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宠妾》 第1章 貌美如花,被他蹂躏 “二爷,不要。” 铃霜使尽全力推拒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心慌不已,“放开奴婢,求求你了,二爷……” 然而封少延俊脸通红,他看着眼前的娇软美人,眼底覆上浓烈的眸色,早已失了理智,压根便听不见。 他大手绕到铃霜纤细的腰上,蛮横地扯落腰带,死死箍住身下的娇小玲珑,完全顾不得其他。 铃霜几番挣扎不得,心头气的发颤,眼眶溢出了咸湿的泪水。 她生了一张魅惑众生美艳绝伦的脸。 可惜,上等的美貌须得生在上等的人家,那才叫千金富贵,让人不敢亵渎。 偏偏她出生卑微,顶着这样一张脸,她如履薄冰。 如今,终究了招来了祸端。 可她只是二爷的丫鬟,并不是他的玩物,凭什么让他这么欺负? 胸腔内填满怒火,她泄恨般地张口狠狠咬上作祸之人的肩膀,咸腥的味道很快在口腔内蔓延开来。 封少延似是被咬疼了,理智稍微回笼了些许,从纤细白皙的颈项离开了些许,安抚似的亲了亲铃霜的面颊。 余光瞥到她眼角的泪,俊容上浮出一丝怜惜,滚烫的唇覆上清丽的杏眸,将泪痕吻去,喃道:“莫哭……” 夹着淡淡梅香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铃霜不禁觉得有些不自在。 本该是恐惧的,可是看到那俊秀的面容,心里却是一动。 “别乱动。” 封少延牢牢制住她扭动着企图逃走的身子,嗓音低哑得失了调子。 铃霜招架不住,张牙舞爪在他背上一阵抓挠。 但这并不管用,封少延本是武将,练就了铜皮铁骨,她这点力道不过是给他挠痒痒。 早知有今日,当初还不如在舅舅把她卖到侯府来时,就一头撞死。 死了总比这般受辱来得强。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在铃霜几乎要晕厥时,终于结束。 外头云层散开,原本阴沉的天在一场大雨过后再度放晴,天空一净如洗,澄澈得宛若一面镜子。 灿黄的阳光斜照进窗来,刺激着人的眼睛。 封少延动了动,起身穿衣。 铃霜疲惫地掀开眼帘,瞥见他后背好多条深深浅浅的抓痕,紧实的腹肌上也交错着好几道,肩头的齿印还在流血,万分醒目。 她咬了咬牙,又恨又羞,觉得自己还是下手太轻了。 倏地,封少延回过头来。 铃霜急忙闭上眼,装作还在昏睡。 “我被人下了药。”清冷的话音仍带着几分哑,飘入铃霜耳中。 原来如此。 跟着又是窸窸窣窣穿衣的声响,最后是玉带被扣上的清脆声音。 封少延的嗓音压低了些,又说:“之后,我会给你个名分。” 铃霜眼睫轻颤,胸口怒火翻涌。 谁稀罕他的名分? 原本她就只想攒够钱赎身,出去找个人嫁了,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从没想过留下给他做妾。 将来他娶的正妻若是个好相处的,她的日子倒还能过得去,若是个狠辣的,她怎么死都不知道。 这封府是个肮脏之地,除了主子之外,人命如蝼蚁。 第2章 被刁难 她只来了三年,所知道的被虐死和处死的下人与妾室便有好几个,被暗中弄死的还不知多少个。 “二爷,老爷那边来人,叫你过去。” 外面传来丫鬟的通传声。 “知道了。” 封少延束好头发,看了铃霜一眼,大步出去。 听见步声远去,铃霜拖着酸软的身体起来,穿好衣裳,将凌乱的床单与被褥换掉。 随后走出正房,回自己屋里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彻底销掉之前的痕迹。 封少延不喜欢院子里吵闹,所以服侍他的人不多,下人也基本都有自己单独的一个小房间住。 “终于舍得出来了?还不赶紧去把这些衣服洗了?” 从房间出来,被大丫鬟锦纹拦住。 地上放着几大桶脏衣服。 铃霜蹙眉道:“这不是我的活。” 院子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分工,她自己手头的活计都没做完呢。 锦纹瞪着她道:“什么你的活她的活?现在你闲着,就得你去干!别以为爬上了二爷的床,就飞上枝头做主子了,远着呢!” 一边骂,一边伸手恶狠狠地拧了铃霜几下。 铃霜当即就拧回去,愤然道:“我不干!” 一个个地都来欺压她,她就这么好欺负吗? 锦纹要挟道:“不干我就去告诉夫人,你勾引二爷,让她知道你今天都跟二爷做了些什么。” 定北侯夫人一向最讨厌那种勾引主子的狐媚子,要是知道铃霜爬了儿子的床,肯定会打死她的。 铃霜慌乱了片刻,却又很快定下心神,有恃无恐道:“你去就是,我也告诉二爷,是你在他的茶水里下的药。” 她记得,当时她因要做冬衣,去给二爷量尺寸时,二爷正在看书,起初人还是清醒的。 但等他喝完茶,脸上就起了潮红。 而那壶茶是锦纹在她进去之前送过去的。 “你含血喷人!”锦纹明显地慌了,眼神闪烁不定,面色涨红,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看我不收拾你!” 捞起袖子扑上去要打铃霜。 铃霜长得比她高挑些,占据优势,一把便将她推开。 “要死咱们一起死,不要逼我。” 说完,铃霜扭头走了。 锦纹气得青筋直绽,银牙都要咬碎了。 本来今天与二爷共赴巫山的该是她,谁知这小贱人竟故意在二爷屋里磨蹭,害得她错失良机。 虽说封家有规矩,在娶正妻之前不准纳妾,但名分可以等日后正室进了门再给,只要确定了关系,她一生的荣华富贵就稳了。 而且要是运气好怀上二爷的骨肉,她的地位自然会大大提升,再也不用干下人干的活儿,即便没有名分,也相当于半个主子。 不行,必须想办法把铃霜这个小贱蹄子除掉! 天色渐晚,封少延从定北侯夫人那里用了晚膳回来,去书房处理了些公务,才回到卧房休息。 锦纹端着茶进来,乖乖巧巧地问:“二爷要梳洗吗?” “让铃霜来。”封少延没看她一眼,也没碰那盏茶,视线仍放在书页上。 “……是。”锦纹恨得咬牙切齿,只能出去。 第3章 怜心大起,事后补偿 不多时,铃霜来至正房,进门后走了几步,就不再往里进了。 “二爷。” 封少延知她是对自己有忌惮了,搁下书本走过去。 闻到他身上扑来的梅香,铃霜心头悸动,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她这个样子像极一只受惊的小猫儿,让封少延怜弱之心大起,有想把她纳入怀中,好好怜爱的冲动。 “怕我?” “没,没有。”铃霜摇着头,腿却不受控制地又退了两步,结果后背撞到门边上,已是退无可退了。 封少延看她慌得眼神乱飘,惨兮兮很无助的模样,越发起了逗弄的心思,逼近过去道:“你咬我时,胆子可没这般小。” 肩头现在还疼着呢,这丫头下口着实挺狠。 铃霜面颊一热,羞愤地抬眼瞪他,咬着唇不吭声。 封少延忍不住低笑了声,随手摘下腰间一枚玉佩,递到她手中。 “这个给你。” 什么意思?事后补偿? 铃霜有种被嫖了的耻辱感,捏着沁凉的玉佩,手都在打颤。 但是,她需要钱,有钱才能赎身,才能离开这高墙内院,遂艰涩地开口:“谢二爷赏,不过玉佩太贵重了,奴婢受不起,二爷还是给我些碎银吧?” “碎银哪有玉佩贵重?”封少延嫌她不识货,这玉佩可价值千两。 不过,小丫头没见过世面,不识货也正常。 铃霜心里无奈。 玉佩贵重是贵重,但侯府无法换成现银,对现在的她而言没什么用处。 “下去吧。”封少延转身回了座位,继续看书。 铃霜欠了欠身,拿着玉佩退了出去。 这玉佩应当能换不少钱,等将来离开侯府,再去当铺当掉,就当提前存养老钱了。 回屋做了些针线活儿,实在困得很,躺下便睡了。 次日早上,天刚擦亮,铃霜如往常一样,起身去打水,来到正房服侍封少延梳洗。 进屋时察觉到锦纹睇来的眼刀,将已迈进的一条腿收回来,让她先进去。 她们俩都是一等大丫鬟,但锦纹六岁便进了侯府,还是跟过夫人的,资历很高,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敬着她,铃霜寻常也不敢与她对着干。 “二爷净脸。” 锦纹拧了脸巾,双手递上。 封少延迟疑一瞬,接了过来。 “你原是母亲身边的丫头,看在她的情面上,有些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也要知道收敛,安守本分。” 锦纹听出这是在敲打自己,心下一沉。 心狠跳了两下,垂下眼帘道:“奴婢明白了。” 封少延擦完脸,把脸巾扔到盆里。 “取我的甲衣来。” 铃霜正要动,锦纹已抢先一步走到木架前,捧起了那套发亮的甲衣,给封少延套上。 继而又取来护腕腰带等,一一穿戴好。 封少延身形高大挺拔,眉眼又天生锋利,还不爱笑,平日里便气势迫人,戎装一换,那股子在军中历练下来的威势释放得淋漓尽致,只是站在他面前,已觉压迫感十足,不敢逼视。 铃霜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心不可控制加快跳动。 第4章 诬陷 她见过的男人不多,但她知道,天下间的男人不是都像他这般惹眼。 就说大爷与三爷吧,同是夫人所生,却一个虎背熊腰,一个文弱清瘦,样貌平平且不说,德行与才能皆属下品,全然不似二爷年少有为。 二爷虽不是世子,但官居三品,手握兵权,如今整个定北侯府都靠他撑着。 “发什么愣?”头顶压下低沉的嗓音。 铃霜猛地回神,茫然抬头。 封少延眼底盛着抹极淡的谑笑,“让你拿令牌来。” “哦。”铃霜转身去案上那只锦盒内取了玄铁令牌来,矮身给他系在腰上。 “冬衣几时能做好?”封少延垂眼看着她,唇角微微上翘。 铃霜没敢与他对视,埋着脑袋道:“最迟下个月底。” 封少延点了点头,时间来得及。 他要两个月后才出征北上。 “下去吧。”封少延拿了刀架上的佩刀,阔步出去。 天已大亮,铃霜与锦纹各自下去做自己的事。 除了给封少延缝制冬衣之外,铃霜还要打理正房门前小花园里的花草,以及赶制老夫人吃的安神丸。 她在被卖进侯府之前,跟着村里一位老大夫学过两年医,去年老夫人用过她的安神丸后,觉得有效,便让她每隔一段时间配制一瓶送过去。 侯府给下人的月银少,以她的资历每个月只有两吊钱,偶尔还有人情往来要花费,根本攒不下几个钱,多亏每次配了药,能在老夫人那里多得几块碎银的赏,积蓄才渐渐多了些。 “好啊你,竟然敢偷窃!” 铃霜正给门口那盆牡丹浇水,忽被锦纹推了个踉跄。 锦纹手里拿着的正是封少延昨晚赏给铃霜的那枚玉佩。 “这是二爷赏给我的。” “不要脸的东西,你没功没劳的,二爷赏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你做什么?睁眼说瞎话呢!”锦纹心里酸得冒泡,说话便格外刻薄。 她知道铃霜肯定不敢当众说出昨天的事,因此肆无忌惮,决心要把偷窃这桩罪名给她坐实。 丫鬟们围上来看热闹,管事嬷嬷也被喊了来。 锦纹将玉佩递给嬷嬷,尖声指控道:“嬷嬷你看,别的东西她还不偷呢,专捡值钱的,手都伸到二爷头上来了,胆子太大了些!” “我说了,这是二爷给我的。” 锦纹喝道:“还撒谎?” “二爷不可能送你这块玉佩。”管事嬷嬷怒目而视,显然也不信她的说法。 这玉佩是二爷三岁时,请一位高僧开过光,从小戴到大的,跟保命符差不多,怎可能送给一个下人? 铃霜白皙脸颊肿了起来,又急又气:“我没撒谎。” 锦纹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怂恿道:“嬷嬷,按照侯府的规矩,偷窃还不知悔改者,要打断手,发配去北苑干粗活,我看也不用跟她掰扯了,直接处置吧。” “是你陷害我!”铃霜扯住锦纹的头发,一掌呼过去,又趁她未反应过来,在她白嫩的脸蛋上抓了一把。 锦纹吓得吱哇乱叫,场面一度混乱。 “来人!快拉开!”管事嬷嬷赶紧叫来两个婆子。 铃霜被拽开,随后整个按在地上。 嬷嬷冷眼俯视着她,脸上闪过嫌恶,命道:“打断她一只手!” 第5章 被人找茬,二爷出手 婆子拿了条手臂粗的木杖来,对着铃霜的右手便打了下去。 锦纹嘴角上翘,心中只感万分解气。 一张脸好看又如何?等她成了废人,看二爷还瞧不瞧得上她!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是,木杖并未如期落下,反倒被人夺走。 压着怒火的低沉嗓音响起:“这是做什么?” “二爷。”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散开。 管事嬷嬷拿着玉佩上前,皱眉禀道:“这丫头偷窃,坏了府里的规矩,老奴正在执行家法,这是二爷的玉佩。” 封少延却没有接,只冷然盯着她。 “这是我赏给她的,现已是她的东西。”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嬷嬷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爷为何要赏她这块玉佩?” 封少延眸中寒意更浓:“怎么,我给自己的丫鬟赏什么物件,还要向你解释缘故?” 管事嬷嬷嗓子一颤:“老奴失言了,二爷恕罪。” “还给她。”封少延如玉的脸庞也染上了凛冽的寒意,语气摄人。 “是。”管事嬷嬷忙转过身,把玉佩递到铃霜手中。 铃霜刚爬起来,尚未从惊吓中缓过味,站在当地愣了片刻,才伸手接过。 这玉佩拿着只怕会招来更大的祸患,一会儿还是还给二爷的好。 封少延看向锦纹,“我早上才刚警告过你吧?” “二爷恕罪!”锦纹两股战战,咚地一下跪倒,“实在是奴婢误会了,奴婢不知道这是二爷赏给铃霜的,奴婢不是有心。” “不知悔改。”封少延眼里闪出杀伐的光,“拉下去,乱棍打死。” 在场的人吓得僵住。 至于处置得这么狠吗? “奴婢知错了!二爷饶命!”锦纹哭叫着咚咚磕头,几下便将额头磕出血来。 封少延毫无动容,只嫌她弄脏了自己远离的地。 “带下去。” 婆子们终于反应过来,立马粗暴地将锦纹拖拽出去。 这下连铃霜也惊了,不禁心生同情。 可当要开口求情时,又想到锦纹对自己的欺压与陷害,便很快把这几分同情给收了回去。 就算她救了锦纹,锦纹也不会感激她的,往后只会使出更加猛烈的报复,自己没必要做这个烂好人。 外面传来惨烈的叫声,没多久声音逐渐弱下去,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有个婆子进来道:“二爷,人断气了。” “运出城埋了。”封少延冷漠地吩咐完,转身进了屋。 众人没敢出声,朝铃霜那边投了个敬畏的眼神,便都散了。 铃霜握着玉佩,跟进正房去。 见封少延搁下佩刀,摘了头盔,正低头自顾自解着身上的甲衣,下意识脚步一顿。 封少延解了半天没解下来,有点烦躁,蹙起剑眉朝她瞥眼:“还不过来帮我卸甲?” “是。”铃霜揣好玉佩,快步走过去。 这一近前才闻到,他身上有血腥气。 本以为是他打猎时,从猎物身上沾染来的,不料脱下甲衣一看,却见左侧腰上伸出大一块血迹。 “二爷受伤了?” 第6章 怀疑的种子已种下 “皮外伤。”封少延坐下来,低头瞅了瞅,眼神一凛。 今天本是陪皇子们去狩猎,谁知刚进围场,就被人放了支冷箭。 要不是他闪得快,今儿便是有去无回。 更可恨的是,那人跑得太快,他连影子也没摸到,报仇都不知该找谁。 铃霜吩咐小丫头雨兰去打清水,而后赶忙进里屋捧了药箱来,拿出绷带针线和止血药等。 待雨兰打了水来,封少延脱去上衣,露出那道伤口。 血仍在不断地往外渗,只是量不算很大,口子有近食指那么长,看着挺深的,并不只是皮外伤。 “嘶,笨手笨脚的。” 雨兰由于太紧张,擦拭血污时不小心碰到了伤处。 封少延疼得瞪了她一眼,让她退下。 “铃霜,你来。” 雨兰小脸一白,慌忙跑了出去。 铃霜另拿了卷干净的绷带,过去给封少延清理伤口,“雨兰还小,又没做惯这种活儿,不是有意的,二爷何必这么凶?” “凶吗?”封少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瞪眼的时候有多可怕。 “她吓得脸都白了,还不凶?”铃霜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也对这位爷又敬又怕,好长时间看都不敢看他。 封少延垂眼望着她,神色渐渐缓和。 “你倒是没被我吓到。” “别动。” 铃霜被他身上倾压下来的男性气息包围,呼吸乱了一瞬。 刚定住心神,好巧不巧又瞥到他腹部几道惨烈的抓痕,脸颊顿时变得滚烫,从双颊到耳根全红了个透。 封少延瞧见她绯红的耳朵尖,甚觉可爱。 指了指腹部的抓伤,倾下身去,低哑道:“也给这儿抹点药。” 铃霜急忙推他,“叫你别乱动,又流血了。” 伤口确实疼,这一动弹就更疼了,封少延已分不出心思逗她,只好坐正了,任她疗治。 “口子有点大,得尽快缝合,二爷忍着些。”铃霜说着,拿了块卷起的布团,递到封少延嘴边,“咬着。” 封少延嫌弃:“我不用这个。” 以前更重的伤他都硬挺过来了,这点伤算什么? 铃霜只好由着他,随即穿好针线,将针在火上过了两遍处理干净,开始缝合。 总共缝了十九针,封少延从头至尾一声也没吭。 额头沁满了冷汗,脸上血色褪去,已然苍白。 铃霜拿帕子给他擦汗,被一把抓住手。 “你以前,也给别人这样治过伤?” “没有。”铃霜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以前都是师父都人家治,我在边上看着。” 封少延满意地舒展了眉头,旋即失笑。 他这是怎么了?这点小事也要在意? “记得你说过,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亡故了,后来是被舅父卖到侯府的,那你来侯府之前都是跟着你师父?” 铃霜急忙抽开手,瞅了他一眼,心下奇怪。 他怎么问起她的事了? “是。” 师父去世的时候她才十二岁,实在无处可去,只好去投靠舅舅。 那年正值灾荒,舅舅家养不起她,就把她卖了,换了十两银子。 第7章 难以躲避,惹上祸端 铃霜打开瓷瓶的木塞,在伤处撒上药,拿来绷带,绕了封少延窄细的腰身几圈包好。 之前的衣裳不能穿了,她便进里屋拿了干净的来,帮着封少延换上。 “二爷这两日还是在府里歇着吧,伤口再弄开容易恶化。” 封少延听着她的絮叨,点头应了一声。 换了是别人跟他唠叨,他早就不耐烦了,可这丫头唠叨起来,怎么就那么动听呢? 铃霜取来腰带,本想给他系上,但又担心勒着伤口,索性就不系了。 正待说什么,下巴尖儿突然被轻轻抬起,视线被迫落到封少延苍白而英俊的脸上。 只见他的嘴角缓缓翘起,唇瓣翕动着问:“还疼么?” 铃霜一下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眼。 等脑子绕了几绕,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时,脸上唰地一红,连玉佩也忘了还,推开他落荒而逃。 封少延眼露笑意。 看见这丫头体内便总也忍不住起躁动,他如今总算体会到了什么是食髓知味。 外面有丫鬟来报:“二爷,夫人叫你呢。” 多半是要问打死锦纹的事。 封少延虽有些烦躁,但毕竟是母亲要见他,也只得过去一趟。 定北侯夫人此时正在屋里喝茶,脸色不太好看。 见儿子进来,立即屏退左右,皱着眉质问道:“锦纹是我送去服侍你的,你怎么说打死就打死了?” 封少延在下首落座,淡淡道:“她不肯安分守己,天天滋事,搅得我院里不得安宁,我早就想打发她走了,只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才一直没有这么做。” 定北侯夫人冷哼道:“不就是因为一桩误会,差点误打了一个丫头吗?这也算滋事?值得你下杀手?” “母亲不用维护她,她是你这里出去的,为人如何你最清楚,我给她留了个全尸,已是仁慈了。” 二爷跟夫人母子亲情淡薄,这是侯府人尽皆知的。 平日没个什么事,封少延不会往上房来,即便来了,母子俩也说不上几句话。 至于什么缘故,外人并不清楚。 “你就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定北侯夫人带着些抱怨的口吻,“我到底是你的亲娘。” 封少延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把我推出去为大哥顶罪的时候,可没想过我是你的亲儿子。” “我那是...” “行了,没别的事我就走了。”封少延站起身。 说罢头也不回,大步出了上房。 定北侯夫人绷紧面皮,使劲地捶了下桌,“这个逆子,迟早气死我。” 因身上有伤,封少延下午便没再出去,窝在屋里休养。 铃霜缝制了一晚上的冬衣,等到快二更天,才过去服侍封少延梳洗。 将脸巾拧干水递过去,被封少延握住手。 “手怎么了?” 掌心有块很小的擦伤,是白天被按在地上时弄的。 “擦破点皮。” 铃霜想缩回手,但他握得太牢,压根动不了。 封少延拧眉道:“破了皮就不要碰水,好了,你下去吧。” 不用伺候他,铃霜倒也乐得清闲。 第8章 还玉佩 她取出那块玉佩,放到桌角上。 “这个还给二爷。” “站住。”封少延的语气冷了下来,“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拿走。” 铃霜见他变了脸色,有些怕怕的,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这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白天她找那个管事嬷嬷问过了,这玉佩来历不同寻常,她不能要,也没资格要。 封少延拿起玉佩,硬塞进她手里,“我送给你,你就受得起。” 顷刻间,铃霜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好大声。 他不该对她这么好的,不该这样招惹她。 “我不要。” 玉佩被塞回封少延掌中,铃霜转身跑开。 封少延往外追了几步,望着她湮没在廊角夜色中的身影,剑眉收紧,俊容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一口气跑回自己房里,铃霜靠在门后面,泪水溢出眼眶。 绝对不能陷进去,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空。 翌日早晨,铃霜照旧过去服侍封少延梳洗。 两人都没再提起玉佩的话题。 封少延有军务要办,用过早点便出了门。 铃霜在花园里给花修建枝叶时,上房那边来了个丫鬟。 “铃霜姑娘,夫人要见你。” “夫人?”铃霜一愣。 夫人之前都未必知道有她这么个人,为什么突然要见她? 怀着忐忑的心情,铃霜跟着丫鬟来至上房。 定北侯夫人盯着她打量一通,厌恶地嗤了一声:“又是个狐狸精。” 铃霜闻言,紧张地绞了绞手指,继而又听见她说:“怪不得少延能为你打死锦纹。” 锦纹被打死,分明是因为给二爷下药,又一直滋事,怎么会是因为她呢?铃霜倍感无辜。 “以后你就在上房吧,不用回那边去了。”定北侯夫人呡了口茶。 因为先前定北侯纳了好几个美妾,都是府里的丫鬟,因此她素来讨厌这种长相过于出挑的丫头。 眼看儿子就要说亲了,她可不希望他跟个丫鬟纠缠不清,传到外面那些世家千金耳朵里,谁还愿意嫁过来? “是。” 铃霜即使不愿意,也只有听从的份。 不过来伺候夫人或许也好,这样就不用天天对着二爷了。 于是铃霜回去收拾了东西,正式调到上房。 定北侯夫人怕她出去勾另外两个儿子,把她留在身边,做了贴身丫鬟。 然而晚间用膳时,封少潭过来请安,却正好瞅见了铃霜。 这一瞅便再挪不开眼,定北侯夫人察觉,立马将铃霜遣了下去。 “娘,这丫头叫什么?以前没见到过。” “你屋里的丫鬟祸害了个遍,连我的丫头也要染指?想都不用想!” 封少潭是出了名的好色,小妾纳了十来个了,没给名分的数都数不过来,若非有定北侯夫人管着,府里的年轻丫鬟一个也逃不脱他的魔掌。 “娘,你怎么这么说?我就是一问,又没想碰她。” 见没机会,封少潭不想再待,悻悻地告了退。 定北侯夫人摇摇头,甚是恨铁不成钢。 不多时,丫鬟掀开帘子进来,禀道:“夫人,二爷来了。” “哦?奇了,他还能主动过来。”定北侯夫人让人把碗筷撤下去,慢悠悠喝起茶来,“让他进来吧。” 封少延由丫鬟引进屋,沉着脸道:“铃霜我要带回去。” 第9章 她越可怜,他越疼惜 定北侯夫人的脸立即变得难看起来,原来他是为了那个丫鬟而来? “你那里要是缺人,我可以另外拨几个丫头过去。” 封少延有些恼火:“我只要这一个,别的我不要。” “你就非要跟我抢人?”定北侯夫人气得横眉竖眼。 她就不明白了,那个丫头有什么好的?这孩子从来也不是个好女色的,怎么就突然被个婢子迷上了? “铃霜本就是我的人,是母亲跟我抢人才对。” “什么抢?那丫头是自愿过来的!” 封少延懒得跟她掰扯,转身就走,“过来只是跟您说一声,人我带走了。” 定北侯夫人怒眼圆睁,却又拿他没辙。 老打和老三她还能管一管,这老二她是从来都管不住。 “走吧走吧,气死我你就高兴了!” 铃霜在上房待了一天,又被带回了原来的地方。 封少延将她一把拽进上房,抵在墙上,怒冲冲地问:“听说你是自愿过去服侍母亲的,看来你在那里待得很愉快?” “是挺愉快的。”铃霜不明白他发什么火,被他这样质问着,自己也恼了,索性顺着他的话呛他。 “比在二爷屋里愉快多了。” “你气死我得了。”封少延幽深的眸子喷出一蹙火焰,眼尾都烧红了。 修长的手指捏住铃霜的下颌,低头含住两片樱唇,又啃又咬。 铃霜慌忙挣扎,想把他推开,却被钳住双手,打横抱了起来。 后背陷入软和的云被,领口与腰带都被撕扯开。 她想要骂人,却再次被堵住嘴。 宽厚的胸膛压下来,封少延吻得愈发凶狠蛮横,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 铃霜想到上次被欺负的惨状,恐惧在心底蔓延开,喉头压出低泣声。 滚烫的泪珠打在封少延手背上,灼得他心尖一颤,猛然见清醒过来,终于停了手。 “你又欺负我。”铃霜低声控诉,张口咬住他的胳膊。 封少延看她模样可怜,心中生出愧疚,便任她咬。 她越可怜,他越疼惜 等她松了口,才叹着气说:“不欺负你了,别哭了。” 他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面对政敌只嫌下刀不够快,什么时候这般心软过? 去年有一次无意间撞见这丫头躲起来哭,他本不想管,可不知为何看到她那双泪眼,手便不由自己使唤似的,递上了一块手帕。 可能是他的语气太温柔,铃霜心头的惧意被驱散得七七八八,反而胆子有点膨胀,推了推他,命令道:“那你起开。” 封少延挑眉,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他的床? 算了,起开就起开。 见他起了身,铃霜急忙将衣裳穿好,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 封少延摇摇头轻笑。 幸亏是带回来了,不然他这里该多冷清。 铃霜照旧每天服侍封少延的起居,仍旧做之前那些差使。 接下来两日,封少延手头没有紧急军务要办,便待在府里养伤。 老夫人的安神丸配制妥了,这天午后,铃霜趁着空闲,给送过去。 赶过去时,老夫人正在午睡,不便打搅,遂将药丸交给她的贴身丫鬟。 第10章 不是个安分的? 回去的路上天色忽然有些阴沉,担心下雨淋湿一身,铃霜加快步子往回赶。 不料经过花园假山旁,前方突然窜出个人来。 定睛一看,竟然是封少潭! “奴婢给大爷请安。”铃霜稳住心神,后退了几步才福身见礼。 封少潭狎昵地端详着她,咧嘴笑道:“二弟屋里还有你这等标致的美人儿,从前我倒不知道。” 那天在夫人屋里,铃霜也被他这样盯着看,对他早已深感厌恶。 “奴婢先走了。” “走这么急做什么?”封少潭扣住她的手腕,拽入怀中抱住。 铃霜吓得惊叫两声,慌乱间一脚跺在封少潭脚背上。 封少潭吃痛松手,但踉跄几下后,骂了句脏话,又扑过去。 “别,别过来!”铃霜跌在地上,右手摸到块石头,趁他不备,狠狠砸到他头上。 “啊...”封少潭脑子一阵晕乎,砰然倒地,“死丫头,敢打我?嘶,不收拾你,老子就不姓封!” 铃霜吓坏了,看他爬起身,忙又砸了一下。 封少潭顿时头破血流。 这边的动静引来过路的下人。 见封少潭受伤,两个嬷嬷连忙扶他起来,回去治伤。 “抓住这个贱婢,不许让她跑了!” 铃霜被扭住双臂,也一块带了回去。 大爷被丫鬟打伤的消息很快传开,定北侯夫人听闻后,急匆匆赶来,问怎么回事。 封少潭瞪着铃霜道:“这个贱人勾引我,趁我不备搞偷袭!” 话还没说完,头上袭来剧痛,疼得脸都扭曲了。 “这种刁奴还留着干什么?”封少潭的正妻许氏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我早就说要拉下去打死了,你又舍不得。” 对于丈夫的风流成性,她早已见怪不怪了,也早已不在乎,此时完全是抱着看戏的心态。 定北侯夫人瞪了她一眼,望向铃霜。 “勾搭了少延,又来勾搭少潭,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 铃霜静默着站在当地,面如死灰。 她辩解是无用的,谁都知道大爷的德性,可谁也不敢说他半个字,而夫人只会心疼她儿子被打,根本不会在意是非曲直。 何况,她只是个奴婢。 “拉下去打死!”定北侯夫人厉声喝道。 这丫头太有手段,留着迟早是祸害,不如趁早处理掉。 封少潭有些急了,“娘,饶了她吧,我伤得也不重。” 这么个大美人,打死了多可惜?至少得让他尽过兴再说吧? “没出息的东西,你脑子里成天就只会想这些?”定北侯夫人这下却更恼火了,“拖下去处死!” 封少潭怕挨母亲责骂,没敢再言语。 两个婆子上前,将铃霜拖出院子。 小厮们拿了棍子来,把她扔在地上,围上去就要打。 铃霜本能地蜷缩起身子,却在这时听见一道怒喝:“住手!” 封少延快步走来,踹开小厮,抱起铃霜查看。 “怎么样了?” 铃霜找回些许神智,抓住他的手臂道:“二爷,我没有勾引大爷,是他要对我用强,我迫不得已才打他的。” 封少延看她没受伤,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我知道。” 第11章 宣誓主权 “我说二弟,虽说这丫头有几分姿色,可她却将我伤成这样,打死她还算便宜的了。” 封少谭捂着伤处,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说着,还又瞥了几眼铃霜因挣扎而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眼中又染了邪色。 “要我说,这丫头就该发卖到怡红院……那滋味,啧啧。” 封少廷冷眼瞪过去,封少谭这才悻悻然闭了嘴,捂着伤口又坐回去龇牙咧嘴去了。 铃霜心里又怒又委屈,两行清泪默默流下来。 封少廷顺手将身上的外袍解了下来给铃霜裹住,随后面色阴冷的站起身来,沉声对封少谭警告道: “大哥平日行径我管不着,但是我院子里的人,你最好别动。” 封少谭早就看不惯这个向来孤傲的二弟,但是碍于他身有官衔,整个定北侯府都还要靠他,嘴上略微低了低。 “不过一个丫头,二弟还要伤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情谊?”封少廷唇边露出一丝讥笑,“你我之间是否有兄弟情谊,你心里清楚。” 话音刚落,不待封少谭再说什么,封少廷走到铃霜跟前伸手:“跟我回去。” 铃霜身子还在颤抖,费了力好不容易站起来,又差点摔倒。 封少廷皱了皱眉,干脆把人打横抱起,快步走出了院子,也未给老夫人交代一声。 转身时,他阴鹜的眼色让封少谭凭空打了个寒颤,愣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铃霜被封少廷抱在怀里,直到耳边传来丫鬟的问安声,这才恍然惊醒,赶紧挣扎着要下来:“二爷,这不合规矩。” “别动。” “二爷……” 铃霜自知这样不妥,当着府中人的面对她如此,更容易引来她人妒忌,招来祸事。忙的伸手去推:“您放奴婢下来。” 话音刚落,他已经抱着人进了屋子,缓缓把人放下来。铃霜站定了身子,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谢……谢过二爷救命之恩。” 封少廷嗯了一声。 “以后,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哪里也不要去,任谁来了也没用。我回头会跟上房说一声。” 铃霜不可闻的轻轻点头应了。 “再有,今日之事儿,你不必记挂在心,大哥那边有我在,他不敢如何。” 玲霜无言,只眼眸中一闪而过一丝黯然。 今日的遭遇,只怕她以后在府内都是被人瞧不上的,被骂出什么样的更不敢想,但又有什么办法,她不过是一个贱婢,尊严脸面不值一提。 随即,又不免难受,封少廷的袒护,也只是这样了,于他来说,自己到底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打骂的下人…… 一时间,俩厢都没了言语。 “你下去吧。” 封少廷神色淡淡,玲霜一言不发退了出去。 走到屋外,就看见封少廷挺拔的身影走到了窗边。往日没有事,封少廷便会捧着兵书,这一读往往一两个时辰,十分的专注。 在兵书的研习上,封少廷受益匪浅,也能够从其中获取自己心灵上的平静。 不知不觉,时间悄然而逝。 “二爷,喝茶。” 第12章 贵重物件 身后传来的怯怯的声音,封少廷回过身,便看见了玲霜推开门走进来。 看到封少廷在屋里研习,玲霜便去准备了热茶端了上来。 封少廷走过来,一脸漠然,看到这个表情,玲霜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由自主想到了大爷那张脸,心头微微一颤儿,拿了茶壶的手上一抖,一不小心却把茶杯扫倒。 “啊呀~” 饶是闪避得快,滚烫的茶水还是溅到了手上,手背顿时红了一大片。 封少廷不由得皱眉。 “怎么这么不小心?” 封少廷皱了皱眉,挥手示意玲霜下去,玲霜福福身,正要退下去,忽然封少廷又喊住她。 “等一下!” 脚下一顿,玲霜一回身,便见封少廷从袖子里掏出一物放到了玲霜的手上。 “这,我不要……” 熟悉的玉佩又出现在眼前,温软冰凉,玲霜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要把玉佩推回去。 “拿着!” 封少廷的口气毋庸置疑,带着命令,眼神微凝,凝视着眼前的人嘱咐。 “有这个玉佩,以后你走到哪儿,都不会有人敢动你。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过收回来的道理,明白吗?” 想到今日在上房的遭遇,玲霜推拒的动作微微一滞,粉面上闪过迟疑之色,封少廷不容分说,把东西搁在了她的掌心里,轻轻拍了拍。 玲霜到底没把东西推回去,攥着玉佩,退了出去,接下来封少廷也没有叫玲霜伺候了,玲霜拿着玉佩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她拿出玉佩在手里端详,看着上面雕刻的吉祥如意几个大字,无一不彰显着这个玉佩的与众不同,但凡看见此物,只怕都能够辨得出这东西贵重。 听说是封少廷从小带到大的。 如此的金贵之物,小小奴婢又如何能够随身携带? 大家认出这是二爷的物什,必然又要引起一番封少廷波,自己前头与大爷那般,这后面与二爷如此亲近,届时只怕所有人的吐沫星子乱飞。 封少廷虽说用玉佩证身,可未必这番荣宠不是祸水。 玲霜此时看着这玉佩,内心一片戚然,只恨自己身如草芥,命如飘絮,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得到封少廷的的喜爱,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这只怕是各中人才能明白。 深深的叹息在屋内响起,玲霜把玉佩,小心拿住,弯腰从床下翻找出一个小匣子,娴熟地打开了匣子上面封锁的小扣,里面放着几两碎银,还有一些铜板。 这些全是玲霜这些年一点一点攒的全部家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赎身离开这座府邸,再剩余一些银钱,她有足够的能力养活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小心翼翼把玉佩放进去,光泽温润的玉佩摆在其间,廉价的匣子明显与之格格不入,但玲霜也没其他地方可藏只能如此。 看着匣子里的东西,想到将来自己攒够了钱,或许还能够离开这令她煎熬的地方,玲霜苦涩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仔细收好东西,打起精神做了一些针线活,随后又去屋外伺候着。 第13章 表少爷 一直忙碌到深夜,玲霜才拖着倦怠的身子去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无波无澜,因着封少廷的偏护,尽管有许多闲言碎语,但也不敢肆无忌惮。封少廷因伤在身,平常居于后庭将养,玲霜随身伺候,倒也落了个清净。 这日,封少廷拿着卷书正读得入神,前门却被人推开,一人走了进来。 “二爷,你原来躲在这里,许久不见了。” 封少廷抬头,便见门口迎面一人一袭白衣,端得是一派玉树临风,玉冠束发,一眼便瞧出他的身份不凡,封少廷不由得剑眉微扬,面上神色自若:“表弟?你怎么来了?” 白清寒乃是定北侯夫人的侄儿,与封少廷的关系相当不错,是以,白清寒有事没事都会到定北侯这里游玩一番,此次来到这里,更是特意来拜访封少廷。 “劳烦你大驾还记得我,我以为你只怕忘了我这号人物,所以特意来问候一下。” 白清寒笑眯眯的,俊容玉面,一双桃花眼风流无限,手里摇着的玉骨扇随意一合,举步走了过去。 “屋里坐。” 封少廷站起身,把人迎进屋里,不等他吩咐,旁边的玲霜已经心领神会下去备茶,二人在屋里聊了半个时辰,白清寒才告辞离去。 接下来的几日,府内着实热闹了一番,因着白清寒的到来引起不小的动静儿,毕竟有着这份亲昵的身份,再加上白清寒为人处事亲和灵活,是以来了没几天,在府内的上上下下颇受热议。 这日,白清寒在府中闲逛,来到了后府花园。 虽然是临近初冬,但是花匠打理的好,期间依然能看到一些鲜花异草。加上假山流水,曲径通幽,别有一番风景。 被各种风景吸引,白清寒不由得边走边看,一时入了迷,穿过一个拱门时,旁边生长的荆棘花开得茂盛。 一阵清风拂过,掀起他的外罩的斗篷来,不留神,衣角便挂住了尖刺。 只听得刺啦一声,待他回过头,已然看见衣角被撕开了一条破口。 “不好!” 见状,白清寒连忙把斗篷小心从尖刺上取下,看着那道破损,懊恼之色难掩,连连责怪自己的不小心。 “表少爷,这衣服破了。我去拿件新的给你换了吧。。” 旁侧服侍的丫鬟连忙说道,便要去拿衣服来换。 白清寒却摆摆手。 “这衣服乃是家母在世时亲手缝制,与我十分宝贵,不是一般的衣服可以比拟的。” 只是这撕开的扣子不小,若是缝补不好,怕是会留下比较明显的痕迹。 旁人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得为白清寒的孝义感动,先前那个小丫鬟眼睛一转,忽然道:“这衣服破了,可以修补一下。爷,奴婢知道一人,缝补的手艺很是不错,若是把这衣服交给她,或许还能有办法修补。” 白清寒眼眸微亮。 “哦,何人?” “有,此人叫玲霜,是二爷院子的丫鬟。平日与奴婢关系不错,奴婢见识过她的技艺,表少爷你尽管放心。” 第14章 遗物 听她说得信誓旦旦,白清寒不由得心思一动,想也不想把斗篷摘下来交给丫鬟,让她拿去修补。 丫鬟忙不迭拿了斗篷,急匆匆去找到了玲霜,把斗篷的事情拜托给她,也没敢说这斗篷的来龙去脉,只说是十分重要的客人拜托的。 “这斗篷十分重要,你把这个修好,这位客人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这……” 玲霜启初还有些犹豫,毕竟这衣服看着品相不一般,自己要是修不好,那可如何交代? 耐不住旁人三番五次的劝说,玲霜最后还是应承了下来。 小丫鬟与玲霜平常十分要好,玲霜待人宽厚,自然不好拒绝,玲霜拿过斗篷,仔细看了又看。 “我试试吧。” 玲霜把斗篷篷接下,小丫鬟这才欢欢喜喜去了。 虽说是一个衣角破损,但因为料子贵重,玲霜还是精挑细选了一番才找到合适的线,因着义务是靛青色,她设计了个寒梅的图样,不怎么显眼的缝补了上去。 要想把花样正好覆盖上去,还要美观大气,铃霜颇费了一番心思。日常的活计之外,用了两三个晚上,才把斗篷的衣角补好。 熬了几宿睡眠不足,白日做事儿时玲霜都有些恍惚,惹得封少廷都奇怪,问玲霜最近是在忙什么,看上去没精打采。 幸好被玲霜简单的敷衍过去,紧赶慢赶,终于把衣服在第三日修补好,玲霜随即给人捎去话,让人来拿东西。 传话的丫鬟过来时,恰好白清寒要去找封少廷。 听说斗篷修补好了,分外高兴。“我刚刚好要去后院,我自己去取,你且去忙吧。” 白清寒脚下一拐,拐向了后院,后院的仆从来来往往,手里都在忙碌着活计。 跟人打听了一下,这才往前走去。 玲霜正在井水边浣洗衣物,从锦纹没了之后,院子里这些活也落到她身上一些。 猛然听见前面一阵喧哗,抬头瞧见一个青年才俊翩然而来,引起一众仆从的视线,玲霜微微愣了愣,还没等反应,却见那人径直走到了自己跟前。 当白清寒看见玲霜的第一面,心头却是微微一惊,玲霜出众的容貌,毫无疑问地令白清寒失了神,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玲霜,表少爷的衣服呢?” 小厮立刻出来询问。 玲霜看了眼白清寒,明白过来,连忙点头。白清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掩去眼里的惊异。 “衣服在屋里,请表少爷稍等。” 白清寒不置可否,让随从等候在外面,自己跟着玲霜走进屋里,屋内狭小,简单的布置,床榻间放着一件的衣袍,拿起一瞧,上面的破角缝补得精细非常,梅花怒放,加上用的暗绣,要不是仔细看,这花样都不那么显眼。 “姑娘的手艺果然了得。” 白清寒由衷地佩服,毫不吝啬对玲霜的欣赏,玲霜被人如此夸赞,也是有些不自在,脸颊上悄然侵染出红云,抿着唇淡淡道:“表少爷您谬赞,不过就是雕虫小技。不过这斗篷看着似乎颇有些年头,肯定是表少爷重视之人缝制,奴婢自然不敢马虎。” 白清寒点点头,手指缓缓绣好的梅花。 “这斗篷乃家母在世时候留下的遗物,此次多亏了姑娘了。” 第15章 身不由己 往事如烟,白清寒回忆起当初母亲在世时的种种温馨过往,酸楚苦涩的滋味在心头弥漫开来,一双桃花眼也不觉堆满了忧愁。 玲霜看着,心下也有些惆怅。 同是天涯沦落人,白清寒这等身份,也有心酸,自己却更是苦楚难言。 “表少爷,莫要难过,夫人若是在天有灵,看见你如今的风采,备感欣慰还来不及。泉下有知,夫人也不忍少爷难过,少爷且要宽心,不为他人也要为了自己。” 听着这温柔的劝解,白清寒郁结顿时消解些许,看向玲霜娇嫩的面庞,眼神难掩一丝热切,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忽听得一声音响起。 “清寒。” 封少廷冷不丁走了出来,俊面冷沉看着俩人,虽未言语,眉眼间的凌厉却是逼人。 “表哥,这么巧,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清寒心下微惊,连忙上前作揖。 封少廷瞥一眼面前之人,淡淡道:“是挺巧的,竟然在这里看见你。最近听闻母亲说你一直埋头苦读,为择日的大考备战,怎么今日如此有闲情?” 说着,封少廷又看向默不作声的玲霜。 “怎么还不走?那边的活计做了完了吗?” 玲霜一言不发,匆匆行礼走了。 这边的白清寒有种做了坏事被抓的羞耻感,连忙也找了借口落荒而逃,封少廷看着白清寒离去的背影,面色平静如水,只一双黑眸深邃如海。 跑出老远,白清寒忽然看到手里的衣服,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自己一时匆忙,竟然忘记把酬金给玲霜。 不过,事已至此,白清寒也不敢再去叨扰了,只能作罢。 心情郁闷的白清寒回到住处,负责他起居的小厮迎了出来。 “公子,你怎地现在才回来?刚才夫人差人来寻你,结果却没找见你。” 白清寒闻言立刻追问什么事儿。 小厮回答:“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夫人说最近有赏菊宴,恰逢花开,问公子有没有兴趣留下来一同赏花,侯府的菊宴可是一绝呢!” 原来如此。 白清寒心里一动,点点头说:“赶早不如赶巧,如此,你且与表姑母说我再多留几日。” 要是再多留几日,便能多见见玲姑娘了。 白清寒暗暗想着,小厮领了意思,便去回禀了夫人。 玲霜回去之后,立刻被封少廷给叫了过去。 “上次与你说的冬衣,你做得如何了?” 封少廷坐在椅子上,嗓音低沉神色淡淡,仿佛在问一个不经意的问题。 “回二爷,冬衣我已然做了一半,约摸再有几日也就做完了。” 玲霜这些天也在赶制冬衣,眼看天色渐渐冷了,也有加紧功夫。 谁知,封少廷却皱了皱眉。 “这么慢,天气冷了,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这几天就要穿。” 这几天虽然天气转凉,可是也没那么冷吧? “这……是。”玲霜无奈,只能回去熬夜赶制衣服,豆大的油灯熬到了天明。 连着赶了几日,终于把冬衣最后一针缝好。 玲霜伸了一个懒腰,浑身酸痛。 第16章 新鲜 连眼皮都没功夫合,外间就听见管事儿的嬷嬷在安排着下人做活。 “玲霜呢?” 听见喊自己,玲霜赶紧出去,管事儿嬷嬷看见玲霜,冷着脸一指着她:“虽说你是二爷的丫鬟,但这几天府里要办菊宴,各方都忙,你也莫要闲着。膳房那边去帮衬着,大家都警醒着些,打起十二分小心。” 玲霜顺从地点点头,跟着人来到膳房,里面人来人往,热气蒸腾,灶台上炉火烧得正旺,桌面上摆了不少糕点儿,冒着腾腾白气,显然是刚刚做出来的。 “三娘,你这边不是人手不足,嬷嬷特意调遣了一位丫鬟过来帮忙。”来人说道。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打扮十分粗豪的女人走了出来,五大三粗的模样,视线在玲霜身上转了转,上来就问玲霜会不会做饭。 “会做一些,以前我跟过师傅学了一些药膳。” 玲霜答道,实话实说。 “你会做药膳?” 丁三娘十分吃惊,打量了玲霜几眼,指了指灶台。 “你做几样来与我瞧瞧。” 玲霜二话不说,挽起袖子来下厨做了几样,几样糕点儿做好,很是叫丁三娘吃惊了一把,糕点做得十分漂亮,色香味俱全,比其间的大厨也不遑多让。 丁三娘挑了一块尝了尝,眼睛一亮,当即一拍手:“不错,好。还有其他更好的吗?能不能做一些适合这个节令的药膳来?” “这些不难。” “快快做出来与我瞧瞧。” 玲霜也不含糊,在厨房里挑选一番,不多时便做了几样药膳,茯苓菊花糕,红枣莲子酥,还有千丝饼。 看得丁三娘更是赞不绝口,说话间外面进来一打扮不俗的丫鬟,冲丁三娘喊道。 “老夫人问膳房准备的点心如何了?” “准备妥了,正准备送去。”丁三娘忙不迭道。 “赶快些吧,老夫人等着呢!” “是。” 丁三娘立刻着急起来,扭头看见玲霜刚刚做出来的糕点儿,心里一动,直接让玲霜带着糕点儿与自己一同给老夫人送去。 老夫人的口味是府内出了名的刁钻,丁三娘早些做了许多的糕点儿,都不得老夫人满意,眼下赏花宴在即,这几天老夫人一直在让膳房准备可口的糕点儿,这可把丁三娘愁坏了。 正一筹莫展,玲霜竟然送上门来。 丁三娘大喜,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带着玲霜去过老夫人送糕点儿。 如果这点心若是不好,老夫人怪罪下来,自己也好有一个说辞。 俩人来到老夫人的住处,经过下人通报,俩人这才带着食盒进到院内。 随着大丫鬟的引路,直达里屋,老夫人与夫人刚好都在,丁三娘等人行过礼,把食盒呈上去。 定北侯夫人看见玲霜顿时柳眉一蹙,脸色顿时不好起来。碍于老夫人在,倒也没发作。 “老夫人,今日的点心是新做的,请老夫人品尝。” 丁三娘小心翼翼把东西搁在案牍上。 “这样式看着,倒是新鲜。” 打开食盒,看见里面的几样别出心裁的式样,老夫人顿觉新奇,捏了一块品尝起来。 第17章 毫无愧疚 丁三娘紧张地注视着老夫人的一举一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老夫人的眉头一皱。 “这点心……” 难道难吃…… 丁三娘心头一紧,正觉不好。 老夫人却拿起一块递给夫人尝尝,夫人下意识接过一尝,神色微变。 “这味道相当特别,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药香……这点心是你做得吗?” “没错没错,是奴婢今早刚琢磨出来的。” 丁三娘大喜,立刻邀功自己,完全把玲霜给踢到了一旁。 见状,玲霜心里清楚丁三娘有意要把功劳据为己有,可是她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敢出口。 这边定北侯夫人淡淡道:“不错,做得很好,来人,打赏。玲霜,这点心不错,你也带些回去给二爷尝尝,二爷常年在外,这些药膳可是补身体的好东西,没事儿你多与丁三娘学学,学些有用的。” 玲霜知这话是有意敲打自己,心里委屈,却又不敢诉说,闷着头不发一言,跪谢了夫人。 而那些打赏,自然无一例外全部落进了丁三娘的口袋里。 “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儿要办。” 丁三娘一脸淡然地说完,扭头离去。 玲霜咬了咬牙,拖着沉重的步伐,提着食盒慢慢朝回走去。 明明这些东西本是她的功劳,可是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玲霜真是有苦难言。 等到了主院,玲霜记起封少廷的伤,看了看手里的食盒,走进院子。 “二爷?” 喊了几声,一路到了屋门前,也没听见回应。 进门把食盒放在外间的桌子上,正当玲霜以为封少廷未归时,里屋的门帘突然打开,一道身影三两步走到跟前,大手一把扯住玲霜拉了进去。 玲霜低呼一声,来不及反应下一秒人已经被梏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铺天盖地的雄性气息笼罩下来,男人低重的粗喘喷洒在她颈侧,异常的滚烫,激得玲霜起了一层细汗。 “二爷……” 房内光线昏暗,可是玲霜还是凭借感觉认出了眼前的人,心中警铃大作,但不等她继续说话,一双灼热的薄唇吻住了她的双唇,吞没了她的声音,玲霜瞪大眼睛,挣扎的动作全部被男人死死压制住,下一刻,男人身体覆了上来…… 翻云覆雨,红尘浪打。 玲霜再度清醒时,屋外已经是天色微明,一夜的缠绵,耗尽了她的气力,她竟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看着满屋的狼藉,玲霜禁不住捂住脸抽泣起来。 “昨日我练功,有些……不自控……。” 一双靴子出现,穿得一尘不染的封少廷,嗓音恢复了清冷,全然没有了昨日的疯狂,淡淡的神色间丝毫没有任何愧疚。 “好了,别哭了,我日后定不会亏待你的。” 玲霜默默下床,穿好衣服,回过身时脸上已经没有泪痕,正要告退,封少廷忽然喊住她:“这个点心十分不错,你拿去吃了吧。” 说罢,把食盒递给玲霜便回到了桌子边。 玲霜低着头退了出去,拎着食盒回到屋子,看着里面的点心不觉流出俩行清泪来。 第18章 命令 身如飘零,戚戚楚楚,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于封少廷而言,自己不过是一个物件,随意摆弄无所意在。 玲霜想到此处,心里怨恨,站起来把点心全部拿出来,一股脑儿全部倒了,随便拎着盒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晃几日,到了赏菊的日子。府内上上下下都热闹非凡。 定北侯的威望,在朝野上下是不容小觑的,是以,别看这小小的赏菊宴,也是吸引了不少的贵客。 封少廷常年征战,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在朝中是炽手可热的人物,加之年轻有为,朝廷里不少官员,有意拉拢。暗地里不少人找人说媒,希望与定北侯能够结一个秦晋之好。 定北侯夫人这些日子,也一直为封家几位儿子的事情操心,无奈封少廷与自己就是水火不容,颇有间隙,老大又是一个风流成性惯的,着实叫夫人头疼不已。 这次的赏菊宴,她有心想要为封少廷寻谋一个好姻缘,是以下了很大一番功夫,宴请了朝中不少名门贵族。 “今日的事儿安排得如何了?”上房内,定北侯夫人坐在镜前,一边由着丫鬟替自己梳洗,一边垂眼看向管事嬷嬷,询问此次的宴会准备妥当与否。 “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各位小姐已经都到了,就等着夫人了。” 嬷嬷毕恭毕敬回答,不敢有丝毫怠慢。 “那李小姐?” “李家小姐已经到了,正在花庭内呢。” “那就好。” 珠光宝气的夫人扶了扶发鬓的珠钗,眼角浮现淡淡笑意,在丫鬟的搀扶下步出阁楼。 这次,来的宾客不少,各门各府的千金各有千秋。 定北侯夫人提前已经摸了个清楚,比如靖南侯独女梁玉儿温婉秀美,性格柔顺随大流,比如张太师孙女张云秒刻板规矩喜欢拿人错处。徐尚书二女徐英是个飒爽性格,容易被人利用。 但这次,最满意的莫过于湘王的千金李如冰,她可是定北侯夫人特意邀请来的,为的就是能够跟封少廷促成一段佳话,也好叫这个不省心的早日收收心。 只不过,定北侯夫人的一片苦心,她那几个儿子却并不领情。 刚刚下楼,就有小厮匆匆来报,说是三爷因为身体不适不能参加赏花宴。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不适了?” 夫人柳眉倒竖,脸色顿时就不好起来。 “说是拉肚子,是以不能来了。” 真的是这样?明白自己儿子德行的夫人心里清楚,但也只能忍着,嘱咐了小厮好生伺候着,便带着一众仆从往听风居里走去。 “赏花宴我不去。” 这边,封少廷还在院里坐着,面对小厮的催促,无动于衷。 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了夫人的声音。 “为何不去?” 封少廷站起身行礼,只神色依旧如故:“母亲,那些无聊的玩意儿,孩儿没兴致,母亲还是让大哥二哥去吧。” “什么没兴致?这可是你祖母的命令,你也老大不小了,为了侯府考虑,也应该去。” 第19章 糕点有毒 夫人直接搬出老夫人,她深知封少廷与老夫人感情深厚,绝不可能不听老夫人的话,果然,封少廷得知这是祖母的意思,终于还是迟疑了。 “既然如此,那我稍后过去。” 见封少廷同意,夫人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而此时的玲霜,正跟随着下人在搬花,准备着花宴的装点,事实上从一大早起来,玲霜就一直忙碌不停歇,连口茶都没功夫喝,忙着伺候封少廷穿洗打扮之后,就跟着其他人来打扮花宴。 花宴东西刚刚准备好,那边封少廷又召唤她回去,玲霜脚不沾地,立刻又赶回了听风居,一进院子,就看见雨水站在门口,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铃霜知道,怕是上次被封少廷呵斥一句吓怕了,小丫头还是不敢一个人伺候。 看到铃霜来了,赶紧走过去。 “铃霜姐,夫人,夫人让我伺候二爷盥洗……” “你去打水,我先进去。” 听铃霜这么说,雨水欢喜的赶紧去忙活,她迈步进了主屋,看到封少廷刚放下手里的兵书,正抬眸看向她。 俩人一起伺候着封少廷梳洗完毕,封少廷便去往宴庭。 院里的丫鬟们见没了自己的事,四散而去,各自忙活去了,玲霜拎了水壶正要去浇花。 “玲霜!” 一人突然出现前面,挡住玲霜的路,玲霜见是上房的大丫鬟,连忙行礼,大丫鬟冷眼撇了她一眼。 “夫人有事儿叫你去一趟儿,跟我走。” 玲霜不敢多说,点点头跟着大丫鬟到上房。 此时上房里,夫人跟老夫人都在,玲霜不经意一看,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孙二娘。立时,玲霜就觉察到不对劲儿,可是不等她奇怪,一道冷冷的呵斥传来。 “跪下!” 玲霜慌忙跪了下来,一股不详的预感冲上心头。 就听见大夫人怒气冲冲的声音继续说:“玲霜,你可知罪?” “夫人,玲霜不知?”玲霜立刻磕头。 大夫人冷笑:“好,翠喜,你说给她听。” 大丫鬟翠喜立刻上前一步,直接道:“我且问你,前日你与孙二娘送来的糕点儿,是不是你做的?” 玲霜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回道:“回夫人,那糕点儿是我做的。” 隐瞒也没有用,既然孙二娘在这里,那想必夫人已经把事情调查得清楚明白,玲霜所以也没迟疑,直接把事情说清楚。此刻也有了计较,一定是糕点儿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大夫人才找到了自己,想必是孙二娘见势不妙,把所有事情推到了自己身上。 果然,翠喜陡然喝道:“好,你承认的如此痛快,那么糕点儿里面的问题恐怕与你脱不了关系,你做得那些糕点儿,让吃了的人都出了疹子,说,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闻言,玲霜浑身一个激灵,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连忙磕头高呼冤枉。 “你冤枉?要不是你那些糕点儿,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大夫人拿下遮挡得扇子,一脸怒火的说道。 第20章 动了手脚 面对大夫人凌厉的视线,孙二娘也是面色苍白,不住的磕头如捣蒜,指着玲霜:“夫人,这些糕点儿都是她一手制作,我全然不知她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下了毒,我才是无辜的,夫人饶命啊!” “不是这样的!孙二娘在说谎,奴婢根本不知道糕点儿里有毒!” “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给我掌嘴!” 玲霜想要辩解,大夫人根本不相信,怒斥几句,直接命了嬷嬷上来,身强体健的嬷嬷轻易制住玲霜,蒲扇大的巴掌打下来,不消多大功夫,玲霜的嘴角就被抽肿,火辣辣的刺疼在面庞上蔓延开,玲霜死死咬住嘴唇,无力承受着。 眼看着嘴巴被打得变了形,大夫人才叫人住了手,直接下命令。 “把这个贱人给我贱卖到窑子里,以泄我心头恨!” 话音未落,那两个嬷嬷就要动手,玲霜深知进了窑子,自己将万劫不复,疯了一般挣扎起来,俩个婆子一时控制不住,竟然被她挣脱。玲霜扑到大夫人脚下,拼命求饶,可是大夫人压根不想理睬。 情急之下,玲霜急中生智喊道:“大夫人,这药膳本就是药食调理,如今出了问题,肯定是其中有何不对之处,夫人如果现在贱卖了我,就没人帮夫人找出症结所在。到时候李小姐脸上的红疹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大夫人顿时脸色一变,显然是说中了她的心里。 “等一下,你真的有办法治疗我脸上的红疹?” 眼看宴席在即,大夫人不可能让李小姐顶着红疹回去,眼下除了相信玲霜,大夫人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夫人,我以前学过医,只要您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治好您的红疹的。” 性命攸关,玲霜豁出去了,她这么一说,夫人果然迟疑下来,一双眸子在玲霜面上探寻,最终还是点点头。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且留你一条贱命,不过,这个事儿不能太久,必须在明日给我答复,还有,必须有人盯着你!” 见状,孙二娘连忙跳出来,试图将功补过,为自己也争取一丝生机。 “好,我今日且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若是不能将功补过,明天就全部给打发了!” “谢夫人饶命!” 来不及平复心情,玲霜谢过夫人,立刻和孙二娘查找原因,由下人带着来到李如水的房间,屋子里李如水躺在榻间,白皙的面庞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形状甚为可怖。 李如水的抽泣声悲凄,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 玲霜担心冲撞了小姐,也不敢上前,远远看了一眼,便跟孙二娘离开,回去检查了糕点儿,发现并没有问题,玲霜左右思索了一下,最后进到厨房鼓捣了一碗催吐的汤药,再次来到李如水的房间。 “麻烦小姐把这个喝下去?” 玲霜说明来意,李如水看着那一碗气味不好的汤药,却是红肿着眼睛怎么也不愿意喝的。 说话间,李如水忽然神情痛快起来,一直捂住肚子直说肚子疼,见状,玲霜担心是糕点儿的问题,连忙要上去把汤药给李如水喝下去,生怕晚了耽误时间。 第21章 得不偿失 “你干什么?” 李如水见玲霜直接端着药碗扑上来,心里一急狠狠推了玲霜一把,玲霜被她狠狠一推,往后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手里的药一撒了,脑袋磕到了椅子上,直接磕得晕死了过去。 大夫人却连看都没看玲霜的模样,连忙询问李如水有没有事儿,可是李如水此刻肚子疼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 玲霜摔得脑袋发昏,好半天缓过来,正要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忽然一双手伸出来,一把把自己给捞了起来。 “二爷?” 屋里的有人立刻惊呼了一声。 “二爷,你怎么来了?”玲霜看见封少廷也吃了一惊。 封少廷看着玲霜,淡淡地扫视了屋里的人:“我听说李小姐出事儿了,特意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说话间,封少廷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玲霜,见她没什么大碍,便松开了她的手。 大夫人把来龙去脉一说,封少廷了解清楚,略微沉吟了一下,询问玲霜:“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红疹?” “先是催吐,然后用菊花捣烂,进行敷面,即可解除眼下的痛苦……”玲霜把自己的办法说出来。 玲霜小心翼翼看着定北侯夫人,对上对方怨毒的目光只能刻意将头埋低。 “还愣着干嘛?准备药材先救治李小姐。” 许是觉察到玲霜的害怕,封少延将其护在身后。 定北侯夫人不傻,自然看出儿子的用意,虽然对玲霜心生不满,可毕竟她的办法真能救治李家小姐,她也只能暂时隐忍下来。 要是李小姐在侯府出事情,他们封家也难以交代。 按照玲霜的方法,李如冰一碗药服下身体很快见好转。 定北侯夫人悬着的心也放回肚子里,虽然对玲霜“勾引”封少延依然颇有微词,不过看在她救治李小姐一事上对玲霜态度有所改变。 “既然李小姐无碍,我就先带玲霜回去了。” 封少延话音刚落,就拉着玲霜离开。 定北侯夫人原本想审问玲霜关于糕点的事情,但是在封少延犀利的眼神下只能作罢。 “夫人……” 李如冰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自然对定北侯夫人“轻描淡写”的想将此事揭过去的做法极其不满。 “这件事情闹得今日的赏花宴如此不堪,夫人难道不打算查一下?” “这……” 定北侯夫人自知理亏,一时间被搪塞无语。 “糕点的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万一以后要是出了类似的事情,对侯府可不好。” 言语中的意思好像都是维护侯府,其实却在指摘侯府无作为。 “李小姐放心,侯府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定北侯夫人话音刚落,一计犀利的眼神投向玲霜。 一场宴会最终成了一个笑话,定北侯夫人不仅没能挑选出满意的儿媳妇,还得罪李家,有些得不偿失。 “玲霜,既然你精通药理,李小姐这几日就在府上调养,伺候的事情就交给你来照顾,你定要尽心,若有半点差池唯你是问。” 定北候夫人威严的声音不容置疑。 “是,奴婢遵命。” 第22章 求饶 玲霜心里知道,这差事明摆着是给自己找麻烦的,可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等一下。” 封少延出言制止,“玲霜还要伺候我,李小姐身边请另外安排人吧!” 话音刚落,不等众人反应,封少延就拉着玲霜的手强行离开,任凭定北侯夫人在身后怒目也无济于事。 …… “二爷,您这是干嘛?违抗老夫人的命令,日后奴婢还怎么在府里待下去?” 玲霜面露焦急之色。 因她和封少延的关系,早就引起议论,眼下又得罪夫人,只怕日后在府里的处境会更加举步维艰。 “你担心什么?” 封少延微微蹙眉,“母亲那我自会解释,况且你真想去伺候李小姐?她的病情和你无关。” 封少延想到他的维护却被玲霜不领情,自然心中有些怨气。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在我院里,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找借口想要逃离?” “我……” 玲霜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过来……” 封少延一把将玲霜拦腰抱起,“你休想逃走……” 封少延不顾玲霜的拼命挣扎反抗,抱起玲霜往寝室走去,外面的小丫鬟见此情景只得默默关上房门退下。 这一夜封少延的身心都得到愉悦的释放,玲霜身心疲惫,两人颠鸾倒凤直到天明。 玲霜瑟瑟发抖的依偎在封少延怀里,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白兔。 “怎么了?还是不习惯?” 封少延玩腻的一笑,一把抱过玲霜入怀,“改日趁着祖母心情好了,我纳你做通房。” “不要……” 玲霜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封少延的要求。 她现在一心期盼能离开侯府过自由的生活,又怎么可能被眼前的这点儿利益而迷瞎了眼睛? “你这丫头……” 封少延有些宠溺的看着玲霜。 不过一会封少延再次和玲霜在房间里激战,惹得门外的小丫鬟纷纷侧目而视。 “铛铛铛……”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封少延和玲霜的战况。 “谁?” 被人打扰的好事儿,封少延自然心里不高兴,语气中都微微带有一丝怒气。 “二爷,兵部的官员找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人已经在咱们家前厅等候了,请二爷快快过去。” 来叫人的小厮硬着头皮汇报,心里又暗暗觉得倒霉,怎么自己摊上了这么个差事? “二爷,快去吧!莫要怠慢了朝廷命官。” 玲霜听到外面的汇报,心里面顿时一阵欣喜,终于可以暂时逃脱封少延的魔掌。 不过封少延早就看穿了玲霜这点儿小心思只是没有揭穿而已。 “你在这儿乖乖等着我回来。” 封少延随后起身迅速穿好衣服后别往外走去。 玲霜自然不会乖乖的听封少延的话,默默的起身穿好衣服往房间里走去。 看着身上红色的印记,玲霜觉得有些羞愧。 偷偷摸摸的烧好了洗澡水,打算清理一下。 真不知道封少延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劲儿?明明是一个受了剑伤的人,可依然生龙活虎,昨晚上好几次玲霜都想求饶。 第23章 离开的决心 …… 定北侯夫人的院子内。 “啪!” 随着一声声响,一个精致的茶杯被令背后夫人砸在地上。 “这个小蹄子有这么大的本事?” 定北侯夫人面色难堪,眼神中的怨恨早已不加掩饰的显露出来。 “夫人,昨天晚上奴婢路过二少爷的院子听的真真的……” “听说二少爷还想要纳那个丫头为通房。” “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有什么狐媚子的本事居然把二少爷迷的神魂颠倒。” “……” 定北和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不停的诉说着昨天晚上玲霜和封少延之间发生的事情,企图在夫人面前进一步抹黑玲霜的形象。 “这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定北侯夫人面露怒色,因为老侯爷纳妾的原因,她对府上稍有姿色的小丫头都带有些成见。 而二儿子封少延现在是整个定北侯府,未来的支柱自然是考虑要为他选一门有助力的亲事,定北侯夫人可不希望自己的计划被玲霜破坏。 “夫人,奴婢建议不如将这丫头送到洗衣房……” 定北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翠芝趁机给自家主子出主意。 要论府里的大丫鬟自然当属老夫人身边的最为体面,可老夫人已经将府中的中馈大权交到定北侯夫人手上,她作为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自然也跟着得脸。 而且在定北侯夫人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早已得到侯夫人的信赖。 定北侯夫人不止一次明里暗示让翠芝给封少延当通房丫鬟,翠芝本人当然也对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封少延芳心暗许。 可是玲霜和封少延之间发生的事情让翠芝觉得岌岌可危,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愿意轻而易举的放弃。 定北侯夫人微微的眉头紧蹙,翠芝的建议不是没有考虑过。 只是因为当年她让封少延替大儿子顶罪的事情让两人的母子关系陷入冰点。 这些年虽然封少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面对他这个母亲多有抱怨。 而且封少延之前已经多次为了玲霜顶撞过定北侯夫人,这让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罢了!” 思索片刻之后,定北侯夫人认为和封少延之间的母子情才是首要之重。 “不过是一个稍有姿色的小丫头而已,想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翠芝见定北侯夫人并没有因此惩罚玲霜,心里面的危机感越发的重了。 “好一个猖狂的小蹄子,我定要拿捏到你的错处,让你在这侯府毫无容身之处。” 翠芝心中暗暗发誓。 …… 这边玲霜洗漱完毕后打算在自己的屋子里就寝,好在今夜封少延一直在兵部商量事宜,暂时还没有回府她才得以片刻的喘息。 玲霜看着身体上的累累伤痕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马上就要到夏季了,这样的尊容出去恐怕又要引起府里面的非议。 想到这玲霜不禁有些埋怨了封少延。 “算了,我攒够了钱后尽快离开侯府。” 越是面对逆境,玲霜离开的决心就越大。 当天夜里玲霜正准备入睡,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 玲霜下意识的意境立马从被窝里爬起来。 第24章 欲罢不能 “是我。” “二爷?” 玲霜微微的有些疑惑,封少延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了? 等玲霜反应过来,房门已经被封少延重重的从外面用脚踹开。 “你这个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都不在院子里里迎接我,还需要我找到这里来?” 封少延的脸上带有莫名其妙的怒气,一把将玲霜拖过来。 “二爷,已经夜深人静了,请二爷小点声音,不要再弄出动静来,否则奴婢在府中无法做人。” 玲霜生怕今天晚上的事情再次被大家传的沸沸扬扬,她恳切请求封少延能放她一次。 “放过你?” 封少延面露讥讽,“你只不过是我侯府的下人,本爷怎么样轮不到你在这里多嘴多舌。” 封少延不由分说一个横抱将玲霜抱回寝室内,任凭玲霜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府里有不少首页的下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侧目,这样的事情已经见多不怪,大家自然要避忌点。 封少延有些粗暴的将玲霜扔在床上,所以后随意解下了铠甲和衣衫。 “伺候爷喝茶。” 玲霜有些胆战惊心的看着封少延不明白,这么晚了封少延为什么要喝茶水? “是。” 为了能尽快逃离这里,玲霜顺从的为封少延到来茶水。 玲霜小心翼翼将手里面的茶杯递到封少延的手上。 “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难不还害怕我吃了你。” 封少延不等玲霜反映一个飞身将玲霜揽入怀中,“从今天开始,你晚上就住在我的寝室内,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离开半步。” “二爷,不行。” 玲霜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次委身于封少延。 封少延当然不会给玲霜任何做选择的权利,再一次粗鲁的扒开玲霜的衣服。 这一夜玲霜的娇喘声传出房门外,第二天又引来府中人的非议。 玲霜伺候封少延穿戴好衣服后便转身离开。 “等一下。” 封少延喊住玲霜,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对上好的翡翠玉镯递到她的手里。 “这是我做个入宫皇上赏给我的御赐之物。” 玲霜下意识的摇摇头,连连后退。 “御赐之物,奴婢实在不敢收。” 之前的一块儿玉佩就已经让他在府里面引来非议,倘若真的收下这御赐之物恐怕会惊动老夫人。 其实玲霜想要的并不多,只想平平淡淡的在侯府里攒够盘缠然后换自由之身,可眼下这一点点仅存的希望对于她来说都成了奢望。 “现在我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封少延将玲霜的手臂拽过来,不等玲霜反抗,立马将两个玉镯戴在她的手腕处。 “我给出的东西当然没有退回来的道理,你好好收着。” 封少延看了一眼玲霜,微微有些心疼。 “我平日里公务繁忙,没有办法时时刻刻护在你的身旁,有了这御赐之物绑身旁人也该会掂量几分。” 玲霜下意识的摇摇头,但很快就点点头。 她当然明白,封少延指的是定北侯夫人。 玲霜一连两日都被封少延留宿,而且每晚上都能让他欲罢不能。 第25章 显而易见 此时早已传到定北侯夫人的耳朵内。 “这个贱蹄子真是越发的胆大了。” 定北侯夫人重重的将一个精致的茶碗摔在地下,保养得宜的面容早就扭曲。 眼下正是定北侯府和湘王府议亲的关键时刻,原本以为李如冰介意上次过敏一事对封少延印象不佳。 但没想到李小姐折服于封少延英俊的面容以及他的大好前程。 湘王妃委托大长公主前来说媒,这让定北侯夫人感觉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此大好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定北侯夫人定然不会因玲霜的存在而白白错失封少延的大好姻缘。 “夫人,不如尽快处置了这个小贱人。” 翠芝一见机会来了立马开始煽风点火,“奴婢听闻湘王妃御下极其严苛,王府连个侧妃都没有……” 定北侯夫人点点头,男子尚未成亲,就与府上的通房丫头成日里鬼混。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恐怕任何一个高门贵女都不愿意嫁过来。 “来人,将玲霜那个丫头给我送到洗衣房做粗活,以后永远都不能再踏足二爷的院子。” “是。” 当天上午玲霜就被定北侯夫人派去的人强行拖入到后院中。 “你这丫头以后就好好在这里做事情,莫要再生出勾引二爷的心思。否则夫人雷霆震怒之下恐怕会将你赶出府去。” 定北侯夫人身边的老默默好言相劝,“你这丫头怎么执迷不悟?明知自己和二爷的身份悬殊,就不该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是。” 玲霜低眉顺眼的态度传到定北侯夫人耳朵里,倒是让她消了消气。 “只要这个丫头在后院能够安分守己待日后,本夫人不介意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玲霜被定北侯夫人赶到后院做粗活的事情很快传出去,府里不少心思不安分的小丫头也老实许多。 当然还有更多的人嫉妒玲霜,眼见玲霜被罚自然要落井下石。 后院管事的姑姑名叫翠姑,已经年近半百依然留在侯府里为奴为婢。 听说当年老侯爷在世时,曾有意纳她为妾,不过碍于老夫人的手段和计谋未能实现,从那以后翠姑就被罚入后院做粗活。 骆驼岁月至今,翠姑不是没有想过离开侯府,可是离开侯府后又如何生存下去呢? 看着走了她老路子的玲霜,翠姑自然没好脸色。 况且暗中又得了定北侯夫人的吩咐,玲霜的悲催生活显而易见。 “姑姑……” 玲霜切切诺诺的上前向翠姑问安。 “里面儿最小的那间屋子就是你的,咱们这里可不比二爷的院子条件好,每两个人一间屋子,你和小红住一间。” 随后翠姑带着玲霜来到屋子里。 “咣当!” 推开门的一瞬间,玲霜被里面的场景深深的惊呆了。 这里虽说有人住,但也只不过是一间废弃的小木屋,而且四处都漏风,屋内早就布满了灰尘。 玲霜眼见屋里光线比较弱,下意识的想要点上蜡烛,但是却被管是默默制止。 “你这死丫头从二爷房里的娇奢淫逸做派还是没改?咱们这里可不比二爷的院子里凡事儿都要省着点儿。” 第26章 感激之情 话音刚落,翠姑麻利的将蜡烛熄灭。 玲霜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这大白天屋子里就如同一个黑洞一般,到了晚上还不知道又如何。 “你就睡在这间床铺上。” 翠姑指着角落里的一块木板说着。 玲霜顺着望去,这与其说是一张床,倒不如说是一块儿破烂的木板搭在了两个架子上。 “是。” “来到咱们这儿干活儿,手脚就要勤快点儿。” 翠姑正气凌人的将后院儿做事的规矩告知玲霜,“咱们这里做事儿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就要挨罚。” “奴婢明白。” 玲霜毕恭毕敬的态度倒是也让翠姑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今天你收拾一下行李,从明天开始上工。” “遵命。” 翠姑交代好一切后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玲霜小心翼翼的将包裹打开收拾东西,其实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哪里有什么行李可收拾? 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床铺,就准备休息。 “铛铛铛……”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玲霜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实在想不通,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找她? “开门……里面的人快开门……”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女声。 玲霜迫于无奈只能从被窝里爬起来开门。 “咣当!” 门被人从外面重重的推开后,随之而来的一股外力将玲霜重重的推倒在地上。 “你就是新来的?没想到是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这才来的第一天就敢偷我们的东西。” 一个个子比较高挑,长相有些尖嘴猴腮的大龄丫鬟用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打量着她。 玲霜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有些不解。 “我今天出来乍到连门都没有出,何谈偷了你们的东西?” 玲霜极力想解释,毕竟今天刚刚来后院报道,并不愿意惹事生非。 况且在府里已经惹得定北侯夫人不高兴,在和底下的小丫鬟处不好关系,恐怕政府里面就没有她安身立命之地了。 “呵呵……” 为首的一名丫鬟面露讥讽之色。 “还真当这里是二爷的院子里?你以为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吗?” 随后站在院落外的几个小丫鬟冲进来将玲霜死死的按在床上。 “既然你说没有偷东西,那就让我们搜身。” 话音刚落,对方就想要对玲霜动手。 玲霜自然不会认下这没皮没脸的事情,第一次反抗。 “住手。” 一个威严的女高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 “管事姑姑,玲霜偷了我们的东西,还不承认。” 翠姑看了一眼玲霜。 “我没偷。” 玲霜自然据理力争,“今天一天的时间我连房门都没有出过,怎么可能偷他们的东西?这分明是在陷害我。” 翠姑一句犀利的眼神看向其他人,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其他丫鬟纷纷低下头。 “你们都先出去,以后谁要是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闹幺蛾子,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管事姑姑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闹事的小丫鬟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多谢姑姑。” 玲霜深知翠姑的维护,故而对她充满感激之情。 第27章 赶出侯府 “你先不要着急谢我,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安分守己。” 甩下一番警告的言语后,翠姑转身便离开。 其实玲霜心里面委屈极了,自己不过想安稳在侯府做事情,等到时候攒够钱之后会离开,为什么大家还要针对她? 其实她知道造成今天的这一切无非就是因为封少延的原因。 可封少延偏偏不能时时刻刻保全他,又来招惹她,还把她放在风口浪尖上。 翠姑等人离开后,玲霜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觉。 深夜时分封少延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后院儿。 由于现在早已经夜深人静,封少延前来并没有被其他人察觉。 “你今天被这些丫鬟们欺负了?” 封少延微微皱着眉头,“小丫头,你若是今天开口求我,我就把你调回我的院子。” 玲霜被封少延突如其来的身影吓了一大跳。 “二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玲霜一个翻身立马坐起来,下意识的用被子将整个身体牢牢的裹住。 虽然她早就和封少延有了肌肤之亲,是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封少延面前还是第一次。 “你的身子早就被我看光了,难道还在乎这一时半刻吗?” 封少延的话语中带有一丝戏谑。 玲霜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本身是一个比较私密的话题,没想到被封少延赤裸裸的摆在了桌面上。 不等玲霜反应过来,封少延一个横抱将玲霜抱在床上。 “二爷不要。” 玲霜下意识的想要多少,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定北侯夫人的警告,她吓得连连后退。 “有什么害怕的?可是夫人警告过你了?” 封少延眯着眼睛,眼神中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似乎并不给玲霜任何退路。 玲霜知道今天退无可退,只能任由封少延摆布。 可是面对不情愿的玲霜,封少延不由得怒火中烧,粗鲁的将玲霜的外衣扒下,随后将整个人扔在了床上。 一番云雨之后,封少延迅速穿好衣服,随后坐在了桌子旁边。 “二爷,这里只是下人住的屋子,请二爷还是回去吧,莫要再落了旁人的口舌。” 玲霜甚至有些后悔,原本一开始就应该拒绝封少延,没有想到现在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一步。 封少延对玲霜下了逐客令的行为有些不满,气愤之下拿起衣服转身就离开了小木屋。 第二天天还没亮时,管事姑姑就喊玲霜前来干活。 “你这身上是怎么回事儿?怎么都到后院了?心思还是不能安定下来,如果再这样我立马回了夫人将你撵出去。” 翠姑当然知道玲霜被赶到后院儿做粗活的真实原因。 而且定北侯夫人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翠姑要盯紧玲霜的行为。 “姑姑,昨天晚上是二爷突然间闯入了我的房间……” 玲霜下意识的立马开始解释,毕竟现在还没有自保能力和自我生存能力,如果现在就被赶出了侯府,真不知道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你这丫头怎么就是不能安分守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招惹二爷?” 翠姑微微叹了一口气,“马上去换一件高领的衣服来,脖子上的印记千万不要让旁人看见了,否则告到夫人那里去,我也保不住你,甚至还会连累我。” 第28章 不愿分享 “是。” 玲霜有些感激的看了翠姑一眼。 后院的粗活,劳力的确要比在前院大很多。 再加上玲霜本来就是一个新人,所以受到了大家伙的排斥。 一天下来的活儿比玲霜跟在封少延身边半个月的活儿都要多,等到玲霜把一天的活儿全部干完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这么晚了,饭菜早就已经被其他人瓜分完了,留给玲霜的只能是一些残羹冷制。 可即便这样,玲霜也只能顶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强忍着吃下去。 “你这丫头早点吃完饭之后就赶紧回去休息,明天一大早还有活要干。” 翠姑眼见玲霜也是一个勤快的人,对她的态度自然好了不少。 “是,姑姑。” 当天夜里玲霜准备入睡的时候,封少延再一次潜入玲霜的房间中。 “为什么我每一次来你都会吊着脸?” 明显觉察到了玲霜的不愿,封少延自然也冷着脸。 想他堂堂侯府二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偏偏玲霜却如此的不识抬举。 “二爷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奴婢只想安安稳稳的在侯府做一个丫鬟……” 玲霜强忍着委屈的泪水别过头去。 这段时间的玲霜实在是太累了,每天白天的时候要干那些粗活,晚上还要分担出一部分精力来应付封少延,就是铁打的身子这样下去也扛不住。 封少延看着玲霜早就已经粗糙的手指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吗?不过就是想在这里攒上一笔钱之后可以换自由身。” 封少延一言就将玲霜的小心思戳破,这让玲霜微微的有些差异。 “那么想离开,你还不如好好巴结我。” 封少延脸色不太好,甚至有些粗鲁的一把将玲霜拽在床上。 玲霜想要反抗,但毕竟两个人身份悬殊,哪里反抗得了封少延?嗯 又是一夜的云雨,后院的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第二天一大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在玲霜的脸上时,等她醒来发现封少延早就已经起床离开。 玲霜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日头,早就已经日上三杆。 “遭了!” 玲霜下意识惨白了脸颊,今天起晚了,还不知道管事姑姑一会如何处罚她? 玲霜来不及多想,立马穿好衣服后赶到了院子里准备做活。 “玲霜,你等一等。” 翠姑喊住玲霜,“今天早上二爷走的时候吩咐过了让你休息一天。” 玲霜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封少延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今天就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一下。” 翠姑微微蹙眉,按理来说封少延是家里男丁,根本不该管内宅的事情。 可现在整个侯府都是靠封少延支撑着,即便是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这两天和玲霜相处下来,翠姑也渐渐的扭转了对她的印象。 自古以来侯府侍妾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虽然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二也有意想要留玲霜在身边做通房丫头。 若将来遇上一个明事理的主母,或许还能生活的好。 可现在的女子哪一个愿意和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呢? 第29章 狐媚子 玲霜只不过是一个侯府丫鬟出身毫无背景之人,一旦做了二爷的通房丫头,最后所能依仗的不过是男人的一点点宠爱而已。 可是这点宠爱又能够持久多少? 翠姑不禁替玲霜有些担忧。 “谢谢姑姑。” 玲霜向翠姑道谢后回到房间里,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所以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 …… 封少延的院子 一大早封少延回到院子之后,回想起这段时间玲霜对自己的态度心里面不是滋味儿。 自从玲霜被调到了后院之后,对他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 封少延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回想起和玲霜之间的种种。 “难道我最近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了吗?” 望着窗户外的美景,回想起玲霜的倩影,封少延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着。 封少延将目光转移到放在桌前的一道点心上。 “来人,把这点心给玲霜送过去。” “是。” 想到昨天晚上玲霜睡觉还盖着单薄的被子以及屋子里面简单的陈设,封少延不由自主的有些心疼。 “吩咐管家给玲霜的房间里送上一套物件,然后再让绣娘给玲霜缝制几件衣服。” “是。” 这一整天的时间里,封少延似乎都有些心神不宁,不断的想起玲霜。 会想起玲霜小心翼翼攒钱的模样,封少延决定替玲霜置办一些资产。 “阿晋,你从账房里支上三百两银子跟我出去一趟。” 封少延随后将手里的公文放下,带着贴身小四离开了侯府。 “二爷,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阿晋气喘吁吁的跟着封少延的身后,离开侯府据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封少延找了个酒楼坐下,抬头问阿晋。 “阿晋,你说说咱们上京的高门大户怎么置办私产?” 封少延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外行兵打仗,自然不了解内宅的事情。 况且侯府本身家底略差,定北侯夫人就是守着祖业,其他置办私产也都是自己处理,从不用他们操心。 “啊……” 阿晋一时间有些愣住了,没有明白主子的意思。 “二爷,现在咱们整个府里都是拿您的赏赐和俸禄支撑着,咱们根本就没有必要置办资产。” “你不懂。” 封少延下意识摇摇头,不过又不能告诉阿晋这私产是为玲霜置办的,否则消息传回到侯府内,还不知道要引起怎么样的风波。 “你把银子交给我,然后帮我去找个掮客,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还有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封少延嘱咐阿晋。 “是。” 阿晋当然会守口如瓶,毕竟主子们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一个下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经手掮客还是很便利,封少延很快在外面为玲霜置办了一处资产。 虽然价值不高,但也聊胜于无。 不过这天底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封少延给玲霜置办资产的事情很快就被老夫人知道了。 为此老夫人在府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甚至责罚了定北侯夫人。 “你这个当家祖母是做什么的?侯府里面出了这么一个狐妹子的妖精,居然都管不住?” 第30章 凶多吉少 老夫人气的心肝儿疼。 前段时间为了给封少延挑选妻子,定北侯府一连办了好几次宴会。 虽然侯府相中李如冰,奈何宴会上出了差错惹得湘王府不愉快,这件事情暂时只能做罢。 然而无论是老夫人还是定北侯夫人都没有放弃最初的想法。 “母亲,请您消消气。” 定北侯夫人受了责罚也只能规规矩矩的站在老夫人身边。 “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给老二定下来。” 老夫人强压着怒火吩咐着。 “如果玲霜那丫头是一个识趣的勉强可以考虑留在府中,胆敢要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就立马发卖。” “是。” 面对老夫人的雷霆之怒,定北侯夫人也只能忍着。 “玲霜这丫头让老二惯的有些心高气傲了,我们要想办法挫一挫这个丫头的锐气。” 定北侯夫人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甚至心中有些懊悔,没有早一点处置的玲霜。 “不过就是家中的一个小丫鬟而已她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老夫人久居深宅多年,对于折磨人的手段了如指掌。 “让那丫头在旁边伺候,俗话说的好杀人诛心。” 老夫人和定北侯夫人很快就商量好封少延的亲事。 “你是少延的亲娘,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了,就由你去对他说。” 老夫人吩咐好之后,转身便进入内房休息。 定北侯夫人带着满脸的愁容从老夫人的房间里走出来。 由于之前老大的事情,封少延和定北侯夫人之间的母子情分早已生出裂缝,眼下却又逼迫封少延应下亲事,只怕母子二人的关系只会更加紧张。 但是定北侯夫人又无法拒绝老夫人的安排。 “来人,派人在门口守着,等到老二回来之后,让他到我的院子里来一趟。” 思索再三之后,定北侯夫人决定还是亲口向封少延说明。 “另外再把玲霜这个丫头给我找来。” 定北侯夫人微微的有些头痛,不停的用两根指头按摩着太阳穴。 眼下侯府已经日渐衰落,她作为当家主母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封家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封少延的身上,好在封少延争气,深得皇上信赖。 这一次选上一门好亲事,那么带给侯府的只有荣誉。 …… 后院 玲霜休息一天之后好不容易缓过精神,随后跟着其他干粗活的丫鬟做事情。 好在玲霜是一个手脚比较勤快的人,渐渐地也和大家打成一片。 “玲霜,姑姑让你过去一趟。” 一个年纪稍小的小丫鬟喊住了正在干活的玲霜。 “我知道了。” 玲霜心里面微微的有些一惊,不过还是找到翠姑。 “姑姑安好。” “玲霜,你快收拾一下,夫人要见你。” 翠姑的脸上一片愁容,按理说现在的玲霜只不过是后院里的一个粗使丫鬟而已,犯不着让夫人亲自找。 难道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想到这里翠姑不禁为玲霜担心起来。 “是。” 虽然玲霜也知道这一次去恐怕凶多吉少,但是有些事情却又不得不面对。 片刻功夫过后,翠姑带着玲霜来到了定北侯夫人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