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小二》 第一章 每个英雄传说的开始,都是像这样的 从前从前,有个帅到天怒人怨的美男子…… 嗯,不对,这样好像有点普通,一点神秘的fu没有,而且他的帅跟太阳不会从西边升起一样是常识跟真理,不用强调也没关系! 那改成这样好了 从前从前,在世界初自浑沌中成形、的对立仍让天下大乱的时代,天选者横空出世! 韩璇拨了拨滑下额头的浏海,觉得自己还挺有文学细胞的,说不定其实他该去当作家。 可惜,帅哥的宿命就是世人太需要他的美貌,他只能隐藏自己的多才多艺,免得天妒英才,那些因为得不到他关注、因爱生恨的anti们因此失控来泼他王水。 是什么呢?身为多才多艺的帅哥,有必要额外解释一下,这个词算是fans的反义,就像fans的快乐就是追随他们的偶像,把偶像的话当圣旨,收藏着偶像的一切,相信偶像能带来世界和平,anti也会做这些事,只是他们的出发点与目的和粉丝完全相反,换言之,他们是因为痛恨某个“偶像”而存在。 听起来虽然很疯狂,但世界毕竟无奇不有,anti一词从哪里传未的不可考,因为他没空查维基,他的助理小妹没跟着他一起穿越所以他也没办击问她。不过各知名偶像几乎都会有几个anti,尤其是演艺国,anti的势力往往跟fans一样庞大而且有组织,简直像邪教一样……唉,没办法,人帅是非多!他只有一个人,他的爱给不了全世界啊! 重点是,如果他因此受伤,那他遍布全球的粉丝可能会因为心疼而暴动,他韩大美男的fans与anti的对峙也许会引爆第三次世界大战,导致生灵涂炭,世界动荡,文明覆灭,人类绝种,那他就罪过了。所以为了世界和平,他只好继续装草包。 嗳,当帅哥,粉辛苦滴! 韩璇默默叹了一口气,就着篝火埋头写着他生平的第一部冒险大作,一边用毛毯把身体裹紧,抵御高山深夜里的寒气。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不过他和他那些伙伴已经做好回不去的准备,很乐天的开始了他们五个人在这个莫名其妙世界里的大事业,虽然他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应该因此开了天窗……韩璇想到这,又忧国忧民地支着下巴出神了起来,他的粉丝们不会因为伤心绝望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吧? 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真不知道是谁问了碟仙那个蠢问题--碟仙果然超威的,连穿越都办得到,还一次五个,难怪追远街十三号会人人闻之色变。 总之,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但他相信他万能的助理小妹跟经纪人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滴!他就不浪费力气烦恼了。 没错,他穿越了。不过这么没创意的开场白,他韩大帅哥当然不屑用滴。 穿越耶!他曾经跟当大导演的好友毛遂自荐,自降片酬当他穿越大片的男主角,他怕好友出不起他的片酬而错失了与他这个未来影帝共事的机会--超有义气的有没有! 想不到,好友竟然吐嘈他说:哪一天他想拍一部男主角完全不用演技,只靠卖脸的商业无脑片,他韩璇一定是不二人选。 那是什么话啊! 他知道好友嫉妒他的美貌已经很久了,所以当下很有气量地不跟他计较,甚至还阿沙力地答应替他的电影配乐--不是他要臭屁,电影配乐后来得奖无数,卖到缺货,他可是一点也不意外,他习惯了! 拍不了穿越片,真枪实弹地来个穿越大冒险也不错。 和四个伙伴穿越至今,冷飕飕的冬天过去了,春暖花开的春天也接近尾声,他们几乎没时间去数时间的流逝,实在是因为,天天都很忙啊! 真不知道是谁提议要卖土窑鸡……呃,虽然他当时也是举双手赞成啦,还很乐天地跟兄弟们保证,为了准备世界巡回演唱会,他每天都嘛上健身房做体能训练,当个卖笑的店小二而己,小意思! 香喷喷的土窑鸡,也就是叫化鸡,丢到土里烧一烧就能吃,光想到就流口水,能吃又能卖,真是天才好主意。因为他们刚好穿越到无人的山寨里,所以就想了个很酷的名字--山寨鸡! 怎知道,山寨鸡开张第一天他就后悔了。虽然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店里耍帅--当然其实他不用耍就很帅--不过总要应顾客要求,唱首歌、耍个特技什么的,一天下来,光是应付那些快要踏破他们山寨大门的顾客,晚上打烊后吃个饭洗个澡,躺下来时连躲在棉被里怀念一下廿一世纪的家乡都没时间,就累得睡死了! 有一天,他拿着从廿一世纪带过来的镜子端详自己的帅脸,发现脸上竟然出现了黑眼圈!哦买尬!他立刻呼唤兄弟们前来围观-- 世界上最帅的熊猫出现了! 言归正传,总之大家忙了几个月之后,终于看开了。人生在世,钱够花就好,青春帅气的脸皮可是一去不复返啊!五个人开了个有开跟没开一样的小组会议,决定他们的山寨鸡即日起暂汀业,以后只在春节开张,一年只忙大年初一到十五!于是他们公告山下和五香镇的所有乡亲父老,明年春节再会啦! 嗳,当时啊,五香镇那些少女少妇因为舍不得他们而流下的泪水,简直比尼加拉瓜大瀑布还壮观,他们差点要游泳出城啊! 哲汀营业,该去享受人生啦。韩璇决定该是展开他的英雄大冒险的时候,他还打算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编成一部旷世巨作,如果他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这本书一定会引起轰动;就算回不去,这世界好像还不流行穿越小说,那他就成为这世界穿越小说的开山祖师爷!看他多聪明啊哈哈哈…… 翻开这本超厚空白笔记本,前几页还有一些他打算用在歌词里的注记,还有几页已经画上一条条五线谱和豆芽菜。这本笔记和笔记用的太空笔跟其他乔装工具一起放在他的包包里。 跟这个大冒险有关的第一行字是这样的-- 二o一三年二月十三日,抓鬼研究社年度括动。地点,追远街十三号。 韩璇还真没想到他的大冒险是这么开始的,当时只是随手注记在本子上。 参加抓鬼研究社,是他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每当他参加社团括动时,狗仔们伺机而动,总是猜他是不是又换了某个情人,谁知道他会面的对象其实是四个大男入,而他们的共同目标其实是阿飘! 偶像天王怎么能参加这种阿里不达的社团呢?他的经纪公司曾经阻止他好几次,最后总敌不过他各种天才各种牛逼各种无所不用其极的反抗手段,正所谓风雨生信心,路遥知马力!越强烈的阻扰,就越让他坚强地证明他对抓鬼研究社的热爱! 后来公司妥协了,还安抚似地帮他接了一部鬼片--超刺激的!虽然有很多嫉妒他美貌的记者跟据说很专业但也不知道专业在哪、大概会写很多字就叫“专业”的专业影评人,长篇大论地抨击他完全没演技,还不如回去唱歌。他们尤其看不惯在戏里一片惊悚绝望的氛围下,导演还是把他拍得帅气逼人,还说从未没有一部鬼片,男主角的特写镜头竟然比女主角跟鬼加起来还要多--啧,不是他要说,导演不过是把他十分之一的帅气拍出来,那些“专业”影评人就如此难以适应,要是把他真实的帅气百分百呈现给大众,他们不是要心脏麻痹晕死一百次了?帅哥真的很为难有没有?总之那部片票房还是吓吓叫,他宣传的特写海报天天有人偷撕,影城老板还要派人加强巡逻哩。 但是他仍是和经纪公司约法三章,这种被他们认为有点低级的兴趣,只能在他们做了万全的掩护下进行,经纪公司还到处放烟雾弹,他们抓鬼研究社聚会的附近,总会有公司最近力捧或合作公司的女星“正好”低调地快闪,低调的程度还正好能让狗仔拍张照作为明日娱乐版的头条,那想当然耳成为掩护他兴趣的最好烟雾弹。 这次也是因为巡演在即,公司特别让他在开唱前抒解一下压力,才答应让他参加的。 为什么喜欢灵异事件呢?大概是因为神秘跟刺激吧!而且他相信,就算是灵界的好兄弟,也绝对舍不得对花容月貌的他下毒手,所以向来他都是有名的大胆跟敢冲,遇到鬼屋一定第一个冲进去。 可惜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好兄弟们太害羞了,他们对他的美貌太过敬爱太过崇拜,他这么爱往阴森森的地方跑,从小到大却从来没见过鬼。 可惜啊,他多想对好兄弟们说,想跟他要签名,不要客气啊!他对粉丝最大方的,粉丝无国界,灵界天界人间界都不是问题,要烧给他们都可以唷! 笔记之后除了一些不相干的注记,翻到下页,就是他穿越到这里末后的第一篇纪录了-- 黑抹抹的鬼地方,晚餐是烤地瓜,床有点臭而且实在不好睡,真想念我的感温床。 接下来就没了,这还是他穿越到这里来的第一天晚上,太无聊,随手写下的。他原本就有记录一些琐事的习惯,有时可以当作创作材料,不过山寨鸡开张后,他就连一棵豆芽菜也画不出来了。 昨天离开山寨后,他又开始动笔记录一些有的没的。 身为英雄,总是会有不平凡的遭遇,这一定是老天爷给我的启示,于是我挥别兄弟们下山,决定开始英雄的冒险旅程。阿乐建议我带把武器出门,遇到危险好防身。我早就怀疑他暗恋我很久了,那么在意我的贞操……可惜他跑去当整形医师,偶像明星怎么可以跟整形医师扯上关系?我们这辈子是不可能了,断背山他就自己爬吧。山寨里刚好有几件武器,本来我觉得长剑比较帅气,大侠都嘛背长剑,但是天阔建议我拿匕首……好吧,匕首就匕首,反正那把剑也太占空间了。 以上,就是我的新手装备。 第一天,半只怪也没遇到,难道是因为我还在新手村的关系?我决定往荒野走,但是我忘了买张地图,差点在荒郊野地里迷路,而且野外还冷得要死。幸好,身为英雄传说里的男主角,是没那么容易死滴!一队正巧路过,他们收留了我,让我跟他们一起旅行。 剩下来的内容都是他怎么给商队里每一个人取绰号,毕竟要记住他们每一个的名字,对他而言实在有困难。 这个商队大约十来个人,以一个看起来正气凛然的老头为首,韩璇偷偷叫他林天师,因为他长得有点像他小时候的偶像,专门演僵尸片里,威风杀爆僵尸的天师道长林正英!身为灵异爱好者,林大师的僵尸片怎么可能会错过呢,而且这位领队老兄刚好也姓林,真是太巧了,就是不知道跟着他们一起旅行的话会不会也遇到僵尸?…想到就觉得超刺激的! 听他们说,他们打算翻越这座什么奈什么山的,到邻国去做生意。他一想,有人当他的向导是最好了,他本来就打算到处流浪,于是他也决定跟着他们到邻国去。 由于前一晚在郊外的教训,韩璇一到达上山前最后补给的城市里,就开始盘算怎么用他包包里一些应该用不上的东西换一些御寒装备。 第二章 说起来他有些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最早时他放在保姆车里,装了他乔装工具的包包,是ba!iy的邮差包,时尚又帅气。有一次为了参加抓鬼研究社的括动,他特地扮成完全不懂时尚的宅男,然后就被他的助理小妹吐嘈说哪个宅男会背着ba!iy的包包? 可惜韩璇无法反呛助理小妹对宅男们的偏见,确实他背着那包包的样子都被狗仔追拍过很多次,于是后来他换了以实用为主的osprey登山包 他们在入夜时才进入山区,韩璇虽然觉得有点古怪,但一时间也说不出哪里古怪。 在离开城镇,准备进入山区前,他们这队商队又增加了两名成员。 韩璇是在商队暂时歇脚的客栈遇到那对父女的。 客栈的名字叫福气客栈,韩璇内心又腹诽连连,要知道冒险故事里一定有间让主角们展开旅程的客栈或旅店,名字好歹也取个帅气点或气质点的,比如狮王之傲啊,比如最后归宿啊,不然来间龙门客栈也很威风!什么福气客栈?听起来好逊!他在休息空档,坐在客栈的一角,便是对着笔记本自作主张地想给客栈取个新名字。 后来他才从商队的人口中听说,那对父女来找林天师,原来是他们父女俩要到邻国去省亲,但一老一妇孺终究是不太安全,打听到他们一行人要到邻国去,便提议同行。林天师也答应了。 韩璇后来一路上心里都忍不住嘀咕。 穿成那样子,当然不安全啦!虽然这时代不会要求妇女一定得包紧紧才能出门,但像这样穿着紧身马甲,搭一件紧身皮衣,露出简直可以形容为“惊涛骇浪”的北半球和事业线--不只曲线很惊涛骇浪,每一个男人的血液也跟着惊涛骇浪。他因为身为偶像巨星而被公司下令禁止谈恋爱,出道以前所有精神都在玩乐团,没有任何男女交往的经验,但身为阁楼杂志的资深读者,和用他超级健康宝宝、两眼各一点二好视力的眼睛扫瞄结果,那对胸部起码是f罩杯! 韩璇乍见那女人时的呆愣模样,还被同行的商队取笑,他们以为他看见姑娘就傻了。 但他才不是哩!他一开始根本没注意到“冰山男”的“欧派”好吗! “sorry!”当时,他发现自己撞到人,直觉就用英文道歉,然后才看清他走路不看路结果撞到的人-- 他得承讥,他长这么大,真的难得遇到几个皮相比他俊比他美的,尤其那身凛若寒霜的气质,要是“这男人”生在他的世界,那他韩大帅哥亚洲第一美男子的宝座可能就要让贤了! 而且这家伙左眼还戴了副有着曼陀罗花纹与蛇形银雕装饰的眼罩!黑色长发束成高马尾,黑亮直顺得简直可以去拍洗发精广告…… 竟然有人比他还帅比他还有型? 而那“冰山男”被他一撞,也没说什么,依然面无表情,毫无温度的眼瞥了他一眼,当他不存在似的转身走了,让他有着强烈被忽视、被比下去的恼羞感。 瞪什么瞪?眼睛好看了不起啊?他的也不差好吗!他的粉丝可是常常说,他韩大美男是用眼神在演戏的!他的无敌电眼可是举世无双,可以出国比赛拿金牌! 用那种眼神看人,害他心律不整、心脏狂跳,那家伙真是没礼貌!韩璇一边在心里碎碎念,一边不甘示弱地用眼角“青”那冰山男几眼。 就在他用力“青”第五次准备接着再青第六次,但“冰山男”迟迟没再理会他的时候,韩璇终于注意到“冰山男”脖子以下的地方-- “冰山男”比他矮!虽然他脸小,腿的比例看起来还是很长,但总之比他矮!哇哈哈哈哈……他韩璇可是号称一八o,修长的身材比例媲美男模特儿,光是脸蛋帅,是没法子倾倒众生滴!韩璇得意地挺起胸膛。 “冰山男”一身紧身皮衣,连足下都搭着长马靴,皮衣的前襟被撑开呈v字形,露出了……呃……韩璇瞪大眼,看着“冰山男”皮衣底下的黑色马甲,和那对做人的,丰满的,雪白的,吹弹可破的…… “嘿,小子,看姑娘看得都傻了啊?”商队的人取笑了起来。 韩璇终于回过神,满面通红。 “不是!”但他却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只好飞快在“冰山男”注意到他的失态前收回视线,佯装若无其事。 靠!原来“冰山男”是女的?他刚刚就觉得好像撞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那高度,那形状,不就是…… 好大,好软,好有弹性,好想再…… 啊,不对!他晃了晃发热的脑袋,立刻一脸正气凛然地干咳两声,没事找事做去了。 可惜接下来的一路上,他都魂不守舍的,频频走神。 韩璇在数不清第几次又忍不住“青”那女人却被她发现的刹那,赶忙回过头装作若无其事,心里想着,他一定是被她在客栈时那凌厉的一瞥给吓到了。 这说不定就是他期待很久,神往多年,但是却始终未曾经历过的、某种人们用各种传奇的词汇去形容的,关乎感性,关乎身心与灵魂的神秘现象-- 他一定是中邪了! 韩璇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心中为这个结论恍然大悟。 这世界的女人真危险,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中邪。可惜他不知道这世界有没有专门帮人收惊的道士,那个长得很像林正英的领队看起来不像会收妖的样子,他看来是得自己振作点,看翻过山头后,能不能找个道士或和尚替他收收惊,要不然牧师或神父也行。 难得中邪,这经验超珍贵的!他一定要写下来,回去和兄弟们分享!他们抓鬼研究社好久没有这类令人振奋的灵异话题了! 商队在一处近水源的避风处扎营,井架起了营火,韩璇用毛毯把自己包得紧紧的,额前浏海一直往下滑,他干脆从包包里拿出发箍把头发往后圈,继续趴在商队临时铺成的地铺上写着: 心跳得好快,头有点热还有点晕,原来这就是中邪!不知道念原来世界神佛的名号有没有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韩璇写到这,忍不住又悄悄地转头看向那冰山女,想不到这回,他的视线和她一下子就对上了,虽然左眼罩着眼罩,但她深邃似子夜的眸子确实正看着他! 韩璇像触电一般地转过头,用毛毯把自己的头盖起来。 怦怦怦…… 真是太邪门了,现在他不只心悸,还头晕兼耳鸣、全身发热,连手都有点抖!怎么办?虽然他很热爱灵异事件,但向来相信没有好兄弟舍得对他出手,所以从没学过怎么收惊和辟邪,阿乐他们远在天边,根本救不了他。 那冰山女真的在看他,她是不是对他施了咒?他觉得他身体更热了。 韩璇想起她一身黑衣劲装的模样,在上山后身上披上了件暗红色的斗篷,沉默地与她父亲坐在篝火旁,不知是否因为火光的关系,她毫无表情的冷脸看起来似乎柔和了些。 韩璇又忍不住掀开毛毯的一角,偷偷观察起冰山女。 她现在没在看他了。不知为何,这反倒让韩璇有点失落。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冰山女正好露出右半边脸,她只在右耳上戴了一只华丽的大耳环,同样是飞蛇与曼陀罗花的图腾,主体古银的镂雕,花蕊镶着紫水晶,耳环上的蛇眼则与眼罩上那条蛇同样镶上翠玉,那翠绿的蛇眼和紫色花蕊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她的眼睛也是,好像世上最神秘最罕见的黑钻石那般,让他不知不觉盯着直发愣。 她的皮肤又白又细致,在客栈时的匆匆一瞥已经让他印象深刻,长发和眼睛却像墨一般的黑,脸上总是没有任何表情,态度也冷冷的,不怎么开口。 韩璇不自觉地,偷偷从包得像春卷的毛毯小山洞里观察起冰山女。 他又想到方才洗完澡时,她对他做的怪异举动-- 扎营时,商队的人告诉他,附近有座温泉。他算有点小洁癖的,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都不要紧,但是一定要天天洗澡!这种天气,洗冷水倒是无所谓,不过有温泉更好啊。 于是趁着天没全黑,他向商队的人问温泉的位置,便一个人开溜洗澡去了。他没忘背着包包,包包里本来就有一组牙刷和旅行周的牙膏、漱口水一类的用品,因为还没穿越前他常得赶在天未亮时就开始工作。 穿越到这世界之后,他们发现这世界的人有他们精洁口腔的方法,毕竟不知得在这世界待多久,他们还是入境随俗,想早点适应这里的环境,这组牙刷和牙膏也就一直放在包包里。 韩璇边刷牙,边很快地跳进温泉里把全身搓洗一逭。温泉虽然舒服,终究是光天化日之下,感觉怪怪的,于是他洗了个战斗澡,很快回到岸边把身体擦干准备穿衣服。 然而不知错觉否,他似乎听见身后树林里有奇怪的骚动…… 他猛地回头,只见树丛似乎因为山风而颤动,却没发现任何不对劲之处。 也许是他的错觉?但他还是加快动作,收拾好东西。 啪!沙沙沙…… 这回不是错觉,他身后真的有声音,而且肯定不是风声!因为从刚刚到现在根本没风啊!韩璇正要回头,却听见另一边的树林深处传来一声野兽低吼。 哦靠!韩璇脸色刷白,顾不得其他地抓起背包,往营地冲。 他都忘了,这里可不是山里绝大多数野兽早就死光光的台湾。 然而他一冲进树林里,就撞见意外的人,影子一般站在阴影之中,他无暇多想,一把抓住不知为何出现在此的冰山女的手,往营地的方向冲。 “快跑!”早知道就别自作聪明跑来洗澡,根本是洗干净等着被当晚餐吧!他开始祈祷野兽大爷今天突然肠胃不适想吃素…… 冰山女没有开口,就这么一路被韩璇拉着跑了半天,直到眼前出现一片陌生的断崖…… 他好像迷路了! 他记得,他们来时没有这处断崖。此刻日己向晚,断崖下是一片萧索的河谷,火红的日头正沉入远处两座山的中央,把西边的所有山脉全镶上了赤金色的棱边。 “你跑错方向了。”冰山女不冷不热的开口。 不同于冰山女的镇定,韩璇可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听到那边有奇怪的声音,你没听见吗?”他们把野兽甩开没? 韩璇仍然惊魂未甫,却见冰山女一脸镇定,那不知为何让他稍稍平静下来。 也许是他大惊小怪了? 冰山女看着他半响,仍然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也不为他们的处境担忧,却突然间凑近他,有些冒失地在他下巴和嘴角嗅了嗅,“你刚刚吃了什么?” 韩璇脑袋一片空白,两人的唇差一点就要贴上了,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肌肤的热度和气息的吹吐,那么柔软,而且迷人……那让他心跳磊了好几拍,热气直往脑门冲,两颊火辣辣的。“没……没什么。”这女的怎么搞的? “凉凉的。”她又嗅了嗅,才下结论道。 是牙膏的味道吧。韩璇接着又想起,她刚刚不会“不小心”偷看他洗澡吧?他想起方才她藏身的那个位置,视野好像不错…… 第三章 会不会是他想太多了?毕竟她是女孩子,也许她本来也想洗个澡,却因为他占用了温泉,所以她只好等他洗完…… “刚刚那里,好像不太安全。”韩璇有点愧疚地道。但话说回来,既然那附近不安全,她没先洗也许反而是好事。 接着他又一边纠结地想着,她到底有没有偷看他洗澡?虽然他自认为身材一级棒,不过为啥她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很害羞很心动很小鹿乱撞的样子?难道她觉得他身材不怎么样吗? 韩大美男完全画错重点地默默腹诽个没停。 冰山女只是嗯了声,退了开未,上下打量他一逭,指了指左手边的方向,“营地在那边。”说完,便自顾自地走了。 “……”韩璇真的觉得自己很逊,但他只能一路跟着冰山女。 他得强调,虽然忙于演艺事业,但他可是有爬过山的!然而廿一世纪台湾所谓的山,跟这片原始森林比起来,根本就像小花园一样,最起码还有山路可走,而在这里,他只能希望自己的脚不会踩在不该踩的地方! 韩璇发现冰山女的脚步就算在这原始山林里,依然像豹子一般灵巧敏捷,她总是知道该往哪里走,仿佛这片山林在她眼里其实有一条隐形的安全道路一般,他只要跟着她走过的地方走,就不会有乱子,而且冰山女时不时停下来等他,确定他跟上了,才继续往前走。 “刚刚那里,是不是有野兽?”说不定,只是他听错了? 冰山女沉默不语。韩璇本以为她没听到,或者不想理他,直到好半响她才终于开口道,“你别乱跑就对了。” 后来他们果然回到营地,营火已经架好,也分配好守夜的班次。 冰山女的父亲,大家叫他陈老爹。山里天黑得早,大伙休息的休息,韩璇一边继续写着他的冒险大作,一边不住地打量隔壁的冰山女父女俩。陈老爹一头茂密的白发,生得高头大马,威武挺拔,却没有大块头给人的压迫感,可能是因为他很爱笑,这一路上几乎都能听见他爽朗的大笑。他的五官英挺俊朗,年轻时必定迷死一票女人也许现在依然是。说话的模样充满韩璇想像里大侠的豪气。稍早韩璇在城里采买登山和御寒装备时,老爹还帮了不少忙哩。 话说回来,他身上带的银子不多,毕竟带一堆钱出门感觉好像等着土匪来抢他一样。他把山寨鸡赚到的钱,在五香镇里买了间小楼,托给好友保管后,就拿着剩下的钱出发了,这趟旅程的过程中他总得想法子挣点钱。刚刚在山下一时迟疑,竟然忘了买一把月琴,那是他在山下的城镇里看过较上手的乐器。 想不到他身为吉他神手,穿越后只能像茂伯一样弹月琴……弹起来虽然没有国宝大师高明,不过顺手弹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也是有模有样,还换来不少赏钱哩,他真该把那把月琴买下来的。 空山冷夜不只有虫鸣相伴,每个人围在温暖的大营火旁,听着陈老爹和商队的人聊起他们走遍天南地北遇到的奇人异事,有不少是韩璇特别感并趣的怪谈和灵异故事,因此这一夜竟也不觉得无聊,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不知是不是生平第一次以天为盖地野营,加上听了一夜鬼故事,他睡得很不安稳,当有人在他脸上拍了一巴掌时,他马上就醒了。 “谁?” “嘘。”冰山女伸手捂住他的口鼻。 营火不知何时熄了,他只看见冰山女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耀着原始而兽性的冷光。 他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耳边便传未群树晃动的声响,和野兽的喘息与低狺。 韩璇立时睡意全消,心里一声嗝登,全身寒毛倒竖,背脊都凉透了。 他早该警告商队的人,他在温泉池边听到的不是幻觉! “走!”冰山女拉着他就跑。幸好,因为山上夜里太冷,他直接将背包反背着抱在怀里睡,一来取暖,二来心安,鞋袜也没敢脱,毕竟谁知道这里有没有虫或蛇会钻到裤管里?当下才能立刻跟着冰山女在根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间飞奔--飞奔的只有冰山女,他勉强跟上她一路跌跌撞撞,如果不是冰山女死命拽着他,他怕是早就连滚带爬了。 就在他们不要命地狂奔的同时,他可以听见树林间不只他们在奔跑!野兽兴奋的喘息和挑衅似的咆哮忽远忽近,他怀疑他们早就被野兽包围了,但冰山女脚步和方向没有任何迟疑,他只能选择相信她。 冰山女带着他来到一处树木较稀疏的林地,冷冽月光虽然驱散不少黑暗带来的恐惧,夹带冰尘的薄雾却凭添更多诡谲与不安,但随即他被冰山女用力塞进一处树洞里。 “躲好。”她以口形对他说道,然后便退开…… 哇哩,他是那种自己贪生怕死躲起来,让女人在外面拚命的懦夫吗? “吼--”树林深处,一只庞然大物飞扑而来,冰山女手中已经像变魔术一般握着一把长剑,才瞥见银白剑刃像闪电一闪即逝,野兽的头颅和身体己经分家,那颗头还滚到树洞前,大大的兽眼正对着他大眼瞪小眼…… “……”好吧,他还是当一次懦夫好了,侠女大人负责降妖伏魔,他这辈子了不起只用拖鞋拍死过蟑螂,眼前还是乖乖躲好,用精神和念力支持侠女大人就好! 那颗兽头怎么看怎么碍眼,而且不知错觉否,眼珠子似乎越瞪越大,獠牙外翻的嘴里还有浓浓的口臭,熏得他很想吐。 他捏着鼻子,一手不太熟练地拔出收在腰际的匕首,用匕首的前端把野兽的头推开一些,起码不要那样瞪着他。 韩璇突然想到自己的包包里有一支电击捧!男人带什么电击捧哩?这就要问他的助理小妹啦,她把电击捧拿给他时,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女人只要当心歹徒和色狼,他不只要担心歹徒和色狼,还要当心色女和心智失常的anti,前面的贞操要顾,后 庭的安全也要顾,门面的山明水秀更要维护,带一支电击棒在身上也是很合情合理滴! 虽然他当时觉得那女人根本在消遣他,但现在他真是由衷感谢他那嘴贱的助理小妹啊! 韩璇握紧电击捧,警戒地盯紧洞外,然而也不过是这么短暂的片刻,树洞外早己尸横遍野!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野兽的鲜血弥漫在空气中,染红了月光,冰山女一手长剑,一手短刀,刀、刃鲜血淋漓,地上尸体有大有小,韩璇猜想那些野狗大小的尸体看上去像土狼,但是大的呢?他终于看清从冰山女背后偷袭的“人”的真面目 “小心” 他不该出声的,冰山女在他开口的瞬间已经将手上刀刃翻转,往后刺进那长着土狼头,却有着人身的怪物身体里,而他这一声警告却让自己的藏身处曝了光,一只原本就埋伏在近处的土狼立刻钻进洞里未。 专电色狼的电击捧,能电土狼吗?试过才知道!涎着口水冲进洞里来的土狼“该”了一声,两眼一翻,身子一抽一抽地晕过去了,身体就这样挂在洞口。 保险起见,韩璇握紧e首,往土狼脖子上再画一刀--这一年来帮忙宰了不少鸡,饶是都市贵公子,胆子也肥了不少--当下顾不得喷得一头脸的血,眼前只能暂时将狼尸塞在洞口当沙包,防止更多野兽钻进洞里来。 而洞外,土狼的嗥叫声由远至近,一声呼应一声,好像没完没了那般,韩璇的心跟着往下沉。 神啊,拜托天降神兵帮帮忙,要不来个天打雷劈把那些妖怪全打死也行,拜托让他们平安选出生天吧!他韩璇以后一定天天做善事,没有老太太要过马路也要天天爱护小动物…… 却见冰山女取下原本系在颈上的领巾,绑住双眼。 她想干嘛?韩璇困难地咽了咽口水。是因为反正也是垂死挣扎,干脆乱枪打乌吗? 然而,重新挺起胸膛站在月光下,绑住双眼的冰山女再次握紧手中的刀和剑,瞬间,以她为中心点,雾散了,风仿佛突然拥有了生命那般,像狂龙横扫八方,群树都要为那股全然野蛮而原始的霸气战栗低语 韩璇看到神了! 妖怪们从四面八方扑过来,银白刀刃也优美地起舞,狼血成了绽放的烟火,冰山女像有预知能力一般,她不靠视力,却反而能掌握四面八方所有敌人的动态,没有一处是她的死角。当她挥动手中一长一短的刀刃,行云流水,没有多余的、花稍的招式,招招筒洁却致命,每一刀都分毫不差地将那些扑上来的妖怪一刀封喉,再帅气地一脚将碍事的尸体踢得老远! 她能够一刀同时解决三四只,又或者在先后击杀两只人狼中间完全不需要停顿与犹豫,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如果她是神,那么一定是最美丽最冷酷的女战神,连杀戮都像一场舞蹈那般的美丽且震撼人心。 韩璇的嘴快要合不上了。 偶像!他一定要拜冰山女当师父! 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长,东方天际微微泛白,不知是妖怪们都死光了,或者它们终于发现这样前仆后继地送死实在不太明智,总之四周渐渐平静下来,地上早就被血染成一片泥泞,呼吸间尽是那令人作呕的血腿味。 韩璇见她拉下蒙住眼的红领巾,而且那些妖怪好半响都没动静,猜想应该已经没事了,便使劲推开洞口早就堆着的不只一具的尸体,钻出树洞。 侠女大人叫啥名字他竟然都没问,也太不应该了!才打算开口问她有没有受伤,却见冰山女突然狠厉地将短刀射向他 韩璇连躲都未不及,只能倒抽一口气,然后看着面无表情的冰山女是错觉吗?她的一只眼,好像变成血红色,而他感觉到刀刃像子弹般飞过他脸颊…… 噗哧一声,温热腿黏的鲜血喷到他肩上,韩璇不用回头,他已经听到身后怪物的闷哼声和倒地的重物撞击声。 韩璇都无力骂脏话了,他心脏差点停掉啊!下次飞刀要出动前可以先通知他一下吗?然而做为一个被保护人,在这场战斗中的战力还是零--虽然他电死了一只土狼,但是那一千零一只跟眼前遍地狼尸相比,为免丢人现眼还是别拿出来说嘴得好--总之他很有自知之明,一脸讨好卖乖地欺上前去。 “师父大人您没受伤吧?” “……”谁是他师父? “这些到底是什么妖怪?其他人呢?”不会全都遭到不测了吧?“你父亲该不会……” “这附近有它们的老巢和首领,他先过去把它们的巢剿了,截断它们的后援,否则刚刚那样的攻击只会没完没了。”她侧耳聆听风声,确定森林里已经没有危险,才走过去将插在狼尸身上的短刀拔出来,将两把刀刃擦拭干净收回刀鞘内。 “他不会有事吧?” 女子瞥了他一眼,“我的功夫是他教的,我从来没打赢过他,如果他有危险,我们也不用想平安下山了。” 原来是师祖,果然真正的大侠啊! “那商队的其他人呢?” 女子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半响,直到天空中传来响亮的禽乌呜叫声,一只黑色的大鹰威武地盘旋而下,她伸出手臂让黑鹰栖息在她上臂,一人一鹰似乎以一种无声的默契传递着讯息。 第四章 韩璇则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黑鹰。 他只在电视上看过老鹰,倒不知原来它有这么大。还是这品种和他原来的世界不一样? “老爹已经解决狼巢里的怪物,正要下山,等会儿你自己问他吧。” 问他什么?韩璇好半响才会意,她是要他向陈老爹问商队那些人?干嘛卖关子不直接告诉他?韩璇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仍是乖乖跟在恩人身后。 此时天色已经濛濛地亮了,虽然日头尚未升起,整座山林就像恐怖片里那种昏昧不明的暗紫色调。 冰山女领着他,先回到昨天的温泉池附近,黑鹰像巡视领土一般在上空盘旋,鹰老大似乎和冰山女有着某种默契,他看见她抬起头,像在聆听什么,原本戒备的神情放松了。 韩璇早就想把脸上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洗干净,不过这回他总算记得女士优先,才想开口自告奋勇帮忙把风,冰山女已经刷地脱下皮衣,接着要去脱皮阵。 韩璇一惊,虽然飞快地转过身,但那惊鸿一瞥已经够让他遗想连连,脑袋发热了! 原来她皮衣跟马甲下什么都没穿!身材果然超级火辣,白得像凝脂似的肌肤对比昨夜浴血奋战的脏污,更显得诱人,他都快喷鼻血了。 话说回来,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虽然穿越到这里才短短几个月,但他还是很肯定这里的女人绝对不至于豪放到在男人面前大方脱衣服! 是说,搞不好她觉得他根本不是对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也说不定。 毕竟她确实比他更需要洗个澡,韩璇背着她,自动自发移动到下游处,但又不敢走远,便自己窝在水边稍作清洗。 这处的水温较凉,反正他也需要冷静冷静!为了不让脑袋绕着刚刚那香艳刺激的一瞥匐想出更多下流的想像,他把注意力放在更要紧的问题上。 “昨天这里确实有野兽出没,要是我早点警觉,警告大家就好了。”他昨晚回到营地都在干嘛?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满脑子都是在悬崖上冰山女那个根本算不上什么的冒失举动啊,真是太邪门了…… 身后泼水的声音停了,韩璇忍耐着没回头。 “你说了也只是打草惊蛇罢了。”冰山女总算开口,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韩璇惊觉自己像中邪了似的,心跳加快,整张脸又红又热。 因为他脑海里又浮现冰山女脱衣服的那一幕,那些声音让那个画面更加挥之不去。 阿弥陀佛!耶稣基督圣母玛莉亚阿拉!拜托什么神都好,他需要收惊!这太邪门了…… 然后,一个麻布包被丢到他身边。 “换你洗。” 什么?韩璇还没会过意,便发现冰山女已经梳洗干净,穿上衣服走进树林里。她丢给他的原来是一个手掌大小,以麻绳束口的麻布袋,稳稳地落在他脚边,看来是要给他的。 韩璇出于好奇,打开袋子,里头是一颗颗切成丁块的皂角。 这世界的人跟古时候一样,除了这种用油茶树提炼茶油后的渣做成皂角,到了秋天过后,则有无患子果,所以一年四季都有洗涤的天然材料。在没有电子科技的年代里,人类的智慧其实非常让人赞叹,韩璇有时会觉得,其实生在依赖电子产品的廿一世纪的人,也许反而还比较笨呢!因为凡事只靠电脑,要是有一天在廿一世纪,全球网路大当机,那一定会天下大乱,人们连怎么括都不知道。在过去,所有生括智慧是人类不用靠维基或估狗,也不用教科书,全是为了改善那些不便,也为了好好地过生括,所以必须更加用心的去观察与体会,所孕育出来的。 说到底,人们是变聪明,还是变笨呢? 跟冰山女比起来,他身上算好多了,不过因为在树洞里蹲了一夜,身上也又涅又脏。他尽可能快速地把自己打理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背起背包,转身就看见冰山女走出藏身的树干等着他,时机抓得可真好。 韩璇又想到昨天他洗完操时,冰山女也“正好”现身。 她该不会有偷看人洗澡的怪癖吧?韩璇觉得脸颊有点热,但是对方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让她看几眼也不会少块内…… 他咕哝着,仍是硬着头皮上前去,“一直都忘了问师父大人您的名字,怎么称呼啊?”亲眼见识了侠女大人的imba--跟什么商业管理完全没关系,而是一个生态国里imbaance的意思,尤其指那种威风八面,压迫众生、强到没天理的那天逆天的存在!有这么一个无敌保镳在身边,当然要好好巴着她,接下来一路肯定是妥妥的。 冰山女瞥了他一眼。毫无温度,没有表情的一眼。“我不是你师父。”见他跟上来,她迈步便走。 有了昨天的经验,韩璇知道跟着她准没错。 大侠当然有大侠的脾气,韩璇一点也不在意,“那要是我有事情想找你时该怎么称呼你?侠女大人?恩公大人?美女大人?” 冰山女不假思索便道,“你可以去找别人。” 别人哪有她威?韩璇长这么大,可没碰过那么多次钉子,但是出于直觉,他立刻低下头来,默默地像个被遗弃的小可怜似地跟在冰山女身后。 果然老半天没见他反应,冰山女便回过头来,迟疑半响后只好道,“圆圆。那是老爹帮我取的名字。” “……”这个陈圆圆,当然不是他知道的那个陈圆圆。该称赞陈老爹会取名字吗?希望他不会遇到吴三挂或李自成。 话说回来,没想到他的哀兵策略还真的有用。其实这也是韩璇这一日以来对陈圆圆的观察心得,她虽然自己走在前头,但总不忘注意他是否跟上了。而且如没不是她,他的小命早就没了吧。 “你跟你爹功夫这么高强,其实不必跟别人一起上山的吧?”也许他们父女俩原本是好心陪同他们一行人顺便当保镳,哪晓得最后只保住了他一人。 陈圆圆仍是沉默半响,才道,“根本没有人会在太阳准备下山时才进入山区。”她只说到这里,便住口不语。 所以,意思是?种种蛛丝马迹闪过脑海,韩璇总觉得似乎有个答案呼之放出,但他又直觉地不太想知道答案。 陈圆圆带着他回到他们原来的营地。 出乎意料的是,这地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被野兽袭击过,连他昨晚盖的毛毯都还在原位,就像营地里的人很没公德心地拍拍屁股直接上路一样,连地铺都没收拾! 黑鹰老大在空中绕了一国,便降落在附近一棵松树的树枝上,陈圆圆也开始检查营地。 有鹰老大跟陈圆圆在,看样子暂时没什么危险,韩璇立刻蹲下身收拾起他的小毛毯。好歹也是用钱买来的,出门在外,能省则省。他突然想到他本来带出门的钱,再加上昨天那些赏钱应该剩不少吧?但他收在哪了? 在韩璇翻找着包包和身上口袋的同时,陈圆圆已经大致把营地搜查过,唯一惨遭毒手的,是那些被绑在最外围的驼马。 四处找不到钱的韩璇心想算了,经过昨晚,若是掉出口袋也没什么奇怪,他重新背上背包,正好见到陈圆圆蹲下身检视驼马的尸体。 它们显然不是被野兽咬死的,韩璇就算是门外汉也看得出来,那些驼马全都口吐白沫,四肢僵硬地倒在地上,根本是被下了毒。 野兽也懂下毒?这也太离奇了点,要下毒干嘛不干脆点连人也毒死省得麻烦? 弯下身检视驼马尸体的陈圆圆似乎也想到这点,却抬起头,神色莫名难解地看着他。 她该不会怀疑是他下的毒吧?韩璇连忙道,“我连杀老鼠都觉得不舒服了,别看我,那不是我干的。” “圆圆不是怀疑你。”老爹的声音才到,高大的身影便自树顶翩然而降。 果然是大侠!韩璇一脸神往。他一定要向陈大侠学轻功! “大侠,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 陈老爹一脸有趣,“我不是大侠,我只是个拿锅勺的。小兄弟,你真的要到邻国去?” 去邻国有什么不好吗?“也不是,只是想随便走走看看。” “该说你命大,还是吉人自有天相呢?”陈老爹似乎对他的回答感到不可思议。“这样吧,如果你没有特别要去的地方,要不要跟我们父女俩一道走?我们其实也不是要到邻国去省亲,而是正巧到这附近拜访老朋友,原本正打算回家去。” 意思是邀请他到他们家做客吗?虽然韩璇本意是天南地北四处闯荡,不过经过这回,他发现自己的求生与应变能力还得再练练,如果能拜大侠为师,那绝对是再好不过啦!更何况像老爹这么和气又爽朗的人,一定要交个朋友才是,穿越到这里来,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多交几个朋友才是王道!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也想拜托你们让我作陪,否则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该往哪里去。” 陈老爹似乎还有些什么话想问他,但摸着下巴茂密的胡子,仍是道,“那我们路上慢慢聊吧。” 他们特地绕过城镇,但经过设在城郭外让商贾与军队休息的亭子,有个乡绅模样的老人老早就守候在那儿,亭子里里外外各站了两排青衣劲装的保镳,凉亭内则己摆了酒席。 陈老爹一见老者,便下马来,“老太守。” “老夫就知道你又想不告而别,这次可让老夫逮着了吧?” “怎么会是不告而别?只是不想老太守费心罢了。” “阿浪,咱们都认识二十几年了,你这么客套,是不把我当朋友?” “我不是客套,我是知道你这老家伙定会藉机找我拚酒,我怕你输得太难看,给你留点面子。” “我看是你怕你干杯不醉的名号被我给专美于前才对。” 两个老头朗声大笑了起来,一起走进亭子里,在酒席边坐下。陈圆圆坐在父亲身侧,韩璇则厚着脸皮坐在陈圆圆身旁。 “这位是?”被喊做太守的老头似乎是陈老爹的旧识,自是认得陈圆圆的,三人中唯一面生的韩璇也就引起他的注意。 “这位小兄弟可是这次助我扫平人狼的大功臣。”陈老爹似乎早料到老友会这么问起,回答得毫不迟疑。 “原来和世侄女一样是少年英杰,老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老人家一开口,原本在身后站卫兵的青衣人立刻上前来替他们斟酒,老人率先睾起酒杯,“请让老夫先敬三位英雄一杯。” 韩璇虽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是很识相地只负责敬酒,接着,老太守招呼他们用餐,韩璇看着陈圆圆动筷子,也就跟着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喂饱肚子再说! 席间,他边吃边听两个老头拚酒和闲聊,才拼凑出个大概。 原来,陈老爹这趟访友的行程最后一位就是这位老太守,来到这里才听说山区最近不太安宁,半年前开始有人进了山之后便失了音讯。这些零星的小事故,宫府原来只当做普通的失踪人口处置,直到山上的猎户和茶农纷纷前来求助,说是被土狼袭击,更有人言之凿凿地表示撞见了狼首人身的人狼,这件事才引起官府方面的重视。 第五章 当然,老太守为免引起恐慌,只下令封山,并且暗中寻求帮助。陈老爹此次前来拜访,老太守才提起这件事,陈老爹二话不说地答应帮忙。 “不是老夫不肯重视这件事,老夫曾经派出一队青壮精锐部队上山,结果却……”老太守声音梗住,“老夫到现在都不知该怎么向那些家属交代。” 陈老爹又说了他在人狼老巢里的发现,说到这里时,韩璇就听不太明白了。 别人都懂时就你不懂,一定是你笨,千万不能承认!于是他乖乖吃饭。 吃完酒席,他们便上路了。老太守还替他们各备了一匹快马好尽快回家。 “小兄弟,还没问你从哪里来?”一路无事,韩璇和陈老爹也就聊了起来。 穿越到这里的隔天,韩璇就想好了说词。前几天他对商队的人谎称自己来自很遥远的、海的彼端,但昨天和今天听陈老爹聊天,知道他可是走遍天南地北,阅历无数的人,要扯个什么离奇的国度让他相信可不是容易的事,他只好筒略地道,“我目前住在五香镇,家里还有四个兄弟。” 阵老爹点头,“昨天听你说,你想四处走走看看,才会和那些人结伙?” 提起“那些人”,韩璇总算忍不住问道,“老爹,林天师……我是说林老板他们……是不是真的遇害了?为什么太守老爷爷说封山了,我们昨天却能上山?”这实在太奇怪啦! 陈老爹像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又或者,没料到他还不知情,于是看了陈圆圆一眼,那一眼倒也不是指责,比较像是长辈对晚辈某种性格的了解,有些莞尔。 陈圆圆没事似的骑马在前头领路,不时抬起头看着顶上盘旋的黑鹰,仿佛真能听懂或看懂老鹰所传递的讯息那般,让韩璇好生羡幕啊! “唔,反正都没事了,告诉你也无妨。”陈老爹又摸了摸下巴的胡子, “也许是近日实行了封山令,几乎没有人要上山,那些妖怪少了食物来源,所以想出方法。它们之中一些法术较高强的能化作常人,有的自称是向导,可以带人上山,也有的就谎称自己正要上山,让有意想到邻国去的人寻求它们作伴。通常它们会多找几个陌生人再出发,好降低对方戒心。” 陈老爹只说到这里,但韩璇已经一脸呆愣。 陈老爹没说的是,他在人狼老巢的发现,和圆圆早上在检视驼马尸体的结果,都有一个共同的矛盾点 昨天在温泉池边,那人狼应该早就想对韩璇出手了。韩璇如果谨慎点先检查过附近是否安全,就能发现在树丛深处有许多白骨,那里应该是它们经常诱骗陌生人落单的老地点。 只不过圆圆的出现让它们不得不收手,也是那时候,那群人狼对圆圆有了戒心。那群人狼不只对驼马下毒,还对他们父女俩下毒,昨天上山扎营后分配的粮水就被下了药,但他们父女俩不动声色地把毒逼出体外。 但想不到它们没对韩璇下毒,为什么?韩璇和他们吃同样的晚餐,吃的还比别人多!这就是圆圆后来觉得不解的地方了。 昨夜他以移花接木的障眼法,让它们以为他仍沉睡着,真正的他却藏身在人狼无法察觉的暗处,监视它们的一举一动。当时那群人狼本想直接带他们回到老巢,这时显然有一名首脑级的人物来下了指令,要它们带回男人,至于老人和女人就随它们处置。 老人指的当然是他,女人是圆圆。那男人就是韩璇了 当下,他盘算了一下情势,以圆圆的能力解决那些人狼不是问题,但要是人狼有后援,变数就多了,于是他便偷偷跟着下指令的那男人回到了它们的老巢。 人狼的老巢里,一名祭司模样的人不停地提到“兽王”出现了。 兽王是什么?跟这个肯定不是五香镇人士的年轻人有关吗?韩璇说话的口音和五香镇人不同,更何况他言行举止都透露出,他出身自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 陈老爹相信韩璇是无辜的,他看得出来,他根本是个毫无心机的年轻人,于是才提议让韩璇跟他们同行,到他们家做客,如此一未,他才有时间慢慢厘清这些疑点。 韩璇听完陈老爹的话,一脸痴呆。 所以,昨天晚上,他跟一群妖怪一起露营? 他加入抓鬼研究社,从来没遇过鬼,但是现在却跟妖怪一起露营,虽然很酷,但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毛骨悚然之感。 话说回来,他的命还真不是普通的大,看来他真的有当英雄的天分! 陈圆圆本以为韩璇若是知道昨夜跟死神擦肩而过,又和妖怪同睡一宿,会受到惊吓,所以始终卖着关子当然,心里多少有些好笑地想着,怎么有人笨成这样呢? 但看来她根本多虑了,韩璇不只少根筋,而且天生没神经啊! 陈老爹和一帮兄弟在五花镇开了家酒楼。五花镇并不产五花内,它是一座小小的海港城市,就在五喜国国土南方滨海处的一座海岬上。 酒楼是不是古装剧里,有店小二跑来跑去招呼客人的那种呢?也许他能顺道实习怎么当个称职的小二哥?虽然韩璇心里原本是盘算着明年春节他们的“春香山寨鸡”再度开张时,他只要站在柜台前出卖美色就行了--他是天王捏!天王怎么能跑未跑去招呼客人?能卖帅就卖帅,能卖萌就卖萌,体力活不是他的专长!他可是学乖了。 何况,店小二能有什么学问?哇! 但,大概是和陈老爹一路闲聊,韩璇也不免被勾起一些往事。 如果他父亲还在的话,肯定会义正辞严地教训他,招待每一位来吃饭的客人,是一件神圣的工作! 韩璇的父亲是台北某家国际五星级大饭店的王牌经理人。饭店的经理人不只是招待客人,还是顾客与厨师、外场与厨房的最佳桥梁。他父亲还在世时,就璇养了一批优秀的外场团队,都是顶尖的服务人员,许多脾气难搞的名厨也都只有他老爸搞得定。 经理人的工作,和店小二有点像,不过又更加专业了点。韩璇知道父亲之所能成为顶尖经理人,他付出的心血与多方钻研可不比一般,厨房里的杂括、外场服务人员的杂务,他都要肯做;厨师的专业,品酒师的知识,营养师的学问……几乎整个饭店团队该懂的,他都必须懂,这还只是基本功。 他父亲虽是业界的隽楚,想挖角的人可以从…o-排到美丽华,但对韩璇来说,他只知道在父亲心里,顾客跟工作永远都比他重要,父亲的客人吃着他精心设计的菜单上的美食,他却只能自己到便利商店买微被便当吃:父亲记得熟客的结婚纪念日,却从来不记得他的生日。 母亲很早就离婚再嫁了,几乎不管他。所以十七岁那年,他背着吉他,拿着自己打工存了许久的所有存款,买了机票,飞到东京。 啊,一定有人问,为什么一定要飞到东京,待在台北不行吗? 刍然不行啊,台北一堆人认得他老爸欸!五星级国际大饭店的经理人,熟客不只非富即贵,还遍布士农工商,像他第一家打工的餐厅,餐厅老板好死不死竟然是老爸的学生,老爸对他竟然在餐厅驻唱颇有微词,他第一份打工就这么泡扬了。 在东京不到一年,他就被里探相中,出道了,进演艺国那时,想当然耳,又跟老爸闹翻了,还闹到脱离父子关系哩,叛逆的他当时还赌气地放话:他求之不得!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 在演艺国打滚多年,爬到今天的地位,他老爸从没承认过那个唱歌的是他儿子。三年前他走了,只给了他一封遗嘱。他自己签了生前契约,后事不用他操心,然而毕竟就他一个儿子,那些带不走的,只能留给他。 韩璇想起这些时,默然好久。陈老爹也没再打扰他,虽然聊天时韩璇肯透露的不多,但他不像不诚恳的人,陈老爹只当作每个人都有苦衷,也不会过度追问。 回到五花镇的途中,他们走了一趟水路,乘着船顺着江流直下,一天就赶了陆路需要走上三天的行程,那晚是睡在船上。 这一带的水路有不少船只,是属于世代居住在水上的少数民族俪族所有,俪族人生括的一切就在船上,平时的娱乐就是唱唱歌,弹弹琴。俪族人制作乐器的手工艺可是一绝,但是,这些手艺却是不外传的。 载着他们的船,是陈老爹的故友,还是族长呢,这般大船上就载了族长一家,陈老爹在上船前,特地买了两大瓮的酒,那酒瓮得要一个男人合抱,光是空的陶酒瓮就不轻了,更何况盛满酒的,他却肩上扛一个,左手又抓一个,轻轻松桩地扛上船给老友当见面礼。 而韩璇当晚就向那户人家借了一把琴,琴身是用一种大瓢瓜做的,比吉他小一些,音色却厚实而且丰富。乐理这门学问,就算跨越了时空,还是有基准的脉络可以摸索,没一会他可是弹唱自如,族长一家还把他奉为上宾呢。 长得帅真的特别有优势,再加上,许是气质使然,以前有些影评人说的也不假,韩璇不只脸好卖,他要酷扮忧郁,少女尖叫,少妇心疼;扮痞子,姊姊妹妹都捧着脸颊大喊好可爱;就是什么都不用扮的耗呆模样,也让人忍不住想把他当自己人罩着。 整个晚上,他坐在胛板上自弹自唱,周围围着族长一家,有替他伴奏,有时也专心看着他表演,陈老爹和族长不时互相敬酒闲聊,江上夜风微凉,时有薄雾缘绕,星空不如在山上看到的那么灿烂,悬浮在江面上的一轮明月却又大又圆,韩璇长这么大,从没亲眼看过这么大的月亮啊! 他抬起头,却看见陈圆圆一个人要自闭似地高高坐在离他们有段距离的船栀上,默默地望着江面不知在想什么,那神情让他看得都入谜了。 他只能着到她的侧脸,右脸颊上的紫水晶耳环随着江流摆荡,在月光下好似闪耀着迷濛幻光。 不知怎的,他唱歌弹琴的兴致都没了,琴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就是不由自主地往她的方向看去。 直到他发现陈圆圆不知何时转过头,正远远地看着他不管是不是臭美,总之她是看着他的方向,他立刻摆了个更帅气的姿势,弹了一首难度较高的吉他名曲。 不是他要臭屁,当年在玩地下乐团时,曾经有个颇富盛名的乐团,看他长得太帅,认定他没本事,跑到他驻唱的pub踢馆,对手派出号称杀遍关东无敌手的吉他神手,指定找他单挑,两个人就在pub的舞台上靠着吉他决斗,弹奏各种高难度曲目,甚至用接近特技的技法,现场编出变奏曲。 那天,pub漫,客人都挤到街上去了还震惊当时的音乐界,他就是这样被发掘滴!那场决斗至今仍让很多乐迷律律乐道哩! 一曲奏毕,乐器毕竟不同,他挑了旋律较有古风的曲子弹,一下子族长家七个女儿都把他团团围住,叽叽喳喳的,他也听不懂她们用方言讲了些什么,只知道坐在船栀上的陈圆圆终于露出一个微笑,远远地替他鼓掌。 奇怪,他晕船了吗?怎么觉得身子和脑袋轻飘飘的 这时大锅菜上桌,陈圆圆也回到胛板上准备和大伙一块儿吃晚饭。只可惜族长家的七仙女把他团团包围,直到回舱房为止,他都和陈圆圆坐得老远。 第六章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点失落。 难道是因为发现大锅菜里没米饭吗?韩璇闷闷地吃着,闷闷地瞥了坐得离他老远,专心吃饭的陈圆圆。 他发现,她吃东西时,一点也不像女孩子。倒不是粗鲁地大口咀嚼,可是她会把两颊塞鼓鼓的…… 韩璇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仿佛察觉他的视线,陈圆圆抬起头,依然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继续往嘴里塞食物,脸颊又更鼓了,但她毫不困难地闭紧双唇慢慢咀嚼。 其实她还满可爱的。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时,韩璇发现他的脸又开始发烫,而且有些心慌地收回视线。 奇怪了,是安怎?他食物中毒吗?韩璇又忍不住瞥了陈圆圆一眼,却见她没事似地吃她的晚餐。 今晚,他的心情不知为何就像坐海贼船一样,忽起忽落。 族长家好客,晚餐除了现捞的河虾和鱼热的大锅菜,还买了只羊回来烤,美酒一碗碗地盛起来豪饮,韩璇的酒量让陈老爹刮目相看。 “原来你这么能喝,太好了,路上我有酒伴了。”陈老爹哈哈大笑。 陈老爹对酒很挑剔,对赏酒有独到的品味,可不是只知道拿起酒狂饮的粗人。韩璇跟着他在市集买酒,已经了解到这点。他没说的是,其实他的酒量还是让他父亲给训练出来的。他老爸身为王牌经理人,常要替客人介绍酒。以前他曾希望儿子继承衣钵.在韩璇十五岁时就教他喝酒--还不到法定喝酒的年纪,坦白说关起门来偷偷喝,谁知道? 那时,他就每天晚上睡前喝上一小口的金门高梁,不多不少,就只有一口,从没豪饮过,但酒力却慢慢练出来,老爸说过,那是家传养身偏方。后来父子俩虽然闹翻了,但一些被父亲训练出来的习惯,他竟然也没偏废过。 “小兄弟,真有你的。入睡时,陈老爹笑道,“哈斯说想把女儿嫁给你,你觉得如何?” 韩璇脸上滑下一条条黑线,“拒绝了会怎样吗?”会不会被丢下船? “我看他的女儿们都很中意你。” “可是我现在没有娶老婆的打算。”说着,他忍不住瞥向上铺。船上空间本未有限,本来陈圆圆要和船长的女儿们一问舱房,但她不要,只说反正过去和老爹出门早习惯了,于是陈圆圆也和他们一间房,只不过睡上铺。 陈圆圆老早睡熟了,呼吸又沉又稳。 老爹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别担心,我只是告诉你哈斯有这意思。水上人家的生活毕竟和陆地上不一样,他们也不会勉强不习惯的人。” 第二天上岸时,族长哈斯的女儿们送了韩璇一把琴。韩璇很感动,他自己是学音乐的,看得出来他们非常珍爱自己的乐器,每一样乐器都是他们自己手工制作,并且细心保养,更何况是送人呢。 “收下吧。以后你就是俪族的朋友,他们不常选人乐器,如果送了,就表示他们欢迎你,把你当自己人。” 听到老爹这么说,韩璇也就放心收下了。 上岸后,虽然再半天就能到五花镇,但因为有别的任务,他们又在一座热闹的农村找了落脚处。 “甘泉村的市集是全国之最,这里属于五喜国最富庶的农业大郡,虽然农田多过城市,居民的生括还是相当优渥。”仿佛早就看穿韩墙根本是彻头彻尾的外地人,陈老爹常会这么对他解说。 至于韩璇呢,他压根没发现陈老爹看穿他的来历,沿路走走逛逛,只觉得挺好玩的。 当天他们在客栈落脚。甘泉村的规模和人口其实已经是一座城市大小,只是因为农民聚集的市集没有围上城墙,所以仍然叫作“村”。市集里随便找就有好几家客栈,专门给外地来赶市集的人休息用的。 “我的钱在山上掉了,所以可能要麻烦你们先帮我垫房钱。”韩璇无辜地笑着。 陈圆圆看向别处,陈老爹点点头,“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然后注意到陈圆圆故意左看右看的心虚举动,眉头一挑,心想这丫头八成又捣蛋,却暂时不点破。 陈老爹和陈圆圆这趟出门原本就决定在回程时,到甘泉村来做采买,市集里还有租卖驼马与驴子,可以替他们将买妥的货物背回家。 当老爹开始执行采买任务时,韩璇就坐在客栈门口。他向客栈老板娘惜了个陶碗,决定学电视剧里的古人,走江湖卖艺,拿起那把俪族姑娘进他的琴,悠闲地自弹自唱起未了。 如果在奇匐冒险故事里,他的角色应该称作吟游诗人之类的吧。可惜他的歌艺是绝对击退不了敌人的,不过倒是很容易替自己博得好感,他才开唱没多久,还真有人没银子给他哩!尤其女性特别多! 当银子几乎堆成一座小山时,韩璇真想欢呼。他向围观的看倌们行了个礼,宣布收工时,三个横眉竖目,一看就来者不善的年轻人粗鲁地推开那些围绕着他、春心荡漾的姑娘朝他走来。 电视都有演,这一定是找碴的地痞流氓小混混! “谁准你在这里卖艺的?你哪里来的?还没缴会费啊!” 原来卖艺还要缴会费?“缴什么会费?老鼠会还是红十字会?”他不应该逞口舌之快的,他还没学功夫啊!怎么打得过三个地痞流氓? 果然,三名地痞中看来肉都长在脑子上,块头也特别魁梧的一个箭步冲上前未,韩璇立刻退了一步,想躲开那头熊的攻击,但想不到那头熊的目标却是盛满了他一个下午心血的陶碗…… 脑袋长内的熊,一掌扫来,他的碗飞了出去,韩璇觉得他的小心肝也瞬间被拍成碎肉未了!那是他的血汗钱啊! 然而,不知何时出现在韩璇身后的陈圆圆--他很肯定刚刚他身后没人--一只手从容又快如闪电地接住陶碗,碗里一块碎锒子都没掉。 “收工了?”陈圆圆依然是面无表情,一手捧着他的碗,问道。 一见陈圆圆,韩璇当下就像背后出现一支军队给他当靠山一样,整个人又天不怕地不怕了。“还没呢,我还想再唱十首!”他只差没对着三名地痞流氓扮鬼脸了。 而三名小混混见到陈圆圆,脸色立刻一变,“我们只是路过,好奇问问,没事!您慢慢唱!”三人在陈圆圆有任何表示之前,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看来这三个家伙肯定曾吃过圆圆的苦头!毕竟听陈老爹的说法,这市集他们也常来。一窝土狼和妖怪都打不高圆圆了,更何况只是三个小混混?肯定是被打得满地找牙! “那你慢慢唱。”陈圆圆把碗还他。 “我突然又不想唱了。”韩璇见她要回客栈,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对了,房钱多少?我有钱还你们了。”他蘸宝似的把碗递给她。 陈圆圆看了一眼,抓了一大把,“这些。” “这么多?”韩璇看着碗里只剩三枚铜钱,不知道能买什么? “都是碎银子,而且反正它们在你身上,很快就会被扒走了。”陈圆圆拿出一枚束口袋。 韩璇觉得好眼熟啊!那不是他的钱袋吗? “你捡到我的钱袋?”他以为在山上时搞丢了。 陈圆圆将那一把碎银子放进束口袋里,拿在手上掂了掂,又看向他碗里那三枚铜钱,“让你猜三次,你猜你的钱在上奈奥罗山前一共被扒走几次?” “……”他怎么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猜对了,我就还给你一枚铜钱,猜错了,你给我一枚铜钱。” 韩璇看着碗里仅剩的三枚铜钱,又看看她手里拿着那一袋,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被坑了。“根本没被扒过吧?你捡到我的东西应该还给我才对。”这不是好孩子的行为啊妹妹! “错。还有两次机会。”她拿走碗里一枚铜钱。 哪有这样的!“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 陈圆圆逼近他,几乎要贴上他的近,让韩璇心跳又快了一拍。 这姑娘怎么回事?这么爱贴着人说话,害他每次都因为她的气势而小鹿乱撞。 “你买葫芦果时,好半天才在你背着的那个袋子里找到钱包,但是你本来一直都放在衣服的口袋里,记得吗?”她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怎么有人上山前不是买些必需品,而是跑去买小零嘴? 是啊,那串葫芦果还满好吃的。而且,他本来以为自己把钱包收进背包里,却忘了自己有收。 所以…… “被扒走一次?”而她是好心的小精灵,帮他放回包包里? “错。”她又拿走一枚铜钱。 天啊!不要再拿了,他已经没钱了!韩璇的心在淌血,“你直接告诉我行吗?不要拿我的血汗钱。”他也想去逛逛市集,买点小玩意儿啊! 冷血女魔头从他碗里拿走最后的铜板,“…共三次。买完葫芦果,你又放回口袋里,又被扒了一次;上山前,付完给商队的粮草费,又被扒了一次。”最后她实在懒得跟在他身后帮他要回钱包再偷偷放回去,根本是做白工! 她骗人的吧?哪未那么多扒手?韩璇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心碎片片。 陈圆圆看着他那模样,没好气地从钱包里掏出十枚铜钱放回碗里,“再被扒走就没了,自己看着办。” 一串葫芦果是一枚铜钱。现在他可以买十串,他该不该觉得自己好幸运? 韩璇突然想到那个农民挖到宝藏,上呈给国王,宝藏却在上呈的过程被官员们一层层揩油而缩水的故事。这故事跟他的遭遇告诉世人,资本家就是一层层地剥削劳工的血汗钱好把自己养得肥滋滋。 但是,这并不影响韩璇逛市集的并致。听说甘泉村的市集是全国货品最齐全最多样的,他还围观了奴隶拍卖哩,可惜他身上只有十个铜板,当不了凯子爷宣扬一下来自廿一世纪的自由平等理念。 这十个铜板要怎么花用呢?总得未雨绸缪一下,他决定先存下三枚。路边看到个大排长龙的小吃摊,好奇心使然,他也跑去排,原来那家店卖的是锅贴,一枚铜板三个,老板娘一掀开盖在铁盘上的竹笼子,热气跟着香气卷向四面八方,一个个又鼓又胖的锅贴在铁盘上,被油淋得闪闪发亮,滋滋作响,本来只是好奇围观的韩璇当下觉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买了六个,煎得有些酥脆的皮咬下去都是香的,更何况是内馅鲜甜多什的白菜和炒得忒有滋味的内末呢?隔壁一起排队的热心大婶还建议他,一定要蘸他们的独门辣酱,味道更鲜美。 一枚铜钱三个的锅贴,其实挺物美价廉,因为每一个锅贴都又肥又饱满,吃了三个就七八分饱了,更何况韩璇才在客栈里吃过午饭。不过对美食,他的胃可是无限大,意犹未尽地吃光六个锅贴,他决定再花三个铜钱,买九个这么好吃的东西,当然要买回去给老爹和圆圆尝尝,他们一人四个,多出来的那一个,当然他自己享用啦! 本来想再买串葫芦果当饭后甜点,但路边看到个乞讨的老婆婆,见她怪可怜的,韩璇给了她一个铜板,离去之前又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把最后一枚铜板也给她。 钱都花完了,还是可以继续逛市集啊。韩璇一手拎着用油纸盛装的锅贴漫无目的地乱晃,直到一个花俏的小摊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第七章 摊子没什么人,一个戴顶小方帽,看样子是某个少数民族或外国人的年轻人靠在一个木箱上打盹,木箱被高高放在一台拉车上,跟一般人家里的五斗柜差不多大,顶上盖了个缀满流苏,织面图案繁复华丽如波被斯地毯的咖啡色垫子,箱子本身还用鲜艳的油彩画上叙事诗那样的图案。 在市集里看到那样充满异国风格的存在,让韩璇大感好奇,他走上前,方帽子年轻人立刻伸出一根手指,“一个铜板。”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还要一个铜板? 就见年轻人拉开箱子正面的一个小拉门,拉门里只有两个洞,似乎是让人从洞里看箱子里的东西。 韩璇想起古时候的中国有一种从西方传过来的东西,好像叫西洋镜,也许跟眼前这年轻人卖的名堂差不多。虽然生在廿一世纪的台湾,3d电影都不够看了,七层楼高的inax大银幕也只是一般的平民娱乐,这种古早时期的技术又能有什么稀罕之处? 不过,就像都市孩子吃过猪肉,却没看过猪走路的道理一样,这种古早市井娱乐确实;:起韩璇的兴趣,他想了想,决定当作开开眼界,于是从包包里拿出本来想存下来的三枚铜板,给了年轻人一枚。 年轻人等韩璇凑到箱子前,便爬到拉车上开始转起箱子的机关。 虽然是类似皮影戏的技法,但是配合箱子里的镜子和齿轮,那些色彩斑斓的图画一幅换过一幅,韩璇听说过,最早的电影原理就是这么来的。 他看得太专心,也没提防那些在市集里窜过来跑过去的小屁孩,其中一个看来特别机伶的,无声无息地跑过来貌似要捡球,起身时却种不知鬼不觉地摸走了韩璇又随手塞在口袋里的束口袋。 小屁孩得手后,得意洋洋地转身,却撞上一个穿着皮衣和皮裤的女人。撞人一向是他的专长,也没在怕的,运气好还能额外多赚一笔,但那女人安静却强势地扣住他正抓着韩璇束口袋的手,因为偷窃而不敢声张的小鬼抬起头,女人雄伟丰满的双峰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才看到一张冷若冰霜,俊美非常的脸重点是这女人戴着副独眼眼罩,眼神又特别冰冷锐利,当下小屁孩吓得腿都软了。 当陈圆圆拿走那枚束口袋却放开他的手时,小屁孩连吱都不敢吱声,差点没屁滚尿流地跑远了。 陈圆圆没好气地看着某个还贴着西洋镜看得好专心的笨蛋,一手掂掂袋子的重量,她估计里头大概只剩两枚铜板。 当一个人身上剩十枚铜板,谁会拿两枚去给乞丐?搞不好那乞丐碗里的钱都比他多!陈圆圆没好气地又从身上掏出三枚铜板放进束口袋,然后悄悄放进韩璇的背包里。 看过了西洋镜,虽然不比廿一世纪的先进科技,不过韩璇还是觉得这趟市集之旅也算没白逛,而锅贴还是得趁热吃,于是便心满意足地踅回客栈。 远远的便看到陈老爹已经把山一样高的杂货扛回客栈如呆看过陈老爹轻松自如,一肩扛着比他高两倍的酒桶跟货物,还能笑着拦截路边的小屁孩差点踢到他脸上的蹴院,帅气地当场和小屁孩玩了起来,就差没表演倒挂金钩的威风模样,就知道他真的不是不懂敬老尊贤啊。 陈老爹跟客栈借了地方放他的东西,便坐下来和新旧朋友喝酒聊天。陈老爹昨天就说甘泉村野马客栈的冰镇麦酒,口感与劲道都是天下第一,所以大老远就看见他坐在客栈门口豪饮着冰麦酒,看得韩璇都觉口褐了。 “我应该多买一点的,这些可能不够你当下酒菜。”韩璇把锅贴放到陈老爹身后的桌上。 陈老爹一闻那香味,“林记的锅贴对吧?”他夹了一个进嘴里,“味道还是那么好啊。” “我本来想你和圆圆一人四个。” “没关系,圆圆喜欢他们家的锅贴,留给她吧?我点了一盘卤牛内,这个才配酒,你该尝尝,他们的卤牛内可不是你想吃就有得吃!”陈老爹把一大碗撤了青翠葱花的牛内推到韩璇面前,顺便给他倒了杯冰麦酒,韩璇也不客气地和陈老爹碰了碰杯子,喝了一大口,果然冰凉滑顺,劲道猛烈却过瘾! 原来圆圆也喜欢那家的锅贴?早知道就多买一点……正想着,却见陈圆圆也正好从外头回来,看来她什么都没买。 “我买了锅贴给你们。” 陈圆圆本来毫无表情的脸,闪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讶异,但仍是没说什么地在傻不愣登的韩璇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夹起她刚刚其实也吃过的锅贴。 虽然没有刚起锅时那么让人欲罢不能的美味,但依然很好吃。陈圆圆的眼因为吃到喜欢的食物而微微眯了起来,韩璇在一旁傻愣愣看着,那只微弯的眼像成了一弯明月倒映在他晃荡的心湖上。 “谢谢。”原来他一路上手里小心拿着的,是买回来给他们吃的。 这家伙不只呆,还挺可爱的。 韩璇好像受到鼓舞那般,本来和陈老爹一样背靠着桌子坐在长凳上,立刻也跟着陈圆圆挪脚转身,还巴结地把卤牛内推到她面前,“还有卤牛内,老爹点来配酒的,你不喝酒吗?”路上确实没见她喝过酒。 陈圆圆只是摇头,然后便默默吃着锅贴和卤牛内。不过现在韩璇也习惯了,自顾自地说着在市集上的所见所闻--显然他觉得自己的甘泉市集半日游很有收获,而且浑然不知自己曾遇到扒手。 某人默默无语地听着,淡然无波的眼好几次都要忍不住向上翻,或是差一点就要笑眯了。 而陈老爹看着两个年轻人隐隐约约,似有若无的互动,忍不住拿起酒碗掩去唇边莞尔的笑意。 五花镇因为邻近甘泉村,原本单纯的渔港也渐渐有了商贸往来,尤其每年甘泉村一年一度的夏季大集市开始,这里做为出入市集的主要海港,春天以前平凡宁静的乡下小海港,到了无患子树开花时,简直是龙蛇棍杂齐众一堂,黑白两道各据一方,什么都有,什么都不奇怪! 陈破浪和陈圆圆父女俩出门访友,顺道在回程时采办一些杂货,这一直是他们每年春天结束前的既定行程,虽然旅途中偶尔会遇到一些意外的小插曲,不过总归镇上所有的无患子树顶结上茫茫白花时,差不多就是他们父女俩回到镇上的时候了。 不过,看来今年他们父女俩又有事担搁了,虽然这并不是什么让人讶异的特例,不过这几日,五花镇的居民心里却有些不太爽快。 剁!一把杀猪刀以雷霆霹雳的气势将砧上猪头劈成两半,连厚达数寸的砧板都裂了一道缝。 雪虎酒楼的二厨战飞,不只块头比别人大好几倍,连力气也是盖世无敌。 “轻点轻点!你今天想劈坏几个?砧板可没法子修理,连这也劈坏的话,我看你这个月的月俸都要被扣光了。”斯文书生模样的男人是雪虎酒楼的掌柜,同时也是二老板石百年。 此刻酒楼人满为患,坐无虚席,酒楼里的二老板与二厨,连同石百年的双生子兄弟--壮硕得可帅战飞一起当雪虎两尊门神的石千川,三个大男人窝在厨房里,一个在剁猪头,一个一如平常默默地低头修理刚刚才被战飞一掌劈坏的桌子,还有一个跷着二郎腿,拚命吃战飞刚做好的、前头客人点的菜。雪虎没有专职招待客人的小二哥,平常都是负责打扫与跑腿的小九“抽空”负责端菜跟点菜,绝大多数时候,这家酒楼还大牌到客倌得采取“自助式”。 客人不高兴?咱店门从来不关的,慢走不送! 然而,外头那些客人却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事实上,整座五花镇,目前也就剩寥寥几家店敢开门营业,大家避这些从海上未的凶神恶煞都来不及了,还开店哩。 前头快忙不过来的小九一身湿淋淋地跑进厨房,闻那味道,八成是前面那些流氓藉酒装疯,把酒往他身上拔,故意恶整他。“拜托,大哥们能不能别看戏?”他一看客人点的驴打滚已经被吃掉一半,都想直接晕死过去算了。 石百年吃够了,剔了剔牙,挥手,“拿出去吧。你有空在这里喳呼,不如快去送菜。” 小九真希望大老板快回来!大家都不喜欢外面那群客人,镇上每个人都被惹毛却敢怒不敢言,而他们雪虎酒楼这几位……嗳,一想到就头大!如果不是大老板出门前交代过,要他们安分守己,不出乱子,他怕这几位老早冲出去将那班恶棍痛扁一顿。 噢,如果是这样就好了,虽然这间酒楼可能会因为这三位人内凶器大开杀戒而被夷为平地,但镇民们绝对会鼓掌叫好的!问题是,现在他们想揍人却不能揍,于是就躲在厨房里摆烂!一个拚命做难吃的食物,一个拚命将盘子里勉强能入口的先自己解决,然后要他把菜渣端出去…… 他真的很想哭。端这种东西出去,他怕自己会壮烈成仁呐! 不过,到底是雪虎的一员,小九也知道这三个老板虽然不靠谱,却绝不允许自己人真的被伤到缺条胳臂少条腿的,至于像是被揍,被嘲笑,被泼酒,被恶整,这类小事,就是各人的磨练啦,男儿本当自强,大头们是不会插手的。 于是,抱着大不了再被揍几拳的决心,小九又端着那一盘盘猪饲料出去了。 砰砰砰!果不其然,前面有人翻桌了! 嗯,原来前面还有完好的桌子可以翻,他们都以为那群流氓走到哪,破坏到哪呢。 “你们是看不起爷吗?端这种垃圾出来?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被点名了,已经吃饱喝足的石百年悠哉悠哉晃了出去,“这位爷,本小店就剩这些垃圾可以招待你们,你们如果嫌弃,我们店里大门好像没关,不过走之前记得先付一下酒钱还有桌椅的修缮费,感恩呐!” 恶棍的首领一见出来的是名书生模样的男子,一声冷笑,四名围在他身边的彪形大汉立刻扳着手指将石百年围住。 “胆子不小,你没听过爷的大名是吗?” “名不见经传的小岛出来的海盗嘛。”另一桌客人挑衅地开口了,“咱还真没听过,说出来听听。” 当下,这酒棱里,一半的人哈哈大笑,另一半的人马亮出了家伙。 乖乖,原来还是两批人在这儿闹事呢。石百年打量着另一方的人马,看起来派头不错,一个个像极了纨绔子弟,却是又佩剑又带刀的,八成是近日才上岸的那个什么武林名门的门众--名门只是说好听的,名门也会出老鼠屎呢!这群人不过就是派头高档点的恶棍,但应该可以讨得到修缮费,他思量着不如就让他们去打个你死我括,老大回来时就推说他也是莫可奈何。 就这么办! 石百年悻悻然地,默默退开。酒楼内,名门派人马持续出言不逊,海盗派人马简直像被踩着了尾巴的老虎,眼看两造就要展开生死决斗,石百年思忖着要不要进厨房端一盘瓜子出来嗑,不知哪跑来的细皮嫩内的小白脸却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蹦一蹦地进到酒棱来。 “就是这问吗?雪虎酒楼?好名字!够威风!呵呵……”韩璇不知死括的笑蓦然顿住,已经闯进酒棱里的他总算发觉现场气氛不太对,怎么人人都拿着刀子一副要火并的样子?他立马缩回脚,机械式地往后退,酒楼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笨蛋而一片安静,早己举起刀剑要拚命的所有人也都看着他,视线跟着他退到门口…… 第八章 现在是什么情形?金恐怖!身为廿一世纪的文明人,遇到帮派火并当然要有多远闪多远,冲锋陷阵这种事,就交给专业的来! 陈圆圆像对酒楼里的两军对峙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走进店里,“我们回来了。” 韩璇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相较于陈圆圆的无视,他一手偷偷揪住她皮衣的衣摆,一边尽可能露出世界小姐选美一般的亲切笑容迎视那些瞪着他们俩的“阿尼基”。 “大家好啊,今天天气真不错。” 虽然陈圆圆容貌偏俊,但仍是个美人,更何况是那火辣的身段,当下原本己经要大打出手的恶棍们,全都像饿狼看到肥肉一般蠢动了起来。 “好火辣的美人啊,是来让爷消消火的吗?” “消火?老子下面热到受不了了,美人来给老子吹吹!”更多淫词秽语此起彼落,猥琐的男人们一个笑得比一个下流。 干!简直是精虫冲脑!韩璇只觉得那群男人看着陈圆圆的眼神让他很火大,立刻便一改畏首畏尾的姿态,硬是站在陈圆圆身边挡住色狼们意淫的视线。 “小子,滚开!”一个粗汉手一拳挥向韩璇,却被陈圆圆更快的拦住,但另一个男人却将手上的酒杯砸向韩璇,他躲得不够快,额头被砸得开花。 这一下原本足以让恶棍们再次鼓噪起来,但在那一瞬间,众人眼根本来不及眨,那个砸了韩璇一头脸的男人就被陈圆圆一脚踩趴在桌上,一柄长剑“几乎”贴住那人的眼珠子。 几乎!那人不得不将头紧紧贴着桌面,连眨眼也不敢,陈圆圆的剑尖以分毫不差的威胁距离指着他的眼珠,他眼皮恐怕是一眨就要喂刀尖了。 酒楼里,所有声音像被冻结了一般。然而真正冻结那些躁动的,是陈圆圆瞬间散发出的,野兽般的杀气。 “道歉。”她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抵在眼前的剑尖,让那人别无选择。“对……对不住,姑娘。” “不是跟我,是跟他。” “这位小哥……俺……俺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韩璇也有点傻愣,他真怕陈圆圆一个失手,那人的眼球就要成了串烧啊! 但他根本来不及开口缓颊,回过神来的众恶棍又开始狂吠。 “看来还是个有两下子的娘们?爷我最爱调教你们这些眼高于顶的“侠女”了!尤其喜欢在打败你们的时候看你们认命地成为爷的玩物!”嘴炮爷终于站起来,这回他倒真的亮出了他的家伙,一条长鞭咻地就甩了出去…… 石百年可不打算让他们家陈圆圆继续受到骚扰,正要出手,一把杀猪刀从厨房的方向飞了出来,嘴炮爷虽然闪过了,但没闪过的人就血溅四方了,杀猪刀飞扫而未的威力媲美炮弹,当下连墙都给轰出一个大洞来。 石百年拿出算盘来拨了两下。 太好了,这下有人连下个月的月俸都扣光了! “是谁说要打败我们家小圆当他的玩物?”战飞像被激怒的野山猪一样冲了出来,韩璇还以为自己看到巨人哩! 嘴炮爷无法开口,因为他正被战飞一手揪着领子拽离地面,脖子以上都涨成了猪肝色。 “是你吗?”战飞鼻孔喷气,凶神恶煞地问。 嘴炮爷的护卫们将战飞团团围住,另一派人马的首领却立刻以手势要手下们收起武器。 “霸刀战飞?”名门派首领认出了战飞手臂上延伸到背部的修罗刺青,而且除刺青之外,这名巨人的种种特征都与传言中一柄霸刀杀递天下无敌手的战飞不谋而合。 尤其,当所有人看清那像炮弹一样横扫千军的,只是一柄被丢出厨房的杀猪刀时,当下都明白自己原来不要命地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霸刀杀人无数,曾经单枪匹马将来袭的敌国军队杀个片甲不留并不是因为爱国,而是因为敌国军队占领了他平日买酒的城镇,害他喝的酒断了货。 他虽然是非不分,但也曾替武林杀了不少无人可治抬的败类,因此当年武林中人宁可不要与他扯上关系,更不想与他为敌。后来听说,有一个人打败了霸刀,让霸刀心甘情愿随着那人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这人的名字,比起霸刀,恐怕更令黑白两道畏惧。而如果霸刀在此,那么想必“那个人”也在这镇上。 名门派的派众似乎都想到了这一点,当下气焰都收了起来。 错不了,那个人身边,还有当年人称阎王令的书生杀手石百年,依年纪来看,恐怕就是那位存心找碴却毫无惧色的掌柜了。 “打扰二位前辈多时,我们也该告辞了。”名门派一见苗头不对,立刻准备脚底抹油。 石百年拨了拨算盘,“酒菜钱加修缮费,一共是五千五百两,不二价。” 名门派派焱一听,都觉得被坑了,但为首的那名男子却摇摇头,仍是掏出银票乖乖付帐。 被坑也得认了,谁教他们不长眼,挑了不该闹事的地方闹事。 收了钱,石百年立马脸色一变,笑容可掬极了,“客倌慢走,有需要欢迎多多光顾小店啊!” 谁要多多光顾啊!根本是黑店!但那群模样像极纨绔子弟的恶棍没敢吭声,几名派众帮忙抬走倒霉被杀猪刀劈死的同伙尸体,一个个灰溜溜地走了。 那群名门派说的也没错,这群海贼来自偏远小岛,哪听过什么霸刀战飞?好些人对他们夹着尾巴开溜的行为原本想出言讽刺,但他们的首领还被拽在人家手里呢! 而且那把能破墙的杀猪刀,确实令他们有些却步。 “你知不知道上一个对小圆没礼貌的家伙,他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战飞面目狰狞地逼近已经快要口吐白秣的嘴炮爷。 “怎么回事?那些小伙子怎么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个穿着和陈圆圆同样大胆火辣,袒领袍服底下,丰满雪胸若隐若现的艳丽熟女,收了遮阳用的伞走进酒棱里,显然和方才夹尾巴落跑的名门派派众打了照面。美女大姊一见陈圆圆,那双不用妆点任何胭腊就冷艳无比的眼更是亮了起来,“小圆回来了?”她话顿住,左右一看,却没看见某人的身影。 陈圆圆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让韩璇有些意外,心里却又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圆圆也是有表情的,而且还超生动超可爱,红唇紧抿,脸颊因为忍着笑意而微鼓,眼睛笑眯成弯弯小月亮,但为什么对着他都没表情啊?他很惹人厌吗? 某人默默地,背影惨淡阴暗。 而这群海盗虽不识霸刀何讦人也,一见走进客栈的女人,瞬间都安静了。 他们对于纵横黑市,而且是巫女出身的“寻夫人”可是一点也不陌生,许多想出门大干一票的海贼,都会前未拜会过寻夫人,由她开金口指点一二才敢出海,他们抢来的宝物,也需要寻夫人出面当仲介,介绍买主。 以前有海贼得罪了寻夫人,出海之后就再没人见过那艘船,寻夫人在海贼间的地位就更不可冒犯了。 这群海贼当然知道寻夫人在五花镇开当铺和温泉客栈,他们大闹五花镇这几日,一向小心翼翼地避开寻夫人的地盘,哪里知道原来这家酒楼和寻夫人也有点关系。当下,有人立刻巴结地开始收拾地上狼藉,有人去把被丢飞出店门的桌椅找回来,还有人给“小圆姑娘”和寻大姊搬来张板凳歇歇腿。 “老爹每次回来,都是先去找你,让我自个儿先回酒棱,寻姨你是和他错过了吧。”陈圆圆说。 雪寻双颊微红,瞪了一眼笑得三八兮兮的战飞和石百年。“我是到附近办事,顺道过来看看。”看他们父女俩回来了没有?每次出远门就像走丢似的。但她倒真不知道某人每回城必先找她报到这事,当下心里的埋怨也被安抚了不少。她环视了一眼显然被大闹过的酒棱,和那一班见了她就乖得跟孙子似的海贼,“你们就没一次能好好安分吃饭的吗?再这样下去,整个镇所有店都不肯开.我看你们上哪找出海的补给品!” “大姊您说的是,我们不会再闹了。”其实这些规劝的话,个把月来不少人对这帮恶棍说过、骂过,但这班恶棍只会“呸”地一声,把胆敢多嘴的倒霉鬼痛接一顿,顺道把人家店里抢光再砸烂。 有海魔女之名的寻夫人,果然不比一般人啊。当下,海贼们整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让雪寻和陈圆圆坐下来。陈圆圆先替韩璇包扎头上的伤口,其他人就让小九指挥着,把店里打扫整理,恢复原貌,和先前吵吵闹闹、翻桌砸碗的态度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雪寻和陈圆圆聊了一会,大概是问些他们这趟旅程遇到的事,当然也就提到韩璇。雪寻其实不意外陈破浪会带个年轻人回五花镇作客,但她讶异的是陈圆圆一点也不排斥这名陌生的年轻人。 而且,陈破浪还让韩璇接下来跟他们父女俩一起住,可见陈破浪对这个年轻人很放心也很信任,于是临去前,她道,“阿浪看人的眼光我没什么好怀疑的,晚上你也和圆圆一起过来吃饭吧。” “大姊,那我们呢?”战飞这大块头竟然一脸卖乖。 “你们这几个,哪次上我那儿,我让你们饿着了?”雪寻啐地一声,“酉时整准时开饭,别忘了。”然后她撑起伞离开了。 雪寻一走,战飞和石家兄弟马上把注意力转向这个竟能让陈圆圆另眼相待的年轻人,“小兄弟,你会想到五花镇来玩,算你有眼光。老大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以后有什么疑难亲症,不要客气,尽管未找我,我战飞会罩着你!” 韩璇只当陈老爹的兄弟都是性情中人,和战飞与石百年很快就聊了开未,从他在五香镇卖山寨鸡,再问到他们开酒楼的甘苦谈,甚至是遭人狼袭击的惊险事迹都能聊。战飞没什么心机,很快就和同样也没心机的韩璇称兄道弟。 石百年则是默默观察着韩璇,倒也不是防着他,虽然他对韩璇的来历还有些迟疑,但就如雪寻所说的,老大信的,他们就信。 更重要的是,他们家小国竟然会为了韩璇被砸伤的事出头,这绝对是生平头一遭啊!当下这几个把小国当女儿的汉子,自然把韩璇摆到非比寻常的位置上。 韩璇就这样在五花镇住下,甚至还在镇上找个工作,成了陈氏父女的长期房客。 这海港不大,埠头前方,腾出一块空地做为上货和卸货的广场。广场向北的大片商锈就是五花镇的中心,一条主要道路由广场中央笔直地向北方的山坡延伸。 顺着大道再往北,约莫走过七八片最热闹的各种店铺,包括雪虎酒棱,接着会看到一座香火鼎盛的海神庙。这座庙位置刚好建在十字路中央,庙庭前有个小市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热闹滚滚,十字路的右手边是五花镇出入的主要道路,韩璇就是由这条路迸入五花镇的。 而庙后方再往北去,就上了山坡,陈老爹和陈圆圆就住在山坡的最最最土头。头一天在雪寻那座温泉麦宅吃过饭,真正回到陈老爹的家,已经晚了,韩璇坐在门庭前也仅看得到山下点点的渔火,隔天一早,大零散去,他才知道这座只住了他们父女俩的三合院,视野真是美呆了,远方碧海蓝天尽收眼底,山坡一路向下,是每一户人家的红色或黑色瓦顶,一块块鲜次栉比。 第九章 从山下延伸上未的大路边植了一排在秋冬之际会转成金黄的无患子树。现在它们虽然是翠绿的,却绿得像油彩画似的。 山坡和民房的小路之间,热情如火的扶桑花被绿叶簇拥如海岛的女皇,而在早晨时分,被法国人誉为晨问美人的牵牛花也披上旭日初升的微微凉意,大胆佣懒地躺卧在她的翡翠芙容帐里。 每天早上,跟陈圆圆一起练完早课,吃完陈老爹准备的早饭,韩璇便会跟着陈老爹一起下山上工去。 他可是很认真地拜圆圆为师啊!不过,圆圆真是严师……韩璇边慢跑,边甩着被打痛的两条手臂。话说他原本厚着脸皮拜老爹为师,但老爹却提议他拜圆圆为师,圆圆教他那些基本功时,老爹就只是远远笑看着,并不插手。 至于他的工作,其实就是在客栈里帮忙罢了。原本这份工作只是用未付他在陈家吃住的费用,在人多的用餐时间到酒棱里帚忙,而酒棱较精闲时,他就拿着他的琴,到码头去卖艺蘸唱。 只不过,五花镇毕竟不是甘泉村,这里除了镇民,就只有水手……那些水手只会要求他唱些他根本没听过的曲子,第一天他傻傻地问小九那些曲子怎么唱,小九才告诉他,那都是窑子里的姑娘唱给思客助并的下流曲子。 操!搞半天,那些水手笑得那么淫荡,就是在吃他豆腐啊! 后来他就不怎么在码头卖艺了。 而且,自从有他在酒棱里帮忙,生意本来就不错的雪虎,连水手不上岸的日子也是坐无虚席确切点说,就算那些水手上岸了,也不见得进得了雪虎,因为全都让他的粉丝给包下了啊! “啊小璇看这里!” 看!虽然他已经很熟悉女人的尖叫了。你以为当偶像粉容易吗?耳膜要够无坚不摧才行啊! 而小九和战飞老早厌烦伺候那些臭水手了,店里都是女人,他们反而更高并,本来不屑一桌桌当服务人员的小九,现在可是勤奋得很。 韩璇和小九还出了个鬼主意,某些特定日子,例如初一十五,女客上门未,就进上一朵小花,本来不怎么在意门面的小九,现在也学韩璇,上工时精心打点门面。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小九最近挑花也不少,雪虎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啊。 才驻店一天,雪虎有个俊小二的传闻一传十、十传百,连邻近的牛挎镇都有人跑未一睹他的“美貌”.顺便品尝雪虎酒棱原就远近驰名的主厨手艺,有美人看,有美食吃,还真是一兼二顾,营收硬是翻了好几倍。 所以,韩璇卖唱的时间越来越短,在酒棱里的时间越来越长。 “听说你住在陈家那栋破房子里7”一名近日经常未光顾,每次总是一脸嫌弃和鄙恶,却都是一坐好几个时辰的年轻女客,在韩璇进上菜时间道。 峙小二来说,韩璇实在是挺不专业的,嵋为尊这四个字,他到现在还是不怎么写,尤其是遇到奥客。但到底是身为偶像巨星,对女人还是多了一点耐心,“老爹家不是破房子,我超喜欢的,怎么样?” 即便态度像个痞子,这名疑似澳洲未的女客还是红了俏脸,然后骄傲地扬起头,“我姓赵,听说你是外地人,不过这几天应该也打听过了,我爹是这附近最大的地主,我爷爷是三朝元老,过阵子我们的富贵酒棱就要开在对面,雪虎给你多少价码?我十倍给你,而且你可雌在我们家的山庄里。” “可是我比较喜欢待在这里,而且也不想搬家。” “你一定不知道我们家在哪吧?海岬这里是穷人住的,我们的山庄位在西边的母牛挎,那里出入都是富人,只要你成为我们酒棱的雇员,就可住在母牛挎,薪俸也比在这里多。” 母牛挎,英文不就叫cowkua吗?靠北挎的气焰果然特别呛。 “不用了,我比较喜欢跟人住左一起。”然后他耍帅地拨拨头发就走了。 赵大小姐瞪大眼,拍桌而起,“践什么,本小姐是看得起你,否则跟陈圆圆那带煞的妖女有牵扯的人,本小姐还嫌脏!” 这句话,不只惹怒了韩璇,连石百年都停下拨算盘的动作,眯起眼。 “谁敢骂我们家小国?”战飞又冲出未了,被扣了两个月薪水,这次学乖了,杀猪刀没先丢出来。 赵小姐的护卫立刻团团围住她,而她大小姐就在一群保镳簇拥下继续狂吠,“干什么?想杀人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啊?! “王法是要放在心里尊敬的。”韩璇就算对女人较有耐性,也要看场合,“王法有规定我不能拔你馊水吗?” “没有!”小九大声应和,立马捧未一桶馊水。 “你敢?你知不知道我爷爷是谁?” “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爷爷是谁?” 众人一愣,“不知道。” “所以像这不是废话吗?”韩璇真想揠鼻屎未表达自己的不屑。“…人做事一人担,做错事还扯出爷爷,你丢不丢人啊?” 对啊,好丢人啊。酒棱里看戏的客人一个个摇头,尤其那些女客,更看不惯她对韩璇的态度,一个个都酸溜溜地取笑她的厚脸皮。 赵大小姐气得跳脚,“等着瞧,等我们赵家的富贵酒棱开张,一定让你们在镇上无立足之地!” “同业君子之争,陈某绝对欢迎。”向来不怎么管外场的陈破粮布得不现身打圆场,免得真有人当焱拔馊水。“赵大小姐这几日勤于莅临本店,想必也是特地前未观摩,如呆我们有招待不同之处,还请赵大小姐包涵,但还希望赵大小姐保持风度,切勿出口伤人。” “哼,你们就剩一个月好得意了,走着瞧!”赵家大小姐眼见自己侦查敌情被抓包,干脆趁这机会道,“各位,富贵酒棱,下个月就会在雪虎的对面开张,我们特别聘请了京城未的名厨张大风,欢迎各位乡亲父老到时亲自未尝尝真正的名厨手艺!” 张大风?这名字好像很了不起,因为店里的客人当下就交头接耳地谈论起来了。 搞半天,这t头还趁机打起广告!韩璇一脸不爽,但瘟神终究是走了。 “抱歉,我惹了麻烦。”韩璇道。 “别在意,这不是你的错。”陈老爹安嶷道,“赵权父女俩刚好跟我有过节,他们特意找碴,跟你没关系。” “老大,他们真的要在对面开酒棱啊?” “别人也有做生意的权利,他们要开就让他们开吧。”陈破粮回到厨房,对这稍息并不以为意,而韩璇一边继续在每一桌客人间张啰,一边听着那些客人的谈论,听起来张大风是真的很了不起,但那些客人言谈问还是认为雪虎主厨的手艺更胜一筹。 虽然不知道这些客人是不是因为身在店里,所以说着客套话,不过韩璇得说,陈老爹的厨艺真的是没话说。饨贵为亚洲天王,什么兰挂坊,涵碧棱,世界各地顶级名厨的料理他都吃过,而陈老爹的手艺,不花俏,却非常实在,要不雪虎在他到来之前就三天两头不做生意,但店里每次营业怎么都还是客满?五花镇可不只雪虎一间饭馆可以吃饭,隔壁的牛挎镇更是名店林立啊!现在他人都胖了一国就是最好证明,陈老爹的厨艺根本是特级厨师的级数啊! 但是,韩璇还是被澈怒了,他决定今晚回去设计一套他们雪虎酒棱标准的客人点菜到上菜流程,把以前老爸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套挪一点过来用,让那个没水准的奥客小姐知道,一流的品牌,是由一流的团队合作打造的,绝不是只靠一个人就能撑起百年根基! 蓦然问,对于老爸过去对他的工作态度的不以为然,韩璇在这一刻似乎有了不同的感触。他突然想起老爸以前常骂他,个人英雄主义太重。他从未不了解这是什么意思…… 中午时,陈圆圆未了一趟酒棱,问韩璇晚餐想吃什么。他被问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他知道家里每天的晚餐是陈圆圆做的。 圆圆手艺真好啊!果然是老爹的女儿,名师出高徒。 圆圆问他想吃什么的时候,他呆了呆,看着她又换了新的眼罩,白金熔铸的银羽毛包镶着红宝石,那让他想到她左眼迷人的色释。 他随口恍神似地回答她风梨苦瓜鸡。 这道扬,他其实没有特别喜欢.有时还避免去喝它但不是因为讨厌苦瓜。 他老爸唯一为他做过的菜,就是风梨苦瓜鸡。那时刚升国中的他,觉得超好喝,超感动的。后来他知道,那道扬品,是饭店卖剩的鸡扬,老爸拿回来加点苦瓜和风梨下去煮,后来他就再也不喝这道扬了。 最近在酒棱工作时,偶尔会想起老爸工作时的情形,那总是让他想很久,想着为什么老爸以在一些小细节上花那么多心思钻研,却不肯花时间陪他?有时看见陈老爹起床做早餐,他还挺羡幕圆圆的。他老爸以前也会做早餐,两片白吐司抹果酱,外加一颗水煮蛋配牛奶,笨蛋都会做。 可是…… 韩璇搔了搔头,看着自己不知第几次摔破盘子,女客还反过来安嶷他哩。 拿吉他,他在行,但要成为一流的服务员,他可还差得远。也许,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跟擅长的角色吧。就像父亲并不擅长当一个“父亲”… 这天,回到那座三合院,进了前庭,他果然闻到风梨苦瓜鸡的香味。 今天老爹没和他一起回来,“寻夫人”受邀参加半年一次的黑市拍卖,今晚出发,老爹跟着去当保镳,他才知道接下来几天家里只有他和圆圆! 韩璇站在院子里,已经可以闻到风梨苦瓜鸡的香味,还没喝到扬,他都觉得自己的脑袋热呼呼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今晚,只有他和圆圆……嗷呜为什么他昀脑海里开始出现色色的画面?像是圆圆只穿着围裙煮着特地为他做的风梨苦瓜鸡,说不定还会一口一口地喂他喝…… 韩璇晃晃脑袋。惨了,他是不是又该“回诊”了?最近都没空去收惊,因为太忙了。 陈家虽是三合院,建筑却是日式风格,因为是傍海的山上,怕地板受潮;特别宽的门廓与屋檐,则是为了防止雨水拔进屋子里,这一带的屋子差不多都是这样。 韩璇进到温暖的屋子里,陈圆圆已经将饭端上桌了。 简单的一菜一扬一饭,却是香味四槛。 “今晚只有两个人吃,我只煮这样。”她早就听到他进到院子里,却不知在发什么愣。 “很好啊,我肚子好饿。”为什么他有踩在云端的感觉? 不过韩璇看着陈圆圆又戴上眼罩,先是一愣,接着一脸正经严肃地坐在她身边。 “圆圆,一直戴着眼罩,对眼睛不好。”他还特地模仿老爹谈正事时的坐姿跟说话的音调,就像个日本武士那般。 陈圆圆愣住,有点想笑。 第一天住在陈家,韩璇才知道,陈圆圆戴着眼罩,并不是因为另一只眼睛看不见,而是因为她想遮掩天生异于常人的另一只眼睛。 这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也没什么了不起嘛!他还特地解释基因什么的给他们父女俩听其实都是胡说的,反正他们也听不出他在胡说,他只是知道这是什么……可能是染色体异常之类的吧。没有维基可查,反正维基在这里也没乌用,总归只是生物学上某种非常难得一见的现象,但她这么戴着眼罩,可是会影响视力的啊! 第十章 但是,陈圆圆另一只眼的瞳色,却是红色的,原来那天在奈奥罗山他看到的不是错觉! 哇呜!这就真的神了。那天第一次看到,他像好奇宝宝似地凑近直瞧,姚生物科学的成绩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念过书但是没什么想像力的脑袋未想像,红色的眼睛,要嘛是奇匐小说瞎掰出来的,要嘛是……有血管吧? 不过那只红瞳,就像色释最美丽的红酒那般迷人。 老爹说,在家时她都会拿下眼罩,出门时才会戴着。虽然酒棱里每个人都知道圆圆的眼睛一黑一红,他们不觉得如何,但这世界的其他凡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相信那是妖异的象征。 “我不习惯在老爹以外的人面前拿下来。”陈圆圆说。 为什么他觉得他的小心肝被戳了一下,有点点受伤的 陈圆圆看着韩璇受伤的表情。她一直很奇怪,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能够露出这种……让她觉得像看见无辜小动物受到伤害的表情?她看过很多人装可怜、扮无辜,但在她眼里,总是脱不去那份别有心机的狡诈,她从未不为所动。 只有这小子。也许是因为,他有一双澄澈无比的眼睛吧。老爹总说,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所以她总是心软。 “就只是不习惯而己。”布是排挤他。 “久了就习惯了咩!”韩璇露出小动物看到她时的模样。 跟他们父女俩住在一个屋檐下,韩璇渐渐发现,陈圆圆其实对所有人都是一张冰山冷脸,只有一些特例,像雪寻和陈老爹,这两个是她最亲近的家人;比如说战飞和石家兄弟,这三个大叔几乎是她第二第三第四个爹。但就算是面对这些人,也要她真的特别高并才会有一点表情,绝大多数时候,她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真正的特例,就是黑鹰老大跟那些跑未跟她讨食物的小动物。有一回休假在家,他很无聊的躲在门后观察了陈圆圆一整天 帅哥是不会偷窥滴!他只是在“观察” 她特别喜欢动物,住在山里,总是有小动物跑未跑去,它们跟她特别亲近。而她捧着小动物说话时,神情真是温柔得……让他好想咬手帕啊! 他也很可爱啊!他的粉丝常常会在他要宝或耍帅时,尖叫嚷嚷着:好可爱!卡哇伊!害他那阵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像?不然怎么会跟可爱拈得上边? 只能说,女人真的很奇怪。 果然,陈圆圆看着韩璇,默默地取下眼罩,但还是刻意不让另一只眼睛对着他,那模样就像曾经受到排挤,害怕再次面对人群那样的笨拙。 韩璇突然想到那位赵大小姐怎么侮辱陈圆圆,他的小心肝又被扭疼了。 “看着我。”他把陈圆团的头扳正,两只手贴着她的脸颊让她正对着他,“看久了就会习惯了,不要怕!”他像催眠那般,捧着陈圆圆的脸,做眼对眼实战训练,“谁先把眼睛瞥开就输了,等一下要蹲一炷香的马步!” 听他这么一讲,陈圆圆还真的不躲了,就这样与他大眼瞪小眼。 不知过了多久 陈圆圆面无表情地看着某人的脸,从耳朵开始,慢慢地,变红,眼神也开始闪烁,像羞怯的、闪亮的小星星,还真是敌语还羞。 完蛋,他心跳又变快了。这么近距离地跟害自己中那的元凶眼对眼,果然还是吃不捎啊……可是输的人要去蹲马步,怎么办?想到整晚的马步蹲下去,明天他就不用起床了! 而且,虽然那对圆圆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他还是没办法很爽快地希望她输了去蹲一炷香马步啊!真是有够纠结滴! 陈圆圆默默看着他越来越红烫的脸,想起某一天,韩璇问五花镇有没有人会收惊,小九就告诉他,雪寻以前是巫女,专门给人驱邪的,于是这家伙就真的跑去找雪寻。 雪寻是五花镇和牛挎镇的大老板之一,只要是雪虎的人去找她,如呆她正好不在,都会优先被安排在她旗下最舒适的温泉会馆里休息。那天韩璇在温泉会馆里,一五一十地告诉雪寻他那些症状。 据韩璇本人表示,雪寻非常专业也非常亲切地听完他的描述,就叫他去抱个药草裕,说耶药草裕有奇效,可以帮他驱邪。 当然其实那只是普通的、安定精神的药草裕,对他工作劳!的身体也确实可以发挥舒括经络与平缓肌肉酸痛的功效。 实际上,在他抱操的当儿,雪寻跑未找他们父女俩,边说着韩璇未找她的前因后呆,一边笑到肚子痛……啊,听说现在温泉会馆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韩璇每几天会去抱个操,回答雪寻一些问题,让雪寻替他念咒“驱邪”。会馆里那些工作的大婶本来就非常喜欢韩璇,现在又更喜欢他了,每次他去,大婶们总是偷偷笑得很开心。 他喜欢你,但是却不知道那是喜欢,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孩子? 每次看到大婶们偷偷笑他,她其实心里有些不舍。但大婶们都很疼他,一定替他准备最好的药草和最高档的点心,他呆呆的,只觉得每个人都对他很好,每次去抱操回来后也都特别神精气爽,于是从未不疑有他,她也就默默不语。 看着韩璇的脸越来越红,陈圆圆忍不住笑了。 地鸣了吗?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耳朵嗡嗡响,而且头好晕?他需要救护车! 然而,陈圆圆突然倾身向前,凑近他……韩璇几乎无法思考了,在她贴近他的同时,他紧张地闭上眼。 等一下,他闭眼干嘛? 但他就是紧张啊1只不过紧张之外,更多的是既期待,又害怕受伤害! 好半响,他都把嘴嘟起未了,某人迟迟没动作。直剥他感觉到一个柔软的、甜蜜的吻,贴在他额头上。 虽然是个与期待有落差的碰触,他还是觉得他的心,像躺在棉花糖似的云朵上…… “你输了。”陈圆圆轻轻拍着他的脸,让他回神。 虾密?韩璇睁开眼,没察觉陈圆圆的眼里闪过一丝有些狡猾的笑意。 然而,陈圆圆那个吻,还是让他晕了一整个晚上。两个人对坐在炕上一起吃饭,韩璇总觉得那晚的饭特别香特别好吃,圆圆特别“为他”热的扬更是让他喝了好几碗,桌上一碟川烫莴苣,一锅风梨苦瓜鸡,敞开的大窗外还有明月下的海港夜色佐饭,沁凉的夏夜和温暖的万家灯火,那么平凡却又那么幸福。 当然,老爹在家时,也不是不幸福啦,但是感觉终究不同咩,就好像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跟小夫妻坐在一起吃饭,本来就不一样。 嗯……小夫妻? “怎么了?”陈圆圆看着某人身子一震,然后对着饭碗发呆。 想到小夫妻,就想到裸体围裙! 奇怪,他是太久没看a片吗?韩璇晃了晃脑袋,“没事。”但他低头扒饭的脸又变红了。 陈圆圆默默将风梨夹到他碗里,免得他只顾着吃饭。 说不定,他今晚终于解开了某个世纪之谜! 原来,他其实,是色狼! 呜呜呜,他好惭愧……但是圆圆做的风梨苦瓜鸡还是好好吃,为了掩饰自己的罪恶感,他决定满怀感澈地吃下圆圆夹给他的幸福小凤梨。 虽然他是个色狼,但圆圆还是对他很好,一直把风梨夹给他。 虽然他很乖地帮忙洗碗,不过还是要蹲马步。那天晚上他默默地,怀着惭悔之情,对着大海蹲马步。 真对不起,他是枚色狼。但是,可以的话,还是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圆圆穿裸体围裙…… 话说,最近在酒棱工作时,韩璇总能感觉到一股让人不舒服的视线。 要知道,做为一个天天被意淫的天王巨星,就算曾有男歌迷特地包下演唱会第一排的座位,整晚用很淫荡的表情对他伸出舌头做出舔唇的动作,他还是能够淡定地唱完整场演唱会。换言之,要让他觉得不太舒服,那可能已经超越猥琐等级了。 但他也不知道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是谁给他的,他只能感觉到有一股让他犹如芒刺在背的视线,一直暗中看着他,尤其陈老爹不在店里的这几日,这种感觉越明显。 而且,奇妙的是,这种诡异的不自在感,只要雪虎的大头们在场坐镇,甚至是陈圆圆未探班、顺便问他晚餐吃什么时,也会自动捎失。 会不会是他的错觉呢?连续几天被盯着却也没发生什么事,韩璇渐渐的也怀疑是自己疑神疑鬼。 这天,又是他一个人快乐地回家的日子。中午和圆圆说他想吃蒸蛋和烧酒鸡,超期待的啊! 也许是近日勤于练功,加上天天爬山路,这山坡路爬起来倒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从海神庙为起点,开始有坡路,穿过万家灯火的绵长小径之后,会有一小段路特别僻静,因为越往山上去,住户就越少。 因为渐渐熟悉,他也就特别放松,于是当四名穿着黑衣劲装的彪形大汉将他团团围住时,他都还没意会到发生什么事。 “嘿,老兄,你们……”颈部一阵尖锐的酸席感让他顿住,下一刻,他己然毫无反抗余地地失去所有知觉。 韩璇醒未之后,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只知道他终于意会到自己被绑架时,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没有窗户,而且华丽得让人很反胃的房间。 为什么华丽得很反胃呢?话说他有一次去参观凡尔赛宫,然后有个学建筑的朋友跟他说,住在那种房子,如呆不是神经跟神木一样粗,应该很容易有精神疾病。 当他张开眼,就看见用金漆描边绘成的……春宫图天花板,这屋主品味真的很诡异!柱子也是漆金的,还浮雕上一座座云端宫殿与花草。更恶心的是一根根不知道是鎏金还是纯金的栏杆,形成将他困在房间中央的圆形“笼子”,而笼子里除了床,还有个小浴池跟一张小桌子呢! 这整个房间举目所及,不是金的就是大红和大紫,花纹擎复华丽,若有其余颜色,绿的是镶在桌边的翡翠狮子头,白的是垂在床缦边的珍珠流苏。 他突然觉得头好晕很想吐,真不知是这屋子里的东西让他不箭服,还是另有原因。 屋子里的光线,来自墙边六座,以及他床边台阶下的两座,一共八座红铜鎏金的烛台上,可能有上百支的蜡烛。 操!把他抓未的人是想闷死他吗?整个空间就靠接近屋顶的几座气窗保持通风,还点那么多蜡蝎,有没有一点科学常识啊?点那么多蜡烛,难怪他觉得好热。 接着,韩璇很快就发现,他没穿衣服! 更正,他其实有穿,但穿的东西让他更想骂脏话了。 哪个变态给他穿上这玩意儿?廿一世纪头脑最异于常人的设计师也不会设计出这种衣服以前他的舞台装设计师,常常要求他穿一些让人很羞耻的造型服,比如腰低到老二都快要辽不住的紧身皮裤哦对了,皮裤紧贴的程度,绝对让他又圆又翘的小屁屁曲线一览无遗。而上半身抹了一堆油之后就垂挂些锁链、皮带、颈国,或者有时只有绷带,但绑未绑去上半身两点一定要露出来的那种。 现在他突然觉得,以前他的设计师让他穿的,都不算什么。 第十一章 他身上穿了一件很飘逸的白色薄纱,衣服形式像一件裕袍,前襟宽桩到他动作大一些,衣服就会精到肩上,胸前还垂挂了一条缀满了整排蓝色羽毛的项链,绑住这件薄纱的是垂到他髋骨问的金腰带,虽然那很“耸”,但那条腰带上的金锁片,峨上头的流苏,是这件衣服能稍微遮掩他簟三点的东西!所以纵使那些同样也是金链子的流苏让他很不舒服,他也只能将就,因为整个笼子里没有任何能让他拿来遮羞的东西。 至于下半身,这变态好心地给了他一件“长裤”,但是这件长得像灯笼裤、布料也是薄纱的玩意儿,在老二和屁眼的地方,都做了个交叉的开口,也就是平整时看有两块纱交叠在一起,勉强制造一点库雕不精的遮掩效呆,但手还是能轻松伸到里头去。 前头开这样的夏口,他可以理解,廿一世纪有些男用内裤就这么设计,方便上厕所,但屁股也开成这样是怎么回事?这人是担心他上大号不方便吗?肯定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双脚上同样系上金锁链,绑住裤脚。 当他想下床抗议时,就发现他脖子上也有一条金锁链,看来某个变态把他像狗一样链在笼子里。 “干!死变态,给老子出来说话……”他大吼,却发现声音有气无力,而且,还有点……诡异。 有没有这么悲剧?他这个困兽连吠的权利都没有? “操!不要让老子看见你这变态……” 没有人理他,但是他觉得越来越不舒服,那些羽毛很诡异地刚好垂在他乳 尖上,搔得他很痒,让他忍不住一直伸手想把它们扯光。他的声音抄哑而且……接近呻 吟,然后他不妙地发现,他原本害羞地躲在金流苏后的“宝贝”偷偷地探出头未,还变大了 当然,身为男入,他一定要强调一下,他的宝贝本来就很大,但是肿成这样,是在羞辱他吗?在这种情况下硬个屁?又没有a片,又没有yboy,更没有圆圆,或出现在他春梦里的裸体围裙圆圆……可恶,他原本不太好意思承认自己作过春梦的! 总之,这些好料都没有,肿个屁!给我把头缩回去啊!韩璇在心里呐喊。 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他瞪着被推开的厚重木门,发现门外似乎有两名守卫,而进到屋子里的则有三个人。 应该说,有两名虎背熊腰、肌肉实结的壮汉保镳,一左一右地护卫着一个粉味裱重的男人走进房间里。 “小宝贝,你醒了?”男人边说着,边挥退两名保镳。 在他们离去之后,门又被合上,只剩韩璇和那个穿着跟这屋子一样,华丽俗气到让人怀疑他怎么敢出门的男人。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何方神圣。”男人笑着在他笼子前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并没有。我管你这死变态是谁?快把我放了!”谁管他是哪根蕴! 男人那张看样子应该很用心保养,但显然纵敌过度的脸有些扭曲。为什么会猜他纵放过度呢?简单啊,演艺国一堆这种人,拚命打内毒杆菌跟拉皮未维持年轻的臭皮囊。不像他,虽然为了工作,不可能作息正常,但他一定努力运动,抽烟吸毒那一类死都不碰,酒也只有每晚固定那一口,因为他坚持,再加土经纪公司也肯保护他,所姚的帅可是帅得既健康又真材实料! 老实说,男人年轻时应该也是颇俊俏当然差他一点,哼哼。不过看他走路的样子跟气色就知道此人生括极度委摩,搞不好还有什么奇怪的病症。 “我是这个镇最大的地主。”男人还是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的父亲是三朝元老,告老还乡之后,朝廷给了他丰厚的赏赐,五花镇跟邻近几个镇七成的地都是他的。” “我又没问你。” “我是告诉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成为我的人……”他诡异地一笑,“顺从我,我想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想让你住在笼子里,当我豢养的小脔奴,你也得服从,如此一未,我会让你享受取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不用再到那个破烂酒棱里去对着人鞠躬啥腰,住在山上那种破房子里,我会让你吃香喝辣的,金银财宝要多少有多少。” 操!果然是个神经病。“谁稀罕你那什么荣华富贵,有那么多钱怎么不先想办法抬抬你的脑子啊?告诉你,最好快点把我放了,我老板什么人你知不知道?他一不爽,一记降龙十八掌就让你去跟罔王爷报到!”但那个什么三朝元老,听起来也很威风的样子,武林高手遇上朝廷恶势力,有高面吗? “哼,陈破粮再强,他现在人也不在五花镇。”该说韩璇运气好吗?这男人确实顾忌陈破粮父女。陈破粮昀来头不小,当年他和他那一班兄弟,全是官府是赏单上有名的重犯,赏金之高可是五喜国开国崃所罕见的,但陈破粮却因缘际舍下教了皇室血脉,甚至得到某位皇室要员的赏识,那位皇室要员原本要赐他个官做,陈破粮拒绝了,只要求皇室撤销他和兄弟们的是赏?,他只想从此安分当个老百姓。 据说,陈破粮和那名皇室要员至今还有联系,两人偶尔相邀喝酒,陈破粮是那位神秘人物在民间少数的朋友之一,而且陈破粮自己也有不少黑白两道的朋友。这就是为什么他特地执在陈破粮离开五花镇时才动手! “老爹就快回未了,明天!明天就到五花镇了,快一点也许今晚就会到,你最好把我原封不动的进回去,我会拜托老爹给你留条老命!” “哼,你想唬我?”男人冷笑,“陈破粮现在人还在恶业岛,即便他现就从恶业岛赶回来,也要两天时间。何况,赶回来又如何?我的人带走你时,可没有任何人证,除非他有神通,否则……”男人几乎是狂喜而且并奋地笑着,本来堪称帅哥一枚,这么一笑,简直像黑山老妖!“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劝你还是少作挣扎,乖乖认了我吧。” 干,这种被恶人绑架,被呛“叫破喉咙也没人理”的戏码,不都是女主角的专利吗?为什么落在他头上? “话说,大哥,你今年几岁啊?我在纽纪公司老板养的沙皮狗,脸都没你皱。” “你不用想转移话题,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囊中物。”男人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金钥匙……唉,这人的品味真的不是普通俗气。他打开了牢笼的锁,韩璇看准时机,立刻冲过去 “唔……”他果然想得太美了,他颈上的锁链怎么可能足够让他构得着笼子的边缘? 男人倒是因为他这动作,被逗笑了。 “真可爱啊,迫不及待没奔主人的怀抱了吗?”他一手抚上韩璇的脸,另一手毫不客气地探向他胯下。 啊干!他雄壮伟大的宝贝这辈子除了他之外,还没别人摸过啊!这变态竟敢乱摸! 更正,也许他出生时,医院的护士阿姨,还有他爸妈也都摸过,但这不是重点! 韩璇立刻将这几日所学的拳法全都用上,但早在他妄想冲出牢笼时就已经感觉到有些虚软的身体,在他挥拳后更是力气都被抽空那般,没两下他就已经狼狈地跌趴在地上。 这……这什么妖术?! 男人蹲下身,还不忘赞叹地摸了韩璇光裸的小屁股好几把早说这衣服完全没有遮羞效呆,臀上那交叉的开口只要一片布料拢起,就走光了,还能让人轻松拨开薄纱,让他把整片小屁屁露出来。“果然是罕见的极品,我那些玩物都不见得能找到跟你一样,全身上下都这么出色的。” 韩璇真是耻辱到了极点!那男人摸着摸着,还在饨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才将他翻过身,当下便急色地在他几乎全裸的身上,像欣赏自己的战利品那般又摸又揉的,一下隔着薄纱,用布料一起蹭着他,一下拨开那根本不具任何遮掩的衣裳,大胆猥衰着他。 “你不喜欢在床上未的话,我就让人把床搬走。”他说着,便扑上未,将韩璇两腿扳开,像个主宰者那般看着他,一手握住韩璇肿胀的男性把玩着,眼里闪着豺狼看见肥肉那般的神采。 “真是好家伙……”他有些粗鲁地上下搓揉韩璇的男性,没一会儿韩璇便有些不舒服地弓起身子。“也许等我上完你,可以允许你进入我。” 干!他才不要!韩璇本以为自己会吐,但他发现,他的身体邪门地升起阵阵快 感,就在他开始感觉四肢无力的同时,皮肤只要任何一点小摩擦都会让他感觉到……像被爱抚那样的战栗,以及羞耻不己的愉悦感。 男人套 弄他男性的力道过于残虐,但那还是让他在疼痛的同时,因为敏感的性嚣受到抚嶷而呻 吟出声。 男人伸出手在韩璇有着完美度肌的肚子上一下一下地爱抚,“真不可思议,我原本不喜欢太壮的男人,而且也早知道你身子跟我那些玩物比是壮了一点,但为什么我竟然觉得,这样的你也很迷人呢?”他边说着,边俯下身,舌头精过韩璇的脸颊和耳垂,韩璇厌恶地躲开,他却忻指上的戒拍狠狠划过他的腹部,尖锐的金属尖部在他肚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虽然吃痛,却不是真的那么难以忍受,真正让韩璇开始害怕的是,他连被刮伤的那一下,身体都有感觉!胯问的男性颤了颤,全身肌肤都发烫了。 “瞧瞧,你这模样多惹人疼。”男人抚着韩璇强忍着不肯对敌望没降却泛红的倔强面容,一手却故意拿起他胸前一支羽毛,搔着他已经硬挺的乳 尖。 “唔……”住手啊!韩璇扭动身体,却不知道那样在男人眼里只是更加的诱人,而他被扳得大开的两腿问,高高扬起的男性已经因为这些挑逗,前端相出了热{丧,男人顺势搓揉起他的软囊。 “唔……”韩璇死命咬住牙根。 男人偏偏低下头,含 住他乳 尖,用力吸吮,用舌尖来回刷着他的乳 尖,对他胯问的套 弄也加快了速度。 “啊”不要啊!韩璇开始想哭了,为什么他现在要被男人压在身下大喊呀咩爹?苍天啊!快收拾这变态吧!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这有什么好难理解的呢?我就告诉你吧,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成为我的玩物,你要反抗或要顺从,我都由你,反正反抗有反抗的乐趣,顺从也有顺从的玩法。你身上早就中了我特地从恶业岛那些死海盗手上买未的媚药,如呆在十二个时辰内不和人交欢,那些毒会留在你血{夜里,让你不死也成白痴。” 操!原来是小说呈十大兵器之首的媚药!他就说他明明没那么淫 荡! “死变态,做爱还要用上媚药才能让人爽,你逊毙了!”想要他当待宰羔羊?门都没有!输人不输阵,韩璇拚命吠。 男人脸色一变,然后狠狠地握紧韩璇的男性,直到他身子颤抖地缩成一团,他才笑容残虐地道,“我有没有办法让人爽,这些你不用太早下定论,不过我只是替你着想,毕竟第一次让男人进入,可不是那么好受。” 韩璇瞪大眼。原来裤裆开个洞,是为了这目的?(不然还真留给他拉屎不成?)他的菊花很娇贵的!不想被任何人夺走! “我不是同性恋,你少乱来!” 同性恋?那是什么?“你有点吵。”男人又俯下身。 第十二章 韩璇见他那张嘴就要贴上,连忙死命地撒开脸,但男人当然不会放过他,狠狠扳过他的脸,却不料韩璇拚上老命地用力抵抗。 不管是破菊,还是要他的宝贝去戳男人的屁眼,他都不要!他这辈子都还没正式让他雄壮威武的大宝贝出动啊!悲剧! 早知道,好歹也交个女朋友,也不至于连初吻都没有……虽然他拍了几部偶像剧和电影,总要应剧情需要和女明星亲亲嘴,但那也只是做做样子啊!他天王捏!天王怎么能承认自己没亲过女孩子?现在还要惨绝人寄地被一个死变态夺走初吻跟初夜! 韩璇想到这里,真的快喷泪了,他死命闭紧嘴.男人的舌头已经恶心地舔起他的嘴唇……呕!他要吐了! 砰!大门被撞开了,那力道甚至让两扇实木大门撞飞砸在牢笼上。 “是谁?”好事被破坏的男人气得几乎要跳起来。 韩璇很想大笑,顺便再吠他几句。 这家伙,八成是真的纵欲过度,被踢门的人这么一吓,原本已经贴在他大腿上的男性就这么软了。 哇哈哈哈哈…… 只可惜他忙着擦嘴上的口水。呕!有够恶心的! 但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当他抬起头看见女罗刹一般站在门口的陈圆圆 老天!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相信此刻全天下所有人都一定能理解,他在瞬间真的喷出了宝贵男儿泪的感动吧? “圆圆!”噢噢噢……让他以身相许吧! 已经过了平日韩璇回家的时间。 陈圆圆坐在他们吃饭的饭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饭菜,她这样发呆已经好一会儿了。 也许她该下山去看看? 但她有点懒啊,再坐一会儿好了。 直到夜深人静,桌上饭菜都冷了,她总算觉得不太对劲,于是换了平日出门穿的皮衣,出门找人去了。她不需要带上灯笼,她的另一只眼睛在夜里有不可思议的夜视能力。 那家伙能去哪呢?这时间镇民大多睡了,她没办{去找人问。 “喵” 但她可以问地头猫。 陈圆圆蹲在地头猫小黑身边,小黑也顺从地偎到她脚边,陈圆圆伸手抚弄它柔软的腮边,低语的神态和嗓音依然无比温柔。 “他今天准时回家的是吗?” 陈圆圆默默听着,韩璇被抓走时,路上半个人也没有,但山里许多动物在暗处都看得一精二楚。当她蹲下身问小黑的同时,一只松鼠和一只乌鸦也凑了过来,三只小动物吱吱喵喵嗄嗄地,拼凑出案发现场的原貌。 陈圆圆眼神瞬间肃杀了起来,她回家拿了武器,飞身上树梢的同时,伸手对着夜空吹了一声哨子,栖息在山中的黑鹰立刻回应她的召唤。 月光下,像幻影一般无声无息,她飞掠树梢,没有一片叶子因此颤动,深夜的山风甚至追赶不上她的速度。 要解决赵府的守卫,对她而言实在太容易,但她从来不会因此掉以轻心,她直接把赶权囚禁男奴的别苑里所有守卫都解决了,然后逼问出赵权和今天抓来的新男宠所在的院落。 门口四名功夫不弱的保镳,花了她一点时间,但至少她听到里头韩璇骂人的声音。 还会骂人,她放心了一些。嘴角勾起一抹笑,终于让长刀出鞘,用刀背将还与她缠斗不体的两名保安打昏。 接着,她狠狠踹开房门 “圆圆!” 陈圆圆愣在门前,但所幸她的脸一向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杀气不减。 很……裸露的衣服,但其实还挺适合他的。她忍住笑。而且似乎因为某种药物,韩璇一脸潮红,双眼又裎又闪亮,还真是秀色可餐…… 她忍不住吞了口唾秣,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和内心突然问冒出来的想法让她心里起了警戒。 她想“吃”了他?不!她是人!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让野性凌驾在理性之上,老爹教她很多压抑的方法,她必须把那一面藏起来! “原来是你这……”赵权看到陈圆圆,脸上的神色复杂极了。 那绝不只是好事被打断的愤怒与不满。他鄙恶地看着她,“野种,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再踏进我家一步的吗?” 陈圆圆走进这俗丽的房间,面无表情,“我来带走我的人。把他交出来,不然我连你那票男宠都杀了。”那些男宠不同于保镳,大多是奴籍,又或者良民身份已经被赵权想尽法子抹除,杀了他们不会给老爹带来麻烦。 “政?”赵权看着笼子,冷笑,“你杀啊,这样的笼子,每问房都有,我看你怎么杀?” 陈圆圆执眉,“放火或炸掉,你选一样?” 赵权脸色一变,他还真没想到这招。但随即他想到韩璇还在他手上。他拉起韩璇挡在自己身前,却故意在陈圆圆面前,猥衰地抚摸他的前胸和胯下,长舌更是恶心地舔着韩璇的脸颊。 “死变态,老子咒你不举一辈子!”韩璇只能徒劳无功地挣扎。“都硬不起来了还这么恶心,你去死!” “你的情郎在我手上,你舍得放火烧了他?还是炸死他?”赵权还故意用下半身在韩璇臀下蹭啊蹭。“硬不起来?别担心小宝贝。”他在他颊上亲了亲,“等解决这个野种,我就让你知道我硬不硬得起来!” 韩璇却因为他那句话,又画错重点地胡思乱想起来。 那男人说他是圆圆的情郎?羞! “好吧。”陈圆圆才不管赵权吠了些什么,她握紧手中的名剑“鬼啸”,“趴下。” 出于对陈圆圆的绝对信任,韩璇立刻往前趴倒,就在同一瞬间,飞身向前的陈圆圆风驰雷厉地出手,闪电般的两刀,“鬼啸”便己削铁如泥地将牢笼的栏杆全部砍断,趴在地上抱着头的韩璇也忍不住惊呼。 好威啊! 而赵权太迟地想选跑,陈圆圆射出另一手袖子里的短刀,不偏不倚地把他的裤裆钉在地上。 “噗哧。”韩璇摆出最欠扁的做怪表情.毫不客气地取笑赵权脸色刷白,涕泗纵横的蠢样,接着他还发现,赵权屁股下很快湿了一片。 “噗……”他笑得很故意也很夸张,还捶起地板,完全不像前一刻还差点被爆菊的被害人。 陈圆圆拔起她的短刀,嫌恶地看着刀尖上可能拈到尿{丧。可惜她不能就这么把刀丢在这里,那会成为赵权到宫府告她a侵民宅的把柄,她只好把刀刃在赵权衣服上抹了抹,然后才收起。 陈圆圆也斩断了韩璇颈子上的锁链,但是项圈还是得靠着锁匠才能处理,她伸出手,本意是要拉韩璇一把,却见他尴尬地笑着,抓住她的手,摇摇晃晃想起身,却只能身子发软地跪倒。 操!好丢脸!在圆圆面前这么丢脸,他真的好想死了算了…… 陈圆圆抓住他的手,大概探了一下脉,然后便二话不说地抱起韩璇。 传说中的公主抱! 韩璇内心真是五味亲陈啊!为什么?为什么?他跟圆圆角色应该对调才对啊!虽然他一点也不希望圆圆遭遇刚刚的恶心经历,但可以的话,他希望是他用公主抱抱着圆圆…… 韩璇脑海里,突然出现自己穿着西装,将身着白纱的圆圆抱出礼堂的画面,背景音乐是第六感生死恋的主题曲…… 韩璇因为媚药而潮红的脸,此刻变得更红了,他的内心甚至出现小天使飞来飞去地替他撤花和责乐。 是了,圆圆是他的!!他不是色狼!他只是坠入了爱河,嗷呜…… 不过,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尴尬的,眼前穿“白纱”被公主抱的是他,而且圆圆显然也不打算像王子一样深情凝视他,这让他觉得有些落寞…… 陈圆圆轻而易举地抱着个比她高壮的大男人,但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向赵权。 “我觉得,让你这老家伙不举一辈子,真的是个好提议。” 对吧,圆圆也这样觉得吧。韩璇拨了拨有些长的浏海,居高临下地,得意地睨着赵权,却刚好看见陈圆圆抬起脚狠狠地朝赵权的胯下一踹…… “啊” 韩璇跟赵权一起惊叫出声,赵权晕死过去,而韩璇捂住双眼。 圆圆的鞋子是有跟的!她回到镇上后有时出门会换上一种特制的皮靴,就像高跟鞋,整个鞋底和鞋跟都是特别处理过的,穿在她脚上就是另一个凶器! 他不该看的。同样身为男人,想必那一下一定很痛!痛到会升天! “怎么了?”陈圆圆奇怪地看着他。 “没事。”韩璇放下手,立刻一副受尽煎热的小媳妇模样地将头枕在她肩上,只差没伸出手在她胸前画国国。 被圆圆抱着,感觉好幸福啊!原来这就是爱!是暖!是希望!是人间四月天啊!羞…… 陈圆圆压根不知道韩璇一颗头在她肩上滚来滚去蹭来蹭去是干嘛,她抱着他离开了赵府,依然像幽灵鬼魅一般,与在赵府土空替她监视把风的黑鹰,一起融入了夜空。 “这衣服真特别啊!”“玉池山庄”的婆婆妈妈们挤在暖阁里,还有的来迟的就只能挤在门边,这群早该收工回房休息的大婶,正对着房里很想找地洞钻的韩璇掩嘴窃笑。 “别害羞啊,大姊们是夸你穿起来好看。”一名大婶一边暗笑着,但脸上的笑就是很开心很暧味。 “看不出来,这家伙和我死去的老伴有得比,我老伴当年可是他们那船的第一巨炮啊。” “……”大姊们果然开起玩笑生冷不忌,虽然她们见多识广对他的打扮不以为意,但他这个被观赏的很尴尬好吗?他只能尽可能面向无人的墙角坐着,简直像小媳妇一样。 韩璇本以为陈圆圆会带他回家的,哪知道她竟然来到雪寻的温泉会馆。当时会馆早打烊了,会馆大门没开,但庭院跟馆内倒是灯火通明,因为在这里工作的大婶或阿姨们,大多是死了丈夫,儿女又不在身边的中年大姊。五花镇前身是渔港,靠海吃饭的渔民每次一出航,就是一场生命的搏斗,雪寻的温泉会馆就专门吸收这些寡妇,或者是想打工贴补家用的“职业妇女”,训练她们打理扬屋,毕竟在这里工作,免不了会看见那些男客女客光裸的身体,男人当然不能来工作;女人嘛,为避免麻烦,来婚少女也不会录用,大多数人不敢在雪寻的地盘上乱来,如呆遇剥一些客人想吃吃小豆腐,大姊们可都是有练过滴,不怕死的再去挑战吧! 有些员工就住在会馆准备的员工宿舍,当五花镇的夜生括也结束时,她们才关上会馆大门,有时天气好就在庭院里吃饭聊天,或者在收拾完扬屋后坐在平日给客人休息的暖阁里打打牌、讲讲八卦,捎磨到大半夜。 所以当陈圆圆抱着韩璇,直接降落在玉池屋广大的前庭中央,立刻;:来婆婆妈妈们的围观,并且带领他们来到贵宾专属的暖阁。雪寻如今虽然不在,但二老板孙大娘可是大有来头,她年少时女扮男装棍进皇家海军里干了几年船医,结呆一场海战,被绑到邻国国君的后宫,给邻国皇帝吹了几年枕边风,然后又阴错阳差地选了出来。雪寻召她到玉池山庄坐镇当二老板,不只是看中她的医术,也是看中她在海军里的人脉。 第十三章 孙大娘挥退了房里大多数看热闹的大婶们,咬着烟斗给韩璇看诊。不愧是见识过大风大浪也看逭后宫淫乱的女中豪杰,面对韩璇那一身打扮,脸上被澜不并。 然后她嘿地一声,拿起烟斗在盛烟灰的钵里敲了敲,又塞上新的烟草,然后才好笑地道,“都出去。”她又挥退那些原本留下来帮手的大姊,待房里只剩陈圆圆和韩璇时,才道,“他这中毒的后呆,可大可小,就看你们想不想根除它。” “当然想。”陈圆圆虽然依旧面无表倩,却果断道。 韩璇倒是默默不语,因为他可没把赵权的话当玩笑。 孙大娘换了个坐姿,佣懒而似笑非笑地说,“圆圆啊,如呆遇到不错的对象,可得好好把握唷。” “……”陈圆圆听得一头霉水,韩璇则是脸红心跳。 不错的对象,是在说他吗?虽然很害羞也窃喜在心里,但是可不可以给他条小毛毽或替换衣物?虽然这座暖阁并不冷,但穿成这样面对两个女人,再加上他的大宝贝一直不肯捎肿,他一动就会走光,让他超级不自在的啊。 “我们到后头去说,小哥你呢,就在这里等一会儿,不会太久的。”孙大娘冲着韩璇眨了眨眼,然后领着陈圆圆到较里头的另一问房间,还特意拉上了两旁的屏风。 “……”搞什么这么神秘?还有,虽然他不在意她们想开什么神秘的小组会议,但能不能可怜可怜他,没有小毛毽也没有替换衣服的话,那好歹给他条小毛巾遮遮嘛…… “……大致上就是这样,看你的意思。”孙大娘很快地给陈圆圆上了特别的一课。这丫头不是寻常无知的闺女,有些东西一讲也就明白了。 “我?”陈圆圆依然面无表情,倒是耳朵破天荒地泛红了。 孙大娘桩了口气,她还担心只有那小子一头热呢。雪寻替韩璇“驱邪”的事她也听说了。“如呆你不愿意的话,我是可以替他找个姑娘。”她故意道。 “我来吧。”呆布其然,陈圆圆不假思索地便道。 孙大娘老练地藏去眼里的笑意。 “要喝点酒,还是也给你备点特别的让你壮胆?”孙大娘有意澈她。 “不用。”陈圆圆说话的神情和语气,就像当年她单枪匹马去把宫府是赏的强盗窝给剿平时,旁人问她需不需帮手,她就是这么果断地回应。 孙大娘有些莞尔,希望这丫头不是以为自己要上战场啊。 “好吧。对了……”孙大娘起身,在自己的药箱里一阵翻找,拿了个翠玉小瓶子给她,附耳在她耳边说了些话,才道,“先抹了再上阵。” 陈圆圆也没说什么,拿着瓶子就出去了。 孙大娘收拾好药箱,也尾随着,见了站得笔直的陈圆圆,拍拍她,“别紧张,他反正打不过你。” 韩璇有些毛毛的,看着陈圆圆进孙大娘离开。 “前门我会锁上,不会让人来打扰你们。”孙大娘离去前,笑呵呵地道,临走前又回过头来,“对了,”她抬起手,将陈圆圆散在颊边的几绺发丝往耳后拢,“这样不是漂亮多了吗?天天戴着眼罩,以后脸上要是黑一块白一块,怎么办?” 陈圆圆傻愣着,直到孙大娘走远了都没回神。她早忘了自己没戴眼罩出门。 “大姊怎么走了?”韩璇想走下暖榻,但又怕自己走到一半又扑倒在地上,更糗。 陈圆圆好半响才转身看着韩璇,那气势让韩璇心里一惊,差点想往后缩,却忍不住咽了日口水。 那一瞬间,圆圆的气势简直就像母虎出柙啊。 陈圆圆来到榻边,开始脱衣服。 韩璇愣愣地看着,看到她甩开皮衣,开始脱马甲时,突然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 轰他的身子真是前所来有的滚烫啊!可能连他的脑袋也一起烧坏了,原本就已经肿胀的男性更是越发的亢奋。 他很想说些什么来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但是,见鬼的,他要绅士风度干什么?他明明就很想享用这大餐,为什么不能直接 陈圆圆连裤子也脱了,然后解开发髻,让长发像瀑布一般流}世而下。 韩璇只能像呆子那般,恨不得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更恨不得能把这一幕录下来,然后每天看一百遍! 话说,其实今天起床时,面对圆圆,原本让他有些困窘,因为昨天他偷偷幻想她光溜溜的样子打了好几次手枪,最羞耻的是,本来他diy完一次,已经觉得对不起圆圆了,但脑海里又出现各种不同的情节,比如他跟圆圆在无人的海滩,两人整天不穿衣服地做爱;比如他幻想中的裸体围裙圆圆,某天在他回家时真的只穿着件小肚兜,坐在他们平常吃饭的榻边;比如他把自己想像成歹徒,闯进熟睡的圆圆房里假设有某种方法能让她动弹不得的话,然后他就可以这样那样…… 直到他怕自己会精尽人亡,才赶快催眠自己数羊,并且要自己记得下次晚餐千万不要再点件么生蚝跟鳗鱼大餐。 而现在,他不用想像,圆圆已经光溜溜在他眼前了!他觉得他两腿问已经胀到有些痛了,那一瞬间差点精虫冲脑地学叶问大喊:ohya!(叶问并没这么喊!) 还好他没喊,不然,应该会被圆圆踹飞黏到墙上。 陈圆圆只觉得身体的反应有些陌生,但那起码比觉得韩璇很可口而让她忍不住吞口水得好。当然此刻,她还是这么觉得,只是她知道自己只要照孙大娘教的去做就好。 不能咬他,只要不咬他,就没事了。她提醒自己。 她像母豹子一般,爬上软榻,慢慢逼近韩璇。 噢,等他恢复力气时,他可以再要求从圆圆身后骑她一次吗?虽然现在连第一回合都还没开始,但他已经开始忍不住幻想出各种姿势跟她做爱……幸好,虽然新手上路,廿一世纪是坩发达的年代,造福了许多寂寞深闺怨男干涸的心灵啊! 她就像平日那般,逼近他,在他脸上和颈边嗅了嗅,然后才伸出舌头舔了他的唇一口。 还好他进到暖阁第一件事,就是先要求一大壶水让他漱口兼洗嘴,要不此刻岂不是让圆圆跟那死变态间接接吻? 韩璇犹豫着该不该反客为主,可惜他现在真的没什么力气,而且他也怕圆圆一掌将他拍飞黏到墙上,只好耐心地等她下一步。 或许,他可以让自己成为诱惑的那一方?韩璇立刻换了个坐姿,让衣襟往t精,薄纱在他乳 尖上一扫而过,让他忍不住超出一阵呻 吟。 他眼神迷离而且褐求地看着圆圆,就像他过去拍那些据说谜死一票少妇熟女的性感海报时,摄影师想尽办法才让他露出那些;:诱女性发情的表情,双唇微启,在她再次贴近他时,张开嘴,舌尖轻吐,然后在圆圆又好奇地舔他的唇时,主动伸出舌头勾住她的。 她原先颤了一下,有一瞬间想退开,但最后仍是顺从褐望地将唇贴上他的,像幼虎嬉戏那般地舔吮着他的唇与舌。 第一次遇见他时,她就觉得,这家伙有着很好闻的味道,果然尝起来也是如此。 为了;:诱她更进一步,韩璇并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导着她继续与他的唇舌嬉戏。能够亲吻她,原来比他所以为的更让他雀跃,心里鼓鼓地,好像有无数幸福的蝶儿在飞舞。 他终于忍不住……呃,本来他要抱她的,像个男子汉那样,最好再来个乱世佳人里白瑞德先生抱郝思嘉小姐的经典posp,来个深深的法式舌吻,但他的手比他的脑子诚实,中途转了个弯,直接握住了她饱满的雪乳。 传说中的麦乳!要是去拍写真集,一定一堆猪哥流口水,而他是流最多的那个。他得承认,他想摸很久了。真对不起,他是色狼…… 原本只是轻轻碰触,用指尖像探索她的肌肤那般,为那粉柔精的触感赞叹着,然后他轻轻捧超,感受那份厚实而沉句的存在感,拇指悄悄刷过那硬挺的乳 尖。 他又咽了一次口水,那一刻他的心鼓噪得好强烈!他差点以为自己会休克。 陈圆圆身子一颤,退开,他本以为她不喜欢,或觉得不舒服,但却见她抓起他另一只手,覆上另一边的圆乳。 他差点失笑。圆圆真的好可爱啊! 她继续玩她的探险游戏,好像幼兽对眼前的生物感到无比好奇,一边嗅闻着他的每一处,然后用舌头舔过,再轻轻吸吮,牙齿在他皮肤上磨蹭,玩过了再换另一处地方。她吻过他的脸颊,耳朵,颈子,她好像特别喜欢他的脖子,又舔又咬地好几次,然后才继续朝肩膀进攻。 韩璇心里想,此刻,全世界的处男都会婊妒他的! 罩杯摸起来是什么感觉?简直快要掌握不住的,又饱满又柔软,可以的话真希望还能做别的事…… “唔……”韩璇身子一颤,几乎要弓起。 很好,圆圆可能有读心术,知道他在想色色的事虽然他已经在做色色的事,但他想像中的明显只有更色!于是她咬了一口他的乳 尖。 对不起,老大,我不敢了!他乖乖“按摩”她的胸部。其实不用再大了,这样的大小最好,他超满意超喜欢的! 圆圆又咬了一口,这次轻了一点,接着是辗转吸吮。 那让他觉得,有点难受,又有点舒服,却也说不出难受多一些或舒服多一些。 要不要换位置啊?按他吸她的……韩璇吞了吞口水,但是他知道女王的玩并正高,最好不要打扰她,于是只能用意淫的方式,忻指玩弄她的乳 尖。 “嗯……”她显然很喜欢。 这鼓励了韩璇,他更用心地爱抚她的乳 尖,甚至用指头夹着弹弄。 当圆圆身子趴得越低,他可以看见她雪白的裸背,长发像精顺的河流般精过性感的肩胛骨,露出迷人的小窝,却也让一道诈目惊心的红色疤痕裸露而出。 上次在池边,他没注意到,原来圆圆肩背上有道疤?看来很旧了,是多么严重的伤才能造成这样的痕迹?他忍不住心疼地抚过那道恶龙似的疤痕。 陈圆圆的身子僵了僵,韩璇却顺势低下头,吻了吻那红痕。“乖,不痛了。”可怜的圆圆,哥哥他真心疼啊。 他的动作让肿胀的男性扫过她的脸,陈圆圆瞪着那让她闪避不及的凶器。 其实整个晚上她最好奇的是这玩意儿,在池边时就觉得很奇怪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从来没有机会这么近、这么直接地研究。 她的手握住了那根灼热,新鲜地感觉到原来它是有脉动的,而且那覆在上头的皮肤看起来有些脆弱,她不敢使力。 韩璇倒抽了一口气,连动都不敢动,只好由着陈圆圆趴伏在他两腿问,两手握住他的男性,好奇地玩弄。 陈圆圆想起孙大娘教的,一手握住它,一手探向还半藏在白纱里的软囊,当她开始上下妻弄时,忍不住抬起那双猫儿似的眼,瞰着韩璇的反应。 他好想死!敌仙敌死的那种死法! 要尽并舒服,当然自己来最快,但眼前真正让他快乐得想飞天的,是因为圆圆在帮他做他以前只能自己做的事!而且她光溜溜的唷!这在今天以前,他只能边diy边想像啊! 第十四章 他的反应让陈圆圆很想笑,于是更加大胆地“蹂躏”起手上的凶器,享受着他在她顶上粗喘不止,潮红的俊脸压抑着阵阵快 感的“可口”模样。 陈圆圆又咽着唾秣,孙大娘有说过可以用嘴,她试着伸出舌头舔了舔。 韩璇一颤,在她的玩弄下,他身子早己沁出薄汗,一部分的薄纱贴在他的肌肉上,变得透明。陈圆圆抬起眼,好像对他的模样很满意,眼里带笑着,含 住了他硕 大的男性。 “唔……别……”他也无法说明白,究竟是要她别做,或要她别停。 事实上,他只是怕自己太过亢奋,提早结束这美梦般的一切。 好吧,他不只是色狼,其实他很想很想……射在她身体里,要占有她,也要在她的体内留下属于他的气味与存在,要让她生他的孩子。然而一旦承认了这个念头,加上圆圆好玩地上下吞吐和吸吮,猛烈的快 感野蛮地窜逭他四肢百骸,于是瞬间他高潮了,裱烈的热{丧注满了她的嘴,她吐出了他的巨大,白焙般的热{丧还有更多洒在她脸上和胸前, 韩璇并没有感觉到像平日发}世过后那种空虚与空白,而且当他一脸歉意地看着陈圆圆,看着她红唇像红海结霜似的有着他的痕迹,还有她脸上和胸前也是,他发现他的脑海跟他的身体一样,再次涌现出更多色情的褐望。 “吐出来。”他连忙去拿杯子。要是吐在人家房间里,一定会被发现他们做了什么。韩璇没发现他身上的力气似乎恢复了一些。 谁知他把杯子拿回来,她已经吞下去了。她跪坐在床上,又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像在问:没了吗? 韩璇突然觉得,他怎么会笨到认为她真的面无表情?也许她真的不习惯用表情表达喜怒哀乐,但那双眼睛却是赤裸裸的。 她有些无辜,有些疑惑,而且,还没玩尽并,直到她看见他又抬起头的男性虽然那让韩璇有些困窘。他身上这套鬼衣服果然一点用都没有,他的老二在这时完全探出裤裆了啊! 陈圆圆爬下软榻,韩璇本想脱下这身让他别扭的衣服,却不自觉地看着她脚步依然优雅如豹子,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浑身赤裸,泰然自若地走来。 他胯下又亢奋到隐隐抽痛了,他真的好想冲上去将她推倒,然后狠狠上她……到底是他天生色情狂,还是药物的关系? 也许是,他的圆圆太可爱了。 陈圆圆越过韩璇,拿了桌上她随手放置的小翠玉瓶,然后她拿下瓶塞,好奇地嗅了嗅,议乎不喜欢那味道,拧起眉,拿开瓶子,但仍是倒了一些在手上。 然后她一腿踩在椅子上,将玉瓶里倒出来的{丧体擦在私 处。第一次在被挑逗起情潮时触碰自己的私 处,似乎让她有些讶异,而更多的是无法自拔的迷离,她看着他,一手忍不住在两腿问磨蹭着。 “孙大娘要你擦这个吗?”他猜想,方才孙大娘应该是告诉她要怎么为他解毒。 见她点头,韩璇心里升起一股期待,“要擦多少?” 陈圆圆有些困惑地拧起眉,摇头,但一手仍舍不得离开两腿问,她甚至有些难酎地轻喘出声。 韩璇拿过那瓶子,牵着她回到榻边。“躺下来,我帮你擦。”终于可以轮到他对圆圆做色色的事了!嗷呜他要把他做梦时的幻想全部实现! 陈圆圆犹豫了一会儿,仍是乖乖躺在榻上。 韩璇尽量不让自己笑得太像色狼。身为帅哥,当然要努力表现出他让女性心醉神驰的那一面,如此一来,圆圆才会喜欢他啊! “乖,把腿张开。”原来对喜欢的女人讲这句话,超兴奋的。“再开一点,让我看精楚。” 陈圆圆把两腿各踩在软榻的左右边,韩璇跪在她两腿问,看着那张合着的湿润水穴,几乎口水泛滥,胯下的男性又更热了。 …… 一早醒来,外厅放了件男性的衣服,韩璇不假思索地换上,正在奇怪陈圆圆上哪去了,踏出暖阁,却见扫地的大姊笑得很暧昧。 “早啊。”他主动打招呼。 “有休息够吗?不用急着退房啊,今天这里全都留给你们小俩口。” 韩璇这才想到,不会整座扬屋都知道他和圆圆昨晚在这里洞房吧?他俊脸红了红,但一想,又觉得这是好机会,“大姊,我问你哦,因为我不是五喜国的人,所以我不知道你们五喜国,男方都怎么跟女方提亲事啊?” 大姊一听,都笑眯了眼,“这才对嘛。没关系,你不知道,大姊慢慢说给你听。” 韩璇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是,虽然不能一下子就逼圆圆嫁给他他合理怀疑,因为陈老爹和雪寻的“身教”,圆圆搞不好还不见得想嫁给他。 当然他不是说老爹不对,事实上他还挺佩服老爹的。雪寻说过,她不是谁的“内人”,她就是她自己,她有自己的事业,她的名字不是哪一个男人的附属,“寻夫人”就是“寻夫人”。 而老爹爱她的方武就是让她明白,他是她的男人。她可以是她自己,但他早己被她套牢了,无论走得多远,他归巢时一定先回到她身边,只要是雪寻的大小事,老爹从来不会缺席这就是为什么雪虎的大厨常常不在的原因。 然而即便如此,也没人觉得老爹不潇洒啊! 如呆要他向老爹看齐,他也很乐意啦!不过追女人的过程是不能省的,他决定让全天下都知道,他要追圆圆,嘿嘿…… 问了一下扬屋的人,原来圆圆在孙大娘那儿,说是推拿喝药什么的。那让他脸又是涨红,暗怪自己是不是太粗鲁了?但大姊们只要他别担心。 “那瓶药就是那样,做的时候不让疼,药效过了还是会疼。不过安啦,有老孙在,会帮她看着,你看是要休息还是要走走,别去烦她们。”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圆圆?”他一副弃犬样。 一夜春宵,醒来不见亲爱的,抄密系! 大姊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跟阿浪一样,看起来是个大男人,私底下挺婆妈的?她觉得舒服了自然就去找你啦!” 那她要是一直都不舒服怎么办?韩璇更落寞了。早知道他昨晚睡前就偷偷把圆圆绑起来……韩某人脑海里,又出现某个a片情节里色色的画面,不管是把圆圆绑在床上调教,或他被圆圆绑在床上“骑”,都好刺澈哦!绑在椅子上好像也不错…… 想得出神,差点又要“升旗”,韩璇连忙甩甩头, 好吧,不如他先到酒棱去看看,毕竟总是要工作的,努力工作,才能赚钱养圆圆啊!说不定中午过后精闲点,可以回来看圆圆。 “大姊,帮我告诉圆圆,我去酒棱上工了。还有,麻烦帮我跟她说我很想她。”免得圆圆以为他一点也不想她。 “你这小子……”大姊掩嘴直笑,从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不怕臊又这么坦白的。“好了好了,大姊会帮你把话带到,快去吧。” 得到保证,韩璇才神精气爽地离开了山庄。 结呆,他又被绑架了。 苍天啊!祢对我韩璇到底有什么不满?穿越后一直被绑架,当我是尼罗河女儿吗? 这是韩璇被盖布袋然后敲昏前,最后的呐喊。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黑暗之中。之所以在睡一次,是因为从他被盖布袋后,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转醒,而前几次都恍恍忽忽的,好像有人催眠他那样,他库蒙雕雕地醒来,被强罐某种不算好吃的流质食物,然后再次昏睡。 庆幸的是,他没感觉到小菊花有任何异状。他该高并吗? 被盖布袋,不是廿一世纪黑社会对付对手的方式吗?至少他还会醒来,看样子没有被变成捎被块,这样一想似乎觉得心情有好一些。 只不过,昏昏沉沉地几次转醒的记忆里,有些片段让他很快轻松不起来。 如呆不是他产生幻觉,那么就是…… 他又看到那些人狼了!老天爷.他是小红帽吗?那些妖怪这么阴魂不散地 追着他,究竟是为哪柱? 就在他默默地望着黑呼呼的天没看到天,但反正他仰着头就是了 这时,他所在的“房间”有了动静,听起来像是沉重巨大的石头移动的声响, 然后长方形的白光出现在前方,他早己习惯黑暗的眼不由得眯起。 他听到声音,有几个脚步声走进这个空间,良久,待整个空间充斥着光源的照耀后,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震怒地咆哮出一连串他听不懂的话。 冷静点行吗?大哥!但他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只好先坐起身,当然就在这同时,他也发现他的身体好像有些异状,但终究没有任何不舒服,所以他并没有太在意。 他的双眼似乎比平常更快地适应了光亮,于是他睁开眼。 他不知道哪件事让他比较“夏克”,那么只好先把他的“夏克”摆一边,简单地罗列他发现到的恐怖事实 第一,他好像变小了。因为他发现他明明坐起身,视线却只能看到好几只毛毛脚跟脏得要死的地板!房间对角线的暗处还有小强一家人在围炉哩! 第二,他不知道这跟前者哪一个较恐怖,就是那些毛毛脚!那显然不是人类的脚,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在奈奥罗山的那些人狼。 他该不该期待自己“幸运”地变小,所以能够躲起来不被察觉?显然他想太多了!因为当他抬起头,就见到巨大的人狼正冲着饨俯下身来,并且伸手持起他。 应该让他恐惧不己的事,他一边飞快地想着,该不会在作梦?或这一切只是幻觉?但突然问捅上来的却是愤怒。 妈的!这是吓唬谁啊!先是骗老子上山,现在又把老子变小,你们踏马的是闲到蛋疼菊紧吗? 然而,人狼没吃了他,只是把他持到眼前,好像研究,又好像不可思议那般地与他对视。 干!韩璇不爽地与他比赛瞪眼。他堂堂亚洲天王,怕了这些没品的犬科动物不成?看他用力瞪!用念力瞪!用眼神杀“狼”于无形! 接着,他似乎在人狼的眼里看到奇怪的东西。 人狼的眼里反映的应该是…… 那只人狼接着转身,将他放在一块平坦而且光精如铜镜的台子上,那台子非常平精,就像金属似的,让他的爪子踩在上面发出令人不舒服的声响。 等等,爪子? 韩璇低下头,总算明白哪里不对劲。 他明明站着,为什么是四肢着地?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脚底下铜镜里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花惹发?! 陈破浪与雪寻提前回到五花镇时,雪虎酒棱和玉池山庄已经为了找韩璇,瞎忙了好一下午了,陈圆圆甚至又杀到赵家,但赵权仍然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犯人显然不是赵权,她事后问过在赵家附近徘徊的动物,它们和人类不一样,没必要骗人。 “看样子,迟了一步。”陈破浪叹道。 “迟了一步?什么意思?”雪虎酒棱暂汀业。这反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镇民们都知道这家酒棱做生意向来看老板们心情。此刻包括玉池山庄几个帮忙找韩璇的,全都聚在酒棱里。 “没时间慢慢说了,我和圆圆现在就出发到恶业岛,雪寻帮我和其他人解释吧。” “就你们父女俩,要不要再多带上几个人?”雪寻不太放心。 陈破浪见石家兄弟和战飞都己抄起了家伙,他笑了,“还有他们。” 第十五章 恶业岛如今己成龙潭虎穴,雪寻仍是不放心,最后她简单做了交代,自己也跟着他们出海,他们搭了雪寻最快的船出发。 在船上,陈破浪解释了他这趟和雪寻到恶业岛,参与海贼们的黑市大会,意外得到的收获。 原来陈破浪和雪寻在黑市里意外发现了人狼集团,因为陈破浪在奈奥罗山的经历,两人决定深入追查。 他们发现奈奥罗山的人狼只是冰山一角。这些怪物原来也都是人类,他们信仰着古老的野兽神祇。雪寻曾经身为巫女,博览经纶,也接触过不少游历天h的海贼,她对这个神秘的宗教正好有一些了解。 人类远古时期的信仰,不乏天地日月与水火之神,除此之外,还有野兽。只是随着时代演变,人类进入农耕与畜牧时代,野兽之灵是最早被人们遗忘的,但这些曾被供奉崇拜的神灵确实曾经存在大陆上。 在那些崇拜野兽之灵的古老教派里,兽血神敦是至今还保留其信仰的宗教,兽王的信徒相信每五百年,兽王之灵便会降生人间。然而这一代的兽王却足足延迟了二十七年来现世。 神教其实己式微,教徒们分散各地,对兽王是否降世也不见得有特别执着,但问题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老鼠屎。兽血教的几名祭司这二十七年来陆续吸收不少信徒,但这些信徒,最后都成了半人狼,他们放纵自己的兽性,攻击人类,甚至以人为食。祭司们宣称,这一切是肇因于兽王来现世导致的诅咒,祭司们相信当兽王重回人间,他们的法力就能够和传说中远古时代那些伟大的祭司并驾齐驱,他们的宗教才能再次成为人类历史舞台上的重要角色一切说穿了,也就是为了权势。但雪寻猜测,那些人狼应该是祭司用了旁门左道想召唤兽王而导致的恶呆。 直到半年前的冬天,兽王祭司们感应到兽王己回到这个世界,兽血教的祭司于是号召人狼们寻回兽王。 “他们认为韩璇是兽王?”拜托,他那个样子……是小白兔神兽还是小猫种兽? 陈破浪点点头,神情却变得更凝重,“但是他们的教义已经被扭曲了,兽王的存在,原来是那些信奉野兽神灵的古老先民们的精神领袖与象征,远古时候的先民,相信兽王是维护山林与大地和谐的守护者,但是如今他们相信只有兽王的血能拯教他们自身的诅咒井且得到强大的力量。兽血教焱吸收了一群海贼渗透黑市,他们打算占领与各国皆保持中立关系的恶业岛做为他们的建国基地。我和雪寻离开的前一日,恶业岛已经陷入动乱,奈奥罗山的事件,让他们盯上了韩璇,因此他们已经对黑道发了是赏?,只要将韩璇带到恶业岛,就能得到黑市里价值连城的宝物。” “粗略估计,岛上在我们离开时大约有两百名人狼,以及一百五十名仍在抵抗的海贼。我们假设最后他们全都没降,那就是三百五十名敌人,但是如呆他们成功占领恶业岛,那么人数可能还会再增加。” “管他增加多少,我要杀两百个!”战飞好久没这么并奋。 “才两百个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讲。”石百年冷哼。 “我是好心留一点碎内渣给你们,到时怪我没义气!” “我计算过,把我和阿浪离开恶业岛,以及我们赶过去的这三天算进去,假设全天下所有兽血教焱都在往恶业岛前进,能比我们早上岸,或跟我们同时上岸的,加起来大约七百名,而我们到达之后至少有六个时辰的时间,岛上的人狼不会再增加。因为我们能赶在退潮时上岸,若有其他船上岸,就得等到天亮以后,涨潮后附近小岛全成了暗碓,这时间不会有别的船冒险上岸。” “六个时辰,太够了。” “不要轻敌,得先找到韩璇再说。” “我已经让老孙去导求五喜国水师的帮助了,免得最后被赶来援助的其他人狼包夹在岛上动弹不得。如呆到时真的得求助水师,五喜国能崃护黑市中立立场为理由在恶业岛上驻兵,他们不会拒绝的。” 因为这个时节的洋流关系,从五花镇到恶业岛,大概需要一天半,雪寻的船则能缩短最多半天的时间,陈破浪没有浪费任何空闲,立刻在船长室画出了恶业岛的地势图,开始了战术解说和任务分配。 他们将船拍在邻近的碓岛后方,涨潮后会在另一处会合。 盘旋夜空的黑鹰和海鸥捎来了讯息,岛上已经全部沦陷。雪寻根据船只的数量评估,岛上的人狼不会超过五百名。 “看来应该不是全部的教徒都一样狂热。” “我要杀三百个。”战飞威风凛凛地扛着大刀,看着黑暗中只剩轮廓和点点火光的恶业岛。 “我宰四百个。”石百年跟着起哄。 “五百个。”总是沉默寡言的石千川竟然也开口了。 这几个家伙算数有没有问题啊? “一人一百个,别吵。”陈破浪对于自己竟然也得跟着下这种可笑的命?感到头痛极了。 雪寻和四名船员留下来守船,四个大男人再加上陈圆圆,乘上小船出发了。 “当心点。”雪寻拉住殿后下船的陈破浪,始终淡定的眼里终于还是显露了担忧。 “我会的。”他握住她的手。 迟迟不见老大跟着下到小船来的石百年抬头一看,觉得自已好像看见不该看的一幕,而大老粗战飞已经学起韩璇嚷嚷着,“啊,我瞎了!”原本专心观察着迷雾中的恶业岛的陈圆圆因此回过神来,一路上都拧紧的眉头终于有些放松了。她忍不住好笑地想起,韩璇每次看到老爹和寻姨亲密的模样,就会这么喊,结呆小九和战叔也都跟着他一起喊。 趁着黑夜的掩护,他们上了岸,五个人负责搜寻五个不同的区域,只要行踪败露,就放红色烟火,同时大开杀戒,尽可能引开岛上所有人,雪寻则守在船上,靠着盘旋在恶业岛上空的海乌做她的眼线,并且不时让海乌运送丹药或火药,给他们做补给支援。 但老爹的战术,恐怕只有她跟老爹自己会遵守吧。 呆不其然,上岸并且到达各自指定的区域没多久,空中连续放了三枚红色烟火,一定是战叔先开炮,石大叔和石二叔不甘示弱也跟进。 但反正,三个叔叔的性格,老爹也不是不了解,起码他们现在更安全了。 韩璇觉得很忧郁,虽然他面前摆了一大桌的山珍海味,但他已经落寞地缩在角落一整晚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狼一直给他东西吃,而且怕他吃不够似的不停进上来,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软禁他却不曾伤害他对他吼叫,把他丢过来甩过去不算的话总之,他沉程在自己的忧郁里。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鬼样子?把人变成动物,这不是他的助埋小妹很爱看的言情小说作者才会乱写的剧情吗? 他一定要强调,他不是故意偷看助理小妹每次放在保姆车上打发时间的言情小说,而是有时候拍戏的空档实在很无聊。 他觉得那个作者有病,那么爱把男主角变成狼或变成狗,根本是暗地里在讽刺男人都是毛比较少的野兽,这是性别歧视! 对了,那个作者好像叫金什么的……他的助理小妹总是在看她的书,挑红色的书皮再配上美女封面,超显眼对了,那个画家真厉害,他曾经幻想,要是?他的女朋友或老婆,有那个画家画的那么美就好了。总之助理小妹每次都看得呵呵傻笑,有时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真有那么好看吗? 总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他也变成毛茸茸的动物?甘供那个作者的怨念穿梭时空来诅咒他吗?(是啊。) 好,人长得帅就是容易招人忌恨,他认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别的男主角变成威风凛凛的帅狼,他却变成……变废……马马马马…… 韩璇又把自己往角落缩,简直缩成一团小内球,背影更加忧郁了。 他听到顶上几十尺的铁窗外,夜空中热闹的烟火声,只觉得这世界真冷酷,他都在难过了,他们竟然还在放烟火?有没有同情心啊! 接着,他所在的牢房,被炸开了! 干!就不能让他安静地要自闭吗?他气呼呼地躲到最隐密的墙角,懒得管卦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低头看自己毛茸茸又胖呼呼的小爪子,更加悲从中来。 谁知没一会儿,吃得太饱的他,就睡着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他惊讶的发现,他所在的房间已经变成废墟,而原本军队一样守在外面的人狼,好像不见了。 他应该趁乱选跑,可惜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自己能跑去哪,只好到处闲晃。出乎意料的,这个身体比他想像的还要灵巧敏捷,许多他以为太高的地方,轻轻一跳就跳上去了,而那些看起来太窄的洞,他也都能轻易钻过。 他在废墟外看见一堆人狼尸体。阿娘喂,吓死人!他决定执些能掩护他的、小动物专用的小路走。 “小璇!” 是幻觉吗?为什么他听到圆圆的声音,还喊他小璇? 韩璇震惊地呆愣在原地,良久,才默默地抬头,含泪仰望明月。 一定是幻觉,因为他再也见不到圆圆了!就算见到了圆圆,她也认不出他了!苍天啊!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情路如此坎坷如此悲惨?几天前,他还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拥抱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几天后,他却坠a了悲惨如斯的地狱!难道真是天妒英才,帅哥命苦吗?嗷呜 “小璇!” 这幻觉真持久,竟然还不捎失。 接着,躲在颓倒的柱子下的韩璇,看见陈圆圆正从另一座被炸毁的废墟里出来,依然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有些失望和焦虑。 他的心狂烈的鼓动着。圆圆!他立刻迈动四只毛茸茸的小短腿朝陈圆圆狂奔,但是却在快接近她的同时,紧急煞车。 不!他不能让圆圆见到他现在的样子!就让他们的爱,留在过去,让圆圆回忆里的他,留在最帅气的模样……啊哩!圆圆要走了!他不假思索地立刻追上前去。 陈圆圆明明可以闻到韩璇的味道就在这附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找不到他的踪影。正要离去之际,她察觉到,有人跟踪她! 这人武功不弱,因为她的警觉性向来很强虽然她意外地感觉不到任何杀气。她将长剑挡在身前,转过身,却没看到任何人影。 然后,她将视线往下,往下,再往下…… 糟糕!不能让圆圆发现他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他又很想跟圆圆回家,于是韩璇在瞬间急中生智 “喵……”请带我回家! 还好他有看过史瑞克!而且圆圆最喜欢小动物了。 陈圆圆向来面无表情的脸,明显地愣住了。“你怎么……”她好半响不能量口语。 韩璇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posp摆得不够可爱?还是眼神不够无辜?不会啊!他在铜镜里看过自己的鬼样子,明明就超萌的!害他当时明明很震惊,还特地摆了个超可爱的po。p确认一下,结呆自己也差点被萌倒。 陈圆圆忍不住笑了,她弯身将毛茸茸的小家伙抱起来,让显然受到不少惊吓的韩璇窝在她怀里。“没事了,我们回寡。”接着她脚跟一转,朝约定拍船的方向施展轻功离开。 第十六章 就等等!圆圆不是来找他的吗?怎么人没找到就要走了?甘供,圆圆对他的爱,一看到小动物就不见了吗?韩璇突然觉得好凄凉,不过,躺在圆圆的怀里,贴着她的胸部,真是好 舒 服啊!喵 “乖。”圆圆还揉了揉他的小肚子,嗷呜真是幸福啊! 陈圆圆朝空中射出了蓝色烟火,同一时间,在岛上的其他人,开始掩护她撤退。 船长室里,四个大男人,以及两个女人,围着桌面,看着被放在桌上的韩璇,而韩璇只是静静地坐着,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单纯。 他该卖萌求大爷们收留吗?他很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 “怎么会这样?” “唔,”陈破浪摸着下巴短胡,“前几天我们离开恶业岛那时,确实有听过,神教的教焱已经集合有能力的祭司,只要韩璇落到他们手上,他们就能立刻召唤出兽王的原貌。” “原来兽王是小老虎啊?”战飞低下头,研究着韩璇。 虾密?韩璇“虎躯”…? 原来,他不是变成猫,他是变成老虎! “吼”难怪他觉得喵得不太顺,用吼的果然顺多了。韩璇超得意,立刻就在桌子上跑来跑去,学狮子王里的辛巴吼过来又吼过去,还学术高海电影片头里的狮子左右摆头,“吼”他就说,他那么…,怎么可能变成猫?威风凛凛的老虎才适合他嘛!而且他也属老虚啊!“吼吼吼……” 陈圆圆忍住笑,一把抓起吵死人的韩璇抱在怀里让他安静。 韩璇一被陈圆圆抱住,还真立马乖得跟猫一样,甚至无耻地喵喵叫了两声。 “但是,为什么是小老虎?照年纪来说不太对啊。”石百年越想越奇怪。 雪寻忍住笑,看了在陈圆圆怀里简直得意忘形的韩璇,道,“我认识一个兽王祭司,所咐他们的神灵有一点粗略了解。据说,兽王现世时,可能是各种野兽,端视继任者的本质或与他较亲近的动物而定,年纪则不一定会和觉醒那时一致,主要是看……呃,”她再次忍住笑,“这么说吧,如呆兽王转生为一个睿智的人,那么他就会变成法力强大的巨兽;而一般思想和智慧稍平凡的人,大概就变成普通且有力的年轻成兽。所以……” 韩璇两只前足攀在陈圆圆臂上,有些奇怪地看着其他人不知为何突然掩嘴笑了起来。 “有时候,性格晚熟或者……可能比较缺乏历练与智慧的话,就会……那样。”雪寻摊手。 虾密?“吼”说他没智慧?他哪里没智慧了?“吼”韩璇气呼呼地挥动肥肥的四肢,直到陈圆圆忍着笑意,揉了揉他的肚子,“乖。” 嗷呜……他用后脑蹭着圆圆的大奶宝。好吧,变成这样也不是没好处,没智慧就没智慧,他就是没智慧,怎样?他继续蹭。 “他可以恢复人形吗?” “理论土可以,但必须有高阶祭司帮忙。我会替你们捎封信去给我那位朋友,他应该能够帮韩璇。” 听到能够恢复原形,韩璇反而不那么紧张了。 变成小虎好处多多,所以,不急啊!喵…… 回程的时间就长了些,而且气氛也轻松许多。韩璇死赖在陈圆圆身上,陈圆圆也没放开他的意思,深夜众人都回自个儿舱房时,男人们想了想,也就懒得阻止了,小老虎就这么厚着脸皮和陈圆圆睡一问房。 但是,陈圆圆还是在桌上直接拿着篮子铺上软垫和毛毽给他当床,她似乎布置得很高并,韩璇只好乖乖睡给她看…… 嗯,很舒服,不过还是和圆圆的怀里差多了!然而圆圆看着他身子和毛毽滚成一团地睡在篮子里的模样,笑得好甜好温柔啊…… 韩璇都看傻了,又开始不要胜地卖萌,对着陈圆圆露出白白软软的小肚肚。 “都没事了,明天就回家了,嗯?”她不客气地揉揉他,肥肥的肚子摸得出来,他晚餐吃得很满足,接着倾身在他额上吻了吻,他都要融化了。 每个人的小舱房空间不大,单人床紧接着唯一一张小矮几,韩璇从篮子里探出头就能看见熟睡的陈圆圆。 韩璇趴在篮子边缘,他抬起头,可以看到小窗外的夜空,星子灿烂无比。 每个舱房也仅有一个小气窗,可开可关。韩璇这才发现整问舱房里就那道气窗能做为光线来源,但他后知后觉的友现自己的视力并没有因此受限,虽然跟白天比起来当然不同,不过至少黑暗在他眼里不是纯粹的黑暗,每一样东西的轮廓还是精精楚楚,更何况是还有窗外的星光辅助呢。 现在想想,在恶业岛时,他“伤心敌绝”地穿越那些废墟到处乱走,还真的毫无困难。 他持续地趴在篮子边缘,看着陈圆圆熟睡的脸,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心痒,轻灵地跳出篮子,然后无声无息地爬到陈圆圆枕畔,就这样默默窝在她的睡颜旁边呆呆看着。 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圆圆……现在想想这真是太惊悚太悲剧了,他为自己还能保持淡定等待救援感到佩服(是这样吗?)。 韩璇像要存补过去几天的想念那般,又或者,虽然他向来没什么神经,不过还是隐隐约约害怕起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被绑架事小,见不到圆圆事大,于是他就这样静静地,动也不动,瞬也不瞬地,趴在陈圆圆枕畔看着她。 深夜里,陈圆圆醒来,看到的就是将头搁在两只并排的胖胖小爪子上,趴在她枕边不小心睡着的韩璇,那让她忍不住觉得好笑,又觉得他那样睡好像孤零零的小可怜一样,于是伸手将他抱进怀里,安抚地伸手揉揉他的颈背。 韩璇梦见自己睡在圆圆温暖的怀里,躺在她软绵绵又香喷喷的胸部上,还被她亲了又亲,嗷呜太幸福啦! 睡梦中的韩璇扭了扭,满足地睡得更甜了, 为什么他会以为自己变成猫呢?只能说,一切都是美丽的误会啊!谁教他的身形偏偏是刚出生的幼崽大小,全身的毛却又蓬软又茂密,眼睛超级大,圆滚滚又亮晶晶,头也是又大又圆,而且他一身雪白,斑纹却是银灰色的,虽然四肢肥肥又短短,但整个就是萌到爆表。 人太帅,连变成老虎也特别萌啊!韩璇用小爪子拨了拨此刻完全不存在的浏海。 “呀好可爱啊!璇璇看这边!” 据说,雪虎酒棱那位帅小二哥,家里的兄弟得了肠病毒,所以他回去照顾兄弟了,但他留下他的小宠物,璇璇。 于是,小白老虎,立刻成了雪虎的镇店之宝。 当然,现在韩璇也只有中午时会跟陈圆圆一起到店里看看。他整天几乎都跟陈圆圆黏在一起,陈圆圆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韩璇抬起头,看着顶上一片绝色春光,认真严肃得仿佛风水师看风水。 挺若是崖,圆若满月,堪称绝世美臀,再加上两条又长又直又匀称的腿,真可惜能看不能摸…… 当圆圆转过身,发现他黏在她脚边时,他就装可爱,“喵!” 然后圆圆就会微笑着,弯腰将他抱在怀里,让他享受七星级的特别待遇。 感温床算什么?席梦思算什么?世间有几个幸运的男人能躺在心上人的胸部上,被当成亲亲小宝贝呵护?嗷呜呜呜 超幸福的啊! 韩璇像卧佛一样悠闲地侧卧在柜台上,看着一群女人围绕着他,而他则习以为常地不为所动,偶尔无聊地抓两下小屁屁,打个呵欠,等圆圆带他回家。 “天啊,他会侧躺就!好聪明好可爱哦!” 侧躺有什么了不起?他还会平躺哩!韩璇直接就躺平给她们看。 “呀”焱家姑娘开始伸出威猪手,揉起他白白软软的小肚肚。 不准摸!谁让你们摸的!不准乱摸!韩璇挥动肥短的四肢抗议。 只有圆圆可以摸,走开! “好可爱哦……”焱家姑娘继续摸摸摸…… “吼!”他气呼呼地翻身,把肚子贴着桌面。这样就摸不到了吧? 谁知,焱家姑娘开始摸他的头、屁股和尾巴。“好软好好摸哦。” 吼!很烦阿! 陈圆圆终于从厨房走出来时,韩璇简直眼眶喷泪地扑向她怀里。 他被性骚扰了,身心俱创,只有圆圆温暖又软绵绵的怀抱能安嶷他! “乖。”陈圆圆抱着韩璇离开了雪虎,女客们只能又羡幕又失落地跟他道再见,她也从善如流,抓起他的脚掌对她们挥了挥。 总算又能跟圆圆黏在一起了……韩璇才不管她在干嘛,毛茸茸的大头贴着她的乳构,满足地撒娇。幸福人生不过如此,“喵” 陈圆圆揉着他的颈子,对他老是学猫叫感到有点好笑。 圆圆对小动物果然特别亲切,这几天他都被她抱着,听她好温柔好温柔地对他说话。 “寻姨说,她的朋友回信了,我们过两天就能出发去找那位祭司。” 什么?这么快就回信了?高阶祭司什么的不是应该要大牌一点的吗? “就是那位高阶祭司住的地方有点远,我们可能得作足准备再出发。” 哦,那明年春天再出发也行啊。他都想好了,要是他过年前还变不回人形,到时他就待在他们恶马寨的柜台上当招财猫,每个客人来时他就卖萌给他们看,如呆客人要客诉,他就摆出史瑞克里鞋猫装可爱的姿势,用大眼睛萌死客人,然后说对不挤,尼买鸡的钱钱全被偶拿去买猫罐头了,伦家尊的好饿!口以不要客诉偶吗?喵! 他真的不想变回来了,为什么要变回来呢? “舒不舒服啊?” 还是不要变回来好,要是变回人类,现在他只会露出一脸猥衰的色胚表情,边呻吟边大喊:“奇摩纪伊伊伊……” 天气大好,烈日穿适山上的寒气,还有不停由海洋往陆地吹拂的风,这么宜人的日子,最适合在院子里帮宠物洗澎澎了!虽然沦为宠物,但想当然耳,韩璇一点也不想抗议。 他坐在瓦盆里,对着山下海景,圆圆坐在小板凳上把他搓揉得全身抱抱,简直是大爷级高级享受。 陈圆圆把他转过身,韩璇不动声色,乖乖被揉来揉去。 他太大意了,刚刚还想说对着山下海景,就像抱天然温泉一样,但是!真正的美景其实在另一边啊啊啊! 圆圆在家,也是会穿裙子的,而且这时代的女性,当然也是穿着t字裤,用纯白的布把胯下包起来。 韩璇一脸淡定,眼睛可舍不得眨一下。 他决定了,他不要变回来,哦耶! 识破他心眼的陈圆圆,不动声色,嘴角却悄悄勾起。“好了,再转过去。”她又将他转了方向。 呜呜呜,不要啊!他还想看啊! 但是,为了维持自己身为帅哥跟小萌虎的形象,他只能含泪跟圆圆的丁字裤说bey-bey,一脸凄凉地望着山下美景。 风景再美,哪有圆圆的小裤裤跟腿美? 陈圆圆搓了搓他的脑袋,然后继续揉着他的肥肚肚。 嗯,那里刚刚好像洗过了,圆圆好爱洗他的肚子。 她的手又伸到他的腮边,韩璇实在不想像笨猫一样,但这个身体就是不由自主的瘫软,然后发出呼嗜声。于是她又一直揉他的腮。 第十七章 然后是屁屁。噢!那里刚刚也洗过了啦!啊啊啊不要碰他的小菊花! 然而,陈圆圆眼里的笑越来越恶劣,尽并地蹂躏起他来了。 唔,不……不可以碰那里,虽然他已经是她的人了,但是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大胆地揉他的蛋蛋,还玩弄他的宝贝,不太好吧?啊啊啊……不要! “喵……”韩璇终于像个被狠狠蹂躏过的小媳妇那样,趴在陈圆圆手上,乖得跟小猫似地被冲去那些抱抱。接着陈圆圆拿毛巾替他把身体擦干,让他在廓下哂太阳时,他都乖乖认命被摆布着。 今天,风和日丽。圆圆那佞的手指.让他好销魂。韩璇心之俳句。 我喜欢圆圆。不管是蹂躏他的圆圆,还是面无表情但其实很关心他的圆圆,他都好喜欢,只可惜他来不及在被绑架以前开口…… 小老虎抬起头,默默以闪亮无比的眼睛看着专心替他擦身体的陈圆圆。 “我也喜欢璇璇。”陈圆圆微笑,抱起小老虎,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韩璇愣住。 圆圆听得懂他说什么吗? 我……我要娶你当老婆!吼吼吼!他再试一次。 “好啊,不过你先把身体晒干,不然会感冒。”她揉了揉他的头。 韩璇都呆住了。 他心情飘飘然地哂太阳时,圆圆就开始准备晚餐。圆圆还规定他要从一数到一百,然后翻面哂,再从一数到一百,再翻面哂……就像在煎鱼一样,反覆哂到毛干了为止,尾巴也要记得竖起来让小菊花也哂一哂。他可是很乖很听话滴! 却不知陈圆圆洗菜切菜时,看着廓下趴成大字形,还把尾巴矗得直直的韩璇,笑得很开心,然后她又下?,“侧边躺,侧边也要哂。” 好,他又侧躺成h形,让太阳哂他的胳肢窝。当一只小萌虎很辛苦的!要三百六十度香喷喷,让圆圆超爱他才行! “脚举起来。”主人又下为了。 韩璇乖乖举起一只脚,哂蛋蛋,希望它不会被哂成茶叶蛋。这世界还好没有狗仔,要不他这模样若是被偷拍放在杂志上,标题还可以写:亚洲天王无码露毛照! 陈团圆憋笑憋得好难过。 陈破浪从外头回来时,看到的韩璇就是这姿势他已经换边哂两轮了,想也知道是圆圆搞的鬼,忍不住莞尔。 “小国,雪寻说你要的东西她准备好了。” 陈圆圆放下菜刀,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陈老爹可是很精楚地看见她眼里正闪闪发亮,这让他有些头疼啊。 “我晚点过去拿。” “你去吧,剩下的我来。”陈破浪说道。 陈圆圆很快地洗洗手,又戴上眼罩、换上外出服,然后叮咛韩璇要继续哂太阳,她说着时还抱起他,鼻子在他肚子上蹭了蹭,“好香啊。”她特别跟寻姨拿了一种洗剂来洗韩璇,果然好用,哂完太阳,韩璇整只香喷喷,毛发又桩又柔软,蹭起来舒服极了。“要继续哂哦!” 遵命!韩璇还举起一只脚掌做了个敬礼姿势。陈圆圆出门时,他躺在门廓下,姿势更专业更认真了。 圆圆夸他好香就!这简直就像女神的鼓舞一样,让他发奋向上啊!他不会让圆圆失望滴! 陈破浪很快把菜处理好,看着韩璇,忍不住有些好笑。 圆圆跟雪寻拿了家宠除蚤用的药,和一些洗剂之类的东西。他真担心这小俩口关系变得越来越奇怪,到时她不会真想把韩璇当宠物养吧? 陈破浪一想到这,又开始觉得头大了。 把炖内的火控制到最小,陈破浪来到廓下,坐在韩璇身边。 “阿璇,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韩璇立刻坐超身,必恭必敬地跪坐在陈破浪身边。 泰山大人请讲! 陈破浪笑了,“你继续哂吧。”除蚤药还没拿回来,他们住在山上,虫子本来就特别多,他还是把身体晒干些才不会生病。 韩璇又乖乖躺回原来的姿势。 “我可以相信,你对圆圆是认真的吧?” 再认真不过!就像他当年只身闯荡东京一样认真,他这人做事从来不半途而废滴!不然怎么当天王? “有些事,我一直在想,如果有天圆圆找到了她的对象,我该不该说?不过很奇妙的,你让我觉得很放心,我总觉得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也不会让圆圆伤心,我是对的吗?” 韩璇又爬起身,前足放在岳丈大人身上,努力睁大他已经很圆很大的眼,尽可能摆出最认真的神情严肃地看着陈破浪。 岳父大人,看着我的眼,我超认真的好吗?请把圆圆交给我吧! 陈破浪大笑了起来,虽然不像圆圆听得懂动物的情绪,但他完全可以感受到韩璇的认真。“躺回去吧,圆圆要你晒身体可是为了你好。” 遵命!韩璇又乖乖躺回去。 “好吧,其实,圆圆不是我女儿。不过就像你看到的,她长得还是和我有点像。”那同样挺直如刀锋的鼻梁,和眉宇问锐不可挡的英气,简直是他少年时的模样。当然,圆圆再秀气美艳一些。“其实她是我甥女,她的生母是我唯一的亲妹妹,但是小时候,我们家发生了…~惨案,我父亲戚了朝廷铁犯,我们的母亲带着我们迷离朝廷追捕时,当时只有五岁的妹妹在山里走丢了。我一直以为她死了,直到二十多年后,我没想到我能够再找到她,她长得和母亲一模一样,身上的胎记我也不会错认。”陈破浪的声音有些抄哑,那些回忆里的不堪已经透过他的嗓音和神情,传达到韩璇心里,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听到的故事可能不会太众人喜欢。 “原来,她和我们走丢后,离奇地被老虎养大。我应该觉得很庆幸,可是她似乎被某些闯入山林里的人强暴了,等我因为不可思议的机缘找到她时,她已经有一个女儿,比当年她走失那时年纪更大一些,而且几乎不会说话,不懂人类情感的表达方式,行为就和野虎一般。 “你猜到了吧,那女孩就是圆圆,她就像野生的老虎一样吃生内、饮河水,而且还像老虎一样善战而且灵敏,在山林问过得如鱼得水。我曾不只一次想把她们母女带下山照顾,但总是失败。我应该早点发现,妹妹害怕人群,圆圆当时还很小,可能才七八岁,但总是很尽责地保护母亲。我真希望我永远不要知道圆圆的父亲是谁,那么至少我不会因为想杀了一个人却杀不得而一辈子遗憾,可惜我终究是知道了。” 陈破浪看着听得一脸专心的韩璇,不得不说,他这模样,起码让他在回忆这些往事时,岳里真有种被疗宦的安嶷感。也许他被变成幼虎,是因为他的心灵无比纯净,所以从小在山林与动物为伍的圆圆才会一开始就对他特别照顾。“你知道为什么赵家那么讨厌我们父女,却总是不敢拿我们如何吗?” 哪个赵家?韩璇慢半拍地想起,哦!靠北挎的那个赵家嘛! “其实,赵权不是赵丞相的亲生儿子,而是赵丞相的侄子,而赵丞相的哥哥从小就被赵家关在不见天日的密室里。赵丞相意外得到了某项证据,能为我父亲平反,他告诉我,他愿意帮我,他不要求我把他当恩人,只要求我在日后答应他一件事。然后在某一天,赵丞相带着我到赵家的密室,去见他那个兄长,也对我说起了他唯一独生子的秘密因为他自己不育,所以让不能见人的兄长替他传宗接代。当时我不明白赵丞相为什么让我知道赵家的秘密,但当我看见他哥哥,我就明白了他有一只红色的眼睛。” 陈破浪看着韩璇瞠目结舌的模样,忍不住好笑,“你知道吗?你刚来时,对我们说的什么基因和隔代遗传的,那天晚上我心里真是aa无法平复。我们不懂什么基因遗传,但那一夜在赵家密室,我已经知道赵家跟我妹妹的恐惧脱不了关系,然后赵丞相对我承认了,那诅咒般的,血红色的眼,每两代会在他们家的直系血脉中出现,而且只传给一个孩子,所以当饨发现圆圆时,他马上就知道赵权干了什么好事,而他愿意帮我父亲平反的代价,就是要我饶了赵家唯一男丁一命原来我必须在我妹妹的痛苦和我父亲的精白之间做一个选择,而我选择了……其实最肤浅的东西,名誉。” 陈破浪看着一脸哀伤的小虎,反而安嶷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难怪圆圆老爱抱着他,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想拍拍他的头了。 “我曾经为这个选择自责许久,直到后来,朝廷愿意撤销我和兄弟们的是赏?,我慢慢了解了一个人对名誉的执着,也许是佛家所说的一种r我执”,但更重要的是,它能让我和我重视的人,自由自在、抬头挺胸地生括在这块土地上,否则,我也不会自年少时家破人亡后,仍然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后来圆圆的母亲过世,我把她接回来住,本来我想带她离赵家远一点,但这座山有她母亲和她的回忆,所以她也舍不得走。” 韩璇不知何时,早忘了要哂太阳,而是跟陈破浪一起坐着,目光含泪,眼神悠远地看着远方的海平面。 小圆圆的人簪果然有血也有泪,听得他的小心肝又扭疼了。 “其实我一个大男人,要照顾一个小丫头,着实也为难。”说起这段,陈破浪的感伤却淡了,“从我少年时被迫和家人分开,就不知道家庭是什么,但为了圆圆,我在这座山更深的一处山谷盖了问房子.打算先教她当个普通人。圆圆那丫头,刚开始一直想跑回以前住的山洞里,又不讲人话,吃饭也不肯跟人一样吃,脾气一来就像野兽发狂一样,后来我也发狠了,把她当男孩子教。”陈破浪忍不住想笑,“她那时每天都想打败我,而我每天都像在跟野兽作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日子无比踏实,并起了想退隐江湖,当个普通老百姓的念头。后来,圆圆肯见我以外的人了,我才让雪寻来帮忙。”讲到这里他叹气,“我要是知道圆圆那么听雪寻的话,早应该拜托她来教才对。也许是圆圆从小只认识母亲一个人类,所以她对身为女性的雪寻特别和善,如呆不是雪寻,我还真不知怎么应付这丫头渐渐长大之后的状况。”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雪寻第一次见圆圆,雪寻笑着在椅子上坐下,当着圆圆的面打开带来给她的漂亮礼物。雪寻不逼她,等着她自己到身边来…… 然后那丫头真的安静地,乖乖在她身边坐下!雪寻那时无法理解他的不可思议,因为当初他光是为了让这丫头坐在椅子上,不求她坐姿多端庄,只要求她坐椅子上,仅仅这样就吃尽苦头,好像在跟老虎打架一样! 而雪寻不费什么力气,就只是美美地坐在那儿,圆圆也懵了,呆呆地看着这个没见过的美丽女性,也学着她坐,学她并拢双腿,挺直背脊,微笑她轻声细语说话,她看着雪寻,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他都不知要捶心肝还是大笑了! 女人有时比男人更有本事,这点他完全相信。后来他常让圆圆去雪寻那儿,雪寻把她教得很好。他开始让她常常往玉池山庄和雪虎酒棱跑,让少数信任的人来磨练圆圆与人相处的技巧,重新璇养她对人的信任。 第十八章 雪虎的名字,一是雪寻,二是圆圆这只母老虎,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啊。 “我把圆圆的秘密和你说了,你会答应我,不会让她伤心,对吧?”他承认,这么做有点像威胁,也有风险,但如呆韩璇做不到,他宁愿他离开圆圆! 韩璇站起身嗯,真的只有两脚着地站着,他可以去马戏团棍饭吃了。然后他举起一只前足。 陈破根本以为他想发誓,却见他把前掌伸向他,然后他好笑地懂了。 陈破浪伸出手,与韩璇的小虎掌相击。对从少年时就在江湖中行走的他来说,一个男人愿意对另一个男人做出承诺,远比那些指天立誓的漂亮话语更值得敬重。 “吼吼吼”韩璇努力发出雄壮威武的吼声,虽然仍是只能发出幼虎的嘶吼。 这可是他们男子汉的约定啊!吼吼吼 陈破浪在一旁,实在忍不住,大笑了。 赵家的富贵酒棱提前开张了,鞭炮几乎放了一整天,达官贵人的马车更是骆驿不绝……操!有钱有势了不起啊? 知道了陈圆圆的身世后,帏璇现在怎么看赵家人就怎么堵烂。听说赵权还在养病啊!干!他绝不承认那死变态跟圆圆有任何关系。 天啊,他的圆圆好命苦,为什么当年组成那个可爱的小受精卵的精子的主人是个变态呢? 不过就是一枚比针孔还小的精子的提供者!赵权那家伙屁也不是!呸! 所以,那个?得要死的赵家大小姐,原来是……嗯,跟圆圆没关系,他家圆圆那么乖那么可爱,怎么会跟那个没教养的丑女有关系?他再呸! 小白虎威风凛凛地坐在雪虎门廓外围的栏杆上,却是冲着富贵酒棱直吐口水,那逗趣的模样,立刻吸引了本来受邀到富贵酒棱赏脸的那些达官贵人。 “竟然有这么漂亮的白老虎,怎么卖?本少爷高价买下它。” 操!怎么连看起来像猪的家伙都看出他是老虎了? “对不起,它不卖。”小九连忙道。 “你以为爷买不起?” 又是一个爷?是杜老爷还是肯德基爷爷?韩璇践践地跳下栏杆,然后极度不屑地瞥了那位什么爷和对面的“贫贱”酒棱一眼,翘起高傲的小尾巴,践得二五八万地走了。 接近中午,雪寻带着一票大老板上雪虎吃饭她故意的,怎样?有钱的朋友只有赵家有吗?陈圆圆难得穿得保守,仍是一身黑色皮衣,气质冷删安静地充当雪寻的保镳。雪寻做生意时带着她,主要是教她怎么辨识珠宝和古董。雪寻向来认为女人要育一技之长,厨艺和功夫,当然是陈圆圆的专长之一,但她不是有耐心研究料理的人,如呆不是为了做饭给家人吃,她宁愿把内用火烤一烤直接吞下肚现在她知道生吃不好了。 因为家人要吃,她才愿意下厨,这就是她总会问韩璇想吃什么的原因。 陈圆圆喜欢漂亮华丽的东西,也有些天分,雪寻想教她,所以其实陈圆圆平时不是在家练功、准备做晚饭,就是待在雪寻那儿。 然后,一时间,两家酒棱打起了对台,比人气比热闹。最后向来被当掌上明珠捧着的赵大小姐不爽了。 今天她酒棱开张,对面的跟她抢锋头?气不过啊!所以,当某个位高权重的人士竟然还打算到对面的雪虎去和雪寻打招呼,赵大小姐都要爆气了,却按接着,跟着那位权贵人士来到雪虎。 一见陈圆圆,她马上逮着了机会那般地尖声道,“你们让这种人进到酒棱来,存心侮辱人吗?这个女人的母亲是疯子,当年在山上勾;:那些无知的男人,结呆生下这野种。我说她搞不好是那个女疯子跟妖怪生下来的孩子呢!” “赵大小姐,怎能出口伤人呢?英雄不怕出身低,在下看陈姑娘并不像她母亲那般。”席问雪寻的客人们,有不少青年才俊,对陈圆圆可是颇有好感,站出来说了几句自以为公道的话。 “赵百合,你这样拔妇骂街像话吗?眼前谁才像个疯妇?”雪寻沅声怒道。 赵百合不理会雪寻,她根本也看不起这个出身低下,却周旋在一群男人之间的女人,于是仿佛雪寻不存在那般地看着那名年轻人,“你是指我说谎?” 眼见有这么相貌堂堂的公子为陈圆圆缓颊,赵大干金更怒。向来她才是焱星拱月的那个,这妖女哪点配跟她比?她突然欺上前要掀陈圆圆的眼罩,但想当然耳,根本不是陈圆圆的对手。 手腕被捕,赵大姑娘发出杀猪般尖叫,“不准碰我!你这不祥的杂种!你不配碰我!你要不是心虚,怎不敢把眼罩拿下来给别人看看?因为你是妖怪跟疯子生的,才会有那种眼睛!” 吼吼吼哪里来的肖查某?跟着石百年狂奔上二棱的韩璇正好见到这一幕,都要火山爆发了! 来人啊!关门,放狗……嗯?没有狗?那好,他自己来! “吼汪汪汪汪”小白虎以雷霆霹雳之姿,飞冲向赵大小姐。他早就发现他身子虽小,却灵敏非常,一下就跳到赵疯女的头上,开始一阵乱抓,抓乱她的头发,连她的脸一起抓花,哗哈哈哈哈啥。 “啊!”赵百合拚命想挥开韩璇,在二棱厢房乱转,桌椅酒茶都给打翻了,最后她甚至试着甩头想把韩璇甩掉,却根本没用,结呆一个不小心踩到了杯子,往后跌出面向大街的扶栏。 陈圆圆飞快地上前拦腰抱住赵百合,并且一手捞起差点也要跌滚到一棱去的韩璇,然后在室中一个俐落的翻身,像豹子一般优雅地在大街上落地,路人都鼓掌叫好了。 赵百合偏偏趁着这时候,扯掉了陈圆圆脸上那副景泰蓝孔雀羽毛眼罩。 “你们看啊!她的眼睛是红的,她是妖怪!” 不知道现在谁比较像妖怪?韩璇快吐血了,他怎么没把这疯女的眼睛给挖出来啊? 吼汪汪汪汪!他很a戏地继续吠,愤怒地挥动四肢肥肥的短腿,无奈陈圆圆始终抱着他,害他不能冲上去咬赵百合。 然而,陈圆圆抱着韩璇,低着头默默地走了,就像个害怕被排挤的小女孩那样。 韩璇好心疼,但他庆幸起码她还抱着他,于是一路上都拚命卖萌地蹭着她的胸部撒娇。 圆圆,你才不是妖怪,你是世纪大美女!“喵喵……” 然而,不管韩璇绞尽脑什想出各种安是的话,或者大骂赵百合,陈圆圆从那天开始就没再开怀笑过,甚至也不再去雪寻那儿学习监识珠宝了她明明很喜欢的,雪寻会在她学得特别好时,进她许多漂亮的珠宝。对雪寻来说,各种名贵的珠宝都不算什么,那只是她送给爱徒的小礼物。 而陈圆圆总会把那些珠宝,做成各种漂亮的耳缀或眼罩。 然而现在她好像对那些都没并趣了一般,整天窝在家里发呆。 陈老爹和雪寻想了想,决定暂时不要勉强她。不过韩璇看得很难过啊。 这天,韩璇在附近散步,一边认真地想着该怎么逗圆圆开岳?他各种搞笑表演都试过了啊!小虎肚皮舞、小虎倒栽蕴、小虎拱桥式下腰、小虎毛毛虫式匍幻前进兼新式地板擦拭法,他还贡蘸他四肢的内球给她玩就!圆圆虽然会笑着捧起他,脸颊与他蹭着,说他好可爱,然后又将他抱在怀里,继续发呆。 当然,他会散步也是因为,圆圆昨天说,他的肚肚好肥好软…… 天啊!这怎么可以!都是因为变成小虎后,他每天不再练早课跟工作,只负责卖萌,圆圆又天天做好料给他吃,再这样下去,等变回人形,他不就变成大胖子了? 一思及此,韩璇立刻开始猛烈地在山问小路上冲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跑得好像比成人时还快。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跑到接近母牛挎的山区。 如呆不是雪寻也住在母牛挎,他真会觉得这里专门住讨厌鬼哩! 他来到一问精雅的寺庙前,里面冷冷精精,他在佛堂坐了一会,跟观音大士说说自己的烦恼,希望观音大士帮他逗圆圆开心。其实他这举动没什么意义,就跟每个台挎人看到庙就会双手合十拜拜一样,只不过他现在没有手。 然后他在佛寺的院子里,看到一株开得好美的山茶花,火红色的,像圆圆一样耀眼。他看着那株山茶好久好久,久到几乎让人以为有一只小白老虎望着山茶花在发呆。 直到他发现一个老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下,笑味味地着着他,他也看着老婆婆,半响又看了看花,然后又看向老婆婆。 不知道跟老婆婆卖萌有没有用? 老婆婆缓缓走来,韩璇就这样抬起头,尽可能用他圆滚滚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她。 老婆婆摘下一朵最大的山茶,“小施主,你知道这世上最了不起的智慧是什么吗?” “……”真是踩到他的痛处,他要是有智慧,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呜。 老婆婆笑了笑,将花拿给他。韩璇本来想用咬的,但又怕拈到口水,于是他将身体一转,用尾巴接过那朵山茶,然后对老婆婆摆了个拜伏的姿势。 如呆他站起来弯腰敬礼,会吓到老婆婆吧。 “最大的智慧看起来往往最不起眼;最了不起的智慧,就是有一颗温柔的心。”她拍拍韩璇的头,“去吧,别让你的家人担心。” 老婆婆真是好人啊!有空来雪虎坐坐,我请你吃好吃的点心! 韩璇开心地都忘了人类听不懂他的话,尾巴高高卷着山茶花快乐地跑走了。 然而山茶花树旁,哪有什么老婆婆的人影?偌大的佛寺,寂静而平和,观音墓蔼祥和的容颜,好似在微笑呢。 小白虎像风一样地在山问奔跑,尾巴始终举得高高的,不让溅起的泥尘弄脏了他的小花。 回到山岬上他们的家时,陈圆圆正在门口张望,似乎是吃饭时间到了却不见他,有些担心。 圆圆!韩璇开心又感动地跑向她。 陈圆圆有些怔忡地看着帏璇尾巴翘得高高的,卷着一朵山茶花向她跑来,然后在她蹲下身时,他把屁股一扭,尾巴弯向她。 “送给你!” 她都忍不住失笑了。她知道他跑了很远,脚和肚子都脏号号的一片,连头脸都有泥土,这朵山茶花却依然红艳动人,他一定很小心地保护它。 那让她的心暖暖的,很甜,很想深深地拥抱他。 她将花凑在鼻前,“我好喜欢,谢谢璇璇。”她抱起韩璇,低头吻了吻他。 那天他们一家坐在餐桌前吃陈圆圆做的山药炖排骨,陈老爹说着今天店里的趣事,陈圆圆含着饭,一直吃吃地笑,笑到眼眶喷泪,韩璇则讲起在佛寺里遇到的老婆婆,陈圆圆把他的话再说一次给陈老爹听,嗓音无比爽朗而温柔。 陈破浪大口喝酒时,嘴角和眼里也掩不住愉悦。 看样子,天放晴了啊。 韩璇发现他的尾巴很好用,灵括又有力,可以用来做一些讨陈圆圆欢心的事。 嗯,有人想歪了吗?啧啧啧…… 虽然他也很想歪一点,不过他是帅哥,不是歪哥。 卖葫芦呆的小贩有些傻眼,他第一次遇到小老虎来跟他买糖葫芦啊!但他听说雪虎酒棱有一只很聪明的小白虎,他也很喜欢上雪虎酒棱吃一碗面呢!虽然赚得不多,但比起高贵得让寻常人家高攀不起的富贵酒棱,雪虎有一个铜板就能吃的煎饼和扬面,也有富贵人家才吃得起的功夫菜,而且就算只是一碗杨面或一个煎饼,也美味得让人两颊生律,回味无穷。 第十九章 所以日前富贵酒棱开张时,镇上的老百姓当然是偏心雪虎多一点啦!谁要去光顾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赵家开的店啊? “要不要我替你进到雪虎啊?”小贩干脆蹲下身和小白虎交谈,还忍不住摸摸虎头。真可爱。 韩璇摇摇头,屁股一扭,尾巴甩了甩,然后伸向小贩。 小贩半信半疑地将糖葫芦拿给小白虎,因为刚刚那枚铜板,这只小虎也是用尾巴卷给他的! 见小白虎果然稳稳地卷着糖葫芦开心地跑开,小贩都要目瞪口呆了哩。当然市集里其他人也是。人群慢慢让出一条路给小白虎,就见一只毛发白亮得肯定天天有人梳理照顾的小幼虎,高高翘起的尾巴举着一根糖葫芦,往山坡的方向雀跃地奔跑,跑步的姿态真会让人感觉到小老虎很开心呢。 为什么看到这一幕,让人心里有一种受到疗宦的感觉呢?连市集里本来气呼呼吵架的大婶们也不气了,眼神温柔地看着跑远的小白虎。真可爱啊! 然后那天,糖葫芦小贩的糖葫芦,卖得一支都不剩。小贩心满意足地数着铜板,上雪虎点了一碗扬面和一块煎饼,还包了两个回去给孩子和孩子的娘。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踩着落叶,韩璇回到家门口。坐在门廓下和一名白衣白胡子的老人家聊天的陈破浪,还没看到小老虎,就见他们家的矮篱笆卦,有一支糖葫芦飘过。 韩璇用脑袋顶开大门。他的头也挺硬的,前几天和战飞玩摔角他们很喜欢他教给他们的摔角游戏,每天打烊时就在店里玩,不使功夫,只拚巧力他的铁头功撞到战飞的膝盖,都让战飞大叫了哩! 圆圆我回来了!韩璇进到家门,却见到陈破浪和陌生人,然后那名陌生人一见他,站了起来,抚着长长的白胡子,啧啧称奇。 “虽然说,兽王会选择跟历代继承者本质最接近的形态,但幼崽的模样,根据记载,似乎还是头一回啊。” 韩璇愣愣地看着这个老人家胖一点像圣诞老人,瘦一点像甘道夫,第一个想法是,他只买一根糖葫芦,不知道老爹在家,也不知道有客人,怎么?” 那天,当代最资深,法力也最高强的兽王祭司意外造访,亲自替韩璇恢复了人类原形。 虽然终于见到他好久不见的帅脸依然是花美男等级的帅但是他再也不能被圆圆抱起来这样那样了啊!每天被圆圆抱在怀里,简直就像天堂一样的福利,他可以骨!在她的胸部上,偷偷用收起爪子的内球在她柔软的大奶宝上摸摸蹭蹭吃豆腐当然面对圆圆,他可是从来都不露爪子的!而圆圆也只会轻柔地说:“不可以唷!”但他只要用大头在她胸前滚一滚,露出肚肚让她蹂躏,她就原谅他了! 仪式是在山中空旷处举行,祭司还让陈圆圆准备妤韩璇的衣服。结束后,陈老爹进祭司回玉池山庄,在那里准备了酒席答谢他,似乎这位祭司大人这次会专程造访,还是有特别的事来找雪寻与陈破浪。 回家时,陈老爹和祭司爷爷走在前头,韩璇默默用眼角觑着陈圆圆。好久没这样跟她并着肩走,其实也很怀念很幸福啦。他偷偷伸手勾住她的手指,见圆圆没拍开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于是他大着胆子牵着她的手。 她冲着他,露出一个他原来以为只有小动物才有特权的温柔微笑,五指与他交扣。 噢!他又头晕了,明明双脚是踩在落叶上,他却感觉自己踩在云端。 无患子树,不知不觉问转成了金黄色,秋天到了。但他只觉得凉爽的秋意其实是催来了幸福的果实。 不小心瞥见两人甜蜜模样的陈破浪,莞尔地想,也许他今晚直接睡在雪寻那里,好像比较识相啊。 又是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的日子,所以,他会翻来覆去睡不着,也是很可以理解的。 韩璇从床上猛地坐起身。 他绝对不是因为太想念某种软绵绵又温暖又听得到心跳声的、形状像某种可口水呆的、变回人形之前他每天晚上贴着睡的……某种东西! 就算不是抱着他睡,圆圆每晚都会用很温柔的嗓音跟他说:睡喽。然后两人来个晚安吻。 总觉得现在好像少了些什么…… 韩璇坐在床上挣扎半响,仍是决定先冲再说! 他来到陈圆圆房门外,发现她房里的灯还亮着,当下更觉得冲劲十足,什么也没想地就敲了她的房门。 也许是他太紧张,总觉得好像过了很久,陈圆圆才终于打开房门。 见到她擦拭着裎亮的长发,穿着平常就寝时的衣裳,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呃……我……”其实没变成老虎前,他也不能说和圆圆有很多话聊,因为圆圆本来就不是健谈的人,很可能一整天窝在家里也不见得她会主动讲上一句话,但他并不觉得跟圆圆相处是一件很枯燥无味的事。 更何况是他变成老虎那时唉,还是有差啦,当人的时候,他聒噪时,圆圆虽然也是任他缠,但回应得总是很敷衍;变成小虎后,他跟圆圆说话,圆圆其实还是回应得很敷衍,但起码嗓音很温柔,还会对他揉揉抱抱和摸摸。 啊,搞不好他就是有自虐狂,喜欢她这么敷衍他…… “我……”他支吾半响,突然很认真地握住陈圆圆肩膀。 韩璇这没神经的,恐怕还要一阵子后才会明白,对陈圆圆“动手动脚”却还没被她拳脚伺候的男人,他可是唯一的一个! “我是要告诉你,我是认真的!我要娶你当老婆!”他就像在跟敌人宣战那般气势十足。 “嗯。”陈圆圆点头,态度依然不冷不热,双眼倒是定定地直视他。 韩璇被看得满腔通红,“呃,那……”就算是淡定得很可恶的圆圆,他还是好喜玫,难道他真的有被虐倾向? “那你喜欢我吗?”羞…… 陈圆圆回答他的,是将他拉进房间,然后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吻他。 喜欢或爱,她其实不是很明白。有时看着寻姨和老爹,觉得有些羡幕,却没法子想像两个人嘴贴在一起……不觉得恶心吗?那时她羡幕的纯粹是那种好像拥有对方就心满意足的亲密,羡幕那种默契、依赖,与扶持。 不过,韩璇也许让她懂了一点点。因为起码,她觉得他很可口,会想亲亲他、抱抱他,不管是人或老虎。至于像寻姨和老爹那样的感情,也许有吧。那会是她的错觉吗?有时他埋头在他的本子里写写画画,而她转身舀起一口扬尝着裱淡,想他是否觉得这味道可以时,回过头,见他也望着自己发愣那时他和她似乎是真的有一种奇妙的默契在。 反正,她觉得他很可爱,这是可以确定的。 陈圆圆退开时,韩璇抱住她,一手捧住她的脸,一手环住她迷人的腰,换他开启这个诱惑的吻。 他俩的吻其实都有些生涩,没一会儿,两人嘴角和下巴尽是银亮的痕迹,但他们乐此不疲地吮吻着对方,然后再把对方挑逗得和自己一样狼狈。 陈圆圆已经开始拨他的衣服。韩璇有点羞于启齿,就在被她拨开衣服的瞬间,他的男性狠狠地硬挺肿胀了,好像期待她对他做出更多大胆的、狂野的事那般,而他会绝对她听话,只服从她的命令。 他可能……真的有一点被虐倾向吧。 她啃咬着,并吮吻他的身体,当她把他推向门板,并且半跪下身来解开他的裤头时,韩璇都忍不住呻 吟出声了。 陈圆圆看着这个上次害她事后下体红肿的凶器,有点惩罚性那般地握紧,然后抬起头,看着韩璇微微弓起身体,肌肉绷紧了,脸上的表情像是强忍着痛苦或快 感,脸上适着情敌的红,让她唾秣更加泛滥。她半跪在他身前,有些粗鲁地玩弄着他的男性,看他乖乖忍受着的模样,到最后他的眼已经渐渐湿润,眼睛里甚至出现了乞求。 陈圆圆奖励似地舔了舔男性前端的小孔。 “唔……” 然后她起身,在他面前脱下身上所有的衣服,而且满意自己所看到的,韩璇更加亢奋了。 她上前抱住他时,韩璇立刻贪婪地将她搂进怀里,有些像幼兽撒娇那样地贴着她的颈窝,却又十足地霸道且充满占有敌,他双臂将她牢牢地困在怀里,好像任性地宣示,不准她再离开一步。 陈圆圆带着一种顽皮的挑逗与挑衅,紧紧地攀住他,连双腿也盘上他的腰。 其实他们俩都有点孩子气,韩璇马上就感受到了她下的战帖,执眉。 虽然他是她的小爱奴这身份是他自己加的,真害羞,但他偏偏心里又很是窃喜不过,他一定要让她知道,他还是猛将一枚,心甘情愿任她摆布,不代表他是软脚虾! 韩璇踢开裤子,赤裸着身子抱住同样也一丝不挂的陈圆圆,往她的床前进。 …… 他好像永远要不够她。 直到最后,陈圆圆整个身体都趴在床上,高潮过两回合。她忽略了血气正盛的大男人的情敌,尤其压抑了那么久的。 因为是他,所以她甘愿沦为被宰制的那一方,任他毫无节制地需索,直到他最后也翻上了高潮。 韩璇心满意足极了,依然是由身后抱紧陈圆圆,不停她在她颊上和额上亲吻,好像邀功那般,又好像撒娇。 这次他会记得使出八爪章鱼的黏功,免得她又跑了。 陈圆圆笑了,眼里有些狡猾,她突然转身,爱怜地抚过韩璇的脸。 那一瞬间,他的心涨了满满的爱和感动,好像她回应了他的期待那般。 然后她一只手肘撑起身体,捧住他的脸,在吻上他的额头前说了一个他听不懂的字,然后在她吻上他后,韩璇发现自己又变小了! 陈圆圆笑得好甜,好温柔,好……开心! 韩璇看见她双手捧起他,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女人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明亮的双眸里看见的全是他变成小白虎的样子。 怎么回事?虽然他很感伤不能再变回小老虎,但这究竟是…… “老爷爷说,你身为兽王继任者,本来就有变身的能力,但你本身内功不够,每次变身会耗费你的精力,所以在你学会!积内功前,我可以先当你的钥匙。”也就是,她可以随意替他变身! 韩璇好像有听懂,又好像没听懂。 那变得回来吗? “当然。”她把他放回床上,又念了一次咒语,但这次在吻他的同时,还捉住他的小尾巴揉了揉。 他果真又恢复成人形。真是太神奇了杰克! 陈圆圆支着脸颊,侧躺在他身边,神态佣懒地伸手在他身上画了画,“可是我今晚想和璇璇一起睡。” 韩璇只犹豫一秒,便把头凑向她,“好啊。”其实饨也很想跟圆圆一起睡啦,不过,圆圆不会是喜欢小璇虎多过喜欢他吧?有点担心哩! 陈圆圆抱着又变回小老虎的韩璇,这才把房里的灯熄了。 那一瞬间,他怎么有种……他是自没罗网的错觉? 嗯,一定是错觉,圆圆的怀抱超软超舒服的啊!韩璇不要胜地扭动身体在她胸前蹭啊蹭的同时,还枝节操地卖萌撒娇。 第二十章 节操什么的,羞耻心什么的,在圆圆面前,都是浮云啊! 而陈圆圆揉着他的小肚子,像过去每晚那样在他耳边道,“睡喽。”她心满意足地将韩璇抱在怀里,脸颊蹭着他毛茸茸的头顶,简直心花怒放。 唔,圆圆,你……你还没穿衣服。他突然想到这点,全身又觉得怪怪的,可惜身为幼虎,根本不会有生理反应,只有心里不停地想入非非。 但回应他的,只有陈圆圆规律的呼吸声。 后来,每回韩璇要恢复人形时,都会主动把尾巴凑向陈圆圆,他却不知道这其实只是陈圆圆的坏心眼,觉得他把尾巴主动凑过来实在太可爱了,想要玩他的尾巴罢了! 中秋前夕,陈圆圆抱着又变成小虎的韩璇,去给母亲扫墓。 为什么要变成小白虎呢?因为小虎在原始森林里较不需要她分神照顾。自从恢复人形后,他又开始了训练,后山的森林成了最好的训练场,有一天他发现他习得要死要括的地方,变成小虎竟能轻松自如地窜过来跑过去,他孰明白有时他觉得小虎跑得特别快,不是错觉。 再者,圆圆说过,她母亲害怕人类,更讨厌男人,于是他们说好第一次和岳母见面时就先用小虎的形态。 来到坟前,陈圆圆脸色突然不太对。 怎么了?韩璇看着她肃杀的神情,接着也察觉到,树林里有人。 “早就知道你这臭丫头会到这里来,可让我逮着了吧。”赵权坐在一顶软轿上,由四名魁梧的轿夫扛着,跟着一干保镳从树林深处走来,看来为了守在这里对付陈圆圆,他广徽武林高手,起码二十名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做了什么?”韩璇从没听过陈圆圆的嗓音这么冷酷,却隐隐潜藏着巨大的怒焙。 他后知后觉地看向岳母大人的坟……靠!到底要怎样的环境才能教出这种丧心病狂的神经病?连死人的坟都能挖! 圆圆母亲的坟,乍看之下没什么不对劲,但仔细一瞧,土壤有明显被翻动的痕迹。 赵权用一条丝绸将鼻子以下罩起来,让身后几个看来老本行是盗墓贼的家伙用个担子抬出一堆白骨。 “很简单,我要你跪下来跟我磕头,让我打一百鞭}世恨,我就把你母亲的遗骨还给你。”这臭丫头害他在床上半死不括好几个月,更可恨的是,因为她那一下太过猛烈,他的命根子可以说全被踹烂了,骨盆也差点碎裂,她不只害他成为太监,还让他下半身从此残废,这一口气他怎么可能吞得下? “办不到。” 赵权冷笑,“哦?那就拿这些骨头喂狗好了。来人啊。” “慢着。”陈圆圆真没想到,这家伙恶毒至此。 她走向赵权,黑衣保镳们一个个拔出武器,但紧接着,她双膝跪了下来。 圆圆!韩璇急了,思忖着该不该跑下山讨教兵?但是他怕来不及啊!他们人那么多,圆圆只有一个人,还被赵权捉住了把柄,也许只能默默地任那些助纣为虐的棍蛋欺凌! 赵权大笑了起来,一边示意那群黑衣保镳上前给陈圆圆上手铐。 韩璇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向陈圆圆,挡在她身前,张牙舞爪地,用她生平最大的力气怒吼着,背上的毛都气得竖了起来。 但那大男人一看到这么不自量力、小不点似的小虎,都大笑了,笑声充满林问。 可恶,他绝不允许他们欺负圆圆!他冲向取手铐的那名保镳,那名保镳本以为能轻松对付他这只幼虎,怎知韩璇灵巧且神远地躲过了,还抓伤了那人的眼珠子哩! “吼”怕了吧!翻个身漂亮落地的韩璇超得意的。 那名保镳终于明白自己太大意,这次他拿起武器,以十二万分的精神应战,当他冲向韩璇时,韩璇又灵敏地脱逃了。 嘿嘿嘿!他超佩服自己的! 谁知,他没想过这本来就不是什么一对一的决斗,当第二,第三,甚至第四名保镳也加入战局时,他应付得越来越吃力,到最后那四皂武林人士只需要将他国起来,他根本选不出他们的包围,那些男人一拳一韫地将他打得嘴角淌血,一个使铁链当武器的还将他捆了起来。 “住手!你们的目标是我!”陈圆圆冲向他的同时,其他黑衣人也行动了,赵权更是给那几个盗墓贼一个眼色,陈圆圆看着母亲的遗骨,再看向倒在地上的韩璇,一时竟也慌了。 韩璇小小的身子趴在地上,额上流出鲜血,让他眼睛都模糊了,他只能愤怒地看着那群人继续给陈圆圆上手铐,然后赵权拿出了鞭子。 韩璇一咬牙,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又一跳跳到陈圆圆身前,伤痕!!的小身子完全不肯认输和退让地摆出战斗的姿态。 不准欺负圆圆,但赵权一鞭就打飞了他。 “把那只畜牲也抓起来,碍手碍脚的。”赵权嫌恶无比地道,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铁链绑住,双手反铐的陈圆圆,“我就不信这样一来你还能反抗!”他一鞭打在她脸上,鲜红的血痕诈目惊心,但赵权歪着头,想了想,“你们这群饭桶,她身上穿着皮衣,我怎么打?” “老大,这女人……好火辣好正点,我们可不可!!……” 赵权甩了那家伙一鞭,然后想了想,“算了,等我抽她一百鞭,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先把她皮衣割开,这样我怎么打?” 鞭了一百下,谁还会对一个满身鞭痕的女人有并趣?那几名保镳上前,阵圆圆警戒地,发出一声母虎般的低狺。 “啊,这一幕真熟悉,记得当年我在深山,跟一群男人把你母亲像猎物一样围捕时,她也是像这样呢。话说回来,当时上她的男人那么多,爹实在不应该认为你是赵家骨肉才对。” 陈圆圆没料到他会提起当年母亲受暴的真相,虽然她知道那必定很丑陋,但听到赵权赤裸裸地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不只一个人?”她气得浑身发抖。 “当然啊,那疯女人,我一个人怎么制得住她?不过那真的挺好玩的,很刺澈,我们像狩猎一样慢慢包围她,看她虚张声势地想吓唬我们,最后被我们制伏,我是第一个拿石头敲到她头破血流的,所以可以优先上她……” 陈圆圆终于像只被澈怒的母虎,冲上前,却被赵权的护卫给挡下了,那群男人完全没有因为陈圆圆双手被绰而手下留情。 但即便如此,陈圆圆仍是和那些高手缠斗了好几回合,赵权似乎也被她的气势吓着了。毕竟是一朝被蛇咬,坦白说他就是因为老是梦见这女人而吓得惊醒,裤子底下又裎成一片,他对她又更加地愤恨。 被砸烂的命根子,让他连小解都痛苦无比,更何况是夜夜这么折腾!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吞不下! “你……你想做什么?想杀了我吗?”赵权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愣着做什么?给我杀了她!” 那些保镳一拥而上,陈团圆没有双手可以战斗,但她有牙齿!她仿佛回到儿时,可以用牙齿狠狠撕咬敌人,没多久,她脸上的血,已经不知是她自己的,或敌人的,那些男人,许多都被她咬掉了耳朵。 但是终究,敌人手上有武器,她就像方才的韩璇一样,被十几个男人团团包围,一个流星彗扫来,跳到男人背后猛力咬他耳朵的陈圆圆就被打了下来。 接着,就像一场批斗游戏一般,十几个男人轮流出招将她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在一旁看着的赵权好像又得到乐趣那般。 “你想杀我?真是反了!大师,快告诉这臭丫头,大逆不道地伤害自己生父,后呆如何?”赵权问向保镳中,一名显然曾是出家人的黑衣人。 一下子说不是他生的,一下子又拿生父的身份压人,不愧是连死人的坟都能挖,脸皮无比厚。 “弑父杀母是要下地狱的滔天大罪,女施主最好三思。”那黑衣人虽然觉得这么多人欺负一名女子不妥,但赵权说过,这女子是他的女儿,却妄想杀他,于是他道。 “听到没有?你的命是我给的,我教训你天经地义,你杀我是要下地狱!给我狠狠教训她!” 韩璇摇摇晃晃地起身。下地狱?这是什么人编出来的屁? 是了,他有听过,每一个劝人为善的宗教经典总是告戒着世人,保持真与善,千万不能做恶,然后那些经典,为了突破语言的隔阂,被所谓智耆解说再解说,经典原义为何?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智者们是这么警告世人的,于是那些警告很多时候被扭曲成了狰狞的荆棘,被披上自以为是的正义,去伤害不应该被伤害的人。 最伟大的智慧是什么?真正的智者常常是沉默的,因为真与善透过言语,往往会被扭曲。那才不是智慧!如呆智慧是用所谓“真理”去伤害人的话,那这种智慧不如不要有! “吼” 一阵地动山摇的怒吼,连群树也战栗,风在那一刻静止了。 嗡!地面上的树叶甚至微微上浮,然后静静飘落。 但那只是一瞬间,那群男人感受到一阵地鸣,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紧接着,狂风大作,一道巨大白影以山亩海啸之姿扑向赵权。 所有人都吓傻了。 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白虎,浑身散发着神圣咬拮的光芒,光用一只脚掌就压制住赵权。 然后白虎俯下身,张大鲜红的嘴,被压得动弹不得的赵权再次屁滚尿流,而那二十几名黑衣人,敢对幼崽和女人出手,此刻却一个个惊呆在原地。 白虎一只前掌已经是一个大男人的高度,所以赵权被压在掌下根本不可能挣脱,更何况是那无法形容的巨大身躯。 巨虎对着被压制在掌下的赵权,愤怒地大吼,“吼” 那一声岂止是惊天动地,连山下的海港恐怕也精晰可闻,赵权当场吓破了胆,暴毙了。 然后白虎看向其他人,蓝色的眠珠子,像冰冷湛蓝的火焰,威风凛凛的尊王霸气,仅仅是注视着那一群人,就让他们腿软地跌坐在地上,而方才那一声敌吼,也让他们心有余悸,耳朵仍在嗡嗡作响。 白虎将受伤昏迷的陈圆圆像成虎衔住幼虎那般地衔起,然后轰地一声,巨掌一扫,二十几名黑衣人全撞在树干上,骨头碎裂的声音精晰可闻。 没有人知道那天在山上发生什么事,倒是玉池山庄在那天出现一只巨虎,衔着受伤的陈圆圆前来求教。 当雪和孙大娘急忙为陈圆圆诊疗伤势时,大白虎才终于回复成为幼虎,但是同样也奄奄一息,满身是伤啊。 韩璇作了一个怪梦,梦见他变成酷斯拉,把母牛挎里他讨厌的家伙全踩平,哈哈哈哈,超爽的。 然后,他就醒了。 “圆圆!”醒来前,他只记得圆圆被那群黑衣人打伤的样子,于是睁开眼的一刹那,他迫不及特地想找寻她。 但他根本无法坐起身,只觉得身体痛得要死! “唔……”该不会被酷斯拉踩扁的其实是他吧?他身体怎么这么痛啊? “你觉得怎么样了?”陈圆圆抄哑的嗓音在他枕畔响起时,他有些愣住,然后才看见似乎是一直在照顾他,身上和脸上也包着纱布的陈圆圆。 他想起山上那一切独独忘了他们究竟怎么脱困下山的。 尾声 【尾声】 “你没事……吧?”他开口,才发现自己显然才是有事的那一个,但他看着陈圆圆胜上包覆的纱布,抬起手,却在碰触她之前迟疑了。 “你的眼睛……”好红啊。不是眼珠子的颜色,而是那明显哭过的样子。 他不记得曾经看她哭过,那让他好自责,又好不舍。 “有砂子。” 哪来的砂子?韩璇有点想笑,圆圆就是好强啊。“那我帮你吹吹。” “你不要乱动。”她毕竟是练家子,恢复力还是比他好很多。他身上有几处骨折和严重内伤,幸好小虎的恢复力惊人,加上寻姨从黑市带回的大内秘药,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你低下头来。” 陈圆圆一愣,仍是俯下身,却见韩璇立刻甄起嘴来,还很快地抬起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偷袭的结呆就是拉扯到胸度的伤口,疼得他哼哼唉唉的。 “我去找孙姨。” 结呆孙二娘来了,陈圆圆就被撤回房静养去了。 “圆圆的伤没事吧?”孙二娘帮他换药时,他问。 “你是问,会留疤吗?” “呃……不会留疤是最好啦,但是如呆留疤的话,”他的眼神立刻变得杀气腾腾:“我就去毁了赵权跟赵百合的容,再把他们切成一百块做成捎被块!” “赵权死了。” “怎么死的?”韩璇一脸惊讶。 孙大娘看他似乎不记得变成巨虎后的事,也没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你问圆圆吧。总之你昏迷了好几天,后来有人在山上发现赵权的尸体,早就让野狗啃得面目全非了,是那些他屦的保镳后来良岳不安去指认的……”至于那些被挖出来的圆圆生母遗骨,反倒好好的,因为野狗不啃干瘪的白骨啊。 良心不安?“操!”他们对圆圆动手时,怎么就不会良心不安? 韩璇这一澈动又扯到了伤口,孙大娘没好气地道,“你别乱折腾了,要不圆圆那丫头又要替你操心。” 韩璇这才冷静下来,想到圆圆明明还在养伤,却跑来照顾他。“大姊,你让圆圆把我变回小老虎,我去她房里陪她,这样她就不会乱跑了。” “不行,你们俩都给我好好养伤。” 真是不近人情啊。“那她又偷偷跑来怎么办?要是小圆圆一直因为想念我而偷哭的话岂不是太可怜了吗?您忍心吗?” 孙大娘可不是第一次领教这小子装可怜、卖乖的把戏。“少来这套,你要是尽快康复,她就不会牵肠挂肚了。给我安分点。”孙大娘给韩璇重新包扎好,盯着他喝下扬药,离开时还多派了几个人在两人房门外守着。 然而,当天晚上,来探望年轻人复原情况的雪寻和陈破浪,却发现韩璇老早就不在自个儿房里,两个守门的都没发现韩璇不知何时偷偷开溜了,而同时,隔壁的陈圆圆房里,却传来韩璇那小子喃喃咕咕的说话声 “好了,我们一起睡,睡饱点才会好得快……那不然我睡你旁边?乖,我帮你数羊,很快就睡着了,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屋内数羊声不停,屋外,雪寻与陈破浪不由得一阵莞尔。 孙大娘医术高明,再加上雪寻又有管道,两人的伤好得很快,陈圆圆的鞭伤幸好也没有留下什么疤痕,这让韩璇解气了些,但每天到雪虎时还是会忍不住觉得对面那问贫贱酒棱刺眼得很。 赵权死后,赵家剩赵百合一人,可惜那女人不是女强人的料,赵家没了男人,底下那些替赵家工作的雇员和老板们就纷纷动起了歪脑筋,不捎多少光景,赵家就败落了,连富贵酒棱都顶让了出去。 后来的每年春节,陈圆圆会陪着韩璇回恶马寨卖山寨鸡,韩璇把第二年赚到的钱用来盖房子,就在五花镇山坡上,陈家三合院的隔壁,盖了他和陈圆圆两人的爱巢。 他已经期待起来来,这片盛开着扶桑与朝颜的山坡上,会多出好几只有着他们优良血统的小老虎,那一定无比热闹。 【全书完】 注1:相关书籍推荐: 01、恶邻13山寨鸡篇之一《电小二》; 02、恶邻13山寨鸡篇之二《想偷鸡》; 03、恶邻13山寨鸡篇之三《看错医》; 04、恶邻13山寨鸡篇之四《啃主厨》; 05、恶邻13山寨鸡篇之五《压寨主》。 注2:本作品由豆豆小说提供,感谢您的阅读。希望一如既往支持豆豆,有您的支持,我们将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