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入狼窝》 第1章 序幕(新修)酒吧里,灯光忽明忽暗某耽美女甲(鉴于只是路人甲的角色,名字也省了,呵呵)正兴高采烈的发着短信。“你真的要这样做啊?!”远在家中吃饭的腐女乙给她回了一个充满感叹的问句。“是的,我就要把他吓得屁滚尿流!哈哈!”“万一那人是个帅哥怎么办?”“帅哥正好,你不是常常说帅哥都应该是同性恋吗?我这是替天行道!”“嘿嘿,有道理。你在哪里?我准备装成路人甲去看热闹。”“就在那家‘狼窝’酒吧。”“什么?那家有名的gay吧?可恶,你上次不是说要等我一块去的吗?!!!”腐女乙愤怒的连打几个感叹号!想起无数个日夜与志同道合的姐妹们守候在那间耽美界有名的酒吧,望着进进出出的美型男,不停的流口水却一直提不起勇气进去见识的囧样,如今比自己入行还晚的小辈耽美女甲居然打破僵局进去了,叫她如何不又气又恼又羡慕!“亲爱的,你现正赶紧来啊!这里的侍应好美型啊!”“oh,my gold!你等等,我马上到!!!”腐女乙合上手机,看了一下表,还有十分钟那个叫许晓绪的猪哥就到了,好戏就要开场喽!首进狼窝我看了看手机上的短信,那个网名叫“直男快快变弯”的古怪女孩又改变见面的地点了。从海鲜酒楼到西餐厅——“不好意思,我海鲜过敏”,再从西餐厅到咖啡馆——“西餐厅咖啡好难喝,不如去咖啡馆吧?”,然后又到了这间小酒吧——“听说这里很不错,我们去看看吧。"看着这几条短信我简直是欲哭无泪。这家伙究竟想干嘛?说实话,若不是无意中得罪了此人,今天也不会演变成这个局面。若问起我如何得罪此人,须得从一个星期说起。话说本人没什么爱好,就是爱在网上潜水,某天无意中上了一原创网站,看见“直男快快变弯”强烈推荐看的小说,名字倒还挺诗意的,叫《细雨斜阳入剑门》(给自己卖广告,哈哈),应该是改自陆游的诗句“细雨骑驴入剑门”,于是一时好奇点击一看,结果差点没吐出来,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两个男人颠鸾倒凤、这个那个、实在无耻下流、不堪入目、误人子弟,我一气之下也没多想,便在“直男快快变弯”的帖子下留言:“这种文章太低级趣味了,你们以后少看。同性恋是不正常的,女孩子少看点,小心嫁不出去。”没想到我这好心的劝告激起对方的愤怒,“直男快快变弯”对我展开激烈的辱骂,什么“丑男快滚”、“你一定是长得奇丑无比没帅哥要所以才不搞耽美”、“小心采了你的小菊花”……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口水唾沫向我飞来,“直男快快变弯”甚至威胁要我道歉,否则发动全体耽美女对我人肉搜索,将我找出来□!——天啊,现正的小女生怎么这个德行啊?哎,真是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我实在是怕极了“直男快快变弯”的泼妇骂街般的纠缠,只好删掉自己的帖子,还老老实实的在网上发表声明,说自己是“孤陋寡闻、有眼不识泰山,不懂得欣赏你们的艺术,若有得罪莫要见怪……”,幸亏本人是文科出生,洋洋洒洒几千字的道歉文让“直男快快变弯”挽回不少面子,只是此人还不放过我,非得要宰我一顿才行。于是就有了今天请她吃饭的一幕。好了,回忆完毕,回到现实。望着眼前的酒吧,我不禁对一直反感不已的“直男快快变弯”产生那么一丝好感。这酒吧实在很有形。名字虽然叫“狼窝”,但走的并不是粗犷的路线,反而很有格调,装修是中西合璧,典雅又不失亲和,很有味道,而且所费不菲,即使是我这半吊子,也能看出酒吧里面所用的一切用物都是贵价货,比如说那一排的水晶台灯吧,我记得沈顾家里好像有一盏,价值好几万啊!墙壁上还挂着几幅现代主义风格的油画,虽然我不是什么行家,但也看得出应该是真迹,而不是什么复制品。这里放的是蓝调,虽然我说不出名字,但也不讨厌,感觉很有轻松随和的意味,我伴随着音乐带着审视的目光去看周围的环境。尽管我已经成年了,但平时很少来酒吧,记忆中也就沈顾18岁生日时来过一次,据说是本市最好的酒吧,不过好像比起这儿还是有些区别,那里太闹,不像这儿安静有格调,这里与其说是酒吧,还不如说像是私密的会所。因为时间尚早,客人不多,我就这么边走边随便看看,感觉为数不多的客人似乎都有意无意的向我投向目光,我也没多想,一个长得甚是俊朗的侍应走过来问我道:“先生,请问你是一个人还是约了人的?”“我约了一位小姐。”侍应似乎有些错愕,然后很快道了声,“这边。”说完边走在前面把我带到一个角落处,我只见在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着眼镜文文静静、普普通通的小女生,这就是那个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直男快快变弯”吗?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定了定神,施施然走过去,坐在“直男快快变弯”对面,对方睁大一双眼睛看着我:“先生,不好意思,我在等人,那边有很多空位,你可以去那边坐。”我朝她笑了笑:“你就是‘直男快快变弯’吧?我就是那个特意来向你赔礼道歉的许晓绪。”“什么?!”“直男快快变弯”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我,不可思议地道:“你就是许晓绪!我的妈呀!你长得也太美了吧?那个讨厌鬼许晓绪怎么可能是你这样的帅哥呢?我还以为是猪八戒一样的老男人!”我听得一头黑线,“直男快快变弯”感觉已经失控了,她不停的叫着“我的妈呀”、“捡到宝了”、““哎,我怎么没带相机啊”……我哭笑不得的看着“直男快快变弯”情绪失控,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先生没事吧?”那个美少侍应悄悄走过来,好心的问道,“你是向你女朋友出柜吗?”“出柜?”什么叫出柜啊?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直男快快变弯”哈哈大笑道:“不是啦,你误会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直男?有一个不知所以然的名词。“直男快快变弯”强忍笑意,对美少年侍应道:“没事了、没事了。”美少年侍应朝我们两个礼貌的笑了笑,便走开了。我和“直男快快变弯”坐下后,我将酒水单先递给她,朝她笑道:“你想喝什么?随便点,别客气。”她没接我手上的酒水单,反而盯着我的手在看——“天啊,你的手好白好滑啊,你是用哪种护手霜的!?”我差点没噎气,想把手抽出来,谁知她还宝贝似的捧起我的手摸了又摸,小姐你想性骚扰啊?我赶紧把手抽回,“没用什么,天生的。”她立刻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我:“真的吗?你长得好漂亮啊,虽然刚才那美少年侍应长得也是一副小受样,可你美得……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能摸摸你的脸吗?你的皮肤怎能这么嫩、这么白呢?简直能掐出水!你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一定得告诉我……” 第3章 我的眼睛根本不敢看他,但也感觉到他盯着我在看了良久,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我送送你吧。”“真不用,我打的就行。”“晓绪,”他低声道,“我们还是朋友吧?”我低着头,看着地毯上好看的花纹,这个问题叫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所谓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我与沈顾同窗四年又是上下铺,想当初我和他同吃同喝同睡甚至一起去澡堂互相擦背,好得像穿一条裤子的兄弟,那时候我根本没想到你会对我动了那样的心思。然后毕业了,我们又一起去了同一个单位,直到那天你一边□我,一边平静的对我说你喜欢我,很久很久了。我那时候震撼得整个天都塌了……我不是不知道你沈大少的能力手段,可不好意思,我只喜欢女人,我对你根本没那种心思!我知道如果自己再不逃的话,迟早都会屈服在沈顾的能力和手段之下,所以我真的跑了,连夜打了辞职报告,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沈顾面前,速度之快、效率之高,别人还以为我是贪污公款、携款潜逃……沈顾又微微叹了口气:“晓绪,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你过得还好吗?”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含情脉脉的语气和我说话?如果不是你当初苦苦相逼,我也不会在外面漂泊了几年,但是我累了,我想回家,当初决定回国我就想到会有面对你的一天,尽管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遇到问题只会逃避的许晓绪、我现正也已经不怕你了,但我还是不想面对你、面对你那沉甸甸的感情。为什么你会那么快出现在我面前?明明我已经刻意不去跟你接触了……“沈顾,”我抬起头,平静的说,“我想有些事你也明白,我躲你躲了四年了,我累了,我不会再躲你,但是我也不会接受你的感情。如果哪一天你对我没有那种心思,我想我们还是朋友。”“晓绪……”沈顾还想说什么,但我已迈出步子与他擦身而过,这么多年的朋友形同陌路不是不痛,但我更受不了与自己的好朋友变成情人的痛。既然我无法接受你的感情,那不如早说,让你不再抱有幻想,假若你不能接受我的拒绝,那就不要做什么朋友吧。我许晓绪虽然懦弱,但也不是藕断丝连的人。其实假如当初我有勇气面对你的表白,是否可以早点断了你的情丝、重新做朋友呢?哎,想想这番拒绝的话足足迟说了四年啊……回到家,见到老爸和邓阿姨正在客厅便看电视边聊天等着我。“邓阿姨,你怎么来了?”我换上拖鞋,跟她客套。邓阿姨与我妈生前是好姐妹,她老公死得早,剩下一大笔抚恤金也没有小孩,所以一直把我视为己出。当初我在国外,她特意飞过去看我,还双眼红红的拉着我的手,差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我说:“晓绪,你快回来吧,你年纪也不小了,就不要在外面漂泊了,赶紧成家立业吧,阿姨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还有你爸,这么多年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啊!你就趁我俩还在,回来多陪陪我们,就算是尽孝吧……”正是这番话,我才会这么想回来。自从我妈走后,我的新衣服鞋子袜子甚至内裤都是邓阿姨买的,我早就把她当妈了,所以她说什么我都答应。“晓绪啊,工作找得怎么样?”邓阿姨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挺好的,有几间律所对我都挺有兴趣的,还约了我周一面试。”“这样就好,”邓阿姨开心道,“对了,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个女朋友?”“邓阿姨,我想先找好工作再考虑个人问题。事业未成,何以为家?何况我才27岁,也不大吗,以我的魅力还怕找不到女朋友吗?”我故意摆出一副迷死人的笑容,说实在话,我对自己的长相挺自信的,好歹我也是我妈这大美人的儿子,听邓阿姨说当初追我妈的人可多呢,沈顾的爸爸也是一个,不知道为何最后会嫁给我老实巴交的爸爸。邓阿姨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爸,见我爸没搭腔只好道:“你这孩子,就是长得太好了阿姨才着急,想找个比你好看的女孩不容易啊。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阿姨就不逼你了,你可要快点找个女朋友啊。”我见她不再苦苦相逼便又打了几个包票、还哄了她半天,她终于走了。邓阿姨走后,我爸从报纸上抬头问我道,“工作有着落了?”“是啊,明天去一间外资律所面试,听说工资挺高,和我专业也对口,我还是挺有把握的。”“你这孩子长得好、脑筋也聪明,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让我们操心,就是不知为什么突然动了出国的念头,本来在法院做得好好的,突然一声不吭就辞职出国了。前几天我碰到一个在法院工作的老同学,他说和你一起进法院的沈顾又升职了,今年都调到区院挂职当副院长了……”“爸,”我实在不想听姓沈的事,“沈顾他家里有关系,我跟人家能比吗?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法院毕竟是机关,管得太严,不适合我,所以我才辞职的。我有点累,我先进去休息了。”“你……”我爸还想说什么,我已经进了房间把门关上,疲惫的倒在床上。面试成功其实我刚才说的统统都是假话。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选择读法律吗?那是因为当一名法官是我死去母亲的期待,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啊!沈顾,知道吗?其实我是恨你的,哪怕我没有像你那样的后台,哪怕我只是永远当一个小小的审判员我也心满意足了。但是因为你我却被迫放弃了多年的夙愿,你让我如何心平气和的与你做朋友?呵呵,不错,我就是看准沈顾不可能放下对我的感情才说出那一番话的。我知道以沈顾的为人,若他真的爱上什么人,那会是一辈子的事情,我就是不想与你再做朋友了。我许晓绪其实不像你想的那么好,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和貌似好说话的脾气外,我其实并非善男信女,我的内心比别人所想的要阴暗得多。爱上我这种人,对你来说应该是不幸吧,沈顾。我不但恨你,还妒忌你,因为你轻而易举的就得到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你是那样完美,完美得简直要灼伤我的眼睛。我说过,我的内心是阴暗的,试问黑暗又怎会爱上光明?我们注定是两条道上的人……我从床上爬起来,拉开抽屉,取出药瓶吃了点药,然后把衣服脱掉,这t裇还是我在美国买的地道牌子货,看来是没法穿了,我叹了口气将衣服扔进垃圾桶,转身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和四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皮肤越发白,身体越发瘦了,我掐了一下腰,两只手差不多能合拢了,实在太瘦太细,看来得多吃点才行,本来长得就娘娘腔的,再瘦下去走在街上说不定会被人认为是女的了。“啪”的一声,我把灯关掉,倒在床上睡了。梦中似乎有好几双眼睛不停的看着我,有色迷迷的、有深情的、有似笑非笑的……害我睡得很不踏实,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挥着手,大喊了一声:“滚——”从床上弹了起来,一看天已大亮,再一看时间,糟了,可能要迟到了。我匆匆忙忙连早餐都顾不得吃就赶去要面试的天涯律师事务所,结果还是迟到了半个小时,本来是他们主任面试的,结果有客人来,就进去会议室谈案了。“主任可能没那么快出来,你先喝杯茶吧。”接待的mm把我带到一个小型会议室,将茶水放在我面前,我道了声谢,她刚走不久,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一个高大的男子推门而入——“是你?”我站起来,我扭头一看,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昨天晚上有一面之缘的顾天涯!“主任,”那位接待mm在他旁边恭敬地介绍道,“这位就是来应聘律师助理的许晓绪许先生。”“知道了,”顾天涯微笑道,“你先出去吧。”“是。”接待mm应了声,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小会议室里就只剩下我和顾天涯二人,顾天涯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微笑着看着我,不知为何,面对着他我总感觉有些不自在。“我们又见面了。”顾天涯笑了笑,“其实之前我已经看过你投过来的简历,所以昨晚我就认出你了,否则还真没那么容易放你走。”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没做人家手下就跟准老板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我还真是黑。于是我努力挤出笑脸、硬着头皮答了句,“这说明我和顾先生有缘。”哎,这马屁拍的,我自己都汗。“呵呵,”顾天涯笑了笑,我发现他的笑声很好听,但隐约有种玩味的感觉。“说起来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师兄,你的简历上写着你是在t大毕业的吧?我也是那里毕业的。不止这样,你在法院工作1年后辞职在美国xx大学读了2年,我也在xx大学读了个博士。”“原来是顾师兄。”我赶紧尊称了人家一句。“既然你是我师弟,我就不客气的叫你晓绪了。”顾天涯微笑着道,“这次你不会怪我冒昧吧?”原来昨天他叫我晓绪是因为知道我是他师弟,看来我还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晓绪,我可以问一下你当初为什么要辞去法院的工作吗?”顾天涯道。 第5章 “沈顾,”我放下碗筷,这人真是顽固,只有和他说明了,“我不会去法院的,我已经在一间涉外律所找到工作了。”“涉外律所?”沈顾脸色一变,急忙问道:“是天涯律师事务所吗?”咦,沈顾怎么知道的?莫非这律所有什么不妥?沈顾一看我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不赞成你去那儿,因为顾天涯是圈子里有名的gay,而且他是出了名的专吃窝边草。”沈顾露出狰狞面孔“啪”的一声,我手中的筷子掉到地上,我苦笑一下,弯腰捡起地上的筷子,心里一阵黯然:老天真是爱跟我开玩笑,普通人也许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个同性恋,为何我身边却先出了个沈顾、现正又碰到个顾天涯?我是不是该去买张彩票?沈顾从我手里拿过那双筷子,道:“我去拿双新的筷子给你吧。”“不用,”我站起来道,“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我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看着无聊的肥皂剧,心里有些无奈:原以为工作已经定下来了,可若顾天涯真的是个玻璃,那我就不能去了。不是我自作多情,我总是很招惹这种人,有时候在街上走着,都会碰到那些对我不怀好意的同性,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大,这些人的数量有增无减,我都快三十的人了,真是不胜其烦!还有在美国时不堪回首的往事……对这些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我远远避开还唯恐逼得不够及时、怎么可能自己送上门去?只是这工作不错,薪金高、有前途,丢了实在可惜……我还在想着,突然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圈在怀里,是沈顾!我惊慌失措的想推开他,但这力量对比根本是两个层次的,沈顾以前好像是大学时选修体育练的是散打,我练的是太极,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顾将我扑到在沙发上。“走开!”我怒极,尽管知道沈顾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我丝毫没想到沈顾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对我轻薄如此。“不,我不放!”沈顾喘着气,我们两个人身贴身,虽然隔着薄薄的衣服,但我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沈顾低头在我耳边厮磨着:“晓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四年了,四年!你为什么能一走就走了四年,这四年里音讯全无,你为什么能这么狠心!”他突然低头在我脖子上一咬——“啊!”我低叫一声,沈顾竟然是在我脖子上真咬,我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流血了,“你疯了!?”“是,”沈顾脸上露出沉痛又自嘲的神情,“我爱你早爱疯了,我真恨自己傻,等你等了十年,足足十年,我以为自己会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知道你永远都像鸵鸟一样,只会藏起来,避开我、避开我的感情,既然如此,那我就为你定主意吧。”说完沈顾大手一拉,将我衬衣上的纽扣全部扯开。“沈顾你敢碰我,我便离开这儿永远不回来!”我吓得冷汗直冒,大声喝道。“不,你不会的。“沈顾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拂去我脸上、身上的汗珠,我脸一红,别过头不去看他。“我会,沈顾,你知道我这个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呵呵,”沈顾娴熟的解开我裤子上的纽扣,“晓绪,你也知道,你狠、我比你更狠。任何人都有弱点,包括你,之前我没有利用你的弱点是因为我爱你、怜惜你、不忍心用对别人的方法来对你,但你却利用我对你的爱肆无忌惮得跑得远远的,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说完沈顾将我裤子用力一扯,我的下半身顿时□在空气中。“不要!”沈顾的动作勾起我痛苦的回忆,我用双手捂着脸,眼泪很不争气的从眼角渗出来,一滴滴的洒落在鬓边。“晓绪,不用怕、不用害羞,”沈顾低下头吻着我鬓边的泪珠儿,“你很美、真的很美,你是我沈顾在这世上唯一看上的人,今生今世我都会爱你、照顾你,来,放松身体让我好好爱你。”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哭有什么用,沈顾根本不为所动,依然冷酷的吻着、抚摸着、玩弄着我的身体……这个混蛋!我伸手想推开他,结果双手被他单手就抓住了,我抬起腿想踢他,结果反而被他一推一拉,变成我双腿圈着他的暧昧姿势。“许晓旭你这个迟钝又冷酷的家伙,”沈顾用修长有力的双腿压住我细长的、白得不像话的双腿,然后任由我捶打他,径直解开皮带,然后用皮带将我的双手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在你身边一直有多少人垂涎你?单是在大学我为你挡了多少狂蜂浪蝶?甚至在宿舍!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你跟我搬出去吗?还不是因为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苦练散打?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要保护你吗?可你有一丝一毫的自觉吗?乃怕你有,我今天也不会动你。”沈顾已经失去理智,我动了动被皮带勒得疼痛的双手,低声道:“沈顾,你先放开我吧,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硬的不成就来软的吧,我浑身颤抖着,眼里露出哀求的神情,不是在做戏,而是真的害怕,沈顾平时文质彬彬,可一旦失去理智是很可怕的,我甚者有可能被他撕碎!作者有话要说:困了,就更这么多吧,睡觉去。也怕后面内容会触犯jj在奥运期间的规定,再想想该怎么写不能等的理由我正害怕得浑身发抖,沈顾突然一下子像力气被抽走似的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停止了吗?我躺在沙发上微微喘着气,心里真是尤有余悸。我不知道沈顾为何突然发狂、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停了下来,我只知道自己很害怕,这样疯狂的沈顾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甚至比那一晚还疯狂。“呵呵,”沈顾突然发出两声笑声,从我身上翻了下来,坐在地上,那笑声渐渐变成大笑、最后又变成低低的呜咽声,沈顾坐在地上在哭,他的一双大手挡在脸上,但我可以看见泪水一滴滴的滑下来。我不知所措、衣衫不整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只听沈顾在这绝望的哭声与笑声中说道:“晓旭,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啊……可是我不能再等了.”他放开手,那双带着哀伤的眼睛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晓旭,你还记得我大学时中的拿枪?我当时骗你说子弹已经拿出来了,但其实还有碎片留在脑里,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有复发的可能,现在终于发作了,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一年。”我顿时呆在那里,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不可能!”我抓住沈顾的手,喝道:“沈顾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你想以此让我答应跟你在一起是不是?你怎么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沈顾哀伤的看了我一眼,“晓旭,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是真的。如果我还有三十年、不、哪怕是还有十年的命我都会等,可是我只有一年了,我不想等了,哪怕你是要恨我,我都要得到你。”说完沈顾反手将我拉倒在地上,将强壮有力的身体紧紧的压在我上面,“我爱你,晓旭。”说完他把我当作最娇贵的瓷器一般亲吻、爱抚……我失魂落魄的还在想着沈顾的话,“……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一年……”一年!像沈顾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只剩下一年命?在我心里,沈顾就像高山,永远高不可攀、坚定不移;他像大河,那样的激流滂湃、气势磅礴;他像风一样不羁、像大地一样广博包容……这样我一直仰望的完美男人,怎么可能会死?“晓旭,你为什么哭?”沈顾抚摸着我的脸,眼中饱含着复杂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对我不是没有感情的,你只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如果不是我顾虑太多……哎,我们实在是浪费太多时间了……”我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臂,多希望自己是在发梦,可是很疼,手臂都被自己咬出血了,只是我的心更疼。等沈顾从我嘴里将手臂拉出时,已是血流如注。沈顾默默的从房间里取出药箱,帮我将手臂上的伤包扎好,又叹了口气,道:“我回去了。去法院的事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现在法院还有点权,尽管我还有一年命,但你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会在这一年里尽力为你安排个好前程的。晓旭,你想好了就来找我吧。”沈顾走后,我一个人回房间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中途父亲打电话回来说今晚有饭局,不回来了。我唯唯诺诺的应着,放下电话发现窗外已是万家灯火。我突然想出去走走,起码是逃离这个让我知道沈顾快死了的噩耗的地方。我有点魂不守舍的下了楼,走了几步,看见一辆空客的计程车便招了招手,上了车,我随便说了个地方的名字,便又陷入沉思之中。整个下午,我一个人想了很多很多,我承认自己对沈顾是有感情的,尽管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叫做“爱”。我是个对感情很淡漠的人,母亲死得早,从小对着沉默寡言的父亲,性格也有些内向,从没有人教我如何去爱人、也没人教我如何去爱。从小到大,由于生得好,我身边的仰慕者都不在少数,男男女女都有。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世上男人也会爱上男人的,我一直以为那些围绕在我身边的男人把我当作朋友,只是他们有时候的举动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我开始本能的疏远他们。 第7章 “秦絮,老许他也回来了……”邓阿姨刚想制止我妈,但已经晚了。只见我爸抱着熟睡的我走到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妈,道:“秦絮,你居然还有脸回来?你不是跟着沈聪走了吗?”看着我爸这样子,我就知道他真的生气了,以我对他二十多年的了解,他越是愤怒时就越没有表情,而且如果我妈真的跟别的男人走,以我爸刚烈的性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恐怕我妈这回凶多吉少。果然,我爸说完突然冲上去一巴掌打在我妈脸上,站在我妈旁边的沈顾顿时吓得哇哇直哭。我爸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小兔崽子再出一声我就宰了你!”沈顾看见我爸凶神恶煞的模样立马就止了哭。我妈一只手捂着被打肿的脸,一只手将沈顾往后一拉,护在自己身后,望着我爸平静道:“许平,我今天来是要带晓绪走的,晓情想她弟弟了,你就让我把孩子带走吧。”“不行!”我爸大声道,“你嫌贫爱富、贪慕虚荣跟沈聪走就算了,你带走晓情我也不追究,但你绝对不能带晓绪走!你敢碰他一根头发,我就把你灭了!”邓阿姨一听急了,连忙拉住我爸,喝道:“老许,你这是干什么?秦絮她跟沈聪走是有原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晓情的病要花许多钱你又不是不知道!秦絮她是嫌贫爱富、贪慕虚荣的人吗?如果她是这样的人,当初也不会不顾家里的反对跟你走了,要知道她跟沈聪根本就是青梅竹马、得到长辈认可的呀?”邓阿姨见我妈不说话又道:“秦絮,你就把你的苦处都说出来吧,老许会体谅你的,你何况把所有的苦都往自己身上拦?”我妈叹了口气,道:“许平,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无论我这么做有多少个理由,我都是对不起你的,我只能说,我发现自己最喜欢的人还是沈聪,我和你并不合适。”我爸冷笑道:“既然这样,当初你又为何要跟我这穷小子走?你这是甩我吗?你也太瞧不起人了!”“不是的,”我妈摇了摇头,哀伤道,“我是爱过你的,许平,只是我们两个终究不合适。我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所以我希望你能将晓绪交给我,毕竟晓绪跟着我会过得更好,你也能找个适合你的人从新开始,不是吗?”邓阿姨拼命的向我妈打眼色:“秦絮你不要再说了,你先回去吧,我再劝劝老许……”“邓洁英!”我爸突然将邓阿姨猛的推倒在地,“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我的朋友,为什么你要骗我?难道你也被她收买了?”“许平!”我妈冲上前将邓阿姨扶起来,“你有什么愤恨就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洁英!”就在这混乱时刻,我爸怀中的我睡醒了,见到我妈便开心的大叫起来:“妈妈,你回来啦?”“晓绪!”我妈见到我醒了也有点情绪激动,不看现在是什么形势走过来要抱我。“晓绪,不准过去!”我爸死死的抱着我,不让我走。我顿时哭了起来,边哭边喊:“我要妈妈!我要妈妈!”还不顾我爸的阻拦就要冲过去,我在一旁看得直焦急:这不是添乱吗?果然,我爸跟我妈都急了,我妈上前拉着我的上身要带我走,我爸也抱着我的腰不放,两人拉扯间,沈顾突然冲上前对着我爸伸出小拳头一轮乱打:“你这大坏蛋,快点放开弟弟!”“滚开!”我爸闹得兴起,一脚向沈顾踹过去。沈顾人小体轻,哪里经得住我爸这一听,整个人立刻就飞了出去——“沈顾,小心!”我妈扑过去想挡住我爸踢沈顾的这一脚,我爸见自己的妻子这么护着情人的儿子,顿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他想都没想,一伸手就往我妈身上一推——他们本来就站在楼梯口,加上我爸这一踹一推,沈顾和我妈一大一小两个人就顺着楼梯往下滚。“啊!”我惊叫一声,想用身体拦住这往下掉的两个人,只可惜我只是灵魂、并不是实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我身上穿过,一直滚到楼梯底。“妈妈!”小小的我在爸爸怀里尖叫一声,吓得晕过去了。“秦絮!”邓阿姨慌忙冲下楼看我妈他们的伤情,又冲着站在上面也被这严重后果吓傻的我爸道:“许平,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叫人送他们去医院!”我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将母亲推下楼,又看见母亲为护着怀中的沈顾,都是自己的身体先着地,手也没有护着自己的要害而是搂紧沈顾,以至于自己受伤极重,身下已经慢慢渗出血泊,她和沈顾已经昏迷。这年头很少电话,根本不能很快打电话给112叫救护车,难道我就看着妈妈等死吗?对了,那辆红旗小轿车。只可惜我也开不了口,没办法告诉愣在那里的我爸和手足无措的邓阿姨,楼下有车。怎么办呢?我看了一下在我爸怀里晕倒的自己,突然灵机一动,若是我能进入自己的身体说出这个信息,说不定我妈他们还有救!于是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着年幼的自己冲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可不可以多留言啊?小嫣想听听你们的高见!多谢本章留言的亲亲,还有帮忙捉虫的如祀,小嫣是更新得有些慢,从今开始会加速的,不要放弃小嫣、放弃本文啊!爸爸的约定我只感到自己被卷入一个黑色的空洞中,然后浑身骨骼像是被认为的压缩,那种痛苦说不出的难受,但想到现在是紧要关头,我边咬牙忍受着,终于,当我睁开眼睛时,我已经不是那个成年的我,而是小小的许晓绪了。我挣脱爸爸的怀抱,跳在地上,冲着手足无措的爸爸和邓阿姨喊:“快,赶紧把妈妈他们往下抱!”“对对对,”邓阿姨连忙走下楼梯,“秦絮一定会没事的。”我见爸爸还一动不动,便走过去推了推他,“爸爸,现在不是考虑谁对谁错的时候,救人要紧啊!”我爸总算是恢复正常,他走过去和邓阿姨两个一人抱一个将受伤的妈妈和沈顾抱了下楼,我也跟着走下去,这是现在的我人小腿短,等我好不容易走下楼,在下面等妈妈和沈顾下楼的司机小刘已经两眼通红的开打了。“你这是做什么?”邓阿姨急得直叫,“你是什么人?赶紧放开许平!”可小刘早已和我爸扭打在一起难分难解。我在一旁看得直着急,真是的,这年头的人怎么这么冲动啊?“别打了,救人要紧!”我吼道,只可惜我不但人小、声音也不大,吼了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我只好冲到汽车里,用力按住喇叭“哋——”这下他们总算注意到我了。“你们赶紧送他们去医院吧!再打人就要死了!”小刘总算冷静下来,也不理我爸,抱起我妈放在后座,又把我推出车外,将沈顾放在副驾上,就想把车开走。邓阿姨冲过去也上了后座,对小刘道:“这位同志,我是秦絮的朋友,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小刘看了她一眼,道:“上来吧,”又恶狠狠的对我爸道:“你等着,你将太太他们推下楼警察一定会来抓你!”说完开着车绝尘而去。 第9章 “才五岁吗?有时候我真怀疑晓绪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大。”顾雷轻描淡写道。我的心一跳,岔开话题道:“顾叔叔你多大了?”“二十。”“哈?”这好像不可能吧,我记得我爸二十二岁生我,我今年都五岁了,我爸二十七岁,他是我爸同学,怎么可能才二十?“你顾叔叔是天才,家里条件又好、十五岁就读大学了,你爸我二十二岁才读。”我想起来了,我爸好像是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家里穷得只有一套衣服穿,却硬是把书坚持读下来,读大学时因为没钱交学费和伙食费,我妈又刚生完孩子需要休养,本来家里条件是不允许读书的,但在我妈的支持和劝说下,我爸一咬牙把祖屋都卖了,才撑了四年,好歹大学毕业在机关找了个好工作。其实以我爸的学历在单位混个局长没什么问题,只可惜我爸为人处世实在是又臭又硬、得罪的人又多,到快毕业了还只是个小小的科长——这都是后话了。我们三个没再说话,我是怕被精明的顾雷怀疑,我爸则是与顾雷话不投机半句多,车里气氛沉闷的很,好在顾雷的车开得又快又稳,很快就到了医院。顾雷把车停好,领着我爸和我两个到了病房门外,敲了几下门,门开了,一个皮肤白皙、戴着眼镜的清秀男子走了出来,责备的看了顾雷一眼,道:“怎么这么慢?”“这不能怪我,许平那人特别扭你又不是不知道。”顾雷耸耸肩道。“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逗他!”眼镜帅哥显然不知顾雷这一套,他转身对我爸道:“许平,你还好吧?”“舒宇,”许平内疚的看了那人一眼,“我、我对不起秦絮……”“这些以后再说吧,你先跟我进来。”说完舒宇拉着我爸走了进去,我也跟着进去,只见一堆人围着病床,最瞩目的是那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若论相貌他未必是最帅的,我爸似乎还比他好看些,但他却给人一种天生皇者的气势,虽然没有顾雷的潇洒、舒宇的儒雅,但他却无端的让人眼前一亮。我望着他似曾相识的五官,已经猜出他是什么人。果然只听见我爸叫了一声:“沈聪。”便没再说话。沈聪注视着他,良久才道:“许平,你终于来了。”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觉得《回到八十年代》这题目怎样?小嫣对这题目真是没辙了……再见妈妈我爸望着沈聪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样子连我看见都觉得难过,究竟是多大的伤害才会让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恨成这样?我不知道,我只能走过去拉了拉爸爸的衣角,道:“爸爸,我们先去看看妈妈吧。”沈聪侧身让开些,我拉着我爸挤到床边,只见妈妈脸色苍白的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沈聪弯腰握住妈妈的手,在妈妈耳边轻声道:“秦絮,他们来了。”我妈睁开双眼,看了我爸一眼,低声道:“许平,我、我对不起你……但我现在已经不欠你了……”“洁英,”妈妈对着泣不成声的邓阿姨道:“帮我好好照顾晓绪……”“秦絮,我也会……”我爸想说什么,但我妈没有理他,转过脸去对沈聪说道:“沈聪,是我自己和沈顾下楼梯时不小心滑脚的,不关、不关许平的事……晓情就交给你了……我对不起你、一直在辜负……这次又……我要死了,这辈子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下辈子我一定……”妈妈的声音越来越低,突然嘎然而止。“妈妈!”我扑到她身上,哭着道,“晓绪也在啊,你没有话要对晓绪讲吗?”可妈妈已经永远闭上她的眼睛。我从来不知道我妈是这样死的,我没想到我怀着记忆第一次见到我妈、结果也是最后一次,“如丧考妣”之痛现在我才真真正正感受到。我流着泪,将脸枕在妈妈渐渐冰冷的手上。模糊的泪眼中看见我爸悔恨的流着泪,看见沈聪如泰山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能让人感受到他那重如泰山的哀恸。。“沈聪,”我爸哽咽道,“秦絮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想把她领回去办个丧礼……”“许平,”舒宇打断我爸的话,这个人浑身都流露出悲伤,说话却一如既往的冷静,“适可而止吧,我们都会遵照秦絮的意愿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我们都知道秦絮是怎么死的,我们也不可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还有晓情,秦絮的遗言你也听见了,我们也不会将她交给你的。你先回去吧,秦絮的丧礼我会通知你来的。”这些人都恨着我爸吧,我爸到现在才认识到,从将妈妈推下楼的那一刻,他们的夫妻情谊就彻底的断了,哪怕我妈到死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我爸好像老了十岁一样颓唐的转过身,拉着我的手道:“晓绪,我们走吧。”我趴在妈妈还是温暖柔软的身体上一动不动。妈妈要死了,但仍不忘帮我爸脱罪,我爸真的对不起我妈……我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心里真的很难过,我知道我爸并不想让我妈死,整件事是三分人祸、七分意外,但为什么我爸就不能做得洒脱些呢?既然曾经相爱,那到了分手的时候就不能做到漂亮的放手并祝福对方吗?我不是不恨我爸,但他是我爸,同是我的至亲,叫我怎么能对他恨之入骨?何况我妈已经死了,这世上和我最亲的人就只有他了……往后的二十年,我都会和他相依为命吧……我的心情实在很复杂,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但至少我可以任性的消失一段时间,我实在不想现在见到他。我站起来转身向外面跑去,可惜我忘了自己现在不是个大人,而只是个五岁的孩子,我爸手一伸就将我抓住了。“晓绪,不要闹了,走吧。”爸爸几乎哀求着我道,如今的他,妻子没有了,女儿也没有了,现在的他就只有我了。我有点于心不忍,毕竟是自己的爸爸啊,他再怎么可恶、再怎么可恨都是生我、养我的人,我还是把五岁的许晓绪留给他吧,我的肉身走不了,我的灵魂可以走。想到这,我集中精神,拼命的想着灵魂出窍,突然,感到自己从一个黑色的空洞中无限的扩散,然后浑身骨骼像是被人为的拉长,那种痛苦说不出的难受,不够身体的痛苦正好是我内心痛苦的发泄,我“哇——”的一声哭喊起来,那嘶声裂肺没有人听见,因为我又被回一个灵魂。“晓绪,晓绪,你怎么了?”我爸抱着昏迷的五岁许晓绪,不停的叫唤着,邓阿姨也担心的走过去,还是舒宇走过来道:“快叫医生吧。”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了,我忧伤的走出门口,见顾雷一个人在外面抽着闷烟。他好像就一直没进去,在外面等着。他抬头看见出门叫医生的舒宇道:“秦絮走了?”舒宇点点头。“里面是怎么回事?”“秦絮的儿子好像是伤心过度晕过去了。”“呵,那个早熟的孩子。”顾雷将手中的烟头扔掉,对舒宇道:“我心情很不好,先走一步。”“顾雷,”舒宇叫住他,“你别太伤心,我们这帮人里数你年纪最小、我知道你从小就把秦絮当成姐姐……”“走了。”顾雷没等舒宇说完就转过身,朝舒宇挥了挥手以示再见。“还有,”舒宇又叫住他,“你手中的货赶紧出手,最近公安查得很严。”顾雷的脚步顿了顿,说了声“知道了。”便走了。 第11章 等我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小狼又来向我邀功,跟我说已经用一头死猪换了我的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烧了,没人知道我又活过来了。不过如果我执意要回去找我爸也行,只是会把他们吓个半死吧。我想想现在就先不找了,反正没有我,他和邓阿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我便问:“小狼,这四方返魂珠是什么东东?居然能将我起死回生。”“东东?”小狼翻了个白眼道,“四方返魂珠可是佛骨舍利做成的圣物啊,能够养尸肉骨、起死回生,是佛教乃至所有追求长生不老的人心中的不传圣品!据说最后一次见到是孙殿英盗了慈禧的坟时看到的,不过孙殿英是个粗人,不知道这物的神奇之处,当时也不在意,后来不知怎么这东西就不见了,你还没说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呢!”我也不知道四方返魂珠为何会流落到顾雷手上,不过他找得那么急,估计是想用这东西救我妈吧……对了,救我妈!我对小狼叫道:“小狼,赶紧将我送回80年代吧!”小狼懒懒地看了我一眼:“你以为我现在还是法力高强的龙神吗?我现在跟你折腾几下都累得半死,还要将你送到80年代。”“你就想想办法吧,怎么样都行!”小狼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来,闭上眼睛吧,小狼爷爷我又要帮你穿越时空了!”重返80年代和之前是自自然然睡醒不同,这次我是被人弄醒的。等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的躺在顾雷的床上,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正伸手摸我的脸。“你干什么?”我身子一缩,赶紧拿起旁边的被子把身体盖上。那中年男人“呵呵”一笑,双手一摊,道:“美人,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把你怎样的。看来顾雷过得不错嘛,他从哪找来你这样的尤物的?哎,大家都喜欢男人,我的马子怎么都是歪瓜裂枣,他的就那么赏心悦目呢?对了,我叫孙老虎,美人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香港?”说完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看了我一眼,哼,他这种眼神我看多了,长得我这副皮囊真受罪,自小就要被这样的眼神“视奸”。只是没想到顾雷也是个gay,那他的儿子从哪来?双性恋吗?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我还得通过他找到我妈,然后设法让她复活。我伸手看了看手腕处的四方还魂珠,见它还在那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可那珠子上面的光不见了,感觉原来像有生命般的珠子突然像是沉睡一般。“哦,顾雷还挺宠你的,居然把这么宝贝的东西给你戴。”孙老虎拿起我的手看了又看,顺便吃我豆腐,“不过你这小手又白又嫩的,给你戴什么都值了。我这还有一串慈禧戴过的钻石佛珠,美人你要不跟了我,我就给你戴上。”孙老虎色迷迷的摸着我的手,越摸越上,都快摸到胳膊了。我将手收回来,问道:“你知道四方还魂珠?”“呵呵,怎么不知道,那还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叫顾雷帮我卖给那些鬼佬,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的,结果他却来借花献佛。”原来这串珠子是他的,之前小狼也没详细告诉我怎么用它,我正愁没人问如何使呢,他来得正好,于是我便问:“这珠子有什么妙处?”“呵呵,传说中这珠子可以在死后三天之内起死回生,”我正高兴,孙老虎却话音一转,“不过呢,也不是每一个都可以起死回生的。”“此话怎讲?”“你想喽,这珠子是我远方祖宗孙殿英从慈禧的墓里找到的,若能起死回生,那慈禧这老太婆就不用死啦。所以我想啊,肯定有些人四方还魂珠是复活不了的,比如说是年满七十?又或者是已婚已育的大妈?哈哈……”已婚已育不行?那我妈岂不是……“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些?”我急忙道。“详细些?我只是个倒卖文物的,又不是研究文物的,我只能说这四方还魂珠说是什么圣物,实际上却是逆天而行的物件,邪门得很,据说就算是复活了也会遭遇不幸,否则我也不会想把这传家宝脱手了。”孙老虎叹了口气,道,“我说美人啊,我孙老虎现在是逃命啊,若不是见你有十分姿色我都懒得跟你废话。”孙老虎说完从怀里掏出把钥匙扔给我,道:“顾雷回来你告诉他公安已经到处来找我了,我把那些真货藏到老地方,这是钥匙,暂时先不要动这批货,等到风声没那么紧再出手。我要偷渡到香港去了,叫顾雷下次来香港多带些钱给我。”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死死的盯着我看了几眼:“啧啧啧,若不是我现在是逃命,绝对要把你……”把我什么?肯定不是好事。孙老虎终于走了。我站起来,见房间内一片狼藉,似乎被人翻乱过,那箱古董全不见了,也不知是谁拿走的。我先打开衣柜,找了顾雷的衣服穿上,可不是太大就是太正式,好不容易找了条短裤、一件上面印有“xx大学”字样的短袖衫套上——原来顾雷还是我师兄,呵,也对,我爸跟我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他们是同学嘛。内裤就算了,也不知道顾雷这个gay有没有艾滋病、性病什么的,太不卫生。最后在床底找了双大一码的拖鞋,虽然有点衣不称身,但好歹不至于赤身裸体。我走到一楼,坐在那张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上,想着自己现在该做什么。顾雷到现在还不知所踪,我一个人来到80年代,简直就像偷渡客一样,没有身份、没有来历,完全一张白纸,我这样一张白纸,出去走走还行,若想找沈聪他们、然后接近我妈的身体还真不容易。而且我在这世界怎么生存啊,以我的条件,说得好听些是白面书生,说得难听些就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要混口饭吃还真不容易。不过,若能投靠顾雷这有钱人,这些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唔,看来还必须想个办法与顾雷套套近乎。对了,既然孙老虎会误认为我是顾雷的情人,那我也可以冒认是孙老虎的那个嘛,反正孙老虎现在人已经跑去香港了,他还把他的钥匙放在我那。有了这信物就不怕顾雷不相信我了。我再利用这身份跟着顾雷身边,一来可救我妈,若救不成起码能混口饭吃!不错,就这么定了,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顾雷回来了。我正等着,突然大门开了。“顾雷——”我本来想先声夺人跟顾雷打招呼的,可一看见来人不禁懵了,进来的人居然是沈聪!“你是什么人?”沈聪警惕的看着我。怎么会是他?在他可怕的目光注视下,我不由自主的坐直身子,道:“我是顾雷的朋友。”“朋友?”沈聪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你是他情人吧?”我尴尬的咳嗽一声,哎谁叫顾雷是个该死的同性恋,现在沈聪一定也认为我有同样的特殊爱好吧。不过我也不好分辨什么,现在先见到顾雷,在他那确认我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我问道:“顾雷人呢?”“顾雷?”沈聪讽刺的看了我一眼,道,“他现在涉嫌倒卖文物,被公安拘留了,你身为他的情人还不知道吗?”“什么?”我大吃一惊,顾雷被抓了?那我该怎么办?“我劝你快走吧,”沈聪轻蔑的看了我一眼,“以你的条件应该不愁傍不到其他大款。顾雷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你不可能从他身上捞到什么好处了。”怪不得沈聪对我这么不待见,原来以外我是来要钱的,不过我也确实在打顾雷主意,现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抓住沈聪这根救命稻草。“这位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是顾雷朋友的朋友,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而且我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宜被公安抓到,所以能不能到你那暂住一下?”我尽量友好的看着沈聪,并且将话说得委婉些。“你是孙老虎的人?”沈聪脸色一沉,冷冷道。我不作声,算是默认吧。“好吧,”沈聪终于口气一松,“等我找到四方还魂珠我就带你回去。”“不用找了,”我扬了扬手腕,“四方还魂珠在我这儿。”沈聪受伤沈聪一听见四方还魂珠在我这儿,顿时脸上一冷,伸手道:“给我。”看他的样子,估计是顾雷将四方还魂珠的用途告诉他,他才急急忙忙跑来拿的。我本来还想跟他讨价还价一番,但见沈聪不怒而威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噤声,乖乖的把手上的珠串弄下来放在他手上。 第13章 我苦笑一下,我介意你就不会问了吗?干脆大量的说了句:“你问吧。”然后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舒宇这人感觉可怕程度一点都不逊于沈聪,坐在他对面简直像是被他讯问的犯罪嫌疑人,我还是坐在他旁边好,轻松些。“徐先生是本地人?”舒宇点了支中华,姿态优雅的抽起烟来,又把烟递给我,问道:“来一根?”我摇摇头:“我不抽烟,谢谢。我是本地人,不过在外面生活了一段时间,最近才回来。”“徐先生认识李军或者赵伟吗?”舒宇随随便便问了一句,果然,他也怀疑我是敌方的人。“不认识。”我摇摇头。“那孙老虎呢?”“算是认识吧。”我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假装是孙老虎的人来进行。“恕我直言,”舒宇盯着我看,“孙老虎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徐先生是孙老虎的情人吗?”哎,真的很难堪,那个孙老虎十分龌龊,本人却要去冒认是他的人,真是自贬身价,可我都已经洗湿了头,只有一错再错……我正犹犹豫豫准备说出,突然舒宇把我身子一拉,嘴便毫无防备的印了上来……混蛋!做什么?我条件反射的推开他,一巴掌就想招呼过去,手却在半空中被舒宇抓住,他玩味的看着我,说道:“徐先生,你的身体告诉我,你一点也不喜欢男人。”我用手背擦了擦刚才被舒宇吻过的嘴唇,舒宇的嘴唇很柔软,虽然他是天生的娃娃脸,但出乎意料的,身上却有种成熟男人的味道,其实并不讨厌,只是我也不喜欢,看来这同性恋是装不下了,否则哪天有人狂性大发把我动了我都无话可说。“我只是说我认识孙老虎,但我没说我是孙老虎的情人,更没说我是同性恋,舒先生请你庄重些!”“那请问徐先生跟孙老虎是什么关系呢?”舒宇立刻问道。此人真是十分难缠,如果派他做刑侦,绝对是死人都能审出个所以然来。“普通朋友关系。”我站了起来,“舒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只不过是和沈聪萍水相逢,又恰巧碰见他被人枪击,救了他一命,我本来是打算将他安顿好就走的,是沈聪说我现在出去很危险,而且会妨碍他的诈死大计,所以不让我走。如果你是怀疑我、又或者是不相信我、那我可以现在立刻走人!”舒宇似乎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手甩赖,他想了想,道:“沈聪他很信任你,等他伤好了以后,估计会对你委以重任,所以我不得不慎重,多有得罪,请见谅。”我没想到他会向我道歉,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本人真的有些来路不明、来路不正,他会怀疑也是正常。于是我以最诚恳的态度,说道:“舒先生,我的来历你就不要问了,我也不想对你说谎,但是我对你们真的一点恶意也没有。”“好吧,我知道了。”舒宇站起来,对我笑道:“我先带你回去吧,这段时间你先住在我那,等解决掉李军、赵伟他们你再决定自己的去留。”言下之意就是说我过关了?我跟着舒宇走出别墅,上了他那辆低调的奥迪,他和顾雷一样都是自己开车,我只感觉这次回来虽然只不过是过了几个小时,但却像几年一样漫长。我这人的经历其实像张白纸一样简单、小学、初中、高中,都是一个本分的学生,后来上的大学虽然是名校,但我也是一如既往的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学生,天天宿舍、教室、饭堂三点一线,最多去一下图书馆,不同的只是陪在我身边的多了一个沈顾罢了,到了国外也差不多。总之,在我过往的世界里,实在太平凡、太平静了,根本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充满着危险、还子弹横飞!我累得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小嫣:没有啊,晓绪你还是水嫩水嫩的,女王受嘛,不漂亮怎么行?呵呵),不经不觉间便在舒宇的车上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已经到了目的地。舒宇将我叫醒,我揉了揉眼睛,有些不习惯舒宇那种观察者的眼神,舒宇突然问道:“你介意告诉我你的年龄吗?”“二十七。”舒宇脸色一沉,“你连真实年龄都不想说吗?”我就知道舒宇会这么说,每次我告诉别人我已经二十七,别人总会露出一副“骗人吧?你十七还差不多”的样子。长得年轻又不是我的错,不要总是质疑我的年龄。我叹了口气,道:“你要我把智慧齿露出来给你看吗?”舒宇突然笑了:“如果你今年真是二十七,那你比我、沈聪、顾雷都要大。我今年二十三、沈聪二十四、顾雷才二十。”我突然也觉得很滑稽,算起来这三个人都是我的叔父辈,现在倒过来都比我小多了,于是我故作严肃道:“唔,我不介意你们叫我一声哥。”“哈哈哈,”舒宇突然趴在方向盘上大笑起来,“小旭啊,我越来越欣赏你了。”“失敬失敬,”我也笑了,“其实你们也不是那么可怕嘛。”我这人还挺看重年龄的,向来都不觉得比我小的人有什么了不起,再有出息也是没我大的小屁孩嘛。如今得知自己对着舒宇他们有着绝对的年龄优势,自然而然害怕之心便减轻了几分。舒宇微笑着抬起头,道:“这句话你心里想想就好了,之前沈聪跟一个老头子谈生意,那人自认为自己资格老,没将沈聪放在眼里,还出言不逊,结果当场就被沈聪崩了。”“我也没有不把你们放在眼里……”我有点心虚的说道。“做我们这行的,最忌就是没有权威。”舒宇继续笑道,可我觉得他有点笑里藏刀,好像在警告我一样,害我刚刚嚣张的气焰又偃旗息鼓了。于是我壮着胆子问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们是黑社会吗?”舒宇笑了,“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商人。”我那口气还没松掉,舒宇已经补充道:“卖军火的商人。”礼物卖军火?这真的是捞偏门中的偏门!我一时说不出话了。“走吧,”舒宇似乎对我沉默的样子很是满意,“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但我喜欢叫你小旭,你不介意吧?”我介意你会不会像沈聪对待那个老头子那样把我崩了呀?看来我这按年龄看人的习惯得改了,他们这个世界,活一年等于我活两年,于是我见风使舵、很狗腿的说道:“舒哥,你就叫我小旭吧。”舒宇含笑着看了我一眼,“外面的人都叫我们聪少、宇少和雷少,你可以记住了,这是规矩。”“是,宇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许晓绪向来都是俊杰,自然不敢忤逆,何况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到事情完结之后,我光明正大离开这儿,我看你们还算哪根葱!舒宇住的虽然不是别墅,但也是幢独立大屋。屋外有不少人把守,那些人看见舒宇都很有礼貌的打招呼道:“宇少。”舒宇只是点头示意,看他这样子真是像足电影里面的大哥,至于我,自然沦为马仔了。进了屋,很快有一个与舒宇年龄相仿的美女走了出来:“你回来了。” 第15章 “好了,”舒宇定定的看着我,“帮我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就这样,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为舒宇翻译、审核各式商业文件,以前大学学过的国际经济法中的国际贸易部分,现在终于可以学以致用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年代能请到我这样的商业、法律都精通的外语人才还真不容易。我都觉得自己是物超所值。我开了个书单,让舒宇帮我将里面的书籍尽可能买到,书房里有电脑,我又让舒宇买了传真机、复印件,有时候亲自跟外国方面打交道,三天下来,总算让事情进入正轨,以后就可以轻松的跟着做就行了。不过这三天真是累得够呛,别说是去看看沈顾他们了,就连吃饭、睡觉几乎都没时间,我全天候在三楼干活,根本没时间下楼。其实在美国读书时,我就是靠干这个贸易打工赚钱的,不然单是洗大盘哪够钱交学费。所以我三天下来工作效率奇高,连舒宇都侧目:“奇怪了,以前在外语学院请的教授都没有你好使好用,难道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我没好气道:“宇少,你若是欣赏我,想挽留人才就给我加工资吧?”“这个嘛?”舒宇顾左右而言他,“不是说好一个月五千吗?”真是奸商!我已经猜到自己会空手而回了,正想回房间睡觉,舒宇突然把我叫住:“等一下,”说完一个小盒子扔到我面前,“这个算是犒赏吧。”我打开盒子一看,见里面是尊质地通透的翡翠玉观音,而且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而且造型古朴考究,估计是件古董。“这是之前顾雷搞来送我的,应该是个好东西,我不喜欢戴东西在身上,这个就送你吧。”中国人喜欢戴玉辟邪,并称玉是人体蓄养元气最充沛的物质,而且讲究颇多,所谓“男戴观音、女戴佛”,现在舒宇突然送我一个昂贵的玉观音,我还是笑纳了。虽然这东西当犒赏似乎出手太阔绰了些,但想想舒宇之前送的名表、名笔,只能说是宇少一贯作风。“谢谢宇少。”我将玉观音拿出来,上面穿着一条细细的银链,我正准备戴上,可老是扣不上扣子。“我来吧。”舒宇走过来,站在我身后,从我手上接过链子,他的手指碰到我的手指,我倒没觉得什么,可感觉舒宇的呼吸有些乱了。舒宇站在我身后,我的后颈能感到他的呼吸,吹过来有些痒,那扣子似乎很难搞,弄了半天还没扣上。“好了没?”我转过头去,不耐烦道。这么近看,才发现他的睫毛真的好长,眼珠是浅浅的褐色,头发也带点褐色,衬着奶白的皮肤很漂亮,跟他相处了几天,现在才发现,舒宇比我还高,可能是舒宇长的娃娃脸,之前我还以为他比我矮,现在看来他至少有一米八。“好了。”那玉贴在身上,有种凉凉、润润的感觉,像情人间的吻——我心里突然一动,幸亏自己不是女孩子,否则老是收舒宇这么贵重的东西算什么呀?“对了,我明天要去深圳几天,你要我帮你买点什么吗?”八十年代不像二十年后那样的商品社会,全世界的商品去到哪里都有得买,这年头去趟北京、上海、深圳这些大城市很流行买些什么回来。我想了想,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衬衫、黑西裤,虽说穿着很舒服,可我总觉得有些不习惯,突然有些怀念牛仔裤,我又看了看脚上的拖鞋,来了几天都踢着它,还有内裤什么的……要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你可以给我写张单子。”舒宇真是善解人意,我马上掏出纸笔“唰唰唰”的写上,递给他。舒宇一看,笑了:“t裇衫、牛仔裤、平角内裤、运动鞋、皮鞋,呵呵,我干脆带你去扫货算了。”我脸一红,伸手想把纸夺回来:“不买就算了。”可舒宇已经把纸收起来,又朝我招手道:“过来。”“干嘛?”“老板,小的给你买裤子也要跟你量量腰围吧?”也是呵,我也不知道自己尺寸多少,每次都是试穿才买的,于是便走过去,舒宇伸出双手按在我的腰上,他的手很大、很粗,跟他白面书生的形象一点都不配,反而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他的手在我的腰上合拢,虽然隔着衣服,但我的腰向来十分敏感,所以仍然能感到他手掌的温热,还有那种粗粗的触觉,我有些不舒服的挪了一下身子。“你的腰好细,我两只手只差一点点就能合拢了。”“那是你的手大。”我见舒宇还将手放在我的髋骨处,似乎有些舍不得放开的样子便取消道:“楚王好细腰,没想到宇少也有这癖好。”“呵呵,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舒宇看上去像是很容易脸红的样子,实际上脸皮比谁都厚。“宇少,不介意能否让我量了脚、你带着脚样去买鞋?”我对这年代的鞋码没什么信心,报个码数怕买回来不合适就真的要一直穿拖鞋了。“就你事多。”我见有戏便拿出张白纸,把脚放上去,将脚样画下来,抬头见舒宇正盯着我的脚看,便奇怪道:“怎么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的脚比白纸还白。”“呵呵,”我脸上有些怪不住了,一个男人白成这样可不是优点,“这部位晒不到太阳嘛,所以是白了些,我以后会多晒晒的。”舒宇笑着将画着我脚样的纸收好,道:“那我走了,你可以在这座楼四处走动,但不可以离开这里,三楼大门的密码是196054,记住了。”1960年5月4日?怎么跟我爸的生日一样?莫非……呵呵,想多了,怎么可能?我挥手向舒宇道别,心想:解放啦!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不要再追问小嫣年龄的问题了,爱情是不分年龄、不分辈分的……吼吼吼……姐姐其实舒宇在的时候我也不是不自由,只是他两只眼看着我若对小沈顾等人表示兴趣绝对会引起他们疑心,毕竟我跟他们非亲非故的。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整件四层楼高的房子里,就只有我和姚真两个大人,见几个小孩还不容易,呵呵。决定了就开始行动,舒宇前脚没走多久,我后脚就走出三楼。舒宇说过,四楼放着许多违禁品,我不能去,二楼是舒雅的住处和客房,一楼是大厅、厨房以及姚真的房间,所以我便拐到二楼去,见里面的房间都锁着门,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进哪个门好。“你在干嘛?”我回头,看见姚真拿着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点心从一楼走上来。“我想出来散散步。”我朝她笑笑,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我看得出姚真对我真的不太友善,但也不能阻止我来吧。可我把姚真想得太简单了,只见她冷冷的说道:“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你回去。”回去?那我的如意算盘岂不是落空? 第17章 “好吧。”沈顾站起来,朝腼腆的舒雅道:“小雅,我们回去吧。”舒雅点点头,乖乖的跟着沈顾走了。我又在房间里坐了很久,见姚真走了进来,“你回去休息吧,我每天晚上都会陪晓情睡的。”“没事,你一个女孩子熬夜不好。”“徐先生……”“你叫我小旭吧。”我摸了摸姐姐的额头,见姐姐的烧好像没那么高了,总算有些放心。“其实我本来不是宇少的管家,我一直都是晓情的私家看护,所以我会把晓情照顾得很好的,你不用担心。”姚真朝我笑了笑。我一愣,想想自己从见她到现在好像这是第一次看见她笑。“之前我对你有些误会,希望你不要见怪。”原来如此,只是本人长得慈眉善目的也不像是坏人啊,姚真怎么会误会我是坏人呢?姚真看着我脸一红,道:“以前宇少总会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过夜,男女都有,有时候还会叫我去帮那些男的处理伤口,我还以为你也是……”什么!?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姚真:“舒宇他不是只喜欢女人吗?”姚真的脸更红了:“我听雷少说他们三个都不一样,聪少是只喜欢女人、雷少是只喜欢男人、而宇少好像是男女通吃……”我靠!我已经无语了,怪不得舒宇送我名表、名笔、玉观音!怪不得每次我和他身体接触时感觉都是怪怪的!怪不得他……一想到他帮我量腰时的暧昧,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我还傻到让他给我买内裤!完了、完了,我许晓绪真是一世英名一朝丧!我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放跟舒宇在一起的言行举止,检讨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出格的言行,以至于让舒宇对我产生该死的误会……姚真看见我脸色死白,便于心不忍的安慰我道:“小旭,没事的,说不定宇少不喜欢你呢……”“对啊!”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我长得这么丑!又这么不解风情,还只喜欢女人!舒宇一定对我没意思。”姚真看我大悲大喜的样子,便道:“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我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也不再坚持看守姐姐,便脚步不稳的走回三楼。按了密码,门打开了,我第一时间冲进洗澡间,打开水龙头想洗个洗澡让自己冷静冷静。当我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时,突然传来一声口哨声,我吓得几乎跳了起来,回头见顾雷站在门外,透过门缝双眼发光的看着我,仿佛是野狼看着嘴边的食物。顾雷?gay!危险!我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跑过去伸手要把门关上,可是晚了,顾雷一只脚已经伸了进来,人轻轻松松就从门外闪了进来。真该死!我刚才心神恍惚,以为舒宇走了,三楼会没人,以至于进来洗澡时只是将门掩上,没有锁,现在好了,简直是引狼入室!我拿起浴巾将下身围上,望着顾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顾雷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也不说话,而是从中山装的口袋里拿出包烟来抽,他的衣服还是被抓那天穿的那一身,估计他刚被放出来,头发油腻腻的,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皱。我试着挪了一步,但顾雷纹丝不动的站在门口处,抽着烟,浑身上下的看着我,瞧那眼神,我真想把他眼睛挖出来。“舒宇还真够朋友,”顾雷轻佻的朝我吐了个烟圈,“知道我今天出来,特意找了这么个尤物来服侍我。”放你妈的屁!我怒,这混蛋把我当什么了?可我好歹是读书人,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我想你误会了,”我尽可能友善的笑道,“我是帮宇少打工的,不是你的床伴。”“你叫什么名字?”顾雷也不知道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他将烟扔掉,朝我慢慢走过来。“徐小旭。”“许晓绪?”顾雷皱了皱眉头,“怎么跟那个古怪的小孩一样名字?”你才古怪、变态呢!你这死gay!“哪三个字啊?”顾雷伸手想摸我的脸,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林则徐的‘徐’、大小的‘小’、九日‘旭’。”□的身体贴在冰冷的瓷砖上,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徐小旭吗?”顾雷的手终于碰上我的脸,我掂量了一下,估计在力量上我不是他的对手,只有随机应变以保住自己的贞操了。顾雷看见我被他碰到后古怪的反应,笑了:“舒宇没碰过你吗?”“我说过你误会了,雷少,”我苦笑道,“我真的只是帮宇少打工的,我只喜欢女孩子。”顾雷突然笑了,他的笑很特别,嘴裂得很开,仿佛故意要露出他那颗尖利的小虎齿,“舒宇真是个笨蛋,如果是我一定第一时间不择手段把你搞上床!”“混蛋!”素质再高、忍耐力再好也有个度!我终于忍不住提起膝盖朝他命根撞去——这招可是冷面沈顾传授我的防狼术最高招数,没想到被顾雷轻描淡写的接住,还好死不死的被他把腿一提,整个人往我身上一压。“呵呵,”顾雷紧紧的压着我,好像恨不得要嵌在我身上一样,要知道我下身只有一条浴巾,这么一挣扎已经很不争气的掉在地上,我一条腿站着,一条腿被顾雷提得高高,双手被顾雷压住,根本无从反抗,我已经感受到顾雷□的□往我的敏感部位顶去——“你敢现在动我,”我悲愤道,“我许晓绪恨你一辈子!”顾雷不理我低头要吻我,我毫不留情的撕咬他的嘴唇,顾雷伸手潜进我的下身,用手狠狠地将我□一扯——侵犯“啊!”我疼得松开嘴,人已经被顾雷推倒在地上,顾雷分开我双腿正想提枪上阵,这时电话响了,顾雷理都没理,我发疯的推开他,拿起洗澡间的电话朝里面大喊:“舒宇快救我,顾雷要……”顾雷手一伸,将我轻而易举的打倒在地,他抢过我手中的电话,用舌头舔了舔被我咬得鲜血淋漓的嘴唇,狞笑着道:“美人你死心吧,就算舒宇亲自回来也救不了你!”他拿起电话笑道:“舒宇,你听见了吧,我会替你好好疼他的。”“顾雷!”电话里传来一声怒吼,声音那么大,连我都听见,“你敢碰他就是跟我作对!”顾雷脸色一变,稍稍定了定神,才说道:“知道了,老大,我不会碰他的。” 第19章 “没办法,有些人天生就吸引人的眼球,”顾雷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在我眼里简直是光芒万丈,我无法不去看你、想你。”“你一向这么哄男孩子吗?”我好不容易控制自己不将口中的清茶喷出,而勉强吞下,“好肉麻。”“对他们是阿谀奉承,对你是真心赞美。”顾雷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一把文件拍在他脸上,“如果你有时间说废话,不如看看这些文件,你也是老板之一,顾先生。”顾雷也不生气,将文件放回桌面上:“这些你找舒宇吧,我这人对文件最头疼,我生平最爱的是美人和古董。”“对了,”我想起孙老虎让我给顾雷的钥匙还在我那,便从身上掏出那把钥匙,“这是孙老虎让我给你的,他说他把那些真货藏到老地方,这是钥匙,暂时先不要动这批货,等到风声没那么紧再出手。他要偷渡到香港去了,叫你下次来香港多带些钱给他。”“孙老虎?”顾雷将钥匙放好,“你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这是我跟他的事,总之我不是同性恋,你不要打我的主意!”“知道了,”顾雷挠挠头,“你都不知道舒宇跟沈聪两个家伙今天一大早又打电话警告了我一番,你放心,我不会霸王强上弓的。”我不太信任的看了他一眼,他对我笑了笑,“要不这样,你喜欢什么古董,我送你一件当是赔罪。”“不用了,谢谢。”我放下茶杯,“你不是贩卖古董吗?为什么可以没事放出来?”“你以为我笨啊,真货当然是藏的严严实实,还会放在家里等条子来搜吗?何况我也不是对谁都卖真货的,我跟孙老虎两个人大部分收入都来自造假。”“造假?”“对啊,特别是卖个那些不识货的老外,我顾雷还是很爱国的。”顾雷吊儿郎当的坐在我对面,拿了根烟抽了起来。我不理他,开始吃饭。“你对我了解不深,如果你对我了解透彻,说不定会爱上我哦。”“痴人说梦。”我吃着饭,望着他不屑道。“我顾雷是个天生的商人,只要能赚钱我什么都卖,所以虽然我不像沈聪那样只卖军火,但我也很有钱,你跟着我下辈子都不愁了。”我都懒得理他了,低头吃饭。“哎,你这人还真难搞,你究竟对什么感兴趣啊?只要你能想出来,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都能帮你摘下来。你就接受我的赔礼道歉,原谅我吧。”什么都能办到?我心里一动,“那好,你帮我弄个身份证吧。”我记得这年头没有身份证简直寸步难行,连住宾馆都要开证明。“就这样?”顾雷似乎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了。“你能办到我已经感激万分了。”我站起来赶人。顾雷很识趣的走了。吃完饭,我把东西拿下一楼给姚真收拾,然后上去看姐姐,她终于醒了,一双眼睛大而明亮,仿佛要将生命之火燃烧殆尽。“晓情,”沈顾、舒雅也在,沈顾指着我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秦叔叔。”“你还是叫我晓绪吧,我现在叫许晓绪。”我一时激动,把真名说了出来。“晓绪?”晓情喃喃道,“跟弟弟的名字一样。”“其实是这样写的。”我打开晓情雪白的手掌心,将自己现在的名字一笔一划的写下来。晓情开心的笑了,“小旭、小旭,喊这名字的时候,好像弟弟又回来了。”“那你以后就叫我小旭吧。”“这样好吗?”晓情难为情道,“叔叔你比我大这么多。”“没关系,”我朝她笑笑,“你喜欢就好。”“我也想叫你小旭。”沈顾嘟着小嘴道。我本来想说你不可以,但见他缠得利害,便答应了,又摸摸一直很害羞的舒雅的头:“你也可以叫我小旭。”“我可以吗?”舒雅受宠若惊的笑道,这孩子怎么就像沈顾的小跟班似的,让人看着可怜。“可以的。”“不行!”沈顾霸道的抱着我,“小旭是我的,你不准叫!”看见舒雅顿时蔫蔫的样子,我就来气:“沈顾,你不要欺负舒雅!”沈顾看我生气,委屈的眼泪汪汪,我又有些不忍心了,现在的沈顾还是个孩子啊,我又何必跟他动气。舒雅拉了拉沈顾,“你别生气嘛,我不叫就是了。”舒雅这孩子,对沈顾也太好了。我在房间里陪三个孩子玩,直到姚真来接班。我想起顾雷那个妖娆的床伴,便好心问道:“那个少年没事吧?”“你说陈希啊,”姚真很不屑的说,“他能有什么事,又不是第一次了,真不明白他一个大学生怎么不洁身自爱。”“他是大学生?”“是啊,还是外语学院的高材生,听说因为跟外教在教室里乱搞,被当场抓住,开除了,据说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怪可惜的。”“哦。”我其实并不讨厌陈希,他和沈顾、顾雷不一样,他并没有把不相干的人拉进去,对这样的同性恋我并不厌恶。回到三楼,我看见我房间里放着一张身份证,还有一只玲珑剔透的绿玉斗,旁边是顾雷留下的纸条“身份证已做好,杯子是道歉的礼物,可以用来喝茶,请笑纳。”这绿玉斗是不是价值连城我不知道,只是绝对的价值不菲,顾雷这礼物也太重了吧?可是蛮漂亮的,我先把玩几天再还他也不迟。 第21章 顾雷吐了口烟,道:“大哥,是舒宇他不理我,你要我怎么跟他说话?”“我说的话他根本不听,我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舒宇轻描淡写道,眼睛看都没看顾雷。“值得吗?这么多年来你们第一次反目成仇?就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沈聪痛心道,“你们忘记我们三兄弟吃了多少苦头才有今天?”顾雷有些动容,对沈聪道:“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伤刚刚好,不要太激动了。”舒宇坐在沈聪身旁,放下酒杯道:“我说你啊,真是嫌命长了,这种小事我和顾雷会私底下解决,你何苦出来操这心?”“你以为我想操这心?如果那天不是我打电话给顾雷阻止他动那人,又打电话向你保证那人会毫发无损,我只怕你们两个已经动起手来了。”沈聪见事情有转机,声音才稍稍平缓,“那人就有那么好?值得你们兄弟反目?”舒宇叹了口气道:“沈聪,你知道这么多年来,许平一直是我的心病,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取代许平在我心中位置的人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好好珍惜他?”“哼,”顾雷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把小旭当成许平的替身了,你这叫对他好吗?小旭就是小旭,他是独一无二的,比许平好一百倍,更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不配拥有他!”“你有资格说吗?是谁一见面就想霸王强上弓把人做了?若不是我搬沈聪出来,小旭还不让你吃干抹净了?”“那又怎么样?我对小旭一见钟情,情之所至,自然是想要□,这是人之常情啊!我没有你变态,这么多年来一直恋着那个不知道有什么好的许平不放,却碰到不碰他一根毫毛,还要装成知心朋友的样子为他牵线搭桥,把秦絮姐追到手,若不是许平,秦絮姐也不会……”“好了!”沈聪制止顾雷说下去,“秦絮的事我也有错,如果当初我坚持不让秦絮嫁给许平,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要怪就怪在我没有爱上秦絮,只是把她当作妹妹吧。”我在旁边的小黑房里听得目瞪口呆,舒宇竟然对我爸……沈聪原来并不爱我妈……只听沈聪继续说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想怎么做?”“得到他!”舒宇和顾雷异口同声说道。两人飞快的对望了一眼,顾雷开始说道:“我说舒宇,你得到小旭后又要跟他来一场柏拉图吗?你到底行不行?”“幼稚!”舒宇低声道,“顾雷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用上半身、而不是用下半身去恋爱啊?”“够了!”沈聪大喝一声,“你们这样子被外面的人看见还不笑死?”顾雷还想说什么,沈聪手一挥,道:“我已经决定了,将你们外派出去半年、冷静冷静,若半年后你们还是觉得那个徐小旭很好,再堂堂正正决一胜负吧,只是我听说他只喜欢女人,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也不喜欢男人,如果你们还信任我,就把他放在我身边半年好了,我保证到时完璧归赵。”“大哥,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顾雷率先表态。“沈聪你准备派我们去哪?”舒宇倒是比较冷静。“我们公司既然要开展外贸,我看还得派人亲自去美国跑一趟,舒宇你的绿卡也快要批下来了,所以你就去美国半年吧。”“顾雷,我打算在香港设立一个分公司,沈颖不太放心天涯留在你身边,想接他回去,你就去香港当次开荒牛,顺便带天涯给沈颖。”“我去香港开分公司?”顾雷指着自己鼻子道,“你叫我去倒卖文物还差不多。”“你放心,我会让陈希跟你一起去的,陈希已经同意了。”“大哥,”顾雷愁眉苦脸道,“你明知道陈希对我有意思,这不是叫我出卖色相吗?”“呵呵,”舒宇也笑了,“去当荣氏的驸马爷,多少人争都争不来。”“可恶!”顾雷朝舒宇开玩笑的来了一拳,“我看他对你也很有意思,不然让他陪你去美国吧。”两个人打打闹闹,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舒宇、顾雷见沈聪大伤初愈,坐了一会儿便很体贴的走了。他们走后,韩叔很快就把我请到隔壁房间。“坐吧,”沈聪一脸疲态道,“你刚才都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我冷冷道,“你让我偷听你们的对话究竟想做什么?”“我想你知道,在我心目中,没有什么比兄弟感情最重要,如果有谁威胁到我们兄弟间的感情,我一定会杀了他!”沈聪望着我冷冰冰的说道。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不过你放心,”沈聪突然笑了笑,“我发现他们还没有爱上你。不知道你听出来没有,舒宇一直深爱着的,是一个叫许平的人,你只不过是他用来取代许平的人;顾雷还年轻,他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凭着本能追求美好的食物,所以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爱上你。”我直视沈聪锐利的眼神,道:“沈先生,我承认你分析得头头是道,但这些事情与我何关?我根本不喜欢他们、也不打算喜欢他们!”“我知道,”沈聪一字一句道,“可是你不要小看舒宇和顾雷的手段,他们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要是被他们看上的,就没有人能飞的出他们的手掌心。我怕有一天你会爱上他们。”“你想得也太远了吧?”我讽刺道,“舒宇不是至今都得不到许平吗?”“那是因为舒宇喜欢这种求之不得的感觉。”那我只能说,舒宇是个变态!“总之,不准你被他们吸引、不准你喜欢他们、不准你诱惑他们,知道没有?”沈聪命令道。“我可以做到,但他们呢?”沈聪停了停,然后很残忍的说道:“这我不管,如果你让我们兄弟反目,就只有死!”冲突“不可理喻!”我一拍桌子大声道,“你让我走人不就得了?何苦搞这么多事?”“你以为你能走得了?”沈聪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在我身边我还能保证舒宇和顾雷绝对不会对你出手,若你离开这里,半个小时之内,我保证你会被顾雷给奸个透!”我脸一红,沈聪这人貌似稳重,实际上说话真的很粗俗。“你以后就跟着我,今晚也不要回去舒宇那里睡了,那家伙貌似老实,实际上比谁都花,他追人的手段可以出书了。”“我东西还在三楼……”“我已经叫姚真去取了,”沈聪有些不耐烦道,“现在人手不够,你今晚就在这睡照看一下我,知道吗?”“是。”沈大叔! 第23章 “我才不呢!”沈顾一把抱住我,大声道:“我只喜欢小旭一个,舒雅你走开。”说完还很粗暴的推了舒雅一把,舒雅跌倒在地上,小嘴一撇,哭了。晓情也低着头、红着脸,道:“其实晓情长大了也想嫁给小旭当新娘。”说完害羞的亲了我一口。沈顾不干了,他向晓情挥着拳头道:“小旭是我的,就算是晓情也不准喜欢他,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哦!”舒雅走上前拉着沈顾的衣服抽泣道:“沈顾你不要这样嘛,你把小旭让给晓情好了,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不要,”沈顾干脆搂着我的脖子,“我才要和小旭永远在一起!”三个小鬼乱成一团,似乎都忘了,我还在病中。听了他们的“肺腑之言”,我真的想一头撞晕在墙上算了,这三个小鬼头脑子里都进水了!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而且很不幸的是,若沈顾按照这个发展趋势,继续怀着对我的非分之想,长大后的许晓绪难逃他的魔掌啊!还有,晓情可是我的亲姐姐啊……在我的脑袋快要爆炸之前 ,是沈聪总算做一会好事,他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你很精神吗?有这劲头不如去干活。”“好。”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终于明白,小朋友们绝对比工作难缠的道理了。“爸爸!”沈顾看见沈聪似乎很高兴,“你可不可以让小旭天天陪着我啊?”“不可以。”沈聪一副严父的样子,“我看沈顾你都很空闲嘛,功课复习了没有?下一次如果没有每门功课拿100分我就打你屁股。还有你,舒雅,以后有空多练琴,别老跟沈顾一起疯,你妈妈对你期望很大的。晓情,赶紧跟叔叔回房间睡觉,你身体不好,要多休息,知道吗?”“是。”三个孩子总算乖乖的回去了。我咳嗽着正准备跟沈聪回去干活,沈聪将我按住道:“你还是多休息吧。”“工作……”“算了,这三个月你也辛苦了,就当放假吧。只是,”沈聪有点忧心道,“离半年之约还剩三个月了,我对你和舒宇、顾雷的事一点信心都没有。”经过半年的相处,沈聪对我友善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有什么错都归到我头上了。“说不定舒宇在美国跟他的假结婚对象一见钟情、顾雷在香港跟陈希日久生情呢。”我很阿q道。“呵呵,舒宇假结婚的对象是我姐沈颖,也是顾雷的前妻,你说舒宇会对她一见钟情吗?”沈聪苦笑道,“至于顾雷,他这人永远是得不到的最好,除非陈希对他不屑一顾,否则让顾雷爱上他都很难。”“你也把问题想得太严重了,舒宇和顾雷毕竟是多年的交情,他们不会这么不理智的。”我安慰沈聪、又安慰自己道。“其实你只不过是导火索,他们两个这些年来积怨太深,两人又不相伯仲、谁也不服谁,正好趁着你将事情闹大好分个高低。”我一怔,“既然你知道我是无辜的,那就不要将错都怪到我头上了。”“能患难却不能共富贵,朋友如是、兄弟也如是。”沈聪感慨道,“我这个大哥有时真想不当也罢,散伙算了。”“那你可以想办法再患难一次嘛。”我随口道。“再患难一次?”沈聪若有所思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有种不祥预感,但愿沈聪的计划不要把我算计进去才好!作者有话要说:吐血更新啊!小嫣快累死了,亲亲们不要老是潜水嘛……赚钱大计第二天早上,我坐着沈聪的奔驰回到公司,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特别助理,所以基本上是同一间房间干活,不同于二十年后大公司的豪华,现在的办公设备还是蛮简陋的。公司人员也不是很多,做外贸嘛,几个人、几部电话、传真机什么的就能赚大钱。话又说回来,这年头做外贸真的跟开印钞厂差不多,只要是外国运回来的,估计是洋垃圾都有人抢着要,没办法,这是改革开放初期,大部分人第一次接触外国的东西,多多少少都有些崇洋媚外。所以沈聪这间公司的收入真是惊人,我看再这么发展下去,恒宇公司就要变成恒宇集团了。一进办公室,沈聪便关上大门,我拿出日程表道:“聪少,今天我们要……”“等一等,我有事和你商量。”沈聪手一挥,示意我坐下。估计是跟昨天他说的事有关吧?我有些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沈聪看着我,一时不说话。我觉得有些尴尬,便咳嗽一声,刚想来句开场白,沈聪已经开口了:“小旭,这三个月名义上你是我的助手,但实际上我跟你学到了不少东西,我觉得你的学问很扎实、见识也很宽广,很多方面我都自叹不如,所以有些问题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唔,我感觉有些不妙,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沈聪一来就给我戴高帽,估计没什么好事。“聪少你过奖了……”我刚想谦虚几句,又被沈聪打断。“小旭啊,我就开门见山问你吧,你觉得有什么投资是既花钱、但是过十几二十年后又是最赚钱的呢?”我以为是什么问题,原来是问这个,这还真问对人了。我想了想,对沈聪道:“总的来说,资产又分动产和不动产,不动产的流动性比动产差些,但不动产比动产更暴利,这以房地产行业为代表。只是做这个行业操作性太强,必须要跟政府关系好才能拿到地皮,然后还要找人建房子,比较麻烦。”毕竟现在多数都是国有企业,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事,虽说我对未来有前瞻性,但要在80年代大施拳脚还真有些困难,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只好点到即止。但沈聪似乎对房地产很感兴趣,“如果我要涉足这个行业也不一定要亲自动手,我可以投资企业,毕竟我现在最缺的是人、而最不缺的是钱。”投资房地产企业?我想起20年后房地产界的龙头企业万k(小嫣:大家都知道是谁了,小嫣也不直说了,呵呵),只是不知道这年头万k“出生”了没有。于是我试探道:“在深圳有一家企业叫万k,老板姓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王先生?呵呵,”沈聪笑了,“我认识,顾雷以前还跟他做过生意,打过交道。”顾雷跟王先生做过生意?我无语了。“怎么,你看好他?”沈聪似笑非笑的问道。虽然我知道二十年后万k会大红大紫,但现在不能说得太露骨,否则会怀疑。于是我斟酌了一下,道:“其实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只是看好万k,这公司很有胆量,什么都敢做,金钱从来都属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是,”沈聪似乎对王先生很赏识,“王先生人不错,做生意也很积极进取,他跟顾雷关系也很好,我还跟他吃过饭、聊过天,他的第一桶金是靠做饲料中介商,通过倒卖玉米得来的,一下子就赚了300万元。然后用倒玉米赚来的钱王先生开办了深圳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经营从日本进口的电器、仪器产品,当时钱不够还问顾雷结果200万周转,后来他想跟顾雷合伙搞服装厂、手表厂、饮料厂、印刷厂之类的,顾雷嫌赚钱慢,才作罢。” “我想,如果王先生是要做房地产开发的话,绝对会缺钱,聪少你不妨出资入股,既不用自己操心,又能分这块大蛋糕。”一想到很可能会成为万k的股东,连我都有些兴奋了。沈聪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你还有什么投资建议?”“炒股。” 第25章 那边过来的不正是钟楚红吗?还有那边正和人谈笑风生的好像是张曼玉——那时的张曼玉很年轻嘛,反而没有年纪大了有味道。我正偷偷摸摸的偷看,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过来了。“聪少,好久不见了。”竟然是“哥哥” leslie!(小嫣:向伟大的哥哥致敬!)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都猜出“哥哥”是哪位明星了吧?名人看到哥哥出现,我除了心情激动外,更是异常兴奋。哥哥是多少人的偶像,他才华横溢,集歌者、演者、导演、监制于一身,我估计全世界中国人几乎都看过他演的戏、唱过他的歌!只是,哥哥有一个不好,就是他的性向……当然喽,瑕不掩瑜嘛,哥哥永远都是我的偶像。这么一个传奇巨星突然站在我面前,还跟沈聪打招呼,我马上条件反射的想,可惜自己没带相机,不然就能跟哥哥合影留念。要不要个签名?可签在哪呢?哎呀,我没带笔,不知道握个手行不行……“这么巧,leslie,好久不见了。”沈聪站起来,笑道,“一起喝个下午茶?”沈聪原来会说粤语,而且说得还很好,一点口音也听不出,真是神了。还有为什么他会认识哥哥?而且好像还很熟的样子……种种疑问在脑海中转着,只见哥哥已大方的坐在我旁边了,我简直要欢呼雀跃,哥哥近看真的很帅气,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呢?真是误入歧途了,而且说不定哥哥若干年后的英年早逝与这癖好有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尽我所能纠正他这错误!(小嫣:以上纯粹猪脚的胡思乱想,不代表作者想法。)哥哥坐下后,目光自然移到我身上,“这位是?”“我叫徐小旭,是聪少的助理,也是您的忠实影迷,”我慌忙站起来,手舞足蹈道。我说的可是正宗粤语哦,本人从小就爱听粤语歌,对学粤语非常有兴趣,后来去了美国,跟一个香港人合租一个房子,又跟香港老板打工、久而久之说得也不差。“谢谢你,希望你继续支持我。”哥哥主动与我握手——我的妈呀,今天老子不洗手了。“坐吧。”沈聪淡淡道,我欣欣然坐下,只见哥哥问沈聪道:“红老师最近好吗?”“母亲最近正准备排一部新戏,我都劝她这么大年纪,该休息休息了,可她说活到老、演到老,有时候不佩服她都不行。”“我现在拍一部戏,叫《胭脂扣》,有不少粤剧镜头,到时又要麻烦红老师了。”“呵呵,有人要请教她,母亲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麻烦呢?”沈聪笑道。“现在我还记得以前在红老师家里,我们一起排戏练习,你唱得真好。”“那次?是我母亲逼我的,我从小就不喜欢唱戏,不过是听多了会哼几句罢了。”我坐在那里听着,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想法,哥哥好像对沈聪很有好感……我已经沦为电灯泡了。我喝了口奶茶,继续沉默的坐在那当个好听众。“你这次来别急着走,一定要找我,好让我尽尽地主之筵。”“好啊。”沈聪也不客气,一口答应下来。哥哥站起来,“那我先走了,你有我电话的,记得call我。”我望着哥哥远去的身影,问沈聪道:“聪少,我知道你向来神通广大,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连大明星都认识。”“见过几次吧,也不是很熟。”沈聪喝了口咖啡道。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聪少,我想问,你母亲是不是就是那位爱国名伶红老师?”“呵呵,你也知道她啊,我还以为她在北方不是那么出名,毕竟她唱的是粤剧嘛。”望着沈聪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差点没跳起来。拜托你自觉点好不好,红老师可是华人世界如雷贯耳的爱国名伶,粤剧界的国宝级人物!她的一生更是传奇!红老师的艺名是“红丝女”(小嫣:亲亲们应该可以猜猜沈聪母亲原形是谁吧?呵呵),祖籍广州,出身粤剧世家,又当过电影明星,却始终钟情于粤剧,她的表演艺术浸润于传统,博采众长,脱颖创新,创造出独树一帜、影响深远的“红腔”,以其出众的才华、杰出的成就,独领风骚于当代粤剧艺坛。她唱的戏我在美国帮那位香港老板打工时是经常听的,虽然戏剧节奏都有些慢,但真的很好听,那声音简直是天籁,而且红老师是位真正的德艺双馨的艺术大师,她在解放后放弃在香港显赫的地位和优厚的生活,毅然决然的回到祖国,投身于粤剧界,为祖国的粤剧发展作出重大贡献!至于私生活方面,更是为后人所津津乐道,据说红老师回国后,与比自己小的沈姓将军一见钟情,在四十几岁高龄时冒险生下自己唯一的儿子——估计就是眼前的沈某人是也。“原来你是红老师与沈将军的儿子。”我叹了口气道。以前我的生活何其平凡,没想到回到过去会碰到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包括眼下这位将门之后、名伶之子——沈聪,这种响当当的人物对以前的我来说,是多么可望而不可即,而如今却这么活生生的坐在我面前,还成了我的老板!哎,真是人生如戏了。沈聪没搭理我,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别人概叹的目光,自顾自的拿起一块金黄的西多士咬了一口,道:“快吃吧,这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了。”我望着那块金黄诱人的西多士,感觉今天才来香港没多久,就碰见了哥哥这样的名人,还知道沈聪原来也是个名人,套句俗话,我被雷到了,有些不知所措、没胃口下咽。“不喜欢吃吗?”沈聪见我只看不吃便道,“也好,可以留着胃口今晚吃吧。”我想起之前沈聪说要拜访那位霍老便问:“今晚我们要拜访的霍老是何方神圣啊?”“是我以前的一位生意伙伴。”沈聪轻描淡写道。咦,沈聪原来是做贩卖军火生意的,那位霍老岂不是……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想下去了。只是,若今晚是对着这样的危险人物吃饭,就算是山珍海味、鱼翅燕窝我也吃不下啊!找个借口不去算了。“聪少啊,我难得来一趟香港,能不能不去那位霍老家里,自己出去转转?”“我们今晚是去霍老的山顶别墅,那里几乎是香港最豪华的地方了,你去那见识见识不好吗?”沈聪一点也不买我的帐,板着脸道,“何况今晚我去是要谈生意的,你不想去也得去。”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哥哥”的出现,亲亲们基本上是分成两派,一派是接受、一派是反对。所以小嫣也很犹豫,究竟这些“雷人”们要怎么写、写到什么程度,小嫣都不得不考虑仔细,因此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更新……不过小嫣真的很喜欢“哥哥”,所以他还会出现,亲亲们,保佑小嫣不要写砸吧,阿门!有亲亲说,现实人物的出现会破坏文章的风格,本来小嫣是想把许晓绪写成一个冷感女王受,写出一种淡淡的忧郁的感觉。可是随着剧情的发展,许晓绪慢慢也暴露了他的缺点,他其实是个挺小资的人,又喜欢名牌衣服、名表、名笔……表面清高,内里却是一个喜欢物质享受的人——这样也好,人嘛,不可能完美无缺,有欲望才会有缝,才能让小攻们有钻进去的机会……至于谁会是正牌小攻,这个问题按照小嫣的墙头草性格,一般会直到最后一刻才能揭晓,所以亲亲们可以尽情说出你们心中的喜恶,小嫣会尽所能的满足最有理的一方——真的,不信你回头看看《细雨斜阳入剑门》,人家其实喜欢的是小超人de,最后却还是忍痛割爱……哎,本人还真是大公无私啊!自我感动ing……好了,废话就说到这,明天见吧,88谈生意抗议无效,我只有被沈聪拉着上了那位可怕又神秘的霍老派来接我们的劳斯莱斯,到了那间极尽豪华之能事的山顶别墅。 第27章 “聪少,你不如放我走吧。”我恳诚道,“我绝对不会让宇少和雷少他们找到的。”沈聪不耐烦的挥挥手,“不是跟你说过没用吗?你就别想了。”“那你想怎样?”我哭丧着脸道。“很简单,只要你成为我的人就好了。”沈聪一本正经道。什么?我以为你聪少想了几个月想出什么好办法,结果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别玩了,聪少,全世界都知道你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你让宇少和雷少他们怎么相信?”“所以我才要将总公司的所有资金都拿出来按照你的提议去投资,甚者将香港分公司的钱都拿去用你的名义买了‘汇丰银行’,现在无论是舒宇还是顾雷都应该会相信我被你迷得失去理智了。” 沈聪正色道。我听了这话立刻大惊失色,道:“聪少,你要三思啊,你这么做,无论是总公司还是分公司都很可能因为周转不灵而破产的!”“我知道,”沈聪断声道,“可是钱没了可以再赚,兄弟没了就再也找不会来了,我沈聪可以没钱没权,但不能没有兄弟。现在财我也散了,我已经跟你一起的风声也传出去了,你就乖乖的继续跟我做这场戏吧。”怪不得沈聪去哪都带着我,在酒店还跟我住同一个房间,又问我要怎么投资,还这么大手笔拿一亿多去做这做那,原来统统是为了演他那“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闹剧,什么兄弟不兄弟的,以前看《水浒》我就很不能理解好汉们的兄弟感情,结果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这种人,而且就在我身边!沈聪啊沈聪,你真的害死我了!看见我的脸气得红了又白、白了又绿,沈聪叹了口气道:“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我不是用你的名义买了不少‘汇丰银行’的股票吗?事成之后这些都是你的。”“什么叫做事成之后?”我怒道,“沈聪,你想整死我吗?你这么做舒宇、顾雷他们就会善罢甘休?我该怎么办?我还要不要做人了?”既然好声好气人家当你没到,我就干脆跟沈聪叫板。沈聪见我发飙,不禁一愣,然后突然间笑了:“呵呵,你也会发脾气啊。”他的笑容和舒宇的温文儒雅、顾雷的开朗阳光不同,沈聪的笑容给人一种破冰的感觉,让他那硬邦邦的形象平添一丝人情味。“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我!”我根本不受沈聪笑容的迷惑,怒目而视道,“我许晓旭做人堂堂正正,无论是舒宇还是顾雷,我说不跟就不跟,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怎样。沈聪你不要多管闲事、皇帝不急、太监急。”最讨厌就是这种人,本来事情都是很简单的,一是一、二是二,却偏偏要弄得这么复杂,搞得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一拍两散。沈聪拧着眉头看着我,道:“小旭,我不知道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世界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人性也不是你认为的那么单纯。如果你说停就停、说走就走,那舒宇、顾雷他们也就不是舒宇、顾雷了。”“那你如果跟我把戏这么做下去,事情要怎么结束?难道我跟了你舒宇和顾雷就会放过我吗?”“我说过,他们两个真正爱的不是你,我认识他们那么久了,这点我还是能确定的。而且作为他们的大哥,如果我真的看上你了,他们也不会跟我抢的,甚者还很欢迎,毕竟我从来没看上过任何人,包括沈顾的母亲顾霆、还有我之前的未婚妻秦絮,我对她们都只是淡淡的,根本谈不上爱。所以他们知道我看上你的话,尽管有些不情愿,也会举双手赞成。只要缓过他们对你的新鲜劲,再过一段时间,以陈希的能耐自然能搞定顾雷,而我也有办法让舒宇得到许平……”什么?让舒宇去搞我爸?我顿时急得大叫:“不行!不能让舒宇打许平的主意!”沈聪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糟了,我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可千万不能让沈聪知道我紧张的是我那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爸爸许平,否则,以沈聪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一定会利用我爸要挟我做各种各样的事。于是我抬起头,故作坦然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喜欢舒宇。”作者有话要说:jj今晚有些抽,31章“谈生意”好像看不到,没看过31章的亲亲等jj不抽再去看吧。逃亡“喜欢舒宇?”沈聪显然没想到我还会来这么一手,“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但舒宇是例外。”我强忍想吐的冲动,装出一副痴情的样子,道:“喜欢一个人是不分性别的,喜欢就是喜欢。”“说得好。”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哥哥不知道何时站在阳台处,看着我道:“你说得实在太好了,沈聪啊,你就别难为我这位fans了。”沈聪面色一沉,道:“现在不是我难为他,而是他难为我!”“算了,别想太多,感情的事最不能勉强,”哥哥笑道,“来,我们进去喝酒。”说完拉着沈聪进去大厅了。我有些尴尬又有些感激的看了哥哥一眼,虽然我欺骗了他,但多亏他的及时出现,化解了我的难题,不然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喜欢舒宇的谎话给说下去。这天晚上,沈聪还真是不醉无归,幸亏有霍老的司机将我们送回去,跟哥哥挥手道别时我还真有些依依不舍,估计以后我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了。虽然与他接触不多,但他为人随和友善,实在是个很好的人,只可惜若干年后英年早逝,只留给我们一个远去的背影和永远的遗憾。这些都是后话了。回到酒店后,我将醉得一塌糊涂的沈聪扶到床上,自己一个人想了又想,终于作出一个慎重而又艰难的决定,那就是——逃!说实在的,我想离开沈聪他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不过由于自己懦弱的性格以及得过且过的心理才一直拖到现在。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沈聪他们只不过是我回到80年代后初来乍到的一个落脚处,当初我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懂得在80年代的生存技巧,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我既有钱又有假身份,何苦再赖在这里不走呢?沈聪他们几个都不是好处的主,顾雷是个危险的gay,舒宇是个危险的半gay,沈聪则是个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的疯子,我若是再留在他身边,估计会被他们整死!更何况今天我还撒了个弥天大谎,真不知道这谎言说下去要怎么收拾!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赶紧走吧。打定主意后,我翻了翻自己的证件,幸亏全都在。又因为当初我想到香港买股票,所以将存折里的钱都取出来了,以至于身上带的现金数量还真不少,估计回到大陆省吃俭用也够用一年半载了,此外身上还有一些沈聪给我应急的港币,估计够应付今晚了。于是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推门走出房间,离开半岛酒店,然后随便找了间旅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逃难似的飞奔罗湖关口,从那回到深圳。然后随便买了张火车票,登上了逃亡的列车。当火车开动的那一刻,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其实沈聪的危言耸听我不是没听进去的,我也害怕自己会被那三个人抓回去,可没想到我真的做到了。我终于逃出那三个疯子的手掌心了!我既是开心又是疲惫的爬上卧铺,将被子盖好,到这会儿绷得紧紧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下来了,一想到沈聪醒过来发现我逃跑的样子,我不禁一阵好笑:沈聪啊沈聪,你以为什么事情都在你掌握之中,你以为谁都要听你的话吗?我偏偏就不买你的帐!呵呵。我美美的睡着了,估计睡梦中都是笑着的。当我睡醒时已是第二天的早上,离终点站还有一半的路程。哎,这年头的火车速度还真是慢,不过我也没打算坐到终点,因为按照沈聪的能耐,他要查出我买了去哪里的票应该不难,毕竟本人长得也太扎眼了些。于是我起身洗漱后,先到餐车吃了个饱饭,又在行李中找了套最普通的衣服换上,又将头发弄乱,看上去没那么起眼,然后就在下一站下了车。我拿着行李从火车站出来,到商场转了一圈,买了个难看的平光黑框眼镜,又买了个假发,还买了套又土又笨的衣服给换上,总算把自己给改头换脸。但我还不放心,到一个小餐馆点了一斤虾,然后硬着头皮将虾全部吃了下去。须知本人对虾过敏,吃一两只还好,如果吃多了会脸上长红包,整个人浮肿,十分可怕。我就是要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所以才冒着生命危险吃的。看着镜中那恐怖得像猪头一般的自己,我终于满意的踏上了回家乡的路。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按照一般常理,我要逃走当然是有多远跑多远,可我就是要出其不意,打道回府,然后就在沈聪的眼皮底下生活,看你沈聪如何能找到我!于是一个星期后,我又回到这个生我养我的城市,在我家、也就是我爸宿舍的附近租了一个房子住了下来。 第29章 “你先坐坐,我去泡茶。”我转身进入厨房,烧水,拿出家里放着的茉莉花茶,打算给我爸泡上一壶。我爸这人就爱喝这一口,就算是西湖龙井、碧螺春、陈年普洱这些高级茶他都不爱喝,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买茶只买茉莉花茶,尽管我不爱喝,但也会在家放一罐,今天终于派上用场。“对了,”我问在客厅里端坐的爸爸,道,“你晚上吃饭了没有?”我爸摇摇头,我的晚饭是由房东做的,已经做好了,放在厨房里我正准备吃呢,可是这份量一个人吃挺多,两个人就有些不足了,于是我开门走到楼下,给了房东100元,让她到外面给我买些猪头肉加餐,再买些馒头什么的,又吩咐房东给我去买些橘子,这些全是我爸爱吃的东西。本来还想买瓶二窝头的,转念一想这段时间我爸酒还喝得少吗?于是就这样算了。回到房间,水已经烧开,我将茉莉花茶的茶叶倒进茶壶里,再倒进开水,一壶喷香的茉莉花茶便弄好了。我拿着茶壶和杯子走到客厅,将茶倒进杯子里放在我爸面前,“来,请喝。”我爸拿起杯子,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一时说不出话。我见气氛有些尴尬,便笑着道:“是不是喝不惯,我家里没什么好茶,只有这个。”“不是,我只是想起以前,我爱人知道我爱喝这个,总会给我泡上一杯……”说完我爸神情有些黯然。哎,我真笨,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我赶紧岔开话题:“许先生没吃饭吧?刚好我也没吃,咱们一块吃好了,我已经叫房东再买些熟食回来,你今晚可务必要赏脸在这吃个便饭。”“好。”我爸今晚还真给我面子,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向来不喜欢占人便宜,又觉得别人请他吃饭是占别人便宜,因此一般都不会在别人家吃饭,没想到今天他会例外。不过我也挺高兴的,便进房间张罗着把已经做好的饭菜还有碗筷什么的端出来,看着在客厅看电视的爸爸,我突然有种回到20年后的感觉。人毕竟是群体动物,我再怎么无欲无求也会感到一个人太寂寞了,如果爸爸以后能多常来坐坐,陪我吃个饭什么的就好了……东西都摆放好,房东也斩料回来了,我把她买回来的馒头、猪头肉、可乐放在桌上,朝客厅喊道:“吃饭啦。”我爸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过来,他看见桌面上的食物不禁一愣,站在那里不说话。“怎么了?”我问道。“真巧,”我爸看着我道,“这些食物全是我爱吃的。”我一看,果然是,除了猪头肉还有菜心炒牛肉、酸辣土豆丝、西红柿鸡蛋汤,全都是我爸最爱吃的菜,这也不算巧合,我跟我爸生活了那么久,很多菜他爱吃我也爱吃,所以便吩咐房东做这些菜了,不过可能在爸爸眼中,我们只是第二次见面,一起吃饭我却全摆上他爱吃的菜情况有些诡异吧。“是吗?那真是巧了,我也爱吃。”我只能打个哈哈,混过去,“来,试试我那位房东的手艺。”我爸便不再说话了,不过我想自己还是比较可疑的,便在饭桌上主动跟他说我是个外地人,在这里以写稿为业,平时一个人住在这里很无聊啊,欢迎你多来坐坐,有空过来和我一起吃饭之类的话。我一个人不停的说,我爸就在那听,不置可否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吃晚饭,我一个人收拾碗筷,把房东买回来的橘子拿给他吃,然后就进去洗碗了。出来时见他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里看电视,也不见他吃橘子。我便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拿起一个橘子剥开,把丝络什么的弄好递给他吃。我爸接过橘子突然说道:“我爱人半年前去世了。”我手一颤,有些紧张,不知道我爸为何突然会向我这个“陌生人”提起这件事。“她是个好女人,当初为了我不惜和未婚夫分手、甚至与家里面的人断绝关系,可是我却不能照顾她、给她幸福、还变相的害死她。”爸爸木然道。哀莫大于心死,如果他是哭着跟我说那些话起码是因为悲伤而发泄,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但我又能做什么呢?悲伤这东西是不能分担的,我只有尽量去开导他。于是我劝他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和你爱人应该有孩子吧?你不如把对妻子的爱转移到他们身上,好好把他们养大吧。”“我们有一双儿女,是龙凤胎,大的是个闺女、叫晓情,小的是个儿子、叫晓绪,取的是我妻子名字的谐音,我真的很爱我妻子,打算跟她白头到老的,可是没想到会这样……”爸爸摇摇头,“也许是上天惩罚我抢走别人的妻子吧,女儿一生下来就有严重的心脏病,等我们发现时已经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了,医生说晓情活不到成年、可我这个做爸爸的却什么都不能为晓情做,甚至迁怒于妻子,一喝酒就打她……”我握紧拳头,心里一阵难过,对于爸爸这个失职的父亲、失败的丈夫我能说什么呢?就算我现在打他,姐姐的病已不会好、妈妈也不会活过来,爸爸是有错,但我已经没有必要再责怪他了,因为现在最内疚、最饱受心理折磨的人不正也是爸爸他自己吗?“许先生,”我柔声道,“我知道现在我无论说什么也不能减轻你的痛苦,但生活还要继续,你还有一双儿女要照顾不是吗?你这时候一定要振作才行。”爸爸将头埋在手中,喃喃道:“我是个没用的男人,凭我的能力根本无法给晓情最好的照顾,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情敌将她带走。至于晓绪,我实在无法面对那张跟我妻子一模一样的脸,只能将他送到朋友家里寄养。每天我一个人回到家中,看见空空如也的家,总会想起以前我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很难过、心里好像有把刀在插,我实在是不想回去、回到那个冰冷的家……”我搂住这个痛苦的男人,这一刻他不再是我那个木讷的父亲,而只是一个深陷痛苦而不能自拔的可怜男人,我只能通过这个办法去安慰他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明天会更好……”我说着俗不可耐的说辞,看着爸爸耸动的双肩,我知道他哭了。其实留下的人也许才是最痛苦的人吧。我就保持着搂着爸爸的姿势,看着他埋头痛哭,那是无声的啜泣,是灵魂深处痛苦的宣泄,我看着爸爸已经夹杂着白发的双鬓,心里一阵难过:爸爸今年才多大啊?爸爸才27岁,正是人生最风华正茂的年代,却陷入这人生的灰霾中看不到一丝光亮,往后的日子里也是在亲人逝世的悲哀中默默渡过,父母双亡、妻子早逝、女儿和儿子又相继离开自己,即使最后与邓阿姨相濡以沫,但身边却没有儿女相伴,这样的人生也是很悲惨的。我这个不孝的儿子能为他做什么呢?小时候不了解爸爸的痛苦,只是觉得他很可怕,对他也敬而远之,长大了出外读书、一走就是七八年,我和爸爸之间其实也是聚少离多吧?如今我长大了、懂得爸爸的痛苦,又有这个机会陪伴他身边,我就尽我的能力让他感到快乐吧。我想,爸爸这人性格内向、沉默寡言,是没什么朋友的,唯一的一个舒宇又对他图谋不轨,我现在不如就争取做他的朋友吧!于是我拍拍爸爸的肩膀,道:“许平,振作些,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在这世上也是只有一个人了,虽然还有亲人在,却不能相认……同是天涯沦落人,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人来路不明,就交了我这个朋友吧。没事多过来坐坐,住这也行,反正我这儿有空房,就当陪陪我也好,我一个人也怪寂寞的。”听了我的话,过了一会儿爸爸才抬起头,眼睛果然是通红的,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天真是失礼了,平时我都是有心事摆在心里头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我这人性格不怎么样,所以也没什么朋友,应该是你不嫌弃我这个鳏夫才对。”我笑了笑,把手伸给他道:“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徐小旭,徐是双人‘徐’、小是大小的‘小’,旭是‘九日’旭,职业说得好听些是作家,不好听是无业游民。”爸爸笑了,“你跟我儿子的名字同音啊,我以后叫你小旭好了。”“行,那我就叫你许平吧。”就这样,我跟爸爸成为朋友,从那以后爸爸经常在下班后过来我这儿吃饭,两个人有说有笑的,饭也吃得香了。他见我在看《三国演义》,便跟我聊起三国来,其实我爸这人还挺健谈的,只是有些腼腆,跟不熟的人说不上话,但一旦熟起来还挺好相处。我们有时候聊得晚了,爸爸就在客房里住下,没衣服换洗他就穿我的,反正我俩的身材几乎一模一样。就这样过了一、两个月,爸爸总算渐渐开朗起来了。这段时间我曾经试探的问他要不要把儿子接回来,可每次一提他总是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也只能作罢。转眼间便到了冬至,算是过小年了,爸爸照例在我那过,我让房东给我俩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买了瓶酒还包了饺子,两个人美美的吃了一顿。酒足饭饱后,人也有些醉醺醺的。我这人酒量不行,喝了几杯就头晕,爸爸便自告奋勇去洗碗筷,我便歪在沙发上休息,渐渐的就进入似睡非睡的浅眠状态。朦胧中,爸爸好像洗完碗出来,看见我睡在沙发上便推了我一把:“小旭,别在这睡,小心着凉。”我实在懒得动,便没理他,爸爸叹了口气,将大衣披在我身上,又用手拨了拨散落在我脸上的碎发。他的手因为刚洗过碗,冰凉冰凉的,碰在我那发烫的脸上不知道有多舒服。我便下意识的发出“唔”的一声,伸手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捂着,可就在我想转个身美美的睡一觉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凉凉、软软的东西印在我的唇上——那是爸爸的嘴唇,他竟然在吻我!引狼入室我吓得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僵硬了,既不敢推开他、又不敢大声说“不”,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然又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许平为什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时间彷佛已经停顿,嘴唇上的吻虽然轻,却如同凌迟时在嘴唇剜上的那一刀,让人感到无尽的恐惧和痛苦。一定要制止他,不能这么错下去……如果这个罪孽之吻再继续下去,估计我真的会疯掉!想到这,我“唰”的一下睁开双眼,直视着我上方的许平——这个我现在已经羞于开口称呼他为“爸爸”的男人。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苏醒出乎许平意料之外、还是因为自己的行为已经超出常人的理解范围,许平现在脸上震惊的表情并不亚于我,他惊惶失措的放开我,从我身上弹开,因为动作过于激烈以至于人一下子坐在地上。我想一巴掌扇过去,但许平不同其他男人,我抓紧拳头,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31章 “怎么,你心疼了?我还没问你,”舒宇脸色一变,冷冷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接近许平?”我心里一颤,舒宇跟许平不一样,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不过我除了打哈哈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哪有接近许平?只不过是在逃亡这段时间见他这人还不错,便交他这个朋友罢了。”“哦,是吗?”舒宇突然一伸手将我扯了过去,“许平这人木讷又不通人情世故,但凡是个聪明人都不会自讨苦吃跟他做朋友的,还有你和他认识才多久,以你这么懂得保护自己的人犯不着为了他被沈聪发现,可你却千方百计的接近他、保护他,你究竟是有何目的?”我扯开被他抓在手中的衣服,道:“既然在你心目中许平如此不堪,你又何苦要招惹他?你就不能跟他只做做朋友吗”“朋友?”舒宇自嘲的笑了笑,“我从来就没把许平当作朋友,我只想狠狠的将他压在身底下……”“变态!”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与舒宇的实力相差太远,我早就一个耳光招呼过去了。“变态?也许吧,在我身边比许平好的人随便就能找到几打,可我偏偏就像着了魔一样非他不可,多少年了,我在他身边却不能碰他,爱他却不能告诉他,甚至为了让他高兴,帮他将自己兄弟的未婚妻抢了过来……”舒宇脸上闪过痛苦的神情,但很快又坚定的说道,“我已经为了他付出许多,我一定要得到他。”“许平他压根就不喜欢男人,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你的痴心妄想吧!”“这可不一定,”舒宇笑了,“沈聪原来不也压根就不喜欢男人吗?可他现在对你痴心一片,为了你不惜把公司所有的资金都拿出来做所谓的投资!若不是有我在美国那边与出口商搞好关系,而顾雷、陈希他们在香港撑着,公司早就因为你的缘故而倒闭了。”我跟沈聪其实……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把事实告诉舒宇,但舒宇已经自信满满的说道:“人心是会变的,特别是许平现在的处境,如果不是我被调去美国,而你又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许平早就已经投入我的怀抱了。不过我也得谢谢你,是你让许平发现了男人也能喜欢上男人的事实,所以他才会偷吻你,尽管他到现在也不承认对你的感情已经不是朋友之间的好感这么简单了。”“胡说八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滥情,连男人都不放过?想当初你还对我不怀好意呢。”“我当初是已经对得到许平这事不抱有希望了,所以才会找包括你在内的其他人,没想到会因为你的缘故事情出现转机。我现在很有信心自己很快就能取代你在许平心目中的位置,呵呵。”看着舒宇自鸣得意的样子,我是越发生气:“你死心吧,我会继续做许平的朋友,一直在许平身边支持他,不让他走上弯路的。”先不论我爸对我的暧昧不清是怎么回事,单是舒宇想把我挤走再乘人之危得到我爸的这份心思就人人得以诛之!“反正话我已经跟你说到这份上了,至于你肯不肯配合我,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左右的事情了。”舒宇说完也不等我的回答,径直站了起来,走大门前,将门打开,对还在外面候着的许平到:“许平,进来吧。”我爸走了进来,忐忑不安的看了我一眼,舒宇拍拍他的肩膀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位徐先生其实是沈聪的人,我说得对吗,徐特助?”舒宇话音刚落,我爸脸色已经变得煞白:“这是真的吗?”我和沈聪光明正大,不怕你舒宇来抹黑,于是我点头道:“是真的。”我爸的脸色越发惨白,我正想解释我和沈聪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舒宇已经将他拉到自己身后,道:“许平,只要你将与徐特助认识的过程从头到尾想一遍,就会发现徐特助是有意为之了。至于徐特助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就不言而喻了。”舒宇真是卑鄙,明知道许平对沈聪十分忌讳还故意不停的在许平面前强调我和沈聪的关系,由此来让许平对我产生不信任,怀疑我是受沈聪指使才接近他的。爸爸你可千万别中计啊!于是我上前一步刚想解释,舒宇已经推着明显受了打击的爸爸走出房间了。我正想追出去,舒宇回头低声对我说道:“我现在还不打算让沈聪知道你在这儿,不过在外面等我的人见到你会不会说我就不知道了。”投鼠忌器,我自然是不敢追出去,只是一把扯住舒宇的衣领,冷声道:“舒宇,你这么不择手段的要得到许平有意思吗?感情不是靠卑鄙手段得来的!”舒宇将我抓住他衣领的手指掰开,然后将我的手指握在手里一字一句道:“只要能得到许平,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说完手一用力——“啊!”我痛叫一声,手指差点没被他抓碎,只得看着他志在必得的离开。舒宇是玩真的,他对我爸的执念实在太可怕了!我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就更加不堪一击了。我怎么办呢?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爸爸掉进舒宇设下的圈套,最后堕落成一个gay吗?迟来的信冷静、冷静,我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舒宇现在出现,不但爸爸有危险,我也有些自身难保。不过换个想法,若是爸爸真跟了舒宇,那舒宇就不会再和顾雷争夺我,沈聪也不会强迫我和他当一对假情侣,那我岂不是安全了——呸呸呸,我怎能有这样自私的想法呢?许平是我爸爸啊!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掉进狼窝!可是话又说回来,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为何从来没有出现过“舒宇”这号人物?如果他真的和爸爸走得很近又或是他真的成了爸爸的同性恋人,那我怎么会完全察觉不出来?假如说是爸爸有意隐瞒我、那也不像啊,我记得从小学开始爸爸就管我管得很严,而且他几乎除了上班从来不会离开家里半步,根本不可能跟舒宇一起——说得难听些,我爸爸他连偷情的时间都没有!最最重要的是,爸爸最后和邓阿姨一起我是知道的,那按照这样来推断:爸爸岂不是没有跟舒宇在一起?可舒宇摆明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以他的个性不可能罢休的,他又怎么可能放过爸爸,让爸爸跟别的女人一起呢?我越想越糊涂,按理说我来自未来,应该知道过去发生的事,可怎么感觉是对许多事情都完全摸不着头脑。难道说因为我从未来穿越回来而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虽说我曾经想过帮忙让沈顾不要那么早死,可我没想过要改变其他人的命运呀……哎,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算了,现在也别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不是救世主,只能尽力救爸爸,至于结果如何,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左右的。再说,如果舒宇真的成功乘虚而入、爸爸又意志不坚被舒宇所迷惑,和他在一起,我又能怎么样?总不能棒打鸳鸯吧?如果许平不是我爸爸而是我儿子我也许能做得到,但他是我长辈,我总得尊重他的选择,否则跟那些强行制止丧偶父母黄昏恋的不孝子女有什么区别?哎,我的立场还真是尴尬,对于我个人来讲,我当然反对同性恋,但对于许平的儿子许晓旭来说,能反对自己的父亲找个伴吗?毕竟我妈妈已经死了,爸爸他也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想到这,我打定主意,只要爸爸真的喜欢舒宇我就此罢手,如果是舒宇霸王强上弓,我就坚决抗争到底!好了,此事先想到这,下面得考虑一下我的问题。舒宇为何不把找到我的事告诉沈聪呢?对他来说,把我交给沈聪、等于将我这个阻拦他追爸爸的障碍物给打发走,对他应该很有利才是,可他却没这么做,这又是为什么?另外,我也得想想自己的出路了,总这么躲着、藏着也不是办法,既然舒宇已经知道我在这了,那么沈聪找到我也是迟早的事。与其被舒宇用此事来威胁我,还不如我向沈聪“投案自首”呢!大不了被沈聪揍一顿解气,他总不会因为这事杀了我吧?好,决定了,那就事不宜迟,得赶在舒宇告诉沈聪之前行动。只是我只知道沈聪公司在哪里,却不知道他现在住的地方,之前他都是住在舒宇那里的,我当然不会傻到去舒宇家找沈聪了。现在天已经晚了,也只好等明天一早去沈聪公司了,希望能来得及吧。今晚发生那么多的事,我也没心思吃饭了,干脆睡觉去,好在事多人也累,一夜无梦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洗漱,看着镜中模样越发出挑的自己,不禁有些担心,沈聪此人就一自大狂,若看见我离开他以后过得那么滋润,一定很不高兴。但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这半年我几乎什么事都不用干,每天好吃好住的,想气色不好都难!唯有穿丑一些去见沈聪了,好歹还能显得落魄些。可打开衣柜我又犯愁了,每次买衣服时我总会挑好看一些的衣服甚者或让房东帮我将款式改一改,所以虽说这年头的衣服没有二十年后的好看,但我的衣服并不差,穿这些去找沈聪能显得落魄吗?我只好放弃衣柜里的衣服,打算等下出门随便买件难看的大衣,转身看到凳子上还放着之前爸爸留在我这的衣服,不禁眼前一亮,这藏蓝的短大衣真够丑,之前是冬至那天晚上爸爸穿来到我家的,我当时嫌它丑,因此爸爸回去时便故意把衣服弄脏,然后借他一件我买的黑色绒大衣给他穿回去,这件就放在家里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用场。 第33章 “那你说许平又有什么好呢?他这人性格内向、不懂得与人相处、人又出奇的自卑,以你宇少今时今日的地位,何苦要纠缠着这么一个平凡又不出色的人不放?”舒宇苦笑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我和他的事……”舒宇没有再说下去,他叹了口气,道:“你也是二十多岁的人,应该也经历了那个年代,当时我家里实在被批斗得不行,我就瞒着大人偷偷跑到乡下,原本以为插队会过得好些,可是我是偷跑出来的,没有正式身份,自己年纪又小、又不会做农活、一点生存技能都没有,如果那时不是许平好心收留我,又像对弟弟一样照顾我,我也活不到今天。”原来如此。只是那应该是恩情而不是爱情吧?“如果你是感激他就应该像对哥哥一样对他好,而不是要以身相许。”我提醒他道。舒宇摇摇头,道:“你不懂,算了,就当我没说,我找你是想问你,你刚才究竟跟许平说了什么?”我不懂?我当然懂,虽然我没经历过文革,但那些文革时代的伤痕文学我看多了,我当然明白你舒宇是怎么想的。“一个少年背井离乡,在陌生而孤单的环境,有一个人对你那么好、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爱上对方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感情终究只是镜花水月吧?因为那是一个被扭曲的特殊年代、人与人之间也是被扭曲的特殊感情,一旦恢复正常,感情也应该随之淡化。为何你就是这么执迷不悟呢?”舒宇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说话,看着我许久才道:“既然你想得那么透彻,你应该明白,感情从来都不是收发自如的,我对许平的感情已经有十几年了,即使是假也早已成真,甚至在我的心里落地生根。”“恐怕你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这么执着吧?如果你已经得到他了,你还会那么宝贝他吗?”“够了,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舒宇冷笑道,“你上车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我要问清楚才允许你接近许平,我要保护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舒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喜欢许平?”“这怎么可能?许平他是我父……朋友啊。”好险,差点就露陷了。“你这朋友也够有意思的,”舒宇显然不相信我的话,“我警告你不要对许平动心思,哪怕他喜欢你,也不准你动心!”“你可以放心,我已经拒绝他了,”我无视舒宇脸上的表情,继续道,“我说过,我不喜欢男人,也反对同性恋,所以不要以为我拒绝了许平,你就有戏,或者我不会挡你的路,除非你有本身让许平也爱上你。”其实我说这话,已经对舒宇作出让步了,以前我对同性恋是绝对厌恶加绝对禁止,哪怕双方是两情相悦。但我现在已经有些看开了,因为妈妈的信让我明白到:两个人一起,感情才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感情,哪怕是一起了也会分开,而且后果还很严重。这天底下怨偶还少吗?加上以爸爸这样的性格,别说要女人爱上他了、就连认识女孩子都有些困难。除非是接触得很多,认识很久了,比如像邓阿姨那样,才有爱上的可能。只是,我记得邓阿姨的丈夫好像是我读大学时才死的吧?那还有多少年啊!舒宇他除了性别不符合要求外,其他一切都好,而且他又那么爱我爸,如果我爸也爱上他了,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可惜舒宇显然对我的话很不领情,他冷冷道:“许平一定会爱上我,至于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挡着我的路!”话不投机到这份上我也不用等舒宇开口赶我下车,自己主动将车门打开准备下车。“等一下,”舒宇突然道,“你是不是准备回到沈聪那里?”我有点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这有什么难猜的,”舒宇笑了笑,道:“只是我要提醒你,我不告诉沈聪你在这,不是想借此来要挟你,而是因为我摸不透沈聪对你的想法。”“哦?”我又坐回车上,问道,“此话怎讲?”“你走了以后,沈聪的反应有些奇怪。”舒宇沉吟道,“沈聪这人在感情方面对谁都是淡淡的,像这次这么在乎你我还是第一次见,所以我有些犹豫,不想你回到沈聪身边。”“你是说沈聪喜欢我?”我吃惊道。“现在说喜欢还为时尚早,但我必须扼杀这样的可能性,”舒宇盯着我一字一句道,“如果他真爱上你,那你就会成为他的弱点,这对沈聪来说太危险了。”我笑了:“姑且不论沈聪是不是喜欢我,阁下也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吧?沈聪也是人,喜欢上别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如果这也是危险的话,你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不谈恋爱吧?”“沈聪跟别人不一样,这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记住跟他保持距离就好。”“那你想怎么样?”我被舒宇弄糊涂了,“你是不想让我回去吗?”“就算我不让你回去,沈聪找到你也是迟早的事,我只是想让你记住今天你对我说过的话,你不喜欢男人,也反对同性恋,所以千万别爱上沈聪、也别让沈聪爱上你!”“没问题。”我不假思索道。“那我就放心了,”舒宇说完发动汽车,“我现在就送你过去。”也好,省得我打的,这年头找辆的士估计要等半个小时。到了沈聪的公司楼下,舒宇道:“你先上去吧,我把车停好再上去。”“好。”我下了车,走进办公楼,沈聪的公司在十三楼,电梯门打开后接待员小李见到我吓了一跳,道:“徐特助,你回来了?”“是啊,”我的脸有些讪讪,之前没考虑那么多,现在发现当初自己这么一走了之还真有点不负责任,毕竟自己也是公司的一份子。“聪少在里面吗?”“在,”小李笑道,“雷少回来了,正在里面和聪少说话呢,你等一下,我通知聪少你回来了。”说完小李便拨电话。我站在一旁等候,心想:真是什么都赶到一块了,顾雷居然也回来了,也不知道沈聪会不会见我……正胡思乱想,小李已经放下电话,对我笑道:“徐特助,聪少请你进去。”我道了声谢,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沈聪的办公室门前,敲了一下门,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推门走了进去。沈聪还是老样子,一张扑克脸看不出一点喜怒哀乐;倒是坐在他对面的顾雷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十分古怪。“聪少、雷少。”我恭敬地朝两人打招呼。“坐吧。”沈聪朝我颔首道。我拉开顾雷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打算等沈聪开口再见机行事,谁知沈聪根本不说话,顾雷也难得沉默。我只有先开口,道:“聪少,对不起。”“哦?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当初不该在香港不辞而别。”“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回来了?”“想通了,就回来了。”“你说说,你想通了什么?”沈聪语气一直都很平静,彷佛是随口说着,但我知道,能不能得到他的原谅就要看我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第35章 我暗暗叹了口气,沈聪这大哥做得也太累了,不过他是真心为舒宇好吧,否则不会宁愿舒宇恨他也要这样做“封建家长”——沈聪才多大啊?比我死的时候还小吧,就这么劳心劳力了、人家还不领情……我心里不禁有些可怜他又有些替他不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愿执迷不悔的舒宇快点明白沈聪的苦心吧。“你打电话叫韩叔过来接我回去吧。”沈聪语气里有些疲惫。“聪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伤势?”虽然舒宇说沈聪受的伤是他自己故意让许平捅的,但这也不能推脱爸爸的责任,我也是这件事的导火索,若不是我做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爸爸也不会崩溃吧。沈聪摇摇头,道:“不用,这点小伤找韩叔就行。”“好。”我没有再说什么,韩叔是沈聪的心腹,平时一般不在公司,行踪特别神秘,所以沈聪特意给他配备了“大哥大”,也就是手机,不过这年头的“大哥大”还真有些不敢恭维,块头实在太大了,价格也不菲,一部要上万元,电话费更贵,本来韩叔想给沈聪配一部的,沈聪嫌不方便,拒绝了——真怀念我那个年代的手机啊!这些都是题外话了,话说我打通韩叔的“大哥大”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韩叔问了一下沈聪的伤势,然后说一句我很快就到,就挂电话了。我本来有些担心爸爸、想去看看他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到办公室,见沈聪一个人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他的脸色因为失血显得有些苍白,其实他的五官都长得很好看,轮廓又深,特别是鼻子,又挺又直,只是此人平时实在强大得可怕,反而让人感到他过人的气势而忽略了他的年轻、英俊,现在受伤了,难得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仿佛剥下他威严的面具,回归他的真实年龄和相貌。沈聪长得跟沈顾真像,特别是现在他睡觉的时候,跟沈顾就更象了,头上总是有一缕头发掉下来,有时候会掉到鼻子下面以至于会打喷嚏,实在孩子气得很。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看得有些好笑,一时忘了眼前的是沈聪而不是沈顾,习惯性的伸手将沈聪那缕头发一拨——“你干什么?”沈聪立刻惊醒,睁开眼睛警惕的看着我。我有些尴尬,慌忙急中生智掩饰道:“韩叔快来了,聪少你要不要去看看许平?”沈聪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还没走吗?”我想起之前自己已经算是辞职,此时确实没什么理由继续呆在这儿,只是这次沈聪受伤我也有些责任。此外,我又实在担心爸爸,虽然沈聪答应不为难他,但以爸爸偏激的个性,很难保证他以后不会再干傻事……干脆厚着脸皮留下来吧,反正这次沈聪那么容易就放我走,估计以后我要辞职他也不会难为我吧?于是我大着胆子对沈聪道:“聪少,我知道我确实没面目再留在这了。但你现在受了伤,宇少又因为跟你有些误会而离开了公司,公司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你不嫌弃,能否再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沈聪不置可否的看着我,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哎,自己之前象见到洪水猛兽一样潜逃,现在又死皮赖脸的求人家让我回来,确实有些过分,但愿沈聪大人有大量,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聪少。”韩叔带着几个部下冲了进来,沈聪对他点点头,韩叔跟众人便手脚利落的扶着沈聪走了。我望着他们离开,心里有些失望,沈聪还是不原谅我啊。就在他们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沈聪突然开口了:“小旭,你去顾雷那里叫顾雷将许平放了吧,公司暂时就交给你和顾雷打理,还有许平那里也交给你来处理。记住,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不要让我失望。”“谢谢聪少。”我心里一阵狂喜,可很快又有些郁闷:许晓绪你究竟在做什么啊?之前削尖脑袋又走现在又求人家把你留下,简直是莫名其妙!这一切不是又回到原点了吗?事到如今,我也有些搞不清楚了,哎,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好歹也要等安顿好爸爸、沈聪的伤好了再说……彻悟我问了一下公司里的人,知道顾雷将许平关在会议室,便走过去推门而入。“是你?”顾雷看见我进来,有些惊讶,脸色臭臭的,“你还没滚啊?”我有些尴尬的朝他笑了笑,见爸爸还没醒过来,被顾雷扔在地上,本来想过去扶他起来的,见顾雷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便朝他打了个招呼,道:“雷少,聪少吩咐将许平放了,公司的业务暂时由你和我负责。”“放了他?”顾雷不以为然道,“大哥也未免太好说话了吧?”“聪少已经跟宇少谈好了,如果聪少将许平放了,宇少就会对许平死心。”“这样啊,”顾雷想了想,道,“也便宜许平这小子了!还有舒宇,大哥干吗要管他啊?他要爱要死都由他去!”顾雷还是看舒宇不顺眼啦,看来即使舒宇回来沈聪也要头疼了。“宇少似乎对聪少有些误会,打算离开公司,所以聪少让我配合雷少你打理公司。”“哈哈,”顾雷笑道,“舒宇这混蛋走得好。不过——”他话音一转,望着我冷冷道:“你为什么回来了?”“现在聪少这儿发生这么多的事,怎么说我跟他都是宾主一场……”“是吗?既然你这么有人情味,当初又为什么要离开?你究竟有什么企图?究竟是什么人?”顾雷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原以为他还要继续逼问,谁知道他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站在我面前,整个人愣在那里。“雷少,你怎么了?”我奇怪的问道。顾雷脸色变得煞白,转身一言不发就走出会议室。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离开,心想:这人发什么神经?不过他走了也好,我可以一个人好好安抚一下爸爸。于是我走过去将躺在地上的爸爸扶起来,轻轻唤道:“许平、许平,醒一醒……”终于,爸爸睁开了眼睛,他有些迷糊的看了我一眼,突然挣扎着推开我,把头别向一边道:“我捅伤了你喜欢的人,你一定很恨我吧?”“说不上恨吧,只是你这样做是犯罪,你对沈聪有再大的意见也不应该诉诸暴力来解决啊。”爸爸扭过头看着我,冷冷道:“沈聪这种人就该死!他实在是欺人太甚!”看来爸爸这个心结真的很难解开。我暗暗叹了口气,道:“我先扶你起来吧,咱俩坐着慢慢说。”“不用,”爸爸推开我,自己站了起来,“如果是谈沈聪,我跟你没啥好说的。沈聪这次他是不是打算致我死地?警察呢?在哪里?”我见他情绪有些激动,便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道:“许平,你冷静些,沈聪并没有报警,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算了?”爸爸抬起头看着我,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沈聪他能案什么好心?为什么他总是要抢走我最心爱的人?他又有什么阴谋?是不是要我把晓绪交给他,让他们父子团聚?”“许平你在说什么呀?晓绪是你的儿子啊!”我吓了一跳,爸爸应该不知道我和姐姐不是他亲生的事实啊?可为什么他会说出这种话?难道许平他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持刀刺杀沈聪的?“晓绪当然是我儿子,但他和晓晴的生父却是沈聪!”爸爸红着眼睛喊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浑身发颤的看着爸爸,但愿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胡思乱想,而并没有真凭实据。爸爸看了我一眼,幽幽道:“晓晴一开始病发时我就知道了,晓晴的血型是a型、晓绪是ab型,但我和秦絮的血型都是b型,我们绝对生不出a型和ab型的孩子!”原来如此……我突然有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感觉,虽然比喻有点不贴切,但妈妈做了那么多的掩饰,最后还是让爸爸知道了真相,也难怪自从姐姐病了以后,他会经常打骂妈妈。试问天底下又有几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事实?爸爸的内心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又怎能不恨那个被他误会给他戴绿帽的男人沈聪?可怜的爸爸,只是你真的错怪人了。我叹了口气,道:“许平,你错了,大错特错!”于是我将如何发现妈妈那封信,信是什么内容这些一一告诉许平,末了说道:“我怕你知道伤心,所以把那封信撕掉了,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想啊,如果孩子是沈聪的,以沈聪的性格早就和你妻子结婚了,又怎么还会搞出这么多的事情呢?” 第37章 “反正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算了,”顾雷显然对我的话非常同意,还有些后怕道:“你是挺恐怖的,算是人还是鬼啊?幸亏我那次没把你做了,否则岂不成了奸尸?”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听得眉头直皱,不过若顾雷这发情狼对我性趣全无这也未尝不是因祸得福。“对了,雷少,你究竟如何看出我跟常人不同?”我好奇道。顾雷将手中的古镜递给我道:“你自己看看吧。”我将镜子接过来一照,只见镜中人明眸皓齿、美好如处子,只是眉心处有一粒嫣红的宝石在闪闪发光,我伸手在额头上一摸,什么也摸不到,果然是要千年古镜才来照出我的异于常人。“我估计你额头上面的可能就是四方还魂珠,你是在四方还魂珠的神力下还魂的,自然与一般人有些区别。”顾雷想了想,道。“幸亏我额头上的珠子普通人肉眼看不见,否则我岂不是成了妖怪?”我扮了个鬼脸,对鬼脸开玩笑道。顾雷接过我递给他的镜子并收好,笑着道:“呵呵,既然我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你要怎么谢我?”“你想让我怎么谢你?”“你就帮我赚大钱吧!你既然来自未来那自然知道怎样才能赚大钱的!”顾雷兴奋道。“我已经做了呀,之前我不是教聪少如何投资吗?按照我的方法,以后什么也不做也能成为亿万富翁。”“啊?这样啊……”顾雷似乎有点失望,他想了想,道:“那你不如告诉我以后我会怎样?”我手一摊,道:“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其实也是来到这里才认识你的。”顾雷的样子更失望了,“也对,我向来看许平不顺眼,当然不会跟你们父子俩有什么来往,你不知道我的事也是正常……”他看了我一眼,挖苦道:“你对我来说还真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你自己说说,你能怎么谢我?”我想了想,突然叫道:“对了,我见过你儿子顾天涯!你儿子以后会成为一位成功人士,做了一间大律师楼的老板,他还会子承父业,和你一样只爱男人……”“什么?!”顾雷差点没跳起来,“怪不得这小子每次见到舒雅都动手动脚的!不行,我得打个电话叫他妈妈教好他!”说完顾雷一阵风的跑了。我心里不禁一阵好笑:看你刚才把我绑的,我就用这猛料“好好”“谢谢”你吧!(番外)人物简介故事写到这儿,基本上角都上场了,主攻候选人当然是以下四位:沈聪、舒宇、顾雷、沈顾,至于最后花落谁家又或者会不会np,这个秘密小嫣会保守到最后几章的,哇哈哈o(n_n)o哇咔咔~(估计亲们见到此话会倒下一大片)开玩笑啦,只要亲亲们继续支持,很快就会发现种种蛛丝马迹,也请高抬贵手,不要因为小攻不明打负分,小嫣会很难过的,呜呜呜……不过,为了避免出现“沈聪跟顾雷是不是有一腿,所以沈聪的儿子才叫沈顾”的说法,小嫣觉得很有必要介绍一下主要人物,虽然有些人还未出场,又或只是暗出……来吧,请大家跟小嫣复习一遍,其实也蛮好记的,因为人不多:主角许晓绪一家:老爸许平老妈秦絮(有个生死未卜的哥哥秦柳)大姐许晓情(有个照顾她的护士姐姐,叫姚真)后妈邓洁英(许晓绪生前都叫她“邓阿姨”)沈聪一家:老爸沈将军沈世宏老妈粤剧名宿“红丝女”何红卿关系最好的姐姐沈颖(沈聪有同父异母兄姐若干,不在这一一介绍了)亡妻顾霞(顾雷之姐,所以沈聪儿子才会叫“沈顾”,see?)儿子沈聪心腹韩叔舒宇一家:妻子沈颖(没错,就是沈聪姐姐)儿子舒雅顾雷一家:前妻沈颖(还是沈聪那位姐姐)儿子顾天涯(考虑到顾雷的年龄及性向,这个儿子当然不是顾雷亲生的)情人陈希(出身荣氏家族,不过最近荣氏的中信泰富贬值一半,没那么风光了)出场人物暂时就这么多了,是不是很少?比起《细雨斜阳入剑门》的人物少多了,只不过《细雨》里面的人物边出边死,这里的人可是要一直写下去,哎……愧疚我正准备打电话叫韩叔来接我,韩叔已经派人过来了,而且看样子好像出了什么事,挺急的。很快就到了沈聪的小宅院。沈聪这个家我还是第一次来,之前他为着疗伤和避风头都是住在舒宇那里,看他现在搬回自己的住宅,估计之前的事已经被他和谐掉了吧。下了车,我被人带进沈宅,里面亭台楼阁,真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这样的环境适合泡一壶清茶边喝边赏花吧,只可惜还没走进大厅就已经听到里面的人闹翻天了。“舒雅为什么要走?”沈顾瞪着眼睛看着韩叔,手里还拿着一个跟他个头差不多的旅行包,“我不许他走!”“沈顾你就不要难为我们了,”姚真伸手要抢沈顾手中的旅行包,“舒雅的爸爸派人来接他回去,你就不要再闹了,好吗?”“不要!”沈顾将怀里的包抱得更紧,“我跟舒雅从来都是一起的,这次宇叔叔跟爸爸吵了架,宇叔叔他一定会将我和舒雅分开的!舒雅这次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事情的主角舒雅还是一贯的作风,站在沈顾背后,抿着嘴一声不吭,但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已经摆明自己的立场跟沈顾一致了。姚真见两个小孩同仇敌忾,不禁恼了,她一跺脚,大声说道:“沈顾你给我放手!宇少派来接舒宇的车已经停在外面了,你再不放手宇少会以为是聪少不让舒雅走的,那宇少对聪少的误会就会更深,你懂不懂啊?”沈顾听了姚真这一番话手一松,旅行包就被姚真抢走了,姚真气鼓鼓的走过去拉着舒雅的手道:“来,舒雅,我们走吧。”舒雅站着不动,望着沈顾,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跟着姚真走了。在经过我身边时,姚真跟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倒是舒雅抬头看了我一眼,静静道:“徐叔叔,沈顾就交给你了,我和沈顾向来都是形影不离的,我走了以后他一定很不习惯的,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舒雅这孩子,小小年纪真是懂事得可怕,也不知道这样的性格是祸是福,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弯下腰伸出尾指,道:“好,徐叔叔答应你,咱们勾勾手指一言为定。”舒雅嫣然一笑道:“不用了,徐叔叔我相信你。”说完跟着姚真走了。至始至终沈顾都没有回头,我看着沈顾孤独的背影,心里不禁一软,走过去拉着沈顾的手,道:“沈顾,你不要难过,舒雅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沈顾抬头看了我一眼,满是泪水的眼睛望着我恨恨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不是丢下我不管走了吗?现在怎么又回来了?你给我滚!” 第39章 “那就将饭菜送到五楼吧,每样菜系挑一两个送上来就行。”“是。”我们走进一楼接待大厅,右墙上挂的丹青墨宝,全部价值不菲,在等电梯那会功夫,那个高个子的西装客又来了:“老板,今晚赖老板过来了,你要不要跟他们打个招呼?”“好吧,你先带他去五楼。”说完舒宇也不等电梯,直接走上二楼了。赖老板?还有这间红楼……我问那人:“是不是赖昌星老板来了?”那人点头说了声“是”就没再说话。看来舒宇的人也是训练有素的。不是我想象力丰富,而是这里不得不让人联想起赖昌星的红楼。赖昌星的红楼我曾经参观过,也是7层,布局跟这里差不多,二楼是用餐的地方,包间共有四个,可供四五十人同时就餐;三楼是桑那房,有双人蒸汽冲浪浴缸,可调控的按摩床;四楼是小型卡拉ok厅,每间卡拉ok厅还配有双人舞池,过道两侧有情调酒吧,还有可供二十人入席的小电影院; 五楼除赖昌星夫妇卧室,剩下全是供客人入住的标准客房。六楼整个楼面就是一个宫殿般富丽堂皇的总统套房。七楼是赖昌星的办公室、休养室和个人卧室。说不定赖昌星的红楼就是参照舒宇的这幢红楼设计出来的。只可惜舒宇直接命人将我带到五楼,否则让我参观一下就可以知道答案。如果这里真的是赖昌星红楼的前身,那这里岂不是有很多小姐?我打了个颤,没想到外表斯斯文文、一脸无害的舒宇做的竟是这种“生意”!我到了舒宇的房间,过了一会儿舒宇便回来了,又过了一会儿,丰富的晚餐陆续呈上。只是我和舒宇两个人吃的都很少,话就更少了。吃过饭,舒宇让人将桌子收拾好,给我倒了杯xo,我摇摇头,道:“我不喝。”“哦。”舒宇也不勉强我,自己将酒倒入口中,放佛那不是酒而是茶,然后又给了自己倒了一杯。我见他喝得那么凶,便劝道:“喝慢点,酒入愁肠愁更愁。”舒宇朝我笑了笑,道:“我有什么可愁的?从此这里空空的,了无牵挂,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叹了口气,将舒宇手中的酒抢过来,道:“这酒伤身,你就别喝了。许平他现在挺好的,什么都想通了,你应该替他高兴才是。”“我为什么要替他高兴?”舒宇迷离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冷酷,“少跟我来什么‘大爱’、‘小爱’这一套,我从来不相信!我只相信是我的和不是我的!既然许平现在跟我已经毫无关系,那他是死是活、是高兴还是难过与我何干?”我被他说得一怔,过了一会才讪讪道:“我以为……”“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狗屁‘大爱’才放弃许平?哼哼,”舒宇冷笑两声,道,“我放弃是因为我斗不过沈聪,问你并听你那套理论不过是给个台阶自己下,否则你想沈聪为何要留你下来?只不过是他了解我,留你这个第三人在场不让气氛闹得太僵罢了。”原来如此,看来我是枉作小人了。我苦笑道:“那宇少你什么时候和聪少和好如初?”“我为什么要和他和好如初?”舒宇的眼神更冷了,“我舒宇为什么要一辈子屈于人后?”我避开他锐利的眼神,这样咄咄逼人的舒宇我还是第一次见,不恐惧是假的,我原以为他带我来是要问许平的事,但看来是我会错意了,那他带我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于是我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眼,壮着胆子问道:“宇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报复舒宇没有即时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怀里拿出烟点上,然后徐徐吐出烟圈,道:“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聊聊。”聊聊?这么劳师动众的带我到红楼来就是为了跟我聊聊?舒宇回头看我瞪大的眼睛不禁笑了笑,道:“很奇怪吗?”是非常奇怪。于是我很不客气的点点头。舒宇朝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道:“像我这种做偏门的人一般有什么事都会憋在心里,可我今天实在很不开心,想找个人陪我聊聊。可是除了沈聪和顾雷以外,我没什么其他朋友了,结果今天我连这两个朋友都没有了。我跟你算不上朋友,但好歹能说两句,所以我想请你跟我聊聊,可以吗?”我望着舒宇略带寥寂的眼神,不禁点了点头。舒宇朝我笑了笑,道:“要不我找几个小姐来陪你?我这儿的小姐可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呐!”舒宇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把我囧得脸红耳赤、不停的摇头摆手:“不用、不用,宇少,你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就这么聊吧……”“哦?”舒宇见我这副窘样,好像是小孩看见好玩的玩具似的,笑得更欢了:“你不信?不是我自夸,我这儿的小姐每个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绝对能令客人心旗摇曳、魂不守舍。之前我带了那么多的叔叔、伯伯来这里玩,不少都是些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老革命、老干部,平时见到异性都是目不斜视的,结果一见到我手下的妞,全都弃械投降,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舒宇口才真好,只是我对小姐真的不感兴趣,不是因为我有多么高尚、富贵不能淫,而是感觉很不道德、又不干净。所以我只能继续摇头摆手道:“我真不要了……”“你可以先见见嘛,”舒宇打断我的话道,“我这些妞都是我让手下人专门从江浙一带选聘来的,身高全都在1.65米以上,学历至少是高中以上,统一培训,除了能歌善舞,还擅长“按摩”,不但长得漂亮,身材也特棒,根本看不出是小姐,就像模特、空姐……”舒宇脸带微笑,如数家珍的娓娓道来,若不是亲耳听着,真难想象他是在拉皮条,他再这么说下去,估计连石头都会动心。只可惜我实在是没兴趣、没心情,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终于忍无可忍打断道:“宇少,我真的不敢兴趣,如果你硬要推个小姐给我,那我就走了。”“呵呵,我这儿的妞别人求都求不到,你倒好,送给你都不要。我跟你讲,连沈聪一个月都要到我这玩几次,你不要拉倒。”沈聪也来这嫖?我长大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呵呵,”舒宇朝我笑道,“狐狸露出尾巴了,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活像知道心上人也去嫖一样,酸溜溜的。”舒宇今晚是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的,这么古怪。于是我正色道,“宇少,你想说什么呢?”舒宇将手中的香烟熄掉,望着我正色道:“我是警告你千万别爱上沈聪。”原来如此,我笑了笑道:“宇少你太杞人忧天了,我怎么可能爱上沈聪呢?”“你不要断言得太早,沈聪这人平时对谁都冷冷淡淡的,若他对你偶尔好那么一两次,你就会甚为感动,久而久之心也被他偷去了。”舒宇冷冷道,“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我这儿的红牌都是身经百战、阅人无数、早已视爱情如粪土,却都被沈聪手到擒来。沈聪的手段其实高明得很,你千万别大意。”我越听越觉得好笑:“沈聪如何手段高明是他的事,我在他身边只是做自己的本分之事,别说沈聪不喜欢男人不会对我怎样,就算他追我、我也不会动心的。”“啧啧啧,”舒宇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小旭你也太不了解男人了,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特别是沈聪这样自视过高的男人,更何况你这么优秀,不要以为你不心动就没事,你越对他冷淡,他就越想得到你。”真是听不下去了!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舒宇道:“宇少,我来是陪你聊聊的,如果你再说这么影都没有的事我就走了。”“别这样嘛,”舒宇站起来拉着我的手,道:“我都是为你好。沈聪这人根本不懂什么叫爱,你不如跟了我,省得明珠暗投。”讲了半天废话,现在才图穷匕见!我将手从舒宇手里抽出,冷笑道:“宇少,你究竟有什么想法的干脆一次说个够吧,看能不能说服我。” 第41章 不过利用过年这个普天同庆的大日子,倒可以好好舒缓一下舒宇和沈聪两个人的关系。那我该怎么做呢?哎,可怜我这个既不长袖善舞、又不八面玲珑的人,最后只能想出买份礼物、然后以沈聪的名义送给舒宇,又以舒宇的名义送给沈聪这个笨办法了……好在最近沈聪公司的生意不错,我手头有些钱,不至于连买个礼物的钱都没有。说来不知道是因为外贸好做还是沈聪身边的人实力超然,虽然之前沈聪抽掉了公司几乎所有的资金,但经过短暂的混乱和公司各人的努力后,现在公司又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我年底收到的工资、奖金加起来竟然也有五位数!在那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估计是爸爸一年的工资了,加上之前赚的钱都能买间屋了!我一个人拿着那么一大笔钱也没处花,于是干脆就好人做到底,花大钱给沈聪、舒宇买份礼物吧。当然了,我还要买份大大的礼物送给爸爸。讽刺的是,以前我要不就是读书没钱,要不就是出国不在国内,过年这样的大日子都没有尽孝送份礼物给爸爸,现在终于有能力买了,但爸爸也不知道这些是他的儿子许晓绪送的了……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爸爸自从那件事以后,生活总算恢复正轨,不久前还把我——准确的说,应该是小时候的我接回来了。虽然一个鳏夫带着一个孩子过活是苦了些,但每次我约爸爸出来吃饭,都能从他发自内心的微笑看出,他的内心是平静的——这样踏实平和的爸爸才是我记忆中的爸爸。至于小时候的许晓绪,我实在是不敢以徐叔叔的身份去跟他见面。毕竟现在的我是违反自然规律穿越到这个时空的,如果现在的我与过去的我见面的话,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事情,何况在我记忆中,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一个叫“徐叔叔”的人。因为要避开小晓绪的缘故,我跟爸爸见面都只能挑小晓绪去邓阿姨家玩的时候,不过每次见面我都会请爸爸吃顿饭,顺便给爸爸还有小晓绪送上礼物。这次送爸爸和小晓绪的礼物我已经想好了,就是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给沈聪和舒宇。无奈之下,我只好向顾雷讨教了。“你问我沈聪喜欢什么礼物?”顾雷诧异的望着我道。“是啊,雷少你有什么好提议?” 顾雷皱着眉头,道:“你有什么企图?”“聪少是我老板,春节快要到了,我当然要送份礼物给他。”我不敢让顾雷知道我的目的,怕他从中作梗。虽然顾雷是说不过制止我“撮合”沈聪和舒宇,但他也没答应帮忙,我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是这样吗?”顾雷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道:“呵呵,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想你的如意算盘都要落空了。因为沈聪对什么都不敢兴趣、什么都不喜欢。”这样啊……我有点丧气,便转移目标问顾雷道:“那舒宇他喜欢什么呢?他现在好歹是我名义上的情人,过年了,我怎么都要送些礼物给他吧?”“舒宇?”顾雷不怀好意的笑道,“舒宇倒是挺好办的。他喜欢名笔、名表、名车……总之一切奢侈品他都喜欢,只要你买得起。”名笔、名表、名车?我想起他送给我的手笔和钢笔,果然件件都不是凡品啊!一件抵我年底收到全部工资、奖金都不止了!而且就算我舍不得买,也要买得到才行!现在是80年代末的中国,不是20年后的繁荣中国!在本市恐怕买不到、要到国外才能买到这些他看得上的东东吧? 我沮丧得很,正想告辞,顾雷突然开口道:“晓绪啊,你要不要也送我一样礼物?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我抬起头有点疑惑的看着他,顾雷你富得流油有什么没有的,还要我送你东西?不过既然我说了要送礼物给沈聪、舒宇,不送给顾雷好像说不过去,何况我的确是因为顾雷的四方返魂珠才活在这世上的,加上以后说不定还有请他帮忙的地方……于是我便向顾雷笑道:“那当然,雷少你喜欢什么尽管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送给你。”顾雷邪邪的看了我一眼,道:“力所能及就一定送给我?晓绪你可要说话算话才好。”顾雷又想搞什么花样?虽然我明知道顾雷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一定会故意刁难我的,但话已经说出来了,也不好收回,便只好对顾雷笑着点了点头。顾雷顿时笑得鲜花儿怒放一般,看着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道:“我呢,最喜欢就是美男子了,晓绪你就把你送给我吧。”约定“雷少,你就不要开玩笑了,”顾雷最近老是这样对我进行无聊的性骚扰,“陈总就快回来了,我可不想被他误会。”陈总就是陈希,他是驻香港分公司的副总经理,却主管全面工作,比顾雷这个总经理还说话算话。据说,这次沈聪的公司能安然度过,陈希出了不少力,把他母亲家族荣氏基团也搬出来了,顾雷欠了陈希这么一个大人情,自然作风问题上也有所收敛,否则陈希不会这么放心让顾雷回来。不过春节快到了,陈希准备回来和顾雷“欢度”春节,以至于顾雷最近有些蠢蠢欲动。虽然顾雷一开始是被我的身份吓坏,但很快他又故态复萌,而且把我当作“聊斋”里面的艳鬼画皮,好奇得不得了,对我老是上下其手,若不是我抬出陈希这“免骚扰令牌”,估计顾雷还会更过分。果然,我一提陈希,顾雷就蔫了,他愁眉苦脸道:“他一回来我就死定了,怎么都要死,干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完走上来将我一把抱住,就狠吻下去。我慌忙把头一别,躲过他的强吻,伸手推开顾雷:“雷少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哎,连张艺谋的电影名字都搬出来了,顾雷还是照样非礼他的。这里又是沈聪的房子,我总不能大喊非礼吧?这样也太失礼了,而且我现在名义上是舒宇的情人,如果被沈聪发现我跟顾雷拉扯不清,说不定又会对我不客气。顾雷就是吃准我不敢出声这一点才肆无忌惮的吃我豆腐,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我的房间门突然被推开了,“小旭,你……”姚真看见我和顾雷拉拉扯扯,顿时石化。顾雷见到姚真总算放开我,朝姚真笑了笑,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施施然的走了。姚真目瞪口呆的看了看顾雷,又看看我,脸色一沉,道:“小旭,你现在已经是宇少的人了,怎么还跟雷少纠缠不清?”姚真向来对舒宇很有好感,见到我和顾雷这样自然替舒宇不忿,我就知道她会误会,只好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我神色尴尬的整了整衣服,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姚真不是笨人,见我模样也猜着几分,便问我道,“要不要跟聪少说说?”“千万别!”我甩手摇头道,“我自己会摆平的。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对了,差点忘记,”姚真拍了拍脑袋道,“晓情和沈顾叫你过去。”晓情和沈顾?他们找我什么事?我带着疑问跟着姚真到了晓情的房间,只见一个裁缝模样的老伯正在帮晓情、沈顾他们丈量着,看样子是准备做新衣服。“小旭,你快来,”晓情一见到我连忙招手道,“快过年了,我叫沈叔叔也给你做件新衣服!”沈顾见到我闷“哼”一声,道:“这可是晓情自己一个人的主意,跟我无关。”这段时间虽然他还是对我爱理不理的,但慢慢的也没我刚回来那阵子排斥我了,只是每次看见我都闹别扭,还真是可爱,实在很难想象这样有七情六欲的沈顾,长大以后会是那样稳重的样子。“这样啊。”我叫晓情蛮高兴的,便不做推迟,脱了外套让裁缝帮我量身了。裁缝边量边赞叹道:“这位先生,你的身材真好啊,我做了这么多年裁缝,还没见过这么细的腰。”“啊?是吗。”如果我是女的听了别人这么称赞我一定很高兴,只可惜我是男的,只好打着哈哈了。没想到姚真在旁边有感而发道:“小旭你是吃什么长的?我看你无论是身材、皮肤、五官都漂亮得不像真人。”晓情也在一旁点头道,“是啊,小旭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了!”最夸张的还是沈顾,才多大的人,居然看得有些脸红了。我越发感到不自在,匆匆量完身便赶紧穿上衣服顺便送裁缝出去。走的时候我想起自己的身材跟爸爸几乎一样,边问裁缝道:“现在离春节没几天了,如果再做一套西装来得及吗?”“没问题,”那位老裁缝笑道,“沈先生是老主顾了,他定的衣服再多我们五天都能赶出来的。” 第43章 我慌忙摇头并岔开话题道:“不用,不用——啊,对了,差点忘了,宇少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预祝你春节快乐!”说完我从口袋里掏出精心准备的礼物,递给舒宇。舒宇的行动舒宇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的礼物不禁笑了:“是袖扣啊,还真难为你想得出来。”我笑了笑,想出这礼物确实是花了我不少心思。袖扣其实就是用在袖子上的纽扣,却因为精美的材质和造型,更多的是起到装饰的作用,所以很多时候是作为男人的一种奢侈品来使用。别说是这个时代的人,哪怕是20年后的中国,估计穿西装的人里面也很少有人使用真正的袖扣。我也是留学的时候才对袖扣有了些皮毛的了解。严格的来说,搭配正装西服的,都应该是法式双叠衬衫并且使用袖扣。这个讲究很少被人注意到。作为正装的男装其实相当死板,几十年来几乎没有太大的发展。男性的正装除了一根领带可以翻花样之外,只有领带夹、袖扣等少数几个部件可以展现一下个性。袖扣因为隐藏在袖口边上,不像领带夹存在于领带中央视觉的焦点上,这样就显得比较含蓄和内敛。即使袖扣设计比较花哨,也不会导致形象的损害。 在国外,比较有名的袖扣品牌有登喜路,万宝龙等。国内则很少能见到。舒宇他喜欢奢侈品,送他名表、名笔这些难度太高,我也只能送他袖扣这些小玩意了。虽然国内找不到特别好的袖扣,但还有金铺这种地方,我画了个图,又教师傅如何做,终于把这对白金镶黑玛瑙的袖扣做出来了。“送给你的礼物嘛,是要花点心思的。”我笑道,“不过做工可能比不上登喜路,万宝龙这些牌子。”舒宇合上盒子,对我笑道:“是有些粗糙,但看得出是花了不少心思。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本来是想说这个礼物是沈聪托我送给舒宇的,但这样的礼物估计沈聪也不会拿出手的,见舒宇问我有什么要求,便道:“宇少,大年三十那天你有什么节目?不如一起去聪少那里吃个饭吧?”舒宇一言不发的将我送他的袖扣放进抽屉里,然后坐在沙发上,点着香烟,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对我说道:“来,过来坐坐。”我走过去坐下,对舒宇说道:“宇少,我知道自己很多管闲事,不过我觉得你也该是时候跟聪少言归于好了吧?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就算生气也该……”我话还没说完,舒宇突然转身,冷冷的盯着我道:“徐小旭,我一直很好奇,你跟沈聪究竟是什么关系?我跟沈聪好不好究竟关你什么事?”“我……”我感觉他的身体慢慢压过来,只好把身体也慢慢向后仰,人一下子躺在沙发上。“你好像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舒宇将手上的香烟弄熄在烟灰缸上,望着我一字一句道,“不过我发现你老是向着沈聪、替沈聪说话。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我就让你好好记住!”说完低头在我脖子上一咬——“啊!”我痛叫一声,伸手一摸脖子,竟是被舒宇生生咬出血来。我奋力推开舒宇:“你疯了吗?”舒宇不理我,自顾自的将我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因为房间里暖和,我没有穿大衣,只是套了件毛衣,然后就是内衣了,因此降低了舒宇脱掉我身上衣服的难度,不过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我们两个像是做着默剧的人一样,均一言不发的为着衣服角力着,可怜我逛了不少商场才看上眼买回来的深蓝色羊绒毛衣,最后就这样牺牲在我俩的蛮力下。随着“撕拉——”一声,我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宣告阵亡,我和舒宇均喘着气,不同的是,他看上去双颊发红、双眼发亮,估计是动了□;而我,不用看都知道是面如死灰,一副吓破胆的模样(小嫣:错!其实你现在的样子更能勾起男人撕碎你的欲望!)。“宇少,”我颤抖着道,“我知错了,求你放过我吧。”舒宇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冷冷道:“其实你答应做我情人的那天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不是说不会碰我吗?”我恨恨道。“我这人向来说话不算话的,顾雷没有告诉过你吗?”有,只是我没听进去罢了。如今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了!我打不过舒宇,这里又是他的地盘,我根本逃不掉!这简直是送上门给人家吃掉!怎么办?逃生吗?都说了,这里是红楼,只要是舒宇一声令下,别说是离开这,估计我连六楼都去不了。难道要我为保贞操愤而跳楼吗?这里是七楼啊!我还不想死……舒宇突然打横将我抱起,走到床边,将我扔在床上,然后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沮丧的低着头,问:“宇少,没有其他选择吗?”“有。”舒宇从床头柜的抽屉拉开,道:“黑色的盒子里面是海洛因,你吃了会飘飘欲仙;白色的是春药,你吃了会很舒服、很享受;绿色的是三唑仑,你吃了会神志不清,但不至于没感觉,只是当做了一场梦;蓝色的是安眠药,吃了就当睡一觉,醒来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想得还真周到啊,我笑了笑,问舒宇:“有没有毒药,吃了就永远醒不来?”“没有。”舒宇已经脱得□,他的身材真好,貌似苍白瘦弱,其实全身都是结实的肌肉,身体线条特别优美,特别是那六块腹肌,如果不是此时此地此景,我一定很乐意摸一摸。“我从来不强迫人,你是第一个。”舒宇淡淡道,“不过以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为被人做一次就要死要活吧?”我是不会为这种事去死,但我却会为这事而恨你。我望着他冰冷的眼睛,道:“宇少,别玩了,现在停还来得及。我虽然不喜欢你,但至少不恨你吧?你何苦为了这短暂的欢愉,少了我这样一个朋友呢?”“从一开始我就没把你当朋友,”舒宇伸手在我脸上抚摸着,“我是想让你当我情人的,我挺喜欢你的,如果是你,说不定有一天你能替代许平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可是,无论是你接近我、还是花那么多的心思送我一份礼物,这都只不过是为了要让我和沈聪和好如初。你知不知道你迟钝得遭人怨恨?如果我不主动些,估计你一辈子都只会把我当作普通朋友。既然如此,我不如先出手,最起码能得到你的人,还能在你的心留下一席之地,即使那是恨也不错。”舒宇边说着,边扯掉我身上的裤子。我没有动,挣扎只是无谓的反抗,说不定还会让舒宇更兴奋。我只是对舒宇继续道:“宇少,你不是那样的人,想想你是怎样对许平的吧!”“住口!”舒宇停下来,恨恨的看着我道:“我已经受够了自己以前对许平的傻样!我为一个人付出那么多,最后得到什么?”我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干脆主动将内裤也脱掉,省得连内裤都被舒宇撕烂。然后我掀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平静的望着舒宇。舒宇见我这么冷静似乎有些惊讶,一时忘了动作。我没理他,想了想,从抽屉里取出绿色盒子装的三唑仑,吃了一粒,对舒宇道:“宇少,这三唑仑要过一段时间才起作用,能不能等我药物发作了再做?”舒宇看着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望着我道:“小旭,你还真是可爱,呵呵,好吧,我破例一次,等你迷糊了再上,我们就这样躺着先说说话吧。”说完舒宇掀开被子上了床,伸出手臂将我搂在怀里。舒宇的故事“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来历,如果你告诉我,说不定我会放过你。”舒宇抱着我慢悠悠道。我将身体从他身边挪开一些,缓缓道:“你不是说想聊天吗?我跟你讲个故事,有一个人被车撞死了,他遇到神仙,于是被送回过去,希望能改变未来。后来阴差阳错之下,他又回到未来,然后起死回生,然后又回到过去继续他未完成的任务……”“什么故事?”舒宇皱着眉头道,“真无聊,我们换个话题吧。”我暗暗叹了口气,果然,就知道就算我把真相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好吧,我换一个故事,这是一个科幻小说,”我想了想,决定换一种方式把自己的事情告诉舒宇,“甲跟乙是好朋友,甲一直暗恋乙,但乙却不知道,后来甲把乙强奸了,乙为此远走高飞,四年后乙才回来,得知甲得了绝症快要死了,乙的心情很复杂,但是他还是为了救甲坐上时光机回到二十年前,然后守候在甲的身边,等待有一天可以拯救甲。你说乙究竟是恨甲还是爱甲呢?他对甲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这也是长期困扰我的一个问题,我在这个时候跟舒宇说,一方面是想找个人倾诉,如果他能告诉我答案,那就更好;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像《一千零一夜》的女主角那样,通过讲故事逃过一劫。舒宇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也猜不透乙是怎么想的,人性实在太复杂了,有些人终其一身都不明白自己追求的是什么。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个文坛的泰山北斗人物,抛弃优越的家庭,毅然决然的投身到革命去,多年来呕心沥血,却在十年动乱时遭到不公正的对待,因为不堪忍受红卫兵的殴打、凌辱,他坐在自己的躺椅上吞服了巨量毒药,辗转而亡。两小时后,他的妻子,一位极富盛名的钢琴家,双手十根手指头被红卫兵活活折断,即使治好也不能再弹奏她心爱的钢琴,尽管如此,她还是选择了屈辱的生存下来,为了照顾她的丈夫,可当她目睹丈夫死去后,她用那双曾被国内外誉为“肖邦之手”却已扭曲变形的手指从被单上撕下两条长结,打圈,系在铁窗横框上,尾随丈夫而去。最讽刺的是,那些逼死他们的红卫兵,正是他们教出来的好学生。 第45章 爸爸把我拉倒一家小饭馆,道:“这里的菜好吃又便宜,你多点些,别跟我省。”我看了看菜牌,见都是些北方家常菜,是爸爸最爱吃的,虽然的确很便宜,但也没多点,只点了个炖菜、煎饺子和白面馒头,爸爸本来还想多点几个,被我按住不让。说实在的,我现在哪有心思吃饭?不过是陪陪爸爸罢了。平时我跟爸爸吃饭总是有说有笑的,今天却几乎一言不发。爸爸见我一改常态,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道:“小旭,你有什么心事吗?”尽管爸爸可能知道一些真相,而且我也很好奇舒宇、沈聪他们究竟发生什么事,沈聪又是怎么害死舅舅的?可我也明白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何苦舒宇已经再三警告我,不要过多的介入他们之间的恩怨,知道得越少越好,所以我只是摇了摇头,便埋头吃饭了。爸爸犹豫了一下,道:“是不是在沈聪那做得不开心?”“也不是,只是……”我叹了口气,道:“不谈这些了,对了许平,快过年了,你有东西要我带给晓情吗?”一提到晓情的名字,爸爸的神色立刻黯淡下来,他放下筷子道:“晓晴她有想念我和小旭吗?”“想,怎么会不想呢?”我急忙道,“许平你别瞎想,晓晴她真的很想念你们的,只是……她身体不好,不方便见你们。”晓晴不想见爸爸和小晓绪的理由我实在说不出口,只好这样跟爸爸说了。“晓晴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我明白她的。”爸爸苦笑一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玉佛,递了给我,道:“这是我送给她的,本来想当面给她,现在估计是见不到她了,小旭你代我给晓晴吧,告诉她我和晓绪都想念着她。”我接过小玉佛,将它慎而重之的收起来,看着爸爸思念晓晴的模样,不禁对爸爸说道:“许平,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念女儿就去看看她吧,沈聪不会介意的。”爸爸摇摇头,道:“不是我有偏见,我对沈聪始终不太相信。虽然秦絮留给我的信里说沈聪不是晓情和晓绪的生父,可我还是觉得那两个孩子是沈家的孩子,沈聪将晓情留在身边是别有用意的。”我吓了一跳,道:“许平,你怎么会这样想呢?”爸爸想了想,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只是晓情与晓绪是龙凤胎,双胞胎一般是有遗传的,据我所知,秦絮家族并没有这个遗传,但是沈聪的爸爸与他的姑姑就是龙凤胎、沈聪的姐姐沈颖与哥哥沈俊也是,所以我想晓情与晓绪很可能是沈家的孩子。”“那你有明确的对象吗?”爸爸苦笑道:“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沈聪有三个异母哥哥,我跟他们都不熟,只是以前听舒宇提过,要查清并非易事。何况我查到真相又能如何?我现在只剩下晓绪了,万一真的证实晓情、晓绪是沈家的孩子,要把晓绪带走,那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爸爸说的在情在理,即使他的怀疑有些根据,但这年头中国还没有dna检验,单靠血型要查明我和姐姐的爸爸是谁还真不容易。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呢?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对我和姐姐不闻不问,我也没必要太把他当回事。于是我安慰爸爸道:“许平,你说得对,过去的就由它去吧,好好带大晓绪才是真。对了,你有没有想过给晓绪找个妈妈?我认识一个女孩,人挺不错的,”姚真这女孩性格直爽、心底善良,如果能撮合她和爸爸倒是一段好姻缘。爸爸一听我要介绍对象给他,脸顿时一红,低着头不说话,只一个劲的往碗里夹菜。“许平你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啊,趁着年轻,再找一个妻子吧。如果你担心钱的事,我这儿还有些积蓄,反正我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你要再婚我都送你当礼金好了……”我说得正起劲,爸爸突然停下筷子不再夹菜,对我说道:“不要再说了。”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爸爸又开口道:“我其实已经有意中人了,只是那个人根本不喜欢我,只把我当作朋友。我知道自己跟那个人是不可能的,也许有一天,我能够放下这段感情,重新再找个伴。但此时此刻,我的心里真的容不下其他人了。”我已经猜到他说的那个人是谁了,一时间有些尴尬,只好窘迫的笑道:“那等你放下了,一定要告诉我,我立刻给你介绍。”爸爸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们就不再说其他,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埋头苦吃。虽然这顿饭菜味道不错,但却吃的索然无味。吃晚饭,爸爸抢着埋单,离开的时候,爸爸递给我一个小盒子:“快过年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回去再看吧。”说完转身便走入人群中。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感到一丝苦涩。我打开盒子,一个晶莹剔透的玉佩静静的躺在盒子里,上面还雕着一龙一凤。我的心差点没跳出来,竟然是它——爸爸居然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我!记得我从美国回来没多久,有一次邓阿姨问我:“晓绪,你爸爸是不是把你们许家的传家宝给你了?”“什么传家宝?”我一头雾水的望着邓阿姨。“就是你们许家传个媳妇那个龙凤玉佩。”“有这种东西吗?我怎么完全没听说过?邓阿姨你问这个干嘛?”邓阿姨脸一红,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转身后还能听见她自言自语道:“奇怪,我以前听秦絮说过的,许平他究竟给谁了?”那时候我不知道邓阿姨和爸爸已经好上了,邓阿姨当然想问爸爸要那龙凤玉佩,只是无论是我还是她,都没有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爸爸在二十年前已经给了我,只是并非以父亲的身份传给自己的儿子,而是……我不再想下去,将装玉佩的盒子合上,放在口袋里,心里感慨万千,这个玉佩我就先帮爸爸收好,等到他放下的那一天,我再还给他吧,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什么时候才写完啊?咬牙含恨~~~~(>_<)~~~~ 好想去写《暗黑骑士团》啊!许晓绪你赶紧给我弯!难得亲妈我把你写得这么颠倒众生,你就牺牲一下色相做吧,n个小攻随便挑!感觉把这清水搞黄!哇o(n_n)o哈哈~情愫回到沈聪的住宅,晓晴和沈顾正在花园的池塘前面喂鱼,晓晴一见到我便招手唤道:“小旭快过来,沈叔叔回来了,带了好多日本锦鲤。”我走过去,见池塘里正欢快的游着七八条日本锦鲤,这种日本锦鲤一条要十几万元,不知道沈聪是从哪找来的。沈顾似乎也挺高兴的,笑着对我说:“这些鱼是爷爷送的,听说是外国有人送给爸爸的。奶奶也送了好多花给我,有桃花、兰花、菊花……好多好多呢,都放在客厅里!”广东的习俗过年都要买花回家放着,沈顾的母亲是广东人,对这些自然比较讲究。沈聪的父亲把这十几万一条的锦鲤送给孙子,一送就是好几条,出手也太阔绰了些。我想起爸爸送给晓晴的礼物,贵重差别真是有如云泥。但我还是将那小玉佛掏出来,挂在晓晴的脖子上,道:“晓晴,这是你爸爸送给你的礼物,你爸爸和弟弟都很想你,虽然你不能亲自去见他们,但有空就跟他们打个电话,好吗?”晓晴摸了摸那已经有些冰冷的小玉佛,脸上露出思念的表情,然后将它贴身放好,对我点了点头,道:“我明天就打电话给爸爸。”我欣慰的摸了摸晓晴的头发,见外面挺冷的,便对晓晴道:“晓晴,我们回去吧,小心感冒。”“好。”晓晴朝我笑了笑,挽着我的手回屋里去了。沈顾走在我旁边,不时的偷偷看我,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沈顾噘着嘴,道:“小旭,你好像忘了送礼物给一个人了?”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沈顾真是个孩子,就算生气也是来得快去得快,这不,这么快就消气问我要礼物了,于是我故意逗他道:“对了,我忘记给你爸爸买礼物了,谢谢你提醒我啊。” 第47章 顾雷他怎能在孩子面前做这些限制级行为呢?我只觉得自己满头黑线,但又不能在这紧要关头对沈顾示弱,只好硬着头皮道:“你舅舅他是例外啦。这世上有一种人叫gay ,他们不喜欢异性只喜欢同性,他们是有病,沈顾你千万不要学你舅舅。”“我偏不!”沈顾撅着嘴道,“我要学舅舅,长大了也做个gay,这样才可以跟小旭你亲嘴!”“……”我压抑住想揍沈顾一顿的冲动,转身走了。算了,沈顾现在还只是个小屁孩嘛,懂个啥,我何苦跟他生气呢?长大了他就不会再犯傻了——嗯……也许吧……家庭聚会1988年的春节是没有年三十的,年二十九就是除夕了,刚好年二十七那天是2月14日情人节。不过这年头在中国大陆,也没几个人听说过情人节,就算听了,也只会是姚真这样的反应: “什么情人?不就是二奶吗?二奶还过节?”“其实情人并不是指二奶,而是……”我看着姚真越来越皱的眉头,终于打算放弃作无谓的解释,而是问姚真:“我请你和晓情吃个西餐总可以了吧?”“这还差不多!”姚真这才展颜一笑。我提议道:“既然吃西餐记得要穿得漂亮些。”“行!”姚真微笑道,“小旭你也把你新做的西装穿上吧,你穿西装的样子真好看!”我跟姚真的关系定位于无话不说的朋友,说来奇怪,姚真人挺好的,我却从没想过要去追求她。可能是我对自己的未来多多少少都有些恐惧。按理说我应该是与沈顾同时代的人,但却阴差阳错来到这儿,而我现在认识的成年女性又都是我阿姨辈的人,一想到自己要跟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女人谈情说爱,我还真有点接受不了。但更深层次的恐惧还在于,我发现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后,无论是头发还是指甲什么的,生长得都极慢,以至于我从来没剪过一次指甲、头发!如果这种状况再持续下去,就算沈聪不让我走我也得找路跑,否则绝对会被人当成妖怪看待!在这样的心情之下,我还哪有什么心情去谈恋爱呢……不过做红娘的心情还是有的。我一直没有放弃替爸爸找到幸福的想法,上次我跟他提起姚真,虽然被他拒绝了,但见个面也没什么,说不定他会对姚真一见钟情。更何苦这次见面是以我请大家吃西餐的名义去的,除了我在场、还有沈顾和晓情。白天那会我特意开车把送给爸爸的西装拿到他单位给他。这西装做得还真不错。我自己挑了比较有亲和力的棕褐色,给爸爸则是最经典的黑色。 另外,晓情还送给爸爸一条金利来,我把这些全拿给爸爸:“记得今晚穿戴整齐,到时候我到你家楼下来接你。”爸爸唯唯诺诺的应着,可当我见到爸爸站在楼下的形象时不禁有些傻眼了,他把领带当成红领巾了吗?打得也太难看了吧。“爸爸!”晓情从汽车上冲下来,一把抱住爸爸。“晓情!”爸爸见到晓情也高兴得很,他弯下身紧紧的抱住晓情,哽咽道,“爸爸快想死你了!”“我也是!”晓情眼泪早已在眼眶里打转,“弟弟呢?”请爸爸之前我已经做好功课,绝对不会让自己跟小时候的自己碰面,所以爸爸很遗憾的回答晓情道:“晓绪他去邓阿姨家里了,邓阿姨你还记得吧?”“记得!我最喜欢吃邓阿姨做的饺子了!”晓情拉着爸爸道,“爸爸,我们快上车,小旭今晚请我们吃西餐!”“好。”爸爸上了车,看见后座的沈顾和姚真不禁有些愕然。沈顾明显对爸爸充满厌恶,他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完全视爸爸于无物。不过沈顾这样的态度也情有可原,他能跟爸爸同桌吃饭也算是给我面子了。倒是姚真出乎意料的对爸爸说了声:“许平,好久不见了。”爸爸脸上有些讪讪的,对姚真说道:“你好。”我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爸爸,又望望姚真,道:“你们认识?”“怎么不认识?”姚真脸上的笑容怪怪的。我见车上人多,也不好细问,便径直将车开到西餐厅。一路上,除了爸爸和晓情有说有笑、我时不时插插嘴外,其余两人还真是沉默。来到西餐厅,我先点了菜,然后打眼色示意许平出来一下。许平和我两个走到一边,我指着许平的领带笑道:“把领带打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见。”爸爸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会打领带。”“没关系,”我笑着伸手替他整理,道:“我帮你。”其实我也不是特别会打领带,像那些比较复杂的半温莎结我也不会打,打个平结还是会的,只是这样替别人打领带我还是第一次。我站在那里,低着头,专注的对付着爸爸脖子上的领带。我跟爸爸的身高几乎一样,离得又近,似乎都能闻到彼此的气息、听到彼此的心跳,我是心无杂念,不过偶尔抬头,也能看见爸爸尴尬的模样。我刚刚将平结打好,还没来得及整理,就听到一声稚嫩的怒吼:“你们在做什么?”我顺着声音看去,见沈顾气鼓鼓的看着我俩,我便提了提手上的领带道:“我在帮许平弄这个……”话还没说完,沈顾已经兴冲冲的走过来将爸爸推开:“你给我离小旭远点!”“沈顾你这是做什么!”我生气了,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没事、没事,”爸爸摇着手,道,“小旭你忙你的,我自己弄这玩意就行。”沈顾挡在我面前,就是不让我过去,我也不能粗暴的将一个孩子推开,只能对爸爸抱歉道:“许平,领带结我已经帮你打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整理一下吧。”说完我冷着脸对沈顾道:“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拉着沈顾走到没人的地方训斥他:“沈顾,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来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今天不会任性的吗?”沈顾瞪着大眼睛看着我,狠狠道:“我就是讨厌他、不想见他接近你!”这孩子,现在这一副倔强的模样真的很有成年沈顾的架势,特别是这蛮不讲理的样子,让我更加生气了。“许平是晓情的爸爸,也是你的长辈,你跟晓情是好朋友,她的爸爸你也要尊重。”我压抑着怒火,尽量心平气和的跟沈顾讲道理。“我不管!”沈顾还跟我凶,呲牙咧嘴的模样真像一头小狼,“那个人就是推阿姨下楼的凶手!我讨厌他!还有他看着小旭你的样子总是色迷迷的,我不准你再见他!我们赶紧走吧!”“沈顾!你再不听话我以后就不理你了!”跟小孩子就是有理说不清,我只好使出杀手锏。果然,沈顾一听我这么说就慌了,乖乖的跟我回到饭桌那。结果这顿饭,气氛是冰火两重天。沈顾和姚真是一言不发、单吃东西,只有我和爸爸、姐姐三个人有说有笑的,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只是,当时我们都没想到这会是我们一家人最初也是最后的一次家庭聚会了。 怜惜晚饭的恐吓对沈顾造成了心理阴影,以至于他看着爸爸的眼神一直都是恨恨的,并且始终要坐在我身边,粘着我不放,原来他是跟晓情他们坐在后座的,不过回去时非要坐在我旁边的副驾上不可,弄得爸爸要跟晓情他们在后座上挤,真是对他无可奈何。我想整晚最高兴的人要数晓情了,她的兴致极高,整晚有说有笑的,还跟爸爸约好大年初一去爸爸家拜年,顺便见见弟弟。姚真的态度倒是挺奇怪的,我认识她那么久,一直都觉得这女孩说话直来直去,从没见过她如此含蓄。我先将爸爸送回家,然后搭着姚真他们回去了。回到沈宅,沈聪、顾雷他们都不在,姚真继续坏心情,没说什么就回房间里去了。晓情延续着兴奋的心情,拉着我和沈顾,非得让我们今晚陪她、等她睡着了再走。晓情的身体不好,很难睡着,所以姚真、沈顾有时候会陪着晓情,给她讲故事、聊聊天,直到她睡着。由于晓情对我比较害羞,所以我和是第一次被拉上。 第49章 两个小时后,我和沈顾站在不时吹来的瑟瑟刺骨的海风中,像两只企鹅一样缩着脖子手脚,望着眼前冰蓝的大海。我看到沈顾冻的鼻子通红,便一边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他围上,一边皱着眉头道:“自己这么怕冷,还来海边看海?感冒了怎么办?”沈顾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望着辽阔无际的大海道:“其实也不是特别想看,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你真的带我来了……”“臭小子!”我先是一愣,然后气得捏他的红鼻子,“你这随口说说可把我冻惨了!走,我们现在就回去!”“不要!”沈顾灵活的躲开我的攻击,抱住我的腰道,“小旭,你看这海多美啊!看着它好像就能把所有不开心的事都忘掉……”确实,此时的大海没有夏天的喧嚣,只有一种让人感动的平静。冬天的海平面很低,海是灰蓝色的,让人感受到的是冬天海的那份凝重与沉稳。海浪不大,灰蓝色的海水偶尔形成的折褶,一层一层,含蓄而优雅。偶而会有一二只海鸥从海的上空掠过,低鸣的声音就如这冬天的海一样不事张扬。放眼望去,海天相接处,已难以分清哪是天哪是海,只有海天合一的静谧壮阔。面对如此博大而平静的海,不止是沈顾,连我也忘掉了自己的苦闷,甚至不如意的烦心事都在不知不觉中一扫而空。也许,当我们面对大海的时候,才能像初生的孩子面对自己的母亲一般,舍去所有的伪装,让自己浮躁不安的心态归于淡定平静。我和沈顾就这么互相依偎着,看着大海起起落落、聆听着海浪的轻声低吟,忘记时间、忘记空间、甚至忘掉自己,宛如海枯石烂一般……“啊嚏”沈顾又响亮的打了个喷嚏。虽然我也有些不舍,但看来再不走沈顾就要感冒了,我只好对沈顾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下次等没那么冷我再带你来。”“好吧,”沈顾被我拉着向车走去,边走还边频频回头,道:“我真喜欢大海,等到我长大了一定要在海边建一间小屋,跟小旭你一起住在那儿,天天看海。”“是吗?”我随口说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一定很美。”“你也这么想?”沈顾显然很高兴,他双眼闪闪发亮的憧憬着,“到时候我要跟小旭天天睡到天亮,就像今天一样……”这孩子越说越不像话了,我只好扭开收音机,听歌去。从收音机里传出 李宗盛的那放佛用生命在歌唱的《生命中的精灵》:“ 你是我生命中的精灵你知道我所有的心情是你将我从梦中叫醒再一次再一次给我开放的心灵关於爱情的路啊我们都曾经走过关於爱情的歌啊我们已听的太多关於我们的事啊他们统统都猜错关於心中的话心中的话只对你一个人说我所有目光的交点在你额头的两道弧线它隐隐约约它若隐若现衬托你衬托你腼腆的容颜关於爱情的路啊我们都曾经走过关於爱情的歌啊我们已听的太多关於我们的事啊他们统统都猜错关於心中的话心中的话只对你一个人说关於爱情的路啊我们都曾经走过关於爱情的歌啊我们已听的太多关於我们的事啊他们统统都猜错关於心中的话心中的话只对你一个人说你是我生命中的精灵你知道我所有的心情是你将我从梦中叫醒再一次再一次给我开放的心灵”伴随着歌声和漫天落霞,我愉快地发动汽车,掉头往北飞驰而去了。伤逝人的命运真的是迅息万变,充满了各种变数与无奈。当我领悟到自己与沈顾的关系,和他手拉手站在冰冷的海边看海,并且在心中感到一点点的幸福和温暖时,晓晴却在医院里徘徊在生死边缘。我回到沈宅,刚知道这个消息,便立刻带着沈顾来到医院。病房前,眼睛哭得通红的姚真一见到我们就走过来道:“你们终于过来了!”我不禁惭愧,急忙问姚真:“晓晴的病情怎样了?”“医生说很不好,如果过了今晚都没醒过来,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姚真说到最后都哭出来了。我一听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脑里一片空白,差点没晕过去,旁边的沈顾用力将我扶住,道:“小旭,你要挺住,晓晴还等着我们去看她呢。”不错,这个时候姐姐还在跟死神搏斗呢,我也要稳住。我定了定神,抓住沈顾的手,我俩的手都冷得像冰一样,可都相互握得紧紧的,彷佛从对方的手可以吸取到什么力量一般。以前每当我遇到什么困难时,总有沈顾在我身边支持我,帮助我,虽然现在的沈顾只是个孩子,但有他在,我的心也定了些。“我想进去见见晓晴。”“好。”姚真擦了擦眼泪,带我们走进病房。只见晓晴躺在病床上,双眼禁闭,小小的身体上插满了各种仪器,一张小脸白得发蓝,只有那显示心跳的仪器发出“嘟嘟嘟”的微弱响声,昭示着晓晴还是活着的…… 第51章 沈顾也走到我身边,对晓情道:“晓情,今天是除夕,你不是说今晚要看我点鞭炮、和我一起放烟花吗?你快醒醒吧!”可晓情依然一动不动的沉睡着,我有些哽咽了,“晓情,你快醒过来吧,我们都需要你,不要丢下我和爸爸……”我和沈顾的声音吵醒了姚真,姚真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劝我道:“小旭你冷静些,你这样激动晓情也不会醒过来……”她话还没说完,晓情的睫毛突然颤了颤,然后心电监护器发出一声“啲”的长音。“糟糕!”姚真离开冲到呼叫器,按住呼叫器道:“医生,快过来,病人有危险!”可是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妈的,今天是除夕,医生都不在吗?”姚真气得连脏话都出来了,她推了我一把,道:“小旭,你感进去找个医生过来,我在这儿给晓情做心肺复苏!沈顾你也出去找,多一个人快一些!”“好!”我和沈顾一前一后心急如焚的跑出病房,找医生去了。这年头医生的责任心!真是混账!我居然在办公室里逮到几个医生在集体聊天!等我和沈顾拉着那个主治医生兴冲冲的跑回病房时,晓情已经面色发黄、手与皮肤冰凉、瞳孔散大了。姚真见医生来便闪到一边,医生对晓情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便吩咐道:“开胸按压,滴注肾上腺素1mg静注,每隔5~10分钟重复一次;多巴胺每分钟2~10微克/kg静滴;阿拉明每分钟静滴0.4mg;5%碳酸氢钠100ml静滴。”“准备电击。”我还想在这继续看下去,已经有护士上来赶人了,“同志,这里不准家属旁观,请你出去等消息吧。”我虽然对医生的不及时很是不满,但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便和姚真、沈顾他们退出去等消息了。我坐立不安的在外面走来走去,沈顾走到我身边,一言不发的握住我的手,此时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对医生的愤怒是有的,可责备他们晓情就能化险为夷了吗?我现在满脑子颠来复去都是“晓情会没事的、没事的”这句话,仿佛要通过不停的念着这句话来压制自己心里的恐惧……时间因为痛苦的等待而变得难熬,每一秒都像是被扩大成一年般漫长。终于,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护士走了出来,姚真赶紧上前问道:“护士,病人怎么样了?”护士摇了摇头。我顿时后退一步,旋即又疯了一般冲了进去,只见晓情的一脸平静的躺着病床上,一个护士正慢条斯理的拔掉插在晓情身上的针头和仪器。旁边的心电监护器上是刺眼的一条直线,主治医生正吩咐旁边的实习医生道:“记好了,死亡时间是1988年2月16日10点23分……”年轻的实习医生轻叹一声,道:“哎,真可怜,还是个孩子,明天就是新年了……”作者有话要说:~~~~(>_疯狂我愣在那里,只感觉眼前的一切是多么的不真实。前几天我还跟晓晴说好了除夕夜要一起过的,如今却已经天人永隔了。姚真早已忍不住痛苦起来,我原以为自己也会流泪,没想到这一刻真的来临了,我却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也许人悲伤到极点,就不会再流泪了吧。沈顾走到我身边,用力拉着我的手,哭着道:“呜呜,小旭,晓情真的死了吗?”沈顾之前拼命装出一副大人模样陪在我身边,可他终究是孩子,现在也终于遏制不住心底的悲痛,哭了出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抚慰沈顾幼小的心灵。也许他和我一样,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时间去接受晓情已经离开我们的事实吧。我捂着胸口,只觉得那里好痛、好痛。1987年,这个注定是悲伤的一年,我同时失去了妈妈和姐姐两个至亲。晓情,这么一个稚嫩的生命就这样在我的身边无声无息的凋谢了。之前虽然我经历了母亲离逝的悲伤,但我跟妈妈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晓情却是和我生活了打半年,她的音容笑貌早已深深的烙在我的脑海里。正因为有过快乐的时光,一旦失去,更觉得悲伤。如果没有回到这里该多好。以前的我,经历的最痛苦的事也不过是受到沈顾的纠缠,却不想生命原来如此残酷,在死别面前,一切的烦恼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无病呻吟。那些医生早就走了,只剩下护士在善后,她正想往晓情脸上盖上白布,被我喊住:“等一下。”“还有什么事啊?”护士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我们还要送死者去太平间呢。”“她的爸爸还没来见她最后一面,能否先让她在这多呆一会儿?”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将这件事告诉爸爸,他一年里同时遭受丧妻、丧女之痛,你让他如何能承受?可是我又不得不让他知道,毕竟他是晓情的父亲,他有权见晓情的最后一面。护士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很不高兴道:“这么做不符合我们的规定……”我没等她说完便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死人头”(小嫣:第四板100元,因有四个人头而得名。)递给她道:“请通融一下吧。”护士顿时眉开眼笑的道:“好吧,你们可以在这悼念一下死者。节哀顺便啊!”说完便走了。我并不急着出去,而是看着晓情苍白而平静的脸,在心里默默念道:“姐姐,你先别去找妈妈,在这等等我,我就带爸爸过来。”然后转身正想出去,衣服便被沈顾拉着,我回他,见他紧张的看着我,脸蛋上还挂着横七竖八的泪痕:“小旭,你去哪?”“我去带晓情爸爸来见她最后一面,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说完我挣开沈顾的手,径直出了门。我将车开到爸爸单位,虽然今天是除夕,但机关还要上班。我叫门卫把爸爸叫了出来,爸爸见到我挺高兴的,上来就问:“怎么突然过来了,晓情她没来吗?晓绪他在家里,要不把晓绪、晓情他们都接出来一起吃个饭?”也许是看见我的神态不对吧,爸爸收住笑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跟我来吧。”我实在没有勇气在这里将晓情病逝的噩耗告诉爸爸,只好先把爸爸带去医院再说了。一路上,我都一言不发,爸爸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汽车终于停在医院门口,爸爸突然开口道:“小旭,你老实的告诉我,是不是晓情她……”爸爸的声音都哽咽了,我低下头,不敢看他那双象在滴血的眼。爸爸见我不说话,又问道:“晓情她是不是去了?”我只觉得脖子发紧,仿佛有千金重一般,最终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爸爸发出一声像是压抑般的抽气声,然后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说道:“半个小时前。”“呜——”爸爸捂住嘴,像是要捂住那无尽的悲鸣,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晓情是怎么死的?” 第53章 他的声音越说越模糊,我只觉得手指尖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吻上,然后顺着指尖到手心再一直往上轻轻的吻着。这这这是干什么!我震惊得整个人都呆住了,不过我一个植物人,呆不呆都没什么区别,所以雷少也没发现我的异样,继续肆无忌惮的“轻薄”。他的嘴唇柔软而温暖,碰触在我冰凉的皮肤上其实并不难受,只是我好像是男的吧?——其实我也不太肯定,毕竟没亲眼看过,只是这段时间听姚真、护士他们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好像如此。男跟男-_-!我是同性恋吗?很快这个雷少已经上了我的病床,将我半拥在怀里亲吻,边吻便喃喃道:“小旭,你快醒过来吧。虽然你现在很乖很听话,我怎么摆弄都行,可我还是喜欢以前跟你有说有笑的日子。其实我还真有点喜欢你的,如果不是陈希威胁我……算了,我已经受够了陈希,我现在也不怕他了,如果你真的醒过来,说不定我会为了你跟陈希翻脸也不一定……”陈希是谁?这个雷少跟我又是什么关系?情人吗?我被雷少吻得有点喘不过气,体温似乎也有些上升,只感觉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服正被雷少一件件的脱下来。“姚真也真是的,”雷少低低的喘着气,道:“这么冷的天还只给你穿这么少的衣服,不过很快我就会让你热起来了……”真的,虽然我现在身上已经□,但非但不冷,反而有种渴望被他温暖柔软的身体碰触的感觉。说实话,这个雷少对我挺温柔的,而且技巧很不错,他的舌吻让我舒服得想整个人渐渐的放松、再放松……“如果你醒了知道我这样做一定会认为我是趁人之危,只是我这样做不但是因为喜欢你,还是为了好,医生说要多刺激刺激你才会醒,我这样应该会大大的刺激你吧……”这话怎么这么别扭?我来不及也没办法抗议,双腿便已被人分开,然后一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带着些黏黏的东西慢慢插进我的……天啊!那个地方怎么可以……喂,不要太过分了……唔,我疼得要开口骂人,可惜我这可悲的身体还是不听使唤,任由这个叫什么雷少的为所欲为。一开始是一根手指,渐渐是两根、三根……我疼得头皮发麻,都怀疑那个地方要流血了,真是不能了解这个男人为何对这么一个肮脏的地方有兴趣,我总算赞同姚真的观点了,这位仁兄真的有病!绝对有病!他总算用手指折磨完我了,我正想松一口气,突然有一个更大更长的东西从那地方挤了进来……疼,真的很疼。虽然一开始我想被雷少温暖的拥抱着,甚至怀疑过他会不会是自己的恋人,可我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自己和雷少不是情人,我也不可能是同性恋,因为只要稍微正常些,都不可能接受得了这样的痛!该死的雷少!助纣为虐的姚真!还有,我为什么不继续昏迷下去,干嘛我要恢复知觉,不彻底晕过去失去一切知觉呢?我完全像个娃娃一样被雷少操弄着,耳边传来雷少从喉咙里逸出的模糊呻吟声,我更恨得咬牙切齿,疼死了,混蛋雷少!我只要重新站起来,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雷少一路长驱直入、开山劈石般直捣黄龙,然后又不断□,把我的肉身当作木头一样撕磨。我疼的死去活来偏偏既不能动又不能说,而这几天让我得意一番的敏锐感觉让我身上的痛感越发鲜明。“小旭,”他在我耳畔低声道,一只手象征性的抚摸着我的脸、另一只手专门安抚我沉睡的□,“你真美,虽然现在瘦了点,不过等你醒过来我一定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只是什么人话?他的言语再甜蜜、他的吻再缠绵、他的动作再娴熟,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禽兽!不,应该是禽兽不如!竟然对这样的我做出这样的事!我只觉得疼痛无处不在,身体不停的起伏,摇晃,被雷少折腾,我已经一点完整的思想都没有了,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只想雷少这种马折腾完赶紧从我身上滚开。只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雷少只是从我体内退出来,稍微休息一会儿,便将我翻转身,从后面挺入,然后伏在我身上不停的穿插,我又累又疼又倦又愤怒,偏偏雷少这厮精力旺盛,不知疲惫地在我身上辛勤劳作,我熬了半天,终于支持不住,失去了意识。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醒来时那个雷少已经从我身上离开了。但我身上却有着他浓浓的□味道,下半身黏糊糊的,说不出的难受。他凑过来,在我额上吻了一下,道:“我走了,你好好保重,我会再来看你的。”说完打开门,唤了姚真进来:“这是5000元。”靠!原来姚真把我当鸭子,卖了5000元!这种勾当不知道在我昏迷的一年里她还做了多少?“谢谢雷少。”姚真高兴道。“你不要谢我,这是你照顾小旭应得的。”雷少突然声音一冷,道:“只是你记住,千万别让我在小旭身上再发现任何伤痕,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我可是说得出、做得到!”“是。”姚真恭敬道。可等雷少一走,姚真便不屑地“哼”了一声,走过来一把掀开我身上的被子,又打开所有的窗子,冷冷的道:“顾雷,如你所愿,我不会再在你的宝贝身上留下任何伤痕了,我要去美国了,只是等到你的心上人被发现时也早已成了冻尸吧。”救命禽兽不如的顾雷走了、毒如蛇蝎的姚真也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一动不动的我。真冷啊,寒风从窗外吹进来,划过我的身上,就像刀割一样。寒冷已经侵袭我的身体,虽然这是医院,但我对被救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这间医院的人责任心极差,也就白天巡巡房,平时见有姚真看着我,便经常偷懒。估计等到他们发现我时,我都已成“冻尸”了。求人不如求己,我集中精神、然后集中一点牟足劲颤动我的喉咙,努力发出声音呼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冷刺激了我的神经,还是因为求生的本能使然,又或是上天怜我不死,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发出一声微弱又难听的“啊”。尽管我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但这样小的声音谁会听见,又有谁会来救我?但即使是白费劲也比等死的好,我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我的“发音练习”。好在声音这玩意,一旦开了口,进步就快了。尽管我的叫声像乌鸦一样,但总算是一声比一声大,只是真不知道我是住在医院哪个角落里,以至于“啊”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喊得口干舌燥,声音越发沙哑,只好停下来休息片刻。于是乎我喊了又停、停了又喊,以至于我都能喊出“救命”这样的双音词,眼前还是人影都没一个。我真有些绝望了, 只是这种生死边缘,哪怕是喊道喉咙流血也要继续呼救啊!于是我再一次憋足劲,大喊一声:“救命!” 还是没有回音。我闭上眼睛,想换个对策。忙活了半天,虽然没把人喊来,但好歹将自己的身体喊活了,我的眼睛已经能睁开、闭上,手脚也能轻微的动一动,虽然还不能离开这儿,但若真没有人听见我的呼喊,我也只能想办法爬出去了。我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门打开了,两名年轻的男子站在外面,因为好运来得太突然,我都忘记说话了,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们,而他们似乎也没想到我会醒过来,都愣在那里看着我。终于,站在后面的那名长相英俊、但看起来有些落魄的男子突然冲到我面前,激动的将我抱起来:“小旭,你终于醒了!”而站在前面那位长相清秀、风度翩翩的男子则神情复杂的看着我。这两位又是何方神圣?我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抱住我的那人便回头对还站在门外的男子叫道:“舒宇,赶紧叫医生过来!”舒宇犹豫了一下,对那人道:“还是你去叫吧,我在这看着他。”那人似乎高兴得什么都不计较,将我放下便兴冲冲的跑出去了。舒宇慢慢走到我面前,继续眼神凌厉的看着我,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看我的神情这么不客气?我有些害怕的张了张嘴,努力发出:“……你……是……谁……”三个字。舒宇听见我这么一问似乎有些诧异,问道:“你失忆?”“……是……”我艰难的老实答道。舒宇的表情更古怪了,他指了指外面,道:“那你认识那人吗?”“……不……”舒宇一顿,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早知道我就不做那么多小动作了……” 第55章 “不错。”舒宇神情复杂的看着我,然后从我手里拿回文件,道:“我明天就带你去沈聪的公司上班。”终于不用吃人家闲饭了。我心里一直雀跃,对舒宇道:“谢谢舒先生,我先告辞了。”“唔。”舒宇转过身去没理我。我向前走了几步,最后还是决定问那个我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舒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为什么会分手?”舒宇回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似乎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良久才道:“我们分手的原因太复杂了,如果要概括起来就是因为沈聪。”沈聪?沈聪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姚真说当初我就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舒宇说他是我的老板、我和他分手的理由就是因为他,还不想回到沈聪那里,又说就算我不找沈聪、沈聪也会来找我……莫非……一个念头从我脑海里闪过:莫非沈聪是我真正的爱人?我有些被这个念头吓到了,逃命似的跑回房间。整个晚上我都睡得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做了个噩梦。一开始是面目模糊的顾雷跳出来,对着我狞笑道:“你是我的禁脔,你逃不掉了!”我吓得落荒而逃,不久就扑入另外一个人的怀抱里,抬头竟是许平,只见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我道:“小旭,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要离开我。”天啊!我条件反射的推开他,转身继续逃跑,四周一片漆黑,我跑啊跑,终于见到舒宇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我。“舒宇,”我向他伸手求救,“救救我,顾雷和许平他们好可怕!”舒宇对我表情冷淡,道:“你不是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了吗?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要来找我。”说完转身不见了。我无助的跌倒在地上,心想:完了,这次肯定被顾雷和许平捉到了。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伸到我面前,我抬起头,这个人长得很英俊,可让我愣住的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熟悉的笑容,还有笑容里宠溺的表情。“来,跟我走。”也许是他温柔的目光吸引了我,我自然而然就把手递给了他,他拉着我的手一直向前走……“我们去哪儿?”“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他的手温暖而有力,那种触感是那么的真实,以至于起床后我还望着自己的右手发了一阵呆。这个人是谁呢?医生曾经说过,我也许会通过做梦的方式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儿,那这个人是不是我以前认识的人呢?这个疑问很快便有了答案。当舒宇带我去见沈聪时,我赫然发现那个在梦中拯救我的人就是沈聪!作者有话要说:练习题:大家找找看,许晓绪的两个重大误会是什么?重遇沈聪坐在办公桌前,英俊的脸上略带憔悴。他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上的文件,只是随口对进门的舒宇和我说了一声:“你来了?”阳光从他身后的窗子照射过来,光线有些模糊,却又给他身上渡上一层柔和的金光,给他那逼人的气势和俊朗的外表带上一丝难得的平易近人。我站在舒宇身后望着他,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与他一起的一幕幕场景:雨中的漫步的温馨、一起做饭时的笑闹、图书馆里的埋头苦读……还有他用一双绝望的眼睛看着我,抓住我的手臂嘶声裂肺的吼道:“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小嫣:挥泪,可怜的小旭啊,你误会了,这不是沈聪,而是他儿子沈顾啊!囧!)那场景彷佛还历历在目,一股汹涌澎湃的感情从心里喷薄而出:我喜欢这个人!我喜欢他!“沈聪,你看谁来了?”舒宇对沈聪道。我有些激动的看着沈聪,希望他看见我如同我见到他一般,可沈聪只是抬起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平静的说道:“小旭你也来了。身体怎么样了?”沈聪看我的眼神里面没有了记忆中那狂热的爱,而只是普普通通的问候而已,充其量是一个老板对下属的关心。我强压着内心的的失望,垂目道:“恢复得差不多了。谢谢沈先生关心。”舒宇拍拍我的肩膀,笑着对沈聪道:“我这次来就是要把你这个得力助手给你送回来的,也算是完璧归赵了。”沈聪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问我道:“听说你失忆了?”“是的。”我心里一阵难过,沈聪问这句话时的语气太冷漠了,我跟他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吧,为何他对我如此疏远?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只可惜这些事我只能猜测,而不能问任何人。也许留在他身边,会打听出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于是我接着道:“虽然我失忆了,但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胜任原来的工作。”“是啊,”舒宇对沈聪笑道,“我本来想让他多休息几天的,可他偏吵着要来。我昨天已经试过他了,没什么问题,你可以把公司转移的事放心交给他。他立刻上工都没问题。”“那就好。”沈聪笑了,他的笑容很好看,只是很淡,转眼便又消失了,“你之前的工作现在一部分由小杨来做,还有一部分是韩叔来替的,韩叔那里我跟他说由你来接手,你出去跟小杨交接一下。”虽然我很想再跟沈聪多待一会儿,可来日方长,我也不急于一时。于是我说了声“是”便转身干活去了。我的回归在公司里引起了不小的旋风,那些同事对我的回来都无任欢迎,一方面他们替我大难不死而高兴,而另一方面又为我回来替他们分担工作而松了一口气。不过从他们的问话我也看出自己与他们交往不深,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他们甚至只知道我出车祸失忆了,其余细节知道的并不多。看来舒宇说的是事实,我这人对谁都是君子之交,以后要是想摸清自己与沈聪之间的事看来要费一番心思了。由于我是沈聪的助理,办公室就在沈聪的办公室隔壁,中间有个小门可以进出沈聪的办公室,另外还有个独立的门,里面收拾得很干净,但也看得出已经很久没人用过了。小杨将一摞摞的文件搬到我的办公室,还有些歉意的道:“徐特助,真不好意思,你刚回来就给你这么多的活儿,只是我本事有限,聪少这段时间又急着要把公司搬到国外去,所以不得不辛苦你了。”聪少?我发现公司里的人叫沈聪做聪少,只有舒宇是叫他沈聪。看来聪少是沈聪的一般称谓,而其他是特殊称谓了……虽然不能直呼他“沈聪”,但能叫他作“沈先生”也不错……“徐特助,没什么问题吧?”小杨见我没吭声便问道。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了?为这种小事情出小差……我一边自嘲自己的反常,一边朝小杨笑了笑,道:“没什么。东西都放这吧,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事,没关系的。”小杨便高兴的走了。我坐在小小的办公室里,并不急于处理那些文件,而是整理着自己混乱的思路。 第57章 “好。”我连忙站起来,因为过于急迫身体把放在桌子边缘的文件撞在地上,哗啦啦的掉了一地。“不好意思。”我窘得面红耳赤,慌忙蹲在地上捡。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我手忙脚乱的收拾地上散乱的文件,突然一叠文件递了过来,我抬起头,原来是沈聪帮我捡了一部分。他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熟悉而又温暖的笑意:“不用急,我等你。”进展沈聪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熟悉而又温暖的笑意:“不用急,我等你。”“好。”我朝他笑了笑,收拾好文件放在桌上,想了想,又将其中厚厚的一叠文件拿在手上。沈聪道:“这些你要带回去?”“是啊,我想将这些带回去加班。”沈聪不说话,把我手上的文件拿了过去,道:“等我来拿吧,挺重的。”“这怎么行呢?哪有老板帮下属拿东西的。”我伸手想把文件抢回来,沈聪按照我的手,笑了笑道:“好了,你的病不是刚好吗,别逞强了,我们走吧。”说完率先走了出去。我低声道了声“谢谢。”心里有种隐隐的雀跃,尽管沈聪对我的好只是出于老板对下属的体贴,但我还是挺高兴的。沈聪的车早就在公司楼下等了,开车的是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我朝他打了个招呼,道:“你好,我叫徐小旭。”那人微微有些愕然,转头看了沈聪一眼。沈聪笑了笑,道:“小旭他失忆了,韩叔,你开车吧。”“好。”韩叔没再说话,转头专心开车。原来这个人就是沈聪的心腹,之前我在公司听人提过几次,现在看来沈聪对他果然很信任,看来我要增进与沈聪的感情还必须与此人搞好关系……韩叔将我们送到沈宅门外便走了。沈聪的家很大,有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气派,不过偌大的房子虽然富丽堂皇,但里面却一点人气都没有,还真是有些诡异。我虽然奇怪,但也没多问,跟着他走进小楼,沈聪边走边道:“舒宇已经派人将你的行李放进你房间里了,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这儿就只有我们两个住吗?”我惊讶得问了出来。“本来不是……”沈聪突然沉默不语,眼神有些伤感,不过很快便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道:“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我想他们总有一天也会回来的。”虽然不明白沈聪口中的“他们”是谁,但既然沈聪这么期待他们能回来,那我也希望他们能早点回来。我的房间很大,小小的行李包放在地上很不显眼。我将文件放好后,新的问题又来了,晚饭吃什么呀?看现在这情形,估计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于是我走到沈聪房门口,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沈聪开门站在那里,问道:“有事吗?”“沈先生,我打算自己亲自下厨,你想吃什么?”20分钟后,两碗方便面整整齐齐的摆在我俩面前,我朝他尴尬的笑了笑,道:“沈先生,不好意思要你吃这个,我还以为厨房里会有其他吃的……”“自从我一个人住在这儿以后,因为不喜欢家里住着外人,所以佣人只是白天来打扫卫生,晚上就回去了。我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吃的。”沈聪淡淡道。“那不如别吃了。”我心虚的看了看连条菜都没有的方便面道。“没事,我也好久没吃这个了,想想还真有些让人怀念。”沈聪望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方便面,似乎陷入沉思。“沈先生,”我打断他道,“咱们还是赶紧吃吧,面条泡软了就不好吃了。”“好,”沈聪拿起筷子,开始文雅的吃起面来,简直让我错觉那不是一碗普通的方便面而是什么山珍海味。我想,要让沈聪这样的优秀的人对我一见钟情、死心塌地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正如舒宇所说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跟他白天在公司一起上班、晚上又同在一屋檐下,接触的机会还是蛮多的,正所谓“日久生情”,只要肯动脑筋、摸准沈聪的喜恶,我也不是没有机会的。对了,刚才我看见沈聪自己也拿了不少文件回来,估计他也带了工作回来加班,如果是这么忙的话,一般都不会想出去吃的,不如我以后都在家里做饭给他吃……打定主意后,我对沈聪道:“沈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每天在家里做两个人的饭,咱俩一起吃。”“那好,”沈聪爽快的答应了,又对我说道:“你以后不要叫我‘沈先生’了,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吧。”“好,那我以后就叫沈聪吧。”尽管我以前十有八九是叫沈聪作 “聪少”,但我还是乘机像舒宇那样叫他“沈聪”。沈聪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吃面。我见自己奸计得逞,不禁一乐,这么一碗普普通通的方便面真的让我吃出山珍海味的味儿来。吃完面,沈聪便回房间去了。我收拾好碗筷,也回自己的房间继续挑灯奋战了。等到我将带回来的工作做完,已经是半夜三点了。我伸了伸懒腰,感觉虽然浑身像散架一样,可精神却是出奇的亢奋,一时半会儿居然不想睡觉。我走到阳台,推开门走了出去。外面虽然很冷,可空气却是清新的,夜空上,无数的星星闪烁着幽幽的艳光,让人感觉心旷神怡。我看着旁边沈聪的房间,里面居然还透着光,因为拉着厚厚的窗帘,看不见里面的情形,我望着沈聪的房间出神。其实,喜欢的人就住在自己的旁边,这种感觉应该是挺温馨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些空空荡荡。难得是因为沈聪现在对我已经没有感觉、只是我一个人单恋,我因此而感到沮丧?还是另有原因呢……我站在阳台上,定定的看着沈聪的阳台出神,不知看了多久,终于叹了口气,终于转身回房间睡了。第二天八点,我准时汽车,洗漱完毕后坐沈聪的车回去上班。公司虽然人不多,只有二十几号人,不过请了个阿姨为我们提供简单的早晨和午餐,我原以为沈聪身为老板对食物应该挺挑的,没想到他早餐、午餐都跟我们吃一样的食物。我找了那位帮公司做饭的阿姨,给了她一些钱,让她每天帮我买些菜和肉,晚上下班后就拿着这些回沈聪那里做饭吃,倒也方便省事。如此奋战了一个星期,终于将香港的分公司独立了出来,并将大部分的资金和业务都转移到香港的公司。大功告成的同时,又快过年了。作者有话要说:沈顾的悲情似乎为他拉回不少票数,可怜的孩子,现在还太小,老妈我实在不放心将小旭交给你啊,交给你也不会做xxoo啊……还是先让你老爸保管一段时间吧,呵呵拒绝工作完成的这天已是年二十七了,今年和去年一样是没有年三十的,年二十九就是除夕,因此,当沈聪宣布明天年二十八开始放假时,全公司上下都一阵欢呼。其实,沈聪的公司对员工是很优待的,像我才回来工作一个星期,居然收到了一万元的酬劳,实在让人咂舌。本来我是坚决不收的,不过沈聪说我这段时间超负荷工作、晚上还天天加班,而且成绩斐然,绝对值这个价,非得我收下,于是我便顺水推舟请沈聪今晚吃饭了,沈聪也答应了。既然是请吃饭,当然不能再在家里吃了,我想来想去,决定带沈聪去上次舒宇带我去的那幢小红楼去吃。其实我并不记得路,不过上次去时舒宇给了我一张小名片,红底的纸上正面印着泥金的两个字“红楼”,背面则是印着地址和电话,名片上还带着股檀香味,可见这样一张小小的名片也是下了功夫的。我按照卡片上的电话打过去订位,对方很有礼貌地问我名字,我报上自己大名后,对方便道:“徐先生你是我们老板的贵客,以后过来吃饭娱乐都是不用打电话预约的,直接过来就行。” 第59章 我大怒,再次反扑,又再次被压倒,双手被舒宇抓得死死的,我真是打红眼了,不由分想张嘴便朝舒宇咬来。因为我俩现在是人贴人的姿势,完全避无可避,真可谓一咬一个准,我这口便老实不客气的咬在舒宇的脖子上,顿时把他咬得鲜血直流。不过我这一口也把舒宇咬急了,他不再跟我客气,一拳挥过来,彻底把我打晕。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mc、装电脑、做家务、跟老公吵架……真是忙坏了,更得有些慢,不好意思啦……和好等我醒过来时,人已睡在床上了。我有点迷糊的看了看周围,见舒宇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抽着烟:“你醒啦?”“嗯。”我随口应了一句,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只可惜头疼得像要裂开,身体则像要散架一般,人有点体力不支的又倒回床上。“你还是躺着休息吧,”舒宇往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笑了笑,道:“昨晚我们打了一架,还记得吗?”原来我睡了这么久,也是,酒醉加拳伤,也够我受的了。昨晚还真是斯文扫地,不过我一点都不后悔,人都是需要发泄的,虽然昨晚我是挨打那个,但总算把心里的烦躁、压抑都发泄了出来。此时的心情有点像台风过后,虽然一片狼藉,但也难得平静。我朝舒宇点了点头,道:“记得,只可惜没把你打得趴下。”“呵呵,”舒宇笑了,原来他也可以笑得这么纯净无害,“想把我打得趴下?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我盯着他,之前打得眼红没发现,现在才看出,原来我那拳把他的眼睛打中,现在黑了一圈像只大熊猫。“扑哧——”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道:“我是不能把你打得趴下,但我可以把你打成大熊猫!”舒宇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也笑了:“你还好意思说,打人不打脸这道理你不知道啊?哎,我都好多年不打架了,没想到昨晚会栽在你手里。本来今晚是除夕,也是我最忙的时候,这下好了,你叫我怎样出去见人?”“活该!”我沉着脸道,“就是要打你脸!谁叫你使手段拆散我跟沈聪这么不要脸?”舒宇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是做得有些不光彩,但也是为你好,你跟沈聪确实不合适,慢慢你就会知道了。”“就算不合适但起码我也爱了、尽力了,总比被你的阴谋诡计害得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要强。”舒宇一愣,良久才道:“可能吧,要不我再给你打两拳,让你消消气?”“有什么用?”我闭上眼睛,说我现在不难过是假的,可就算我把舒宇杀了,沈聪也不会再回头了……“你怎么了?”舒宇见我突然不吭声,便走过来,“小旭,你、你哭了吗?”我用手胡乱擦了把脸,强笑道:“谁哭啊,我只不过是灰尘掉眼睛里了。”舒宇沉默的看着我,突然有些凝重道:“对不起,也许我真做错了,我以为你认识沈聪的时间不长、对他的感情不深,只不过是一时被他迷住,没想到你会……”“没想到我会情根深种、无法自拔,是不是?”我抬头看着舒宇,静静道,“其实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不是吗?”舒宇坐在我床边,想了想,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算了,”我摇摇头,道,“其实才多大的事,只不过是自己的兄弟对我有好感而已,他就立刻跟我划清界限、一点旧情都不念,这样的人不要也罢。”“你既然想通了,何苦这么伤心呢?”“想通是一回事,伤心是另一回事,毕竟我曾经那么爱他……”舒宇似乎有些感触,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连手上的烟快烧到手都不知道。我好心的提醒他:“烟快烧到手了。”舒宇这才如梦方醒的将手中的烟熄灭,对我歉意的笑了笑道:“之前沈聪逼我放弃自己喜欢的人,我还那么恨他;没想到现在自己对你也做出这样过分的事。不过你也许说得对,我会这么轻易的放弃,是因为我还爱得不够,而我所执着的也不过是自己曾经付出的感情罢了……”虽然不知道舒宇的故事是如何惨烈,但从他黯淡的神情我也能够想象得到他当时有多痛,那他岂不是……电光火石间,我脑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颤声道:“你恨沈聪?”舒宇朝我笑了笑,道:“你终于想到了。”“你不是沈聪最好的朋友吗?”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沈聪他那么重视你,你至于为了这事和他反目?”舒宇道:“我跟他的恩怨其实不止这个。”“那还有什么?我喜欢沈聪、也不讨厌你,天下没有解不开的结,有什么问题就摊开来说嘛,何必非得剑拔弩张不可呢?”我劝道。舒宇定定的看着我,突然笑了:“你还是跟失忆前一样,烂好人一个。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话吗?”“什么话?”都说我失忆了,当然不记得了。舒宇低头在我耳边说道:“我说过你是个很好的人,也许我会爱上你。”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舒宇,道:“要开玩笑也别拿这个来开!”“谁说我开玩笑,”舒宇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道,“反正我们两个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刚好凑成一对。”“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的脸有些热辣辣的,假装没听出他的潜台词,径直转过身,把被子盖在身上,道,“我要睡了,你自便。”谁知身上的被子被人一掀,舒宇随后便滑了进来,躺在我身边,我转过头微怒的看着他:“你这是干嘛?”舒宇打了个呵欠,道:“某人昨晚醉酒吐了一身,又喊这儿疼那儿痛的,我服侍了某人一晚,现在借光睡个大觉不行啊?”原来舒宇一直照顾我,我是有些过意不去,但这儿多的是房间,舒宇也用不着和我睡一张床啊,特别是在他开了那个不好笑的玩笑以后,不得不让我留个神。于是我板着脸道:“这儿床多的是,麻烦舒大老板到别处睡去。”舒宇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这可是我的床!”我脸一红,挣扎着起来道:“那我到别处睡吧。”“行了,”舒宇不耐烦的把手搭在我的腰上道,“你就给我乖乖的睡在这儿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昨晚被你打了一拳又熬夜守了你一晚上,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干其他事吗?”也是,舒宇现在这样子确实构不成危险,我也太小题大做了些。于是我便放松下来,侧身背对舒宇睡了,舒宇凑过来靠着我的背,手自然而然的搭在我的腰上,我想把他的手推开,却被他手一伸顺势便将我搂在怀里。“干嘛……”我本来想发难的,他却将头埋在我肩胛处,低声道:“别闹了,我好累,借我靠一靠。” 第61章 舒宇朝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低头自顾自的洗澡。我本来想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的,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瞟。美人就是美人,举手投足都像是有魔力一般,虽说是洗澡,感觉却像是在舞蹈,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美不胜收,怪不得有人说,人体是最美的艺术,又说美是可以超越一切的,包括性别。我一边偷看他,一边装模作样的洗澡,只是那本来已平息下去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好不容易等到舒宇洗完,只见他走到镜子前,从毛巾架上取下浴巾,姿态优雅的将身上的水珠擦干,我本来想挪开双眼的,可目光还是很不争气的粘在他身上。突然舒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身望着我笑道:“你还没看够啊?再洗你的皮就要掉下来了。”我这才如梦初醒,脸讪讪的将水关掉,也走到舒宇身边拿了条毛巾裹在身上,正想擦干水珠穿衣服,舒宇突然将身子凑过来,在我耳边低声道:“要不要做?我让你在上面……” 我俩站得那么近,鼻子都能闻到他身上飘过来的沐浴液的香味,他头发上的水珠滴到我的肩上,我感觉自己半边身都要麻了,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像有个小鼓在不停的敲打着,脑海里像有个声音不停的问:“要不要?要不要……”他见我愣在那里,便笑着将手上的浴巾放在一边,双手放在我的肩上,将我的身子扳过来,然后低头吻着我的嘴唇,动作非常温柔。我身子一软,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搭在他的背上,再顺着他的背滑到那细瘦的腰上,刚才看的时候我就想摸摸是什么感觉,现在摸到了,果然真的是很销魂……我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他身上,大脑缺氧般的由他吻着,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他从浴室挪了出去又扔到床上了。到了这种程度,我脑子里已经完全罢工,什么“男女有别、坚决不做同性恋”……这些原则早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现在已经不是做不做的问题,而是该怎么做的问题!我被舒宇压在床上,被他上下其手,吻得灵魂出窍,双眼朦胧,舒服得每个毛孔都要唱歌,突然有个异物悄悄的潜入我的□……我睁开双眼,推开他,喘着粗气不满道:“不是说好了我在上面吗?”舒宇一笑,从我身上翻了下来,躺在我旁边,一副任君采集的样子道:“好啊,你来吧。”我喜滋滋的一下子扑到他身上,抱着满怀的软玉温香,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不会做。舒宇像是看出我的难题,对我笑了笑,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瓶子,道:“这是润滑液,往我那里抹,我可是第一次,你可要多抹点。”我接过润滑液,兴奋得手都有些颤抖,笨拙的拧开瓶盖,将那玩意直接就往舒宇身上捅……“你这笨蛋!”舒宇急忙按住我的手,道,“你想疼死我啊?”我看了看那瓶杜雷斯的润滑液,瓶口确实有点粗,直接弄到那里也是怪疼的,于是我瞪大眼睛望着他道:“那我该怎么办呢?”舒宇将我手里的润滑液拿到枕边,笑着道:“你要先让我兴奋起来,等我舒服了,自然就不疼了。”虽然觉得他说的话有点问题,但我现在已经是精虫上脑,来不及细想便顺着他的话问道:“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兴奋?”舒宇半抬起身体,指着□的昂扬道:“含住它。”啊?我顿时脸都黑了,抬起头怒道:“你耍我啊?”舒宇伸手将我抱住,含着我的耳珠,低声道:“小旭,我可是第一次啊,多疼啊,你总不能自己畅快了就不管我死活吧?何况你是在上面那个,我舒服了,你呆会更舒服。”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哄我,可是他说得也是合情合理,更何况他的身体又软又香,一时间我还真舍不得推开他。于是我鬼迷心窍的点了点头,还不忘嘱咐他道:“你可别射在我嘴里。”“好,记得只用嘴唇和舌头,不要让牙齿碰到它。”舒宇说完微笑着款款的躺了下来,伸手将我拉在他身上。我望着他那那精神抖擞的立在黑亮草丛中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其实舒宇的□颜色粉嫩,挺可爱的,就是形状有些狰狞,我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还是一狠心、张开嘴,含住舒宇的□,笨拙的用唇舌不停的吞吐。“啊!”舒宇发出一声叹息,一开始还只是张开两条白皙修长的腿,渐渐的双手抓住我的头发,带动我加快节奏不停的进出。我直感觉口中的巨大顶得我的喉咙难受,真想将舒宇推开,可耳边听着舒宇压抑的呻吟声、抬眼望着舒宇紧闭著双目,被□熏得有些潮红的脸,心里不禁一动,下身越发涨得难受。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吃亏就是占便宜”,死就死吧!于是我加快嘴上的节奏,唇舌更加卖力的吞吐着舒宇的□。终于,舒宇发出一声呻吟,□上的白浊喷涌而出,我躲闪不及,虽然没有吞下去,但嘴里还是留有残迹,一丝淫靡的浊液从他的□挂到嘴角。“你怎么射都不先打声招呼?”我皱着眉头,正想擦掉嘴角的银丝,舒宇已经一只手捉住我的手,一只手去挑我嘴角的银丝,道:“我来。”他的脸因为□而艳若桃花,眼角眉梢无一不渗透着诱人的妩媚,我看得双眼都发直了。舒宇突然低头吻我的嘴,我吓了一跳,避开他道:“别,脏。”“正好帮你舔干净。”舒宇一边笑着,一边紧紧的抱着我,舌头霸道的伸进我的嘴里,我也不再挣扎,闭上眼睛沈浸在舒宇这个深吻带给我的快感中。舌与舌缠绵在一起,嘴里已经分不出谁是谁的味道,整个人酥酥麻麻的,像是要飘起来一样,我只感觉下身越发涨的难受,好像找个发泄的地方。耳边传来喘气声,似乎是我的、又似乎是舒宇的……突然,舒宇将我推开,我正吻得过瘾,不解的看着他,只见舒宇躺在床上,双腿自觉的分开,手指半含在自己下身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风情万种的低声道:“你不是要进来吗?”一言惊醒梦中人,我像得了宝似的拿起润滑液,倒了不少在两根手指上,顺着舒宇所指,慢慢的插了进去……“啊!”舒宇本能的发出一声轻叫,我吓得停了下来,慌乱的问:“怎么了?很疼吗?”舒宇疼得眉头直皱,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道:“没事,你继续。”我心里一阵感动,虽然很不舍,但还是说道:“你那里好紧,连我的手指头都挤不进去,我那个怎么行呢?要不别做了?”“我不怕,”舒宇呻吟一声,伸手搂住我的脖子,双腿紧紧的缠住我的腰身,含情脉脉道:“只要你明白我对你的情谊。”我的心象是猛猛的撞了一下,内心的感动又增了几分。沾满了润滑液的手指又向前挺进了几分,舒宇疼得已经水汪汪的眼里象是要滴出泪珠,眉头紧皱著,雪白的贝齿死死咬住嘴唇,控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我狠下心,手指不停的在肠道进出,那□的内壁终於放松了少许。我慢慢退出手指,将自己已经兴奋莫名的□对准舒宇的□,双手抬起舒宇修长的双腿,下身一沉,那根□便已探入那微微开合的□中……承诺虽然只是进去了一点,但舒宇脸上的红潮转眼间便因疼痛而褪的干干净净,我明显感觉他整个人都僵了,于是有些担心的问他,道:“很疼吗?”舒宇惨白着脸,朝我努力挤出个笑容,道:“长痛不如短痛,你做你的,不用管我。”我低头轻轻吻上舒宇被牙咬破的嘴唇,道:“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我以后会补偿你的。”说完用力一顶,只感觉自己那敏感的源泉在与舒宇□的肉穴相摩擦,那种美妙到极致的感觉舒服得我想哭,而且这种滋味绝对让人回味无穷。我闭上眼睛,稍稍停滞后,又一鼓作气的在舒宇体内奋力开拓,那甬道虽然因为润滑液而有些松动,但还是紧紧咬著我的□不放,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差点没把我给泄了。“唔!”我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再也忍不住放开节奏,一下下的撞击着舒宇的□,那 “噗哧噗哧”的□吞吐□的声音和双囊“啪啪”的撞击臀部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简直淫靡到极点! 第63章 我咬了咬筷子,吱唔道:“明知故问。”舒宇也笑了,加快速度和我一起将剩余的饺子一扫而空,然后打电话让侍应将碗筷收拾好,便拉着我往床上躺。“刚吃饱就躺在床上啊?”我摸了摸有点突出的肚子,道,“我可不想这里长块大肥肉。”舒宇坏坏的笑了笑,道:“我有办法让你像我那样长八块腹肌。”说完便将我推倒在床上。我脑海里突然闪过自己刚醒来时被顾雷侵犯的可怕经历,浑身不禁一颤,人不由自主的僵了。舒宇马上感觉到我的异样,低头边吻我边问道:“怎么了?”“我……”望着舒宇关切的眼神,下面的话我怎么都说不出口,便改口道:“我们吃了那么多饺子,满口韭菜味的,太煞风景了,先去刷刷牙嘛。”舒宇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我在害怕,但还是听话进去刷牙了。我沮丧的躺在床上,心想这“害怕”的话真的没办法说出口。之前我在上面时做得那么爽,舒宇也应该是疼的,可他什么都没说,咬着牙让我从头做到尾;现在轮到我做下面那个了,我又怎好意思在舒宇面前装模作样呢?算了,做就做吧。想到这,我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浴室前。舒宇从里面走出来,朝我露出可以卖广告的洁白牙齿,笑道:“这下满意了吧?”我走过去亲了亲他,道:“perfect!”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在床上等我,我进去准备准备就来。”说完走进浴室,将门关上。人也有些软软的靠在墙上。怎么办?上一次顾雷把我做到休克,这次……哎,前景堪忧啊!早知道刚才就不把舒宇给吃了,这世界真的没有免费晚餐,“出来行、迟早是要还的”,刚才越快乐待会就越……我心不在焉的刷着牙,心里突然灵机一动:既然逃不掉干脆让舒宇尽快解决,他早射,我岂不就可以早收工?想到这不禁满心欢喜,草草的刷完牙,打开门朝舒宇走去。舒宇穿着浴袍斜斜的靠在床上,脸上还戴着眼镜看书,他见到我这么快出来还有些惊讶道:“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以为我什么?”我将身上的浴袍脱掉,顺手扔在地上——还真是冷,本来还想学一下电影里面风情万种的主角摆摆造型(小嫣:儿子,那些貌似都是女主啊,你怎么学?)勾引一下舒宇,让他血脉沸腾、把持不住(小嫣:可能吗?你也太小看舒宇了吧?)的,可衣服一脱,才站了一会儿,人就冻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舒宇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古怪的盯着我看,我冷得不知如何是好,舒宇突然爆发出笑声,朝我道:“脸都冷得发青了,还不快过来。”我得令般立刻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扑到床上,掀开被子跳了进去,整个人往舒宇身上靠。舒宇边将我冻得冰凉的手脚往自己怀里塞,帮我取暖,边笑道:“下次别做这傻事,冷坏自己怎么办?”我依偎在舒宇怀里,唯唯诺诺的应着,都说吃饱了就想睡,现在我又搂着一个又香又软的“人肉热水袋”,还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中感觉有人伸手到我的下身在轻轻抚摸,一开始还没什么,慢慢的,我被那只手撩拨得有些火起,但很快睡觉的念头战胜了欲望,我转了个身继续睡去。那人微微笑了笑,耐心的俯过身来,先是轻柔地吻我的唇,见我没反应被张口咬了下来——我嘴上一疼,人也彻底醒了过来,猛地睁开眼睛,灯光下,舒宇已经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你啊,睡得跟一小猪似的,我不咬你都不醒。”“我困了,”我躺在那里任他动作,不敢乱动,怕他会发现我内心的恐惧,“不如先睡觉,以后再做好不好?”舒宇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准备做鸵鸟吗?忘记一段痛苦回忆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一段美好回忆。”我一惊:舒宇他究竟知道什么?难道他知道顾雷把我……“专心些。”舒宇的双手和嘴唇一直在我身上活动着,他的技巧非常好,虽然我整个人绷得紧紧的,但还是忍不住发出轻轻的呻吟声。“放松。”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然后将我双腿分开,将润滑液弄到手指上,慢慢的插进我的□里。我可以感觉到他小心翼翼的进入,但即使他动作温柔,我也觉得很疼、□不由自主的收缩,要将体内的异物驱逐出去。确立关系“乖,没事的,放松。”虽然舒宇像是哄小孩一样哄我,但他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柔柔的,真的像有催眠作用一样,让我的身体放松了。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已经有了觉悟,便像是让医生检查身体一般,竭力叫自己别那么紧张,然后配合着他,让他把一根根手指塞进去,慢慢的开拓。那里似乎没那么紧了,间或还发出让人觉得难为情的水声,舒宇将手指从我体内退出,我知道那一刻终于要来了,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把手盖在自己脸上。舒宇的□进入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的下身要裂开了,这样的疼再做几次都不会习惯的——我又是疼又是惊又是怕,眼泪不由自主的滑了下来。舒宇伏在我身上不动,伸手拉开我的手,道:“怎么了,小旭?”“舒宇,”我睁着泪眼模糊的双眼,望着舒宇道,“我真的很疼啊,但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被你压,以后你一定要对我好!”舒宇吻了吻我的唇,说了声“好。”便开始在我体内□。我已经尽量放松自己了,但还是疼得不住的呻吟,可我痛苦的呻吟声对舒宇来说反而像是催情药,我只感觉他越来越兴奋,挺动的力量越来越大,可就是不高朝。这时间真是太难熬了,我只好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现在很舒服,爽得要死……突然,舒宇撞在我最敏感的那一点上,我毫无防备的发出“啊”的一声,那声音实在是有些□。舒宇果然是经验了的,他马上看出我的状况,朝我喘息着笑道:“原来是那一点。”然后加快速度,每一下□都是全面退出,再重重插入,全都撞在我的敏感点上,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干这种事也不全是受苦受难。我忍不住呻吟起来,只不过这次的呻吟跟之前的完全是两回事了。终于,如触电般的酥麻感觉从头到脚,袭击了我的每一寸身体,我射在舒宇的小腹处,而舒宇则在我高朝中的痉挛中继续□。我伸出手抱着他雪白的肩膀,脚微微曲起夹住他的腰,仰起头、闭上眼睛,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着……终于,舒宇的身体一颤,激射在我体内。我搂着伏在我身上剧烈喘息的舒宇,忽然喃喃道:“原来□是这样的。”舒宇抬起头,吻住我,低声道:“是不是也有可取之处?”“还好吧……”我含糊的说着,迎住他的唇舌,与他缠绵的吻了一会儿,便感觉彼此的郁望都有复苏的迹象。 第65章 这混蛋!显然已经猜出我知道他在医院对我做的事了,不过我一点都没看出他有什么愧疚的表情,反而在我手上用力的握了握,然后用十分热辣而又露骨的眼神看着我,让我觉得自己像是被狼盯住的猎物一般。我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盯住顾雷一字一句道:“我在医院时都是些不愉快的回忆,我是不打算记住了,不过你对我的‘情’我是领了,日后双倍奉还!”“哈哈哈……”顾雷夸张的笑着,指着我道,“小旭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我还真有点期待你的双倍奉还。”沈顾似乎看出我和顾雷之间的波涛暗涌,便乖巧的扑在顾雷怀里,道:“舅舅,小旭是我喜欢的人,不许你欺负他。”顾雷抱起沈顾,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轻笑道:“你还真是魅力十足,连我这小外甥都拜倒在你的长腿之下。”顾雷这话这是下流十足!我的脸一红,假装没听见,转身走到舒宇身边坐下,不跟顾雷继续这无聊的口舌之争。舒宇把手轻轻按在我手上,低头在我耳边问道:“是不是顾雷在找你麻烦?要不要我帮你搞定?”我在医院被顾雷搞的事怎能让舒宇知道呢?何苦自己的愁当然要自己来报!于是我朝舒宇笑了笑,低声道:“没什么,我自己能搞定。”(小嫣:小旭,你这牛皮吹得也太响了,你这搞定绝对是肉包子打狗……顾雷:你说什么?小嫣:肉包子打狼!)我和舒宇刚说完话,那边厢顾雷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对舒宇阴阳怪气道:“不错嘛,舒宇,看不出你这样温吞的人出手这么快,小旭病好没多久就被你摘啦,我刚才还奇怪小旭怎么会一副桃腮水目的滋润模样,原来是你做的好事啊!”顾雷这话一出,我敏锐的觉察到沈聪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但很快又归于平静。我的心一黯:沈聪啊沈聪,你果然还是在意我的,既然你不是对我无意,当初为什么又要把我推开?舒宇微笑着道:“没有这回事。”可他握着我的手却握得更紧了,似乎觉察到我的犹豫。我不禁暗暗苦笑:舒宇之前虽然答应不公开我们的关系,可他这样哪是在否认啊?“一年没见,舒宇你还是这么伪君子啊。”顾雷挖苦道。舒宇依旧但笑不语。“好了,”沈聪从沙发上站起来,结束这场口水战,“我们去吃饭吧。”饭菜很丰盛,可惜这顿饭我是吃得味同嚼蜡。唯一庆幸的是,顾雷像是得了命令一般,没再拿我跟舒宇的事来说,而沈聪、舒宇本来又是话不多的人,结果这一顿饭下来,除了沈顾偶尔会兴致勃勃的问我身体怎么样、过年去哪玩以为,居然吃得异样的平静。再见沈聪快吃完饭时,舒宇在我耳边低声问道:“小旭,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沈聪说搬出去的事?”我一愣,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不要搬出去,你还喜欢着沈聪,要是现在搬出去,一切都完了……可我真的没有立场拒绝舒宇,既然我已经答应跟他交往,那我这样跟沈聪藕断丝连又算什么?于是我朝舒宇点了点头,等到吃完饭大家从饭桌上起来时,我走到沈聪旁边,低声道:“沈聪,我想从今天开始搬到舒宇那里住……”我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了,可沈聪还是听见了,他“唔”了一声,转过头眼神平静的望着我道:“你和舒宇交往得顺利吗?”“嗯。”我望着沈聪的背影,心真的很痛,我多么想大声告诉他,我还喜欢着他,我们现在重新开始还来得及,可有些感情是不以一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比如我爱慕沈聪,沈聪却对我视而不见,哪怕是现在,都是背对着我。我走上前半步,虽然只能看到他的些许的侧脸,但我只要这样就好,可以默默的、不为人知的看着他……“那就好,”沈聪眼睛望着远处,不知是否错觉,一向无懈可击的沈聪这时却有一丝疲惫的感觉,他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自己说道:“舒宇看则随和,实际外柔内刚,你平时跟他相处时要多让着他。”“好。”我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只希望这样的路可以一直走下去,永远不到头。沈聪突然停住脚步,道:“我欠舒宇实在太多,所以只要是他喜欢的,我都会让给他,哪怕是感情。”我顿时僵在原地,沈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喜欢我的,就因为舒宇也喜欢我,所以才会“孔融让梨”吗?沈聪转身,目无表情的看着我,道:“我曾经对你动过心,但舒宇是我兄弟,所以我是不会与舒宇争的,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你对我还是死心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好跟舒宇一起过吧。”沈聪真是狠啊,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唯独对兄弟好,为了让我彻底死心转投舒宇的怀抱,他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呵呵,谁叫我就喜欢上这样的人呢?真是自讨苦吃!其实在与他接触的这段时间,我早该看出来,只是总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可以例外,甚者在他刚才图穷匕见之前,我还妄想着有奇迹出现。现在人家亲口叫我死心,我是真该死心了。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还会这样的痛?眼泪还会这样拼命的要往外涌呢?徐小旭,你要挺住,不能丢了感情又丢人!我强打精神,对沈聪勉强笑了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以后会跟舒宇好好的,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说完我与沈聪擦身而过,径直走上楼去收拾行李。没走几步,泪水便无声无息的顺着脸庞流下。房间还是和我离开时的摆设一模一样,甚者在桌面上还放着我买来送给沈聪的新年礼物。我打开盒子,里面的玉观音慈眉善目,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模样。当初我是觉得沈聪为人过于刚毅,过刚则易折,本打算向沈聪告白成功后将这玉观音送给他算是保佑他的,可现在看来这礼物我是一辈子都不可能送给他了。我合上盒子,放回桌上,开始收拾行李。我的行李本来就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却舍不得这么快就离去。这一去恐怕再也不能回到这里,跟沈聪贴得这么近了。我随手推门走出阳台,想起那些冰冷的寒夜,自己每天晚上总会偷偷跑到这来,望着沈聪的房间发呆,虽然我常常幻想沈聪会像我这样走出阳台透气,可那扇永远是关着的。即便如此,我也要每次都冻得快不行了才肯回房间睡觉,那时候身体再冷,心都是暖和的,因为有爱、有希望,哪怕是再苦再累但也是幸福的……我望着窗出神,突然窗开了,沈顾笑得一脸灿烂的望着我道:“小旭,你在看什么呢?”“你怎么在这?”我惊讶的看着他从窗口跳到阳台上,然后跑到离我最近的地方,双手搭在阳台边上一跃,像只小狗一样敏捷的跨过两个阳台间的矮墙,跳到我面前,瞪着清澈的眼睛望着我道:“我是来侦查的,看要不要跟爸爸换房间。”我失笑道:“好好的,换什么房间呢?”沈顾脸一红头,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告诉你你可别生气哦。”其实我也没打算知道,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便顺着他道:“好,我不生气,你说吧。”沈顾眨着眼道:“因为爸爸这房间的窗子可以看到小旭你房间的阳台,而且这里有伪装,外面的人望进来以为里面是拉着窗帘、什么都看不见,实际上里面的人把外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我想搬到这来,天天偷看小旭你。不过真是奇怪,这个窗子以前都是打不开的,因为爸爸怕坏人会冲进来,以前就试过,爸爸还受伤呢!没想到今天这窗子又能打开了,呵呵,以后我就可以天天从阳台这儿跑到小旭你房间来玩了……”沈顾还在那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我早已呆住了。原来沈聪他看到了,而且还为了我特意找人将这扇打不开的窗打开……原来他也不是不在乎我的,而且比他说的还要来得更喜欢我。他会伤心吗?为了舒宇而不得不放弃这段感情……他应该是难受的吧,否则不会在听到顾雷拿我和舒宇开玩笑时会表现得那么不自然。沈聪他是在怎样的心情下作出这样的抉择呢?我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沈聪那孤寂、疲惫的背影…… 第67章 也好,既然对这段感情我是退缩的,就让舒宇进取一些吧,反正两个人一起总要有一个人要主动些,但愿我能早日被舒宇感动,毫无保留的成为他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沈顾确实有些可怜,谁叫他还小呢?总不能让猪脚恋童吧?难道就没人喜欢舒宇他们吗?真相初现我的来历只有顾雷一个人知道?我望着顾雷冷笑道:“雷少,你这话也太扯了吧?难道我是从天上掉下来、从石头蹦出来的?我就不信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顾雷不怒反笑,他施施然走过来,走到我面前,拉开凳子坐下,慢条斯理道:“还真被你说中了,你的确是从天上掉下来、从石头蹦出来的。我知道我这么说你肯定不信,甚至会当我神经病。算了,看在我和你以往的交情份上,我就无条件告诉你吧。”说完顾雷便对我侃侃而谈,说我是来自未来的人,本来已经死了,因为一串什么珠子死而复生,然后回到过去……我越听越觉得可笑,还没等顾雷说完便站起来打断他道:“雷少,你这些荒诞不经的话就别说了,我不爱听。我还要去吃饭了,失陪。”顾雷拦住我,道:“你等一下,最精彩的我还没说呢。”我实在不想跟他继续呆下去,便伸手推开他道:“我都说不想听了,你给我让开!”顾雷手一伸,把我整个人紧紧的箍在怀里,低头望着我一字一句道:“你确实是从未来穿越到现在来的,而且你也不叫‘徐小旭’,这只是你来到这个时代方便行事的假名,你的真名是‘许晓绪’,你是许平和秦絮的儿子,你还有个孪生姐姐、叫许晓情。不过你母亲和姐姐都已经死了,你父亲还活着,我相信你们已经见过。”什么?我是许平的儿子?太扯了吧!还有那个叫许晓情的小女孩,不就是姚真害死的那个吗?她怎么会是我的姐姐呢……可奇怪的是,我明明知道顾雷说的都是假话,但听到这些人的名字时,我却有种异样的感觉,特别是晓晴、晓晴……我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整个人愣在顾雷怀里,甚至忘记了挣扎,这个名字很熟悉、很温暖、也很伤感,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想到……顾雷突然放开我,伸手在我脸上轻轻碰了碰,柔声道:“虽然你现在还想不起以前的事,但感情还是在的。看,这是你流下来的眼泪。”我后退一步,摸了摸自己的面孔,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顾雷突然上前一步用力的抱着我,道:“晓绪,我告诉你的真实身份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跟你才是真正的一对,否则你不可能在失忆前把这样隐秘的事告诉我,我也不介意你是否是死而复生、来自未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以前在你昏迷时对你做出这样过分的事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情不自禁,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你放手!”我奋力想推开他,奈何实力悬殊,不但没有摆脱顾雷的拥抱,还被他低头吻住。他的吻霸道而充满掠夺性,我的嘴唇感觉都要被他吻出血来,我才稍稍张开嘴喘息,他的舌头便伸进我的口腔,仿佛要将我从里到外占为己有。我无法挣脱他,只好伸手一扫,将桌面上的杯子扫到地上,只听见“啪啦”一声响,杯子跌在地上碎成几块,顾雷这才把我放开,还意犹未尽的看着我道:“晓绪,我是说真的,你是属于我的。”我用力擦了擦嘴唇,望着他道:“顾雷,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从你身上只感受到□裸的□和占有,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还有,我现在是舒宇的恋人,请你对我尊重些!”顾雷微微一笑,道:“在我的字典里,喜欢一个人就等于□和占有,这是我喜欢你的表现,你要习惯。至于舒宇,呵呵,对他不要太相信,他这人城府极深,可不像我这么一目了然。好了,既然你不跟我一起出去吃饭,我就告退了,想我就给我打电话。”顾雷终于走出办公室,我松了一口气,弯下腰捡地上的碎片。顾雷这人跟舒宇的温文儒雅、沈聪的内敛冷漠完全不一样,总是一副如狼似虎的样子,而且不按常理出牌,我真的有些捉摸不了他。虽然刚才我当着顾雷的面斩钉截铁的说他讲的是假话,但我还是有些犹豫的,特别是他提到的那些人,我总感觉和他们关系匪浅,有空找许平问一下吧。打定主意后,我站起来,把杯子的碎片都扔进垃圾桶里,推门走出办公室。只见外面的人正在兴奋的讨论着什么,一见到我便有几位女同事走上来对着我叽叽喳喳道:“徐特助,有人给你送了一辆奔驰车,你快到楼下看看吧!”送我一辆奔驰?这样的大手笔,莫非是舒宇?我立刻到楼下停车场,负责看停车场的大爷跟我挺熟的,他远远见到我便也是一脸兴奋道:“徐先生,这是刚才别人送过来的奔驰车,这是车钥匙和卡片,你快过来看看。”我接过钥匙和卡片,打开卡片,见上面只是简简单单写着几个字:“这车你拿去开吧。”落款人果然是舒宇。我抬头向停车场望去,只见一辆崭新的黑色奔驰静静的停在那里,我知道要弄到这样高级的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舒宇为我确实花了不少心思。(小嫣注:现在是89年。)然而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内疚,我拿什么回报他呢?感情吗?可我的感情却是那样的不牢靠,说不准明天那个人来找我,我就要弃舒宇而去了……“徐先生,你快开开试试。”大爷在我旁边说道。“呆会吧,不急。” 我苦笑着将车钥匙和卡片放在衣兜里,转身回公司吃午饭去了。与雀跃的大爷还有我那些同事不同,我的心情其实很无奈,这样贵重的礼物要也不是、不要也不行,可也只能收下了;同样,舒宇的这份情我领也不是、不领也不是,却也只得领了。因为是刚过完年,公司里的事并不多,下午很快便处理完。我想起顾雷说的话,决定还是尽快见见许平。我记得他是在某个机关单位上班,便拿出厚厚的电话簿,查到那个单位的电话。几经转接,终于联系上许平。许平听出是我很是高兴,我约他今晚一起吃个便饭,他一口答应下来,我估计他也没什么便捷的交通工具,便又约定他五点半在他单位门口等,他不但高兴还一个劲的谢我。挂掉电话,我想了想许平刚才的态度,总感觉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有些奇怪。无论如何,今晚和许平吃饭,应该能问出些什么吧。说实话,我对今晚的见面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万一……万一顾雷说的是真话,那我又该如何自处呢?失败的见面因为不熟悉路,我提前出发,下午五点多一些,我便开着舒宇送我的黑色奔驰来到许平单位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到了五点半,远远的看见许平从大门走出来了。平心而论,许平长得很好看,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只是衣着打扮土了些,与沈聪他们三个相比少了一种的气势,有点像古代小说里的文弱书生。我跟他除了身材相似以往,长得并不相像,这样一个人真的会是我的父亲吗?我坐在车里不动声色的观察了许平一会儿,他的神情看上去挺高兴的,站在门口先是看了看表,然后不停的四处张望找我。我开动汽车,将车开到他面前停下,打开车门走下来对他微笑道:“许平,好久不见了。”许平见我从奔驰车上走下来,先是一喜,可随即脸色一黯,望着那辆奔驰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了?”我问许平道。“这车是你买的吗?”许平沉着脸问道。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这辆奔驰车是招人了些,可许平也不致于看见我开这车脸色就变得那么坏吧?看来许平这人表面上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有点迂,不是那么容易相处啊。于是我对许平笑了笑,道:“不是我买的,是舒宇借我用的,方便出入。”“这样啊……”许平这才拉开车门上了车,但看上去似乎有心事。我看着车,觉得彼此一言不发的,气氛有些尴尬,便笑着问许平:“想去哪儿吃啊?”许平想了想,用一种怀念的语气说道:“有一家小店,以前我和你经常去吃的,不如我们今晚就去那儿吧。”“好,不过你得告诉我那家饭店在哪儿。”许平本来提议的时候还挺高兴的,现在听我这么一说,又闷闷的不说话了。我不禁有些急了。我都说了自己不知道那家店在哪,可许平还是在那里生闷气,什么都不告诉我,叫我怎么去找啊? 第69章 我朝舒宇笑了笑,道:“许平是你的好朋友,你为他担心也是应该的。我有点累了,先去洗个澡。”舒宇应该看出我笑容跟回答都有些牵强,但还是不动声色的道:“那你洗完先睡吧,我晚一点可能要去红楼一趟,你不用等我。”“好。”我松了口气,我和舒宇现在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昨晚还可以用同床异梦来形容,今天简直是到了分手边缘了。舒宇是个聪明人,他用一个漂亮的借口让我们两个分开静一静,避免同睡一张床的尴尬,这样一个知情识趣的男人实在难得,只是正如顾雷所说,舒宇城府太深,我根本不知道他的事情、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到现在连他喜不喜欢我都没把握了。除非舒宇肯跟我掏心掏肺,否则他若是再这样下去,估计我和他很快玩玩。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舒宇已经走了。我一个人躺着空空荡荡的大床上,感觉自己很孤独。失去记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顾雷就不用说了,沈聪本来以为他是我一直喜欢的人,结果现在发现是自己搞错了,那对他的评价和信赖都要一切推倒重来。舒宇也是,如果他并不喜欢我,那他对我那么好是为什么?还有那个看上去最平凡、最无害的许平,虽然自称是我的好朋友,可我有用那种眼神看好朋友的吗?如果许平是我的父亲,那么……我都不敢再想下去,翻了个身,努力让自己睡着,可偏偏就是怎么都睡不着,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复。突然,电话响了,把我吓了一跳。这么晚了,谁还会打电话过来?而且应该是找舒宇的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躺在床上等电话铃声停下来。可这铃声偏偏就是响个不停,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又锲而不舍的再打过来,我实在被吵得没办法,只好拿起床头的电话,“喂”了一声。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家里有点事,更得有点慢,抱歉抱歉洞悉真相“小旭!”电话里传来一把熟悉而稚嫩的声音,“太好了,你还没睡啊?”“沈顾?”我被吓了一跳,人也半坐了起来,急忙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没事,”沈顾在电话那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有些想你了。”我松了一口气,又慢慢躺了下来,看了看床头的电子钟,已经快十一点了,便对他说道:“好吧,叔叔知道你想我了。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小孩子要多睡才能长高,你赶紧回床上睡觉去!”“不要嘛!”虽然沈顾向来说话都一副小老头的样子,可今晚难得对我撒娇道,“人家好不容易才打上电话、跟小旭你说上话的,你就让我跟你多说几句嘛!”虽然我对这么晚还让一个孩子熬夜有点于心不忍,但沈顾这么晚还打电话给我确实让我感动。在这样一个寂寞寒冷的夜晚,在被舒宇的行为凉透心后,能接到远方一个孩子纯真的问候,让我不禁觉得有些温暖。于是我对电话另一头的沈顾柔声道:“好吧,就多说几句。叔叔那天没有跟你回去,你没生我气吗?”“生气当然会生气!只是我是生自己的气,谁叫我现在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孩子呢?舅舅说了,恋爱就像打仗,技不如人就要服输,等到哪天自己有本事了,就抢回来!我现在确实是比不上舒叔叔,不过我不会服输的,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把小旭你从舒叔叔那里抢过来的!”听着沈顾这番“夺爱宣言”,我不禁又好笑又好气。笑是因为沈顾才八岁,却说出这样老气横秋的话,有种孩子气的天真可爱;气是为了沈顾那个不负责任的舅舅顾雷,自己不正经还要把那些儿童不宜的念头往孩子那里灌输!不过我现在跟沈顾说他也不懂,干脆换个话题吧。于是我问沈顾道:“你现在已经在广州了吗?”“是啊,本来下午已经到了,可是因为一下飞机就去医院看奶奶,爸爸他们又跟医生说了半天,所以很晚才回到奶奶家。不过我可是一空下来就打电话给你了哦。”沈顾认真道。听顾雷说,沈聪母亲可能快不行了,我不禁有些担忧,便问沈顾道:“你奶奶她的病怎么样了?”沈顾语气一变,哽咽道:“虽然爸爸没有告诉我,但我偷听到爸爸和医生叔叔说的话,医生说了,奶奶的病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沈顾说着说着都说不下去了,我赶紧安慰他道:“沈顾,你别太难过,你奶奶会吉人天相的。”“我不难过,”沈顾道,“我要天天笑给奶奶看,逗奶奶开心。医生叔叔说了,让病人保持良好的心情,奇迹才可能发生!不过医生叔叔也叫爸爸他们做好最坏的打算,尽量满足病人的心愿。奶奶她从小就出外谋生,没在家乡呆过多长时间,她说自己一辈子最无忧无虑的日子是在家乡度过的,所以想回去家乡住一段时间。所以爸爸打算听奶奶的话,带她回老家。奶奶的老家是在山区,那里打电话很不方便的,以后我可能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小旭你会想我吗?”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虽然可能会碰到生离死别的不幸,但也能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情,说话又直率,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假如舒宇也像沈顾那样有什么说什么,而不是什么事都掖着藏着,那我和他的感情也许就不会走到尽头了……我分了分神,一时没回答上,那边的小沈顾已经不满的嘟噜起来了,我连忙安抚他道:“沈顾是个好孩子,叔叔我当然会想你了。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快去睡吧。”虽然不情愿,但沈顾还是听话的挂了电话。我窝在被窝里,感觉没那么冷了。说实在话,与顾雷、舒宇他们这帮大人相处真的是劳心劳力,和小沈顾一起就舒服多了。起码让我知道,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叫沈顾的孩子在无时无刻的记挂着我,用孩子的一颗单纯而真诚的心而喜欢着我,没有算计、没有勾心斗角,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简单而快乐,这是一件多么美好而愉快的事!只可惜沈顾还是个孩子,要是他长大了,能为我遮风挡雨那该多好……我突然愣住了,我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可怕的想法?沈顾还只是个孩子啊!这简直是恋童!而且更可怕的是,以我的处事原则,为何会如此自然而然的冒出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这简直太不像我了,好像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从潜意识里慢慢带出来一样,我才与沈顾见过几面啊?就算我以前跟他关系再好,也不应该这样啊……等等,我和沈顾确实没见过几次、而这种感觉——对了,我早该觉察出来,这种感觉,就是我对沈顾的这种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不像是如许平所说的只是认识一年半载而应有的熟悉和亲切,而应该是相知相交许多年的知己之间、甚者是恋人之间才有的感觉……这实在太可怕了!因为一瞬间,所有的假设都连上了。如果顾雷所说的是真实,我的确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我的记忆没错,我确实有一个长得很像沈聪的爱人;沈顾是沈聪的儿子;沈顾与我年龄相仿;小沈顾与沈聪长得很像——这所有的一切无不指向一个结论:沈顾就是我以前所爱的人!这个念头是那样的匪夷所思,却又是那样的合情合理。我无法反驳,可我也感受不到真相大白的如释重负和由衷的喜悦。假如真相确实如此的话,那我该如何自处呢?我和沈顾之间可是横着二十年啊!二十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现在的沈顾还只是个8岁的孩子,而我已经将是而立之年了;二十年后的沈顾风华正茂,而我已经年过半百!如果沈顾真的是我以前所爱着的人,那我跟他是绝对不可能了!我将身子往被窝里又缩了缩,将身上的被子捂紧,夜还没深,可我又感到自己渐渐温暖的身体越来越冷。长夜漫漫、寒夜漫漫……顾雷的表白这晚我一夜未眠,舒宇也一夜未回。第二天,我自己开车回公司上班,一进办公室便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埋首工作,不用想、不用见人、不用说话,真好。只可惜我忘记了那个来去自如的天敌——顾雷。“天啊!”顾雷一进门便大呼小叫道:“晓绪,你怎么憔悴成这样?莫非是昨晚舒宇纵欲无度,把你给……”我本来不想开口的,可我要是再不开口,估计顾雷还会说得更加不堪入耳,于是便冷冷道:“我失眠,如此而已。”“失眠?”顾雷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转,走过来坐在我椅子的扶手上,一手伸过来搭在我的肩上,道:“你是不是昨天听了我跟你说的话,所以失眠了?”我扫开他的手,看着眼前的文件不说话。“呵呵,”顾雷笑着又把身子靠过来,道:“这么说来,你相信我说的话了。”我微微欠了欠身,避免与顾雷的身体接触,淡淡道:“其实我的过去是什么样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反正我也回不去。”顾雷一呆,随即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上下打量我道:“晓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顾雷的感觉真的很敏锐,我抬头朝他笑了笑,道:“确实是发生了些事情,不过这都是我的私事。雷少,你今天来公司找我有事吗?”顾雷这才从扶手上站起来,转过身,边踱着步边对我说道:“我过来是跟你辞行的。” 第71章 “是啊,好久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感情问题想通了的缘故,我跟许平说话也没那么别扭了。现在的我就当自己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吧,与许平接触,虽然非我所愿,但他很可能是我的父亲,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也是会帮忙的。于是我问道:“你找我有事吗?”许平那边一阵沉默,好像是鼓起勇气才道:“小旭,今天是我的生日,不知道你能不能赏脸抽空过来吃顿饭?”我一愣,随即应道:“好啊,没问题。几点?在哪?”“太好了!”许平兴高采烈道,“我还以为小旭你生了我气,所以才那么久都不来找我呢!”许平随即报了个时间和酒楼的名字,然后高高兴兴挂掉电话了。许平说的那个酒楼我知道,价格不菲啊。看来他挺重视我这次出席的。我想起他刚才的反应不禁有些汗然,自己还是没处理好与许平的关系,把他视作洪水猛兽,这么久都没找过他,确实有点不应该。怎么说他都是我的至亲,哪怕不是,许平至少也算是我的朋友,他这样重视我,我是不是也应该对他好些呢?想到这,我决定趁许平这次生日好好弥补一下我俩的关系。于是,我早早的下班,到商场买了一份厚礼给他,等时间差不多就开车去酒楼。原以为许平请了不少人,没想到只有我和他两个。“其他人呢?”别的人不来,但许平生日,他的儿子应该在场吧。“我儿子他病了,呆在家里没出来。”“那你不回去陪他么?”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我这样说,敏感如许平一定会以为我不想来,赶他走的。果然,许平脸色立刻黯淡下来。我赶紧岔开道:“晓绪不能来那真可惜了,呆会我们多点几个菜,打包回去给他吃。”“好。”许平欣欣然的叫服务员点菜,我见这里的菜不便宜,便只点了两个素菜,许平嫌不够,又加了几个,我连忙按住他,让服务员下单去了。许平兴致挺高的,他从包里拿出一瓶茅台,对我笑道:“今天我生日,小旭你要多喝几杯!”我一看他这阵仗,知道躲是躲不过的,便抢过酒瓶,打开了,先给许平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一杯。“酒是要喝,不过得先吃点菜垫着才不伤身。”说完我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道:“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看你喜不喜欢。”都不用打开盒子了,许平现在的神情已经明确的告诉我,他很高兴。打开盒子后,许平看见盒子里面的派克笔不禁沉默了。这样的表情,莫非真的不喜欢?我正纳闷,许平突然抬起头,眼中居然闪着泪花:“小旭,我真的很高兴,没想到现在的你还是那样重视我……”他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突然拿起台面上的杯子便一饮而尽:“这杯我先干了!谢谢你还记得我!”我想制止都制止不了,这么一杯茅台空腹喝下去,除非是酒量好得不得了,否则多少都会有点上脑。看许平这样子,估计他也不会是千杯不醉的人吧。果然,许平的脸很快就红得像个大关公似的,好在我点的青菜上得快,我赶紧给许平夹了几根,让他垫垫胃。这一桌吃下来,许平喝得确实不少。我呢,一来是酒量不行,二来是要开车,才喝了几口。结果菜还没上完,许平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我埋了单,叫服务员把没吃的菜都打了包,把喝剩的半瓶茅台也拿回去,然后扶着歪歪扭扭的许平开车送他回去了。作者有话要说:………………………和谐声明……………………………………因为这章的内容敏感,小嫣不得不说,我是很爱国的!由于写本文的缘故,翻了翻历史,感觉我们国家能一路走来、有今天的成就真不容易!现在不少资本主义国家都羡慕中国,可当年中国差一点就姓“资”了,生长在那个时代的我们的未来会是怎样,真是想起也有些后怕!我对现在的生活还是满意的,对社会主义中国今天的强大也感到自豪!温故知新,回过头来,不禁要道一声:万幸啊!两个许晓绪许平是住的单位宿舍就在他们单位附近,还挺好找的。只是这一路上总觉得心神不灵,似乎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果然,到了许平的宿舍楼下,我的头便开始疼得厉害,两边太阳穴不停的跳动着,仿佛要从脑袋里跳出来一般。我看了看醉得有点不省人事的许平,一咬牙,忍着剧烈的头痛,将他扶了出来。“嗯……”许平因为被搬动,感觉不适发出一声不悦的鼻音。我乘机问道:“许平,你住在几零几?”许平迷迷糊糊的报了个号,我便摇摇摆摆的扶着他上楼去了。这楼梯好窄、好陡,在昏暗的灯光下说不出的恐怖。不但如此,我的心跳得飞快,浑身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头疼得越发的难受,好不容易才将许平半拖半扶的给弄到门口。我在许平衣服的口袋里摸出钥匙,将门给打开了。我在里面靠门处摸索了一下,将客厅灯的开关给打开了。房子不是大,里面的陈设有点旧,只是这一切的陈设十分的熟悉。我有些心神恍惚,以至于忘记了浑身不适,站在原地发了一阵呆,然后才醒悟过来,先将许平往沙发上一放,然后自己熟门熟路的把打包的菜和酒都拿进厨房放好。然后到浴室拿了条湿毛巾出来,往许平脸上一敷。许平发出“嗯”的一声舒服的叹息,似乎好受了许多。我坐在他躺着的沙发的空隙处,低声问道:“好些了吗?要不要我倒杯水给你喝?”许平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伸手将脸上的毛巾拿走,用喝得有些发红的眼睛看着我。“怎么了?”我被他专注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正想坐得离他远点,谁知许平一伸手,已经拉住我的手腕了。“小旭,”许平定定的看着我,像要把我陷进心里一般,“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吗?为何你要喜欢沈聪?为什么你只是把我当成朋友……”他用力抓着我的手,仿佛要把我拷牢一般,我手腕有些吃疼,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想掰开他的手,结果也被他一下子抓住了。“许平,你清醒些,你把我弄疼了,快放手!”我挣扎着要挣脱他,可许平力气比我大得多,加上我身体不适,不但双手没有挣开,整个人都被他给弄得从沙发上掉下来跌坐在地上。“小旭,我喜欢你、喜欢你……”许平一翻身,把我整个人压在身下,低头吻我的嘴,我别过头,他的吻便落在我的脖子上,顺着我的脖子吮吸下去,呼吸也渐渐粗了起来。我只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要炸开一般,整个人晕晕沉沉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慢慢的便不再反抗,手也软了下来,相反,许平这喝醉酒的人力气奇大,一改平日无害的形象,上下其手将我身上的衣服去掉,我感觉他把我外套上面的纽扣都给扯掉几个。我像个不能动弹的死人一样任由许平亲吻、搂抱,突然间脑中的一丝清明像是被抽空一样,整个灵魂轻飘飘的就脱离了躯壳,像是局外人一般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许平还是压在那个肉体的“我”身上,“我”和他之间已经是衣衫不整了,躺在地上的“我”双眉紧闭,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让人不禁要怀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然后,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慢慢的传了过来,我扭过头,去看脚步声的来源,看见的是一道房门,然后房门“叽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小男孩揉着双眼站在房门处,道:“爸爸,你回来了。” 第73章 爸爸只是不停的微笑、点头,时不时的说着“那好”、“我试试”之类的话。时间过得飞快,在我的努力和爸爸的配合下,没有冷场。终于到了探病结束的时间,我和爸爸都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爸爸很快收拾好东西,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他微笑着朝我挥了挥手道别,可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彩。一转身,他整个人便好像老了十几岁,背都有些佝偻了。同样,我的脸上也再挤不出一丁点的笑容,整个人感觉要塌了。我早就料想到说出真相的结果会不堪设想,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很惨烈,甚者摧毁一个人!我终于知道为何爸爸会衰老得比同龄人要快;为什么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总是只用目光远远的看着我;为什么爸爸会总是在我身后一步之遥,我怎么努力也和他亲不起来;为何在我的追悼会上,爸爸的表情会是这样的平静……他早就知道了,洞悉着我的一切,甚者沈顾对我的纠缠!这么多年来一直压抑着自己真实的感情,看着我在他身边一天天的长大,我以为他对我是冷漠疏离、爱得不够,对我不闻不问,谁知道他对我是爱得太深,不敢走得太近,以免造成无可挽回的错!哪怕是与邓阿姨的“奸情”,爸爸也是为了我今天的那一番对未来的“预言”而做的……许平啊许平,你让我情何以堪?你要我以后如何面对你的情深似海?如何回报你的爱呢?以儿子对父亲的亲情孝敬你么?那恐怕只是对你最无情的讥讽和伤害罢了……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从今而后,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当晚,我给他写了一封信,第二天一早,我便打电话叫公司的同事过来帮忙,办好了出院手续,把信留给了护士,交代护士一定要转交到许平的手中。我知道,哪怕是我一言不发的不告而别,许平应该也是明白我的吧。只是,有些话我想告诉他,而又不能亲口告诉他,但愿这封信能弥补我对他所做的一切!但愿……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到此,小嫣要散架了……许晓绪的选择出院后,我回舒宇家修养了两天,这才回公司上班。许平并没有找我,也许彼此都知道,这样的离别,是最好的结局吧。因为恢复了记忆,我知道在我昏迷期间,首都发生了一场政治风波,不过如今一切都平息了。只是沈聪他们依然音信全无。我有些挂念他们,特别是沈顾。对于沈聪,我是有点欣赏、有点喜欢,特别是经过那一场囧得可以的错爱后,在我的心里,沈聪还是留下一席之地的。对舒宇,我的感触良多,恢复记忆后,我也明白了所有他没对我说的话,我想他是喜欢我的,尽管此时他的心里不可能完全没有许平——车祸后他与沈聪言归于好估计也是为了许平,但我对他而言应该是渐渐取代“旧爱”许平的新欢吧。对于顾雷,我也是又少少心动的,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又这样的深爱着我,不心动是假的——若要问,当初沈顾也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也是这样的深爱着我,为何我会冥顽不灵?我只能老实回答,其实我心深处也是心动了,只是那时懦弱而胆怯的我和现在经历了这许多风风雨雨,有点勘破人生的我来说,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那时候的我其实是很害怕的,我害怕沈顾炽热的感情会打破自己平凡却平静的生活、害怕自己要以同性恋的面目示人、害怕沈顾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害怕自己与沈顾没有未来、害怕身为独生子的自己不知要如何对独自养大自己成人的老父交代……我只能选择逃避再逃避,直至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知道了这些事情,有些坚持我现在已经看淡了、放下了,对沈顾,我也早就勇敢的承认爱了,甚者对那些喜欢我、又让我感动的人,我也可以大胆的承认自己心动了。乃至于对许平,亦如是。对许平这样的爱,有谁能不动容呢?他是在我身边默默的爱了二十年啊!好吧,不要怪我花心,上述都是我的心里话,对这些人,我或多或少都心动了、喜欢了,但若要我选一个最爱的,还要数沈顾。可是我最爱沈顾那又能如何呢?现在的沈顾才八岁,我和他没有可能、没有未来,我只能放弃他,只能另择爱人……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再任性的说什么谁也不爱的话,因为当我知道这表明下更多的事情后,便明白,放弃全部,只会是对别人造成更多的伤害。所以,我只能在现有的背景下做出最衡平的选择,那就是维持现状,与舒宇在一起了。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还真短,没办法,因为和下文不搭调,所以只有独立成章。更完这,今天真的不更了,小嫣手都抖了,呆会还要洗头、洗澡、洗衣服……番外《许晓绪的报恩》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自己也叫许晓绪,也认识魔法世界大名鼎鼎的三巨头舒宇大人、顾雷大人,还有沈聪大人。沈聪大人……这个名字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尚未清醒的许晓绪越发面红耳赤。其实何止许晓绪一个人会有整个反应,整个魔法世界所有未婚的男男女女均为这集权力、魅力、能力于一身的圣者沈聪大人、智者舒宇大人和勇者顾雷大人而感到疯狂。男男女女?是的,在魔法世界里,崇尚的是力量,对血缘、传承这些并不看重,只要是喜欢,你可以跟男人、女人、精灵、甚至是魔兽结婚。像顾雷大人,他之前的爱人就是男的。至于后代问题嘛……不是可以收养吗?这在魔法世界非常盛行。传闻舒宇大人和顾雷大人就是被沈聪大人的父亲、上一代的圣者大人收养的儿子。当然,沈聪大人、舒宇大人和顾雷大人能当上圣者、智者和勇者并非是靠着沈聪大人父亲关系的。两个人的能力是得到了整个魔法世界承认的。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当之无愧的成为魔法世界所有人的偶像以及垂涎的对象——谁叫这么优秀的男人都是单身呢?虽然传闻沈聪大人已经有儿子、舒宇大人终身不婚、顾雷大人只喜欢男人,可又有谁会介意呢?哪怕只是与三位大人共度春宵又或是能摸到三位大人的衣角更甚至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对普通如许晓绪来说,都是几生修道了!许晓绪一手摸了摸自己还在怦怦直跳的心,一手抚着红烫的脸,不禁懊恼的想:为什么自己在梦里也那么胆小呢?自己应该厚着脸皮跟沈聪大人多说几句话,甚至……许晓绪的脸更红了,他翻了个身,想继续入梦,然而任他翻来覆去,这好梦是再也寻不回来了。也不奇怪,对于一般人来说,做梦是很难的,梦在魔法世界里是一种预兆,又或是异世界的反映,总之是一种很神奇而宝贵的东西,许晓绪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魔法学校学生,虽然是心力系的,但水平勉强是中级,能做这样的好梦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又怎么可能一梦再梦呢?折腾了半天,许晓绪还是不能再入梦,最后只好失望的坐了起来。“叩叩叩”门上像平时这个点数那样,先是响起一阵敲门声,然后门开了,许平站在门口处温柔道:“晓绪,该起床了。”自从晓绪五岁那年妈妈死后,许平每天都会按时叫醒晓绪,两个人一起吃许平做的营养早餐,然后一起上学——许平是魔法学校的治疗系老师,因为长相清秀、为人随和,在学校里还蛮受欢迎的,许晓绪一直以有这样一个爸爸而自豪,尽管他并非许平爸爸亲生。这个秘密是晓绪的妈妈临死前告诉他的。“晓绪,你的亲生爸爸在你出生前就死了,你的许平爸爸是你亲生爸爸的好朋友,他为了照顾妈妈和你就跟妈妈结了婚。以后你长大了一定要报答、照顾许平爸爸。”这是妈妈的遗言,许晓绪一直记得。其实不用妈妈临终嘱咐他,他也会好好报答、孝敬许平,因为这么多年来许平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可是亲身感受。人心是肉做的,他怎么能不爱着这个腼腆而又默默为他付出、将他照顾成人的许平呢?当然,这种爱与他对沈聪大人那种爱不一样,而是一种儿子对父亲的敬爱之情、一种学生对老师的仰慕之情以及被照顾者对照顾者的感激之情。的确,从5岁到18岁,这13年来许平都是一如既往的照顾着许晓绪,甚至拒绝了不少求爱者,其中不乏条件好的追求者,这些许晓绪都知道。许晓绪只是不知道,那些追求者里面还包括那位伟大的“智者”舒宇大人。舒宇与许平俩人是同窗,读书时期舒宇就已经暗恋许平了。毕业后,许平留在魔法学校任教,舒宇则前往圣山拜上一任“智者”为师继续深造。舒宇本来以为,虽然他没有挑说,但许平应该会明白他的心意并且会一心一意等他学成归来后结婚。谁知道事与愿违,等到舒宇下山时,许平竟然已经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许晓绪的妈妈结婚了!这对心高气傲的舒宇来说简直是个打击,更致命的是,任凭舒宇怎么软硬兼施、要许平离开许晓绪俩母子,许平都不为所动。一开始舒宇以为许平是为自己好。因为婚姻在魔法世界是十分神圣的,虽然你可以不在乎配偶是何性别、种族,但一旦结为伴侣后就意味着要一生一世,离婚是极为不名誉的。即使舒宇大人贵为“智者”的得意弟子,他也不能破坏别人的婚姻,否则就会身败名裂。可是等到许晓绪的妈妈死后,舒宇再来找许平才发现,许平不肯离婚的真正原因竟然是许平爱的人是许晓绪的生父!许平根本不爱他!舒宇洞悉真相后,震惊、愤怒、悲伤……各种感情汹涌而来,然而到最后留在心底的,还有对人生新的感悟,这次失恋反而早就了舒宇,让其看破红尘、参透人生。舒宇重返圣山,三年后继承其师衣钵,成为新一任“智者”。许晓绪虽然不知道这些往事,但他知道,他的许平爸爸是喜欢自己的。许晓绪虽然心力一般,但心思细腻、知觉惊人,所以从他十二岁那年开始,他便知道许平对自己的,不仅仅是父子之情了。 第75章 许平望着因为害怕而越发显得楚楚可怜的许晓绪,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对晓绪柔声道:“晓绪别害怕,这不是病,而是晓绪长大了的证明,等一下爸爸帮你弄出来就没事了。”晓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许平朝他笑了笑,这一笑让晓绪感到一种惊艳的感觉,这笑容里带些安慰、自嘲,也有一种宿命之感,许晓绪还没有从他的许平爸爸的笑容里回味过来,就感觉下身一热,瞬间就被许平的手给握住了。许平的手心十分柔软,只是指尖处略有一层薄薄的细茧摩挲着晓绪稚嫩的□,让晓绪舒服得哼出声来:“嗯……”自己怎么会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许晓绪吓得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可很快许平开始慢慢的上下移动握住晓绪□的手,快感如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尽管许晓绪是捂住自己的嘴吧,但那声音还是出于本能情不自禁的溢了出来。晓绪的脸红了,不好意思的望着许平,许平对他笑了笑,道:“舒服了会发出声音,这是正常反应,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许晓绪这才整个人放松下来,害羞的闭上眼睛,任由许平认真的帮他上下□。初尝□滋味的许晓绪,很快就到达了欲望的顶峰,整个人抖了一抖,在许平的手里射了出来。晓绪睁开双眼,□过后的他玉白的脸上染上一层娇艳欲滴的粉色,用带点无助和茫然的眼神看着许平。许平平静的站了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将手上晓绪的白浊擦掉,又体贴的用纸巾帮晓绪根芽上的白浊擦去,然后对晓绪道:“以后碰到这种情况就像爸爸刚才帮你那样上下□,把东西弄出来就没事了。”“爸爸,”晓绪怯怯的望了许平一眼,道:“我以后都可以找你弄吗?”许平迟疑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道:“好。”“谢谢爸爸!”晓绪高兴的扑进许平怀里,□过后的许晓绪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下身还是□的,就这样冲进来紧贴着许平,让许平紧绷的神经差点没崩溃。——未完,待续——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与正文无关,纯属为纪念永远退出《骗入狼窝》舞台的许爸爸的yy之作,不喜欢番外只想看正文的亲就别买“中篇”和“下篇”了。绑架其实这一天与这段时间我过的每一天没什么两样,我早早的就起了床,洗漱后望着镜中人,居然长胖了。也许是这段时间过得十分有规律吧,同时也拜没有互联网所赐,每天七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不用为感情烦恼,吃好、睡好,想不胖也难。我摸了摸皮肤变得越发光滑的脸,不知是不是变胖的缘故,感觉自己非但没衰老,还变年轻了。我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真的感谢母亲和那位不知名的生父,给了我这样一副好皮囊,年近三十看上去还只像是二十出头,可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知道。我的心已经老了、累了,没有力气再继续以后的路。继续跟着舒宇便是我对现实的妥协,我知道舒宇最爱的人不是我,正如我最爱的人也不是他,舒宇到现在还深爱着许平吧。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和爸爸的性格还是挺像的,两个人都是把自己的感情摆在心底,然后默默的为自己所爱的人付出,只是他们的对象错位了,舒宇是之于爸爸、爸爸则是之于我,月老还真是会开玩笑,舒宇和爸爸有缘无分,我和沈顾又何尝不是?甚至更可悲、更无奈……沈顾,不知他现在怎样了?现在已经是七月份了,天气也渐渐变热,沈聪他们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但愿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吧。我穿戴整齐便出门开车回公司上班去,早上的阳光透过车窗暖暖照了进来,有种舒适的闲散,我慢悠悠的开着车,在一个卖早餐的小摊前把车停下,老板娘远远的看见我,便提着早就准备好的早餐,走到路边递给我,道:“早上好,老板,这是你要的小笼包。”“谢谢。”我把早餐放好,我照往常一样把准备好的五块钱递给老板娘。因为开车不太方便停车,每次来买早餐我都会停在路边让老板娘走几步路把早餐卖给我,我则比正常价格多付几块钱,这样一来也算是皆大欢喜,反正人家也是小本生意,混口饭吃,而我也不缺这几个钱。所以给了钱我便要打算开车离开,谁知老板娘一反常态把我叫住,道:“老板,这是找给你的零钱。”说完便将钱塞到我手里。我一愣,见老板娘对我作了个“快走”的口型,然后便站直身对我挥挥手,道:“老板再见。”然后转身一路小跑回档口了。怎么回事?简直就像地下党接头一样,神神秘秘的。我疑惑的看了一看手上的一元钱,见上面写着几个字:“八点半,华源路加油站洗手间见。”字迹很陌生,看不出是谁写的。但上面内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只是,究竟是什么人给我留下这么一个古怪的留言呢?而且还是通过这样一个方式?难道沈聪他们出什么事了吗?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了。我看了看手表,离八点半还有十分钟。这儿离华源路加油站大概要十二、三分钟的路程,看来得抓紧时间才行。于是我将钱放好,专心致志的开车朝华源路加油站开去了。这个加油站并不是我平时我加油的地方,舒宇考虑得十分周全,他给这辆奔驰车配备了油卡,没油了就到指定的加油站加油,我根本不用付钱,帐都是舒宇付的,真是不得不佩服舒宇的细心。哎,不知道舒宇怎么样了?以他的为人差不多一个月了,都音信全无,也许真的出什么事……想到这我越发的心急,脚不住的踩油门,这奔驰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虽然平时我都把它当公交车来开,但关键时刻速度还是上来了,我居然只用了九分钟就到了华源路加油站,我将车拐进洗手间旁边,停好车便急急忙忙朝洗手间跑去。加油站洗手间的卫生情况估计就不用我多说了,可我也顾不上这些,兴冲冲的就跑进男厕所,这里真是又黑又脏,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我真想问一声:“有人吗?”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从后面抱住,然后一条毛巾带着刺鼻的味道捂到我口鼻处——是哥罗芳!我知道自己上当了,才挣扎了两下,手脚便软了下来,人也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渐渐恢复知觉,只是头很痛、又晕、全身乏力、还有恶心想吐的感觉,我正想睁开眼睛,一只手不知为何伸了过来,色迷迷的在摸我的脸,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继续装昏迷,只听见耳边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大哥,这个人怎么还没醒,不会有事吧?”这声音从我头上传来,估计是摸我脸的人在说话,他的语气听上去不像是担心,反而像是不怀好意。然后是一把粗鲁的声音,道:“只不过是闻了点哥罗芳而已,有个屁事!”“大哥,你说这人跟沈聪是什么关系呢?听说舒宇、顾雷他们全都是玩男人的,看他长成这样,难道会是沈聪的马子?”“你想女人想疯是不是?男人长得再好也是男人,下面跟你一样都带把的!老邪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既然叫我兵哥做大哥就别丢了我兵哥的脸!赶紧把手给我拿开!”这个叫兵哥的人怒道。“大哥,你连女人都没玩过,有些事你就不知道了。听说男人的滋味比女人还销魂,刚才我抱着他的时候,真的是又香又软!不怕你笑话,我下面都有反应了,不如大哥你就成全我,让我也试试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吧……”“你就这点出息!”兵哥气急败坏道,“你忘了老板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们多少钱吗?是而十万啊!一人十万!有了这钱,到时候你想要什么人没有?我才不管你要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可是现在你给我离他远点,要是你把他玩死了,我就把你剁死!”虽然老邪在兵哥的淫威下没再说话,也没再摸我的脸了,可我还是听得心惊胆跳,看来我是被人暗算、遭绑架了,而且策划者事先还经过精密的部署。现在回想起来,估计舒宇他们是安排了人在暗中保护我的,所以策划者才这么大费周章的引我前往加油站,这个敌人真是狡猾,他算准了我的心理,才会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法把我引到目的地,还让我亲自把保护自己的人甩掉,这人真是其心可诛!可笑的是,我居然上了这样的当,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关心则乱!这次情况真的很凶险,不但是敌暗我明、而且还是敌强我弱、任人宰割,我甚者连对方是谁、为什么要捉我都不知道,信息完全不对等!更可怕的是,身边还有一个对我虎视眈眈的老邪!虽然现在有兵哥在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可要是兵哥走开呢?哎,难道这次我真的是凶多吉少、难逃一劫?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太长了,而且不一定适合每位亲的口味,还是先写段正文吧,呵呵番外《许晓绪的报恩》之中篇许平尴尬的推开许晓绪,下身急忙往后缩,只是已经晚了,许晓绪已经发现许平的秘密,抬起头天真的望着许平道:“爸爸,你也那样吗?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许平只觉得满脸发烧,恨不得有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他支吾着道:“没事,爸爸自己弄就好……”“可是刚才爸爸帮我弄了,我也要帮爸爸弄。”说完许晓绪不等许平回答,伸手就往许平睡裤里面探。“别……”许平想捉住许晓绪的手,可是已经晚了,许晓绪已经握住了许平的□,并低呼一声:“爸爸,你那里好大啊!” 第77章 老邪望着我,低声道:“你真的是男人吗?怎么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皮肤比女人更白嫩光滑?”说完伸出舌头要舔我的脸。我再也忍不住双手把他用力推开,老邪抓住我的手,想把我推倒在地上,我挣扎着,不小心碰到放在桌上的碗——“啪啦”一声,碗掉在地上碎了,也惊醒了兵哥:“他妈的老邪,你给我省点事行不行?”兵哥从床上站起来,走过来把老邪从我身上扯开,对老邪怒道:“你要消火就到村口找几个野鸡搞去,别搞他!你再惹是生非我就把你打死!”说完把一张大团结扔到老邪身上。老邪这才停了下来,从我身上爬起来时还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上。”然后捡起大团结,饭也不吃就走了。我刚松了口气,兵哥已经一巴掌扇到我脸上,还啐了我一口:“呸,男不男女不女的祸害!”我捂着肿起来的脸,站在一旁看着兵哥风骚残云的把桌面上的饭菜解决掉。兵哥吃完饭,脸色才好看些:“饭菜做得不错。你以后最好跟着我,要是落单了,可没像刚才那么幸运了。”我垂下眼睛,道了声:“谢谢兵哥。”“唔。”兵哥打了个饱嗝,指着桌面上的饭菜道,“你等老邪回来问他吃不吃,他吃过了你再吃。”“是。”兵哥对我的顺从很满意,他回到床上继续睡了。我坐在桌子前,见他睡着了便偷偷走到门边,正想研究一下,门开了,老邪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进来。“你要吃饭吗?”我问了一句。“吃过了。”老邪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任何感情,看来这个阴险的老邪比兵哥更可怕,虽然兵哥是凶了些,但城府绝对没有老邪深。“这人是谁啊?”那个女人好奇的看了我一眼,人已经被老邪拉着进了房间:“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先把正事办了。”“咯咯咯。”女人发出挑逗的笑声。房门关上了,很快,里面便传来男女□的声音,女人夸张的叫床声和床板发出的“吱吱”声。我本来还想趁此机会溜走的,谁知兵哥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房门骂道:“靠,做那么大声还想不想让人谁啊?”房间里面似乎收敛了些,但很快又是女人一浪接着一浪的尖叫。我有些尴尬的坐到饭桌前吃饭,兵哥翻了个白眼,把床拉到大门前顶住,在这背景音乐下“呼呼”大睡去了。我吃完饭,把碗筷收拾好,又到浴室拿水擦了擦身,洗了把脸,这儿连毛巾都没有,只能任由水滴留在脸上风干了,衣服是不指望换了,其实像我现在的处境,越脏越臭就越安全,可干净惯了,让我逢头苟脸的还不如死了算。回想起早上在舒宇舒适的房子里洗漱的情形,真是彷如隔世。我对着镜子发了一阵呆,门突然被推开,这门锁坏了,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我吓了一跳。之前这个女人尽管衣着打扮俗不可耐,但胜在年轻,还能看得过去,可现在的她简直就像一块破布一样,浑身上下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脖子上也有瘀痕,最可怕的是,女人的眼睛是死的——这个已经不是人,而是尸体了。老邪从后面抱着女人的尸体,对我阴冷地笑一下,道:“这女人在这儿算是看得过去的了,本来我是想多玩几次的,没想到下手重了,一下子没留神把他掐死。你帮我把她的尸体死死,留着我明天用。"说完他扔下尸体,回房间去了,没走几步,突然回头朝我笑笑,道:“知道吗?刚才和她做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全是你,不知道如果是你能熬得下来不?”我等老邪回到房间里,整个人再也支持不住如虚脱般跌倒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小小的浴室里只有我和女人的尸体。那尸体脸朝上,灰败的眼睛并没有闭上,而是似乎嘲笑般的盯着我,我再也忍不住朝厕所不住的呕吐,把刚才吃的全都吐了出来。逃也是死,不逃落在老邪手上也是死,怎么都是死,我一定要想办法尽快逃出去!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内容还挺像恐怖小说的,希望没有把你吓坏吧,呵呵内讧呕吐完,我用冷水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恐惧到极点的心平复下来。我望着镜中脸色青白的自己,道:“许晓绪,冷静些。你以前可是读法律的,又在法院做过,又不是没见过尸体,有什么好害怕的。老邪不就是个杀人犯、□犯吗?你以前在法院见得多了,邪不能胜正,那畜生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不知道是不是自我鼓励起了作用,我感觉好多了。走到尸体前,将这可怜的姑娘扶起来靠在墙上。“对不起,冒犯了。”我默默的念着,用手把她的眼皮合上,然后从她身上跨过,走出浴室。兵哥还在客厅里呼呼大睡,房间的门紧闭着,不知道那个魔鬼一般的老邪在里面做什么。我走到客厅的一角,仰面躺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心里一片涌起一阵绝望。以前在法院曾经办过一宗□案,被害人被罪犯劫持、禁锢,在这期间不是没有机会呼救或者逃走,可被害人却选择的服从。问她为什么不逃跑,她的回答十分的耐人寻味:“太害怕了,不敢逃走。”我那时候只觉得她这个答案很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这女孩太傻,可现在亲临其境,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让人心胆俱裂的恐惧。兵哥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钱,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老邪,表面上老邪似乎是兵哥的马仔,可从老邪杀人不眨眼的行事作风,我不认为老邪会真的听兵哥的话。如果老邪现在最想要的是我,那才是最可怕的。还有那个至今未露面的幕后指使者,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兵哥和老邪都不忌讳让我看见他们的脸,这就说明他们并不怕我泄露出去,说不定从一开始我就注定要被他们解决掉的。我望着凹凸不平的房顶,看来我真的要抓紧时间逃走了。现在老邪在房间里面,外面只有兵哥一个,一对一的话我未必打不过他!如果手上有武器的话,我的胜算就更高了。想到这,我从地上悄悄的爬起来,走进厨房里,拿起那把小小的水果刀,这帮人还真是自信,不但没有绑住我的手脚,还在厨房里放着刀,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难道说他们有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资本?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我手一抖,想起浴室那具冰冷的尸体,内心的恐惧又如泉水般涌了上来。我甚至懦弱的想:算了,留在这别跑吧,他们更来救我的吧。如果我逃跑的话,万一被抓就死定了……我用力抓了一下手中的水果刀,脑海里浮现出那件□案被害人。对待歹徒,一定要想办法自救,怯弱只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好歹我也是个男人,如果真的被发现了,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想到这,我蹑手蹑脚的回到客厅,走到床边蹲了下来。现在该怎么做呢?割他的喉咙把他弄死?哎,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以我这点本事把这人无声无息的做掉,我还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不如找根木棍,把他打晕过去……想到着,我把手上的水果刀插入袜子里,悄悄转了个身,正想站起来回厨房重新找样武器,谁知道我刚转了一半,突然听到兵哥冷冷的声音:“你想干什么?”我的心差点没从胸前跳出来,牙齿开始不受控制的撞击着,发出咯咯的响声。“转过来。”兵哥命令道,“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我顺从的转过来,望着兵哥,他一脸杀气的看着我,我知道若是我的答案不能令他满意,恐怕皮肉之苦是不能避免了。关键时刻,我急中生智,对兵哥战战兢兢道:“兵哥,你去浴室看看吧。”“浴室?怎么了?”兵哥皱着眉头道。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其实也不用装,我现在确实很害怕,颤抖着道:“求求你了,你去看看吧!太可怕了,我说不出来……” 第79章 “你既然有枪,不如就把沈顾松绑吧。这样我们也能走得快些。”我提议道。陈希想了想,道:“好吧,不要做什么小动作。”我弯腰解开沈顾身上的绳索,低头在沈顾耳边道:“呆会我一帮你松绑你就往前跑,有多快跑多快,别回头,然后叫你爸爸他们来救我。”“那你呢?”沈顾睁大眼睛看着我。我摸了摸他的头发,道:“我是大人啊,会照顾自己的。你就照着我说的话去做,陈希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不信!陈希他有枪,我要是逃跑了他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死我都不怕!”沈顾眼泪汪汪的望着我道。“傻孩子,说什么话呢?”我的眼睛也有点湿润了,“我是为你而留下的,你要是安全了,我就放心了。好了,就这么定了,乖,听话。”沈顾望着我,突然大声对陈希道:“我不要松绑,我好累,我要晓绪背我走。”我心里急得直想跺脚,真是关心则乱,沈顾也真是的,这个时候就该听我的。哎,孩子就是孩子,过于感情用事,思虑就是不够周全,虽然我知道他这样自作主张是为了绝了我的心,不让我逼他一个人逃走,可是只要他走了,我不用担心他的安全,自然能想办法逃走,否则两个人、一大一小的落在老邪他们手里就更难跑了。就算我逃不了,他没事我也能安心了……偏偏陈希在旁边看着,我不能解释清楚,只有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懒啊?我都快累死了,你还要我背你,自己走去!”说完我飞快的解开沈顾身上的绳子,推了他一把。沈顾还是没听我的话,他气鼓鼓的向着原理村庄的方向走去。我急了,正想说什么,陈希在旁边开口道:“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别以为在这儿我不敢开枪,我这枪是消声的,把你们杀了那帮乡巴佬也未必听见。”我见陈希已经起疑心,又见他这样肆无忌惮的,估计说的不是假话,便跟沈顾一前一后的往之前逃出来的房子走回去了。作者有话要说:有亲呼唤完美小攻英雄救美,于是安排最受欢迎小小攻沈顾出场了,小嫣是不是很听话呢?呵呵呵……晓绪对沈顾的真情告白我们三个都没再说话,我拉着沈顾的手走在前面,陈希拿着枪指着我们走在后面,这样走了约二十分钟,终于走到那间平房前。陈希显然累坏了,他喘着气,自言自语道:“真是的,找了这么一个鬼地方,出入都不方便。喂,你,去敲门!”我顺从的走到门前,门根本没锁,一推就开。里面一片狼藉,地上还有不少血迹,客厅里的桌子、椅子都被打翻在地上,显然我走后老邪和兵哥又经过一番激烈打斗,但从兵哥受的伤势来想,兵哥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如罗刹一般可怕的老邪去哪里了。因为我站在门口,挡住了陈希的视线,陈希不悦的对我说道:“怎么不进去?”我把沈顾抱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道:“沈顾,这里面有个叫老邪的坏蛋,你要小心他。”沈顾握住我的手,柔声道:“晓绪你不用害怕,这人再怎么凶我都会保护你的。”虽然这话充满孩子气,但我的心一阵柔软,我将他放在地上,轻声道:“你现在还是个孩子,而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所以现在就由我来保护你,以后等我老了,再由你来保护我,好吗?”沈顾嘟着嘴,不满道:“谁说我现在是孩子就保护不了了……”我笑着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吻,沈顾顿时不说话了,手按在额头上满脸通红的看着我,脸上带着傻傻的笑容,说不出的可爱。那边厢陈希却是笑不出了,他已经看到地上的血,望着我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人呢?”我先不回答他,在房间、浴室走了个遍,都没有看到尸体,老邪、兵哥还有那具女尸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希的问话,只有一言不发。陈希见我不说话,不禁生气了,他冲上前一巴掌扇到我脸上,怒道:“说,是不是你搞什么鬼?!”“晓绪!”沈顾尖叫一声冲动我面前,像只愤怒的小公牛一样瞪着陈希,“你这个丑八怪,居然敢打晓绪!”“什么?”陈希显然对自己的外貌很自信,从来没有人敢像沈顾那样骂他,偏偏这问题是无法理论的,而沈顾又是个孩子,就算陈希再怎么小人,他所受的教育也不允许他打孩子,于是便将怒气发泄到我身上,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虽然陈希力气不但,不像兵哥把老邪牙齿都打断,但我的脸还是火辣辣的疼,估计是肿起来了,看见我又挨打,沈顾不干了,他也不理陈希手里拿着枪,一下子就扑到陈希身上,两个人扭打成一团。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正想像上一次那样乘机把陈希搞定然后拉着沈顾逃跑,一个声音已经从门口传过来了:“住手!”是老邪!他回来了!我如遭电击一般浑身抖个不停,身子根本转不过去,整个人钉在那里,老邪回来那军哥肯定不在了。老邪对我心怀不轨,之前还有军哥护着我,现在军哥死了,我怎么办?难道我会像那个妓女一样……我又打了个寒战,我死了不要紧,沈顾他怎么办呢?万一老邪把魔手也伸到沈顾身上……我不敢再想下去,上前主动拉开沈顾,退到一边,低着头一声不吭。沈顾觉察到我的异样,也许是想起我之前跟他说的话,便继续挡在我前面,要保护我。“你是大兵的人吗?”陈希站起来不悦道,“怎么现在才出现?大兵呢?”“刚才他逃跑的时候,兵哥受伤了,我和兵哥分头去找他,我找不到就先回来了。”老邪眼都不眨的说着谎话。“你们做事也太不认真了,居然会让人给跑了。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不就是功亏一篑吗?”陈希不满的说道,“我警告你,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们就别指望拿一分钱!还有,虽然你们两个不是我请来的,但我说的话你们也要听,知道吗?”“知道了。”老邪恭敬的说道,可我看见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像是对陈希的颐指气使极度不满。“唔,”陈希这才点点头,指着老邪的鼻子问,“你叫什么名字?”“老邪。”“好,老邪你给我听着,”陈希伸了个懒腰,用一副大少爷吩咐佣人的口吻对老邪道:“我赶了一天的路,累了。你给我收拾一下房间,我要好好睡一觉才行。”“是。”老邪亦步亦趋的跟在陈希后面,陈希突然回头道:“对了,你找根绳子把这一大一小给绑起来,不能再让他们给跑了。”“是。”老邪进厨房拿了根绳子出来,我伸出手主动让他把自己的手脚捆绑起来。沈顾见我这样也照着我的样子让老邪将他绑了。我和沈顾坐在地上,背靠背的绑在一起。由始至终,我都是低着头,不敢接触老邪的眼睛,这个人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杀了两个人了,还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对他,我感到非常恐惧,真希望他赶紧走人,离我越远越好。老邪蹲在我面前却没走,我能感觉得到他炽热的眼神,我被他看得冷汗直冒,衣服都似乎汗湿了。老邪突然伸出右手捏住我的下巴,目不转睛的望着我的脸,他的手指离我如此之近,我好像能闻到他手上的血腥味。“这是那人打的吗?”老邪面无表情的问道。 第81章 沈俊和沈聪年龄相仿,自问外貌才情比沈聪都要略胜一筹,但和沈聪的地位在沈家却有着天壤之别。沈聪是沈世宏最爱女人的儿子,自然也成了他最爱的儿子,但沈俊就不一样了,如果沈俊的性格跟沈颖一样大大咧咧就好,偏偏沈俊为人小气,凡是斤斤计较,平生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与沈聪比个高低。凡是沈聪有的东西,他也有有;凡是沈聪做的事,他也要做;但凡沈聪喜欢的人,他也要抢——于是他诱惑了沈聪的未婚妻秦絮、生下了我和姐姐这对双胞胎。一听到我的生父居然是沈俊,我差点没气得吐血!这个杀千刀的沈俊,不但霸占了我母亲、误了她终身,还对我和晓情姐弟俩不闻不问,现在居然叫人把我这个儿子给绑架了,害我陷入如此绝境……这个沈俊,我绝对不会认他,我的父亲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许平!一想到许平,我的心里又一阵苦涩,闭上眼睛幽幽的想:不知道许平看了我留个他的口信是什么样的心情……我这么一分神,差点把沈顾的话给错过了。只听见沈顾闷闷不乐道:“知道爷爷的遗嘱后,沈俊当场就闹了起来,他不但把这一切都说了出来,他还说他恨爸爸、说他是一个戏子的儿子,不配拥有沈家所有的名誉、地位;还有舒宇叔叔、舅舅这两个野种,说他们根本不是爷爷的儿子,凭什么得到这些……他还当着爸爸的面,说出了那个我一直想知道的答案。”“答案?什么答案?”沈顾深深吸了口气,像是鼓足勇气般说道:“沈俊说,是他冒认爸爸,设计把妈妈给□了的,这样顾家才逼着爸爸娶妈妈其实我根本不是爸爸的儿子,我是他的亲生儿子!”什么?我身子一颤,抓住沈顾的手一松,整个人都呆住了。如此说来,我岂不是沈顾同父异母的弟弟?我和沈顾在一起岂不是乱伦?我被这个发现惊得呆住了。“小旭,我竟然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的儿子,你会不会瞧不起我啊?”沈顾没有察觉我的异样,认真的问我道。我苦笑了一下,道:“我有什么资格笑你,我的生父和你的生父一样是个卑鄙小人,不过我有一个好爸爸,他虽然是我的养父,但他永远是我最敬爱的父亲。”“我也是这样想的,爸爸才是我的爸爸,也永远是我爸爸!我才不会叫沈俊这个混蛋做爸爸呢!”沈顾生气道。是啊,其实血缘什么的又有多重要呢?我不认为自己是沈俊的儿子,沈顾也只认沈聪这个父亲,我俩压根就算不上是兄弟,我又何必硬要跟沈俊这狼心狗肺套近乎呢?我的心稍稍安慰了些,便继续问沈顾:“是不是在你爷爷死后又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沈俊搞的!”沈顾气鼓鼓的跟我说了接下来的事。原来沈家并非一般的高干,这主要缘于沈世宏的第二任妻子袁楚楚。袁楚楚的父亲出身于旧上海的黑社会青帮,是仅次于黄金荣、杜月笙的权重派人物,黄金荣、杜月笙等人失势后,实际上就由沈世宏的岳父掌管青帮事务,而作为入赘女婿,这股特殊的势力最后自然而然落入沈世宏手中。沈世宏接手青帮后,一方面将能够漂白的尽量漂白,把部分青帮势力引入国安等部门,为政府效力,另一方面按照上级的指示,保留了一小部分无法洗底的势力,自己继续充当这部分势力的头目。这样做的原因在于,任何社会都是存在一些黑暗势力的,对他们不能用强硬手法去打压,而只能采用怀柔手段,否则就严重危害国家安全了。上面决定让沈世宏保留这部分人,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并约定由沈家的人一代代的控制和管理这些黑暗势力。这些势力是非常强大、也是非常诱惑的。可是沈世宏的遗嘱却白纸黑字的将沈俊他们排除在继承黑暗势力的名单之外,对这些,沈颖他们不在乎,可沈俊在乎。为了争夺继承权,沈俊甚者勾结部分想趁此机会争夺青帮内部势力的野心家,对沈聪、舒宇、顾雷他们展开明争暗斗,甚者追杀!也因为这缘故,沈聪他们才一直没有出现。不过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也派了严密的保安去保护身边的人——譬如我,只可惜一切安排都被我这个自作聪明的人自毁长城,被人用计给绑架了。沈顾说道:“那些人把你绑架后,打电话给爸爸,让他暂缓继承青帮的仪式,爸爸也答应了。后来陈希来找我,我们都不知道他已经跟沈俊勾结了,他说知道你被关在哪儿,用计将我骗了出去,然后就把我也给绑了。不过爸爸和舅舅他们现在一定知道我是被陈希绑走的,很快就会来救我们了!”沈顾自信的说,我没有吭声,沈聪他们也许会找到我们,但这是要时间的,以老邪的暴戾程度,恐怕沈聪他们找到我时,我已经成尸体了。我问沈顾:“你知道沈俊派来绑架我们的这两个人来历吗?”沈顾说道:“我在车上听陈希和沈俊通电话,说沈俊是找了青帮以外的人做的,听说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万无一失的。不过我觉得里面那个人挺笨的,还有一个人现在还没出现,真不知道沈俊从哪儿找来这样的笨蛋……”沈顾还一派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样子,我已经眉头深锁了。只有见识过老邪的可怕,才知道什么叫“穷凶极恶”,我望着在房间里一脸不高兴的陈希,和低着头装出一副老实可欺模样的老邪,心里的不祥之感越发浓烈。“算了,你别弄了,”陈希把抹布甩到老邪脸上,怒道,“你简直是人头猪脑,居然会越弄越脏!我不要你来弄了!你给我找条干净的毛巾,我要洗澡!”很快,老邪翻出一条还算干净的毛巾,恭恭敬敬的递给陈希,陈希接过毛巾,走到浴室洗澡去了。施暴洗澡?陈希虽然刁蛮了点,但也算是个清秀佳人,在老邪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面前洗澡,实在是危险得很!尽管我对他勾结沈俊的行为十分不屑,但若要他为此而被老邪蹂躏,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又有些于心不忍。该怎样做才能在老邪眼皮底下提点他呢?眼看着陈希就要走进浴室了,仓促之间我只能喊了一句:“陈希。”陈希和老邪同时看着我,特别是老邪的目光,像狼看着猎物一样闪闪发亮。我的心一寒,几乎不敢和他对视。“怎么了?”陈希不耐烦道。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对陈希说道:“我也想洗澡。”“你?”陈希嗤笑一声,道:“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我没塞住你的嘴就不错了,还想洗澡?”“那我不能洗你也别洗,反正洗了也没有干净的衣服换,凑合着算了……”我把能想出来的洗澡的坏处都说出来了,可是不但不能打消陈希洗澡的念头,还让陈希越听越烦。“你,”陈希命令道,“去把他俩的嘴塞住。”“是。”老邪拿了两团布走过来,沈顾急了,在我身后骂道:“你这丑八怪在做什么!”陈希最受不了人家说他臭,一听沈顾的话顿时脸一黑,冲上来又是一巴掌招呼到我脸上。“你打小旭做什么?”沈顾大声叫道,“是我说你丑的,不关小旭的事,要打你就打我!”陈希微微一笑,道:“小朋友,说话小心点,不要以为这是你家,有你爸和你舅舅他们宠着你,我可是最讨厌像你这种娇生惯养的调皮孩子了。以后只要你说错话,我就狠狠的抽徐小旭,你要是愿意,可以多说两句试试。”“你你你、”沈顾气得直发抖,“你这是蛮不讲理!”陈希“啪”的一声,又扇了我一巴掌,现在好了,我两边脸都肿起来了,刚好对称。这次沈顾终于噤声,我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好心没好报”,苦笑一下,什么都不说了。“哼,敬酒不喝喝罚酒!把他们的嘴都给我堵上!”陈希说完转身进浴室去了。老邪走过来,先是堵上沈顾的嘴,然后走到我面前蹲着,摸了摸我被打得红肿的脸,吹了个口哨,道:“没想到你这人还这么好心啊。”“你会放过他吧?他这人就骄纵了些,也没什么坏毛病。”对陈希我真的是仁至义尽了,帮他把好话都说到这份上,老邪听不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老邪嘿嘿笑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说完便把布团塞到我嘴里,然后站起来慢慢向浴室走去。浴室的门是锁不上的,透过半掩半开的门,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老邪走过去把门一脚踹开,陈希裸着身体,见到老邪慌忙把水龙头关上,手忙脚乱的拿起脱下来的衣服挡住自己的身体,怒道:“你发什么疯!” 第83章 我的心也有点难受,这一次能逃出来完全是侥幸,甚至是建立在陈希的悲惨遭遇之上,我们是安全了,可陈希现在却还是生死未卜……“陈希叔叔他是不是死了?”沈顾的眼睛亮晶晶的,也许他是希望我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吧,可生活毕竟不是童话,沈顾总是要学着长大的,特别是他生长在沈家这么一个复杂的环境,作为沈聪的独生子,会有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呢?我沉默了一会儿,对沈顾缓缓说道:“沈顾,人生就是那么残酷,不可能永远都是大团圆结局,能够毫发无损的逃出来是我们的幸运,我们不但要高兴也要替那些没有逃出来的人好好活下去,知道吗?”沈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把头靠在我的胸前,道:“那个坏蛋真的好可怕,警察叔叔会把那个坏蛋绳之以法吗?”“一定会的,”我搂着沈顾,坚定的说,“这个世界邪不能胜正,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坏人一定有他应得的报应!”沈顾止住哭泣,抬头对我说道:“小旭,我决定了,长大后要当警察专门抓坏人。”我想起日后当了法官甚至法院院长的沈顾,不禁笑了:“沈顾,你不应该当警察,应该去当法官。”“法官?”沈顾疑惑道,“法官是做什么的?他比警察更威风吗?”“是啊,”我娓娓说,“警察只是将坏人抓住,而法官是审坏人的,只有定罪了才能把坏人绳之以法,所以说,法官比警察更伟大,因为他才是最后的审判者。”“那我长大了就做一个法官!”沈顾眼睛一闪一闪的,兴奋的对我说道,“小旭,你也跟我一起做法官吧?我们一起判坏人有罪!”“好啊,”我回想起和沈顾一起在法院共事的日子,虽然短暂,但每一天过得是那样充实,我朝沈顾伸出尾指笑道,“我们勾勾指头,一言为定。”“好,”沈顾伸出尾指,跟我拉着勾,大声道:“一言为定!”笑容又爬上了沈顾灰扑扑的小脸上,我不禁庆幸这次的绑架事件虽然可怕,却没有在沈顾心里造成多大的阴影。“骨碌碌”沈顾的肚子发出响声,沈顾摸摸肚子,不好意思的瞧了我一眼,道,“小旭,我肚子饿了。”我呵呵笑了几声,拉着沈顾往外走,边走边笑道:“走,我们一起出去找吃的,我也饿了。”可一走出门,我俩都惊呆了,只见老邪用匕首顶着村长的喉咙,正一步步的向我们走来!“啊!”望着如恶梦般又出现的老邪,沈顾不禁失声尖叫起来,屋子里面的村民闻声,纷纷跑出来,见到这情形不禁叫道:“村长,你怎么了?”“村长,没事吧?”村长双手高举,苦笑道:“我没事。刚才这人开面包车过来的,我以为他是公安,便把他带过来了,真对不起你啊,小伙子。”我的心不禁一沉,老邪一定是在山林口开着陈希留下来的面包车过来的,村子里很少见到面包车,以为是公安,所以才引狼入室,现在可怎么办呢?我望着身旁一个个手无寸铁的村民,还有被老邪劫持的白发苍苍的村长,虽然我现在可以带着沈顾逃跑,可我们跑了这帮无辜的村民会怎么样呢?他们是无辜的,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们飞来横祸!于是我向前走一步,道:“你放开村长,我跟你走。”“小旭,不要!”沈顾拉着我的手,大声叫道,“这个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当然知道老邪不会放过我,我也不想当什么英雄,可做人不能没有良心,这些村民救了我,我不能害了他们。于是我把沈顾往身后一推,道:“沈顾,听话。”“不!”沈顾固执的扯着我的手,不让我走。老邪突然大喝一声,道:“别吵了!”他指着我和沈顾,道:“你们两个都跟我走,其余人留下,否则我就立刻杀了这老头!”“他只是个孩子,你要他跟你走做什么?”我急了,上前一步挡在沈顾面前道。“你不听话是不是?”老邪手一用力,村长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我身后的村民顿时叫了起来,我见这样子,知道没有选择了,便大声说道:“我明白了,你别乱来,有话好好说。”老邪朝我身后的人一瞪,道:“不想这老头死就在这等着!”说完拖着村长,率先走在前面。我跟在后头,便走便对沈顾悄声道:“呆会一有机会你就跑,别回头。”“我不!我不会抛下你自己一个人跑的!”沈顾这脾气跟他长大了一模一样,固执得像头牛。我只好把话说难听些:“沈顾,你听我说,你在我身边我没办法跑,只有你走了剩我一个人才能想办法逃生,否则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只有死路一条。”沈顾半信半疑的没再说话。我俩跟着老邪他们走到巷子口,面包车便停在那儿。村民们都没有追上来,我见此情景便对老邪说道:“你已经安全了,把村长放了吧。”“好啊。”老邪微微一笑,手上匕首在村长脖子上一抹,一道鲜血喷射而出,溅到我和沈顾头上、脸上、身上,沈顾吓得尖叫一声。老邪竟然不遵守诺言把村长的喉咙割破!惊变中我慌忙把沈顾推向旁边的小巷:“沈顾,快跑!”可沈顾只是定定的站在那儿,望着血人般倒在地上的村长不停的尖叫,村长抽搐了几下,死了。我见沈顾吓成这样只好伸手想抱着他跑,可是来不及了,老邪气定神闲掏出手枪指着沈顾道:“不想死的就别跑。”我把沈顾往旁边一推,再一闪身,挡在沈顾面前,不停的叫沈顾:“沈顾,快跑啊!快逃!”老邪手上的是手枪、不是机关枪,小巷又多分叉,只要沈顾肯冲进去,就能跑得掉,至于我——大不了当一次黄继光!只是我忘记了沈顾只是个孩子,刚才死里逃生已经把他吓得胆战心惊,如今这魔鬼一般的老邪又当着我们的面,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杀掉,又怎能像我这个大人一样强作镇定呢?老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是省省吧,小朋友已经吓得尿裤子了!”我扭头望着浑身发抖、膝头打颤、面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沈顾,望着他被尿湿透的裤子,心里只感到悲伤,说到底沈顾才八岁,别的孩子在这样的早上才刚起床,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呢,他却要跟我一起面对这样的恶棍。沈顾羞愧的低下头,颤声道:“对、对不起,小旭,我、我腿动不了……”是因为恐惧而身体不受控制吧,说到底沈顾还是个孩子,他再怎么懂事,遇到这次的事也吃不消,对他来说还是太残酷了。我拍拍他的头道:“没事,一切有我呢。不要太责怪自己了,你还是个孩子,都怪我没有把你保护好。”说完我抬起头,望着老邪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跟你走,你放过他。”“凭什么?”我尽量娇媚的朝他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你放了他,我让你感受到截然不同的快乐。”说到这我目光一冷,一字一句道:“但如果你把他杀了,或者带他一起走,我就自杀!” 第85章 “舒宇大人,”晓情望着舒宇,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又转,道,“你扪心自问,真的已经对我未来妹夫已经忘情了吗?”舒宇停了一会儿,才对晓情笑道:“你都说许平是你的未来妹夫了,我对他还能有什么想法?”“呵呵,知道就好,否则我们精灵界可不会善罢甘休。”晓情半是要挟、半是玩笑说道。“知道了,晓情公主。”舒宇优雅的欠了欠身,“在下失陪了。”然后身形便渐渐淡去。舒宇也是在当了智者才知道晓情和许晓绪两姐弟的身世。当年许晓绪和晓情的妈妈,精灵界公主秦絮爱上了两人身为凡人的父亲,而与精灵界脱离关系。后来因为有了身孕,秦絮法力全无,只能看着心上人患病去世。两姐弟出生后,晓情继承了母亲的力量,被精灵界的长老接走,成为精灵界的公主,而许晓绪则和他父亲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使,唯一不普通是继承他父亲的美貌吧。后来秦絮也去世了,晓情回到精灵界,得到了其应得的地位,因为不放心在凡间的弟弟,晓情和负责照顾她成长的长老一起乔装打扮在许家旁边住下。看到许平对许晓绪视如亲子,晓情终于放下心头大石,放心的和长老回精灵界去了。今年适逢晓绪的成人礼,作为晓绪的姐姐,晓情当然不放心,所以又来到圣山这里来提点一下弟弟。许平之前已被她弄到晓绪的房间了,现在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也已经尽了一个当姐姐的责任,剩下的就看弟弟的了。话说许晓绪一边走,一边思潮起伏,差点伤心的掉下了眼泪。只有当看见爸爸和舒宇大人在一起、听到他们的喜讯时,晓绪才知道自己原来对爸爸是爱得那么深。也许是因为两个人天天在一起,爸爸总是在自己的身边,对自己又那么好,才会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这些会失去……原来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没有什么是你应分得到的,只是自己现在才去争取还来得及吗?自己争得过舒宇大人吗?许晓绪胆怯了,对手可是舒宇大人啊!尽管爸爸以前是喜欢自己,可现在呢?许晓绪正想着,把门打开,望着躺在他床上熟睡的人,许晓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爸爸许平吗?许晓绪用手指轻轻的划过许平的带着淡淡粉色的嘴唇,紧闭着的双眼,还有那漆黑的、像小扇一样浓密的眼睫毛,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可一想到很快这美好的一切、还有自己最心爱的爸爸要被别的男人抢走,许晓绪顿时心里又酸又痛,一个念头从脑海里浮现出来,而且越发坚定:一定要把爸爸留在自己身边!许晓绪于是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的走到床边,伸手慢慢的解开许平身上的衣服,然后毫不犹豫的伏在许平身上……很多年后,许平也没搞清楚这天是怎么回事,他只记得自己早上起来后,穿戴整齐正准备去幻泉宫的正殿帮忙,突然一名少女出现在自己面前,朝自己笑了笑,道:“你就是许平吗?”许平愣了一愣,只觉得眼前的少女看上去特别眼熟,可又不记得在哪见过,便点点头,道:“我是。”“你喜欢许晓绪吗?会对他好吗?”少女望着他一字一句问道。尽管这少女与许平素不相识,但不知为何,许平还是对这个陌生人说出了实话:“是的,我爱他。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令晓绪幸福一辈子。”“太好了!”少女拍手兴奋道,“晓绪选了你和他一起度过圣诞节的成人礼,他其实也是很爱你的,你们以后一定要相亲相爱哦!”说完手一挥,许平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过去了。(小嫣:不是许平差劲,而是精灵公主太厉害了。)等他意思慢慢恢复时,只感觉有人趴在他身上,在他胸口轻轻的噬咬着,下身也不知道被谁在柔柔的□着,许平觉得身上的火都被煽动得腾起来,血一下子往下身流去。许平睁开双眼,便看见晓绪全身□的紧紧的贴着自己,双手和嘴巴都不安分的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晓绪,你这是做什么?”许平大惊失色道,下身却被许晓绪刺激得一下子就顶了起来。“爸爸,你醒啦?”许晓绪高兴的看着他,白皙光滑的身体因为兴奋而泛出诱人的粉色,因为吮吸许平身体而变得红肿的嘴唇微微张开,胸前的樱桃更是刺得许平不假思索的把眼睛给闭上了。“你赶紧下来,把衣服穿上!”许平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用最后一分理智说道。“不要!”许晓绪难得任性的说道,“爸爸是我的,今天是、以后也是,谁也抢不走!”说完许晓绪还像故意作对一般,张开小嘴一下子把许平已经炽热坚硬的□给含住,许平顿时发出“嗯”的一声,睁开双眼,尽管眼神迷离,但还是望着许晓绪道:“晓绪你不要做傻事,你要想清楚,你真的喜欢我吗?像我爱你一样爱着我吗?如果不是,你还是让我走吧……”许晓绪张开嘴打断许平道:“爸爸,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了四年了,其实早在四年前我就应该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是认真的,我爱你!”许平觉得脑海里像是百花齐放一般,原来绷紧的神经因为这个幸福的答案而松弛下来,可有一个地方却越发的灼热而坚硬,他一翻身,将许晓绪压在身下,望着许晓绪略带羞涩却认真的脸,心里满是充实的爱意,像是顺着血管源源不断的流像那个地方,浑身热血沸腾得叫嚣着要完成四年前未完成的事。许晓绪微微张开腿,让许平的身体嵌在他两腿之间,然后牵着许平的手,拉到那从未被采摘过的□,红着脸催促道:“爸爸,快来,这里已经等了四年了……”许平望了一眼许晓绪微微颤抖却也已经昂头挺胸的□,终于说了声“好”,然后拉开许晓绪的腿,没做什么扩张就直接进入。那破开□的一瞬间,两个人都闷哼一声,许晓绪觉得那里虽然痛极,却心里却有一丝丝甜蜜的;而许平,则是从身到心的舒服畅快。因为是许晓绪的第一次,也是作为成人礼的第一次,必须把一切潜能通过□这个最原始、最本能的方式从身体开发出来(小嫣:这个设定还真雷啊!),所以按照惯例,许平并没有和许晓绪做什么前戏,而是直接的插入,然后由着自己的欲望开始原始的律动。许晓绪的身体已经告别了四年前的羞涩,变得完美而销魂。许平与许晓绪朝夕相处,也偶尔想象过许晓绪衣服下面的身体,可许晓绪成长得比他想象的还有美得多。许平简直爱极了怀里的人,像是要把心里的爱意都通过两人连接处传达一样,在许晓绪体内大力抽动着,许晓绪疼得有些吃不消,呻吟道:“爸爸,慢一点……”“对不起,晓绪,”许平在晓绪耳边轻轻的喘着气,道,“我知道你很疼,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的潜力都发挥出来,你日后的力量才能更大,你忍一忍吧,等一会儿就不疼了。”许平其实望着许晓绪痛得都皱起来的脸还是蛮心疼的,可正如他所说的,痛之深、爱之切,为了晓绪的将来,他不得不狠下心来,朝晓绪的身体深处不断的挺进。许晓绪也知道许平是为了他好,可这第一次□实在是太痛了,以至于身体因为疼痛而僵直着,□也因为这高频率的□而麻木,许平伸手揽住晓绪颤抖着的身体,下半身继续迅速而残忍的律动,头却低下来,温柔的亲吻晓绪的嘴唇,晓绪被许平缓慢而绵长的亲吻弄得似乎忘记了疼痛,也用舌头、嘴唇回应着许平。他的心里虽然害怕得要死,但出于对许平的信任和爱意,许晓绪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一味迎合着许平,渐渐的,有种奇怪的感觉从那本应失去知觉的□慢慢涌起,像一股源源不绝的暖流,又像是温暖的阳光,从下身流过,渐渐的通过身体流向心脏,然后又顺着经脉,流淌全身……许平抱着他,知道是时候了,边在晓绪体内激烈的动作着,终于攀上到高朝的一瞬间。“啊!”许晓绪轻轻的发出一声呻吟,他的身体里发出一种神秘而温暖的金光,许平默默的从许晓绪身体里抽离,红白混杂的□顿时从晓绪的□涌出,顺着晓绪的长腿慢慢滑下。许平疲惫的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喘息,其实成人礼是十分耗费力量的,并非如一般□般享受,只有真爱对方,才肯去履行成人礼的职责,也因此在选择成人礼的人选上,才要如此慎重。许平闭上眼睛,让自己耗损的力量慢慢恢复,等到差不多了才张开眼,见晓绪从上方俯视着他,也不知道望了有多久,目光里面饱含着爱意。“好些了吗?”许平握住晓绪的手,晓绪朝他点点头,道:“没事了。为了感谢你,我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的。”说完,晓绪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慢慢套在许平的无名指上:“你愿意跟我结合成配偶吗?虽然我没有舒宇大人有钱、有名望、有能力,但我会爱你一辈子!”晓绪紧张的望着许平,许平的眼睛真漂亮啊,像是把天上的星星都揉碎了,散落到他眼里一般璀璨,此刻,许平的目光化作温柔的星光,充满爱意的朝自己点了点头。许晓绪如释重负的抱住养父,幸福的笑了,其实就算许平不回答,他也已经知道养父的答案了,因为答案已在眼神里。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上了晓情的当,这么爱着自己的许平又怎么会用那种眼神望着舒宇呢?不过,无论如何,也得谢谢恶作剧的晓情,因为是她,让自己明白自己的心意的。许晓绪心满意足的紧紧抱住许平,许平笑着警告他道:“晓绪,我们不如先穿衣服吧,否则我怕又会擦枪走火……”许晓绪用嘴巴堵住许平的唇舌,许平明白了,他一翻身,和许晓绪再次纠缠在一起,两个人相互爱抚、缠绵,像是用身体唱着一首古老的情歌。歌声不绝,番外已完,虽然有点晚了,但还是补祝大家圣诞快乐!预祝大家新年进步!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等文的各位亲亲,小嫣尽量今晚正文也更一更,如果没时间就要等到明年了。总之,预祝大家牛年进步!等待车子开了不足三百米突然停了下来,老邪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道:“不好意思,麻烦你先把身上的刀子拿出来。” 第87章 “你不要害怕,我真的不会对你怎样……”老邪用粗糙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其实我……”他还想说什么,突然传来“铃铃铃”的电话声。我吓得几乎喊出声,电话不是被我用烟灰缸顶着没有挂掉吗?怎么还会响?老邪皱了皱眉头,先是去看床头柜上的电话,我心里暗叫不妙,可老邪已经发现了我用来顶着电话的烟灰缸,正拿着烟灰缸朝我冷笑道:“看来我是小看了你的决心。”说完将烟灰缸用力向我砸过来。我只感觉额头一阵剧痛,然后血慢慢从疼痛的地方流了下来,不用问,我的额头是被砸破了,我闭上眼睛,不让鲜血流进眼里,低头用被子擦拭着头上的血,只听见那电话铃声还是响个不停,老邪骂了句国骂,走到衣服前翻了几下,拿出一个大哥大出来。“喂,是我。”老邪对着电话说道,“不是说好了,事成之后才给电话吗?”我用没有被血迷糊的眼睛望着老邪,这年头大哥大是稀缺品,像老邪这样的亡命之徒怎么会有这玩意?难道说是沈俊给他的?可是不像啊,我看连那个已经死掉的兵哥都未必有这玩意,就别提他的马仔老邪了。可是如果不是沈俊给他的,又会是谁给他的呢?难道说老邪背后还有什么人?我只感觉头又疼又晕,血一个劲的从伤口处流出来,一点止血的迹象都没有,别说思考了,就连偷听老邪说话的精力都没有,只是迷迷糊糊的听到老邪说了几句:“你只是叫我把人绑了,其余的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管得着吗?”“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总之我不会这么快让人抓到的,你给我放心好了!”老邪似乎挂了机。我的眼皮好像有千斤重,眼睛早就都闭上了,思绪开始模糊起来,老邪好像在我面前蹲下来,冰凉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低声道:“自找苦吃。”然后我便彻底失去知觉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醒了过来,头疼得像是要裂开,耳边传来痛苦不堪的呻吟声和哭泣声。我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个女人仰躺在我身旁,身上仅剩的一件文胸也被掀到胸口以上,乳房外露,双手捆在一起,两脚各拴着一根绳子,被大大的扯开,而老邪一边不停地用手搓揉她的乳房,一边趴在她身上施暴。 那名女子在床上不停地挣扎,还一直大声哭泣和呻吟,老邪则不时用手扳住她的头,并捂住她的嘴,低声喊道:“别乱叫,再叫杀了你。”因为他们就在我旁边,那女子每一个痛苦的面部表情都被我看在眼里,我以前不是没有办过□案,但我没想到□其实比想象中更残暴、震撼。那女子似乎发现我已经醒了,哭着大声叫道:“救救我!”我想伸手推开她身上的老邪,可我的手、脚还是被捆绑着,嘴巴也被塞住,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邪在我面前□着这名可怜的女子。老邪也发现我醒了,他不说话,只是一边喘息着,一边伸手抚摸着我的身体。我浑身抖得像落叶一样,拼命的想把身体往旁边缩,可我跟那名女子一样被绑得死死的,一动都不能动,只能像只温驯的绵羊一样任由宰割。“呜呜呜……”女子发出悲鸣声,我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流了下来。有这样一名弱女子,在我面前被□,可我只能袖手旁观,我知道老邪的欲火是冲着我而来的,我也隐约猜到似乎是他幕后的人不让他碰我,所以他才去□一个个无辜的人,先是那个村妓,然后是陈希,现在又到这个不知名的女子……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其实一点也不无辜,我就像是老邪的共犯,一样的罪有应得……终于,老邪停止了自己的暴行,从已经晕死过去的女子身上一翻,压在我的身上。我闭着眼睛,任由他依然□却湿漉漉的□顶着我的下身,又被他一边轻咬着耳垂一边低声说道:“其实我更想干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是我的,许晓绪。”我的身体因为头上的伤口而火烫,心却很冷,甚至可以说是悲凉,我睁开眼睛,望着老邪一字一句道:“告诉我,谁是真正指示你的人?沈聪?顾雷?还是舒宇?”老邪一愣,随即笑道:“你知道的,指示我的人是沈俊。”“算了吧,”我仰头直视他,道,“以沈俊的能力,也就只能叫得动兵哥这样的货色。我不知道你的真实名字和身份,但单凭你的身手和做事心狠手辣,绝对不会是一般的亡命之徒。尽管你装得很像变态狂,可我知道你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目的,首先杀死那个无足轻重的村妓,是为了要伪装自己,让以后杀的每一个人都顺理成章,不会让人怀疑到幕后指使你的人;杀掉兵哥,是因为他是沈俊的人,会妨碍你的计划;杀死陈希,是为了要激怒陈希的家族,为陈希报酬,进而将矛头转到沈俊身上,让沈俊的日子不好过。放走沈顾不是因为你好心或觉得好玩,只不过是因为他是自己人。还有,知道我用房间里的电话打给沈聪、暴露你行踪的,也不可能是沈俊吧?同样,在房间里及时阻止你碰我的,也只能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三个人。你就别再装了,直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吧?”作者有话要说:又更一章,呵呵神秘老邪老邪慢慢从我身上滑下,突然捂着头大笑道:“哈哈哈,真是服了你!怪不得连他这样不择手段的男人都这么喜欢你,你果然有过人之处,并不止是漂亮那么简单。只不过我已经答应他,绝不暴露他的身份,所以你就不要再问我他是谁了,就算问了我也不会回答的。”这时候的老邪已经将身上阴森邪恶已褪干褪尽,虽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已内敛许多,不再给人不正常的感觉。我的推理果然正确,只是我还是想不到那个主使者究竟是谁,又或是隐隐约约猜到了,却不敢确定。其实我并不希望老邪会是这样一个反应,我但愿主使者会是那个虽然与我有血缘关系,但形同陌生人的沈俊,而不是沈聪他们三个。沈聪、舒宇、顾雷,他们三个人是我穿越回二十年前所最初遇到的人,也是信任最多、交往最久、纠缠最深的人,如果这次的幕后最终boss是他们的话,那我还能再相信别人?相信人性本善吗?老邪从床上站起来,转过身拿起纸巾将□擦干净,然后回头对我笑了笑,道:“虽然我有些事是做出来给别人看的,不过我确实喜欢你而不是演戏,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啊?”我望着他冷冷道:“你说这番话之前麻烦你先拿出点诚意,把我手上和脚上的绳索给解了。”老邪利落的往身上套着衣服,不是之前在地摊上买的便宜货,而是质地良好、看不出牌子的贵价货,不再扮成变态狂后,谈吐举止都带着一份优雅自信,似乎受过良好教育,不像是听命于人的人,反而像是一呼百应的boss。老邪这个人神神秘秘的,真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何肯放低身价,“演绎”老邪这样一个变态角色,也许他是与幕后指使者有什么交易吧?看来我跟老邪继续周旋还得多留给个心眼才行。老邪穿好衣服后,施施然走过来,瞥了旁边还在昏迷的女人一眼,道:“现在还不能放,这里还有一个重要证人在,我们呆会还要在她面前做一场戏,让那些公安不会怀疑到他才行。”“做戏?做什么戏?”我问道。老邪叹了口气,道:“我这几天都在扮演杀人不眨眼的变态狂,对你,我当然也要继续变态下去……”“你休想!”我涨红着脸,道。老邪耸耸肩,道:“不要害怕,我都说只是演戏。那个人不知道有多着紧你,千叮万嘱叫我不要碰你,否则我和他之间的交易作废。所以就算我对你已经动了心,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放心吧。”他话是那么说,眼神却完全相反,肆无忌惮的用打量猎物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心更寒了,可我有讨价还价的立场吗?像老邪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对我动心了,也不会为了我而舍弃更大的利益的。于是我只能沉默,任由老邪为所欲为了。“我现在先出去一下,如果那个女人醒了,你不要跟她透露任何真相,否则我就把她杀了,重新再找一个‘证人’。”老邪阴森森的说道。老邪这人是说到做到的,这几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如果我帮这个无辜的女子那势必又会多一个牺牲者,尽管很对不起躺在我旁边的女子,但她的性命起码是无忧的,那么一切的杀戮就到此结束吧!我闭上眼睛,道:“你把我嘴巴塞上不就行了吗?”“呵呵,这个主意不错!”老邪坐在床边,粗糙的手指慢慢的勾勒着我的嘴唇,我有点受不了他的暧昧,睁开眼睛正想叫他滚蛋,可眼睛才睁开,老邪已经低头吻住我的嘴唇。这个得寸进尺的混蛋!我张开牙齿去咬他的嘴唇,可他毫不在乎的将舌头伸进我的嘴里,轻而易举的卷住我的舌头,我奋力抵抗着,很快我们两个人的唇齿交缠间已充满了浓重的血味……老邪的双手用力抱住我,一双大手在我背上由慢而快的摩挲着,渐渐已有了□的意味。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我,我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两人的体温都滚烫灼人,他是因为欲望,而我则是因为愤怒。老邪的身体就顶在我的两腿之间,我清晰的感觉到他那里灼热的形状,心里越发慌张,也越发挣扎反抗……老邪喘息着,突然将我一把推开,嘴唇被我咬得鲜血淋漓,他用发红的双眼望着我,我也喘息着,愤怒的望着他,冷冷的提醒他道:“别忘了你答应过那个人不会碰我!”老邪温温的笑了笑,转过身好像要下床一样,正当我以为他要站起来离开时,他一下子又扑了过来,把我压在床上,压低声音恨恨道:“你以为我怕他?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得到手的!”说完他用力抓住我的双臂,直至我双臂的骨头都“嘞嘞”作响。我疼得眼泪直冒,可还是一声不吭。老邪放开我,叹了口气道:“晓绪啊,你都不知道自己倔强的样子有多美,让我恨不得要将你揉碎……”“你要滚就快滚吧!”我也懒得跟他纠缠,将眼睛闭上把头扭到一边。老邪呵呵笑着,将破布重新塞到我嘴里,又在我额头狠狠的亲了亲,道:“好好睡一觉,回来还要演一场大戏呢。”说完他真的走了。他刚走,我便睁开眼睛开始打量这里的环境。这个房间绝对不是之前老邪在招待所租的那个房间,这里看上去像是妓女接待客人的房间,一房、一厕所、一厨房,墙壁上贴满了廉价的海报,一个个穿着暴露的欧美女明星都在搔首弄胸、卖弄风情。还好,老邪这次也是选了妓女,而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否则我会更加内疚。这里什么都小,就是床大,我和那名女子各被绑在一边床上都还绰绰有余。我见那名女子还在昏迷中,不禁有些担心。只是现在一切事情都只能顺其自然了。我再次闭上眼睛,老邪走了,我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也感觉到额头的疼痛了。之前老邪那一砸还挺狠的,流了那么多血,估计要留疤了,不过老邪应该已经给我包扎了,好像还用了不错的药,感觉额头虽然疼,但不像一般伤口那样火辣辣的,而是凉凉的,让我渐渐的放松。 第89章 谁知我这么一弄,老邪的□反而变长。变大,不但把我的嘴塞得满满的,还顶着我的喉咙,让我只想呕吐。我难受的眼泪直流,老邪双手捧着我的脸,道:“啧啧啧,看你难受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就加快一下速度吧。”说完,老邪又开始了那可怕的律动,还有意无意的抚摸着我的脊背,和臀部。我嘴里被塞得满满的,身体因为害怕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整个人真的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终于,老邪喷射在我嘴里,我整个人软软的跌在床上,不大口大口的呕吐,想要把那东西给吐出来……金三角老邪走下床,没有理我,而是拿起那包买来的血,洒了一点在我的下身,然后低声道:“什么也不用说,你趴在床上闭上眼睛就行。”我没理他,依旧趴在床上将老邪喷射在我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老邪嘿嘿笑道:“吐什么,迟早都是要习惯的。”说完走到浴室那,一脚将门踹开,那名女子惊恐道:“你、你、你不要过来,你想做什么?”老邪没理她,将她扯回房间里,扔回床上,尽管不愿意,但我还是按照老邪说的闭上眼睛——在一名女子面前被老邪这样玩弄,即使没做到最后一步,对我来说还是十分屈辱的,更何况老邪还将现场布置成我被□的样子,我更是无颜面对他人的目光,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那女子显然被我的惨状吓坏了,她哆嗦道:“他流了好多血……他、他死了吗?”“他可是我的宝贝,哪有那么容易死?倒是你,这样好心管他的闲事还不如先想自己吧……”老邪□着又扑了上去。很明显,我没有让他满足,老邪又将欲火发泄在那可怜的女子身上,又是一轮惨不忍睹的□,我真希望自己是真的晕过去。老邪做到一般时,那女子已经晕厥过去了。完事后,老邪将她拉到地上,我睁开眼睛问他道:“她没事吧?”“放心,死不了,”老邪咧嘴笑道,“她死了就没人告诉那帮公安我有多凶狠了。”他走过来将我手上、脚上绑在床上的绳子割开,道:“好了,我们又要亡命天涯了。”“你不是答应那个人放过我的吗?”“没错,”老邪拉起绑住我手的绳子的另一端,像拉小狗一样将我一扯,抱住我笑了笑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放你的时候,如果我现在将你放了,我手上没有任何人质,那个人绝对会杀人灭口的。”我皱了皱眉头,问:“那你要带我去那里?”“你去了不就知道吗?”老邪翻出一套衣服胡乱给我套上,然后警告我说,“你现在是我的挡箭牌,最好不要逃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给你注射海洛因。”海洛因?我先是一惊,然后脑里一个激灵。因为曾经从事政法工作的缘故,我对毒品犯罪有些了解。和20年后不一样,这年头的海洛因可是比黄金还贵的稀罕物,而且一般很难买到。老邪身上居然带着海洛因?看来他很可能是毒贩,而且不是一般的毒贩。想到这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跑不了了。虽然手脚依然被绑住、行动不是很方便,但还是可以动的,不过为了逃跑而冒着染上毒瘾的威胁,这可是划不来。于是我对老邪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走的。”“呵呵,这才乖。我也不想你这样的美人会染上毒瘾变成人不人、鬼不鬼——”老邪伸手想摸我的脸,我条件反射的别开头,老邪的手停在空中,自嘲的笑了笑道,“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过几天就会爱上我了。”我也不反驳他,只是低着头不吭声。老邪可能觉得这口舌上的便宜没什么意思,将自己带的东西收拾一下,就带着我走了。老邪似乎在我昏睡时找了一辆不起眼的车,我们上车后一路往西北方向走,十天后,我们便来到了云南昆明。这一路上老邪十分警惕,白天几乎是将我绑在车上,晚上则跟我睡在一起,时刻防备着我逃跑。因为是和老邪同床共枕,肌肤之亲是免不了了。老邪不停重复着那天他对我做的事情,不停的抚摸我的身体,我都怀疑他对我身体的了解程度比我自己还清楚!有几次我差点以为是在劫难逃了,但他都每每忍了下来,平心而论,对他这点我还是蛮佩服的,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如果是我,说不定就忍不住做了。有时候我都被他弄得差点没说出“不要再摸了,要做就赶紧做吧,你还是不是男人”这样的话来,可老邪还是充满耐心的做着这一切,似乎像是狼在吃掉猎物之前逗玩一样,玩的时间越长、吃掉猎物时就越有快感。因此,这段时间我简直是受够了老邪的性骚扰,每天晚上总是战战兢兢的防着老邪会做到最后一步,以至于白天昏昏欲睡,连想逃跑的精力都没有,就别说逃跑了。到了昆明后,老邪把我带到一间不起眼的招待所住上,拿着大哥大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对我笑了笑,道:“我们明天去西双版纳,在那里跟那人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很快你就自由啦,高兴吗?”西双版纳?那里可不只是个出名的旅游城市,而是中国和缅甸的边境,也是从中国去金三角最近的地方。金三角是赫赫有名的毒品原产地,它是指位于东南亚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由于“金三角”地区大部分是在海拔在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气候炎热,雨量充沛,土壤肥沃,极适宜罂粟的生长,再加上这里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闭塞,三国政府鞭长莫及,为种植罂粟提供了政治、经济以及地理、气候等方面得天独厚的条件。因此,金三角也成了罂粟种植、提炼、贩运和走私的黄金地带,故又被称为“冒险家的乐园”。由于“金三角”地区的鸦片质量上乘,多被加工成精制毒品海洛因,销往世界各地。我已经猜到了老邪是个不简单的毒贩,只是没想到他是金三角那里的人。“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舍不得我?”老邪在我脸上亲了亲,嬉皮笑脸道。我用手擦了擦他碰过的地方,木然的别过头。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笑嘻嘻的道:“不要这样嘛,我知道你厌恶我,可我也只不过是替人办事而已,你回去后,说不定被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继续骗得团团转,你甘心吗?不如跟我好好做一次,说不定我会把那人的名字告诉你哦。”我继续无视他,他伸手将我搂住,在我耳边低声道:“我不是在逗你,我可是认真的,他是说不能让我动你,可没说你不能动我。所以只要是你主动,我也没有违背我的誓言。虽然我不能直接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可是你那么聪明,只要我透露一点点信息,你就能猜到那人是谁了。怎么样,这买卖很划算吧?”我将他的手打开,笑了笑,道:“提议听上去的确很不错,只可惜我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了。”作者有话要说:那人是谁先卖个关子,明天争取告诉大家身陷虎穴“你猜出来了?”老邪眉毛一挑,冷着脸的看着我,道:“那你说说,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一看老邪这反应,不禁暗叫不妙。其实我早就猜出那个人是谁,只是想,在老邪这种人面前最好要藏拙,越笨越好,所以一直装作不知道。刚才被老邪逼急了,一时嘴快说了出来,现在已经后悔莫及了。但愿能把他糊弄过去。于是我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我哪知道是谁?只是不想你再纠缠我罢了!我困了,想休息一下。”说完,我打了个呵欠,站起来想睡觉去,谁知老邪一把拉住我,面无表情道:“我现在就是要你猜出那个人是谁,还要你说出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如果你随便糊弄我,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老邪的眼神阴森森的,我知道他是认真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把这一关应付过去,以后的事再说吧。于是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开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其实你说你要去西双版纳时,我便猜到你的目的地不是西双版纳,而是要通过西双版纳去另外一个地方——金三角。如果你是出身金三角的毒枭,那你是不会缺钱的,但是你们为了与政府对抗,保护自己的鸦片种植业,必须要把自己武装起来。所以你们缺的是军火。恰恰我认识的那三个人中,有一个人是靠贩卖军火起家的,他卖给你军火、你帮他做事,又因为你不是中国人,事后也不会留在这儿被人发现,找你来陷害沈俊实在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所以我想,那个人只能是他——沈聪。”我平静的望着老邪,老邪没有吱声,我知道自己是猜对了。虽然早已料到是沈聪,但得到老邪的默认,我的心还是一沉。那个情深意重的沈聪,能为兄弟舍弃爱情、两肋插刀的沈聪,原来都是假的,真正的沈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想到这,我的心越发的难受,话也不想说了。倒是老邪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晓绪啊晓绪,你总是让我感到惊喜,我知道你聪明、可是没想到你会这样聪明。哎,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把你还给沈聪了。”“我只不过是比一般人聪明些,对你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玩意,跟权力、财富比起来真是微不足道,你又何苦为了我得罪沈聪?反正明天也要分别了,咱们好聚好散,你就别再骚扰我了,今晚让我睡个安稳觉吧。” 第91章 我将衣服换好后,走过去,对月儿低声道:“我已经换好了,咱们走吧。”月儿像是被惊醒一样,回过头,只看了我一眼,又呆住了。“怎么了?”我看了看自己,莫非是我把这身衣服穿错了?月儿叹了口气,道:“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就像、就像当年的秦柳一样……”看着眼前哀伤的月儿,我不禁冲口而出,道:“月儿姐,你和秦柳他究竟是什么关系?”月儿沉默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道:“我们赶紧走吧,再不走他们就要追过来了。”我带着满腹疑问,跟着月儿走过低矮的街道,来到一间邮局门口,月儿带我进去,由于我身无分文,月儿又帮我交了押金,这样,我终于可以打电话给沈聪了。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将电话拨通,才“嘟”了两下,那边便将电话接起来了,然后传来顾雷熟悉的声音——“喂。”“是我,晓绪。”此时此刻,顾雷的声音对我来说无疑是天籁,我刚颤抖着声音报出名字,那边的顾雷已经激动道:“晓绪,你在哪儿啊?你现在安全吗?”“我很好,已经逃出来了,你快点找人过来接我吧!”我也有些激动,尽管我爱的人是沈顾而不是顾雷,但听着顾雷的声音,我的心是既温暖又安稳,不再那么害怕了。“好,你告诉我现在在哪?”我问了月儿,月儿将现在的地址告诉我,我立刻告诉顾雷,顾雷道:“你就呆在原地,我们立刻过去救你。”“好。”我将电话挂掉,月儿去结账,然后将我拉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两个人坐在那儿等救兵。我问月儿,道:“月儿姐,我走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月儿不置可否的沉默着,良久才道:“再说吧。”我感觉月儿自从遇到我以后老是一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心里有什么打算,便不再勉强她。尽管我对她和秦柳舅舅的关系十分好奇,可看她的样子,应该不会告诉我,何况现在还未脱险,也不是问的时候,所以便不说话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小时后,我终于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沈聪。没见一段时间,他似乎憔悴了许多,人也瘦了,可还是那样的俊朗无匹。只是在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后,沈聪在我眼中已经不再单纯了。此刻,沈聪正迅速向邮局走来,而他身后跟着一大帮人,我感慨万千的看着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没想到最后救我的还是他!也好,走过去就安全了。“月儿,我的朋友来了,我们快过去吧!”说完我站起来,正想走去沈聪那边,旁边的月儿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臂,同时发出一声低喝,道:“等一下!”“怎么了?”我疑惑不解的回头一看,眼前的月儿不禁让我吓了一跳。只见她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牙齿不断的打颤,哆哆嗦嗦对我道:“别过去,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他害死秦柳的!”错过月儿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牙齿不断的打颤,哆哆嗦嗦对我道:“别过去,那个人是魔鬼!就是他害死秦柳的!”我停住脚步,舒宇之前就说过,秦柳舅舅就是沈聪害死的,现在月儿也这么说,难道这是真的吗?我回头向沈聪望去,他已经发现我了,脸上露出久别重逢的喜悦,正加快脚步向我走来。只要我走过去,跟沈聪会合,那我就安全了,即使秦柳舅舅的死与沈聪有关,但如果沈聪不会加害于我,我也先不跟他计较,留待以后再去查也不迟。于是我对身后的月儿说:“月儿姐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是先过去吧。”“不行!”月儿大叫一声,然后死死的攥住我不放,道:“你不能再跟这个人一起了,以前秦柳就是因为相信他才被他当作礼物一样送给前任伊布的,最后被折磨而死的,如果你现在回去,很可能又会被他当作礼物一样送回伊布那里,你千万不能重蹈覆辙啊!”是沈聪将秦柳舅舅当作礼物一样送给别人,然后把秦柳舅舅害死的?有一就有二,如月儿所说,沈聪也会将我当礼物一样送回老邪那里,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我犹豫了。月儿继续说道:“晓绪,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相信我,但我们可以先走,然后我再把这件事慢慢告诉你。你好不容易才从伊布那脱险,不能因为一时糊涂而冒险啊!” 的确,我现在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否则真的有再次陷入狼窝的危险!我果断转身,对月儿道:“月儿姐,我们走吧,赶紧走!”我怕走晚了自己会后悔啊!“好,跟我来!”说完,月儿拉着我的手,很快便冲进人群中。只听见沈聪在我身后大声喊道:“晓绪!你去哪?”我不敢回头,跟着月儿在小巷里穿插,很快就听不见沈聪的声音了。可月儿还是不放心,继续拉着我绕了半天圈,最后进了一间外表看上去像是民居一样毫不起眼的米线店。“老板,来两碗米线。”月儿说完,拉着我在最角落的一张小桌子旁坐了下来,道:“我们先在这躲一躲,这儿只有本地人才知道是米线店,他们应该不会找到这。等他们走远了,我们再走。你醒来后都没吃什么东西,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月儿说的不错,我确实是饥肠辘辘,只有吃饱了,才能跑得更远。“好。”我喘着气,定了定神,问月儿道,“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现在只能靠自己跑出这里了,”月儿望着我,像是望着另外一个人,“这次我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的。”月儿的眼神是那样的炽热,让我有点招架不住,好在老板把米线端过来了,我正好可以掩饰自己的窘态,给她从筷子筒里拿了双筷子,递给她,道:“来,我们趁热吃。”喝了口热热的鸡汤,感觉好多了,这段时间跟在老邪风餐露宿、担惊受怕的,虽然现在也如浮萍般命运不可知,但好歹身边有个月儿,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月儿虽然只是个女子,但她遇事沉着、为人事故老道,又是当地人,对这里的情况十分熟悉,还曾经在老邪手下干活,对老邪知根知底的,即使没有沈聪,跟着她我也应该能逃出生天吧。更主要的是,月儿与态度未明的沈聪不一样。她对我舅舅秦柳的感情很深,爱屋及乌,对我来说,应该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我原来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拿起筷子正想吃米线,抬头见月儿目不转睛的望着我,不禁笑了笑,道:“怎么了?”月儿眼一红,眼泪便如断线珍珠般一滴滴的落下来。我吓了一条,连忙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纸,递给她道:“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月儿接过手纸,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啜泣道:“我是太高兴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又能跟秦柳一起吃米线……”可是我不是秦柳舅舅,我是许晓绪啊……我心里不禁暗暗苦笑,看来这个月儿对秦柳舅舅太有感情了,居然把我当成秦柳舅舅。看她现在的情绪,我说什么都没有,只好拿过手纸,一手替她擦眼泪,一手搭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月儿好不容易收住眼泪,但依然抬起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有点尴尬的再次拿起筷子,掩饰道:“我们先吃米线吧,米线都快凉了。” 第93章 ‘你误会了,’那个人笑道,‘我想是让你好好照顾他,最好带他回金三角,让他一辈子不要回来了。这个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他。’就是这句话,伊布将秦柳带回金三角,我因为不放心秦柳,于是跟着爸爸也去了金三角。伊布见我跟秦柳相熟,就让我去照顾秦柳。秦柳一开始还盼望着逃走,又叫想办法通知他的家人。我本来是不想把真相告诉他的,可是有一次,秦柳偷偷在伊布的书房打电话,被伊布吊起来打了个半死,我实在不忍心他再做傻事,于是将那次的事情告诉了他,秦柳当时脸都白了,我在旁边劝他不要想逃跑的事,跟伊布好好过日子,可秦柳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还一个劲的自言自语道:‘不会的,沈聪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不信他会这样对我……’然后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秦柳人已经跑出去找伊布了。我急忙追出去,去到时秦柳已经质问伊布:‘我问你,叫你一辈子都不放我回去的人是不是叫沈聪?’伊布黑着脸道:‘我以为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原来是问这个。这段时间我对你怎样难道你没看在眼里的吗?不错,刚开始我只是想跟你玩玩,可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就不能忘记过去的事情,跟我好好过日子吗?’秦柳对伊布的话好像没听见一样,只是一个劲的问:‘那个人是不是沈聪?’伊布怒了,他一巴掌扇在秦柳脸上,道:‘不错,就是他,这下子你该死心了吧?就是那个姓沈的不要你的,你就彻底死心吧!’秦柳愣在那里,脸上的悲伤连我看在眼里都感到心酸,可伊布看见就更生气了,他一下子将秦柳推倒在地上,一边撕烂秦柳的衣服,一边叫道:‘你是我的!我不准你想其他男人!’秦柳像是木头人一样让他为所欲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跑到房间哭去了,可是我没想到我这一走,跟秦柳竟成永别!”“他、他死了?”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这儿,我的心还是揪一样疼。月儿低下头,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年,她抓住我的手,缓缓道:“后来我才知道,秦柳在被伊布□后,用伊布的手枪先是打了伊布一枪,然后自己开枪自杀了。虽然伊布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昏迷过去了。但上面的人对秦柳很恼火,命令下来把秦柳的尸体扔到荒野喂狗。等我去到那时,秦柳已经、已经……”“不要再说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不要说这是我的亲舅舅,哪怕是一般人,只要还有良心,也不忍听到这样悲惨的遭遇啊!月儿没理会我,继续说道:“我将秦柳的尸骨收拾好,出钱让人把秦柳的骸骨烧了,秦柳身上一只戴着一个铜钱,以前我听他说过,那东西虽然不值钱,却是他父亲留给他的,所以一直戴着,我知道这是唯一可以证实秦柳身份的东西了,于是我带着秦柳的骨灰和铜钱,连夜偷偷逃跑,跑回西双版纳。”“秦柳总是教我汉语、汉字,还有汉族人的文化,所以我知道,人死后是要落叶归根的,秦柳生前我不能带他离开,死后我终于可以带他走了。”月儿的声音有些飘渺,不知为何,这样的月儿让我有些害怕——我想抽回被月儿抓得紧紧的手,可月儿依旧用力抓住,我只能忍着手上的疼痛,继续听她叙说。“我不知道秦柳的家乡在哪里,我唯一有的,也只不过是那个地址,我只知道自己要去北京,送秦柳回家。我身上本来就没多少钱,西双版纳离北京又远,钱很快就花光了,没有钱我就去打零工,半年后,我终于来到了那个大院门口。”“我以前只知道秦柳不是一般人,却没想到他家门口还有武警把守,那些人根本不让我这个可疑的乡下女进去,我没办法,只有蹲在门口等,可那些人都是开着小车进出的,我根本连和他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等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我心里一动,那个人莫非是舒宇?果然,只听见月儿继续说道:“那个少年说他姓舒,就住在这大院里,又问我蹲在这儿是做什么,我便抱着一线希望,直接问他认不认识秦柳,他一听,便立刻带我到了个饭馆,说秦柳虽然不是他哥,却是比他哥还亲的人,又问我秦柳在哪儿,于是我便一五一十的将秦柳的事都告诉了他。”“他听了我的话以后也很伤心,当场就哭了,我见他这样就把秦柳的骨灰和那个铜钱吊饰交给他,请求他把秦柳安葬了。他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想给秦柳报仇。他叫我死心,说姓沈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又答应我总有一天他会替秦柳找沈聪算这笔账的。我看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人,可能是秦柳在天之灵保佑我吧。于是我就放心的回西双版纳了,伊布还没死,我还要回去,把这个毁了秦柳的人杀掉!”月儿的眼睛像野兽一样闪烁着,像是跳跃着两团仇恨的火焰,我不禁打了个寒战,问道:“你、你把伊布杀了?”报仇月儿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微微一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像我这样的身份,如果不是伊布特意吩咐我去照顾秦柳,连伊布的面都见不着,更何况是接近他,想办法杀他?不过秦柳曾经教过我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即使我一时间杀不了伊布,只要我能等,总有一天我会杀死他的!”“靠着父亲的关系,我在组织里找了一份提炼海洛因的工作,因为工作努力,我在工场的地位一步步提升,大家都以为我是不爱男人的,只爱钱。渐渐的,周围的人也不再把我当成女人,我也学了不少提炼的技术,因为肯吃苦,又肯钻研,我在提炼海洛因方面表现突出,在组织里的地位甚至超过我父亲。那段时间,虽然缅甸、泰国的军队加紧了对我们的进攻,摧毁了一批罂粟种植场,但慢慢的,金三角的罂粟生产又迅速恢复起来,我在组织里的地位就更高了,终于在事隔多年后,有机会再次见到伊布。”“伊布他苍老了许多,看得出他过得并不好。见到我他似乎很开心,又吩咐我去他家吃饭,吃饭时,他经常和我回忆秦柳的事,又感慨说,秦柳死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喜欢他的……”“我听了这些话,心里不禁在冷笑,但我知道这是个机会,于是我跟伊布说我这几年一直在提炼海洛因,身体越来越差,想找一份好差事,求伊布能不能看在秦柳的份上,把我调到他身边做个侍女。伊布很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我终于可以呆住他的身边慢慢的报仇了。”月儿脸上的笑意更浓,像是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我却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其实我并不认同月儿报仇的行径,毕竟秦柳舅舅已经死了,及时那个伊布再死十次,秦柳舅舅也不会复活,更何况秦柳舅舅实际上是自杀,他对自己的死亡也要负一部分的责任,而且秦柳舅舅在死之前也射了伊布一枪,不是吗?他们之间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月儿再这样纠缠不清,让我有些不敢苟同。只见月儿继续一脸笑意的说道,似乎在回忆什么幸福的事:“我来到伊布身边后,想尽办法悉心照顾伊布,终于把得到了贴身服侍伊布的差事。伊布之前中了秦柳一枪后,虽然救回来了,但脑子里始终有块小小的子弹片没有拿出来,每当刮风下雨的天气就疼得厉害,不得不用鸦片止疼。我便把每次下的鸦片量偷偷的加一些、再加一些,虽然过程很漫长,但这种办法却很安全,没有人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也没有人会怀疑我。终于有一天,伊布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大量的鸦片,死了。”说到这,月儿扭头望着我笑道:“秦柳的仇终于报了,你说秦柳是不是会觉得很欣慰?”我摇了摇头,道:“秦柳他已经死了,伊布是死是活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反而是你,月儿姐,这么多年你都为了报仇而活着,你应该把这些过去的事忘掉,过新的生活,好好活着。”月儿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笑容,道:“也许吧。你看,我刚才只顾着讲故事,也没发现我们的米线都只吃了一半,呆会还要赶路呢,得吃饱了再上路。要不我们再叫一碗?”说完也不等我回答,招呼老板过来,用傣语吩咐了他两句,老板点了点头,就下去了。我也没在意,只是不知道那个老邪和伊布是什么关系,月儿又是怎么回到西双版纳的,于是便问道:“月儿姐,那个新的伊布跟死掉的伊布是什么关系啊?你为什么会在他手下干活呢?”月儿道:“伊布死后,因为没有儿女,他的势力就被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继承,就是带你来的那个伊布,不过这个人据说之前一直在美国留学,所以在金三角的根基不稳,在组织里受到排挤,下面的人不听他的话,上面的人也有意架空他的权力。为了夺权,伊布决定招兵买马,建立自己的势力,他见我是西双版纳人,便叫我先行回来打点一切,顺便建立些联络站,我回来这里也有一年多了。听说组织里的人一直阻挠他跟这边的军火商联系,所以伊布这次要亲自过来,还要为军火商做件什么事讨好他才能买到军火。”原来如此,现在一切疑问都解答了。我见老板拿着两碗热腾腾的米线出来,便对月儿道:“月儿姐,米线来了,你快吃吧。”我刚才其实吃得不少,倒是月儿,才吃了几口,便望着月儿吃,自己并没有动筷子。月儿见我不吃便说道:“你多少吃一些吧,要是逃命起来,可能什么都没得吃了。若真吃不下就喝点热汤吧。”“好。”我便拿起汤勺,随便喝了几口,便放下勺子对月儿道,“月儿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吗?”月儿笑了笑,道,“本来我是想,我把伊布杀了,那个男孩会把沈聪干掉,谁知刚才竟然看见沈聪活得好好的,所以我想,还是要亲自动手,把沈聪这个负心人杀了。”“什么?”我大吃一惊,急忙对月儿道,“月儿姐,你别再做傻事了!这件事说不定有什么误会!要不这样,我们找机会跟沈聪当面对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吧?”尽管月儿言之凿凿的说就是沈聪干的,可从月儿叙述的往事里面,我发现,除了月儿曾经见过那个人一面,还有那个死去的伊布说是沈聪做的以外,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证实那个人就是沈聪。我始终不相信,沈聪会做出将秦柳舅舅推入火坑的事!可是月儿还是固执的说道:“就是刚才我见到的那个人!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了他!”我继续劝她道:“月儿姐,也许事情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据我所知,沈聪他还有几个哥哥,虽然我没见过他们,但兄弟长得像是常有的事,说不定会是他的那些哥哥做的呢?你不要这样冲动,以免冤枉好人……”沈顾和我都是沈俊的儿子,我长得像母亲秦絮,沈顾应该长得像沈俊,而沈顾又与沈聪相像,说明沈俊与沈聪长得应该很像才是。沈俊对沈聪充满了嫉妒和怨恨,说不定真的会对秦柳做出那样的事。我是这样想的,只可惜月儿对我的话根本听不进去,还大声的打断我的话:“够了!我就知道你会维护沈聪那个坏人!秦柳的那些所谓亲朋好友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沈聪如此、那个姓舒的如此,你也是这样!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我见月儿这样便急忙站起来解释道:“月儿姐,你听我说……”我才一站起来,头便感到一阵晕眩,整个人又跌坐在椅子上。月儿冷笑着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肩膀,望着我,一字一句道:“许晓绪,你可是秦柳的亲人啊,为什么会跟害秦柳的人在一起,啊?知道了秦柳的死因后还处处维护沈聪,你怎么能这样呢?亏你长得那么像秦柳!”我感到头越来越晕,眼皮也像有千斤重一般睁不开,只能勉强动了动嘴皮,低声道:“月儿姐,你在我的米线里下了药吗?”“呵呵,”月儿冷笑道,“不错,是我叫老板做的。这里也是我的暗哨之一。你刚才劝我不要报仇时,我就知道你靠不住了,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你给迷了,用你来引诱沈聪出来!哈哈哈,沈聪你等着,我一定要把你杀了,替秦柳报仇!”“不要……”我本来想继续劝月儿三思而后行,可惜药力发作,人终于晕过去了。 第95章 沈顾抱着浑身发抖的我,担心道:“小旭你中毒了?你没事吧?”我只感到脑中了一阵空白,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沈顾又在一旁问长问短的,一时烦不过,冲着他喊道:“住口!你再说话我就抽你!”沈顾想不到我会这样对他,一时愣在那里,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转,可就是不滴出来。我的神经已经不受控制,一边对司机破口大骂,一边拿刀割在自己手臂上以减轻身上的痛苦。“小旭,不要!”沈顾见我自残的行径,一把抓住我的手,大声道,“你疯了吗?干嘛割自己的手?”我没理他,盯着布满针孔的手臂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只感觉痛苦真的减轻了些,我正想在上面再割一刀,沈顾已经奋不顾身的伸手去夺我手中的刀了……作者有话要说:河蟹期间,一切小心,呵呵……情深“你这是干什么?”我一把将沈顾推开,正要拿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又划上一刀,沈顾再一次奋不顾身的扑过来,用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刀刃,鲜血顿时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我慌忙撒手,将沈顾的手掰开,只见上面已经被弹簧刀的刀刃划出深深的刀痕,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真的是触目惊心。不过还好,只是皮外伤。我松了一口气,马上大声喝斥沈顾,道:“沈顾你疯了吗?为什么做这么危险的事?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那我……”我突然愣住了。是啊,我之所以回来,之所以呆在二十年前,经历那么多的苦难,不就是为了要改变过去,拯救沈顾吗?如果沈顾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所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呢?沈顾不知道我现在所想,他以为我生气了,便睁大眼睛委屈的看着我,道:“小旭,我刚才真的很害怕你会割自己的手,所以想都没想就做了,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会了……”“沈顾。”望着强忍手上的剧痛,努力挤出笑容向我道歉的沈顾,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我真是太糊涂了,我怎能将沈顾带入这样危险的境地呢?月儿她虽然答应不会对沈顾怎样,但她的承诺能相信吗?不行,我一定要带沈顾走,他比我所有的一切都重要得多!想到这,我在沈顾的耳边低声道:“你现在快装疼,趁着司机停车的时候就逃走。快!”沈顾抬头看了我一眼,也许是因为上一次表现拙劣的缘故,这次他一副要好好表现给我看的样子,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哎呦,我的手好疼啊!”可能是沈顾太想表现的缘故,他的演技还真有些夸张,我虽然担心司机不信,但还是强忍着毒瘾发作的不适,对司机道:“他的手必须去医院缝针,否则会感染的,我们先去医院吧?”司机厌烦的从倒后镜上看了我们一眼,道:“你们闹够了没有?去医院?你脑子没问题吧?老板还等着我们回去呢?你就随便帮他包扎一下行了!”“哎呦,我好疼啊!我要去医院!”沈顾见司机不理我们便开始大声的叫了起来。司机被他吵得不行,对我大声道:“你不是毒瘾发作急着回去吗?赶紧把这小子的嘴巴捂上!烦死人了!人家还以为我们是拐带小孩呢!”我这时候已经是冷汗直冒,眼泪口水鼻涕直流了,一边是我体内的毒瘾在不断叫嚣着,要回去、要毒品;一边是我的理智在喊,不能让沈顾到月儿那、不能让沈顾涉嫌……终于,我大叫了一声,用弹簧刀顶住司机的背,威胁道:“你到底停不停车?不停我就捅死你!”终于,司机一个急刹,将车停在路边,我继续用刀顶住他的背,对沈顾道:“沈顾,你先下车,跑得越远越好。”、“那你呢?”沈顾不放心的看着我。“我不会有事的,”我见沈顾依然不动,不禁急了,大声说道:“快走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我要是走了,你会怎样?”沈顾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句。“他会死得很惨。”司机冷冷说道。我刀子往前一顶,喝道:“你再说一句我就立刻把你捅死!”“哼!”司机从倒后镜上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了。沈顾道:“小旭,我们一块走吧!”我真是急了,沈顾要是再不走,我就支持不住了,现在的我别说跟司机打了,连拿刀都是集中所有的精力才拿住的,要是再拖下去,司机一定会发现我的不堪一击。于是我对沈顾发出狠话,道:“你忘记上一次你不听我的话,我是怎么惨吗?没有你在我绝对能逃走,你就不要再当我的绊脚石了!上次你还害我不够吗?”沈顾一听我这话,眼泪顿时就出来了,他咬了咬嘴唇,推门下车,迅速跑走了。我知道自己这番话一定会把沈顾的心伤透的,可要是我说得太轻,沈顾一定不死心,非要和我一起才走的。现在沈顾逃脱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望着倒后镜里越跑越远的沈顾,继续用刀指着司机,道:“把车往前开,开慢了别怪我的刀子不客气!”司机一声不吭的将车开动,我继续命令他将车开快些、再快些,我们开得越快,沈顾便越是安全。终于我的手一抖,弹簧刀再也拿不住掉在了地上。司机冷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你支持不了多久,现在我就回头把你的小朋友抓回来。”说完,他将车掉转头,正想开回去,我用最后一分力气,捡起地上的刀,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的划了一下,鲜血立刻从伤口处流了下来。司机被我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立刻将车停下,下车跑到后座,抓住我的手,颤声道:“你、你这是做什么?自杀吗?”我朝他虚弱的笑了笑,道:“放心,我不是自杀,我也不会死的。”我要是死了,怎么去改变沈顾的命运,让沈顾长命百岁呢?“我只不过是让你没时间追他罢了。”“你就为了不让我去追他?”司机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大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的?”“知道啊,”我喘着气,低声道,“我还知道你一定会先尽全力去救我,否则你就没办法向你老板交差了……”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低得连我自己都听不见了。“疯子、你他m的真是疯子!”司机在地上啐了一口,认命的撕下我身上的衣服给我包扎,可那血怎么都止不住。司机汗都急出来了,他满手都是我的血,可就是止不住,只得用手背擦了擦汗,喃喃道:“糟了,止不住……” 第97章 “可是我该怎么住小狼龙神一臂之力呢?”“天机不可泄露,我现在只能说这么多了,具体如何做,到时候你找我弟弟就知道了。”我还想多问他几句,狼君已经不耐烦的推了我一把,道:“快回去吧,再不走你的心上人就救不回了。”心上人?难道是沈顾?我心一急,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往河里一跳,落水前还隐约听到狼君的吩咐:“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去找我弟弟吧……”“扑通”一声,我掉进奈河中,那血腥味十足的水立刻像有生命般将我包裹,我还来不及挣扎,整个人就已经被裹在血水里,满嘴满鼻孔都是血腥味,我本来的伸手惊叫一声:“啊!”然后人便醒过来了。眼前是医院灰白的天花板,还有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我有点茫然的望了望周围,只见一个年轻的小护士站在床边,望着我笑道:“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我现在就去通知医生和你的家人,你躺在这别动。”说完一溜烟就出去了。我的喉咙有些发干,隐约有股血腥味,除此以外就再也找不到我曾经去过地府、掉进奈河的痕迹了。真不知道那是真实的地府一游,还只是我的黄粱一梦。而且,那位奈河龙神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些还是以后再想吧,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沈顾的情况。不知道沈顾他怎么样了,我真想立刻扑出去找个人问清楚。可是我割脉的那只手还缠着绷带,根本使不上劲,另外一只手则打着吊针,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既疼痛,又无力。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能等了。终于,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终于开了,顾雷喘着气,冲了进来。“晓绪!”他一下子趴在我身上将我抱住,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又带着一种凶狠的力气,把我浑身勒得发疼。“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你这次有多危险,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再不醒就成植物人了,还好、还好……”顾雷挺激动的,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他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在哭了。我有些感动,又不好意思推开他,一时间我俩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还好,舒宇也来了。“小旭。”舒宇的声音总是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他轻轻的推了推搂着我的顾雷,道:“你先放开小旭吧,小心把他弄疼了。”顾雷这才放开我,但眼睛红红的,他别开头,看样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又看了看房间,见除了顾雷和舒宇,以及几名医护人员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便问顾雷和舒宇:“沈顾呢?沈顾他没事吧?”“沈顾他……”顾雷眼圈又是一红,声音哽咽住,再也说不下去。“沈顾他究竟怎么了?”我急了,抓着顾雷的手,大声问道。“小旭你先不要激动,”舒宇按住我,低声道:“沈顾他、他已经走了……”救“沈顾走了?他去哪了?”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小旭,”舒宇表情沉痛道,“沈顾他已经死了。”沈顾死了?这不可能!我一下子急来,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一不小心扯痛了手上的伤口,撕心裂肺的疼。可这疼比起我现在的心情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沈顾在哪儿?我要去见他!”我颤抖着撑起身子要下床,顾雷一把按住我,哽咽道:“晓绪,你就别再折腾了,好不好?你这条命好不容易捡回来,沈顾已经死了,你若有什么差错,那我……”顾雷后面道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回荡着五个字——“沈顾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沈顾真的死了吗?我眼神呆滞的望着舒宇,道:“顾雷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镇定如舒宇,此时此刻的眼神也哀伤到极点,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的对我说道:“你受伤后,在沈顾的哀求下,司机把你送到最近的小诊所的门口就走了。顾雷他们本来就没走远,只是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才不敢轻举妄动,见你受伤后,一方面派人去把你送到大医院抢救,另一方面立刻追上去想把车拦下来,可还是慢了一步,那司机终究把沈顾交到那个女人手里。”说到这,舒宇微微的叹了口气,道:“那女人用枪劫持了沈顾,我们这边虽然人多势众,但投鼠忌器,也不敢轻举妄动。那女人疯一样的要沈聪过来才肯放人,可沈聪人还在云南,我们只好继续跟她磨时间。她要我们把人撤了,又给她和沈顾送水和食物,可她不但越来越烦躁,还限定沈聪一定要这第二天赶到。”我紧紧的握住拳头,心里隐约猜到后面的事情,又盼望着那些都不是事实。可舒宇下面说的话完全证实了我的猜测。“沈聪终于赶到了,那个女人又提出,一定要沈聪和她当面对峙。尽管沈聪一再强调当年要那别人将秦柳带走的人不是他而是沈俊,可那女人还是不相信,一口咬定就是沈聪干的。”舒宇说到这,我不禁插口问道:“那件事真的是沈俊做的吗?”舒宇沉默了。坐在旁边的顾雷不耐烦道:“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沈聪呢?大哥他没有理由害秦柳啊?何况沈俊已经死了,现在这件事已经死无对证了!追究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吗?”确实,秦柳已经死了,追究下去也没有意义来。但事情并非死无对证,月儿就是唯一道证人,她一口咬定是沈聪干的,也不一定是冤枉了他。我这样想,舒宇估计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对沈聪始终心里有阴影。但这些都已经是其次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沈顾有没有事!于是我紧张的问舒宇道:“沈顾他后来怎么样了?”“那个女人越说越激动,突然开枪射沈聪。本来那女人已经放沈俊出去的,可他看见沈聪有危险便不管自己的安危冲了过去,结果……”“结果子弹打进他的脑袋……”我接过舒宇的话,一字一句道。舒宇愕然的看了我一眼,道:“为什么你会知道?”我苦笑一下,抬头对顾雷道:“我有办法救活沈顾,可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顾雷张了张嘴,突然眼睛一亮,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可以死而复活,那沈顾一定可以……”“不错,”我打断顾雷的话,道,“你现在就送我去一个地方。”“可是你的身体……”顾雷犹豫的看了我一眼。“不用管我,”我用力把自己撑起来,“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第99章 “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舒宇轻轻的抱着我,柔声道:“那些人都死了,陈希、老邪、沈俊、还有那个傣族女人。你的毒瘾也因为这伤给戒掉了,有我们在你身边,没有人能伤害你的……”连月儿也死了吗?还有那个野心勃勃的老邪、我的亲生父亲沈俊……这一条条鲜活生命的逝去,从舒宇口中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尽管他们或多或少的伤害过我,但我也在心中为他们感到悲哀:陈希错在太爱顾雷、爱到不择手段;老邪此人本是罪逆深重,但他只是实行犯,真正的教唆犯沈聪还在安然的开着车,他却已经死了;月儿,这个爱了秦柳舅舅一辈子,又为秦柳舅舅报了一辈子愁的女子,临死之前,不知道找到了仇人没有?还有我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沈俊,为了争夺青帮的话事权,连性命也丢了……这些人都死了,还有沈顾,沈顾也死了……“怎么了?”舒宇抹掉我眼角掉下的眼泪,低声问道。“没什么。”我把头别过车窗那边,没再说话。因为我不能告诉舒宇,我突然想通了,我和舒宇、顾雷、沈聪、沈顾他们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抛开感情不说,我和他们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在他们的世界里,生死是那样微不足道的事情,哪怕是杀人,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但是对我来说,生命的离去是那样的哀伤,哪怕是老邪这样穷凶极恶的人死去,我都会为他而伤心。如今沈俊死了,青帮权力必定已经牢牢掌握在沈聪三兄弟手中,他们是黑帮中的狼,而我,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罢了。我跟他们不可能,那跟沈顾就可能了吗?也不可能了,毕竟沈顾是沈聪的儿子,以后青帮注定是要他继承的吧……车窗反射出我模糊的面容,我自嘲的笑了笑,心里暗道:许晓绪啊许晓绪,原来你一直都不死心,还奢望着爱情。以前你是条糊涂虫,放着沈顾的感情不要;现在你想得再通透,也不过是穿越时空的一缕游魂罢了。你的命是为就沈顾而活的,狼君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你帮小狼的忙,沈顾才有救。而你能为小狼做的,就是渡天劫,让它得道,这是凡人能做的事吗?恐怕你即使做到了,一条小命也搭进去了……我的思绪突然被沈聪打断。“到了。”沈聪将车停在路边,我们终于来到多年后狼窝酒吧的所在地——也是小狼的所在地。我望着那条小河,还有河边那间年久失修的小庙,下定决心般将车门打开。如果说,我心里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有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我不知道等在我前面的会是怎样的考验,但为了沈顾,我也只有放手一搏了!命运沈聪走在前面,我在舒宇和顾雷的搀扶下走进那间破旧的小庙。说来也奇怪,沈聪自从见到我后,似乎一直在逃避我,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懒得想了,和沈聪他们一前一后的进了小庙。一进入小庙,我便觉得很不对劲,胸口闷得喘不过气,然后便眼前一黑,整个灵魂似乎从肉体抽离,轻飘飘的向上升,我低头望着围着我的肉身大惊失色的沈聪他们三人,因为早已有心理准备,心里也不觉得害怕和悲伤。我抬起头,对着远处的一点光喊了句:“小狼龙神。”那点光“咦”了一声,然后小狼蛇一样的身体又出现在我面前。“你是谁?你身上为什么有忘川的味道?”小狼皱着眉头,用小爪捂着鼻子,道:“臭死了!你一定是见过我哥了是不是?”“是的,”我恭恭敬敬道,“是狼君龙神叫我来找你的。”“大狼就大狼嘛,叫什么狼君?”小狼似乎与他哥感情不咋样,懒洋洋的将身体盘成一蛇饼,道:“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找我啥事?”“我是想请你救一个人的。”“救人?”小狼眉毛一挑,道,“不会!”“可狼君说……”“真奇怪,你既然认识我哥,干嘛不叫他帮你救人?你看我,现在的力量连龙身都维持不了,可我哥都已经修成人身了,力量相差这么悬殊,找我有什么用?”小狼打了个呵欠不耐烦道,“你快回去吧,你再不醒,那三个人就要砸了我这小庙了。”“请你听我说,狼君说我跟你是有缘人,我有办法帮你得道,而我有困难你也会帮我的……”“哦?”小狼似乎来兴趣了,“我们两个怎么有缘,你说来听听。”于是,我便从头到尾把自己怎么在狼窝酒吧前被撞死,然后小狼怎么在同人女的许愿下将我送回80年代,我又怎样机缘巧合下得到四方返魂珠,小狼如何用四方还魂珠将我复活又送回80年代等等事情向小狼一一道来。末了,我还强调一句,道:“你看,狼君龙神说的没错,我和你确实有缘,请你帮我救救沈顾吧。”小狼突然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我有办法让你那个沈顾死而复生了!”“太好了!”我激动的差点抱住小狼转几个圈。“你先别高兴那么早,”小狼道,“沈顾复活是有代价的,还要看你舍不舍得把身上的四方返魂珠让出来。”“什么意思?”“正如我之前告诉你的,四方返魂珠是佛骨舍利做成的圣物,可以转移时空、还能够养尸肉骨、起死回生。这东西呢,不是消耗物,不会说用一次就消失,而是可以循环再用,像你身体里面就有植入一粒四方返魂珠,所以你才会青春常驻、长生不老……”小狼还想说下去,我急忙打断他道:“是不是把我身上的四方返魂珠给沈顾,他就能复活。”“不错,但是还需要我小狼施法,将这四方返魂珠的功效发挥出来。哎呀,我真是伟大啊……”小狼用小爪叉着腰,自我陶醉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小狼道:“你说四方返魂珠是不灭的,可是那一次四方还魂珠放在沈聪的口袋里,不是就被枪击碎了吗?”“这个嘛……”小狼眼睛一转,吱唔道,“你问那么详细做什么,能把你的沈顾救活就行了嘛……”我见它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顿时明白了:“我知道了,怪不得狼君说我是你的有缘人,我能帮你得道,原来是你把我的四方返魂珠给偷龙转凤了!”小狼面色一变,也不辩解,我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指着小狼怒道:“你太过份了!你怎能把真的四方返魂珠换掉呢?如果不是你,我妈妈就有救了……你快把剩下的四方返魂珠还给我!我要救沈顾!”“那个,”小狼辩解道,“你骂我也没用啊,又不是现在的我拿了你的,而且我现在手上也没有四方返魂珠还你啊……”“你还说!”我见它为自己辩解更是生气,“刚才你就猜到了珠子是自己偷的,是不是?却不但不承认,还要我一命救沈顾一命,好独吞剩下的四方返魂珠!你实在是太卑鄙了!”“好啦,我也不是那么坏嘛,”小狼嬉皮笑脸道,“我当时可能只是在想,四方返魂珠这样的宝物你一界凡人要来也没用,干脆给我当个法器让我能够得道飞升……”“你用偷来的宝物当法器而令自己得道、把自己的飞升建立在别人的性命之上,你不觉得自己太卑鄙无耻了吗?”我一手掐住小狼,狠狠道,“我要你把我弄回20年后,然后把四方返魂珠还给我!”“你先别那么激动,”小狼赔笑道,“听我慢慢说……”“我不想再听你的谎话了!如果不是你把我的四方返魂珠换成假珠子,我一定能把妈妈救回来!都怪你、都是你的错……”“停!”小狼突然大叫一声,我的手一松,整个人被定住,像是武侠小说中被点了穴的人一样,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小狼乘机从我手中溜了出来,爬到一边喘着气,一边道:“你先冷静下来,听我慢慢说。其实,我所做的一切虽然是不够光明正大,可并没有改变历史、也没有改变命运。四方返魂珠虽然可以逆转时空、起死回生,但它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可以改变时空的轨迹。你试想一下,你母亲是不是从小便已经死了?如果你硬要用四方返魂珠令你母亲复活,那便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谴。我只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我虽然动不了、也说不出话,但还是瞪了小狼一眼。小狼见我对它的话嗤之以鼻便继续说道:“你可能认为我是在为自己狡辩,但你可以仔细想想,你从未来回到现在,改变了什么没有?没有吧?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你现在来找我,告诉我四方返魂珠的事,二十年后你在那个所谓狼窝酒吧遇到车祸时,我一定不会出手救你的。什么同人女的祈祷许愿、什么吃了许愿蛋就会变强能送你回过去……这些全是哄你的!根本没有这回事!如果不是借助四方返魂珠的力量,我压根就没有能力将你的魂魄送回二十年前!” 第101章 秦柳,曾经是那样的深爱着沈聪,也因为这份沉着的爱,害苦了他一生。每当念起“秦柳”这个熟悉的名字,沈聪总会觉得心里一阵钝痛。这个名字被自己尘封了多少年,若不是许晓绪,自己多半不会想起来、也不敢想起来……秦柳除了外貌与许晓绪相似以外,两个人的性格也有些相似。不过秦柳还要更内向些,他总是一副老实腼腆的样子,哪怕是被人欺负了也只会默默承受。少年时代的沈聪其实并不欣赏秦柳这样的性格,觉得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沈聪其实心是喜欢沈颖这样为爱不顾一切的性格的,这也是为什么若干年后沈聪会对许晓绪动心的缘故——不是因为许晓绪像秦柳,而是因为许晓绪对自己的执着。在下乡前,秦柳和自己感情只是一般,反而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哥哥沈俊,总是瞧秦柳不顺眼一样,老是捉弄他,经常把秦柳弄哭。不过秦柳这人很正直,居然会因为沈家对舒宇父母不出手相助而远走西双版纳,这点让沈聪对他有些另眼相看。后来自己在父亲的指示下去西双版纳接秦柳回北京,又出于对秦柳的尊重,对秦柳的照顾无微不至了些、关系亲密了些,秦柳便对自己有些怪怪了。其实,那个时候的沈聪虽然看上去很成熟,处理问题也很老道,但毕竟实际年龄要比秦柳少上几岁,对感情这些根本一窍不通,秦柳为情所困离开北京去西双版纳时,沈聪根本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走的。后来秦柳在西双版纳遇到什么,他也丝毫不知道,如果不是沈俊告诉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秦柳死亡这件事上扮演什么角色。沈聪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感情方面太迟钝了些,若干年后,他同样由于在感情上的笨拙而让秦絮不敢靠近、后来又被沈俊乘虚而入,最后害了秦絮的终身。相对而言,许晓绪似乎比他的舅舅和母亲要幸运些,因为他遇到沈聪时,沈聪的感情已经开窍了、成熟了,懂得爱了。然而,许晓绪又是不幸运的,因为他爱上的人是沈聪——一个背负着沉着的包袱前行的男人,这些包袱里面,有家族的、帮派的、甚者父母的!从小到大,沈聪的母亲何红卿总是不厌其烦的对沈聪道:“聪聪,以后无论什么情况,你都要让着舒宇和顾雷,不能跟他们争、也不要和他们抢,因为这是妈妈和你欠他们的,我们一辈子都还不起……”小时候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沈聪尚且如此做,后来知道真相的沈聪更加会一如既往的坚持。所以,被舒宇和顾雷同时看上的许晓绪,沈聪要不起,也不能要……其实有过一段时间,沈聪以为舒宇和顾雷已经放弃许晓绪了,所以他也一如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一样,偷偷的特意找人把那个不能打开的窗子给改成能打开了,然后等待着那么一天,当许晓绪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望着这边时,自己能突然推开窗子给他一个惊喜……只可惜,沈聪最后还是为了那个承诺而放弃了这份感情,哪怕自己有多么在乎许晓绪、比他所认为的还要来得更喜欢许晓绪……沈聪也是人,也会伤心、难过,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把自己当成人,忘记伤心、难过,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比如,做青帮的头儿、做舒宇、顾雷的好哥哥,做默默守护许晓绪的人——不想自己不该想的、不做自己不该做的……如今,许晓绪已经昏迷了,哪怕他多想把许晓绪放在自己身边好好照顾,他都不会表现出一丁点的想法,因为他是永远不会和舒宇、顾雷争的,不是吗?沈聪摸了摸脖子处那块温润的玉观音,这是许晓绪离开这里时叫沈顾转送给他的,他一直都珍而重之的戴在身上。那时候,许晓绪说是给自己留作纪念,至于纪念什么,许晓绪说自己会明白——沈聪当然明白,不但明白,还明白得如此透彻、如此心痛也如此欣慰——毕竟许晓绪也是明白自己的,明白自己曾经那样喜欢他,只是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得已,自己没有选择他不代表不在乎他,只是这世上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夜更静了。香烟已燃尽,思念亦毕。人不能怀念一辈子,像沈聪这样的大忙人更不能,明天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也该去睡觉了。沈聪站起身,打开窗子,散去一屋的烟味。顾雷有一次闻到沈聪身上的烟味,很奇怪的问沈聪:“老大,为什么你不抽烟,身上却有烟的味道?”沈聪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又有一次,舒宇和顾雷同时吞云吐雾时,舒宇问他:“沈聪你为什么不抽烟啊?你身体这么好,抽根烟也没什么关系的。”沈聪也只是笑了笑。他的身体的确好,但不抽烟是他答应母亲的,这一承诺就是一辈子了。哪怕沈聪骨子里很想抽烟,很想打发时间、消遣寂寞。可沈聪知道,自己心底里的寂寞是无法消遣的。不过,正如沈颖所说的,人可以寂寞,但绝对不可以孤单。沈聪是不孤单的吧,因为他心里已经有那么一个人了,那个人曾经在冬日的寒夜里守着自己、默默的爱过自己,而自己至今仍会在这样的深宵思念着他,嘴角含笑的回味着这段短暂而美好的感情……有他,永远也不孤单。——完——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想写沈聪,他是本文最深沉的人了,因此感情不外露、着墨也不多,但愿这篇番外能令大家更了解沈聪这个人,也更喜欢他。至于秦柳真正的死因,其他番外会交代的,不用急,慢慢看吧。番外《摇摆不定的男人》从机场回到红楼已是凌晨三点,红楼里还是一片欢声笑语、夜夜笙歌,好不热闹。舒宇对这样的热闹已经有些不厌其烦,之前已经和厦门的赖老板说好了,把这里美女、名厨、侍应……总之一切能卖的资源都卖给赖老板了,再过几天这里就能恢复平静了,一如舒宇如今的心情。如果是之前的自己,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就割舍掉这好不容易建立的一切吧。想当年这里赫赫有名的厨师都是自己一个个找来的、那些美艳动人的小姐,也是自己挑选、调教的,还有那些伶俐的侍应……哎,那时候的自己是那样的要强,总是不断要求能做到最好,赢过沈聪、赢过沈家的任何人……如今想来还真是讽刺,到头来自己居然是恨了十几年的沈家人!当知道自己身上也流着沈家的血时,舒宇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和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世的顾雷不同,舒宇真的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舒家的独生子,若非如此,他不会那样恨沈家、恨沈聪、恨沈家对舒家的见死不救,哪怕舒宇内心是知道沈家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毕竟那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年代,没有人可以拍着胸膛说自己问心无愧。后来沈家又重新得势了,派人接舒宇回去。舒宇即使是明白事理的人,也不由自主的恨着沈家为什么不雪中送炭,而只是锦上添花。回北京后,沈家上下除了沈俊,对舒宇都很好,好到舒宇要不住地提醒自己不忘记父母的死、不要忘记舒家的仇恨……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矛盾,也备受煎熬。舒宇总是在感激与仇恨中摇摆,如同舒宇练钢琴时所用的节拍器一般。舒宇信步走到钢琴前,钢琴是他发迹后买的,很新、也很漂亮,节拍器确是旧的,又旧又不太灵光。那是他在冒着生命危险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并一直陪着他度过了艰苦的下乡岁月。舒宇至今还记得小时候在天津的家中放着的那部母亲心爱的steinway(译作“斯坦威”)钢琴,母亲经常在傍晚为父亲弹上一曲,又或是手把手的教自己弹琴。自己的节奏感不太强,母亲便买来这个小小的节拍器,纠正自己的节奏感……后来,那部steinway钢琴在红卫兵来抄家时便被砸烂了,自己挣开死死按住自己的母亲,也只来得及从这帮砸红眼的人手里抢回一个小小的节拍器。其实,粉碎的又何止是钢琴,还有自己那个温馨甜蜜的家。父亲是文坛巨匠,脾气却好得很,对自己简直到了宠溺的地步。父母结婚将近十年才生下自己,自己又是独子,在家中的地位可见一斑。舒宇从小到大吃的奶粉都是进口的,单是奶粉钱就够普通的一家三口一个月的伙食费了。以至于后来舒宇饿到跟许平去挖树根来吃时,都会从那淡而无味的根块里吃出奶味。如同节拍器的左右摇摆对称一般,和父母一起的日子过得又多甜,之后下乡时的日子就过得有多苦。如果不是许平,自己一定早死了。对许平,舒宇是由感激而生爱的,这份感情很浓烈、也很明确。明确到舒宇可以为了许平的幸福而成人之美、可以昧着良心撮合许平和根本不爱许平的秦絮。为了这个自私的决定,舒宇是自责不已的,因为许平和秦絮两人都不幸福。舒宇总是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对许平的感情,但似乎总是不能做到,一次又一次,连他自己都灰心丧气,直到遇到许晓绪。一开始,舒宇是觉得许晓绪很有趣,这个人性格与许平有些像,外貌则跟秦柳惊人的想象——一想到秦柳,舒宇心里是暖的,他是危难时对自己好的两个人之一,除了许平,就是秦柳了。还有一点,舒宇一直都没有告诉许晓绪,那就是许晓绪的背影和许平很像,总是挺得笔直,又带着一丝脆弱,让人忍不住想抱住他。这样的一个人,怎能让舒宇不产生好感呢?也只有这样一个人,舒宇才会把自己一直珍藏的、许平以前曾穿过的衣服、用过的东西都送给许晓绪。望着这样的许晓绪,舒宇有时候会觉得,那样的许平又回来了,回到自己的身边。舒宇他是喜欢许平,但他并不喜欢婚后的许平,那样的自卑、患得患失、脆弱、自私……他所喜欢的是在下乡时如大哥哥一样照顾自己的许平,坚强、温柔、包容,甚者是无所不能。婚后的许平让舒宇感到如此陌生,可是在许晓绪身上,舒宇又看到了昔日许平的影子。于是,舒宇开始追求许晓绪,甚者不惜当着沈聪的面与顾雷反目。舒宇一直在沈聪面前都很小心谨慎的隐藏着自己桀骜不驯的一面,哪怕是与顾雷面和心不合。可那次却很冲动的为了争许晓绪而跟顾雷吵起来。沈聪为了兄弟之情,强令他们暂停这么无谓的争执,然后隔离般的将许晓绪带走。后来许晓绪出走,半年后再见,舒宇惊讶的发现,许平和许晓绪,这两个人居然有点纠缠不清了!舒宇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吃许平的醋还是许晓绪的醋,尽管表面上不动声色,但他内心是愤怒的,而这一切,无论是许平还是许晓绪都一无所知,有时候想想,自己在感情方面还真是失败。对许平,他是不敢碰;对许晓绪,他则是不知道怎么碰。舒宇始终放不开他的仇恨、压抑,以及由压抑而生的自卑——对美好事物的抗拒感让舒宇对许晓绪这段可能发生的恋情望而却步。于是乎,舒宇决定放手,许晓绪又一次离开了他。然后许晓绪因为许平的不理智行为而昏迷,舒宇这才发现,对许晓绪也许自己并非如自己所认为的那样潇洒。与此同时,舒宇为了救许平,再一次向沈聪低头。有时候连舒宇都觉得自己有些悲哀,似乎这辈子已经被许平绑得死死的,只要他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都会奋不顾身的扑过去,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还好,还有许晓绪。只是这个笨蛋居然爱上沈聪——那个自己最讨厌的、毫无缺点的沈聪!舒宇怒了,许晓绪眼睛瞎了吗?居然会迷上沈聪这样的伪君子?他当然要阻止!所以舒宇夸大了对许晓绪的感情,迫使沈聪放手。从小到大沈聪都没跟自己、顾雷两个人抢过,尽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只是这一次沈聪果然放手了。许晓绪知道后怒火中烧,还跟自己打了一架,然后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发生了关系,自己头脑发热的被许晓绪上了,这也正式确立了两人的情人关系。可是,令舒宇没想到的是,许平居然爱上许晓绪,而许晓绪居然跟许平暧昧不清!发生这种事舒宇当然生气,甚至口不择言,令自己和许晓绪的关系降至冰点。 第103章 “该放手了吧,”沈顾想,“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别人一个机会。”想到这,沈顾便突然对舒雅笑了笑。舒雅被沈顾这一笑弄得莫名其妙,又心动不矣。从那天起,沈顾似乎不在对舒雅那样若即若离了。半年后,在沈顾的十六岁生日上,舒雅把自己当作生日礼物献给了沈顾。两人开始正式交往。一年年后,沈顾正式成为青帮少主。因为要举行仪式,沈顾回国了。本来舒雅要跟过来的,可出发前两天得了重感冒,被沈顾勒令在家修养。沈顾回到阔别多年的家,父亲沈聪虽然英挺依旧,但两鬓已有风霜;昔日的小树已成大树;古旧的街道也改变了许多……沈顾带着怀念的心情,游走在故乡这个城市中,然后不经意的,在那个新建的喷泉广场里,看见了同样年轻的许晓绪。十七岁的许晓绪是那样的无忧无虑、青春飞扬,那时候的他读高三,虽然要准备高考,但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到处都是阳光灿烂。明媚单纯的许晓绪如同一束纯净的光,忽然之间投入沈顾本来已如古井一样波澜不惊的心底。只是一眼,沈顾便如同电击,把多年来朝夕相伴的恋人舒雅抛诸脑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纵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爱情的魔力真是奇妙,只是一眼,沈顾便已陷入许晓绪这个无底深渊,今生今世、万劫不复。沈顾不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否则,这样年轻的“徐小旭”一定不会是那个“徐小旭”;同样,这样年轻的“徐小旭”除了是他以外,也不会是其他人。他没有上前轻易相认,也没有立刻去质问父亲他们。沈顾冷静的派人去跟踪这个年轻的“徐小旭”,然后知道了,这个人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许晓绪。回想起之前与“徐小旭”相处的点点滴滴,沈顾想到了那个匪夷所思又合情合理的答案。他去问舒宇,这次舒宇没有再忽悠沈顾,而是把事情始末从头到尾跟沈顾说了一遍。这么多年过去了,沈顾已经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青帮少主,以后的事情他应该会有自己的担当了吧。与此同时,舒宇也隐约从过去的蛛丝马迹中觉察出许晓绪跟沈顾两个人之间有着丝丝缕缕的牵绊。或许自己不能给晓绪的,沈顾能做到吧。毕竟他们才是同一时代的人……沈顾终于知道了他一直追寻的真相。他想了一晚上,第二天跟沈聪说出了自己的决定。“爸爸,我想留在这里读大学。”沈顾早在十六岁那年便已得到美国绿卡,现在已经是哈佛大学的一年级学生。沈顾现在的请求,等于是抹杀了之前的努力。沈聪抬头望着自己高大挺拔的儿子,眼神里全是义无反顾的执着,脑海里浮现出想起舒宇昨晚跟他说的话:“给沈顾一个机会吧,也许我们做不到的事沈顾能做到。”看着沈顾现在的样子,沈聪也明白自己别无选择,心里不禁暗暗叹了口气:晓绪啊晓绪,你让我们都陷进去了,自己去撒手不管了……“爸爸,”沈顾见父亲不吭声便补充道,“我一定会兼顾青帮的事务,不会让你失望的。请你答应我吧。”沈聪站起来,转身望着窗外,道:“沈顾,那个人现在对你没有任何的记忆,你坚持留在他身边会很苦的。”这些年来沈聪也并非对许晓绪不闻不问,他几乎是远远的看着许晓绪长大,十七岁的许晓绪是什么样子沈聪自然清楚,他是不会接受同性的沈顾的。但沈顾倔强的像头牛,他低声道:“这些我都想过了,但我还是决定留下来。”“那舒雅怎么办呢?你们不是在交往吗?”沈顾低头道:“是我对不起他。”沈聪望着低头认错的沈顾,不禁又想起昨天的情形。舒宇跟他说完这件事后,叹气道;“哎,舒雅这孩子估计要哭死了。” 沈聪正想安慰他几句,舒宇突然抬头笑了笑,道:“不过这就是爱情吧。有分有合,不止是甜蜜、还有悲伤,我还是挺羡慕他们的。年轻真好。”沈聪这时候想起舒宇那句“年轻真好”,也深有感触的笑了,他走过去拍了拍沈顾的肩膀,道:“去吧,趁着年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跟爸爸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的负担,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如果你不想继承青帮也是可以的。”沈顾听了沈聪的话,抬起头,冲着沈聪笑道:“谢谢爸爸!”阳光洒在沈顾的脸上,正在的风华正茂、意气风发。那时候的沈顾也许不会想到,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苦恋。不会这些苦,对于一直相思成灾、为“君生我未生”而痛苦不矣的沈顾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倒是远在美国的舒雅伤心了许久,不过舒雅有一个身经百战的母亲沈颖、还有一个豁达不羁的父亲舒宇,这两个都是长袖善舞的主,有他们的劝慰,舒雅的心结又怎会打不开呢?一年之后,在某大一年级新生的宿舍里,十八岁的许晓绪将行李放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向比他早一天达到的沈顾笑道:“你好,我叫许晓绪,以后请多多指教。”说完许晓绪向沈顾伸出右手。沈顾望着许晓绪的洁白纤细的右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呆了足足几秒钟,终于也伸出右手,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握住许晓绪的右手,露出迷人的笑意,道:“你好,我是沈顾。”时隔十年,沈顾终于再次抓住许晓绪。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了。——完——作者有话要说:再重申一次,故事还没完啊,亲亲们不要跑那么快啦!人家晓绪还没醒啦,到时候还要和真命天子卿卿我我啊!看完再跑吧~~~~(>_不敢领情如果不是自身的经历,我一定感受不出形神俱灭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当然,我的“形”还好好的,但“神”就差点灭了——用小狼的话来说,就是“三魂不见七魄”。这些还是半个月后小狼跟我说的。那天小狼把我身上的四方返魂珠给了沈顾以后,我的魂魄就一直在馄饨中,便一直昏迷,足足昏迷了半个月,灵魂才苏醒过来。幸亏灵魂虽然跟肉体几乎完全一样,但能够不用吃饭喝水,否则我早就到地府又见小狼的哥哥狼君了。不过我的魂魄虽然醒过来了,但依然很虚弱,根本不能像其他游魂一样离开小狼的小庙,只能天天在这小庙里和小狼说话、聊天、后来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干脆下棋。我的棋下得烂,小狼比我更寒碜,这棋下了半个月,棋艺没怎么长,倒是感情飞速升温。小狼呢,是因为一个人守在这儿几千年了,寂寞得很,有个人跟它说话、陪他玩自然开心;我呢,则是因为□乏术,还要指望小狼帮我跑腿,自然努力培养我俩的革命友谊。所以很快的,我和小狼就成了无话不说的伴。我也适时的请小狼帮我现在的情况报梦给沈聪他们知道,顺便看看沈顾他怎么样了。这点小事小狼很快就搞定了,还弄来一只不知是谁“孝敬”给它的烧鸡,边吃边对我说道:“哟,我说晓绪啊,你那些朋友还真不错,他们三个从我这知道你为何会昏迷、沈顾为何会死而复生的经过后都很激动,我看得出他们都很紧张你啊,唔,这烧鸡真好吃……”“那沈顾呢?沈顾他怎么样了?”我急忙问道。“那小孩吗?”小狼用爪子擦了擦油腻腻的嘴,道,“我没见得着他,听他爸说,小孩醒来后把医院里的人吓坏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简直比死人还可怕,沈聪他们见那样不得不把他送到美国避风头。”沈顾去了美国?我认识他那么久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这件事?我皱着眉头想了想:“听小狼这样说,估计沈顾短期内是不能回来了。就算明知我和他现在这情况,感情不会有什么结果,但只要能看着他长大也好啊。只可惜,以我现在一缕幽魂的状况,别说去美国找沈顾了,就连走出这个小龙庙都成为奢想……”小狼见我一副愁眉苦脸道样子,还以为我在愁自己的壳子,便用油腻腻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晓绪啊,你不用担心你的身体没人照顾,我不是说了嘛,你那三个朋友还真够意思,我一说你这情况,他们都争着要照顾你,还差点翻脸呢!不过,最后他们还是选出一个人照顾你,你猜那个人是谁?”望着小狼兴致勃勃道模样,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既然我不能回报他们的感情,我倒是更想沈聪他们对我的事不感兴趣,对我不闻不问,那样起码证明他们对我的感情已经放下了,那样我的内疚还能少些。只是从小狼的话来看,他们似乎都没有放下吧…… 第105章 “是这个。”向来只有我和小狼的庙里传来第三把声音——是顾雷的声音!我惊讶的顺着他的声音望过去,只见憔悴了许多的顾雷手里拿着一个直径大约20厘米的青铜盆走了进来。“晓绪,我们终于又见面了。”顾雷激动向前走了几步,朝我伸出双手,像是要抱住我的样子。我吓了一跳,明知道顾雷不可能看见我的,还是条件反射的向后一退,避开了顾雷的拥抱顾雷定在原地,朝我苦笑一下,道:“你到现在还是那么排斥我吗?”真是不可思议!顾雷的举手投足仿佛真的能看见我一般——如果不是事先从小狼口中得知我现在只是一缕幽魂、除了小狼这样的神仙外凡人根本看不见,我一定会以为顾雷真的能看见我。可站在一旁的小狼在旁边推了我一把,道:“我说晓绪啊,你就不用再怀疑了,顾雷他现在是真的能看见你了!”顾雷能看见我?我疑惑的看了看站在原地、带着一点受伤的表情、又用很欣慰的样子含情脉脉的望着我的顾雷,又扭头看了看小狼,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小狼嘿嘿笑道:“你看见顾雷手中的铜盆了吗?那可不是一般的盆子,而是修炼之人的法器,专门净化灵魂,提高人的悟性,是十分珍贵的宝物,本来一般人是不能看见你的,但顾雷在我的指导下用它来修炼了一段时间,终于开了天眼,可以看见你、听到你说话了……”“顾雷你不会遭天谴吧?”我紧张的冲过去想抓住顾雷的手臂问他,可自己的手穿过顾雷的身体,什么都抓不住。但顾雷见我这样紧张很是高兴,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维持着一个触摸、但不穿过的古怪姿势,对我笑道:“晓绪,你心里面还是有我的,否则不会这样紧张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谈情说爱?”我被他气得翻了个白眼,大声说道,“你拿到这样的宝物究竟会不会有事?”“我倒希望自己会有事,那样你会更紧张我。”顾雷真不愧为顾雷,这时候还在扮情圣,他见我脸上表情越发不友善便话音一转,道:”不过呢,晓绪你大可以放心,在让你苏醒之前,我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这器物到我手上不知转了多少手了,之前据说是一幢千年古刹的镇庙之宝,后来在文化大革命时被人拿去大练钢去了,差点没被融掉,幸亏有个红卫兵见它像个花盆,便偷偷拿回家种花去了。后来被文物贩子挨家挨户搜刮文物时看中,再辗转来到我手中,可谓安全得很,不信你可以问一下小狼。”“是啊,”小狼附和道,“真的没什么问题。而且这器物对晓绪你大有裨益,你把四方返魂珠给了沈顾,不但身体动不了,对灵魂的伤害也很大,所以你才不能走出我这庙,要靠我的龙气庇佑。如果你有了这个修炼灵魂的器物,就可以强化魂魄,说不定很快就能走出这里了。”我越听越是高兴,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终于可以走出这儿,不用再做“井底之蛙”了!我扭头把视线从小狼身上回到顾雷身上,真诚的对顾雷说道:“谢谢你,这次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可我真的做不到‘以身相许’,我……”正当我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时,顾雷把手轻轻的放在我嘴唇之上,笑了笑,道:“不用再说了,晓绪,我是明白你的,所以我想,你应该也是明白我的。你应该知道我做这些只是单纯的因为我喜欢你、我想为你做些什么,而不是想让你报答我什么。所以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只要接受就好。”我沉默了。正如顾雷所说,我是明白他的,也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这份感情越发沉重,对顾雷也更加歉疚。顾雷把铜盆放在地上,慢慢的、依依不舍的望着我一步一步向后倒退:“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真的不用觉得为难,更不要认为自己欠我什么,要知道,能为心爱的人做这些事,我顾雷真的觉得很幸福,而且,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满足了。”说完顾雷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头便离开了。对这样不求回报的感情我还能做些什么?高姿态的拒绝吗?那也太矫情了。也许真的如顾雷所言,我只能怀着一颗感激的心去接受他的好意,然后好好的活下去吧……作者有话要说:过年事多,更新得有些慢,请各位亲亲多多包涵!小狼的抉择顾雷这一走,又是三个月不见人影。这段时间,我已经在小狼的帮助下,利用那个青铜盆修炼自身魂魄,令自己的灵魂终于可以离开这间阴暗的小庙了,到外面去了。尽管不能离开得太远,也不能像小狼那样飞来飞去而只能靠两条腿走路,但毕竟是走出成功的第一步。不过,如果不是小狼态度消极,我想我还能走得更远。这个小狼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后对我的态度大不如前,简直可以用“爱理不理”四个字来形容,每次修炼都是我好话说尽它才肯教我,连我能走出小庙它也不怎么高兴。我都激动得流下眼泪了,它居然在一旁扫兴的打呵欠,真是欠揍!我为自己的灵魂渐渐康复而兴奋不已,同时,饮水思源,也希望顾雷可以在场让我好好感谢他一番,只是顾雷一直都没有出现。我有些担心顾雷的安危,便叫小狼去找顾雷。小狼去了半天,回来后眼睛红红的,问它顾雷的情况也不肯说。这小家伙之前就被顾雷的烧鸡给收买了,后来跟着顾雷出去转了三个月,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事,回来后小狼跟顾雷的感情比跟我还铁!自从知道顾雷喜欢我而被我屡次拒绝后,小狼总是在我面前替顾雷打抱不平。经常利用与我近水楼台的便利为顾雷说好话,比如:“晓绪啊,你就答应顾雷吧,顾雷他人多好啊,长得又帅,对你又情深一片,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动心了!”它每天都在我耳边把这话翻来覆去的说,一开始我以为它只是说说罢了,也没放在心上,可有一次发现小狼居然把顾雷送它的烧鸡吃完剩下的鸡骨头都收在坛子里,然后再珍而重之的收起来,不禁留了个神。果然,小狼在说“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动心”这句话时,小眼睛里面亮晶晶的,那认真的模样我见了都心疼。小狼它是说真的,即使它不是我,它也已经对顾雷动心了……如今,我见它眼睛像小兔子一样红彤彤的,就知道顾雷出事了。“小狼,顾雷他究竟出什么事了?”小狼把嘴巴闭得死死的,什么话都不说。我一看它这模样也急了,一把抓住小狼的爪子道:“顾雷他……不会是……不会是……”这句“死了”我始终说不出口。“晓绪,”小狼突然朝我一瞪,恶狠狠道, “如果顾雷他死了你会伤心吗?”顾雷真的死了?我一下子呆住了,有点反应不过来。小狼见我不吱声越发生气了,它飞到我面前,一边用两只小爪子不停的捶打我,一边眼泪汪汪的指责我道: “顾雷死了你肯定不会伤心,你这个人都没有心的!顾雷他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太差,他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呢!无论他为你如何出生入死你都对他不屑一顾!你真以为那个青铜盆是顾雷买回来的?那是他叫人从庙里偷出来的!顾雷肯定会为这事遭报应的!他还千叮万嘱叫我不要把真相告诉你,怕你自责……顾雷他真是太傻了……呜呜呜……”小狼的话跟它的眼泪一起,一滴滴的砸在我的心上。我抱着小狼,心里酸酸的,不是不被顾雷感动,只是小狼啊小狼,不是我没有心,而是我的心已经被一个叫沈顾的人偷走了,再也要不回来了!小狼哭得泣不成声,我揉着它的背,问它道: “小狼,顾雷他没有死,是不是?”小狼吸了吸鼻涕,道: “顾雷之前为了要尽快见到你现在的样子,拼了命的修炼,虽然天眼是开了,但伤了元神,之后又因为偷盗青铜盆而遭天谴,出了车祸,在医院昏迷了半个月,现在虽然出院了,但人瘦得皮包骨一样,看了都让人心疼。他怕你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会为他担心,所以这么久都没来见你,又叫我千万不要告诉你。”我松了口气,好歹顾雷是没有性命之忧了,但有件事却是明明白白的摆在我面前。小狼见我忧色稍轻,很是不满,一下子推开我,撅着嘴指着我骂道: “许晓绪,你太过分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顾雷为了你把半条命都搭进去了,你居然这样不痛不痒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你、你、实在是太可恶了!要不是看在顾雷的份上我才懒得照顾你呢!”本来有些事我是不想点破、怕自己多管闲事,但在地府的时候,我好歹受了忘川龙神狼君的关照,现在看到它弟弟小狼堕入情网也不能不管不顾,于是我叹了口气,对正骂得起劲的小狼说了声:“小狼,你对顾雷动心了。”小狼本来还想絮絮叨叨的骂下去,一听这句话顿时噤声。 第107章 狼君身子一闪,瞬间便从巨龙变回尖嘴猴腮的少年模样。他伸了伸腰,走过来拿起我受伤的胳膊,笑了笑道:“别急,我先把你手上的伤治疗一下,再给你慢慢说。”“你不急我急!”我差点没跳起来,想抽回狼君手中的胳膊,却被狼君抓得死死的,还真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帮我疗伤,我不禁大声叫道:“你真的让你弟弟霸占我身体十一年啊?那我怎么办啊?”我话没说完,狼君已经把我手臂上的伤治好了,他放开手,朝我笑了笑,道:“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以为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像四方返魂珠那样的宝物让你碰上吗?”我一愣,收起满腹怨气,问狼君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狼君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对我说道:“如果你那身体没有我弟弟进入的话,恐怕是一辈子都起不来了,但现在小狼它肯上你的身,即使小狼实力不怎么样,它也是货真价实的龙,身上带着真龙之气,在你身体里面呆十年,不但能让你恢复知觉,还能让你青春常驻、延年益寿呢!这买卖你可是只赚不亏哦!”“可如果顾雷真的爱上小狼,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呵呵呵,你刚才不也说了吗?小狼是以你的面目呆在顾雷身边,顾雷爱的人也始终是你,小狼就算对顾雷再好,他也只会越来越爱你。顾雷是永远不可能爱上小狼的。”“这……”我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了。忘川龙神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它说的话丝丝入扣、句句都是真理,可我不知为何有点高兴不起来,半天才说出一句:“小狼它也太可怜了吧?”“呵呵,也只要这样,才能让它明白,情爱一事如镜花水月般虚幻,只有修真才是正道。”狼君微微笑着说道,尽管它脸上是带着微笑的,可我还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许晓绪啊,你有时候也好心过头了,你有这个闲情逸致担心小狼,还不如想想这十年在地府里怎么度过吧!”“我要跟你回地府?”“是啊,”狼君笑道,“之前你能呆在这,是因为有小狼的真龙之气护佑,如今小狼走了,你一个孤魂野鬼再呆在这,迟早会出事,所以在你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前,也只能跟我回地府了。”说完狼君伸手将我一拉,转眼间又变回巨大的黑龙,用爪子将我拎到眼前,对还在愁眉苦脸的我呵呵笑道:“别想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在地府有我罩着你,你会平安度过的!走吧!”就这样,我开始了我诡异的地府生涯。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看到完结的曙光了,欢呼!抓鬼我随着忘川龙神狼君回到地府的奈何桥边,双脚刚一落地,就看见孟婆披头散发的跑过来,对狼君大声嚷道:“臭小子,出大事了!”狼君从龙身变回少年模样,问孟婆:“发生什么事了?”孟婆刚想说,可一见到我就呆住了,指着我道:“这小子怎么又回来了?”“这个嘛……”狼君眼睛一溜,转移话题道,“一言难尽,你先说发生什么事吧。”“好吧,”似乎这发生的事挺急的,孟婆也不急于问狼君我回来的原因,而是滔滔不绝道:“事情是这样的,之前本来有个死鬼因为生前杀孽太多,被鬼差押去十八层地狱的,刚好鬼差有事找我,跟我多聊了几句,结果那个死鬼趁我们不注意就一下子跳进奈河里,逃到人间去了!”狼君冷笑一声,道:“多聊几句?骗谁呢?孟婆,你肯定又和那鬼差做苟且之事才让魂魄有机可乘的。这事我不管,你别来找我!”孟婆老脸一红,但很快恢复镇定,大模大样道:“是啊,可这件事你也有责任,谁叫你私自跑到人间去,整条奈河一点守备都没有,才让那死鬼跑掉的,所以你别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你!”狼君脸色一黑,但似乎也知道自己理亏,便把骂孟婆的话生生忍下去,而是转移问孟婆道,“那你想怎么样?”“反正现在我和鬼差大哥两个人先将这件事捂着,以地府的官僚体系和办事效率,基本上是不会被上面的人发现的,怕就怕上头来个突击检查什么的,到时候被发现只怕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小鬼你最好到人间找一找,看能不能把那个死鬼给捉回来。”“不可能,”狼君一口拒绝,道,“你也说我要守着奈河,不能擅离职守,这次我偷偷离开一会儿已经出了这样一件大事,要是我上去找个一年半载的,岂不是会出更大的乱子?”“不是还有他吗?”孟婆手一指,奸笑道:“反正他在这也是废物一个,不如叫他上去帮我们找找看。”我望着孟婆指向我的指头,心里暗叫不妙,连忙不禁后退一步,摇头摆手道:“我什么都不懂,不要把我牵涉到你们地府的事务里。”可狼君并没有立刻反对,而是若有所思的望着我,许久才扭头对孟婆道:“好吧,不过单靠他一个人的能力是不可能找到那个鬼魂的,我们必须帮他才行。”看来狼君也认同了孟婆的提议,我不禁额头开始冒冷汗了,这帮人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简直是人尽其用!孟婆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一拍手兴高采烈道:“那当然!”“等一下!”我终于出言抗议,“狼君,我只不过是跟你回来呆上一段时间,我可不想节外生枝!”狼君根本不理我的抗议,他笑嘻嘻的劝道:“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张。反正你在地府也是吃闲饭的,干脆就帮我上去跑跑腿吧。”我见他这翻脸不认人的模样,我不禁心里一寒,旁边孟婆已经递上一碗热腾腾的汤,对我皮笑肉不笑道:“来吧,小伙子,乖乖的趁热把这碗回魂汤喝掉,这可是我专门炮制的,只要喝了它你就能在刚翘辫子的尸体里面呆上七天,这段时间够你去找那个死鬼了。”我望着已经递到嘴边的汤,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狼君,见他依然笑眯眯的,一定制止孟婆的意思也没有,便知道自己不喝也得喝了。于是我端起碗头一仰,咕噜噜就把那回魂汤喝下肚子,然后将碗一抛,对孟婆道:“汤我已经喝了,说吧,那个鬼魂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才能找到他?”“这鬼魂姓刀,名字叫……”孟婆说了一个怪异的名字,我一时没听清,便问:“究竟叫什么名字?”孟婆不耐烦道:“什么名字不名字的?这死鬼你认识,以前你还被他抓过,当时他自称老邪……”是老邪!我脸色一变,又后退一步,若不是狼君手疾眼快抓住我,估计我会一脚踩空掉到奈河了去了。“你至于吓成这样子吗?”狼君见我一听老邪的名字就吓得浑身直颤抖,不禁呵呵笑道,“放心,有我呢!”说完狼君用右手锋利的指甲在左手手心划了一道符,顿时鲜血直流,然后他飞快的抓起我的左手,把那手心上的血符印按在我的左手心上,顿时两掌心之间现出金光,最后金光淹没在我的手掌心上。“呐,我把我的真龙血制成的符印在你手心上,只要你找到那个叫老邪的鬼魂,把这手掌往他身上一放,自然就能将他的魂魄收在血符的结界里,然后我就会来接你回去了。”狼君胸有成竹道。“可我怎么知道老邪在哪?”“那死鬼之前死在你一个叫顾雷的朋友手上,自然对他怨气冲天,肯定一有机会就会对他下手来报仇雪恨的,你就呆在你顾雷他身边就行了。”呆在顾雷身边?小狼前脚刚占了我的身子去到顾雷身边,我后脚就顶着别人的壳子跟过去,这也太讽刺了吧?我哭笑不得的看了狼君一眼,狼君也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事情也只能这样办了,小狼那边你跟它解释一下吧,它会谅解的。辛苦你了。”“是啊、是啊,”孟婆插口道,“顾雷身边刚好有人阳寿将尽,鬼差已经去勾魂了,你快点把那壳子占下来吧。” 第109章 “什么?”我急忙道,“那老邪吸了你的真龙之气会怎样?”“那他就会完完全全变成顾天涯,谁也不能把他从顾天涯身上赶走了。”“那顾雷岂不是……”“还好,”小狼笑了笑,道,“我成为‘许晓绪’后,第一时间就把身上的大部分真龙之气给了顾雷,顾雷有这护体,就能逢凶化吉、平平安安。老邪就算成为‘顾天涯’也只是凡人一个,他是不能把顾雷怎样的。”听小狼这样说,我才松了一口气,想了想,问小狼:“那我们对老邪真的已经无能为力吗?”“有,不过这办法不知道行不行。”“什么办法?”“人心既然可以向恶、自然也能向善。我们只要能规劝老邪,让他放弃报仇雪恨就好了。”“这也太玄了吧?老邪他能向善,他也不叫老邪了!”“所以我才说不一定有用嘛。”小狼跟我都相视苦笑,虽然办法是烂了些,但以现在的情形来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既然你也帮不了什么忙,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小狼似乎很介意我留在顾雷身边,正事一说完就要赶我回去了。“我也不知道,孟婆说这回魂汤是管七日的,估计我还要在这呆七天吧。”孟婆没说过这话,我是蒙小狼的。尽管孙老虎的身体是强差人意,但在人间吃喝玩乐总比回地府那个黑暗腥臭的地方好不?我才不想那么快走呢!“真的吗?”小狼盯着我,终于开口道:“好吧,反正你现在又老又丑,对我也构不成危险。记住,你给我离顾雷远点。”“遵命。”我见小狼不赶我走,心里也挺高兴的,只是不知道孙老虎现在是什么情形,于是我问小狼,道:“小狼,你知道我现在上的孙老虎的情况吗?”“我也是刚来,很多事都不太清楚。只是顾雷叫我离你远些,说你这人特别好色,以前就对我垂涎不已,所以叫我尽量不要搭理你。”小狼说得还挺溜的,好像那身体真的是他的一样,听着就生气。不过现在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我也只能习惯了。反正人间十年地府一年,我回地府等一年就能要回我的身体了,时间还不算太长。“那外面那个小男孩是谁啊?”“听说就是你包养的,叫kk,今年才十六岁。”十六岁的未成年人?我不禁抖了抖,这个孙老虎真是恶趣味,死得好啊,省得危害人间!我还想多问一些孙老虎的情况,门突然间被敲得“砰砰“直响,顾雷在外面烦躁的喊道:“老孙快开门!你不要乱来!”“顾雷还挺紧张你的。”我有感而发道。“是啊……”小狼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看起来有些阴郁,“他是紧张,但他紧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望着他这样子,我不禁想起狼君的话:“小狼是以你的面目呆在顾雷身边,顾雷爱的人也始终是你,小狼就算对顾雷再好,他也只会越来越爱你。顾雷是永远不可能爱上小狼的”……看情形,真被狼君猜中了,小狼的心不会好受吧?如果他能早日醒悟把身体还给我就好了。只怕小狼会像《海的女儿》中的美人鱼一样,哪怕呆在“王子”身边再虐心虐肺也不死心吧……我将门打开,顾雷一下子就冲了进来,把小狼护在身后,关切的问小狼:“你没事吧?”小狼摇了摇头,顾雷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警惕的望着我,道:“老孙,你找晓绪有事吗?”“没事,聊聊天而矣,”我一边走出小狼的房间,一边问顾雷:“你接你儿子回来啦?”顾雷点了点头,等我出去就立马将门关上。我不禁看了又好笑又好气:顾雷你至于这么宝贝吗?里面那个只不过是个“西贝货”,真正的许晓绪站在你面前你也有眼不识泰山!于是我大声道:“这是我的地盘,我想去哪就去哪!”顾雷像是要忍耐一样,压低声音道:“老孙,你要住在这可以,但能不能不要骚扰晓绪?还有,请你尽快找到房子搬走。”原来这房子不是孙老虎的?孙老虎果然不是什么好东东,赖在别人家包吃包住,害我跟着丢脸。我不禁脸一红,吱唔道:“好吧,我不找他行了吧?”本来我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但望着眼前的顾雷和不远处看热闹的kk都张大嘴巴一副愕然的样子,我才想到以孙老虎的个性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顿时也愣在原地。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转身向第三间房间走去,“我去看看你儿子。”作者有话要说:本文预计35万字完结,大家可以倒数了o(n_n)o~穿帮我刚走进房门口,便看到站在房中央的高瘦少年转过身,少年大概十二、三岁的模样,脸上还带着稚气,可眼神却是冷冰冰的——那是老邪的眼神。我打了个寒颤,见老邪眼睛一闪,很快又变成无害的少年模样,对我身后的顾雷道:“爸爸,这位叔叔是谁啊?”顾雷走到顾天涯身后,对顾天涯柔声道:“这位是爸爸的朋友,你叫他孙叔叔吧。”然后又向我解释道:“天涯苏醒后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失忆吗?真是恶俗的桥段啊!“孙叔叔好。”顾天涯说完还朝我笑了笑。他的笑容真好看,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我却只感到从头冷到脚,这笑容跟我最初见到的成年后的顾天涯的笑容一模一样。原本以为老邪霸占顾天涯的身体只是一时之事,说不定小狼没办法,但狼君能很快就把他解决掉,没想到真的如小狼所说,老邪和顾天涯已经合二为一,不能再分开了。而且估计十几年后,顾天涯从第一眼就认出我,却假装不认识的样子,把我引到他的律所,真是其心可诛……“怎么了?”顾雷见我望着顾天涯一言不发,便问道。 第111章 我睁开眼睛,见老邪用顾天涯一双清澈的眼睛无辜的望着我,嘴角里却露出一丝恶作剧的微笑,我不禁有些纳闷了:老邪这家伙不是应该很怕我这个地府来客吗?怎么没事来招惹我啊?难道说他在试探我?又抬眼见到顾雷目光炯炯的向我看来,不得不打醒精神道:“叔叔有些不舒服,要休息一下了。”“是吗?”老邪的眼神明显不相信,顾雷没说什么话,小狼这傻子还听不出我的言外之意,拉着顾雷撒娇道:“顾雷,既然你把那餐厅的雪糕说得那么好吃,那我也要吃一杯!”“好啊,不如我们两个人吃一杯吧?”顾雷半开玩笑道。小狼立刻双眼发光、一脸憧憬道:“要不你喂你吃?!”……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从座位上站起来,道了声“失陪”,便走到洗手间去洗把脸让自己的怒火消一消。刚才那哪里是许晓绪啊?真正的许晓绪打死也不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尽管这话不是我说的,但由小狼从我嘴里说不出来,我还是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哈哈哈,”旁边突然传来笑声,我扭头见老邪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大笑。“你笑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见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歪着头,望着我道:“那个人打死我也不相信是许晓绪。”果然被看出来了!小狼这白痴!我心里一边骂小狼,一边对老邪笑了笑,道:“你没事发什么神经?他不是许晓绪还能是谁?”“如果他是许晓绪,那你又是谁?”老邪突然迅速向前走一步,把手放在我后腰处轻轻一拧,我顿时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伸手用力推开他并大叫一声:“不要!”老邪被我推倒在地上,抬头笑眯眯的望着我道:“这样的反应,你还要坚持说自己不是许晓绪吗?”我心里暗叫不妙,抿着嘴不说话。我和老邪单独相处的那段时间,每天都重复着被老邪做除去最后一步的事情,而每一个恐怖的夜晚就是从老邪把手放在我后腰处轻轻一拧开始的,久而久之,我对这个动作已经有了条件反射,只要他把手放在我后腰处,我就会浑身发抖、开始反抗。哎,还是被老邪看出来了。老邪见我想出去,便从地上爬起来,拦在我面前,道:“你现在出去的话,我就告诉顾雷你就是许晓绪。”“开什么玩笑?”老邪这人真是本性难移,这么快就用我的把柄要挟我,亏我刚才还指望他能改邪归正呢。“那个人就是许晓绪、而我不是,你要说就说去吧。如果你说出去,你这个顾天涯也做不成了。”老邪眼睛一闪,突然扑上来抱住我道:“我才不打算告诉顾雷呢,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罢了。晓绪啊晓绪,你不知道我死了以后有多后悔,早知道人生如白驹过隙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我干嘛还要削尖脑袋夺权、为了得到更多去杀人?甚者为了沈聪那几根破枪连你都不敢要!我真是后悔得肠子都绿了!我拼了命跳进奈河回到这人间就是因为舍不得你、想再见你一面啊!所以我才跑来找你、才阴差阳错进了顾天涯的身体!晓绪你放心,我不会再做杀人越货的事了,上天眷顾,让我多活一辈子,我一定好好对你的!就算你变成这个样子,我都一样喜欢你!”真不知道老邪哪来那么大的力气,顾天涯只有我肩膀处高,却硬是把我推进厕所间里,死死的抱住我不放,还不住的扒我的衣服,我挣扎着好不容易才将他推开,然后头也不回推开门就冲了出去。我一路发力往外跑,心里砰砰直跳,似乎还能看见老邪用顾天涯的眼睛发疯似的看着我。我被之前的老邪吓怕了,刚才他又给我来这么一出!我现在不是青春美貌的“许晓绪“、而是中年大叔“孙老虎”,对着这样的一个我,老邪居然还能有欲望,实在是太可怕了!老邪对我已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执念,即使他说他不会再杀戮,但他对我这样放不开,真不知道以后会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吓得魂不守舍的一路快跑,突然手臂被人扯住,然后被被人顺手一拉,抱在怀中。“放开我!”我条件反射的以为是老邪,正想推开他,抬头一看,来人却是顾雷。“是你?”见不是老邪,我紧绷的神经才软了下来,人也有些站不稳的靠在顾雷身上不停的喘气。只听见顾雷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我见你和天涯两个去了洗手间那么久都没出来,正想去找你,就看见你从洗手间冲出来发了疯一样跑出来。出什么事了?”“没事。”“晓绪,你有事不妨告诉我。”“我真的没事……”我突然停住没再说下去。顾雷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是不是如果我没发现你就一辈子都装作孙老虎不告诉我?”到底还是发现了。这是没想到会被发现得那么快、而且会被顾雷用这种方式套出来。可就算我被发现了,我也不会去承认的,反正这孙老虎也做不长了,很快我就回地府去,何必节外生枝?顾雷见我不吭声,突然低下头在我的脸上吻了吻,把我吓得一下子推开他并后退三步,一手捂着被顾雷亲过的脸,一手指着顾雷结结巴巴道:“顾雷,你疯了吗?”顾雷上前一步低笑道:“呵呵,也许吧,今天我居然见到那个人渣孙老虎会善良到被一个男妓欺骗、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拱手送给人家?不但如此,我还见到那个一大把年纪的孙老虎居然会害羞、会不好意思脸红、会经常露出一些晓绪才有的表情、动作,让我觉得他很可爱、可爱到我想吻他!也许我真的是疯了!”他一边说一边向前走,我退到墙角处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顾雷一声不吭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真想开口求饶,他突然一下子抱着我,哽咽道:“晓绪,不要再离开我了!我不在乎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也不问为什么你的身体会被别人霸占、你为什么会变成孙老虎,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行!”顾雷的眼泪顺着脸一滴滴落在我脖子上,我望着眼前这个抱着我隐忍着泪水、无声哭泣的男子,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像是被顾雷的泪水打湿一般,心再也硬不起来。我把手放在顾雷微微颤抖的背上,轻像哄小孩一样轻的摩挲着,柔声道:“顾雷,别再哭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孙老虎已经死了,我只不过是借他的身子回来办些事,我很快就要回地府了。我们估计不会再见,你还是把我忘了,跟另一个‘许晓绪’好好过吧……”“我不要!”顾雷抬起头,英俊的脸庞上少了玩世不恭、多了化不开的惆怅和悲伤,显得分外动人。“我喜欢的是你、不是那个假货!我要的也只有你!你要回地府是吗?好,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着来!”“顾雷你发什么神经?”一听到顾雷要轻生,我急了,猛的抱住他道:“你冷静点,我又不是死,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我不信,你骗我!”顾雷一脸坚决道,“你死、我也不活了。”这个人怎么这样一根筋啊!可对着这样情深款款的顾雷,我又狠不下心里,只好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后果告诉顾雷。“原来是小狼搞的鬼……”顾雷握紧拳头道,突然拉着我的手,转身向餐厅走去。“顾雷你想做什么?”我急走几步追问道。“我去叫小狼把身体还给你。”顾雷拉着我,一脸认真道。“别傻了,小狼他那么喜欢你,不会答应的。”“他会的,如果他是真心爱我。”顾雷一字一句道。顾雷总是这样,只要认准方向就会一直走下去,哪怕前面是悬崖峭壁也在所不惜。对我的感情如此,对其他事也如此。 第113章 “狼君,难道你……”我一想到这念头,不禁打了个寒颤,声音也有点怔怔的,“难道你打算让小狼把顾雷杀死?”“不错,”狼君目光冷酷的看着我,“我要让小狼亲手割舍这段感情。”“你怎么能……”我指着狼君,想破口大骂他“你怎么能这样”,可我骂他又有什么用?狼君摆明是要置顾雷于死地。不行,我得制止这件事的发生!想到这,我手一甩,挣开狼君的拦住,不顾一切的向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自己撞去——“轰隆隆”,天上依旧电闪雷鸣,雨开始下了,大滴大滴的落在我的脸上、身上,我慢慢的睁开眼睛,抬起右手,望着眼前这只修长雪白的手,我知道自己终于回到这个久别的身体里了。我艰难的翻了个身 ,想从地上爬起来,可双脚无力,根本站不起来。毕竟是刚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行动根本敏捷不起来。我撑起上半身,望了四周一圈,终于看见不远处晕倒在地上的顾雷。“顾、顾雷……”我沙哑着声音,好不容易才喊出他的名字,可顾雷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说,在我回到自己身体并恢复知觉这段时间,顾雷已经……我不敢再想下去,挣扎着向顾雷爬过去。好不容易才来到顾雷身边,我颤抖着把手伸到顾雷鼻子下,还好,虽然呼吸有点微弱,但还是能感觉到的。我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一松,那疲倦和无力便铺天盖地涌上来,人也累得趴在顾雷身上直喘气。“你放心,顾雷他没死,只是被我的怒意震晕了。”我勉强把头别到传来声音的地方,见狼君面无表情的抱着一个昏迷的少年浮在空中。“那是小狼吗?”我有气无力的问道,“他怎么了?”狼君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小狼他终究下不了手,而且这傻小子居然想自杀。”“那他没事吧?”我急忙问道。狼君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复杂:“有我在,小狼他怎么可能死掉。不过许晓绪,之前我还有点恨你的,但你确实是个好人,又让人有点恨不起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对小狼我很抱歉。”虽然小狼现在听不见,但我还是向他道歉了。尽管我不一定有错,但小狼好端端的由一个逍遥自在的龙神变成现在这样子,我也是心痛的。“看在你对小狼这片心意的份上,这东西你拿去吧。”狼君把手上一个小小的光球向我扔来。我定睛一看,见那个光球原来是一股气体形成的气旋,流光溢彩的,很是漂亮。“这是……”“这是小狼的记忆,是他对顾雷的记忆,这东西现在已经没用了,所以被我吸了出来。虽然是记忆,但也是小狼身上的真龙之气,你只要把它吞掉,起码能保你过十年正常人的生活。”“谢谢你,狼君!”我感激道。狼君脸上依旧一点笑意也没有,冷冷的望着我道:“你不用谢我,反正这东西对我、对小狼来说都没用了,我只是废物利用而已。只是这十年你也不是白活的,你要答应我做三件事。”答应他做三件事?不知为何,我想到《倚天屠龙记》里面赵敏和张无忌同样的约定,心里有点戚戚焉,一时之间犹豫着没敢离开开口答应。“许晓绪,你还想讨价还价吗?”狼君不耐烦道,“你现在还能在这跟我说话,只不过是因为小狼在你身体里呆了几天,但小狼在你身体里留下的真龙之气也只够你玩半个月了。如果你不接受小狼更多的真龙之气,很快你就会变回你的植物人。所以你已经有选择了。”狼君说的不错,可我还是迟疑了,万一他要我对顾雷不利……狼君似乎猜出我所想,便又开口说道:“你放心,我要求你所做的事情绝不会危及其他人的安危,也不会是伤天害理的事。”“那好吧,”狼君这样说我稍稍放了些心,便终于松口了,“我答应帮你做三件事。”“好,我们一言为定,你现在先将小狼的真龙之气吞下去,我再告诉你是哪三件事。”我把那个小小的气团放进嘴里,很快一股暖流便从嘴巴处蔓延至全身,伴随着的是小狼的记忆也排山倒海的在我脑海了涌现。我闭上眼睛,慢慢消化着小狼这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感受着他的快乐与悲伤、希望与绝望,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可怜的小狼,但愿忘掉这段注定没有结局的恋情会让你活得更快乐、更轻松些!“好了,”我睁开双眼,望着狼君道,“你可以说出那三件事了。”十年狼君望着我道:“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是帮我看着那个从地府逃出来的恶鬼,并且努力让他一心向善。只要他不行差踏错、滥杀无辜从而引起地府的注意,我和孟婆就能把这件事按住,不让它东窗事发。”让老邪不要做个好人吗?这件事就算狼君不说,我也会做的。于是我朝狼君点点头,道:“这件事我会去做,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你放心,我是偷看了判官的生死薄知道你能做到才来找你的,”狼君继续说道,“至于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让顾雷不要再出现在小狼面前。”我又松了一口气,这第二件事也是我原本就想做的,既然小狼已经把顾雷忘掉了,就让他忘个彻底吧!于是我点了点头,道:“好,这件事我一定能办到。你告诉我第三件事吧。”“第三件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此言一出,我不禁大皱眉头,没想到狼君这老狐狸,居然留了这一手。我正想提出抗议,狼君已经笑道“放心,我已经答应你了,绝对不会让你做危及他人安慰的事、以及伤天害理的事的。”话是这么说,但狼君这人诡计多端,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连小狼的真龙之气我也吞下了,现在反悔已经太迟。于是我只好沉默不语,算是同意。狼君满意地笑了笑,道:“好了,我也要带小狼回去了。你记着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办到。我们后会有期吧!”“等等,”我叫住狼君,道,“顾雷他什么时候才会醒?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第115章 “好吧,”老邪叹了口气,把轮椅一停,单膝跪着地上的蹲在我面前,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望着我,“这样你满意了吧?”这姿势实在是……我无奈的对老邪道:“你这人能不能正常些,把我推到那边座椅旁边吧,否则别人看见你这样子还以为你在向我求婚呢!”老邪眼光一闪,笑眯眯道:“我是恨不得现在跟你求婚,只是我这身体实在太小了,再过些日子吧,我总能把你追到手的!现在就让别人误会去,我就当是提前练习。”老邪脸皮之厚恐怕跟顾雷有得一拼!我也不理他,就当是没听见。他将我推到椅子旁,自己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直直的,端端正正像个好学生一般,微笑着问我道:“我现在可以跟你说话了吧?”少年时代的顾天涯长得还真不错,有着沈家一脉相承的英俊遗传,隐约能看见若干年后成年顾天涯的风采,与原来长得冷眉冷眼、一脸杀气的老邪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是因为老邪真的决心做个好人,才相由心生变得顺眼多呢?还是因为借了顾天涯皮相的光,总之,在不知不觉间,我原本对老邪日积月累的恐惧感居然已经几乎消失殆尽了。哎,看来人类真是一种以貌取人的生物。“说吧,你有什么话要说。”“晓绪,我可能要走了。”老邪脸上居然有点哀伤,“顾雷他似乎想跟你过二人世界,刚才给我妈打电话说要送我出国读书,我可能要跟你暂时告别了。”“真的?”我喜出望外道。我这样明显的高兴刺激了老邪,他一副伤心又委屈的样子,望着我道:“我就那么让你讨厌?”“是啊,你这个人……”我本来想揭老邪老底,把他痛骂一顿,可想起小狼的嘱咐不禁住了口。曾经在书上看过,说美国式的鼓励式教育比中国式的责备教育更有效,老邪是否能改邪归正就看我的教育得不得当了,我不能把他骂得太过、把他一棒子打死,要多给他点胡萝卜才行。“我这个人怎么了?”老邪见我神情古怪,停在那不说话,便追问道。“你这个人明明答应我会学好的,”我话音一转,道,“可怎么刚才又做出那样的事?”“我是情不自禁啊,”顾天涯这双眼睛长得真好看,居然会说话一般,我在他眼睛里看见了老邪的不舍和哀伤,“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如果我真的认真去做一个好人、你以后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老邪真诚的望着我,他这副可怜又可爱的少年模样迷惑性还挺强的,只可惜我对他演技的高深了如指掌,更何苦,我已经有顾雷了,怎么给他机会?胡萝卜是要给,但用自己做胡萝卜这样伟大的事我实在做不到。于是我摇了摇头,道:“不要跟我谈条件,你改过自新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我。”“我知道,”老邪一字一句道,“我是真的决心忘掉以前的一切,当一个真正的顾天涯。所以我才能忘记仇恨、才能叫顾雷做‘爸爸’,这不是演技,晓绪你要相信我!”“我相信你能做到。”我顿了顿,又说道,“只是你要明白,我爱的人是顾雷。”“我并不是要你现在就考虑我。”老邪继续耐心的游说我道,“我现在一无所有,既不能给你荣华富贵、又不能保护你,所以我才会服输把你交给顾雷,然后自己去外国读书,努力像你所说的,成为一名成功的律师。我知道你爱的是顾雷,可那个人不是说,你跟顾雷只有十年的缘分吗?十年之后你能考虑一下我吗?”“你听到了!”我吃惊的望着老邪,“你没有告诉顾雷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因为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偷偷跑过去,这才听到的,但我不会告诉顾雷的,毕竟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老邪说到这突然握住我的手,激动道,“晓绪,请你相信我一次吧,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老邪了,我也很后悔以前做过的事!虽然人不可能抹杀过去,但可以创造将来。我真的是决心要忘掉以前的一切、甚至把名字记忆都舍弃掉,我是决心做一个清清白白的顾天涯的!我不会去破坏你和顾雷的,但是,假如你和顾雷真的只有十年缘分,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吧!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就用十年的时间来考验我吧!”说完,老邪把头埋在我手掌心,哭了起来。他的眼泪滴在我的手掌心上,滚烫滚烫的,让我心里不禁一动:我真的能相信他吗?如果相信,那我能给他一个承诺吗?其实老邪也经历了许多吧,也许他真的已经在忏悔过往自己的所作所为了。更何况十年的时间,应该能改变一个人吧,哪怕那个人是作恶多端的老邪……于是我对老邪柔声道:“我相信你行了吧?你就别再哭了。”谁知道我这么一说,老邪哭得更大声,这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是十三岁的顾天涯啊?算了,十年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呢,就当是个老邪一个盼头吧。“好了,我答应你,十年后如果你真的成为一个好人顾天涯,我就给你一个考虑你的机会。”听了我这话,老邪这才破涕为笑。我哭笑不得的伸手帮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鼻涕,道:“现在满意了吧?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我以后私底下该怎么称呼你呢?”“你就叫我顾天涯吧。从今以后,我就是顾天涯、顾天涯就是我,老邪已经死了。”顾天涯爽朗的笑了,那笑容一片阳光灿烂,让我放佛回到了第一次与顾天涯见面的情景。我想,我终于可以对老邪放心了。二人新世界我和老邪,哦,不,现在应该叫他顾天涯了,终于坦诚的说出心里话,也算是握手言和吧。我和他又等了一会儿,顾雷终于出现了。“爸爸。”顾天涯很乖巧的站了起来。顾雷摸了摸儿子的头发便朝我笑道:“抱歉,让你久等了。”“这么久才出来,没什么事吧?”我担忧道。“没事,”顾雷笑了笑,弯腰在我耳边低声道,“我有没有事,呆会你在床上就知道了。”我的脸一红,瞥了顾雷一眼,顾天涯还站在旁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这样肆无忌惮的调qing,万一被顾天涯听到了,我这脸往哪搁?还好,顾天涯一副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顾雷接过轮椅,推着我往外走,外面早已有成等候,顾天涯坐在前面,我和顾雷坐在后面,前座与后座之间有隔音,我趁此机会跟顾雷说一下正经事。“我听天涯说你要送他回美国,是真的吗?”“他听到了?”顾雷有些诧异,道,“他还说什么没有?”“没说什么了,”我摇摇头,有点奇怪顾雷的反应,“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刚刚在医院里才跟沈颖通的电话,他这么快就知道了。这孩子还真是不一般的机灵啊。”顾雷笑了笑,神情有些古怪。我感觉他有什么事要瞒着我,正想问他,他已经开口说道:“我送天涯出国是不想让他当电灯泡,他今年也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什么都懂了,老是看见我跟你做那事也不好。”“谁、谁跟你老做那事了?”我脸又红了,哎,跟顾雷这不要脸的在一起非得也练就一番厚脸皮的功夫,否则我这血老往脸上涌也不是办法。顾雷手臂一伸,把我搂在怀里,嘿嘿笑道:“我又没说是做什么事,你想哪里去了?难道说你欲求不满,满脑子都是jing虫?”“好你个不要脸的顾雷!恶人先告状了是不是?”我本来想捶打了他一下的,结果手依旧无力的垂着。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顾雷身上,搞得我这话说得一点气势都没有。 第117章 我本来气得想挪开顾雷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的,可被顾雷这么抱着,又觉得很点不舍。我好像从来就没试过与别人这样亲密的同床共枕,以前跟舒宇同居时,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冷战,我俩就算是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各有各睡,不像现在这样相依相偎。这种温暖的感觉,似乎驱散了我长久以来的寂寞,带着些恍惚的不真实感。“这样的日子我能够十年吗?”我暗暗问自己,心里蜜蜜的,说不出的幸福。虽然这次洞房让我苦不堪言,不过我和顾雷还有大把时间切磋,总有一天我会习惯并享受的,不是吗?作者有话要说:河蟹当道,好多拼音哦,希望大家谅解啦!此生最美的风景人生最美的风景是什么呢?如果那是指经历千山万水后,能找到人生的港湾,能找到那个叫家的地方,和心爱的人度过每一天。我想,我已经找到了。在我的身体恢复后,顾雷便带我离开香港,一起来到人间天堂马尔代夫,顾雷神通广大的帮我搞到了身份证明,本来过关的时候我还担心会不会被人揪出来,结果一切顺利。顾雷和我住在马尔代夫一个叫卡尼的岛上,据说这里有蜜月天堂的美称,果真美得无法用语言形容。这里有着雪白晶莹的沙滩,倒映在水中婆娑的椰影,大群大群五彩斑斓的热带鱼,岛上到处都是花到处都是树,海水如空气般透明,空气如海水般清澈,珊瑚礁鲜艳夺目……望着这样的美景,总觉得所有的烦恼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俩就住在海边一间水上屋里,下面是碧波荡漾的海水,推开窗便是蓝天白云、碧海黄沙,每天听着潮涨潮退、望着日出日落,诗意得如同海子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和顾雷每天所做的事不过就是晒晒太阳、到海里和鱼儿嬉戏,又或是在婆娑树影间谈情zuo爱、逍遥自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顾雷便已晒成古铜色皮肤,越发帅得没天理,我则还是白得像牛奶一样。为此我沮丧了好一阵子,事实胜于雄辩:我不会变黑、也不会变老,我身上的时间似乎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已经静止了,也许要回到十几年后在我死而复生的那一刻才会恢复过来吧。我不知道顾雷有没有发现这件事,更不知道他知道了会不会介意,不过如果角色互换,我多多少少会介意喜欢的人会一直保持年轻,而自己却一日日衰老吧。考虑了一段时间,我终于把这件心事告诉顾雷。“真的吗?我瞧一瞧。”顾雷故作认真的用手指带着色qing意味的摩挲着我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在我嘴上亲了一口,夸张道,“真的,晓绪你怎么越来越年轻了?脸上连条细纹都找不到,是不是因为有我的滋润?来,哥哥再爱你一次,这一次猛一些,让你直接变回十八岁的小妖精!”说完大笑着将我扑倒在床,肆无忌惮的把我上下其手。顾雷这家伙,每次跟他说正经事总是岔开话题,上一次我问他要不要回去打理生意,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摁倒在床上xxoo了一下午,说是让我以后只要天天开开心心的跟着他吃喝玩乐,其余事情不用多想,否则就xing惩罚——这都是什么歪理啊?这次他又来这招!最气人的是,我们不是刚刚才做过吗?一天要做多少次才够啊?我又不是铁打的!我用力将顾雷推开,怒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可是很认真的,这几年我的身体一直没有变化,你都不知道我为这问题烦恼了多久?”“有什么好烦恼的呢?”顾雷趴在我身上,认真道,“无论你是变回十五、六岁的小男孩,还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儿,我都一样爱你,更何况你要是一直这么嫩嫩的,一点都不老,不知道会惹来多少狂蜂浪蝶,到时候该发愁的人是我吧?”“所以我才怕你心里会不舒服、觉得别扭啊。”顾雷想了想,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用这东西绑着你,省得你以后嫌我老、不要我了。”说完,顾雷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慎重打开,露出里面一对白金对戒,先把大的一只自己套上,再拿起小的一个,郑重其事的套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这东西呢,本来我一直想找个浪漫又难忘的机会给你戴上的,结果你今天这么一说,那我就表示一下给你戴上了。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顾雷的人了,要是敢嫌我老,我就把你先jian后杀!”顾雷话音刚落,我的嘴唇便印了上去。我向来都不主动的,这次是因为太开心了,这算是求婚吧?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晚餐、没有明月星光,没有单膝跪地、没有含情脉脉——哎,反正我不是女孩子,我也不太喜欢玩浪漫,我只要有顾雷和他的爱就足够了。顾雷伸手揽住我的脖子,将这个吻加深。唇舌纠缠的间,还能勉强听见我俩含糊不清的对话:“唔,这算是答应吗?”“嗯……”然后是暧昧的喘息,带着指环的手指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挑开对方身上不多的衣服,突然间,我出人意料的翻身把顾雷给压在了身下。顾雷有些冷场的僵了一下,然后抚摸着我的腰,失声道:“你不会想做上面那个吧?”“不行吗?”我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大腿内侧道。“还是我来吧。”顾雷额头上居然生生憋出一豆大的冷汗。“这可是我答应你求婚的条件哦。”我抬起身,坐在顾雷身上,把手抱在胸前,一脸认真道,“总不能每次都是我做零号吧?”“……”顾雷的脸由红到白又由白到红,简直像只煮熟的龙虾,沉默了半天终于挤出两个字,“来吧。”“哈哈哈,”看着总是意气风发的顾雷这样一副又惊又怕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你个许晓绪!竟敢耍我!”顾雷一坐直,顺势便将坐在他身上的我推倒在床上,双手抓起我的脚踝便往两边一分——“不是耍啊!我是认真的!我要做上面那个!”我急了,手舞足蹈大叫道。“呵呵,放心吧,”顾雷狞笑着,把那个万恶的东西往我里面挤,“亲爱的晓绪,呆会我会让你坐在我上面的!”“我不要……唔……”哎,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样的大好机会我都没把顾雷小朋友给吃了,反而被他搓圆摁扁、玩了个遍。好吧,反正还有大把时间,我就不信我不能把你压倒!我乐观的想着,只可惜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连克林顿这大色狼都当总统有出头之日了,我也没有出头;黑人同胞在南非都翻身做主人了,我也没在顾雷面前翻身;香港、澳门都顺利回归,五星红旗都高高飘扬了,我还是没有把旗帜cha在顾雷身上……我怒,出奇愤怒!顾雷这个小气鬼居然在我们结婚十周年那天,还始终不肯让步,花言巧语的又一次把我压倒在床,还美其名曰道,他年纪大了,我还年轻,我要尊老——我倒!这十年的时间在他身上只增添了魅力,根本不显老,身体壮得像头牛似的,每次都把我做得腰都直不起来,害我都怀疑自己要腰肌劳损了。不过出去这小小的不愉快,这十年过得还真是快乐逍遥,以至于十年的光阴一眨眼就过去了。在马尔代夫的每一天都像是活在伊甸园一般无忧无虑,每当我想起这段日子,总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个顾雷小心翼翼为我俩打造的梦。若干年后,当我无意中从电台里听到js 的《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时,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与顾雷的这个梦,尽管梦已醒、人已逝,但随着歌声的跌宕起伏,我仿佛又回到了过去。“还记得那年的夏天椰子树占据了海边太阳光灿烂得刺眼你轻轻吻了我的脸飞机越过海面划下微笑弧线就在一瞬间 你和我之间相隔一个世纪般遥远幻想的时间却带不走回忆里的画面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让我心碎却如此着迷就算世界动荡再绝望也有微笑的勇气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才令我至今一再想起这样爱过一个人是多幸福的事情 第119章 手术阳光下,那个总是做派优雅的男子笑容依旧温文尔雅,岁月便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印记,反而增添了无数魅力。我没想到在门口迎接我的会是他,不禁愣在原地。“怎么,我太帅了,没认出来吗?”舒宇微笑着主动走上前。“舒宇……”不知为什么,我的眼睛感觉酸酸的,眼前的景物和人都有些模糊了。舒宇叹了口气,一把将我抱入怀中,“你啊,这么煽情干什么?让我都要自作多情的以为你又爱上我了……”我这才破涕为笑,捶了他一拳道:“这么久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贫啊?”“不然怎能追得美人归呢?”舒宇朝我俏皮的眨了眨眼道。“你已经名草有主啦?”我惊喜道。“还好、还好,”舒宇一边带我进屋一边道,“只是主太多了,不知挑哪个才好。”也对,像舒宇这么优秀的人,不愁身边没人,只是不知道他找到他的唯一没有呢?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该管的问题了……“咱们快走吧,”舒宇回头朝我笑了笑,道,“估计沈聪已经在里面等得不耐烦了。”“沈聪他这几年过得怎样?”这话我不敢问沈聪,只好退而求其次问舒宇了。但舒宇没有回答我,只是笑着说道:“这个嘛,你不用问我,见到他就知道了。”当我推开门,看见只是随随便便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的沈聪时,才明白舒宇为什么会说见到沈聪自然明白他过得好不好了。因为此时此刻的沈聪浑身散发着王者君临天下的气势,令人不禁为之倾倒。“晓绪。”他站了起来,微笑着慢慢向我走来。“沈聪……”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的,此时却发现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了。沈聪走到我面前,伸手紧紧的抱着我,“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很想你啊。”我也紧紧搂着他,心里泛起一片暖意。十年了,原来真的已经过了十年。能重新见到沈聪和舒宇,真是好!“好了好了,”舒宇走过来同时拍了拍我和沈聪的肩膀,笑道,“你们再这样抱下去,顾雷要是知道了,绝对会被醋酸死。”“晓绪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沈聪皱着眉头道,话语里全是不满,“我还没怪他把晓绪拐走,一走就是十年呢。”不过沈聪虽然嘴上说得硬,但还是把我放开了。我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情不自禁道:“今天见到你们俩我真的很高兴。”“我也是。”沈聪一脸认真道。舒宇则笑着道:“你们两个酸不酸啊,来,我们坐下慢慢谈吧。”宾主坐落后,一边品着香茶,沈聪和舒宇一边问着我这十年的情况,我简单的告诉给他们,又问道:“许平和沈顾呢?怎么不见他们?”“许平他……”舒宇顿了顿,才道,“他说他只要知道了过得好就行了,见面就不用了。”“是吗。”我有点失落、也有些伤感。我和许平爸爸两个人终究还是无法再心平气和的相见,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忘记我这个人,好好的过他平静的日子吧。舒宇见我这样,便安慰我道:“许平这人太固执,有些事他未必想得开,你别太在意。”“我明白的,”我笑了笑,道,“那沈顾呢?他还没放假吗?”“沈顾他……”舒宇看了看沈聪,沈聪接过话尾,道,“我们商量过了,决定还是不要告诉沈顾你还活着。”“为什么?”我不解道。沈聪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舒宇,舒宇便接口道:“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沈顾对你只是单纯的喜欢,特别是将沈顾送去美国后,他更是已经渐渐融入那边的生活了。可是三年前,他回来举行青帮少主的接任仪式时,无意中在街上遇见你……嗯,应该说是17岁的许晓绪。他便派人去跟踪他,并猜出了一些事情,又跑来向我印证。沈顾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打算把这事瞒着他一辈子,所以我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只除了你还活着这件事。毕竟你已经跟顾雷在一起了,以沈顾的个性,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去找你的,我不想打扰你和顾雷平静的生活,所以便告诉沈顾,你在把四方返魂珠给了他、让他死而复生时便已经死了。”“沈顾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告诉我决定放弃美国所有的一切,回来这里重新开始。”沈聪开口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这孩子其实早在十六岁那年便已得到美国绿卡,当时已经是哈佛大学的一年级学生了,可为了留在你的身边,他还是决心放弃之前努力得到的一切,为了你,回来重新开始。”“沈顾他太傻了……”这些事情到了今天我才第一次知道,不禁怔住了。“沈顾他是很傻,”沈聪附和道,脸上却是欣赏的神情,“但是我跟舒宇都很佩服他的勇气和舍得,当初我俩都是因为放不开,才失去了对我们来说很珍贵的宝物。所以,冲着沈顾的这份心,我和舒宇决定给沈顾一个机会,也许我们做不到的事沈顾能做到。”听着沈聪的话,我不禁脸一红,尽管当初是沈聪和舒宇先放手的,但我始终感觉是我欠了他们,也许是因为我和顾雷过得太幸福了,而沈聪和舒宇至今还是孤家寡人吧……舒宇见我低着头不说话,便解释道:“晓绪你别误会,我们并非怂恿沈顾跟顾雷抢你,我们只是想,反正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许晓绪,不妨让沈顾去尝试一下,说不定他能得到他的幸福。”“哪有那么容易呢?”我苦笑道,“你们忘了吗?我就是现在那个许晓绪穿越过来的,你们刚开始认识我时我有多排斥同性相恋啊,沈顾他留在那个许晓绪身边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其实,爱情不一定是得到才是完美结局的,”舒宇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有时候结果并不是最重要的,过程更耐人寻味,只有尽力了就好。”我沉默了。的确,爱情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所以张爱玲才会说,你爱的人也爱你,这就是奇迹;奇迹没有发生,但我还是爱你,却与你无关。沈顾爱上我,我可以不接受,但无权制止。也许在我看来,沈顾苦恋我多年,实在苦不堪言,但假如不给他机会,他也许会更痛苦也不一定。于是我不再想这件事,而是问沈聪,“之前我让顾雷转告你们,沈顾会在这几天头部被子弹击中的事,你们究竟查成什么样了?”“关于这件事,我想晓绪你是误会了。”沈聪脸上一片黯然,道,“其实当年你把四方返魂珠给了沈顾后,沈顾虽然是活过来了,但那颗子弹始终都在他脑子里,一直没有办法取出来。之前由于一直相安无事,我们也不太在意,直到一个月前,沈顾突然感到头疼,到医院检查后才发现那粒子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压在沈顾的脑神经上了,一定要尽快做手术。”“那就做吧,我知道沈顾他这次一定会没事的。”我安慰沈聪和舒宇道。舒宇苦笑道:“其实,医生说了,这次手术不外乎是三种可能,一种是手术彻底失败,沈顾的头继续疼下去;一种是手术非常成功,沈顾脑子里的子弹被取出来;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只取出部分、不能取出全部,会有碎片留在脑里,如果不恶化还好,假如真的恶化了,到时候就会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爆发……”说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这一次,沈顾他的确不会有事,但也没有成功,手术的结果是第三种可能,所以才会有我出车祸前,沈顾真情流露的那一幕——沈顾只比我出车祸那年多活一年! 第121章 仔细想想,这封信应该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更是唯一一封了,只是没想到这样一封有着重要意义的心写的居然不是情书、而是遗书,实在是失策啊!哎,都无所谓了,反正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你想骂我笨蛋,我也听不见了吧。不过傻人有傻福,我顾雷虽然命短了点,但能够抱得美人归、与你相守相依十年光阴,我也算是几生修道了!所以晓绪你啊,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更不要为没有发现我的病情而自责,因为是我瞒着你不让你知道的。其实,在十年前那个夜晚,我就从小狼大哥口中得知自己只剩下十年的阳寿了。之前小狼因为爱我,所以把一部分的真龙之气给我续命,当时小狼的大哥就要挟我,要我继续和小狼一起,否则就把真龙之气还给小狼。我当然是不会委屈自己跟小狼在一起啦!要真是让我跟小狼在一起,别说几十年了,哪怕是一天我都不愿意!所以我当场就拒绝了小狼大哥,让他把小狼的真龙之气取走。对这两条龙,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他们不是欺骗就是算计。我知道晓绪你要是知道我死了,肯定会跑去求他们的,我顾雷可以死,但不可以让晓绪你为我受委屈,所以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尸骨无存、化为灰烬了。说到这,你会不会怪我连自己的最后一面都不给你看见、怪我不把这事告诉你、不让你在我病重时陪伴我左右呢?可是我实在不想让你看见我垂死挣扎的模样,我要你永远只看到我最完美的一面,所记得的都是最美好的回忆!那两条龙走后没多久,我们就被送去医院,在医院里,医生检查出我得了不治之症,以当时的医学技术,就算是开刀,也是九死一生;不开刀而坚持服药的话,好歹能活十年。十年虽然在那些贪生怕死之徒眼中不算长,但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了。在马尔代夫生活的十年里,每一天都有你陪伴我左右,你只有我、我只有你,没有其他人会打扰我们,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我顾雷何德何能,能让许晓绪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年一直陪我一个人度过,我能碰上这等美事,也算不枉此生了!所以晓绪你千万不要为我而难过,不要试图去改变命运,更不要为我而轻生,那我就真的会死不瞑目了。总之,你就让我安心的走吧,我对自己这一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不放心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在我死后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找一个爱你的人,千万不要为我守身如玉,我可不认这一套。人我也帮你选定了,不是沈聪、舒宇、许平这三个老家伙,他们虽然喜欢你,但他们背负的东西太沉重,跟他们一起太累;不妨考虑一下顾天涯这小子,他办事牢靠、对你也挺有意思的,在马尔代夫时,他经常给你写信呢,不过都被我藏起来了;或者考虑一下沈顾,这孩子从小就喜欢你,据说现在对另一个你也是一往情深,绝不逊色于我呢!有他们照顾你,我也能瞑目了……哎,啰啰嗦嗦写了半天,也是时候收笔了。有时候,我会想,我对你是不是太残酷呢?什么都不告诉你,自己就这样悄悄的走了,却把痛苦留给你一个人去承受——如果真的这样,也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吧,我跟你就只有十年的时间了,我不想因为我的病情而使这十年蒙上阴影,我不想把这十年宝贵的光阴浪费在为我求医问药上,我只想这十年每一天都和你一起快快乐乐的。我要走了,晓绪,别难过,哪怕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坚强、勇敢、快乐的活下去。再见了,宝贝。我爱你,至死不渝。新生活顾雷这傻子!你居然死了、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走了!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烦恼和苦难都让自己一个人来背呢?难道我不是你的爱人吗?我就不能照顾你、爱护你,无论疾病还是健康,都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吗?我咬住嘴唇,把手中的心攒成一团,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晓绪,”许平伸手掰开我已经咬得血肉模糊的嘴唇,痛心道,“你不要太难过了,天涯说顾雷是在睡梦中走的,没受什么罪,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如果他泉下有知,看见你这样子,一定不会安心的。”“我知道、爸爸,我都知道的。其实我早就知道我跟顾雷只有十年缘分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顾雷会死,我以为死的人是我!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宁愿、宁愿……”“你宁愿做什么呢?”许平擦了擦我脸上的眼泪,柔声道,“宁愿为了救顾雷而放弃他、舍弃你们之间的感情吗?”“我不知道,”我低下头,痛苦道,“我只知道我宁愿死的人是我!”“听着,晓绪,”许平用力抱着我,道,“虽然顾雷已经死了,但我还是很羡慕他,因为他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有十年!这种心情你明白吗?”“爸爸,”我低着头,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真的不甘心,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残忍?我的心好痛啊!”“晓绪,坚强些,一切都会过去的……”许平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就像小时候我生病难受时一样,“实在受不了就睡吧,睡醒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就这样搂着爸爸,像个孩子一样放声不哭。小时候,我们可以为了没有糖吃或者是被人抢了心爱的玩具而哭个不停;长大了,我们却是为了生离死别而哭;糖吃完了可以再买、玩具被人抢了可以再抢回来,生离也许重逢时物是人非,而死别却是再也无迹可寻了。逝者已矣,生者也惟有带着悲伤继续前行了。三天后,我总算是稍微振作了些。不是不伤心欲绝,只是心中的伤痛不再化为泪水、而是流进心底沉淀再沉淀罢了。沈聪他们办完顾雷的后事回来了,他们没有告诉我顾雷的葬礼办得怎么样,我也没有问。尽管我已经不再坚持去找顾雷了,但潜意识里,我总觉得顾雷始终是活着的,也许有一天他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他只是去环游世界罢了。虽然我对顾雷的事始终不闻不问、反应冷淡,但沈聪他们也没有刻意的让我接受顾雷已经病逝的事实,只是善意的问我有什么打算。顾雷死后留下的遗产不少,大部分都留给我,包括原来在马尔代夫住的那间水上屋。只是那里我已经不打算回去了,伊人已逝,回去只是睹物思人、徒增伤感。至于留在国内,我也不是很想,一来怕碰见沈顾、二来每次见到沈聪他们就会自然而然的想起顾雷,想不难过都不行。思前想后下,我决定到国外散散心。顾雷在美国纽约有一间公寓,靠近哥伦比亚大学,我曾经在哥伦比亚大学读过一年llm,对那里特别有亲切感,而且哥大位于美国纽约市曼哈顿的晨边高地,濒临哈德逊河,在中央公园北面,环境优美又安静,正适合我前往隐居。因此我把自己打算在哥大住一段时间的想法告诉给沈聪他们,他们都挺赞成的,很快便帮我订好了飞机票。三天后,我独自一人前往美国纽约,来到了顾雷留给我的那间公寓。阔别多年,我又回到了哥大,站在晨边高地,我不禁有些感慨万千。我到哥大也算是无心插柳。哥伦比亚大学并不好进,它是世界最具声望的高等学府之一,属于私立的常春藤盟校。由于哥大法学院的名牌地位,进入这个地方读书要经过残酷的竞争。不过哥大法学院招收的学生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本科毕业后都有一段“混社会”的经验,没有这个,恐怕考试再好也不会录取你。我当时的成绩不算特别好,但在法院工作过一段时间,也算是优势吧,出人意料的就被我混进哥大读了一年的llm。只是llm与jd不同,对于我这种只有llm学位,而没有jd学位的外国学生来说,是无法得到美国那些读完jd的律师的认同的。也就是说,只有llm学位,在美国不好混,若不是后来我另有一番际遇,估计在美国我连工作都找不到了。以前我与顾雷聊天时曾经谈过这一段经历,很是怀念,顾雷当时还开玩笑说,以后要在哥大旁边买一套房子,带我去哥大住上几个月旧梦重温,没想到他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如今来这里的不是两个人,而只剩下我一个人形单只影罢了。我在这里住下来后,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生活过得虽然单调、却很有规律。每天一早就起床从公寓出发,一直跑到晨边高地,然后站在高地上雄视整个哈莱姆,望着那朝气蓬勃的旭日从楼群中缓缓东升,心里似乎也有了一丝暖意。一个人过日子,连说话都省了,每天周而复始的吃饭睡觉,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又过了一段时间,终于,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敲开了公寓的门。“你怎么来了?”我皱着眉头道。门外的年轻人笑得一片阳光灿烂,跟顾雷居然有几分相似,让我不禁有些失神。“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搬进来了。”顾天涯不由分说就把行李拉了进来,我拦都拦不住。“你来这干吗?”我实在不想自己宁静的生活便干扰,对顾天涯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客气起来。“你不知道吗?我已经被哥大录取了,从五月份开始在这里读jd,以后请多多指教。”顾天涯光明磊落的把手伸到我面前。jd?顾天涯居然被哥大的jd录取了,我对他不禁有些肃然起敬。jd教育与llm不同,它是美国法律教育的基础,也是美国最正统的法律教育。申请jd,必须首先拥有一个学士学位,然后读三年,这三年真是太苦了,非常劳累,每天别想睡觉了,案例多得让你看不完。我向来对读书勤奋的人都很尊敬,看在顾天涯挑战jd的份上,我让步了。“好吧,”我没有去握顾天涯伸过来的手,只是望着他语气冷淡道,“你可以住进来,反正这里有多一间房,但请你不要干扰到我的作息,否则我只能请你出去了。”“一言为定!”顾天涯脸上笑意更浓了,“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誓言顾天涯搬进来后,果然遵守承诺,对我的早睡早起从不干扰,只是包揽了所有的家务,还常常买些肉和菜,亲自下厨做些炖汤、炖肉之类营养丰富的菜做个我吃。不过我的胃口总是不太好,每次吃一两口便再也吃不下了。顾天涯总是好言相劝,道:“多吃点吧,你看你的脸都瘦得小了一圈了。”顾天涯这话是好意,但我总觉得他对我是有企图的,于是不冷不热道:“我瘦是我的事,跟你无关。我记得你搬进来之前我跟你约法三章,让你不要管我的闲事的,你可别忘了。”说完很不给面子就走了。顾天涯被我这样冷落也不恼,依然每天做他的饭菜,有时候我都怀疑他这样整天买菜做饭的,哪有时间去啃他的案例。不过托他的福,公寓里多了一个人也多了一分生气,以前我一个人在家几乎一个月都说不上一句话,做什么都是懒洋洋的,更懒得去远一点的地方买菜了,每天的食物几乎全是面包土豆。顾天涯来了以后,的确大大的改善了我的伙食,只是我的饭量依然很少,人也没什么精神,每天除了晨跑以为,几乎都是呆在家里睡觉看书。终于有一天,我病倒了。所谓“病来如山倒”,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却几乎要了我的命。一开始只是直打喷嚏,我不是很在意,渐渐的,便开始发起烧来。偏偏我又有点自闭倾向,既不想去看医生,又不跟任何人说,药也懒得吃啦,干喝水了事。 第123章 9月11日?那今天岂不是要发生震惊全球的911事件!糟了!我看了一下手表,见现在是8点20分,我大概记得911事件是在8点45分左右发生的,总算还来得及!我立刻扑到电话前,本来想打911报警的,可手却停住了。我该说什么呢?告诉警察再过十几分钟飞机就会撞向世贸中心双子塔?别说警察不相信,就算是告诉顾天涯他也不会相信的。现在说出去,别人只会把我当成疯子,我根本制止不了911事件的发生,而且很可能会惹火烧身。如果我现在报警,虽然他们现在不相信,但事后绝对会追查我为什么会知道,说不定还会把我列作恐怖分子,关到关塔那摩那里去严刑拷打……一想到这,我不得不放弃报警的想法,而是迅速拨打顾天涯的手机,我记得顾天涯实习的律所好像就在世贸中心上面!电话拨通了,可与此同时,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却从顾天涯房间里传出。我看见顾天涯的手机,不禁无语了,这家伙竟然在这样重要的时候忘记带手机!我当机立断的给顾天涯留了张纸条,然后带上手机、钱包、钥匙,冲了出去。拦住一辆出租车后,我让司机去世贸中心。这里离世贸中心有20多英里,快的话开车大概十几分钟的路程,应该来得及。在车上,我不断的去想顾天涯实习的那间律所究竟叫什么名字,可终究还是想不出来。我不禁后悔自己对顾天涯的不闻不问了,要是顾天涯出什么事……对了,几年之后我还碰见顾天涯,那他应该没有在这次911事件里面丧生。可他究竟是靠自己的力量而逃出去还是因为我去找他才逃出去呢?哎,我只知道结果,而不知道过程,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去找顾天涯了!可我终究还是没赶上。曼哈顿的路在上班时间向来不好走,我又怕离得太近会殃及司机,所以我在离世贸中心不远的地方下了车,急急忙忙的跑了没多远,惨剧便发生了。2001年9月11日上午8时46分40秒,美国航空公司11次航班以大约每小时490英里的速度撞向世界贸易中心北楼,大楼立即失火。曼哈顿的行人惊慌失措的望着建筑物的残骸像雨一样倾泻在广场上——钢筋、水泥、写字间和玻璃的碎片,纷纷走避。一些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状况,以为只是炸弹爆炸。头顶上方雄伟的世贸中心北塔楼外层的网格状楼面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堵熊熊燃烧的火墙在10至15个楼层之间蔓延。有人从浓烟滚滚的窗口往下跳,我旁边一位女士发出一声尖叫,被吓得几乎晕了过去。我不知道去哪里找顾天涯,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我甚者搞不清顾天涯是在北塔楼还是南塔楼,我只能傻乎乎的站在那,望着眼前发生的惨剧,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天啊,是飞机撞上了大楼!”一位黑人妇女发出一声惊叹,“楼上的人不会死吧?”没有人能回答她。其实,对于北塔楼上层数以百计的人而言,死亡降临得是那么迅猛。当飞机撞向大楼时,当场死亡的数十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是什么要了他们的命。 大厦在燃烧,人群中开始传来哭泣声。站在我旁边的老绅士喃喃自语道:“上帝保佑!”警察和消防队员迅速赶到,警察已经拉起胶带,劝我们赶紧离开了。我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对赶我走的警察说道:“我家人还在世贸中心里面上班!”警察同情地对我说:“现在这情形你就算进去了也于事无补,不如回去等消息吧,说不定你亲人已经回去了。”我知道警察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可我实在不想就这样离去,情不自禁的朝大楼方向用中文大喊一句:“顾天涯,你千万不要死啊!”然后便哭了。即使我在几年后见到顾天涯,但我也不能确定他现在真的没事。我总以为顾天涯对我来说只是个路人甲,可当惨剧在我面前发生、而顾天涯又生死未卜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已经不能再对顾天涯的事视而不见了。人群开始疏散,我一边走一边痛哭,旁边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好心的递给我纸巾擦眼泪,我跟她道了谢,便失魂落魄的往回走了。街上的交通基本上已经瘫痪了,到处是跟我一样魂不守舍的路人。20多英里的路也只能走回去了。也不知走了多远,空中又传来一声巨响。9时02分54秒,美国联合航空175次航班撞入世界贸易中心南楼,并引起巨大爆炸。人们很快意识到是另一次恐怖袭击,纷纷尖叫着四散逃跑。 我定定的站在街道上,回望着远处的世贸中心,真希望眼前发生的只是一场噩梦。以前911发生时,我正在上学,只感觉这是太不真实、太可怕,如今亲临其境,才发现事情比我能想象到的更不真实、更可怕!回家的路,我走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公寓,只见芭芭拉正焦急的在我家门口走来走去。她一见到我便高兴的抱着我说道:“太好了!许先生你平安无事回来!”她又往我身后看了看,奇怪道:“顾先生呢?他不是去曼哈顿接你吗?”望着我一副不知所云的神情,芭芭拉突然见呆住了:“哦,我的天啊!顾先生他不会、不会……”我见她吓得差点晕过去的样子,连忙问她发生什么事,芭芭拉好不容易定下心来,便断断续续的把事情告诉我。原来顾天涯今天早上根本没有去上班,他开车走到半路发现没有带手机,便折了回来。回到家里看了我写的纸条,又看了电视,便急急忙忙的开车去曼哈顿找我了。我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戏剧性。如果顾天涯因为回去找我而丧命,那就真的是……“许先生,你快打电话给顾先生吧!”芭芭拉焦急道。一言惊醒梦中人,我立刻取出手机,打顾天涯的电话,可线路根本不通,我不敢回去找顾天涯了,怕又跟他错过,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家里等了。家里还是那样的宁静,之前放下的书被我随手放在桌面上,顾天涯做的三明治我才吃了点,还剩下大半盘。我不知不觉就走进顾天涯的房间,坐在他的床上发呆。顾天涯的房间收拾得很整洁,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了若干本大块头,全部是他看的法律书。顾天涯真的很努力,很认真的去做一个好人、一个成功的人。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对他那样冷漠,其实哪怕是一个笑容,对他来说都像是恩赐一样,都会让他高兴好几天的,为什么我就要那样吝啬呢?为什么我就一定要看死他,认为他一定不能改邪归正做个好人、甚者把顾雷的死要赖到他头上呢?他明明为我改变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许晓绪啊许晓绪,你实在是太铁石心肠了。我把手盖着脸上,自言自语道:“回来吧顾天涯,只要你能平安回来我什么事都答应你……”流年门“砰”的一声被撞开,顾天涯箭一样冲了进来。他的头不知道被什么砸中,只是简单的用绷带包扎了一下,绷带还渗出血来。芭芭拉在顾天涯身后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顾天涯却一句话不说,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站了起来,突然冲了过去,一下子把顾天涯抱住:“顾天涯!你没有死、真的太好了、太好了……”什么叫喜极而泣,在几个小时以前,我已经看到了太多的死亡。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一个大都市瞬间倾覆,成百上千的人死去,还有成千上万的人痛苦着。世界太大、悲伤的事太多、生命太短暂,我只需要现世安稳、身边的人平安无事就好,别的我已经不想计较了……“晓绪、晓绪……”顾天涯喃喃的说着、用力抱着我,又低头去吻我的嘴唇……我没有推开他,倒是芭芭拉尖叫一声,跑了出去,看来是被顾天涯只对男人有兴趣的事实沉重打击了一番。顾天涯伸手去脱我身上的衣服,我依旧没有反抗。对劫后余生的两个人来说,几乎都会本能的互相拥抱着去寻求温暖、这时候让我去推开对方、喝止对方,实在是做不到。当顾天涯进入我身体的那一瞬间,我因为疼痛而有些失神,顾天涯没有停下来,而是开始律动着,不断的占有我。身上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因为摩擦而发烫发痛,却让我深深的感觉到:活着真好!事情完毕后,顾天涯把我清理好身体,抱着我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当我看到你留给我的字条时,我真害怕你会去世贸中心找我。我那律所的办公室正是在北塔楼的84楼,我曾经告诉过你地址的,如果你去找我,那真的是……” 第125章 “狼君它不跟你来人间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上来的?”“最近我哥在地府下面忙得很,没空跟我上来。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帮不了你忙真不好意思。我等许晓绪醒过来把他送回二十年前就回地府了,这段时间我都会在狼窝酒吧睡觉,你有事找我就带只烧鸡过来吧,我闻到烧鸡的香味就会出现了。我现在要去睡觉了,拜拜。”说完小狼爪里抓着四方返魂珠,身形渐渐淡去。我虽然着急,恨不得立刻将四方返魂珠抢回来,但也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在我面前。手机响了,是顾天涯的,他今天有一个重要的案子要开会,这时候才有空打电话给我,我把事情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他安慰我道:“不要着急,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要不要我现在过去陪你?”“不用了,你忙你的吧。”“那好吧,别太难过了。”挂掉顾天涯的电话没多久,沈聪又打电话过来了。“晓绪,事情办得怎么样?”“不太顺利。”我把小狼那番话跟沈聪说了遍。沈聪沉默了片刻,道:“这事我再想想办法吧,不过现在又出了点小问题,舒宇那家伙在你的葬礼上被许平和你那位邓阿姨给刺激了,居然把许平给拐走!”“真的吗?”一听这话我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舒宇终于肯出手了!舒宇就是太爱许平、太在乎许平的想法,其实以他的手段,只要能抛下心理包袱,迈出第一步,要摆平许平爸爸还不是手到擒来!“你还高兴!舒宇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要带许平远走高飞了,以后的事他和许平都不管了,别来找他们!这样的混账话他都敢说!反正现在我们是别指望他们俩了,亏他还说会以大局为重!”舒宇居然来这一手?果真是被刺激了!我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笑?舒宇都多大的人了?既然这么放不下许平干嘛不一早就把许平搞定呢?偏偏等到这时候才做,实在任性!”沈聪还在生气,他和舒宇这十几年来已经是情同兄弟了,舒宇居然背着他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事后才来打个招呼,有点不够朋友,也难怪他生气的。我一边笑一边替舒宇说好话,道:“可我丝毫不觉得舒宇任性,还替他和许平两个人高兴呢,他们也是时候有个了结了,再说,爸爸已经跟邓阿姨求婚了,舒宇再不出手就错过一辈子了。其实,舒宇根本就放不下许平,却老是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我们外人看见都替他难受。至于许平嘛,他这个人对自己太苦了,只有舒宇这样会享受生活的人才能把他照顾好。整件事就邓阿姨可怜了些,不过邓阿姨人那么好,不愁嫁不出去嘛!”“呵呵,”沈聪也笑了,“你还挺乐观的。对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舒宇跟你许平爸爸在一起了,你以后见到他要怎么称呼他呢?”我一愣,随即跟沈聪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舒宇和许平算是搞定了,你和顾天涯又怎么样呢?”沈聪笑完话锋一转,道,“你跟顾天涯一起也有好几年了,虽然我一直没说什么,但我看得出,你喜欢的是另有其人吧?”我苦笑一下,道:“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到我身上呢?”“我只是因为舒宇这事有感而发罢了。而且现在沈顾已经知道了你没有死,一直都活着,现在已经去找你了,你就利用这机会好好跟他谈一下吧。”“沈顾怎么会知道呢?”我一听这消息当场就急了,“是谁告诉他的?”“是舒宇。他说既然现在只有一个许晓绪了,也应该给沈顾一个机会,不然沈顾就太可怜了。”“舒宇这家伙……”我只恨得牙痒痒,但沈聪似乎挺赞同舒宇的话的,还说道:“我倒是觉得舒宇说得对,更何况你跟沈顾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我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些年我之所以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是因为吸了一口小狼的真龙之气,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体内的真龙之气什么时候会用完,到那时候我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也说不定会死。我不想活着的人比我更痛苦,这滋味顾雷去世时我已经尝够了,真的是生不如死,我宁愿与沈顾永不相见,也不要他像我那会一样肝肠寸断。”“那你为什么要留在顾天涯身边?因为你不爱他?”“当初我和顾天涯走到一起也不是我的本意,那会儿刚好是我人生最低潮、最失落的时候,又碰上911事件,什么都乱了,所以没怎么细想,就跟他一起了。他对我一直很好,我实在开不了口跟他说分手,结果拖到现在。不过,假如我的身体真的不行了,我会偷偷的离开他、不会让他伤心的……”我跟沈聪说的这番话都是肺腑之言,只是我回避了沈聪第二个问题。我和顾天涯一起已经七年了,这七年来我们一直相濡以沫、相依相守,我想,我还是爱他的,只是这种感情又跟真正的爱情有些不同……“我明白了。顾天涯真幸运,他和你在一起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不像沈顾那样,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苦恋,等了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听得出,沈聪很替沈顾不值,这番话我也听得两眼发酸,可我又能说什么呢?沈聪见我不说话,便道,“晓绪,你有时候太偏执了,其实沈顾现在也时日无多了,说不定比你还先走,你为什么就不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沈顾绝对不会死的,我哪怕拼了自己一条命也会救活他!”沈聪叹了一口气,把电话挂了。我放下电话,刚一转身,便看见沈顾站在我身后。中枪沈顾什么时候来的?他究竟听到了多少?他知道这些事会这样做……我感到思绪混乱,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对眼前这个人我太在乎,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只能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等着沈顾发话。沈顾慢慢的走过来,我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沈顾走到我面前提了下来,伸出两只手来慢慢的覆在我的脸上,从额头、到眉毛到眼睛、鼻子、嘴巴……沈顾是那样温柔的抚摸着,像是在摸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我闭上眼睛,微微的叹了口气,道:“你是怎么进来的。”“酒吧里的人都知道我是顾天涯的表弟,何况我平时经常过来,跟他们都混熟了,我要进来也是很简单的事。”沈顾用手轻轻捧起我的脸,在我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低声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即使我站在你面前你都不睁开眼睛吗?”我咬了咬嘴唇,心里不停的叫自己不要心软,问沈顾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从你接到爸爸的电话开始,”沈顾咧嘴一笑,道,“我都听到了,原来晓绪你一直都是喜欢我的,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沈顾伸手一揽,把我搂在怀里紧紧抱着,道:“晓绪,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像舒叔叔和许叔叔一样,私奔到天涯海角,找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度过余生。”“不可以,”我睁开眼睛,用力推开他,不停的摇着头道,“我随时都可能离开人世,而你的路还长,你不要再和我纠缠下去了。”“那不刚好吗?”沈顾笑着说道,“反正我也只剩下一年的命了。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就立刻结束生命、追随你而去;如果我死在你前面也无所谓,起码我都跟你一起过啊!”眼前的沈顾双眼亮晶晶的,脸上神采飞扬,嘴角还带着憧憬的微笑,我认识他那么久,从来没看见他像今天这样开心。望着这样幸福的沈顾,我真有一种答应他的冲动,可就算我答应了沈顾又如何?我们能一起多久?最长也不过一年罢了!沈顾已经为我付出良多,我不能再害了他!“我不会答应你的,沈顾,你今年才二十八岁啊,你的人生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的。你清醒一下吧,不要为了我一个人而放弃你的生活、事业、甚者生命!”“呵呵,”沈顾突然间笑了,他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晓绪,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从我六岁那年遇到你开始,就注定了我沈顾此生的生活、事业、乃至生命都是围着你许晓绪一个人而转的!小时候的我不知道那个就叫做一见钟情、但在十八岁回国那年,我再遇见你时,我就知道了,自己已经逃不开你的情网了。我可以为了你放弃美国的生活、放弃青帮少主的宝座;为了你可以在你身旁默默的守候着、等你有朝一日会开窍、与我两情相悦……晓绪,我可以为了你做很多很多的事、也可以为了你一直等下去,可我的生命快到头了,既然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就不能打消你那些帮我续命之类的念头、跟我远走高飞吗?生命的长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从我九岁到我十八岁重遇你,我一共等了九年,这九年里面,我没有一天是快乐的;从我十八岁到二十八岁这十年里,我每天都在绝望的想着,为什么许晓绪就不能爱上我呢?我有那么差吗?……若不是我不断告诉自己,终有一天晓绪会被我感动的,我早就已经做出为情自杀的傻事了……真的,这十九年的光阴都比不上今天我活得开心,因为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晓绪是爱着我的,我真的可以死而无憾了!” 第127章 我的灵魂轻飘飘的从身体里抽离,浮在半空中,望着房间里倒在血泊中的自己、抱着我的尸体不停叫唤着我名字的沈顾、还有站在那里像是化石一般的顾天涯,心里有点伤感,又有些不舍。“你还真是命苦啊,”小狼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小小的蛇身盘在空中,笑着道,“我还以为你的命会长一点,再请我吃一次烧鸡呢!”我朝它笑了笑,然后双眼又望向那两个让我牵挂不已的人。沈顾突然像是醒悟什么似的,一边说着“对了,去医院,晓绪一定还有救!”一边抱着我的尸体冲了出去。顾天涯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突然凄然一笑,自言自语道:“是报应吗,晓绪?你以前说过若我对顾雷做过什么便与我今生今世永不相见,我从来都不相信誓言报应一说,即使做了,也想大不了是自己一命抵一命罢了,没想到最后竟然、竟然会报应在你身上……”顾天涯这番自白,简直如晴天霹雳,让我几乎当场晕厥。真的是顾天涯做的!一开始我也怀疑过,但顾天涯再三辩称自己是冤枉的,我后来也便相信了,没想到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个与我生活了七年的同床共枕之人,竟然真的是杀死顾雷的凶手!最可悲的是,在这七年里,我早已对这个凶手产生了感情!我真的很失败,这么容易就轻信顾天涯的话,又那么容易被顾天涯的真情打动,即使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也对顾天涯恨不起来……覆水难收,我对顾天涯已然有爱,不是说收回就能不爱了。更何况,顾雷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死了七年,即使顾天涯一命抵一命,顾雷也不会再回来了,我的死亡、与顾天涯天人永隔、永不相见,也许就是对顾天涯最大的报复了吧……“呵呵呵,”顾天涯先是低声的笑着,进而仰天长笑,道:“想当初顾雷当时手术虽然成功,但一直都在昏迷,我就那样鬼迷心窍的拔掉顾雷的氧气……直到现在,我还不后悔自己这样做,毕竟我得到了你,和你一起过了七年。可是晓绪,为什么你要在我得到你、和你一起度过了七年后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我呢?原来你比我更狠心,把我的心捧得高高、再狠狠的摔下……你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害了顾雷吗?晓绪,你为什么要帮我挡子弹?我宁愿死的人是我!你让我活下来,是要我从今以后每天都生不如死吗……” 说到最后,顾天涯已是泣不成声。如果说顾天涯因为爱我而害死了顾雷,那现在也因为爱我而从被我伤得生不如死了。情之一事,有时候也如同毒药一般,甚至比毒药威力更大,顾天涯虽然是凶手而顾雷是被害人,但顾雷好歹是在昏迷中死去,没受什么罪;而顾天涯的下半生恐怕要在悔恨和失落中度过吧……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过身飘飘荡荡的出了房间。小狼随着我也出了房间,对我说道:“你不用急着去地府报到,我跟鬼差伯伯很熟的,他叫我忙完上面的事再带你回去也不迟,所以你还可以在上面多玩几天。”“谢谢。”我一边说话,一边继续往前走。小狼又追上来,问我道:“对了,刚才那个人提到顾雷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这么熟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事?”我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小狼,小狼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想了想,对小狼说道:“顾雷是我的爱人,他七年前已经死了。”“是你的爱人?是你的……唔……”小狼机械的说着,突然两行眼泪从它眼里流了出来,它缩成一团,小爪捂着心脏的位置,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我急忙上前抱住它道:“小狼,你怎么啦?”小狼双目紧闭、浑身颤抖,没有说话,突然身体从我怀里弹出,越变越大,终于现出龙身。我根本不知道小狼发生了事,只能无措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见一点点微弱的光慢慢从我身上回到小狼体内,我只感觉有什么从身体抽走,估计是之前狼君给我的小狼的真龙之气吧。“晓绪,”小狼终于睁开双眼,望着我,龙目里渗透着悲伤,“我们好久不见了。”“你全部都想起来了?”“是啊,”小狼道,“都过去十七年了,顾雷也早已转世成人了,可我还是那样爱他,以至于只是听到他的名字都会有所触动,一听到他是你的爱人会难受得大受刺激从而恢复记忆,真是讽刺啊。”我叹了一口气,道:“以前的事对不起了。”小狼笑了笑,道:“关你什么事,是我自己爱上顾雷的,你和顾雷真心相爱并没有错,你不用道歉,反而是我一味的强求,做得有些过了。”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时间我和小狼都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小狼才问我:“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我苦笑一下,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只能是跟你回地府吧。”“也许我能让你死而复生,”小狼笑了笑,道,“别忘了四方返魂珠就在我这儿。”“真的吗?”我狂喜,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沈顾,“那你先救沈顾一命吧!”“可以啊,反正四方返魂珠还有那么多。”小狼慷慨道。“谢谢你,小狼,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不用谢我,其实这四方返魂珠本来就是你的,我只不过是完璧归赵罢了。”“可是狼君不是让你把剩余的珠子都带回地府给他吗?”“哥哥他啊,总是替我这个没用的弟弟操心,总盼着我能得道飞升,所以想把四方返魂珠这宝物作为我飞升的法器,可我终究只是一条胸无大志的龙,我只要做我的小龙神就好了。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目标……”小狼若有所思的想着,露出一口龙牙,开心的笑了。我虽然不知道小狼有什么新的目标,可我对小狼的帮助真的很感激。小狼带着我飞去医院,结果沈顾那傻子居然在医生宣布我死亡后,偷偷溜到太平间抱着我的尸体自杀了。结果小狼用四方返魂珠让我和他都起死回生了。我和沈顾复活后相拥而泣,都为这来之不易的生命而喜悦,更为又能在一起而感激上天。“好了,现在你们两个有这四方返魂珠庇佑,不用再担心寿命了,要担心就担心自己会活得太长吧。”小狼笑着道。我感激道:“谢谢你,小狼!”“呵呵,不用谢,至于你们两个恩恩爱爱就好。我也要找我的幸福了。”说完小狼突然把自己变成一个少年模样,还问我:“我这个样子好看不?”变成人身的小狼有着一张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不算太漂亮,但很可爱,于是我点头道:“挺好的。”小狼便喜滋滋的跑出去了,边跑还边笑道:“我走了,后会无期啦!”小狼一走,太平间里就剩下我和沈顾两个活人,沈顾再也忍不住,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晓绪,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我伸手捏了一下沈顾的脸,笑着道:“疼吗?疼就不是在做梦了。”沈顾这十几年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小时候明明脸上肉嘟嘟的,可爱得像个大苹果,让人恨不得咬一口,现在脸上怎么就变得这样棱角分明呢?虽然很帅是没错……沈顾恼怒的揉了一下脸,突然张口就往我嘴上咬:“我也让你疼疼——”“嗯……”我无力的反抗着,沈顾粗野的吻着我的唇舌,在他热情的带动下,我也不甘示弱的回吻着他,两个人似乎都有些失控了。突然门外发出一声尖叫,我和沈顾同时回头看,见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推着尸体过来,被我和沈顾两具“尸体”站在那里给吓坏了,连要推进太平间的尸体都顾不上,尖叫着落荒而逃。我和沈顾互相对看了一下,两个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说不出的狼狈,而且在太平间这样的环境下相拥而吻,确实很吓人。“哈哈哈”我俩爆发出一阵狂笑,沈顾拉着我的手,道:“我们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