办公室。”张渐天惊讶,“啊?可是阿镜在……”“他的手术还得三个小时,”楚母平静地说,转身往电梯口走去。张渐天不知道岳母大人这是要和自己说什么,无奈地跟了上去,院长室里冷气飕飕,四壁洁白干净得像太平间,张渐天一进去就不禁打了个哆嗦。楚母从橱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坐吧,喝点什么?”“我不渴,”张渐天诚惶诚恐地坐在沙发上,从信封里抽出文件,神情突然僵住了。楚母倒一杯咖啡放在他的面前,坐在自己的大沙发椅上,看向认真阅读着文件的少年。张渐天把信封里的文件都浏览一番,惊愕地抬起头,“那个在调查狂少的人,是你?”“他做的事情足够吃枪子儿了,但是这人警惕奸猾,凭你找的那几个小侦探,拿不到真正对他有威胁的证据,”楚母淡淡地说。张渐天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说,“以我现在的力量确实在短时间内弄不死他。”楚母突然笑起来,“还算你有自知之明,这个狂少的后台很硬,想要弄死他,你还太嫩,换做阿琨来做还差不多。”张渐天低头翻看那些资料,没有说话,以他的条件,也许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王琨那样的权力与地位,但是他愿意为之去努力。楚母又取出一个信封,随手扔到他的面前,“这是我这半年来得到的材料,你拿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黑道也好,报警也好,阿镜的手不能白白被人打断,还有,这件事情不要让阿镜知道。”张渐天收好两个信封,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眼前妆容精致的女人,皱起眉头,“阿姨,我不明白……”“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反对你们?”楚母挑眉,“以阿镜的性格,就算我反对了又能怎样?再说,男人和女人之间都没有个长久了,更何况男人和男人?你们如果有志气,就相亲相爱地给我白头到老,不要让我嘲笑了你们,好了,你回去吧。”张渐天顺从地离开院长室,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握紧手中的资料,几分钟后,转身往外走去。两个上午的手术,让楚镜变得十分虚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脸色泛着病态的惨白,张渐天用湿毛巾帮他擦了脸,正在收拾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渐天,你媳妇怎么样了?”张渐天回头,看到还穿着白大褂的张妈妈探头探脑地在门口,笑着接过她手里的保温饭盒,“手术挺顺利的,医生说要静心休养,您进来啊。”楚镜努力起身,“阿姨,让您担心了。”“一家人嘛,别起来,快躺下、躺下!”张妈妈回头再走廊里扫一圈,发现没有人注意到,飞速地溜了进来,抚着胸口,“谢天谢地,没有被人看到。”张渐天无语,“您怎么弄得跟做贼一样?”“小白眼儿狼,怎么跟老娘说话呐?”张妈妈给不孝儿子脑门一个爆栗,瞪眼,“我翘班过来的,知道不?被人发现要扣钱的!”张渐天幽幽地看向楚镜,楚镜惭愧地低下头来,为自己母亲的苛刻在心底进行了严肃的忏悔。张妈妈爽朗地笑着走到床边,打开自己带过来的饭盒,淡淡的清香飘散出来,喋喋不休地说道,“小镜,这是你们爸给炖的补汤,这么大个手术一定要好好补补,你还年轻,千万不能伤了身子,来,尝尝,你们爸手艺不错的,反正我从来没见过比他厨艺更好的。”楚镜忙起身调整病床的高度,想要坐起来,“阿姨您放在那里我自己来盛就行……”张渐天按住他,从母亲手里接过汤盅,自己先尝了一口,“哇哦,好香!”“你别都给喝了!”张妈妈急,“总共就一小盅,你喝了阿镜咋办?”“我就尝了一口而已,”张渐天委屈,用小勺喂给楚镜,故意大声地抱怨,“看,我妈都不疼我了,亏我还是亲儿子呢……”张妈妈叉腰,指着楚镜大叫,“那他还是我亲儿媳妇呢!”“咳咳咳咳……”楚镜呛到了。因为职业的关系,楚镜常年坐在电脑前,身体素质比较差,虽说只捐献了150毫升的造血干细胞,但整个人看上去明显虚弱了许多,晚上早早就睡了。张渐天帮他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回到小客厅中打开电脑练习,大概八点多的时候,手机突然亮起来,阮羽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他惊讶了一下,这个时候阮羽不应该在守着手术后的阮玠么?探头看一眼里间,楚镜睡得很恬静,张渐天拉开房门,站在走廊里接了电话,没一会儿,阮羽握着手机的身影从电梯中走出来。小玠的手术很成功,阮羽在病床边看了一会儿沉睡的楚镜,就转身走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他看着身穿家居服一副欧巴桑打扮的张渐天,极淡地笑了一下,转眼望向空荡荡的走廊,“当初指使我去打断他手的人,是罪世狂少。”张渐天点头,“我知道。”阮羽错愕地看向他,“你知道?”张渐天神情淡然,“每一个伤害了阿镜的人我都知道。”“哦,”阮羽沉默了几分钟,突然笑起来,“那你想不想报仇?我可以帮你,你知道,他现在很宠我。”张渐天的眉头倏地皱了起来,狂少对阮羽的宠,和自己对楚镜的宠,很明显不是一类,就是现在,他还能隐约从阮羽的衣领间看到未褪去的紫绀。忍不住劝道,“你还是早点抽身吧,狂少他蹦跶不了多久。”阮羽哈哈一笑,“你不懂。” 第93章 此时,走廊里已经挤满了拉架的护士和保安,看到王琨走过来,纷纷让开一条路,让他畅通无阻地一路走来。“怎么回事?”他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所有人都听到。一个踩着十多厘米高跟鞋的女助理跑过来,一看脸上已经挂了彩的老妖,顿时一副想要去跳楼的神情,跑上去对那两个保镖压低声音,“你们怎么回事?”“他们要进去。”助理哽咽了,坚守岗位的他们明明才是正义的一方!王琨抓住老妖的肩膀,轻易将他拉到身边,微皱着眉头轻抚他脑门上的淤痕,“疼了吧?护士,带他去处理伤口。”老妖不在乎地挥手,“不用。”出门匆忙,他只穿了一件军绿色的背心,胸口被汗水打湿,结实的肌肉覆着一层汗水,清晰而又健美,满脸不耐烦的神态让王琨只看一眼,就可耻地硬了。自然而然地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摸着那里细腻潮湿的柔韧皮肤,淡定地说,“那行,待会去我家,我亲自给你处理。”整个走廊都弥漫着莫名出现的粉红泡泡,楚镜打了个哆嗦,往张渐天身边靠去,所有人都被这神奇的走向震惊了。只有华弦,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还能保持着大脑的绝对清醒,他扭着腰挤进两个保镖中间,手指飚出职业赛场上的速度拧开房门冲进病房,“阿灭!”楚镜痛苦地扭过头去。华弦对王灭的执念达到了疯狂的程度,就算在他们车祸前,都不曾这样歇斯底里地爱过,如今却倏地好像将王灭当成生命中唯一的明灯了,楚镜无法理解,有些不忍心扭头去看肖图的神情,这个少年对华弦的倾慕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可惜爱那么大,希望却那么小。肖图却突然笑了,擦着楚镜的肩膀走进门,淡淡道,“让我来看看他念念不忘的阿灭究竟长了一副什么神仙面貌。”华弦扑到病床边,抱着病床上的人嚎啕大哭,像个绝望的泼妇。肖图转身看向王琨,“王总,毕竟是一条人命,我不相信王氏连养一个植物人的钱都没有。”顾及着老妖在身边,王琨态度颇为平易近人,“这是我们王家的家事,肖大少还是别管了吧。”肖图还想要再说什么,突然张渐天不敢相信地叫了一声,“阿镜,你看,他的眼皮是不是在动?”王琨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猛转头看向病床,只见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眼皮如同抽搐般在小幅度地颤动着。医生护士倏地围了上去,一番检查之后,主治医师倒吸一口冷气,脸上挂上了既惊喜又惶恐的复杂表情,“竟然要醒了,天啊!”王灭在一周后终于能够睁开眼睛,睡了三年,肌肉器官已经严重萎缩衰竭,让他仅仅能张嘴,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华弦把医院当成家了,苦苦哀求想让肖图给他办个住院手续住到王灭隔壁去,结果肖图最近像吃了炸药一般,一戳就炸,华弦只好灰溜溜地去求楚镜。楚镜已经出院,搬回宿舍里静养,闻言,摸摸他的脑袋,“真的这么喜欢阿灭?”“当然,”华弦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阿灭最好了。”楚镜似笑非笑地扫一眼在门外假装拖地实则偷听的肖图,“他动不动就打你,哪里好了?”华弦错愕,“打我?才不可能呢!小镜子你干嘛说谎啦?”“不信?”楚镜笑起来,“那你就去医院问他吧。”华弦愤愤地站起来,不明白楚镜为什么要骗自己,虽然他脑子不好使,可也不是白痴呀?明明记得阿灭是他男朋友的,既然是男朋友,怎么可能对自己不好?到了医院,王琨也在,跟他打个招呼,华弦对王灭温柔地笑,“阿灭,今天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啊?”王琨:“……他不会回答你的。”“我又没跟你说话!”华弦恶声恶气,转脸又变得温柔似水,“阿灭,我本来想到你隔壁住的,可是住院费好贵,小图子不给我钱,我住不起,对不起哦,阿灭,小镜子也不帮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居然说你以前会打我,他一定是撒谎的……”王琨看着他痴痴傻傻的样子,十分无语,心想老妖到底什么品位啊,一个正常人有可能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东西么?不愿再在这里被他拉低智商,王琨转身往外走去,看一眼在门外的肖图,忍不住开口问,“你确定你审美没问题?”肖图阴沉着脸,阴森森地扫他一眼。王琨自觉地闭嘴了。突然病房内炸出一声尖叫,“阿灭,你会说话了???”王琨倏地转身,冲了回去,看到华弦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王灭身上,一边疯狂地摇晃着他,一边见鬼一般地尖叫,“阿灭你再说一句,你再说一句,啊,求求你……”肖图把他拉下来,禁锢在怀里,死命按着他的手脚,“冷静,你冷静!我靠,再闹我揍你了!”王琨死死盯着病床上枯瘦的男人,只见他对华弦,两片薄薄的嘴唇费力地颤动着,嘶哑难听的声音从他喉间艰难地发出来,“你……是……谁?”华弦愣住了。肖图也愣住了。王琨内心的野兽发出恶趣味的幸福嘶吼,王灭醒了,可是竟然不认识华弦了,这可真是本年度最有趣的笑话了,他不禁想为肖图开香槟庆祝一下。第66章 抚慰肖图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十分复杂,看到华弦那副颓废的小样儿,他忍不住想要高唱哈利路亚。从医院回来已经两天,华弦邋遢得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每天窝在宿舍打游戏吃东西,顶级电竞键盘都敲碎了,跟猪一样不住嘴地吃,身体却仿佛失去了吸收养分的能力,憔悴得像一棵霜打了的大白菜。“他这样比大哭大闹还要让我闹心,”陈词进他们卧室里溜达一圈,把他随手乱丢的零食包装袋给收拾了,走出门外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玩psp的肖图,挑眉,“你就这么由着他颓废下去?”肖图手指一顿,被怪物一把拍死,看着屏幕上躺在猫车被拉走的人物,怔了片刻,放下psp抬起头来,冷笑,“那让他颓废到死吧。”正好楚镜和张渐天有说有笑地走过门,张渐天听到他的话,无奈地叹气,“肖图,跟大仙怄什么气?他一根筋,你也一根筋?”“是啊,”楚镜笑道,“不能让他就这样颓废下去,阿弦喜欢泡吧喝酒,你带他去放松放松也不错。”肖图把psp往沙发里一甩,站起来大步走进卧室,“我去看看他。” 第95章 华弦盯着他胸前的吻痕,脑中无法控制地浮想联翩,木然问,“小镜子呢?”“睡了。”“哦,”华弦沮丧起来,转身要走。“阿弦?”楚镜迷迷糊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第二句话就清醒了许多,“出什么事了?”华弦掉头进门,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昏黄的暖光照在楚镜的脸上,显得细腻的脸颊像精致的官窑瓷器一样泛着朦胧的瓷光,华弦下意识摸摸自己不太光滑的脸颊,踢掉拖鞋爬上他的床,郁闷地问,“为什么你皮肤那么好?”张渐天一脸要晕倒的表情,“你大半夜过来问这个?”楚镜笑了,他的声音有点低哑,“因为我不酗酒不泡夜店不乱跟人鬼混。”华弦抱腿坐在床上,闷声闷气,“我也已经很久都没有鬼混了。”楚镜行动困难地坐起来,张渐天立刻把腰枕塞到他的背后,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喂他喝了两口。楚镜摸摸华弦的脑袋,“心里难过?”“嗯!”华弦重重点头,窝进楚镜的怀里,低声道,“小镜子,刚刚小图子跟我表白了。”楚镜笑道,“好事啊,小图子又帅又强壮,床上肯定很猛,你有福气了。”“不是的!”华弦瞪向他,“小图子才不是gay,干妈那么喜欢我,我还把她儿子给掰弯了,她肯定会恨死我的。”楚镜没想到华弦那脑容量还能想到这么多,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接着就呵呵笑起来,揉乱他柔软的头发,“会被掰弯的都不是真的直男,你啊,喜欢他就接受他,不喜欢就不接受,别想太多,菊花大仙是从来不纠结的。”华弦在他们床上窝了半宿,终于意识到霸占了张渐天的位置,在他即将喷发的怒火中飞速下床逃之夭夭。菊花大仙是从来不纠结的,接下来纠结的,变成了肖图。新赛季还没开始,他们还处在放假状态,华弦在经过知心哥哥楚镜的一番教导之后,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他重新变回了亮闪闪的夜店小妖精。肖图又一次从夜店里把他拖出来,看着怀里醉醺醺地啃自己嘴唇的男人,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炸了。要不是他去的及时,这家伙就跟着个肌肉男开房去了,操,那只狗熊有自己帅?华弦你真他妈带种,送上去的黄瓜不稀罕,偏要找个不知底细的烂黄瓜,哪天闹出病来有你爽的!“嗯啊……你摸摸我……”华弦已经醉得胡言乱语了,钻进肖图怀里直奔主题,一只手抚摸他的腰,一只手覆在他的裆间摸来摸去,偷偷丈量了尺寸,心花怒放起来,“亲爱的……你好大……”“妈的!”肖图狼狈地扯开他的手,气得大爆粗口,看着那满面桃色又扑过来的男人,忍不住轻轻扇他两巴掌,“给我清醒一点!”好不容易把人塞进车后座,肖图紧跟着钻了进去,关上了车篷,华弦已经忍不住开始自渎了,一边摸着自己下面,一边难耐地扭腰叫着,“老公……来嘛……”被华弦叫老公是幸福的,可是一想到对方已经醉到根本不知道在喊谁,肖图就恨得想抽人。车内空间很小,肖图压在华弦的身上,三下两下扯下了他的衣服,吻了上去。他从来没有做过爱,但是脑内却无数次想象过怎样将这具美丽的身体压在身下尽情蹂躏,让他哭,让他求饶,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男人。车内没有润滑剂,肖图只从华弦裤子口袋里翻出一个安全套,认真小心地做了扩张,华弦十二万分的配合,随着他手指的转动还放荡地收缩着括约肌,前面缓缓流出的前列腺液弄湿了会阴。肖图不禁怒上心头,狠狠在他浑圆的屁股上抽了两巴掌,恶声恶气,“不许发骚!”“嗯……人家爱你嘛……”华弦双眼迷离地媚笑着,扭得更加放浪了。“你爱个屁!”肖图气结,强忍着冲动扩张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将自己硬到极点的凶器捅了进去。刹那间,巨大的快感如潮水般没顶而来。华弦已经几乎化成一滩春水了,大张着双腿被人顶在靠背上,爽得神魂颠倒,拜肖图那个兔崽子所赐,他已经连续三天没能成功勾引到男人了。而现在这个趴在自己身上大力冲刺的男人,简直就是上帝的天使,像王灭一样……他眼角噙着泪光,神昏魄散地看着那人结实的身体,脑中一些零散的碎片走马灯般变幻,隐约也有个男人,曾把自己抵在车里,做了个天昏地暗。“啊啊……轻点……”华弦双手贪婪地抚摸着肖图健硕的肩膀,口中溢出破碎的吟声,“轻点嗯……啊……阿灭……”第67章 肖大少训妻肖图的动作一僵,神情倏地阴森起来,他看向那个还一脸享受的男人,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在把自己狠狠伤害之后还爽成这样?“很好,很好,”肖图咬牙切齿地逼近他秾艳的脸,嘴唇抵着他的嘴唇狠狠地说,“你是不是想死?”华弦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听不清他在讲什么,隐约听到什么死不死的,脑中哗哗地闪过一些碎片——那个嚣张的男人,近乎凌虐地贯穿自己,爽得仰头大笑,“哈哈……贱货……叫给我听……叫我干死你……哈哈哈……干死你……”破碎的回忆是疼痛的,华弦心里哆嗦一下,脸上漾起单纯的讨好笑容,喘息着叫道,“我是贱货……干死我……阿灭……嗯嗯……阿灭……”肖图的大脑像被火箭炮轰过一样,轰地一声就什么都没有了,疯狂的腰震停下来,车内灯光昏暗,他就着车窗照进的微弱灯光看向身下之人的脸,满眼苍凉。再爱又怎样?做得再好又怎样?还不是一个谁都可以顶替的替身?!!不顾两人都硬着的状态,他缓缓退了出来,扯下安全套用力摔进垃圾袋,提上裤子,疲惫地坐在旁边座位上,痛苦地捂住脸。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不知道还可以怎么做。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怎么做都不够,怎么做都得不到这个人的心。凭什么?自己只不过比王灭那个混蛋晚了几年而已,他的爱一丝都不少,凭什么?一直温热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肖图诧异抬头,看到华弦光着屁股跪在座位上,拉开他的手,吻住了自己的嘴唇。 第97章 华弦不合作地鼓起了腮帮子。肖图坏心地两根手指在他脸上一捏,华弦嘴里的气飞了出来,腮帮子瘪了,他纳闷地问,“咱俩不就419了一下下嘛,整这么复杂干嘛?”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又惹祸了,因为肖图本来还多云转晴的脸瞬间就乌云密布了,华弦倒吸一口凉气,大脑飞快地旋转着,思考如果他雷雨交加了自己该怎么自保。咔——一道惊雷,肖图用力一掀,把华弦猛地扔在了床上,青蛙一样四脚着地,他紧跟过去,抬腿压住他的腿,一手按住他的后背,一手高高抡起,狠狠一巴掌抽在了他的屁股上。华弦的屁股几个小时前才遭受重创,被他这么一巴掌打下来,疼得浑身发抖,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大骂,“419而已,你干嘛这么……”肖图又是一巴掌,华弦十分识时务地闭了嘴,咬着枕头哗哗淌眼泪。小可怜样儿让肖图不由得心软下来,他手劲很大,这次一点都没有保留,有多大劲儿用多大劲儿,两下就把华弦的屁股给打得通红,他轻轻抚摸着,温柔地说,“你再敢说一句419我就打死你。”华弦抽搭着,“我不敢了……呜呜……”“乖,”肖图忍不住俯身轻舔着那通红的屁股,湿滑的舌头带来蚀魂的舒爽,华弦浑身都酥了。抽搭着问,“小……小图子……你是……呜呜……是怎么了?”肖图把他搂到怀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小弦,我喜欢你,你懂么?我对你的喜欢不比王灭的少,他对不起你,那你就忘了他,以后让我来当你老公,怎么样?”华弦呆呆地看他,睫毛上还沾着泪水,“老公?”“嗯,”肖图微笑,“想不想我一直对你好?给你买好吃的,买好玩的,跟你做爱,每天每天都宠着你?”华弦讲条件,“那你还给我买按摩棒不?”肖图笑容一僵,逼近他,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裆间,危险地磨牙,“这一根还不够你用的?”华弦摸了摸,对尺寸十分满意,但是考虑到他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让自己很困扰,于是据理力争,“那你能像按摩棒一样我让动就动,我让停就停?”肖图这辈子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和媳妇就这个问题展开谈判,但是为了拿下这个不老实的死东西,只能咬牙切齿地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华弦满意了,肖图嘴角浮起邪恶的笑容,捏着华弦的下巴,“那我们从现在就算开始交往了,要是让我逮到你再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哼哼……”华弦忐忑,“会怎么样?”“阉了你!”华弦条件反射捂住小鸡鸡,“不要!”“那你就乖乖的,”肖图笑道,“你知道我向来说到做到。”华弦郁闷地点头。“好了,”肖图拍拍他的脸颊,“既然给我当老婆了,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华弦想了想,伸手扯开肖图的裤带,趴下去,羞涩地说,“我不是很擅长用嘴来……”肖图脑门青筋一暴,揪着头发把他提溜上来,“谁叫你做这个了?亲我一下,叫声老公!”华弦在心底默默地鄙视这个纯情的小字辈儿,但还是凑上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甜甜道,“老公!”第68章 告别酒会肖图心花怒放,搂着华弦缠绵地亲了个够本,舔舔他的嘴唇,放开,拿出一条新内裤,帮他穿上。华弦扯扯双t的带子,埋怨地瞪他一眼,“好色哟……”“嗯,好色的小弦,”肖图笑着,屈指弹一下他的额头,“能下床吗,去洗漱,我把粥端过来。”华弦闻言坐在床上没动,幽幽地看他一眼,头顶拢上一片乌云,“我腰好疼。”“呃,对不起。”“我腿好酸。”“对不起。”“我菊花好胀。”肖图沉痛地忏悔,让他趴在床上,掰开臀瓣看过去,发现那个使用过度的地方红肿松软,伸手抚摸两下,手指很容易就伸进去,华弦嘶嘶地倒吸着冷气,哼唧哼唧地叫疼。“小弦,对不起,先忍一忍,我想办法,”肖图心里十分复杂,这家伙被自己干得松了,让他既畅快又心疼,拍拍他的屁股,给盖上夏凉被,拿着手机到客厅。很快那边就响起楚镜清柔的声音,肖图顿了一下,“怎么是你接电话?渐天呢?”楚镜笑道,“他在练习,你有什么事情我转达吧。”“这个……不太好转达,”肖图发窘。楚镜十分无语,“什么事儿还不好转达?”肖图吞吞吐吐地说,“我想问问渐天,零号那里被做肿了,该怎么办?”“……”楚镜沉默了半天,飞快地说,“你等一下。”几秒钟后,张渐天憋笑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后面还有楚镜低声的嘀咕,离得太远,听不清楚,肖图估计是在诅咒自己。挂了张渐天的电话后肖图去药店买了消肿药膏,给华弦用热毛巾敷了敷,小心地涂上药,像伺候残疾人一样帮他漱口洗脸,端来一直熬着的白粥,慢慢喂给他。吃了小半碗,华弦就嫌没有味道,不肯再吃了,肖图拿出早上买的梅花糕,红豆沙凉了下来,没有刚买的时候软糯了,华弦让肖图把上面硬掉的小元宵都啃掉,才大口大口地咬起下面的蛋筒。肖图笑着舔去他嘴角沾上的豆沙,“猪。”“说你自己的!”华弦口齿不清,几口将两个梅花糕填入腹中,舔舔嘴唇,咯地打了个饱嗝。捏捏他的脸,肖图突然想去买一本菜谱、一本汤谱、一本点心谱,把这个狗东西真的养成猪。 第99章 楚镜端详了他片刻,“这会儿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帅了。”蓝田摸摸自己的脸,自嘲道,“我是老男人了,当然没有你的张渐天帅咯。”“不不,他不算最帅,”楚镜认真地摇摇头,感慨一声,“可是却让我觉得很舒服,人的心理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有时半夜醒来,看着旁边酣睡的男人,他会出神地看很久,张渐天算不上身边最帅的男人,他不强壮,不高大,却神奇地让楚镜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值得依靠的男人。蓝田笑着捶一下他的肩膀,“知道你幸福,可也不要在兄弟面前流露出这种小媳妇的表情好不好?”楚镜倏地反应过来,脸刷的红了,狼狈地扭头看向头顶浩瀚的星海。第69章 小图子吃醋楚镜走回大厅的时候,下意识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目光扫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正在惊讶着,一碟玫瑰松糕出现在面前,张渐天端着碟子从墙边转出来,笑眯了眼睛,“吓你一跳!”“真幼稚,”楚镜撇嘴,眼中却满是笑意。张渐天不以为意,将碟子推到他的面前,“逛了一晚上,饿了吧?”个头精致的松糕码成小山堆叠在碟子中,粉嫩可爱得勾人食欲,楚镜接过碟子,吃了两个,满口香甜的玫瑰味儿,心情大好,拍拍张渐天的脑袋,“知暖知热,好男人的典范。”两句话把张渐天忽悠得心花怒放,要不是周围人来人往,他真想把楚镜摁在墙上亲个够本。“哎哎,某人注意眼神,”陈词乐悠悠地晃过来,和楚镜靠在一起,对着张渐天挤眉弄眼,“众目睽睽之下,管理好个人表情,这也算职业素质。”张渐天无语。楚镜和陈词干杯,抿一口杯中液体,眼睛打量着周围,“怎么没看到老妖?管子没请他?”“哪儿能啊,”陈词对远处的熟人举杯示意,小声道,“管子下请柬的名单还是我列的呢,老妖现在不得了了,你猜他在哪儿?”楚镜诧异地看他一眼,一般来说,老妖简直就是华弦的背后灵,有华弦的地方,不出百米,一定可以看到老妖的身影,这会儿华弦都醉到跳艳舞了,老妖居然没来?陈词揽住他的肩膀,咬耳朵,“有时间问问你大表哥,啥时候给老妖个名分?王氏集团董事长夫人的名头还是挺值钱的。”楚镜刹那间就无语了。躲到洗手间里给王琨打电话,那边春风满面地接了起来,“哟,小表弟。”“老妖跟你在一起?”楚镜直接问。手机里传来打火机的声音,王琨悠闲地点了根烟,笑道,“老妖确实和我在一起,但是并不是你想的那个在一起。”楚镜:“……”王琨舒服地吞云吐雾,“不过很快就会变成你想的那个在一起了。”楚镜心里万分别扭,他从小就喜欢男人,知道他们这种人和纯爷们是不一样的,身边的华弦、陈词哪一个看上去都称不上man,但是老妖不一样,他虽然长得好看,但和他们比起来还是有区别的,在他的潜意识里,就算老妖得不到华弦,那以后也绝对不会屈居人下,不过王琨看上去更不像个做零的,这俩人掺和在一起,床上会打架的吧。“对了,听说今晚是那个管什么的告别就会是吧?”王琨突然想到,“跟他说一声不好意思,老妖最近身体不适,正跟我在汤山疗养呢。”楚镜:“……”看他那一副受了重大打击的样子,张渐天摸摸他的脖子,柔声道,“别纠结啦,看你表哥那样子,应该不会亏待了老妖的,他们俩要是真能成,也算是好事一桩。”“那你说,”楚镜纠结,“哪天我遇见老妖,是不是要喊表嫂?”张渐天无语,“这么缺德的事情不适合你做。”酒会是通宵的,到了下半夜,大厅中已经完全是群魔乱舞,这些选手们都是熬夜的老手,越到深夜,越是俩眼睛瞪得跟猫头鹰一样。华弦疯累了,找到肖图所在的沙发,直接窝了进去。肖图拆开湿巾擦擦他汗涔涔的脸,温柔地笑道,“玩够了?”“嗯,”华弦应一声,舔舔嘴唇,醉眼迷离地盯着肖图的杯子,“好渴……”肖图喂他喝了两口水,站起来对管诚道,“小弦累了,我先带他回家休息,今晚不回宿舍了。”“那可不行,”陈词插嘴,他也喝了不少酒,却越喝神智越清晰,眼神清明地看着肖图,似笑非笑,“今晚你俩必须在宿舍。”肖图知道他什么意思,今晚华弦疯得让他极度不爽,他卯足了劲儿打算带回小窝去狠狠抽他一顿,让那厮长点儿记性,既然要打老婆,这事儿肯定不能再宿舍进行。陈词看向不远处窝在沙发里呼呼大睡的华弦,笑道,“图子,那小妖精确实该打,但是要一点一点的来,一次打狠了,那人就要跑了。”肖图无奈地叹气,“我懂你的意思。”凌晨的时候酒会才散去,肖图背着华弦回到宿舍,两个人洗完澡后,肖图就关灯打算睡觉了。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个人在摸自己,开灯,发现华弦两眼贼亮地趴在自己身上,一只手在他的关键部位摸来摸去。“你不困?”华弦摇头,“我睡饱了,”他咧嘴一笑,响亮地在肖图脸上吧唧了一记,小嗓子脆生生地叫,“小图子,嘿咻嘿咻。”纯真的笑容让肖图不由得心里软下来,淡淡地笑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嘴里吐出无情的两个字,“不做。”“不嘛,”华弦骑在他的身上扭来扭曲,“就一次,一次好不好?老公!!!”“现在知道我是老公了?”肖图把他推开,坐直身子,看向那个一脸春情的男人,手指挑逗般在他内裤鼓起的地方抚摸了一圈,冷笑道,“刚才跳艳舞的时候得到我同意了吗?”华弦的喘息急促起来,他大敞开双腿,脸上露出了难耐的神情,“你再摸摸我……嗯……好难受……”肖图手指慢慢地抚慰着他,如果此时有人进来,一定会被他的神情吓坏,怎么有人居然可以用这样一幅可怖的神情做着如此下流的事情,阴沉的脸色、沉稳的眼神,一幅野兽慢慢逼近猎物时的警惕冷静。“呜……啊……”华弦闭着眼睛大口喘息,一脸享受得不能再享受的表情。将那根粉红色的小棍子玩到坚硬,肖图却停了下来,柔软的指腹在柱体上慢慢滑过,堵住了前端的小孔,冰封的脸上扯出一抹满意的邪笑,温柔地说,“我们来算算账。” 第101章 “哎?”张渐天笑道,“可我刚才上课的时候用手机刷论坛,发现某人最近风头很健啊,犀利暴躁什么的……”“所以你很得意是不是?”楚镜抓狂。发现把小猫逗炸毛了,张渐天连声道歉,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总算让他火气消褪,笑着问,“老婆,今晚没有训练,请你吃晚饭,怎么样?”“请我喝馄饨?”张渐天哀嚎,“你有点追求好不好?”挂了电话,楚镜春风满面地回到训练室,陈词双手捂眼,“我靠!闪瞎狗眼了!”“这才在哪儿啊,”楚镜鄙视地看他一眼,关了自己电脑,“我回宿舍换件衣服,晚饭在外面吃。”陈词嫌弃地挥挥手,“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快滚吧。”楚镜回宿舍冲了个澡,仔细刮了胡子,摸摸脸颊,觉得比前几天粗糙了,拍拍脸去贴一张面膜,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楚镜看一眼上面的名字,口齿不清地接起电话,“喂,王琨?”“叫表哥,你个不懂得长幼有序的,”王琨笑盈盈的声音在那边响起,“跟你说个事儿,王灭那小子被我送到国外去了,再也不回来了,你让那个肖图看好了姓华的,别让他再烦着我的老妖。”楚镜应了一声,“我知道了。”“靠,你要不要这么冷淡?”王琨大叫,“自家兄弟装什么高贵冷艳啊?”楚镜狂晕,“我在敷面膜,不方便说话。”王琨顿了一下,幽幽地问,“其实你是我表妹吧?”楚镜果断挂了电话。一会儿王琨的短信追了过来:我家老妖就不会敷面膜,哦也!楚镜郁闷地关了手机。揭去脸上那张皮儿,楚镜拍拍水灵了许多的脸蛋,白了手机一眼,心想,只要我家老公亲起来高兴,再c我也乐意,关你鸟事?过去打开手机,短信通显示张渐天的未接来电一个,楚镜还没有回过去,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张渐天,说他已经下课,正在往龙骑基地赶。楚镜整整发型,拉开衣柜,指尖滑过一件件衣服,最终拿出一件普通的白衬衫,张渐天最喜欢他白衣黑裤的样子,说有一种禁欲的书生气,并且,衬衫十分好撕……走到楼下的时候,正好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龙骑后门口,一个男人从车中出来,楚镜突然呼吸一窒,眼神倏地炽热起来。“嘿,老婆,”张渐天走过来,他穿一件军绿色的背心,露出肩膀上健硕的肌肉,皮肤被晒成古铜色,宽肩窄臀,典型的倒三角身材让楚镜只看一眼,就觉得骨头酥了。“喂,喂,虽然老公帅得无比拉风霸气,但你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吧,”后门口没有人影,张渐天大胆地将楚镜揽入怀中,亲一下他的额头,一路吻下,舌尖撬开嘴唇,钻进他的口中,缠起那条湿滑的舌头,两相纠缠。天色擦黑,两人肆无忌惮地站在门口彼此亲吻着,夜幕降下来,远远的只能看到两个影子,吻得十分甜蜜。一吻终了,两人的脸都有些红了,楚镜按着张渐天的胸肌,“看样子练得不错。”张渐天无语,“肌肉是本来就有的好不好?只是皮肤被晒黑了而已,你是没体验过,摄氏三十几度在操场上站桩的感觉,啧,那滋味绝了……”楚镜狡辩,“我就是夸你肤色练得不错,很帅,很性感,我很……嗯,喜欢。”张渐天用有力的胳膊将他紧紧勒在怀里,忍不住又吻了十多分钟,看着他艳红的嘴唇,“老婆,我好想你,特别是晚上。”楚镜也有些蠢蠢欲动,“今天晚上……你……必须回学校睡吗?”“不用,”张渐天笑着摇摇头,“晚上十点前我回一下宿舍,等十点多查完房就翻墙出来,宿舍的舍友们都打点好了,不会出卖我。”街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楚镜双眼亮晶晶,“走,请我吃饭去,说好的啊。”第71章 甜蜜蜜骤雨初歇,给傍晚带来一丝凉爽,两人并肩走过街道,去熟悉的小摊子上喝馄饨,正是饭点儿上,小摊子爆满,张渐天和楚镜端着碗找了一圈,没找到空位。老板跟他们都已经熟悉,哈哈大笑一声,从身后摸出一张条凳,往厨台后面一放,“你俩坐这儿吃吧。”“谢谢了啊,”张渐天笑道,给楚镜擦擦凳子,“坐。”两人坐在条凳上,大碗的馄饨冒着腾腾的热气,楚镜怕烫,不停地趴在碗边吹气,张渐天看着好笑,用勺子捞了一个,吹吹凉,送到他的嘴边,“不烫了嘛。”楚镜张嘴,含下那个馄饨,嚼了两下,张嘴呵气,“为什么你的不烫?”“你这样放着不动凉得慢,”张渐天和他换了一碗,小心翼翼地搅拌。两人吃完馄饨都是满头大汗,楚镜双手在脸边扇风,他白色的衬衫沾湿汗水,贴在了皮肤上,双唇烫得殷红,诱惑至极。张渐天攥住他的手,指腹在他的手腕处来回摩挲,楚镜心领神会,笑着横他一眼,“你太急了,我们先逛逛再回宿舍。”“这些天来想死我了,”张渐天在他的耳边调笑。馄饨摊边人流量大,两人像好哥们一样挤在一起嬉笑,勾肩搭背地慢慢走远。楚镜想了想,“我们今晚不要回宿舍了,找家酒店吧,可以放开了玩。”“好啊,今天周四,酒店应该没那么紧张吧?”张渐天翻着背包,找出一张宣传卡片,一手拿着手机打算拨打订房电话。楚镜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线看上去,“甜蜜蜜连锁爱情旅馆,嗯?你哪来的这个?”“开学的时候去学校做过宣传,”张渐天把钱包递给他,“还送了两片安全套,螺纹的,今晚可以试试。”楚镜打开钱包,看到里面夹着的两片粉红色独立包装,脸皮有点发热,把钱包合上,塞回他的背包里,嗫嚅,“现在的学校怎么还宣传这个……”“社会大环境导致的嘛……”张渐天订好房间,揽过楚镜索了个吻,两人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淅沥沥的小雨又落了下来,张渐天从背包中摸出一把蓝色格子雨伞,撑在两人头顶。 第103章 楚镜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张渐天道,“脸盆。”楚镜:“……”张渐天解释,“宿舍没有别的东西嘛,脸盆的大小正合适,正好可以把六个手机粘成一个心形,你也知道,我们刚开学没多长时间,宿舍里的工具非常匮乏……”楚镜抽搐着嘴角,“你不用解释了,我没上过大学。”张渐天:“……”第72章 小别胜新婚两人几乎是纠缠着跌进酒店的,一走进酒店的走廊,张渐天就迫不及待地将楚镜压在了墙上,激烈的亲吻落在了他的脖颈上。楚镜仰起头,微眯起眼睛,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肩膀,低哑的痛呼溢出嘴角,“嗯……渐天,别咬……”张渐天眼神明亮,炽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老婆,真想大干一场。”楚镜笑起来,亲亲他的嘴角,“回房间让你干个够……啊,你干什么!”话音未落,楚镜只觉一阵天昏地暗,整个人已经被张渐天抡起来扛在了肩上,大步往房间走去。楚镜抓狂,捶着张渐天的后背,低声叫,“你疯了!被人看见怎么办?”“嘿嘿,我等不急了,”张渐天刷开房门,猛地将楚镜扔在松软的大床上,接着压了上去,含住了他的嘴唇。“唔唔……”楚镜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还被他吻得神魂颠倒,抱住他的脖子两人滚在了一起。噗啦——衬衣扣子崩得乱飞,楚镜白皙的胸膛袒露出来,张渐天含住他的乳环,吻得滋滋有声。快感触电般传上大脑,楚镜咬住手指,脸上泛着幸福又难堪的潮红。两人在床上大汗淋漓地干了一场,等回复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连空调都没有开,床单早被汗水和白浊津湿了。张渐天打电话叫客房服务来换新床单,抱楚镜去浴缸里泡着,旅馆的浴缸旁边还放着润滑剂和安全套。如此直接的暗示让张渐天忍不住又硬起来,用坚硬的凶器磨蹭着楚镜的大腿,“老婆……”楚镜意识到是什么意思,呼吸急促起来,紧闭的双眼剧烈颤抖,他用手握住对方的粗大,一想到每次都是这个东西让自己爽得神昏力竭,不由得面红耳赤。转过身去,趴跪在浴缸边上,低声喘息着,“……进来……”张渐天几乎是立刻就扶着他的腰顶了进去,小洞松软,里面温暖湿润,张渐天如野兽般仰起头来,“嗬……好爽……”楚镜双手抓着浴缸边沿,随着他的顶撞摇摆着细腰,四肢百骸都是灭顶的幸福感,他仰起头,张渐天低头来吻住,湿滑的舌头钻进口腔中,彼此热情地纠缠。两人在浴缸里玩了有半个小时,放掉弄脏的水,张渐天让楚镜趴在自己的膝盖上,二指撑开小洞,白色的液体流到大腿上,他恶趣味发作,低头看过去,只见那里被干肿了,深红色的肉穴里面被灌得满满的,每动一下,都会往外流。“老婆,你要是个女的,我们现在十个八个孩子都生出来了,”张渐天手指坏心地搅动着,听着他轻微的吟声,满心欢喜。楚镜嗫嚅,“其实……”“嗯?”张渐天为他清理完小洞,把浴缸放满水,两人拥在一起。楚镜咬紧嘴唇,憋得满脸通红,“我也很想给你生小孩……”张渐天哈哈大笑,抱着他扑腾进水里,实在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楚镜大窘。看着怀中人憋红了的脸,张渐天感觉五脏六腑都是满溢的幸福,他连绵不断地亲着楚镜的脸颊,“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这样躺在我的怀里,我就已经很满足。”擦干身体回到床上,张渐天有心再来一次,但是楚镜已经累了,他缺乏锻炼,老胳膊老腿撑不了几个回合,于是两人相拥着躺在夏凉被下说着肉麻的情话。事实证明,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说甜言蜜语也能说出事儿来,楚镜抬起一条腿,蹭着张渐天的腰,声音软绵绵地叫,“老公……”张渐天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噌地一声,就燃了。两人放开对方的时候,窗外已经变成黎明前的深蓝色,夜雨早已经停了,滴滴拉拉的雨滴从玻璃上滑过。室内没有开灯,浴室昏黄的灯光透过水汽弥漫的毛玻璃映在大床上,楚镜趴在被褥上喘息,连动一根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嘴唇殷红,连眼角都是吻痕。“又得洗澡,”张渐天摸一把他的大腿内侧,摸到一把潮湿的液体,股缝里还在随着大腿的颤抖不受控制地往外溢着。他本来是带着套的,玩到兴头就被楚镜挑逗着肉搏上阵,楚镜喜欢毫无阻隔地被疼爱到深处的感觉。为楚镜清理完身体,一丝天光透过窗帘射进室内,张渐天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他六点半开始训练,不得不起身穿衣。临走前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给他盖好夏凉被,把空调温度调高,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酒店。楚镜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是被饿醒的,体力透支太厉害,十个小时都休息不过来,他躺在床上,悠长地叹出一口气,两个多星期以来憋在胸口的抑郁之气消散了,回忆起昨晚张渐天那个迷恋疯狂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懒懒地爬起来,双脚刚一落地,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去。楚镜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腿,缠绵地太疯狂,好像把浑身元气都泄出去一样,整个人都虚了。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楚镜慢慢走过去,窝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是条短信:老婆,醒了没?楚镜望一眼窗外,强烈的太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投在墙上,n城的天气就是这么反复无常,前一天还阴雨绵绵,后一天就晴空万里。想必张渐天是在训练的间隙给自己发短信。“刚醒,在训练?”手机突然响起来,楚镜看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大头贴,嘴角勾起来,“喂?不怕被教官抓到?” 第105章 管诚外表轻快欢脱,内心凄楚苦逼:楚哥,一切都是策划的错,伦家是无辜的……节目开始前五分钟,江寒和蓝田上了线。【名爵·锁江寒】:不好意思,队里聚会,迟到了。【三百个城管】:木有关系的哟,请快点进入状态吧,观众都已经热血沸腾了,很少见到的双剑双鬼对抗呢。在电脑的另一头,张渐天痛苦地倒在了楚镜的肩上,“我受不了了,管哥他实在是太假了……”四个人进入服务器,主持人点下“选择地图”按钮,张渐天忧郁地问,“管哥不会手气差到选了什么夕弥寺、黄泉路之类的地图吧?”陈词安慰他,“放心,管子是童子手,红着呢。”话音未落,大大的“沉香境”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靠!”楚镜摔了鼠标,望向陈词,“你确定他童子手?这得有多手残啊?”沉香境是蓬山游戏上千张地图中最坑爹的一张,因为它整张地图都笼罩在浓浓的大雾中,可视度不超过五尺,地图中还分布着会主动攻击的小怪,堪称选手们最讨厌的地图没有之一。比赛开始,张渐天随机出生在地图的东北角,他控制着角色在周围勘探了一下,发现没有敌情,遂操纵角色往地图中间飞奔而去。沉香境这个地图上的剧情是侠客们解救出被封印的冥后,获得冥后的祝福之力,命中率得到提升,护送冥后的马车安全到达冥界入口,如果途中马车的耐久降为零,则冥后会再次被掳走封印。张渐天让角色自动寻路去寻找冥后的封印之处,歪头看向楚镜的屏幕,发现他出生在自己的对角线上,此时竟然在悠闲地聚怪、打怪、采矿、挖药草……两人都带着耳麦,聊天反而不如直接打字的方便,张渐天在私聊框中飞快地打几个字,“你干吗?”“打怪,”楚镜回了两个字。张渐天木着脸,“我看到了。”楚镜回了个阴险冷笑的表情,“蓝田和江寒都是神级账号,你硬拼不过的,我们发扬老祖宗游击战的精神,把他们干扰致死。”张渐天:“……”两人还在聊天,就听系统叮得一声发布了系统通知。【冥后】:本宫终于重见天日,名爵·蓝田少侠,本宫赐予你我冥界无上至尊之祝福,去吧,斩杀那些拦路的杂鱼,为本宫扫平重回冥府的道路。楚镜一张符箓轰杀一窝熊怪,收获磨石和红蓝药若干,才慢腾腾地换上pvp套装,使了个加速符,往地图中间飞掠而去。张渐天的角色已经到了地图中间的长乐镇,正好看到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从镇中滚滚而来,二话没说,跳上去就是一记满月斩,雪亮的长剑滑过一个皎如明月的弧线,狠狠落在马车上。轰——马车剧烈震动一下。浓雾中一声尖鸣,马车另一侧,一个蓝袍白发的鬼道凌空掠下,掌中火光一闪,张渐天不躲反而往前躬身一窜,只见原来的落身之处,被一道惊天霹雳轰得硝烟滚滚。一来一往之间,马车已经飞快地消失在了浓雾之中。张渐天索性不再追赶,直接回头,抡起长剑,剑啸+落梅斩+雪光斩,一套组合技打出会心,干掉江寒五分之一的血。正要趁胜追击,只听马车消失的地方突然传来符箓轰炸的声音,夹杂着剑鸣,显然是楚镜赶上来,在前方拦下了蓝田护送的马车。他想要抛下江寒去协助楚镜,却发现被江寒困在阵中根本甩不掉,只得回身与他硬抗,江寒穿的是强续航的灵邪套,攻击不高但是回血超快,让张渐天十分头疼。忽听耳机中传来一声气势如虹的剑鸣,前方浓雾中剑光暴涨,接着楚镜黑衣红袍的鬼道士血条猛降,狼狈地倒飞出去。江寒果断丢下张渐天,操纵角色迎了上去,双手结印,掌中符箓泛着荧荧的幽蓝色寒光。“小心!”张渐天大喊一声,青衫落拓的游侠仗剑而起,扶摇直上,双手握剑,对着下面正在吟唱的江寒俯冲而下。江寒掌中寒光突然大闪,一个巨大的黑色咒印平推出去,如一张巨网迎上重重跌落的楚镜。“没那么容易,”楚镜淡淡道,在即将落在咒印上时,突然一扬手,一个暗器从掌中飞离出去,角色因为后座力的作用而猛地加快了速度,从咒印下方险险掠过,快落地的一瞬间受身成功,敏捷地转身,掌中符箓像一团燃烧着的黑火拍向江寒的后心。江寒发大招之后出现短暂的僵直,尚未恢复过来,张渐天的长剑已经从头顶穿下,楚镜的黑火也重重拍在了后心。屏幕中猛地爆发巨大的能量冲击,将周围浓雾刹那间震散,江寒的血条如同大盘般瞬间崩溃,软软趴倒在了地上。【系统】:龙骑·仗剑天涯斩杀名爵·锁江寒二人合力那一击中,张渐天的大招伤害更大,所以被系统自动辨认出来。杀死了江寒,楚镜没有一丝停留,立刻给自己和张渐天刷了加速符咒,向马车行驶的方向掠去。迷雾重重,看不清前方的景象,但是耳边传来乒乒乓乓短兵相接的声音,相比是蓝田护送马车在前方遇到精英怪了。楚镜停下来,没有急着去加入战局,而是给张渐天打开交易面板,放上去几块磨石和红蓝药。张渐天知道那是刚才他打怪爆出来的,刚要点确认,突然想到什么,“刚才你扔了个什么暗器?”交易面板上哐地又出现一个东西:熊奶奶的蜂蜜饭团。下面有注释:出自厨艺超群的熊奶奶,扔出去可以糊在对方脸上,对对方造成伤害0点。“伤害0点……这么无聊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弄出来的?”张渐天狂晕,点了确认,看着自己的物品栏里多了10个蜂蜜饭团。楚镜得意,“之前端了个熊窝,每个怪都掉。”浓雾中的交战声弱了下来,又传来车轮咕噜咕噜的声音,楚镜疾飞出去,身影变幻莫测,敏捷地躲避着蓝田的攻击,对马车进行无情的摧残。张渐天也有样学样,仗着长剑跳上去,对马车一阵疯砍。只听轰——的一声,马车冒着黑气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白衣黑袍的女人,天降一道霹雳,打在女人的身上,耳机中传来尖锐的悲鸣,女人消失在了眼前。【冥后】:有眼无珠,错信奸人,妾深恨矣……蓝田看着对面的楚镜,操纵角色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楚镜回了个哈哈大笑的角色动作,然后果断扑上去,风火墙、白骨阵、地狱熔岩…… 第107章 随着蓬山比赛的职业化,选手们大多懂得尊重对方,羞辱对手这样掉品的事情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在比赛场上了。张渐天看着屏幕中黑底白花的名爵队旗,眼眶欲裂,他脸色铁青地看了半秒钟,突然发难,背上长剑发出一声悠长的剑鸣,猛地出鞘,青衫落拓的游侠手握长剑,向那个鬼道士冲杀过去。他在知己诀替楚镜挡了蓝田一击之后灌了一瓶大红,血量已经回到了正常水平,而江寒承受了楚镜的天落焚莲,那是一个持续伤寒技能,此时已经是残血。两人在操作方面没有多大差距,张渐天复仇心切,装备的差距在这里已经完全无视,三十秒后,张渐天猛地扶摇而上,躲过他的攻击,双手握剑俯冲下来,用与上一场比赛完全相同的招式狠狠自江寒天灵盖刺下。蓝衣白发的鬼道士哀嚎一声,缓缓倒在了地上。【三百个城管】:啊哈哈,真是太精彩了,不管是龙骑还是名爵,四位选手都表现出了十分耀眼的实力啊……屏幕中的游侠没有像往常一样摆出庆祝胜利的姿势,而是转身,在江寒的尸体上,默默地插了一面旗。【三百个城管】:……张渐天站在原地没动,然后又插了一面旗。第三面……第四面…………管诚直接崩溃。【三百个城管】:你们几个幼稚的东西,打成这样让我怎么播???第75章 母老虎看着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龙骑队旗,管诚觉得自己密集综合症发作了,哦闹一声,捂着眼睛一脑门磕在桌子上,血光四溅……【三百个城管】:我恨你们!!!张渐天正在插第三十八面旗子,游戏画面被强制静止了,意犹未尽地放过地上已经被插成刺猬的尸体,转身,倏地跳起,一个灵活后翻,然后轻松落地,摆出一个风姿卓绝的姿势,表示庆祝自己战斗胜利。摆了半天姿势,突然觉得旁边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头,正对上楚镜明亮的笑眼,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实在是幼稚,抓抓头发,“那个……我好像又做错事了……”“没有,”楚镜伸手过来,覆在他的手上,眼睛笑眯了起来,柔声悠悠叹道,“我的渐天啊……”张渐天看着他的笑容,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楚镜拿过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闪烁的名字,抿嘴笑起来,将屏幕亮给张渐天看。“呵呵,让我来跟管哥解释吧,”张渐天伸手接过手机。那边传来管诚杀猪般的嚎叫,“楚大神你要还拿哥们当兄弟就管管你家小爷们,我就操了,第一期节目给搅得一塌糊涂,你们叫我怎么播?”“咳,管哥,我是渐天,”张渐天抱歉地笑道,“那个,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管诚撕心裂肺地怒吼,“你个混账王八蛋,害死哥了你!”张渐天笑道,“虽然道歉没用,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声,管哥,sorry啦,有时间请你吃饭。”管诚:“哥脆弱的心灵如果没有满汉全席的安慰一定会伤心至死的。”陈词从他手里接过手机,“管子,我不相信你们节目组没有人会剪辑。”管诚顿了一下,声音木木的,“当然有。”“那不久成了,两场比赛剪成一场,我不信你们做不到,嚎个毛啊,”陈词没好气地骂道,“要嚎也去找江寒那个贱人嚎,是那货先插了阿镜的旗子,人家渐天做的就没错,你媳妇给人欺负了你不还回去?保护老婆天经地义!”管诚被骂的灰头土脸,心想老子看到名爵那几个角色就脑仁疼,脑子抽了打电话去找虐?吐艳,其实伦家只是好几个星期没见到乃们,想得慌嘛……几天后的训练室中,张渐天打开asb官网上的解说视频,和楚镜凑在一起观看。此时训练室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张渐天拍拍大腿,“老婆,来,让老公疼疼。”楚镜鄙视地看他一眼,“你想死啊?”张渐天满脸失望。楚镜站起来往外走。张渐天郁闷,“你去哪?”咔哒一声,楚镜锁上了训练室的门,顺手将窗帘全部拉上,回到张渐天的旁边,笑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张渐天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搂着媳妇大大地香一口,“乖老婆,晚上给你奖励。”楚镜面无表情地脸红了。本来刀光剑影的两场比赛,被节目组的神剪辑几刀下去,剪得一团和气,好一片相亲相爱的友好大切磋。看完视频,张渐天十分遗憾,“我还以为能看到我插旗的英姿呢,哎,跟你讲,插那个江寒的旗子真爽,操,敢插我老婆,不想混了。”楚镜:“……”“不过,”张渐天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老婆,为什么你们和江寒都不合?你,陈哥,好像连华大仙跟他也不怎么对盘。”楚镜冷哼一声,“当年就是他介入阿弦和王灭之间,才让那两个人分了手,这件事,阿弦车祸之后是完全忘了,不过他也没得到什么好处,王灭没几天就车祸变成了植物人,江寒倒也果断,立刻决定跳槽,没有了王灭的庇护,再留在龙骑,他肯定能被阿词整死。”张渐天想了想,“我记得江寒是先跳到了神域战队啊,后来才被名爵挖走。”“嗯,”楚镜点头,“江寒技术不错,性格小心谨慎,能压得住大场面,但是当时神域的战术完全是以我和蓝田的双剑合璧为核心,他去之后,只能给我打辅助,他是和蓝田同期出道的,像你和阮羽一样的关系,有我拦着,他永远都不能和蓝田搭档,你也知道,以前我喜欢过蓝田,哎,你瞪什么眼?我早就不喜欢了!”张渐天二话没说,直接扣着他的脖子压下来,含住他的嘴唇狠狠亲吻,一直将他吻得嘴唇发麻,才满足地放开,大方地说,“你接着讲。” 第109章 “我认识你!”助理激动地星星眼,“你是龙骑战队的创始人,哦,上帝,我居然见到了龙骑之父!我是看着你们的比赛长大的……”陈词第一次对自己的自来熟感到自惭形愧。“陈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助理双手握拳,满眼红心。陈词反而不好意思了,“我就是想问问,这个老妖和你们boss到哪一步了?”助理为难起来,“这个……”“当然,你要是不好说,也没关系,我直接去问你们boss好了,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拒绝我的。”陈词做心胸宽大状。“这个……boss的事情我们不该多嘴,但是……”助理悲壮地说,“我觉得boss好像被什么奇怪的生物附体了,他以前对情人从来没有这么上心的,被打了右脸还要笑呵呵地送上左脸,我都为他的无赖感到脸红……”陈词看一眼不远处和楚镜一起玩游戏的老妖,不由得笑起来,拍拍助理的肩膀,“好啦,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屏幕中的肉山老妖再一次倒在楚狂的符箓之下,老妖自嘲地笑笑,“果然是不行了,以前十局还能赢两局,现在是毫无还手之力了。”楚镜退出对战平台,笑道,“你都多长时间没练习了,手感肯定生了。”“别退啊,”老妖嘴里叼着烟却没有点燃,“好不容易能跟你打,让我多输几次也是好的嘛,反正离登机还早呢,打发时间而已。”楚镜只好再次登录,两人选定地图开始对战,老妖本来实力就不如他,退役三年来又没怎么练习,于是开始翻来覆去地死。比赛空隙里,楚镜扫一眼对方的手,不由得愣了一下,只见在黑色键盘上轻巧跳动的手指白皙修长,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他疑惑地望向老妖的脸,干净白皙,根本不是以前那烟火尘灰的样子。注意力不集中,手上动作慢了下来,不小心出现个失误,被老妖抓住机会,一局砍翻,这样的战局两人都有些愕然。“咳,”楚镜清了下嗓子,“你是不是已经很久都不卖栗子了?”“那家伙不让卖了。”楚镜吃惊,虽然说卖糖炒栗子比较苦,但是……老妖这人明显就不是适合圈起来放家里养着的呀?老妖端过助理送上的红茶喝一口,冷哼一声,不肯再说。楚镜望向助理。小助理惭愧地笑笑,“boss雇了一百个人,每天去排队买齐先生的栗子……”楚镜突然觉得王琨这厮不下地狱实在是太对不起劳苦大众了。“那你现在是在被……”楚镜犹豫着,“包养”两个字有点说不出口。“没有没有!”助理疯狂摆手,大声道,“齐先生和boss是正常谈恋爱,boss说了,家里有他一个人挣钱就可以,齐先生年纪小,还是需要念大学的!”楚镜不由得笑起来,点头,他们都是半路辍学,在社会跌打滚爬几年,才发现念书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老妖破天荒露出有点尴尬的神情,低头喝茶掩饰过去,哼哼,“学费算我欠他的,等我工作之后挣了钱会还他。”“唉,你啊,”陈词一脸知心哥哥的表情走过来,抚摸老妖的头发,“这么傲娇干嘛?连华弦那二百五都有人疼了,你也放过自己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当年的车祸是因为王灭他醉酒驾驶,跟你一咪咪的关系都没有。”想到某个二百五的小男人,老妖带上一抹无奈的笑容,“要不是我头脑发抽去跟阿弦告白,王灭也不会气得酗酒飙车吧。”“哼,”陈词瞥一眼被大家丢在角落里睡觉的王灭,“他为了个江寒把华弦给甩了,还不许别人追了?什么霸王逻辑?”登机时间到了,机场工作人员来敲门,护士们推着王灭的轮椅往外走,这时王灭突然醒了过来,艰难地动着脖子看向周围。看到陈词后,茫然的眼中突然有了一丝光彩,“阿……阿……词……”陈词双手插在口袋里,瞥他一眼,“哟,您大少爷还认得我呀,真不简单,听说您把华弦和江寒都给忘了,哎哟我面子还真大,劳您一直记着。”他表面一派淡定,但是语速却变得又轻又快,王灭迟钝的大脑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着,“阿……词……我……”陈词挥挥手,“得啦,别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我只是来送你一程而已,没别的意思,你也别多想,到了美国之后好好养病,能恢复个什么鬼样就是个什么鬼样,也别想着回国了,国内没人想你,乖乖呆在美国别惹事,好了,护士,推他走吧,撒由那拉。”等在vip候机室外面的护理人员一拥而上,推着王灭去登机。陈词转身,背着包往机场外走去。楚镜看着他瘦削的背影,跟老妖打声招呼告别,追了上去。从停车场开车出来,刚开了不到十米,车子猛地停在了路边,陈词趴在方向盘上,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楚镜眉头微皱起来,摸摸他的头发,轻声道,“阿词,你没事吧?”陈词没有回答,静静地趴了几分钟后,坐直身子,缓缓舒出一口气,扭头对楚镜笑道,“吓到你了吧?”楚镜摇头,“没有,你还能开车吗?换我来吧。”陈词没有再坚持,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状态,再坚持开车的话说不定能载着楚镜去见上帝,于是下来,跟楚镜换了位置。楚镜发动车子,缓缓开出机场大道。国际机场离市区很远,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荒郊野外,陈词打开车窗,让燥热的风吹在脸上,行了几十里路,他突然自嘲地笑起来,“华弦有了肖图,江寒早就解脱,老妖也有了疼爱他的人,其实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只有我一个人想不开,放不下。”高速公路上没有太多车辆,楚镜从口袋中掏出烟盒,敲出一根含在嘴里,剩下的递给陈词,陈词抽出一根,在他的烟头上过了火,狠狠吸一口,淡淡道,“还是你命好。”“跟命没关系,”楚镜叼着烟笑起来,“要是我还心心念念想着蓝田不肯放手,也发现不了渐天的好。”“也对,”陈词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眯起眼睛看向窗外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看着你们一个个小日子甜甜蜜蜜,我老人家也羡慕了。”楚镜扭头看着他笑,“要不要我给介绍几个男朋友?”“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男朋友?”陈词挑眉,“其实找个大咪咪的辣妹也不错。”楚镜愕然,烟头从嘴里掉了下来,裤子上烫出一个洞来。 第111章 楚镜痛苦地扭过头去。王琨招呼佣人来把他们带来的螃蟹鱼虾什么的拿去厨房,快乐地笑道,“你们来得也巧,先去看姑姑吧,她这会儿应该在花房里。”张渐天纳闷,“为什么说巧?”“因为……”王琨满脸神采飞扬,“老妖也在哟!不过他还没有睡醒,昨晚有点体力透支了,你们不要去打扰他休息哦。”楚镜+张渐天:“……”楚母爱花,据说当年楚父就是一个非常善于养花的男人,圣慈医院里的玻璃花房就是楚父当年建起来的,楚家也有一个小花房,后来楚父去世之后,王老爷子帮寡居的女儿在老宅里也建了一个,所以没事的时候,楚母便会在花房中。两人走过去的时候,远远看到一株姹紫嫣红的花树下,楚母穿着黑色的家居服,正坐在藤椅上看书。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一刹那,张渐天注意到她的眼睛仿佛亮了一下,走上前去,拉开玻璃门,楚镜走了进去,站在母亲身边,低声道,“妈,我回来了。”楚母放下书,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清冷的脸上带上一丝笑容,“嗯,怎么回来的”“打车。”“哦。”母子俩冷场了。张渐天忙笑道,“阿姨,您今天没上班啊?”“给自己放一天假。”“呵呵,应该的应该的,”张渐天拼命活络着气氛,手指在背后戳着楚镜的腰,让他和母亲讲几句话,结果楚镜像得了失语症一样。张渐天只要拼命找话题,将花房里每一种植物都赞美了一番,然后又对楚母手上那本玄乎其玄的哲学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楚母终于烦了,头疼得挥挥手,“阿镜带……嗯,带你男朋友去转转吧,啰嗦得我头晕。”张渐天:“……”耷拉着耳朵跟在楚镜身后,张渐天闷声闷气,“我表现得很差吧?又给你丢脸了。”“没有,”楚镜推开自己卧室的门,将张渐天拉了进来,关上门,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吻一下,笑道,“你表现得非常好,我妈很喜欢你呢。”张渐天没精打采,“是么?”“要是不喜欢,她才不会承认你是我男朋友,”楚镜安慰着这个年少的恋人,刚才看他明明笨嘴笨舌,却偏要拼命找话题的样子,真是越看越顺眼,仿佛全天下好看的男人都死绝了,只剩眼前这个一样。“真的?”张渐天耳朵动了动。楚镜亲吻着他,嘴唇贴在他的嘴角喃喃道,“当然是真的,老公,你让我感到非常幸福。”王家兄弟阋墙,哥哥干掉了弟弟,孙子架空了爷爷,斗到现在偌大个大宅只剩兄妹两家还住在里面,没有再多的亲戚,楚镜也乐得清净,否则他还不敢将张渐天带回来,就算自己不怕丢人,总不能当着众亲戚让楚母没面子。两人在卧室里厮混了大下午,佣人来通知开饭,穿上衣服下楼去,路过王琨的门前,房门突然打开,老妖边穿衣服边走了出来。双方打一照面,都无语地怔住了。第78章 攻攻相惜“……好巧,”老妖半天憋出两个字,神色尴尬内心悲愤,当初王琨把他骗过来的时候可没说楚镜回出现在这里!!!果然那家伙的话就得脱去80%的水分再信。楚镜无语了一下,“好巧。”“呵呵,”张渐天笑道,“老妖你也是去吃饭的吧,走,别让他们等急了。”三人到了餐厅,只见凉菜已经上桌,偌大个餐厅只有王琨一个人坐在桌边等着,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看。看到他们进来,放下文件,笑着站起来,“哈尼,来这边坐,”说着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老妖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过王琨的杯子喝水。“哎呀别喝,不要空腹喝茶嘛,”王琨夺下杯子放到旁边,“李阿姨,我要的花旗参鸡汤还没炖好?”“早炖好啦,”正在上菜的胖墩墩的阿姨笑着端过一个小汤盅,放在了老妖的面前。王琨殷勤地掀开盖子,鲜香之气扑面而来,“哈尼,饭前先喝汤,你昨晚累着了,得补补。”楚镜和张渐天齐刷刷地满脸黑线,眼神有点不老实地望向老妖的身体。“你胡说什么?”老妖冷声,“我昨晚不过多健身了半个小时,什么累着不累着?”王琨撒娇,“人家看你憔悴了嘛……”楚镜痛苦地扭过头去,食欲没有了。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一对颇有些夫妻福相的夫妇和楚母一起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餐厅里的四个人忙站起身,让长辈们落了座,才陆续坐下。“阿镜啊,不给舅舅舅妈介绍一下?”王父和气地笑着,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促狭笑意。楚镜有些脸红,指一下张渐天,低声道,“这个人……嗯……我男朋友。”张渐天刷的站了起来,端起酒杯恭敬地大声道,“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阿镜的男朋友,我叫张渐天,我喜欢阿镜!”“哈哈哈,”王父豪爽大笑,转头对楚母道,“这孩子看上去就很老实。”楚母淡淡地笑了一下,“老实最好。”王父和妻子对视一眼,举起酒杯,笑着说道,“渐天啊,王家不是那死脑筋的家庭,对象儿呢,找个男的,找个女的,在我们看来没什么分别,阿镜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从小的心眼实在,你要是敢欺负了他,我这当舅舅的第一个不依!”张渐天忙点头,“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王太太温婉地笑,“这杯酒我们是喝了,阿镜,以后要经常带渐天来玩。” 第113章 “啊?”张渐天一愣,果断撒谎,“阿镜早醒了,反正也没事,一直在卧室里看书……”楚母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似是被他这局促的模样逗乐了,伸手为他理平卷起的衣领,“你父母给准备的东西我都看到了,让他们费心了。”“不费心,不费心,”张渐天忙摆手,“您喜欢就好……”“我很喜欢,”楚母说,“我还要去工作,你和阿镜在这里多住几天,玩够了再回去。”张渐天笑起来,“嗯,我们知道的,您慢走。”楚母摆摆手,踩着黑色的细高跟皮鞋利落地走下楼梯,转身消失在门外。回到房间的时候,保姆已经把鸡汁汤包和豆腐花送到了,楚镜穿着睡衣坐在桌前边看电视边没精打采地戳着豆腐花,听到他进来,抬头看了一下,闷声,“干嘛去了?”“遇到你表哥,当了半天的树洞,”张渐天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楚镜的肩膀,亲一下脸颊,“怎么愁眉苦脸的,不合口味?”说着从他手里接过勺子,挖一大口送到嘴里,“嗯嗯,不错啊,挺鲜的,我特意没让放香菜。”楚镜反手抱住他的脖子,回头在他喉结上轻轻亲吻,小声道,“等了你半天……”知道他是等自己来一起吃,张渐天心花怒放,摸着他细白的脸颊,柔声,“我错了,不该贪玩的,”说着拉开椅子坐在旁边,端起碗作势要喂他。楚镜终于笑起来。吃完饭,两个人找来电脑对战几句,胜负对半,双方都太了解了,即使张渐天出了名的风格谨慎稳扎稳打,但楚镜知道他的弱点,即使楚镜战风刁钻防不胜防,但是张渐天能抓住他的微小失误。有时楚镜会想,弄不好以后挡在自己封神之路上的,会是这个混小子。“看我干嘛?”张渐天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楚镜淡淡地笑了,“说不定今年的决赛会是我们两个人。”“哈哈,”张渐天一下子乐了,双手垫在脑后倚着宽大的沙发椅,想了想,愁眉苦脸起来,“老婆,真要到了那一天,我不太想放水哎。”“去死!”楚镜抬手去打他,怒道,“谁要你放水了?”傍晚两人手牵手去散步消食,从王家的院子里出来,是一条整齐干净的街道,两边分布着精致的清净院落,附近距离某山挺近,街道上甚至可以看到大尾巴的松鼠跑过。他们边走边聊天,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很远,离王家大概得有三四里路了,看到前面一个公园,便走过去休息。小公园环境清幽,凉亭里有老人在下象棋,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张渐天让楚镜坐在石椅上,自己半跪下来给他敲敲小腿,笑道,“老婆,你这腿也太细了,有时我都不敢用力压,怕给压断了,以后早上起来跑步去,听到了没?”楚镜懒洋洋地坐拥两米长的长椅子,“我只要把手指练好就可以了。”张渐天的手不老实的沿着小腿一路敲上去,到大腿根部邪恶地磨蹭起来,压低了声音笑道,“手指好有什么用?身体好才是真章。”楚镜被他摸得轻喘一声,脸红心跳地拍开他的手,自开苞之后他是一天比一天敏感,被张渐天一摸,立刻就有种触电般的酥麻感从尾椎骨袭上大脑,恼火地抬脚踢他,“你想死?”张渐天哈哈大笑,挨了两脚抱住楚镜的大腿,肉麻兮兮地撒娇,“就是死在你身上,我也愿意。”“混蛋……”张渐天抱着他的大腿往上爬,慢慢把楚镜压在长椅上,色迷迷地摸着他的脸,调笑,“老婆,我好爱你,每天每天都好爱你。”这个年轻的男人从来不吝啬甜言蜜语,楚镜满心幸福地看着上方的他,轻声道,“有多爱我?”“爱得很不得把你吃下去,”张渐天细碎地啄着他的脸颊,“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肉都嚼碎了,咽到肚子里……”“啊啊啊你要不要这么恶心?”楚镜抓狂,用力去推他。张渐天把人调戏发毛了,满意了,死皮赖脸地压在他身上,嘿嘿笑道,“乖老婆,叫声老公来听听。”楚镜被他压得死死的,努力半天也没能挣开,反而气得脸蛋红扑扑的,瞪着他,两人僵持半天,才闷闷地叫了一声,“老公。”“哎,真好听,”张渐天爽朗地应了,笑眯眯地摸着他柔软的下巴,柔声诱导,“再叫一声,老公喜欢。”下巴被摸得十分舒服,楚镜像只慵懒的猫一样眯着眼睛,“老公。”“再叫一声。”“老公公。”张渐天黑线,“你找事儿吧?”楚镜开心地笑了起来,躺在长椅上伸长双臂勾住张渐天吻了上去。“楚镜???”一个惊惶的声音响起来。楚镜一把推开张渐天,倏地坐正,看向站在不远处拎着太极剑健身归来的女人,脸色骤变。张渐天的手在后面轻轻抚着楚镜僵硬的后背,低声道,“别怕,别怕,不要紧张。”那女人快步走上前来,她虽然已经年近花甲,但是步伐非常轻健,张渐天看清她的样子,发现她眉眼看上去有几分熟悉。楚镜站起来,“陈阿姨……”“你这是……”陈阿姨十分激动,厉声,“阿镜,你跟这个人,是什么关系?”楚镜与张渐天十指相扣,亮给她看,“这是渐天,我的男朋友。”陈阿姨倒吸一口冷气,手指轻轻按着胸口,“是不是阿词带坏你的?天啊,这叫你妈妈怎么办?”楚镜轻抿了下嘴唇,“陈阿姨,我天生就喜欢男人,跟阿词无关,我妈是知道的。”“怎么可能?”陈阿姨大惊,“她怎么可能接受?”“我妈说,渐天是个老实的孩子,”楚镜与张渐天对视一眼,他轻声道,“陈阿姨,我妈妈爱我,不管我找男的还是女的,只要过得幸福,她都是支持的。”陈阿姨仿佛受到了刺激,后退两步,声音低下来,“你是在说,我不爱阿词?” 第115章 晚饭是酒店餐厅提供的自助餐,陈词端着餐盘来到二人身边坐下,一看楚镜不自然的坐姿和那殷红水润的眼角,愤怒地瞪着张渐天,“你小子能不能节制一点?还没到晚上呢,把人弄成这个德行?”楚镜被人看出来,脸皮刷的红了,低头咬着勺子不说话。张渐天面无表情地把鸡蛋挑到他的盘子里,平静道,“犯错误了还不准惩罚两下?”陈词倏地噤声了,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不和谐的场景,浑身顿时散发出炯炯有神的八卦之光,眉毛狂抖,“怎么惩罚的?分享一下下啦。”“分享个毛!”楚镜抓狂,抓起馒头塞进陈词的嘴里,“有时间八卦别人的事情不如去谈场恋爱,你就是单身太久了才会这么三八。”陈词嘴里塞着馒头,满脸委屈:他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干嘛这么大火气?吃晚饭回到房间,张渐天和楚镜手拉手进门,关门的时候顺手摸了下他的屁股,还没来得及说话,楚镜就浑身一颤,差点跌倒在地,满脸羞愤地扭头瞪向他。脸颊红扑扑的样子让张渐天十分有成就感,声音越发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还疼得厉害?”楚镜蹒跚着走到床边,尸体状趴了上去,怨气四溢地说,“要我打你一顿试试?”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张渐天在心底展开了严肃的自我反省:是不是打得太用力了?但是这个年长的情人也实在是太不上进了,让他背单词他趴在桌子上睡觉,三个小时的时间只背下来五个,还都是长度不超过四个字母的!不过,看他这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张渐天还是忍不住地心疼了,没办法,再不上进他也是自己的老婆,床上的小淫娃工作上的贤内助,除了不爱学习还真没什么缺点,再说,不爱学习那是缺点吗?对于一个这辈子不会和外文打交道的人,去学那连篇累牍不知所云的鸟语到底有个什么鸟用???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打得太狠了,走过去,坐在床边,亲亲他的脸,“裤子脱了给我看看。”楚镜抽了抽鼻子,把脸埋在枕头里,不肯理他。张渐天叹气,看来真的是欺负太狠了,双手帮他解开腰带,扒下裤子,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裤,楚镜虽然不肯讲话,但是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是趴在床上闷不吭声。扯下内裤,一个红彤彤的屁股露了出来,有的地方打得太狠,都露出血点了,张渐天轻轻抚摸,楚镜触电般缩了一下,“嗯……疼……”“现在知道疼了,偷懒睡觉的时候干什么去了?”张渐天笑骂一句,去洗手间拧一条凉毛巾出来,俯身在他臀尖上亲吻一下,舌尖轻轻游移,柔声道,“老婆,忍一忍。”楚镜被他舔得通体舒爽,刚要放松了身体开始享受,冷不丁一条凉毛巾敷了上去,刺激得腰身剧烈一颤,整个后背都僵硬了,眼泪哗哗地掉下来。“不哭不哭,”张渐天忙亲吻他的眼角,毛巾在他屁股上慢慢移动,等他稍微适应了一点,才松开手,蹲在床边,捧起楚镜满是眼泪的脸,亲吻他,“冷敷一会儿,可以消肿,不然你明天可能坐都坐不住。”楚镜咬着下唇不说话,瞪着一双兔子眼睛看他,满眼都是委屈。这小可怜样儿让张渐天心都碎了,含住他的嘴唇,舌尖撬开齿缝,侵占进去,挑起他湿滑的舌头,温柔地纠缠着。楚镜喉间溢出吟声,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开始回应张渐天的动作。两人缠绵地亲吻了十几分钟,才慢慢松开,张渐天笑着抚摸着楚镜的头发,柔声道,“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楚镜有些难堪地扭头擦擦眼睛,闷声,“是我自己犯错误,你那么热心地支持我参加成人高考,我却总想着偷懒。”张渐天感觉好像有股暖气流过在心头,这个恋人比自己大了五岁,却愿意在自己面前屈尊当一个弱者。刚才火冒三丈打他屁股时,明明疼得受不了,却不哭不闹,只咬着牙默默地忍耐着。忍不住抚摸他滑腻的脸颊,虽然表面上看是自己随时随地在宠着他,而实际上,张渐天知道,是楚镜在宠自己。这个男人,是真的真的非常疼他。“老婆,”张渐天将凉毛巾收起来,温热的手掌覆上去,轻轻地按摩着,感觉到身下的人微微颤抖,他爬上床,将楚镜搂进怀里,柔声道,“要是实在不喜欢背单词我们就不背了,反正你现在的工资和奖金也足够支撑这几年衣食无忧了,等你的存款花光了,我也工作了,到时候我养你。”楚镜双手抱住张渐天,闷声闷气,“我要背单词。”“嗯?”“我会好好背单词的,”楚镜将脸埋进他的怀中,有些抓狂地咬他,口吃不清地说,“我是男人,有手有脚的要你养?”张渐天胸口被他咬得酥酥麻麻,呵呵笑起来,“那好,我等着你养我。”第81章 战胜楚镜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旁边传来电脑轻微的声音,张渐天正背对着他,在浏览新闻。他这一觉睡得非常美,所以醒了之后不想起床,还有点想撒娇,于是索性抱着被子滚了一圈,趴在床上软软地叫,“老公……”张渐天回过头来,笑道,“醒了?饿不饿?你再睡长一点就可以连午饭一起睡过去了。”楚镜哼哼,“饿了,有什么吃的?”张渐天关上网页,走过来亲亲他的额头,“你想吃什么?我去买。”“那不要了,”楚镜撅着嘴摇头,伸出手去勾住他的手,“你陪我聊聊天。”“怎么可以不吃饭?”张渐天好笑地刮一下他的鼻头,“这样吧,我打电话叫外卖,想吃什么?”楚镜笑起来,“随便。”“嗯,好,”张渐天装模作样地对手机里道,“你好,请给xx酒店1314房间送一份随便,我老婆想吃。”楚镜抓起枕头扔过去,“去死!”张渐天一扬手接过枕头,随手扔回床上,人也跳上了床,抱着楚镜滚两圈,哈哈大笑。楚镜动作太大,不小心把重心压在了屁股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张渐天掀开他的内裤看了下,去洗手间拧一条热毛巾出来,让他趴在床上,给敷上去。“幸亏没肿,”张渐天笑道,“要是真给打肿了,你今天就有的罪受了,来,再热敷一下促进血液循环。”屁股上热乎乎的,消减了之前的疼痛,楚镜舒服地趴着,哼哼,“我比你大那么多,你也真下得去手。”张渐天叹气,“当时被气坏了嘛,唉唉,要不,你打回来吧。”楚镜扫一眼他的下半身,为难地说,“对你屁股没兴趣。”张渐天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 第117章 当天的比赛结束,选手们都是在赛场中磨蹭了一会儿才走的,此时外面已经没有多少粉丝,走出赛场的时候,陈词突然拉了楚镜一下,指向一个地方。楚镜回头,看到楼顶包厢门打开,老妖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狗腿状的王琨,两人沿着走廊走向楼梯,前呼后拥地跟着一堆助理。“啧,真有老板娘的范儿,”陈词咋舌。想到在王家偷听到的声音,楚镜觉得十分好玩,王琨从十六岁就开始胡混,又向来荤素不忌,尝过的男男女女人人妖妖少说也有八百个了,怎么现在对这个老妖就迷恋成这个熊样儿?虽说老妖的颜确实不错,五官十分清俊,但也仅仅是清俊而已,王琨又不是没见过美人,他胡闹的时候连小明星都包过。其实平心而论,楚镜本来是不怎么看好这两个人的,王琨不是长性的人,老妖更不是会低声下气伺候别人的人,等哪天王琨腻了,找到新欢了,老妖也很快就会失宠的吧。但是,谁料到王琨竟然就像魔怔了一样,居然动了真情了呢?在车上的时候,白小节赞道,“渐天真厉害,那可是剑圣啊,说赢就赢了,不知道我哪天能打败医圣。”“你还是歇吧,”陈词在前面开车,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回过头来,“斗酒十千不是蓝田那个没用的,他那妖孽劲儿渐天领教过,没那么好打。”“……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白小节郁闷。众人大笑,陈词说得是实话,白小节的操作不错,但是没有封王封圣的那个气场,斗酒十千又没有蓝田那样的高龄,他正在职业生涯的巅峰上,想要取代他的医圣资格,还真没那么容易。楚镜也笑笑,坐在座位上翻看赛程安排。张渐天凑过来,笑道,“怎么,有什么问题么?”楚镜将赛程安排摊开在膝盖上,指着上面的几栏道,“你看,这是分组情况,如果你一路赢下来的话,不出四轮,就会遇到斗酒十千。”“那有什么,”张渐天自信十足地把小册子给合上,“别看啦,就算遇到斗酒,我也不一定就是输的。”他已经连续三个赛季都是栽在斗酒十千的金针之下,要是再输,那就有意思了。楚镜的小册子被合了起来,也没说什么,张渐天终于赢了蓝田,正在春风得意着,自己没必要这个时候泼他冷水。于是笑笑道,“当然不一定是输,你的水平我知道的。”张渐天看着他的笑脸,真是越看越觉得喜欢。楚镜的相貌是俊美中带点清冷的,面无表情的时候有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但是笑起来却十分柔美,尤其是在面对他的时候,甚至还有点媚气。情不自禁地摸上他的脸,楚镜被他摸了一下,飞快地打下他的手,瞪他一眼,压低声音,“当着这么多人,你想干嘛?”张渐天摸摸被他打得生疼的手背,龇牙倒吸着冷气,“嘶……我就是突然想摸摸……”把假想情敌干掉,他现在是真的开心,被打了也开心,看着楚镜在人前那一脸正经的样子,就想将他按在身底,看他哭泣看他崩溃,露出最本能的脆弱和惊惶。想着想着,身体就热了起来,有些尴尬地调整一下坐姿,挡住了某个地方。坐在他旁边的楚镜倏地反应过来,扫一眼他鼓起来的下半身,狠厉地一眼瞪了过去,意思不言而喻:当着这么多人,把那不老实的玩意儿给我缩回去!张渐天也很无奈: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回到酒店,两人晚饭都没吃,就直接滚进了房间,楚镜对他最是心软,一想到这家伙忍了一路就又好气又好笑,没有什么抵抗地被拖了进去。一进门,张渐天哐当关上大门,就将楚镜压在了门上,直接吻上去,猴急的动作让楚镜做好心理准备了也惊讶了一下,“你也太唔唔……”张渐天根本不给他抱怨的机会,舌头钻进他的口腔,暴风骤雨一般侵犯纠缠,卷起他的舌头用力吮吸,楚镜被吻得疼了,有些郁闷,但是知道他今天是真高兴,便又忍下了。等真正被放开的时候,楚镜觉得自己舌头大概是肿了。刚要说话,突然发现身体猛地一轻,被张渐天一把抱了起来,走到床边,两人一起滚了上去。在大床上翻滚着亲吻了几分钟,楚镜低喘着,伸手去解张渐天的腰带,两人从进门开始纠缠,到现在外套都已经脱了下来,身上都只有贴身的衣服。张渐天却按住了他的手,有些纠结地傻笑,“老婆,我赢了,真的赢了,我赢了蓝田。”楚镜横他一眼,却也是打心眼为他高兴,笑道,“赢蓝田一场对你来说,真有这么大意义?”张渐天神色有点微妙,犹豫了一下,郁闷地说,“他是你的暗恋对象……”“都什么时候了还暗恋?”楚镜抱住他精瘦有力的腰,在他胸口亲吻一下,放软了声音,“我现在可是你的人。”张渐天摸着他的头发,他知道自己不该吃醋,他也不算是吃醋,只是觉得那是楚镜曾经喜欢的人,而自己现在把他打败了,那成就感是大大的有。不由自主地咧嘴笑,“那么,乖老婆,要不要给老公庆祝一下?”楚镜的手沿着他的腰部往下滑去,隔着裤子摸了几下,笑着半跪起来,双手放在皮带上,一用力,只听咔咔两声,皮带被他解开,连带着牛仔裤内裤通通脱了下来,火热的棍子直撅撅地弹了出来,差点拍在他的脸上。熟悉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楚镜心脏猛跳一拍,呼吸炽热起来,他跪在床上,双手捧着那根火热的东西,虔诚地端详。“喜欢它不?”张渐天哑着声音。楚镜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张渐天的老二笔直挺长,完全硬起来时,泛着玉色的光泽,他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吻在他已经滴水的前端。张渐天爽得低低地叫了一声,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含进去!”前列腺液的味道沾在嘴唇上,让楚镜浑身发热,张嘴含了进去,粗大的肉棍将口腔塞满,直直地抵在喉头,浓烈的雄性气息让他忍不住想要臣服。激爽的快感袭上大脑皮层,张渐天有种浑身都过电一般的感觉,揪着楚镜的头发,用力挺身,狠狠插入他的口中,大力摇摆起腰部。楚镜没做过几次口侍,被噎得眼泪都沁了出来,努力动着舌头,他是真心喜欢这个男人,喜欢这根笔直的东西。一眼扫过楚镜通红的眼睛,张渐天找回点理智,仰天喘息几下,努力控制住肆虐的冲动,从他口中抽了出来。搂着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吻住了他的嘴唇。一吻终了,张渐天吞了口口水,眼神火热地看着楚镜,声音低哑,“老婆,我想操你。”楚镜完全被挑逗起了兴致,浑身像有邪火在狂蹿,巨大的空虚感充斥着身体,他想被张渐天拥抱,被他死死压在身下,狠狠贯穿……起身脱下裤子,只穿一条双t,趴跪在床上,手指沿着腰线下滑,自己抚弄着那处入口,轻喘着说,“进来……”房间的窗帘没拉,外面已经华灯初上,月光落满大床,楚镜仰躺在床,双腿被拉开到极点,一条腿架在张渐天的肩上,随着他的冲撞无力地晃着。 第119章 “给小图子?”华弦惊讶了一下,“他什么都不缺。”“咳,”肖图清了下嗓子,“谁说我什么都不缺?”他是不缺钱,但是……华弦这个混蛋连块糖都没有送给过他!!!华弦环顾大家一圈,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小声道,“一定要买给小图子的话,汇仁肾宝吧,他好,我也好。”众人不约而同地默默扭过头去。肖图泪流满面:一切都是我的错!陈词拍拍肖图的肩膀,小声安慰,“别灰心,他已经学会羞涩了,这是你的功劳啊,要是搁在以前,他一定会说给你买瓶金枪不倒丸。”肖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谢谢夸奖。”华弦一直是电竞圈里的一朵奇葩,不管是车祸前还是车祸后,电子竞技职业赛场从来不缺少少年得志,但是十三岁封蛊王到现在依然是一个无法超越的奇迹,车祸后更是奇葩,每次面对记者采访都是一脸茫然,连自己怎么赢的都不知道,但是,他就是赢了。不过悲剧的是第四轮遇上楚镜,龙骑内战,华弦一路鬼哭狼嚎地被楚镜送进败者组,不过第五轮比赛场次结果出来时,华弦又笑了。在赛场外对蓝田哥俩好地一脸亲热,“大蓝蓝,刚才渐天求了我一件事儿……”蓝田一看他那黏黏糊糊的样子就发憷,“你别靠过来,说,什么事?”“送你出局。”蓝田:“……”华弦蹲在墙角忧愁地画圈圈,“你说我是2:1带走你,还是2:0带走你?2:0会显得你很菜,虽然你确实很菜,但咱们这么多年兄弟了,2:0太难看,可是如果2:1带走你他们一定会嘲笑我的……”蓝田再好的脾气也不禁火冒三丈,“谁带走谁还不一定呢!”华弦站起来,露出看白痴一样的表情,“你说梦话呢吧?”蓝田无语,“那就赛场上见分晓。”第83章 菊花大仙vs蓝田蛊童这个职业比较难上手,操作有难度,但是玩好了那是十分难缠,华弦从出道到现在,十年如一日地玩着这一个角色,各种操作早已经变成本能一般。金蚕蛊、胡蔓蛊、阴蛇蛊、生杀蛊……【您已获得不利状态“沉默”】【您已获得不利状态“虚弱”】【您已获得不利状态“无神”】【您已获得不利状态“梦魇”】蓝田大爆手速,角色在地上狼狈滚过,躲过华弦的诅咒,迅速爬起来火速拉开距离,几乎要吐血。蓬山八大职业里面,最难缠的就是蛊童,游侠的招式大开大合气势如虹,鬼道的招式是暴力轰杀,而蛊童简直就是钝刀子割肉,两人周旋半天,蓝田没掉多少血,但是耐心被磨得干干净净,蛊童不是没有攻击技能,但是华弦就是不攻击,就是一点一点地给你上debuff。不是打不死你,但我就是要气死你!双方打成1:1,已经是决胜局,对方还是一副闹着玩的死样,就是好脾气如蓝田,也不禁想要爆粗口,这个华弦,实在是太欠揍了。两人对着绕了一会儿,蓝田看血气恢复得差不多,猛然加速,背上长剑呼啸一声出鞘,一声剑啸,运气不错,获得“灵犀”状态,伤害增加200%,持续30秒。冲到华弦身后,长剑滑过一个皎洁的圆弧,横空劈了下去。华弦转身不及,浑身突然腾起一团黑气,屏幕中紫衣垂髫的孩童身形噌地蹿高,一个黑发紫瞳的妖媚女人从黑气中站起,短笛横在唇边,黑色的声波如铺天盖地的剑雨笼罩在自己身边。化魔,蛊童70级技能,开启封印,防御降低,攻击力增加200%。蓝田不躲不闭,依旧狠狠地劈了下去,干净利落地劈掉他的声波,接着身形一缩,猛地往左滚去,矫捷地站起来,继续闪到华弦背后,长剑自下而上斩向他的首级。落梅斩,对手飙出的鲜血落在地上,如同飘落的梅花。华弦倏地小轻功往前掠去十尺,在空中转身,险险躲过他的落梅斩,手中短笛一扬,一只金蛇从袖中射出。这是落梅斩的缺陷,攻击之后会出现短暂的沉默状态,不能发动招式。但是在职业赛场想抓住这个空隙,特别还是剑圣蓝田的空隙,未免太过轻敌。蓝田立即手指如电,在键盘上飞快滑过,屏幕中的游侠一招出手,身形并未出现丝毫停顿,平地腾起,扶摇而上空中。操作室中的华弦笑眯了眼睛。【龙骑·菊花大仙】:说你菜你还不信(^o^)/蓝田大惊,难道空中有陷阱?连忙抓住鼠标旋转屏幕,只见头顶一片逼真的天空,空空入也。靠!上当了!就在他观察天空的一刹那,地面上的菊花大仙已经像个陀螺一样转了一圈,无声消失,在他消失的地方,一只巨大的蟾蜍凭空出现,蹲在蓝田轻功的落脚点仰头长大了嘴巴。蓝田吐血,猛敲键盘,硬是抓住轻功落地的那一瞬间的功夫,拼命将轻功距离延长0.1尺,落在蟾蜍的前方,避免被一口吞掉的厄运。虽然不至于一口咬死,但是,被这种东西吞进口中再吐出来,咬不死人,它恶心人!【龙骑·菊花大仙】:你又上当了(^o^)/蓝田气得爆血管,控制角色在落地的刹那就往左边滚去,却见身后蟾蜍已经无声地消失,黑发紫瞳的妖媚女再次出现,手中短笛挥舞着,散出的声波像一张大网一般稳稳兜住蓝田。【您已获得不利状态“定身”】短笛前端持续不断地涌出黑雾般的声波,蓝田被定身,眼看着华弦又变成那个胖墩墩的孩童状态,在前面羊癫疯一样地挥舞着短笛。 第121章 肖图脸色不太好,“你俩到底要干什么?”“我来看看那傻子死了没,”陈词平静地说,推开他,往里面走去。张渐天跟在他的身后,一眼就看到缩在被子底的华弦,大床一片凌乱,被子上还有未干的乳白色液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气味。陈词脸色铁青,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无声流泪的华弦,伸手想要掀开被子,又忍住了,猛地回头,狠狠一耳光抽在肖图脸上。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你他妈也算男人?”张渐天的心沉下来,要不是从华弦的侧脸上隐隐看出了掌痕,他怎么都想不到肖图居然舍得打华弦,叹一口气,看向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的肖图,“你怎么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就这么糊涂?”肖图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床上的男人,没有回答。陈词拔腿离开,“渐天,把那傻子抱上,走。”“不行!”肖图突然伸手拦住张渐天,“不许带走他。”“你说话算个屁,”陈词倏地抬手,又是一耳光,指着肖图的鼻子骂道,“华弦再傻,他背后有我撑腰,谁给了你权力打他?”肖图低头,不说话,但就是拦在床边,不许别人碰华弦。张渐天也对他相当无语,“别犟了,今晚让大仙去我们房间睡。”“不行,”肖图固执地低声说,“他是我老婆。”“不是了!”陈词提高声音,看着肖图,冷冷地笑起来,“从现在开始,不是了!华弦我带走,从此,他跟你只有同事关系。”肖图猛地抬起头来,怒道,“你凭什么为他做决定?”“你又是凭什么为他做决定?”陈词怒不可遏,抬腿一脚踹开他,走到床边将华弦连人带被子卷了起来。张渐天忙上前帮忙,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看一眼坐在地上一脸木然的肖图,叹一口气,跟在陈词后面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楚镜已经从浴室出来,正懒洋洋地倚着床头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你抱了个什么东西?”“傻子,”陈词看张渐天将华弦放在房间里另一张床上,对楚镜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笑道,“你说这人呐,什么都得看命,命里没个福气,长得再好又有个屁用?”楚镜扶着腰坐在华弦的床边,一看他带着红痕的脸,眉头皱起来,“肖图还打老婆?”华弦被抱过来时跟死了一样躺在被子里,看到楚镜才睁开眼睛,伸出手想抱他,哭道,“小镜子,他打我……”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满是吻痕的肩膀,张渐天有些不自在。楚镜随手拿过张渐天的睡衣给华弦披在肩头,摸摸他的脸,“疼么?”“疼!”华弦抽泣,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刚才在房间的时候,当着肖图他不敢说话,今天晚上肖图太可怕了,简直像魔鬼一样,非逼着自己说爱他,说了他又不信,以往自己骂他打他,他都是笑眯眯地任打任骂,没想到这一次,自己刚蹬了他一脚,就被拎起来狠揍了一顿。陈词抱臂倚在窗边,窗户推开一条缝,抽烟,冷笑一声,“还好意思叫疼?他打你你不会打回来么?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华弦本来就有点怕他,被一骂,往楚镜怀里缩了缩,小声道,“我也不想当男人的……”“不想当就一刀剁了,没人拦着你,”陈词火冒三丈,“妈的,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废物的!”“行了,大晚上地吼什么?”楚镜对陈词皱起眉头,“不早了,你回去睡觉吧,这里有我和渐天照顾。”陈词掐灭烟头,狠狠瞪了华弦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去,重重摔上房门。楚镜让张渐天把空调打到最高,又去浴室放了水,自己抱着华弦去洗澡,在暖暖的温水里,疼痛被降低,华弦害羞地捂住身后,“别,你别,我老公说了,不许别人碰我小菊花。”“那行,”楚镜撩水为他擦身体,指尖滑过胸口的痕迹,对肖图有些无语,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华弦,可是,谁家真爱是这样的?要是张渐天敢打自己一巴掌,他绝对是不想混了。引出菊花里残存的浊液,又在温水里泡了半天,华弦在楚镜的搀扶下回到床上。楚镜拿出一瓶活血化瘀的按摩香膏,他和张渐天都正是血气方刚,经常不留心就玩得过头,为防止他腰酸背疼,张渐天特意去学了按摩,虽然手艺不怎么样,但睡前按一按,第二天还是舒服多了。看着趴在被子上那个光溜溜的身体,张渐天有些尴尬,“……真的要我来?”“难道我来?”楚镜翻白眼,“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张渐天摸摸鼻子,其实他有点搞不定华弦的性别,虽然生理上,他是个男人没错,但是……男人真不是这么当的。像楚镜,有时他会自嘲说自己娘c,可是张渐天却从来没觉得他哪里有问题,而换成华弦,他觉得这个人浑身都有问题。硬着头皮帮他按摩了一会儿,张渐天被华弦叫得满脸黑线。楚镜也黑线了,突然觉得这个死东西挨两下揍是应该的。张渐天讪讪地停了手,这种按摩换成谁都做不下去啊,按到背上的淤青处,那家伙带着哭腔喊疼,按到敏感的腰眼上,那家伙甜腻地呻吟……用湿毛巾为他擦去背上没有吸收的按摩膏,楚镜踢掉拖鞋,爬到床上,钻进华弦的被窝,对目瞪口呆的张渐天道,“今晚我和他睡吧,你睡我们的床。”华弦还沉浸在刚才那酸酸疼疼舒舒爽爽的感觉里没有出来,呜咽着抱住楚镜的身体,“小镜子,抱着我睡。”“这个……”张渐天犹豫,“要是让肖图知道了,不太好吧?”大家在一个队里生活这么长时间,肖图对华弦的独占欲大家都清楚的,要是让他知道华弦在其他男人怀里睡了一个晚上,肯定小屋顶都得掀了,就算那个男人是楚镜这样的底层受,那也不行啊。楚镜横他一眼,“他没资格计较。”张渐天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隔离到肖图那边去了,忙扑上去表忠心,扯着楚镜的被角,哀声道,“老婆,没有你在旁边,我会睡不着的……”“少罗嗦,”楚镜拍掉他的手,突然笑起来,“怎么突然撒起娇来了?”张渐天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只好哀怨地起身,爬回自己的床上,看着那边楚镜温柔地搂着华弦,陪他说些傻不拉几的话。 第123章 楚镜扭头看向张渐天,“斗酒虽然飘逸,但是也有着致命的缺陷,他非常自负,容易轻敌,跟你打的时候肯定不是走这种防守攻击的路子,到时你只管跟他对轰,他轰不过你。”张渐天脸色沉下来,“你怎么知道是我跟他打呀?说不定待会进入败者组的就是你。”楚镜突然不屑地笑起来,“你要是输了怎么样?”“我要是输了,今晚让你压我。”楚镜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你这不是为难人么?明知我是纯零。”张渐天:“……”下面是冰河战队和北斗战队的团队战,按照龙骑在本赛季的分组情况是不会遇到这两只战队的,所以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兴趣,于是先去休息室练习。还剩华弦、陈词和白小节坐在观众席,华弦现在看到陈词就发憷,犹豫着想要跟着楚镜去休息室,被陈词一手拎着后领,拖了回来,“你老实坐在这边看比赛,别去打扰那两人练习。”华弦失落地撇嘴,“哦。”陈词看着别人不开心,于是变得很开心,从包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到他的嘴边,“老实坐着看比赛,哥哥请你吃棒棒糖。”华弦惊悚地看着他。陈词露出猥琐大叔的表情,勾起他的下巴,“看你这张小脸还没残,踹了肖图,跟了我吧。”华弦撒腿就跑,没跑两步,突然站住,顿了两秒钟,小碎步跑回来,一把夺了陈词手中的棒棒糖,扭着小腰一溜烟跑去找楚镜。第86章 问题所在休息室只剩一张椅子,张渐天用纸巾擦了擦,搬到楚镜身后,自己拆下一台电脑主机,随手抽过桌子上一本电竞杂志垫在屁股底下,坐了上去。打开电脑,等待开机的时候,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楚镜的脸。楚镜被他看得不自在,“我脸上有脏东西?”“没有,”张渐天笑容大了起来,伸长手臂将他揽入怀中,在脸上亲了一口,舒爽地吁出一口气,感慨道,“我只是觉得我太幸运了。”“德行!”楚镜笑着横他一眼,笑打着让他转向电脑,“赶紧登陆,跟我练两局。”两人正在对战的时候休息室房门突然打开,华弦走了进来,“小镜子,我终于找到你们了。”楚镜一分心,被张渐天一招满月斩劈空了血条,轰然倒地,郁闷了一下,回头看向华弦,“你不在下面看比赛,跑这里来做什么?”华弦撅嘴,“陈词变得好奇怪。”“嗯?”华弦从口袋里摸出那根棒棒糖,慢吞吞地剥开,送到楚镜面前,“你吃吧。”“哪来的?我不吃,你吃吧,”楚镜看着粉嫩的糖果,不解,虽然华弦心性单纯,但他并不奢食甜食,随身携带棒棒糖……这是陈词那家伙的恶习。华弦夸张地打个寒颤,将棒棒糖塞进自己嘴里,只露出一截纸棒,有些后怕地讲了刚才陈词调戏他的事情,末了十分担心地问,“你说,陈词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楚镜无语地看着他,“你哪来的自信?”“可是他让我跟了他……”“他只是寂寞,”楚镜内心险恶地诋毁,拍拍华弦的手臂,“别怕,不理他就没事了。”“嗯,”华弦认真地点点头,没骨头一样倚在楚镜的身上,“小图子说了,我这辈子是他的,我不会和陈词在一起。”“哦?”楚镜就势搂住他的腰,让他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笑道,“你还没告诉我肖图昨晚为什么打你。”华弦脑袋耷拉下来,无意识地咬着棒棒糖,吮吸得滋滋直响,半晌,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又说错话了吧。”楚镜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在他打你之前,你说了什么?”华弦低着头,闷声闷气,“我们刚做完一次,我还夸他来着,可是他突然就生气了,我不想要了,他还拼命地要,非常大力,弄得我好疼……”听别人讲房中的事,张渐天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我去给你们拿饮料。”楚镜知道他脸皮薄,满眼笑意地瞥过去,张渐天的脸刷的红了,佯装气势地对楚镜挥挥拳头,楚镜的笑意更大,张渐天郁闷地大步走出门去。房门轻轻关上,楚镜搂住华弦的细腰,“你怎么夸他的?”“当然是夸他猛咯,”华弦用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楚镜。楚镜想了想,“你是不是夸他比你以前的男人都猛?”华弦回忆一下,点点头。楚镜了然,叹一口气,“阿弦,记住了,肖图喜欢你,但是不喜欢跟别人乱交的你,所以,以后你绝对不可以在他面前提你以前的老公,知道吗?”“啊?”华弦吃了一惊,“小图子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吗?”楚镜认真地点点头,“你是他老婆啊,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你在他面前说别的男人,他会吃醋。”华弦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非常安静,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脸的纠结鬼祟。楚镜心下一沉,“你还跟他说什么了?”华弦沉默。“嗯?”楚镜突然想到,如果仅仅是提到以前的男人,肖图应该不会发这么大火,肯定是这个混蛋又说什么欠揍的话了。华弦犹豫半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还说被老公们轮干很爽……小图子一定是吃醋了……”楚镜也相当无语,隐隐有点手痒,要不是肖图先动手了,他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顿。华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以前的老公都不介意我和别人上床的,为什么……为什么小图子这么小气?” 第125章 张渐天没有丝毫的反应时间,开局就是本能的扶摇而上,果然对面那个黑衣红袍的鬼道已经凶狠地一记火焰拍了过来,一片火海出现在自己脚下,地狱熔岩。扶摇加二段跳,落地的一瞬间调整好方向转身向左翻滚,躲过飞射过来的火鸦,然后稳稳落在地狱熔岩之外。观众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惊呼,攻的快准狠,防的轻巧稳,这样的开局,太漂亮了!青色的身影落地不到1秒钟就接着往右翻滚,背上长剑一声尖啸,蹿上天空,化作千万道利剑,铺天盖地的剑雨散落下来。剑啸+剑雨,对周围5个目标造成200%伤害。紧追不舍的红袍鬼道倏地停住脚,自知已经无法躲避,索性站在原地顶着攻击直接读大招。掌中符箓猛地燃烧起来,一道火墙直逼张渐天而去,张渐天反应极快,小轻功想要跳开,却只见脚下一个八卦闪现,森然白骨破土而出。【您已获得不利状态“定身”】熊熊燃烧的火墙扑面而来。两败俱伤。鬼道血薄皮脆,楚镜不敢跟张渐天硬碰硬,抓住他还在定身的机会,丢一个持续掉血技能就迅速后撤,与他拉开距离。游侠的攻击范围只有10尺,张渐天怎么可能让他放起自己的风筝,定身一解除就是连刷两层加速符,窜到楚镜的身前,御起长剑,一道雪亮的剑光闪过,楚镜被狠狠劈中。满月斩。观众席爆出一阵惊呼,张渐天运气惊人,竟然打出了1%几率的吹飞状态。只见黑衣红袍的鬼道猛地斜飞出去,张渐天紧追而上,趁他来不及受身,雪光斩+落梅斩+满月斩,一套连击打下来,楚镜的血条刷地空了,看来已经回天乏术。张渐天却没有放松,连击之后猛地腾空而起,只见楚镜落地的一瞬间掌中符箓冥火闪烁,接着一个巨大的八卦出现在自己站立原先的地方。果然楚镜绝不会束手就擒,张渐天微微笑了起来,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滑过,漫天剑雨再次出现。楚镜真正的回天乏术,轰然倒地。第一局,【龙骑·仗剑天涯斩杀龙骑·楚狂】两局之间有短暂的休息时间,楚镜拿出手机,果然看到有一条新短信。来自老公:我赢的漂亮吧。楚镜抿起嘴唇笑起来,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混蛋!手指动了几下,一条短信发了出去,他抬头,果然看到舞台对面的操作室里,张渐天在低头看手机。来自老婆:别忘了我们的赌约。什么赌约?张渐天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比赛前他的豪言壮语:如果我输了,今晚你压我。来自老公:靠!你不是纯零吗?来自老婆:所以我对你的要求很费解,但是为了满足你,我只好勉为其难压你一压。后面还跟着一连串吐舌头的得瑟表情。张渐天狂晕,看向已经进入倒计时的比赛,突然觉得压力狂增。因为第一局是张渐天胜,所以由他来选择地图,其实谁选择都一样,因为只是点一下“地图”的按钮,等待系统随机选择。鬼怒川。张渐天嘴角翘起来,在原著中,鬼怒川中的水来自冥府的黄泉,虽然鬼道士们同样来自冥府,但是他们的属性是火,速度的优势在水中得不到百分百的发挥。场景十分逼真,低沉的天空有浓云在滚滚流动,两人出现在鬼怒川的两端。有了第一场比赛的胜利,张渐天心态还比较轻松,率先轻功点着水飞掠过去,快要到对岸的时候,猛地往左侧翻,对面的楚镜嚣张至极,直接站在岸边读大招。张渐天看着在自己原来的地方暴涨出来的森然白骨,后怕地舒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往来路潜游回去。鬼道的攻击距离再长也只有二十尺,楚镜要想追击他,必须下水。可是直到他在水底把体力用尽,不得不回到水面上来时,也没见楚镜下水,不禁疑惑,回头,顿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只见楚镜正盘腿坐在对面岸上,面前看着一堆篝火,在烧烤。张渐天忍不住想咆哮:又不是在网游里,你练个屁的生活技能啊!反正楚镜就是不下水了。张渐天没有他那么好的耐性,只得再次踩水飞掠过去,楚镜仍然站在岸边大大方方地读白骨阵,张渐天冷笑,猛的扶摇而起,落梅斩从天而降。楚镜立刻取消白骨阵,一道烈火墙腾空而起,两人招式相对,系统判断楚镜伤害更高,张渐天被打掉1231点血。游侠血厚,才一千点血张渐天不以为意,落地之后,站在原地双手握剑,明亮的剑光在长剑上开始浮现出来,凌霄剑气,吟唱时间1.5秒,使对方获得不利状态“出血”。鬼道有一个解除不利状态的技能“镇鬼舞”,楚镜手指刚要动,突然停住,冷笑一声,手指飞快地按了另一个招式。果然张渐天在即将吟唱结束时取消了凌霄剑气,铺天盖地的剑雨散落下来。楚镜避无可避,一道白骨阵+地狱熔岩丢过去将张渐天禁锢在了火海之中,同时也被剑雨打掉五分之一的血。【您已获得不利状态“沉默”】楚镜冷冷一笑,恐怕张渐天打得就是这个主意,用凌霄剑气骗去他的镇鬼舞,然后剑雨有50%的几率让他获得沉默状态,此时楚镜已经没有镇鬼舞,那才是真的束手就擒。一道幽冥之火沐浴下来,解除沉默状态,楚镜算定张渐天还要在火海中定身3秒,直接天落焚莲,千万朵燃烧的火莲从天而降,张渐天在满屏幕的火焰中倒地身亡。第二局,【龙骑·楚狂斩杀龙骑·仗剑天涯】拿下耳机,张渐天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想想也知道对方现在是怎么一副得瑟的样子,于是隐隐觉得菊花有点紧。虽然楚镜是纯零无误,但是……不排除他突然来了当1的兴致。 第127章 楚镜无语,掏出手机给肖图打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只得让华弦现在自己房间等着。他们比赛前已经吃了盒饭,但是经过高强度的三场比赛,早已经饿得不行,张渐天打电话叫了餐,看到华弦来了,又多加一份。玉米虾仁、粉蒸肉、青椒牛柳,番茄蛋汤,饭盒摆满了茶几,三个人围着桌子开始吃晚饭。楚镜掰开筷子递给张渐天,转头看到华弦,“阿弦,发什么呆?”华弦耷拉着脑袋坐在桌边,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饭菜,眼泪突然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你说,小图子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楚镜和张渐天都露出惊讶的神情,两人对视一眼,楚镜夹一个虾仁放在华弦面前,笑道,“胡思乱想什么?”华弦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着,“你们比赛的时候……呜呜……我用陈词手机偷偷打电话给他,他都没接……呜呜……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别乱想,”楚镜淡定地抽出纸巾来给他擦眼泪,“肖图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不要你?”华弦咬一下嘴唇,“因为我被别人抱过,你说的,他会吃醋……”“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还不认识他呢,”楚镜拍拍他的后背,“别多想了,他要是敢不要你了,我就放渐天去咬他,放心吧,好好吃饭。”勉强吃晚饭,华弦抽抽搭搭地坐在床边看电视,张渐天没有办法,对楚镜道,“你知不知道肖图可能会去哪里?”楚镜翻白眼,“我怎么知道?”张渐天想了想,“肖图不是在春江小区有套房子嘛,会不会去了那里?”“有可能,去看看吧,”楚镜从衣帽架上拿起外套,递给张渐天,自己也穿好棉袄,看向坐在床边一脸茫然的华弦,“起来,穿好衣服,我们带你去找肖图。”“哦,哦,”华弦飞速穿好外套,跟在楚镜身后去找陈词拿钥匙。陈词穿着睡衣来开门,听明白来意后,把钥匙给楚镜,狠狠瞪了华弦一眼,“你也给我有点出息,跟个小媳妇似的,丢人!”华弦往楚镜身后缩,“我……”“行了,你睡觉去吧,”楚镜笑着捶了陈词一下,“钥匙我明天再还你。”在华弦的指引下,三人来到肖图的房子门前,张渐天按门铃,响了很多声都没有人来开门,华弦小声道,“是不是没在家?”“不知道,”楚镜直接抬手,开始拍门,哐哐哐几声后,里面门打开,一股浓烈的酒精气味溢了出来。“怎么喝这么多酒?”楚镜皱眉,捂着鼻子进门,看着沙发边横七竖八的酒瓶,脸色变得难看,“你是不是想喝死?”肖图眼神直接落在华弦身上,他两眼猩红、面无表情,粗声道,“你怎么来了?”华弦有些害怕地想躲,被楚镜扣着后颈送到肖图面前,逃脱不了,只得硬着头皮小声道,“老……老公……我来道歉。”第89章 和好肖图低头看着华弦,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张渐天见他虽然醉得不轻,但看上去神智还算清楚,便扯扯楚镜的衣袖,示意两人可以闪了。“咳,咳,”楚镜清了下嗓子,“肖图,老婆我们给你送来了,有什么问题平心静气地解决,别动不动喊打喊杀的。”肖图努力笑了一下,“谢谢你们。”“那个,不早了,”张渐天拉着楚镜的手腕,拖着他往外走,回头对肖图挥手道,“我跟阿镜先回去了,你们俩慢慢解决问题。”“嗯,”肖图点点头,“再见。”大门哐地一声关上,华弦颤了一下,悄悄地往后推了小半步,与肖图拉开距离。小小的动作没有逃过肖图的眼睛,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小男人,肖图心里一阵抽疼,缓缓叹出一口气,抬手抚摸他的头发。他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众星捧月地长大,从来没受过屈,也基本没有哭过,更没有一个人让他感受这样的苦楚。那个人明明抱着你,明明在你的怀里高潮,明明口口声声喊着你老公,可他总能在你最欢欣的时候迎头泼一盆冷水,用冷酷的现实告诉你,他不是你的。他不说话,华弦更觉得害怕了,硬着头皮任他抚摸着,虽然小图子给顺毛让他觉得很舒服,可是,哪有虎着一张脸给人顺毛的?两人沉默了半天,华弦想起自己来的初衷,伸手拉拉他的衣领,小声道,“老公,我……我来道歉,我……我不该乱说话,你知道我脑子坏了,很多事情我不懂,说错话的时候你多教教我,我会改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肖图喝了不少酒,此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用力眨了下眼睛,豆大的水滴落在了华弦的手背上。华弦吓了一跳,“小图子,你怎么哭了?”肖图也被从眼中落下的水滴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地抬手一擦,竟是一道湿痕。华弦吓傻了,他的小图子高大勇猛威武雄壮,怎么会哭?难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这样一想,他顿时魂飞魄散,抓住他搭在自己头上的手,“出什么事了?小图子不要怕,有我保护你!”肖图怔了一下,突然忍不住笑出声了,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他后退一步,坐在沙发上,顺手拉下华弦,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肖图抓过纸巾胡乱抹一把脸,拭去脸上的水光,笑着抬头看他,“刚刚那些道歉的话,是楚哥教你说的吧。”华弦被他又哭又笑弄得更加紧张了,呆呆地看着他的脸,“你……是不是疯了?”“嗯,”肖图点点头,“被你折磨地疯了。”“啊?”华弦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那个……你放心,就算你疯了,我也不会抛弃你的。”肖图又笑了起来,手臂紧紧箍住他的细腰,“小弦。”“嗯?”“这一天一夜,我想了很多,”肖图抬头看着他,“摆在我面前始终是两条路,第一条,继续管着你,忍受你带给我的各种刺激,也许,不久之后的某一天,你就会觉得我烦了,像个管家婆一样啰啰嗦嗦,被你讨厌,被你厌恶,最后被你抛弃。”华弦叫,“我不会抛弃你!”“第二条路,”肖图打断他,“像老妖一样默默守在你的旁边,只保证你衣食无忧,再也不管你吃什么,穿什么,几点睡觉,和谁……上床。”他抚摸着华弦柔软的头发,让他转脸看向自己,盯着他的眼睛,慢慢道,“这两条路,我想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办法做决定,小弦,我把选择权交到你的手里吧。” 第129章 肖图无奈地笑起来。折腾了这么久已经是半夜,肖图去浴室放好水,让华弦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把卧室的大床铺好,“你今晚一个人睡,会害怕么?”华弦过着浴袍出来,盘腿坐在床上,闻言立刻露出一脸被丢弃的可怜神情,颤声,“你为什么不抱着我睡?”肖图失笑,走过去,在他额头印下一个亲吻,在华弦洗澡的时候,他打扫了房间,打开门窗让酒气散出去,也用力地刷牙漱口,但是整个人都像在酒缸里泡过似的,酒气实在太浓了。他笑着道,“我一身酒味儿,会熏得你睡不着觉。”“可是……”华弦咬着手指眨巴眼睛,他爬过来,两个爪子扯着肖图的腰带,声音软软糯糯地哼唧,“……人家想你了嘛。”第90章 快乐的呆萌受一听他哼唧,肖图瞬间就硬了,坐在床边搂他到怀里,另一只手钻进睡袍,顿了一下,突然笑了,“你啊……又不穿内裤。”“穿内裤不舒服,”华弦一扭腰,把肖图扑倒,自己撩开睡袍,用早已经硬起来的小肉根在他睡裤上蹭来蹭去,“老公,你给我撸撸。”肖图搂着他躺倒在床,一手揉弄着他的肉根,华弦那里上次被自己刮了个干净,现在长出一点小绒毛,摸上去手感十分奇怪的好。他细碎地吻着他的脸,低笑,“就撸撸?”华弦被他摸得通体舒爽,半眯着眼睛一脸享受,闻言发出小奶猫一样的娇嗔,“你讨厌!”肖图哈哈大笑,一把扯下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袍,白嫩的身体出现在被褥松软的大床上,他伸手关了灯,只留一盏昏黄的小夜灯,暖暖的柔光在华弦白皙的皮肤上流淌,映出他明亮的眼睛如星辰般璀璨炫目。用手让华弦射出来之后,肖图扯了纸巾擦擦掌心,倚着床头半躺在床上,扯下自己的睡裤,露出自己的凶器,“想要么?”他的那活儿完全硬起有18厘米,圆润的前端,挺直的柱身,青筋爆出,已经赢得快要爆炸,华弦眼睛亮起来,趴跪在他的大腿上,双手虔诚捧着它,呼吸炽热,他抬头挑衅地横了肖图一眼,低头在他尖端轻轻吻了几下,张嘴将它含了进去。“嗬……”突然进入温热的口腔,肖图爽得浑身肌肉都绷紧,正在抚摸他头发的手指一顿,十指插到发根,揪住了他的头发,强忍着按住他头使劲操这张小嘴的冲动,舒爽的低吼从喉间溢出。华弦捧着他的宝贝吃得津津有味,舌头感受着上面筋脉鼓鼓的跳动,软中带硬的感觉让他满足地眼睛都眯了起来,随着抽动还不停地发出小猫一样轻哼,才软了不久的小肉根又硬了起来。他抬腿骑到肖图的脸上,哼唧着扭腰,“老公……”肖图轻笑,以六九姿势口交起来,过了一会儿,舌尖轻移,从滑过会阴,钻进他的菊花,华弦浑身一颤,菊花剧烈收缩了一下。“喜欢么?”肖图舌尖模拟性行为的动作不停地刺着那里,钻进去舔开一道道褶皱,间或轻轻吹一口气。华弦爽得脊背都挺直了,轻喘着叫,“喜欢……啊……”肖图再舔了一会儿,直把华弦舔得浑身化作一滩春水,才抱他仰躺在床上,扶着他的腰慢慢插入。冗长的前戏让华弦早已经忍不住,随着他的进入,嗯嗯啊啊地叫了起来。肖图满心欢喜,下半身剧烈撞击,上半身俯下来温柔地与他相拥亲吻,华弦眼角闪烁着泪光,双臂抱住他的脖子,满脸都是满足的欢欣。两人都尽兴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肖图搂着华弦躺在被窝里,捏着他手感十足的屁股肉,笑叹道,“怎么就爱上你这个混账东西了呢?”华弦累极了,软软地趴在他胸前,闻言往他怀里拱了拱,娇憨地傻笑,“嘿嘿嘿,混账你也喜欢。”肖图笑起来,“是啊,再混账,也是我的弦弦,从今往后,只准混账给我看,要是敢混账给别人看,打烂你的屁股。”于此同时,张渐天和楚镜也是刚刚激战结束,双双累倒在床上,张渐天揽着楚镜光裸的肩膀,“喂,楚总攻,就这么累趴下了?不给我善后啊?”楚镜辛勤耕耘了几十分钟,累得直喘粗气,懒懒地挥挥手,“等会儿。”张渐天摸摸下巴,幽幽叹道,“传说中的渣攻啊……”楚镜翻个白眼,张渐天是第一次,怕弄出问题来,他还带了套,所以身上也没有什么需要清理的,这个混蛋这么说纯粹是想嘲笑自己体力差,混蛋!看着他气恼的样子,张渐天哈哈大笑,楚镜那活儿不大,所以也没有特别疼,只是做完之后总觉得里面有东西,让他很不适应。楚镜郁闷,“你笑什么?”张渐天抱着他,含笑道,“我想,以后还是我来压你吧,当1号那么累,我怎么舍得让你累着。”明明是很甜蜜的情话,被他这么笑着说出来,让楚镜一听就气堵。张渐天亲亲他,“你可真够没良心的,干了我这么久,也不说两句甜言蜜语来哄哄我?我平时怎么疼你的,都忘了吧?”楚镜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够体贴,他知道第一次多少都是比较难受的,遂抬手抱住他,在他的嘴唇上亲吻,深情款款地说,“天天乖,哥疼你一辈子。”张渐天:“……”第二天没有他们的比赛,所以两人敞开了睡,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天黑,楚镜睁开眼睛,一动,看到张渐天已经醒了,正温柔地看着自己。两人啄了一下,楚镜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开机,无数个未接来电跳了出来,“呃……阿词?他有什么事?”“不知道,”张渐天不急着起床,悠闲道,“回个电话问问呗。”楚镜回拨,没响两声就被接起来,陈词在那边吼,“你昨晚把华弦送哪儿去了?”“嗯?”楚镜一愣,“送肖图的公寓去了啊,怎么了?”“靠!”陈词火冒三丈,“看我不宰了这个小贱人!比赛都敢缺席,他妈的!”听那边气得都爆粗口了,楚镜无语了一下,“阿弦没去比赛?”张渐天拿出自己手机,调出来赛程安排,递给楚镜看:下午四点半,龙骑·菊花大仙vs王朝·斗酒十千。现在已经六点十分,华弦直接判负,出局了。楚镜头疼地扶住额角,挂了陈词的电话,给肖图打过去,那边传来万年不变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启用短信呼,他将在……这两个不靠谱的!起床后,两人出门去吃饭,楚镜仔细地盘算着目前战局:胜者组只剩下自己和江寒,而败者组还有斗酒十千、张渐天和冰河战队的小桃花,以张渐天的操作,2:1拿下小桃花应该没有问题,那么接下来将是,斗酒十千vs仗剑天涯。 第131章 张渐天空中受身,落地之后迅速跳起,操作快得好像只在地面点了一下就仗剑冲向斗酒十千,背上长剑冲上天空,一声尖鸣,剑啸,增加攻击力100%。斗酒十千骑着白鹿跑位,张渐天一个凌霄剑气,将他打落下来,冲过去就是满月斩,运气不错,打出了灵犀状态,再次增加攻击力100%。斗酒十千回天乏术,被张渐天一套连击迅速将血条打空。【龙骑·仗剑天涯斩杀王朝·斗酒十千】听着外面掌声雷鸣,楚镜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张渐天摘下耳机,兴奋地回过头来,与楚镜对视片刻,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我赢了!”“嗯,”楚镜内心激动表面云淡风轻,“发挥不错。”比赛结束,两人拿着装备从操作室出来,等在外面的工作人员无语了,“你怎么进去就不出来了?”楚镜一脸纯良的笑容,“一个不留心就忘记了,呵呵。”张渐天搭着他的肩膀,对工作人员笑道,“谢谢了啊。”虽然比赛的时候他无暇去顾及楚镜,但是想想有这样一个人坐在自己身后,默默地看着自己在前阵厮杀,感觉整个心里都满满的,非常的有安全感。回酒店的时候遇到蓝田和江寒,两人看上去也刚从外面回来,双方打一照面,江寒先抱着孩子上去了,蓝田和楚镜并肩走,笑道,“你行啊,别人都走下坡路,你却又要夺冠了。”楚镜不喜欢江寒,看他们俩天天混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扎眼,上挑着眼角看他一眼,“我付出的多,当然收获的多,你又是结婚又是生孩子的,不走下坡路才怪呢,哎,你不都出局了么,怎么还住在这里?”蓝田被他噎得差点没提上气来,“老大,我还要参加团队战啊,个人赛失利,再怎么不得捞个团队战冠军?”楚镜和张渐天手牵手,得意地笑靥如花,“不好意思啊,团队战冠军我们也要了。”蓝田无语。第92章 江寒落败这个赛季打到现在,前三甲已定,楚镜、江寒和张渐天,下一场就是楚镜和江寒的胜者组冠军赛,其中败者会进入败者组和张渐天争夺败者组冠军。回到房间没多久,就接到陈词的通知去他房间开批斗会,一推门,就看到陈词正在对华弦进行电闪雷鸣般的语言攻击。华弦垂着头坐在床边,一脸委屈地撅着嘴,光挨骂不敢顶嘴。肖图一身轻松地坐在他旁边,手臂自然地揽着他的肩膀,笑呵呵地陪着挨骂,偶尔帮着反驳两句。楚镜一看那架势就乐了,斜倚在床边,随手拿过一本电竞杂志翻看,突然停住了,往前翻几页,手指停在大幅的插画上,“咦?”张渐天凑过头去,嘴角翘了起来,“不错嘛,照得还挺帅。”这应该是这几天新出的杂志,上面有张渐天大幅的彩图,应该是刚刚比赛完,坐在操作室里,正从头上拿下耳机,一脸意气奋发的轻笑。文章的标题是新任剑圣出炉,下面有小字的副标题:小两口同进同退双宿双飞。华弦听到这边的声音,鬼鬼祟祟回过头来,眼睛一下子瞪大,“哇!渐天红了哎!”“渐天本来就红,”肖图纠正。“吵什么吵?”陈词厉声,重重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华弦你小子看哪儿呢?找揍是吧?”华弦倏地转过头,迅速伪出一脸的楚楚可怜,“词蝈蝈……人家知错了啦……”他本来就长得眉清目秀,再伪出这一脸可怜状,实在是我见犹怜,让众人迅速站在了他这一边,陈词顿时变成一个辣手摧花的龌龊形象。陈词一噎,恨声,“打完比赛再给你好看!”华弦哦也一声欢呼起来。陈词转头看向楚镜,“下周就是团队决赛了,想出什么好战术了没?”楚镜懒懒地翻着手中杂志,“具体细节还没想清楚,我那边预测了一个剧本,回头发给你。”“行,”陈词看向他们两个,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明天比赛加油,三甲我们占了两个,没有道理输给江寒。”楚镜没有说话,只是对陈词回了一笑。赛场上存在着太大的变数,并且两人都是鬼道士中顶尖的高手,真正论起操作来,可谓旗鼓相当,但是楚镜最近手感绝佳,迫切地想要虐一虐江寒。场外人声鼎沸,楚镜、江寒,哪一个都是圈里真正的大神,这样的巅峰之战,吸引了数以万计的粉丝,平时都坐不满的赛场此时座无虚席。坐在操作室中,楚镜带着耳机,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如行云流水般在键盘上跳动,前两局已经是1:1,战局陷入胶着状态,这几乎没有悬念,江寒的状态也很好。舞台中央的大屏幕上,两个鬼道士风骚地周旋,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失误。张渐天坐在观众席,双手紧紧攥了起来,屏幕中楚镜的身形猛地动起来,黑衣红袍的身影直直冲过去。江寒没有躲,符箓上冥火一闪,一个黑色的八卦从掌前出现,呼啸着砸向楚镜。观众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只见楚镜飞跑的身影猛地提高一个层次,开了疾风步的鬼道跑起来像黑色的闪电一般,一个轻微的晃动闪过对方的八卦,速度快到屏幕里竟然出现了一排残影。接着身形一转,一道熊熊燃烧的烈火墙对江寒攻了过去,江寒显然没料到他竟然能躲开自己的攻击,仓皇扶摇而起。一场战斗打了五分多钟,两人都只剩五分之一的血,但是再次陷入胶着状态。一刻不停地相互攻击着,但是谁都不能率先将对方击毙,两人远远地绕着,楚镜手指在键盘上迅速滑过,屏幕中的人影向旁边滑去,在他原来的地方,一片熔岩轰地一声燃烧起来。紧接着一道烈火墙迎面而来,楚镜眼神一沉,手下动作慢了半秒,躲避的动作慢了一拍,被烈火墙砸了个正着。失误!江寒心里一喜,立马大爆手速,想要冲上去,却一顿,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只见森然的白骨破土而出,牢牢禁锢住他的双脚。转眼黑衣红袍的身影已经到了面前,接着地狱熔岩,天落焚莲……被禁锢在火焰中的鬼道轰然倒地。 第133章 “你你……你说,你凭什么怀疑我?”楚镜淡定地看着他,“我们已经两天没做爱了。”“所以你就怀疑我?”张渐天叫。“要不然是为什么突然变性冷淡了?”张渐天一下子笑了出来,伸手在他腮上拧一把,调笑道,“不是突然变性冷淡,而是,”他俯身,靠在楚镜的脸前,有些恶劣地笑道,“我要攒着。”“嗯?攒着什么?”“我要把精子都攒着,”张渐天笑得灿烂,“等我明天赢了比赛,全灌到你的小菊花里,让你给我生小孩。”楚镜:“……”两人重新熄灯躺下,楚镜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失眠了。不可否认,刚刚一瞬间,自己竟然真的想为他生个小孩,就算为他变成女人,也是愿意的。第二天起来,两人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看到裹着棉衣下来买早饭的肖图,一脸掩饰不住的幸福,笑得见牙不见眼,看样子是经历了一个甜蜜满足的夜晚。想到这里,楚镜看向张渐天的眼神变愈加怨念。张渐天把自己的蛋白剥给楚镜,笑着问,“发什么呆,再不吃就凉了。”楚镜叹一口气,低头开始吃饭。张渐天看着他没精打采的样子,淡淡地笑起来,看似纯良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奸诈。狗血的夫妻大战再次开局,偌大个赛场座无虚席,所有人都瞪起一双钛合金狗眼,盯紧屏幕,满眼的jq。当一个圈子混到后来全剩男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肆无忌惮地搅基卖腐,没人再顾及自己的正直形象,节操已死,淫贱当道。张渐天气势如虹,第一局就已摧枯拉朽的气势将楚镜斩落剑下,第二局楚镜勉强扳回一局。看着屏幕中青衫落拓的游侠,楚镜掌心开始出汗,输了的乖乖趴下挨操,他不是对当1号有多狂热的人,但是看张渐天那架势,很明显是想要报上回的反攻之仇啊。他会被弄死的。o(>﹏<)o【龙骑·仗剑天涯】:集中精神,失败后果很严重的哦……屏幕中突然跳出来的话,让楚镜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跑神了,看着敲在自己头上的平砍和头顶冒出来的-100,楚镜不由得笑起来。手指在键盘上滑过,黑衣红袍的鬼道倏地后撤,手掌一挥,一串小火球连番弹在张渐天的脑门上。观众席爆出巨大的嘘声:赛场上公然打情骂俏!这对表脸的!!!张渐天嘴角勾起来,一声尖鸣,长剑冲向天空,剑啸,为己方增加攻击力100%。游侠英俊的身影倏地跳起来,抓过长剑向楚镜厮杀过去,满月斩!楚镜不躲不避,掌中符箓一闪,一道烈火墙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向前向推去。两招对抗,系统判断楚镜伤害更高,张渐天被狠狠击中,仰面击倒。楚镜立即吟唱,森然白骨破土而出,白骨阵+地狱熔岩+天降焚莲,就算是血牛也会被烧得烟消云散。可是那个本该被白骨阵禁锢住的游侠却倏地腾空而起,如疾风一般迅速后撤,在白骨阵外飘然落地。怎么可能?在击倒之后的那一线时间里逃过白骨阵,这是什么级别的手速?楚镜心里一沉,双手大爆手速,连忙取消已经吟唱的地狱熔岩,仓皇后退,对面寒光一闪,千万把利剑如暴雨般落下,楚镜躲闪不及,连忙给自己刷减伤。即使这样,血槽还是哗地只剩一层血皮。他连忙转身小轻功想要逃离,却见身边雪光一闪,长剑自下而上划了过来,雪光斩!满月斩!落梅斩!耀眼的剑光中,黑衣的身影轰然倒地。【龙骑·仗剑天涯斩杀龙骑·楚狂】大!冷!门!赛场中出现片刻的宁静,接着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19岁的张渐天战胜了老将楚镜,夺得第三赛季的总冠军。确认自己获胜的一刹那间,张渐天有些不敢相信,拿下耳机,外面雷鸣般的声音涌入耳中,宣告着他真的是赢了。在舞台对面的操作室里,楚镜盯着屏幕上自己倒地身亡的尸体,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旁边的showgirl,“美女,这……”“呵呵,楚大帅哥,您这次是真的阴沟翻船了呢,”showgirl纤手掩唇,一双电眼笑得精光四射,“呵呵呵呵……”楚镜:“……我输比赛你这么高兴?”showgirl抛个媚眼,“我跟姐儿们押了十根黄瓜赌您输呢,当受就要有受的觉悟,怎么还妄想爬到小攻头上去呢,哦活活活……”楚镜:“……”showgirl的下班时间到了,美女送他一个飞吻,踩着高跟鞋摇曳生辉地走出操作室,留下楚镜一个人坐在比赛机前,想到即将到来的晚上,痛苦地按住太阳穴,oh,no……按照惯例,赛季前三甲的颁奖将会在圣诞夜举行,楚镜从操作室出来,就看到张渐天单肩背着装备包等在门口,笑靥如花。楚镜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张渐天抓住他的手,将人大力拉出来,拥抱了一下,飞快地放开。早有记者围了上来,“请问楚镜,被好基友从手里抢走比赛冠军,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渐天今年才十九岁,就拿到了赛季冠军,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第135章 张渐天掰过他的脸,含住他的嘴唇,逗弄里面湿滑的舌头,渐渐加快了速度。长夜漫漫,激情不止,楚镜已经第三次弄湿腹部了,而张渐天还在不知疲倦地距离运动着,菊花被摩擦得滚烫,热得好像要化了一样,楚镜与他对面坐着,紧紧攀住他的肩膀,随着他的大力顶撞发出细碎的声音。“你……还没……嗯嗯啊……还没好?”楚镜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张渐天放开他的乳环,看着那娇俏的乳粒在昏黄灯光下充血,泛着艳红的色泽,满意地笑起来,拉下他的脖子,仰头与他亲吻,舌头钻进他的口腔,如暴风骤雨一般席卷着,卷起的他舌头,嬉戏、吮吸。楚镜被吻得几乎窒息,半睁的眼中泪光闪烁,他抱住张渐天的脖子,被底下的热楔插得感觉内脏都要顶出来。看他差点被憋死,张渐天松开了嘴,下巴上拽起一根细长的银丝,他轻笑,“别急,我们要好好享受。”楚镜都想哭了,他要被插死了好不好?那人为了延长自己的快感,每当要射的时候就停下来,停停插插,折腾了近一个小时还一次都没射,楚镜觉得自己可能要成为第一次被弄死在床上的职业选手。灭顶的快感袭上大脑皮层,张渐天知道自己是再也忍不住了,抱住楚镜猛地压倒在床上,低头看着下方已经哭得变声的男人,迅猛而凶狠地顶了下去。“啊啊啊……”快感传遍全身,楚镜爽得几乎昏厥,手指在他背上痉挛般胡乱抓着,硬起的肉根抖动几下,只吐出几滴半透明的乳白液体。高潮的菊花剧烈收缩,张渐天几个用力的冲刺,猛地仰起头,低吼着将液体灌进楚镜的小洞中。感觉到他的东西在自己体内一跳一跳地,有液体喷到肠壁上,心理、生理双重的占有感几乎要逼疯了他,楚镜再也忍不住,泪水直接落了下来。稍稍平息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张渐天捧起楚镜的脸,吻去他的眼泪,“老婆,弄疼你了?对不起,我失控了。”楚镜浑身无力,睁开泪眼看着张渐天满是汗水的脸,觉得他性感得无以复加,迷恋地看着他,慢慢摇头,“不疼,我只是……”“嗯?”他抱住张渐天的脖子,将脸埋到他的颈窝,有些不好意思地细声道,“我只是……感觉太幸福了。”张渐天轻轻地笑起来,拍怕他汗涔涔的后背,“老婆,我爱你。”“嗯,”楚镜学蚊子哼,含糊道,“我也是。”张渐天有心逗他,“你也是什么?”“@#¥@¥%。”楚镜口齿不清。张渐天不依不饶,就着插入的姿势揽住他的肩膀,用力抽一下他的屁股,“说,你也是什么?”楚镜被他一打,身体抽了一下,磨得肠壁一阵抽动,害怕他这么快又硬起,忙僵硬了身体不敢再乱动,小声道,“我也爱你。”“哈哈哈,”张渐天志得意满,豪爽大笑,腰部突然用力捣了一下,“就冲你这句告白,今晚也要大干个三百回合!”“呜……老公,不要了……”第95章 小受们的闹剧到最后结束的时候,楚镜已经完全没有脾气了,经历了前半夜的性致勃勃到半推半就再到后半夜哭着求饶,楚镜觉得自己好像被玩坏了,躺在被褥间半昏半醒,后面被他插几下,肉根就会无意识地往外流水,前列腺液掺杂了精液,淌得大腿湿淋淋的。张渐天抽出,立刻有液体流下来,小口被摩擦得殷红,完全闭合不了了,他没有直接抱楚镜去洗澡,而是躺下来,从背后抱住他,喘息依然很粗重。楚镜没有力气动弹,也没力气说话,感觉整个人都酥了,两人谈恋爱一年来,从来没有玩得这么狠,也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幸福。张渐天吻吻他的脖颈,炽热的呼吸扑在耳边,“老婆,我爱你。”楚镜累得说不出话来,淡淡地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听到了。张渐天也消耗了大量体力,相拥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抱楚镜去洗澡,一动,就看到他的菊花里淌出乳白色的液体,十分煽情。把楚镜放在马桶上,放好温水,抱着进入水中,用手指捣弄着他松软的小洞,温水灌进去,流出来一些不溶于水的白色液体,张渐天换了一次水,两人在温水中懒洋洋地泡了起来。楚镜恢复了点精神,骑在张渐天的身上趴进他的怀里,喃喃地嘟囔,“差点被你干死了。”“不喜欢?”张渐天把他胸口的乳环取下来,轻轻揉弄那里对穿的小孔。楚镜被揉得很舒服,懒洋洋地抱着他,小声道,“喜欢,只是感觉自己像变成女人了。”张渐天哈哈大笑,吻吻他的嘴,“我这辈子是找不了女人了,你就是我的女人,以后出门,让别人喊你张夫人。”“去死,”楚镜骂他,想想被喊张夫人的场景,觉得很囧,但其实,真要这么喊,也不是那么抵触……可惜,自己这辈子是没法名正言顺当张夫人的。张渐天摸着他在水下像缎子一样光滑的身体,有心再来一发,但最后摸着楚镜红肿的小洞还是忍住了,帮楚镜擦干身体,抱回床上,床单已经换成新的,干燥柔软。楚镜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张渐天为他按摩着腰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老婆,等拿到了冠军奖金,带你去国外结婚。”“嗯?”楚镜抱着枕头,神智迷迷糊糊,“大学生允许结婚了么?”“没关系,反正国内也不承认同性婚姻。”楚镜撇嘴,“那还结什么?没有意义。”“怎么没有意义?”张渐天认真地说,“国家不承认,我们家承认啊,到时给你入家谱,第七十四世孙渐天,媳张楚氏……”楚镜笑出来,骂道,“你会把老祖宗都气活了的。”“没事,家谱上又不写你是男的,老祖宗不知道。”张渐天十分异想天开。楚镜将脸贴在枕头上乐呵呵地笑。第二天,楚镜没能爬起床,疼倒不疼,就是太虚了,想去尿尿,一下床就腿软地坐在了地毯上。张渐天从外面拎了粥回来,一进门,看到楚镜正一脸委屈地坐在地上,吓了一跳,忙把人抱起来,“怎么跑地上去了?”“放水,”看到精神奕奕的张渐天,楚镜十分抑郁。张渐天抱人去洗手间放了水,把人重新放回床上,拿过核桃血糯粥,用小碗盛了喂他吃,楚镜像坐月子一样坐在床上,吃了两口,忍不住问,“为什么你精神这么好?” 第137章 楚镜从被子里露出眼睛,楚楚可怜地看向张渐天,用眼神告诉他:老公,你看,我是受害者。肖图气得没话说,怒道,“回头给你扎一百个,让你自己摸个够!”“哦闹!”华弦双手捂着胸口,“我一想就觉得咪咪好疼……”“都给老子闭嘴!”陈词重重一掌拍在茶几上,被这闹剧闹得脑仁疼,怒吼,“都很有精神啊,那就给老子加班!给你们十五分钟时间收拾东西,去网吧集训,通宵!”第96章 决赛前酒店旁边有蓬山游戏的合作网吧,陈词虽然宿醉未愈头重脚轻,但是气势十足,扶着白小节的手臂仪态万千地走进网吧,拿下墨镜。他这张脸在与蓬山有关的地方比身份证还好使,是从游戏职业化就在圈子里的第一批大神,先当选手后当战队经理,并且英俊潇洒,人气比绝大多数职业选手都高。收银小妹立刻认了出来,麻利地给指明了包间,刷卡充钱。这样一群各种风格的帅哥路过非吸烟区,引来几声惊叫,陈词贝齿咬着墨镜架,淡淡地一眼撇去,那边惊叫顿时就噎在了嗓子眼。张渐天由衷地感慨,“陈总管威武霸气啊。”楚镜应了一声,没有接话。被迫从床上爬起来,他浑身都软软的,叹一口气,努力挺直腰背,跟在张渐天身后走进包间。包间里环境很好,红色的沙发黑色的电脑,还有很多绿色植物吸收辐射,大家迅速瓜分了电脑。楚镜开机,歪在沙发上盯着开机画面就不想动了。“偷什么懒?”陈词从角落的饮料柜里投币,捡起掉落下来的温热红茶,坐在沙发上小口地喝,横了楚镜一眼。陈词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man,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压一个楚镜再压一个华弦绰绰有余。楚镜被他看得发毛,自知没脸见人了,索性转过脸,全神贯注地把网吧的装备拆下来,换上自己的。全队人进入一个房间,一游侠一鬼道一刺客一蛊童一神医,神医加血,蛊童加持状态,其他三个暴力殴人,完美的配合。楚镜看到凤舞战队的枪王在线,便跟他交流一下,拉着两队人打对抗赛,三局下来,两个小时过去了。【龙骑·菊花大仙】:好饿%>_<%【龙骑·小图子】:弦弦乖,再忍忍,陈总管心情不好,这时候要饭吃会被他轰死,让楚哥去和他商量。【龙骑·仗剑天涯】:凭什么是阿镜去?要不是某人犯抽,我们会被拉来通宵训练?【龙骑·小图子】:如果不是某人玩那种见不得人的花样,会惹得弦弦好奇?【龙骑·仗剑天涯】:好奇就能乱舔?那我舔你怎么样?【凤舞·凤里牺】:……【凤舞·凤汪汪】:……【凤舞·凤喵喵】:……【凤舞·凤大大】:……【凤舞·凤小锌:……楚镜炸毛,直接宣了凤里牺(枪王),两人开始单挑,一分钟后,楚镜被凤里牺用枪尖挑起来,一枪甩出场外,郁闷地坐着回血。【龙骑·菊花大仙】:小镜子一定是纵欲过度,所以变成皮皮虾了。【龙骑·小图子】:嘘……大家心里知道,不要说出来。楚镜顿时抓狂,屏幕中黑衣红袍的鬼道士杀气腾腾,符箓对着华弦狂轰乱炸,肖图一看,不愿意了,拔出匕首上场,张渐天又怎么能允许别人两口子欺负自家老婆一个,于是长剑出鞘,也加入战圈。龙骑内部在场中打成一团,各种技能特效眼花缭乱。凤舞的五个性感的女号站在场外,无语地看向对面孤零零的白小节。【凤舞·凤里牺】:小节弟弟,你被抛弃了么?╭(╯3╰)╮白小节发了个流泪的表情,刺激得对面一群御姐母性大发,公共频道中顿时刷满了各种玫瑰花。白小节收玫瑰花收到手软,看着技能乱飞的房间,突然就崩溃了。【龙骑·百草折】:为什么我也要来通宵练习?明明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啊啊啊???大家心中都有悲愤,于是键盘被敲得哐哐直响,陈词坐在电脑前,悠然地喝完红茶,叫了一份鱼香肉丝盖浇饭边吃边看电影,听到刺耳的敲击声,抬起头来,“你们,再这么虐待键盘,今天的晚饭、夜宵全部取消。”包间里顿时安静了。陈词吃完饭后擦擦嘴,叫来网管,再去订五份盖浇饭。所有人大为感动,陈词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不过盖浇饭拿到手之后,陈词那如观世音般佛光缭绕的形象就如同豆腐渣工程般哐当一声坍塌了。华弦丢了筷子,滚到肖图怀里,“小图子,我的饭有股臭鸡蛋味……”“别吃了,我再叫一份,想吃什么?牛排怎么样?”肖图放下筷子,拿起手机刚要拨号,手机没了。陈词面无表情地把手机还给他,“我刚刚吃了一份有榴莲味道的鱼香肉丝。”肖图面无表情,“所以……”陈词嫣然一笑,“所以我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吃香喷喷的小牛排?”肖图:“……”他想把华弦的剩饭扣到眼前这张笑容可掬的脸上。在网吧熬到凌晨三点钟,凤里牺带着一帮美女选手早已经下线去睡美容觉了,找不到实力相当的对手,龙骑众人分成两队,练习到决赛时会进行的配合。 第139章 话音未落,只见已经走到走廊尽头的老妖突然喷出一口血,痛苦地摔倒在地。第97章 决赛张渐天一声大叫,冲了上去,众人听他大叫,知道事情不好,匆忙打急救电话。比赛时间到了,赛场工作人员过来通知龙骑战队去上场参赛,看到老妖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连忙派人送他去医院。本次比赛王氏是主办方,结果让老板娘在自家场子里发生了流血事件,谁都不敢隐瞒,立刻向王琨汇报,王琨正在开会,闻讯暴怒,立即取消会议往医院里赶。将老妖送去医院后,比赛正常进行,众人心事重重地往赛场走,张渐天注意到楚镜的脸色苍白,不禁皱起眉头,伸手将人揽进怀中,亲亲他的脸颊,“别多想,先比赛。”“嗯,”楚镜点点头,依赖地靠着他的肩膀。团队赛不再用个人赛那样的操作间,而是双方在舞台大屏幕两边,各摆上一排电脑,这样观众可以清晰地看到选手们全神贯注比赛的身影。大家穿着龙骑队服一走出来,全场欢呼,个人赛三甲中占据两席,让粉丝们对龙骑信心大涨,楚镜带着队长袖标,强打起精神,抬起手,对台下挥了挥,顿时欢呼更上了一个层次。工作人员引导众人走向自己的席位,楚镜坐下,将自己的键鼠耳机装上,开始调试电脑,参数什么都没有问题,他抬起头,突然看到坐在对面队长席位上的江寒。两人四目相对,江寒率先扭过头去,和队友低声讨论着什么,楚镜远远看着他模糊的身影,眼神渐渐阴沉下来。名爵是卫冕冠军,拥有选择地图的权力,江寒点了选择,屏幕一阵眼花缭乱的变幻之后,停在一张鬼气森森的图片:冥府。比赛开始,龙骑随即出现在地图左下角,楚镜给众人刷疾风步,速度全开向地图中中间掠去。名爵应该是出现在了和他们同样偏僻的角落,双方在地图中间的森罗殿相遇,不约而同选择先杀神医,白小节早就被杀习惯,他攻击不行,但是逃命一流,全程躲在张渐天的身影后面挥舞着金针给队友们加血,不管大家怎么跑位,他总能加得到。华弦不出意料地被盯梢,毕竟他是个太过逆天的存在,机会主义的完美诠释者,全场99%的时间都在无聊乱打,但那1%的时间,他就出现在了对方最不希望他出现的地方。所以就算龙骑有楚镜有张渐天,名爵还是选择先杀华弦。【龙骑·菊花大仙】:呜呜呜,小图子救我……屏幕中各种技能效果砸在华弦的身上,他却总是神奇性地在还剩一层血皮的时候窜到白小节身边,然后白小节一个妙手回春,血满了。【龙骑·小图子】:被要被杀了,还打什么字?专心跑路!【龙骑·菊花大仙】:哦。负责堵截华弦的枪魂吐血,边逃跑边打字,这是对他追杀技术的挑衅!想到这里,他长枪一挥,一个巨大的“义”字出现在头顶,枪魂为自己刷上义字诀,速度猛地快了三分,瞬间拉近两人的距离。华弦二话没说,回头放了个减益状态,噗地把对方的义字诀覆盖了过去,速度降低50%,防御哐地减了大半。【龙骑·小图子】:紧追不放,你是爱上他了么?随着公共频道这条消息刷出来,枪魂吐血,还没待反驳,突然发现周围空气扭动起来,一个握着匕首的刺客从旁边凭空出现,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腹中。华弦回头,一扬手,一条五彩小毒蛇从他袖中飞出,直逼枪魂而去。一道雪光闪过,蓝田斜飞过来,长剑劈掉华弦的毒蛇,接着剑光一转,滑过皎洁的圆弧,从下而上对准华弦斜劈上去。血花飞溅,一个巨大的蟾蜍挡在剑下,噗地一声飙着泪化作一团毒雾飘散。华弦用替身躲过长剑,连滚带爬接连三个后翻,滚到肖图脚下,爬起来给肖图刷个增益状态,一扭身,孩童敏捷的身影翻上了殿顶,短笛横在唇边,正在和江寒缠斗的楚镜身上立刻加持一层加防御的状态。楚镜在殿顶飘忽地跑位,放一道烈火墙挡住江寒的攻击,衣袂翩跹掠至缠住对方神医的张渐天的身边,掌中符箓一闪,所站之处顿时变成一片火海。一个正举起匕首要暗算张渐天的刺客被烧了出来,顿时尴尬了,想要小轻功逃走,被张渐天回身,一记平砍,击飞到华弦身边,接着雪光斩,将想要趁机逃走的神医砍回原地。巨大蟾蜍再次出现,刺客躲闪不及,直接被蟾蜍吞了进去,血槽噗地空了大半,半秒钟后被吐出来,迎面而来的是一只巨蟒,憨态可掬的蛊童坐在巨蟒的头上,吹动短笛,蛇信吐出,血薄皮脆的刺客被舔得只剩一层血皮。楚镜飞身跟上,一串火球射去,刺客尖叫着倒地身亡。【龙骑·楚狂击杀名爵·千秋岁】华弦掉头跳下森罗殿,五彩小蛇像毒箭一般直逼蓝田而去,蓝田不得不放过肖图,挥剑劈掉小蛇,刹那功夫,一直被蓝田和对方枪魂合力压制的肖图得到一丝喘息,二话没说,带着几十点血隐身而去。蓝田催动剑雨,铺天盖地的小剑如暴雨般落下来,攻击范围十尺的群攻,却没能逼出肖图的身影。而华弦躲闪不及,被淋掉了三分之一的血,接着爬起来,飞快地跑到白小节的治疗范围,瞬间被刷满。这时,系统刷出一句【龙骑·仗剑天涯击杀名爵·蝶恋花】场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杀掉对方的医生,已经胜利了一半。蓝田的攻击顿时暴躁起来,一记落梅斩逼退华弦之后,轻功翻上森罗殿,掠至江寒身边,两人前后夹击楚镜。楚镜的血槽掉得飞快,要不是有白小节顶着,十个楚镜现在也已经挂了,掌中符箓冥光一闪,头顶滚滚乌云突然一阵雷鸣,千万朵焚烧的火莲从天而降,蓝田和江寒默契地后撤。楚镜获得一线生机,立刻刷上疾风步,从殿顶往华弦身边逃去,让华弦为他刷上增益效果,两人一起攻击那个枪魂,江寒紧追不舍,站定脚步,正在吟唱,突然周边空气扭动,江寒警惕地迅速取消技能,一个小火球从掌中推出,却什么都没有打出来。肖图恐吓了江寒,却没有出现,抽身边走,掠到蓝田身边,现身的第一时间举起淬毒的匕首扎进蓝田的后腰。刺客血薄,但是攻击高,纵然是有血牛之称的游侠也被一刀捅下两千多点血。僵直!机不可失,张渐天拔剑,雪光斩+满月斩+落梅斩,蓝田被击飞,张渐天紧跟而上,剑雨!一道烈火墙嚣张袭来,张渐天大招都在冷却,只得后跳,剑雨被抵消,烈火墙重重击过来,险险地擦身而过,张渐天舒一口气,刚要动身,突然发现【系统:您已获得“定身”状态】。森然白骨破土而出,牢牢禁锢住他的脚,江寒可怕的预判断!张渐天的心提了起来,蓝田已经回身反击,江寒也放弃楚镜,掠上殿顶夹攻张渐天,肖图不再隐身,现出身形为血量已经很少的张渐天挡住对方两人的攻击,所幸他的操作又细又快,硬是顶过了张渐天5秒钟的定身时间。楚镜在殿下和华弦一起加大火力,对着那个被围困的枪魂一通狂滚乱炸,眼看只有一层血皮了,突然系统刷出一句【名爵·锁江寒击杀龙骑·小图子】【龙骑·菊花大仙】:肖图你妈的是猪啊! 第141章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急救才结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老妖躺在病床上被推进病房,楚镜苍白的脸色才有了一丝缓和。张渐天搂住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嗯,”楚镜点点头。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楚母瘦削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王琨正在拿一张湿巾为老妖擦拭手指,回头看到她,站起来,“姑姑。”楚母点头,“我刚刚从沈医生那里过来,你的朋友没有太大问题,等麻药过去就会醒来。”王琨笑一下,坐下,“谢谢你。”楚母看着床上青年清俊的脸,眼中滑过一丝无奈,很快转移了视线,看向站在旁边的楚镜和张渐天,淡淡地微笑,“我看了新闻,恭喜你们赢得比赛。”张渐天受宠若惊,“谢谢,谢谢。”楚母看着儿子,眉宇间滑过一丝担忧,“阿镜,你的脸色不好。”张渐天立刻看向王琨,王琨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说明没有告诉楚母投毒者的真实对象,张渐天笑着说,“阿镜一直在担心老妖,他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楚母未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回去休息吧,等老妖醒了再来看望,还有你,阿琨,你的脸色更差,让护士给你打一针营养剂,然后回去休息。”王琨为老妖擦干净手指,回头对楚母微笑,“我不累。”张渐天搂着楚镜的肩膀,半推半抱地带着他走出医院,在路上随便找了一间干净的粥铺,要两碗粥,哄楚镜喝下去,苍白的脸色稍稍红润了点。回到酒店,楚镜躺下就睡,比赛消耗了太多精力,又熬了一个晚上,他太累了,张渐天搂着楚镜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张渐天拿出两盒方便面泡上,楚镜洗漱完出来,拿起手机,有十个未接来电,有王琨的,也有楚母的。回拨过去,“妈,怎么了?”那边简单说了几句,楚镜挂了电话,对张渐天道,“老妖醒了,我们明天去看他。”“好。”张渐天掀开泡面盖子,浓郁的香气飘散开来,“过来吃饭。”楚镜趴在桌子上,看一眼泡面桶,再看向桶上的图片,失望地撇嘴,“根本没有图片上那么诱人嘛。”“图片仅供参考啊,”张渐天无语,从自己碗里挑出仅有的几粒虾米,丢进他的碗里,“快点吃,别凉了。”楚镜把那几粒虾米又丢了回去,抱起泡面桶,吭哧吭哧吃了起来。两人都睡饱了,大半夜的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玩,只好抱在一起看电影,楚镜把茶几拖到床边,电脑放在茶几上。打开几个电竞论坛,都是对他们那一战的点评,张渐天因为再次挂掉蓝田,而被奉为新一代剑圣,表白楼盖得顶天高,粉丝们疯狂刷新求献菊,楚镜囧。张渐天搂着楚镜的肩膀,“献菊?唔……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小菊花。”楚镜推他,“死去吧。”张渐天一把将他掀翻,带着一脸邪恶笑容压了上去,“死也只会死在你的身上,嘿嘿嘿,来,让我们做点有爱的运动,夜还长呢……”所以第二天早上出现在病房时,楚镜依旧是一脸疲惫,张渐天却容光焕发,王琨摸着下巴在他两个人的脸上来回打量,“找常理说,不是阿镜应该更有精神么?采集精气什么的……唔唔……”楚镜抄起果篮里一个苹果塞进了王琨的嘴里。第99章 结局绕过王琨,楚镜走到病床边,老妖睡醒了,对他眨眨眼睛,声音很轻地笑着说,“我嗓子还有点难受,小点声音说话,你别介意。”“我是跟你介意过的人么?”楚镜看他一眼,在床边坐下,拿过果篮里的苹果想要削给他。王琨忙阻止他,“阿迹现在只能吃流食。”“哦,”楚镜收起苹果,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对老妖道,“对不起。”老妖摇头,“太见外了,不是我中毒就是你中毒,都不是好事。”楚镜回头看了张渐天一眼,张渐天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对王琨道,“大表哥,证据你已经看了么?有什么看法?”王琨眼中划过一丝狠戾,不愿让老妖看到自己心狠手辣的样子,揽过张渐天的肩膀往外走,好心情地嬉笑道,“走走,男人的事我们去外面谈,让他们两个小乖乖聊天。”话音未落,一个苹果砸在了他的后脑勺,王琨怒,“楚镜你……”大骂着转脸,一个枕头砸在了脸上。王琨抓着枕头,看着坐在床上还保持着抛掷状态的老妖,一丝情感过度不需要,立刻堆起一脸谄笑,将脸埋进枕头中,蹭蹭,“打是亲,骂是爱……”老妖扔那一下,动作太大,胃部微微疼了起来,王琨忙冲过来,扶他躺好,大手钻进被窝,覆在他的胃部,轻轻揉几下,“还疼?”“不疼了,”老妖尴尬地摇头,压低声音,“你快点放开……”王琨在他唇上啄一下,抬手轻轻抹开他搭在额前的头发,笑道,“羞什么,都是一家人。”老妖脸红到了耳根,凶狠地低吼,“给你三秒钟,一、二……”在他嘴里即将吐出三的前一秒钟,王琨迅速缩回手,站直身子跟张渐天勾肩搭背出了病房。老妖余光扫到楚镜满脸的笑意,怔了一秒,郁闷地扭过头去。楚镜了然地笑了一会儿,走过去将病房门关严,回到床边,“老妖,你跟我说实话,你喜欢我哥不?”“怎么可能?”“呃……”楚镜一噎,默默为病房外的某人掬一把伤心泪,“你还喜欢华弦?”老妖的动作突然停顿一下,苦笑,闭上眼睛,“他……现在过得很幸福吧。”想到那个都要把华弦捧到天上去的男人,楚镜知道老妖在肖图面前完全没有胜算,老妖神经太纤细,并且死脑筋,若真的跟华弦谈恋爱,会被活活气死。楚镜斟酌了一下用词,说,“其实,你跟他真的不适合。” 第143章 从台上下来,楚镜将奖杯塞进陈词的怀里,“这应该是你的。”陈词摸着奖杯,清俊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如梦似幻的神情,指尖在奖杯上滑过,冰凉的触感显示着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紧咬下唇,忍住喷涌而出的泪意,低低地笑道,“四年了,冠军……终于又回到了龙骑……”颁奖典礼结束,大家拖拖拉拉地走出会场,外面漫天星光。“渐天,渐天,”一个极细的声音在角落响起。张渐天惊讶地望过去,顿了一下,与楚镜对视一眼,飞快地跑到角落,“小羽,你怎么在这里?”阮羽站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身影。张渐天过去,手突然被拉住,接着被塞进一个硬硬的东西,惊讶,“这是什么?”阮羽小声道,“是狂少下的毒,还有江寒,这里面有他们说话的录音。”张渐天摸着手里的东西,像一个内存卡,吃了一惊,“你录了音?老天,太危险了,你怎么这么胆大?”“我活了这么大,没做几件好事,却总是受你们的照顾,这一次,就当我还人情吧,”阮羽轻声笑。张渐天知道,误伤了老妖,王琨是不会放过狂少和江寒的,皱眉看着阴影里的瘦小少年,“你呢?你下面有什么打算?”提到未来,阮羽笑起来,“小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我打算带他去c市,那里环境好,适合他养病,我可以去打工,总之,你别为我担心,我会过得很好。”张渐天放下心来,“只要别再跟狂少这样的人渣混在一起就好了,有什么问题,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嗯。”担心楚镜他们等得心急,张渐天挥挥手,小跑着追上龙骑众人。之后没多久,电竞圈子发生了不小的震荡,名爵战队队长江寒和名爵娱乐城高层罪世狂少涉嫌投毒谋害他人,被捕入狱,其中罪世狂少还有贩毒赌博洗钱等多种罪名,两人分别判处3年和死缓。曾经名噪一时的名爵战队受到重创,渐渐在电竞圈中沉寂了,而曾经的龙头老大龙骑战队,再度崛起,横扫各大联赛,成为真正的豪门战队。张渐天用奖金和这两年来的存款,买了新房,楚镜也拿出自己的存款,想要共同购买,结果被张渐天以“养老婆天经地义”这样的借口愤怒地不客气地拒绝了。喜迁新居的第一晚,楚镜洗完澡出来,看到张渐天正坐在床头,将剑圣奖杯和鬼王奖杯并肩放在了一起,室内只开着一盏床头灯,昏黄的暖光照在水晶奖杯上,如同金光流淌。“老婆,”张渐天轻轻开口。楚镜走过去,倚在他的身边,张渐天搂住他的肩膀,两人一起看着床头柜上流光溢彩的奖杯。楚镜靠在张渐天结实的怀里,突然觉得,拥有这样一个契合的恋人,真的是上天赐予的幸福。番外第100章 老妖逃跑放下psp,齐迹揉揉眼睛,扭头看向窗外,n城下了第一场雪,隔着满是水雾的窗玻璃看不分清,只见天地一片白茫茫。病房门无声地打开,王琨大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地毯上悄然无声,走到身边时,齐迹才发现,眉眼清冷起来。“宝贝,今天有没有乖?”王琨脱掉大衣,扔给跟在身后的助理甲,走到床边,拉开单人沙发坐了下来,拉住齐迹的手,眉开眼笑。齐迹缩了下手,发现被攥得很紧,便不再挣扎,老实地被他拉着,淡淡地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你才住了一个月,医生说还要再观察,”王琨认真地撒着谎,“毕竟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没有后遗症。”齐迹没有再要求出院,扫一眼站在王琨身后的助理乙,“今天中午是什么饭?”王琨笑容灿烂,从助理乙手里接过六层大保温饭盒,打开是四菜一汤,山药粥、胡萝卜煮瘦肉、皮蛋豆腐、南瓜炖蛋、砂仁羊肉羹,鲫鱼奶汤。病房中顿时香气四溢,王琨扶着齐迹坐起来,支起病床上的小桌,两个助理熟稔地把餐具在桌上摆好。齐迹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无奈,“琨哥,我已经好了,你以后不用再拿我当病人看待。”“你的意思是……”王琨摸摸下巴,笑容奸诈,靠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我们今晚可以同房了?”齐迹愤怒地一巴掌推开他,“猪才是这个意思!”“嗯,我最最亲爱的齐迹小猪猪。”王琨从善如流。齐迹要疯了。将碗筷递给他的时候,王琨不死心地问,“真的不用我喂了?宝贝,不用为我省力气,我可是很乐意喂你的。”齐迹白他一眼,废话,就是因为知道他乐意,所以才绝对不允许!王琨看着齐迹修长的手指捏着筷子,巨大怨念油然而生,自从他身体恢复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享受过喂老婆吃饭的快乐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两人吃饭的时间,助理们识趣地退了出去,并从外面带上了房门,王琨不停地为齐迹夹菜,碎碎叨叨地解说着每一道菜的养身功效。齐迹无声地吃着饭,说实话,不感动是骗人的,这一个月来,自己为了养胃,只能吃这些黏黏糊糊的东西,王琨也跟着自己吃了一个月,都快变成餐厅服务员了,各种菜谱张口即来。夹一筷子胡萝卜丢到王琨碗里,“吃不言睡不语,闭嘴吧你。”王琨咬着那块胡萝卜丁,笑得见牙不见眼,“宝贝,你连骂人都是这么好看……”“咳咳咳……”齐迹呛到了。王琨忙抓过水杯喂他喝下去,摸摸脘腹,担心地问,“有没有疼?”齐迹拍开他的手,“哪有那么脆弱?”两人吃完饭,王琨照例从饭盒里拿出一小盅山楂膏,让齐迹吃下去,才让助理们进来收拾了东西,接过助理甲递过来的大衣,穿上,弯腰摸摸齐迹的脸颊,“我还得回公司去,宝贝,马上要新年了,就他妈事儿多,让阿镜来陪你聊天?”齐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要出院。” 第145章 华弦叼着一根米线抬起头来,缩着脖子一眯眼睛,米线吸进嘴里,口齿不清地对肖图挥筷子,“老公,过来吃饭!”肖图脱掉棉衣搭在沙发靠背,走过去不动声色地将华弦从齐迹身边拉走,揽进怀里,掏出手帕擦擦他的嘴角,“看吃得跟个小花猫似的……”华弦献宝一样拿过自己的碗,“我给你留了炒馄饨,可好吃了!”“弦弦真厉害,”肖图接过被他蹂躏得惨不忍睹的餐盒,坐在华弦的电脑椅上,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是真的饿了,下午跟父亲去参加了公司年会,结束后大家去聚餐,他惦记着华弦先溜出来,现在看来,偷溜一两次也不是什么坏事嘛,还有老婆预留的晚餐,真香!华弦旁若无人地爬到他的腿上坐着,“老公,喂我一个,啊……”肖图笑着填了一个进他的口中。齐迹看着碗里还剩大半的米线,突然饱了,站起来,将餐盒拿到外间的垃圾桶去,从恒温箱中拿出一罐咖啡拉开,站在窗边,慢慢喝着。过了一会儿,肖图揽着华弦走出来,大声地跟自己道别,齐迹回头,对他们挥挥手,目送两人相依着走进电梯。夜渐渐深了,白小节和新招的刺客一起回了宿舍,再过一个多小时,工作狂楚镜和张渐天也手拉手回去休息。齐迹将手里的空咖啡罐扔进垃圾桶,走回训练室,黑黢黢的室内电脑也暗了下来,陈词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像猫眼一样明亮狡黠。“老妖,”陈词盘腿斜倚在沙发上,“来,陪我喝酒。”齐迹摸黑走过去,发现陈词把窗帘拉开了,皎洁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他拖过一张椅子,坐下,抓起茶几上的另一瓶啤酒,跟陈词碰一下,仰头喝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茶几上的空瓶子多起来,齐迹觉得有点上头,他躺倚在椅子里,脚翘在茶几上,望着被月光照亮的天花板。陈词什么都没有说,两人对着喝完了酒,各自道晚安回房间。华弦搬走之后,齐迹住进了他和肖图之前的房间里,和龙骑签约之后他买了一部低档手机,除了发短信只能打电话。喝了这么多酒,却毫无睡意,他躺在床上,摆弄着新手机,收件箱里除了广告就是10086,一气之下全部删除,看着空空如也的收件箱,于是更孤独了,本来起码还有10086想着他。在床上躺了半天,觉得室内闷得慌,他关了空调,爬下床打开窗户,寒风瞬间灌进来,他打个寒颤,立马后悔了。手忙脚乱地关窗户,刚要拉窗帘,突然动作一顿,站在窗前往下看去,路灯下有个小红点一闪一闪,像是有人倚在那里抽烟一样。齐迹突然心头一抽,猛地拉上了窗帘,躺在床上吸了一根烟,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结果夜里,很久都没有梦遗过的齐迹梦遗了,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地喘息着,手指往下摸去,内裤里一片濡湿。在床上呆坐了一刻钟,他下了床,去浴室洗个澡,换上干净内裤,将脏内裤泡进水里,坐在浴缸边过了很久依然觉得是被五雷轰顶了。居然做!春!梦!他暴躁地点燃一根烟,摇摇头,想将脑中旖旎的画面赶出去,那个压在自己身上嚣张冲刺的雄性身躯却越发清晰了,齐迹感到口干舌燥,身体中传来一阵空虚,迫切想要被人紧紧抱住。洗手间门被推开,楚镜闭着眼睛飘进来,“早……”说完,掏出小鸟开始放水。齐迹看着眼前潺潺的水流目瞪口呆。片刻后,水声戛然而止,楚镜猛地转过头来,“老妖?现在几点?”齐迹面无表情,“大概凌晨两三点。”楚镜提上裤子,露出一脸看变态的表情,低声,“你大半夜不睡觉坐在浴缸上抽烟?”齐迹将烟蒂在洗手池里摁熄,随手丢进垃圾桶,“我梦游。”楚镜狐疑地看他一眼,打个哈欠,转头往外走,突然余光瞥到盆子里泡着的内裤,心里豁然开朗,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齐迹被他看得心虚,“看什么?”“没什么,”楚镜淡淡地应一声,“只是觉得有个男人挺好的,起码不会遗精。”齐迹:“……”后半夜就是在抑制不住的浮想联翩中度过,江户四十八手轮番上阵,第二天早上,齐迹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和一颗殷红的青春痘出现在训练室中。龙骑开始放假了,陈词宣布了俱乐部的放假通知,就让大家解散,华弦在第一时间被肖图接走,其他人也各自回家过年。“你怎么着?”陈词看着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的齐迹,挑眉,“跟我相依为命?”齐迹的父母离婚各自有了家庭孩子,他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奶奶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回过老家。去年过年被王琨用追女孩子的方式狂追,一个新年过得心惊胆战啼笑皆非,今年,估计不会再那样了吧。于是他叼着烟淡定地pk,口齿不清道,“怎么,不欢迎?”“那你做饭,”陈词严肃地说。“有泡面。”陈词大声谴责,“你懒死了。”“你不懒你做。”陈词举起手里的笔记本,“咦,我这里记了句什么?”训练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陈词低着头讥笑,“又忘记什么东西了?”余光突然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语气瞬间变了,“咦,猜猜这是谁啊?不是我们的王大boss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王琨走进来,笑靥如花地对陈词抛个媚眼,“哟,词儿,今年还不回家?”陈词脸色沉下来,“你有意见?”“没有没有,我只是客套一句而已,别放在心上,”他指向认真打游戏的齐迹,“我来接宝贝儿回家过年。”陈词白他一眼,识趣地走出训练室,留给他们二人世界。齐迹两眼盯着屏幕,从王琨进来的一刹那他就感觉到了,这个人好像身上带着一种奇特的气场,就算别人发现不了,自己也总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唔,宝贝挂掉了,”王琨站在椅子后面,摸着下巴说。 第147章 身体猛地一轻,被抱起扔在了书房的行军床上,齐迹反应迅速地想反抗,挥臂一拳打过去,被王琨抓住手腕,压在了身侧,抬腿压住他乱蹬的腿,整个人都紧紧压住了。“王琨!大白天的你……唔唔唔……啊……”嘴唇被含住,齐迹张嘴想骂,舌头进来了,强势地在他的口中席卷,缠起他的舌头,汹涌地亲吻着。火热的吻从嘴唇恋恋不舍地移开,往下滑去,齐迹努力扭着身子想要甩开他,王琨被他的不识相给惹怒了,伸手从旁边书架中摸出一副手铐,咔咔两声就扣在了手腕上。齐迹两手被铐在头顶,狼狈地仰躺着,破口大骂。王琨压着他的腿,又摸出一打手铐,在指尖甩着玩,咧嘴笑道,“再骂,接着骂,再骂一句我把你铐到床头上!”齐迹脸色白了,冷冷地看着他。王琨看着他不配合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没劲,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脸,“每次上床都要闹这一出,明明是双方都有快感的事情,非得弄得跟我强暴你一样。”齐迹扭过头去,“你解开,我配合你。”“我不信。”齐迹愤怒地瞪向他。王琨咧嘴一笑,“小东西,上回你也是这么说的,我刚解开,你抬手就给我一封眼锤,老子那半个月上班都是带着墨镜的!”想到之前的某次壮举,齐迹忍不住嘴角也有了点笑意,“这次我真不骗你。”“这次我是真不敢,”王琨愁眉苦脸,“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大年初一还得带着公司那帮熊孙子去庙里烧香去,带俩熊猫眼有点太影响形象了,宝贝,你男人我是boss。”齐迹嘴角的弧度大了,挑挑眉,“怎么,我一定要打你,你还能躲不成?”王琨语噎,僵了半天,任命地解开他的手铐,“那先说好了,不许打脸。”齐迹的手一获自由,立马猛然发力,将王琨狠狠压在了身下,夺过手铐赶紧利落地铐住了他一只手锁在床头上,咬牙切齿地骂道,“王八蛋,敢铐老子,你不想混了!”王琨大惊,另一只手揪住齐迹的衣角,“你想怎么样?”“老子要回家!”齐迹想要挣开他,“你放手!”“我不放!”王琨突然意识到这家伙是跟自己来真的,急了,五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就是不放,声音中带上了惊慌,“阿迹你别走,我跟你闹着玩的,阿迹你别走!!!”齐迹想要掰开他的手指,没想到他像抓救命稻草一样铁了心地不放手,他两只手都用上了还掰不开,他本来穿的是红黑格子的棉质衬衫,被他抓得衣料都变形了。低吼,“你放开!”王琨呲牙,眸子中闪着疯狂的光芒,喘着粗气咬牙,“我不放,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回来,我死都不放!”“你……”齐迹被他凶狠的气势震住,突然语噎了。索性也不走了,就在床边坐了下来,两人拉锯战了这么长时间,他有点口干舌燥,点一根烟,低头慢慢抽着。“给我抽一口,”王琨粗声粗气。齐迹把烟蒂塞进他的嘴里,王琨狠狠地抽了一口,半截烟给他抽没了。焦躁的气体滚进肺里,终于气顺了些,王琨坐起来,一手被铐在床头,一手揽着齐迹的腰,语气软下来,“你别老想着走,阿迹,你跑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以前不尊重你的工作,是我不对,以后你接着去龙骑也好,找别的工作也好,只要能保证安全,没人欺负你,我都不再反对,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这个无赖服软的样子百年难见,齐迹心里松动了,又喂他抽了口烟,然后将烟蒂叼在嘴里,淡淡道,“嗯,还有那车,你随便送给谁,我不要,我不是你以前包养的哪些mb,收不起你那么贵重的东西。”王琨耳朵灵敏地动了动,立马严肃地说,“对对,你不是我包养的,我们是正常交往,正常谈恋爱,以结婚为目的的!”“谁要跟你结婚?”齐迹瞪眼,“你他妈做什么白日梦?我们只是普通的炮友关系!”王琨在心底冷笑:炮你大爷!表面还一脸谄媚地说,“别急着定位嘛,我们慢慢来,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两人倾心交流了一个多小时,王琨终于哄得齐迹给他解开了手铐,重获自由的一刹那,他就想把这个小东西掀翻了操他个昏天黑地,可是刚一动弹,齐迹一记眼刀就丢过来,王琨立马老实了,收回打算性骚扰的爪子,轻轻抽在自己脸上,“哎哎,别介意,我自抽一耳光,抽死这个色迷心窍的老不死的!”齐迹被他逗乐了,横他一眼,“真该让你的员工都瞧瞧你这德性!”王琨正色道,“这德性是我家宝贝专享的。”折腾了这么久,厨房做的饭菜又重新热了一次,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午饭不像午饭,晚饭不像晚饭,但是只要齐迹想吃,王琨才不管它是什么,能吃就是饭!齐迹是被王琨掳来的,衣服都落在龙骑宿舍,王琨连忙指使助理去取,两人都放假了,在家闲着没事,趴在桌子上玩牌,王琨提议谁输了就亲对方一下,被齐迹鄙视,于是改成谁输了就打对方一下,结果王琨被打成了猪头。晚上有公司高层带着文件来找boss讨论,王琨和他在书房谈了半个小时,等出来时,得知齐迹正在泡澡。禽兽独有的雷达开始转动,王琨双眼自动变成心形,雀跃着奔回浴室,脱掉的衣服落了一路,流着哈喇子趴在玻璃门上,“宝贝,我进来咯……”第103章 白首不离齐迹泡得昏昏欲睡,睁开眼睛,看到门上有一团大字型的阴影,黑线了,“你等等,我马上就洗完!”“不不,不要洗完,”王琨英勇地破门而入,某神器直挺挺地撅着,“宝贝,我们来妖精打架吧。”看到对方那死不要脸的德性,齐迹晕死了,怒吼,“滚出去!”可惜他坐在浴缸里,实在是不够气势,王琨死皮赖脸地也泡了进去,摸着自己那个硬得几乎能钓鱼的东西,色迷迷道,“宝贝儿,咱一个多月没嘿咻了,想死哥了,快,帮哥摸摸。”浴缸泡两个人绰绰有余,齐迹被他搂住腰,怨念地瞪他一眼,手掌覆上去,握住它,软中带硬的质感让他面红耳赤。“上下摸它,乖,”王琨咬着他的耳廓,暧昧地吹着气。齐迹微张着嘴,粗重地喘息着,手掌握着那东西上下动,王琨难耐地发出一声舒爽至极的低吟,掰过他的脸,送上一个湿吻,舌头在他口中大力搅拌着,卷起他的舌头,紧紧缠在一起。“宝贝,你太厉害了,嗬,真爽……”王琨含糊地赞叹着,一手搂住齐迹,一手握住他也硬起来的肉根,借着浴室昏黄的灯光细细观看。齐迹被他看得难堪,伸手去挡,“别看……”“宝贝这里好看,”王琨拉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一根一根地含进嘴里。齐迹那里笔直挺长,是稚嫩的肉色,在水中泛着玉石般光泽,王琨富有技巧地摸了上去,齐迹浑身一颤,越发硬了起来。 第149章 “哈哈哈,”王琨爽朗大笑,抱着齐迹大大地香了一个,在他脖颈间深嗅,心满意足地叹息,“老子只当你一个人的禽兽。”两人搂在一起说着没有营养的情话,一直到天色露白,才有了睡意,王琨亲亲齐迹的眉心,“乖,睡了,晚安。”“嗯,晚安,”齐迹翻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过了几分钟,感觉身边人动了起来,接着将自己翻过来,拿起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形成自己小鸟依人般抱着他的样子,齐迹嘴角勾了勾,没有再别扭,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在王琨的怀里太安心了,齐迹很快就睡着,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洗漱的时候感到股间不是很舒服,可能是肿了,所以当他下楼吃饭时,看到餐桌边一脸惬意听着音乐看报纸的罪魁祸首,郁闷起来。王琨丢下报纸奔上去,扶老婆下楼,诚惶诚恐,“宝贝,怎么皱眉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狗腿的样子把齐迹逗乐了,“瞧你这傻样儿!”王琨自豪地昂起头,“这傻样儿也是宝贝你专享的!”厨房做了清淡的小菜,齐迹饿坏了,喝了三碗南瓜粥,吃了两个玉米小馒头,食量之大把王琨给吓着了,连忙拦下来他伸向第三个馒头的手,“不能再吃了,宝贝,你胃还没好,别给撑坏了。”齐迹摸摸肚子,确实有点饱了,站起来要上楼去玩游戏。王琨怕他坐久了积食,让人去准备纸笔,揽着齐迹的肩膀,“走,大过年的别老打游戏,我们写对联儿去。”纸笔展开,砚台磨好,齐迹面无表情地站在桌子边,“你真打算让我来写?我只有初中文凭。”王琨翻看老黄历,点头,“放心大胆地写,宝贝,写出特色来才能镇宅。”齐迹扭过头去:我觉得你已经够镇宅了。“哎,别这么抵触啊,”王琨从背后拥着他,抓着他的手握起毛笔,蘸足浓墨,落在红纸上。“婚——书?”看着红纸上出现的大字,齐迹大惊,撒手想要逃跑,被王琨用力禁锢住,把笔塞进他的手里,小口咬他的耳朵,“你躲什么?嗯?”齐迹面红耳赤,被他握着手不由自主地在红纸上写着。书成,收笔,王琨下巴搭在齐迹的肩上,看着眼前龙飞凤舞的大字,齐迹不会书法,可王琨是跟名家学过的,字迹挥洒风流,“唔,齐迹与王琨签订终身,结为夫夫,此生一心相爱,白首不离。”誓言响在耳边,齐迹感觉脸要烧起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快扔了。”王琨等墨迹晾干,把婚书裁剪好,折起来交给齐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收好,这就是我们的结婚证,以后我要是犯浑欺负你了,或者说我出轨了,就拿着这个去妇联告我。”“还敢出轨???去死吧你!”齐迹一把将婚书揉个团子,砸在了王琨的脸上。王琨:“……”晚上是除夕夜,大家贴好对联,包了饺子,准备了年夜饭。今年王家大宅比较冷清,半年前那场家变之后彻底洗牌了,老老爷子被王琨送去疗养院,每天种花养鱼不理尘世,老爷子和老太太被王琨骗去环游世界,早上来了遍电话说是正在亚马逊河抓鳄鱼,家族里其他可能会来做客的人也都被王琨以各种理由打发走,于是年夜饭就剩下王琨和齐迹两个人了。饭菜端上,酒摆上,齐迹让家里的保姆厨师阿姨司机们都一起上桌,大家灌酒划拳,玩得尽兴。吃完饭,王琨让人拿出准备好的烟花,支在花园中,n城的烟花禁令已经解开,此时满城都是绽放的焰火。齐迹极爱这东西,手里拿着无烟香,飞快地点燃一个,转身撒腿就跑,王琨迎面抱住他,“宝贝,这么开心?”“嗯,”齐迹扬起笑脸,“我很多年没有放过烟花了,奶奶去世之后,就一个人过年,没什么意思。”王琨摸摸他的脸,“喜欢就玩得尽兴,家里还有上百个,够你放到明年去!”背后传来一声尖鸣,烟花尖叫着蹿上夜空,轰然炸开,一个粉红色的丘比特之心照亮夜空,王琨错愕,“我靠,这哪个买的?怎么这么幼稚?”不远处有人惨叫,“啊啊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混进去婚礼烟花,我不是故意的呀……”婚礼?王琨耳朵灵敏地动了动,心里有些蠢蠢欲动,看齐迹一眼,发现他在看着漫天烟花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对那个买错烟花的人招招手,小声道,“还有几个这样的?都拿来!”那人惊讶,“啊?”“拿来拿来,”王琨龙颜大悦,拍着他的肩膀,“你滴,大大的能干,买的好!”那人虽然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干了,但是boss吩咐总是要完成的,于是找几个人去把这样的烟花都抱了过来,在花园里呈心形排开,大家各站在一个烟花旁,拿着无烟香。boss一声令下,集体点炮,引线噼里啪啦地燃烧,片刻之后,嘭嘭嘭几声巨响,齐迹被吓一跳,循着声音望上去,只见夜空缭乱星辰无光,漫天绽开丘比特的爱心之箭。“阿迹,”王琨从背后将他揽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是我的奇迹,宝贝,我爱你。”齐迹向后倚进他怀里,手指伸进棉衣口袋,握紧那里一张被揉成一团又压平整的红纸,想到下午他握着自己的手,在红纸上写下誓言的样子,不禁微笑起来,“我也爱你。”第104章 有包子近几年除夕,楚镜都是和张渐天一起在张家过的,楚母找到了第二春,是医院里心脑血管科室的主任医师,离异,有个女儿跟着前妻,据说已经结婚了,但是楚镜从来没见过,爱情是最好的美容药方,连一向清冷的楚母也渐渐地眉眼带笑,他们结婚后重新买了房子,之前和楚父住在一起的老房子送给了楚镜。但是楚镜和张渐天住在他们的爱巢里,老房子又舍不得卖,于是请了家政打扫,偶尔过去住几天,那里在老城区,环境清幽,院落阴凉,是避暑的好去处。除夕夜,大家吃过年夜晚,张渐天在厨房里洗水果,其他人坐在沙发边看春晚,电视里一大群红花柳绿的小胖孩在跳舞,嫩藕似的的胖胳膊胖腿儿跟大阿福一样,张妈妈神情一下子就怔住了,羡慕得看着电视。楚镜坐在沙发上,余光看到她两眼发光的样子,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张渐天是百年难遇的乖儿子,如果父母叫他去找女人生个孩子,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但是毕竟那是父母的希翼,辜负了父母,他会自责,伤心难过。“在想什么?”张渐天端着果盘走过来,叉起一块橙子送到楚镜的嘴边。“没什么,”楚镜皱起眉头,“好酸……”“是么?”张渐天把剩下半块塞进自己嘴里,也皱起眉,“果然好酸,爸,您挑橙子的水平太烂了。”张爸爸舒服地坐在沙发中看春晚,闻言解释道,“那是学校发的福利,我这一箱是最好的了。”“龙骑发了什么?”楚镜问张渐天,他已经退役,而张渐天接替他成为了队长。“我跟你说过了呀,”张渐天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一箱分割肉,一箱苹果,一箱橘子,十斤鸡蛋,四瓶酱油,还有两大袋卫生纸。” 第151章 楚镜:“……”第105章 娃娃亲   华弦在家当大爷了,去检测hcg发现胚胎着床成功后,回来就往床上一躺,“小图子,我要喝水……”肖图看他那欠揍的小样,忍俊不禁,对他挥挥拳头,去倒了杯水过来,顺便把叶酸和维生素片拿过来,喂他吃下去。华弦吃完了药,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他亲吻,小声道,“老公,这几个月不能爱爱了。”肖图笑,在他唇角细碎地啄着,“不能插那里,我们还可以用手和口。”“嗯,”华弦用力点点头,“人有两件宝,双手和大脑。” “哈哈,”肖图开怀,指尖点着他的鼻头,“小样儿,知道得还不少。”华弦嘿嘿地笑,爬起来挂在他的背上,让他背着自己,趴在他的耳边小声问,“要是我菊花痒了怎么办?能用按摩棒插插吗?” “嘿,”肖图背着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闻言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你当我是死的?”华弦满意地笑了,咬着他的耳廓,嗲嗲地叫,“老公,我爱你。” “没良心的傻老婆,这会儿知道叫老公了,是哪个小混蛋天天嚷嚷小图子我要这个,小图子我要那个……”“嘿嘿嘿,不带这样的,”华弦软声撒娇,“老公,我想吃鲶鱼粉丝。”“周教授说了少吃粉丝,含有明矾和铅,会生出傻儿子,”肖图说,拍拍他的屁股,“弦弦下来穿鞋,我们去超市买材料,晚上吃地锅鲶鱼。” 听说华弦去做试管婴儿,肖妈妈乐坏了,特地买了防辐射服、软底的布鞋送过来,要不是肖图拦着,她连小孩的用品都要买齐了。周末的超市人山人海,肖图把华弦放进购物车里,推着在人群中敏捷地前进拐弯,华弦看到想要的,就往自己怀里拿。穿过零食架,肖图停下来,低头看着车里抱了满怀垃圾食品的小东西,语重心长,“会生出傻儿子啊,老婆!” 华弦看看手里的东西,恋恋不舍地把薯片放了回去,抬头看看肖图,又挣扎半天,把玉米肠放了回去,再抬头看看肖图,肉疼地把怀里所有零食都放了回去,突然崩溃,大叫,“什么都不能吃!好讨厌啊!!!” 肖图摸摸他的脸,“这些里面含有的添加剂太多了,等回老家让保姆给你做南瓜饼吃,怎么样?她还会做酸梅哦。” 华弦星星眼,口水直流。两人买了野生鲶鱼,又买了牛肉、青虾、牡蛎,配上蔬菜若干,车里要放不下了,华弦爬下来,依偎在肖图身边,两人推着车,去结账。。排队的时间华弦突然挥手大叫,“嗨,小镜子!渐天!” 隔壁队尾的张氏夫夫索性推着车排到他们身后,张渐天往肖图的车里看了看,“太好了,没有重复!拼桌吧,来我们家,我妈刚送来两只草鸡,正在炖汤呢。” “好啊好啊,”华弦笑,“我爱吃鸡。” 两对夫夫各自开车,一前一后驶进小区,张渐天的房子和肖图买在两个相近的小区,张家是小户型,装修得温馨精致。一进门就闻到浓郁的鸡汤香气,肖图拎着食材进厨房,和张渐天一起下厨。楚镜和华弦两人趴在沙发上看《完美怀孕40周》,华弦指着上面的图片,“小镜子,到时候我们的肚皮会变成这样的吗?好可怕……”图片上是夸张的妊娠纹,楚镜笑道,“那你可以让肖图给买去妊娠纹的精油,你看,”他随手拿过一张报纸,指着上面的广告,“才一千八百八十八。” 华弦撇嘴,“你真单纯,居然会相信这种广告。” 楚镜:“……” 肖图飞快地切着胡萝卜,指着沸腾的锅子叫道,“哎哎,溢出来了,快关火!”张渐天将搅匀的鸡蛋溶液塞进微波炉,一个凌波微波掠过来,眼明手快地掀开锅盖,西湖牛肉羹的香气满溢开来。“厨艺不错嘛,”肖图挤兑他。张渐天自豪,“伺候了老婆这么多年,已经是五星级大厨级别了。” 肖图从厨房门口探头出去,看到两个小零趴在沙发上对着一堆书籍认真学习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楚哥居然会愿意生孩子。”“我也很感动,”张渐天将海蛎放进豆腐汤中,笑道,“阿镜总能让我感动。”华弦贪婪地看着书上的宝宝照片,抹抹哈喇子,“小镜子,我们给儿子们定个娃娃亲吧。”楚镜淡定地说,“谁攻谁受?” “哎?”华弦也为难了,眨眨眼睛,认真地说,“虽然说在下面很舒服,但好像当攻比较有面子啊。” 楚镜眼中一丝腹黑的精光闪过,淡淡地说,“两口子过日子要什么面子,你给过肖图面子么?”“啊!”华弦豁然开朗,“那我儿子当受!!!当攻太累了啦,在上面要出力的说。”楚镜嘴角邪恶地勾起来,伸出小指,“一言为定。” 华弦坚定地勾住他的小指,“拉钩钩!” 吃饭的时候,华弦得意地肖图说,“我们要跟小镜子和渐天做亲家了哦,我跟他拉钩钩了,以后我们的儿子当受!” 哐——肖图的筷子掉了,“……” 张渐天与楚镜对视一眼,看到他眼中的狡诈,无奈:老婆,吃饱了撑的你诅咒咱们儿子是同性恋?再说,欺负残疾人你很有成就感么? 自从怀上宝宝,楚镜直接赖在家里当宅男,连医院都不去了,楚母郁卒,好好的儿子去给人家当老婆她已经很郁闷了,现在居然打算要当妈了!!! 但是再不争气也是自己肚子里跑出来的,又不能塞回去,于是楚母再不愿意也只得买各种营养品给送过去,并且联系医院里最好的营养师给他搭配食谱。“你这个情况,还需要接着补充叶酸,保证一定的运动量,不要总是在家坐着,”楚母带来医生的检查报告,不爽地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一身慵懒的儿子。“嗯,”楚镜点点头,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揉了揉腰。 第153章 张渐天拍拍肖图的肩膀,个人有个人的命啊,这个他也不能说什么,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怂恿人家小两口分手吧。只得回家让楚镜有空就去开导开导华弦,楚镜实在是太有空了,他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去,怕碰着挤着,平时也就是窝在家里看看书看看电视,偶尔去王家找老妖,或者去肖家找华弦。张肖两家离得近,走过去十分钟不到,华弦一脸菜色地打开门,然后就回沙发上窝着去了。楚镜将补汤放进冰箱,回到客厅,摸摸华弦明显消瘦的脸,“怎么又不高兴?”华弦哀怨地看他一眼,有些忸怩地问,“小镜子,你怀孕后有爱爱吗?”楚镜脸热起来,含糊地应了一声,“有的。”“吼!”华弦一怒,坐直腰身,愤怒大叫,“肖图个王八蛋骗我?他说怀孕不能做!会流产!天天骗我给他口交!”“呃……”楚镜尴尬地扭过头去,“这个……前三个月是不能做,4-7个月可以做一下的,但不能太频繁,还要动作轻柔。”华弦越发哀怨起来,拿遥控器从头到尾换了一遍台,又从尾到头换了一遍,最后郁闷地把遥控器一扔,坐着生闷气。楚镜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安慰道,“肖图是心疼你,怕你有危险,他也是好心,并且,他也憋这么久,很不简单的。”他不说还好,一说,华弦一格一格地扭过头来,面无表情道,“小图子会不会在外面养二奶?或者二爷?他那么帅,又有钱,喜欢他的人肯定很多,圈子里很多小零那是非常非常骚的……”楚镜觉得有你这么个祖宗供在家里,肖图就是长三个胆子,也不敢出轨,除非他是不想混了,华弦虽然肩不能担手不能提,但是他总有办法闹得你鸡飞狗跳。聊了几次,楚镜对肖图说以华弦的性格,再这么在家里闷下去,要出事儿,肖图也很无奈,但是华弦的智商就那样了,又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独自出门百分之二百被人欺负,就算去买个菜,卖菜大妈还要捏他两下,自己又没时间总是陪着他,他以前会派助理去陪华弦逛街,但是没几天,几个助理都泪流满面地回来辞职。正好楚母为楚镜请了个瑜伽老师,练一些呼吸的技巧,等分娩的时候能舒服点儿,楚镜把华弦也带去了。两人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所幸夏天也过去了,出门的时候可以用宽大的外套遮起来,空旷的练功房里,楚镜练了一会儿,累了,躺在垫子上闭目歇息,突然感觉有呼吸扑在脸上,一睁眼,正对上华弦娇俏的笑脸,笑起来,“你在想什么?”华弦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胸口,“我在想,我们儿子以后叫什么。”楚镜笑道,“我们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渐天他爸早就给取好了,明礼,张明礼,我觉得也不错。”“好羡慕你,”华弦一脸艳羡,“我们家还没定下来,我想叫肖小花,被小图子否决掉了。”“呃……”楚镜挺不给面子,“我觉得小图子做得对。华弦的身体素质没有楚镜好,他早些年被酒色狠狠伤过,伤了根基,后来再怎么补都只是表面肥嫩了些,内里始终带着伤的,所以到了孕晚期,他的情况渐渐严重起来,肖图索性把公司交给手下了,整天待在家里陪他。每次看肖图操劳得两眼无光,张渐天就由衷地疼爱楚镜,虽然楚镜也有点水肿什么的,但情况比华弦好多了。楚镜人瘦,怀孕七个月了肚子也不是很大,傍晚和张渐天一起在公园里散步,他穿着肥大的运动装,微微凸起的肚子像啤酒肚一样。走了一会儿,楚镜觉得累了,遂坐在凉亭里,让张渐天到奶茶小铺去买杯饮料,这种小店到处都是,张渐天怕香精太多,只买了鲜榨的甘蔗汁,正在付钱的时候,突然听不远处传来楚镜的呼救。张渐天心下一沉,把二十块钱往柜台一拍,连零钱都没找,转身就往凉亭跑,凉亭里空空如也。张渐天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楚镜担心大肚子被人看见,散步总是选在天黑其他人基本不会出来的时候,这会儿凉亭附近连个人都没有。心想楚镜大着肚子,跑不远,张渐天飞快地跑着,大声叫着楚镜的名字。一个人从对面快步走来,卫衣帽子兜在头上,看不清五官,两人擦肩而过,张渐天忙抓住他的手臂,“先生,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运动装的男人?”“没有,”对方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去。张渐天急得浑身冒冷汗,公园太大了,又天黑,想找到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他连忙找了公园的保安,说明情况,探照灯都打开,大家一起找。抹一把脸,张渐天钻进土坡上的林子,用借来的强光手电扫着周围,大声喊着楚镜,他不敢想象楚镜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突然他停住脚,逆着风向竖起耳朵,只听到一丝微弱的呻吟夹在夜晚冰凉的风中,却在他的耳中数百倍放大。“阿镜!!!”张渐天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冲向坡底。第107章 镜子生子手电筒照到坡底一团阴影的时候,张渐天的心都要疼碎了,他想要扑上去,却不知道楚镜伤在什么地方,不敢随便动他,立刻打电话给保安叫救护车,跪在地上,小心检查他的身体。楚镜还有意识,眼睛却几乎睁不开,抓住张渐天的手就紧紧地攥住了,“渐天……”“哎,哎,我在的,阿镜别怕,没有事,医生马上就来,别怕,”张渐天胡乱地吻着他的脸,发现他的脸上有泪水的痕迹,柔声理开他的头发,“别怕,有我在,什么都没有问题,阿镜不怕啊……”“我不怕……渐天……有你在……我就不怕……”楚镜气若游丝地说着,现在他的肚子非常疼,像有个什么东西在剧烈地搅动一样,他紧紧攥着张渐天的手,说不怕是骗人的,孕妇因为摔倒而流产甚至死亡都有可能,他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流出,弄湿了大腿,可是他不敢告诉张渐天,张渐天那么爱他,会崩溃的。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张渐天立刻大叫着让医生和护士小心翼翼地将楚镜抬上救护车,到了车里,灯光打开,张渐天才看到楚镜裤管流出的鲜血,身体猛地一晃,几乎要一头跌倒。“渐天,别怕,”楚镜躺着,和张渐天十指相扣,艰难地说,“就是看着可怕……没事的……”张渐天用力点头,跪在他的旁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指,“嗯,没事,会没事的,阿镜,我爱你,你会没事的,一定会的。”“沈哥,”楚镜看向医生,虚弱地说着,“我会不会……会不会……”“瞎想个啥?”来的是经常给楚镜检查身体的沈医生,毫不犹豫打断他,在口罩后对他微微一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说完,沈医生对其他医生和护士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在救护车上就开始为他检查身体。“胎盘早剥,血肿扩大,”一个医生低声说,“并且,他已经出现了宫缩。”“怎么样?”张渐天忙问,“是不是要早产了?”沈医生对他点点头,“通知楚院长吧。”救护车风驰电掣到医院,楚镜立刻被推进了急救室,张渐天也想跟着进去,被沈医生拦下来,“姑爷咧,别进来添乱了。”“可是……”张渐天盯着楚镜,他再也不愿让楚镜在他眼前消失,就算只有一分一秒也不可以!“渐天,”楚镜突然气若游丝地叫,“不要担心……我会……会好好出来的……”张渐天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感觉五脏六腑都被人掏空了,对眼前这个男人,他真的是爱惨了。 第155章 华弦白了他一眼,“又不是让你生,哪来这么多废话?”肖图:“……”第108章 华弦产崽说得好听,真正到了上产床的时候,华弦疼得满头大汗,紧紧抓着肖图的手,泪水哗哗地淌。肖图把他抱在怀里,拿毛巾给他擦汗,强笑,柔声道,“弦弦乖,再挺一下,听医生的话,乖……”“啊啊……疼啊……”华弦拼命甩着汗湿的头发,这种痛彻骨髓的感觉实在是无法忍受了,“老公,救命……疼死了……”肖图一狠心,“医生,准备剖腹产,我们不试了。”“这个……”医生为难地说,“肖先生,尊夫人这个反应还属于正常情况,我们建议还是尝试顺产,毕竟经过产道的挤压,宝宝的心肺功能能够得到锻炼,并且产夫的身体恢复也比较快……”“管不了那么多了,”肖图看着华弦苍白的小脸,五脏六腑都要疼碎了,急切地说,“我只要让他不要这么疼!剖腹产,快!”“不……不……”华弦拼命抓住肖图,“我要顺产……”“弦弦……”华弦额头不停地渗着冷汗,哭着喊,“不……不疼……一点都不疼……我要给宝宝最好的……”刹那间,肖图几乎要忍不住汹涌的泪意,猛地转过头,深吸一口气,转脸对华弦笑,“好,好,好,弦弦果然是最棒的,老公为你自豪……”然后对助产士吼,“你还傻看着什么?快点让他生!”经过十八个小时的挣扎,华弦终于大哭着生下一个白胖大儿子,哇哇的哭声在产房中响起,肖图泪水再也忍不住,抱着华弦又哭又笑地像个傻子。等安顿好华弦,走出去打电话通知亲戚朋友的时候,肖图腿软得站不住,华弦奋斗了十八个小时,他就不眠不休地陪护了十八个小时,真正虚脱了的感觉。楚镜第一时间赶来探望,华弦正在睡觉,他累坏了,楚镜坐在病房里,怀里抱着小明礼,心情很好,他没想到华弦可以挺下这十八个小时,虽然那种疼痛他没有经历过,却想想就觉得难以承受。肖爸肖妈非常高兴,来看过华弦,又看过躺在宝宝房呼呼大睡的小孙子,笑得合不拢嘴,本来想要在这儿守着华弦醒来,被肖图催走,肖氏有后了,家族中还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打点。两个长辈兴高采烈地走了,肖图走回病房,坐进沙发中,他虽然非常疲惫,大脑却十分兴奋,闭上眼睛,满眼都是粉嫩的华弦和粉嫩的宝宝。“我也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楚镜见他累了,将小明礼交到保姆手中,站起来整整衣服要告辞。肖图睁开眼睛,“嗯,也好,我现在脑子里太乱了,等我缓过来再摆酒招待你和渐天,哎,渐天呢?”“他公司加班,唉,他们公司总这样,大晚上地加班,”楚镜笑道,张渐天能力高态度好形象佳,升职非常快,短短两年内已经升为了开发部总监,在游戏行业中,加班总是非常多的。但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加班,而是坐在秋风老街的一件咖啡馆中,慢慢喝一杯黑咖啡,此时已经是深冬,老街上只有少数几家铺子还开着,飘摇的霓虹在寒风中亮得满街萧索。喝完咖啡,他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买单,抓过黑色的风衣边走边穿,其他位置上几个闲聊的大汉立刻跟上。张渐天走进一条窄巷,两边是鳞次栉比的民居,他靠在墙边点一根烟,跟那几个大汉淡淡地笑笑,云淡风轻地谈论着天气和南海局势。“先生,来了,”一个人突然出声提醒。张渐天早已经听到,他转脸看向巷子深处,果然一个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他的卫衣帽子扣在头上,心情大概很好,愉快地吹着口哨。等他走近的时候,可能是出于动物的本能,突然觉得前面有危险,顿了一秒钟后,转身就跑,张渐天一声断喝,身边的几个人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几声沉闷的痛呼,那人被架着拖到了张渐天的眼前。张渐天掐灭烟头,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几年不见俨然已经苍老几十岁的男人,淡淡地开口,“罪世狂少,你还记得我吗?”“操你妈张渐天,我操你祖宗……唔……”张渐天猛地出拳,狠狠击在他的腹部,罪世狂少闷哼一声,疼得面容扭曲,一句话都骂不出来。“十年前,你意图加害阿镜,七年前,你找人打断阿镜的手指,六年前,你意图下毒害他,我们网开一面不把你赶尽杀绝,你还敢……”张渐天紧紧咬牙,“你还敢再对阿镜下手!”说完,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领子,凶狠地揍了上去。几十分钟后,张渐天停下拳脚,罪世狂少狼狈地趴在地上,口鼻都往外流出鲜血,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又无力地摔倒。张渐天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湿巾擦擦手,对地上的人说,“既然你买通狱警越狱出来,就应该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隐姓埋名,可你偏偏不长眼还想去伤害阿镜,就该料到今日的下场。”罪世狂少的身体如筛糠般颤抖,“你……你要……怎样?”“还敢对阿镜动歪心眼,看来是监狱里那些人没能让你爽,”张渐天对静立在周围的几个大汉说,“拖他起来,随便送到什么地方去,卖器官、或者人体实验,总之,要让他爽个够。”“张渐天……你他妈……”罪世狂少突然疯狂地挣扎起来,嘶哑的吼声打着颤,“……不得好死……”处理完地上的男人,张渐天弹弹衣服,走出暗巷,摸出手机,按了几个数字,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处理完了?”“嗯,”张渐天轻笑,“谢谢你通知我他的行踪,蓝哥。”蓝田沉稳地笑,“没什么,我只是讨厌他总是勾搭阿寒,正好你找他,送你个人情好了。”听到手机那边传来江寒阴郁的声音,“什么勾搭?我早已经跟他划清界限!”张渐天哈哈大笑,“有时间请你们出来喝酒。”挂了电话,张渐天坐进车中,拿出镜子整理自己的发型衣服,开车回家,在楼下24小时便利店买了楚镜爱吃的鸡爪,拎着上楼。打开门,温暖的灯光扑面而来,楚镜正抱着孩子在客厅里散步哼小曲,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笑道,“回来了,饿不饿?”“你一说,我还真饿了,”张渐天走过去,笑着在楚镜嘴上吻一下,接过儿子,大大地亲他小脸,“爸爸的小明礼哎……今天乖不乖?”宝宝精神很足,瞪着水灵灵的大黑眼睛,对张渐天咯咯地笑。保姆回家去了,楚镜走进厨房,拿起围裙,“晚饭还剩了很多,我热热给你吃。”“哎哎,我来,我来,”张渐天忙一手抱着小明礼,一手扯下他的围裙,“你抱儿子玩儿去,我来做。”楚镜抱着儿子,挤在厨房里,“晚上阿弦生了,八斤多,胖得跟个肉馒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