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我被小花反向养成了》 第1章 遇见 “好的老板,我马上订好您要的机票,并且安排好接机的司机师傅,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吗?没有了,那老板晚安。”楼道里穿着大花棉袄睡衣的女孩提着快递艰难的找着钥匙,脸上全是谄媚的笑容,电话挂断那浑身的戾气和怨念都够养十个邪剑仙了. 开门后屋子里一团乱麻,唯一还算整洁的地方是那张粉蓝相间的床。“啊啊啊啊啊,真他妈的服了,我歇假啊大哥,公司没我是活不下去吗,真是钱难挣屎难吃。看我一个飞扑卧倒我的小熊熊。” “不是吧不是吧,我的熊呐,这个真丝被哪来的。”白栀宛如一个疯子,从床头爬到床尾,被子被她扔到了床头,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着“我走错家了,还是我磕太猛脑震荡幻觉了,我的长绒棉小清新床上三件套呢,怎么变成真丝的了,这个雕花大床卖了我也买不起一个床腿啊,妈妈,我遇见鬼了。” 穿着棕色棉质睡衣裹着被子的解雨臣正拿着刀一脸嫌弃地慢慢靠近她,等刀子驾到少女脖子上的时候,他才轻声问道“你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手里拿的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收紧刀子。脖子上的痛感终于唤醒了白栀的思绪。 白栀一边哭着一边回答“我不是谁派来的,我都不认识你,我只是取完快递回家准备上床,谁知道我就出现在这里了,我想回家,我手里的是手机,你是谁呀?我想找我妈,你别杀我,我还要给我妈养老呢。” “手举起来,不要乱动。”解雨臣的稳稳地贴着她的脖子,一边去拿那个所谓的手机,刚刚看她哭的那么厉害,疯子一样的在他床上发疯的时候都没放下过她的手机,可想而知,那个手机对她还是重要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只拿着不用还不藏好,可能是蠢吧。 他刚刚碰到手机,一直以来都在安静哭泣的人突然发疯,猛地往后一倒,翻身压倒了他,“你他妈的杀我我都能忍,你竟然想拿我的手机,要死一起死,反正这个sb世界我早待够了。” 说是那么说,可是当她打开手电筒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拿刀威胁她的人是个小孩,还是个容貌姣好的小孩,在配上这个中式布置的房间,就和鬼片现场没有区别。 “该我问你了,这是哪,你是谁。” “别慌,手稳点,这是我家,你突然出现在我床上,我害怕,拿刀防身正常吧。”解雨臣镇定又小心的边说边看,那个女孩明明在拿刀威胁着他,但是眼睛里却有藏不住的惊恐和崩溃。 “你回答我,不然我” “我叫解雨臣,这是解家。”眼见她的情绪不稳定,解雨辰也没多废话,毕竟这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的,伙计可听不进自己的求救,还是命要紧,最主要的是,凭她在床上翻半天也没注意不到自己,应该也没谁会派这么笨的人来杀自己,而且那个能发电光的手机真的好神奇。 “解雨臣,解雨臣,你是哪个解雨臣。”眼见着女孩越来越镇定,解雨臣也松了一口气,真要被她失手杀了,那就真倒霉了,毕竟她真的不像专门来杀人的,谁夏天杀人穿大花棉袄啊,太显眼了。而且她好像是知道我的名字,可我也没见过她啊。 “九门解家,解雨臣。”在白栀的眼里,说这句话的人是那么的骄傲.平和。 白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起身,将刀子扔到床下,郑重又绝望“我叫白栀,栀子花的栀,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知道你,解雨臣,我可能回不去了我的世界了。” 解雨臣起身逼近她,“我要证据,不然,我的铁蛋子用的也不错。” 白栀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拜的二月红为师,我虽然不知道大哥大有没有进入中国,但是智能手机现在绝对没有,而我的手上的这一部,现在的科技无法达到。” 解雨臣惊奇的看着那个手机,它薄薄的轻轻的,但是能看见电视里才能播放出来的视频,还能放歌,还有计算器,小小的一个,全在一个手机上面,还能触摸,没有按键,是这个年代无法复刻的东西。 白栀看见小小的解雨臣那么感兴趣,就把手机塞到了他的手里,柔声说到“拿着,我教你玩,这里面有游戏电视电影小说,虽然信息电话网购这类的不行,但是有网,你能玩,我今天是没心情玩手机了,你玩吧。” 小孩的脑子就是好使,更何况是解语花的脑子,一会儿整个手机就被他翻了一遍,想着等他玩开心了,说说能不能留在解家,还能帮帮他。结果,玩开心了的解雨臣开口就是“你留在解家吧,明天早上我会和爷爷说的,你别怕。” 白栀听见这话那叫一个开心,心想着:幸亏不是8岁以后的解雨臣,现在的小花还有许多善心。小小花真可爱,长得也漂亮,怪不得无邪说要娶他呢。 这时的解雨臣也不知道,仅仅只是因为觉得她无家可归,又机缘巧合的相见才有的善意,为他将来点亮了一盏不会熄灭的灯。他们从今天起就要一直在一起,直至死亡。而现在,他只觉得这个眉飞色舞的女孩,有着难以言说的安逸感,是这个时代这个家族都不曾拥有的。 “我能叫你花花吗?你真的好漂亮,而且你以后更漂亮,我一定会好好守着你的,不会让你...啊”说着说着一道闪电劈下,接着就是震耳的雷声。 谢雨臣看着惊魂未定的白栀,只觉得奇怪,她来这那么久,电闪雷鸣半天了,怎么就刚才这么惊恐,不应该啊。 他用小小的手拍着她的背,关切地问“怎么了,怎么那么害怕。” 白栀抓着他的手急切地说“我刚刚想跟你说你之后的事情,但是那道闪电突然间就劈下来了,就好像专门劈我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好像不能说,我们再试一次,如果不行,我们就试试写字。” 白栀不理解,如果不能说,那她为什么来到这呢,还是她喜欢的纸片人身边。 解雨臣安慰道“好,我们再试一次。”从那些安慰中让白栀看见温柔强大又饱经风霜的花爷,也许温柔和强大就是他的底色。 “你将来会很好看。”解雨臣点点头示意她继续,“你将来会很富有。”闪电没有出现,“你的养父”就在这时。 轰...伴着雷声,闪电狂风乌云暴雨,真是末世一样的场景。 白栀和解雨臣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我们试试写字。”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人牵着手一起走向了书桌,就像走向明天一样。 “我拿着手机,你写,写不了也没事,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等我和师傅再学几年,我会更加强大的。”解雨臣眼神坚定的说道“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绝对不会抛弃你。除了爷爷爸爸妈妈,你就是这个解家和我一样尊贵的存在,为你想告诉原属于我的未来。” 白栀笑了笑,为解雨臣还没被磨灭的善良,为他的承诺,为他的自信。“解雨臣只要你不抛弃白栀,一直需要白栀。我,白栀,就一直不背叛你。” 呼--长叹一口气,下笔:解雨臣出生于1978.10.3,19解九爷去世于... 再也落不下的笔,让白栀越发用力,她把左手放到了右手上,连两只脚都勾了起来,大汗淋漓,整个人都飘在了半空,看上去好笑又可怜,甚至让未来的小九爷惊奇在她的下方挥了挥手。 “空的哎,真神奇。”解雨臣笑着说,整个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散发着孩子气。 “你还笑,你的未来你都不着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解小花,扶着点我。”白栀被笑得恼羞成怒,连花花都不叫了。 “好好好,不气不气,我扶着你,慢点慢点,这不是有你吗,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能有你知道的那个我惨吗,连个陪着他的人都没有。”解雨臣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扶着白栀,直到她站稳。 关于解雨臣的未来,白栀说不出口,解雨臣是怎么知道他惨的。 白栀疑惑的开口“你怎么知道的,我根本说不出来。” “你说会好好守着陪着我,代表着我缺少陪。你说不了我养父的事,而我养父的葬礼刚过不久,所以这事存疑。至于爷爷,他急匆匆地让我拜师,不就是” 没有再说下去,除了自然的狂暴乐章,只有屋子里的啜泣,解家人的脑子真是好用。 那个未来机智无双的小九爷,早就从解家察觉到了端倪。 “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呀,你的结局那么显而易见,自私一点啊。” 白栀抱着小花坐在椅子上,一下又一下的拍着他的背,静静的等他平静。 解雨臣紧紧搂着她,哑声道“我会保护好你,你要一直陪着我。” “我会一直陪着你,但是,花花你能不能给我找件薄的衣服,我好热。还有哦,你不是有洁癖吗?我身上好多汗,我能洗澡吗,我好嫌弃自己啊。还有,我今天睡哪,花花你屋有密室没有,我不想睡地上。” 悲伤的氛围一下就被打破了,话密的没给人留下悲伤的余地。 “我有以前的裙子,应该能当上衣。”说着就把衣服递给了白栀,“这件裤子是我没有穿过的,是系带的,还好你瘦,要不然我真的没办法了。” 解雨臣把她带到浴室门口,让她进去洗澡,白栀在进去之前找了一部穿书小说给他。 白栀边洗边想:感激解家有钱,要不然这热水澡我可洗不上。哎——舒服。赶紧洗。今天花花知道那么多的事,再聪明也是个孩子,哪能让他自己一个人消化啊,以后我可得好好看着他,可不能走老路,走了走了,再泡就浮囊了。 听见浴室门响的声音,花花,放下手机,从书桌前走了过去,又牵着她走到床前。 “你跟我睡床上。我只是爱干净,你又不脏,你盖这个绿色的被子,这个是刚拿出来的,赶紧睡吧。” 解雨臣刚上床,就被白栀推到里面。“小孩子不要睡外面,万一翻身掉下去很危险的,快睡吧,晚安。” 解雨臣看着睡姿好像尸体的白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没一点担心的样子。内心有点欣喜,今天有人陪我一起睡觉,以后她也会一直陪着我,她真信任我。“晚安。” 屋外的雨渐渐变小,解雨臣也慢慢地睡着了。 第2章 安定 “白栀醒醒,起床了,再不起来,你就赶不上早饭了。”小花轻轻的推搡着团成小猫一样的白栀。 “嗯,饭,不吃了不吃了,花花你让我再睡会吧,我好困呀。”浓浓的鼻音,毫不动摇的睡姿,很好,她就没想过起床这回事。 “白栀,你都多大了,不可以赖床了,快洗漱。一会我去找爷爷说你的情况,咱们三个谈一谈你的事。” 小花站在床前,看着白栀裹着被子蠕动了几下,探出头,更像一个猫了。长得也小,半长发,蓬松细软的。 猫主子总是有很多特权的,就比如说现在的白栀。 “花花早安,啊大清早就看见这等美人,就是让人心旷神怡。再说了,我才24,我还是个孩子呢。”说着还不算,还要抱着被子蹭一蹭。 白栀想着:太美好了,这日子,花花好温柔啊,还漂亮,真是从小温柔到大美到大。 “花花,你去找你爷爷,把他带到这来,我的事情我会和他说的。” “好,那我先去叫爷爷,处理完事情再一起吃饭。你快洗漱吧,椅子上的衣服你先穿着,昨天下了雨,今早有点冷,那个毯子你披着,别着凉了。” 说完还抱了抱白栀,两个人腻在一起,更像是两只漂亮可爱的猫猫了。 小花走后,白栀就起来了,不用化妆不用找衣服,一会就收拾完了。不用上班就是好,爽。 等待总是无聊的,索性就拿着手机趴在书桌上刷视频,虽然不能有任何信息的交流,但是有网还有电,一晚上了,还是满格。 "让我来看看度娘还能行事不。"白栀心里想着,手就开始了打字。"二月红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搜索 “出来了出来了,2002年,也就是说只要我想,就可以知道盗笔里的所有大事,哪怕丙叔写的不清楚,我也能搜个大概。”白栀兴奋的从桌子上弹了起来。 “小说,搜索盗笔。”白栀自言自语道“希望能有,我去,有了有了,连同人都有,真好呀。花花有福了,虽然不能直接说,但是还是可以规避一下风险的。” 白栀还在兀自兴奋的时候,花花正信口胡说着,让解九去他的房间看白栀。 “爷爷,我发现我房间里跑进来了一只特别可爱还喜欢我粘着我的小猫,您要去看看吗?” “是嘛,既然小花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要去看看啦,小花喜欢那只猫咪吗?”解九爷知道,如果是真的猫咪,小花那个孩子才不会让他这老胳膊老腿的跑一趟呢。 既然不能明说,那就是人,一个没有危害甚至对他有益的人。虽然无害但还是要问问小花的想法,喜欢就留着,反正自己和儿子都对不起他,解家养个闲人还是可以的。 “喜欢,我喜欢那只猫咪,我要养她一辈子。” 孩子的语气坚定,像是没有什么能让他改变主意,哪怕是爷爷反对也不可以。 “好好好,爷爷看看多么可爱的猫猫。”解九爷笑眯眯的说道 木制的门发出轻微的响声,等门关上之后,小花扶着解九爷坐下,才去浴室把白栀找出来,毕竟这进门是书桌左边是卧室右边是浴室的情况下,只有关着门的浴室最能藏人。 铛铛铛,是小花轻轻的敲门声,“白栀,出来了,爷爷到了。”回应他的是探头探脑的白栀“吓死我了,走吧。” 解九爷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映在金丝眼镜上的是手牵手的两个孩子。 对,孩子。 他的孙子拉着一个小姑娘,看起来20岁不到的样子,看着就是没心眼的,毕竟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清澈了,小花看着都比她强。嗯,小花确实挺喜欢她的,衣服毯子都备好了。 在白栀的眼里,解九爷真的是好气质,在家里也是一身整齐的休闲西装小皮鞋,头发也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反观自己,说她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都有人信,主打一个舒服又难看,要不是小花搭配得好,都能丑出新高度了。 “解九爷早安,初次见面,我叫白栀,今年24,昨天突然到访,身不由己,还请您见谅。”说这就是一个45度鞠躬,主打一个态度真诚,至于是不是这样打招呼,关她一个刚毕业的社恐大学生什么事。 说实话,解九爷听见她24的时候还是有点吃惊的,毕竟那刻在脸上的清澈的愚蠢,在这个年代真的不多见。看她的样貌气质真的不像大家族里娇养的女子,可松散自信的样子那些小家族又难养出来。实在是有点奇特。 “既是身不由己,那就没什么可怪罪的。只是还不知道你是来自哪个地方的,也好给你的父母送个消息。”解九爷没别的想法,他只是单纯的想看看是怎样的父母,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再者,小花想留在身边的人,还是要看看底的。 “我知道您害怕我伤害花花,可是我想等见到二爷再一起答说,要不然太麻烦了。”白栀小嘴巴巴的,那可真是实话乱飞,闹心的要死,一点都不委婉。 小花在一边听的有的紧张,毕竟实话不好听。但是吧,白栀的语气那是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恭恭敬敬地。 解九爷不愧是吃的盐比小花吃的米还多的的人,听见这大实话,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多少年了,没看见过这么老实尊重人的孩子了。自己心眼多就算了,见的人心眼也是一个比一个多,还拽的二五八万的。 解九爷笑了笑,笑声里是对晚辈的欣喜和安慰,更多的是带着成功人士的自信。 好一个老钱风笑声。 “这有一间密室,通道连着我的书房,等一下让小花带你去,我会以送谢礼为借口,把你装在箱子里,送到二爷的府上,保证不会让你受伤。” “那九爷您先稍等,我和花花先走了。”说完就拽着小花走了。 解九爷看着两人走进了密道,想着白栀一句又一句的花花,和每一句都透露出来的傻气,只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 想想不能再回来的儿子,想想马上就要死去的自己,想想陪不了小花多久的二月红,想想旁支的蛀虫。解九爷心里期盼着他们两个能相互依偎着走下去,不然小花就太苦了。 密道合拢的声音唤醒了解九爷的思绪。 “爷爷,我们也走吧,白栀已经在密道里等着了。” “行,走吧,别让你的猫咪等急了。” 一边走一边吩咐心腹去准备一个1米2的箱子放到书房。 等箱子到了,他们也刚好到。 关上门,解九爷打开密道,白栀迫不及待地窜了出来。毕竟密道对于一个胆小的现代人还是有点害怕压抑的。 “哈~差点憋死我,对于我来说,有点瘆人了”说完,白栀还裹着毯子像模像样的跺跺脚。 解九爷“来吧,我们早点见二爷,说清楚,安排好。” 白栀和小花打开盖子,白栀走进箱子里蜷缩起来,不止小,还有富裕呢。 小花好奇的问“你多高呀,它都能装得下你哎。” 小花踩了一个大雷,小小的他还不太懂一个小个子女生对御姐的追求。 “小怎么了,又不是吃你家大米长大的。再说了,浓缩的都是精华,懂不懂。我底盘稳,啥也不是,烦死了。” 啪的一声,盖子盖上。急得小花在外面边拍边哄。 “我错了,你那个叫可爱玲珑,来,把这个枕头放里边,要不然磕着怎么办。” 盖子被推开一个口子,一只手把小花手上的枕头抽走,又啪的一下关上。 解九爷看着自家孙子哄完人了,就让人抬走了。 “走吧,我们去二爷府。” 经过了一路的颠簸,白栀终于被抬进了二爷的书房。 二月红还在想:这是已经开始送人了?砸的,托儿所吗? “白栀,来,我扶你出来,到师傅家了。”小花赶紧打开箱子,生怕白栀闷死在里边。 二爷看着小花只觉得惊奇,毕竟小花身边可没有处的好的朋友,不是想从小花身上拿好处就是想杀了他,哪见过他这么着急。 白栀趴在箱子边上喘着粗气,还泪眼汪汪的“磕死我了,我肯定青了”说完,从箱子里拿出手机交给小花,并让小花演示给二爷九爷看。 “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知道你们的故事,用我们的说法就是穿书。当然,你们也不用慌,我既然也能穿过来,那没准我也在一本书里。” 白栀从箱子里出来,坐在椅子上继续说“我和小花昨天试过了,不能直接说我所知道的那些你们不说的秘密,但是可以旁敲侧击的透露,毕竟你们自己分析出来的,和我可没有关系。” 九爷二爷看着小花摆弄着手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那是现在无法达到的科技,更何况她还知道那些事情。 二月红率先反应过来,毕竟他老婆早没了,儿子也送国外了,现在除了这个小徒弟,就是一个孤家寡人。这破天富贵和自己那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至于九门,他死后,就更没关系了。 “白栀小姐,红某信你说的来自异世,也可以帮你安排身份。但是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说的吗?” 白栀挑挑眉毛,站起身“看好了,我只演示一次。” “解雨辰将在198” 轰隆,刹那间,大雨倾盆,狂风乱作,雷电交错。 “二爷这回知道了吧,我怕被雷劈死。” 而二月红看着突然降临的闪电和雷雨,点点头。 “我希望二爷九爷可以安排一下我的身份,我想陪在花花身边,毕竟...而且我不会背叛他的,我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想法,我所在的世界很和平,也很繁荣。” 白栀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刚刚读完大学,工作不到半年,好不容易休假结果穿越了,吃穿住行没有一样是我熟悉的,所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花花。希望你们放心。” 九爷二爷对视一眼,点点头。 九爷说到“我回去安排一下,以后你就是我远房表妹的孙女,家里出事,来投靠的。晚上你就住在小花旁边的院子。” 白栀开心的点点头,没一会儿又不好意思的说“那能给我拿点饭吗,我好饿,我昨天晚上就少吃一顿夜宵了。” 二爷看着刚刚在沮丧的孩子,说到吃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好笑。 “饭都好了,你现在不好露面,早饭就在书房吃吧。” 饭摆好,人下去了,白栀才出来。然后整个饭桌就是她一个人的天下了。 那三位主打一个赏心悦目吃得少,白栀不一样,确实没什么有错的地方,但是她吃的真香,主打一个下饭,等她吃了六个蒸饺三个包子,那三个粥才吃一半。 第3章 反向活8年 二爷九爷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吃的那么香的小孩了。不是和他们一样好看吃得少,就是小小一个刚会吃的。 他们突然之间有一种错觉,那就是白栀可能怕他们抢她的饭,因为她已经在吃第13个蒸饺和第7个包子了,连粥都喝了一半了。 “花花你再吃点,你现在要学那么多的东西,吃得少营养会跟不上的。” 小花看着埋头苦吃的白栀在百忙之中抽空关心自己,只觉得开心,于是给她剥了个鸡蛋,放在盘子里。 “你吃吧,我吃饱了,不急。” “我不急,但是你真的要多吃点,虽说长得瘦唱戏好看,但是你又不是只唱戏。”说着就给小花夹了一个蒸饺。 小花看着白栀一口鸡蛋一口粥,也笑着把蒸饺吃了,毕竟是她小心权衡的心意,别以为他没看见她对包子依依不舍的眼神。 等白栀以20个蒸饺10个包子一碗粥一个鸡蛋一杯牛奶结束战斗的时候,那三个人都聊完了。 白栀假装腼腆的拿着小花给她的帕子擦擦嘴,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和刚才的“饕餮”判若两人。 二爷站起身打开密室,“今天中午你的身份应该就可以定下来了,上午你就自己在这里待着,一会儿我把你要穿的衣服送来。” 白栀笑了笑,终于有衣服穿了“谢谢二爷,二爷九爷你们忙,我先下去了。” 等白栀进了密室,九爷就率先出了门,毕竟是他家的事。 二月红看了一眼小花说道“走吧,今天下午你们就能一起玩了。正好给她唱唱今天的戏。” 临近中午,九爷终于传来消息,让二爷安排人把她放到火车站,管家会接她。 看着絮絮叨叨的小徒弟和老老实实点头的白栀,二爷觉得有些好笑,这年龄真应该倒过来。 等到白栀被人带走,二月红才问“小花,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你们才认识一个晚上。” 小花认真地说“师傅,我昨天知道了我的未来,我想陪着您陪着爷爷,可是她却抱着说''你要自私一点,问我为什么不管自己’。她还答应会一直陪着我,她属于我。” 二月红望着沉寂的小花,明白,他只是在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火车站外熙熙攘攘,红府的伙计把白栀带进了出去的人流中就消失不见了。 白栀被人群簇拥着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解家的牌子。 解府的管家很快就注意到向他走来的白栀。她看上去有点紧张,但是穿着得体,头发看着也是精心打理过的。可能是因为赶路的原因,眼下有点发青。 白栀把皮箱放好,露出一抹笑“您好,请问是解九爷派来接我的吗?” 管家微微俯身“是的小姐,请您上车“说完就把皮箱拎了起来并打开了车子。 白栀坐了进去,并说了一声谢谢。 管家看着自然又真诚的白栀,心里想着:到底是有底蕴的,如果不是家里父母旅游出了车祸,表小姐也随即去世,恐怕小小姐也不会孤身一人前来投靠。 一会儿车子就发动了。 白栀看着现在的首都只觉得新奇。 管家看着镜子里的白栀呆呆地望着街道,还以为她想爸妈了呢,连忙问“小姐可是看着有些不习惯?” 白栀回过神来“没有,只是觉得满街的中国人比满街的外国人看着更舒服。” 白栀不禁有些感谢九年义务教育,她竟然记得港澳回归时间,现在的香港可不就是没回归吗。 管家听着白栀的话,觉得到底是在外漂泊久了,心里还是念着家乡的。 白栀要是知道管家的想法怕是要笑出声来,那有什么漂泊在外,她一直就在家乡,从未离开过。 车子开进了一座四合院里,很大,从里到外都散发着金钱的光芒。 管家打开车门“小姐到了。老爷在客厅等你。” 白栀下车从管家手里拿过皮箱“麻烦您带路了。” 客厅里的解九爷坐在主位上喝着茶,看着白栀拎着箱子走进来的样子,只觉得二爷府真是一脉相承的审美,都是这种文静柔弱的风格喜好。 白栀把箱子放在椅子边上,站定问好“九爷好,我是解容兰的孙女,奶奶临终前让我来投奔您,真的是麻烦您了。“ 九爷看着低头沉默的白栀就明白她这是无话可说了,想着就差这一哆嗦了,可不能坏事,接着说道“我和她算得上是表兄妹,更何况她还曾有恩于我,你家有难,只剩了你一个,她临终托付,我自是不能不管的” “哈哈哈,听说你家来了个小姑娘,我就把小花送来看看,能不能当小花的玩伴。” 话毕,二爷就带着小花走进了客厅。 “这是我远房表妹的孙女,曾与我有恩,如今家里出了变故,托付给我照顾。白栀,这是二爷,是我孙子的师傅。” “二爷午安。”白栀站好点头行礼,手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 小花看着白栀紧张的样子,连忙解困“你好,我叫解雨辰,艺名解语花,是温柔漂亮的海棠。”将手伸向白栀。 白栀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极甜的笑“我叫解白栀,是洁白无瑕的栀子花。”白栀握住解雨辰的手,是两个小朋友相互喜欢的信号。 “既然你们那么有缘,那白栀就住在小花旁边的院子吧,管家下午的时候会把你的衣服送到你的屋子里,有什么缺少的和管家说就行了。”说完就转向二爷。 “二爷请吧,饭都摆好了,孩子们可饿不得。” 二月红想了想今天早上的战况,笑出声来。 “对,孩子们可饿不得。” 两个人一起走向餐厅,后面是小花牵着白栀走在后面。 二爷九爷看着明显优雅的姿势和少了四分之一的饭量,知道以后在家不能像今天一样有佣人在场了,不然她就要被饿死了。 白栀看着肉质鲜美的鱼虾,在心里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我要是再不要脸的,我就能吃好多东西了,呜呜呜,全是我以前在网上见过没吃过的,我好惨。 吃完饭,二爷放了小花的假和九爷闲聊去了,九爷则是让小花带着白栀去玩,顺便给白栀介绍一下房屋布局。 小花牵着白栀先去了她的院子,和小花院里一样的布局,就是少了一株梅树。 白栀看着院子里五颜六色的月季和郁郁葱葱的各种绿色盆栽,还是想要一株栀子花。 “花花,我想要栀子花,就种在咱俩共同的那面墙那,你种海棠花好不好”白栀摇着小花的手提着自己的要求。 小花想了想只能活在室内的栀子花,委婉的说“北方的气温好像不太适合把栀子花栽在外面,这样吧,我让人给你拿两盆栀子花盆栽放屋里,行吗?” “小花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好喜欢你呀”白栀抱着小花蹭了又蹭“以后你叫我栀子就好了,我家里人都叫我栀子。因为我是3月栀子花开的时候出生的。” “栀子不是5月开花吗?” “南方的栀子3月份就开始开花了,北方冷点,开得晚。” “那你饿不饿,我看你吃的不多,再去吃点东西吧,正好我今天和师傅学了贵妃醉酒,我给你唱一段,花园那里风景好,你肯定喜欢。” 小花招呼下人在花园的亭子里摆上点心水果,又牵着白栀往花园走。 青石板的小路,沿途花草交错,院角种着一丛竹子,最深处最是显眼,里面种着一颗绒花树,花开的正美,本该闻见它的花香的,可是月季实在霸道,颜色由浅到深的月季花一路开到亭子后面,将它围住,花香浓郁。 小花戴着凤冠穿了一件团花女蟒就没再戴别的了,手上拿着扇子,那盈盈一望,比他的脸更招人的是他的眼睛。 虽说没听过戏曲,可是那个嗓音是真的好,清脆透亮。迷得白栀嘴里的苹果半天也没下去一口。 正是良辰美景“情意绵绵”的时候,一个小胖子跑过来一把抢过来扇子扔在地上。 小胖子本是九爷兄弟家的孙子,可是一家人没一个出息的,每次来解家都被父母教育要和解雨辰打好关系,要讨解九爷喜欢,结果小花嫌弃他长得胖,不爱理他。九爷则是看他任性霸道不喜欢。 家里听见有个表的不行的妹妹家来了一个小姑娘,还很得九爷和解雨辰喜欢,当即就坐不住了,带着小胖子就来了。 小胖子在家的时候就被父母念叨烦了,看见自己讨好的解雨辰穿着戏服给那个没见过的女的唱戏,还给她拿了那么多的吃的就生气。 想想自己每次来都饿着回去,还没人喜欢他,火气上头,父母的嘱咐瞬间忘到脑后。 “你个死娘娘腔,我讨好你那么久你都没给我一个好脸,今天来个女的你连戏服都拿出来了,九爷真眼瞎,竟然让你当继承人,你刚过继到解链环名下他就死了,你就是个丧门星。” 白栀看着指着小花鼻子骂的死胖子也是怒从心中起,起身就冲向小胖子,连嘴里的苹果都没拿下来。 唰的一下,白栀一拳就把小胖子的鼻子打流血了。看着捂鼻哀嚎的小胖子,拿下嘴里的苹果抡在了他的头上。 “你个死肥猪,爹不疼娘不爱,人见人厌。” 白栀可是天天上网的人,那个信息爆炸,不知道是人是狗的时代,她可没少学着骂人,她太明白怎么戳熊孩子的痛处了,在现代,打熊孩子要赔钱。现在,他爸妈能给九爷赔礼。 “你个没爹妈的贱人,还敢打我。你看我不打死你。”说完冲着白栀就冲过去了。 白栀借着他冲过来得劲反手就把他按在台阶上。哐的一声——小胖子脑袋上就是一个鼓包。 小胖子疼得直哭,还不停的扭动,险些就没按住。 小花看着眨眼间发生的事情,有点担心白栀会被罚,连忙拽起白栀,还不忘踩着小胖子。 “你一会就说是我打的,你大他太多了,他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栀毫不在意地说“没事,你爷爷可是让我反向活了8年呢,我可是个未成年。” “反向活8年,是么意思。” “少算了8年呗,我现在16。再说了什么叫打他了,那叫反抗,就咱俩这体格,瘦的瘦矮的矮,什么叫打他啊。” 解雨辰看着“颠倒黑白”的白栀,只觉得开心,第一次有人在自己被骂的时候冲出去维护自己,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快来人啊,小花被人打了,你别打了。”白栀哭喊的声音瞬间响彻了整个院子。 第4章 一战成名 白栀把小花的凤冠挪歪,在把戏服扯得歪斜,抓乱自己的头发,还拔了两根头发绕在在小胖子的胳膊上和衣服上,自己衣服也是揪了一个又一个的褶子。 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白栀拽着小花跪在地上,还把食盒里的点心倒在地上,把小胖子拖到台阶上,猛地把食盒砸向小胖子。 小胖子哪受过这气啊,好不容易从地上起来,又被那个木头的盒子砸,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过,拿起地上的食盒就要砸他们。 “住手,你个混账东西。” 刚被下人叫来的九爷二爷他们正正好就看见这一幕。小胖子拿着食盒气势汹汹,亭子里的两个孩子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泪流不止,大的那个还紧紧的把小的那个护在怀里。这场面谁不说一句心酸。 小胖子听见他爹的怒吼停下来动作,理智回归后怕袭来。 他爹娘和他很像,都是胖乎乎的,他爹叫解景阜他妈叫沈思,名字都不错,就是不是什么好人。 解景阜一脚踹了上去,“你个混蛋,你竟然敢打人家,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沈思搂住小胖子拦着不让解景阜动他,刚想张嘴说话,就被白栀打断了。 “爷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花花,让他被打了,他他力气太大了,我拦不住他。”白栀搂着小花边哭边说。 二月红看着有板有眼的白栀觉得她学戏应该也不错。 九爷伸手把他俩扶起来,拿出帕子给白栀擦了擦眼泪“白栀不哭,告诉爷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胖子第一次被他爹这样打,还要被冤枉自己打他们,挣脱了妈妈的怀抱,手指着骂道“小贱人你在说什么。” 他妈一听这话就知道坏了。刚才还能说是两方打架,现在变成一方被欺压了。连辩解对方仗着年龄大打伤了自家孩子都不行了。 白栀听见小胖子这么说差点笑出来,连忙双手捂脸抽泣了起来。 小花听见这话就不乐意了“你打我还不够,骂我家还不够,你现在还骂别人,你是人吗。” “你放屁。” “小花,来告诉师傅,他怎么骂你家了。” 二爷知道他们绝对没这么惨,但是,听见有人骂他的乖徒弟就不能忍了。 小花扭扭捏捏不愿意说,白栀可不管。 “他说小花是唱戏的娘娘腔,还说他是丧门星,刚过继不久就克死了解链环。还说九爷眼瞎,让他当继承人。”白栀期期艾艾的说着小胖子的话,半点不提自己打了他一顿。 解景阜和沈思听见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死掉了。 真好啊,这一共就俩不能惹的,全惹了。、 解雨辰是唱戏的娘娘腔,那二爷是什么。九爷眼瞎,他还没死呢,你说他眼瞎,还说解雨辰克死了他儿子。呵,解雨辰可是九爷自己划到解链环名下的,咋的,他自己害得他儿子吗? 二爷虽说讨厌别人说唱戏的娘娘腔,但到底是年纪大了,不至于跟一个6,7岁的孩子生气,他真正生气的是他说小花是个丧门星,他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九爷本就因为自己儿子对不起小花,现在有人直接把锅扣在了小花的头上,直接怒上心头“以后你们不用来了,我招待不起,滚。” 解景阜听见这话,直跟解雨辰说抱歉,一边说一边揍他儿子,连他妈都没拦着,小胖子被打的惨的,跑都跑不掉。 沈思对着九爷说“老爷子,都是一家人,哪能说不来往就不来往的。是我们没管好孩子,我们回去就再打他一顿。再者说了,他来之前还说要找小花玩,知道小花在花园兴冲冲地就跑来了,可能是看见小花对小姑娘太好了嫉妒,才口不择言的,他俩可是亲兄弟,小男孩哪有不打架的。” 转过头又对着白栀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儿子第一次看见小花对人那么好,兄弟俩就打起来了,吓到你了,改天我们就给你赔礼道歉。” ''这话恶心的,话里话外都是小花偏心,我还是个外人,孩子打闹正常,绝口不提死胖子骂的话,真贱。''白栀听得直冒火。 白栀抽泣两声豆大的泪珠一个一个的掉,“这位婶婶,要不是我父母突然亡故,奶奶又说有恩于九爷,临死前让我来投奔九爷,换做别的时候,非是逢年过节,不然我是决计不来亲戚家的。”说到此处,泪流的更凶了。 小花看着白栀边哭边骂人,哭的还挺好看,心里也有了和他师傅一样的想法。 “今日我来解府,九爷念着我奶奶的恩情让我住下,小花弟弟知道我命运多舛,才带我到处转转,哄我开心。你儿子突然冲出来,拉扯小花弟弟,还骂我们两个是没爹娘的贱人,我们连话都没说呢,你儿子就开始打小花弟弟,我拦都拦不住。”白栀双手捂脸,俨然一副不能自已的样子。 “打我不要紧,我毕竟虚张他几岁,便是没他健壮打几下我也是能挨一挨的。可是小花弟弟那么小,我护都不住他呀,他都在我怀里了,可是,你儿子还非要把小花弟弟扯出来打。呜呜呜,谁家兄弟这样打闹的,他竟然还想拿食盒砸小花,那食盒可是木头的,那么重“白栀喘着气,一副体虚的样子。 小花连忙上前扶住她,“一个刚见面的人都知道保护我,他跟我见过多少面了,二话不说又打又骂的。我可真不知道谁是亲的。” 沈思被两个小辈明里暗里的阴阳,脸上青紫一片。 小胖子倒是连忙开口“我没打你,是你打的我。” 解景阜是信自己儿子的,歇了口气赶忙说“小姑娘,我儿子骂人我们认,可是我儿子眼看着比你们伤的重,怎么就是他打你们了,你看看我儿子的脸,上面全是血。” 白栀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仿佛听见了什么了不得话,气的直扶额。 小花立刻就明白了那两根头发的作用“你胡说,明明是他自己冲得太猛绊倒在台阶上才磕出的血。再说了,栀子护着我的时候,可是被你儿子抓了好多头发。凭什么说是我们打得他。” 二爷马上接上戏,抓着小胖子看了看,从手上拿下两根头发“确实是有头发,这里就只有这个小姑娘是中长发,而且他身上还有小姑娘的头发呢。小孩子说谎可不好。” 解景阜沈思也不禁怀疑儿子在撒谎,瞬间无话可说。 九爷看着战况已定,两手往后一背,开始扫尾。 先是叫人带着小少爷小小姐回屋洗漱,又叫下人去找中医来看看,再煮两碗甜汤给他们,然后直接让管家送客。 二爷和九爷看着一片狼藉的亭子和灰溜溜回家的三人,点了点头,对白栀的战斗力表示肯定。 两个人背着手往小花的院子里慢慢悠悠的走,结果没在屋子里,又转头去了白栀的院子,果不其然,两人一起腻在屋子里。 二爷九爷坐在书桌前的两把椅子上,小花赶紧从对面起来给两人倒上茶。 两人看着倒完茶又回去照顾白栀的小花,觉得男生也是外向的。 二爷喝了一口,是红茶,挑了挑眉,看向了一旁的解九,示意他喝一口。 九爷喝了一口,不是常用的茶,家里的人都是常喝绿茶的,一看就是白栀喜欢的。 小花看见爷爷和师傅之间的眉眼官司,解释道“刚刚中医说栀子体寒,脾胃不好,不能喝绿茶,我就让人上了红茶,正好她也爱喝。” 白栀放下甜羹“九爷,您也看见了,花花现在的处境,我希望您能在必要的时候找人镇下场子。” “你想要谁。” “南瞎北哑。” “挺贪心啊。” “这样保险一点,南瞎出手狠辣,北哑功夫一流,总好过花花被人暗杀。” 听着小花会被人暗杀,两老止不住的心酸。 “可以,我会安排好的,到时候他们会直接来保护你们。”九爷哑着嗓子道。 二月红望着白栀穿着旗袍温温柔柔的样子,是和丫头一样的小家碧玉。但其实也不一样,丫头是真的像水一样,白栀就像块蜜糖。一个是内向的温柔,一个是外向的温柔。 “明天你和小花一起来我府上吧,两个人也有个伴,省的明天那些苍蝇烦着你。” 九爷对二爷的评价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从把小花送到红府的时候他就知道解家的状况了。 小花本来就想今天求了师父,明天好带栀子去师父府上。结果今天师父自己就开口了。 白栀看着九爷没反应,开心的冲着二爷点头,“明天就打扰二爷啦。” “花花明天要叫我起床啊。”甜腻腻的声音就像是人在叫咪咪的时候一样。 “好。” 解九两人看着甜蜜蜜的两个人,闷了一口茶,然后默不作声地走了。 回到家的解景阜和沈思给小胖子来了一个混合双打,本来只是想看看,联系联系感情,好家伙,关系联络断了。 打累了,两口子往椅子上一摊,复盘着下午发生的一切。 “那个死丫头真是牙尖嘴利,竟然暗中讽刺我,真是没的教养。一个爹娘都死了的孤女还敢顶嘴,真是晦气。” “她倒是好解决,那个解雨辰才是真的难办,竟然向着一个外人,解家真到了他的手里还指不定姓谁呢。”解景阜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眼里全是贪婪和狠厉。 “到时候找机会先做了那个丫头,解雨辰就等到...之后处理。”解景阜一锤定论。 “听说老三家的今天碰上了个硬茬子,被一个小姑娘踩着爬上去了。”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扒着解雨辰她怎么在解家过,只是老三他们也算是蠢出新高度了。让人有理有面儿的捞满了好处。” “废物,生怕那个孤女立住,巴巴地就去送功劳,晦气。” “呵,那个孤儿刚到解家一天就跟解雨辰共患难了,以后两个指不定要好成什么样呢。” “九爷府上倒是热闹,解雨辰那孩子有福了。” “倒是好一场戏,就是不知道那两个孩子能走多远。” 不知所谓的东西说着不知所谓的话,不过今天这样的对话应该比比皆是,毕竟解雨辰是真地“难伺候”,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入得了他的眼的,结果还加了场“同甘共苦的戏”,解白栀这个名字算是真正的进入了九门的视线。 第5章 还不如陈皮 “花花,我好饿呀,怎么办,我不想睡觉,我想吃饭,你怎么能不让我吃饭呢,我只是想吃碗面条而已。” 白栀在床上抱着个枕头,像个蛆虫一样,拱来拱去的,小脸上全是对解雨臣的控诉。 解雨臣站在床前叹了口气“栀子,太晚了,现在吃饭,你就睡不着觉了,对身体不好。” “我不,饿着对身体也不好,我真的好饿,我每天都要吃四顿的,不然我睡不着觉。我饿的好难受啊...呜~” 看着白栀真哭出来了,解雨臣也难过,''反正都是难受,不如让她吃了,还能开心点。'' "等着,我现在就去让人给你煮面。“解雨臣说着就往外走。 “西红柿肉丝面就好,在给我加个鸡蛋。”白栀跟猫见了鱼一样开心,脸瞬间就从枕头被子里出来了。 “谢谢花花,花花是世上最好的人了。”甜的呦,解雨臣都觉得腻得慌。 吩咐完下人的解雨臣没好气地说”给你碗面我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那我要是不给你呢,天底下最坏的人会是我吗?” “没有,才不会,花花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花花漂亮,温柔,强大,负责,善良。花花最棒了。” 白栀的声音没有刚才的谄媚,但是却很坚定,她每说一个优点就点一下头,还拿手指数着,就好像是在说什么很认真很重要的事。 解雨臣笑着把白栀从床上拉起来,“面快好了,起来吃饭,吃完了洗漱好睡觉。” 白栀顺着解雨臣的力道坐起来,然后懒洋洋的下床。 “太美好了,饿了就有人做饭,我爱这种生活,做的还好吃。” “怎么,你家没人给你做饭吗。” “想什么呢,我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家庭,哪有什么佣人,我爸妈每天都要上班,我就只能自己给自己做。但是我没有遗传我妈的手艺,做得那叫一个难吃。咦~狗都不吃。” 解雨臣听着白栀的话,觉得有点奇怪“那你怎么那么自信,很少有人能在我爷爷和师父的注视下那么淡定。” “第一:我们那个时代很和平,出门碰见凶杀案都很少,就是他们对着我飙杀气,我可能都感觉不出来。第二:他们又不傻,就我往那一站,我会不会拳脚他们能不知道?我这样的,你一只手就能按死我。他们那个注视的眼神能有老师看我的眼神有“杀气”?我为什么不淡定。” 白栀说得那叫一个毫不在意,仿佛在说''他们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直接躺那就死,没什么事情是好在意的。'' 解雨臣是万万没想到啊,她那么淡定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脑子里压根没那个想法。绝了。 香气四溢的面条被端了上来,白栀立刻撒了他的手,三步并两步的往面条那走。 “好香,好好吃。我终于不用吃我自己做的猪食了。”白栀像模像样的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你是知道我师父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的,你就不害怕那些手段落在你身上吗?”解雨臣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白栀在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的情况下还能侃侃而谈。 白栀享受的咽下去一口面,又喝了一口汤,自信地说道“怕呀,但是我会死呀,你在想什么,就我们大学生单纯又脆皮的,那些手段刚落我身上我就能死给你们看。” “脆皮?” “嗯。就是说我们年纪轻轻体弱多病,脆弱到一碰就坏的程度。都不用你们杀,我们自己就会死。” 解雨臣突然之间就沉默了,因为他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个时代的人,要么身强体壮,要么体弱早死,哪有体弱多病还活蹦乱跳的。 白栀吃完面条看着解雨臣茫然地样子就说“明天你学戏的时候我在旁边和你一起,到时候你就明白什么叫脆皮大学生了。” “行吧。”解雨臣也是没有办法了,今天的对话太炸裂了,从未见过这种毫无求生欲的人。 夜晚是神明对人类的爱意,宁静悠远。 清晨的声音总是恼人的,它打破了梦境。 解府的下人早早就起床干活了,很有秩序,很安静。但是架不住解雨臣的命令,丫鬟去敲白栀的门。 “小小姐,小少爷说该起床洗漱了,吃了饭要去二爷家的。” 丫鬟的声音让白栀生无可恋,这作息,和早8有什么区别。 白栀披上披肩打开门,看着门口站着的丫鬟“知道了,告诉花花,我马上就好。” 丫鬟应声“是。” 白栀关上门就开始洗漱,哪都好好的,就只有头发不知道怎么弄,她只会扎马尾和三股辫。是的,没有错,就是那个人丑就像傻妞的三股辫。 白栀想了想,决定直接三股辫。毕竟吃饭不碍事。 白栀往小花的院子里走,看见小花正在院子里等着,那场面,绝美。 雾气蒙蒙,翠绿的灌木簇拥着一个美人,他的眉眼本就艳丽,“隔雾看花”倒是让他有了一丝仙气。 小美人微微一笑,就让白栀三魂七魄丢了一半。 “傻愣着干什么,吃饭去了,吃完咱们就走了。” 美人说话实在是毁氛围,白栀刚刚还在想老婆好美,现在只剩下今早吃什么了。 “走走走,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白栀拽着解雨臣就往餐厅走,那架势,跟竞走似的。 “九爷早上好,管家早上好。”白栀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黄鹂,早上起来就生机勃勃的。 解雨臣落在后面,不紧不慢的打着招呼,好一个贵公子气派。 九爷放下手里的茶杯,“早,吃饭吧,一会让管家送你们去。” 可能是昨天晚上吃过夜宵的原因,白栀早饭并没有吃多少,解雨臣和九爷也没说什么,毕竟去了红府,还能饿着她不成。 吃完饭白栀和解雨臣就走了,至于九爷,他早吃完了,可能是人老了吃的少吧。 解雨臣带着白栀穿过一道道门,都快走饿了,终于到了他早上练功的地方。 二月红刚刚调完嗓子,看着两个人进来也没说什么。拿毛巾擦完手,喝了口茶,看着白栀他们。 “二爷,我想看今天和花花一起练功,他干什么我干什么。我没别的想法,就是花花想看看我有多废物。” 解雨臣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但是好像又确实是这样。 二月红看着纠结的徒弟,就知道确有其事,也就应了,而且他也想知道白栀是怎么个废物法。 早上学戏。解雨臣早就步入正轨了,所以白栀就只能硬着头皮上。 二月红听着白栀模仿的声音挺开心的,毕竟可比陈皮强多了。这声音,除了技巧不行,要感情有感情要音色有音色。 白栀今天没被赶出去全靠一副好嗓子和好态度,看着羞红了脸的白栀,二月红还难得安慰了两句。 这学戏哪有光唱不比划的,手脚步伐眼神,哪个不要学。 到这,二月红就开始严厉了。 这俩嗓音都好,除了白栀刚练,唱的不太行,剩下的可没什么能说的。态度恭敬,说了就改,不懂就问,一点不耽误二月红指导解雨臣。 “头要稳,和你的身子一样稳,不能晃。不能太僵硬,你在干什么,动作要慢。” 解雨臣在一边学得那叫一个有模有样,除了偶尔动作不太到位,没有问题。 白栀就不行了。就她的那个动作,僵尸来了都比她好。 要是说那什么偏转角度,要迈几步,往那边走,她做的比解雨臣还好。但是,她硬呀,可僵硬了,那胳膊跟手,和木头做的没两样。 中心也不稳,走的那两步,左脚拌右脚差点摔地上。 解雨臣把动作都抠了一遍,尽善尽美。白栀努力的一遍一遍的抬手偏头,每一个动作都看得出她的认真。 二月红看着白栀练的认真,也不忍心就放着她不管,在旁边一遍遍的示范。 皇天不负有心人。 白栀这根木头终于会打弯儿了。除了那双爪子,还是和佛手柑一样。不对,佛手柑更好看。 二月红看着汗流浃背的白栀,想让她歇一歇。 白栀问解雨臣歇不歇,二月红说不歇,那白栀也不歇。 二月红想着当初小花就是这么来的,那她不歇就不歇吧。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二月红该是风采不减当年的。‘白栀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是想着。''这样的人怪不得是长沙的浪子,幸好没生在现代,不然怕是会晚节不保了。这得多少男男女女往他身上扑啊。'' 解雨臣也不遑多让,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二月红精雕细琢的韵味。 白栀,就——很难评。 就一个初学者来说,她唱的很好。眼神澄澈透亮,不会把贵妃演的风尘,要是在有点感情就更好了。但是僵硬就是僵硬,她真的改不了。 竖竖直直的胳膊,脸和脖子间扭出一个棱角,扭曲的腰和肩膀,搅在一起的双腿。她唱的有多好动作就有多糟糕。 “哎~烧焦的尸体都比你多一丝圆滑,你以后就只学唱吧,别为难自己了。”二月红无奈的说“你想学就可以来请教我。” 二月红看着气喘吁吁的白栀,一时间想起来陈皮。 陈皮长得好,根骨好,就是嗓子不好,别人唱戏要钱,他唱戏要命。而且他也没那么喜欢学戏,不过就是自己强压着罢了。 放弃教陈皮学戏二月红一点都不觉得可惜,毕竟他真的没那个唱戏的条件。 可是白栀不一样,她喜欢戏曲,从她唱戏时亮晶晶的眼睛就能看出来。她的嗓音很好,态度也很好,也努力,但是她的那个四肢真的不行,就好像是借的别人的。 想想陈皮再想想白栀,二月红更心塞了,还不如陈皮呢。至少放弃之后心里好受点。 “哎~歇歇吧,小花带白栀去洗漱一下,等你们收拾完就吃饭吧。”二月红无奈道。 解雨臣刚拽着白栀走了两步,就感觉手一沉—— 咚的一声,白栀就跪倒了地上,面无表情地流着泪。 “怎么了这是,那扭着了吗?”吓得二月红连忙从石凳上起身走到白栀面前。 白栀摆了摆手,借着丫鬟和解雨臣的力道站了起来。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缓缓就好。” 二月红看着白栀有点泛白的嘴唇,连让丫鬟去找大夫。 “我真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脆皮大学生都这样,体弱多病能跑能跳。咳咳咳...走吧,先回屋。”白栀深吸一口气,抬腿就走,解雨臣扶着她胆战心惊的。 到了屋子,二月红看着白栀撩起裤腿露出的膝盖,青紫一片。 “还学吗?” “学呀,为什么不学,大家指导,在我们那个年代很难得的。”白栀的声音从尖锐到低沉。“而且我今天很开心的呀。” 二月红听见之后更难受了。 ''还不如陈皮,真想把陈皮的身子按给她。''二月红懊恼的想着。 第6章 还没享福先养病 白栀的嘴唇还是没有缓过来,腿上的青紫看着倒是更吓人了,特别是她本人还是个白皮,看着就害怕。 二月红看着解雨臣坐立难安的样子,只能在心里想着''他们师徒真是一脉相承的可怜,对他们重要的人都是一样的体弱。'' “老爷,大夫来了。”丫鬟带着大夫走了进来。 “王大夫看给我家的小丫头看看,说是累了,当时就走不动跪在地上了。” “二爷别急,我先看看她的伤。” 王大夫仔细的看了看,半晌才说了一句“小姑娘,我先给你看看脉象。” 一会儿王大夫就收起手,斟酌了片刻“二爷,你家这个小丫头天生体弱,要是好好养着倒也没什么,但是她应该是劳累了很长一段时间,生了不少的病,虽然治了病,但没有好好休养,现在她这个身体,是一点都不能劳累了。” 王大夫缓了缓又道“她的腰腿应该也有问题,您到时候找个专门的看看。今天的话我开两副药,一个外敷一个内服。今天晚上最好也看着她,她可能会发烧。” 二月红点头,让丫鬟带着王大夫下去拿药煎药。转头担心的看向小花,果然,脸都要比白栀的白了。 “昨天在解家我和九爷就知道了,我们想着到时候调理调理,总是会好的,就没告诉你们,谁知道今天就出了问题。” 二月红看向解雨臣的目光透着怜悯和哀痛。 “你们先洗漱吧,剩下的吃了饭再说。”二月红像是逃一样的往外走,没在管他们。 解雨臣握住白栀的手,望着她说“爷爷已经安排好了,你别怕,我养得起你,安心养病。” 白栀倒是没什么感觉,初高中和她一样输着液上课的学生多着了,要不然到了大学会脆成那样,不就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嘛。 白栀回握住解雨臣的手“你才不要怕,我是有病,但是都是小病,现在我有你,你还能让我累着不成。别怕,我没事的,你先去洗漱吧,我都快饿了。” “好,你自己小心一点,别在浴室待太久。”说完就走了出去。 一会儿白栀就洗完了,等她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解雨臣。 “花花,快走,我饿了。”白栀一想到吃的就开心。 解雨臣牵着白栀往厨房走,和解家一样,吃饭的餐厅和厨房就一院之隔。 等他们到的时候,二月红还没到呢,本想等着他,结果来了一个丫鬟说“二爷说要等一下再吃,有事要处理,让少爷小姐先吃。”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听话先吃,总不能去看二爷处理事情吧。 吃到一半的时候,二爷就来了,丫鬟给二爷上了一碗汤就下去了。 白栀看着二月红就吃一碗汤,都惊了,这能吃饱吗? 二月红看着白栀瞪大的眼睛说“人老了,吃得少正常,你快吃吧,少吃点,一会儿你要吃药的。下午你就在屋子里休息,有事就叫丫鬟。” 白栀咽下饭放下碗说“知道了,我已经吃饱了,二爷放心,我一定好好休息。” 解雨臣刚吃完饭白栀的药就端了过来。白栀苦大仇深地看着那碗中药,气都不敢喘地喝了,最后总结道“比咖啡强。” 白栀皱着眉放下碗,和二月红打了招呼就走了。 在白栀还在开心要休息的时候,餐厅里的氛围只能说是窒息。一个下人都不在,师徒二人相对而坐,谁都没动。 “昨天想着你们应该没有吃亏,就找了家里的大夫随便看了看,他也确实把出她体虚,但是看见没有大人在场就没说,只说了她的一个小问题。出门看见我和九爷的时候和我们说了。” “师父,栀子是不是还有别的问题。”解雨臣还是没沉住气。 “对,她的心脏也有问题。不是先天的,能养好。但是王大夫说”二月红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说,最终还是决定和他的徒弟说,他有知情权。“她思虑太多,又易大喜大悲,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身体会慢慢衰败。” 树叶在和风舞蹈,鸟也在歌唱今天的美好,只有屋子里的两个人在悲伤。 多年前的二月红因为他的丫头难过,现在的解雨臣因为他的栀子难过。 他们同病相怜。 “师父,如果我每天都让她开心快乐,拿上好的药养着她,她是不是就会一直陪着我。” 那是希冀的眼神,和当年他看向大夫的一样。只是他到底比自己幸运,那个姑娘比他的丫头强大。 “对,只要两年之内她无病无痛的度过,她以后就可以健健康康的陪着你,但是,如果这两年她还像之前一样病痛不断,那她就会和你师娘一样。小花,你会保护好她的,对吧。” “对,我会保护好她。” 年少时的誓言总是真诚的,因为他们从未想过自己会变,也从未考虑过失败。他们总是自信的。 一个家里,两种情况。 解雨臣在挥汗如雨,白栀睡得昏天黑地。 “妈妈,我的室友嫌弃我带的特产,她们都不吃。”茹茹茶里茶气地录着视频,气得我一巴掌扇到她的头上,“你放屁,你压根没给我吃,你倒是拿出来呀,你看我吃不吃,我要不吃就把你塞厕所里。” 茹茹桌子一拍,拿着中药往前一推“你吃,你不吃我把你塞厕所。”见过狗仗人势,没见过狗仗药势的。气得我撸起袖子一口干了。吓的茹茹扣住我就要抠我的嗓子眼,“你他妈真喝呀,那是我的药。”太紧了,我挣扎着不让她扣我的嗓子眼,“闭嘴,朕自有定夺。” 姚儿刚进门就听见这么劲爆的事,赶忙上前抱住我“茹儿,赶紧的,药能乱喝吗?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我怎么会乱喝药,那是我的药。你撒开我。“ “你刚承认的,你抢了茹茹的药。” “我没有,就是我要喝药了,那是我的,我只抢过她的肉,菜我都不抢。我没抢我没抢——” “小姐你醒啦,老爷和少爷马上就到了。”丫鬟看见白栀醒高兴的就好像是小孩看见了奥特曼一样,眼里的光看的白栀发懵。 “栀子,你怎么样了,丫鬟说你发烧了,还叫不醒你。”白栀看着花花担心的样子,心里甜滋滋的。真挚的感情什么时候都让人心情舒畅。 “二爷,花花,我没事,我只是做梦梦见和我朋友抢吃的,结果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吃的变成中药了,吓得她要给我催吐。至于发烧,我倒是没觉得哪不舒服。” 在二爷他们眼里,白栀的话就是辩解。谁家好人觉得身体好的时候脸颊红红的,嘴唇白白的。 二月红到底是能做主的,“让王大夫再看一看,你现在躺好就行,别坐着了。” 王大夫没一会就到了。 “王大夫下午好。” 看着这一老一小没一个吱声的,白栀只能硬上。 “下午好。看样子是没等到晚上就烧起来了,精神还不错。我再把把脉。” 这次不像上一次,王大夫很痛快地说“没事了,今天晚上不会烧了,那个药再吃两天就可以停了,到时候食补就行。等腿好了,我再给你开个方子,泡澡的时候用。” 王大夫喜气洋洋的向着白栀道喜,这个姑娘还真会调节自己,心情不错嘛。 白栀开不开心不知道,反正二爷师徒挺开心的,总算是没有一脉相承的倒霉, 二爷起身送王大夫出去,道谢顺便问问药。 白栀看见人都走了,只剩一个解雨臣立刻就缩到了被子里。 男女大防是什么,不知道。白栀是觉得一个24一个6岁,防不着什么。解雨臣纯粹就是不想走,他早早的就把白栀划到了自己的“地盘里”,白栀属于他,所以他为什么要走。 二爷送完人回来,就让他们收拾收拾,他要跟着去解府。 解九死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放手了两次,白栀她是两次都出事。这回还让二月红跟着来了。早知道,早知道也没用,他又分不开两个小孩。 九爷知道二月红也跟着来的时候还挺诧异,昨天不是刚来的吗,今天怎么又来了,出事啦? 看着就二月红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孩,这是真出事了啊,小花连衣服都只换了一身。 “九爷下午好。”“爷爷下午好。”乖乖的,这是出了什么事。 “嗯,下午好。你们去收拾一下吧,歇一歇。” “好,九爷,爷爷再见。”小朋友们齐刷刷地往外走。 客厅里的老人,双双落座,开始他们的情报交流。 说话的时间总是快的,一个小时就过去了,马上就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九爷无奈的叫下人准备熬药,还要联系别人准备以后可能会用到的药材,一时间只觉得儿女都是债,他现在就是在替他儿子给小孙子还债。 晚饭过后的解家没什么岁月静好的感觉,全是药味,花香都压下去了。 白栀外敷的药味道没那么大,但是喝的药味道浓啊。她住的院子位置很好的,就挨在解雨臣院子旁边,算是住宅区的中心位置的前排了。 这地方,前面是九爷的住处,再往前一点就是招待外人的区域。往后是九爷的那些夫人们住的地方了,她们的孩子在外面住。 解雨臣怕药凉了白栀不吃,硬是要在小院里煮药,结果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新来的丫头,还没享福呢,就因为昨天的事先吃上了药。 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不重要,反正她吃药是事实,先拉下一个分财产的再说。倒是因为这事,有不少人开始同情白栀了。 “真是个可怜的,昨天刚到家就被欺负,弄得今天就开始吃药了。” “是个没福气的,好处捞着了没享着。” 至于为什么没人阴谋论一下二爷和解雨臣。这不是废话吗,真要是得罪了他俩,白栀都不可能活着回来,还让她喝药,想什么呢。 第7章 真实 “水殿风来秋气紧,月照宫门第几层。十二栏杆俱凭尽,独步虚廊夜沉沉...” 瞪圆无神的眼睛挎着的脸,再配上苍白的皮肤,好一个早起“女尸图”。 “为什么呀,多美好的清晨啊,不用来睡觉,这是要揍嘛呀,揍嘛~我从小早起上学,到步入社会,就没睡过几个懒觉,我每天都赞颂清晨,如今看来,终究是错付了~” 吊着嗓子的解雨臣还在专心致志地唱着西施,越唱越投入,状态那叫一个好,二月红看着也是满眼欣慰。 下人们浇花除草打扫院子,井井有条。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屋里的女人宛如贞子在世屋外的人们欢喜忙碌。 “我不怨,解雨臣倾情献唱,多大的荣幸啊,还有九门一代二月红的加盟。别人想听都听不见的京剧,如今是我的早起闹铃,还是随即更换的,这叫什么,这叫风雅。起床。” 洗脸刷牙擦香香,梳头穿衣服。 白栀坐在镜子前捧着脸喃喃自语道“我长得可真好看呢,这张脸绝了。爱了爱了。”然后面带微笑的出门。 走到解雨辰的院子里,石桌上摆着茶,二爷好好的看着小花收尾。 白栀怕打扰到他,就倚在月亮门上静静的看着。 等解雨臣唱完,白栀才开开心心的上前打招呼。 “昨晚睡得怎么样。腿疼的难受吗?”解雨臣真的很关心这个说要一直陪着他的人。 “睡得挺好的,腿还行,只要不碰它就不疼。二爷花花早上唱的是什么呀,感觉好哀怨的样子。” 白栀真的做到了不懂就问,该请教就请教。 “刚才小花唱的是西施里的一段,讲的是西施在吴宫对身处异国他乡的孤寂和思念,确实是有点哀怨。” 白栀回忆努力回忆着关于西施的知识,最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早上的知识就妄想进入自己的脑子,她表示拒绝,并且向解雨臣和二月红发出了早餐邀请。 师徒二人接受,转头又向解九爷发出邀请,最终几人在餐厅汇合。 解九爷想了想白栀的伤,又想了想自家小花对白栀的在乎,在吃完饭后,决定让小花和二爷一起走,白栀留守在家。 解雨臣本来想拒绝的,毕竟白栀现在跟玻璃娃娃没有区别,但是又想了想爷爷和师父,同意了。 现在还是家人比较重要,解家不稳定,师父也老了。 二月红没有想法,该教的教了,等九爷一死,到时候再给小花撑撑场面,再然后就可以等死了。 白栀更没想法,她还想跟解九爷说说以后的事呢,不能直说就暗示。总有办法的。 饭吃完几人就各奔东西了。 白栀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吃完饭吃药上药。回屋就睡着了。 真好呀,睡觉真好呀。 不用上班的日子就要睡到自然醒,自然醒做不到就睡回笼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只是早到晚到而已。 解九爷的报应不一样,他的报应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来。 现在好了,白栀带着所有的报应一起来了。 白栀睡了一个美美的觉,神清气爽地从床上爬起来,往小花园转了一圈。 小花园是真的漂亮,它只有一条路,从门口走到亭子,再从亭子沿着路一直走,七拐八拐的。 花开的大又漂亮,颜色繁多在一起又不觉得土气,就好像搭配漂亮的捧花被种在了地上。 等白栀从花园里出来的时候,就明白这个花园的路线就是几个v连在一起,绒花树种在第一个v的顶点,很显眼。 白栀晃晃悠悠的决定去餐厅吃饭,她又饿了。 ''天天跟只猪一样''本来穿越了就心情不好,人生地不熟的,全靠对解雨臣的喜欢撑着,现在又生病了,心情更不好了。 秉承着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的原则。白栀决定先去找解九爷聊聊,等聊完了再吃饭。 心情不好吃饭胃会很难受的。 等走到了九爷办公的地方又有一些退缩。 白栀有点害怕,现在解雨臣6岁了,等他八岁的时候解九爷可就没了,现在他要是心情不好,然后生病,万一早早去世怎么办。 可是已经到这了,往回走又有些不合适。 一时之间有点进退两难。 门口站着那么大一个人,下人怎么会看不见,早早地禀告了九爷。 九爷累呀,刚处理完文件还没歇着呢,白栀就找上门来了。 九爷不敢让她等着。 先不说昨天二月红告诉他的白栀的身体状况,就白栀这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就知道是大事。 “去吧小小姐带到书房来,再去泡一壶红茶。” 下人答是,退出去找白栀。 白栀准备给九爷问个安就直接走的。眼看着有人来请了,就知道那些事今天不说不行了。 下人带着白栀走到书房,打开门就退下了。 白栀看着解九爷,半晌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解九爷也从书桌后面起来,坐到了白栀对面。 “你找我有什么事。” “解家的中坚力量快折的差不多了吧。九爷真的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人吗?您自己的事自己也清楚吧。” “第一次有人质疑解家人的智力问题。” “二爷除了死了一个老婆,孩子和家产都保住了吧。要不然您也不会让解雨臣拜他为师。” 很刺耳的话,解九一向以智谋无双闻名,甚至被叫做九门棋通天,现在被一个小辈踩了脸面,说的还是对的。 “你想干什么。” “让解雨臣现在开始学习处理公务,而,我要学习掌管解家内部。你没多少时间了。” “我还有多少时间。” “很快了。” “那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解家第四代。” “你到底知道多少,你要知道“ 白栀不喜欢别人威胁自己,直接打断了九爷的话。 “不说100%也知道80%,我知道你们背后的敌人,知道你们的计划,知道你们的做的亏心事,我还知道九门三代的结局。” 白栀狠狠的吸气又呼气“我还知道它最后在哪。” 越想越气,自己一个拿着三四千块钱工资的人居然心疼一群书里的人,真是母性泛滥。 “九爷,你们九门一代现在的报应,喜欢吗?” 解九爷看着笑着流泪的白栀面色阴狠“你想死。” 她像个疯子一样挑衅着,她说他亲人们的死亡是报应。 “呦~生气啦,你别急呀,我还没说完呢。” 她娇笑着说“你不会以为我刚说的报应是你家刚刚“死去”的解连环吧。” “那我的报应到底是什么,白小姐能告诉我吗?” 解九忍着怒气喝了一口茶,轻轻的把茶杯放下。 “是你的纵容呀。你和吴老狗一样,把自己最爱的孩子放出去,任由他们去闯荡,从不和他们说外面的危险自以为是在保护他,其实是你,害了他。” 解九是真的恨,特别是她明明白白的说是自己害了连环。 解九反驳不了,因为以他的本事,在不想让解连环去掺和那些事的时候,解连环绝对出不去门。 “对了,西沙考古队遗憾吗?你儿子没回来,这样看你们真的是一脉相承的自私呀。自以为大公无私,一定要报仇,结果都是让自己的下一代扛着。可真厉害呢。” 白栀恨死了长辈父母那些所谓的大爱,将他们没有完成的事情强加在自己身上,不断的说自己的辛苦不易,如果孩子不愿意就会说她不孝顺。 懂事的孩子没糖吃,只有吃不完的苦。 “哎呀,这是说哪去了,我是来让您早点教花花的,真是的,话题都偏到姥姥家了。” 白栀真的是疯,她现在安安静静的,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微微垂眸,手里端着一盏茶,送到嘴边抿了一口“九爷,洗白吧。要不然,四代可下不来。” “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叫夫人来教你怎么管家,小花的事我也会尽快安排。” 解九爷本就疼的头更疼了,他现在只想歇会。 快速的打发走白栀,自己也瘫坐在椅子上。 现在是中午了,出来的时候白栀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只是心里的惊涛骇浪无人知晓。 让人拿来药,喝了就又睡了。 至于吃饭,心情不好,吃不了一点。睡着就不饿了。 九爷在书房缓了半天,最后出门吃饭。 “小姐吃饭了吗?”解九爷随意的问着。 “没有,小姐吃了药就睡下了。” 解九本能的想动脑子,但是想想今天中午白栀的话,就住脑了。 ''下午再想吧,不能死的再早点了。''解九爷想着 九爷想通之后慢悠悠的吃着饭,等他饭吃完,白栀都快睡醒了。 今天解家的书房不太吉利,九爷吃了饭就直奔卧室了。 解九想着白栀哭着笑笑着哭的样子,打给了一个心理医生的朋友。 他仔仔细细地地说着白栀今天下午的表现,连主观想法都没说,生怕耽误朋友的判断。 他的朋友已经很老了,走不动了,解九又轻易不找人帮忙,听见解九求助他还是帮了,哪怕解九都不告诉他对话是什么。 沉默片刻,“她应该是有一些心理疾病的。因为我并没有看到她,和她对话过。但是听你说的话,她应该是有抑郁倾向的。还是早点治疗吧。” 解九说了谢谢,挂掉电话。 ''九门一代的报应。一脉相承的自私。80%的事情。喜欢小花,厌恶无法遮风挡雨的父母,或者是,厌恶给孩子带来风雨的父母。'' 解九爷回想着白栀对九门一代的厌恶和她嘴里九门三代的结局。 九门三代呀,终究是对不起他们了。 白栀,看来还挺缺爱呀。 解九爷看着身前的花瓶发呆。 以前都是心怀天下舍己为人的大侠拯救天下,现在怎么就变成有自毁倾向的神经病了呢。 她们那个时代的人那么疯癫的吗? 第8章 没有好人了 解九爷是真的头疼,不只是因为陈年旧疾,还有白栀气的。 按她的说法,九门一代是傻子,九门二代都自大,九门三代是背锅侠。没一个正常的人。 想想又好像对。 毕竟不管怎么想,结果确实都对上了。 ''睡会吧,神经病大侠也是拯救者''解九起身躺在了床上,''小花还是有救的'' 下午的太阳红彤彤的,看起来就很温暖。 解雨臣回到家就问“管家爷爷,爷爷在哪呢。” 管家看着小少爷回答道“老爷在卧室了,小少爷还是先歇息一下吧。” 解雨臣点头就往院子里走。 走到一半管家又叫住他“小少爷,今天小小姐没吃午饭就睡了,到现在还没起来呢。” “她今天一直在睡觉吗?” “对,早上吃饭就睡了,一直到10点多才起来,到小花园里转了转。后来去九爷的书房聊了会,出来就喝药睡觉了。“管家恭敬地说着。 “那爷爷后来怎么样。”解雨臣疑惑地问着。 白栀那么爱吃的一个人都没吃午饭,那爷爷得什么样啊。 “老爷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还问小姐吃了没。然后就回卧室睡觉了。” “知道了”解雨臣决定找白栀聊一聊。怎么一个个的今天都不正常了。 现在的谢雨臣还带着年少的急切。 铛铛铛“栀子,起床没。”温温柔柔的声音,让人没有一点脾气。 听着屋子里细细簌簌的声音,解雨臣老老实实的在门口等着。 “花花回来啦,快点进来歇着,玲玲姐麻烦给我重新泡一壶茶。再端一盘点心。” 白栀牵着解雨臣往屋子里走,还不忘回头吩咐丫鬟上茶和点心。就怕她的花花饿到。 “栀子,我不饿。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我听管家说你中午饭都没吃,吃了药就睡了,一直到现在。” 看着解雨臣关心的眼神,白栀摸了摸他的头。 “没有哪不舒服,只不过是和九爷说一些事情,心情不太好,就懒得吃了。睡一觉就没事了,现在就等你吃饭了。” 解雨臣想着白栀知道但是不能说的那些事,就没再说什么了。 “我今天把贵妃醉酒学完了,等我能完整的把这出戏唱下来,师父就教我新戏。师父今天还说起你了呢,要我等你好了之后,带你一起去。” 解雨辰的小嘴不停的说着,眼睛里的光一直闪着。 白栀看着眼前快乐的小孩,时不时的应和着,还递了一杯水给他。 解雨臣终于分享完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就开始听白栀说话了。 两个小孩凑到一起,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解九爷终于起床了,睡了一觉就是舒服。 看了看座钟的时间,起身准备吃饭。 等到了餐厅才发现,小花和白栀都没在。让下人去叫他们吃饭,自己拿着一旁的报纸随手翻着。 小花和白栀一起往餐厅走着,迎面就碰上了找他们的下人。 听着下人的话,两人加快了步伐。 “九爷” “爷爷” 九爷放下报纸看了两人一眼,“坐下吃饭吧。” 等人都坐好,下人把菜一个个的端上桌。 白栀没吃午饭,现在确实是饿了。解雨臣完全是因为消耗大。两个人坐下就埋头苦吃,完全没注意到解九爷的欲言又止。 解九爷本来还想说让他们吃完去书房,好好聊聊以后的事情,结果都吃得正香。 ''算了,等明天再聊吧。''解九爷安慰好自己,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晚饭要吃少,一会儿就都吃完了。 “白栀和小花说说今天的事情。小花明天开始就要更累了。” 解九爷说完就走了。 解雨臣看着白栀,扬扬下巴示意白栀解释一下爷爷的意思,刚才说了半天,到底遗漏了什么。 白栀冲着解雨臣讨好的笑笑“回去说回去说,我都跟你说。” 解雨臣看着端上来的药,表示放过她。 白栀一口干了,坐在椅子上双手捂脸。 今天的药怎么比昨天喝的感觉还苦,不应该是越来越不怕苦吗? 缓过劲的白栀拽着解雨臣离开了这个药味弥漫的地方。 回到解雨臣的屋子里,白栀先是坐着沉思了片刻,像是做着什么心理准备。 “我告诉九爷,让他从明天开始带你处理公司的事,我跟着夫人学习怎么管家。” 解雨臣知道爷爷不是那么好说服的,至少让白栀管家这件事,爷爷没那么快松口。 “说说吧,你今天在书房和爷爷说了什么。” 他总觉得今天白栀干了一件大事,不然一向辛劳的爷爷不会休息一个下午。 “我把九爷骂了。”小小的声音好像蚊子叫。 要是一般人还真听不见,但是解雨辰是谁啊,二爷的铁蛋子可是用来听声辨位的。 解雨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耳朵坏了。 骂他爷爷,还活着。 他可不觉得自己爷爷转性了,肯定是白栀骂的内容有问题。 “你总结一下你骂的话,不许有任何遗漏。”解雨臣还是生气的,哪怕他知道所谓的白栀“骂人”可能只是说的难听,他也是生气的。 那是他的爷爷,是从小就很喜欢他爱护他的爷爷。哪怕是知道爷爷为了解连环让他接手整个解家,他也没有怨过爷爷。 所以他要一个解释,她到底对爷爷说了什么。 白栀知道解雨臣在生气,他那么温柔那么懂事,哪怕是后面知道了解连环的事,也只是怨他没在九爷死的时候回家看看,他只是难过自己的养父抛弃自己,不帮自己。 还未说话,白栀就开始流泪了,她静悄悄的,没有发出声音。 “我说九门一代是蠢货,二代都自大,三代都是收拾长辈留下的烂摊子的冤种。” 白栀吸吸鼻子继续说,“我还说了解连环的事,还讽刺解连环大公无私,扔下解九爷就再也回不来了。吴三省上头还有两个哥哥都没牺牲自己。” 听到这解雨臣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是真敢说呀。整个解家就没有什么好人,她竟然在最不好惹的人面前说他养父的事。 解雨臣真是越气越冷静“还有呢,最重要的呢。” 白栀低着头接着说“作为九爷答应的回报是解家第四代。” ''如果解家第四代是一个九爷无法拒绝的筹码,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解家三代凶多吉少,也就是——我.'' 解雨臣脑子转的很快,自己确实重要,但是并没有重要到“骂完爷爷”还能完好无损的程度。特别是她还“骂了”解连环。 白栀看着解雨臣,知道他还是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就凑到他耳边。 “我还告诉他,我知道80%的事情,九门三代最后的结局。我知道九门一代的" 还未说完,好好的天上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开始打雷。 那是法则再说——不可以。 每一次这种闪电都会让白栀害怕。因为每到这时候,就会有一股力量压迫着她。 解雨臣看着白栀不断发抖的身体和瞬间苍白的脸色,也顾不得生气,跑到她身边抱住她。 “不怕不怕,我们不说了,没有事的,你看,没有闪电了。一会儿天就晴了。” 说话途中还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来,喝一口暖暖身子。” 看着白栀捧着茶杯还在抖,就打开柜子,拿出了那个曾经给白栀披过的小毯子。 九爷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象,就知道白栀那边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可是下午的时候没有这种现象啊,她说的挺全的了。 ''对我说的很全,也没有打雷。对小花说就要打雷。我和小花的区别,对九门而言的区别。'' 解九爷直接定论。 ''小花知道的事情很少,有些事,就算我不清楚,但是多少也猜到了。看来,以后真的要慢慢告诉小花了。'' 看着白栀还在惨白的脸色,解雨臣把白栀抱的更紧了。 他不是没看见过她被闪电吓到的样子,但这是第一次看见闪电给白栀吓成这个样子。 就好像她刚刚死里逃生。 解雨臣不断地安慰着白栀,抱着她,摸着她的头。 就这么站着,一直等到乌云散去。 白栀弯着腰躲在解雨臣怀里,带着哭腔道“你还生我的气吗?” 听着白栀怯生生地问,解雨臣有点心酸。 她明明只是在给我打抱不平,我却生她的气,好像对她有点不公平。 “不气了,你别怕。我不会再问你了,以后不会有这样的雷声的。” 解雨臣一如既往的温柔,让白栀又开始心酸了。 他怎么那么善良,那么懂事,那么温柔。 会被人欺负的。 “解雨臣,你怎么总是对那些喜欢你的人无条件的好,你这样是会被欺负的。我们没那么好,你要自私一点。不要老是给我们找借口,你...” 越说越难过的白栀最后嚎啕大哭起来。 哭的涕泪横流,手还紧紧抓着解雨辰的衣服,看起来特别可怜。 “不要...那么懂事,懂事的孩子,没有糖吃。咳咳咳咳”哭得太厉害,猝不及防地咳嗽起来。 解雨臣端着茶就要喂她,白栀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还不停的说着“你要是肯吃苦,那你这辈子就有吃不完的苦了。做事情一定要先管自己,谁要是让你难做,你就宰了他。” 解雨臣听着白栀恨恨的语气,不太开心。 “不可以说这样的话,你可是个甜甜的温柔的小姑娘,哪能动不动就说宰了他这样的话。” 白栀噌的一下就坐直了,一脸控诉地说“我怎么不可以说这样的话了,整个我所知道的九门这个大范围里,就没有好人。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 “你不需要管他们,你只要天天快快乐乐的就行了。” “那我快快乐乐地砍人行吗?” “你就非得砍人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都不是好人,就我一个好人有点不合群。” 解雨臣听着又开始头疼了。 怎么,自己现在才6岁就不是好人了吗? 以后的自己是坏人关现在的我什么事,怎么就非说要合群了呢。 第9章 转职了 夜晚的太阳啊,就不能一直挂在天上吗? 清晨起床永远是最让人难受的。 特别是你还不用上班。 白栀已经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待了四天了。 四天。 四天的时间在现实生活中连工作都找不到。 白栀。 一个新时代的穿越女性。 她不止用四天的时间找到了住的地方——北京四合院。她还找了一份工作——隐形的“解家主母”。 一个管理解家内部所有事宜的人不叫主母叫什么。管家max? 度过了前三天的混乱期和迷茫期,现在迎来了白栀的稳定期。 手机终于被拿了出来。虽然只是用来定了一个闹钟。 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象征着白栀不再害怕这个世界,这个地方。她开始相信这个解家。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信任。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白栀用她打工人的素养成功的关掉了手机,并且从床上爬了起来。 可能是打工人怨气都重吧。 哪怕是给解雨臣打工也一样。 幽魂一样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最后穿戴整齐地坐在了书桌前,眼神呆滞地直视前方。 解雨臣早就起床了。 他的作息是早上6点起床,练练昨天下午师父教的武功,活动活动筋骨。然后歇一歇,稍微拉伸一下,开始吊嗓子。 在白栀还在发呆的时候,解雨臣已经开始唱了。 开门,出去,关门,走。 在丫鬟们的眼里,白栀哪哪都透着一股诡异。 现代人不一样,他们能很好的加入白栀的队伍,并亲切的称呼对方为工友。 白栀看着解雨臣唱的认真,丝毫没有累的样子,心里只剩下佩服。 不愧是能怒砸300亿的总裁。就这大早起精神奕奕丝毫不见晚上晚睡的样子,活该他赚钱啊。 打工人这个作息,只会想世界毁灭。 “多蒙尊官身光降,细听民女说端详~” 虽说没有戏服油彩,解雨臣的这动作神态和唱词真真叫人觉得享受。 怪不得他会说要是他的嗓子坏了,那些小姑娘会伤心。 就这样的人在台子上盛装出席,演一场情意绵绵的戏,谁能抵抗的了呢。 解雨臣刚唱完,白栀就把毛巾递了过去。 ”快擦一擦,早晨还是有点凉的,别生病了。“ “哪有那么容易生病,你才该注意一点,出来披件衣裳。”解雨臣接过毛巾擦了擦,最后给白栀倒了一杯热水。 那是自从知道白栀身体的真实情况后就改得了,茶叶不适合白栀。有也是红茶和热奶。 至于白栀最喜欢的雀舌,影都看不见。次一等喜欢的碧螺春,也看不见。 白栀不喜欢水,因为觉得没有味道。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快把衣服换一下,一会儿要吃饭了。” 白栀总是这样,三句不离吃和歇。 就好像是饿到累到过。 不过想想在师父家王大夫的话,好像也没错。 确实是劳累过。 “行,我去换衣服,马上就好。” 解雨臣想着现在的气温和白栀脆弱的身体,快速的换了衣服,还不忘拿个毯子给白栀披着。 他现在柜子里又加了不少毯子。 白栀都无奈了,现在的气温真的不算冷,都早上7点了,大夏天的怎么可能冷。 到底是解雨辰的心意,白栀接过来就披上了。拉起解雨臣就走。 “你的手也没热乎到哪去,还管我呢。怎么不管管自己。” 白栀有点气恼,她都教了那么多了,解雨臣就是学不会。 ’笨学生。''白栀在心里想着。 解雨臣什么都没说,只是任由白栀拉着他往前走。 早餐无惊无险的吃完了。 解九爷带着解雨臣去学习怎么处理公务,白栀被管家带到夫人那学习管理解家内部的事。 解雨臣很聪明,教过就能记住。不会就问,一点就通。 解九爷很欣慰。虽然连环不能再接任家主之位,但是有小花在,解家一样倒不了。 这儿是氛围愉悦,夫人那就不行了。 白栀真的只是个智商一般的人。 她是真的记不住解家那些七拐八拐的亲戚。 “这一摞是解家的直系,这一摞是解家的旁系。里面清楚的记录了他们的家庭成员和他们的势力以及财产分布。” “当然,这些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的那些要等你将这些背完之后才给你。” 夫人说的轻描淡写的,好像只有几页纸而已。 其实好多的。 最少的直系那一摞的都有三本小学语文课本那么厚。 旁系的,看的白栀想死。 它足足有半米高。就好像是初中所有的课本加在一起了。 “你最好在今天就记个大概,明天你还要记他们长得样子呢,不然记了认不出人也是白搭。” 夫人在这一刻好像那个教导主任。她的存在极大的影响了白栀背资料的速度。 学渣都是害怕老师的,至少白栀是这样。 白栀用了好一会才安定下来,开始背直系资料。 夫人看着缓了好一会儿才进入状态的白栀摇了摇头。 心理素质还是不行,欠练。 白栀背着背着只觉得后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夫人更失望了。 她还以为老爷子找来的人有多优秀呢。这心理素质不行就算了,还是个坐不住的。脑子看起来也没多灵活。哪哪都比不上解雨臣,怎么就叫她以后管理解家呢? 好大一口锅呀,就这么扣在了白栀的身上。 三叔四叔和五叔,七姨八姨和小姨。大姑三姑和爷爷。 ''好家伙,解家人可真多。怪不得解雨臣管家管的年纪轻轻就头疼。这亲的远的错综交杂,都可以族内联姻的程度了。'' ''我,白栀,绝对是来帮解雨臣打工的。他以后至少可以减轻三分之二的工作量。'' 白栀就像个冤大头一样,为谢雨辰将来的睡眠负重前行着。 “行了,吃饭去吧。吃完了再来背。”夫人大发慈悲的开口。 看着听不见钟表声的白栀,夫人不得不打断她。 九爷昨天可是说了,“白栀身体不好,不能太过操劳。教的进去多少就教多少。慢慢的来,” 白栀放下手里的纸,愣了几秒。站起身“那我就先去吃饭了。差点耽误了夫人的吃饭的时间。对不住了。” “没事,今天下午你自己来书房就行,有事就去旁边的茶室找我。我下午会在那里。去吧,一会儿九爷该催了。” “夫人再见。”白栀退了出去,看着满院子的绿色,觉得舒服多了。 等到了餐厅的时候,九爷和解雨臣已经坐好了。 “抱歉,今天有点晚了。下次九爷先吃就行了,哪有长辈等晚辈的。”白栀有点不好意思。 长辈等晚辈吃饭。她觉得有点目无尊长了。 “没事,我们也才到不久。今天感觉怎么样啊,能行吗?”九爷经过昨天的心理建设,已经把她当成一个心里有过创伤的小辈了。 即——''神经病救世主。‘ “还行,就是资料有点多。背的我头疼。” 一说头疼,解雨臣就觉得不太好。 “吃完饭就睡一觉吧。我感觉你好像有点累。” “对呀,你身体不好,到时候再生病了。小花这儿倒是可以,你不用这么拼。” 白栀看着紧张的一老一小,心里暖暖的。 她的身体其实没那么脆弱。只是他们觉得能彻底养好就不想让她往后再受罪了。 “我没事。只是前几天闲的让我现在有些不习惯。吃了饭就好了。再说了,等资料背完,夫人应该就要带我实操了。哪有闲着时间啊。” 白栀扒拉两口饭,又说“我总觉得解家还能再改改,趁着九爷能压得住,改了都能轻松点。” 解九爷想了想,确实是这样。 自己肯定是下不去手的,白栀可不一样。非亲非故的,只喜欢一个小花。为了小花她一定下得去手。有自己看着,解家还能少折进去点人。 午饭吃的慢,吃快了难受,下午就干不了活了。 11点半开始吃,吃完都12点多了。 白栀喝了药,和九爷打了招呼,揉了揉解雨臣的头就走了。 解雨臣看着白栀匆忙的背影,和昨天管家嘴里的人没有一点相似。 现在的身上有一股干劲,就好像从一个学生变成了一个社会人士。每天都忙着赚钱养家。 解九爷看着早就没影的白栀和直愣愣的孙子,开口说道“怎么了,她今天有哪不对吗?” “没事。我只是觉得刚刚的她就好像是工作的大人,和昨天懒洋洋的她一点都不一样。” 解九爷听的头疼牙也疼。 昨天白栀可是指着自己鼻子骂了半天,那疯子一样的表情他现在都记着呢。现在自家小花说她昨天懒洋洋的。就这么区别对待吗? 九爷无语,九爷不说。 “走吧。我们也要接着干活了。明天你要在二爷家待一天。可不能浪费了今天的时间。” 没有人愿意干活。包括解雨臣。 哪怕他再聪明再厉害。 他也是人,他也会累。 白栀坐到书桌前,发现才背了三分之一的资料,只觉得整个人生都是灰暗的。 亲娘啊,三分之一,才三分之一。 这是要让我挑灯夜战吗? 等我背完这些,还有实操。 救命呀,等我再回现代,我都能直接去当总裁助理了。 解家主母都当得了,总裁助理应该也能当得了。 再见了我的人力资源部门,我今晚就要转职了。 第10章 白栀的爱的教育 旁系就好像是耗子一样。 这人多的,是他妈的没参加计划生育吗? 晚生晚育优生优育现在应该是提出来了呀。怎么还有生两三个的,双胞胎吗? 白栀烦得要死。 直系死的都快差不多了,旁系里能干的也没了不少,就只有那些个废物活得异常滋润,还生了不少孩子。 怎么。解家的生育kpi要靠他们完成吗? 生下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就算生下来的是好的。他们这样的会养吗? 瞅瞅,这一个老头生了两儿一女,每个儿子又生了一个孩子。这每个孩子还有店,还年年亏本,亏本还从家里拿钱。 白栀猛地站了起来。 想想这些人在解九爷死后天天朝着解雨臣要钱。完了还想杀了他自己上位。 解雨臣碍于长辈情面,屡屡放过这些解九爷留下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白栀气的呀。 套了一个纸袋就往解九爷那赶。 怒气冲冲的,就好像是一头斗牛。任何一个迎上她的人都会被她所伤。 “起开。” 白栀越过阻拦她的下人,直接打开了书房的门。 解九爷看着白栀怒气冲冲的样子,知道解家的人终究是没能获得小花一样的待遇。他们要被削了。 挥手让下人退下。 白栀径直走到九爷面前。把袋子拍到桌子上。 用力地点着袋子“你是怎么想的,年年亏损你年年出钱。合着你养着他们全家啊。你是觉得老婆太少了不够你养吗?别人的老婆孩子你也养着。” “你那么厉害那么有钱,你养这群玩意。养狗都比养他们强,狗还能给花花挡刀守夜呢。” 白栀越说声音越大,解雨臣真的怕一会儿白栀把他爷爷打了,赶紧说“消消气,爷爷肯定会处理的。” “消气,我怎么消气。他处理,他处理个屁。他之前不处理,现在还不处理。你还等他处理。怎么,等他死的时候一起带走他们吗?” 解雨臣真的头疼白栀的实话实说,真话是真的难听。 “栀子,你不能这么说长辈,爷爷他” “我是没说你吗?你还在这劝上了,你以为你能好到哪去。你俩真是爷孙呀,啊,你们是银行吗?天天吐钱给一群废物。” 白栀气的头晕。赶紧扶着桌子。给解雨臣好一顿吓。 刚伸手扶她就被躲开了。“起开,站好。” “废物都是好听的,一群白眼狼。解九爷,你真是好雅量呀。这群人你还好好养着,怎么,准备当传家宝吗?” 解九爷不敢动,就这么让白栀指着鼻子地骂。 这可是小花的帮手,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能陪着小花。有异动还好解决,可不能就被他气死了。 “你可真会打算盘呀。怪不得你赚的多。你到时候两眼一闭,这些玩意就全是小花的了,你得好处,坏事让小花背。你哪来的脸。” 转头又看向解雨臣“你要是敢对他们好,天天跟你爷爷似的吐钱给他们,你也不用当解家的家主了,直接去当菩萨吧。” “你们两个要是实在钱多的没地方花,就把钱捐给了。什么贫困学生贫困学校,没准还能出俩国家栋梁,还能给解家积德。” “一天天的,别人是再怎么样都不能让家里饿着。你们可好,再怎么样都不能让家里穷着。还是别人家里。怎么,你们是给他们打工的吗?脑残玩意,直接把他们的胃口都养大了。” 白栀拽过解雨臣指着解九爷“记着,少学你爷爷。升米恩斗米仇,等你哪天断了或者少了资助他们的钱,他们就会恨你,想让你死。人死帐消,那么多的钱就都是他们的了。财帛动人心,你比我这个生活普通的女孩更明白这句话。” 她的愤怒下去了,现在涌上来的只有难过。 “你爷爷现在不处理他们,不只是因为他老了,念旧情。更是因为他压得住他们。可是你不行,你太小了。等你爷爷走后,这偌大的解家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你应该能想得到自己的结局。” 白栀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哭了出来。 “你重情,你负责。所以你下不去手也没法不管解家,你只有吃不完的苦。我现在最后再教你一遍。懂事的孩子没糖吃。只要你肯吃苦,你就有吃不完的苦。” “还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这一辈子对不起的人多了,对得起自己就好,剩下的交给报应。”白栀望着解九爷说道“学学你爷爷,能让别人吃苦,就别委屈自己。该下手就下手,管他什么兄弟朋友的。” 解九爷望着白栀平静的眼神,随着她的话想起了以前九门的兄弟们和自己的儿子们。 他们都死了,有的死在自己和张大佛爷的算计之下,也有的死在自己和敌人的博弈里。 解九爷忽然有点累了,他算计了太长时间,太多的人。 现在他还在算计小花和白栀。 就为了那些烂人。 就为了让他们活着,然后反过去对付小花。 就为了自己那点临死的善心。 解雨臣知道白栀是为了自己好,知道白栀在给自己打抱不平,也知道爷爷,选择了解家,而不是他。 白栀放开解雨臣的手,拿着袋子往门口走。最后转头对着解雨臣说“任何不合时宜的善心只会害了你自己。你要是听不进去,那总有一天你会付出比受伤更惨痛的代价。” 白栀就这么走了。 回到了后院的书房继续背资料,没管解雨臣的想法和心情去。 因为知道没有用。 如果有用,解雨臣就不会那么累了。 人嘛,总是要撞两次南墙的。 解雨臣和解九爷就那么静静的,没有一丝丝的交流。 他们想着白栀。 稚嫩,幼稚,真实,善良。 她就像是一面镜子,把他们的缺点照的一清二楚。 显得自己很不堪。 “小花,记住白栀教你的话,并且身体力行地执行。她不会害你。她是这个世界上和你毫无关系却又对你好的人。别因为我,让你将来后悔。” 解九爷现在真的做不到心狠手辣。 这几年因为那个九门的敌人,他死了太多的孩子和家人了。 他真的不想在自己临死前还要带着血脉亲人走。他就只能去对不起一个孩子。 因为他快要死了。死了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就像白栀说的“人死帐消。” 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他带到坟墓里。 解雨臣嘴里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只要我在努力一点,变得更强,栀子和爷爷的要求就可以共存了。只要我变得和爷爷一样强大。'' 解九爷看得出孙子在想什么,如果是以前,他会很开心,因为小花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 可是他刚刚被白栀骂过,现在正处于对小花的愧疚期。 想想从小淘气到大的解连环,想想被解连环丢下的小花,想想白栀对长辈偏心的麻木和激动。 解九爷真的没办法开心。 因为白栀说的没有错。 小花是个好孩子,所以他的未来好不到哪去。 而小花所要遭受的一切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现在只能趁着白栀把他骂醒的这段时间里,好好整顿解家,教好小花,告诉他自己知道的事情。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白栀觉得今天下午的速度比上午快了很多。一会儿就背完了剩下的三分之二。 好吧,看了看钟表,又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所以不是过了一小会儿,是过去了半天。 凑合吧,背完的部分记得七七八八的了。 收工。剩下的晚上再背。 看来发泄一下放空自己果然有用。效率提高了不少。以后这种活动可以适当进行,对自己有益处。 换个嚯嚯,羊毛不能总逮着一个薅。 解家的王八蛋们,你姑奶奶来了。 日常的和夫人问晚安后就直奔卧室了。 今天的她不想看见那两张惹她生气的脸。 她要像夫人一样,在自己的院子里吃。 吩咐丫鬟去拿饭菜顺便告诉九爷他们一声,白栀就静等晚餐了。 吃了晚餐就吃药,歇了一会儿又洗漱。拿着袋子就上了床,小手一杵就是背。 这丰富的晚间生活呀,真充实。 连小花在屋外徘徊都没注意到,背的可仔细了。就像是为了高考拼命时的她。 四六级和大学期末考不算。 她一般都是合法赌博——裸考。 小花看着白栀屋子里的灯一直亮着,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怕影响到白栀,才回屋的。 小花先是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发呆。 等钟声响起,才发现已经10点了。 他发了一个小时的呆。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准备洗漱睡觉。 计划的很好,但是卡在了睡觉上。 解雨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总是想着白栀。 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她现在正在干什么。她生了那么大的气,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她以后真的不会再跟他说那些了吗? 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 等11点了还没睡着的时候。 解雨臣决定不为难自己了。 去找白栀,看看她就好。 巡逻的下人刚过去,下一波还要等一会儿。现在爷爷还在,没谁真的想和一个老头鱼死网破,所以家里倒还是干净的。 拨开门闩,轻手轻脚的进去。白栀睡得正香,没有一点动静。 解雨臣走过去看着白栀睡得沉沉的,只是在睡梦里也没放松眉头,看上去好像不舒服。 伸手摸了摸额头,没发烧。 解雨臣松了一口气。 本来想看了就走的,但是白栀睡得沉又感觉她不舒服,于是解雨臣留在了这。 还是自己看着点更放心。 躺在白栀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握着白栀的手。白栀只要动了,就能察觉到。 解雨臣终于能安心的睡觉了。 再不睡,就要到明天了。 第11章 谁会生解雨臣的气呢 解雨臣早就开始把白栀当作了亲人了,和他爷爷师父一样的亲人。 本就没有什么防备的解雨臣和白栀睡在一起睡得很熟。 熟到差点没在原来的作息时间点醒过来。 钟表敲了6下。 解雨臣终于醒了。 现在的时间点丫鬟怕是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他了。这个时候出去就是给白栀添麻烦。 小心的把白栀的手放进被子里,又上上下下的把被子掖好。 解雨臣打开白栀房间的密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如果说白栀知道解雨臣什么时候到的她的房间,有点不现实。 但要是说白栀不知道解雨辰在,那就更不现实了。 她又不是死人。自己想要转身,手被解雨臣握麻了,以为自己手没了,赶紧就醒了。 看着解雨臣好好的握着自己的手,白栀没有任何想法。 谁会生解雨臣的气呢? 反正她不会对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纸片人生气。 更何况是现在躺在自己眼前的活生生的人。 ''连个被子也不盖上,也不怕冻死自己,大夏天的也冷呀。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白栀一边在说着一边扯着被子给他盖上。 可怜了白栀的手,就这么被握了一晚。 幸亏解雨臣没用力,要不然都可以截肢了。 解雨臣起床的时候白栀可是一点都没有醒,倒是他进了密室的时候醒了。 白栀蹭的一下就坐起来了,还因为起来的太快导致头晕了。 “真好呀。我还真是冤枉旁支了,是整个解家都是属耗子的。旁支是能生,直系是打洞。不愧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地道战的好苗子呀。” 白栀的一天从骂骂咧咧开始。 至于为什么解家不告诉自己。大概就是九爷不想说,解雨臣单纯的不记得跟我说。 四合院就是好,死活听不见隔壁院的人在干啥。 白栀对解雨臣的生活感兴趣极了。 也不在床上腻着了,赶紧的起床洗漱。 出门就直奔解雨臣的小院,就是要看看他在干什么。 解雨臣今天的心情好极了。 他才不像白栀,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的她的房间的。 白栀动了一下他就醒了,只是没动而已。 想想昨天她给自己边盖被子边念叨,就是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神经病才会不喜欢真挚的感情。 而他,解雨臣,不是神经病。 院子里的丫鬟看着今天练功都面带微笑的少爷,觉得少爷今天又美出了新高度。 白栀不觉得他美,只觉得他今天要去学戏了才开心的。 “状态不错呀。今天要去二爷府上就那么开心呢。” “你猜。”解雨臣拿毛巾擦了擦汗,故意逗弄白栀。 白栀看着解雨臣逗自己的得意样就生气。 “你猜我猜不猜。” 看着白栀娇气的样子,越看越像猫咪。 可惜他不知道,这叫傲娇。 “我给你唱一出贵妃醉酒给你赔罪,栀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本来白栀是有点小情绪的,但是看着解雨臣就这么给自己道歉的样子,心里怪怪的。 ''他怎么道歉了。那么好欺负,怪不得那么厉害还累死累活的。'' “不用你赔罪,没有人会生解雨臣的气。但是你的贵妃醉酒,我也不是不能听。” 她总是在给自己灌输各种“你是最好的,除了自己都是坏人,自己做什么都可以的内容”。就怕自己大发善心被人坑。 解雨臣不想唱贵妃醉酒了,他想唱霸王别姬。 他们虽然不是和项羽虞姬一样的爱情,但是他们也有着一样生死相随的感情。 他们是最好的姐弟。 呵。 见鬼的姐弟呦。 半路姐弟叫青梅竹马。 再说了,白栀出生的时候解雨臣都24了。哪来的姐弟。 也就穿越赶的时间点好,解雨臣才6岁。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 说实话,白栀真的不了解京剧。 社畜哪有时间听戏。小的时候是山猪吃不了细糠,长大了血脉觉醒没钱。 白栀只能从感觉上去判断,解雨臣唱的是什么。 白栀不懂,白栀震惊。 这都到妾随大王生死无悔了,这是哪门子的贵妃醉酒。这不是霸王别姬吗?解雨臣怎么临时改曲了。 看着虞姬自刎,白栀的心情是更不好了。 先是西施又是贵妃,最后是虞姬。 哀怨哀怨到自杀。 大早起真的适合听这么消极的吗? 大师们的世界白栀不懂。 解雨臣抒发完自己的感情后,看向白栀。期望可以看见她眼中和自己一样的情绪。 然而,白栀死鱼眼。 “你就没什么想法吗?那么真挚的感情,我们也有。” “没有。他俩是爱情,我跟你是战友情。再说了,就我这脆弱的小心脏,真的不适合大清早的看这么悲伤的戏。” “那你想听什么样的。” “只要不悲伤就行。” “行。知道了。吃饭去吧。” 解雨臣觉得刚刚的自己好像个笑话。 白栀也闹心。感觉吃饭都不香了。 吃完饭的两人“劳燕分飞”了。 清早的情绪让解雨臣到了红府都没缓过来。 二月红看着这样的徒弟觉得有点子新奇。 谁能给他徒弟弄成这样啊。 无奈,失落,好笑,又有点生气。 破案了,是白栀。 “她大清早的干了什么啊,让你生无可恋的。” 二爷坐在凳子上拿着茶杯取笑他。 解雨臣也没跟自己师父客气,坐在另一个凳子上握着茶杯叹气。 “师父你知道吗?白栀对我很好,昨天我明明让她难过生气了,可是她也不怪我。今天早上还教我不用计较小事,没有人值得我道歉,哪怕是她。” 二月红听到这就开始饱了,不太明白自家徒弟到底要说什么。但是良好的教育让他没打断徒弟的对话。 “我觉得我们有着生死相随的真挚感情。我就唱了一出霸王别姬。但是,那个榆木脑袋竟然觉得早上唱的太悲伤不好,她的小心脏受不了。” “她,还让我以后早上唱点不悲伤的。”解雨臣气的呀,跟个孩子一样的跳脚。 虽然他本来就是个孩子。 二月红听了半天有点无语。 谁家好人觉得生死相随的真挚姐弟情可以用霸王别姬表达,脑残。再说了,就白栀那体弱多病心思敏感的样子。大早起刚睡醒的时候来一出霸王别姬,白栀没骂他就是真爱无疑了。 “那以后还唱吗?” “唱,我给她唱借东风。” 二月红看着小徒弟没骨气的样子都要乐了。 “来吧,让我看看你昨天懈怠了没有。” 白栀正在和资料奋斗呢。 两天看完有个大概,都是她脑子好使。 真的多。 合在一起半米多高,还是密密麻麻的字,她真的做不到背完。 想想还有暗地里的资料没给她,白栀就忍不住想哭。 夫人也是终于看见什么叫哭了也得学了。 白栀就这样。 哭的直抽抽,眼睛也没离开过资料。 怕看不清,眼泪就没在眼睛里待够一秒的。 看她可比看书有意思多了。 自己看还不够,还悄悄的让下人把九爷也叫来一起看。 就在外面的窗户那站着看,看的九爷心情愉悦。 骂自己又怎么样。 还不是要一边哭一边背,将来陪在小花身边帮小花做事。 “看着点她,要是还哭就让她歇着。一年的时间总教的会的。累坏了小花可就没朋友了。” “知道了,那点子资料我让她两天内背完。她就当真了。可是,当她真的累的时候,她自己也会歇着。心里是个有成算的。放心吧。” “两天时间,怎么可能背的完。傻丫头。” “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还有,我不傻。只是记个大概,看看解家的产业分布。顺便找点事给你。” 白栀对着解九爷翻了个白眼。 解九爷也不客气,进门坐好看着她。 “现在的解家地下产业占了一半,剩下的产业餐饮业和商业服务业占大部分,制造业,房地产业,股票市场和科技产业占比太少了,古董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是国家只会越管越严。” 白栀看着这些资料觉得自己真的变成解家人了,头疼的毛病都快成祖传的了。 “解九爷,一个国家越来越好,那么它的法律相对应的也会越来越完善。你既然开始洗白了,那就彻底一点。” “什么行业。” “房地产和科技产业。特别是科技产业。” “行,我去弄点资料。” “北京的地能别漏就别漏。你买四合院的习惯挺好的。” “科技产业可能会难点,有没有别的先让我弄了。” “餐饮业你看看能不能缩缩。摊子铺太大了不好。科技产业绝不能放。股票市场风险太大,咱家没那个精力和天赋。” “就这三个?” “想什么呢,服装,化妆品也行。商业服务业我也没让你砍了。只要能吃的进去,我说的这几个就没有不赚钱的。” “知道了。“解九爷是有干劲的,说完就走。 夫人看着白栀和九爷自然相处的样子。倒是对白栀刮目相看了。 她对自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跟耗子见到猫一样。 看来只是单纯的尊敬教导自己的人。 白栀要知道恐怕要大喊误会。 她不能说是不尊敬教导的她的人,她只是更害怕而已。 看了翻了一遍的资料,白栀决定不要难为自己了。 苦什么时候都能受,明天再受也一样。 吃饭,洗漱,出门找花花。 第12章 疯狗式认人法 80年代的小洋装就是好看,哪哪都带着复古的气息。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80年代呢。 正宗。 白栀跟着下人直奔练武场。 至于为什么不通报,只能归咎于二爷的早有准备。 二爷表示''小花要在这学好多年呢,白栀又是个没根浮萍,还喜欢小花,她又不是个外向的。除了红府,她敢去哪。'' 本以为能看见什么比较炫酷的场景。比如说解雨臣踩着梅花桩在上下翻飞练习轻功。 结果解雨臣在练蝴蝶刀。 也行,谁能说蝴蝶刀不炫酷的。 一不留神手就削掉了。 白栀看的心痒痒。 也只能是心痒痒。 她要是上手,今天整个练武场的人就都要住进医院里。 没准儿刀还能飞到隔壁的院子里。 白栀和二爷打了招呼就趴在了石桌上。 好好的看着解雨臣。 眼睛圆溜溜的。 解雨臣只知道有人来了,至于是谁,不知道。 蝴蝶刀不是闹着玩的。 真因为分心脱手伤到人就不好了。 他今天才碰这个玩意,自己都是一个口子接着一个口子的。 白栀就这么看着,看着解雨臣拿着蝴蝶刀开合旋转,不停的换手。 从不停的掉刀,不停的受伤,到磕磕绊绊的耍刀。 心里又开始下雨了。 可能不止心里。 太累了,白栀就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 想让丫鬟抱进去,又怕她醒,索性让人拿个毯子给她盖上。 看着小花练了好一会儿了,二月红赶紧叫停。 解雨臣停下来,让丫鬟清理上药。这时才看见白栀在桌子上睡着了。 丫鬟看见小少爷在看小姐,赶紧说“解小姐来了好一会儿了,刚睡着,老爷怕她醒,就只能让我们给解小姐盖上点。” “谢谢,我知道了,你们去准备房间吧。” 解雨臣走过去看了看白栀,发现脸上还有泪痕。 刚想问是怎么了,二月红就开口了。 “来的时候好好的,趴在这看你练了一会刀就不行了。要不是我耳朵好,我都发现不了她哭。” 真是甜蜜的苦恼。 怎么能这么爱哭呢。 从来了就开始哭,这两天哭的更厉害。 除了刚开始是因为自己哭,剩下的全是为了别人哭。 解雨臣觉得白栀不能叫小哭包,她大了。她应该叫大哭包。 让丫鬟把白栀抱进房间,丫鬟刚把她放下,她就开始动。 解雨臣怕她醒。 爬到床上,躺在边上就抱着白栀。 手在白栀背后拍着。 就像是在哄小孩。 两个人挨的很近,很近。 呼吸纠缠在一起。 丫鬟在放手的那一刻,解雨臣就上去了。 解雨臣不在乎,但是丫鬟在乎啊。 你说姐弟之间手牵手可以,特别是6岁和16岁的姐弟手牵手,没有sb会说什么。 但是同榻而眠就有点过分了吧。 你在一个屋子里我就忍了,你这是几个意思。 在没有得到发育期女孩的同意的时候,父母兄弟都不可以进入她的房间。 小少爷,你俩的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了吗? 丫鬟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也是拼了。 3秒出屋。 四五米远的距离就这速度。 奥运会需要你。 二月红看着自己家成熟稳重的丫鬟变成这样,开始好奇,小花做了什么。 “小花干什么了,你这么慌张。” 丫鬟是真的紧张。 但是该说不说的,职业素质过硬。 丫鬟吸了口气,低声说“刚刚小少爷爬到了小姐的床上,还搂着小姐。离得很近。” 二月红挺传统的。 他接受小花走到哪都牵着白栀,也接受小花时不时的关心白栀,但是同榻而眠不可以。 都是7岁以下倒是可以,一个6岁一个16岁不行。 现在开放了也不行。 谣言毁掉一个女孩太容易了。 “你不许和任何一个提这件事。小花只是关心姐姐,但是说起来对白栀不好。你明白的。”二月红知道自己的下人不会乱说。 但是能上两层保险谁上一层啊。 “知道了二爷。” 九门没好人。 九门当家人更没好人。 解雨臣看见白栀把脑袋埋在自己怀里睡得沉沉的。 轻手轻脚的出去准备接着练刀。 二月红没准备这个时候说教小花,练刀很重要。练完再教育他。 看完白栀的解雨臣更小心谨慎了。他不想因为自己受伤让白栀哭。 他也更流畅了。因为他还要保护白栀呢。他要更厉害更刻苦。 白栀这两天累了,就好像是工作时一样。 每天到家,倒头就睡。 4点半了。 二月红叫停了解雨臣。 将解雨臣带到了白栀的隔壁。 解雨臣很聪明的,他一下就猜到了因为什么。 “你喜欢她吗?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做。” 二月红本来就生气,看见徒弟明知故犯的样子更生气了。 这件事情传出去,解雨臣不会怎么样,因为他小,因为他是解九爷的孙子,因为他是解家未来的家主,他不会有事。 但是白栀不一样。她的身份是个孤女,她现在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龄,别人要是想往她身上泼脏水可太容易了。 说她仗着小花年纪小故意勾引,说她怕自己没有容身之地扒着解雨臣,说她无父无母不知检点。 太多能说的了。 一个人说她可以不往心里去,可是一个接着一个呢?她真的能不往心里去吗? 万一那些道德标兵,上头了,伤了白栀怎么办。 二月红真的气。 解雨臣跪在二月红面前,脸上的认真一览无余。 “师父,我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我。甚至我的喜欢比不上她的喜欢。我真的没有想伤害她,我只是想让她睡个好觉,她太累了。而且师父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 “你对她是什么感情。”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允许有人抢走她。我也不会让她自己走。她说过了,她要陪我一辈子。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解家的毛病感染性真强。 这一会儿就传到二月红身上了。 不是亲情,没有友情,生死与共都没有呢,就直接占有欲作祟了。 解老九真作孽,好好的个孩子养成这样了。白栀也是,告诉他结局就算了还,还答应要陪他。现在好了,自己赔进去了。 最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辈子都这样。不然有一个变卦,就等着吧。剩下的那个绝对变疯子。 “以后注意点,对白栀不好。” “我知道的,今天只是动作太快了。不会有下次了。” “上次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我怕她生病,所以看的她。” “让人看见了吗?” “没有,早上走的密道。” “起来看她去吧。” 二月红头疼,二月红不说。 感情昨天就做过了,怪不得今天动作那么快呢。 解雨臣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往白栀房间走去。 白栀门口站着刚刚的丫鬟。 丫鬟看见解雨臣也开始头疼了。他怎么还来。 解雨臣跟师父聊完就更没负担了。 又不是在解家,红府可严着呢。 要不然他才不做。 关了门就上床了。 两个人抱着睡到了5点多。 这个点是做饭的时候,白栀还迷蒙的在床上醒盹,解雨臣都洗漱完了。 把白栀领下床,牵到洗漱间。放水,拧毛巾,放到白栀手上。 白栀擦完脸,只比刚才的状态好一点。漱了口之后才完全清醒。 二爷看着饭都好了,就叫他们在这吃了再回家。 两个人也没客气,吃了不少。 等吃完饭,解雨臣惦记着白栀的药,赶紧带着白栀跑了。 等白栀吃完药,两人就钻进了屋子。 当然啦,他们两个各自进的各自的屋子。 白栀倒还好,自己抱着被子枕头睡习惯了。 解雨臣不行啊。 他才刚抱上瘾,又开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人不能亏待自己。这还是白栀教他的。 现在被他用到了白栀的身上。 密道,永远的神。 “嗯~你怎么了。” 解雨臣的动作太大,吵醒了刚刚睡着的白栀。 “没事,就是自己一个人有点睡不着。” 解雨臣示敌以弱,将整个人埋在白栀怀里。 还心机的隔着被子。 白栀伸手摸到解雨臣,发现他整个人在被子外面,可怜的呀。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翻到外侧。扯过被子盖住解雨臣,就又睡过去了。 解雨臣才6岁,正是一个抱枕大小的程度。搂着可舒服了。 清晨如约而至。 解雨臣开始钻密道了。 当然,他还塞了个枕头给白栀。 他觉得白栀7点起床正好。 洗漱完就吃饭了。 白栀身体不好,不适合早起。 今天的解雨臣是在小花园吊的嗓子,他怕吵醒白栀。当然啦,唱的是昨天学的,一点都不哀怨。 解雨臣往回走,问了丫鬟白栀起床没有。 听见丫鬟回答没有,就跑去密道,把白栀从床上挖起来。 看着白栀起床后,就又钻回了密道。 两次了,每一次都没看见密道从哪开的。 吃完饭,白栀开始认人。 没错,解雨臣说得对。 解家人长得普遍漂亮而已。 就是不干人事。 白栀安慰自己,''没事的,等过几天背完这些资料,我就上门拜访。哦——好像不用拜访他们,他们过几天就要来找九爷要赔偿了。毕竟,要开始洗白了。'' 想想那些人怒气冲冲地跑来要说法,面目扭曲的样子。应该能让自己印象深刻的。 毕竟全是疯狗。 又疯又蠢。 第13章 清理 人可能记不住一张漂亮的脸,但是一张丑陋又扭曲的脸,肯定印象深刻。 记不住狗,我还能记不住疯狗吗? 想的透透的白栀又投入了“资料”的怀抱。 这次的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记人脸而已。 好记。 “这些产业是昨天白栀告诉我的,特别是科技产业。你先看看资料。” “好的爷爷。” 那摞资料一点都不比白栀现在看的差。 解九爷赚钱的能力是可以的,商业服务业发展得很好。 特别是商旅服务法律服务,真的是顶。 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将来在这个两个领域,解家能占10%。 至于为什么法律那么顶,可能是家学渊源吧。 剩下的也还可以,但是因为暗地里的东西占比太大,明面上还因为解九爷的身体,占比太少,铺的也不大。 把那些玩意砍了,换成这些产业,都不知道多赚钱。 “小花,去把白栀叫过来。” “好的爷爷。” 解雨臣很快就找来了白栀。 “九爷有什么事吗?” “你们两个坐。我找你来主要是让你给小花讲讲那些产业。你单独讲给我的绝对没有给小花讲的仔细。” 白栀听见这话挑了挑眉毛,没反驳。 “第一:房地产,它好像是21世纪初到21世纪十一年代发展的最好,利润巨大。” “那他以后呢。”解雨臣有点担心。 “会降下来,但不多。而且等它走下坡路,你都多大了,半辈子都过去了。京沪地区的房子都贵。明白吗?。” “第二:科技产业。这个产业太疯狂了,当它起来的一刻,没什么挡得住它的势头。” “在你的时代,都包括什么。” “信息技术,生物技术,新材料技术,智能制造,云计算和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5g通信,新能源汽车,航天航空。” 以上的内容不是白栀自己能记住的,她把手机拿出来了。 白栀捧着手机很随意的说“还有什么要问的,对了,要不你们自己跟我说,我搜索,你们执行怎么样。” 解九爷听着这一串的名词挺烦的。 “别看我,我也只是知道这些名词,真让我说内容,我知道的还没你多。” “栀子,那你的那个时代什么赚钱。就是一些不需要你特意去记就知道的。” 解雨臣脑子转的快,深奥的不懂,那浅显的总懂吧。 “文娱呗。文娱就是媒体,影视,音乐,动漫,阅读,网络直播,游戏,还有体育等等。” 说到这个白栀眼睛都亮了。 “我跟你说,游戏在我那个时代可赚钱了。我过来的时候我玩过好多游戏,一个竞技游戏一个卡牌游戏一个换装游戏一个恋爱游戏,加一起我花了三万多。因为被我删的就剩竞技游戏和恋爱游戏了,还是两年不到三万块。” “还有,娱乐圈。就是影视,电影和电视剧。只要剧本好,演员的粉丝多,粉丝就是喜欢演员的人。演员只要演的还可以,再加上宣传,都是能赚钱的。” 说到这,白栀想起来了近几年开始被大众追捧的中国戏曲,转过头,对着花花说“文化艺术也在这里边,以后的戏曲也开始被很多人喜欢了,我们都觉得戏曲是高雅的艺术。” “嗯,谢谢喜欢。”解雨臣很开心能听见戏曲被更多的人喜欢。 “不客气。”白栀喜欢解雨臣笑得时候,那是特别单纯的笑。 “花花,你看,一个好的小说,它的变现能力是很可观的。首先,它可以拍成电影电视剧,可以拍成动画,可以出广播剧,可以画漫画,这些都在文娱行业里面,每一个都要我们花钱的。” 白栀举着例子,都是她花钱的地方呀。 解九爷听着白栀的想法,觉得他可以换个方法问白栀了。 “那除了这些,还有那些是你花钱比较大的部分。或者是在你生活中占比较大的。” 问白栀什么赚钱不行,她花钱花到哪去了总知道吧。 白栀听着这个问题,多冒昧呀。白眼翻得一个接着一个。 “酒店。如果是自己出去玩的话,我都是找四星级酒店或者五星级酒店。不过咱家的产业里不是有它吗,还挺好的。” 白栀想了想自己年年都买的衣服和管不住的嘴。 “衣服,化妆品。女人的东西卖的都贵。对了,医疗。以后的人满身的病,全是我这样的。教育咱家不可能插的上手,医疗可不能放。医药技术就在科技产业里了。” “我那个带来的那个东西,科技产业里的。搞互联网的能超过搞房地产的。” 说来说去,就是房地产和科技。 一个前期发展,一个后期发展。 “衣服和化妆品。只要现在名气打出来,贵点都没什么。特别是将来人们的民族情结很重,我们都喜欢自己家的东西。现在走高端路线,将来再开一个中低端线,衣服上面的基本就全了。” 解九爷养了这么多的女人,当然知道女人那最花钱,只是人不行了,现在后继有人,九爷表示,我开头,小花结尾。 解雨臣看着蔫了的白栀,就知道她真的不懂这些。 “栀子累不累,不喜欢这些就回去。我会用手机的。” “那我回去了,花花你自己努力吧。相信自己的直觉,你肯定能赚钱。” “好。那你先回去歇会儿,歇完再看资料。” “花花拜拜”白栀恋恋不舍的走了。 看着白栀出去了,解雨臣终于把视线收了回来。 “爷爷,都不能放,每一个都要抓。至于我们家的古董什么的,开一个拍卖行怎么样...” 不知道时间太快了还是解家的蠢材耐不住性子,白栀这几天,资料还没背全呢,人已经能对号入座了。 解九爷每天都在忙着洗白,拓展事业版图,还要看着小花那不懂,哪有空搭理他们,都是夫人带着白栀在招呼的。 解家人一看更不乐意了。 夫人出来糊弄我们就算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也出来了,怎么,解家主母也订好了? “我说夫人,这白栀现在在这不好吧。大人说事,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对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雨臣找的...哈哈,是吧” 屋子里的人都知道那没说的话是什么,一个个的挤眉弄眼的笑得呀。 夫人本想张嘴说话,结果没想到白栀上去就给了那个女的一嘴巴。 啪的一声,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管家,去给那个女人的丈夫叫来。算了,都叫来,所有这几天来老宅的,都叫来。只要少来一个,开祠堂,划出去。等人齐了。叫九爷和小少爷。” 管家是眼看着白栀打了人,拿着帕子擦着自己的手,完事还把帕子扔在人家脸上了。 夫人话都没来得及说,听见要叫人,就知道这事大了。 管家能说什么呀,什么都说不了。 整个屋就两做主的,夫人不说话,只能听小小姐的。 “是。”管家赶紧就下去了。 那个被打的人是旁系的,论起来,白栀的身份要叫她姨妈,好像是吧。 白栀只能记住人名,辈分真没记住。 那个女人捂着脸,反应过来就想伸手打白栀。 白栀斜了她一眼,走到主位上坐下。 看了一下两边坐着的人,也没说话,端着茶慢慢的品尝着。 坐着的人都是人精。 打了人还敢让家里的人来,不来还划族谱。夫人都没说什么,到时候家主和未来家主都要在。 闹这一出肯定是大事,肯定说洗白的事。 一个个的低着头不说话。 接到管家的电话后,每个家庭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 他们只是想要钱,不是想出去单干。 他们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废物吗。 管家在门外面等着,看见来人了,就赶紧去客厅告诉小小姐。 “小小姐,人来了。” “让人搬四把椅子摆出去,这屋子可装不下这些人物,让他们在外面站好,一个家庭一个家庭的站好。去叫家主和未来家主吧。” 白栀等了半天了,等的气都消了,人可算是来了。 白栀懒洋洋地站起来,阴阳怪气的“各位,请吧。” 反身就恭敬地扶起夫人,慢慢地往外走。 好好的扶着夫人坐在右边的一把椅子上,自己则坐在第二把椅子上。 看着两把椅子中间夹得小桌子,上面摆着点心和茶,觉得自己幸亏没和他们一个时代干活,不然下人都轮不到自己。 白栀看着慢慢赶来站好的人,吃的那叫一个香。 九爷和解雨臣赶来的时候,正看见白栀吃着点心看着热闹。 九爷带着小花在位置上坐好。 看着下边热闹,一句话也没说。 “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人都齐了。”管家把最后一家人领进来之后,直奔解九爷,在九爷身后站好。 九爷还没说话,又不是他叫来的,他只是一个装饰。 白栀听见人齐了之后就放下了杯子,站了起来。 “人既然都到齐了,那我也不啰嗦,在场的各位这几天来解家都是为了九爷砍产业的事,现在,有谁不愿意的,觉得自己可以拿着这份产业做好的,站出来,划出族谱,以后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解家与你,毫无瓜葛。” 白栀看着毫无反应的众人,又劝道“现在站出来的,出去了当陌生人。以后再碰这个行当的,直接判定为背叛解家。出门在外就是仇家了。我再问一遍,有没有。” 这时人群中传来吵嚷的声音“你一个来解家投奔的丫头,说话算的了数吗?” “我今天就告诉你们,说话算数,九爷绝对不会反对。” 众人看着九爷喝茶悠哉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反对的样子。 你找左边商量,我找右边商量。 最后出来了6家人“我们愿意出去单干,以后和解家毫无关系。” “好,族谱拿出来,将他们划出去。你们拿着现在你们手里的地盘,现在就走。” 这6家是这个行当里,干的好的,明面上也没多少财产,走了就走了。剩下的这些才是真正难搞的人。 第14章 白栀爽了 剩下的人里,有一半是废物,将来要啃解雨臣的。 一半是要好处的,毕竟洗白这件事,家里有损失不是。 “现在站着的诸位都是愿意接受这件事的人了,那就说好了,以后再碰,解家的叛徒是怎么个处理方法,大家都清楚。” 白栀直来直往的,倒让不少人放下心了。 只有进退这两条路走,选择的范围小了,侥幸心理就少了。 解九爷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动过,明摆着那个站着的小丫头管事。 跟解九爷还有转圜的余地,这丫头可不像是手软的。 “现在,想要将那些砍掉的产业换成别的产业的,站在左边。不过你能换多少产业,就要看你砍掉的产业值多少了。” 白栀看着四分之一的人站到了左边,都是些有能耐又有点远见的,能换不少产业呢。 还有一些想换的,但是经营不善的。在右边欲言又止。 白栀看着难受,主动开口询问“六姑父是有别的问题吗?”白栀找了个资料上写着老实但是没什么能力的问。 六姑父也不愧是能被资料标记为老实的人,虽然觉得自己经营不好,没什么本事,有点难为情,但还是老实的站出来了。 “小小姐,我也想换,但是真的换不了多少,我还有受伤的弟兄们要安置,换了产业,我拿什么安置弟兄们啊。” 白栀听见这个就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了。 “所有想换产业的,安置费本家出。没了的兄弟们,他们的家人,会统一安排住处,按月发放补偿金。有子女上学的,学费我们出,一直到完成学业。有改嫁另娶得,本家出三万,算是嫁妆彩礼,之后于解家就毫无关系了。” 听见不用出安置费,一群人加入了左边的队伍。 现在左右比例1:1。 白栀看着右边的人,也没留什么脸面,直接就问“剩下的,你们什么想法啊。换产业不行,出去单干也不行。你们要上天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剩下的都是一些辈分大的,脑子不清楚的,平日里九爷对他们好惯了,现在听见一个小辈对他们这么说,群情激愤。 那个被打的女人家,也在这一堆人里,装模做样的告着状。 旁边的人情绪更激动了。 “九爷那是给你脸面,你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你的教养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没爹娘的东西。” 说话的是一个老头,叫解远。是九爷的长辈,也就比九爷大5岁。 平时仗着自己是长辈,耀武扬威的,家里的崽子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我也是个没爹娘的,太爷爷有什么指教啊。” 谁都想不到解雨臣半路插嘴,这事可没沾染他半分,那话可是冲着白栀去的,白栀没跳脚,解雨臣跳起来了。 解雨臣把白栀送到椅子上坐好,自己站在白栀前面。 “白栀说的不对吗?放你出去单干你又不去,换产业还出安置费又不让。怎么,解家现在您做主了吗?什么时候上任的家主,怎么没叫我和爷爷啊。” 你跟我说教养,我和你说规矩。 反正我没教养,你没规矩,你还比我严重。 老头气的没办法,儿女围在他身边,生怕他撅过去。 哆哆嗦嗦地伸手指着解雨臣,捂着胸口望着解九爷“他还没上位呢,就这么说我这个长辈,你就这么看着?” “你要是老实点,我也能认你这个长辈,但是你偏偏不守规矩,还出言辱骂未来掌管解家内务的人,你应该知道后果的对吧。” “她又不是你的妻子。” 老头可不能让白栀身份坐实了,坐实了就是辱骂主母的罪名,跟辱骂家主一样。 辱骂家主就是不敬解家,不敬解家者,杖十,收回解家财产。 “不重要,我将来就是娶妻生子,这解家内务也是她管。直到她不想管。” 解雨臣才不管什么妻子不妻子的。 没有影的事,哪有身后的人重要。 “我也不想让你真出事,父债子偿,管家,动手吧。东叔,叫人把产业收回来。” 可能是叫东叔的都厉害吧,这个东叔在解家属于鬼见愁,只要看见他,不管带没带人都是见他就跑。 白栀不理解,白栀震惊,白栀和东叔处的挺好的。 东叔长得挺斯文的,就是下手狠而已。 长得好,说话办事有分寸,白栀一整个爱住,经常跟他一起端着点心在小池塘旁边吃。 东叔也好奇过,只是没问。白栀看见了就顺嘴解释了一下喜欢他的原因。 原话是“你长得好,说话也好听,办事有分寸。我以后也算是你的上司,我为什么要怕你。再说了,他们怕你是觉得你做事狠,可是你都那么狠了,还听九爷的,不就说明九爷才是最可怕的吗?我又不怕九爷。” 东叔领着人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收拾的很快,毕竟下手狠。 鸡死的不惨点,猴怎么会老实呢。 管家也拉着人行刑呢。 打完了,往地上一扔,下人们就退场了。 白栀长得小,坐在椅子上也就解雨臣现在的身高吧。 挡的严实,看不见但是闻得见啊。 听见白栀干呕的声音,解雨臣叫人把他们送回家,还让人把香炉点上,被白栀制止了。 “赶紧的把地拖了,味道太大了,反胃。点香炉味道更杂,更反胃。去拿点水果过来。” 白栀不怕,现代出车祸的人多了。比这血腥的有的是,又不是现场屠杀,一点都不怕。就是血腥味有点冲鼻子。夏天更难闻。 看着两个老的不管,两个小的手狠心狠。 剩下的人,心都凉了。 “管家,记一下换产业的人,让他们先走。剩下的,晚上回去。” 解雨臣一边说着,一边给白栀剥桔子投喂白栀“剩下的解家人,8月底前做好选择,报给栀子。如果8月底还不行动,视为叛徒。” 白栀看着解雨臣发脾气的样子就开心。 原着里的花爷穿着粉衬衫还遮不住煞气,不就是因为留着那群老不死的天天找麻烦,前仆后继的找麻烦,最后杀的人太多了嘛。 要是他从一开始就是这种脾气,不长眼的人自然就少了。少了那么多的人给花花杀,花花的煞气少了,就可以因为喜欢而穿粉色了。 有脾气有手段的花花,应该像是一柄藏锋的剑。 好像比原着花更锐利呢。 “笑什么,这么开心。”解雨臣戳了戳白栀的脸颊,怎么这么乐呢,以前见我的时候都没这么乐。 “花花要一直有脾气,像现在一样。什么长辈不长辈的,给你添堵的都是坏人。收拾他们不能手软。谁家长辈给晚辈添堵。” 解雨臣还在想,什么时候听见白栀教自己变坏才不会觉得好笑,’这是多怕我不还手啊。'' 看着记名的人往外走,白栀忙咽下橘子,叫住他们。 “等一下,所有的解家人,未婚且无子嗣的,都有解家提供的生活费,不多,但是不会让你饿死,不会让你上不了学,更多的,没有。但是如果有人读书,艺术,体育特别好,能考上国内外顶尖的学校的,解家酌情提升生活费。剩下的,自己赚钱,只要不违法,不用解家的名头做坏事,爱干什么干什么。” 白栀看着他们以为自己疯了的眼神,没说什么。 “如果有人做了错事,直接除名。以后是生是死,与解家无关。” 人都走了,只剩下一群犟种,白栀看都不看他们,冲着花花撒娇“花花,花花,我今天好开心呀,今天吃火锅好不好。我要吃麻辣的。” “吃,但是麻辣的不行,你的胃受不了。吃微辣的就行了。” “不嘛,再辣一点,中辣好不好。” “不可以,微辣和养生锅,选一个吧。” 白栀难过的趴在桌子上,郁闷的用手指拨弄着橘子,撅着嘴,不理解雨臣。 犟种受不了了。 本来自己就是挣不到钱,天天让解家填窟窿,这回解白栀直接绝了他们的路,荣华富贵没了。 她解白栀还在选锅底。 一些炮灰就站出来了。 “这一家人哪有见死不救的,当初这钱九爷都批了,怎么到了你这就不行了。” “就是,九爷还没死呢,你就想着把控资产,逼走我们这群老人,你居心何在啊。” “你就是看着雨臣小,迷惑了他。让他替你说话。” “你没来之前,雨臣不知道有多听话,偏你来了就变得不尊敬长辈了。” 白栀听着他们不要脸的话,今天中午消下去的气又起来了,更助燃的是解雨臣断了她的麻辣锅。 她活着就是为了吃的。 一个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了吵的最凶的人,还误伤了旁边的人。 “我今天是给你太多脸了吗?你家月月亏损,月月来跟九爷要钱,你一家的衣食住行都是九爷供的,怎么,你是他儿子吗,还是你在给他养老婆,你是不是个男人。自己的老婆孩子别人养着,你回答我呀。” 九爷万万没想到这火烧到自己哪里了,低头感觉茶更香了。 “你要是他儿子现在就能改族谱。要是他睡了你老婆,现在你就能拿着补偿滚了,你老婆,我马上就给她纳进来。狗东西,脸皮厚的杯子都砸不破。” 白栀骂完之后心情好多了,至少现在的她愿意接受微辣了。 “现在,要么按照我的规定办事,要么承认了你是九爷的儿子,要么我帮你摘了帽子。现在站出来。” 白栀站在最中间的位置,眼神锐利的看着他们,没有一个动的。 “呵——废物。” 第15章 平静的风波 一群人没一个敢动的,还以为脸皮已经无敌了呢,看来还是高估他们了。 下面的人敢怒不敢言,上面的人逍遥快活。 夫人和九爷就是来当吉祥物的,让他们知道,下一任的家主和“主母”都定好了,很满意,已经带着上手事务了。 解雨臣听着管家说火锅都备好了,看着白栀发完脾气,牵着白栀,和九爷直奔餐厅,夫人还是没有一起吃,她自己吃惯了。 作为一个北方长大的南方人。 白栀除了喜欢吃折耳根以外,完美的融进了北方人的世界。 夏天开着空调吃火锅,冬天挨着暖气吃冰棍。 主打一个另类。 一人一个小铜锅。 解雨臣养嗓子,吃菌菇锅。白栀被迫养生,吃微辣锅。 九爷看了看自己,表示自己老了,不适合晚上吃火锅,守着粥和炒菜吃。 火锅的味道真的霸道,弄得九爷吃不下咽,早早走了。 吃火锅的时间总是比平时吃饭的时间慢的,但是再慢也慢不过夏天日落的时间。 等白栀解雨臣洗漱完拿着资料在书桌前看资料的时候,那群犟种刚刚走。 估计等他们到家都要晚上8点多了。 白栀幸灾乐祸的想着。 站了半天,肯定都饿了,到家算是8:20,等饭坐好吃完,都晚上10点了,也不知道吃那么晚,一群老骨头睡不睡的好。 睡不好就让人开心了。 今天的白栀状态很好,解雨臣也没去打扰她。 月亮高高挂起,整个解府就这么陷入了夜晚的平静。 白栀眼巴巴地送走了去学戏和功夫的解雨臣,转头埋进了资料里。 虽然要洗白,砍掉那些倒斗的产业,但是一定有人会阳奉阴违的,都记好了,到时候出了事好清理。 昨天的事,整个解家都知道了。 解远没被除名也没好到哪去,属于解家的都收回来了。 要不是有儿媳妇的陪嫁,全家都要去睡大街。 嫌弃解家就去自己奋斗,解家的一丝一毫你都别想着拥有。 这就是不敬解家的处罚。 看着离开解家的和留在解家洗白的,那个都比解远家强。 剩下的人开始急躁不安。 出去吧,以后和解家没有关系,生老病死的解家都不管了。 不出去吧,就要洗白产业,换的产业来钱未必有倒斗多。 可是一个出去了,赚的钱不用分成。不出去,看解白栀的架势,只要不惹事,解家就不会不管。 难搞呦。 当然啦,这些只限于有想法又有点老实的。 不老实的,想要继续倒斗,还要解家拿钱的,开始到处乱窜了。 今天联系一下出去单干的,明天联系一下想要洗白换产业的。 这解家的车子真是到处乱窜。 可惜没用。 单干的和洗白的都是奔着赚钱去的,解九爷还活着呢,真被当成解家叛徒了,就只有死的份。 都不傻,人来就见,说着就听,问着就应。一说行动就聋。 就这样,一切平静又热闹。 直到一群傻逼找上九门的其他人。 白栀解雨臣知道的时候都惊呆了。 九爷是已经呆过了。 “我的天啊,这都是什么脑子,都是倒斗的。这解家撤下去了,其他几家肯定就瓜分啊,谁嫌分肉的人少呀。求他们有什么用。意义在哪呢。” “嗯...他们可能是想让别人阻止解家洗白,毕竟整个九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候少了一家,九门的整体利益就受损了。只要九门插手,他们就还能像以前一样,一边倒斗一边拿钱。” 解雨臣只能这么想,因为不这么想,就根本不理解他们的做法。 他不明白,解家人为什么会有这么蠢的人。白栀都明白的道理他们怎么会不明白呢,为什么呢? 白栀倒是想着是不是有人撺捯的,比如汪家。 白栀看了一眼解九爷,无声的说了两个字“汪家?” 九爷看见了,点了点头。 去找人的几家,身边确实有人鼓动他们。 想想解家现在内有被汪家挑拨的蠢货,外有等这一死就准备瓜分解家的九门中人。 白栀想了想九爷的时间,再不部署保护的人,就真的没时间了。 “九爷,没有时间了,现在叫黑瞎子来,在去找一些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军人,解家的好手也准备好,8月底之前,我就要用。” 谢雨辰和九爷冷不丁的听见这话,都明白是九爷的日子要到了。 解雨臣还小,控制不住,险些哭出来。 九爷倒是早有预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手中的杯子,到底是晃出来了几滴水。 “知道了,我马上安排。到时候交到你们手上。” 白栀知道这很残忍,但是没有办法。 她要是不残忍,等事发之后,没有准备,受苦的只有她和小花。 “九爷,放松点,现在最主要的是把那些事告诉花花,他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打就是信息仗,谁知道的多,谁就先手,做不好准备,就要流血流泪。” 白栀说完就走了。 留下了沉默的九爷和解雨臣。 九爷看着才1米的小孙孙,心疼的厉害。 可是要是不说,就会白栀说的一样,等着被汪家打个措手不及。 他拿着帕子,轻轻的给小花擦了擦眼泪。 “小花,你马上就是大人了,要坚强。你还有二爷,还有白栀。小花又乖又厉害,肯定能保护好白栀他们的,对不对。今天晚上来找我。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解雨臣仰着脸乖乖地让爷爷擦眼泪。 然后老老实实地和爷爷处理公务。 等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又是和往常一样的解雨臣了。 等到整个解家都暗下去之后,解雨臣和解九爷在密道里碰面了。 从解九爷的嘴里,解雨臣听到了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 那是一群人因为利益聚在一起,又因利益逐渐走散的故事。 里面有国仇家恨儿女情长。 有兄弟情谊也有反目背刺。 那天晚上的时间走的太慢了,慢到解雨臣听了一夜的故事。 那天晚上的时间又好像走得很快,快到九爷讲完了他和许多兄弟的一生。 第二天是白栀自己一个人吃的饭。 空荡荡的餐厅,就只有自己和下人。 这样的日子。 花爷从84年九爷生父去世,就开始过了。 白栀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白栀看着人来人往的解家人,划去了一个又一个人名,将一个又一个店铺划给他们。 这些忙完之后还要拟定解家的补偿金,将一个个为了解家付出的伙计安排好,最后再定下来解家人的生活费。 看着一个月出去的生活费,真的心疼。 但是想想解家人每个月赔进去的钱。 白栀一点心疼的想法都没有,就算加上白栀现在身边的保镖工资,也比不上他们赔进去的三分之一。 就这么人来人往的,就到了8月中旬。 现在就剩下一小撮人,不洗白不单干的。 他们在等。 等解九爷心软。 可是他们注定等不到九爷心软了。 他在忙洗白的事,在忙保镖的事。 他早就不管这些了,这些事都是白栀在做。 九门的人看着跳上跳下的解家人,再看看风平浪静的解家。 终究是开了一场会议,或者说,在北京的九门一代借着这件事,聚一聚。 那场会议里,除了解九带着白栀,剩下的都是孤身前来的。 在那场会议里,白栀见到九门的所有当家人。 霍仙姑不愧是九门中许多人念念不忘的存在,长得漂亮是回事,气质是另一回事。 真的是让人移不开眼。 二爷九爷的俊美就不说了,陈皮也很好看。 剩下的,白栀只能说颜值水平被拉低了。 是的。 包括她自己 “近期我听见不少人说,九爷想要退出九门协会。不知道九爷现在什么想法。” “齐家主说笑了,我可没这么说过。” 大人间的肮脏啊。真的是背后我捅你一刀你捅我一刀,表面还笑眯眯的。 大人间在唇枪舌战,白栀在,在勾搭霍仙姑。 白栀在九爷旁边坐着,懒得听他们扯皮。就趴在了桌子上,悠闲地好像身处课堂。 二爷离的太远了,还在同一排。齐八爷家的是个丑的,就在对面。只有霍仙姑离得近,还好看。 白栀眼睛不眨的看着霍仙姑,那份气质,就好像天上的月林间的鹿,冷清,神圣。 霍仙姑也对白栀很感兴趣。 解九爷不带解雨臣就算了,带个刚到解家的小丫头,还早早定下来管理解家内务的职位。不可谓不稀奇。 其他女人看自己的眼光中大多数是嫉妒和欣赏。 哪怕是现在自己60岁了也一样。 但是白栀看自己是满眼的喜欢,真是个奇怪的小丫头。 还给自己写''你好漂亮,是整间屋子最美的存在。''还在纸上画了爱心。 她只是天生的气质冷而已,但是很多人因为自己管着霍家的手段而害怕她,其实她没那么坏。 至少比陈皮好很多。 解九爷和几个小辈当家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注意到白栀做了什么。 倒是陈皮和吴二白看的清清楚楚。 正当白栀和霍仙姑“眉目传情”的时候,话题落在了白栀身上。 解九爷等着白栀大杀四方呢,结果扭头看见了正对着霍仙姑傻乐的脸。 霍仙姑都给她眼色了,结果白栀愣是理解为了媚眼。 也真是够够的了。 解九爷戳了戳白栀,示意她看看别人。 白栀这才从桌子上爬起来,假装很认真的样子。 李家人嘴是真的碎,看见白栀这个样子,就讽刺道“九爷,这九门开会,你带个女娃娃干什么,这是要换继承人了?” 九爷看都不看他,低头喝茶。所有关于白栀的事情,小花在场小花解决,小花不在,白栀自己会解决。 第16章 新解家 白栀转过头去,看着李家的人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 众人都在猜是什么意思,白栀就给出了回答。 “你好丑。你倒也不用为了自己颜值排名上升,想气死九爷。解家的人都好看,我就是最丑的了,都比你好看。” 听见这么无厘头的话,九爷也不急,被她骂过的人都知道,她骂人,难听的都在后面了。 “至于为什么不说你想气死九爷,图谋解家财产,纯粹就是我看不起你。你可没那个本事吃得下解家。” 九门中人除了陈皮说话直,剩下的说话哪个不是拐弯抹角的。 现在好了,多了一个白栀。 最主要的是,陈皮说的实话没白栀的难听。 一时间,所有喝茶的人都差点呛到自己。 “再说了,你是解家的那根儿葱啊,敢插嘴继承人的事。活得不耐烦了吧。” “我什么时候是解家的人了,你个黄毛丫头,看我不收拾你。” 白栀仗着东叔跟在身后,躲都不躲,坐在那输出。 “不是解家的人你那有脸管解家的事。凭你坐的摇摇欲坠的位置吗?这那么多有本事,就你这个废物跳得最欢,也不想想下次九门会议你还能不能和我坐在同一张桌子面前开会。” 东叔不愧是解九爷手里最锋利的刀,不仅带着白栀躲过了李家扔过来的刀子,还反手扔了回去。要不是背后的伙计反应快,及时拉开了,今天那个李家主就要死在这了。 白栀看到这都笑出声来了“哈哈哈哈,快看看。这人呀,要有自知之明。找别人麻烦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别杀人不成反被杀。” 这场会议本来就是九门一代的聚会,要不是解九爷为了介绍白栀,九门小一辈里,估计一个都不叫。 九门早就没落了,现在还好一点的几家都是半洗白过的。来这就是因为解家的这个白栀。 九爷可说了,以后解家在九门里的活动,都听白栀的。 解家都要完全洗白了,在九门里除了和汪家的仇,还能有什么活动呀。 这不,能懂得就没吱过声。不懂得,都快死了也没人管。 白栀看着惊魂未定的李家人有点嫌弃,突然觉得没有意思了。 这里有话语权的人都是知道汪家,并且和汪家有仇的人。 陈皮不算,他为什么来的,谁都不知道。 以前的九门为了利益,现在九门为了仇恨。 所以没什么好笑的。 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各位当家的为什么来,应该都清楚。以后地下的事,我们解家就不掺合了。以后解家的事情,就是白栀和小花管理了。既然今天没什么事,那我就告辞了。” 九爷看着情绪不对的白栀赶紧就要走,反正都给老朋友和吴家看过了,赶紧回家了。 白栀站起身和各位当家的打完招呼,和解九爷一起走了。 吴二白看着解九爷对白栀的信任和关心有点好奇,但是他并没有去探究白栀的身份,因为九爷不会让一个没有把握的人接手解家内部事务的。 而且,二爷也很熟悉她。 吴二白想了想今天二爷在白栀骂人时放下的茶杯。 当时二爷明明是要喝茶的,但是在李家的人说完之后就把茶放下了,等到白栀说完才又端起来继续喝的。 可真是巧合呢。 吴二白看着走了的解家人和李家人,也走了。 自己毕竟是代替吴三省来的,没必要待太久。 一会儿的时间,都走干净了。 这场所谓的会议连虎头蛇尾都算不上,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又结束了。 只有汪家和九门里心里明白的几家人知道,这只是一场试探,和一场光明正大的交流。 汪家试探解家是不是真的想放弃和汪家作对,解家试探汪家对现在残破无力且想退出保命的解家还有没有想法。 至于被当作棋子的解家人,没人在意他们的结局。 到了解家的时候,白栀都快睡着了。 这些天的事情太多了。 每天睁眼闭眼就是解家人,再好看也要ptsd了。 等到了晚上,白栀还没出来吃饭,九爷就告诉了解雨臣今天的事情。 解雨臣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就安安静静的吃饭,决定等晚上去找白栀。 白栀还在睡觉,就好像是几天没睡过了一样。 解雨臣知道白栀心软,知道白栀只是难过那些被人操控的性命。但他更知道,白栀还是会下手的,因为白栀不会给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白栀总是分的很清楚。 她赞颂生命的宝贵,也厌恶人性的贪婪和扭曲。 当人性的贪婪让生命逝去时,她会惋惜,却不会阻拦。 解雨臣将白栀推醒,让她去洗漱睡觉。 白栀洗漱完就把解雨臣推到里面去了,还另找了一床被子给解雨臣,今天他们会一起睡觉,因为明天之后,他们的手上将沾满鲜血。 解雨臣悄悄的从密道回去了。 白栀还在睡,今天是一场硬仗。 她要休息好。 解家的老人东叔带着解家的伙计站在解雨臣那边,新找来的保镖磊子带着他们的兄弟站在白栀那边。 整个正院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行动之前都谈好了报酬,伤亡要怎么补偿白栀都说了。 所以没有人退缩。 事不过夜,这是规矩。 等到了晚上,那些被怂恿的找了外人来帮忙的叛徒都处理完了。 解雨臣跟着去的。 白栀在家等了一天。 汪家的人撤了,所以很好清理,也没多少人受伤。 白栀让人安顿好受伤的伙计就让人散了,今晚守夜的人早就留好了。 一夜过去,悄无声息。 九门和汪家都在看着解家的动作。 一天,整个解家就只剩下那些接受洗白或者没有地下行当的人了。 九门解家,用最光明正大的姿态告诉汪家,我和你作对的时代过去了。 现在的解家是解雨臣和解白栀的解家。 现在的解家当家人,不知道汪家和九门的事,他们彻彻底底的脱离了九门的漩涡。 谁都没有不能阻挡。 这是表面的事。 背地里就是汪家依然会在解家安排人手,但是只是一个监视的作用,不负责抹杀。 而解家,也会记住解家的血债,慢慢布局,等着棋局开始的那一天,然后直指汪家的死穴。 一晃就8月底了。 所有的产业置换都完成了。 解家也恢复了平静。 至于黑瞎子,他还没来。 他要是来了就平静不起来了。 至于黑瞎子的屋子也准备好了。 只是没有准备蒙古风格的房间。 现在的解家只能说是平静,不能说是干净,现在真要是暴露一点关于黑瞎子的事情,保不齐哪天就把黑瞎子给害了。 所以白栀只是在黑瞎子的房间里放了一把小提琴。 还是那种好看的能当饰品的小提琴。 同时,白栀也在祈祷。 祈祷汪家轻视自己和解雨臣。 相信自己和解雨臣只是想简单的洗白产业赚钱,而不是暗中蛰伏。 这些日子里,白栀和解雨臣真的到了秤不离砣的地步。 粘糊的那叫一个紧。 解雨臣不愧是能做大事的人。越到结尾越淡定,不止学的戏更上一层楼了,还找了大夫专门调理白栀的身体。 一三五泡药浴,二四六吃药膳。 星期日白栀休息。 是真正的休息。 不工作,不看书,不学习。 只是一整天的休息。 睡觉可以吃饭可以,玩也可以,发呆都可以。 只要不劳累,干啥都行。 在解雨臣的监督之下,哪怕白栀想日日焦虑都没有办法。 时间安排的太满了。以至于白栀最后看见解雨臣就跑。因为解雨臣见缝插针的教白栀戏曲。 而且还讲典故,还要白栀背,背不会了还要加药膳。 白栀现在浑身上下全是药味,香水都不用喷了。 这还是纯天然的。 还死贵。 等到了9月份的时候,黑瞎子来了。 他刚结束上一个活就来了。 跟着解九爷认了一下自己未来两年里要保护的人,直说亏大了。 “九爷,这两个小孩,都要保护。一个会武但是小,一个年纪大点但是不会武。你确定要黑爷” “加钱。” 白栀可是太明白他死要钱的性子了。 也不啰嗦,直接加钱。 “瞎子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瞎子怕保护不好小小姐,但是小小姐那么信任瞎子了,那瞎子一定全力以赴保护好小小姐。” 说完还把手右手握成拳头砸了几下左胸膛,表示放心自己的能力。 九爷想着白栀知道的事,就走了。 他现在很珍惜活着的每一秒。 他要给小花留下一个清白的解家。 第17章 小提琴 1986年,解雨臣8岁。 在原来的时间线里,他经历了拜师二月红,然后解连环去世,再然后就是解九爷去世,几个叔叔也接连去世。 就这样,解雨臣在没有任何准备的状态下,当上解家家主。 之后就是血雨腥风。 现在1984年,解雨臣6岁。 他拜了二月红为师,解连环去世,遇见白栀。 白栀推着解雨臣一点一点的接触着解家的事务,了解九门的辛秘,每天在他耳边念叨着万事不及自己重要。 每天催着解九爷洗白解家,处理蛀虫。 等到了1984年的年底,解雨臣已经能上手解家的事务了。 连白栀自己都能妥善处理解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事情了。 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黑瞎子。 “黑瞎子你有病吧!” 白栀坐在树杈上抱着树枝声嘶力竭地喊着。 下面是解雨臣拿着甩棍追着黑瞎子在院子里乱窜。 这样的日子,他们过了3个月了。 下人们也从刚开始的慌张到现在的平静了。 甚至还能看着小少爷差点打在黑爷身上的棍子说上一句小少爷又进步了。 当然啦,黑瞎子放水了。不然现在的解雨臣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 其实黑瞎子刚到的时候其实就是嘴贱点,行为上没那么贱,反而带着一股肆意的粗犷感。 就是少了一些豪放和粗鲁,多了一些风流。 到底是蒙古送给满清贵族最后的荣光。 那么多年的磨难也没有让他黯淡,反而更加惹眼。 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当然是因为那把小提琴啦。 很普通的一天,不用下墓不用躲仇家,甚至因为两个被保护人在家里,连警戒都不用做。就那么看着两个小孩腻味了一天,然后回屋睡觉。 瞎子的住处在解雨臣的院子里,但是解雨臣一天都没有进过他的院子,瞎子也就没见到屋子到底是怎么样的。 晚上了,雇主都进屋了,瞎子也休息了。 没有光,很暗。 窗帘早早的被人拉上了。 剩下的,最引人注目的,是放着西方物件的博古架。 别的博古架是装花瓶香炉书籍和一些小巧精美的摆件的。 放在屋子里,雅致又贵气。 这个博古架,中间是个大大的圆,挤的四周的空间小小的,不是窄窄的就是宽宽的,没一个长宽合适的。 中间放着一把红棕色的上好的小提琴。 背板的枫木纹路大体对称上下均匀,清晰又密集。是一把看上去就美极了的小提琴。 小提琴下面的抽屉里还有保养用的松香毛巾等 剩下的空里摆着以金黄色和蓝色为主的花瓶和动物摆件。 房间里的其他地方为了协调摆的是西式的座钟和烛台花瓶和一艘金银宝石珐琅制成的船。 很漂亮。 是用心布置过的。 黑瞎子想了想白栀今天说的“去看看你的房间,我特意布置的,看起来就“金碧辉煌”的,你一定喜欢。” 真想和小丫头好好道谢,太符合自己心意了。 虽然瞎子看着做事随性,但是半夜闯姑娘闺房的事还真做不出来。 于是他闯进了解雨臣的房间。 这几天白栀因为汪家的事比较紧张嘛,晚上解雨臣也放心不下她,怕她睡不着觉,就非要一起睡。 其实解雨臣在知道九门辛秘之前,除非必要,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和白栀一起睡的。 但是九门的漩涡太深了。还没步入漩涡的他光是知道就已经很害怕了。 在来路崎岖前路渺茫的情况下,解雨臣愈发离不开白栀。 离不开这个陪伴他引领他的无害人。 但是由于小孩子奇奇怪怪的想法,今天的他没去白栀房间,而是拽着白栀睡在了他自己的房间。 黑瞎子进屋的时候都惊呆了。 两个人的呼吸声。 小少爷现在还要人陪睡吗? 就这愣神的功夫,解雨臣发觉房间进人了。 他握着刀子小心的从床上下来,准备拖一下。等院子里新来的那个黑瞎子察觉到就行。那样自己就可以带着白栀离开了。 黑瞎子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解雨臣在下床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之所以没动只是因为想逗逗小少爷。 再说了。这次本来就是来找小少爷的,谁知道还有惊喜啊。 解雨臣一点一点的摸到了屏风处,然后迅速出手。 黑瞎子也不想吵醒另一个人,一下就给解雨臣按住了。小声的在他耳边说“小少爷,是我,瞎子。找你有事。” 听见是黑瞎子的声音,也认出了是黑瞎子本人,解雨臣轻轻动了一下被擒住的胳膊,示意黑瞎子放手。 黑瞎子松开了他。 解雨臣坐在了挨着屏风处的椅子上,黑瞎子坐到了对面。 解雨臣对这个今天才上任就夜闯房门的保镖没什么尊敬的想法。要不是眼前人是白栀点名要的,今天晚上他就可以走了。 解雨臣冷着脸看着他,“三更半夜闯入雇主房间,有什么事。” 黑瞎子嘴巴张张合合,双手摩擦着,装作不好意思道“瞎子看见了小小姐特意布置的房间,瞎子很喜欢,想和小小姐表达谢意。” 解雨臣听到这就忍不住了。“你去了她的房间!”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激动的样子,还以为是弟弟担心姐姐,赶忙摆手“没有没有。”带着被冤枉的委屈“小少爷怎么能这样想呢,瞎子再怎么样也不会晚上闯女孩子的房间啊。” 听见黑瞎子的解释,解雨臣才冷静下来,接着问黑瞎子晚上来找他干嘛。 黑瞎子这下更扭捏了:“因为不方便找小小姐道谢,我又实在激动,就想找人说说话。我又是来保护你的,不敢擅离职守,就来找你了。” 解雨臣听见这个理由的时候,真想一刀飞过去。但是想想悬殊的武力值,生生忍住了。 黑瞎子看着小少爷被气得在那做深呼吸,觉得舒心了。 刚想着撤退,就听见里面那个人醒了。 黑瞎子鬼鬼祟祟的指了指里面,又转身对着门,两指交替,做了一个走的动作。然后蹑手蹑脚的往外挪。 解雨臣这时也发觉白栀醒了,转身想要回去。白栀有点沙哑声音就传来了“花花。” 听见这个声音,黑瞎子猛地站住了。眼睛大的墨镜都快遮不住了。''怪不得解雨臣刚才反应那么大。 解雨臣想着''反正也是来找白栀的,既然都知道了,就直接见面说了,省的明天还要烦白栀。白栀点名要的人,人品应该是可靠的。不会往外说的。'' “黑瞎子,坐吧。一会儿你就能当面感谢了。” 然后转身去接白栀。 晚上不开灯,窗帘也拉着,屋子里太黑了。白栀不好走。 看见白栀眼睛迷离地看向屏风,就知道只是偶然惊醒,发现自己没在,等自己呢。 解雨臣的声音本来就是稚嫩柔和,因为笑意就更显得温柔了:“栀子,黑瞎子找你,正在外面等着呢。” 白栀混沌的脑子在听见黑瞎子这三个字的时候终于清醒了一点,掀开被子就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解雨臣拿了一件衣服给白栀披上,在旁边小心的扶着。 黑瞎子听着解雨臣让白栀慢点小心点的话就觉得牙酸。 太腻味了。 现在的姐弟感情都这么好的吗? 解雨臣扶着白栀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好好的安放在椅子上,才坐在白栀旁边,还倒了杯水。照顾周到,让人觉得白栀才是解家正儿八经的小姐。 喝了一杯水后,白栀终于清醒了。 双手拢了拢披着的衣服,低头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望着黑瞎子,小声的说“黑爷漏夜前来,找我有什么事。” 黑瞎子看见小姑娘困得不行,还撑着跟自己说话,决定快点道谢:“瞎子看见了小小姐布置的房间了,想和你道谢,又不敢打扰你,就想着来找小少爷聊聊,结果...” ''结果撞见你俩一屋。''白栀在心里补齐。 折腾了一会儿了,白栀也不困了。 大半夜的,说感谢。白栀可不信。 南瞎可不会觉得黑暗和小提琴是偶然,要不然他早死了,哪来的和北哑平齐的名头。 白栀微微笑着,看向黑瞎子的目光里带着心疼:“你不用想了,就是特意为你安排的。有空试试那把小提琴,我不会挑,只是觉得它漂亮。” 黑瞎子的资料其实比北哑的还少,只不过是比较活跃而已。 听见白栀的话,黑瞎子周身的气场就变了。解雨臣想起身,被白栀按了回去。 白栀还在微笑着看着黑瞎子,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他会突然动手。 “我还知道很多事情,本来还想把你的房间装成蒙古风格的,但是解家现在不干净,就没装。小提琴是因为我实在是没忍住,抱歉。” 黑瞎子也终于展现出了他蒙古小王爷的风范。把玩着茶杯:“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吗?解小姐。” “怕,但是忍不住。我的身世不比你的简单。要是我什么都忍着,那你们才应该杀了我。毕竟忍得住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寻常人。” “是嘛,那你特意做的明显,到底想要什么。” “日久见人心太慢了,我和花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探究吧,你查的都不信的话,那我说的就更不能信了。” 白栀说话的时候感觉像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有叹息有随意有期待。 “瞎子,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二爷家呢。”说完就领着解雨臣回去睡觉了。也不管黑瞎子。 黑瞎子明白那把小提琴是白栀抛出来的砖,而他们的谈话,才是后面的玉。 黑瞎子听着里面白栀睡着的呼吸声,退出了房间。 “日久见人心,人心隔肚皮呀。” 第18章 初步了解 “呦,小少爷这么早就醒啦。不再睡会,起那么早干什么呀。”黑瞎子贱贱的声音从解雨臣出门的时候就响了起来。 “小声点,白栀起的晚,别吵醒她。” 黑瞎子点头,表示知道了。 解雨臣在院子开始练武。从长杆轻功到棍子匕首,耍的有模有样。黑瞎子就在一旁看着,觉得解家的小孩真刻苦,自己小时候可不会老老实实的练功。 等解雨臣练完之后,简单的擦了擦,转身出了院子。 他要去小花园吊嗓子了。等唱完7:30,正好叫白栀起床吃饭。 黑瞎子看见解雨臣往外走,有点疑惑。这时要去吃饭了?不喊白栀吗? 等到了小花园,看见琴师鼓师在那等着就明白了。感情跑得老远就为吊个嗓子。 花红柳绿的,环境还不错。看来小少爷挺讲究啊。 小王爷早起听着解雨臣唱完一段花木兰,觉得这才是他该过的日子。享受啊。 小王爷的范儿刚起来,就被解雨臣的匆忙赶路打断了。 没办法,瞎子现在可是保镖。雇主都走了,他还在这干什么呀。 解雨臣洗漱完,看着院子里没有白栀,又去找白栀了。 门口的丫鬟怎么敲门,白栀就是没有反应。怕白栀还在睡觉,不敢闯进去。就只能一边敲一边叫白栀起床。 解雨臣看着眼前的情景觉得不对。''栀子只要听见就一定会开门的。半天不开门,绝对是出事了。''于是从外面拨开门闩,急急忙忙地闯了进去。 “栀子,栀子,你怎么样了。”一边喊着一边往卧室里冲,刚绕过屏风就看见坐在床榻上靠着床昏迷的白栀。 “栀子,栀子,快醒醒。”解雨臣连忙把白栀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冲着外面焦急的喊着:“叫医生,快点。” 黑瞎子听见解雨臣说的话,以为雇主之一被害了,连忙冲了进去:“怎么了,那受伤了。”走到白栀床前,看清她的样子,觉得好像是生病的样子。 偏头看向害怕到发抖的解雨臣:“她这是怎么了,她是不是不好啊。” 解雨臣摸着白栀的脸,把头发都拨到一边,手上全是汗:“栀子的身体从小就弱,但是后来都好好养着,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 黑瞎子看着白栀流汗发抖的样子,伸手探向白栀的脖颈处,又把手拿出来看了一下:“她应该是低血糖犯了,你看看能不能喂她点甜点或者糖水,一会儿医生来了吊上水就好了。” 解雨臣听见黑瞎子的话,终于镇定点了。 看着站在一旁的解铃:“玲玲姐,你去端一碗蜂蜜水过来。告诉爷爷不用担心。” 解玲吓坏了,听见解雨臣的嘱咐总算是找到主心骨了,连连点头:“知道了少爷。”说完就跑了。 “少爷,医生来了。”白栀院里的解磊把大夫叫来了。要不是解家一直以来都养着医生大夫,现在这个时间,医生可来不了这么快。 “进来。” 医生越过屏风来到了白栀床边,仔仔细细地检查完后,得出了和黑瞎子一样的结论。 医生是个慈祥的小老头,身上带着让人安定的气息:“没事,就是低血糖,吊上水就能醒过来了。一会给她喂点吃的。这几天别让她累着,饮食规律就行。晚上的话还是要备着糖水的,以防万一。” 干脆利索的给白栀扎上了针,头也不回的走了。 解九爷在餐厅正吃着饭呢,解铃就进来说了白栀的事,说完就去厨房拿糖水,顺便让厨房备好吃的。 等解铃拿着糖水往回走的时候,解九爷也吃完了,谢玲在前面急急忙忙地走着,解九爷在后面跟着。 “少爷,九爷来了。”解铃先进屋子,拿出糖水递给了撑着白栀的解雨臣。 解雨臣和解九爷打了声招呼,就低头开始喂白栀。 白栀真的饿了,一会儿糖水就被喝完了。解雨臣拿过丫鬟手里的帕子给白栀擦了擦嘴,将白栀放好。 解雨臣看了看白栀,又摸了摸她的脸和手,觉得她的状态好多了,这才转头和解九爷说,“爷爷,麻烦您和师父说一声,我今天就不去了,明天再去。白栀出事,我不放心。” 解九爷是学过医的,便给白栀把了一下脉:“没事,养着就好,一会儿就该醒了。我这就去给二爷打电话,你在这照顾好白栀。” 解九爷前脚刚出去不久,白栀就醒了。 看见白栀醒了,解雨臣别提多高兴了。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白栀看着解雨臣,笑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花花,我好饿呀。我想吃西红柿打卤面,还想吃蒸饺,还想吃鸡蛋,还有豆浆。我不喝糖水,甜的发苦,不好喝。” 解雨臣看着白栀滔滔不绝地说着想吃的东西,俯下身子,将头埋在白栀的脖颈处,低声说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总算是醒了。” 白栀就好像没听到一样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花花你弄得我好痒啊,快起来。我们去吃饭吧。还有哦,今天可以让瞎子指导你,他可厉害了。” 解雨臣起身:“玲玲姐,去叫厨房做饭,今天在院里吃。”又摸了摸白栀的头发“知道了,输完就去吃。” 黑瞎子看着白栀几句话就把解雨臣哄好了,还给自己找了事情,觉得她还是太健康了。 “嘿,解小姐,你这刚醒就给瞎子找活干,不地道吧。瞎子可是保镖。要让瞎子教也行,得加钱。“ “加钱。” 两人异口同声,那叫一个默契。 解雨臣看着默契的两人挑了一下眉:“那你俩知道,白栀以后要和黑瞎子一起练武吗?” 黑瞎子连忙反驳:“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小少爷,你不能因为我俩有默契就压榨瞎子呀。” 白栀也慌了:“花花,我不要,他是厉害没有错,但是我真的学不了,他的教育方式不适合我。你放过我吧。” 从来没有人这么嫌弃瞎子,瞎子委屈,瞎子要闹了。 “可以的小少爷,但是要加钱。” “可以。去叫人拔针吧。一起去吃饭。” 黑瞎子赚了不少钱,这回还是要去吃饭,拦住了叫医生得人:“这个瞎子我就会,不用叫医生再跑一次了。” 拔完针,和解雨臣退了出去。小姑娘还要换衣服洗漱呢,两个大男人在屋子里算怎么回事呀。 解雨臣和黑瞎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静静的等白栀收拾完出来。 黑瞎子是个闲不住的,问解雨臣“你今天早上为什么去小花园吊嗓子啊。你院子里的景色也不错啊。” “白栀怕吵,特别是早晨。睡不好就会难受,所以我都是去小花园练。而且我练的戏都挺哀怨的,白栀听了心情不好。” 解雨臣看着解铃和餐厅的下人拿回来的早餐说“白栀心思细腻,共情能力强,心情不好影响她养身体。” 招呼着下人把早餐摆在石桌上,这里离屋子近,白栀吃完了好回去休息。 黑瞎子听见一长串的“白栀怎么样,白栀怎么样”陷入了沉默。他不理解为什么没成年的姐姐会如此的护着弟弟,而年幼的弟弟又那么紧张自己的姐姐。于是上手帮下人摆菜。 白栀收拾的很快,毕竟昏迷之前她就已经洗漱完了,这次就是换个衣服洗把脸,一会就好了。 解雨臣一直看着门的方向,看见白栀出来就上前扶人。 “别看我了呀,吃饭,我脸上又没有吃的。看我能饱吗?吃饭,可别做我病友。” “对对对,小小姐说得对。我们快吃饭,吃完了该休息的休息,该干活的干活。” 黑瞎子积极回应着,因为他饿了。 白栀看着吃得飞快的黑瞎子,又看了看吃饭秀气的解雨臣。转到了瞎子对面吃饭。 瞎子吃饭有一种吃饭是很快乐的事情的感觉,解雨臣不行,看着他吃饭不香。 白栀吃的不多,她刚从昏迷中醒来,不适合吃太多。但饶是自己有意控制,这饭量也和解雨臣的一样。 黑瞎子对白栀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弱小可怜但能吃。 特别是白栀吃完饭之后,还喝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还吃了一串葡萄。 确实。有些东西还是自己观察的比较真实。 比如白栀的饭量。 比如解雨臣对白栀的关注。 本来晚上黑瞎子准备去找解雨臣的,结果解雨臣没在。翻墙去了隔壁,趴窗户听墙角。里面的解雨臣正在叫白栀起来喝糖水。 白栀被念烦了,一口干了,盖住被子,不理解雨臣。 解雨臣看见喝完的糖水,翻身上床。拍着白栀,一句一句的哄着,道歉。然后白栀难过,唾弃自己欺负花花,最后反过来给解雨臣道歉。 两个人在里面你给我道歉我给你道歉,好不甜蜜,好不温馨。只有大黑耗子在外面孤苦无依。 黑瞎子忍无可忍,捶了一下掌心。 愤慨的表示:迟早有一天要把他俩一个挂树上一个撵着跑,看他们还怎么腻味。 第19章 瞎飞栀跳 黑瞎子因为白栀的话开始了嚯嚯解雨臣的生活。 清早起来,黑瞎子仗着自己有点变态的听力,去蹲守解雨臣了。 蹲守白栀,他不敢,他怕白栀死掉。 就晚上起一次夜,早上起来没吃上饭就晕倒的体质,瞎子我只是疯,又不傻,真出事了解家该找人追杀了。 听见轻微的石板合拢的声音,黑瞎子就开始拍门了。 “小少爷快出来呀,练功吊嗓了。晚了小小姐吃不上饭又该头晕了。”梆梆梆的敲门声,让解雨臣的心情急转直下。 “干什么,小点声。等着,马上出来。”解雨臣皱着眉头开门,说完就快速的关上了。 黑瞎子看着院子里下人们,演的越发起劲。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块帕子,像小媳妇一样的抽泣着,捏着兰花指拿帕子擦着不存在的眼泪。 “黑瞎子我呀,好命苦呀,小少爷明明和我同吃同住,到了白天就翻脸不认人了。啊~” 确实是同吃同住,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同在一个家里睡觉。 解雨臣在里面听着黑瞎子的哭嚎不为所动。解家的下人又不傻,没人信他的鬼话,全当听戏了。 想到听戏解雨臣反应过来不对劲了。昨天自己唱戏的时候,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成给他唱曲的了。 猛地拉开门,刚想和他练一练,提升一下自己。 就看见白栀拿着手帕抹着眼泪,跑的歪歪扭扭地就扑到黑瞎子身上,张嘴就嚎“黑爷呀,你怎么就那么惨呢。自己辛辛苦苦挣钱享受就算了,还拿着北哑的佣金不给他。还骗他说自己辛辛苦苦的养他,都要用钱,结果给人吃青椒肉丝炒饭。” 哭的比黑瞎子强,还真流泪了。那凄惨的样子,除去她讲的话,活像是给黑瞎子哭丧的。 看着哭着要往地下跪的的白栀,黑瞎子拎着白栀的胳膊往高拽。白栀东倒西歪的也没停下哭喊,这场面,就差黑瞎子的牌位了。 “小小姐,你可不能污蔑瞎子呀。瞎子我对哑巴张好的可是天地可鉴。你这样败坏瞎子的名声,你家里人知道吗?” 白栀抽回胳膊,整理了一下衣服,右手的兰花掌轻轻拂过头发:“我家里人不是在那呢吗。” 解雨臣已经在他们拉扯污蔑的时候练完收工了,现在准备吊嗓了。“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他不管只是不掺和,但是白栀早起的甜点还是到了她的嘴里。 今天解雨臣要去红府,黑瞎子也跟着去。解家就只剩白栀和解九爷了。 白栀不喜欢老头,帅老头也不行。更何况心眼多的跟煤球一样。于是白栀也跟着走了。 车刚停下,白栀就冲出去了。 “二爷,二爷,我来看你啦。我好想你呀。你想我了没,没想我就把花花挂在树上。” 白栀从大门就开始叫了,小跑着,带着甜甜的笑。和每一个她遇见的人都有打招呼。 像一个小太阳。 二月红在内院里刚唱完,远远的听见白栀的声音。 人老了,喜欢小辈,喜欢小辈的热情。 朗声笑着,和陪了自己几十年的管家说“看看,女孩就是比男孩甜。听着就让人心软,古灵精怪的。” 管家也笑道“小小姐确实比小少爷更外向热情。” 一会儿白栀就蹿到了二月红面前。歪着头背着手:“二爷想我了吗,我都想二爷了。我有好多戏曲都不会呢。” 二月红的慈爱中夹杂着许多温柔:“想了。昨天听见九爷说你晕倒了。现在身体怎么样啊。” “好多了。只是没休息好饮食不规律而已。昨天就能跑能跳的了。” “那就行。今天中午想吃什么跟下人说,点心都备好了。想学什么我教你。” 一群人看着白栀趴在石桌上碎碎念着解雨臣对她管教,笑着哄她。热热闹闹的。 黑瞎子吊儿郎当地跟在解雨臣后面,看见这一幕,拿手指戳了戳他:“哎小少爷,小姐就这么抛弃你了。你看看,在晚会你就混成二爷的记名弟子了。” “手不想要了就剁掉。” 解雨臣快走几步躲掉了黑瞎子的骚扰。 黑瞎子看着和别人一起哄白栀的人,意味不明的笑了。 白栀看着凑过来的黑瞎子,站起来扯着他的胳膊郑重介绍:“南瞎北哑里的南瞎,黑瞎子。身手了的,精通各种技能。” 在别人的眼里,小姑娘的表情和语气与其说是郑重不如说是骄傲。 黑瞎子在道上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哪用得着白栀这么介绍,所以说白栀在骄傲是对的。 “二爷久仰大名。”黑瞎子吊儿郎的打了个招呼。 二月红只是不下墓,道上的事他还是知道的。对着黑瞎子摇了摇头:“过誉了。” 几人也没在寒暄了,腾出地方让解雨臣学戏。 解雨臣学的齐全,白栀学了一半,黑瞎子看戏。 “嘿,小小姐,你怎么不动啊。干唱怎么行。” “你要是没意思就在旁边拉二胡,一天天的,就你长嘴了。烦死了。”白栀瞥了他一眼就走了。红府有一个小池塘,挺好看的。 黑瞎子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骂,抓着头发想不出到底哪说错。 转过身问旁边偷笑的丫鬟:“她这是怎么了,突然就生那么大的气。我说错什么了吗?” 丫鬟看了二爷一眼:“小小姐学过了。什么都好,就是...就是姿势不好看,学不会。还因为这事摔过一跤,养了好多天呢。” 黑瞎子觉得稀奇。大多数都是男生动作不行,这女生不行的真的不多。特别是哪怕女生不会,这做出来的动作也是好看的。不好看,这得难看到什么程度。 看着二月红一点一点的纠正着解雨臣得动作,黑瞎子也学了几个动作,准备给白栀比划一下。 小池塘确实好看。 水比一般的池塘要深,一棵树从岸上弯弯得延伸到池面上,只有最弯的地方碰到水面。水里的红艳艳的金鱼总是去碰长在水里的树干,让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 池塘里没有种荷花,因为池塘里没有土,全是石头。倒是池子周围种了一圈观赏草,映衬得池子像一块翡翠。 景色很美,但是白栀今天待不住。 她总觉得黑瞎子能干出点事来。 急匆匆地往回走,到了内院就看见黑瞎子人高马大的冲着自己来了一个左别腿,还做了一个单前指得动作。 白栀气的,站在原地,双手握拳,脸上扯出一个扭曲的笑:“黑瞎子,你完蛋了!” 白栀知道自己打不到他,从角落里拿了一个笤帚:“给我拦住他。”然后挥舞着笤帚砸向他。 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的。 红府得轻功一绝,练功的长杆最多了,就在墙边立着。白栀跑过去把它们推倒,企图绊住黑瞎子。 黑瞎子也不跑太快,就在白栀前面,在她差一点点打到自己的地方,得瑟的扭动着身体,又骚又贱的。 从院子里的假山到能爬的树,最后到墙上,黑瞎子都爬了。 白栀发现长杆不管用,就跑到厨房拎了一篮鸡蛋出来。 也不管浪不浪费,对着黑瞎子就砸过去了。 黑瞎子一看,逗得更起劲了。 躲过一颗鸡蛋,翻上墙头:“哎呦哎呦,没打着。小笨蛋打不着,哭着喊着叫妈妈。” 白栀气的眼前一黑,伸手去扶墙。 她离墙面还有一米多的距离呢,那是够得到的。 一个头冲,栽到了黑瞎子怀里。 白栀也没管头晕的事,伸手抓住了黑瞎子的头发,手脚并用的搂住黑瞎子,跟树袋熊抱树一样。 黑瞎子站起身双手扶着白栀,怕她掉下去,嘴里快速的说着“小小姐,这可使不得。太危险了,快下来吧,瞎子啊!” 等解雨臣和二月红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黑瞎子被白栀抓着头发往后仰头,然后白栀一嘴咬在脸上的画面。 一时间有点庆幸没带下人来。 “救命救命,白栀咬人啦。快帮忙啊。” 解雨臣被黑瞎子的喊声叫回了神,赶紧上前扶着白栀。嘴里不停地劝“栀子,快松嘴,他脸脏,会吃坏肚子的。” 二月红也是第一次见女人打架不扇巴掌改咬脸的,当即愣了一下,看见小花劝人没找到重点的样子有点无语,''这个家果然是没他不行啊。'' 走到白栀身边,拍了拍白栀:“好了好了,快下来吧,这样多危险啊。小花会担心的。等吃了饭再收拾他。” 长辈温柔的语气里带着安慰。 白栀很快就松嘴了,只是还是没下来。 松嘴的原因是磕门牙了,她牙疼。没下来是因为头晕,她怕摔了。 黑瞎子感觉到白栀抱着自己的力气小了,就知道她是想下的。 “慢点,我们扶着你呢,下来吧,不会摔着你的。” “对对对,栀子别怕。我们扶着你,不会摔着你的。” “快下来吧,没事了,黑爷护着你呢。” 白栀听见他们的话,松开盘着黑瞎子的腿,晃了晃,“快蹲下。” 黑瞎子慢慢俯身,直到白栀脚着地。 白栀拉着解雨臣蹲在地上,头靠在解雨臣身上:“我难受,靠会儿。” 二月红听见后出门去叫大夫和丫鬟。 黑瞎子也蹲在地上,轻抚着白栀的背,希望她好受点。 “瞎子,今天下午你让花花打一顿。”白栀闭着眼靠着解雨臣。 黑瞎子给白栀顺气的手都停下来了,可怜兮兮的说“别呀,瞎子我罪不至此。再说了你...” “再说扣钱。” 黑瞎子哇的一声嚎了出来。 第20章 白栀绝了 等二月红带着丫鬟回来找白栀的时候,就看见黑瞎子跪坐在地上,双手拽着白栀的衣袖在那哭。 “瞎子我怎么这么命苦呀,不是被打就是被扣钱。那可是瞎子的命呀。” 解雨臣白了黑瞎子一眼,摸着白栀的头发:“好受点了吗?一会还吃饭吗?” 白栀这才发现解雨臣是跪在了地上,就为了让自己靠的舒服。 白栀起身拉解雨臣,给他拍了拍裤子。眼里带着开心和责怪:“我没事,一会儿吃完饭再歇歇就好了。” 身边的黑瞎子还在哭嚎,而且越来越投入。 白栀一巴掌拍在了黑瞎子的背上:“别哭了。只是让你指导一下花花,又不是让你被打死,腿长你身上,自己不会跑吗?在哭扣钱。” 顿时,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黑瞎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对着白栀恭维道“瞎子我就知道小小姐最善良了,怎么会忍心让人打瞎子呢。” 白栀和解雨臣同时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和二月红向着餐厅走去。 黑瞎子见没人理他,也不耍宝了。连忙跟了上去。 白栀坐在二月红和解雨臣中间,黑瞎子坐在她对面。四个人把一张圆桌分的均匀。 白栀今天点了很多菜,就点了一份饭。下人们上菜的时候就把那份炒饭放在了白栀面前。 青椒肉丝炒饭,很寻常的一道炒饭。 但是在解雨臣的眼里,就不是一道家常菜了。 白栀喜欢炒肉也喜欢青椒,但是它们两个加在一起,白栀就不喜欢了。 而且自己和师父因为唱戏都不吃辣,所以这道青椒肉丝炒饭是给谁的,就显而易见了。 解雨臣想明白之后就把那盘青椒肉丝炒饭放到了黑瞎子的面前。转头又笑盈盈的看着白栀。 白栀以为解雨臣是在等自己的夸奖。于是开心的说“花花好聪明,我都没说就知道把饭拿给瞎子了。不错不错,干得漂亮。” 看了全程的二月红和黑瞎子差点笑出来,赶紧把脸埋进饭里。 解雨臣听完白栀的话后,脸都黑了。要不是这一个多月的历练,恐怕连笑都挂不住。 “吃饭吧。吃完还要看大夫呢。”说着就把一块鱼肉夹到了白栀的碗里。 白栀最喜欢吃鱼了“谢谢花花,花花真体贴。”然后埋头吃鱼。 看到这,二月红和黑瞎子夹菜的速度更快了。 饭要抢着吃才香嘛。 白栀感觉到了饭桌上战况的焦灼,挥着筷子加入了战场。 这次午饭,除了解雨臣,其他人吃的都很满足。 白栀其实注意到解雨臣今天吃的少了,但是她不觉得有什么。谁小时候还没有不想吃饭的时候,没必要强按头吃。 吃完之后,四人到了茶室,一边品茶一边陪白栀等大夫。 一会儿丫鬟就带着大夫进来了。 白栀一看,呦,还是熟人。缩在椅子里冲着大夫招手:“王大夫下午好,又见面了。” 王大夫虽然靠看病拿药赚钱,但其实真的没那么希望别人生病,特别是一个人反复的生病。 来之前还有点生气,都说了要好好养着,这回可好,又病了,这身体呀,还指不定被糟蹋成什么样了呢。 结果刚进门就看见病人开心活泼的样子。 王大夫心想“看起来还不错,开朗活泼,面色红润。应该是打闹累了,家里人比较关心着急而已。”于是也挂上了笑脸。 “来,伸手,让王爷爷看看怎么样了。”王大夫放好脉枕“看你的状态还不错嘛。” 大夫沉默了半晌,收回来手。 屋子里的人因为大夫消失的笑容都有点焦虑。除了白栀。 “大夫有什么不妨直说,白栀自己也有权知道自己的状况。” 二月红作为整个屋子里样子最老的存在率先开口。接着解雨臣就着急道“对呀对呀。” 王大夫听见二月红这么说就知道他们是误会了,本想解释的,但是大夫慢悠悠的行为习惯没抢过解雨臣。 “没事,别急。”王大夫捋了捋胡子:“她这个情况比之前好多了,但是她现在的身体不能再进补了。她现在情绪变化大就有补过头的原因。” 解雨臣不理解,就因为这个就沉默半天,怎么可能。“那王爷爷为什么沉默了那么久,是有别的原因吗?” 王大夫点了点头:“她现在不能歇着也不能累着,要运动起来,但是她的腰腿也不好,这就...” 听完王大夫的话,屋子里的人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这事吧不算严重,毕竟不用吃药不用进补,大夫也说了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可是也不算简单,要把握好度就算了,只是这腰腿不好,运动的时候万一更严重了怎么办。 本来白栀不焦虑的。她不认为自己会比以前更严重。最主要的是,现在看病吃药可不用自己掏钱,比以前好多了。 可是王大夫说完白栀就变了。 她从小就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忍疼能力那是杠杠的。累不累的倒是好说,只是这痛,自己可未必能觉察出来。 一屋子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说她现在是瓷器吧,她比瓷器耐摔。说她是铁器吧,她还真不能磕着碰着。 白栀自己都想给自己比个6。这体质,绝了。 现在不只是白栀这样想,黑瞎子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没比6而已。 王大夫想了又想,最终开口说道“先找人给她正骨,然后请人看着她运动。等她的腰腿好了之后,再看看要怎么养。” 二月红作为代表又讲话了“行。我们马上找正骨的大夫。这次又麻烦你了。” “二爷不用客气。她要是正骨之后疼的厉害,就可以泡泡药浴,只要次数不多就行。”王大夫说完就走了。 白栀看着大夫给出了方案,松了口气。 正骨的大夫解家还是找得到的,剩下的交给瞎子。他会按摩,还会训练。实在不行解家还能砸钱组个医疗团队呢。 看着解雨臣还在皱眉,白栀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不可以皱眉,总皱眉会有皱纹的。再说了,方案都出来了,照着做呗。解家拿钱砸个医疗团队出来还不简单。怕啥,去和黑瞎子去训练了。” 解雨臣觉得今天他可能有点倒霉,想着前几天刚说的要黑瞎子训练她,还没定时间呢,今天计划都出来了。两个人的关系还越来越好。生气。 白栀推搡着解雨臣进了练武场,对着黑瞎子说“你指导一下他的刀法,他会蝴蝶刀。顺便看看他的轻功。”然后就走了。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头疼的样子有点无奈。这人的神经得多粗呀。她就没觉得解雨臣哪不对劲吗?现在的小姑娘对感情变化那么不敏锐吗?就不再关心一下了吗? 今天的黑瞎子觉得白栀这个人真的绝了。 各个方面都绝了。 黑瞎子小心翼翼地问“小少爷,咱现在开始?” 解雨臣点头:“现在开始吧。” 其实他们都冤枉白栀了。 白栀真的觉得解雨臣只是突然不想吃饭而已,她还是关心解雨臣的。 白栀让下人去端几盘甜点给解雨臣送去,还让下人拿两个苹果一起送过去。 她记得解雨臣爱吃什么。她只是觉得,只要不影响健康,那小孩子想吃什么都行,只要他开心。没必要为了一顿饭说教他,最后惹的他难过,一样吃不下去饭。 白栀刚出来就遇见了二月红,伸手拦住他:“二爷今天不用管花花,他今天有黑瞎子看着,不会有事的。” 二月红想了想黑瞎子的能力:“那行,我今天就偷一下懒。你想做就和下人说,我今天就好好歇着。” 白栀可不是为了让二月红歇着才拦着的他:“一个人歇着干嘛呀,我那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聊聊呗。一个人多无聊啊。” “行。那就聊聊。”二月红看着眼巴巴地白栀“走吧,正好省得你到处乱跑。” 两人又回到了茶室。 白栀让人端了两盘桂花糕,就让他们下去了,也不用守着,有事会叫他们的。 茶室的门大开着,白栀坐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树。 咬了一口桂花糕:“你教花花那个舞步了吗?” 二月红沏茶的手顿了一下,“没有。” “教给我,花花就不用教了。” “你是装的。” “不装怎么办,我又不是什么细心的人,让花花看见了一学就会吗?还不如一直都不跳。” 二月红叹了口气,痴儿。 喝了一口,茶叶泡多了,有点苦。“你想什么时候学。” 白栀嘴里一个,手里一个的吃着:“正骨之后。有点磕碰我好解释。” “行。”二月红倒掉茶叶,重新泡。 整个茶室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白栀一个人吃完了两盘桂花糕,有点困了。径直起身,往自己的专属房间走去。 二月红就在茶室里一直泡茶,泡好了就倒掉,倒完又重新泡。 练武场上倒是热闹非凡。 黑瞎子拿着白栀让人带的苹果,坐在房梁上,一上一下的抛着玩,还贱兮兮的低头和解雨臣说“两个苹果,是咱俩一人一个吧。小少爷,你聪明,快想想是不是。” 解雨臣这时才理解白栀为什么气的要咬他了。这个人真的是让恨得人牙根痒痒。 于是优雅的小少爷拿起了长杆,准备让房梁上的大黑耗子见识一下,红家的轻功。 当然啦,他的腰上还别着蝴蝶刀。可好看了。 “瞎子,你等我给你一个惊喜。” 第21章 是最团圆 “小少爷,你这不地道呀。怎么还能动刀呢。” 红府的轻功在九门那可是堪称一绝的。 一根长杆,随手一支,带着人就跳起来了。手上的杆子不停的换着地方支撑,再配上唱戏的柔软身段,就好像是仙人飞行。 解雨臣现在正小,身轻体软的优势把红家的轻功发挥到了极致。这不,身随杆动,还能另外拿着匕首对着黑瞎子比划。 黑瞎子真的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优势。他身高185,宽肩窄腰大长腿。 屋子又是因为特意练轻功修出来的,主打一个墙壁光滑,房梁空间窄小,柱子链条交错,好磨练解雨臣的轻功。 解雨臣拿着杆子戳在了一根柱子上,将自己送到了黑瞎子面前,匕首直冲黑瞎子的面门。 他要为他的苹果和点心报仇。 明明都是给他的,结果自己一口没吃上,还要被调侃。他今天怎么着都要好好会会他。 黑瞎子对得起他南瞎的名号。 嘴里叼着一个苹果,一只手抓着房梁将自己垂直于地面,另只手拿着苹果迎上蝴蝶刀,转动手腕将苹果削了一小块下来,然后一脚踹向了解雨臣,并翻身上梁。 解雨臣身子一躲,带着长杆往后倒去。没办法,将匕首收回,换手撑杆,借着撑在柱子上的力,又一次冲向了黑瞎子。这一次,他没再用匕首了。 黑瞎子为了练小花,专门在房梁上钻。仗着自己长手长脚的,跟猴一样在链条和柱子构成的狭小空间里乱窜。 解雨臣为了能追上他,也拿着长杆在柱子和链条间乱窜。甚至因为黑瞎子在前面拿着苹果得瑟,而怒气上头,将长杆运用到了极致。 长杆的韧性很好,将两头弯到地面上也不会断。 解雨臣就在长杆过不去链条的时候,将自己弹出去,然后将长杆扔到前面,再戳到柱子上,将自己送到房梁上。 别说。 黑瞎子真的会教人。 他总在解雨臣快要泄力的时候调侃他,讽刺他。 “小少爷。你说小小姐要是当初不是投奔了你家,而是选择了别人家,她还会那么喜欢你吗。” “小少爷。你说到时候你们长大了,小小姐遇到了喜欢的人,她到时候会选谁呀。” “小少爷。你说小小姐她心里是不是也是喜欢瞎子的,要不然她在给我布置的房间放我喜欢的东西?” 解雨臣都快气疯了。 自己的爷爷和养父算计自己,这么大的事师父不会不知道,也就是说他们虽然喜欢他,但是也在舍弃他。 好不容易白栀出现了。告诉他真相,为他顶撞爷爷,守着解家。陪着他爱护他。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想要分走属于他的爱。 这和杀人父母,灭人满门有什么区别。 解雨臣不带脑子用轻功的时候最厉害了。 这在链条里穿梭都不撒杆儿的样子,要让二爷知道得骂死他。 二月红都不轻易用半杆儿弯杆,那样容易折杆,而且不好弹跳。一个不小心,摔骨折都是小事。真要在墓里这样掉下去,就可以吃席了。 黑瞎子翻腾了半天,解雨臣一丝一毫都没碰到自己。 但要是说容易,那还真不算。 主要是空子太小人太大,要不是为了练解雨臣的轻功,他才不在这些空里钻呢。 练了一个小时左右,两人就都不动了。 老鼠钻洞都会累呢,更何况他俩还不是老鼠。 黑瞎子靠在墙上,一条腿曲起一条腿贴地,就那么坐在地上,手放膝盖上夹着一支烟。怎么看怎么野性。 解雨臣盘膝坐在地上,手放在膝盖上,闭目低头。是世家公子的忧伤。 白栀在床上折腾了半天也没睡着,吃的太饱了。索性起身去看解雨臣。 等白栀到的时候,两人刚坐下。 吱呀一声,从栏杆木门外走出来的不仅是善解人意的古典美人,也可以走出来一个粗神经的甜妹。 “咋啦,都坐地上。地上凉快吗?”白栀懵懂的问,“你们这是练完了吗?” 解雨臣抬头看着白栀,脑子里想着黑瞎子来之后的点点滴滴。 白栀看见解雨臣只是望着自己,也不说话,脸还有点垮,以为是累到了。 这个表情她见的多了。上班的时候同事都这个表情。就像整个世界都欠了自己钱一样。 黑瞎子倒是一如既往的挂着笑。 白栀走到解雨臣身边,蹲下身抱着他,摸着他的头:“怎么啦,是不是太累了,累了就歇会。点心吃了没有,还饿不饿,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白栀冲着屋外喊“去煮两碗番茄肉丝面过来,再切点水果。” 白栀还在抱着解雨臣,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 黑瞎子就靠着墙在那看着。手里的烟在他的指尖转来转去。 蹲着很累人的。白栀一会就蹲麻了。 解雨臣感觉白栀好像有点晃荡,就知道她蹲不住了。 脱离白栀的怀抱,双手握着白栀的手,刚想起身拉白栀,黑瞎子就先一步把白栀拽起来了。 白栀没有感激,因为她快吐了。 黑瞎子速度太快了。噌的一下,白栀就差点把那两盘桂花糕吐出来。最主要的是白栀吃糕点的时候喝了很多茶,那一下白栀真的差点没憋住。 白栀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就站在那,双手还在解雨臣手里。 黑瞎子都快服了。千年难得一遇的好人好事,今天遇见白栀算他倒霉。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我说小小姐,你不会是要讹我钱吧。瞎子我可是没有钱的。” 白栀本想摇头的,但是想了想自己的处境,最后选择了说话:“没事。就是吃的太多,起的太快,有点反胃。” 幸亏屋里就她自己一个“聋子”,要不然还真听不见她那个小声音。 解雨臣知道她的饭量。今天中午就是吃的9分饱,现在撑到了,那肯定是吃了不少点心。水果她都是吃俩就腻。 解雨臣起身扶着她:“吃了多少点心,喝了多少水。” 黑瞎子也想知道答案。现在的家境好的小姑娘吃的都不多,为了穿衣服好看。那都可以有肉,就腰不行。 白栀不敢说自己吃了两盘12个桂花糕。但是不说的话花花肯定生气,就颤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手指头。然后低下头认错。 解雨臣气的想揍她,黑瞎子还在想“两块就撑了,小姑娘饭量还真小。 “我扶着你走走,消化一下。”解雨臣沉声“以后你的点心限量。自己去厨房要也不行。” 白栀轻轻地晃了晃解雨臣的手:“花花不生气,没有以后了。我自己走就好,你还累呢。一会儿吃了面歇一歇。” 解雨臣摩挲了一下白栀的手:“行。那在院里走走就行。我看着你。” 白栀讨好的笑了笑:“谢谢花花关心。” 黑瞎子抱胸,走到解雨臣身后:“她不是吃了两块吗?怎么那么严重。” 解雨臣眼睛盯着白栀:“不是。她的意思是吃了两盘。师父家的点心6个一盘。最主要的是,她除了桂花糕吃的多,剩下的她基本不吃。桂花糕她吃多了喜欢喝水,你猜她现在肚子里装了多少东西。” 黑瞎子想了想白栀今天中午吃的饭,再加上12个点心,和一壶水。“嘶——她没吐那是真不错。” 面条好得快,下人们已经放在桌子上了。 “花花,瞎子。快吃了,面时间长了不好吃。”白栀一边挪着一边说,那速度,拄拐的老太太都比她强。 院子里少女在扶墙行走,两位男士端着碗看着她,看她一圈一圈的慢走,时间也一圈一圈的流逝。 1985年2月19号晚。 除夕。 白栀穿着橘黄色的旗袍,披了一件白色的过膝皮草,让丫鬟扎了一个低丸子。箍在头发上的是一圈钻石珍珠镶嵌的栀子花发箍,手上戴着一对白金镶钻的绿宝石手镯。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栀开心极了。 更让人开心的是丫鬟嘴里不断地夸赞。 白栀捂着脸笑:“哎呀,哪有那么漂亮。就你们嘴甜。今晚给你们发红包。” “小小姐这就害羞了。那我们以后可得好好夸夸,省的小姐以为我们说假话呐!” 哈哈哈哈 全是丫鬟的笑声。 白栀难为情的瞥了她们一眼,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花花瞎子,你们好了吗?我要看烟花。” 白栀在经过被黑瞎子扔树上房上栏杆上的训练后,终于能踩着高跟鞋在鹅卵石地面上跑的稳稳当当的了。 “好了。你慢点跑。”解雨臣从屋子里走出来。 看见白栀今天的打扮,笑得灿烂。 那个发箍是自己送给她的礼物,感谢她来到自己的身边。 白栀从没有带过。今天一看,真合适。 解雨臣穿了一件卡其色的毛呢大衣,里面是黑色的高领毛衣,配同色系的休闲裤,再加上一双小皮鞋。稳重的气质压倒了稚嫩的脸庞,和这身成熟的穿搭相得益彰。 不敢想象。他长大之后要迷死多少女性。 “花花,你好帅呀。迷死人了。”白栀双手捂心,夸张的逗着解雨臣。 “你才最美最迷人。”解雨臣牵着白栀说着心里的真话,脸上的笑让这句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无他,解雨臣太美了。 特别是今天的穿搭,让他的气质更加瞩目。 白栀拉着解雨臣去敲黑瞎子的门:“瞎子快出来了,丑我们也不笑你。不要害羞。” 黑瞎子摸了摸小提琴,将它拿起来。 他准备在今晚演奏一曲。 那两个小孩今晚一定很漂亮。 和烟花一样漂亮。 “小小姐,这衣服可是你给瞎子挑的。我穿着丑,不是应该你害羞嘛。瞎子我又不丑。” 开门的黑瞎子让白栀看呆了。 中长款的黑色翻领风衣配黑色西裤和皮鞋,腰带扣好,里面的深蓝色紧身毛衣配上他的吊坠,有种野性的凌冽感。 “哇!我眼光真好,超配的。还有小提琴。我都不敢想,你这样出去要被多少女人投怀送抱。” 白栀要美死了。 两个不同风格的帅哥在自己眼前。 这是多少稻米做梦都会笑醒的场景啊。 一会儿还有黑瞎子拉小提琴。 啊啊啊啊啊 白栀捂着心口往后仰:“两个美人,死而无憾了。” 解雨臣扶着她听见这话,和黑瞎子一起笑了起来。 解九爷在客厅等着他们,觉得眼前一亮一亮的。 意气风发的少年。 惹眼的存在。 12点的烟花准时绽放,璀璨又盛大。 伴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小提琴缓缓拉响。 今天,最是团圆。 第22章 霍 解 尹 1985年2月20号。 春节。 “小花,新年快乐。瞎子,新年快乐。” 一夜之间,白栀就变成熟了。 旗袍,珍珠,翡翠,皮草。 一样的配置,不一样的感觉。 解雨臣和黑瞎子穿着她配的另一套衣服。 一个稚嫩一个可靠。 还和昨天一样惊艳。 “走吧。今天可有不少人来拜年。”白栀明明笑得温柔,但是另外两个人却没有开心。 白栀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翻着白眼一人一个巴掌。 这下好了,都不忧郁了。 黑瞎子不可置信的指着白栀:“你打我,你打我。”然后抽泣了两声说道“你打我屁股,你不要脸。” 解雨臣捂着额头庆幸自己长得矮。 “你们俩是不是有病。我为了美穿着这一身快冻死了,要是气质崩了就白穿了。不是心里难过。谁像你们,捂得跟个球一样。” 白栀微笑着说出尖锐的话,就好像人格分裂一样恐怖。 “走啦,再不走就冻僵了。”白栀深深吸了一口凉气,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拢着毛茸茸的皮草走在了前面,后面跟着解雨臣和黑瞎子。 今天的白栀在到达客厅之后,开心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真好呀。全是长辈,都有钱。 “红包,快,红包。来我的兜兜里。”白栀心里的呐喊快要冲进解雨臣和黑瞎子的耳朵了。 因为白栀白栀今天披得狐裘是特制的。她硬是让裁缝给她缝了两个又大又漂亮的口袋。 白栀的脸上挂着解九爷第一次见到的孺慕之情,抱着拳冲九爷甜甜的笑着:“九爷新年快乐!祝九爷福禄两增,财运亨通。” 九爷看着白栀为了红包笑得着这么甜,自己平时给她置办了那么多的珠宝首饰都得不到一个笑脸。一时间有点不懂人心了。 虽然不懂,但是红包不能不给。 “好好好,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来,给你个大红包。” 九爷笑着给白栀塞了一个大红包。白栀装作推辞,其实捏到红包的时候就要忍不住了。 是个吊坠,九爷给的,肯定值钱。 在经过九爷的红包到后之后,每一个来解家的人都给了红包。 白栀赚大发了。 时间就像是新年放的鞭炮,一会儿就过去了。 “今天是仙姑孙女的满月宴。你们两个跟着一起去看看。”解九爷整理了一下袖子,看着眼前的两人。 白栀早就准备好了,连解雨臣的衣服也都被她拿出来挂好了。只是今天的场合不适合黑瞎子去。 “瞎子今天就在家里待着,明天再带你去外面玩。”白栀觉得黑瞎子有点可怜,不能去和不想去是两个概念。 其实黑瞎子挺开心的。 不用干活还能拿钱,还有补偿。黑瞎子不要太开心。不过有人关心还是好的。 黑瞎子做作的说道“那小小姐明天一定要带我出去玩呀。” 白栀认真地点头,并且帮解雨臣理了一下衣服。 这是她才发现的。 只要自己关心黑瞎子,解雨臣就情绪低落。 白栀想了想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好像和解雨臣的样子重合了。 满是心疼。 所以每次关心黑瞎子的时候都会摸一摸解雨臣,表示安慰。 其实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黑瞎子和解雨臣的眉眼官司都能见血了。 “呵,做作。”这是两人心中的想法。 霍家的酒席摆在了新月饭店,请得都是生意上的人。衣香鬓影西装革履,是比吴邪砸拍卖会时更热闹的场面。 “解先生来的真早。这是你家的小姑娘吧,长得真漂亮。” “这是解家未来的接班人吧。看着就稳重。” 生意场上的人都只会说一种话。虚伪又好听。 白栀虽然不擅长,但是也不至于出岔子。 毕竟现在的解家,生意越做越大了,有的是人扒着。 捧场而已。在座的除了白栀,都是人精。 霍仙姑抱着小孩走了出来,这场宴会也正式开始了。 解雨臣牵着白栀,寸步不离地跟着爷爷。 九门的情谊和解家日益强大的实力,让白栀他们早早地见到了小孩。 霍仙姑原来清冷的气质,在这一刻变得柔和:“解子,栀子,来看看妹妹。” 解子没动栀子动了。 “霍奶奶,我能抱抱她吗。”白栀的眼里有全场最珍贵的欣喜。 “当然可以。她叫秀秀,霍秀秀。”霍仙姑原本复杂的情绪荡然无存。 她看着6岁解雨臣跟着解九爷学生意,跟着二月红学武功,还有南瞎时不时的指导。他越来越优秀了。 她的霍家在颓败,她还要等她的女儿。她老了,她的孙女还要面临霍家的豺狼。于是解雨臣成了最好的选择。 白栀。她是喜欢的。但是她阻碍了她的计划,有她,解雨臣就不会选择霍秀秀。 可是白栀喜欢秀秀。那是一种遮挡不住喜欢,像是一个姐姐等到了盼望已久的妹妹。 秀秀终究还是搭上了解家。 白栀没有管霍仙姑的心情,或者说是,她顾及不到她的心情。 白栀小心地抱着秀秀,看着她现在没张开的眉眼,心里全是欣喜。 这是陪了花花好多年的秀秀,是花花的后手,是花花的妹妹。 白栀抱着秀秀微微弯身,让解雨臣看见怀里的小孩:“看,这是秀秀,霍秀秀。我们的妹妹。我们将看着她成长。” 解雨臣看着白栀微红的眼眶,明白了看见秀秀时巨大的感触,伸手抱了过来:“秀秀妹妹,我是小花哥哥。” 不知道他们的第一次相见是什么样的,但是这一次的相见很完美。 靠前的不好就在这时体现出来了。 白栀还太小,解九爷也还在,再不济还有解雨臣呢。白栀的话是把霍秀秀和解雨臣绑在了一起。 这是要做解家的主啊。 众人看着沉默的解九爷和抱着孩子的解雨臣,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霍家的人也有不愿意的。霍秀秀和解雨臣的绑定,会让她们少分很多财产。 但是她们不敢多嘴。 先不说解九爷还在,轮不到她们多嘴。就看那些鹌鹑一样的解家人,还有不明白的吗。 解家洗白的时候,白栀可是处理了不少解家人。 但凡解家重新修一遍族谱,就会发现薄了一半。 解雨臣把秀秀放到了白栀手上,露出了一抹孩童的纯真。 白栀抱着秀秀贴了贴,依依不舍地还了回去。 “霍奶奶,以后就要打扰您了。”白栀现在装着大人模样,说着不会被反驳的话。 霍仙姑点点头:“不打扰。我老了,喜欢你们这些小孩。再说了,我看秀秀也很喜欢你们呢。” 这话要是平时说会假,但是现在很有说服力。 秀秀刚才可是被他俩抱着都没皱过一下小脸。 解家看完了,该到别人家看了。 退出来的解家一下就被周围的人围住了。这次还包括白栀。 解九爷身边围着一群老人,解雨臣和白栀被分到了年轻人的堆里。 解雨臣知道白栀不适应,可现在也不能让白栀一个人待着。牵着白栀好像又有点不合适。毕竟白栀现在也算是解家话事人之一了。 于是,整个宴会最特殊的组合诞生了。 解雨臣的胳膊越过白栀的腰牵着她身侧的手,一本正经的和周围的人说着生意和现在的经济形势。 白栀虽然矮,但是现在的解雨臣更矮。 明明应该是姐姐带着弟弟的画面,变成了弟弟护着姐姐。 而且宴会上的其他组合都是先生带着夫人。只不过他们手都是搂在腰上。 白栀看见周围越来越多这样的组合,越来越不自在。 好另类呀。 解雨臣感觉到白栀有点不对劲,转头看了看白栀:“饿了吗,是不是有点无聊。要不我送你去霍家那吧。” 白栀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想到了一点好玩的。” 解雨臣侧了侧耳朵表示想听。 白栀凑到解雨臣耳边说了一句“丈夫的容貌,妻子的荣耀。”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解雨臣自己看。 解雨臣看了一圈,发现真的是这样。 长得好看的周正的男士身旁,他的女伴笑得更好看。 但是不好看的男士身旁,他的女伴笑得就含蓄了。 白栀说完之后就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有人盯着自己。 想着新月饭店的听奴和一直没见到的尹南风,白栀往上一看,正好撞见尹南风的视线。 白栀没等尹南风做反应,冲着她笑着招手:“下来玩呀,交个朋友。” 尹南风听见听奴转述的话跑了下来。 很少有人带孩子来新月饭店,因为孩子管不住嘴。带来的孩子里,也没有这么直接表示自己知道听奴的。 九门解家的人,和自己年纪相当,说话很有意思,还在自己的地盘上。 尹南风下去的很痛快。 白栀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觉得电视剧里的张日山真的是瞎了眼了。 这是一个比梁湾还要活泼娇纵的公主,结果被他教成女王之后,自己找了个公主。 晦气。 “你叫什么呀,我叫解白栀。洁白的栀子花。”白栀看着十四五岁的尹南风快和自己一般高了,就更闹心了。 这身高,这样貌,这家世。 搁她身上,张日山是谁都不知道。 估计是没什么安全感,以为那个老帮菜可靠吧。 尹南风从一开始就注意到白栀了。 因为很少有人能得到霍仙姑这么好的态度。更何况她身边一直护着她的解雨臣让她更显眼了。 一个拿捏了解家继承人的孤女。 白栀真的应该感谢九爷,她身份被九爷坐的实实的。 “我叫尹南风,是新月饭店的老板。” 第23章 实话 “南风,是那个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的南风吗?” 尹南风听惯的南风是“南风之我意,吹梦到西洲”的南风,这是她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见父母所说的南风。 “对。我就是那个南风。” 尹南风改变了她的看法。 这个女孩很好。 尹南风伸出手,郑重地说“交个朋友吗?” 白栀看着现在就初具女王气质的尹南风,伸出手握了上去。“我叫解白栀。纯白的栀子花。” 尹南风刚才看见了刚才白栀的不自在:“上去玩会儿吗?” 白栀知道她想让自己舒服点,笑了笑:“非常荣幸。不过你要等我一下,我给阿臣说一下。” “走吧。正好看一看解家的未来家主。” 尹南风挺好奇解雨臣的。 特别是现在的解雨臣。 以前的时候张日山总是不让自己碰九门的事。可是去年开始,他就时不时的感叹九门后继有人了。 每次张日山说起解雨臣的的时候,都是称赞。 而上一个他被称赞过的人,是现在道上的二爷——吴二白。 解雨臣在尹南风下楼的时候就走开了,虽然一直和旁人交谈,可是眼睛没有离开过白栀。 白栀她们走过来的时候,解雨臣就停止了讲话。而别人看见尹南风和白栀走了过来,也都识趣地走开了。 “尹小姐,好久不见。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解雨臣很自然的将白栀带到了自己的身侧,和尹南风交谈着。 “来看一看如今声名鹊起地解家继承人,顺便告诉你一声,我带着白栀上楼歇会。” 尹南风是那种强硬又真实的人。她不会说软话,她也不会低头。 解雨臣听见尹南风要带白栀上楼,也是心动了。偏头看了白栀一眼,得到了肯定答复:“尹小姐谬赞了。只是麻烦你照顾栀子了。” 说着就将白栀送到了尹南风的身边,细细嘱咐着:“不许吃太多点心。还有,少喝茶叶。等宴会散了我去找你。” 白栀好好听着,乖乖点头:“知道了。我会乖乖等你的。” 尹南风看着手足情深的两人,有点羡慕。 她是自己一个人,那个老不死的没办法出现在人前帮她,她一个人累的时候只能硬撑。 羡慕让她在带白栀走的时候对解雨臣说“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就当是为了白栀。” 解雨臣听见那句为了白栀的时候,笑了笑:“你也一样。” 是呀,为了白栀。 今天这个时候本来是在和张日山学习处理公务的,但是今天霍家宴会,就没去了。 尹南风还能下去找人玩一玩,张日山只能在屋子里待着,不然张起灵就是他的下场。 二楼其实没什么好玩的,就是古董多。 尹南风不太会交普通朋友,所以她尴尬的说:“我家有很多古董,你要看看吗?” 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哪有带人看自家宝贝的。 白栀懂这些,但是她觉得,既然尹南风都说了,那就是可以看的。 于是真诚发问:“有那种特别好看的吗?我喜欢漂亮的。” 尹南风想了想,点点头:“有,是个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难得一见的清丽。” 白栀对乾隆的审美是有点绝望的,但是尹南风说很美,那肯定值得看看。 “走啊,走啊。”白栀抓着尹南风的手催促着。 尹南风带着她来到了一个书房,看见旁边的听奴点点头,推门进去了。 “张日山,把你的那个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拿出来。我的朋友想看看。” 张日山放下手里的报表,蹙眉看着尹南风:“南风啊,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没大没小。你姑奶奶不敢这么躲我说话。” 尹南风刚想说话,白栀就开口:“南风你不要生气。父债子偿,你是姑债侄偿。你姑奶奶当年总是欺负他,所以现在他欺负你也算是正常。” “什么正常呀,他被我姑...张日山,你骗我。你连小孩都骗,你还是人吗?” 尹南风是信白栀的,因为张日山在这。她要是说谎了,张日山把九爷叫过来一说,白栀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尹南风气的跑到桌子面前,伸手就要和张日山打架。张日山反手就把尹南风按在了桌子上。 眼神锐利的望向白栀:“你是谁。乱说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栀眨着眼睛,真诚的说“我可没撒谎。当年尹新月和张启山在一起的时候,张启山惹她不高兴了,她可是会上手挠人的。而且有时候她不高兴了,连你都要被张启山波及,最后罚站挨骂的。” 尹南风听见这话更生气了,不停地挣扎,“张日山你个混蛋。你被我姑奶奶欺负了,就跑过来欺负我一个孩子。” 张日山也不明白那的问题,怎么就有人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按着不停挣扎地尹南风,头疼的像面对夫人一样。 “南风,不要随便交朋友。你看看这个骗子“ “哎哎哎,你说谁骗子呢,要点脸。但凡尹新月在这,你那张脸都不用要了。”白栀生气张日山地厚脸皮“再说了,尹南风不知道,九门的老人还不知道吗?你要是再敢污蔑我,你就完蛋了。” 尹南风听到这也不挣扎了,趴在桌子上恶狠狠的说“听见没有,你个老不羞的。只能在孩子面前耍耍威风。脸皮那么厚还不承认。” 张日山也没管尹南风,只要白栀自己承认说了谎,或者夸大其词了,尹南风就会老实了。 他真的对付不来比夫人还强势一点的女人。 不管大小。 “你再胡说,我i就要找你家大人谈谈了。” 张日山打的好主意。 只要不是陈家的,不管谁是家长,他们都会看在同是遗留人的面子上,按下此事。 可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白栀看见张日山还嘴硬,“你还不承认是不,行,你等着。” 然后往外跑去。 她今天要把九门的老一辈都叫上来,让尹南风知道,张日山在尹新月面前是一个怎样的怂包。 谁敢作伪证,就等着家宅不宁吧。 楼上看的就是清楚,解九爷、二月红、霍仙姑。嚯,连吴家的两兄弟也来了。 二月红离楼梯最近,解九爷最远,霍仙姑要招待客人。 白栀先是直奔解九爷,和那些人说找九爷有事,带走了九爷。然后在上楼的时候把二月红也带上。 三个人急匆匆地往楼上走,引起了解雨臣的注意,也跟着上楼了。 “张日山。来,你当着九爷和二爷面说,尹新月在你面前从不大呼小叫,不会因为张启山连累你罚站挨骂。脸皮真厚。还敢说我撒谎。” 白栀带着三人怒气冲冲的进了书房,坐在椅子上盯着他。 张日山在他们进门前就放开了尹南风。 看见解九爷和二月红进来,迎了上去。 “二爷,九爷。这丫头是...”张日山坐在白栀对面,望着他们,想知道是谁家的丫头。 解九爷和二月红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自然是向着白栀的。 小花可站白栀后面了。 解九爷微微一笑,好像没和九门里的张家有过矛盾:“这是我家的丫头,她后面的是我的孙子,解雨臣。” “那这小姑娘怎么说” “说什么了我,我说的不对吗?一天天的,除了骗小孩就是污蔑小孩。咋的,没本事吗。别人是一边长岁数一边长本事,你倒是好,光长岁数不长本事。 怎么说,什么怎么说。你有能耐说清楚了呀。就会天天骗南风。南风也就是吃了岁数小的亏,但凡她岁数大点,认识俩和你同辈的人。你还能骗得了她。” 白栀越说越生气,最主要的是她还不能在现在说张日山干的那些丧良心的事,新月饭店可不干净。 “还你姑奶奶可不敢和我这么说话~她尹新月要是听见这话,连张启山都要挨骂。晦气,还想找我家长倒打一耙,把说谎的事按我身上。你丧不丧良心啊。我还那么小你就说我说谎,我以后还怎么在家里活呀。” 解雨臣本来还是对张日山有点尊敬的,毕竟活得时间长,尊敬一下总是好的。结果爷爷把九门的事情一说,一点尊敬都没了。 现在听见他要倒打一耙,心里都是厌恶。 “张会长,您一把年纪了,为了你撒的谎把一个孩子坑了。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啊。” 解雨臣才不管张日山是什么人呢,他只知道,如果这件事被他含糊过去,白栀就会被人泼上脏水。 “我只是想让她的家长管管她。女孩子还是要温柔贤淑点好。”张日山可不承认他想含糊过去这件事。先不说九爷愿不愿意含糊过去,就是南风也不会愿意的。 “我倒不觉得现在的女孩温柔贤淑有什么好的。看看,栀子就离开了一会儿就被人欺负了,要是她温柔贤淑了,连状都不会告,那得受多少委屈呀。” 解雨臣今天就是给白栀出头。 就算是白栀先挑的事,也肯定是张日山做了什么让她难受的事了。 再说了,白栀可是知道张日山和张启山干了什么的。 “今天的事可是她先挑起来的,怎么,解家不管吗?” “张会长确定不是白栀说了实话,让张会长恼羞成怒了。这怎么能说是栀子的错呢。” 第24章 养成开始 “先不说是不是她挑的事,单是她说佛爷和夫人的事,我生气不应该吗?” 张日山本来就只是副官,擅长执行,而不是策划。今天能在这干巴巴得和解雨臣说这些,全靠活得久。 解雨臣就站在白栀身侧,一只手搭在白栀的肩膀上。眼睛看着白栀的表情,只有一丢丢的注意力在张日山身上。 “有什么可生气的。她又没有刻意抹黑佛爷和夫人,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只要张会长说出歪曲的点来,我解家,一定管。可如果说不出来,我解家的人,也不能白受气。” 解雨臣已经懒得和张日山翻来覆去的讲那些废话了,有这个时间,和栀子一起看秀秀不比这强。 张日山无话可说,但是要让他认错,更难。 他要是副官,他认没事。可现在他是九门协会的会长,接的佛爷的位置。 所有都知道张日山现在骑虎难下,这事也要过去。可是这屋里的人大多是白栀这边的人,自己人不能给自己人拆梯子不是,就没一个说话的。 张日山到底是活得够久,如今也学会动脑子了。 “这件事是我的错。情绪激动,差点伤害了解小姐。这个杏林春燕图碗就当作赔礼,送给解小姐了。” 说完,就将那个碗推了过去。 张日山认了错,白栀得了杯子。 解雨臣看见白栀没有动静以为是不满意,可今天的状况,能这样就挺好的了,再进一步就撕破脸了。 想了想身在吴家的养父,想想被九门坑了的张起灵,想想那个大计划。 以后总有机会让张日山吃大亏的。 就这一个念想,让日后的张日山恨不得掐死今天的自己。 于是捏了捏白栀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难过。 结果白栀眼含热泪的抬头,吓了别人一跳。 “怎么了,要走了吗?” 白栀不停地眨着眼睛,期望能够把哈欠逼回去,结果还是一个接着一个打哈欠。 原来是困了。 解雨臣转到白栀对面,拿着那个小碗:“喜欢吗?张会长给你的赔礼。” “喜欢,它好看。我们可以拿它养鱼,就那种红艳艳的小鱼。” 白栀虽然困,但是兴奋。 她只是想让南风和副官的关系远点,吵一架,破坏一下张日山在尹南风心里的形象。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喜欢就好。” 解雨臣看着白栀开心他就开心。 “张会长的赔礼,我们收下了。只是希望张会长日后不要在欺骗孩子了,特别是南风,她毕竟是新月饭店的老板,您又住在这,还是要诚实点的好。” 解雨臣接受了赔礼,并且明目张胆地挑拨了一下张日山和尹南风关系。 二爷和九爷就没说几句话,纯粹就是看个热闹。 随便看着小花像只乳虎一样对着外人露出尖牙利爪。 欣慰,孩子会挠人了。 在宴会散场的时候,几人下来了。 生意场上的人都走干净了,只剩了九门的人。 吴三醒看见解九爷和二月红带着个小的下来了,跟在吴二白的身后向长辈打招呼。 白栀看见了,也站出来带着解雨臣打招呼。 吴二白看见白栀拿着的盒子,有点奇怪。 这是又联系上了? 白栀看见九门的人都盯着这个盒子,打开展示给众人:“出了一点小意外,张会长给的赔礼,想拿着养鱼的。” 吴二白看了一眼那个小碗:“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九爷和二爷都上去了。” 白栀用脚指甲盖想都知道,这群人分两部分。 一种是以为传信息的,一种是单纯眼红自己和张日山搭上关系的。 白栀现在正是困的时候,脾气有点暴躁。 正好吴三省伸手要看,白栀直接就塞进他的怀里了。 “看看吧,记得传一圈。到时候送到解家就行。” 白栀对着霍仙姑说“霍奶奶,我们就先走了。等过几天再去看秀秀。” 霍仙姑是知道一点白栀的脾气的,她要是想先走,那就是情绪不好了。这个时候,赶紧让她走,不然该和吴家的打起来了。 “去吧,秀秀会一直在家等你们的。” 白栀最后贴了贴秀秀,就走了。 吴三省则看着怀里的碗陷入了沉思,最后向吴二白求助。 ''哥,咋回事,现在咋办。'' 吴二白眯眼看了他一下,“拿出来,看仔细了。” 吴三省照做:“挺好的,乾隆御制珐琅彩小碗。” “现在传给别人。”吴二白看着犯了蠢的弟弟,让他按照白栀的话做。 一圈的人都看完了。 没一个找出问题的。 吴三省装好碗,抱在怀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二哥。 “走吧,去把碗送到解家。记得再拿上东西赔礼。“ 吴三省追着吴二白问为什么。 吴二白定定地看着他,说了一句“小孩子总是直来直往的。” 吴三省恍然大悟,这是觉得我们猜来猜去的嫌烦了。索性自己检查,让我们放心。 别的人也明白了,最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汪家人觉得奇怪。解家那堆蜂窝煤里,怎么就出来一个实心煤的呢。 他们可是听完全程了。 就连解雨臣也是,遇到解白栀的事情就是无脑冲。 解家不会真要完了吧。 白栀到了家里就睡觉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吴三省都走了。 黑瞎子正拿着那个小碗和吴三省赔的鼻烟壶乱窜。 好像摆哪都不合适。 白栀拿过小碗,把鼻烟壶塞给了他。 “这个碗我要养鱼的。鼻烟壶归你了。在乱窜影响我睡觉,扣钱。” 倒头又睡了。 黑瞎子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摸了摸兜里的鼻烟壶,感觉伤好了。 开开心心的出门祸害小少爷去了。 还能扯教导的旗,让自己免于处罚。 解家。 他黑瞎子永远的财神爷。 白栀这几天特别爱睡觉。 一天24小时,她能睡出16个小时去,甚至更多。 急得找大夫过来看,大夫只说是累着了,歇歇就好。 解雨臣看着睡得香甜的白栀,回忆着这几天做的事情。 实在是想不出白栀那累了。 外面都在疯传,就是霍家满月宴那天张会长害的。 要不然会给一个小辈赔礼道歉? 越传越像样,张日山都差点信了。 解家因为白栀的久睡不醒,日益沉默。 解雨臣看着那个小碗,想起来白栀眼睛闪亮的样子。找人弄了两条小小的红艳艳的金鱼养着。 三天一换水五天一换鱼。 看着白栀睡醒时欣喜的样子,解雨臣觉得可以准备一下白栀想要的东西了。 离九爷死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白栀也越来越紧张,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每次白栀醒过来,都在处理事情。 解家人的产业有哪些,人有那些,野心有那些。 解雨臣身边的保镖有哪些,解家的保镖都是几人一组排班的,新招进来的保镖能用多少。 解雨臣可不可以调动保镖。 全都是事情。 要不是黑瞎子还在,白栀能忙死。 特别是保镖的事情。 那些可是解雨臣生命安全的保障,半点都不能马虎。 白栀让黑瞎子去是有原因的。 第一:刷掉不好的一部份。 第二:刷掉隐藏的浅的一部分。 第三:让黑瞎子顺便调教一下保镖,能更好的保护雇主安全。 那些隐藏的深得人,白栀不管。反正揪不出来,就当没有人,心情好点就行。 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 谁喊都不应。 黑瞎子就只能苦哈哈的继续干活。 连反抗都不行。 因为雇主晕了。 解雨臣在白栀的院里栽了一颗栀子树。它的对面是海棠树。 师父家的那个池塘,也被一比一复制到了解府。 就等着白栀醒过来看一眼她喜欢的东西。 还有首饰。 金的玉的钻的,珍珠玛瑙欧泊,应有尽有。 白栀睡着的时候很安静。 解雨臣就坐在床边上,给她带着一件有一件的首饰。 她现在是真个解家最悠闲的人了。 她是个睡美人。 她只在乎梦甜不甜。 解雨臣的身边围满了保镖。 都是白栀的杰作。 “花花,树是什么时候栽的,好漂亮啊。” “花花,这个鱼好好看呀。” “花花,这件裙子好好看啊,就像芭蕾裙一样。” 短短半个月过去了。 白栀还在睡。 但是没有人为她担心,因为她长胖了。 第25章 呦,杂粹 一年了。 解雨臣又是药浴又是药膳的养着,还治疗她的腰腿。没胖,一点都没胖。 就好像那些她吃进去的饭和药进了别人的肚子。但是,这半年的沉睡,白栀不仅没瘦,还胖了。 最后,解九爷看着日益沉默的孙子和又开始跳起来的族人,找了大师。 大师是黑瞎子去请的。 现在的解家不适合瞎子待着。 黑瞎子想了想刚开始的解雨臣,那就是活阎王。 7岁的一个小孩,在公司待了一天。裁了四个主管,3个基层管理一个高管。全是解家的人。 裁人还不算,家里关于解家的产业都被收回来了。 其实也没出什么事,就是白栀管的那部分吧,这几个不老实,然后解雨臣知道之后上手就都撸下来了,一点废话都没有。 另外几个只在公司添乱的,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 那两条鱼的待遇都比解家人的待遇好。 哎,说多了都是泪呀。 ''小小姐,你再不醒瞎子就没衣服穿了。'' “陈道长,瞎子我来看你了。” 黑瞎子的脸皮就是厚,到了道观就连吃带拿的,一点都客气。 “你来看我,可得了吧。说吧,找我干嘛。”一个精神的小老头啃着苹果看着瞎子。 黑瞎子被拆穿了也不恼,靠在门框上:“帮我看看我家小小姐,睡了都快半年了。也不能说是一直睡,就是每天吃顿饭就开始睡的那种,大夫说没毛病。这不,家里人急了,到处找人呢。” “你家小小姐...行吧,那我就走一趟。” 小老头站起来,准备去收拾两身衣服。 黑瞎子等他打包完就带人下山了。 陈道长看着山脚下等着的车,“你这是找了个富贵人家啊。” “对呀,可富了。你这一趟过去,看不好给钱。看好了,你和你那个道观就一辈子不愁了。”黑瞎子看着小老头坐好,一个起步,车就飞出去了。 “你这是多急呀,别小姑娘没看到,咱俩就没了。” “急死了,那家人就小小姐一个活泼善良的,她睡了之后都没人陪瞎子玩了就算了,连衣服都只能穿旧的了。” “嚯,你都贱成这样了,她还能陪你玩,还给你买衣服。那确实是善良。” 两天时间,终于到了解家。 黑瞎子把车停在了门口,带着陈道长就直奔白栀的房间。 “直接看人,等看完了再找当家的。” “瞎子,有点棘手呀。这解家的布置是指点过的,没有在家被害的可能。要是在外面,那我就说不好了。” 黑瞎子转身看着他:“没事,先看了,要是你看不了,你推荐的人能看,你一样有好处。” 都到这份上了,就是看不了也得先看看。 陈道长也没说什么,跟着进了屋。 “小少爷,瞎子我把陈道长带来了。”黑瞎子直接坐到椅子上。望着白栀的方向,视线一览无余。在白栀开始嗜睡之后屏风就被撤了。 解雨臣现在只要在家,就一定陪着白栀,不说话,就是打扮白栀。看着白栀美美的躺在那,解雨臣的心情就好一点。 解雨臣放下白栀的手,站起来迎接这位陈道长:“陈道长远道而来辛苦了,只要您能治好栀子,解家定有重谢。” “孩子先不用说这些,我先看看。” 陈道长来到白栀床前,越看越不对劲。 这个气息,这个面相,来历不简单啊。 陈道长又转身走到黑瞎子身边,坐下。 “你家的大人在吗?”陈道长有些为难的问着“这事可能和你家的大人有关。” “瞎子。” “九爷来了。”黑瞎子听见了走廊里的脚步声。 解雨臣又坐回了白栀身边。他在想,白栀的嗜睡和爷爷有什么关系。 “陈道长,不知我家姑娘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解九爷人都没全进屋呢,就开口了。 这半年的时间,白栀每天就醒那么一会,刨除吃饭的时间,剩下的都用来安排解家的安保和其他解家人的探子。弄得解家固若金汤又死气沉沉。 他被白栀折磨惯了,习惯了吵闹。突然间的安静,九爷有点受不了。 陈道长看了一眼解九爷,又看了看解雨臣。 叹了口气。 “九爷,那孩子是不是之前看过面相了。他当时说的是什么,不知能不能” 解雨臣听着可能和自己有关,也不等爷爷说话,“贵人不贵己。是不是我影响的。”说着就站了起来,好像只要说是,他就会把自己扔到离白栀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去。 陈道长挥了挥手:“她睡觉对于她来说是件好事,等她醒了就会告诉你的,我只能说和她的来历有关。只是她醒这件事,就和你爷爷有关了。” 解九爷坐在陈道长的对面,看着陈道长有点惋惜的表情,好像是知道了什么。 “陈道长,是我影响了她,还是她只能因为一些事情才能醒。” 前半句是指解九爷害的白栀嗜睡,等他死了,白栀自然就醒了。 后半句是指解九爷死后,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最大可能是与小花有关,等到了那个时候,白栀就会醒了。 陈道长看着解九爷反应,更是坚定了那个想法。 “看来那个姑娘告诉九爷了。那我也就不藏着了。等那些事情一到,影响到那个孩子,小姑娘自然就醒了。至于那个孩子的命格,您也不用担心,有那个姑娘在,不会有事的。” 解九爷和黑瞎子听见这话,都松了口气。 解九爷是因为白栀不是因为自己没死而嗜睡不醒,自己总算没在最后还对不起小花。 黑瞎子是因为白栀能醒,而且陈老头证实了白栀的来历并不简单,大致可信。 他俩松了解雨臣没松啊。 解雨臣可是知道那些事的,如果白栀没来,自己跟那冬天大野地里的小白菜有啥区别,没准比那颗白菜还惨点。 现在说白栀来了,自己的命好了。怎么,白栀是来挡灾的吗? “那对白栀有什么影响。”解雨臣不希望来陪自己的人,因为自己过的不好。特别是这个人在全身心地为自己付出。 “你们两个相辅相成,不必担心对她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解雨臣紧绷了半年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 解九爷看着没事了,就带着陈道长出去了。 黑瞎子也开始放肆了,整个人把手脚摊开,甚至一只脚搭在了椅子上。 “哎,小少爷。怎么样,瞎子我找的人不错吧。这瞎子我劳苦功高的,你不表示表示?” 解雨臣给白栀理了理衣服和头发,看着她精致到发丝的样子,觉得自己可真会养人。 “不是你自己主动找的吗?还要向我要钱,没有。” 看着解雨臣悠闲放松的样子,黑瞎子气的牙痒:“嘿,小少爷怎么能这样呢。赚那么多钱,不舍得给瞎子花就算了,怎么还扣我的报酬呀。你们当初可是说好的,只要能解决白栀的问题,推荐人也是给钱的。” 解雨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服咬我呀。” “小少爷,你崩了知道吗?”黑瞎子跟看见鬼了一样看着解雨臣,“你以前从不这样的,一点都不优雅。” 解雨臣站起身,掸了掸衣服,双手一背。站在床踏上,面带微笑的看着黑瞎子,用干净清澈的嗓音说“有本事来咬我呀。”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做作的样子,拿手指点着他:“行,小少爷你可以,等白栀醒了。我看你怎么说。” 解雨臣看不看黑瞎子一眼,就从他面前走了出去。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一点都不亏心的样子,掏出手帕,追了上去。 “瞎子我呀真是可怜,为了小小姐殚精竭虑的,结果没人认呀~没有小小姐为瞎子撑腰,瞎子总被人欺负呀~” 1986年的除夕。 白栀短暂的醒了一个小时。 她和九爷他们在餐厅吃饺子。 今天他们特意等着白栀一起吃的饺子,九爷还把明天的红包提前给了白栀。 他们都知道,白栀这次睡着,就要等九爷的葬礼才能醒了。 没有人伤心,因为属于九爷的那个时代早就过去了,他是被遗留下来的人,他马上就要去找他的亲朋好友了。 而未完的事,有解雨臣替他接手。 白栀想着要好长时间不能吃饭了,拼命的塞着食物。要不是时间不允许,她能让人再弄个火锅出来。 12点的钟声敲响,仙蒂瑞拉的魔法就会失效。 白栀等不到12点,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到,白栀就栽进了盘子里。 解雨臣把她从盘子里拔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念叨着“最后一口,让我吃了。” 然后,那半个饺子掉在了地上。 连刷牙都是黑瞎子架着她,解雨臣上手才完成的。 过了春节才两个月,解九爷去世。 没有痛苦,就在一个很安静的晚上去世了。 解家挂满了白,解雨臣跪在九爷的灵前,披麻戴孝的看着前来吊唁的人。 而这些人里,除了新月饭店不想沾染九门的东西,剩下的人里,包括霍家吴家,都在观望他,只要他倒下,就会一拥而上,分一杯羹。 “大侄子,你还小,这解家产业太多太大了。我们这些长辈先帮你看着,等你长大了再交给你。” “对呀,都是长辈,没人想让你这么小就受苦。” “再说了,九爷的夫人们也老了,也帮不了你什么。” “你一个小孩做家主,我们一群人可是要吃饭的,你管得好解家吗?” “你的叔叔们都死了,我们这群女人留在这也没什么用,我们要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九门的其他人看着这场闹剧,等着解雨臣的反应。 旁边的保镖虎视眈眈,解家人不敢上手,只能通过利诱让他放弃解家。 解雨臣跪在那里,烧着纸钱。没有管身后的闲言碎语。 黑瞎子去保护白栀了,因为白栀把保镖都派到了解雨辰身边,而且只是保护,解雨臣不能指挥。这就是为什么保镖只在一旁看着却没有上手的原因。 眼看着解雨臣一言不发,解家的人乱了起来。 分家产的,夺权的,改嫁的,都等着解雨臣服软。 “各位在等什么,想动就动。不然,一会就要倒霉了。” 解雨臣感觉到了白栀清醒的气息,好心提醒着他们。 那些人以为解雨臣在嘲笑自己,骂的更激烈了。 “呦,好久不见呀,各位杂粹。” 第26章 醒了 “我在等白栀,你们在等什么。” 解雨臣的话里带着笑意,嘲笑着那群注定失败的人。 这时解家的那些人才明白,刚才解雨臣真的是在劝他们动手。 不过解家人也不太在意白栀的到来,两个孩子而已,他们顶的住的。 “这没你说话的份,你是什么身份敢和我们这样说话。” “解九爷都没了,这可没人给你撑腰。” “瞎子,卸了他俩的下巴。不会说话就别说了。”解雨臣在的场合,关于白栀的事,白栀不需要动手。 “好嘞。”黑瞎子这两年都没怎么欺负过人了,遇见这种事那是开心极了。 “啊!嗬嗬嗬...”那个男的疼的直打滚。 另一个看见这个情景,撒腿就想跑,被黑瞎子拦下送了同款待遇。不,比那个男的还惨,因为他的腿也断了。 解家人有时候是挺聪明的,比如现在。 “解雨臣,我们也没有对你动手,只说你两句,你就开始找人动手了。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一个有点脑子的想把这事钉死在教育晚辈上。 “你为了一个外八路的姐姐,就这样对我们这些血缘关系更近的。你就是这样回报你爷爷的吗?”这是一个想打感情牌,最好能让解雨臣听他们话的。 白栀听着这群人比菜市场的鸭子还吵,更心烦了。 “来人,压着他们,跪在外面。既然那么想念九爷,那就好好的跪拜他。” 一群保镖蜂拥而上,一人一个,押着他们跪在了院里。 不想跪的人多了,不停的挣扎咒骂着。 白栀本来就不喜欢他们,看见他们挣扎求饶也不心软。有一个算一个,让保镖把腿打折,跪的好不好看不重要,跪下去才重要。 白栀站在灵堂门口,看着跪的整齐的解家人,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哎,我解家的人就是孝顺,九爷走了都那么伤心,竟然要给九爷守灵,真是太感动了。”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抹了抹眼泪,抽泣了一下“九爷在天之灵,看见这满院跪着的孝子贤孙,肯定感动极了。” 九门的人都看呆了,这“逼良为娼”的做法,和九门毫不违和。 他们以为那些保镖是九爷留下给解雨臣的,没成想是白栀的,九爷对这个姑娘还真好,连解雨臣的不能使唤那些保镖。 看来这解家是吃不了了。 白栀看着那些要分家的姨娘婶婶,也没为难她们:“你们要分家可以,改嫁也可以。但是做了错事就要挨罚,你们跟着他们一起为难解雨臣,想分个大的,不可能。” 白栀说到这想起了那个在最后帮解雨臣在外面撑着场子的妈妈,转了一圈,才在最后面找到。 她在关心着她的孩子,只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出现。 白栀把她从人群里拉出来:“夫人不用在这跪着,花花和我能处理好这些事情,您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下,那才是真的不好。” “玲玲,带夫人去后院休息,别让人打搅了。” 解玲扶着夫人就要走,可是夫人一脸的为难和心疼。 白栀弯腰帮夫人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夫人回去歇着就好,今天属实不该出来。夫人不必担心,这个解家内部的事,我说了算。您要是在这陪着花花,花花该心疼了。” 夫人点点头,在白栀手里塞了一张帕子,和解铃去了后院。 “分家的,手里的东西带三分之一走,并且孩子的资产全部留下,记住,是所有财产总值的三分之一。我不是再跟你们商讨,如果还不愿意,那就都留下。” 白栀走到一个闹得最凶的女人面前:“所有改嫁的人,嫁妆可以全部带走,子女不许带走,解家的人,死也得死在解家,我解家养的起孩子。生了孩子,但是孩子死掉的,可以带走丈夫五分之一的财产。” 说完,改嫁的分家的都没动静了。就凭着她手里看得见的保镖,他们改口不走也没好果子吃。 霍家、吴家、新月饭店都不希望解家倒下,看见很快就平息的纷争,决定早点回去。 “解子栀子,既然你们处理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可以去霍家找我。” 霍仙姑穿了一身黑色旗袍来,胸前别着一朵白花。难得的肃穆。说完也不等回话就带着霍家的人走了。 吴家来的是吴二白,也是说了节哀就走了。 尹南风只带了几个棍奴,看见白栀出来了,点了头连话都没说就走了。 九门的人走到最后只剩下了二月红还在。看着两个小的跪在那相依为命,那些压在心底的愧疚又开始往外冒了。 “小花白栀,有事就去找我,别的我不会,借两个人我还是可以的。” 说完也走了,没有等解雨臣的回答。 “谢谢师父。”解雨臣还是在意他们的,只是不是最在意了。所以是谢谢,不是知道了。 二月红听没听见,无人知晓。 这一夜并不好熬,北方的春天还是那么冷。 解雨臣和白栀跪在一起,看着香火燃烧,没有一句话。 院子里的保镖都换班了,站在火盆旁守夜。 解家的人跪坐在地上,感受着春风的寒意。 白栀打了个哆嗦,解雨臣就叫人拿了毯子给白栀。怕院子里的人冻死,让人围了两圈的火盆还给了毯子。 至于骨折的人,没有人让他们走,也没有人给他们治。他们的腿,注定不会好了。 天亮得那一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守夜了。 解雨臣搀着白栀站起来,看着坐在地上起不来的人,让管家去给他们家里打电话,接人回去。保镖又换了一班,现在都是正精神的时候,在这看着他们,一点事都没有。 白栀和解雨臣享受到了来自母亲的爱,连带着黑瞎子也沾了光。三个人除了黑瞎子没有按摩服务,剩下都是一样的。 甜甜的梨汤滋润着白栀和解雨臣熬了一夜的干哑的嗓子。只是可惜,夫人煮的素面只吃了一点。 白栀看着黑瞎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夹给了他:“吃吧,昨晚辛苦了,今天好好睡一觉。今晚就不用再陪我们了。” “那可不行,咱仨可是朝夕相处了两年的好朋友,怎么能扔下你两独自陷入梦乡呢。放心吧,比你两的身体好。” 解雨臣吃完了一碗面条,端着白栀的碗,挑了一缕面条喂到白栀嘴边:“再吃一点,不然你饿了就睡不好了。” 白栀抿着嘴直摇头,解雨臣看着眼圈青紫的白栀放下了筷子。等着黑瞎子吃完一起回去补觉。 黑瞎子吃得快,一会就吃完了。三人结伴回了院子。只是明明是三个房间,却只有一个落单的。 白栀担心解雨臣,从密道去了解雨臣的房间。 解雨臣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花花,你睡着了吗?”书桌那里传出鬼鬼祟祟的声音。 “栀子,你怎么来了。”谢雨臣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一个脑袋从屏风后面冒了出来:“我是来陪你的。我怕你太难过。” “过来,一起睡觉。顺便给我讲讲你为什么睡那么久。”解雨臣拍了拍刚才躺着的地方,等着白栀过去。 白栀嗖的一下就跑到床上躺好了,开心的望着解雨臣:“花花,我全好。我以后能陪你更长时间了。” 解雨臣躺下,对着白栀:“怎么回事。” 白栀高兴的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勾着脚:“我不是穿越过来的嘛,然后身体和灵魂有点不匹配,所以每次打雷我反应都特别大,这次睡觉就是在磨合。而且我感觉到了这方天道的存在,就是它把我拉过来的,还帮我换了一个崭新的健康的身体。” “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生病了。” “没有呀,我只是不容易生病,不是不会生病。” “我就是这个意思,以后你就能蹦蹦跳跳的了。”解雨臣认为这是最好的消息了。至少他现在不会因为爷爷临终前一天让他帮助解连环必要时候还要保护他而生气了。 “花花开心了吗?那我们睡觉吧。”白栀扯过解雨臣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花花你去拿另外的被子吧,这个热乎。” 解雨臣看着白栀心虚地眨眼,还把头往被子缩的样子,觉得古灵精怪的。 他不后悔早失了两年天真,而让自己变得成熟稳重。 如果没有那两年,现在的他可未必能睡得了。 “行,你睡吧。”说完下去拿被子了,等再上床的时候,白栀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擦了擦白栀的口水,把帕子扔下来床,盖上被子,伴着白栀的气息睡熟了。 接连守了三天的夜,就剩下黑瞎子好好的了。 因为只有他白天可以睡整觉。 解雨臣白天要处理公务,白栀要处理解家分走又留下的财产。两个人忙的团团转,连解妈妈,也就是现在的夫人,都被拉过来处理公务了。 今天走个分家的,明天走个改嫁的,时不时来一个因为瘸腿找麻烦的。 白栀都快忙疯了。 “他要是不谋取家主之位,还在九爷灵前闹事,他能断腿?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谁呀。想要九爷的遗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吗?你配吗? 一家饭店都经营不好的废物,还想要九爷的公司。怎么,想让解家明天都去要饭吗? 哦~你不会是觉得自己不适合管饭店,但是适合管解家吧。天呐~你可真自信。 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那个德行是翻不了身的。长得挺丑,想的到美。” 白栀看着眼前的青年,想起他断腿又哑巴的爹,真是一脉相承的废物。 “你爹算得上是背叛解家了,而背叛解家是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要么回去交还解家的财产,要么——死。” 第27章 为非作歹 白栀每时每刻都在想解家那群不老实的人去给九爷陪葬。可是太难了,又怂又跳的,活活恶心人。 九爷的葬礼好不容易引出了几个虫子,那就不要怪白栀死抓着不放了。 “想好了吗?你的处理结果,明天我就要看到,不然我就自己动手了。” 站着的男人看着白栀捧着茶杯笑得变态的样子,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或者说,白栀很少对除了解家老宅以外的解家人开玩笑。 “知道了,小姐。我马上处理。”那个男人哆哆嗦嗦地走了,只留下白栀一个人在会客厅里。 以前的会客厅是九爷用,现在是白栀和解雨臣用。白栀呷了口茶:“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了。” 断腿守灵的孝子贤孙太多了,以至于管家时不时的就要来通报一下谁谁谁又找来了。 “小姐,解六爷来了。”管家站在白栀面前给她汇报状况,“好像是解六爷的父亲因为那天的事不太好了。” 白栀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六爷是谁:“他爹那天受伤了?” 管家那天是参与了全程的:“没有,而且火盆和棉衣都是先紧着他家老爷子的,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没冻着,走的时候也是好好的,突然就不行了。解六叔本来就不老实,这事没点猫腻,白栀把名字倒过来写。 “让他进来。顺便让六子打探打探消息。”白栀总觉得现在的她缺了点什么,但是死活想不起来。 解六叔进来的时候,白栀眼睛直愣愣的,手指不停的在杯盖上打转。他以为白栀是因为自己上门找事为难呢,想着这次能从解雨臣身上撕下多少好处。 “解小姐,不知我父亲那天干什么了,让你那么对待一个老人。回去之后我父亲就快不行了。” 解六叔说的大义凛然的,好像真是个孝子来给他的父亲讨公道的。 白栀被他的大声音吓的打了个哆嗦,手里的杯子都倒在了桌子上:“你有病就去治,吓我一跳。这么大嗓门,去卖唱不好吗?” “你”解六叔气的青筋直冒“看来你今天不想给我这个交代了是吗。” “交代,有呀。这么着急干嘛,等着。”白栀看着指尖的水,烦死这个六叔了。 “管家,让他站着,坐下出门打断腿。” 管家看着小姐生气的样子,也没耽误时间,让人把解六叔给拽了起来。 “解六爷,对不住了。您要是不想受苦,就老实站会儿吧。” 解六叔是个贪财的,但是更是个惜命的。看见解家老宅的人都态度强硬,也没做多余的事:“行,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解家的族人交代。” 白栀看着湿了重新更换的茶杯,想起来自己差了什么。 “管家,给我找几只三花猫来,狸花猫也弄几只过来。都要好看的,三花要脾气温顺的。小猫就行。” 管家第一次听见小姐提要求,以往都是为了处理解家才会提要求的,那些都不算:“是小姐。那猫的性别有要求吗?” “没有,除了三花的脾气要求,没有要求了。对了,再弄些鸟来养,要好看又好听的,鹦鹉不要。最主要的是别犯法的。” 管家听着那句别犯法的,笑出了声:“小姐放心,不会买那些不让养的鸟的。” “那就行。”白栀想到以后她就有猫有鸟了,还不用担心自己照顾会害死它们,有人辅助照顾,还能有很好的待遇。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呦,小姐今天这么开心呢。什么好事,说给瞎子听听呗。” 黑瞎子跟着解雨臣下班回来吃午饭了,看见白栀笑得那么开心,就想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毕竟这两天她事多,很难开心。 “我听管家说你要养猫养鸟,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太无聊了。”解雨臣没看出白栀喜欢猫鸟,今天突然要养,肯定是有事。 “花花瞎子,你们回来啦。”白栀一手一个将他们按在椅子上,坐在解雨臣的椅子边上晃荡着脚丫。 “我总觉得我现在缺点什么,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今天六叔吓得我打翻了茶杯,我才想起来。像我这样每天处理家事在内宅不出门的的坏女人,怀里应该抱只猫,在拿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时不时的摸摸它。” 白栀想了想那个画面,美的呀,“就要有那种感觉,又坏又懒的。优雅,实在是优雅。” 解雨臣也时不时的刷白栀的手机,自然知道她在开心什么。 她就是纯好色,不管男女。现在又迷上了那种“坏女人”的优雅范了。想向她们靠拢呢。 “行,想养就养。改天再从国外给你买指甲油过来。正好还能开个店。” 解雨臣拉着白栀的手,仔仔细细的看着:“浅颜色在你手上也好看。走吧,吃饭去了,歇一会还要继续上班呢。” “你们终于饿了,瞎子我都要饿成肉饼了。”黑瞎子从桌子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白栀说的那些他了解,不就是他额吉的形象吗。坏不坏的放一边,反正就是要有那股调调。 一群人跟着白栀他们乌泱泱的走了,只剩下几个看着解六叔的。 解六叔都快饿死了,白栀终于来了。 “走吧,不是说要交代吗。”白栀挥挥手,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夹住解六叔,跟着白栀上了车。 管家从副驾驶出来给白栀开门:“小姐,到了。” 白栀睁开眼睛捏了捏鼻梁,下车环顾一周,看见了解家仅存的6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走吧各位,让我们看看,他解六爷要给他父亲讨个什么样的公道。” 白栀和保镖走在最前面,几个长辈在后面跟着。至于解六爷,被两个保镖看管着跟在最后面。 解六叔的父亲是个老实的,叫解瀚茗,意思是洗茶。可能他爸妈希望他在解家人聪明的基础上加些文雅吧,可惜了,他的聪明不显露,也并不文雅。 他媳妇当年被娶进来,就是因为她的公婆看她老实才说的亲。结果公婆死后,她就露出了真面目。 天天教育自己儿子去争抢解家的财产,说他多没多没本事,要不是解瀚茗看在儿子的面上,早就和她离婚了。 但是他没想到啊,他儿子被教坏了。现在竟然拿他的命做局,去讨好处。 白栀坐在主位上,长辈坐在两边,中间是解六叔他们一家。 “长辈们都在,也都知道今天聚在一起的目的,那我就直接上证据了。”白栀看了一眼管家“这他们证据吧。” 管家出去带了几个人进来:“这几个是解六爷府上的厨子和伺候瀚茗老爷的人,也是帮解六爷下毒的人。大夫已经等着了,随时能诊脉。” 一旁的长辈看着自己常用的大夫都被请来了,就明白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解瀚茗被自己儿子下毒,栽赃给解家本家。 白栀看着解六叔和他妈绝望的眼神,开心极了:“你们两个蠢货,要不是因为解瀚茗老实,你们能从九爷那拿那么多的好处?一个蠢一个狠,对着亲爹都能下手。 哎~算了,把解瀚茗抬上来吧。自己家的事还是要自己解决的。” 两边的长辈不愿意再折腾他了,“反正事情都清楚,处理了就行了,瀚茗还是别动了。” “儿子媳妇倒是能处理,那他孙子儿媳呢?他们是不知道这事,可现在清楚了呀。我处理了他们的父亲老公,万一将来恨我怎么办。 再说了,他只是老实,又不是傻,要不然早被毒死了,那等得到咱们。等着他处理就行了。” 长辈听见白栀这么说,才知道是解瀚茗自己保住了自己的小命,也就没在反对了。 “咳咳咳,多谢小姐高抬贵手,留我孙子儿媳一命。往后我的孙子...我自己教导,不会让他恨本家的。以后也希望小姐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帮衬一下我的孙儿。” 解瀚茗到底是被低估了,也到底是他的老实害了他。以后的他就只能靠轮椅出行了。 白栀和那些个长辈都明白,他的儿子和媳妇都会死,死在他的手上,以后这个府里,就是他的儿媳和孙子做主了。 “既然三爷爷有成算,那晚辈就告辞了。也望三爷爷保重身体。“ 白栀带着长辈都走了,去赶往下一个闹事的人家。 “今天就要麻烦各位长辈跟着我跑了,不过我觉得各位是喜欢的,毕竟是给解家添丁的好事。” 白栀上了车,没管他们的反应,等着他们都上车了,白栀才让出发。 是四表叔家,一个靠着妻子起家的垃圾。在家装大忙人,在外面养小三。 “四表叔,你怎么自己回家不带弟弟呀。我和爷爷们看见了,就把他送来了。” 白栀假装才看见表婶“哎呦,表婶也在呀。快来看看你儿子。表叔表婶怎么让一个小姐姐看着弟弟呢,她那么年轻,一看就不是照顾孩子的料,下次可得找个靠谱的。” 表婶僵着个脸:“知道了,表婶马上处理。” “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就是怕表叔表婶看不见孩子着急。” “那表婶就不留你了,你慢走。” 白栀点点头,带着连车都没下的长辈又走了。 这次不一样,她不止送孩子,连孩子妈都带来了。 因为这家闹事的是女主人。仗着自己在家里受宠,窜到着男人搞事,觉得男人离不开她。 结果男的喜欢她家不受宠的妹妹,而且是她妹妹和男的先认识,她自己看上了男人,联合父母骗了男人,嫁到了家里。 “我说五嫂嫂,你怎么能让自己妹妹看着你和五哥的孩子呢,解家又不是养不起。我今天就做主把侄子和五嫂的妹妹接回来了,在外面像什么话。五哥,你可不能做出让解家抹黑的事。” 解家哥哥脸都要笑烂了,自己喜欢的人当年明明怀孕了,结果嫁过来孩子就没了,他又不傻,肯定是媳妇被换了。 要不是喜欢的人被藏起来了,他早把人再换过来了,现在人都送到身边,怎么可能不接。 “知道知道,妹妹放心。” 解家哥哥领着喜欢的人进了门,还让人把她姐姐也拉了进去。 “走吧,还有好多家呢。以后的解家呀,肯定热闹。” 长辈们:别以后了,你走了之后就要打起来了。造孽呀!解家的名声,全毁了。那帮傻逼,闹个屁,等着夫妻打出狗脑花吧。 第28章 月亮 白栀身累,但是白栀开心。 “好啦,各位长辈辛苦了。今天都送完了,我解家又壮大了不止一圈。我看叔伯姑姐的都挺有本事,那点产业就能养那么多弟弟妹妹,也就不用再帮扶他们了。 各位回去之后好好歇息,有事随时来找我。” 白栀说的简单,长辈听得心累。 找你之后家破人亡? 有私生子就算了,你还让他们分婚生子的财产,这要是不死一个,那些个正头太太能乐意? 不过该说不说的,解家的事是真的少了很多,可能是死的多吧。 最年长的站出来:“行了,回去吧,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说完就跑掉了。 其他人也都寒暄了两句,也走了。 白栀带着管家往回走:“让六子看好了,就是他们家里死了只耗子,他也得知道是怎么死的。” 管家在九爷当家的时候做惯了这事,内心毫无波澜:“知道了小姐。” “看春光 咿呀咿呀 摇摇晃 万物响…” 白栀的快乐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解雨臣早白栀两个小时到家,坚决执行朝九晚五上班时间。 告诉妈妈明天的工作,要办的事情,要重新做的方案,和瞎子打了一架,白栀还没回来。 不是担心,就是想见到她。 在会客厅一直坐着,从门口可以看见每一个进来的人。 “栀子,这么开心的吗,是处理完了吗?” 解雨臣不会让白栀在有他的场合单独前行。牵着她的手,那是他心安的源头。 “处理完了。至少能安静三四个月。”白栀把手都晃到了半空中,“而且以后都不会好,等着吧,那些正室能把他们的头拧下来。” “栀子那么厉害呀,那厉害的栀子小姐,明天能和我一起去师父家吗?” 解雨臣不会觉得哄栀子有什么,他看见了白栀的成长,每一次都是因为他。 “去,我的霸王别姬还没学完呢。把瞎子也带上,中午去新月饭店吃,瞎子还没去过呢。”白栀还在为黑瞎子不能去霍家满月酒难过。 “小小姐,你对瞎子真好,瞎子决定了,以后你的单子我打八折。”黑瞎子勾着解雨臣的脖子,整个人都是倒着的。 “行,八折。明天穿我给你买的皮衣,一身黑就行。”白栀又想起了解雨臣,“花花帮我选一下明天的衣服吧,我想穿小裙子了。” 解雨臣知道白栀在照顾自己的情绪,他很享受:“好,那我们吃完饭去选衣服,我把你的院子收拾了一下,腾了个衣帽间。你肯定喜欢。” 白栀喜欢裙子,更喜欢好看的裙子。她相信解雨臣的眼光。 “快,吃饭,找裙子。冲冲冲。”白栀拉着解雨臣跑,连带着黑瞎子也歪歪扭扭的向前冲。 选衣服的女人是不困的,至少白栀是。 “小少爷,啊不。小九爷,你管这个叫衣帽间?”黑瞎子觉得解雨臣才是个瞎子,反正他额吉的衣帽间不这样,那些欧洲贵族的也不这样。 这个院子里,除了白栀的卧房和小餐厅,没了,全是衣帽间。 “啊啊啊,好漂亮。天啊,全是我在电影里见到的那种。”白栀看花了眼,那些裙子不要太美。“花花,你希望我穿那种。” “我希望你穿你喜欢的。”解雨臣很认真地说。 白栀也很认真地望回去:“我喜欢你给我选的,至少在明天日落之前是这样。” “好。”解雨臣知道白栀说的是真的,她在纵容自己。不是白栀依赖解雨臣,是解雨臣依赖白栀。 解雨臣转了连在一起的三间房,那里面放着日常可穿的裙子。 “小小姐,你就不怕惯坏了小九爷?” 黑瞎子真的好奇,让一个人去把控自己的生活,太疯狂了。 白栀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你看他坏了吗?” 黑瞎子想着今天白天解雨臣想对解六爷下手,又生生忍住的画面:“没坏。” 窗外的月亮正好,圆圆的,很明亮。 “他不会坏,他只是会难过伤心生气而已,就像月亮。” 黑瞎子不懂解雨臣的情绪,但是他懂白栀的月亮。 白栀的月亮永远明亮。 解雨臣在旁边的房间听的清楚,“傻子。” 一个在九门的泥潭里,一个在俗世里。 一个是破败孤独的,一个是自由温暖的。 也不知道谁才是月亮。 白栀没有了选衣服的快乐,困得睡在了沙发里。 黑瞎子在一旁守着,等着解雨臣。 “走吧。” 解雨臣抱着两件裙子,等着黑瞎子抱白栀回屋。现在的他还太小,会摔着白栀的。 “瞎子我呀,要成保姆了呢。” 说一套做一套是黑瞎子的老本行。 嘴上的抱怨手上的小心。 解雨臣看的明白,黑瞎子对白栀的重视和关心远超他人。屋子里的小提琴只为白栀拉过一次,跋山涉水的奔波,只为了找个道士。 清早起来的白栀还是蒙的,昨晚睡得太晚了。 白栀看着衣架上挂着的旗袍和帝政裙一下就醒了。 这个时候,有帝政裙的电影吗? 这是要独一份? 白栀先是穿上了旗袍,今早要学戏。旗袍刚刚好。 墨绿色的紧身旗袍将白栀的身材勾勒得很好,配上白色的蕾丝披肩和珍珠手镯,显得白栀很温婉。 旗袍限制了白栀的行动,一步一摆,婀娜多姿。 “二爷,我来看你了。”二月红远远望去,还以为是丫头的家人呢。除了个子太矮,今天白栀给人的感觉很像丫头。 温温柔柔的,看见谁都是含蓄的笑。 “好久不见你了,看你气色,身体好了?”二月红还在担心白栀的身体,毕竟比他夫人体质还差的,就只有白栀了。因为剩下的都死了,没让他看到过。 “已经好了,二爷快点教我剩下的戏吧。”白栀因为美,不得不直着腰杆,配着温柔的声音。 至于解雨臣,他去上妆了。 今天他要打扮齐全,唱完一出贵妃醉酒。 解雨臣和白栀练了一个上午,匆忙地洗漱完,带着黑瞎子直奔新月饭店了。 黑瞎子和解雨臣虽然都好看,但是在这个时代,也不算特殊,可是白栀不一样,她穿着的是一件帝政裙。 现在的帝政裙只在电影里出现,穿出来的还真没有。 白色帝政裙罩着一层薄纱,袖口是一朵朵丝质的花,从裙底往上延伸的米黄色栀子花一直到腰部绽放。 白栀的头发松散的编织起来,头发上簪着五颜六色的宝石花,手上是珍珠手镯。 从黑色汽车里下来,形成了很强的视觉冲击。 中午正是人多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她,觉得她不应该在这,她应该在森林里。 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不适合精灵行走,因为有人注视着她。黑瞎子穿着痞气,又有着结实的肌肉,站在白栀身后,逼退了一些恶心人的目光。 解雨臣才是真管用,才到白栀肋骨中间的位置,就有不少老板老总认出了他。 “小解总今天怎么到这吃饭了。” “陪家里人来看尹老板。” 解雨臣搂着白栀的腰:“这是我家里人,解白栀。”又指了一下那个男人“这是新元地产的王总。” 王总伸出手“解小姐,你好。” 白栀握了上去“王总,你” “白栀,你怎么还不上去。”尹南风知道白栀来的那一刻,就下楼了,本来不想出门接她的,可是门口的人越来越多,没办法,只能出面接走这个罪魁祸首。 白栀不好意思的说“抱歉了王先生,我朋友来接我了,我们就想上去了,下次再聊。” “没事,解小姐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了。有时间再聚。”对解雨臣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白栀跑过去抱住了尹南风,撒娇道“南风南风,我今天好看吗?”说完还转了个圈。 尹南风搂着她的胳膊,把她带离门口,无奈地说”好看,特别好看,像童话故事里的精灵。” “一点都不真诚。”白栀嘟着嘴跑到楼梯上,转身望向尹南风“再说一遍,不然就不让你上去了。” 南风也拿她没有办法,她不图钱不图人,就图几句好话,能怎么办呢,只能哄着。 “白栀今天特别好看,像精灵又像公主。简约大气,优美出尘。那么能问一下精灵小姐,今天的裙子在哪买的。”尹南风跑到白栀身边,搂着胳膊,学白栀的样子撒娇。 白栀看了一下违和的尹南风,咽了下口水:“南风呀,你好像有点吓人,要不你还是命令我吧。” 尹南风松开了手,站在白栀上面的楼梯上,冷冷地说“在那买的,快说。” 白栀看见女王范十足的尹南风,眼里的桃心都快跳出来了,笑眯眯地说“不知道,是花花给我准备的。我只管穿。” 回眸一笑,没有媚,只有青涩的甜美。 迷了一群人的眼。 解雨臣走到白栀身边,领着她往上继续走“尹老板,再不开饭,你的朋友可就要饿死了。至于裙子,这是单独找人做的。你要是喜欢,那我就开个店。” “解老板,你都赚那么多了,还不够吗?还要赚我的钱。” 解雨臣回头得瑟的说“我还要养白栀呢。” 第29章 搞不懂的菜名 尹南风作为一个没有被现代社会情侣酸臭气息浸染过的人,不太理解解雨臣的得瑟,但是她无师自通了网友的心情。 瞥眼歪嘴“我还要养~白栀呢~晦气,谁还没个要养的人了,我还养了个老头呢。”想到那个张日山,再想想香香软软的白栀,“呸,更晦气了。” 黑瞎子在旁边看了个正着,挑一下眉,心里想着''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活泼的吗?'' 前有少吃一口就会饿死的白栀,后有嘴歪眼斜都要吐槽的尹南风。这个时代的姑娘们真的背了太多锅了。 白栀被解雨臣哄得,哪还顾得上别人呀,牵着手走在解雨臣前面,蹦蹦跳跳的。 “花花,花花,你真的要养吗?我好费钱的。”白栀抿着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过我可以少吃一点,那样就好养了。” 那是在说费钱不费钱的事,就是在撒娇罢了。 “胡说,栀子最好养了,一点都不费钱。” 解雨臣觉得还是自己比较难养,要给好多好多爱和陪伴才能健康阳光的生长。 白栀不一样。只要给她好多好多好看的小裙子,好多好多的钱,说好多好多她的好话,然后在她后面一直跟着她就行了。特别好养。 白栀倒退着将手伸向解雨臣,手指不停的动着,示意解雨臣牵住她。 解雨臣看着白栀的手,轻轻握了上去。 就这样,两个人对着走,一个闹,一个笑。 “我说小九爷,咱能吃饭了吗?瞎子要饿死了。” 黑瞎子看不下了。''你俩倒是不饿,我饿呀,自从白栀吃了两盘点心之后,有白栀的场合就没有超过三块点心的盘子。'' 白栀白了黑瞎子一眼:“吃呀,老板就在你身边了,她还能让你饿死吗?点菜呀。” 尹南风无语:“你倒是真不客气。” “跟你客气什么。咱俩什么关系,客气就远了。” 白栀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快进去吧,把菜点上。栀子也快饿了。”解雨臣带着白栀率先走进包厢。 这间包厢还是从九爷那继承的,解雨臣目前没有改动的想法。 “快南风,糖醋里脊糖醋鱼,东坡肘子白灼虾,清蒸石斑龙井虾仁,文思豆腐羹节瓜养颜汤,凉拌木耳和凉拌海蜇丝。对了,还要一碗青椒肉丝炒饭。” 尹南风听的头疼,白起名字了。“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在包厢以外的地方点菜。” 黑瞎子看着菜单上的山白露、锦花香、玉凤鸣、柳烟桥,对比白栀的糖醋里脊凉拌海蜇,觉得尹南风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 就这三位数起步的价钱,要是用本来的名字,没人会付钱的,太掉价了,看着就像冤大头。 白栀看着尹南风头疼的样子,拿起菜单遮住了自己的脸。 她真的想不明白瑞龙吟和茄子有什么关系,连图片都没有,让她照菜名点菜,一桌子都凑不齐四个炒菜。 解雨臣要笑死了。新月饭店好不容易取的名字,配上那价钱,要多高档有多高档,现在被白栀打回原形了。 “笑什么笑,今天你付钱,就这个名字,你不闹心吗?”尹南风看着解雨臣就来气,有时间打扮白栀,怎么就不能抽空教她认认菜名呢。 “没关系,我有钱。栀子开心就好。”解雨臣真的好骄傲他把白栀养成现在这个样子。 黑瞎子也是经过宫廷菜摧残的,但是他也没找到青椒炒肉是哪个。 “不是我说,就这菜名。不是天天在这吃的,皇帝来了也点不出自己想吃的菜。” 尹南风听着两个男人的话,觉得今天就不应该和他们一起吃。那个都偏心。 白栀悄悄伸手拽了一下尹南风衣袖,拿着菜单挡着:“南风不气,我在努力了,总会记住的。” 听听,这才是人话。 尹南风感动死了。一个记不住的人为了让自己不生气,努力记忆,还会冲你撒娇。 “没事,你有包厢。不用记。”尹南风觉得这个世上还是女孩子好,男的都是混蛋。半点想不起来刚才是因为谁才被气的。 黑瞎子看着白栀把人惹生气,又把人哄得心花怒放地样子。冲着解雨臣挤眉弄眼的,可惜被墨镜挡住了,比划了个寂寞。 珠帘碰撞,旗袍美人端着一道道菜进来了。 黑瞎子肉眼可见的兴奋。没家了之后,哪还吃的上这样的菜呀。不是在逃命就是在追杀,好不容易安定了,身份又成了问题,活太久就是麻烦。 “怎么样瞎子,喜欢吗?喜欢的话明天再来吃,省的往家跑了。”白栀盛了一碗豆腐汤给解雨臣。 算着黑瞎子还有五个月就要走了,她想让黑瞎子过得好点。雄鹰拴不住,也得喂馋了好找家。 “喜欢,不过不用天天来吃。瞎子好养。” 顺杆往上爬,白栀的一个明天,在黑瞎子这就成了天天。 “我让南风把这间包厢对你开放,吃完了我付钱。开心了吗黑爷?”白栀吃着糖醋鱼,觉得甜甜的。黑瞎子没把自己当外人。 黑瞎子知道白栀对自己好,要不然他才不会说天天来呢,又不是没吃过,只是想看白栀这个小妹妹关心自己的样子。 “小小姐,你对瞎子太好了。瞎子无以为报,只能多吃两碗让自己胖点,免得小小姐担心。”说着还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虾仁。 “这么想就对了。明天你们直接来这,想吃什么点什么。对了,明天点一个烤羊排还有水煮鱼。我想吃辣的了。” 尹南风看着吃着这顿想下下下顿的白栀,怎么看都不应该这么瘦。 “你还没吃完呢,就想着明天中午的了。老天真不公平,你的肉都哪去了。” 白栀吃的投入,看都不看的说“运动掉了。明天你有事吗?咱俩去逛街呗,我觉得花花和瞎子的衣服该买新的了。” “没有,那你早上来找我,在这吃了再走。” 解雨臣想着白栀的作息时间,“我去公司的时候顺路给她送过来,她起早了难受。” 自从白栀醒来之后,身体好的能禁得住黑瞎子的训练了,那有什么早起难受一说。 白栀想不明白没说话,黑瞎子是知道但是不拆穿。 白栀对于黑瞎子来说就是个贴心的小妹妹,哪有放着家里人不管,跑去饭店吃的道理。 “行吧。”尹南风以为是真的,就没再说话了。 下楼的时候,白栀怀里抱着一个北宋的定窑白瓷瓶。 那个白瓷瓶是张日山给她的。白栀自从那次和他吵完架就开始昏睡了,他还问过二爷,白栀是不是身体不好,二爷如实相告了,他就一直以为白栀昏睡是他气的旧疾复发了。 白栀和解雨臣听见张日山的道歉,都默默地没有解释,让张日山自己内疚。 抱着瓷瓶,白栀更像精灵了,或许是更像个仙女,比如说斟酒的青春女神——赫柏。 有黑瞎子在,二月红一般不会去插手解雨臣的训练。南瞎的本事可是有目共睹的。 正好白栀现在有锻炼的心思,二月红抛下了徒弟,去教导白栀了。 白栀想着二月红的轻功和铁蛋子,想让二月红回去休息,她练不了这俩。 二月红反驳白栀“那又怎么了,我有一门轻功,可以用在腿上。不止能让你跑的快,还能让你跑的好看。怎么样,学不学。” “学,但是你不能冲我发脾气。我脑子不好使,你是知道的。” 陈皮根骨好,解雨臣脑子好,她饭量好。前两个有多好,自己就有多糟。二月红气出个好歹没什么,但是自己的自信心不能被打击到。 二月红是知道白栀底细的。但是笨也得教,不教以后拖后腿都是好的,就怕死在墓里,到时候小花可能还没自己的结局好呢。 “放心吧,不会冲你发脾气的。”二月红温和地说“你是为了什么我俩都知道,发脾气没用,我只想教好你。” “那就开始吧,需要我干什么。”白栀对这个能让自己跑的快的轻功很感兴趣,毕竟以后是要和吴邪下墓的,跑不快就等死吧。 二月红让人搬了一把躺椅过来,他要躺着欣赏一下白栀的哀嚎。 虽然自己和九爷确实算计了小花,也确实对不起小花,但是被人点出来还是会不舒服,今天就小小的报复一下吧。 “今天先去跑步,围着院子跑两圈就行。明天我让人准备好你要用的东西。” 说完就坐在躺椅上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一晃一晃的,还带着点愉悦。 幸亏白栀不知道二月红的想法,不然他就又要被骂了。 白栀的身体好了,两圈下来也只是腿抖而已。 二月红叫来一个会按摩的丫鬟给白栀按摩,眼看着白栀放松的差不多了,又让白栀去跑两圈。就这样,白栀围着院子跑了一下午,等回家的时候头都是晕的。 到家了,解雨臣拍了拍白栀:“栀子,醒醒,到家了,下车了。” 白栀还是觉得晕乎乎的,好像还在跑步。听见解雨臣的话,条件反射的就要下车,解雨臣想跟着都不让,非要证明自己可以。 然后解家的大门就出现了一个“喝醉的女人”。看着白栀轻飘飘的步伐,解雨臣做下了一个决定。以后一定不能让白栀喝酒,要不然就这倔脾气,她能把自己磕死在墙上。 第30章 羡慕 万幸白栀没有真的“喝醉”,她平平安安的走到了餐厅。 其实再从解九爷去世之后,只要人全二月红都会留人吃饭的,今天没有留人,纯粹就是怕自己看见白栀晕乎的样子笑出来。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报复呢。 黑瞎子看着白栀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的呆萌样子,跑到一旁伸手戳她的脸:“小小姐,不至于吧,就跑个步而已,这就不行了?” 白栀伸手想把黑瞎子的手拍下去,结果错估了双方实力,一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 啪的一声,黑瞎子都惊了。''这么狠的吗?自己打自己。这可不关瞎子的事。''然后在位置上坐好,假装无事发生。 解雨臣听见动静之后,就看见白栀眼泪汪汪的趴在了桌子上。 “黑瞎子,你是不是有病,手再欠就扣钱。” 解雨臣看看白栀的脸,没有事,只是响而已。 至于为什么不是剁了他的手,原因很简单,打不过。扣钱更能管得住他。 果不其然,解雨臣的话音刚落,黑瞎子就哭上了:“小小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别让小九爷扣我的钱,那可是瞎子的血汗钱呀~” 那声音,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听的白栀开始反胃了。 “停停停,别哭了。我没死呢,你再这样就真扣钱了。”白栀整张脸都快皱到一起了。 关于钱的事,黑瞎子向来是听话的,立马就收声了。 解家的厨子手艺也是不错的,特别是白栀来之后,更精进了。毕竟以前不合口味没人哭,白栀不合口味,那是真哭呀。 晚上的解家都是吃粥跟面条的,好消化。今天也不例外,煮的小米粥。白栀捧着碗全是感激,要是面条,就今天的晕乎劲,吃了指定吐。 嘴里塞着小半个西红柿,手里牵着解雨臣,另一边掐着黑瞎子,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落。 “嘶~小小姐,咱能换一个地方吗?瞎子的肉要掉了。”黑瞎子也没想到白栀是真掐自己,早知道就不逗她了。 白栀嘴里嚼着东西,没办法回答他,于是手转了一圈,表示不松手。 黑瞎子立马身子一歪,试图缓解疼痛。脸都扭曲了,“不放不放,小小姐不放就不放。” 另外两个都不理他。白栀最喜欢最疼他们两个了,怎么可能真的伸手掐黑瞎子。 不过解雨臣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扭头看了黑瞎子一眼,眼睛里就俩字,戏精。 又过了一个愉快又安静的夜晚,白栀精神饱满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把解绮叫进来梳头发。 为什么不自己梳呢,因为她梳的头发配不上那么漂亮的小裙子。 白栀想着今天要去逛街,不适合穿太长的裙子,就随手拿了一件蓬蓬裙。 美丽都是有代价的,就比如说穿着蓬蓬裙的白栀。 因为不穿束腰的原因,白栀早饭只吃了七分饱,让自己看上去还有腰。而且白栀不喜欢裙撑,蓬蓬裙全靠里面的内衬和一层又一层的硬纱软纱撑起来的,所以不算轻。 白栀还拿了一个蓝色的小手提包,上面装饰了很多的花。配白色的蓬蓬裙特别漂亮。 解雨臣把白栀放到了新月饭店门口,就带着黑瞎子去公司了,今天有会要开,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小解总可不想让别人等着他。 白栀看着风风火火的解雨臣,呆了几秒,''顺路呀,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呢,这是公司要倒闭了吗?这么急。'' “白栀,看什么呢。他都走没影了,再看能看出花来呀。”尹南风看着白栀呆愣的样子有点无语,至于这么依依不舍吗? “没事,就是觉得今天花花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不知道怎么了。”白栀有点担心是不是公司出了事情。 尹南风真的是羡慕到有点嫉妒了,没好气的说“他要开新的公司了,是女士服装和珠宝。而且只走高端路线。他没跟你说嘛。” 白栀这才想起来,花花好像真的说过这件事,不过当时好像还说要开宠物用品和美甲店。 “他好像是跟我说了,但是我没想起来。”白栀是真的难为情,因为当时解雨臣还说要把公司给她呢,赔了是他的,赚了是自己的。 白栀搂过尹南风的胳膊,还像以前一样撒娇“南风我错了,我不应该到了还不找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不会了。” 南风看着每次都精准哄人的白栀,心里全是\"她在骗我,我不能信,可是她好可爱,她都道歉了,我一定要原谅她。\"然后继续被骗被哄的过程。 那些外国知名品牌的珠宝首饰和衣服还没有进入现在的中国,所以她们的东西要么是从国外买来的,要么就是找人专门做的。 所以解雨臣准备的那些裙子珠宝,真的很让人震惊。 白栀让人做了几个鹰和狼的吊坠,都是玉的。至于解雨臣的,是用上好的木料雕成的海棠花袖扣。出了三倍的价格,让他们四个月之内完成。 南风倒是没像白栀一样给张日山买,她给自己定了不少的镯子和吊坠,因为不着急要,就没加钱,在正常工期内完成。 去商场看了一下男装,白栀觉得不适合黑瞎子,就没买。转头带着尹南风去了常去的裁缝那。 黑瞎子的衣服都很好订,因为是个成年人。但是解雨臣的不太行。他现在才8岁,但是又常常出入一些正式的场合处理公务,衣服太幼稚不行,太成熟也不行。白栀差点没烦死。 最后还是定了不少衬衫和休闲裤。衬衫是白色和粉色的,裤子配的白色和黑色,有一些做成了九分裤。整体看的话就是舒适简洁,工作穿正好。 尹南风看着白栀真的只买了解雨臣和黑瞎子的衣服,忍了半天还是没有憋住:“你自己不做几件吗?光给他们买了。” 白栀听见这话,想着才穿了三件的衣帽间,瞪大了眼睛:“我有六个衣帽间,其中三个衣帽间我还没进去过呢。今天和昨天穿的裙子,是其中两个衣帽间中的其中一件。还买我就要一天换一件衣服才能在一年内穿完了。” 尹南风真的想象不到六个衣帽间是什么场景,“解雨臣到底给你做了多少件衣服,才让你还有三个衣帽间看都没看过呢。” 白栀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那三个是两个礼服间和衣裤间,今天我穿的这件是我在白色系里挑出来的,这样材质的裙子,我还有十几件白色的。反正被他塞得满满当当的。” 白栀说的轻松,尹南风听的心累。 今天白栀穿的这件裙子最少也得500块钱,而这样的裙子她有一个屋子,最少三万块钱。礼服更贵,两个礼服间,估计够买三个蓬蓬裙衣帽间了。 尹南风不想再算了,这都不是钱的问题,这是爱的问题。白栀昨天和今天穿的裙子都要专门定制,从画图到材料,全是时间金钱还有爱。酸了酸了。 “解雨臣到底赚了多少钱啊,现在他又准备开新的项目,他是要去国外买个国家吗?”就这个赚法,白栀天天花钱都花不了解雨臣财产的零头。 “怪不得你刚才花钱花的那么爽快呢,原来解雨臣早在你面前示范过了。”尹南风刚才只顾着算裙子,忘了她每次都戴着的首饰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首饰很少有比衣服便宜的,也就是说解雨臣可能在白栀身上花了一个小型公司的钱了。 解家,果然有钱。 解九爷帮佛爷点天灯还能是九门最有钱的,现在解雨臣给白栀花钱,还能抽空开发新的项目,解家到底是怎么赚的钱啊。 白栀看着尹南风突然消极的态度和弯下去的腰背,赶紧扶住了她。 尹南风一直都是昂首挺胸一往无前的姿态,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南风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我们要不先回去吧。等下次再来逛。”白栀不希望尹南风出事,不只是因为新月饭店的势力问题,更因为尹南风是她的朋友。 听着白栀着急的声音,尹南风觉得解雨臣努力赚钱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又重新挺直了腰板,反手搂住白栀的腰,安慰道“没事,就是突然觉得解雨臣很厉害,他可真会赚钱,我有点羡慕了。” 白栀还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安慰起来尹南风:“南风羡慕说明南风正常,你既然觉得他赚钱厉害,那为什么不去找他教你呢,合作也行啊。” 白栀知道南风的顾虑,南风怕解雨臣不会教她,因为他们的身份太敏感了。但是白栀的话又点醒了尹南风。 ''教导不行那就合作呀。我出钱,不参与项目安排,到时候拿股份。完美呀。'' ''自己还不会去给解雨臣插手,除了拿钱收钱,还不会背刺他,我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合作伙伴了。'' 想通的尹南风恨不得现在就见到解雨臣谈合作的事,但是想想中午就可以见到,也就没拽着白栀去他公司找他。 “你提醒了我,我决定了,今天的单我免了。” 看着尹南风得意洋洋的样子,白栀撇了撇嘴:“太小气了,我可是帮你了一个大忙呢。” 尹南风没管,她现在好像看到了钱从天上撒在她的头上了。 第31章 合作 金钱的味道,从白栀的身上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快,我们去接财,阿不,我们去接解雨臣下班,一起去吃饭。”尹南风的脸上全是兴奋。 白栀不懂,也不理解,但是她选择了尊重。“好吧,但是你能淡定点吗?我胳膊疼。” 胳膊疼?尹南风一下就松开了白栀,看着白栀捧着红彤彤的胳膊,尹南风吓了一跳。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用多大力气。你怎么这么红了。” 白栀戳了戳红了的地方,淡定的说“没事,就只是红而已,不疼。皮肤太嫩就这样。” 看着尹南风还在担心的样子,伸出手,“要不你摸摸,它真的没事,也没肿,实在不行你掐一把看看。” 听听,多好听的话,为了自己不着急,让人掐一把试试看。尹南风心动了,但是想想解财神爷,又把心动压了回去。 “走吧走吧,再不去解雨臣怕不是要下班了。” 两人想了想时间,确实有点紧。于是急急忙忙的走了。 店里的人痛苦面具都出来了。客人是在难过那泼天的富贵不是自己家的,店里的工作人员是在难过做裙子的痛苦岁月。 没错,这是解家的店,白栀三分之一的裙子和二分之一的衣服裤子,这家店都参与了制作。 两百多件衣服,找了多少裁缝绣娘,点灯熬油的,半年内完成了。 再也不想看见老板了,男的女的都不想看见,有钱也不行,差点累死。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白栀她们刚到,就看见解雨臣他们刚要上车。 “花花。”白栀像是几天没见一样,激动的扑了过去。 解雨臣被扑地往后仰,黑瞎子出手扶了一把。 “你怎么来了,不是要逛街的吗?那么快就逛完了。”解雨臣扶着白栀站稳,8岁的男孩语气里是少年的沉稳。 “逛完了,等半个月之后就可以拿衣服了。你们肯定喜欢。” 尹南风看着两位交谈的差不多了,旁边的人围得也差不多了,淡定地说“上车了,先去吃饭,等吃完了再说。” 黑瞎子也附和着,“对呀对呀,先吃饭,小小姐都逛半天了,估计都饿了。” 虽然在公司不用干活,不耗体力,但是馋呀,在家都有水果点心的,公司里啥都没有,瞎子可受不了这个待遇。 “行,上车吧。先去吃饭。”解雨臣推着白栀上了车,让瞎子开车,一辆车正好装了四个人。 看着自家老板的车终于走了,解氏的员工开始讨论今天来的两个女孩,和老板什么关系。特别是那个抱着老板的。 八卦的力量是强大的,正如以前的普通员工不敢去和解家的人说话,今天为了知道那两个女孩的来历,跑到跟前去问:“解哥,今天来的那两个姑娘都谁呀。” 白栀来的消息传的很快,在公司的解家人都知道,看着那一双双八卦的眼睛,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 “今来的那俩可是大有来头。其中一个是新月饭店的老板,叫尹南风。新月饭店都知道吧,就那个贼贵的。” 同事都说“知道。虽然没去过,但是北京人谁不知道新月饭店呀。那解哥,那个是呀。” 解家的喝两口热水,砸了一下嘴“就是没穿裙子的那个,看上去就特干练的那个。” “哥,那个穿着裙子的是谁,她可是抱了老板,还叫老板花花呢,可亲了。还有,她为什么叫老板花花,是小名吗?” 员工对解雨臣太感兴趣了。8岁呀,自己8岁的时候还玩泥呢,人8岁坐镇公司还赚钱。要不是天天跟个黑耗子,他们都要以为老板人畜勿近了呢。 听见他们问那个穿裙子的女孩,解家人的身子都坐直了。 左看右看,没见到跟自己不对付的自家人,才凑过去说“这个的来头不大,但是和小解总关系大。她是小解总远的不能再远的表姐,家里出事来投奔老解总的。” 说完还是觉得不安全,站起来看了看,又招手让人聚在一起。 “老解总和小解总都信任她,让她管着解家内部的事,就是先担着解家主母的位置。解家内部的财产分配和一些出了事的家庭都是她在管,小解总一点都不管。” 员工都惊了,就一个小孩,管着家族里的事,都这么拼的吗? “那能管好吗?她才多大呀,将来小解总要是娶了媳妇,她怎么办。” “管的好吗?她16管家现在18,就这样说吧,现在的解家都比较怕她,对小解总都不太在乎。当时有人问过,小解总说了,只要她想管就能管一辈子。” 说完又抬头看了一圈周围,又把头埋进了人堆里。 “小解总跟梨园的二爷学的戏曲,叫解语花。老解总和二爷都是叫他小花,剩下的没人敢叫他小花,都是叫小少爷,就她能叫小解总花花。她身上穿的戴的全是小解总置办的。” 员工都听懵了。前有8岁男孩坐镇公司,后有16岁少女管家。大家族都这么厉害吗? 新月饭店可以天天见人,但是天天见美人就不太可能了,但是两天了,天天见美人。 白栀昨天还是森林里的精灵,今天就是城堡里的公主。 来这的人非富即贵,也都有自己的想法。看着解雨臣要开服装店,都在心里留了印象。 就这样,解雨臣还没宣传呢,店铺的名声就打出去了。那些钱啊,就开始源源不断的流入他的口袋里了。 “尹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吗?”解雨臣在所有人坐定之后开口。他可不信白栀会带着尹南风去接自己下班。 商人都重利,解雨臣是,她尹南风也是。既然解雨臣知道她有事相求,尹南风也不绕弯子。 抬手敬了一杯茶,“小九爷,我尹南风也不和你绕弯,我想和你合作。我只出钱不插手,只要小九爷在新的项目上带我一把。” 这话听着是好听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尹南风可能不插手,张日山呢?解雨臣可是不信九门里的任何人。 解雨臣淡定的说“我信尹老板,但是我不信张会长。这新月饭店张会长可是插手了的,尹老板能保证不会让张会长插手吗?” 尹南风是比解雨臣大,可是新月饭店的听奴和张日山一样,看她就像看小孩一样,都盼着她成长,又都不逼她成长,所以尹南风真的没有解雨臣厉害,也真的没有完全掌握新月饭店。 九门没有好人,张日山这个九门会长更不是好人,所以解雨臣这个洗白的解家家主不信张日山很正常。 但是现在她想完全的掌控新月饭店,她想让新月饭店只有一个老板,她想自己当自己的依靠。她是认真的。 “我保证不会让张日山插手我们的合作,如果张日山插手了我们的合作,这次合作的收益我一分不要,当做赔礼。” 尹南风语气坚定,举着的杯子稳稳的,和她一样。 解雨臣想着,新月饭店的人脉还是比现在的他要好一点的,合作也算互惠互利。于是同样举起了茶杯“尹老板,合作愉快。” 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来,尹南风轻松的说“合作愉快。” 白栀和黑瞎子没有多看一眼他们,反正工作的不是自己,还是吃饭最重要。 两个人吃的嘴都嚼疼了,解雨臣他俩什么时候吃的饭都不知道。 桌子上的两个老板推杯换盏,从店面地址装修,聊到人脉饭局。那俩埋头苦吃的就就像两个添头,除了显得人多热闹,没啥用。 吃完饭的四人又开始各奔东西了,只不过是分了两波。 白栀自己一波,地点二月红家。剩下三人一波,地点解氏公司。前者要练武,后者要谈生意。 白栀被解雨臣送上车,先走了。然后尹南风跟着解雨臣上了车,去了公司。 新月饭店的客人都知道尹南风和解雨臣去了公司谈合作,没一会儿整个京圈的商人都知道了。 解雨臣既然选择和尹南风合作,就不会让她再慢慢成长了。尹南风越强,对解雨臣的好处才越大。 毕竟新月饭店可以和九门合作,但是不能成为九门。解雨臣不怕尹新月会吞了解家。他只怕张日山会在解家安插钉子。 从查账到经济走势、国家政策,解雨臣都教给了尹南风。当然没有全教,至少白栀告诉他的那些,解雨臣没有说过一个字。 尹南风的成长很快,新月饭店的人脉都被她用在了合作上,让解雨臣的各个项目少了很多阻力。 等到了年底,那些说尹南风傻的人都拜服在解雨臣的脚下。 高端女装让他们两个赚的盆满钵满,宠物用品和手部护理也是两处开花。硬是让尹南风的人脉关系更厚了一分。 他们努力,白栀也没放松。 换的这个身体好的出乎白栀意料。 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对于二月红指点的那些武功,她一点就会。 对此二月红的评价是: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但是极度好用。和陈皮相比,脑子和根骨都是好使的。 白栀啐了二月红一口,表示对二月红的不满:谁要和陈皮比呀,陈皮就是因为身手太好才没得一点脑子的。和陈皮比脑子没有任何优越感。 第32章 黑瞎子的气 时间不快不慢,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小满。 解家的人吵得吵闹得闹打的打,热闹了一个月。要不是夏天暑气太闹人,他们还能打下去。 当然了,他们不打下去的原因也可能是心冷。 有几个闹事瘸腿的老人死了,不是白栀动的手,是他们的孩子自己动的手。 子女纵容了老人的夺权行为,幻想着成功之后瓜分九爷的遗产。可是他们失败之后,孩子们不愿意和他们共苦,他们的孩子不愿意放弃手中的财产,选择了放弃亲人。 白栀看着一场又一场的葬礼,没有任何悲伤的想法。 如果他们成功了,那跪在那里哭的就是自己了。白栀突然笑一下,可能自己都要躺进去,那还用的着哭丧啊。所以还是他们办丧比较好,只用自己随礼伤钱,不伤人也不伤心。 解家人看着笑的若有若无的白栀,觉得她冷血无情,然后一点不想白栀解雨臣失败的后果。 他们只想既要又要还要,他们才不会想自己丑恶的嘴脸。 回到家里,白栀赶着解雨臣和黑瞎子去换衣服,白栀觉得太晦气了。 换了衣服的三人转到了小花园,白栀和黑瞎子坐在凉亭里,看着解雨臣在花丛里唱戏。 阳光透过树叶空隙打在解雨臣的脸上,明灭可见。 微风将声音送远,光影将安宁留在原地。 小满走的急,转眼就追到了夏至。 白栀的衣服才穿了30多件,而且解雨臣还在往里装。 黑瞎子看的咋舌。他见过养姑娘的、养老婆的,还见过养恩人的,甚至养金丝雀的都有,但是他真的没有见过这样养女人的。 是的,养女人。他真的找不到对解雨臣眼里白栀的定位,只能用性别来定位。 说是姐姐吧,解雨臣多了一丝占有欲。说是老婆吧,解雨臣少了感情纠葛。说是养宠物吧,解雨臣还多尊重。 看着解雨臣的态度,黑瞎子常常觉得自己不够变态,并对白栀感到一丝丝的担忧。 还有两个月就要到两年了,白栀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有脑子但不多,且都是在被伤害的时候才动脑子。身手是好的,还是刚练得,压根没掩饰过。对解雨臣好的离谱。对瞎子也好。 “唉~愁死了,她要是对瞎子不好就行了,瞎子就不用担心了。” 今天的大黑耗子没有飞檐走壁上蹿下跳,而是在复制过来的水池边蹲着抽烟。 白栀在压下解家人之后就清闲了,天天不是去找尹南风逛街,就是去霍家玩秀秀。所以黑瞎子情绪低落的第一时间白栀就知道了。 “怎么了,什么大事给我们黑爷愁成这样。说说呗,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白栀坐在池塘栏杆上,顺手把烟扔在地上。 黑瞎子是个很洒脱很自由的人,没什么事会被他放在心上。长寿又长情,只会让他死的快过的惨。他不会做那种蠢事。 可是这次他真的认真了,没有背后灵的他,对生活还有很多期许。 “你不觉得小九爷对你的态度很奇怪吗?” 白栀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不觉得,他对我的态度在别人眼里是奇怪,但是在我眼里不奇怪。” “你确定?” “我确定。” “行吧,尊重你的想法。祝你好运。”黑瞎子很少见到恋爱脑,虽然白栀不是恋爱脑。 看着黑瞎子努力压制暴戾的情绪,白栀抱住了黑瞎子,有点疲惫的说“我不是在气你,只是有点事情没跟你说,等我跟你说了之后你就明白了。” 黑瞎子只觉得她在狡辩,什么样的事能让她这么付出。都新时代了,清廷都倒了,怎么着,还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 大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揉搓着她的脖子,像是想掐晕她,又像是让她放松。 最后白栀在他怀里睡了过去,呼吸浅浅的。黑瞎子没有叫醒她,自己将人抱回来屋子,然后回了自己的屋子,不停的抚摸着小提琴。 下午的事最终到了解雨臣的耳朵里,哪怕他没有问过任何事,但是这座府邸发生的所有的事,都会被管家告诉他。 不仅是因为解九爷的嘱托,更是因为白栀的命令。 任何人任何事,都对解雨臣毫无隐瞒。而保镖,解雨臣没有命令他们的权利。他们的职责是保护解雨臣的生命安全,在他受到生命威胁时,寸步不离的保护他,任何时候任何事都不得离开他。 这才是黑瞎子生气的根本原因。白栀没有任何立身之本,但是她还在为了解雨臣付出。 解雨臣的感情在快乐,理智在厌恶,最后冷冷的看了管家一眼:“我再说一遍,白栀的事情不用报给我,在我将她赶走之前,她就是解家的女主人。她拥有和我一样的权利,再有下次,离开解家。” 管家也是左右为难,觉得两个,不对,算上躺土里的解九爷,这三个人都是活爹,给他们三个打工真是挺晦气的。 最后怂兮兮的表示:以后再也不会主动告诉他白栀的消息了。 看着退下的管家,想着白栀的性格,解雨臣坚信是因为黑瞎子有事才闹出的幺蛾子,觉得自己是时候扣钱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解雨臣说了扣钱的事,气的黑瞎子差点和解雨臣打起来。 “小九爷,瞎子我可是没有惹事,你平白无故的扣我钱,总得给说说理由吧。” 解雨臣给白栀剥了一个鸡蛋,还把蛋黄分了一半放自己碗里,淡定的说“今天管家报给我说你俩在池塘边举止亲密,最后还送栀子回房睡觉,让我注意你,不要让栀子被你勾引,怕你对我下手谋取解家财产。” 黑瞎子恨不得把管家和解雨臣都绑起来抽一顿,但是这是事确实是自己的错,于是从牙缝里挤出俩字“扣吧”。 白栀没有反应,只是擦了嘴,对解雨臣说“今晚让他来我房间,有事要说。” 解雨臣点了点头:“吃饱了吗?用不用再吃点水果。” “不用,我先去洗漱。”然后走了。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不悦的表情,不为下午的事不开心,而是不开心今晚要说的话。好家伙。更畸形了,这都什么思想,是他太老跟不上时代了吗? 真是好好一个姑娘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黑芝麻汤圆。 黑瞎子跟着解雨臣回了院子,在打抱不平也不能正面撕破脸,最主要的队友带不动,总是投奔敌方。 夏天的月光是真的亮,黑瞎子翻墙的动作一清二楚。 白栀的房门没有划上,黑瞎子一推就开了。 这场对话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黑瞎子很快就出来了。对话的内容很多年后才被揭晓,而这之后,黑瞎子是越来越贱了。 “小九爷,这我都快走了,你不表示一下?” “表示什么,要不我在扣你点钱?”解雨臣懒得理这个厚脸皮的黑耗子。 黑瞎子捧着心倒在解雨臣的办公桌上,“小九爷,我们可是在一起两年啊,你就这么舍得瞎子吗?” “舍得。”说的轻快。 解雨臣又不铁人,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只是知道留不住,所以不去留,至于礼物已经备好了,只等着他走的时候送他了。 黑瞎子套不出解雨臣的话,于是他去磨白栀了。 虽然知道白栀一定会准备,但是和白栀斗嘴还是很有意思的。 黑瞎子以一个分外妖娆的姿势趴在桌子上,期待的问。“小小姐,瞎瞎快走了,你会想瞎子吗?” “嗯…想的吧。”白栀双手杵在桌子上,捧着小脸,认真的回答。 “想的吧?小小姐,你怎么这样了。你以前可是很喜欢瞎子的。” “我有吗?什么时候的事,谁通知我了吗。”白栀开始睁着她的大眼睛说各种瞎话了。 “你混蛋~不活了呀~”黑瞎子坐在地上,抱着桌子腿仰天长嚎。“瞎子我呀,没人爱呀,我不~活~了~” 白栀看着哭的投入的黑瞎子,迅速的跪在地上,趴在他身上,一边拍一边嚎“黑爷呀~你怎么这么惨。没得人爱的小可怜呦。这次回去没准还要被北哑追债,这可怎么办呀。” 钱,南瞎的死穴。 想想哑巴张的身手,想想自己越来越少的存款。 哇的一声,哭的好大声。 解雨臣跟在黑瞎子后面,看着两个戏精的较量,最后白栀的扎心一刀胜出,然后满意离开。 就黑瞎子那张在训练自己时贱贱的嘴,解雨臣没把他宰了然后分尸,五湖四海的埋葬,都是解雨臣仁慈。 想起黑瞎子的扎心语录,再想想给他买礼物的自己,觉得自己担得上一句圣父了。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在黑瞎子没日没夜的折磨中,白栀终于爆发了。 在一个一点都不安静的下午,伴着蝉鸣和黑瞎子聒噪的声音,白栀完成了二月红布置的任务,在黑瞎子的全力追逐中胜出。 只是谁都没想到白栀会玩的那么骚。骚到很多年以后,解雨臣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就想把白栀打一顿,顺便把黑瞎子分尸分地埋葬。 “你准备好了吗?”二月红坐在摇椅里,看着白栀。 白栀点了点头“准备好了。但是你要确保你家的下人嘴严。” 二月红听见之后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但是没等他制止,白栀就已经行动了。 白栀蹦蹦跳跳的走到黑瞎子面前,笑的甜甜的说“瞎子,看我给你一个惊喜。” 第33章 送别宴 “呦,小小姐要给我一个什么惊喜呀。”黑瞎子伸出手,没得一点不好意思。 白栀还在用笑容迷惑他,猝不及防的摸上了不可说的地方,黑瞎子都愣住了。 白栀怕刺激不够大,还攥了攥“黑爷你有点小呀。”说完还把裤子给他脱了。 二月红跟着白栀,看完了全程。他是万万没想到啊,让黑瞎子全力以赴可以用这种方法。 “白—栀—我要杀了你。”“黑瞎子你完了。” 黑瞎子和解雨臣的怒吼同时出现,而白栀早在说完话之后就跑了。 黑瞎子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白栀,你别让我抓到你,我要给你吊在树上当陀螺抽。” 后面是解雨臣拿着甩棍在黑瞎子后面追,“黑瞎子,你看看你把白栀教成什么样子了,我要扣光你的钱—” 白栀是突然来到练武场上找黑瞎子的,说要给个惊喜,现在好了,只有惊没有喜,全院的人都看见黑瞎子被人摸还说他小了。 白栀还怕不刺激,在前面一边跑一边喊“啊哈哈哈~黑爷你不行啊。” 就这样,白栀在前面穿着裙子,用着轻功,跑的唯美。黑瞎子在后面各种高难度动作翻墙跨山,荷尔蒙爆棚。解雨臣在后面拿着长杆在空中翻腾,也是英姿飒爽。 白栀这一下,刺激太大了。大到黑瞎子追到了半夜,白栀实在是跑不下去转身跪地,双手合十,大喊“黑爷我错了。”才没追下去。大到黑瞎子自此之后,没有一条裤子是不带腰带的。大到白栀和黑瞎子在解雨臣的房间跪到了早饭才起来。 二月红早上看见他们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扶额头疼。 一个姑娘,你个没有男人的姑娘,伸手去...二月红想到这,捂着胸口往后仰,被管家扶住并掐了人中。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二月红最后撑在桌子上,摆手拒绝了这个提议。虚弱的说“白栀呀,你还小,以后还是要注意点行为举止的,下次不要做这样的事了。” 解雨臣听见师父的话,脏话差点没憋住,''还有下次,你是疯了吗?'' 白栀塞着小笼包,愤愤不平地说“还不是你说的让我在黑瞎子的全力追捕中赢过他,我才这样做的吗?” 黑瞎子两眼一黑,气的头晕,觉得墨镜都不用带了。 他是真没想到,就因为这个原因,自己就差点没了清白,双手握拳,恶狠狠地说“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把我嗯嗯嗯的吗?你不会直说嘛?你是不是有病。” 白栀灌了两口香菇鸡肉粥:“对呀,就是因为这个就那样了。要不是这样,你能跑那么快吗?花花都要用长杆走直线才能跟得上咱们。再说了,咋俩什么关系,情同姐弟,摸摸怎么了。又不是喜欢你。” 一屋子的人听着这种鬼话,只觉得黑瞎子夜路走多遇见鬼了。 黑瞎子想的是\"我真是做了孽了,才有你这么一个姐妹。\" 当然,这场对话没有持续下去,因为解雨臣捏断了筷子。 咔嚓一声,解雨臣情绪稳定的对着下人说“麻烦帮我换一双筷子。”然后转头对着白栀笑的更灿烂了“栀子,从今天起,一直到黑瞎子走,你不许离开我一步。” 白栀想了想解雨臣的作息,拒绝了这个提议“我可以不接触黑瞎子。你上班的时候我跟着你只能傻站着。” “不会的,我给你弄个好看的沙发和桌子,还给你准备吃的。再说了,瞎子都要走了,你真的舍得不见他吗?” 解雨臣一点一点的诱惑着白栀,势必要将她弄到公司去。 白栀想了想黑瞎子和好吃的,最后同意了这件事。 “行吧,但是我不早起。”白栀坚决扞卫自己晚起的权利。 解雨臣点点头“当然不用你早起,你只需要在我工作的时候陪着我就行了。” 至于遭了无妄之灾的黑瞎子,解雨臣还是气不过,决定以后工作的时候让他站着看白栀吃东西。 他还是觉得白栀变成这样有黑瞎子的“功劳”。 吃完饭,解雨臣让下人跟着解枬去买沙发和桌子,送到解氏。自己和师父又聊了聊登台的事。 谢枬是解雨臣的左膀右臂,管着他生活中的所有事情。脑子灵活话还少,他很喜欢。 等解雨臣带着白栀到了解氏的时候,解枬不止准备好了沙发桌子,连点心水果和抱枕毯子也都备好了。 解雨臣坐下就开始工作了,白栀坐下就开始睡觉了。 白栀躺在解雨臣的办公室里睡的直流口水,黑瞎子在一边馋的流口水。 “不许动,那是白栀的。”解雨臣签了一份文件之后,小声的警告黑瞎子。 黑瞎子难过。自己陪了他那么久,一天天的除了坐着,就没有见过吃的。白栀才来,就什么都全了。 “不是小九爷,这些白栀都不吃,瞎子吃一个怎么了,又不会全吃完了。” “要么扣钱要么饿着,选一个吧。”解雨臣看了一眼白栀睡得好好的,就又开始看文件了。 黑瞎子一听就知道是因为昨天的事,现在不止想把白栀吊起来抽了,还想把解雨臣吊起来抽一顿。 “你是瞎吗?昨天的事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扣我钱还不让我吃东西。” 黑瞎子的声音有点大,让白栀动了动。 解雨臣看见白栀眼睛一闭一睁的,赶紧过去拍了拍她,小声的哼着歌 ,将人又哄睡着了。 小心的起身,手指向办公桌面前,“去哪站着,不许出声,要不然扣光你的钱。” 大只的黑耗子耷拉着肩膀,走到办公桌面前,老实的罚站。没办法,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可不能让这两年的努力白费。 然后今天所有进办公室的员工都知道解家的大小姐被小解总带着上班了,还在办公室睡着了 ,看起来对公务一点兴趣都没有。 解氏的解家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都老老实实的在岗位上待着,不见往日的嚣张。 白栀一晚上没睡,现在睡的正好,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解雨臣眼看着白栀都半点了,还没醒,就叫醒了她,拿着黑瞎子拧好的毛巾给白栀擦了擦脸。 “栀子,醒醒了,我们要去吃饭了。”解雨臣看她就像是看女儿一样,眼里全是温柔。 “醒了我,走吃饭。”白栀含糊不清的说着,伸出手让解雨臣牵着。 今天的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就没去新月饭店,也没回家,就在食堂吃的。 解氏的员工假装聊天吃饭,然后暗戳戳的看白栀。解家的人都在离白栀最远的地方吃饭,祈求上天保佑,不要碰到她,自己还想好好生活不想家破人亡。 黑瞎子无声的吃饭,半点不理旁边“浓情蜜意”的两人。 整个食堂的人也算是开了眼了。小解总打饭喂饭,还剥好了一个橘子给她,人还没要,最后小解总又拿了一块西瓜给她,才吃了。 解氏食堂的人:家人们,谁懂呀,公司老总在伺候人,还伺候的老好了。 解家人毫无波澜:呵,当初洗白的时候,他俩就是这样你侬我侬在打的半死的同族面前“恩爱的”。 白栀不饿,吃的很快。解雨臣他们也就随着白栀回了办公室。 白栀看见沙发就躺在上面了,解雨臣也不看文件了,拽着白栀去逛公司了,至于黑瞎子,留守办公室。 “花花,我真的好困啊。我想睡觉,我不想逛公司。”白栀都要委屈死了,一晚上没睡就算了,其中有一半的时间在逃命,又累又困的。 “不可以现在躺着,走一会儿还不好,顺便看看将来解氏要添些什么。” 解雨臣耐心的哄着,也知道她一晚没睡困了,但是昨天实在是生气,就让他俩跪了半晚上,可是吃了就躺真的不太好。 解雨臣比白栀还在意她的身体健康,他不允许白栀有一点只能陪他到中途的意外。 白栀耷拉着脸被解雨臣牵着走了一遍公司,一边走还要一边哄。 解家人看见白栀耷拉着的脸,躲都不敢躲,老远就站的笔直,等白栀解雨臣从面前过去的时候说一声“小解总好小姐好”。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黑瞎子和白栀终于解放了。 秋风吹暑玄月到。 两年之期已满,黑瞎子到了离开的时候。 白栀叫了尹南风和秀秀到解家给黑瞎子送行。 对,就那个才一岁多的秀秀宝宝。小小一个可爱极了,眼睛里的天真好奇,一望到底。 饭桌上没有嘱咐,只有菜和秀秀。 秀秀除了霍仙姑以外,最喜欢的就是白栀和解雨臣。 喜欢解雨臣是因为他身子软软的香香的,声音也好听,而且解雨臣对她的爱意也很浓烈。 喜欢白栀的原因是白栀对她太好了,在不危险的情况下,就是她手上沾了土吃了一口,白栀也不会生气,而是柔声细语的引导她,让她知道土是什么,不可以吃。 就像现在,秀秀看见菜就想上桌,连解雨臣都不让,但是白栀让。 白栀知道秀秀只是觉得转盘好玩,不是想玩菜,就把秀秀往转盘中间上一放,一边转盘夹菜,一边喂秀秀。 白栀拿勺子挖了一小勺蛋羹,张着嘴,“啊~”,秀秀看见了,也张着嘴啊,等蛋羹喂到了秀秀嘴里,两个人一起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都是自己人,看着秀秀不是要玩菜,就和白栀一起转秀秀玩。你喂一口虾仁我喂一口米饭,南风看着秀秀望着鱼流口水,还夹了一筷子鱼给她,当然了,鱼刺被挑完了。 整顿饭因为一直在逗秀秀玩,整个房间充满了小宝宝开心的声音。 第34章 赚了 霍家的人心情有点复杂:解小姐确实是对小姐好,但是自家小姐坐在转盘上的样子怎么感觉像道菜呢? 也是心有灵犀,白栀看着黑瞎子逗着秀秀,骄傲地说“怎么样,就这娃娃菜,外面可买不到这么好的。”说完还对着秀秀眨着眼睛仰着脸问“对不对呀小秀秀。” 秀秀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看见白栀仰着脸说话,就重重的点了点头,还嗯嗯嗯的答应着。给一屋子的人笑得呀。 尹南风笑着点了点小秀秀的鼻子“你知道什么呀,你就点头。啊,小娃娃菜。”然后就是哈哈哈的笑声。 秀秀不明白她们在笑什么,但是开心会传染,秀秀也跟着笑了起来,还自己给自己鼓掌呢。 “小小姐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把这娃娃菜端走了。”黑瞎子实在是太快乐了,小孩子果然还是别人家的好玩。自己家的还要教育,别人家的玩哭了还能还回去。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解家餐厅的老员工,不卖的。”白栀装作惊讶的样子,但是脸上的笑容是一点都没忍住。 解雨臣看着白栀开心的样子,笑着瞥了她一眼“就你这个样子,以后我们可不敢让你带孩子。省得你再把她给放锅里炖了。” 解雨臣绝对没有想到,在很久之后,白栀的孩子没被白栀炖了,差点被自己炖了。 黑瞎子和尹南风想了想他说的画面,笑得趴在了桌子上,秀秀看着她们笑得那么开心,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好像也在参与讨论。 白栀看着秀秀都掺和进去了,委屈的瘪嘴,控诉秀秀,指着她“秀秀呀,你还跟着那群坏蛋笑姐姐,姐姐可是为了你才被笑得,姐姐太伤心了。”然后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擦泪。 秀秀知道这个动作,每次白栀要她亲亲都这样。于是伸手去搂白栀,发现抱不到,急得直拍腿,还啊啊啊的叫唤。 白栀赶紧给她抱在怀里,秀秀也没等白栀坐好,一口就亲了上去,全是口水。白栀一点都不嫌弃,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秀秀看白栀被自己哄好了,又抱着白栀的脸亲了上去,亲的白栀哎呦哎呦的直笑。 解雨臣看着沉浸在亲人和被亲的热情中的两人,认命的拿着手帕给她们擦口水。秀秀以为解雨臣也要亲,转过头亲了解雨臣一口。 解雨臣愣了一下,秀秀看见他没笑,以为没亲够,站在白栀腿上抱着解雨臣开始使劲的亲,最后解雨臣明白过来,笑了出来,秀秀就立刻松手抛弃了他。 尹南风看着自己没有小可爱哄,也凑了过去,学着白栀的样子让秀秀哄她,秀秀可聪明了,抱着就是一口,哄得南风笑成了白栀的模样。 秀秀亲完南风之后,转了一圈,发现看着她的黑瞎子,秀秀冲着黑瞎子招手,让他过来等着秀秀公主的亲亲,结果黑瞎子摆手往后倒。 看见黑瞎子拒绝了自己,秀秀气的直骂黑瞎子,啊啊啊的,一听就很脏。 白栀扶住激动的秀秀,小手一指“花花南风。”两个冲到黑瞎子面前,一人一个胳膊把他压在了桌子上。 黑瞎子象征性的挣扎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尹老板小九爷,你们可不能这样啊,瞎子我可是吃完就要走了,这一脸的奶味有损我的威严啊。” 尹南风也是知道节目效果的,奸笑道“黑爷你就从了吧,要什么威严啊。” “瞎子,你是知道的,我可没什么家庭地位。”解雨臣今天也是玩疯了,玩笑话脱口而出。 白栀抱着秀秀跑到黑瞎子面前,“快,秀秀咬他。他竟然敢嫌弃你。” 秀秀好像是听懂了,抓着黑瞎子的头发对着脸就是一口,“啊啊啊,快快快,让她松口,瞎子要破相了。” 白栀听见之后,就拍着秀秀,让她松嘴“秀秀,来,张嘴,不咬他了,我们去洗牙牙好不好。” 秀秀松开黑瞎子,呸了一口,全是对他的嫌弃。 霍家人:救命啊,谁懂啊。自家小姐成狗了,嗷呜一口就把南瞎给咬了。不会要赔医药费吧。 白栀拿着纱布浸了温水给秀秀小心的擦着乳牙。黑瞎子摸着脸上的牙印:“嘶~小玩意牙怎么这么好使,还挺疼。” 白栀把纱布往黑瞎子身上一扔,嗔怪道“快走快走,看把我们秀秀气的,都咬人了。” 黑瞎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哆哆嗦嗦地指着自己“瞎子我的送别宴,没有嘱托就算了,还挨了一口。现在送送我都没了,你就,你就要赶我走~” 白栀把秀秀放到解雨臣怀里,“你要送行和嘱托是吧,你等着。” 黑瞎子一听就退却了。他鲜少有害怕的时候,但是对着白栀,他真的是经常害怕。 拽着黑瞎子往院子里一甩,白栀就开始喊,“瞎子,你这一去就不知到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实在是不放心你呀。你这一脸的坏像,被人排挤了可怎么办啊。” 秀秀现在正是学人的时候,看见白栀在那又嚎又拍的,她也在解雨臣怀里动了起来,弄得解雨臣差点没抱住她。 看着白栀和秀秀又嚎又闹的,黑瞎子梦回两年前,那时候白栀就是这样给他“哭丧的”。 “瞎子,怎么办啊。你看着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这饿了冷了你怎么办啊~” “瞎子啊,你要记得下雨了往屋里跑,饿了找东西吃,渴了记得喝水。有空回家看看呐~” 白栀自己哭就算了,还让下人们一起哭。她院子里的都是被自己和黑瞎子调教过的,全是戏精。 一个院子的人在哪哭啊,比九爷没了还盛大。 看着白栀哭着往黑瞎子身上扑,秀秀也忘了他对自己的嫌弃,扑腾着胳膊往黑瞎子身上扑。 解雨臣没办法,只能看着白栀和秀秀一起演。 这场面不像是自己没了,有点像自己抛妻弃子。但是哭的下人太多了,真的很葬礼。 黑瞎子苦着脸,卑微的祈求着“小小姐,我求你,你别送了。快让丫鬟们收了这神通吧,再哭下去,明天整个道上都要传瞎子我驾鹤西去了,please” 白栀看着黑瞎子,“还要送吗?” “不用不用。”黑瞎子真的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哭不过一个小姑娘。 “矫情什么呀,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又不是不让你来了,有什么可送的,房间衣服都给你经常收拾着。我就跟送个儿子去上大学有什么区别呀。还送,快滚。” 白栀真的觉得自己是在送儿子上学,还是个特烦人的儿子,一点伤感都没有。 黑瞎子听着这话,觉得自己的辈分在白栀这降了又降,从姐弟到母子,也是绝了。 “算我求你,回去吧,我自己走。”黑瞎子是真的不想和白栀说话了,他只想自己安安静静的走,一点都不想和白栀在这演十八相送了。 “不送,都快到门口了你跟我说不送,想啥呢。”白栀亲了亲秀秀的小手,“走了,看着你上车我们就回去了。” 尹南风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白栀逗着解雨臣怀里的秀秀,觉得自己好像和他们有壁,于是站到了一旁。 白栀看着黑瞎子坐上车,扶着车门嘱咐道“有空就回家看看,别总是舍不得吃喝,注意安全,别轻易信别人,没钱了或者有事了就联系我们。行了,走吧。”把车门一关,车就开走了。 白栀她们转身就回了解家,都没等车子不见就进门了。真就是说到做到。 黑瞎子没回头,只是从衣服里掏出来三个吊坠,都是玉的。一个是无事牌,另外两个是鹰。都是她们刚才偷偷放自己口袋里的。 无事牌应该是尹老板送的,意味着平安圆满。那两只鹰不出意外的话是白栀解雨臣送的。鹰啊,自由,尊严,力量。 黑瞎子看着手心里的玉坠,挑挑眉“这单赚了。”然后放回了口袋里。 刚闹了一阵,三个人都有点累,刚准备回屋睡一觉,就发现秀秀早就睡熟了。 看着都快到晚饭的时间了,白栀决定先送秀秀回家,然后去新月饭店吃饭,吃完了再回解家。 毕竟带着人家的孩子野了一天了,总不能晚上了也不送回去吧。 “霍奶奶,秀秀睡着了,我们怕她醒的晚您着急,就先送回来了。既然人送到了,那我和花花就先走了。” 白栀在长辈面前还是能装一装的,知书达礼的样子,长辈看着还是舒心的。 霍仙姑笑了笑,挽留他们“都快晚饭了,在这一起吃了再走吧。” “我们也是想在这吃了再走的,可是南风还在外面等着呢,她再不回去,张会长该着急了。” 白栀一点都不心虚说的谎话,反正霍仙姑也不能直接去找张日山对质,她喜欢霍仙姑没错,可是在霍家吃饭就算了。 霍仙姑想了想张日山给尹南风千挑万选的合作伙伴,确实是这个道理,“那就不留你们了,有空了再来玩。” 白栀和解雨臣走的很快,就是赶时间一样,路上没有搭理那些霍家人。 张日山可放心尹南风了,看到她回来的这么快,还有点惊讶呢。 尹南风没搭理他,带着两个朋友去了包间,吃完饭也没留他们。今天闹得太厉害,都累了。 尹南风早早的就要洗漱睡觉,张日山跑过去问她“你什么时候和黑瞎子感情那么好了,看见他走让你这么难过。” 尹南风白了他一眼“我和他关系好不是应该的吗?我可是和解雨臣合作了不少项目的,他和解雨臣形影不离的,我和他关系不好才奇怪吧。 再说了,我不是难过,我只是单纯的累了。就像白栀说的一样,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有什么可伤心的。” “干什么了,给你累成这样。”张日山从上到下的指了指她,想知道答案。 尹南风累的靠在门框上“逗秀秀玩,和白栀一起整黑瞎子,连秀秀都参与了,小孩早早的就睡着了。起开,我困了,我要睡觉。” 也不管会不会砸到张日山,尹南风迅速的关上了门。 张日山看着差点夹到了手,觉得解雨臣有一件事说的很对,“黑瞎子这个货,会平等的教坏每一个人。” 第35章 背叛 两年了,解九爷死了,黑瞎子也离开了,整个解家大院里,就只有白栀和解雨臣了。 九爷的夫人们都走在九爷前面了,解妈妈被白栀他们送走了。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刚处理完解家的的人,就被送走了。 两个小孩和偌大的财产,谁看了不眼红呢?于是解家的那群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黑瞎子走的第一个晚上,白栀还没有合上眼睛,就在书桌前坐着,等解茗的消息。 门扉轻动,“小姐,人都抓住了,解奉正在审,明天就能有消息了。” “茗姐,告诉奉哥,他们可以不说,但是不能死的不惨。还有,让云哥给我看紧了花花那,一个垃圾都不能放进去。” 月光洒在白栀的身上,波澜不惊的脸上是对生命逝去的麻木和贪欲的厌恶。 “是,小姐。”解茗关上了门,传递了消息,又回来静静的守在门口,今晚是个不眠夜。 早上的解雨臣还是和往常一样,练功吊嗓吃饭,只是身边的下人和丫鬟一直跟着。 白栀正吃着饭,解奉就来了。他就站在一边,什么都没有说。 “吃饭了吗?累了就先休息,我不着急。” 白栀筷子都没放下,就好像真的对昨天的事不感兴趣。 “谢小姐关心,属下不饿,昨天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她和解雨臣身边有名有姓的下人丫鬟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白栀很信任他们,就像现在整个餐厅,没有一个不能听的下人。 “谁?” “解景良父子,解沣城,解姳,其他人一直旁观没有插手。” “六子没给消息吗?” 白栀知道这几家都是那次九爷葬礼上闹得欢实的,这么大动静,六子一个搞情报的不应该没动静。 解奉有点不敢说了,他们都是小姐从他们父母手底下救出来好好培养的,但是六子那… “你不会要说他背叛我了吧?”白栀看着解奉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觉得无奈。她又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童话公主,这这种事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小姐,解柳确实背叛了我们。已经审完了。” “谁那么大本事。” 白栀咬了一口大包子,觉得肉馅不错。 看着白栀脸上没有生气和难过,让解奉放心了不少。 “是李家家主。” 说到这,白栀饭也不吃,她有点惊讶,询问的声音变得尖细“你说什么玩意?他被谁收买了?” 解雨臣本来对这件事不太关注的,但是白栀的反应让他不得不重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解雨臣有点担忧的看着白栀。 “有呀,这问题大了。说句不好听的,李家那个就是个废物,他要是能收买解柳,那九门会长可就不是张日山了,他没那个脑子。” 白栀的话和表情都在表明她不信这个结果,而解奉他是小姐脑,他现在觉得自己审错了。 “那我再去审审,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 “不用,一起去,让我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说完,白栀拿了两个肉包就起身了。一个自己吃,一个塞给了解奉,“吃吧,免的饿出病来。” 看着走了一半的人,解雨臣也跟了上去。白栀没有亲眼看过那种血腥场面,他不放心。 解家的产业洗的白,可是人却洗不白。利益太大,总有人愿意冒险,所以解家的地牢修的挺不错的,一看就装过很多人。 “解柳,说说呗,到底是谁能让你背叛我这个救命恩人。” 白栀在椅子上坐着,翘着二郎腿,像是没看见眼前的鲜血,一口一个包子,吃的喷香。 解柳艰难的抬起头,嗤笑了一声“你确定不是你害了我们全家的吗?” 白栀抬手制止他继续往下说,他却以为自己说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疯了一样的笑了起来。 “在解茗他们几个到这之前,你不能自杀,你要是自杀了,那就你想离间解茗他们和我的关系,你就是实实在在的叛徒。” 白栀把最后一口包子吃了下去,接过解雨臣带来的杯子喝了口水,“花花,让你家解言把那几个带过来,我跟他们在解柳面前说清楚。” 转过头对着解柳说“我一向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长嘴就是用来说的。既然你觉得是我害了你家,让你这么落魄,那我就叫来所有人,一起听,听完了,你就可以死了。” 解家的地牢建在整个房子的正中间,所以解言几个来的很快。 白栀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觉得没有吃饱,解雨臣院里的丫鬟,将包子递给白栀。 白栀接过包子,但是没有吃,而是笑了一下,让解奉把她也给吊了起来。 “解柳刚才说是我害的他家破人亡的,所以背叛了我。那解兰,你是什么原因才背叛花花的呢?” 解雨臣没看出来解兰的背叛,但是他相信白栀。 看着几人焦急的神情,白栀就知道,他们还是信任解云的,没有出声,也因为信任自己。 “我很感谢你们没有出声质疑我,所以我现在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说解兰背叛了花花。” 白栀拿着刚到手的包子,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 “这个包子被人下了毒,而且是吃了就会立刻死亡的那种。当然,不信任我的人会想,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摸上的毒嫁祸给解云。 但是你们要明白一点,毒,要有藏身之处,而我,没有地方藏。 下毒嘛,直接擦手上也是可以的,但是在接到这个包子之前,我刚给了解奉一个,很不幸,他还活着。 而且解奉是今天早上才见到的我,就算昨天晚上我能通过解茗给他解药,但是昨天晚上解桉也在,你们可以问问他,解茗有没有给解奉东西。” 解桉和解奉都是刑讯的人,天天在一起,而且他们并不是一个院里的,解桉属于解雨臣,和解云才是亲近的人,解桉点完头,在场的没有一个不难过。 没办法,提前给解毒药的路被堵死了。白栀今天穿的还是紧身旗袍,别说藏毒了,藏纸都费劲,所以只能是解兰下的毒。 白栀坐回来椅子大概,“解兰,说说呗,为什么背叛花花。” 解兰看着白栀,咬牙切齿的说“我没有背叛家主,我只是想杀你。” 解雨臣听见她想杀了白栀,走到白栀面前,阻挡她仇视的目光,以防她还有后招。 白栀不懂,所以白栀老实提问“你能告诉我原因吗?我记得我没有惹过你,而且咱俩都没见过几面,哪来的那么大的恨意呢?” 解兰被解雨臣的动作刺激的发疯,尖叫着:“少爷,你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她就是趁你小,什么都不懂勾引的你,谁家成年的姐姐会跑到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床上睡觉。” 白栀听见是这个原因,气的头晕,觉得解兰可能是喜欢黑瞎子,不然不能用自己气瞎子的方法报复回来。 一把给解雨臣扒拉到一边去,指着解兰的鼻子就骂“你是不是有病,我就去了两次他的房间。 一次是他拽着我去的,剩下一次是九爷葬礼花花被逼宫,我怕他难过才去的,还他妈的是在人来人往的白天。你说我觊觎他的财产我都忍了,你竟然说我勾引他,他现在才8岁,能干屁呀。” 越说越气,白栀实在是不想维持形象了,一巴掌打在解兰的脸上。“有病,我他妈的是他姐,他爷爷死了,我还不能安慰他了吗。” 剩下的人也是无语:有病吧,脑残玩意,谁家勾引人勾引8岁的呀。再说了,怎么看都是家主更危险,小姐压根没那脑子,对家主就像是对儿子一样。快处理了吧,可别连累我。 巨大的情绪波动让白栀差点把早饭吐出来,解雨臣拍着白栀的背“不气了,我马上让解桉处理了她,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解兰,我很认真的告诉你,不是她勾引的我,是我一开始就离不开她,是我每天黏着她的。解桉,把包子喂给她。” 解桉听见了,干净利落点解决了解兰。 白栀被扶到了椅子上,也没什么脾气了,“解柳,你说我害了你们家一家。谁告你的,你找到的证据呢?” 解柳看着白栀,平静的说“是三爷告诉我的。你先是看上我的本事,于是找人接触我爸,引诱我爸染上毒品,让他债台高筑,最后我爸卖了我和我妈。你敢说不是你做的吗?” 解柳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哭声也越来越大,就好像要把一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但是白栀不感动,并且给了他一巴掌。 “我明确的告诉你,你爸沾染毒品最后卖妻卖子不是我害的。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看不起你。 你明明知道是你爹的错,但是在你爹找来之后,你还是选择了原谅他,并且把这个错怪在救你的我身上。你真恶心。 下贱是因为你无条件的原谅你的父亲,无耻是因为你恩将仇报,废物是因为你从没有拯救生你的妈妈。” 白栀不喜欢这样的人,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他不去为他的母亲打抱不平,而是去找施暴者的怜爱。 “确实是李家的人挑拨的,但是,背叛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你想让你父亲坚定的选择你。” 白栀不会为这样的人惋惜,因为有比他值得的人等着自己的帮助。 “解桉,让川子查清楚全部过程,别让他死。解茗,以后你接替解柳的位置。最晚下午出结果,不要耽误我晚上的计划。” 第36章 事业批的烦恼 白栀真的心累。一个liantongpi一个受虐狂。还不如是被李家人解家人策反的,谋夺财产好过脑子有病,至少是正常人。 难受的厉害,让玲玲请了大夫过来。大夫一通叭叭,成功的让解雨臣翘了班。 “栀子,先把药吃了好不好。就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其他都没问题。你不要生气好吗?我给你买个大宝石给你赔罪好不好。你总不能真的因为那个神经病不要我了吧。” 解雨臣在九爷去世之后,就更黏着白栀了,而白栀也是对他真的心软。 8岁的孩子可以因为学业繁重早熟,可以因为家庭意外早熟,可他不能因为自己亲人的算计放弃而早熟,而且还是有生命危险的算计。 “我不气你,我就是情绪激动有点累了,你不用道歉的,傻小孩。”白栀拍了拍床边,让他躺着。 “你今天不上班就再睡会吧,天天不是学戏练武,就是处理公务,有时间就好好休息。”白栀摸了摸解雨臣的头发,拍着他的背,嘴里唱着“晚风轻拂着澎湖湾,白浪逐沙滩…” 丫鬟看着小姐和家主睡熟之后,就关了门出去了。心里想着刚才那一幕,觉得自家小姐是真的委屈。小姐明明就是爱护弟弟而已,而且是家主先黏人的。 解川早就查过解柳的事了,只是没那么全面,要不然白栀也不会知道解柳父亲的事。 白栀下的命令,解雨臣也点了头,解桉只能联系川子死命的查,越查越觉得解柳狼心狗肺。 他父亲的事就跟和尚头上的虱子一样,他还装聋作哑背叛小姐,真应该让他死在雪地里,白瞎了小姐取的名字。 “解柳,你挺恶心呀。你爹从你10岁开始吸毒,你都18了小姐才遇见的你,把你从雪地里救起来,还怕你留不住,取的柳字,你就这么玩是吧。呵,狗东西。” 解奉是几个人里最惨的。他爸娶了后妈生了弟弟变成了后爸,然后每天就是被打被骂,最后因为长的好看,被他爸偷偷卖给了一个老男人。 好不容易跑过来之后,又被亲爹当面卖了,自杀的时候被小姐从河里捞起来的。 自己都嫌脏,小姐都没嫌弃,还怕别人看见那些痕迹嫌弃自己,把外套脱下来盖着自己。一边哭一边给自己唱歌,一遍一遍的开导自己,让自己亲手报仇。 让黑爷教导自己,让自己有反抗的能力。自己说要留在她身边,怕自己不想见人就把自己放在刑讯室里,还说奉是尊重的意思,以后的自己就是让人尊重的人了。 解奉就是白栀养的一条毒蛇,任何伤害白栀的人在解奉看来都该千刀万剐。 听完解桉的话,解奉也按耐不住施暴的手,拿着小刀给他来了一个剥皮手术,还提供了美甲服务。 看着晶莹剔透的指甲,解奉笑得开心极了。 “解奉,你和我明明一样,凭什么你不一样,凭什么!” 明明都是一样被白栀捡回来的人,凭什么解奉能让白栀那么关照,只有解奉是黑爷教了一年半的,只有解奉的过往被黑爷抹去查不到,这不公平。 刚才除了白栀,所有人都知道解柳背叛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父亲,因为解柳的眼神藏不住,这就是解桉说他这么玩,狗东西的原因。 解奉手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匀称的手指贴近殷红的唇,桃花眼里全是笑意。 “我们不一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因为小姐不爱我而背叛小姐。而且小姐让你负责情报,明明就是看重你的表现,你却偏偏让她失望了,你真该死。” 解桉和刚刚下来的解茗看着解奉发疯,眼都不眨。都是小姐救回来的,也都是自己选择留下的,就因为小姐不爱他就要玩背叛强制爱,还不如当初烂在地里呢。 “查出来了。李家家主以为只是杀了家主瓜分解家,结果解柳在李家安排了人给他下毒,等一个月之后死了,扶小姐上位。” 解茗看着看见的时候也是惊呆了。先是解兰嫉妒小姐,给小姐下毒。后是解柳嫉妒家主跟外人合作,做掉家主。 她不懂感情脑想的是什么,但是现在她懂小姐的难受了。事业批在感情世界活着真的难受,感觉全世界没有一个正常人。 白栀喝了药还在睡觉,解雨臣心里想着事情睡不着,就下来看看,好巧的听见解茗说话,突然间也有点难受。 他和白栀为了守住解家财产,里三层外三层的让人守着,结果忙了半天是俩恋爱脑搞了一出爱而不得。 真他么的晦气。 是解家的财产不诱人吗?天天盯着人是有病吧,为什么不去治疗。 “这件事不用告诉栀子,省的她又难受。”解雨臣从台阶上下来,走到解柳面前“你就算是杀了我,你也不敢和栀子表白,而且栀子也不爱你,图什么呀。” 解雨臣融不进恋爱脑的世界,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原因。 “呵呵,你竟然问我为什么。是你仗着小姐心软小姐不懂,日日黏着小姐,结果最后的黑锅都是小姐背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会让小姐嫁人,不管你爱不爱小姐,她都会被你困在身边。你才是最该死的人。” 解奉说对了一半,他确实是仗着白栀心软日日夜夜的黏着她,但是白栀将来有了爱人,自己也会成全她的。他不会做那种事,白栀是自由的。 “记得咬死你父亲的事,别让栀子知道,今早上她就被气的难受了。行了,明天想想该怎么说。我走了。” 解雨臣走了,解奉一刀扎在了解柳的身上还转了个圈,凑到他的耳边,说着两个人的秘密。 “你最好祈祷解雨臣将来不会想到你说的话。蠢货,小姐明显就没有那根筋,让她主动喜欢解雨臣怕是要等她死之前才能开窍。如果将来解雨臣因为小姐不喜欢他而囚禁小姐,我就把你挖出来鞭尸。” 不得不说,男人就是了解男人。即使后面的那个男人现在还是个孩子。 解桉和解茗看着解奉又在折磨人,也不担心。小姐要的人,解奉不会让他死的。于是安心的出去了。 刚吃完早饭就生气,弄得白栀难受死了。到了中午胃还在难受,吃了一碗炸酱面,喝了药,走了两圈,就又睡下了。 本来解茗他们是想跟白栀说的,但是被解雨臣拦住了,又陪着白栀睡了一个下午。 “嗯~花花,几点了。”白栀揉着眼,披着被子坐在床上。“今晚上还有事呢,可不能耽误了。” “不许拿手揉眼睛。”说着把白栀的手放了下来,拿着手帕一点一点的擦脸。 “缓一下,去洗漱吧,饭都好了。解桉他们都整理出来了,吃完再看也不晚。” “行吧,洗漱吃饭。” 白栀和解雨臣挤在浴室里一起洗漱,看着脸上的泡沫,两人的心情好了许多。 “解桉?你怎么在这,快,坐下一起吃了。” 白栀看着等在餐厅里的人有点惊奇,刑讯室的人都不爱出来,跟鼹鼠似的,要不是今早有事,解奉能在里面待一辈子。 “不了小姐,我已经吃过了,我就是来给您送资料的,送到手里就走了。” 解桉是感谢白栀的,要不是白栀看见落魄的自己,给他提供了学费,他现在指不定干什么呢。 “什么您不您的,算了,反正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也不管了。记得多晒晒太阳,别总是在待在屋子里。行了,我不留你了,快回去吧。” 解桉听见白栀的话,对着解雨臣点了点头,就走了。 白栀本想边吃边看的,但是被解雨臣按住了。 “我知道了,要吃完饭再看,要不然对胃不好。”把资料往边上一放,端起碗吃了起来。 解雨臣吃的少,早早拿过资料看了起来,没发现什么白栀不能看的,就放了回去。 白栀翻了翻资料,看见一个又一个老熟人动的手脚,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来了。 总算是有正常人了。看看这一堆为了财产动手的解家人,白栀诡异的觉得开心,自己为了守护解家财产和解雨臣的安全,所做的部署总算是没有白费。 世界上还是正常人多啊! “解茗,安排一下,把几个人要下的药,下回去。这个要在我裙子上下药的,直接让她喝了。还有这几个人,不是想要车祸吗,撞回去,别撞死了,法治社会意思一下得了。” 白栀眨着眼睛,问解茗明白意思了吗? 解茗想了想,不能死,意思一下,那不就是残疾吗? 解茗眨着眼睛回答她:小姐,这个我懂。 白栀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对她赞扬。 “来,这几个要散播谣言的,把他家的情妇情夫都给送过去,他爹他妈的也别拉下,哦,还有他媳妇的。” 果然是环境教育决定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家里乱成这样,也只能在这种方面找话题了。 “这个解姳,勾结霍家,和解柳一起留着,等下过几天的九门会议。” 解雨臣看着白栀认真的样子,觉得解柳虽然眼光好,但是脑子属实不太好。 白栀就应该一直这样,而不是喜欢上一个然后围着他转,遮掩自己的光芒。 “对了,那个李家的身边有人吗?有的话让他直接动手就行了。反正李家的怎么着都烦人,直接换个新人,还能有点新鲜感。” 看着小姐自信果断的样子,解茗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小姐就是个搞事业的好苗子,自己一定要护住小姐,可不能让脑残把小姐害了。 第37章 九门会议 处理完事情的白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唉~真好,这个世界上还是正常人多。今天晚上终于能睡个好觉了,胃都没有那么难受了呢。” 解雨臣看着白栀终于轻松的样子,有点好笑,\"这是多怕恋爱脑呀。\" “栀子,你就那么讨厌满脑子都是感情的人吗?” 这是什么鬼话? 白栀一脸震惊的看着解雨臣“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不讨厌脑子里全是感情的好人。我只是有点恶心那种表面上为了爱的人好,结果做的事情让爱的人伤心还振振有词的坏人。” 白栀的话让解雨臣以为她发现了解柳喜欢她的事了。结果脑子里没筋就是没筋,她长不出来。 “就像那个解兰,说着是喜欢你为你好,但是如果我死了,你难不难过,你以后自己撑着解家的里里外外你辛不辛苦。” 举的例子很好,下次不要再举了。 解雨臣听得头疼。这解兰更让他恶心,他才8岁,她就是个变态,比解柳的脑子还有问题。 “那解柳呢?你为什么讨厌他。” 实在是恶心,解雨臣决定转移白栀的注意力,顺便问问她对解柳的想法。 “他呀。他追求一个无法得到的爱,失去自我,很恶心。他和他的妈妈受了那么多的苦,结果他不恨他爹,还想要他爹的父爱,太贱了。” 白栀想起原本解雨臣对解连环的执着,好吧可能仅仅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解连环的死因,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解雨臣。 白栀严肃的说“花花,你要明白一件事,一个人不能为了另一个人失去自我,无条件的追逐,除非他们两个互相这样。 爱情是亲情是友情也是,你们两个的感情一定要是相互,否则失衡之后,付出多的那个就会很惨。明白了吗?” 解雨臣看着她严肃认真的样子,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说教自己,但是她说的确实是为了自己好,于是点了点头。 白栀满意了,明白就好。他爹都不管儿子的死因,他一个过继的儿子管的上好,幸亏现在的花花知道所有事情了,不用追着解连环跑。 “走吧,洗漱睡觉了。这一天过的,太累人了。我宁可解家的人天天派人暗杀咱俩,也不想再见到满脑子感情的脑残了。” 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药,一饮而尽。 解雨臣牵着白栀的手往院子里走,“我也不希望再遇见这样的人了,根本想不明白他们怎么想的。” “是吧,就很无奈…” 两个人挨在一起的身影渐渐走远,但是每天都会有这样的场景。 “走了走了,正好上午陪着你,中午了我跟张日山说一声,下午我还要去找二爷学戏呢。” “好,换身衣服我们就走吧。” 黑瞎子走的第二天,解雨臣依然有人陪他上班。 大气大怒伤身,就算是天道新做的身体也禁不住气,以至于今天的白栀也在睡觉。 看着小心翼翼汇报工作的员工,再看看不能翻身的白栀,解雨臣想着解氏也该重建了,至少要建个有休息间的。 “栀子,醒醒了,去新月饭店了。” 解雨臣摇醒了白栀,伺候她擦干净脸,牵着她上车,扶着她下车。 白栀看着现在更成熟的解雨臣,笑道“你再这样惯着我,等我长大以后可怎么找男朋友啊。” “胡说,哪是我惯的,明明是他们废物,只要比我有钱有时间又温柔顾家喜欢你,你怎么会找不到。” 解雨臣横了白栀一眼,牵着她走进新月饭店。 两个人甜蜜的声音,那是在抱怨和反驳,分明是包容和撒娇。 新月饭店的员工都很尊敬感谢解雨臣和白栀,不止是因为他们的本事,更是因为他们帮助了小姐。所以他们一出现,就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尹南风。 尹南风在上面看着他们那“恶心”到自己的表情,捅咕了一下身边的听奴“唉?他们再说什么,笑成这样。” “快说呀,他俩聊的什么。”尹南风看着听奴无法形容的表情,更好奇了。 最后听奴叹了口气,妥协了,“解小姐说解总对她太好,将来会看不上别人的。解总把那些男人骂了,说他们是废物,要是他们比解总有钱有时间又温柔顾家喜欢她,解小姐不可能看不上他们。” “呵。”尹南风都气笑了,照解雨臣这个养法,白栀这辈子都嫁不出去。还怪别的男人废物,解雨臣是疯了吗? 她可是记得清楚,解雨臣自己都有两件衣服是穿过还在穿的,白栀的衣服可是没重复过而且还在添新的。 昨天还打了电话联系她,让她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大宝石,说要给白栀的。 看着牵白栀上楼的解雨臣,又看了一眼里面的张日山。尹南风感到无比晦气,都是住在一起生活的男的,张日山白长那么大岁数,还比不上一个孩子。 “南风~” 白栀松开了解雨臣的手,抱住尹南风。 尹南风条件反射的抱住了怀里的人,脸上全是笑,“你今天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吗?” “没有,就是想你了,顺便告诉张会长一声,组织一下会议,我有事情要解决。” “呵,我就知道,你要是没有事情才不来找我呢。” 女王的傲娇真让涩批心动,至少把白栀迷的神魂颠倒不是问题。 “胡说,我就是来找你的,我要是找张会长,直接打电话就可以了,那还用来这呀。” 往南风怀里钻的小动作,再配上那张宜喜宜嗔的脸,让尹南风把白栀抱得紧紧的,一时间分不清谁在占便宜。 张日山不知道白栀来了,照旧来找尹南风吃饭。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觉得怪怪的,于是伸手想把尹南风拉开。 “张会长,好久不见。”伸出去的半路被人劫持了。 前有让尹南风化身色狼的的白栀,后有护短收尾的解雨臣,张日山真的想把他俩都扔出去。可惜了,不行。 “好久不见,解小家主。”张日山随和的说“中午了,正好一起吃饭吧。” 解雨臣松开了他的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栀子找张会长有事要说。” “走吧,我让他们上了几道常吃的菜,一边吃一边说。” 尹南风搂着白栀走在前面,解雨臣先张日山一步走在两人后面的中间位置。 张日山看着第二梯队的解雨臣,觉得自己好像被排挤了。 到了包厢一看,确实被排挤了。那么一张桌子,那么大的地方,三个人挤在一起,就自己坐在圆桌的另一面,这么坐不有病吗? “解小姐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 说到正事,白栀总是认真的。 “张会长,前天晚上李家家主收买解家伙计刺杀我家九爷,被我抓了个正着。我希望会长联系一下九门的当家人,三天后一起开个会。” 只说开会,没说解决,那就意味着白栀要直接和李家的对质,不用自己处理,张日山想了想,同意了。 “可以,三天之后的穷奇公司顶楼开会。” 白栀以茶代酒敬了张日山,“多谢张会长。” 三个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吃饭,不是你给我夹菜,就是我给你盛汤的,只有自己没人搭理。 越吃越难受,中途张日山就走了。 他饱了。 将解雨臣送到公司,白栀就去了红府。没有学戏,她只是来练舞步的。 戏可以明天蹭解雨臣的,毕竟没有黑瞎子指导武术,二月红就只能亲自教导了,不会再有时间让白栀练舞了。 三天后的穷奇公司,迎来了九爷死后的第一次家主聚会。 白栀穿着一件满绣的宽松旗袍,走在前面,高跟鞋哒哒哒的,气势惊人。 解雨臣一身粉色休闲装拿着个杯子走在后面。要不是最后面还有保镖跟着,那解雨臣就是给姐姐跑腿的小弟了。 “还不到,一群长辈在这等着两个晚辈。这解家的规矩是越来越松了。这解雨臣不行啊。” 想想没有成功的计划,想想白栀上次给的耻辱,李家家主的嘴就控制不住的说一些恶心的话。 哐的一声,门撞到墙上又弹了回来。 “呵,我解家一家赚的钱都够买半个九门了,如果解雨臣不行,那你这种废物算什么。还有,废物点心,你该叫解雨臣一声九爷。” 白栀的出场是别人想不到的,毕竟连霍家都不曾这样嚣张过。 解雨臣看着白栀即将落座,赶忙拉开了座位,让白栀以一种女王的姿态面对众人。 “今天大” “行了,这件事与我解家有关,还我说吧,就不劳烦张会长了。” 白栀抬手打断了张日山要说的话,直接开口。 “黑爷走的那天晚上,李家家主买通解家伙计刺杀我家九爷,解家解姳和霍家旁支霍蒿意图毒杀我和九爷,被我抓了个正着。 磊子,把解柳和解姳带上来让给位看看。” 白栀拿过解雨臣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翘着二郎腿斜斜的靠在椅子边上,解雨臣送的大宝石项链在空中晃着。 整个人舒适的就像在家里,光芒四射。看的解雨臣直笑。脑子全是\"我养的可真好,看看这珠光宝气贵不可言的样子。我真厉害,下次还买。\"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青桔,开始剥皮扒絮,好好的放在茶杯盖上,方便白栀吃。 解磊先是拿进来一个行李箱,打开露出解柳,又出门把解姳拽进来扔在地上。 白栀看着面不改色的众人,白栀拿了瓣橘子开始吃,而二月红也开始频繁喝茶了。 身旁的吴二白和对面的霍仙姑也端起来喝了两口。 他们在等白栀吃完这瓣橘子之后的嘲讽。 第38章 幸亏下手早 看着行李箱里的解柳,白栀也有点伤感了,橘子也不吃,从椅子里坐直了起来。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理解,我解家这么大的财富,谁看了不心动呢。 但是,你们得有点本事吧。你们倒是搞死我们呀,你看看我们活蹦乱跳的样子,你们不闹心吗?” 白栀看了李家家主一眼,“我上回就说了,我看不起你,你吃不下解家,你还偏要找麻烦,这回好了,踢到铁板了吧。” “你别血口喷人,我也不要求你有教养,但是这事你的拿出证据来,这一个你家的伙计可不能定我的罪。” 李家主关键时刻还是有点脑子的,没有李家人的口供,这事就算是都明白,也不能定他的罪。 “一天天的阴阳我家里没大人教,说我没教养,你那么想我家老爷子,你倒是下去找他呀。 在地面上说有什么用,挖坑把自己埋了呀。 你要是真想要证据,那我可就要效仿四阿公顶你李家的位置了。” 都知道不直接拿人就是因为不想撕破脸皮,可白栀更知道权利迷人眼,很少会有人不信白栀自立门户的心。 “小姑娘好大的口气,你想灭我李家,也得有那实力。” 李家今天不仅是来了家主,还来了长老。就是想看看解家的态度再决定怎么处理。 “老东西你可算是出来了,我就不信张日山当初没告诉你这事。” 白栀眯着眼睛,“想看看我是不是好脾气,最后能不能把事糊弄过去,我告诉你,没门。 至于你说的本事,那还真不好意思,就你家现在这个状况,可比不上当年的水煌老四,都不用直接动手,稍微掐死你们的几条线,你们自己就会死了。” 最后转过头去,温柔的问“花花能做到的吧。” 解雨臣刚把那剩下的7瓣橘子摆好造型,推到白栀手边“能,你要是喜欢我就给你弄过来,不喜欢就扔一边,你的产业可不比他家的差多少。” 得到了满意答复,白栀撑着脸看着李家的人“怎么办呢,李家的产业好像不太够格呢。垃~圾~” “你有本事靠自己呀,靠男的算什么。” “是是是,你厉害你牛b,你出生就顶天立地靠自己,手拿剪刀剪脐带,没有母亲全是爹。我可没你那么变态,我的生活里可是有男有女。” 白栀说完就被嘴里橘子酸到了,脸皱成了一团。 李家的长老气的捂着心脏,哆哆嗦嗦的指着白栀“你…你…” 解雨臣拧开盖子,把银耳羹递过去“快压一压。” 白栀接过喝了一口,瞥了李家长老一眼“你什么你,口吃就赶紧回家,这是中风的前兆。” 又喝一口,有点甜,吃个橘子压一压,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哦~我知道了,你总标榜自己不靠父母朋友,是不是因为你靠了也没出成绩的原因啊。那你自卑吧,这的人除了你,都或多或少的靠着别人出成绩了。” 越废物的人越经不起别人的实话,更何况是李家那些养尊处优的废物。话还没说完呢,就倒下了。 李家一群人咋咋呼呼的,白栀捂着嘴在座位上添油加醋“天呐,你们可都看见了,我一根毫毛都没碰到他,他倒这可不管我的事。真是的,李家都落魄成要靠讹人进账了吗?” 张日山第一次参加有白栀的会议,准备不充分,差点呛死自己。看看周围的老朋友和吴二白,没一个出意外的。 张日山头疼,张日山扶额,张日山站了出来。 “好了,都静一静。李家的先把倒地的人送走,白栀你先别说了。” 他要是不说白栀还好,他一说白栀就不乐意了。 “什么叫我别说了,他一个比我活的时间长的人脆弱成这样,我没说他李家拿这种货色栽赃我都是我善良了。 再说了,走什么走。他走了谁给我解家一个结果,李家家主可是要杀我家九爷的,怎么,这就算了?哪来的规矩。” 白栀一挥手解磊就带人堵住了门,“今天不给我一个准信,他李家要有人能走出这道门,我就随他姓。” 倒地的李家长老被人扶了起来,捂着心脏,“你休想,我告诉你,只要你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李家绝不认。” 白栀等得就是这句话。 没拿李家的人就是因为不想从被害者成施暴人,好扯大旗。现在这句话一出,就是李家家主死了,九门的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话。 “好,你记住这句话,解磊,让他们走。现在我们来聊一聊霍家的事。” 白栀走到解姳面前,抓着她的头发让她抬头。“霍奶奶,这个人呢和你家的旁支勾结在一起,要毒死我和花花,你看看怎么个意思呢。” 先不说霍秀秀和白栀解雨臣的关系,就凭现在解家的实力,霍仙姑也不会为了一个旁支得罪解家。 “又说胡话,一个病的快要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去谋害解子和你呢。你家这个人呀,还是不老实。” 霍仙姑端着茶碗,喝了一口,随随便便的就定死了这事。 “好吧,那我就回去处理了这个不老实的。” 白栀看着两件事都按照自己预期的得到了结果,打了一个哈欠“行了,这次让大家来,除了处理一下李家的事,另一个就是说一下解家财产的事。” 脸这个东西呢时有时无,就好比刚开始都没有脸,但是现在又开始要脸了。 “解小姐,你们解家的财产在下不感兴趣,而且解家财产的事也不适合在九门的会议里说。” 自从齐铁嘴齐羽死了之后,这齐家的盘口就归了旁支。齐铁嘴的本事没继承到,连卖乖的嘴也没继承到。 “呵呵,你看我信不信。你要是不感兴趣你能在九门里待着?九门不就是一群土夫子为了更好的瓜分利益而组建的吗? 大家都是一个窝里出来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谁啊。装个屁的大尾巴狼,为了钱不丢脸。” 看着沉默的齐家人,白栀强打起精神“我就是想说,你们呢要么下大手笔确保我俩能死,要么就咽回去。 我是真的真的不喜欢你们,虽然都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你们和九门一代比起来真的差太远了。我站在你们身边也很为难的,一个个穷死了,真怕你们给我带破财了。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说的就是你们了。” 白栀叹了口气,“走吧,反正我这个苦主都处理完事情了,大家就回去吧。” 看着那几个顶废物的家主走了,剩下的人准备一起走。 “小姐,解柳快不行了,他有话想和你说。” 解磊不想告诉白栀的,但是解柳说有话要嘱咐白栀,就突然之间心软了。 白栀看着解柳,蹲在他面前,耳朵凑到他嘴边,“小姐,你要小心解雨臣,别太信任他,有喜欢的人就早点结婚,我的屋子里有一个漂亮的盒子,里面的东西就当我送你的嫁妆。小姐,是不是因为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你才”。 解雨臣的动作很快,没让一滴血落在白栀的身上。 “走吧,我们回去了,解柳会安葬好的。” 解雨臣搂着白栀先走了,没有和二爷他们道别。 回去之后的人们想着白栀稍显稚嫩的做法,想着是不是也可以给自家的小子安排一个“童养媳”,特别是吴家。 二京在一旁站着,看着自家二爷静默的样子,关心的问。“二爷有什么烦心事吗?” 吴二白看着手里的扇子,反问二京“你看出来解白栀的想法了吗?” “不是要让李家换家主吗?” 在二京看来,没有得手就意味着从轻处理,换了李家家主就是给解家一个交代了。 “你错了,她最大的目的是强调解雨臣的地位。她一直都在说的是李家谋害解家家主。” “而且她并没有承认解家安了探子在李家这事,所以她说的要效仿四爷顶了李家。”二京有点明白这场会议的目的了。看似白栀弱势,但是她的人没有一个露出来。 “对,她压根就没想让李家家主活着,她就是要用他的死告诉九门的人,解雨臣虽然年龄小辈分小,但是他就是解家的家主,是九门的九爷。任何想要解雨臣命的人都要死,无论是谁。” 二京想通了一点,就全部串联了起来。 白栀用的是最简单的先礼后兵。审的自己的伙计,得出李家谋划的事,隐藏探子,坐实被害者的身份。 然后把事情放在明面上,让李家做决定。怕结果不如意,激怒李家的人,让他们放弃做决定的机会。 最后,杀了李家家主,告诉别人,不要倚老卖老,九门解家的当家人不论年龄和辈分,他就是九爷。 “不是什么高超的手段,但是胜在用最小的代价完成了目标。在规则内杀了李家家主,还没有人会说解家的不是,树立解家的威信。 二京,你说解九爷从哪找的这么一个人呢?” 幸亏没有读心术,要不然白栀就知道自己的厉害了。 她只是单纯的想气一气李家的人,顺便给自己对李家家主动手找个不被骂的理由。再说了,探子这个事本来就是知道但是不能摆出来的。 吴二白这波操作,纯粹就是聪明人想的多而已。 第39章 错误 “栀子,好受点了吗?” 解雨臣坐在白栀旁边,给她提了一下毯子,看着她沉默的捧着茶杯。 白栀没有说话,想着解柳临死前的话。 “解雨臣,你后悔遇见我吗?如果没有遇见我,你至少要到8岁才接手解家,你至少能快快乐乐的过完那两年。” 解雨臣看着白栀面无表情的流泪,就知道她那个不该动的脑子又动了,在钻牛角尖了。早知道解柳临死前说这些,还不如直接埋了呢。 白栀不觉得需要提防解雨臣,也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是解雨臣想要的。可是,有人因为自己把刀口转向了解雨臣。 “为什么要后悔,我遇见你不好吗?” 被泪水打湿沾在脸上的头发被人扒开,下巴和脖子间的潮湿被人轻轻擦去。 解雨臣永远温柔。 “我既然能到你的身边,那就说明三千世界是存在的。而那些其他世界穿越到你身边的人,不是有系统就是有异能,再不济有脸有脑子,而我什么都没有。” 解雨臣看着固执的人,脱鞋上床,盘腿坐着“你想错了。我不应该去和别的世界的我比,我该去比较的应该是原世界。” 白栀不认可这个理论,她就是个小废物。想着别人大杀四方把解雨臣护的好好的,自己只能早早的让解雨臣成熟起来,眼泪越流越多。 “白栀。” 这是解雨臣第一次严肃的叫她的名字,谁听了这个声音都会知道他在生气,就像母亲耐心用尽时最后的温柔。 白栀不敢再哭了,小声的抽泣着,悄悄地抹着眼泪。 “是你的出现把我从原世界线上拽了出来,所以我就应该去和原世界线相比。你总觉得你好像个废物,那我们就来个你问我答,问完之后你要是再钻牛角尖,我就把黑瞎子叫回来,把你吊在树上让他笑话你。” 太恶毒了。吊在树上不是问题,就有问题的是黑瞎子的嘲笑,以白栀对那个黑货的了解,他能笑话自己一天都不带重复的。 “问。”白栀不太乐意的说。“只要能答我就一定说。” 解雨臣看着情绪不再低落的白栀笑了笑,“原来的我接管解家的时候有多少财产。” “你想什么呢,你接管解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连洗底一说都没有,是你妈妈在外面维持着解家的面子,你只能出来当少东家。” 刚刚还难过的白栀,现在全是对解九爷和解连环的愤怒。 “可是我现在有很多钱,我的妈妈也不用在外面奔波。” 解雨臣歪着头看着白栀,挑着眉,脸上是对现在解家的骄傲。 “原来的我在接手解家之后遇见过背叛刺杀下毒吗?” 白栀翻了个白眼,“三石太太没有明写,但是我可以说一下别的,比如:粉红色穿了快十年,把这种颜色硬生生穿出了杀气,和他以前选择这种颜色的初衷完全相反了” “可是现在我除了解家洗白的时候动了手,都被你保护的很好。而且我现在穿粉色是因为喜欢。” 解雨臣看着白栀咬着手指思索的样子,又开口了。 “最后一个问题,原世界线里有人陪着我吗?” “秀秀。在你这个岁数,你连瞎子都没见过。” “可是秀秀不会住在我家,不会在我孤单难过的时候找我聊天陪我睡觉,更不会把我轰到里面去睡。你知道这种行为,历史上有名的是谁吗?” 白栀听见历史提问就头疼。咋的,问完最后一个问题之后是知识问答吗? 小脸一跨,手也不吃了,怯生生的抬头“谁?” “刘盈,他保护刘如意的时候就是同吃同睡。你比他还厉害,刘如意死了我没死。” 刚有的骄傲一下全没了。一个白眼送给解雨臣,这是什么破对比。 “你的对手要是吕雉咱俩可能都没了,安慰的很好,下次别安慰了。” 白栀除了无语就是无语,这对手都不是一个量级的,怎么比的呀。 解雨臣看着完全从悲观情绪里走出来的白栀,最后选择了继续嘲笑她“需要我去叫瞎子回来吗?” “不需要,谢谢你啊。” 白栀第一次想咬死解雨臣,招呼黑瞎子这招太损了。 黑瞎子这个人,哪怕在要好的人都觉得他贱的清新脱俗。 “走吧,去院里。” 解雨臣牵着白栀走到院子里,把她放在石桌旁边,然后叫来解玲,小声地说了什么,解玲诧异的看了白栀一眼,然后急匆匆地走了。 “干什么。我要在这站着吗?” 看着离自己两米远的石桌,白栀不太理解解雨臣的意思。 “等着。”解雨臣不是第一次笑的这么温柔,但是这是第一次笑的白栀头皮发麻。 解玲端着三个茶碗走到了解雨臣的身边,脸色怪异,吞吞吐吐的说“家 家主,真的要这样吗?” “栀子,来蹲个马步给我看看。” 看人脸色随机应变是每一个闯祸小孩的技能,比如现在的白栀。 看看解雨臣脸上的笑,看看那眼里溺死人的温柔,白栀敢肯定,今天这个马步不扎,解雨臣能拿甩棍打她一顿。 一个标准的马步立刻出现了。解雨臣拿着三个茶碗放在白栀的头顶和肩膀上,温柔的说“半个小时,不可以掉,掉了今晚你就跪祠堂就行了。” 然后坐在了石凳上,拿着本书,喝着茶,等喝完一盏茶的时候,又问“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茶碗稳稳的在身上,但是白栀不太敢动,嘴张开一条缝“知道,为了惩罚我。” “你知道那错了吗?” 白栀老老实实的回答“知道,不应该说自己废物。” 解雨臣不满意这个回答,茶杯磕碰的声音让白栀打了个哆嗦,差点让茶碗从身上掉下来。 “还有呢?” “还有什么啊,我觉得就这一个。”白栀委屈的都要哭了,她觉得今天的事真的就这一个错误。 声音中带着委屈和愤怒“你要是能说出来一个更严重的错误,我今晚就去跪祠堂。” 解雨臣一听更生气了,站起的速度太快,把那本书带到了地上。 站在白栀面前,一脸的难过“你最大的错误是质疑你对我的意义。你是要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不会背叛我的人,是我人生中例外。 但是你却觉得我后悔遇见你,栀子,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偏离自己定下的轨迹。” 两年前的晚上,白栀说过要好好守着陪着解雨臣,现在的白栀,满脑子想的是怎么帮助解雨臣,她将自己放到了一个下属的位置上了。 “对…对不起。” 白栀觉得解雨臣的眼睛真的灼人,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了。 解雨臣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背对着白栀“去祠堂吧。不用扎了。”然后直接走了。 等在一旁的解玲看见白栀眼泪汪汪一动不动的样子,赶紧拿下茶碗,扶着白栀“小姐。” 白栀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往祠堂走,然后直挺挺的跪在蒲团上。 卧室里解雨臣坐在椅子上,一直挺直的背今天也弯了。 门口的下人丫鬟看看黑透的天,又看看里面失落的主子,焦急但是不敢动。 解枬拿着文件,看着门口的同事,停住了进去的脚,退到解言身边,“怎么了?” 解言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家主,小声的说“和小姐闹矛盾了,小姐现在跪祠堂呢。” 解枬闭上眼睛,觉得当初还不如和解桉换了呢,这个破文件就非要今天批吗? 解枬双手合十,祈求的看着解言,虔诚的就差跪下来。 解言也不愧是解雨臣身边唯二的丫鬟,心思的把控还是不错的。 “家主,小姐还没吃饭呢。”解言站在门口,头低着,语气带着担心。 解雨臣走了出来,“解玲没有去厨房端饭吗?” 他只是生气而已,又不是不喜欢白栀了,一个丫鬟,小姐还饿着不知道找吃的吗? 解言头低的更深了,“小姐没说话,解玲不敢动。” “废物,劝一劝不都会吗?你去厨房给她端碗面,不要太荤的,素面也不要。”解雨臣看了一眼旁边拿着文件的解枬,“文件给我。” 解言得到消息赶忙走了,她得看着小姐吃完饭,不然家主问了不知道。至于同事,她帮了一次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看着手里抽走的文件,解枬也是一动不动的。家主现在脾气不好,真要是被看在眼里,那就等着被骂吧。 厨房的效率很快,毕竟白栀没有吃饭。按照规定,没有消息也没有吃饭,厨房是不下班的。 看见解言来取面,厨子很快就装好了一碗,另一碗还没盛出来呢,解言就走远了。厨子看着剩下的一碗面,决定站个岗。 “小姐,家主让我给您送面来了。”解言越过解玲,走到白栀身边蹲下,将托盘放到地上,也不走,就一直蹲着。 白栀的脑子很乱,她在想到底是哪的问题。要不是那家主,她现在也反应不过来。 眨了眨眼睛,看向解言“他吃了吗?” 解言看着面,低声回答“没有,家主进屋后就一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 “去给他端碗面,不用太多,几口就行,汤要清淡的。”白栀把头转向正前方,看着解九爷的牌位,“下次记得劝劝他,别让他伤了身体。” 解言看着互相折磨的两人,说着默契的话,心里想着可能真的有心有灵犀。 起身就走,也不等白栀吃饭了。 不吃才是好的,等一下家主心疼了就自己来了,两个人说开了就行了,省的折腾丫鬟,今天她解玲真的是背了一个好大的锅。 谁敢劝,要是一般的生气还好,这次两个主子闹起来了,谁劝谁炮灰。 转头去了厨房,让厨子煮了一碗油菜面,让他再等等,能下班了会通知他的。 看着门口还没有走的解枬,就知道里面的人压根就没看那份文件。 把面放在桌子上,“这是小姐吩咐的,让您多少吃一点,吃不进去喝点汤也好,不然饿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第40章 谁罚的你 放下看不进去的文件,看着没几口的汤面,解雨臣本就不硬的心更软了。 “小姐怎么样了。” “小姐…小姐吃不下去。跪在那里呆呆地,只有提到您的时候才有反应。她还让您早点休息。” 解言的语言天赋对得起她的名字,经过她的润色,解雨臣现在全是对白栀的担心。 “再去弄碗汤面过来。少油少盐。”说完就走了。 解枬看着老板的背影,也垂头丧气的走了。文件无望了啊~ 厨房里的厨师和解言四目相对,空气里都弥漫着解脱的味道。 \"太好了,终于要解放了。\" 急匆匆地步伐临近祠堂缓了下来。 进了祠堂,看着跪的笔直的人,看着地上坨掉的面,解雨臣跪在白栀身边。 白栀压根不知道身边有人,眼睛看着解九爷的排位,回想着自己和解雨臣的遇见和陪伴,越想越觉得自己恶心。 “家主,小姐。”解言放下碗出了门,和解玲一起退到了五米开外的地方,守着这个院子。 白栀被那句家主惊醒,看见了正在看自己的解雨臣,扯出一抹笑,“吃饭了吗?怎么还不休息。” 解雨臣没有回答她,端起那碗面,挑了一筷子面送到白栀嘴边。 本来白栀没有哭的,但是解雨臣喂的面一到嘴就开始流泪了。 看着白栀边吃边哭的样子,解雨臣也没喂多少,到了一半就赶紧停了,剩下的自己吃了。 “你还记得那天你问我有洁癖为什么还不嫌弃你,今天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如果我洁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那只能说明我经历过一个不相信任何人或物的时期,在哪个时期,所有的东西都有杀死我的风险,所以我才会那么洁癖。 因为只要我不去接触那些东西,那我中毒中药的风险就会降低很多。 栀子,现在的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干净,你明白了吗?” 白栀看着解雨臣的眼睛,点点头。哑着嗓子说“我知道,你是那个将一摊烂泥的解家打造成九门第一富的解雨臣,我知道你是那个8岁当家,成了解家上下依靠的解雨臣。 你其实没那么需要我的帮助,你自己走的出来。你最需要的是我一直陪着你,你是物质上的巨木,感情上的藤蔓。” 看着解雨臣露出的笑,白栀哭的看不清他的眼,“对不起,我现在才…才向你靠拢,对不起。” 解雨臣把白栀拉起来,牵着她往院子里走。白栀走的很慢,解雨臣走的也很慢。 今天的他们在一个屋子里,正大光明的。 整个院子只有解玲和解言,院子外面解云带着保镖围的水泄不通。 白栀今天躺在了里面,对着解雨臣,“我刚开始只是想让你留下我,因为你不留下我的话,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知道。” “我帮你也是真的觉得你过得苦,想让你轻松点。” “我知道。” 解雨臣也转了过来,对着白栀“我还知道你帮我管理解家,扩大资产是你留在解家的报酬。” “嗯。” “我甚至知道你其实从没信过爷爷和师父,你知道他们留你在我身边是因为我有杀了你的能力。” 解雨臣又转了回去,直挺挺的躺着。语气轻松的说“我知道他们的想法,我不在乎。你这两年都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懂事心疼的弟弟,但是我不是你的弟弟。” 听着耳边白栀沉沉的呼吸声,解雨臣把白栀的被子拉了拉,小声地说“我们应该是彼此的唯一。那是比亲人、爱人、朋友还要亲密的关系。欢迎回来,栀子花。” 两年的时间,那朵不小心走丢的栀子花今天回到了他的手上。 咚咚咚——咚咚咚— “家主,小姐,该吃饭了。” 解言和解玲守了一个晚上,等到天亮也没让人进门,眼看着吃饭的时间都到了,再不叫家主上班就迟到了。 解雨臣打开门,“知道了,去把早饭取过来。”然后关门洗漱,最后收拾完了,把白栀叫起来,出门找白栀今天要穿的衣服。 白栀收拾的很快,衣服也没换,早早的就在小餐厅等着了。 “快吃吧,吃完了把衣服换了,今天陪我去公司,当做你昨天的赔礼。” “可以。”白栀喝着粥,手里攥着包子,拿了一个鸡蛋放在解雨臣面前,“帮我剥了它。” 解雨臣挑了挑眉,拿起来剥好放在白栀的粥里。 没什么对话,就这样很繁忙的吃完了一顿饭。 到了公司,白栀走在前面,解雨臣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的,就好像要讨债一样。 等白栀进了办公室,就发现整个屋子变了一个样子,重新开了一扇门,沙发和桌子变成一套中式桌椅。 打开新的门,那是一间休息室。 白栀关上门,躺在床上开始补觉,外面的解雨臣拿着昨天的文件看了起来。 工作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让解雨臣有一种白栀睡了好久的错觉。 看着面前一摞的文件,毫不犹豫的把解枬叫了进来。 “拿走,除了一定要我批的文件,剩下的你看着办。” 解枬不想看,但是不行。他的工资还在老板的手里,于是他怂兮兮的表示“好的解总。”然后把那些文件都抱了出去。 外面还有好几个他的怨种同事,这么多文件,怎么着都要分一分的。 看着干净了的桌面,解雨臣也不难为自己,进了休息室。 解雨臣知道白栀在公司一般情况下都是以睡觉为主,所以这间休息室里有很多她的衣服,而且好多都是睡衣。 看见穿着睡衣抱着被子睡的香喷喷的白栀,解雨臣觉得解枬可以涨涨工资了,不然他怕解枬辞职。 又要管工作又要管自己的生活,一个人打两份工,实在是辛苦。 等白栀醒来的时候,公司的食堂都关门了。他们只能去外面吃。 解雨臣带着白栀去了远一点的新月饭店,反正都是花钱,给朋友还是更舒心一点。 听奴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有点疑惑。解家主和解小姐可从来没这么沉默过。听奴觉得不对劲,把正在看账本的尹南风找了出来。 “小姐,解小姐和解家主好像不对劲。他们两个从进门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而且手也没牵着。” 尹南风看着白栀他们,都不用听奴说就知道他们不对劲。 白栀一直以来就是个小糖豆,不是在笑就是在笑的路上,特别是和解雨臣在一起的时候,笑的更多了。 解雨臣虽然早熟沉稳,但是在白栀面前整个一个眼盲心瞎的状态,好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那个手就没几次是不牵的。 今天没话就算了,手也没了。这要不是吵架,她能连着三天好好对待张日山。 “白栀,怎么现在才来呀。快点,厨房已经在做了,到时候直接吃就行。” 尹南风拽着白栀就想赶紧走,解雨臣赶紧拦住。 “尹老板,一起走吧,你那么拽栀子,她会跌倒的。” 解雨臣露出了他的职业假面,站在了白栀的身边。 白栀还是困,听着耳边的叨叨声更困了,那个头一点一点的。 尹南风看着坚决的解雨臣,又看了看有点木讷的白栀,侧身让他们先走。 解雨臣扶着白栀进了包厢坐下,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行为,但是在尹南风眼里就是处处诡异。 菜一盘一盘的端了上来,香气唤醒白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白栀觉得不睡也是可以的。 “快吃饭吧,吃完了再睡。”解雨臣一边说着一边给白栀夹菜。 看着好像挺正常的两人,尹南风摸着茶碗,试探性的问“白栀今天状态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解雨臣没有搭话意向,自顾自的给白栀添菜,而白栀听见这句话之后好像又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状态是外在的,思维是内在。 我的感情是错的,但是行为是对的。自己的行为就是在陪着解雨臣,在给他带来快乐。 但是如果按照解雨臣昨天晚上的说法,我的行为就应该更贴近解雨臣的生活,不去做我想做的事情,那我不就是失去自我完全依附的蠢货了吗? 解雨臣在pua我! 想明白的白栀夹了一块解雨臣不喜欢吃的土豆丝给他,并且对尹南风笑着说“我昨天做错了一件事情,花花罚了我,睡得晚了,有点困而已。” 尹南风听见白栀话,对上了今天白栀的表现,点了点头,“那就行那” 突然的抬头差点闪了脖子,但是尹南风没有管,用压不住的尖细声音说“你说谁罚的你。” 白栀拿了右手挡着嘴,笑了笑“是花花,不过确实是我做错了,我认罚,而且只有罚了才老实嘛,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这不惊讶吗?解雨臣罚你这事说出去谁不惊讶。” 解雨臣怎么对待白栀的熟悉的人都清楚,罚白栀的可能性都低于解家破产的可能性。 白栀看着解雨臣放下筷子,站起来拉着他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撂下一句“谁做错了都是会有惩罚的。” 尹南风看着白栀的背影,觉得话里有话。 车门不是解雨臣开的,是白栀开的,解雨臣坐进去,看着笑的特别开心的白栀,知道要糟了。 打开办公室门,看见里面等着解枬,白栀问“是什么要紧的事吗?如果不是话就先出去吧,我和花花有事情谈。” 谢枬看着笑的随和的白栀,打了个哆嗦,赶紧摇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您先聊。” 然后打开门,像逃难一样的走了。 门卡塔一声关上,白栀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解雨臣,语气里带着狠意的说“花儿爷,挺会玩啊。” 第41章 平淡小日常 看着办公桌后面的的人,白栀觉得自己有些难过又有些欣喜。 难过自己再给他提供助力,也不能让他有一个童年,有一个正常人生长的环境。 欣喜,欣喜见到那个危险的迷人的花儿爷,欣喜他一直有的头脑,它会让他度过难关。 “为什么。” 白栀还是以前的样子,眉眼、嘴唇、鼻子,都和第一次见到的一样,但是现在的她比第一天的她要更好看。 脸颊上的肉让她笑起来更娇憨,皮肤也更细腻了,身上不止有钱财堆砌的贵气,还有被他宠出来的天真。 解雨臣笑了一下“栀子,我不想回答。” 白栀点了点头,问了一个问题“所以我真的识破了你的计谋对吗?” “对,非常厉害。半天的时间就想通了。”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虽然伤不到你,但是让我自己眼不见为净还是办得到的。” 白栀自我认知能力很强。她知道哪怕她再生气也不可能伤害到解雨臣,在想离开解雨臣的时候,她最好的结局是死亡。 “栀子,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掉到我的床上。 如果你掉到吴邪的床上,吴邪根本拦不住他的两个叔叔杀你。掉到瞎子的床上,你连话都说不出来就会死。张起灵还好点,但是他不会带着你的,他会把你托付给一个农户,然后继续自己的行程。” 解雨臣看起来,走到白栀的身边,“你掉到我的床上,那时的我还没有接管解家。我还是快乐善良的,你弱小好掌控,又能完美的弥补我在亲人去世后的缺口,我们本就是最相配的。” 推开门,将白栀送进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伤害你。” 说完就要关门,被白栀挡住了。 “你精神控制我让我依附你离不开你,然后好吃好喝的养着我,在我看来一样是一种伤害,你别想抹去这个事实。” 解雨臣推着白栀走到床边,自己去找她换的衣服,“所以呢,我的惩罚是什么。” “昨天我干啥今天你干啥。”白栀盘着腿坐在床边,一只手撑着脸,无所谓的说道。 “就这么简单?”解雨臣有点惊讶的看着她。 白栀瞥了他一眼“不然呢?又不能离又不能死,就这样凑合着过呗。” “那你会开心吗?” 解雨臣望着白栀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一点昨天以前的快乐。 “会。苦中作乐知道吗?前脚你让我遭了罪,后脚你也遭了同样的罪我就会很开心。” “行,我知道了。你补觉吧,我出去了。” 把解枬叫进来,开始处理今天的工作。 看着老板若无其事的看着文件,解枬放心了。\"看来是哄好了,今天晚上回去不用担惊受怕的了。\" 门里门外两个场景,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九门没有好人这个事白栀是知道的,只是对解雨臣的滤镜迷惑了她的双眼,现在滤镜没了,他们也要从今天开始真实的生活在一起了。 解家的下人和丫鬟都以为没事了,连跟着回来的解枬也这样以为。直到解雨臣先是在院里扎马步,然后跑去祠堂跪着。 白栀拿着一盘点心,倚在门框上,一边吃一边看着解雨臣。旁边的丫鬟欲言又止,白栀没理,盘子往丫鬟手里一塞,就走了。 二月红看着装扮齐全的小徒弟,“你还登台吗?” “明年。今年把公司稳一下,上个学,明年登台正合适。” 解雨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要是不登台就有点白学了。 白栀看着院子里的猫,决定去接秀秀来玩。说走就走,到了霍家,和霍仙姑说了一声就抱着秀秀跑了。 “咪—咪~”秀秀跌跌撞撞的奔向了一只长毛猫。 小猫就在她前面等着,等她近一点了就跑到前面去卧着。秀秀锲而不舍追着,这个时候猫猫好像变成了逗猫棒,它到哪,秀秀就追到哪。 整个院子有好多只猫,三花猫狸花猫,长毛猫短毛猫,不止白栀当初要的那几种。 可就是这一院子的猫,没一个被秀秀抓到的。 不是直接跳到高处嘲笑秀秀的,就是引着秀秀东跑西跑的。 秀秀看见抓不到的猫咪,咿咿呀呀的转头找了白栀。 白栀穿着一身休闲服躺在躺椅上,靠着枕头看着秀秀,时不时的笑两声。 秀秀看着爬不上去的椅子,拽着白栀的裤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姐,枝子结。” 白栀把秀秀抱到肚子上,拿着手咬了一口,“小坏蛋,叫栀—子—姐” “栀—滋—节”说完啪啪的拍手,在白栀肚子上笑的东倒西歪的。 看着可爱到爆的小秀秀,白栀猛地亲了一口。一口不过瘾就捧着亲。 秀秀被亲难受了,开始推白栀,一时间两个人的脸都是扭曲的。 霍家的伙计看着自己小姐没哭就没管。反正就算是哭了解小姐也会哄好的。而且把小姐抱走她还会不高兴。 看着秀秀有点急了,白栀赶紧松开了她,摇起了摇椅。 秀秀感觉一晃一晃的,开心的爬过去亲白栀。 两个人在摇椅里笑着闹着,全都被解雨臣看到了眼里。 看着不再摇的摇椅,秀秀开始拍白栀,指着椅子叫姐。白栀还没有动,摇椅就自己摇起来。 白栀往后仰头,看见了解雨臣“回来啦。今天有什么事吗?” “有,明年登台。”解雨臣看着自己玩的开心的秀秀,轻轻的晃着摇椅。 “行,到时候再联系一下瞎子,你第一次登台怎么着都要让他看看。” 白栀对于解雨臣的第一次登台早就有想法了。自己、秀秀、瞎子、南风,一个都不能差,都要去给解雨臣捧场。 白栀的肚子软软的,解雨臣摇的也正好,秀秀就在闲聊中睡了过去。 等到秀秀醒了,白栀抱着秀秀,解雨臣端着一碗蛋羹,一点一点的喂着她,吃完一口白栀就夸一句,每一句的不一样的。 看着吃完饭的秀秀,白栀一点都不愿意把秀秀送回去。 “你觉得把秀秀留在这怎么样。” 解雨臣看着白栀期待的眼神,把秀秀放到了霍家人的怀里。 “栀子,秀秀太小了,霍奶奶会担心的。” 这肯定的答复让白栀挣扎都挣扎不起来,当即趴在了桌子上,“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把你家小姐留在这。” 霍家人赶紧抱着秀秀跑了,快的白栀以为霍家没有来过一样。 时间就像是开了倍速,转眼就到1987。 本来解家就没什么人,去年还没了一个解九爷,后来瞎子也离开了。 白栀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有点想念黑瞎子了。 “解雨臣,我想黑瞎子了。”白栀扒着门框,先是中气十足就是委屈巴巴,“都没人了,一点都不热闹。” 解雨臣放下文件,抬头看着快要哭了的白栀,叹了口气“那明天去新月饭店,问问尹老板有没有消息,没有就现找。” 一点都不热闹的院子,每天来来回回那几张脸,再好看也烦了。 明明说过让黑瞎子常回来看看,结果撒出去就玩野了,一天到头连个电话都没有。想着想着白栀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解雨臣走过去给白栀擦了擦眼泪,又牵着她坐到椅子上“好啦,别难过了,今年过年肯定有黑瞎子的,新月饭店的消息广,不会找不到他的。” “万一呢,他一天天的跟个耗子似的,指不定在哪个坟窟窿里呢。上哪有消息啊。” 这边白栀嘴里叨叨着,黑瞎子那边就开始打喷嚏了。 “谁他妈的在骂黑爷,让黑爷知道了非把他脑袋拧下来不可。”黑瞎子揉了揉鼻子,从洞里钻了出来。“四爷,可以下去。” 陈皮阿四看着黑瞎子,难得一见他生病。“你能行吗?生了病墓里钻,你也不怕死在里面。” “四爷说的可不对,瞎子我怎么会生病呢 再说了,瞎子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死呢。”黑瞎子嬉皮笑脸的说着,还拍了拍身上的土。 \"这可是小小姐置办的,用的好料子,可得珍惜啊。\" 陈皮也就是随口一说,既然他自己觉得没问题,那下呗,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 “明天下。” 说完就走了,只留下了几个伙计守在那。 白栀早早的就醒了,听着解雨臣在院子里唱戏,心里觉得成功人士都挺狠的,反正这鬼天气,她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被窝的。 铛铛铛 “栀子,起床了。洗漱完就直接去新月饭店,今天我们去蹭尹老板的早餐。” 听见解雨臣不太要脸的话,白栀兴奋了,真巧,她也不要脸。 跑过去给解雨臣开门,然后又钻进来洗漱间,等出来的时候解雨臣没在,只是多了一身衣服。 白栀摸了摸身上的貂,开心死了。 \"人呐,还是得有件貂。\" “花花,我好了。” 白栀冲出了房门,只剩下丫鬟熟练又麻木的关门。 丫鬟看着又在吱呀作响的门扉,为它叹了口气,这门又要修了。 新月饭店的伙计看着许久不见的解小姐有点惊讶。 自从入了冬,解小姐是看都看不到。连自家小姐都叫不出来,今天怎么还兴高采烈的出来了。 “南风,快,有没有黑瞎子的消息,我家过年人少了点。” 白栀刚上二楼就开始喊人了,要不是她叫的实在是甜,就冲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态度,尹南风都要冒着得罪财神爷的危险,把她轰出去了。 一个冬天,喊了多少遍了,才出来一次,还是因为有新菜才出来的。 “呦,解小姐终于出门了,怎么,这次外面有什么好东西啊。” 尹南风打开门,看着白栀站在那对手指玩,火气立刻就起来了。 第42章 狼王打成狗崽子 “怎么,解小姐这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不然怎么这副姿态。” 她都好久没有见到白栀了。 白栀听出了问题,连忙跑过去搂着尹南风,拿着脸蹭着她,委屈巴巴说“南风,我好想和你一起过年啊,我家人好少的。现在黑瞎子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我好担心他。” 尹南风长的是真的快,现在的白栀窝在她怀里小鸟依人的。 “人是一年比一年少了,好不容易有个黑瞎子,他还不着家。我还不能去别人家。” 白栀抽泣着,尹南风是第一次看见她哭,梨花带雨的,哪还记得刚才的气。 手帕被解雨臣递到了尹南风手里,尹南风赶紧给她擦了擦眼泪,“好啦,不哭了,我去找人打探消息。” “栀子还没吃饭呢,不如尹老板请我们吃个饭吧。” 一个白眼送给了解雨臣,刚想开口。白栀就高兴的说“对对对,蹭饭蹭饭。吃大户。” 尹南风看着双手插兜满脸纵容的解雨臣,硬生生的把那句“无耻”咽了下去。 搂着白栀朝包厢走去,耳边是白栀的碎碎念。 包厢的门一关,白栀就开始了她的报菜名。 “两屉蒸饺一屉小笼包,一碗鱼片粥,一碗蛋羹,再上一个醋碟和辣椒碟。”想了想又开口“再给我上一个鸡腿吧,要蒸的。” 解雨臣也不客气“减一屉蒸饺和醋碟辣椒碟,剩下的一样。” 看着跟进了自家一样的两人,尹南风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有朋友挺好的,看着就热闹。 听奴看着小姐脸上的笑,觉得如果可以,解小姐可以天天来蹭饭,至于小解总,顺带吧。 “照解雨臣那份再减一个蛋羹,换成南瓜粥。” 尹南风坐在白栀旁边,嘀嘀咕咕的说着在新月饭店听见的八卦,给白栀刺激的,都要坐到她怀里了。 饭很快就端了上来,白栀的面前满满当当,挤的尹南风和解雨臣都不能挨着她了。 白栀的蒸饺和包子都是满屉的,不像那两个的,一个屉里就四个,又少又好看。 早餐时间一过,解雨臣就赶去公司上班了。至于白栀,她不想出门,留在新月饭店当尹南风的挂件。 黑瞎子的消息挺好找的,毕竟他一直活跃在倒斗第一线,还道上顶尖的高手,新月饭店这边稍微动一动,消息就到了尹南风的耳朵里。 “白栀,瞎子在广西,四爷那,听说是刚下的。” 尹南风挂了电话,看着缩在椅子里的白栀,十分不理解。 这屋子里又不冷,至于把自己团成一团吗。 毯子里传来嗡嗡的声音:“行,我知道了。等下午回去就联系四阿公。” “这么冷吗?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尹南风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摸了摸脑门,“没生病呀,你怎么冷成这样。” 白栀拢了拢脖子间的毯子,把脸缩进去“心里冷。我觉得只要不是在被窝里,那就是哪哪都冷。” “懒死你得了。” 尹南风觉得刚才的自己属实是浪费感情。 “你不懂,床以外的地方都是远方,手够不着的地方都是他乡。外面的空气绝对没有被窝暖和。” “行吧。那你捂着吧。”尹南风无法反驳白栀,只能任由她缩在那当装饰品。 解雨臣在新月饭店吃完饭,就带着白栀去了公司,等着下班之后两人直接回家。 想的很美好,事实也很美好。 “听说你们解家今天找人打探黑瞎子的消息,要他干什么。”陈皮还是不习惯拐弯抹角的说话,语气里生硬到老了还是那样。 “四阿公,我找瞎子过年。听说他在您那,麻烦您转告他一声,让他上来之后赶紧回来。谢礼会送到您手上的。” 白栀说话也很直,很对陈皮的胃口。 “知道了。”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有了黑瞎子的消息和陈皮阿四的口信,白栀就在解家专心致志的等着黑瞎子回来的消息了。 今天让人买两件大衣,明天让人在屋子里添两件古董,时不时的出门再去看一些有年头的弓箭。 然后噩耗传来了。 “黑瞎子说没空。” 陈皮的话就像箭一样扎在了白栀的心上。 黑瞎子的原话绝对不是这样的,但是陈皮说的话绝对是真的,只不过是精简之后的。 “四阿公,他要干什么,是又接活了吗?” 黑瞎子就是单纯的爱钱,能让他不回家的原因就两个,一是近乡情怯,二是有个大活让他见钱眼开了。 “对,刚出来就又下去了,还说他可是孤狼,怎么能为了儿女情长连钱都不要。” 陈皮第一次看见有人和黑瞎子走的那么近,他很想知道白栀会是怎样的反应。 “四阿公,瞎子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来。” “一两天吧,看他想玩多长时间。” 白栀听着陈皮给出的时间,想想刚才的狼王言论,再想想这几天自己忍着寒冷出的门,现在只想把狼王打成狗崽子。 “麻烦四阿公等瞎子上来之后留一下他,我很快就到,请不要告诉他,我怕他跑了。” 白栀的声音很温柔,很有解雨臣的感觉,听得陈皮觉得黑瞎子这次肯定会很惨。 挂断了电话,白栀就开始招呼着解绮和解磊带上几个好手去机场。 一时间人仰马翻的。 解绮平时就是负责给白栀收拾衣服,保养首饰,梳梳头发。现在小姐突然要带她出门,她是真怕小姐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的,要真有意外,回来家主能吃了她。 看着白栀喝茶倒水的样子,她总觉得小姐好像平静的疯掉了。也不敢啰嗦,赶紧去收拾这次出门要带的衣服。 刚还让她拿了一个雍正年间的苹果绿釉碗和一个珐琅彩花鸟扁瓶装好,说是给四阿公的谢礼。 解磊挑了几个身手好的下人,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等着白栀出门了。 解绮一收拾好,白栀跟管家说了一声出远门新年前回来就走了。 晚上解雨臣回到家,总觉得院子里好像安静了很多。按照惯例抬腿就想往白栀院子走去,管家匆匆拦住了他。 “家主,小姐出远门了,说春节前回来。” 白栀这几天的异常举动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从没想过会这么异常。 没有准备,没有留话,就这么走了。 “今天谁来了吗?” “四爷来了一个电话。” 好了,破案了。 黑瞎子又作妖了,然后把白栀气的直接飞去了广西去逮捕他。 看着没有白栀身影的院子,解雨臣吃了两口晚饭就回屋睡觉了。 幸亏陈皮打电话打的早,要不然半夜都到不了。下了飞机就找了酒店入住,陈皮他们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呢。等第二天早晨直接出发。 就这样,飞机倒火车,火车倒汽车,汽车倒11路公交车。白栀终于在晚上到达了陈皮的地盘。 被伙计带去见陈皮,把谢礼给了陈皮之后,就去黑瞎子的房间休息了。 她觉得都是被人住过的房间,有点不太适应,别的房间不知道上一个人是谁,但是黑瞎子的房间,上一个一定是黑瞎子,所以就住在他的房间了。 黑瞎子是早上的时候回来的,陈皮看到他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说“去你房间看看,有惊喜。” 陈家的伙计不敢乱说,解家的伙计是白栀不让出门,所以黑瞎子一点都不知道白栀来抓他了。 黑瞎子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场景,怎么处理已经算的上是得心应手了。 推开门,先看床上没有惊喜。有就赶走,没有就直接睡觉了。他没有在别人的地盘做那事的兴致。 床上有一个小鼓包,只有几缕头发是露在外面的,身上没有那些呛人的脂粉味。 黑瞎子挑了挑眉毛,\"谁啊这是,送个良家妇女过来。\" 关门的声音有点大,白栀立刻就醒了过来。 黑瞎子听到她的呼吸变化,看似大大咧咧的往床边走,其实每一块肌肉都在紧绷着。 感觉到黑瞎子离的越来越近了,白栀在被窝里翻了个面,脸冲着黑瞎子的方向。 看着里面的人还不出来,黑瞎子直接伸手掀开了被子。 那个场面,黑瞎子一时间不知道被子里是禁婆可怕还是白栀可怕。 就呆愣的那几秒,白栀迅速起身,站在床上,一把薅住黑瞎子的头发,脸上笑眯眯的说“好久不见啊,瞎子,见到我不开心吗?” 头皮上的痛唤醒了呆愣的黑瞎子,连忙去扶头上的手“小小姐手下留情,瞎子我见到您怎么会不开心呢,这不就直接开心的愣住了吗。” 没理会黑瞎子谄媚的逢迎,白栀抓着头发下了床。 已知白栀165,黑瞎子185,现在它们差多少。 答:差一个黑瞎子的90度鞠躬。 巨大的落差让黑瞎子不得不低头。没有别的原因,白栀因为生气手都没抬一下,为了不让自己“英年秃顶”,他只好来一个深鞠躬。 “来吧,说说吧,狼王今年不回家的原因。” 白栀抓着头发不放,另一手还配合着问话一下一下的拍打着黑瞎子的头,一听就是个好头。 第43章 确实是耗子 事实证明,哪怕是高质量人类也经不住一个人啪啪啪的拍脑壳。 “小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松手,祖宗。” 黑瞎子的求饶对于白栀来说就是个助燃剂。 “你错了吗?你没错,狼王有什么错,狼王只是不想回家而已,你会犯错吗?你可不会犯错。” 白栀想起他的狼王理论就想抽死他。 越想越生气,手上的劲也越大,说的话也越咬牙切齿“我让你不回家,我让你赚大钱,我让你在外面野,你那么能耐你上天啊,你飞一个给我看看啊。” 感觉落在头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自己越解释白栀越生气,为了自己的头发,黑瞎子决定拼一把。 “小小姐,耗子耗子。”然后伸手一捞把白栀抱到床上,焦急的“我去把耗子弄出去。” 白栀是真的怕这边的大耗子,哪个好人家的耗子长的和一只半大的猫一般长啊。 贴着墙,垫着脚,四处张望着,没看见耗子,更害怕了,颤颤巍巍的说“它搁哪了呀。” 黑瞎子装模作样的去拿笤帚“小小姐,你等着,我现在就把那个大耗子扔出去。” 害怕和愤怒都有让人头脑发昏的作用,比如现在的白栀就没有想过,她昨天睡得屋子就是黑耗子的屋子,这个屋子本来它就是个耗子窝。 看着白栀还在地上寻找耗子,黑瞎子偷偷摸摸的走到了门边。 屏住呼吸,快速出手。 一道黑影快速的从屋子里窜了出去。 开着门无声的嘲笑着白栀:傻了吧,耗子跑了吧。 本来白栀就生气黑瞎子不回家过年,现在被戏弄了,更生气了。 别说有耗子,今天就是天上下刀子,白栀都要抓到黑瞎子,然后把他抽成陀螺。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黑—瞎—子——” 白栀也窜了出去,连鞋都没穿。 黑瞎子身手好,地形熟,满满的优势。但是他还真的比不上白栀这具天道给的身体。 白栀的身体练武不太现实,又瘦又矮,但是她能跑啊,她为了能在有吴邪的墓里活着,在逃跑上可是下了大功夫的,连那次追逐战,黑瞎子都没追上她。 黑瞎子闹得动静太大了,连不想特意看热闹的陈皮都出来看了。 黑瞎子在前面埋头苦跑,白栀在后面拿着随手捡来的木棍在后面追。 “黑瞎子,你跑,你别让我追到。” 白栀一次次的逼近黑瞎子,一次次的挥棍,但是每次都让黑瞎子跑掉。 陈皮看着白栀的身法,想着二月红当年教自己的样子。 那时的自己根骨好,年纪小,师父师娘还很照顾自己。可是自己不爱学戏,不也喜欢戏,连带着也不喜欢那些像戏一样的轻功。 但是墓里的危险多,轻功不学不行,师父就教了这个轻功。一个只能跑的轻功,一个不能动手的轻功。 “把棍子扔了你就追上了。” 陈皮站在竹楼上,看着白栀挥着棍子打不到黑瞎子,出声提醒。 白栀在某些方面是很信任陈皮的,听见这话就把棍子扔了。 “四爷你不地道呀。” 看着后面追的更起劲的白栀,黑瞎子真的要哭了。 论跑他是真的跑不过白栀,那天晚上白栀能认输,纯粹就是体力没自己好,这短时间内以抓人为目的,他肯定载。 前面一条不宽不窄的水沟,让黑瞎子看到了希望。只要越过这个水沟,白栀那个比不上自己的小短腿一定越不过去。 巧了,黑瞎子想得到,白栀也想的到。 眼看着黑瞎子差点就以矫健的姿态过去了,可惜白栀更快。 “啊~” “快,快把小姐拉起来。” “棉被,热水,快点。” 陈皮今天笑的吓人。 “哈哈哈哈,黑瞎子,你也有今天呀。解家的,你不错。” 河里的白栀站在水里,手把黑瞎子的头发抓得紧紧的。黑瞎子则在水里趴着,双手撑地努力的抬着头。 “多谢四阿公夸奖,麻烦四阿公让人扔个绳子下来。” 陈皮挥手让人把绳子扔下去。 白栀一只手搂着黑瞎子的脖子,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两腿一夹,冷声说道“起来,背我上去,你爬的上去的,不要骗我,黑耗子。” 黑瞎子赶紧从水里爬起来,攀着绳子爬上去。刚到地面上,白栀就像勒马一样勒停了黑瞎子。 “蹲下,我要下去。” 黑瞎子的墨镜差点没有挡住他瞪大的眼睛,“你疯了吗?你没穿鞋还潮乎乎的,你要是这样踩在地上,今晚上就要发烧。小九爷还不生啃了我。” 白栀想了想自己的身体,决定不遭这个罪。中药太苦了,还有忌口,白栀受不了吃的在自己眼前还不能吃的煎熬。 看着一路上满满当当的人,白栀决定给这个不要脸的大黑耗子留点面子。 黑瞎子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他在乎背上的白栀。 漫长的岁月里,他拒绝了一个又一个贴近他的人。 他不想流泪,所以他拒绝和别人产生羁绊。 但是白栀太特殊了,特殊到他想赌一把。 那么暖,那么热烈。 白栀不会让他赔本的。 在黑瞎子他们往回赶的时候,解家人以超高的工作素养和丰厚的资产准备好了一切,其中还包括大夫。 黑瞎子背着白栀坐到了床上,白栀一伸腿就站在上面。解绮赶紧拿被子裹上白栀,她不想被家主发配边疆。 陈皮除了对墓感兴趣,今天破天荒的对热闹也很感兴趣。于是他跟着黑瞎子他们一起进了屋。 坐在凳子上,看着白栀抓着头发站在盘腿的黑瞎子后面,拿被子把他们俩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有点感慨。 \"解家算是遭了报应了,唯二留下的俩能看的孩子里,还有个傻的。不知道算不算物极必反。\" “小姐,先让大夫看看吧。”解绮给两人递了杯热茶,“暖暖身子。” 两人接过来喝完,然后还给解绮,还把手双双递给了大夫。 给黑瞎子把脉的时候还好,但是到白栀这就有点不好了。 白栀怕站着不好把脉就坐在了床上,可是手就没从黑瞎子的脑袋上下来过,还因为一直举着手累,直接把手垂了下来。 黑瞎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白栀求饶,就直接趴在了床上,力求自己的头发不会离自己而去。 把喝水完脉抓药洗澡,那那都很完美,可惜卡在了最后一步。 “小姐,要不把黑爷放了吧,热水都备好了。”解绮看着死活不和黑瞎子头发分离的白栀,也是无奈了。 “松手?万一再跑了怎么办,我上哪抓他去。” 说着头上的手又紧了。 黑瞎子觉得这次绝对掉了不少头发。 想想自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结果头上缺一块头发,黑瞎子悲从中来。 “小小姐,瞎子错了,瞎子再也不骗你了,瞎子我绝对会和你回去的,你先放了瞎子,你先洗澡,可不能因为我生病啊。” 听着黑瞎子悲伤的哭诉,白栀选择了冷哼。 “呵,不骗我,这话你都不信。你可真厉害呢,别人面前是不喜儿女情长的孤狼,在我面前是要扔出房门的耗子,黑爷,你挺多变的呀。” 陈皮还真不知道黑瞎子有这么一面。 道上的南瞎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爱财如命独来独往。 看看现在的南瞎,陈皮都没眼看。有一种实物和图片不符的感觉,然后陈皮嫌弃的走了。 看着浴桶里不在冒热气的水,黑瞎子认真的说“小小姐,你去洗澡吧,这次我真的不跑了,等你收拾完,咱们就直接走。” 白栀感觉到了他的认真,松开了手“最后信你一次,去洗澡吧。” 黑瞎子去了隔壁,看着准备好的热水和新的衣服,又一次感叹自己赚大了。 泡完热水喝了药,白栀让解家的人收拾收拾,等她跟陈皮说完就直接走。 看着换了一身好行头的黑瞎子,陈皮觉得解家的这个是真的瞎。这样的人都能处出感情来,也是绝了。 “四阿公,既然我已经接到瞎子了,那我们就直接走了,祝四阿公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财源滚滚。” 穿的文文静静,笑得甜美动人,跟刚才追耗子的人一点都不像。 “行,走吧。” 陈皮喝着水,看了一眼黑瞎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可有不少活等着你呢。” 黑瞎子没敢吱声,白栀开口“可能要麻烦四阿公推一下了,瞎子大概要等四月份才能完事了,如果有离解家近的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四月份,小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啊。” “花花要登台了,大概就是四月份,你要是敢不在,呵。” 白栀眉眼带笑的看着黑瞎子,配上那个呵,只要不蠢就知道不能缺席。 “四阿公,没有事情我们就告辞了。” 陈皮点点头,白栀带着黑瞎子就走了。 黑瞎子的户口问题差点愁死白栀,要不是管的不严,连火车都坐不上。 看着外面的青山绿水,大江大河,白栀是那么喜欢。 越往北走,越荒芜,越静寂,也越广阔。 不知道经过了哪条河,雪停了,落在了岸上,落在了河面上 ,有个人穿着蓑衣,在河面上垂钓,月亮太大太明,被白雪映衬的好像是月亮掉在了河里,眼前的一切让白栀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 黑瞎子看着趴在窗户上的白栀,叼着烟问她“喜欢吗?” “喜欢。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出来的,但是我希望他是在找自己的诗意。” 看着白栀亮晶晶的眼睛,黑瞎子凑过去,“有空我带你出去玩,现在有很多地方都很美。” 白栀仰着脸,看着黑瞎子,笑的很美,带着一丝娴静“真的吗?” 黑瞎子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看到了答案,白栀又趴回了窗户上。而黑瞎子就在她后面看着她。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月亮,同样的雪。 解雨臣披着大氅,在门口看那棵海棠树。 第44章 地上地下 第一场雪那天,白栀让人放了一个火盆在门口,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边上,就静静的看着。 雪越下越大,又让人拿了一个铁丝网放在火盆上,又拿橘子烤着吃,还放了好多花生,还要煮茶。 那个茶壶真难找,要小小的铁皮的,可是找了好久只有大的和瓷的,那时候她哭的可真厉害呀。 后来自己哄了好久,还是不行。急得自己说她是个哭包,气的她追着自己打,满院子都是他们的脚印。 真快乐,真热闹。 哪怕今天她没在,看见这个院子也觉得热闹。 解雨臣闭上眼睛,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门口。 “家主,抓到一个动手的。” 解言走过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有点害怕没有小姐陪着的解雨臣。 “谁家的。” 解雨臣的声音冷冷的,可能比雪还要冷。 “解沉昇。” 一个老实的能力中等的人出现在了解雨臣的脑子里。 解雨臣带着一点疑惑,“谁审的。” 解言更怕了,她很少见到这样的家主,因为他在小姐面前装的很好。 装的“温柔又可怜”。 “解桉审的” “让解奉再审一遍,和川子的消息对一下,合了就让川子直接解决了。” 解言没有说话,直接走了。她不傻,刚才解雨臣明显就是在想小姐。 雪停了,解雨臣也回去了。 火车在慢悠悠的走着,时间也是。 在春节的前一个星期的时候,白栀终于带着大黑耗子回来了。 看着门口的新对联,黑瞎子有一种到家的感觉。 白栀身后的人个个人高马大的,浩浩荡荡的就好像是上门找茬的。不过也是巧了,假找茬的碰上了真找茬的。 管家看见白栀回来了,感觉尸体都要回温了。 家主因为那些族人只是内部纠纷,而没有夺权谋杀,在处理上面没有对叛徒的狠戾,纠结的人头疼。 现在小姐回来了,解家的人就老实了。小姐可不管你是谋杀还是找茬,最轻的也得让人瘸着条腿。 至于话疗,不可能,小姐只会骂人和直接动手。 管家橘子皮一样的老脸笑成了菊花,“小姐,黑爷,今天旁支的人来。” 白栀看见门口停着的那些车了,也没惊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阿绮你们先去休息,等过两天在上班。” 解绮他们谢过白栀之后就走了。就歇了两个晚上,剩下的时间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路上,累死了。 管家看着白栀往会客厅走,自己就去准备别的了。小姐带着黑爷回来了,那以后的饭就不能做的简单了。车也要备好,小姐肯定要带着黑爷出去买东西。 冬天了,会客厅挂了帘子,要不然里面的人早就看到白栀了,估计这时候都要跑没了。 “花花,看看我带了谁回来。” 白栀声音一响起,会客厅里的声音就消失了。 看着这群“欺软怕硬”的人,解雨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 聪明吧,敢跟他找事。 蠢吧,只是找事。下毒杀人一点不沾,连账本造假都是小心翼翼的。 也就白栀不管自己在解家的身份地位,能弄死一个是一个,自己也不管她,不然都不知道这些旁支得跳到什么程度。 “呦,这是提前拜年了?叔叔伯伯这么好的呀。”白栀进去就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笑道“花花,礼物可得放好了,等新年的时候摆出来,好感受一下来自长辈的爱。” 没要到好处就算了,还要赔上点,还不能说不是,旁支的脸都绿了。 解雨臣看着白栀和黑瞎子,笑的有一点灿烂,“知道了,会收好的。既然回来了就去洗漱吧,歇一歇,晚上再好好聚聚。” “知道了,那叔叔伯伯我就先去休息了,你们慢慢聊。”说完就带着黑瞎子走了。 看见白栀回来了,旁支也不敢在坐着了,纷纷告辞回家,准备把礼物送过来。 看着一下就走的干净的屋子,解雨臣也走了,他要回院里,那有栀子和瞎子。 三个屋子三个人,静静的,又热热闹闹的。 “栀子,起来了,今天在你院里的小餐厅吃。”听着屋子里的白栀还没有动静,又接着劝“栀子,起来了,火锅都开了。” 踏踏踏的声音,白栀猛地打开门,“火锅?什么口味的。” “麻辣。” 解雨臣看着被火锅勾起来的白栀,在想她什么时候可以不再那么爱吃。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白栀的“等着”不知道有多坚定。 里面的声音挺呤嘡啷,没一会儿白栀就出来了。 黑瞎子也到了,刚冲白栀挥了挥手,话还没说呢,白栀就跑了。 看着白栀远去的背影,黑瞎子把胳膊放在了解雨臣的肩膀上,“小九爷~想不想瞎子呀。” “现在不想了。” 听着黑瞎子荡漾的声音,解雨臣现在不止不想他,还想把他埋在土里。这样的话还不会跑,等什么时候想他了就在挖出来,白栀也不用千里追捕了。 解雨臣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于是加快了脚步,连带黑瞎子也早早的到了餐厅。 这个餐厅是院里的小餐厅,一张圆桌一张长桌。剩下的都是靠墙摆放的绿植和中西方的摆件。 值得一提的是,圆桌那边是西方装饰,长桌那边是中式装饰。没别的说法,就是单纯的玩。 白栀坐在长桌的主位,隔开了解雨臣和黑瞎子,让他们两个面对面的坐着。 “栀子,你说把黑瞎子埋在土里怎么样还不会跑,省的你去抓人,等你想他了就挖出来看看。”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吃的津津有味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半年了,不打电话不回家,都叫他了也不回来。 孩子大了,还是要打一顿收拾收拾才行。 白栀听见这个消息,手不停的抚摸着下巴,看着火锅里的菜浮浮沉沉。 “小九爷,不带着你这样的,瞎子又不是种子,种下去能收获很多瞎子。”看着白栀认真思考的样子,黑瞎子略有崩溃的说“小小姐,你不要乱想啊。瞎子埋了就出不来了。” “可是真的好心动啊。埋了就会很老实吧。而且万一你体质不同呢?万一你种下去之后能收获很多瞎子呢。” 白栀看着夹起来的肉片,觉得这个主意可还试一下。 “小九爷,你看看你把白栀养成什么样子了,她竟然真的要埋了我。” 黑瞎子看着不为所动的解雨臣,动了一下脚。 啪的一声,白栀的筷子落在了盘子里。 白栀低头看了一眼发麻的脚,从黑瞎子的锅里捞了一筷子羊肉。平静的说“埋了吧,现在埋,分开埋也行。” “别呀,大冬天的,那么冷,还是别让下人为我繁忙了。” 黑瞎子小声地比比着,还谄媚的给白栀夹了一盘子刚烫好的肉。 “我可以给他们发奖金,犒劳他们因为黑爷所加的工作量。” 黑瞎子认命的把剩下的肉夹给了解雨臣“小九爷可不能这样想,只要不埋了瞎子,那就不用发这笔奖金,多省钱呀。” 三个人的语气一个比一个认真,但是谁都没放在心上,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两个的都送狼给自己。 他们只是生气黑瞎子不回家,并不想把他埋在家。 今年的春节是三个人,没有红灯笼红对联,也不热闹,但是和往年一样温馨。 三个人排排站,蹭别人家的烟花炮竹。 今年的新年,没人来解家。但是礼物都到了。 看着白栀坐在地摊上,一个个的开盒子,分类摆放,高兴的很。 “瞅瞅,这个花瓶真的好看,比那个花里胡哨的乾隆花瓶好多了。” 盒子越来越小,剩的也越来越大。黑瞎子和解雨臣也加入了进来,突然就找到了拆礼物的乐趣。 狼王还是狼王,闲不住,根本闲不住。 元宵佳节,该是逛灯会的时候了。 可是解家不可以,或者说是解雨臣就解白栀不可以。 黑瞎子看着两个小可怜也不能出去,就自己做了几个灯,送给解雨臣和白栀。 看着各式各样的灯被人挂了起来,白栀眼里全是对灯笼的痴迷。 指着一个小马灯“花花,我要这个,你帮我。” 解雨臣看着灯笼上面的题,给白栀赢了好多的灯笼。 后来那些灯笼都被解雨臣保养的很好,特别是其中一匹踏花的天青色小马,那是白栀赢的。 很快节日快乐的氛围就没了。狼王也迎来了他1987年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下斗。 黑瞎子前面宣布了这个消息,解雨臣后面就带着人开始买票走人了。 那天回来的时候黑瞎子就告诉了解雨臣,白栀喜欢到处跑,去找好吃的,去找好看的。 徽州呀,一个写实的地方。它还叫八皖呢。 白墙青石黑瓦,一个池塘,一场大雪,几只肥嘟嘟的鸟儿,压弯的枝头,一抹红色的夕阳余晖。 北方的苍凉和南方的温婉。 随意一匡,就是一幅名画。 白栀把解雨臣的黑色大氅披在了身上,在小路里穿梭着。解雨臣在后面追着她,让她再拿上一个暖手抄。 地上的人诗情画意,底下的人“肝肠寸断”。 “阿嚏,我为什么要来遭这罪,谁那么想不开大冬天的来北方盗墓。小小姐指不定在哪享受呢,瞎子我呀真可怜。” 黑瞎子一边叨叨着,一边摸索着甬道。 后面的雇主又不听话了,争执,反驳,打斗。 黑瞎子快速的把雇主拖走,没什么原因,他都来主动遭罪了,雇主就是死,也得死在地上,至少把尾款结了。 第45章 大型传染源 “老板,怎么样,出来了吧。尾款结一下,以后有活再来找瞎子。” 把雇主往地上一扔,黑瞎子蹲在旁边,随手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您是直接支票呢还是打钱。” 这次的活不大,就是一个脑残听见了个消息,说是徽州有个不算小的墓,觉得自己可以下去试试,又怕不太稳妥就找人探路,然后带着自己的伙计就直接下去了。 结果,消息是对家给的,确实不小,也确实不危险。但是伙计又不全是自己人,小动作不断。要不是黑瞎子来了,这脑残早死了。 “多谢黑爷,回去直接打钱。” 脑残雇主在地上坐着,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嘴上说的是一点都不敢耽误。 他看见接活的人是黑瞎子时挺疑惑的,因为这个墓的东西不算多稀有,所以安全程度较高,他给的钱也不多,无论是那方面都够不上南瞎来。 可是偏偏就只有他得这个活符合条件,让南瞎来了。 太远不能去,大墓时间长不能去,就只有小墓符合条件。 但是现在的小墓没人下。北方正冻着呢,土邦邦硬,下个墓都不够费劲的,结果还真有傻子大冬天的在北方动土。 黑瞎子一想,天意啊,然后就下去了。 的亏来的是黑瞎子,换个人来脑残就得死在里面了。 “麻烦黑爷给我带到驻地,我再加6万,多谢黑爷救了我。” 黑瞎子看着雇主挺上道的,就给他送到了驻地,临走的时候还说“要是那些雇主都像你一样听我话,就不会死在里面还连累瞎子我得名声了。” 脑残雇主看着黑瞎子,听着他的话,觉得那些关于南瞎得传闻都是恶意抹黑,再加上黑瞎子今天救了自己,于是成了瞎子得脑残粉。 这事幸亏瞎子不知道,要不然会笑死的。 也就这次墓没什么危险,那群下人也是喽啰,再加上临走前白栀的嘲讽,让他觉得这次不能让白栀笑话自己天天收不到尾款,要不然这个雇主真的上不来。 那些大墓里危机重重,生死关头黑瞎子不踩着雇主往上爬,都是雇主祖上积德了。 拿到尾款的快乐让黑瞎子在寒冷的街头都能用心去感觉徽州的美了。 白栀有点担心黑瞎子,这是她第一次清楚的感觉到亲人下墓时的担忧,特别是他没在他说出的回家时间点回来。 白栀一次次的出门看有没有黑瞎子的影子,又一次次的回去。等到人们都回屋了,外面只剩月光的时候,黑瞎子回来了。 “瞎子,怎么样,尾款到手了吗?” 白栀远远的就迎了上去,手上的暖炉也递给他。 黑瞎子也不推辞,直接拿了过来,欠欠的说“嘿,小小姐,就这小活,瞎子我怎么可能拿不到尾款。你这不是小瞧人吗?” “是嘛,我什么时候高看过你了。不过还行,今天的尾款到手了,你没玩到吃到欣赏到东西也不算亏。” 没等到白栀回去的解雨臣也披着衣服出来了,就等在门口,看见两人慢悠悠的往回走,就冲白栀招了招手。 白栀看见了就像小狗狗看见了火腿肠一样摇着尾巴跑了过去,任由黑瞎子在后面磨蹭。 反正人就在家门口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黑瞎子看见白栀跑了,也放开了步子,跟在白栀后面。 “怎么样,没受伤吧。” 解雨臣仔细地摸了摸白栀的手,严严实实的捂着,看着旁边的黑瞎子,不太走心的询问。 “瞎子我的身手,怎么可能会在那么一个小墓里受伤。尾款成功到手,不亏。” “行了,回去收拾一下睡觉吧。等后天再回去。“ “好嘞。” 一天后,白栀他们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景色太多了,白栀根本就不在床上,她就静静的在窗边,站着,望着。 那是她那个时代看不到的景色。 4月20号,谷雨。 红家的戏院迎来了年轻的台柱子。 宫装玉带彩云肩,再配上白皙纤细的手和消瘦的身段,让人不听就醉了一半。 最厉害的当属那两个卧鱼和三个衔杯。不算高级的感情,却有着漂亮的身段,让解雨臣把技巧展现的淋漓尽致。 最动人的不是声音,而是眼神。 抬眸一看,是贵妃喝醉后的魅,转身一望,是情至深处的怨。 最好的结合是附身闻花又摘花丢花的情,是醉了之后藏不住的幽怨和魅惑。 “去也去也,回宫去也!唐明皇将奴骗,辜负好良宵。骗得我欲上欢悦,万岁,只落冷清清自回宫去也。” 看着解雨臣谢幕,台下的人才猛地惊醒。 二月红在和解雨臣台上不知说着什么,台下的人就突然鼓起来掌。 白栀不知道,她只是在二楼的栏杆前望着那个浓妆艳抹的人。 她觉得他美极了。 她不会让他的嗓子受伤的。 台下的人不止是单纯的戏曲爱好者,还有不少解氏工作上的往来朋友。 他们都看着解雨臣,怎么都想不通那个在谈判桌上大杀四方的人是刚刚妩媚娇俏的人。 突然间,解雨臣抬头向着前方露出一抹笑。 厚重的油彩遮住他的脸,但是也让这抹笑平白添了妩媚。 台上的人看楼上的人,楼上的也在看台上的人。 解雨臣下台卸妆了,观众也都散场了。 白栀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解雨臣。对她而言,年幼的解雨臣是弟弟,是要保护的人。在台上唱戏台下谈判背地里宰人的解雨臣,才是那个她念了又念的人。 她很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出场是在新月饭店,他跟在吴邪他们后面进去,结果店里的人看见了他,叫了他一声“小爷。” 然后去了包厢,也不管拍卖会开没开始,他只是窝在沙发里玩手机,嚣张的很。 再然后是在张起灵跳下去抢鬼玺的时候也跟着跳了下去,还是一只手插兜的跳下去,那姿态。 最后被张起灵打倒在地,看着面前的吴邪三人,一边咳嗽一边笑,带着一股子疯劲。还在吴邪他们走的时候追上去递了一张名片。 那时她就在想,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什么来历什么本事,能让他敢和张起灵过招,又让他面对点灯砸场子的人还敢递名片。 “解雨臣。” 白栀猛地推开门,带着急迫的,带着期盼,看向里面坐的好好的人。 “栀子。” 解雨臣慢步走过来,将门关上,像往常一样牵着白栀的手,只是这次的牵手让白栀有些颤抖。 他站在白栀面前,把从身上解下来的东西一件件的递给白栀,最后去屏风后面换上他的常服出来。 白栀笑了笑,“解雨臣。” “走吧,他们怕是等急了。” 解雨臣打开门,看着门口凳子上坐着的几人,“再不走,秀秀就要去咬瞎子了。” “走,现在就走。南风可是说好了要给你庆祝一下的,看来今天咱们的消费要由尹老板买单了。” 看着在桌子上又爬又走的秀秀,再看看坐在旁边逗秀秀的南风和戳秀秀的瞎子,挑眉扬声“哎哎哎,干什么呢,我家秀秀是这么玩的吗?” “坏,都坏,结节邹他。”秀秀看见救星来了,爬着往前跑,结果脚被瞎子按住一只,爬不动,气的转身回去咬瞎子。 白栀看见拿手逗秀秀的黑瞎子,一把抱起来秀秀,重重的亲在了她的小脸上,“哈哈哈,我的乖秀秀呦,小脸怎么那么嫩,真好亲。”然后又开始狂亲秀秀,亲的秀秀都动手推人了。 看见秀秀不乐意的样子,白栀反手就啪的一声拍在了黑瞎子的背上,“秀秀看,姐姐揍他,来让姐姐再亲亲。” 秀秀看着呆愣的黑瞎子和笑得变态狂拍人的白栀,把脸凑了过去,她怕白栀也揍她。 “行了,走吧,今天尹老板可是已经让人备好了酒菜,就等着小花了。” “二爷惯会取笑我,那当的了一句尹老板,二爷叫我南风就行。” 尹南风把秀秀抢过来,和二月红说笑着往外走,黑瞎子见状也赶紧逃离了白栀的魔爪。 看着空无一物的手,白栀还摊开又握上的比划了两下,“不是,都玩半天了,让我玩玩怎么了。” “走吧,等到了你再玩。” 解雨臣牵着白栀就往外走,看见没影的车还转头笑话白栀,“看,都走了吧,咱俩再不走连饭都吃不上,到时候没准还要自己付钱呢。” 可能是因为和黑瞎子待得时间长了,连白栀都开始抠抠搜搜的了。 可能不止白栀。 珠帘轻撞,在玩秀秀传递赛的几人都抬头看了两人一眼。 “呦~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俩不饿呢。” 南风跟黑瞎子学的说话越来越犀利了。 ”哪能啊,这尹大老板请客做东,谁知道了不得扒上来。再说了,咱俩情同姐妹,怎么会不来。” 白栀赶紧走到尹南风身后,从后面搂住她,脸凑到她的耳边,讨好的恭维着,还拿了一杯茶端到南风的嘴边,“哎呀,南风不要生我的气了,你看我都那么乖了对不对,你生花花的气,他坏。” 尹南风就着喝了一口,伸手拉着白栀搂着自己的手,“行吧,不生你得气了。”然后抬眼看着解雨臣。 解雨臣一看战火烧到了家门口,还是白栀引得,也没办法,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今日是我不对,在这里以茶代酒,向尹老板赔个不是。” 一杯不算完,连喝了三杯。气的尹南风直翻白眼,谁家好人赔罪以茶代酒自罚三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唱戏唱渴了呢。 看着无赖的解雨臣,剩下的人都笑了。 二月红看见这样的小花,觉得黑瞎子还是有很大用处的,就凭这超厚的脸皮,小花就可以少吃很多亏。 只是看着笑得拍腿的黑瞎子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如果他问一下听奴就明白了,这屋子的人,多多少少都和黑瞎子有点像了。 第46章 再敢不回家,我打死你 最后的酒上来之后,众人就开始动筷子了。 “尹老板,这酒可没两人喝,怎么还上的好的呢。是不是专门给瞎子我上的呀,那我可就要谢谢尹老板了。” 黑瞎子拿着酒杯深深的闻了一下,“杜康,还是这个味道啊。” “知道就好,你在外面可不容易找到这种有年头的酒了。这酒就是给你上的,后面还有好的呢。多喝点,喝习惯了往后知道往家跑,省的白栀抱着我哭,说你不着家。” 尹南风看了黑瞎子一眼,嘴上说着是为了白栀,可这酒可不是白栀点的。 毕竟被解雨臣在办公室里教导的时候,黑瞎子也分担了不少。他俩还是有点革命友谊的,每次来新月饭店她也都给黑瞎子送一些他喜欢的点心茶水,连他点的肉分量都是足足的。 他可倒好,出去就没消息,最后还是白栀抓回来的,那些吃的真是白喂了。 黑瞎子喝了口酒放下杯子,怀里抱着秀秀时不时的喂一筷子。 “尹老板,你这就错怪我了。我那是在工作赚钱,这哪能天天让尹老板付出呀,我不是想到了尹老板生日的时候给你送个大礼吗。” 知道他在哄人,可是哄得很好呀,要是没有白栀就更好了。 “你放屁。”白栀抱着酒瓶超大声地说,“南,南风,你别听他胡说,他,他就是骗人的。人四阿公说,说了。” 白栀喘了口气,好像是在蓄力,“说他跟雇主说,他可是孤狼,才不会为了儿女情长不要钱的。”可能是愤怒和伤心让白栀的醉意消散了不少,说话都利落了。 “亏得我还送了他一只玉雕的鹰,真就跟鹰一样撒手没了,早知道我就送狗了,还顾家。” 然后抱着瓶子哇哇的哭起来了。 看见白栀因为黑瞎子哭了,秀秀也不管他今天喂自己的事了,站起来就咬了他一口。 刚才还在感叹自己终于遇见好人了,现在因为白栀一哭,全来欺负他了。 一点感动的氛围都没了,跟喜剧一样。 站着咬人还抓人的秀秀,看戏拱火的二月红,哄人的解雨臣,一边哄人一边揍我的尹南风。 绝了,那个赚了的单子终于翻车遭报应了。 等白栀终于哭睡着了,秀秀也叼着黑瞎子的下巴睡着了。 解雨臣现在长大好多了,至少抱着白栀下楼回家还是做得到的。 “你先等一下,先裹一个毯子,她刚喝醉,现在天气凉可不能吹到风。” 尹南风把白栀和秀秀裹好,才送他们下楼。 他们也算是破天荒的头一例,从新月饭店被人抱着出去,至少是建国之后的第一例。 来这的都要脸面,还真没有喝醉了抬出去的。 黑瞎子抱着秀秀去了霍家,今天她也算是耗费了不少体力,要是等她醒,怕是在半夜了。 解雨臣一路都把白栀护的很好,就连下车都是小心翼翼地。 也亏得解雨臣又是练武又是练戏,要不然还真的挺难把白栀从车里抱出来的。 “家主。” “家主。” 凡是碰到解雨臣抱着白栀的人都在打完招呼之后跑掉了。 无他,都以为白栀出事。 毕竟白栀刚来那年吃的药和泡的药那是一点不少。而且也没人说小姐的身体好了呀,解雨臣依然雷打不动的经常点药膳给白栀。 “家主。”解玲看见解雨臣抱着白栀过来,还以为她怎么了,连忙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去弄个湿毛巾给我,她喝醉了。” 解雨臣把白栀放到床上,脱了鞋拿走毯子,接过了毛巾给白栀擦了擦脸。 想起她今天叫的那两声解雨臣,突然觉得在她面前的伪装挺白费的。 可怜是真可怜,毕竟爷爷师父养父都在算计他。 可是无助和弱小,就免了吧。 两年的时间,爷爷和师父也在拼了命的灌输给自己知识,上哪弱小,更何况还有瞎子的喂招。 也就她,解雨臣想了想,想起了一个刷手机时看到的词。 滤镜深厚。 现在滤镜没了,白栀在感情上的距离倒是更近了。 “晚安,栀子花。” 解雨臣把被子盖好就走了。 洗漱完之后,解雨臣还批了两份文件,正打算去隔壁看看白栀,黑瞎子就窜了进来。 “小九爷,忙着呐。” 看着坐在椅子上玩杯子的黑瞎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事要说。 “说吧,什么事。” 黑瞎子放下杯子,恭维道“不愧是解家家主,今天不是你登台吗,我也看过了,四爷那边还有点事,我就想过几天就走了,可是...” “可是栀子那边你有点不好说,想让我说是吧。”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难为情的样子,无奈地说“你直接和她说就行了,要是我和她说,她该伤心了。她又不是不让你接活,只是气你不回家而已,我不信你没在抽屉里看到那些玉石吊坠。” 那些坠子是黑瞎子上次走的时候就弄好的了,只是只给了他一个,剩下的都被白栀放进了屋子里。 狼和鹰,那是白栀对黑瞎子的期盼。 自由的,野性的,尊贵的,坚韧的,权威的,那个不是在说他,那个不是对他的期盼。 甚至后来那些加进去的玉坠也都是些平安扣无事牌,再有点寓意的就是豆子福瓜葫芦,都是保佑他平安长寿的。 黑瞎子直起身,“就是知道才不好开口的嘛,她本来就爱哭,这刚一完事我就走,她就是不哭也难过。” “那你等着吧,过几天她自己会说这事的。” 解雨臣不再理纠结的大黑耗子,起身去看白栀了。 黑瞎子独自纠结了一会,也起身去找白栀了,至于解雨臣说的,他不同意。 自己说还能安慰白栀,等白栀说,就等着白栀反过来安慰自己吧。 黑瞎子看的明白,那天的老道士也和自己说的明白,白栀不简单,不止与自己有益还和解雨臣有姻缘,可更多的关于她的事,老道士就是算到吐血也算不出来了。 解雨臣看着白栀没有醒,就又拿毛巾给她擦了擦,摸了摸她的头,确定没有生病才看向黑瞎子。 “站岗吗?” “没有,就是看看,你瞅瞅,这碗里的鱼还活着呐。” 说起这碗里的鱼两人就想笑。 那时候白栀睡着,每个来看她的人都顺手喂点东西给鱼,要不是换水换的勤,鱼都等不到三天就没了。 现在白栀养着,倒是鲜少换过鱼,难得的几次换鱼,都是因为猫跑过来吃的。 “是不错,白栀很会养。” 又喂了一遍鱼,两人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清晨,白栀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打了。 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洗漱,跑到浴室里就开始吐,好受一点了,开门叫人。 “玲玲姐,衣服拿进来,顺便把床上也换了。再叫厨房,算了,不想吃。“ 那语调,给人要没了一样,听的解铃心惊胆战的。 直到白栀没有出意外地走到浴室开始洗澡洗漱,解铃才放下心来收拾屋子。 白栀不喜欢在屋子里燃香,每天都是丫鬟选几束花放在屋子里,所以只要有一点不好的气味就会特别明显,比如昨天的酒。 “解铃,栀子呢。”解雨臣看见拿着一堆东西往外走的丫鬟,叫住了她,“她今早的状态怎么样。” 解铃抱着东西站在门外,有点担忧的说“小姐去浴室了,脸色不太好,连早饭都不想吃。” 解雨臣想了想,挥手让解铃下去,转身对另一个丫鬟说“你去厨房,让他们弄点解酒的汤,再煮一个鸡蛋,现在要,弄好了就马上端过来。” 然后到院子里开始吊嗓子。 不是什么贵妃虞姬,而是穆桂英挂帅。 白栀趴在浴缸边上,听着解雨臣唱的穆桂英挂帅,觉得好受多了,又趴了一会,听见解铃敲门“小姐,家主让人从厨房端了一碗汤给你。” 动了动乏力的身体,白栀出来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眼就看到那碗热气腾腾的绿豆汤。 白栀端着绿豆汤坐在屋里的椅子上,看着解雨臣,一口一口的喝着,心中庆幸不是蜂蜜水和牛奶,要不然她能再吐一次。 黑瞎子被解雨臣的声音吵了起来,磨磨蹭蹭的等到白栀洗完澡才出来。 打了一个哈欠,歪歪斜斜的坐在白栀对面,“小小姐,怎么样,现在难受吗?” “还行,就是不太想吃东西,这有个鸡蛋你先吃着,一会等他唱完就可以吃饭了。” 白栀拿起鸡蛋就扔了过去,也不在乎什么准头,反正黑瞎子能接住。 事实上黑瞎子也确实接住了,只不过是跳起来接的。 “小小姐,你这准头不太好呀。要不要跟瞎子我练一练啊,就几千就行。” 挤眉弄眼的,墨镜都挡不住。 “不用了,你再过几天就走了,现在练一点用都没有。” 白栀的话轻飘飘的,只是落在黑瞎子心里就重了。 黑瞎子上下抛着鸡蛋,玩味的说“小小姐这就知道了?也不留留瞎子?” “呵,留你,你要是能留得住就好了。反正有这次的经验打底,以后再敢不回家,我就打死你。” 看着白栀咬着牙说出“打死你”的时候,黑瞎子打了一个寒颤。 再想想从自己被窝里窜出来的白栀,觉得还是不要惹这个比禁婆还恐怖的人了。 第47章 邪念 “小小姐,看你说的,瞎子我最长记性了。” 谄媚这个词放在黑瞎子身上一点都不为过,但是因为他的外形条件,那种表情做出来也是赏心悦目的。 白栀笑着看了他一眼。 “不长记性也没事,解家有钱,只要我出的起钱,就会有大把的人去追寻你,到时候,你就是瓮中捉鳖的鳖,守株待兔的兔。” 看屋子里比去年还多的珍贵古董,黑瞎子知道,白栀没和他开玩笑,下次再不回家,真的会有一群人追自己的。 想想那个场面,黑瞎子就忍不住的兴奋了起来。 \"天哪,瞎子我也是被万人追逐的男人啦,最主要的是,还有女人为黑爷我一掷千金。我的身价啊,没准还能再涨涨。\" 白栀看见黑瞎子在自己说完之后就开始莫名其妙的笑起来了,只觉得瞎子越来越变态了。 自己这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 没有吧。 解雨臣早就唱完了,只是没看见他们出来,所以来找人了。结果看见一个挂着变态笑容,一个托腮皱眉,就好像是什么邪教场所。 他由衷的感觉自己是个正常人真的不容易。 敲了敲门扉,“醒了没,二位,吃早饭了。”解雨臣看着被吓得一激灵的白栀,笑了笑“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白栀看了一眼还不算正常的黑瞎子,凑过去小声的说“我说他要是再不回家,我就找人逮他,然后他就这样了,我在想他到底怎么了,我不会是把他骂爽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白栀的面容突然有点扭曲。 “有没有可能,他是在兴奋有人为他一掷千金,让他声名远播。” 解雨臣偏着头,也小声的说着,哪怕知道黑瞎子能听见,但是这种和白栀一起做“坏事”的感觉真的很好。 “哦~那就行,我还以为他更变态了呢。”白栀点了点头,“他要是再变态一点,我就跟不上他的节奏了,那样我就会被他欺负的。” “哈哈哈哈,哪有你这么想的,他才不会欺负你。” 白栀拽了拽他的衣袖,“你这就不懂了。走了,去吃饭了。” 两个人结伴去了餐厅,哀怨的黑瞎子跟在后面。 吃了饭白栀又去休息了,怪不得除了解雨臣和黑瞎子没人知道她好了。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逝,黑瞎子又要走了。 只是这次不太一样,没有送别宴,也没有偷偷塞进口袋里的礼物,有的只是每个人的威胁和秀秀啪啪拍打的小手。 至于为什么,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秀秀她还小,真的说不了一长串的话,不过从那不停挥舞的小手也能看出来,她的怨念也不小。 “行了,回去吧各位,我这次肯定常回家看看,绝对不会让白栀有抓我的机会。再见。” 黑瞎子坐着车扬长而去,手里捏着一张银行卡,那不是偷偷给他的,是白栀在威胁自己的时候塞给他的。说是他的误工费,让他记得花,谁信啊。 装回了口袋,手再摸摸脖子上的挂坠,这次他带的是狼。 车子没了踪影,几人各回各家。 五月份了,白栀又开始穿着她的漂亮小裙子出来玩了。 她是不一样的美丽,岁月好像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只是她看过了太多的人和物而变得沉稳。 不是什么知世故而不世故,是明明看上去文静了的她,回头一笑还是最初的模样。 “南风,你在干什么呀,有时间吗?去外面玩呀。” 白栀趴在门框上,看着尹南风。 “看账,开会,一会还有个合作伙伴来,你去找兰姐,让她陪你逛街,再带一个棍奴,不许去那些人特别多的地方,喝茶了去茶楼,吃饭就回来,不许去新开业的店。” 尹南风忙的头都不抬,就直接安排好了白栀的行程,不止如此,她是被直接架着走的。 “哎,我还没抱到南风呢。兰姐你怎么这么快呀。” 白栀在拉扯中上了车,望着后面看不见的新月饭店苦着脸。 “好啦解小姐,等我们逛完了就可以回去见到小姐了,到时候你抱多久都可以。” 兰姐轻轻晃着她,就像她对小姐一样。 “好吧好吧,到时候还可以给她带两个小玩意儿回去玩。” 新月饭店的人很听尹南风的话,没有去新开业的店铺,而是去了几家经常去的店铺。 “刘老板,上次我没来得及买的那两个小蜻蜓和小蝴蝶还在吗?” 白栀胳膊放在柜台上,看着下面亮晶晶的小首饰。 “解小姐,你来啦,你看中的那几个我都给你留着呢。丽丽,去把里屋那个绿色丝绒盒子拿出来。” 老板看着白栀,又拿了一块小毯子给她垫上,笑着说“快垫上点,凉。你上次说的那几个袖口已经做出来一个了,等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全部完成了。” 刘老板坐在白栀对面,和她说说笑笑的,接过员工拿来的盒子,放在柜子上,打开给白栀看,“这个就是上次你喜欢的,你走了我就收起来了。就怕你再来没有买不到。” “那以后你也帮我尽量留着,我很少会在短时间内改变喜好的。” “哎,不喜欢了就不喜欢,又不碍事。再说了,你就上次有急事走得快,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要是平时,我连留货的机会都没有。” 新来的两个姑娘看着老板和白栀聊的火热,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就走到白栀边上,想看看盒子里是什么好东西。 小蜻蜓是玉为主体,蝴蝶是黄金为主体。 蜻蜓上面没有镶钻,躯干和头都是黄金做的,让人觉得它好像是在盛夏的黄昏枝头停留时被做成了胸针。 蝴蝶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很闪,上面镶了不少的彩钻,戴在手上确实吸引人。 其中一个小姑娘看上了那只蜻蜓,小心的问白栀,“这只蜻蜓你还要吗?” 白栀转过头,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又实在渴望的样子,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个蜻蜓和蝴蝶我都很喜欢,不能割爱。” “好吧,看来我们来晚了。” 小姑娘得到答复就释然了,反正也争取了,晚了没戏也没什么,没必要夺人所爱。于是两个小姐妹就手挽着手去看别的了。 白栀看着柜子里的东西没什么喜欢的,就只拿了蜻蜓和蝴蝶,准备把蝴蝶戒指送给南风,她们两个一人一个,蜻蜓就给解雨臣。 白栀开开心心的往茶楼,决定去喝一杯茶歇一歇吃点点心。 可惜了,尹南风到底是算少一步。 比如说能在她圈出来的地方行走的人,都是地位差不多的,相同的地位会让一些邪念偷偷滋长,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少爷,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解家小姐。” 一个下人看见自己少爷朝思暮想的人走了进来,立刻告诉了自己的少爷。 “真是她,走,去见见。” 那位少爷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再三向下人询问自己是否得体,得到下人的肯定答复之后走向了白栀。 “解小姐,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来这喝茶了。” 听见有人叫自己,白栀条件反射的转身找人。看见是一个以前见过几次的印象不错的王家少爷,白栀也没有冷脸对人。 “王少爷好久不见,刚才逛累了,就来歇一歇。” 白栀刚想起身,王家少爷就摆了摆手,坐在了白栀的左手边。 “我就说怎么今天在这看见你,平时可没在这见过你。” “王少爷经常来这喝茶吗?” 白栀对生意场上的那些少爷小姐认识的不多,但是在她认识的人里,大多数都是去咖啡厅喝咖啡。 那些喝茶的人真的不多,而且那些人大多数都有一股书卷气,走的都是家里定好的安稳有名声的路子。像王家少爷这样看上去玩世不恭还是搞金融的,竟然喜欢喝茶,这挺出乎意料的。 看着白栀惊讶的表情,王少爷有点好笑,“怎么我不像爱喝茶的人吗?” “在我看来你真的不太像,感觉你更喜欢喝咖啡,看来是我以貌取人了。” 白栀不好意思的说着,但是眼睛里不是那种看低人的以貌取人,而是去欣赏一个人,但是在探究的过程中出了失误的惊喜的感觉。 王少爷喜欢她,完全是因为那年她满头着花,在新月饭店的楼上转身一笑。 那时他就对她印象深刻,笑得那么纯净,还对着尹南风撒娇,就好像世俗没有沾染她半分。 就好像是一株在山谷中生长的花,突然被人移栽到温室里,但是她还是那样的肆意生长,没有半分柔弱,有的只是养分充足后开的更大更美的花。 回去打听了一下,人家都管家两年了。现在又一年过去了,她还是那时看见的样子。 快乐的,单纯的,甜美的。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白栀一只手托着脸,手还不老实的点着,认认真真的说道“就是那种穿着西装,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文件一手端着咖啡,时不时喝两口,然后皱眉沉思的那种。” 她说的越投入,眼睛就越亮,脸上的笑容和好奇也越明显。 看着她那么灵动,王少爷就越喜欢。 “怎么感觉你想的那种和我不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商业精英吗?只不过你比描述的更鲜活。” 他们在那聊着,王少爷说国外的风土人情,白栀说祖国的大好河山。 每一个人都对对方描述的景色感到惊讶,说着一定要去看看。 白栀看见茶楼里的时钟,突然停住了。 “不好意思,时间太晚了,我要回去了。”白栀站起来,脸上带着两个人聊天时的开心还有突然离开的抱歉,“王公子,和你聊的很开心,如果有机会,那就下次继续。” “和你聊天也很开心,如果有机会,一定继续。” 王公子看着白栀蹦蹦跳跳的往外走,叫来家里的下人跟过去。 “解小姐——” 第48章 花爷 棍奴看着过去了几辆车就突然不见的白栀,开始慌忙的寻找听奴。 在门口听见动静的兰姐,也停止了和王家人的交流,静静的在嘈杂的声音中分辨白栀的声音。 “救,呜呼,兰” 白栀不断的躲避着禁锢自己的人,可惜力量相差太大,最终还是被人迷晕了。 “那辆车,快跟上,我去找小姐。” 兰姐指给棍奴一辆车,自己跑到茶楼上找电话。 王家的伙计看见情况不对,赶紧跑了回去。 兰姐的行动能力是强的,直接走到柜台后面就开始拨电话,根本不管服务员伸过来阻止的手。 新月饭店的人很少这么慌,哪怕伙计不说王少爷也会阻止服务员阻拦的行为。 “小姐,茶楼,解小姐出事了。车牌号北京01 。” 尹南风有一瞬间的眩晕,扶住桌子,声音颤抖的说“联系茶楼的人,问出这辆车是谁家的,我现在就联系解雨臣和二爷。” 挂了电话,兰姐对着服务员说“新月饭店,有事找你们茶楼的老板,现在。” 新月饭店的名号在北京还是有很大用的,服务员听见之后连忙带着兰姐上了三楼。 “老板,新月饭店有人找。” 里面的人打开门看见服务员身边的人,直接将人请了进去。 兰姐也等不了他发问,进了门就直接说“北京01 的车是谁家。” 事有轻重缓急,像这种连面子都顾不上的,就属于火烧眉毛的那种,再加上她打着新月饭店的名号,老板也没在意她的态度。直接说“等我把门童找来。” 这茶楼很少有人闹事,但是查行踪的真的不少,门童听见要找的车牌号,很快就想到了人“谢家,谢安承。” “那个谢家。” 这姓谢的多了,白栀就姓解。兰姐可不想找错人。 “西城煤矿的谢家。” 得到消息的兰姐直接用老板的电话给尹南风打了过去。 那边的尹南风在接电话时,刚好张日山在,听见要联系解雨臣和二月红,在尹南风慌神的时候直接拨通了电话。 “告诉二爷,解白栀出事了,准备人手,等消息。” 张日山挂断电话,扶着尹南风坐下。 “你先告诉我怎么了。” “兰姐说在茶楼,白栀被人掳走了,我让她去问茶楼老板了,应该马上就有消息了。” 张日山摸了摸尹南风头,“你做的对,既然解白栀是临时去的茶楼,那她在那被掳走,就有很大的可能性那个掳走她的人在她去之前就已经在茶楼里。不管怎么样,茶楼的消息总是会给我们排除一个选项。” “早知道我就给她多带两个人了,把她关家里也行啊。” 尹南风是真的快哭了,她就真的只有这一个女性朋友,白栀在圈里有多特别她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嘱咐她不能乱跑,那承想,在茶楼出事了。 叮铃铃铃—— 张日山接起电话,“说。” “西城煤矿的谢家,谢安承。” “知道了。” 挂断电话,张日山开始吩咐手下,“去查,西城煤矿谢安承的住处,立刻报给我。” 然后又连忙给二月红打过去。 今天梨园有解雨臣的戏,二月红还是想再看看他的状态,就一起去了,幸亏都是九门,这种消息各家都是知道的,要不然张日山也不会那么快就联系上二月红。 “西城煤矿的谢家,谢安承。” ”知道了,下次打解家电话。“ 二月红挂了电话,对着解雨臣说“先回解家叫人,张日山还是有点人脉的,不会长。” 车开的快,加上路程近,十几分钟就到了。 这动静不算小,解茗在解雨臣回来之前就知道了,并且告诉了解奉,而且只是说了这件事,剩下的调查结果,没有说。除非是解雨臣出事,不然白栀手下的人只能越权一次。 所有人里,只有解奉有暂时调动白栀手下三分之一人手的权力,并且只能调动安保的人员,情报的人和解九爷专门留给她的东叔那队人,解奉无权过问。 等到解雨臣到了解家,解奉已经带着人准备好了。 不多,算上他一共26个人,毕竟尹南风会带人去的,张日山也肯定会动,没必要带太多。 解雨臣走到书房的电话旁等着,一会儿电话就响了。 “去郊区,他在那有几座洋房,最深处的那几个就是。“ “多谢。” 听着挂断的电话,张日山出去找尹南风了,他要和她一起去。 “出发,京郊。” 解雨臣坐上车,解奉坐进了驾驶位,一个起步就窜出去了,二月红只能急忙坐在第二辆车上。 解家就出了7辆车,可是这上面坐着的无一不是好手。 最终是解家离得近,早新月饭店10分钟到。 解雨臣和解奉远远的停车之后,就拿着刀潜行进去了。 后面的人看见了也跟着停下来车,偷偷摸摸的往前走。 这时就要感谢谢安承了,他买了最里面这一片的房子,就只有他住,人少的要死,要不然就那几辆车的动静,他早发现了。 现在天色已经暗了,毕竟白栀和王家少爷聊的够久,要不然她也不会急着走。 最里面的房子亮着灯,周围还有人守着,一看就知道白栀在里面。 解雨臣给解奉比划了一下,绕到房子后面,接着两人突然暴起,干净利落的抹了俩个看守的人,解雨臣没管解奉,直接攀上了楼。 没往三楼去,他直接进的二楼,那有一个窗户开着。 解奉好歹也是被黑瞎子练过的,爬个楼而已,轻轻松松的就跟着解雨臣进去了。 两人看了一下四周,最后凭借着听声辨位的功夫,解雨臣在一处转角埋伏了起来,等着那个人过来。 解奉知道解雨臣的能耐,也等在他后面。幸运的是,解奉跟着他,要不然解雨臣真的搞不定这个180的保镖。 解奉的刀很快,一下就见了血,轻声的将人放倒,然后从转角的楼梯处上楼。 三楼倒是没有什么人,房间也只是一间,应该是谢安承平时住的房间。 解雨臣小心的转动把手,推不开。解奉上前拿出身上带着铁丝,弄开了门锁。 解奉握着把手,对着解雨臣伸出手指。 1,2,3。 打开门的瞬间,解雨臣冲进去,拿着刀就给了床上呆愣的男人一刀。 没有任何技巧,就是划得快,划得长。让男人的胸口鲜血四溅。 解奉赶紧上前把鬼哭狼嚎的男人拽下床,按在了地板上。解雨臣则是去检查白栀的情况。 刚才那个男人明显就是刚想动手,所以只需要看看她身上有没有磕碰的地方。 仔细地看了一遍,没有任何事情,解雨臣才将白栀抱在怀里,静静的释放出惊恐。 他之前一直都是压抑着情绪,等到了现在,他才敢表露,脆弱的情绪会影响到他救白栀。 “还好,还好。” 听见解雨臣的话,解奉才敢抬头看白栀。 从一开始,解奉就怕,怕到连白栀是什么时候出事的都不敢问。 二月红他们在楼下听见惨叫声,直接从门口就打了进去,还让一部分人拦住往这栋楼赶的保镖。 一直到了三楼,二月红才让人停下,自己慢慢走到门口,听里面的声音,没有听见解雨臣的哭声,他才走进去。 “小花,怎么样了。” 站在解奉的旁边,二月红看不见白栀的脸,她被解雨臣抱在怀里,捂得严实。 “没事,正好赶上。” 解雨臣缓了缓,慢慢松开白栀,摸着她的脸,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怎么样,白栀呢。” 尹南风看见停着的车,就一起停在了那,带着棍奴就往前跑,张日山都没反应过来。 棍奴隔开缠打在一起的人,让尹南风和张日山去楼上。 看见二楼的尸体,尹南风的情绪更不好了。 她怕来不及,哪怕是半路碰见今天跟着白栀的棍奴,说他追着车子绕了好久才跟丢的,她也怕那个杂粹下手快。 所以在看见三楼的那间房门开着的时候,尹南风看都没看就跌跌撞撞的进去了,要不是张日山在旁边扶着,就真的倒了。 “没事,赶上了。” 解雨臣的声音比尹南风的要好很多,虽然都哑了,但是音调还是很平稳的。 “那就好,那就好。”尹南风抱着张日山就开始哭,真出了事,她就是把人全埋了也没用啊。 等到解家的人上来报告战况,解雨臣才放好白栀,然后对着谢安承狠狠的踢了一脚。 “解奉,好好审审,我要知道他那个猪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解奉拖着人往下走,二楼有很多房间。 凄厉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听的尹南风心情好好的。 解奉的审讯很快,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 “家主,他说是因为今天小姐和别的男人聊的开心,但是对他却是爱搭不理的才起了歹念。至于迷药,是他一直备着的。” 解奉的身上有很多血,黑瞎子教出来的都不太习惯攻心,都擅长直接快速的严刑拷打。 解雨臣得到答案,抱起白栀就走,路过解奉的时候又突然问了一句:“废了吗?” “废了。” 然后走到前面,防止突然出现的敌人窜出来伤害他们。 完事之后一群人走的很快,在谢家人来之前就走的干干净净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 谢家人的嘴,可比不上九门解家和新月饭店的嘴严。 解家的小家主,因为解家小姐被绑,妆都没卸就带着人杀过去了。 不止救出解小姐,还废了那个谢安承。 也就是因为这一次,那些人在公司以外的地方,都开始叫他花爷。 一个台上唱戏台下挥刀的人。 第49章 做梦 谢安承的结局让人开心,也让人担忧。 都是这个圈里的,谁家没有个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万一自己家的孩子也真的办了这样的事,那不就完犊子了吗? 再有就是疼女儿的也不少,这事要是溅不起一点波浪,那以后那些人家就该以此为榜样了。 于是都开始看九门解家的后续,这个事可不小。 可惜了,让人失望了,九门就算是瘦死的骆驼,可它还是比马大着一圈呢,更何况九门还没死呢。 二月红没有死,霍仙姑也没有死,张日山更没死。这三个人手上的人脉,还真的不能说小。 眼看着白栀一个人身上牵着好几个人,对自己家的孩子有好处,怎么可能让解家因为这个出事,都出手压了下来。 都不瞎,知道解家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各大家长都开始对惯的无法无天的孩子进行了教育。 \"离解白栀远一点,她平时出席宴会都是跟着解雨臣看你妈你爸我的,你这样的不够格,少去招惹,如果你想绝育就直说,去医院比解家动手安全。\" 一部分纨绔子弟在心里默默反驳自己不喜欢她。另一部分反驳自己不傻。剩下的才有意思,他们想的是自己家不够格,父母强行提咖揍自己不讲道理。 反正从这之后的风气,突然就好了不少,那些招猫逗狗都少了,像谢安承一样强抢的人也收敛了。 家里小姐们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好的开始变好,好的越来越好,毕竟这交际圈里,不能太另类不是。 今天的别人有多担心,白栀就有多淡定。毕竟人还晕着呢,不淡定不行啊。 白栀被抱回了家,反正用的药用了多少都查清了,没有大问题,只等她醒过来了。 都各回各家了,虽然尹南风不是自愿的,但是被绑走回家也算回家。 解雨臣已经好久没有和白栀在一个屋子里睡觉了,本来应该挺开心的,但是白栀今天的情况真让他开心不起来。 翻身把白栀搂在怀里,抱了好久,才下床卸妆。 镜子里的自己,眼眶的粉红因为时间和擦抹,在眼角位置开始变得细长模糊,倒是显得浓黑的眉和大红色的口红愈发明显。整个人带着刚厮杀完的煞气。 解雨臣笑了一下,当年的师父也这样过吧,倒算是一脉相承了。 洗漱完,又去守着白栀了。 他睡的不安,经常醒过来看白栀一眼,等到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白栀才蔫了吧唧的醒过来。 “怎么样,哪难受。” 解雨臣扶起白栀,拍着她的背。 “还行,就是头晕,胃有点难受,我饿。” 看见她醒了就叫饿,难受也都说清楚了,也就彻底放心了。 “你等着,厨房今天有人值班,粥是熬好的。”在白栀的身后塞了几个枕头,解雨臣才出门找人去端粥。 “解玲,去厨房把粥端过来。” 今天解玲和解绮轮流守夜,就怕白栀醒了有事。 听见白栀醒了要吃饭的消息,解玲也是放心的笑了,“知道了。” 解雨臣又回去看着白栀,结果刚越过屏风,就看见白栀又睡着了。 把她的枕头拿出来,放平,省的难受。 这次解雨臣是真的笑了。 困了也还想着吃东西,看起来精神头还是不错的。 “家主,粥来了。”解玲站在屏风后面等着,就想看一眼白栀醒着的样子。 “端”“粥” 看着白栀眼睛都睁不开,嘴里还想着要吃,然后努力起身的样子,解雨臣有点想揍她了。 醒了也没跟他多说两句,说睡就睡,听见粥来了,怎么样都要爬起来。 没有办法的又将人扶起来,“端进来吧。” 看着白栀睁不开眼但是能在解雨臣怀里张嘴要吃的,解玲也是挺服气。 真是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了那张嘴。 解玲刚喂了一口,白栀就再也撑不住的睡了过去。整个人还十分努力的睁眼要吃的,然后努力了没一会儿就真的睡过去了,在她耳边报菜名都醒不过来了。 “回去休息吧,下午再上班。” 看见白栀了,解玲也点了点头直接出去了。 这一通折腾,解雨臣是真的没什么负面情绪了,躺下就睡过去了。 白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但是身边的解雨臣还在睡,她也就没起身,又闭上眼睛睡了个回笼觉。 等到白栀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就有点让她发懵了。 站在床踏上眼露焦急的解雨臣,凳子上皱眉把脉的大夫,远处眼睛含泪的解玲和解绮。 白栀刚睁开的眼睛又赶紧闭上了,她总觉得那个场景好像自己要没了一样。 太吓人了。 “栀子,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又睡了。” 解雨臣看着白栀醒了,刚开心点,结果又闭上了。 白栀听见之后,怕他真的急出病来,就坐起来了,“我有点害怕,刚才看见你们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没一个表情好的,就差大夫摇摇头,然后你们开始哭了。” 没有人能在白栀脑回路下一直悲伤,除非他在演戏。 别人都在担心,结果当事人说可怕。 有病,有大病。 “现在下午两点了,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我差点被你吓死,你可倒好,醒了看一眼就又闭上了。” 解雨臣坐在床边上,气的拿手指戳白栀的头,戳的白栀一仰一仰的。 “真的不怪我,我早就醒了一次了,但是你当时在睡觉,我怕吵醒你,就又睡了。你们叫我的时候我好像是听见了,但是我以为在做梦,就没吱声。” 挡住一直戳自己的手,白栀满脸委屈。真的不是她不醒,是她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上学的时候就这样过。 和闺蜜头对头的睡觉,一个开始说梦话,另一个在睡梦里就开始回答。还答的挺对的呢,对面床铺的同学看见了,一边笑一边录音。 她怎么知道真的有人叫她呀,谁家叫人报菜名啊。 听到这的大夫气的哼了一声,“我就说她没事,你偏不信。她就是昨天受到点惊吓,这几天在精神上会有点影响。吃食上也注意点,要吃清淡的,软的。” 大夫站起身,对着解雨臣没好气的说“就她这个状态,连安神药都不用开。让她走动一下,别总躺着,越躺越乏。” 解雨臣也知道刚才着急,冒犯了大夫,幸好是从小看自己长大的,要不然早在自己不信的时候就走了。 “行了,人醒了就好,我走了,你看着她吧。” 刘大夫拿着箱子就走了,都不用送,这宅子,他熟。 看着在屋子里站着的人,白栀又开始头晕了,人太多了,总觉得他们在跟自己抢空气。 “都下去吧,对了,我昨天买的东西在吗?” “没在,应该在新月饭店了。”解雨臣又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你就不问问昨天的情况吗?不是想着吃就是想着首饰。” 白栀直接下床,有点不服气的说“我都回来了,能有什么事。就我这身价,没人绑我才奇怪吧。再说了,能吃是福。一会儿去新月饭店吃饭,顺便拿东西。” 看着跑去洗漱的白栀,解雨臣自己也回去换衣服了。 解雨臣在车里给白栀说着昨天的事,要不是棍奴开着车追了好长时间,就算消息查的再快,也不能在紧要关头救下她。 车里不只有人,还有几个礼盒。白栀知道是给昨天的听奴和棍奴的。 “知道了,到时候好好谢谢他们。” 没人觉得白栀在出了事情之后能在第二天出门,可她偏偏就出门了。 尹南风听见白栀来的消息,就赶紧下楼了。 看着白栀在前面走,解雨臣在后面提着袋子跟着,在场的人就知道,解家的这两个一点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被绑的姑娘都不放心上,那就只能是没人在她面前说不好听的。 “南风,快,我昨天买的首饰在哪呢,那里面可是有一个蝴蝶戒指是给你的,可闪了。” 尹南风看着慢悠悠走着的白栀,觉得她遭了天大的罪,赶紧过去扶着她。 “怎么不歇歇,解雨臣手里拿着的又是什么。” 白栀任由她扶着,要是不让她扶着,怕是觉得自己怪她了。 “歇什么歇,我又没事,昨天就是来找你玩的,今天怎么样都要补上。他手里的是谢礼,给兰姐和小陈哥的,要不是他俩反应快,我怎么可能那么快被救出来。” 尹南风也开心,特别是听见白栀说要找自己玩,就更开心了。 两个相互依偎着上了楼,半点不管拿东西的解雨臣。还是听奴听见了,让人帮解雨臣拿着的。 解雨臣好脾气的跟在后面,让知道谢安承结局的人有点难受。 昨天还提刀杀人的伶人,今天就是“平易近人”的总裁。跨度太大,有点牙疼。 包厢里的两人拆开了昨天的盒子,白栀拿着一个戒指往尹南风手上戴,乐的尹南风一把抱住白栀,疯狂的拿脸蹭。 当当—— 敲桌子的声音打断了尹南风的动作,一张笑的虚伪的脸映入眼帘。 “尹老板,上菜吧,栀子刚醒还没吃饭呢。” 白栀疯狂点头,“对呀,我醒了就来找你了,我好饿呀。” “是嘛,那么想我呀,醒了就来了。”尹南风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戴戒指的手摸头发。 那钻,那光,刺的人眼疼。 第50章 笑容转移 看着解雨臣没了笑容的脸,尹南风才放下手。 “你要吃什么,一会儿就能好。” “吃…吃点清淡的吧,随便上,反正我没有想吃的清淡的东西,我只想吃辣的,麻辣的也行。” 白栀靠在尹南风的肩头,闷闷不乐的说着想吃的东西。 解雨臣坐到她旁边说“别想了,等你什么时候能跑能跳,不觉得全身乏力的时候就能吃了,现在还是老实的吃清淡的吧。” 看着解雨臣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白栀凑到他面前,小心的问“你是怎么了,是因为我被绑架了所以生气吗?你别气了,这个小蜻蜓送给你,本来昨天就想给你的,结果出了事情就变成今天了。” 白栀拿着蜻蜓,在解雨臣的眼前展示,骄傲的说“我一眼就看中它了,它就像是藏在树枝里被夕阳不小心照到了,自在的悠闲的。昨天还有个小姑娘想要呢,我没让,我觉得你戴肯定好看。” 看着蜻蜓,再看看蝴蝶,笑容从尹南风的脸上转移到了解雨臣的脸上。 “我很喜欢。”说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小惊讶,就像是在说\"还有我的礼物吗?\" 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这件衣服可以搭这个胸针吗?” 白栀看见他喜欢又为难的样子,直接上手给他戴上了。 “怎么不搭,这不挺好看的吗?” 看着解雨臣把白栀哄的团团转,尹南风觉得他不应该戴蜻蜓,他应该戴狐狸。 因为狡猾。 “菜上了,吃饭吧。” 打断了解雨臣的哄骗,三个珠光宝气的人吃了一顿饭。 不是尹南风戴着戒指的手伸到白栀面前,就是解雨臣时不时的转身给白栀夹菜。 一顿饭吃下来,白栀觉得自己胃更难受了,就是不知道原因。 停下筷子,白栀问兰姐和小陈哥在哪,要感谢昨天他们的帮忙。 尹南风叫来了两人,白栀给完东西又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白栀就出去了这一次,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家里。 那顿饭吃的让人难受,得好好养着。 九门很少有秘密,比如说陈皮虽然远在广西,但是他还是在几天之后知道了这事。 看着刚上来的黑瞎子,陈皮直接得说“解家的那个小丫头前几天出事了,被人给绑了,你不去看看?” 因为这单生意的雇主又没上来,尾款又没有了,他正难受呢。 现在可好,不难受了,直接生气。 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我回去看看,就不接活了。”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等黑瞎子出现在解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事发后一个星期的晚上了。 看着关着的门,黑瞎子直接选择了跳墙,然后被站岗的保镖围了个正着。 这些保镖当时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解家费钱费力的让他们保持着当时的状态,连解家现在站岗的位置和时间都是黑瞎子自己试过的。 现在的解家,别说发生原着花半夜刺杀的事,就是黑瞎子自己来,也必须是从头到尾极限的没有失误的穿行才能到达解雨臣的房间。 看了一眼黑瞎子,保镖们都熟,“请吧。” 几个保镖包围着黑瞎子往正院走,下人看见了直接就去叫了白栀和解雨臣。 现在还没到他俩睡觉的时候,所以很快就见到了黑瞎子。 白栀看着黑瞎子还挺稀奇,“没事了,都去忙你们的吧。”然后就围着黑瞎子绕了几圈。 “还行,没瘦,怎么现在回来了。” 黑瞎子把白栀扛在肩上,颠了一下,“这不是刚上来就听说你的事了吗?怎么,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生分了?” “放她下来,她胃不舒服。” 解雨臣拿着甩棍抵在黑瞎子的腰上,让他把白栀放下来。 黑瞎子偏不,他把白栀翻了个面,让她坐在了肩膀上。“怎么样,不错吧。” 白栀呼吸着上面的新鲜空气,满意极了,“不错不错。” “那就走吧,回屋好好聊一聊你这次是怎么回事。” 然后抱好白栀的腿,就回了屋。 把白栀往门口一放,“等着,一会洗完再聊。”然后拿了衣服就去了浴室。 黑瞎子洗的很快,一会就出来了。 他的屋子没有他俩的大,白栀可难过这事了,拼了命的往他屋子里塞东西。所以他屋子里的都是不输白栀屋里的精品,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都不输的那种。 比如他这张黄花梨木圆桌上的各种名贵木材的花盆架。没有花盆只有架,就是单纯的找人做的可以拆卸组装的那种架子。每一根都雕的很好看。 白栀正趴在桌子上拆了又卸,卸了又拆。解雨臣也加入了进去,将架子搭的高高的。 黑瞎子带着一身的水汽就出来,坐在白栀旁边,脑袋上顶着毛巾。 “怎么回事,突然就被绑了。” 白栀看见那滴着水的头发就觉得自己开始头疼了,跑到黑瞎子背后站着给他擦头发,“不知道啊,我被绑了之后没一会儿就被迷晕了,等我醒了的时候,我都到家了。” 知道白栀事后也没详细了解过就算了,解雨臣也没和她说,那就是那种事了。 于是黑瞎子只问了结果“谁家的,怎么样了。” 解雨臣把最后一根雕着飞天仙女的沉香木放在架子的最上面,才缓缓开口“废了,然后他爸接了一个私生子回家,现在他每天都过的很充实。” “行。”黑瞎子点点头,刚想说什么,白栀啪的一下就拍在他的头上。 “老实点,你头发厚心里没数吗,还留的长,晃什么晃。不擦干就睡觉,到时候疼死你。”然后一只手把着脑门,一只手擦。 黑瞎子也没说话也没动,就静静等白栀擦完。 黑瞎子看不见白栀的表情但是解雨臣可以。 他随手转着一根木雕,看着白栀在黑瞎子的头上作威作福,中分,三七分,四六分,前后分,还时不时的编个小辫。 看着白栀笑的越来越开心,他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 最后以白栀给黑瞎子弄了一个中分,并且在后面编了一个小辫子收工。 “行了,可以睡觉了。” 白栀看着眼前的杰作,拍了拍手,然后把潮乎乎的手巾往桌子上一扔,回屋睡觉去了。 解雨臣没动,黑瞎子也没动,事情还没说完呢。 黑瞎子把那块手巾四四方方的叠好,放在手下,“谁家的。” 解雨臣知道他是想去斩草除根,可惜没必要了。 “放心吧,活不了多久,解奉动的手,你还不了解他吗?” 看着解雨臣开始拆架子,忍不住上手了。 “这是白栀让人专门给我做的,你怎么还玩上了。”然后把架子拉到自己面前,一点一点的拆着,“等明天我再教教她,让她有点自保能力。” “可以,最好再准备一些防身的东西。她的体格和练武的时间都不可能让她有什么力气。” “知道了。到时候给你也备一份,记得给钱。” 听见这话的解雨臣站了起来,走到黑瞎子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唉~实在不行就回家,你看看你,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 黑瞎子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忍着把“财神爷”打出去欲望,然后呼了口气“没事,白栀会养我的,她不嫌弃。” 肩膀上的手骤然用力,疼的黑瞎子都笑了。 等屋子里就只剩他自己的时候,黑瞎子关了门,关了灯,放松的睡去。 解家是安全的,至少现在是。 第二天的清晨,解雨臣又开始练武吊嗓了。 黑瞎子是有动静就醒了,爬起来跟他过招,一点一点的指导他精简动作,招招杀机。 这个场面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场视觉盛宴,下人丫鬟们看的津津有味,只是可惜了白栀习惯了早晨的吵闹,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没看见。 白栀真的是掐着时间起的床,等她收拾完,解雨臣刚好来叫她。 “走了,吃饭去,今天瞎子教你防身的功夫。” 晴天霹雳啊,大早上起来还没吃饭呢,就知道学习内容了。 白栀连走路的欲望都没有了,爬到解雨臣的背上开始嚎“你背我,我不要走路了。” 解雨臣背起她往餐厅走:“黑瞎子练得你,你跑过来欺负我,哪有这样的道理。” “黑瞎子跑了,就只剩你了,而且不是欺负你,我只是不想走路,我要留着力气练武。” “可是你都好大了,你让如此瘦弱的我背你真的好吗?”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可诚实了。解雨臣把白栀背的稳稳的,一点没有放下的意思。 “你才比我矮20厘米,力气也比我的大,怎么不好。再说了,你不瘦弱,你只是…只是…” 白栀一时之间找不出形容的词汇,可是解雨臣开始催促了,“只是什么。” 白栀把下巴磕到解雨臣的肩头,“嗯,你只是…只是瘦而已,一点都不弱。我感觉如果一定要形容你的身材,匀称有力应该更合适。”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看起来柔弱呢。” 白栀被这句话惊的探出了身子,望着解雨臣,而解雨臣因为白栀突然的动作差点没把白栀摔下来。 “你好像疯了,三年前你掐死两个我不成问题。现在的你能轻轻松松弄死二三十个我了。我得多有病才觉得你柔弱。” 解雨臣拍了拍白栀的腿,“不要乱动,会掉下去的。你不疯也没有病,我就是以为我这个身形别人会觉得有点柔弱,毕竟我真的比别人瘦好多。” “不会啊,你只是比较瘦而已,又不是骨瘦如柴,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你一共才在学校待几天啊。” 第51章 暴露 感觉背上的人又开始激动了,解雨臣真的怕她摔了,赶紧安抚她“没有,我就开学和期末的时候去,怎么可能有人欺负我。” 白栀放松了下来,老老实实的趴在解雨臣肩头,“吓死我了,没人欺负你就行。” 又觉得他好像有点难过自己的身材,决定开导他。 刚才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现在就又没了。 “花花呀,身材这个东西因人而异的。有的人胖有的人瘦,但是只有一个是共同的,那就是健康,所以只要你健康,不管什么身材都是好身材。没必要焦虑这些。” 解雨臣知道她又想偏了,但也没反驳,关心嘛,收着就好了。 黑瞎子在餐厅等的呀,都快把自己望成化石了。那俩才姗姗来迟。 “怎么了这是,大早起连路都不想走了,不舒服吗?” 黑瞎子也不靠着门框了,快步走到解雨臣面前,把白栀像举辛巴一样举了起来。白栀两只脚划了一下,就开始使劲扑腾。 “飞,瞎瞎飞。” 黑瞎子举着她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然后觉得饭前太激动不好,就把她放下了。 白栀确实是有点激动,她也想不到现在的她还能有孩童时的待遇呀。 被人举着飞真好玩,怪不得秀秀看到瞎子就高兴。 在他俩闹着的时候,解雨臣让厨房做了一碗面出来。白栀今天开始要练武了,消耗大,粥不太顶饿。 面条被端上了桌,解雨臣才叫人吃饭。 站在门口,拍了拍门,“吃饭了,别玩了。” “好的。” 白栀立刻停止了打闹,走向了餐厅。 三人吃完饭,就各自奔赴岗位了。 白栀的短板太多了,多到黑瞎子想把她栓身上省的让人担心。 力量和身形上的短板黑瞎子是真的练不出来,就像白栀的比例再好腿再长,在一定范围之外它也一样踢不到瞎子,所以只能在武器上下功夫。 要长,要轻,还要能让她在短的时间内对敌人造成伤害。 选来选去只有剑和鞭子勉强符合,但是黑瞎子直接在心里就去掉了这两个最后选项,开始在暗器中寻找了。 白栀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这两个都超酷,于是迫不及待地上手试了试。 一试就露了馅了。 剑上手的速度是快的,但是她常住北京,出入的地方见到的人都不简单,手里拎着一把剑,多另类多可怕,剑就被淘汰了。 只剩下了鞭子,鞭子分硬鞭和软鞭。硬鞭她用着倒是不错,但是她力气不够,对于主要靠力气击打进行攻击的硬鞭来说,就明显不合适了,最后只能选软鞭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试剑的时候就发现了,白栀的力气虽然小,拿剑的时候不稳,但是她在挥剑的时候手和脚会不自觉地配合,这和她肢体不协调的事一点都不相符。 所以她在试软鞭的时候黑瞎子并没有阻止她,而是在旁边观察白栀。 软鞭对身体协调性的要求要高过剑对协调性的要求,所以当白栀从畏缩拿鞭害怕自己被甩到大胆挥鞭形如舞蹈的时候,黑瞎子差点没忍住问出来。 黑瞎子的表情看不见,但是他身上情绪的改变还是挺强烈的,强烈到白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妥。 停下鞭子,紧张的四处观望,没看见人,白栀赶紧带着黑瞎子进了房间。 “瞎子你听我说,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花花,必须瞒住他,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因果这个东西就像一个回旋镖,从被窝里窜出来的白栀和刚刚推门的解雨臣一样的可怕。 黑瞎子看着呆愣的白栀和面无表情的解雨臣,弯腰凑到白栀耳边“你就没想过平时人来人往的院子里为什么刚才却没有人吗?” 本来就被吓到的白栀被黑瞎子故意的低语弄得心更慌了。 急促的呼吸,抖动的双手,让解雨臣有点不认忍心去探寻。 “栀子,你还瞒着我什么。” 看着站在面前的解雨臣,白栀突然又镇定了下来。 “不多,就几件大事。” 前面是解雨臣这个猛虎,后面是黑瞎子那头饿狼,白栀现在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反正跑又跑不掉,无所谓了。 “不说。” “不说。” 解雨臣看着白栀,抱了抱她,“我会查到的。”然后转身走了。 白栀看着解雨臣匆忙离去的背影,觉得她不应该对解雨臣以外的人放松警惕,比如黑瞎子。 “白栀,算上这件事,你瞒了几件大事。” “三件吧。目前我这一眼就望到头的路,我就算出三件来了,多的没算出来。” 黑瞎子点点头,然后越过白栀出了门。 整个屋子里就白栀自己了,刚才那股支撑她的劲一下就没有了,就像他们才是她的支柱。 解雨臣在正院里等着黑瞎子,黑瞎子看见解雨臣也没问,只是一起结伴而行。 黑瞎子挑了一辆车,等解雨臣坐稳之后,直接就开走了。 没有人对这次的目的地有异议。 “师父,栀子和你瞒了什么,我要知道。” 解雨臣和黑瞎子进来的时候二月红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听见这个话算是落实了。 二月红站起身,走到解雨臣的面前,沉声道“就一定要知道吗?” 解雨臣很聪明,一件事情不能让他知道,但是白栀知道却付出行动,那就代表着这件事一定对他有害。 白栀一直践行她的诺言,保护他,陪伴他。 “对,我就想知道什么东西是栀子和您都瞒着我,让她装的戏都不敢学全,生怕出了纰漏。” 二月红盯着解雨臣通红的双眼,再一次问“你确定要知道吗?” 解雨臣的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声音沙哑:“我确定,我总要知道她到底要受什么罪。” 二月红原本还能挺直的背彻底弯了,他坐到椅子上,一字一句的说着那天的对话。 真相永远是惨烈的,就像现在的满堂寂静。 白栀在他们走后就跟来了,她听完了全程。 打开门,看见越哭越伤心的解雨臣,看见沉默的没有生气的黑瞎子。 白栀抱住解雨臣,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头,又看看黑瞎子,于是变成了一边拍打安慰解雨臣,一边摸黑瞎子的头。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搞笑,于是笑了出来。 “花花,为什么哭呢?我是愿意的呀,我的到来总是要有任务的,我不可能只得好处不付出。” 解雨臣紧紧搂着白栀的腰,“代价太大了,不值得。” “值得。解雨臣值得白栀这么做。我曾经在看书的时候在心里说了无数遍,只要我能见到你,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所以你值得。这是我求来的。” 很真挚的感情,让黑瞎子有点嫉妒,躲过白栀的手,闹脾气的瞎瞎。 “瞎子也很好,是我当时最想探究的人。孤傲,神秘,强大,你不是备选,是另一个特殊的存在。” 哄好了闹脾气的孤狼,解雨臣又开始闹了。 “我能知道哪个舞步吗?” 白栀知道解雨臣的小心思,但是她选择了拒绝。 “不可以,解雨臣,我不会让你知道的。” 解雨臣离开白栀的怀抱,站在白栀面前,“我不要像以前一样,我要知道。你不能瞒着我。” 白栀也不退让“花花,我不能教给你,如果教给你了,那那件事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我无法预料,我只能保证,我们都会活着。” “我会和你一起受苦吗?” 解雨臣知道白栀不会告诉他了,但是他想知道这件事会有他一起参与分担吗? “会,我们都会。” 我们不是我俩,这时他才真的开心,白栀真的把他放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上,不是备选。 “走,反正都知道了,我今天心情不错,少了一件压在心里的事,我去跳舞,你们看吗?” 白栀在两个人的头上拍了一下,语气里带着轻快。 解雨臣安慰好了自己,擦干了眼泪,“看,你舞鞭的时候就很好看,跳舞也一定好看。” “对呀,二爷都看过你跳舞的样子,就我俩没看过,多亏呀。” 都不是什么钻牛角尖的人,反正到时候共患难,还有啥可难过的。 白栀拉着两人到了院子里,随意的舞着。 翻身,折腰,回眸,跳跃,带着浓厚的古典舞特色。 本身就是伶人的解雨臣和少时看惯歌舞的黑瞎子,每个人都有极高的鉴赏能力,他们看着白栀的开心和轻松。 于是他们选择放过。 总归他们会一直陪着白栀,不用在小事上让她难过。 啪啪啪的掌声,让能放开跳舞的白栀更开心了。 脸上带着粉红,鼻子上还有小小的汗珠,像他们跑来时浑身上下都透着娇俏。 “怎么样,还可以吧。” 看着白栀期待的望着自己,黑瞎子也没吝啬他的夸奖。 “特别棒。小小姐这舞娇俏和温柔展现的特别好,动静相宜。还随时随地的散发着自由的气息,这支舞是为了自己跳的。” 黑瞎子从感觉上评论,解雨臣就从技巧夸奖。 “重心很稳,动作利落,身体柔软度不错,表情和眼神都很棒。栀子很厉害,不应该埋没自己的舞蹈天分。” 不只是因为对白栀的感情作祟,还因为她真的跳的很好,她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她的技巧。 “真的吗?那我以后也跳给你们看,你们都不知道,我当时在徽州的时候都想跳,那里那么美,要是穿着汉服跳,天哪,美死了。” 白栀捂着胸口,激动的好像刚在徽州跳了一曲。 解雨臣看着白栀因为放下这件事开心,最后的一丝芥蒂也放下了。 \"自己受益,没必要那么矫情,以后看着她才是正事,绝对不让她独自出行了,以后到哪都拴着她。\" “好了,歇歇,等厨房把面做好了就赶紧吃饭吧,下午你还要练武呢。” 过了明面,白栀不用藏着掖着的练武,让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磨练技术,也让后来的九门看见她就胆寒。 一个出身解家,下手不输霍家的女人。 一个不喜废话,鞭子一绝的女人。 第52章 走物理 人老了,就是比年轻的时候脆弱了。 明明一共四个人在场,明明一共四个人难过,可是,最后只有二月红一个人吃不下饭。 二月红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好吧,不止头疼,心肝脾胃肾也在疼。 \"他们怎么能哭完就去吃饭了呢?胃口这么好吗?这事和我关系很大吗?为什么到最后我最难受。\" 二月红不懂,二月红不明白。二月红硬是挤进了饭桌上。 “花花,这个好吃,还清淡。” 白栀夹了一小块藕给解雨臣。 “是吗?我尝尝。”解雨臣尝了一口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是吧。”白栀一边回答着,一边给黑瞎子夹了一筷子肉。 黑瞎子一直不说话,他饿了,没空说话,但是他给白栀夹了不少她喜欢的蔬菜。 解雨臣?不管解雨臣。 再慢一点就要饿死瞎子了,哪有空管解雨臣。 看着其乐融融的三人,二月红就坐着,不动筷子也不说话。 解雨臣还是很爱二月红的,毕竟师父还是挺疼他的。 “师父,先喝碗汤吧,没准等喝完了,就想吃饭了。” 盛了一碗莲藕排骨汤放在二月红跟前,二月红才舒心了一点。 也只能舒心那么一点。 “二爷身体这么好吗?我都饿了你还不饿。” 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二月红呼吸一滞。 “你再这样说也无济于事,是你先露馅的,又不是我,他都跑我跟前问了,不说有什么意义。” 二月红端着碗喝了一口,鄙视的看了眼白栀。 白栀确实没有办法说这件事不是她自己的错,但是她还是有点生气,因为她真的没成想被解雨臣撞了个正着。 “他问你就说,你那么好当初别想着教啊。” 一句话沉默自己沉默对手。 好了,一句话连自己都吃不下去饭了。 正当二月红和白栀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管家带着消息来解救他们了。 “二爷,张会长来电话说让您和解家的一起去新月饭店,李家的说解家的人把他们家盘口抢了,正嚷嚷着要公道呢。” 管家的话说完,整个餐厅的氛围都好了。 矛盾转移了。 白栀看着黑瞎子,“吃吧,吃饱了再去。” 结果黑瞎子筷子一放,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走了,去新月饭店吃饭,尹老板总是会请瞎子吃个饱饭的。” “你倒是会算,真会省钱。不是把账挂在我身上,就是让尹老板请你。” 解雨臣站起身收拾好自己,还顺手把白栀的衣服也整理好:“走吧,找尹老板请客。” 四人坐上车就走了,刚刚好不多不少。 白栀今天要练武,没有穿裙子,但是裤装也很好看,看上去就英姿飒爽的。 解雨臣的审美一直很好,还天天翻手机。什么流行时尚,爆火元素,风格版型,解雨臣知道的比白栀清楚。 他开的那家私人订制的服装店,就没有一天是订单少的。 可就是这样,整个北京商业圈的人都知道,解家的那个服装店,最好的衣服都在解白栀的身上。 因为只有她解白栀的衣服裙子是解雨臣画的稿,他们订的衣服都是解雨臣教的员工的稿。 一双小皮鞋,一条喇叭裤,蕾丝的衬衣搭了一个束腰,半扎的头发加上脖子上带着心形宝石,往脸上一看,红色的嘴唇一勾。 她要吃人了。 白栀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老中青三款男人,那场面,谁见了都要弯腰叫她一声姐。 “解小姐。” 一个又一个见到她的服务员都鞠躬问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黑帮现场了。 九门在新月饭店说事都是在张日山的书房里。那地界本来是要人带的,但是白栀是谁。 她是尹南风异父异母的“妹妹”。 她还需要人带吗? 站在门口的听奴看见白栀来了,直接推开门,弯腰问好,“解小姐。” 白栀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直接找了个最近的椅子坐下,然后开始吃吃喝喝。 最中间的张日山,对面的霍仙姑,她是一眼没看,姿态端的那叫一个嚣张。 二月红是来凑热闹的,直接坐在第一把椅子上,跟紧白栀的步伐,开始吃吃喝喝。 解雨臣不掺和九门的事,直接坐在白栀旁边伺候她吃吃喝喝。 黑瞎子觉得自己最贴心了,站在白栀后面给她撑场面。 看着人都到齐了,张日山也没废话,直接说“今天叫你们是因为李家的人说解家的人抢了他们家的盘口。希望九门协会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解家自从上了新的当家人,就有脑残开始不停的挑衅解家。 “那个盘口本来就是我李家的,但是今天查账的时候发现他变成了解家的地盘。解家主,你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解家主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去剥壳了。“我只管解家的大事和公司的事,这九门的事可是栀子在管,有事和栀子说。” 看着李家人开始就打解雨臣的主意,让白栀觉得这个李家家主也不新鲜了。 吃着解雨臣弄好的水果,白栀懒懒的看着李家人,“这事我知道。你李家废物的把盘口经营没了,卖了出去,我解家的族人将盘口买回来改成了点心铺,怎么,这叫抢?” 李家家主本来就是来耍无赖的,因为他不知道上一任家主死是白栀干的,他就是被一群争权夺利的长辈扶上去的。 他眼界很浅,他觉得整个九门就解家是俩孩子当家,不欺负一下试试多亏呀。 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我李家的人压根没卖过那个盘口,是你解家的人骗过去的。” 白栀放下手里的水果,看着他“我不喜欢和你们李家解释太多,但是作为一个解家在九门的代表,我还是可以再捏着鼻子解释一遍的。” 白栀双手合拢放在翘起的膝头,“是你家的人卖了盘口,被我家的人买了改了生意,你要是再胡说,我就只能走一下物理了。” 自从早上拿着鞭子挥舞一会儿,她现在的动手欲望强烈了很多。她已经不满足嘴上骂人了,没用。 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脸皮厚到要死,骂人除了能让自己乳腺通畅之外,没有作用了。 还不如打一顿,一样乳腺通畅,还能让被揍的人老实好久。 “你家的人连钱都没出,还说不是不是骗得。” 听得白栀头疼,\"比上一个还废物,至少上一个是算计别人,这个可好,被别人算计。\" 捏了捏鼻梁,无奈的开口,“就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家的人没有收到钱,是因为他卖盘口的钱被他拿去抵债了。” 李家的家主不信,他觉得都是一支的人不会骗他,最主要的是,那个“被骗的”人的爸爸,当初扶他上位可是出了力的。 他不觉得那个人有必要骗自己。要不然让他儿子当家主就行了嘛。 殊不知那时的家主位置就是个烫手山芋,谁都不知道白栀会不会为了给解雨臣下药这事一直杀下去。 所以有点恻隐之心的都没让自家的人去,之所以选的他是因为就他上劲,就他没人脉没消息,于是他就成了冤大头。 听着李家家主的各种狡辩谩骂,白栀已经完成了蓄力。 扒拉开解雨臣,从他腰后拿出蝴蝶刀,直接飞了过去。 李家家主好像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脑子不好使但是身体好。 上一个被骂了半天结果是跟来的族老出事,这次是被刀扎了还能生龙活虎的。 那把刀的刀身完全进去了,但是那男的竟然还能站起来挣扎一下。 白栀看他也不是什么胖乎乎的人啊,怎么扎透了还能动呢。 好奇让她起身凑到面前,前后左右的看了个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时李家家主终于熬不住坐在了地上。 白栀蹲下身,轻轻戳了戳刀把,没有晃动,被受害人捂的紧紧的。 黑瞎子也是坏,蹲在白栀旁边,拿他做教具。 “看见了吗?你扎到的地方是你经常说的肚子,但是它里面有很多器官,这把刀往上,是胃,右边一点是肝脏。” 黑瞎子不光是指给白栀看,还坏心眼的捅了捅刀子,让男人疼的直哆嗦。 白栀看着男人,有点害怕,“他怎么办,要送医院吗?能让他走后门吗?走前门会有人报警的吧。”手还不停的在匕首上试探。 “他进局子倒是没什么,我怎么办,我不想进去。”胳膊碰了一下黑瞎子,“你不帮忙处理一下吗?他快死掉了,这个匕首可以拿下来吗?那是花花的。” 本来众人就挺震惊白栀的突然动手,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听见白栀的话又惊悚了。 黑瞎子知道白栀她是真的不了解这个东西,她是真的心疼解雨臣的这把匕首。 “傻了吧,这个匕首不能随便乱拔,它现在正好堵着出血口,如果扒出来了,那血就止不住了。” 白栀点头:“明白了,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把他的匕首拔下来了,我再把它插回去,有用吗?” 白栀觉得自己要问清楚,毕竟她可是要跟着吴邪盗墓的女人,万一不幸有东西扎到了自己,自己条件反射的把东西拔了,那自己要不要把它再插回去。 第53章 标题跑路了 在座的人都是腥风血雨走出来的,比这残忍的事他们都干过,但是从白栀嘴里说出来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天天笑眯眯的,说话声音甜蜜蜜的,不是在吃就是在玩。 现在可好,唯一纯白的栀子花也染血了。 解雨臣也吓到了,不过他不是觉得白栀心狠手辣,而是怕她以后出了意外自己这样做。 “栀子,不可以这样做。刀子插进去了就不要拔出来,要尽快就医。拔出来了就不要再插进去了,你不能保证它能完美的贴合第一次的伤口。” 解雨臣赶紧把白栀拉起来,再看看她指不定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这整个屋子里的人除了解雨臣和黑瞎子都不太了解白栀,所以听见解雨臣很认真的解释时,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了。 谁会自己把刀拔了再插回去。 结果看着白栀恍然大悟的样子,更吃惊了。 还真有人这样想啊。 黑瞎子啪的一下打在白栀的头上,“听见了没,不可以对自己这样做,对别人的话随意。” “哎呀~我知道了,我就问问,问问都不行了。” 白栀摸了摸被拍的脑壳,略带委屈,“那他怎么办,花花的刀还在他身上呢,真的不能拔了吗?刀把我可是找人镶了钻的,上面还刻着花呢。” 黑瞎子一听也是心疼了,都是钱啊。立刻蹲下来,“等着,我把刀把卸下来。” 黑瞎子的动作再快再轻,刀子在人身上扎着也是很疼的。 看着人疼醒又疼晕,白栀离得远远的。当然啦,离开之前还塞了一个茶杯在他嘴里,他叫的声音有点大,塞住之后声音能小点。 至于为什么不塞手帕,那是因为白栀觉得他不配用自己的手帕。 “嘿,离我这么远是几个意思啊,怎么,害怕了。” 黑瞎子拿着刀把上下抛着,看着白栀拉着解雨臣站在门口。 “怕呀,我为什么不怕。他可是第一个我伤到的人,扎到他的时候我都懵了。”白栀现在恨不得夺门而出,本来没那多血的,经过黑瞎子的操作后,血更多了。 白栀捂着鼻子和嘴,声音瓮声瓮气的:“我刚刚能蹲在那和你一起讨论,我都觉得我自己成长了。” 看着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张日山让人把他抬了出去。 “走吧,南风和秀秀应该等不及了,你那么久没来了,南风都着急了。” 看着走在前面的张日山,白栀有点想一鞭子抽过去了。 “你们叫我来的目的就是因为南风和秀秀想我了?” 霍仙姑在旁边摸了摸她的头,“对呀,你前几天出了事,我也不好问你怎么样了,南风倒是见了你一面,秀秀可是一面都没见到呢,正好趁着现在把你叫出来透透气。” 望着走掉的霍仙姑,白栀看向了二月红。 “你知道这事?” 二月红放下茶杯,“我为什么要知道,小花是我徒弟,我都不用问,看脸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情况吗?我只是跟着你们来蹭饭的,我可没吃饭呢。” 说完背着手就走了。 白栀傻掉了,“花花,你师父是不是被鬼附身了,他以前不这样啊。” “咳。”解雨臣握拳轻咳一声,“遇见你之后就变了。” “行吧。” 包厢里有不少人,张日山和霍仙姑坐在一边逗着南风怀里的秀秀,二月红在吃饭。 黑瞎子看见了就做了过去,“二爷怎么能吃独食呢。” “什么独食,我又不是不让你吃。再说了,在家的时候你们都吃了,可就我没吃。我先吃怎么了?” “行,您先吃就您先吃。”然后抢了一筷子羊肉,“嗯~这个一定是尹老板给我点的,应该是新疆的羊。鲜嫩微甜,没有膻味,香味浓郁。” 看着黑瞎子陶醉满足的表情,白栀绷不住了。 “南风~没有我的吗。” 尹南风转头瞪了她一眼,“桌子上的那条鱼就是专门给你点的,除了你还有谁爱吃鱼呀,跟猫似的。” “南风最好了。” 白栀心满意足的去吃鱼了,张日山又难受了。 尹南风因为白栀在出事后只来了一次,然后就一个星期没再找过她而难过,怎么劝都不行,去找白栀怕白栀是在自我调整,让白栀来,她还非觉得不好,患得患失的。 自己赶忙拿着李家的人做筏子将人找来了,结果呢,只得了一句“除了白栀没人爱吃鱼。“ 白陪她那么多年了。 因为李家的事,下午练鞭的事也没了。 白栀觉得没有意思,让尹南风弄两幅麻将过来,她要打麻将。 八仙桌上摆好了麻将,四人坐好,白栀清了清嗓子,“先说好,不玩钱的,没意思。 谁输了谁就展示一段才艺,什么才艺都行,你就是打套拳都行,但是,自己的表演项目不能连着一样的。注意,惩罚时间为一局,你下去了,旁边的仨随便上一个。 还有,你可以请外援帮你完成惩罚。” 那仨老的觉得挺有意思的,那时候还在长沙他们都是玩钱的,现在就剩这几个能聚一聚了,还以为玩起来会难过呢,没想到还能玩点花的。 “可以,我还没老的唱不动戏。就是你可别赖账啊。” 二月红就先响应,他今天一定要在麻将桌上讨回白栀给他的“委屈难受”。 “看不起谁呢,大不了从头罚到尾呗。我还能赖这个了?”白栀手里码着麻将,脸上是被二月红气出的粉红。 张日山觉得二月红说的很对,“对,你可别让人帮你,自己打听见没?” “知道了,就你俩啰嗦,磨磨唧唧的,看看仙姑,人一句话都没说。“ 四人麻将赛开始了,麻将碰撞在一起的声音真让人着迷。 解雨臣虽然被“禁赛”了,但是可以旁观啊。 就站在白栀身后,看着她打。 不知道怎么回事,白栀的手气特别好,三局了,一次没输过。 张日山第一个遭殃,他也不敢使唤尹南风,就自己老老实实的打了一套拳法。 第二次是二月红,硬生生地给白栀点了个炮,让第三局的麻将赛添了一丝文雅。 “哎,二爷这嗓子就好,这锁麟囊还是那么好听。” 张日山打出一张三万,想起了当年梨园一票难求的场景。 “八条,对呀,不比以前差。” 霍仙姑当年可是随着霍三娘去了很多次梨园的,二月红唱的什么样,她可清楚了。 “还聊呐,我都快糊了啊。”白栀理了理牌,总觉得不太好,她要把自己框死了。就只能胡一张牌,绝了。 解雨臣都做好去领罚的准备了,白栀峰回路转,“自摸。哈哈哈哈,快点,上才艺。“ 看着白栀的牌,尹南风放下了姐妹情,仔仔细细的理了一下牌,“就这一张牌了,剩下的都打出去了,怎么就能被你摸到呢。” “哈哈哈,快,都表演起来。”看着张日山难过的样子,白栀更兴奋了,拿手指着张日山,“张会长,不能在打拳了,我看你也想不出来要表演什么,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 白栀的坏都在脸上了,张日山不想要她的主意,但是他真的没有别的才艺了,“什么主意?” “我看张会长也算得上风韵犹存呐,跳舞就算了,你也不会,那就出卖一下色相吧。” 想想电视剧里张日山脱衣纵火的样子,那麒麟,帅的嘞。 本着看不到小哥的就先看看低配版的,白栀笑得合不拢嘴,“来,看看麒麟。上衣脱了,来一局的俯卧撑。” 千禧年以后的张日山是个穿衣服都不避人的,但是现在这个张日山可不行,特别是白栀笑得跟纨绔子弟一样放荡。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好多年没脸红过的张日山,现在连脖子都红了。 “我怎么了,不就是好色吗,我不抽烟不喝酒,这辈子就牵过两个男孩的手,我还不能好色了?”白栀撑着脸看着张日山扭捏的样子,笑得开心极了。 “再说了,我就看看,赶紧的不要害羞。你要是耍赖,我明天出去可就要造谣了,你自己想清楚。“ 张日山在屋里丢脸和屋外丢脸里,选了在屋里丢脸。 尹南风拿着笛子准备给张日山伴奏,秀秀则被霍仙姑赶鸭子上架了。 不过白栀不舍得秀秀受苦,直接把秀秀放在张日山背上鼓掌。 ”你瞅瞅,加上秀秀你现在更吸引人了。那种成熟的已婚负责的感觉就出来了。“ 说完,张日山的身上更红了。看的尹南风目瞪口呆的。 “等以后解家稳定了,年头好了,我就买一个大院子,放好多好多漂亮男人跟我玩捉迷藏。” 然后逗着秀秀说“我们富婆呀就要过这种生活,男人嘛,玩玩就好了,不能当真的,要不然苦的就是自己。” 霍家女子当家,这种事在霍家很常见,霍仙姑就没说什么。 但是对尹南风就不一样了,这句话打开了尹南风新世界的大门,让后面死追尹南风的每一个人都想吃了白栀,就没有一个人能撑的过半年的。 第54章 出走的第二个标题 二月红又上了牌局,只是这次加上了一个黑瞎子。 虽说解雨臣对白栀那句要买个大院子找好多漂亮男人和她玩捉迷藏而生气,但是也只限于气一气。 再者,等解家稳定怕是痴人说梦,那么大的家产,只有把人都挂墙上才会老实稳定。 还好多漂亮男人,想想吧,梦里有的是。 黑瞎子的运气呀,是真的衰,白栀放了他一次又一次,实在是放不下去了,胡了。 “小小姐,你就是这么对瞎子的?” 看着胡牌的白栀,黑瞎子心都碎了。 “你瞅瞅,我都放你多少回了。” 白栀把前几张牌找出来,摆在黑瞎子面前,“在放下去,没人能赢了。别人要的牌都在我这了。行了,表演吧。” 黑瞎子直接让人拿了一把二胡过来,拉了一曲良宵。 张日山想着不可能总是自己倒霉,就又来了一局。 这次确实不是他倒霉,这次是解雨臣倒霉。 二月红觉得手感出来了,不想打断,下次一定赢,就让解雨臣上了。 解雨臣来了一段花鼓戏,唱的挺好的,就是白栀运气不太好了。 “哈哈哈,白栀,该你了。” 张日山脸都要笑烂了。 把牌一推,白栀选择了唱歌。 解雨臣没有顶上,是尹南风上的。 “月见草 覆了风霜 离群之鸟 犹自彷徨 紫丁香 散了遗世芬芳 逆着风荣枯一场...” 这个唱的,屋里的老人都有点闹心了。 刚想推了牌不打了,白栀声调一转,又开心起来了。 “月儿在手中开呀怀儿笑 云儿在那眼前睡得早 春风吹不倒 我的杨柳腰 在那桃花源里蹦蹦跳跳...” 要是再晚点,二月红他们都要以为白栀是在针对他们了。 白栀唱的开心,把秀秀抱起来逗弄,秀秀也在那跟着唱一句唱一句的。 对面包厢的人望着他们,觉得自己玩的什么都不是,一点文艺气息都没有。 ''''救命呀,他们好像玩的很开心呢,我也想要。'''' 一群人聚在一起打麻将,最后打到晚上吃饭才停下来。 京剧花鼓戏,二胡小提琴,笛子武术歌曲。 中的西的都展示了,只有张日山不一样,他出卖色相。 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张日山的脸还是红红的。吃完之后立刻就跑了,只留下了众人的笑。 每个人从这个门里走出去都是带着笑,这也是多年后的回忆。 忆着逝去的人,逝去的年华。 娴静的,自信的,桀骜的。 只是到了解家,就只剩了平淡。 白栀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在了黑瞎子的身上,“瞎子,开心吗?” “开心,可开心了。” “不会让你输的。” 没有回话,只有一把背起白栀就开始冲刺的黑瞎子,只有解雨臣跟在后面的一声声小心,只有满院白栀的笑声。 哐哐哐—— “小小姐,起床了!再不起床太阳就晒屁股了。”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都练完准备吊桑了,赶紧把白栀叫起来。 怎么能不如小孩呢。 白栀时隔两年,再一次上演了清早起尸图。 呆滞的瞪大的眼睛,微张的嘴,耷拉在床边的手。 黑瞎子仔细地听了一下里面的呼吸声,''''起了呀,怎么还不动呢。'''' 哐哐哐—— “起床了,练功了。” 白栀终究是起来了,趿拉着拖鞋,打开门,“等着。” 然后洗漱,再出来换上解铃放进来的衣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抹了大红色的口红。 飒爽遮住了甜美,正适合练鞭。 鞭子还是昨天的那个,白栀用的很顺手。 等练了一个小时之后,就是跑步扎马步。 等到了早饭,白栀破天荒的吃了两碗面和一屉小笼包。 解雨臣看着白栀的饭量,让人上了一杯橙汁给她消食。“饿了就和瞎子说,他会让你吃饭的,下次不要吃那么多,对胃不好。” 白栀往嘴里倒着橙汁,摸摸肚子,靠在了椅背上:“我饿~我整整运动了两个小时,等一会儿还要继续。我觉得我以后可能吃的都会像现在这样。” “吃吧,没事的。”黑瞎子吃着包子,为白栀说了一句公道话,“她就是天生的吃得多,现在运动量大了,吃得多是正常的。” “行吧,别饿了撑了,不舒服叫大夫,我去公司了,你们今天不用等我了,我应该会在公司吃。” 解雨臣又递了一杯橙汁给白栀,然后就走了。 刚吃完就练武是不可能的,所以白栀被黑瞎子挂在了树上消食。 白栀眼看着手里的果汁变成了树枝,从颓丧中走了出来,陷入了暴躁,“黑瞎子你有病吧。” 黑瞎子还在树下面拿着果汁一边喝着一边看着白栀:“挂好了,练练你的臂力,剑你也得一起学,剑比鞭子还适合你,那玩意杀伤力大。” 为了练武,为了以后的生活,白栀咬牙坚持着。 在树上挂了半个小时,下来的时候整个胳膊都是抖得。 黑瞎子按完之后,又让她开始挥剑,错一下黑瞎子就打她一下,每挥一下都能挑出毛病。 挥剑,被打。挥剑,被打。 白栀就这么练了一个上午,等黑瞎子说可以停下的时候,白栀瞬间就哭了。 也不说话,就蹲在那就开始埋头痛哭。 “小小姐,你别哭呀,我不打你了。” 黑瞎子蹲下来把脸凑到白栀面前,伸手给她擦了擦,“小小姐,咱不哭了,瞎子不打你了。” 白栀把胳膊往黑瞎子怀里一放,哽咽的说“揉揉。我没事,不是你打的,是我觉得太累了。你教的很好,不关你的事。” 按摩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开始继续揉着。 “那我们去找小九爷一起吃饭吧,正好蹭食堂。” “好,那我再拿一碟点心给他带过去。” 黑瞎子给白栀按着胳膊,等着解雨臣得点心。 点心很快就做好,拿着点心就走了。 没人会阻拦白栀和黑瞎子,半路碰上了解枬,“解枬,花花呢?” 看见是白栀,解枬的精神都好了:“小姐,老板还在办公室里,连饭都没吃呢。我也劝不住,你快去劝劝他吧。” “行,我知道了,我看你也是刚出来,去吃饭吧。” 解枬终于把解雨臣的吃饭问题转给了别人,浑身都轻松了。 “那小姐再见,我先去吃饭了。” 白栀点点头,然后带着黑瞎子去了办公室。 当当当—— “进。” 解雨臣还在看文件,眼睛都没离开过纸。 “花花,走啊,吃饭去了。”白栀跑过去拿走文件,趴在桌子上,“快点,我都饿了。” 看见拿着文件的白栀和拿着食盒的黑瞎子,觉得被员工气的发疼的头都好多了。 牵过白栀的手,“走,去吃饭。怎么样,今天练的。” “还行,我觉得我挺有天赋的,下午回去练鞭子。” 黑瞎子看着两个晃晃悠悠的人,直接越过了他们,直奔食堂,食盒也顺手给了解雨臣。 看着黑瞎子饿成这样,解雨臣也加快了步伐,白栀练了一个上午,肯定也饿了。 今天来的晚,食堂只剩下门口的一张桌子了,白栀就坐在那守着食盒,等着两人。 解家的人已经好久没看见白栀了,可是对白栀的害怕已经深入骨髓了,一个个的都不敢出去。 可是不出去不行,怎么样都会碰上。于是他们化敌为友,推推搡搡的往门口走。 “小姐。”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好。 白栀对着他们笑了笑,“中午好。” 看着前面的人打完招呼就被放走了,后面的人也放心了一点。 一群人挤在一起给白栀问好,然后等着白栀的回答,最后就可以跑了。 “等一下,那个…那个四表叔等一下。” 被白栀叫住的那一刻,一群人心跳都停了一瞬,好在只是叫了一个人,其他人直接就弃人跑路了。 四表叔老实巴交的站在白栀面前,“小姐叫我有什么事吗?” 白栀点头,“明天中午或者晚上去解家找我,带着你刚回家的女儿,解家的人都会分到财产,你女儿刚回来也一样有。” 他的女儿是前妻留下来的,只是在她死后,自己精神恍惚,弄丢了女儿,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了。 白栀嘴里的财产可不是什么房子和钱,是铺子。 本来解家的铺子有一些是家族共有的,只是家主管着,然后每个月给他们发钱,他们也不是只拿钱不干活。 他们要么是在外面提升解家的影响力,增强解家的名声。要么就是在内,为解家培养下斗的好手,或者是带队下斗。 剩下的拿着铺子经营的家主就不管了,是赚是赔无关主家。 “谢谢小姐。” 四表叔鞠了一躬,热泪盈眶。 他的现任说他的财产是他们儿子的,不让给姼姼,他只能偷偷给,怕现任趁他不在给抢了。 现在好了,主家给,现任不敢抢,他死了现任都不敢抢。 “去吧,这次你可要保护好你的女儿。” “一定会的。” 四表叔带着感激走了。 从白栀要分财产给姼姼起,他就对白栀和解雨臣忠心一辈子。 “呦~这是谁家的小小姐呀,吃饭都不忘处理家务,这么勤劳。” 黑瞎子看着白栀管家管的这么好,他就觉得白栀受累了。 属于理智接受解雨臣长大会和白栀在一起,但是感情上还是觉得没有人配得上白栀。 “好啦,快坐下来吃饭了。”拿过两人手里的餐盘,对着瞎子曲解道“放心,你也有,只是没告诉你,落在我名下了,我觉得你好像破财,所以帮你攒着。” 第55章 倒第2章 “还有这好事?不错不错。只是什么叫我破财呀,这话说的。” 白栀把食盒打开,将点心摆好。 要是现在不吃,等他们走了之后,解雨臣也不会碰它一下。 “你不破财吗?那你说说你的钱都去哪了。” 黑瞎子仔仔细细的想想了,想到了花钱如流水的自己,想到了拿不到尾款的自己,想到攒不住钱还时不时出事的自己。 默默承认了自己破财的事实。 解雨臣端着饭回来了,饭菜点心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都不是什么饭量小的人,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全吃完了。 “花花注意休息啊,不要累到自己。不要太生气,今天要不是我来了,你连饭都不知道吃。我们走了,晚上见。” 白栀扒拉着车窗,挥手再见。 解雨臣一一回应“知道了,不会了,晚上见。”然后挥手和白栀告别,等车子开动之后,就回去工作了。 早晨的白栀以练剑为开始,午饭做结尾。 下午的白栀,以练鞭为开始,晚饭做结尾。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溜走。 白栀在经过两个月的不断训练之后,身上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肌肉。 又逢离别时,满园月季香。 “啊啊啊,瞎瞎,我也要飞,我也要。” 白栀看着被黑瞎子托着玩飞飞的秀秀眼里全是羡慕。 她拉住黑瞎子的背心,使劲往下拽,差点把黑瞎子的衣服扯下来。 “飞,立刻就飞,你快别扯我了,要露光了。” 黑瞎子赶紧放下秀秀,把白栀拖了起来。 要是再不满足她的愿望,今天他就得光着从解家出去。 “哈哈哈,飞喽,哈哈,好玩,我的了。” 黑瞎子托着白栀在院子里绕着圈的奔跑,惹得秀秀在后面追着说“坏~姐姐坏~我的,你抢我的。” 秀秀不说还好,一说两个大孩子就来劲了。 黑瞎子把白栀往脖子上一放,左扭右扭的逗着秀秀,白栀还开心的张开双臂,扭头对秀秀说“哈哈哈,我的了。你追不上我吧。” 气的秀秀在后面连爬带跑的追着:“坏,我要咬你们~” 太阳正烈,他们也不嫌晒。就在太阳底下绕着院子跑,笑着,闹着。 解雨臣和尹南风没有参与,他俩躺在大树底下的贵妃榻上,看着“三个孩子”在那玩。 然后商量中午的饭菜,等着他们玩够了吃饭。 秀秀太小了,追了半天也没追上,眼泪汪汪的去找解雨臣主持公道。 瘪着嘴,期期艾艾的说“姐姐坏,抢走了。秀秀想要。” 解雨臣把秀秀抱到了榻上,踩了擦眼泪,柔声道“姐姐不坏,知不知道。” 秀秀吸吸鼻子,点了点头:“姐姐不坏,瞎瞎坏。” “对,瞎瞎坏。” 然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甩棍,几个跳跃间就来到了黑瞎子的身边。 棍子抵住他的腰,沉声道“把秀秀也带上,不然一会儿哭了你哄。” 没有半个字是说白栀的,全归到了黑瞎子的身上。 黑瞎子故作为难,双手扶着跨坐在他脖子上的白栀。 他觉得他能在临走前再从解雨臣身上赚一笔。 “加钱。” “好嘞~” 解雨臣不是不知道黑瞎子的实力和死要钱的性格,只是想借着这件事给黑瞎子钱罢了。 再说了,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他也i能要求别人去做事,哪怕那件事对他无关紧要。 朋友不是那样处的,他们这样就很好了。 黑瞎子从榻上捞起了秀秀,带着两个小姑娘满院子的乱跑。 只是没一会儿,白栀就下去挤走了解雨臣,自己躺在榻上看着黑瞎子和秀秀玩。 解雨臣坐在边上,拿了一颗草莓喂给白栀,白栀也不客气,指了指桃子,等着解雨臣的投喂。 尹南风觉得哪怕再过三年,她看见这种景象还是会牙酸。 “啧,你就光张嘴呀,你好歹动一动啊。” 白栀吃着切好的桃子,打了个哈欠:“我动了呀,再说了,一个家里有俩勤快的就得了呗,哪能都勤快呀。” 尹南风听着白栀无耻的话语,都无奈了,“你的动不会是说的指水果吧。” “对呀,不然呢。”白栀有气无力的说“等黑瞎子走了,我就是想闲都闲不下来。” “说说。”尹南风觉得好奇,白栀平时除了解家的事,应没别的事了吧。 翻了个身对着白栀,好奇的问“怎么了,之后要干点啥让你自己闲不下来。” 白栀吃完最后一口桃子,翻身对着她,无力的说“我以后每天练四个小时的武,以保证下次的意外我能有最大的自保能力。 我还找了三个乐器老师,我除了唱戏和舞蹈就没有会的了,我得学学。 我还要时不时的去二爷府上学戏,学舞蹈。当然,这些都是零碎的。 最占时间的是解家的事和之后要陪花花参加的一些宴会。” 说到这白栀都激动了,“我就不明白了,怎么黑瞎子走了之后全是宴会。什么成人礼满月酒订婚宴婚礼寿礼,全在那两个月里了。 每一个宴会,我都要从早收拾到晚。服装造型化妆保养,一直到晚上回来才能放松。” 白栀往榻上一躺,发出最后的质问:“他们到底哪来的那么多宴会呀。” 还以为能听到点什么劲爆的呢,结果大多都是白栀自己找的事,尹南风转回了身子,“哦,那也不是你使唤解雨臣的理由。” “什么叫我使唤他。我今天只欺负过他一下,那就是把他从榻上挤开。剩下的我可没干。” 解雨臣看着突然坐起的白栀,熟练的往她嘴里塞了一个草莓,“对对对,不是你使唤的,是我自愿的,不激动,一会儿要吃饭了,要不然胃难受。” 看着哄好白栀的解雨臣,尹南风觉得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跑去和黑瞎子一起逗秀秀玩。 中午的饭真的是各有特色。 比如一半红一半白。 红的是白栀喜欢的酸辣系,看着就能感觉到浑身发热。 白的是清淡系,适合所有人,包括秀秀。 这顿饭没有嘱托也没有期盼,就是一顿很普通的午饭。 吃完之后几人来到了院子里,他们要在这午休。 黑瞎子最早醒过来,一个人默不作声的走了。 等他消失在院子里的时候,解雨臣醒过来,把黑瞎子榻上的秀秀放到白栀榻上。 自己就在贵妃榻的边上坐着,给两人打着扇子。 尹南风醒了看见这一幕,翻了个白眼转身又睡了过去。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可得好好休息,至于那俩,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等下午醒来,又玩了一会儿。 没人说起不见的黑瞎子,连秀秀都不曾提起。 一直到吃完晚饭,把秀秀送到霍家,也没人露出难过。 黑瞎子会回来的,所以不用伤心。 从酷暑到寒冬,流浪的草原的孩子回家了。 看见刚出大门的白栀,黑瞎子猛地抱起白栀,让她在胳膊上坐着,颠了颠,“没瘦,不错,挺让人放心的。” 白栀抱住黑瞎子,激动的快哭了。 再有两天就要过年了,她一直没有打电话催促黑瞎子,或者说,她就压根没有给黑瞎子打过电话。 她相信黑瞎子会回来的,只是早晚问题而已。 白栀搂着黑瞎子的脖子:“过来就好,快去换件衣服,今天去二爷家吃饭。” 黑瞎子抱着白栀往院里走,自己直接去浴室洗了个澡,换完衣服出了门,坐在白栀旁边。 “懒死你得了。” 白栀走到黑瞎子后面,拿着他头上顶着的毛巾开始擦头发,语气里是纵容和喜悦。 擦完头发,两人出发前往红府。 车稳稳的停在门口,白栀急忙打开车门,拉着等在门口的解雨臣去看车里的人。 “花花,猜猜车里的人是谁?” 解雨臣怎么会猜不到他呢,除了黑瞎子就没有人的到来能让她这么开心了。 不过他没戳破,从车窗外往里望“谁呀,还要猜猜。” 黑瞎子配合的从里面伸出头:“小九爷,想我没?瞎子我回来了。” 看着往后微微后仰的解雨臣,白栀捂着嘴大笑。 “没猜到吧,是瞎子。” 然后打开车门,左手一个黑瞎子,右手一个解雨臣,开开心心的往二月红院里跑。 “二爷,二爷,快,再备双筷子,瞎子回来啦。” 二月红在屋里听的清清楚楚,连忙出来。 “知道了,走,直接吃饭。” 都等了半天了,白栀要是再不来,小花就要去找人了。 今天的晚饭是火锅,所以白栀出门早,下午四点半就出门了,因为她吃火锅慢,总是有好多话要说。 好在这顿饭白栀吃的不算另类,她是麻辣,黑瞎子是中辣,那俩养生锅。 清汤寡水的,看着白栀想直接喝了它。 那俩大枣飘的,看着就很健康。 白栀小心翼翼的拿公筷给解雨臣涮羊肉,没有让他沾上一点辣的。 她在怀疑完解雨臣难过自己的身材之后,就开始在吃饭的时候盯着他了。 她怕解雨臣因为身材的事不健康饮食。 吃完热热闹闹的晚饭,白栀几人直接打道回府了。 二月红只是喜欢热闹而已,不是喜欢一直吵闹。 白栀很清楚自己和黑瞎子的定位,所以直接走了。 夜晚如此静谧,温柔。让人不想离它而去。 第56章 最后1章 九爷走后的第二个新年,还是黑瞎子白栀解雨臣一起过的。 他们又省下了一笔烟花钱。 “我怎么觉得今年的烟花不热闹呀。” 黑瞎子看着烟花,总觉的没有去年的热闹。 白栀披着被子,掀起一小块门帘,“不用觉得,因为它就是不热闹,今年开始禁烟花了。” 看着“稀稀拉拉”的烟花,黑瞎子咂了咂嘴,“行吧。” 因为白栀占地太大,解雨臣都没过去看,一直坐在凳子上喝茶。 “没事,有的地方还是可以放的,等过几天就带你们去放。” 其实不少,只是习惯了往年的阵仗,一少就觉得不适应。 白栀打了一个哈欠,坐回了椅子上。 凳子太小,装不下裹着被子的她。 “守岁守岁,除夕不守岁能干什么呀。” 白栀的头一点一点的往下耷拉,然后又迅速抬起。 不断的眨着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黑瞎子戳了戳被子,看着白栀因此而东倒西歪的,就有点好笑。 “我说小小姐,要不然不守了。你这困的都快直接睡着了。” 白栀裹着被子动了动,表达自己对黑瞎子的嫌弃。 “你别碰我,我要守的。”哼哼了几声,清新了一点,“祈福平安,迎接财运好运。还有家庭和睦共享天伦,都好的寓意啊。” 前面的黑瞎子很感动,后面就不想接受了。 “嘿,你这说的,谁享天伦之乐。瞎子我多年轻帅气的一个人啊,现在还有好多富婆姐姐要包养我呢。我怎么就享天伦了。” “无耻。” 白栀从被子里伸出脑袋,正对着黑瞎子:“你也不想想你的岁数,你不享谁享。 花花1978的,你可能比九爷年纪都大,我更不用说,我妈现在还是个孩子呢。 你不享天伦之乐谁享,我倒是不介意享一享。” 黑瞎子是无耻,那白栀就不要脸。 这一屋子的人,老的太老,小的太小,巨大的年龄差异让刚还犯困的白栀都清醒了过来。 有点吓到自己了。 其实也吓到黑瞎子和解雨臣了。 按照出生年龄来说,白栀真的是最小的。 她妈24生的她,也就是说。 “你妈和我同岁?!” 解雨臣想起白栀以前说的,她妈24岁按照计划生育生的她,她24岁穿越的时候是2026年,往前导一下,可不就是同岁吗? “是吗?” 白栀不太会算岁数,因为大人的虚岁太难算了。 什么肚子里一岁生出一岁,什么只长一岁的,乱七八糟的。 白栀不懂,白栀只会拿手机算周岁。 2002—24=1978! “我妈真的和你同岁哎。” 白栀举着手指头,抬起兴奋的脸,“我家都是什么时候用到年龄什么时候现算,有的时候还要翻户口本。没想到我妈真的和你同岁。” 解雨臣受不了这个打击,闭麦不说了。 只是痴痴的看着手里的茶杯,想着\"难怪我照顾的那么顺手,原来问题出在那了。\" 黑瞎子墨镜下的眼睛不停的眨着,“你家啥家庭,还要翻户口本才能算出自己的年龄。” 白栀又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我全家都被一个问题困扰着,那就是虚岁。 有的人说要虚两岁的的,肚子里是一岁,生出来又一岁。然后有的人说只虚一岁的,有的说不能虚的。 然后他们从小就开始乱说,最后时间长了,什么时候出生的都模糊了。” 黑瞎子点点头,表示理解。 “要不你睡吧,我就是再怎么无耻,我也有点无法接受一颗卵子在这守岁,不对,你连卵子都算不上。” “呵,现在想起我啦,在干什么去了,我可是在你的手下艰难的活了”白栀忘记了日子,又开始掰着手指头数。 “5年,我们认识5年了。” 解雨臣心情平复了一点,也只有一点。 \"真的有人穿越了之后记不住日子吗?\" 白栀举起张开的右手:“五年。你就没有一年是不欺负我的。” 黑瞎子扶额叹气,“我是真的没认真算过。哎~还好你是成年之后穿越的,要不然我本就不好的名声就更烂了。” 看着清醒的白栀,黑瞎子和解雨臣想睡觉了。 本来白栀就出生在和平繁荣的年代,刚入社会,还没来得及被污染,就穿越了。 在解家虽说看了不少黑暗面,但是大体还是被宠着的,现在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白栀长辈这件事,都不敢想象她以后会被惯成什么样子。 12点的时钟响起,新年到了。 “花花,又长一岁。新年快乐,财源滚滚来。” 白栀披着被子像是蝙蝠一样抱了抱解雨臣和黑瞎子。 温暖的触感驱散了“年岁”带来的震撼。 宠着也没事,不会宠坏的。那么温暖快乐的气息,不宠要扔了吗? “睡觉睡觉,12点了,可以睡觉了。” 黑瞎子惦记着白栀困了的事,赶她去睡觉。 白栀重重的点了点头,跑回了自己屋子。 解雨臣看着浑身散发着欢愉气息的黑瞎子,想起了网友经常说的一个词——难评。 \"难道他没发现栀子把他的被子裹跑了吗?他屋里可就只有这一床貂皮被。他看起来不像是傻的呀。\" 解雨臣摇摇头,赶紧走了,反正没被子盖的不是他。 溜了溜了。 都走了,黑瞎子关灯睡觉了。 等躺在床上,伸手去扯被子但是没摸到的时候,黑瞎子恍然大悟,被子被白栀卷走了。 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一床黑色的厚棉被,盖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折腾了半个小时,黑瞎子起身去磨解雨臣了。 听着门栓滑动的声音,解雨臣起身拿着甩棍打了过去。 黑瞎子连忙躲避,着急的解释“小九爷,是瞎子,有事。” 解雨臣充耳未闻,继续出手。 这时黑瞎子才反应过来,他知道,只是单纯的想揍他。 伸手抢过棍子,往椅子上一坐。 “小九爷,瞎子要被,就要那个,你不给我找来,咱俩今晚都别睡觉。” “等着。” 知道黑瞎子的决心,解雨臣翻墙溜到白栀的房间里。 越过屏风,借着微光,看见白栀裹着被子竖着躺在了床上。 \"看来她是困的不行了,守完岁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解雨臣一点一点的拽着被子,可是裹得实在是严实,动作再大点白栀就开始扭动。 眼看着她就要清醒过来了,解雨臣停下了动作。 他觉得黑瞎子可以不睡觉。 黑瞎子等了好长一会儿都没有等来解雨臣,觉得自己被骗了,然后同样的操作去了隔壁。 看着盘膝而坐的解雨臣,黑瞎子明白了。 他放弃了睡眠,而自己的被子今天是回不来了。 最后的局面就是两个人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白栀睡觉。 也亏的白栀是竖着睡得,要不然都坐不下这两个人。 巨大声音可能唤不醒白栀,但是强大的精神威压能唤醒她。 黑瞎子的眼神太幽怨了,幽怨到白栀做梦梦到了自己变成渣男辜负了一个女人,然后嫁衣吊绳女鬼,突然就醒了。 看着黑漆漆的墨镜对着自己,白栀直接动手,可惜手被自己裹住了,没出来。 看着白栀突然间大展拳脚,拱的被子鼓了两个小包,黑瞎子心疼坏了。 这个被子特别像当年额吉做的那条。一样的针脚丑陋又结实,还都是黑色的。 “轻点轻点,会坏掉的。” 连忙把鼓包按了回去,怜惜的摸了摸被子。 “栀子,把被子还给瞎子,他恋被,睡不着觉了。” 解雨臣拿过一旁的棉被,换出了黑瞎子的貂皮被。 然后倒头和白栀一起睡了过去,只是白栀在睡觉前骂了瞎子一句,好像是说他像个怨妇? 听不清了,他太困了。 他就是为爷爷守过夜,然后就是九门辛秘的那一夜。解连环的葬礼,爷爷没舍得让他守,太晚了,他没熬夜的习惯。 看着睡过去的两人,黑瞎子也倒头睡了,反正地方宽敞,一起睡还暖和。 都是他的孙子重孙子,不怕。 挤在一起就是暖和,热的白栀直蹬被子。 一晚上睡的累死了。 黑瞎子在下人上工之前回了屋子补觉。 至于解雨臣,他有密道。 不用找,稍微想想就知道了。 再说了,人都醒了,还不走,他能怎么办。 \"今年的新年不用早起,又没人来拜年,还不用上班,睡了睡了,被窝太暖和了,看来自己也可以在下面垫一个毛毯。\" 解家的下人算是过了一个难得的好年。 没一个当家的起床,厨师闲的都在数面条了。 悠闲的一年开头,也预示着今年一年都是悠闲的。 就连黑瞎子都传染上了这份悠闲。 一年到头都没接到几单,只能闲赋在家,看家护院。 拿着树棍给白栀加练,带着秀秀上树找猫,再去新月饭店点桌饭菜让解雨臣买单,日子过得滋润极了。 而白栀和解雨臣就在零零碎碎的杂事中度过了一年的时光。 而秀秀和尹南风就没沾到这份好福气。 前者开始了家族训练,早早开始练武吊绳。后者不停的开会见客户。 而这一年之后,解家的某些东西就开始变化了。 第1章 伊始 “花花,我要去玩,玩啊!”白栀实在是闲不住了,这个四合院待的她就差去数砖了。 看着在家里也拿着文件看的解雨臣,白栀一把将文件抽走,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小脚不停的乱蹬着。 抬着头可怜兮兮的说“花花,要出去玩。四川重庆广西东北新疆杭州。” 没了文件的解雨臣低头看白栀,笑意盈盈问:“有什么好玩的吗?非要去这几个地方。” “有好吃的。”想想那些好吃的,她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什么好吃的能让你不停的流口水。” 解雨臣怕她再这样趴着,口水就真的流出来了,赶紧把人扶起来。 白栀就坐在桌子边上,不停的荡着双脚。手舞足蹈地说“火锅冒菜锅包肉羊肉串,杭州最主要的是想尝尝那道无数人力荐的,楼外楼西湖临窗的地方才能吃到的正宗的西湖醋鱼。” “为什么一定要在楼为楼西湖临窗的地方吃西湖醋鱼才是最正宗的。” 都是一个店里的菜,坐那吃都是正宗吧。 白栀也很想告诉他是他那个发小最喜欢带人去那吃,所以发展成旅游景点打卡之地的,但是没法说。 “你说呢,哪能有什么吸引我还和我们相关的。” 想到了白栀的来历,那个地方能和她相关的就只有九门吴家。 解雨臣挑了挑眉,笑了一下:“是他?” “对,着名旅游景点。去那里的一半是看西湖的,一半是打卡他走过的路的。” 点点头,“行,我们一个个的去,喜欢就在那买房,下次还能去。” “太棒了。”白栀蹦到地上,开心的转圈,然后又趴在桌子上“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 把白栀手里的文件拿出来,放在一旁,略略思索了片刻:“5月份怎么样,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先去重庆,然后到四川。剩下的下半年再说。” “谢谢花花,我先去准备了。你慢慢看,我就先走了。” 然后就跑了个没影。那背影,没有一点的留恋。 “哎~还是个孩子呢。” 然后低头处理文件,争取在这个月底处理一个大概出来,5月份好带她出去玩。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白栀不停在房间里翻东西,看上那个就带那个,然后在过几天之后再把那些可以不带的东西扔出行李箱。 解雨臣则是在处理文件给解枬安排任务中度过。 解枬看着眼前的不停处理文件还给自己安排任务的老板,真的有那么一刻想辞职不干,早知道他就去刑室了,这个破班真的是服了。 小姐想去旅游立刻就答应了,也不看看家里的摊子铺的大不大。 你倒是处理好了,可是接下来受苦的是我呀。 看着解枬脸上的痛苦面具,解雨臣也是笑出了声,“行了,下个月工资三倍,回来之后再给你4天的带薪休假。” “老板,我愿意为公司工作到死。” 说这句话的时候,解枬的腰腿都挺直了,语气坚定目光坚毅,一看就知道他是愿意为公司加班的。 “下去吧,要是公司里那些解家的人不老实,也不用管他们,只要不是什么大事,随他们去,到时候我会处理的。” 解枬表示知道了,然后干劲十足的出门工作了。 平时也没什么休息时间,天天都是围着公司转。现在还得了4天的带薪休假,不亏,一点都不亏。 三倍工资,天啊,小姐还旅游吗?自己的工资可是行业内数一数二的。 我爱小钱钱。 内心的狂热不是面上的冷静可以掩饰的,这让每一个从解枬对面路过的人都有点害怕他。 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点变态了。 五月,都多好的月份,白栀兴奋的早早地就起来了。解雨臣都没起床呢,她就已经收拾好了。 打开门看见院子里的等着白栀,解雨臣才发现,她真的很喜欢出门去看去玩去发现。 “先练功吃饭,中午的飞机,不急。” 拉着白栀开始练功,一人一边,互不打扰。 其实刚开始解雨臣是想过对练的,但是白栀看见是解雨臣就开始畏手畏脚,根本没有效果,就只能一人一边单练。 练完之后,也没吊嗓就慢悠悠的走去吃饭了,时间还长,等着吃完再唱。 今天的白栀开心,就和解雨臣一起搭的戏。 解雨臣和二月红都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一种,唱得了虞姬演的了霸王。 霸王别姬是出悲情故事,白栀太开心了,情绪总是不对,解雨臣就在旁边一遍遍的给她搭戏,直到她入戏。 “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经典的一幕出现了,项羽不知有假,转身去看,“待孤看来...”,见无人,项羽意识到被骗了,低头看腰间空了的剑鞘,回头惊呼“啊!这——”虞姬抽出项羽腰间的宝剑,自刎于前。 戏曲落幕,解雨臣扶起躺在地上的白栀,揉了揉她的脸,“好啦,早知道不唱这段了,去洗漱吧,换了衣服我们就走。” 白栀无奈地说“不是,是我好像磕到腿了。我还没那么多愁善感。” 把白栀扶回屋子坐下,解雨臣蹲着挽起裤腿,看见确实红了一块,不过没什么事,就放心了。 “没事,就是红了而已,一会就消下去了。去洗漱吧,我也去了。” 白栀其实洗漱也不慢,只是没有解雨臣快而已,等她出来的时候,解雨臣已经在等她了。 管家送走了他们,望着解家,已经能看到这半个月解家的“耗子”到处跑了。 “哎~希望解奉解言守得住,要不然等小姐回来这解家的人又要少了。” 白栀一路睡到了重庆,等她清醒的时候,已经到了酒店。 看着路上的挑着扁担的人,看着慢慢悠悠的车,白栀再一次感到了时代的气息。 北京的繁华和徽州的底蕴都没让白栀有太深刻的感觉,就连去广西那次,也因为一直赶路而没有细细体会。直到这座山城,她才感受到这个时代散发着的拼搏质朴的气息。 晚上在酒店吃,都累了,吃完就休息了。 第二天的早上,白栀敲开了解雨臣的房门。 “花花,走,赶紧吃饭,吃完出去觅食。” 解雨臣不太习惯在酒店住,以前出远门就是到长沙到杭州,住的都是宅子。上次去徽州都是在哪买的宅子住。 让白栀等着,自己拿了衣服去洗漱间了。 伸出手,“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吃完了带上两个人出去玩。” 白栀把手搭上去,跟着解雨臣去吃饭。白栀吃的不多,她还要留着肚子吃好吃的。 “这个,这个看着就好吃。” 走了还没两百米,白栀就拐进了一家面馆,吃了一碗小面。 解雨臣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看着她,“怎么不直接出来吃,还要在酒店先吃一遍。” “你又吃不了辣的,外面的吃的辣的多,就在酒店吃呗。” 咽下最后一口面条,白栀拍了拍肚子。 解雨臣递过去一张纸巾让她擦嘴,等她收拾好,就拉着她出门觅食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白栀在这个地方,就是老鼠掉进了米缸,哪哪都是她爱吃的。 白栀早闻魔幻之都的称号,第一天就找了一个本地人做导游,还是个能讲普通话的导游。 导游听见有人吃不了辣的,就说“有不辣的,骨汤的抄手,鸡汤,包子,蹄花汤,都有不辣的,很好吃的。” “远吗?” 白栀真的怕从这出去之后饿瘦了解雨臣,他是真的不吃辣。 “还行,就在周边,那个蹄花汤就在下面一层。” “走,等走到哪,正好饿了可以吃。” 白栀从不信任何人的不远和还行,特别是依山傍水的地方,那个都是望山跑死马。 拉着解雨臣跟在导游后面,左拐右拐往下一走,到了那一层的时候,人都快气喘吁吁的。 “还有多远,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白栀倚着解雨臣,看着导游,不愿意再说一句话了。 刚吃完的那碗面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导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厚的笑了,“不远了,真的不远了,就再走三百米就好了,就是那里地方比较小。在不过去,上人了就没位置了。” 白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他在前面带路。 走了那么远,在没位置吃饭,那就真的难受了。 一个窄窄的地方里,有一家蹄花汤,还没进去呢,就闻见了味道。 导游还没介绍呢,白栀就抛下他们跑了过去,坐在了座位上。 白栀长的白净还爱笑,就是瘦了点,但是整体来说还是长辈最喜欢的样子。 老板是一个老奶奶,手上脸上都是岁月的痕迹,身后的孩子还很小,看起来比花花还小,但是干活已经很利索了。 看见白栀坐在那里伸着脖子望着锅里,就笑了。 笑得特别慈祥。 老奶奶笑着对着白栀说着什么,还想伸手摸白栀的头,只是在中途停住了。 白栀看见了,就把脑袋放到了老人的手下,只是脸上全迷茫。 白栀她一句都没懂。 第2章 苗头 导游走过来翻译着老人的话,“她说小姑娘是不是饿坏了,想吃什么呀,马上就好,长得真好看,还夸你可爱有灵气。” 白栀喜欢听好话,更喜欢慈祥的老人的夸奖。 露出白牙,声音甜了不止一倍。“谢谢奶奶,那个蹄花汤是怎么卖的呀。” 老奶奶给白栀解释着,导游翻译着,白栀要了四份不辣的和一份辣的。 五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他们看见陆陆续续的上人了。 白栀其实也想吃辣的,但是她怕自己辣的吃多了拉肚子,就要的清淡的。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味道,解雨臣很喜欢。 是一种安定的烟火气。 吃完饭白栀几人就走了,把座位留给了后面的客人。 美食很好吃,特别是有太多符合她口味的东西了。 白栀成功的在三天之内吃胖了。 等飞到四川的时候,白栀眼睛都亮了。 好多漂亮的小姑娘,不知道她在这里生活会不会长成这个样子。 他们没在成都多待,而是转去了阿坝。 四姑娘山啊。 那是史上最大的盗墓活动,多少九门中人折在了那。 “花花,看看吧,九门逃不出这。” 解雨臣抱住白栀,头抵着头,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脸,“没事,我就出生在九门,没什么可逃的。” 他们那么像,又那么不像。 白栀的时间停滞了,没人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岁月流逝的痕迹。 但是解雨臣的时间没有停滞,他在长高他,长到了和白栀一样的身高。 他的面容也逐渐张开,清秀的五官,深邃的眼睛,皮肤白净细腻。 他们有点相像,都是一样的白,一样的清秀。但是解雨臣要比白栀的长相更精致。 他们真的像名字一样,一个清秀纯洁如栀子花。一个秀丽娇俏如海棠花。 可是只要是知道他们的,就没一个人能认错他们,哪怕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戴着同样的帽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白栀连影子都带着温柔和爱意,解雨臣的影子里是一个个张牙舞爪想要爬出来杀戮的鬼。 “走吧,我们该回家了。” 解雨臣以前都是仰头看着白栀,白栀也一直依赖着他。 可是今天就那么看着她,明明身高上没有差距了,他却觉得自己好像无法让她再依靠了一样。 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将她带离这个地方。 回家的时候,解雨臣也不曾松开她的手,就这么牵着她,好像能让他安心。 中午到的北京,除了白栀和解雨臣,其他人都回了解家。 司机看着两个人紧握的手,以为他们是姐弟,笑着说:“像你们这样感情好的姐弟不常见了,我在你们大的时候,可烦跟我姐玩了。 现在她嫁到国外了,我见不到她还想。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也肯定好好挨着我姐了。” 听着司机的话,白栀可开心了。 “是吗?我倒是没怎么觉得他粘我。” 司机看着白栀炫耀弟弟,也不恼,毕竟他俩看上去真的很要好。 “你俩是不是从小就这样啊,要不然你能感觉不出来?” 白栀看了一眼解雨臣,晃了晃相连的手,“我俩还真是从小就这样,怪不得我感觉不出来。” 司机突然叹了口气,“我都没粘我姐,我姐嫁人了我都难受的要死,到时你嫁人了,你弟弟还指不定怎么样呢。怕不是要把他姐夫打出去,拦着你不嫁人。” 听着司机和白栀说的话,解雨臣有一种白栀明天就嫁人了的感觉。 一直皱着眉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手上的痛感让白栀没有再和司机搭话,而是转头看着解雨臣:“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比较难办。” 解雨臣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看着白栀被捏的白紫的手,好好的揉着。 他不说不代表司机不说呀,带着一嘴的京片子笑着回答白栀:“呦,说说都不行了,你弟弟这是不舍得你嫁人呢。这小孩,还真喜欢你。” 白栀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连连安抚他“我都不担心你明天领个女朋友回家把我赶出去,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呀。你还不知道我吗?” 白栀的安慰没有任何用处,解雨臣还是那个表情,还是不说话。 一个不说话一个一直安慰,司机听了一路,觉得解雨臣粘人是有原因的。 这要他这样,他姐的巴掌已经呼到他脸上了。 “到喽,下车吧,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没。” 解雨臣等车停稳,打开车门下去,然后手扶着车门护着白栀的头等她出来,再关门。 看的司机啧啧称奇。 一个闹脾气干活不误,一个哄人还接受着照顾。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节奏,有意思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放政策,到时候给儿子生个妹妹。要求不高,就像刚才那个小孩就行。 看着解雨臣拉着白栀进了公司,他也一脚油门离开了。 解雨臣拉着白栀直接进了办公室,让她去休息室洗漱,他则叫来谢枬开始处理公务。 谢枬看着解雨臣一直没和白栀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俩人又闹脾气了。 赶紧把这半个月跳的最欢实的人说出来,然后站在一边,等着老板的怒火。 靠在椅子上,不停的转着笔,“去把这几个人都叫来。” 解雨臣在四姑娘山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了,后来回来还听司机唠了一路。 说他现在是要喷发的火山一点都不为过。 解家的人都知道了解雨臣和白栀到公司的消息了,这跳的不厉害的还好点,这跳的厉害就不行了。 可是凡事总有例外,比如某些卷土重来的狗。 不多,就5个跳的欢实的。里面就只有一个不害怕的。 解枬看着他们走进了办公室,大开着门,就知道他们的自信和嚣张。 谢枬走到解雨臣的后面站着,也没有关门,他不认为解雨臣会输。 门口的助理们无声的看着这场风暴。 解雨臣没有管进来的解家人,只是看着手里的笔,想着白栀,想着解家。 解轩明他们也不在乎,直接坐到了沙发上,自在的好像是他们的地盘。 待了半个小时之后,解雨臣才看向解轩明他们,“谁给你的权利插手别人的项目,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闯进我的办公室,想抢走公章。” “小解总旅游回来啦,这事你可能不清楚,他不是谁给我的权利,而是我本身就有义务在小解总不在且公司动荡的时候插手。” 解轩明脸上的笑容一看就很恶心,说的话也是一等的恶心。 “这公司是解家的公司,你又不在,我就帮你稳定一下而已。什么叫闯进你的办公室抢公章,我那只是进你办公室看看,什么公章,我可没碰过。 你不信自己人没关系,我得帮啊。你扔下公司去快活,还交给了一个外人,我们不放心。” 解雨臣笑了笑:“也就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解家好是吗?” “那当然了,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做对公司家族有害的事呢。” 每一个人都沉得住气,特别是解轩明。 他早就扫好尾了。抢走的项目一定是赚的,而且那个项目还没开始,解雨臣顶多就是说两句而已。 至于公章,他都没碰见过,顶多就是说说他闯办公室的事。 只要他展现出赚钱的能力,这公司的老板是谁还不一定呢。 都是死要钱的,家里那帮老头不会管解雨臣的死活。 “公司叫什么?” 解雨臣很清楚的知道,和他们说事情是没有结果的,因为一切就是没有对公司产生危害,就像解轩明想的那样。 “解…行云公司。” 解雨臣把笔扔到桌子上,笑了:“行云公司是我爷爷的产业,是他的私产,它现在属于我,不属于解家的公共财产。所以你没有任何资格帮我管理这个公司。 也就说你在这个公司只是一个员工,而不是股东,你没在这家公司放肆的权利。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开除你,你也可以接续做项目。” 解轩明知道自己会得到处罚,但是也不会重,毕竟都姓解,只要自己没冲他下死手被发现,那就都是小打小闹。 公司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他拿到项目,做出什么样的成绩,能给家里那群老不死递出什么样的投名状。 能从解雨臣的手里抢到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白栀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让五个人吓了一跳。 他们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都往外走去,推开助理室的门。 白栀在他们身后说起了处罚结果。 “解轩明擅自闯入总裁办公室,扣除本月工资。抢夺他人项目,项目完成后调离岗位,项目没有完成,辞掉他追责。 剩下的四个,直接滚。如果你们想要一个理由,那我的理由就是公司不收废物。 你们要是有解轩明的本事我也就认了,可惜没有还不老实,那就直接滚。 解轩明,回去告诉你身后的那条狗,好戏还没开场呢,现在只是热身,可别被我玩没了。” 很多人都知道白栀的身份,但是她就这么越过解雨臣这个老板直接处置,没用吧。 “是,我现在就去通知人事部。” 解枬看都没看解雨臣就走了,留下惊呆的众人。 看着白栀的表现,解雨臣一点不好的想法都没有。 他的东西就是白栀的东西,她有处理的权利。 他们才不会分开。 白栀也不会嫁到离他遥远的地方。 第3章 狗东西 嫁人。 解雨臣看着白栀的背影,怎么都想不到她嫁人的场景。 就好像一条宽阔的笔直的赛道,突然出现了一条从未出现过的路,他不知道那条路上的景色。 想了想他在白栀身上花的钱花的时间,他觉得可以再提高一点,这样没人比的过他,白栀就不会和别人跑了。 解雨臣上前拉着白栀的手,轻声说道“好了,不生他们的气了。我前段时间得了一颗蓝钻,净度颜色都不错,我想把它做成戒指给你。” 汪家那群狗东西和解家的那群脑残可没有蓝钻重要。 最主要的是解雨臣眼光高,如果他说不错,那就很好,他说很好,那就是顶好。 “什么颜色的,多大呀。” 白栀问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了。 解雨臣没有回答她,揽着她往屋里走,反问:“还生气吗?” “不气了,他们可没钻石值钱。切,一群拆了零件卖都不值我一个戒托的垃圾。” “哈哈,不气就行,一颗深彩蓝,极微瑕,30.2克拉,带你手上一定好看。” 说完还把白栀的手拿起来对着阳光看了一下,然后点头,“美极了。” 白栀看着阳光下的手,想不起来它上次粗糙干瘪的样子了。 “花花,我被你养的很好哎。” 看着解雨臣长开的面容,面如冠玉,眼若繁星,还没有那种厮杀出来的煞气,有的是那种大剑无锋大巧不工的内敛自然的感觉。 “我也把你养的不错。” 白栀的眼睛很少忧伤了,每天都快快乐乐的,身上也长了不少肉肉,没有第一次见她时的单薄了。 解雨臣望着她的眼睛,笑了,“对,我们都很会养人。” 房间里气息都是甜的,房间外的就是怨气丛生了。 助理们盯着总裁办公室敞开的门,牙都要咬碎了。 \"呵,会养。呵,大钻石。呵,好看。玛德,这个钻石它就不能在我的手上吗? 她生气了吗,人都被她处理了,还哄,你是找不到送礼的理由了吗?\" 解枬的速度很快,所以他听到了一点小尾巴。 看着同事嫉妒到扭曲的脸,在心里叹了口气,\"哎~还是见得少了。\" 怕同事气坏了身体,然后只能自己打工奋斗,他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解总,食堂下班了,要不要我订饭。” 解雨臣放下白栀的手,把白栀推进休息室,关门前说“先睡一会儿,我打电话给尹老板,让她送饭过来,到了我叫你。” 白栀点点头,然后上床睡觉。 肚子早饿了,睡一觉糊弄一下肚子。 让解枬去工作,解雨臣坐回去打电话给尹南风。 “尹老板,麻烦你们送份午饭过来,栀子和我在公司了,清淡的,好消化的,少带点,她挺累的,吃不了多少。” 尹南风拿着电话冷哼了一声:“哼,解总,你知道上次新月饭店送餐是给谁吗?那时候是送给贝勒爷的,你倒是不客气。行了,等着吧,半个小时。”挂了电话就找来听奴点餐了。 “去让厨房炒个青笋,炒个藕,再蒸条鱼,都要清淡的。再弄个药膳,半小时之后走。” 听奴无奈的看着小姐,拿着菜单:“小姐,它们有名字。” 尹南风看着菜单,不好意思的把抱着的手放下,拢了拢头发:“习惯了,都怪白栀,死活记不住菜名。”然后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听奴也没有办法,去厨房找人做饭了。 没办法,没有菜名只有食材,只能直接跟厨师说。也幸亏解小姐是老熟人了,要不然厨师都不知道要做哪道菜。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尹南风带着棍奴拿上食盒就去了解家的公司。 前台早就得到消息了,提着食盒带着尹南风上去了,棍奴在休息区吃水果。 谢枬看见人来了,拿过食盒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解总,尹老板来了。” 然后放下吃的就走了。 尹南风坐在沙发上,看着略显憔悴的解雨臣:“解总这是回来就工作了?白栀呢?” 解雨臣停下笔,捏了捏鼻梁,走到休息室门口开始敲门:“栀子,醒醒了,尹老板找你来了。” 敲了一会儿没听见声音,就直接进去叫白栀起床。 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白栀睡的潮红的脸,伸手把扒在脸上的头发挑开到一边,晃了晃她。 “栀子,醒醒,吃饭了,南风来找你了。” 尹南风听着解雨臣说做叫醒实则催眠的语调,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 听着里面还在继续的声音,尹南风坐不住了。起身走到门口,不耐烦的对着解雨臣说“起开。” 解雨臣听着尹南风的声音就知道,让她叫白栀,白栀肯定不是叫醒的,而是吓醒的,于是没有让。 他不让不代表尹南风就会坐以待毙,直接上手拉着胳膊就扯开了。 解雨臣因为她是朋友,也因为她真的不会武功而没有上手,就这么被她从床头扔到了床尾。 刚想说话阻止她暴力叫醒白栀的行为,就看见尹南风用不耐烦的表情温柔的动作,把白栀半抱了起来。 白栀现在是一半在被窝里一半在尹南风怀里,“再睡会…睡会。” “白栀醒醒,看看我是谁。”尹南风搂着白栀,板着脸,手轻轻的拍打着白栀的脸,也不知道这力道能不能打死蚊子。 听见了尹南风的声音,白栀睁开眼睛,眨了眨,望着她一笑,声音也是软软的,像她这个人一样。 “南风~我好想你呀。”然后翻身抱住尹南风的腰:“外面有好多好吃的,可是你不在,胃口都不好了。” 床尾的解雨臣听见这话,脑子全是白栀两百米吃了三家的事迹。 那饭量,让人觉得她少吃一口就饿死了,每一分都吃完了。 “是吗?那快起来吃饭吧,我还让人做了一道药膳给你,起来吃一口再睡。” 看着尹南风掩饰不住的笑和软了几分的声音,解雨臣没有说话。 反正白栀不吃亏就行。 解雨臣去洗漱间拿了一块湿毛巾给尹南风,尹南风接过去就顺手给白栀擦了擦脸。 很温柔很小心翼翼,跟给黑瞎子和秀秀擦脸的时候判若两人。 一个是把毛巾折成小方块,从眼睛到鼻子再是擦脸,一点一点的,轻轻的的。 另外两个是直接一手掐着脖子一只手把毛巾扑到脸上,然后用力蹭一遍,就可以了。 可能是因为白栀擦完脸会像现在一样,钻进怀里,一声声的叫着南风,还时不时的仰头,看着她的眼睛对着她的笑吧。 那俩擦完脸就只会快速离开,然后使劲闹腾,没一会儿就又是脏兮兮的。 看着两人的浓情蜜意,解雨臣拿走毛巾,“栀子起床吃饭了。” 然后水龙头开到最大,盖住外面说话的声音。 等他出来的时候,白栀已经把饭摆好等他了。 白栀垫着一个抱枕坐在地上,看见他出来,赶紧挥手“快,花花,吃饭了,南风给我们带了好多好吃的。”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尹南风,解雨臣也拿了一个抱枕坐在了地上,和白栀挨在一起吃。 尹南风在沙发上看的清楚。解雨臣也没拿公筷,直接就给白栀夹了一块青笋,还把白栀脸上的头发拨开。 闭了闭眼,想把解雨臣一脚踢出二里地的欲望更加浓烈了。 白栀不嫌弃解雨臣,但是她记得解雨臣有洁癖,直接换了公筷给他夹了一块鱼肉。 看着解雨臣有点迟疑的手,尹南风差点乐出来。 于她而言,所有和她好朋友白栀走的近的异性她都不喜欢。那样她会有一种白栀被人抢走的错觉。 吃完饭,白栀把东西收拾好,就去睡觉了,谢枬被叫进来把食盒带出去给棍奴。尹南风和解雨臣谈着下半年要开的店。 等白栀醒来的时候,尹南风早就走了。看见解雨臣还在工作,就回了解家。公司倒是安心了,解家的事还没解决呢。 管家知道白栀回来的消息,也敞着大门,等着白栀回家。 车刚停下,管家就出来接着了。 解雨臣打的电话,怕家里有事不小心伤到她。 “小姐,人都逮到了,在审了,就是一直都不说,你院子里和家主院子都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 白栀听着管家的话,直接去了院子,管家跟在后面,看着她从卧室到书房再到衣帽间,指出了不少的东西。 特别是她院子里的脏东西,显得解雨臣院子里的那点东西少的可怜。 看见解茗过来,管家就走了,那些事不是他能听的。 “小姐,有几家有动静,但是抓不到,还折进去了两个人。” 看着解雨臣院里的脏东西,白栀身上的气息都变了,变得更长更轻。就连表情都让觉得陌生。 “花花院里的东西查不出来吗?” 解茗低下头,“没有。两个院子都是在小姐回来前清理过的,名单在书桌上。” 白栀转身看着解茗,冷声说“去告诉奉哥,把下巴和手脚都卸了,一会儿我就去看。还有让人把这些脏东西也带去地牢。” “是。”看着解茗的背影,白栀进了卧室,走到书桌前,拿起那张纸,然后去了地牢。 看着吊着的、趴着的、半躺着的人,白栀很满意。 坐到椅子上,对着解奉说“去拿一盆热水过来。”然后欣赏着那些人眼里的惊讶。 白栀调整了一下坐姿,皮笑肉不笑的说“终于见面了,狗—东西。” 第4章 好戏开场 也就是这时候,解奉才发现,小姐的美还有很多没有表现出来的。 比如现在艳丽魅惑又坏的一面。 至于小姐说的狗东西,他不明白,但是他不问,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那些俘虏就不太平静了。 一个个的啊啊啊叫着,不停的动着卸掉的胳膊腿,眼神里全是仇恨。 “奉哥,把他们的上衣都扒了,再把热水倒上去。” 解奉一个人做事不方便,解桉也上手帮忙了,一个扒衣服一个倒热水,一会儿整个地下室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声。 热水的效果就是好,凤凰的图腾一会就出了来了。 但是也不是每一个都有凤凰图腾,一共才抓了7个人,就只有三个有图腾的。 白栀指着和三个人,让人把他们放在一起,不怕他们死。 然后走到那四个人的身边,“解桉,这四个人,分开关,别让他们死了,慢慢审,那些胳膊腿的就不用治了,省的跑了。” 解桉指挥着人把四个人抬到不同的房间里,每一个房间都是不相邻不相对的。保证他们听不见看不到对方的情况。 “汪家,你说你们纹什么凤凰呀。一天天的不干人事,把自家的蛋下到别人家,这不是杜鹃吗?还非要碰瓷凤凰。 人凤凰也是倒了大霉了,明明是祥瑞幸福美好的寓意,被你们弄得,见不得光,掉价。” 但凡解奉没把他们的四肢卸干净,干净到只能重新接骨,白栀这番话就足够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咬死白栀。 那是凤凰见不得光,是在说汪家人见不得光。那是说凤凰掉价,是在说汪家人贱。 看见在地上不停扭动躯干的的汪家人,白栀往后走了走。 “别咬我啊,我不想打狂犬病疫苗。”退到椅子边上,坐了下去。 “我呢也不问你们,你们要是想招早招了。奉哥,把他们剥皮抽筋,剜肉挖骨。以后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过一遍热水,有这个图腾的,不招的,都是这个待遇。” 白栀正等着解奉动手呢,结果他没动,看着解奉脸上为难的表情,白栀也是没有一点点办法。 “行,我走,我不看,那些脏东西都泡水里,然后把水喂给那几个没图腾的,喝完再给饭,等瞎子回来看。” 白栀叹着气走了,解奉也开始动手了。 解桉看着他准备的那些泡过东西的工具,就觉得身上疼了。 不愧是黑爷手把手教出来,一样的鬼畜残暴。 也怪不得家主比较信任解奉审的消息。 那个地下室再怎么收拾也盖不住那血腥味,白栀也懒得再去换洗一遍了,就带着一身的血腥味见了解云和解磊。 解云是后来招的保镖里最厉害的,主要是负责解家的安保和解雨臣的安全。 解磊是以前院子里的下人,现在负责白栀的安全,再者就是解家伙计和保镖的家人安全。 两个人站在一起,等着白栀的吩咐。 “你们两个看好手底下的人,组织人一起去澡堂里洗洗热水澡,好好看看谁的背上有遇热显现的刺青,到时候直接把人按下,送给解奉。 然后,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我找100个没有问题的人给我,到时候我看一遍,再过一遍x光。 家属区站岗的人也一定不能放松,让他们给我记好有什么异动。包括但不限于突然出轨离异恋爱的家庭。 这些告诉解茗,她会查。记住,没有图腾的也不一定安全,所以一定要找我看一遍。去吧。” “是。” 解磊解云都知道解家的情况变了,白栀说的只轻不重,就赶紧回去着手准备了。 白栀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看见那棵海棠树和栀子树枝繁叶茂的,见了汪家人的心情好了很多。 然后回屋又换洗了一遍。 身上的血腥味是的不轻,有点熏到自己了。 在白栀还在换洗的时候,解雨臣下班到家了。 解言赶紧汇报这些天的事情,还说了下午白栀说的做的事情。 怕解雨臣以为是自己自作主张汇报白栀的事,还在最后加了一句,“小姐让我转告您,咱们这边的人也得看看了,今天的事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让您去问解奉。” “知道了。” 然后去了地下室,看了汪家的图腾和那副惨状,回屋换衣服准备吃饭。 这些事早就有准备了,不然也不会抓到他们。而且只是下毒,连刺杀都不敢。 公司里的汪家人好像真的没有,有的只是在解家拱火挑事出主意,让解家人顶包的汪家人。 也可以理解,汪家出来的都是精英,身手了得,放在公司里有点浪费了。 汪家也知道要是高层也行,但是高层的体检和待遇是真的碍事。 他们就像不明白了,解家的医疗为什么发展的那么快。 从x光到ct到核磁共振,那个都不比国外的设备差,好到华夏大多数的医院都在用解家生产的仪器。 黑毛蛇照的一清二楚,根本混不进去高层。还每半年去一次温泉,汪家怎么混进去。混个小职员有什么用。 最主要的是,解家真的能忍,只在公司搞这些,保镖和下人没有,让他们以为只是解家公司待遇好,错过了往解家插人的时机。 现在撕破脸了,别说安插人手,就连以前安插的也得没。 迟早把解白栀掳走,谁知道解九爷在自己家里放了一个不会老的人啊。 真灯下黑。 晚上睡得挺好的,反正汪家安插进来的人也不多,保镖总是能拦住的,如果安插进来的人多,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怎么着都要死,直接睡,好过担惊受怕的死。 转眼间就到了6月底,解雨臣迎来了他的期末考试。 解雨臣好看,学习好,还温柔,还能撑得起家族公司。 很多女孩都喜欢他,连不少的男的也喜欢他。 要不是他每次都是开学期中期末的时候才在学校,给他的情书能让他取暖过冬了。 现在马上就要去不同的高中了,考试也结束了,有的女孩就开始准备表白了。 一个长相艳丽身材窈窕的女孩,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叫住往外走的解雨臣。 “解同学,能聊一聊吗?就耽误你一点时间。” 解雨臣看着眼前的面带恳求的女孩,点头同意了。 女孩看着周围若有若无的眼光,带着解雨臣走到一棵松树下。 “请问你有什么事,我有点赶时间。” 解雨臣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开口询问。 白栀在外面等着呢,一会儿看不见他该着急了。 女孩知道她的目的无法达成了,但是也没有退缩,不说就是遗憾,说了被拒,以后时间长了就没感觉了。 “我喜欢你,想做你的女朋友,如果你能同意的话,我们或许可以一路走进婚礼殿堂。” 解雨臣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以前都是收情书,但是他知道,不喜欢要明确拒绝,不能吊着人家。 “抱歉,我不喜欢你,所以没法当你的男朋友。” 虽然知道结果,但是她还是哭了,解雨臣太耀眼,遮住很多人的光,她是真的喜欢这个温柔有礼的人。 女孩努力的扬起一个笑,带着点释然。 他真的很好。 他没有说什么自己配不上他,也没有说他配不上自己,他很认真的说因为没有喜欢,所以不能谈恋爱。 他很认真的在对待感情。 女孩看着解雨臣不停的翻找着纸巾,直接拿手抹去泪水。 她只哭了一会儿,没多少眼泪,一擦就没了。 “没有可抱歉的,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只是没有缘分罢了。 祝你以后娶到喜欢的女孩,到时候给我家发请帖,我给你包一个大礼。” 眼前的女孩坚强洒脱,温柔善良,他很欣赏。 “好,也祝你以后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白栀一直在外面等着,刚开始还能在车里坐着,可是等到了最后,学生开始稀稀拉拉的往外走的时候,就坐不住了。 虽然知道汪家不会冲进去作死,但是难保他自己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等白栀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解雨臣也到了门口。 看见白栀,解雨臣赶紧走过去,扶住她,带着一点歉意和心疼:“有点事情耽误了一下,下次不要再出来了,那么远的路,天气也热,我又不会出事,不用担心。” 还拿出手帕给白栀擦了擦鼻尖上的汗,手不停的给白栀扇风。 “我没事。”然后看向一旁的女孩,看出她哭过的痕迹,小心的问“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女孩看着解雨臣手里的手帕,看着解雨臣扶着她,看着解雨臣给她扇风,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 “不用了,已经没事了,不过我能和他说几句私密的话吗?” 女孩没有和解雨臣征求意见,而是和白栀说。 白栀看了一眼解雨臣,问他的意见。 解雨臣看着女孩的表情,点头同意了。 “你们聊,我去那边。” 说完白栀就离开了。 “解雨臣,你是因为喜欢刚才的女孩所以拒绝我吗?” “我不知道,我们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 女孩的表现让解雨臣突然觉得,他这一个多月的异常或许会有答案。 “你想过,她嫁给别人吗?” “不会,她说过不会离开我。” “那嫁给你呢。” 看着解雨臣愣了一下,又突然笑起来,就知道了答案。 “她穿婚纱嫁给你的样子美吗?” 解雨臣从没想过他会有那么不敏锐的时候,明明他很会算计人心。 “美,谢谢你。” 女孩骄傲的说“不客气,到时候记得请我,我可是很重要的。” 女孩蹦蹦跳跳的走了。 她现在一点都不伤心,她家和解家有生意,一个圈的,就凭刚才那个姑娘的表现,他还有的追呢。 有好戏看喽。 第5章 地狱开局 那个女孩穿着旗袍戴着珍珠项链,头发盘起,簪着珠花,手腕上戴着玉镯。 像是那种很温柔美丽的民国小姐,但是她看起来要更活泼开朗。 那种活泼是孩童的活泼,就像自己每天就知道吃吃喝喝的小表妹一样,一看就知道脑子里没有爱情这个深奥的东西。 但是女孩真正能肯定解雨臣喜欢的人没开窍是因为她的回答。 那是一种尊重,一种父母和哥哥对她时常有的尊重。她转头询问解雨臣的意见,对自己和解雨臣的密探没有一点负面情绪的波动。 有的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包容和理解,还有分寸之内的好奇。 她敢肯定,那个女孩不会去问解雨臣他俩的谈话内容,就像爸妈不会去过问哥哥什么时候喜欢的嫂嫂。 一个把对方当弟弟,另一个喜欢对方。 回去问问爸爸,那个姑娘平时都在哪出现,她要围观解雨臣的追妻路。 肯定比哥哥追嫂嫂还好玩。 看见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解雨臣走向了白栀,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往车子走去。 考完试就是好,连白栀的心情都放松了。 都有空想刚才的女孩是不是解雨臣的爱慕者了。不过白栀没问,反正解雨臣的人品她是信得过的,不会不喜欢还吊着的。 脑子里想着解雨臣将来结婚生子,她这个当姑姑的哄孩子的画面,白栀觉得开心极了。 可惜好心情只持续到了刚进解家大门的时候。 管家急急忙忙的迎上来:“小姐,黑爷把地下室里的人给解剖了,从里面找出来了一种蛇。” “我知道了,瞎子现在哪。” “地下室,正准备对剩下的两个动手呢。” 白栀带着解雨臣往地下室走。 在她的记忆里,黑瞎子不应该现在就知道黑飞子的存在。今天中午送花花的时候他还没到呢,回来就告诉她剖了俩人,这要不是早早知道,根本不会这么迅速。 刚打开门,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就迎面而来,白栀拿着解雨臣递给她的手帕捂着鼻子,进了地下室。 “奉哥,看好他们,一会儿我来看他们。” 白栀也不管台子上的“标本”,把黑瞎子手上的手术刀直接扔到了铁盘里,拉着他就往往外走。 “小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呀,那么着急。” 黑瞎子任由白栀拉着自己往屋子里走,也不反抗。、 她只是不爱动脑,又不是傻。察觉到自己知道黑飞子的消息,肯定也能想到那群人来找自己。 “脱衣服,让我看看你受了多少伤。” 黑瞎子赶紧抱住自己,好像白栀是那个强抢民男的流氓一样。 “小小姐,这可不行啊,我可是个良家妇男。清清白白的 ,怎么能让人随便看呢。” 白栀也不管黑瞎子的耍宝,直接拿着剪子把衣服都给剪开了。 黑瞎子也不敢躲,怕她扎到自己。 看着黑瞎子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就知道他这几个月的日子不好过。 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哑着嗓子:“裤子也脱了。” 这一下谁都坐不住了。 黑瞎子光着膀子躲到解雨臣身后,不好意思的说“这上半身看了就算了,下半身不合适了。” “对对对,栀子,我帮你看,我转告你,绝对公平公正。” 白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点头:“行,你看,我不看。” 走出房门,让解铃去找大夫,自己又回到了地下室。 解奉和解桉看着白栀拿起手术刀一下一下的划着台上人的肌肤,用冷漠又沙哑的嗓音说“你们什么时候派人去抓瞎子的。为什么去抓他。“ 从头划到脚,看着他还不说话,白栀下手也越来越重了。 解桉怕人没了,赶紧上前帮他安上了下巴。 看着解桉的动作白栀对着他说了一声抱歉。 “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忘记了这件事。” 汪家人都是硬骨头,也都是疯子,他们不在乎白栀忘记他们不能说话,却一直刑讯的行为。 他们在乎白栀现在的情绪。 “哈哈哈,你没想到吧,你把解雨臣护的那么好的时候,黑瞎子在被我们追杀。” 感觉到白栀拿着刀子使劲的戳着自己,汪家人的表情更扭曲了,但是他的嘴咧的也更大了。 “哈,你猜是为什么。他不老,你也不老,我们就不能想着是他帮助的你吗,而且抓他可比抓你要容易得多。” 白栀再也听不下去了,拿着刀子扎穿了他的小腿。 看着他疼的扭曲惨叫,心里的愤怒才消下去一点。 把刀子拔出来,看着不断涌出的血,白栀又插了回去。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怎么就把它拔出来了呢,等我把它插回去,给你止血。” 白栀的情绪越激动,汪家人就越变态,趁着喘息的功夫,又在白栀的心里扎了一刀。 “你最好是他帮助你不老的,不然他就白受罪了,哈哈哈哈哈。” 气血上涌的滋味不好受,白栀的眼前黑漆漆的一片,耳朵里的杂音让她的头更疼了。 天旋地转的感觉,白栀喘着粗气,站的稳当,手抖也快。 “我给你一个痛快。” 没有什么比血液流进气管引起窒息更难受更迅速的死法了。 然后从身体里找出来黑飞子,将它放进一旁的空瓶里。 剩下的那个白栀交给了解奉,自己扶着墙走了出去。 门口等着的解铃赶紧扶着她,白栀慢慢开口:“大夫走了没有,没有给我也看看。” 解铃现在都不能说是扶着,应该说是架着她。 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那么大的感情波动,白栀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前的黑和耳朵里的嗡鸣一直没有褪去,就这么让解铃架着往屋子里走。 黑瞎子的伤不算重,但是实在是多,看上去就是很凄惨的那种。 大夫和解雨臣一个管上边一个管下边,一点点的清理伤口换药缝合。 也就是这个时候,解铃扶着白栀走了进去。 看着黑瞎子浑身上下全是伤,刚好一点的头更疼了。 跌跌撞撞的往床边走,伸出去的手半天都没有摸下去。 扶着架子,白栀缓缓坐下,抱着黑瞎子的头就开始哭。 嘴里哼着她学了好久也没学会的《小黄马》,那是她今年准备给瞎子的惊喜。 黑瞎子很警觉的,只是喝了药有点昏昏欲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终究是被白栀看到了,黑瞎子索性也不再挣扎了。 听着白栀哼的歌,耳熟,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是什么,直到他跟着哼了两遍。 然后搂着白栀的脖子,笑着说“你这个小黄马唱的比我差远了,要是额吉还在,你肯定会被她拘着教你,直到你唱好了才放你出去。” 白栀也不出声,就一直的哼着歌流着泪,直到睡过去。 大夫处理完黑瞎子身上的伤,就拿过了白栀的手开始把脉。 叹了口气:“再好的身体也不能这样糟蹋呀,我给她开一副药,早晚一次,三碗熬成一碗,明天晚上我再看。” 都是老熟人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苦了这俩孩子。 然后转头对着黑瞎子说“你也是,等伤好了,药浴针灸一个都不能少。” 然后写好方子交给解铃,自己跟着管家走了。 解雨臣看着死死抱着黑瞎子不放的白栀,也是没了办法,只能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白栀和黑瞎子闹闹也就算了,现在自己都开窍了,白栀还是没有长男女情爱的筋,也是头疼。 看着解雨臣守着白栀,不情愿的把白栀放到床上和自己同床共枕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开窍了。 伸手抱着白栀,挤兑解雨臣:“别难受了,往后有更难受的呢。就算你跟她说了,她现在也不会考虑这些东西,她现在就想守好解家,守好你和我。 哪怕你们在一起了,她也不会注意什么男女有别。你信不信要是看见我被人追杀,她就算是在洗澡,她都能光着出来帮我打架。 在她眼里,咱俩的命才是最重要的。男女有别这东西,她才不管呢。” 解雨臣半晌才闷闷不乐的开口:“我知道她不开窍,也知道她在全身心的保护我们,也不会现在去打扰她。只是她不开窍但是你明白呀,保持兄妹距离,懂吗。” 解雨臣也是悲催,喜欢的人不开窍还一心走事业线,身后还跟着两个想踹掉自己把白栀领回家的朋友。 一个定位是大舅哥,一个是被网友称呼为小丈母娘的闺蜜,也算是开局地狱模式了。 黑瞎子看着他郁闷的样子,更贱了,“这可不怪我,这是白栀这个当妹妹的对瞎子我的爱,怎么能随便往外推呢。” 然后又搂着白栀,给她唱小黄马。 那是额吉以前唱给他的,现在他唱给白栀。 解雨臣不再看他们两个,出门去地下室找汪家人算账了。 这新仇旧恨的,不能不算啊。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白栀还没有醒过来,可是药还是得吃的。 黑瞎子把人叫起来,吃饭吃药。 白栀也怕汪家人给自己气个好歹来,赶紧的吃饭吃药,老实的不行。 等全部吃完之后,白栀回到卧室,坐在书桌前,闭着眼睛,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子。 忽然,敲击的声音停止了。 第6章 月黑风高夜 “解玲,去叫东叔、解茗、磊子。” 解铃知道白栀要有大动作了,赶紧去叫人,就怕耽误了事情。 白栀实在是气不过。 对着自己这边小打小闹,废物的只敢在自己出门之后才动手。对着瞎子那边重拳出击,有些伤一看就知道时间不短。 这仇要是不报,明天汪家怕是能骑到她的脖子上了。 三个人来的都很快,毕竟府里的动静不小,又没遮掩,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 “解茗,把确认好的名单给他们,带足人手,今晚就解决了他们。东叔去解家,磊子去解家伙计的家属院,这的,交给我。” 解茗将名单交给东叔和解磊,自己则站在一旁等着白栀。 白栀拉开抽屉,将里面的软鞭拿出来挂在腰上,又拿起一旁的剑,走了出去。 解茗知道,白栀要开始动手了,连忙走到前面,从正院开始点人。 上次说着要处理,可是解雨臣要中考了,白栀怕他们狗急跳墙,就让他们秘密的调查确认。 本来没想这么快的,但是架不住汪家人会拱火。那刀子,一下下的往白栀心上扎。弄得白栀怎么都要在今天出了这口恶气,可是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计划。 最后只能借鉴先人总结的经验,什么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快刀斩乱麻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白栀觉得很有道理,并把他们奉为圭臬。 她脑子虽然不行,但是她动手能力超强,反正想也想不出好主意。 看着解茗在前面指人,白栀在后面挥剑,汪家人看见也是拔腿就跑,他们也是惜命的。 地下室的那几个纯粹就是跑不掉了才那样的。但凡能跑,早就没影了,哪还能留在那展现自己的“铮铮铁骨”啊。 只是他们跑不掉了。 白栀虽然在力量上不行,但是她速度快啊。在暴露自己肢体协调之后,二月红和黑瞎子真的就是往死里练她。 拿着剑飞快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声音都没发出来,人就倒地不起了。 黑瞎子和解雨臣看着白栀提着剑从正院杀到后院,也不阻止,就静静的看着她发泄。 等她终于平静下来之后,才出去拉着她回房洗漱。 至于那些被处理的人,解家的伙计会收拾的。 解雨臣和黑瞎子都没有离开她的房间,看见她头发湿答答的出来,解雨臣拿着毛巾慢慢的擦拭着。 “栀子好点了吗?今晚睡得着了吧。” 白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闭着眼睛:“好多了,幸亏家里没有几个狗东西,不然我怕是要杀到半夜去了。” “我本来也没什么大事,这点伤我都不放在心上,再说了,那群人盯我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至于把罪责都揽自己身上吗?” 黑瞎子是真的这么想的,他说的也是事实,只是没说全而已。 白栀睁开眼睛,冷笑了一声:“你不放心上我放心上啊,再说了,你敢说这次你挂彩不是因为他们突然增派人手吗?你敢说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看着白栀越说越气,呼吸逐渐加重,黑瞎子也没在为她开脱了。 这事要是变换位置发生在他身上,他比白栀杀的还猛。只是这生气,到底是活的时间短,还不太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挚爱亲朋因自己受伤,凶手还不停的往她心里捅刀子,她怎么可能不生大气。 解雨臣看着白栀不停的给自己顺着气,赶紧叫黑瞎子把镇定剂打上。 就只是听解桉转述的话,解雨臣都气的下手狠了几分,白栀这个亲身经历者,气不可能小,更何况她是真的把黑瞎子放在心里。 看着镇定剂一点点的发挥效用,解雨臣抱着白栀去了自己的房间。 将人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走出去,关好门。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的表现,扬了扬眉:“您这是,守礼呢?不会要和瞎子我一起睡吧。” 以前没开窍的时候天天粘在一起,同吃同住的,现在开了窍了,知道要守礼了,让黑瞎子有一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感觉。 解雨臣也没看他,背着手往黑瞎子的房间走去:“对。以前不明白,我将她当做相依为命的所有物,觉得在一起睡没什么。可现在我把她当做共度一生的爱人,就要尊重她了。” “原来你知道你以前做事不地道啊。” 黑瞎子走在解雨臣旁边,没有在他脸上看见一丝的悔意。 “你挺无耻呀。” 解雨臣停住脚步,看向黑瞎子:“如果当时她遇见的是你,你会放过她吗?你会让她有离开自己的机会吗?” 黑瞎子没有说话,可是也做出了回答。 一个爱护你,帮助你,陪伴你,不会背叛你的人,对黑暗中的人来说就像溺水者手里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真的要是落到自己手上,估计也差不多这个结果。 解雨臣继续往前走着,只是这次他却有点落寞。 “我虽然不后悔以前的做法,但是我还是遗憾自己开窍晚了,要是我能再早一点开窍,然后和她表白,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黑瞎子嗤笑一声,安慰道“对,你再早一点开窍,然后跟她表白,她一定会觉得你这个小豆丁帅呆了,然后细细思索一番,答应你的告白。” 年龄真的是一个硬伤,在白栀眼里,小孩的感情都是真挚热烈但是不太理智成熟的。 一个不理智不成熟的人的告白,白栀只会把它当做玩笑。 解雨臣叹气:“安慰的很好,下次别安慰了,被你安慰完的人可能都不会太想活下去。” 进了屋子,解雨臣那叫一个自在。 整间屋子都是白栀布置的,他全程参与,他怎么可能不熟悉不自在。 爬到里面去,平平整整的躺下:“别挤到我,睡觉老实一点。” 看着在中间放了一个枕头的解雨臣,黑瞎子想把他扔出去。 “你放个枕头什么意思,怕我对你下手吗?” 解雨臣斜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怕你睡觉不老实挤到我,你又不是栀子,你这个块头压到我,明天栀子就可以吃席了。” “嘿,你睡我的床,还嫌弃我,还挤兑我,有你这样的人吗?” “有,那就是我。”然后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没办法,黑瞎子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和解雨臣同床共枕,还要忍受他的嫌弃。 可是双方都低估了自己的警觉性,两个人都像是睡着的,但是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 最后解雨臣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摸黑去了白栀的房间睡觉。 等解雨臣走了之后,黑瞎子摊开了自己的长手长脚发出了一声喟叹。 “还是自己睡舒服啊。” 黑瞎子时刻注意着解雨臣房间的动静,确保白栀出事自己能第一时间赶到。 解雨臣躺在白栀的床下,感叹了一声:“真好,不用和除了栀子以外的人睡觉。” 三个人一觉睡到了天亮。 白栀醒的要晚一些,可即便是她醒的晚了,昨天出去干活的东叔和解磊也还是没有回来。 吃完饭,白栀直接让医院空出两个x光室来,她要将解家剩下的伙计再过一遍,绝对不放过一个汪家人。 感谢解家家大业大,不然她真的没办法占着x光室做一天的检查。 解家的医院很牢靠,毕竟离医疗器械近,检查也好检查,从医生到护士,没一个是汪家的人。 至于别家安插进来的人,更没有。 这年头的医生很难得的,除了汪家这种命长一点的,偷别人孩子可以禁得住消耗的,就没谁会把自家培养出来的医生送出去。 撑死了也就是安插一个保洁进来,但是医院看的严,保洁都是从澡堂过了一遍热水,然后穿医院当天发放的衣服工作的。 那个衣服和医生的手术服差不多,根本藏不住东西。 看着解家剩下的人里挑出来了三个人,白栀也没浪费,直接让他们当了大体老师,算是为医院的病人做了贡献。 回家正好看见解磊和东叔,打了一声招呼,白栀就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了。 反正气都出完了,家里也翻了一遍了,外面的事情,很少能影响到她了。 两人都没有客气,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睡觉了,睡了大半天才醒的。 收拾好自己,站在白栀面前开始汇报昨天的事情。 结果和白栀预料的差不多,白栀也没管了,只是一心一意的跟着黑瞎子学着民歌。 小黄马真的算是蒙古长调里比较好唱的了,就那几句话,但是白栀真的学不会,黑瞎子还在一旁笑话她,气的白栀拉着黑瞎子咬了两口。 新月饭店的拍卖会真的是赶上了好时候,解雨臣考完试公司也没什么事,黑瞎子也在身边,白栀也不追在汪家屁股后面杀了。 三人一看,这个机会难得呀,就换好衣服,去新月饭店找尹南风玩了。 而尹南风也想不到,她的拍卖会竟然成了别人秀恩爱的地方,让后来的人争先恐后的模仿,以至于让她赚的盆满钵满。 第7章 年少轻狂 有解雨臣在的地方,白栀永远是最引人注目的,因为解雨臣总是会为她增光添彩锦上添花。 比如,现在。 新月饭店的拍卖会是出了名的有排场,每个人都是锦衣华服的进进出出,今天也不例外。 从新月饭店的门口铺出一个百米红毯,所有的人车子都停在红毯的开头,客人下车就开始走红毯了。 白栀真的是耀眼,解雨臣都快把她打扮成圣诞树了。 手上头发上都缠着亮闪闪的钻石项链,脖子上倒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带了一个大的心型的红钻项链,配上后面给她拎着裙尾的解雨臣,说她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白栀其实挺无奈的,她只是想单纯的穿一件裙子然后拿着一小盒珠宝找秀秀炫耀而已,谁知道解雨臣来了兴致,把她打扮成了圣诞树。 “解总今天终于是把解小姐带出来参加拍卖会了,都多长时间没见到解小姐盛装出席活动了。” 解雨臣搂着白栀停住转身,看见房地产的王老板和梁老板往他们这走。 “栀子前两年人不太舒服就在家养身体,要不是现在好了,她这次也出不来呢。” 王老板看着白栀,有点疑惑的说“好了就行,只是这给解小姐看病的大夫能不能推荐一下,我看解小姐还是和从前一样年轻漂亮啊。” 白栀笑了笑:“大夫就是慈安堂的,您去那一找就找到了。不过我这年轻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那些个珍贵药材都被阿臣收购的将价格都炒起来了。” 看着白栀脸上略带为难的笑,王老板和梁老板都笑了起来。 “那就算了,我还是老着吧,我可喝不进去那些苦药。” 听着王老板的话,周围的人也都乐了。 那些只听说过的药材和珍贵药材可是源源不断的往解家运的,持续了两年多。 治病还勉强可以,保持年轻就不必了。家里没有解家有钱,也不像解雨臣一样只用养一个。 看着聚集的越来越多的人,白栀他们开始往里走了。 都是一些商业上的朋友,解雨臣也不好一走了之,就放开白栀,让瞎子拿着盒子和她一起去找秀秀玩。 白栀得知自己可以离开,头也不回的跑了,连黑瞎子都差点没跟上她。 看着白栀逃离的身影,剩下的人都笑了。 反正礼数是全了,她不想在就不在呗,自己又没解家有钱,再说了,解雨臣在啊。 霍家的包厢她经常去,门口的伙计都不拦她,白栀就这样带着瞎子直接进去了。 “秀秀,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绝对不比你的那些差。” 黑瞎子跟在白栀身后,看着秀秀痛苦的表情,咧开嘴将牙齿露出来透风。 “白栀姐姐,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拿着那些东西和你比了,你饶了我吧,我还是个孩子。” 白栀看着秀秀抱住自己,不停的恳求着,扬起一抹坏笑:“不可以哦,谁让你把你奶奶的东西拿出来跟我新打的首饰比的,还嘲笑我。来,最后一次了,看完就没有下次了。” 7岁的秀秀还没步入社会就开始被生活毒打了。 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白栀兴高采烈的打开放在桌子上的盒子,“秀秀看,这个是清朝的天然原珠项链,每一颗都有它的纹路,看上去还挺好看,是吧。” 秀秀把头放到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对,好看,纹路还大体相似,而且个头很大,不错。” “哎呀,这个不好,就是年头长点而已,看看这个,翡翠朝珠项链,青翠欲滴。” 看着秀秀无精打采的坐着,白栀硬是把她揪了起来。 “坐好,要不是你非要拿着你奶奶收的点翠冠在花花面前显摆,弄得他天天往我身上挂珠宝,我才不会这样呢。” 霍仙姑看着她俩也不说话,毕竟她不瞎,怎么会不知道解雨臣对白栀的心思。 自家的孩子拿着点翠冠去和人家新打的首饰比,还笑话人家的珠宝没有自己的值钱,解雨臣能乐意才怪。 受着吧,反正也不会掉下去两块肉。 一个盒子装的东西不少,一件一件的,都是解雨臣在秀秀显摆过后弄来的,加在一起比那个冠值钱多了。 等白栀显摆完,拍卖会也开始了。 新月饭店的规矩,开始之后要保持安静,基本上就不能再随意走动了。白栀要动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太惹眼了,白栀就留在了霍家这。 司仪试好音,宣布拍卖会开始,服务员分发拍卖名册。 白栀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也就没看,坐在椅子里不停的拆卸着那些项链,黑瞎子也不劝阻,还加入了进去。 秀秀看着他们把东西拆了,不由得感到一丝心疼。 “白栀姐姐,你们就这么把它们给拆了。” “对呀。我又不戴这些东西,拆了重组一下还能用呢。” 黑瞎子也在一边点头:“对呀,小九爷不让她带这种东西,拆了重组还能给我戴呢。” “我什么时候说的要给你,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客气。” 黑瞎子按照自己的审美,又往翡翠项链上添了一颗绿松石:“那你要把这些东西放哪,小九爷可不让你戴古董,和他师父一样一样的。” 想想自己的身上戴着的首饰,白栀无奈了。 家里那么多的古董,就是不让自己戴古董珠宝,要不是秀秀显摆,她现在都摸不上古董珠链呢。 “给你给你,秀秀自己也来穿一串吧。剩下的珠子我给它穿成一个小帘子,到时候挂在花花房里的台灯上。” 白得一串项链,秀秀也不心疼了,开开心心的穿珠子。 看见被挤出来的自己,白栀跑到窗口,趴在栏杆上看别人拍东西。 包厢里的人都引人注目,只是里面的人都在椅子上坐着不走动而已,白栀一出来就显得很独特。 美人凭栏忧伤,分散了客人的注意力,让拍卖的人降低了对拍品的兴趣。 尹南风看着引人不自知的白栀,真的想把她塞进包厢里头,一点都露不出来。 看着一个瓷碗以一个远远低于估算价位的价钱被人拍走,司仪赶紧将下一个物品展示出来。 “接下来的拍品是雍正年间孔雀蓝花瓶。” 白栀一听就精神了,她可太爱雍正的纯色系瓷器了,仔细的看了一眼花瓶,然后转身走进包厢内部。 美人的作用挺大的,一个美人捧着一一个花瓶拍卖它,和一个相貌平平的人捧着同一个花瓶拍卖它,最后成交的价钱就是不一样。 而现在白栀比司仪的影响更大,现在除了收藏狂热爱好者,剩下的想攀比的人都不准备下场了。 可是他们算错了,白栀不是不喜欢,是太喜欢。 竞价才刚开始,白栀就拿着一串葡萄走了出来,站在栏杆前,揪起一颗冲着解家的包厢扔了过去。 刚才她看见解雨臣在低头看手册根本注意不到她,手机又没普及,喊他又不合适,听奴正在下面干活,直接丢他,怎么样都会抬头的。 一颗葡萄落在解雨臣的怀里,让解雨臣抬头找白栀。 因为除了白栀,没人会在这个场合拿东西丢他。 看见解雨臣看了过来,白栀伸手指了指台下的花瓶,然后做了一个捂胸陶醉的表情,试图让解雨臣知道,她想要这个花瓶。 解雨臣看了一眼台下的花瓶,指了一下花瓶又指了指白栀,最后指了一下摇铃,等着白栀的动作。 白栀看见解雨臣明白自己的意思,赶紧放下葡萄,双手合十,做了一个闭眼祈求的动作。 睁开眼睛就看到解雨臣点头摇铃,赶紧给他比了一个桃心给他。 很可爱,是解雨臣喜欢的样子。 解雨臣直接站起身走到了栏杆前,胳膊放在栏杆上,将那个摇铃伸到栏杆外,轻轻摇着,好像在说:这东西我要了,你们尽管摇。 来着的不止是年老的,还有那些年轻有为的,都有点子傲气在身上,再加上身边的女伴,被解雨臣这么一激,纷纷开始摇铃竞价。 听奴都快忙死了,一个叫完另一个接着叫,那个花瓶的价格不断的攀升。 听着这个花瓶的价钱越来越高,白栀转身问:“这个价钱,是不是不值了。” 霍仙姑喝两口茶,笑眯眯的说:“解子觉得值就行,你就等着它到你手里就行了。” 价钱越来越高,竞价的人也越来越少,甚至连真的想收藏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现在整个场子,只剩下那些博美人一笑的人了。 台上的司仪直接成了摆设,客人自己就直接上场了,一嘴的京片子,仿佛回到了当年纨绔子弟挥金如土的时候。 解雨臣还是财大气粗的,那个摇铃每一次在那一群人的头上响动,和他竞争的声音就一次次的减少消失。 看见司仪落锤,解雨臣直接让人把它送进包厢。 将花瓶拿出来,倚在栏杆上,冲着白栀招手,白栀也不再理会那些规矩了,离开了包厢。 “来,看看你的小花瓶,摆在你屋里一定很好看。” 右手的花瓶,左手边的白栀,这一层所有低头不语的人。 这一刻解雨臣的意气风发具象化了。 第8章 众人皆知 白栀喜欢这个花瓶,更喜欢解雨臣给她拍下来的心意。 拿过花瓶仔细端详,然后举到眼前,对着灯光,看它周围的光晕。 回头冲着解雨臣微微一笑:“看,你拍给我的。” 解雨臣也看着她笑:“对,我拍给你的。” 有点骄傲,但更多的是开心。 开心白栀喜欢,开心自己博得白栀一笑。 解雨臣坐了回去,将白栀手里的花瓶放在了桌子上。 也没把白栀叫回来,因为下面的是一方砚台,她应该是喜欢的。 正在想着,白栀就转过来看着他:“花花,这个。”指着砚台,做了一个握拳拿下的动作,“拿下,给我练字用。” “行,拿下给你练字用。” 白栀的消费观奇奇怪怪的。 她可能舍不得几百一壶的茶水,但是拿几百万一方的砚台练字却很舍得。 砚台这个东西有些时候真的比瓷器还贵,好像只要沾了书画边的东西都这样。 眼看着价格到了220万,白栀这个不挣钱的有点不敢拍了。 解雨臣也没办法,怎么养都这样,敢用敢造不敢买,花的最大的钱还是托尹南风给他买的药材,当天就进了他的肚子。 起身站到白栀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开始摇铃。 白栀的手都在哆嗦了,但是解雨臣还是没有放开,而是继续摇铃。 “栀子,别怕,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是你守着解家让我在外面安心赚钱的,是你一直陪着我,是你在我身边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保护我,所以你为什么会不敢花呢?” 听着解雨臣的话,白栀真的想翻白眼。 \"她会不知道这些吗?那不是觉得他赚钱辛苦才小心翼翼的嘛。烦死了,心疼谁都不如心疼自己。\" 把手从解雨臣的手中抽出来,自己开始摇铃。 很平静,很自然,就好像是在花一笔平时经常花的钱。 解雨臣感觉到白栀的平静,觉得她终于想通了,也没在管她,只是将手放到她的腰上,静静的看着她。 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再高一点,这个砚台能不能值这个价就不一定了。 看看楼上亲密的两人,都放弃了竞价。 就算是跟解家作对,也要找一个隐秘一点的方式,正大光明的抬价,解家可未必会接招。 这块砚台最终到了白栀的手里,只是这块砚台就没有那个花瓶的待遇了,随手往桌子上一放,白栀就开始吃吃喝喝了。 解雨臣的位置被占了,也没去后面坐,直接坐到了扶手上,就这么挨着白栀。 “栀子,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今天都带回家,免得以后想起来难受。” 将手册展开,一个个的指过去,耐心的给白栀解答问题。 白栀看了看图片,觉得没有感觉,又走到了栏杆前,看钓竿吊着东西展示。 一连过去三个都不太喜欢,白栀的脸都要臭了。 直到一柄玉如意的出现,让白栀开始兴奋起来。 坐回座位上,白栀将摇铃挪了过来。 乾隆年间的玉如意,好看,精美,送给瞎子正好。 这次拍的很顺利,因为没几个人和她抢,白栀也没细看,直接拿着如意去找了黑瞎子。 白栀把玉如意举到了黑瞎子眼前,开心的说:“瞎瞎看,玉如意,漂亮吧,送给你的。” “哎呦喂,不错不错,小小姐就是疼瞎子,我就知道小小姐最是心地善良、善解人意、乐善好施。” 听完好话,白栀将玉如意放到黑瞎子的手上,“哎呀,低调低调,不要将我美好的品质嚷嚷的到处都是,毕竟我的美貌已经很引人注目了。” 白栀总能让黑瞎子无言以对或者眼前一黑。 脸皮已经赶上瞎子了,马上就赶超了。 “小小姐这么美好的人,就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让所有人都学习你的美好内在。” 白栀很满意黑瞎子的捧场,傲娇的点了点头,留下一句:“不错,下次继续。”然后出门找解雨臣去了。 反正都随意走动了,也不差这一遍了。 再者说,今天的那个花瓶可是远超预估价的,尹南风肯定赚了不少。 白栀刚进门,就看见钓起来展示的物品,连忙走过去,想看一眼,合不合眼缘。 结果手腕上缠着的手链松了,加上伸手扶杆的速度太快,手链就这么掉了下去。 “哎。” 白栀赶紧伸手想抓住它,结果没抓到,还让所有人都向她望去。 本就不算丑的脸,在珠宝和华服的映衬下更美了。 那看向项链的“祈求”的眼神,和微张的嘴唇,让人想现在就将那串项链递给她,让她展颜一笑。 解雨臣看着蠢蠢欲动的人,直接翻身跳下了楼,看的白栀一愣。 \"他那么喜欢跳楼吗?怎么今天也翻下去了,不是原着里的时候翻下去的吗?这是在干什么,这屋里有让他兴奋的对手了?\" 解雨臣捡起项链,冲着白栀晃了晃。 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 “栀子,接着。” 向上用力一扔,将项链送到白栀的手上。 白栀接到了就将项链又绕到了手上,然后在上面对着他挥手展示。 看着被打断的拍卖会,白栀也不能让尹南风因为自己的原因不赚钱,直接开口:“阿臣,我要那个。” 解雨臣不走寻常路,又原路返回了。 这让白栀更加坚信解雨臣爱好攀爬的事了,并且还让白栀在这次回去之后开了一个攀岩俱乐部给解雨臣。算是对他平时压抑本性的补偿。 没错,现在的解雨臣在白栀眼里就是个爱好攀爬的“猴”。 解雨臣拿过摇铃开始竞价,其余的人也开始和他争夺。 白栀则站在一旁给他整理衣服,试图让他们更服帖一点。 这互动,整个会场最显眼了。 也不是只有解雨臣一个人带了女伴,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女伴好看,但是只有他的女伴没有确定名分还那么甜蜜自然。 是的,白栀只是他的女伴,没有其他的名头了。但是就是因为她没有名分,所以他们的氛围才招人羡慕嫉妒。 剩下的人的女伴,不是女朋友就是未婚妻,再不济还是个情人呢。 但是白栀什么都不是,而且在解雨臣开窍之后,连极少叫的姐姐都没了。 每次介绍都是“这是我家栀子”,然后就没了。 不是没有人问他,为什么不确定关系,他现在也不算小了,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纪,表白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解雨臣拒绝了,他很认真的回答:“栀子的身份特殊,难保不会有人因为我的年纪在她面前说不好听的,反正还有四年时间就成年了,我等的起。 不过栀子现在还不知道我喜欢她的事情,所以要请你们保密了。” 这的百分八十的人都知道解雨臣西喜欢她的事,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早猜到了,只除了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东西是一个瓷盘,解家不缺,解雨臣也不缺,但是白栀的那句我想要,解雨臣就一直在竞拍,希望它能让白栀开心。 最后那个瓷盘到底是进了解家的院里,并且入住了白栀的屋子。 解雨臣送给她的东西,不管喜欢与否,她都有好好保管。 拍卖会的时间是真的长,长到白栀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迷离的眼神,柔软澄澈。时不时的哼唧,是他没长大时经常听见的甜蜜。 解雨臣在把手上坐着,一只手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另一只手摇着铃,将白栀有可能喜欢的东西都拍了下来。 还好没有多少东西了,不然照解雨臣划定的范围买下去,解家的资产没到晚上就要缩水了。 拍卖会结束了,白栀还是半梦半醒的,身边离不了人,解雨臣也没出去寒暄,就在保持着那个姿势。 无管是喜欢他们两个中任何一个的人,都没有离开,就一直看着他们两个。 看着白栀困的没有办法还死撑着不睡过去,委屈的往解雨臣怀里钻,哭唧唧的,娇气的不行。 看着解雨臣一直笑着看着她,一下下的拍着她哄着她,最后牵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一下。 璧人。 天作之合。 不管多羡慕嫉妒,看到他们的第一印象都离不开这两个。 再不想离开也都要回家的,看的久了还难受,就都待着10分针左右就走了。 解雨臣看着走的差不多了,就将白栀抱起,准备回家。 尹南风刚送走她的那些合作伙伴,就来找白栀了。 “回家?让她在这睡够了再回去呗,我这又不是没有她住的房间。” 尹南风喜欢白栀睡醒时样子,她只看见过一次。软软的,暖暖的,甜甜的,见人就撒娇,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只要拦在这,她就可以守着看了。 “尹老板,栀子睡觉认床,就不在这留宿了。再说了,栀子可离不开我,我怎么可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害怕呢。” 尹南风送给了解雨臣一个呵呵,表示对他的鄙视。 “是吗?我还真没看出来她离不开你。” 说着就上手拍了拍白栀:“白栀,醒醒,南风找你玩了,你要不要和南风回家啊。” 白栀本就不大的脑子,现在因为困倦彻底变成了一团浆糊。 “啊…南风,睡觉。” 尹南风趁机诱惑到“对,找南风睡觉。” 白栀挣睁开的眼睛都不会“聚焦”了,嘴里叨叨着什么,眼看胜利在望了,解雨臣横插一手。 “栀子,你要花花吗?” 花花就好像一个关键词,让白栀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使劲的往他那凑,哪怕就是在他怀里。 “花花,要花花。” 第9章 性命难保 “解雨臣,你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尹南风看着眼都没睁开的白栀双手抓着解雨臣的衣服,头还往他的胸口埋,真的觉得他越来越贱了。 先是给她希望,最后在快得手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玛德,还有脸说:你要花~花~吗~\" 尹南风觉得这样不行,于是转身找了黑瞎子。 “瞎子,把白栀抱到楼上去。” “好嘞。” 黑瞎子不用问就知道解雨臣和尹南风又在抢白栀了,不过他很乐意给解雨臣添乱。 白栀还小呢,在多玩几年,多和尹老板待待,省的解雨臣老是占她便宜。 看着黑瞎子一把抢走白栀,往楼上走去,解雨臣的牙都咬碎了。 “我往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尹南风的身边一直都有听奴跟着,所有动静她都知道。 听着解雨臣的话,尹南风开口取笑他:“哎?那钱不是白栀的吗?我记得你好像刚和白栀说:我的钱就是你的钱。现在怎么又变了。” 前面走着的黑瞎子也挤兑他:“就是,天天就会在白栀面前说的好,白栀听不见了就变卦,怪不得我家白栀花钱都畏手畏脚的。” 解雨臣真的是说不过他们俩,于是把希望寄托在了秀秀身上。 看着一直跟在黑瞎子身边的秀秀,略有期待的说“秀秀,你说,他们是不是无理取闹,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秀秀也不明白,一直都在缩头装死的自己为什么卷了进来。 可是她真的没什么地位,不像小时候,白栀天天抱着亲,还能上嘴咬黑瞎子两口,还敢一直磨着尹南风带她玩。 现在的她,就是谁都能欺负一下的小可怜而已。 秀秀低着头,小声地说“小花哥哥,如果你的钱就是白栀姐姐的钱,那那些东西就是白栀姐姐买的,不是你买的,是你不对。” 这明显就是瞎子和南风姐在针对拐白菜的猪,她可不想参与进去。 怜悯的看了解雨臣一眼:放弃吧,没人能从大舅哥和闺蜜的联手阻击下笑着抱得美人归,就算你是解雨臣也不行。 解雨臣那一刻看懂了秀秀的眼神,只觉得悲凉。 比他6岁得知真相的时候还觉得悲凉。 敌人还能用铁血手腕镇压消灭,大舅哥和闺蜜不能。 看着白栀被抱上去睡觉,解雨臣觉得不能让他们这么悠闲自在。 让服务员找来两幅麻将,开始了今天的麻将之旅。 秀秀终究还是被解雨臣拎上了麻将桌,参与进去了这场纷争。 哥哥姐姐们用事实告诉她,幼小和性别是没有优待的,除非你很强,强的可以反抗。 就四个人,也就没有上才艺,就是单纯的玩钱的。 解雨臣本来就是舒缓心情的,所以毫不留情,在麻将桌上杀疯了。 黑瞎子输的一分没有,还欠钱。尹南风是一边打着一边让听奴送钱。秀秀好点,解雨臣把她的欠款抹了。 看着黑瞎子肉疼的表情,尹南风翻了白眼:“你心疼什么呢,你的钱没了白栀到时候会让你穷着?再说了,你现在的钱大多数都是白栀给的吧,我们花爷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 黑瞎子看着记在本子上的欠款,感觉心都要痛死了,哽咽的说:“小九爷有什么好心疼的,都是他的钱,不过是左边出右边进而已,最终的结果反正是到他手里。 可是中转站是我呀,到了手里的钱又跑了,我能不心疼吗?” 反正解雨臣不管尹南风暗戳戳丢过来的刀子,继续出手打压他们。 就算钱是白栀给黑瞎子的,黑瞎子输完钱白栀还是会给他。但是,过程很重要,就像现在他们很痛苦。 就这一点,就够了。 麻将桌上的四人厮杀的昏天黑地,从牌技到语言,没一个人落后的。就连秀秀在输完了钱之后也开始小嘴“抹蜜”,不管别人死活了。 白栀在睡醒之后,看着熟悉的房间,下楼找听奴了。 一般情况下,白栀只有在自己来玩的时候才会在尹南风这小憩。有解雨臣的时候都是回家,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兰姐,他们干啥呢,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 看着白栀脸上睡得红印,兰姐理了理白栀的头发,温柔的说“在解总的包厢打麻将呢,解总赢了不少钱。” 听见打麻将白栀就清醒了,“他们受啥刺激了,和花花打麻将,不怕输死吗?” 兰姐没有回答她。 总不能说自家小姐和黑爷把她从解总手上抢跑了,然后解总发怒将几人硬是弄到了牌桌上发泄吧。 “打多长时间了,他们还不准备停手吗?” 兰姐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打了两三个小时了,还没停手,小姐和黑爷、霍小姐都说要赢解总一次才停手。” 新月饭店的听奴们无奈了,跟谁打牌不好,非要和解雨臣打,也不怕他算死自己,输的底裤都不剩。 “行吧,让他们玩吧,我回家一趟,取个东西,马上回来。” “好的解小姐,你等一下,马上准备好车子。” 兰姐急匆匆的去找人找车了,留下一个服务员看着白栀。 自从那年白栀一个人出门被掳走之后,每次一个人从新月饭店出去,新月饭店都会派人派车送她,一步不离的跟着她,就怕她再一次出事。 “解小姐请稍等片刻,车子马上备好。” 然后把什么水果点心都放在她的面前,还弯腰和她聊天,就怕她等不了跑掉。 白栀都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里吃着面前的水果。 车子很快就准备好了,直接从门口就接着白栀走了,没多长时间就到了解家。 听奴棍奴都在解家门口等着,没有进去和离开的意思。 去朋友家可不能有听奴,要不然就成刺探情报的了。 看着出来的白栀换了一身宽松的旗袍,怀里抱着一个青花瓷瓶,听奴问:“解小姐,这个瓷坛是…” 白栀摸着瓷瓶说“这里面是我腌的泡菜,今天好了,我拿出来让他们尝尝我的手艺,正好今天人全。” 语气里带着开心和骄傲。 她觉得自己能把泡菜腌出来特别厉害,毕竟她做的饭,从吴家买来的狗吃了都要看医生。 听奴看着白栀,在心里默默为尹南风祈祷。 她刚才问的不是瓷瓶是用来干什么的,而是这个坛子它是不是一个古董。 它要是一个古董,那腌出来的泡菜能吃吗?就算能吃,真的不膈应吗?再加上解小姐的手艺。 完了,小姐今天怕是性命难保啊。 在新月饭店,从不缺眼力好的人。 就像现在看着白栀抱着青花瓷坛走进来,都以为是送给尹南风的,毕竟她俩的感情处的是真的好。 眼看着白栀要上楼找小姐他们了,听奴决定最后再努力一次。 “解小姐,要不还是我抱去后厨弄好了再端上来吧。” 白栀站在台阶上转身望着她,脸上带着笑:“行,那你用那种好看的高脚杯端上来,让人把泡菜切的短一点。” 听奴赶紧上前抱住,露出了真挚的笑容:“好的,您先去找小姐他们吧,饭菜很快就好。” 白栀转身上楼,听奴赶紧抱着就往后厨走,还中途找了张日山。 张日山听见听奴找他掌眼,还有点纳闷。 这新月饭店的听奴都是好好培养长大的,大多数的东西都能认出来,这得是什么时候的东西才能找他掌眼啊。 张日山看着在后院石桌前的听奴,疑惑的问:“那个东西怎么还在这看啊。” “会长,您快看看,这个瓷坛它是真的吗?” 张日山拿过坛子,手上一沉,“装东西了?” 听奴无奈的说“对,装的泡菜。” 张日山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最后有点沉痛的说“元青花。” 好了,听奴悬着的心终于是死掉了。 “谁干的,拿不准主意不会找我看看吗?好东西就这样糟蹋了。” 张日山真的没有想到新月饭店能犯这种错误。 “这是解小姐的,说是她腌好的泡菜今天能吃了,趁着人全,就取来一起吃了。” 听见不是新月饭店的人干的,张日山的气愤戛然而止。 “那,那估计是她拿错,怪不得这个盖子是新的呢。” 张日山看着腌泡菜的坛子,也是服了解雨臣的心大。 这么好的东西拿来给她腌泡菜,还不能吃,这是图什么呀。 “你让厨房弄点跟这个一样的泡菜出来,这个坛子先放着,等解雨臣处置。” 听奴看着又塞回怀里的坛子,只能去找厨子安排饭菜了。 时间紧迫,要赶快了,解小姐可禁不住饿。 白栀在解雨臣旁边看的津津有味,刚想说今天的菜里有她腌好的泡菜,服务员就进门上菜了。 饭菜刚刚摆好,张日山就进来坐下了。 看见张日山,白栀他们也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吃着。 “来,南风,快尝尝,我腌的泡菜,我家的厨子说能吃了。” 白栀夹了泡菜给尹南风之后,又给秀秀夹了一筷子,“秀秀也快尝尝。” 听见这话的黑瞎子和解雨臣筷子都差点没拿稳,有点崩溃的问“这是你从家里拿的?” 第10章 泡菜始因 反应很激烈,差点让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白栀不解的看着他们,带着点生气,问道“怎么了,我腌的不能吃吗?厨子看着我做的,他说的没问题。” 黑瞎子崩溃了,心里想着\"还不如吃了闹肚子呢,谁知道这个坛子从那个墓里挖出来的,装过什么东西。\" 看着尹南风和秀秀迟疑的动作,白栀觉得自己做为一个厨子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直接夹了一筷子泡菜往自己嘴里送:“我吃给你们看。” 解雨臣赶紧扔下筷子拦住白栀,慢慢劝到:“没有不信你,就是瞎子他想自己吃,不想你做的东西被送给别人吃。你快夹给瞎子吧,要不然他要闹了。” 看着解雨臣颠倒黑白还给自己挖坑埋土的行为,黑瞎子很想跟他打一架,就是那种一脚踢进墙里,扣都扣不出来的那种。 但是看看白栀还没放下的手,最后沉痛的点头,并且颤颤巍巍的伸手去夹泡菜。 看着黑瞎子咽下去,并且没有明显不适的情况下,秀秀和南风都把泡菜吃进了嘴里。 尹南风一下就吃出了自家饭菜的味道,抬眸看了后面进来的张日山,得到他的点头肯定的答复。 黑瞎子也吃出了这是新月饭店的口味,赶紧把那一小碗的泡菜转移到自己面前。 “对对对,这么好吃的泡菜怎么分给别人吃呢。” 然后秀秀和南风闻弦音而知雅意,赶紧配合瞎子把泡菜分了,南风还“善心大发”的给张日山夹了不少。 解雨臣看准时机把白栀筷子里的泡菜碰掉,然后疯狂的给她夹别的菜。 白栀觉得不对劲,自己做的泡菜不可能像他们表现的那么好吃。 眉头一皱,这里面有鬼。 “它到底是怎么了,它就是一碟子泡菜,它又不是什么龙肝凤髓,怎么可能有你们表现的那么好吃。” 白栀把筷子一放,视线扫过几人,最后定格在了秀秀身上。 没办法,秀秀年纪小,还常年被她“压迫”,肯定能问出来。 “秀秀,告诉姐姐,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秀秀抬头扫了一眼,发现他们都低着头,没有一个人帮自己,心一横,决定把锅甩出去。 “白栀姐姐,你说这是你腌的,可是吃的味道,好像是新月饭店的。要不你还是问问南风姐姐吧,她应该更熟悉自家厨子的手艺。” 尹南风抬头看向秀秀,发现她早就把头低下去了,刚想说话,张日山就开口了。 张日山拳头抵在鼻下,轻咳了一声:“那个,你带来的泡菜,被厨子不小心给用了,然后没办法,就给你上的新月饭店腌的泡菜,怕你难过,所以…” 这话听着是可以的,但是白栀就是觉得哪不对劲。 解雨臣和黑瞎子赶紧放缓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怕白栀突然反应过来问他们。 白栀迟迟没有动筷吃饭,饭桌上的气氛有点沉闷压抑。 突然白栀看向一旁的解雨臣:“你为什么不劝我吃饭。” 解雨臣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问题会出在自己这。 看着解雨臣没有回答,白栀又看向黑瞎子:“你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落井下石添油加醋火上浇油可是你的拿手绝活。” 黑瞎子猛地抬头,瞪大了墨镜下的眼睛:“我就不能是突然改过自新了吗?” 白栀看着他,撇嘴嘲笑他:“你,改过自新。咋的,地球要毁灭了吗?这又不是墓地,你在说什么鬼话呢。” 然后视线又倒了一圈,拿起筷子:“吃饭,吃完再说。” 然后该夹菜夹菜,该吃饭吃饭。 秀秀想着自己已经被问过了,自己也不知道内情,直接放开手脚,使劲吃饭。 她一会儿要看他们的好戏,让他们刚才没一个帮忙的。 尹南风又看了一眼张日山,张日山看见了就盛了一碗汤递给尹南风,示意她没有问题,放心吃喝。 解雨臣和黑瞎子对视一眼,拿起筷子吃饭。 反正他们不想让白栀知道的原因是怕她伤心不吃饭,现在问题出现了,那就在下一顿饭前哄好她就行了。 白栀不会怪他们的,没有什么好怕的。 一顿饭很快就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 解雨臣和黑瞎子是终于来了,还有一点对白栀的担心。秀秀是期待热闹。尹南风是担心和好奇,张日山也算是看热闹的一员。 看着都吃完的众人,白栀起身坐到了茶桌旁,剩下的人也一一落座。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橙汁,眼里带了点笑意。 都是南风对自己的关爱啊。 放下茶杯,掩去眼里的笑意,抬头严肃的说“说说吧,怎么回事,让你们一个个的联合起来瞒着我。” 秀秀最先出声,毕竟她真的只是那被殃及的池鱼。 “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尝出是新月饭店的味道,怕你知道菜被换了,让你难过,才配合他们的。” 看着秀秀举着小手,老老实实的回答,白栀很满意。 “好,下一个。” 尹南风看张日山的表现就知道没多少关于自家的事,也跟着发言:“我也是,在你来之前我都不知道你拿了泡菜来。” “可以。” 白栀点点头,看向了解雨臣的和黑瞎子。 一开始就他们两个反应最激烈,他们俩肯定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花花,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看着白栀没精打采的样子,叹了口气。 “栀子,不要演的那么难过,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告诉你也是平白让你心烦。” 张日山和黑瞎子听见这话,都不约而同的挑了一下眉。 \"元青花,保存完好,制作精良,腌了泡菜,还没什么。还是太有钱了。\" 白栀被人戳穿,也不装了,挺直腰背,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那你说吧,什么事你看是小事,但对我来说不一定。” 解雨臣看看了她,沉思片刻,开口:“你当初不是让我给你拿一个仿青花瓷瓶腌泡菜嘛,我就让人专门做了一个。” 白栀那核桃仁大小的脑子不好使,但是她思维发散啊,都到这了,白栀都想到后续了。 抬手打断解雨臣,然后说“然后那个瓷瓶,也可以说是瓷坛,做好后,送到你那,结果和真品混在了一起。” 看见解雨臣没有反驳,白栀挺直的腰背弯了一点,接着说“很不幸的是,你当时不在,我自己去桌子上拿的,而那个真的不符合我的审美,让我觉得它丑,以为它是那个新做的假的,拿去腌了泡菜。” 解雨臣点头,又连忙开口:“是我先找了尺寸合适的真品,然后让人照着做的。怕你不喜欢,特意让人精心制作,如果不细看,只看图案是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的。” 白栀听着事情的走向真的向她想的那样进行着,眼神呆滞的问“那个朝代的。” 解雨臣没敢说,黑瞎子心疼瓶子也没说,最后张日山看了他俩一眼,拿着茶杯遮住扬起的嘴角。 “元青花。” 白栀的背彻底弯了,不过没等解雨臣他们安慰,就又直了起来。 “泡菜没倒吧。” “没有,放的好好的,你要看吗?” 张日山眼里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竟然有人拿上好的元青花腌泡菜,还是因为假的太真所以拿错的。 槽点太多,不知道要从哪说,想想就觉得好笑。 “拿过来吧,顺便叫个厨子过来。” 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尹南风还是去吩咐了。 厨子抱着青花瓷坛走过来,站在那有点无措。 他可是第一次来前面,不知道是出了啥问题了。 白栀撑着扶手站起来,走到厨师跟前,平静的有点不太正常。 “你看看这个坛子里的泡菜能吃吗?不要尝,我不在意味道,我就是想知道它好了没。” 厨子看着老板点头,打开它,刚想要筷子,白栀就直接说“拿手吧,看的仔细点。” 厨子也不管怎么回事,反正老板没反对,直接伸手捞了一根出来。 闻了闻,捏了捏,还扯断看了看。 “好了,吃了没什么问题,而且闻着味道还不错呢。” 白栀点头,让他下去了。 看见没有外人了,白栀直接跌坐在椅子里,抱着坛子就开始哭。 这一刻,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在想:就知道会这样。 然后开始围着白栀,安慰她。 眼泪这个东西,没有人的时候还能憋回去,但是只要有人安慰了,那就完了,根本止不住。 看着白栀哭的都快缺氧缺水了,连张日山都有点急了。 \"可别哭出问题来。再出一次问题,还是在他临时加入的饭局里出的问题,那他的名声可就真的没了。\" 解雨臣看着白栀这么不是办法,赶紧让人把他刚到手的没有切割的各种钻石翡翠拿过来。 只要不是他和瞎子出事,用这个哄一定好使。 解家伙计的办事能力超强,硬是在没有违反“交通交规”的情况下缩短了近10分钟的时间。 看见摆了一张圆桌的钻石原石和原玉,白栀终于凭借着超强的控制能力,才没有让自己笑出猪声来。 抱着那些红绿蓝橙的钻石,白栀真的太“伤心”了。 第11章 美好没了 “钻石,美美的钻石,全是我的钻石。哈哈哈,好开心呀。” 白栀搂着一块橙色钻石原石,亲了又亲,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慎人的笑声。 亲够了一块,又搂着一块玉开始亲。 “哈哈哈哈嗝,我的大宝贝呀,妈妈好爱你。” 尹南风和秀秀看见这一幕,都有点不想承认自己和她是姐妹了。 刚才哭的昏天黑地的,现在又笑成这样。 再看看解雨臣的表情,两人觉得更难评了。 看见情绪从伤心到兴奋的白栀,解雨臣赶紧插嘴,他怕白栀一会儿乐晕过去。 “栀子,好点了吧。你看,我都说了就是一件小事,所以才不告诉你的。再说了,咱家还有好多东西呢,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不能这么难过了,知道吗?” 解雨臣是真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东西有的是,人就这一个,真哭出个好歹来,那就真没了。 白栀本来摸着宝贝笑的开心,突然听见解雨臣的话,有点反应不过来。 “难过?” “对呀,难过。你刚才不就是在难过那个泡菜坛子吗?” 黑瞎子看见这一桌子的宝贝,恨不得现在就去变性。 不是他没节操,实在是花爷大手笔。 一张圆桌的宝石,还都是好的,谁不眼红。 看着黑瞎子垂涎三尺的样子,白栀赶紧把宝贝搂在怀里。 “我难过那个泡菜坛子干嘛?它又没坏,我又不指着卖它赚钱,用了就用了呗。” “那你难过什么?” 尹南风的脑子想不出来,但是黑瞎子可以。 “你,你不会是在心疼那坛子泡菜吧。” 黑瞎子连被抢走的原石都没管,指着白栀惊讶惊讶极了。 这个结果和白栀以往的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看她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很怪异的眼神,白栀皱着眉头,嚷嚷道“喂喂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这样很奇怪吗?” 看着解雨臣都在点头,白栀都无奈了。 “我又不是只嚯嚯了这一个东西,那个乾隆的兽耳尊不也是被我放池子里泡着了吗?花花也没说什么,所以我为什么要哭它。 虽然它腌了泡菜跌价了,但是我完全可以把它拿去当花盆摆在院子里,别人看见了也只会觉得我解家底蕴深厚。 既没有闲置那个坛子,还有了更大的使用价值,所以我不哭它有问题吗?” 充足的理由和还算完美的处理方式,确实没什么理由哭它。 秀秀是个好孩子,听完了不哭坛子的理由,现在她好奇哭泡菜的理由。 “那白栀姐姐,你为什么要哭泡菜啊。” 一群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想知道是什么理由让她哭一坛“毁了”古董的泡菜。 白栀拍着黑瞎子伸到原石上的手,激动的说“你们知道吗?我做的饭,特别难吃,我从吴家买来的狗吃了都去看病。”说到此处,还哽咽了两声。 黑瞎子忙着看钻石,解雨臣没办法就拿了个手帕给她,给她搭戏。 拿着手帕,白栀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接着说“吴家的狗可是腐肉都吃的,结果被我的饭送进了医院。我可是想做手好菜,将来给瞎瞎和花花当生日惊喜的。” 黑瞎子听见了倒吸了一口冷气。 幸亏先给狗吃了,要不然他就要被送进医院洗胃了。 堂堂南瞎,被一碗饭送进医院,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在道上混,他的身价还不跌到谷底吗。 解雨臣也由衷的感谢那两条狗,让他免受苦楚。并在心里暗暗决定,回去就提高它俩的待遇,不高,次黑瞎子一等就行。 尹南风他们怜悯的看着解雨臣和黑瞎子,突然觉得白栀什么都要先给他俩的行为其实挺好的,算是排雷了,下次就不和他们抢第一了。 “菜做的不行,厨子教也没教会,就说让我做点简单的,我就决定腌点泡菜,到时候让厨子加进去,也算我的一点点心意。 结果,我腌了六七坛,就这一坛泡菜是能吃的,然后你们告诉我它不可以吃,我能不崩溃吗? 我为了这坛泡菜挨了厨子多少骂啊。呜~我辛苦了半个月啊,天天去祠堂烧香,让九爷保佑我能成功,全没了。” 看着白栀又要开始“警笛鸣叫”,秀秀赶紧拿了一块小点的原石塞进了白栀的怀里。 张日山更想笑了。 \"给九爷烧香,求他保佑做菜成功。哈哈哈哈哈,上一个把吴家的狗吃吐了的就是他。这坛子的泡菜能好,怕不是解家的其他人看在坛子太贵的面上出手保佑的。 拜九爷,越拜越没用。\" “你就因为我不会生气,所以一点难过都没有对吗?” 看着解雨臣很开心很欣慰的样子,尹南风的白眼是翻了一个又一个。 \"恋爱脑都能赚到大钱,她这样聪明干练的却不行,天理何在啊!\" 白栀看着解雨臣,骄傲的点头,夹着她本来就挺甜的嗓音说“对,花花最好了,花花可喜欢我了,花花才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我气,还会送新的好看的安慰我。花花最最最~疼我了。” 谁能顶的住喜欢的女孩,满眼笑意的看着你,甜滋滋的说:自己是最好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她的人,还是世界上最疼她的人。 反正解雨臣顶不住。 笑的灿烂的,好像盛放的海棠。 “嗯,我最喜欢你,最疼你了。” 伸手去摸她的脸,白栀乖乖的探头过去,蹭了蹭他的手心。 这一刻,解雨臣白栀被一面无形的墙跟尹南风三人隔开了。 甜蜜的,幽怨的,和,搞笑的。 “黑瞎子,你把东西给老娘放下。” 白栀从解雨臣手下蹿了出去,趴在了宝贝上,冲着黑瞎子汪了一声。 黑瞎子赶紧躲过她露出来的牙,委屈的好像一个小媳妇一样:“小小姐,我就看看嘛,再说了,咱俩什么关系,你就给瞎子一块嘛~”手还向着一块翡翠伸去。 “汪,你再敢伸手我就咬掉你的手。” 看着白栀呲着牙,恶狠狠的说,黑瞎子更委屈了。 “小小姐,你怎么还咬人啊。” 解雨臣强大的心脏看见这一幕都开始抽痛了。 赶紧拉住去咬黑瞎子的白栀,锢在怀里,“栀子,不许你再和那两条狗玩了。还有,不许咬人,他太脏了。” “什么叫我太脏了,感情不脏就可以咬了是吧。” 然后去扯解雨臣的胳膊让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白栀看着黑瞎子伸过来的手,猛地转头咬在黑瞎子手上。 “啊——你松嘴,我要得狂犬病了。小九爷你快让她松嘴。” 白栀也想松,但是刚才转头太猛,扭到脖子了,现在脖子疼了,松嘴就亏了。 画风突变,看的尹南风不知道说什么。 秀秀看到这一幕,牙有点痒。 她好久没有咬过瞎子了。 以白栀为中心,解雨臣和黑瞎子开始了拔河。 一个拉着白栀后退,让她松嘴。 一个拉着白栀前进,也让她松嘴。 三个人演戏三个人看戏,外面的听奴在听戏。 热热闹闹的一天就过去。 那个坛子到底是做了花盆摆在了院子里,那两条狗的待遇也没提升,因为它们带坏了白栀。 美好又平淡的日子转眼就没了。 “真走啊,真的不再歇歇了吗?你身体才养好,再有俩月就过年了,你还要往家赶,多累呀。” 白栀被吓坏了,看过黑瞎子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她第一次不想尊重他的想法。 只想把他圈在家里,好好保护着。 看着白栀拉着自己的袖子,黑瞎子把白栀抱在怀里,抱了好一会儿,心里五味杂陈的。 “好了,你知道的,我习惯了这种生活,而且我仇家那么多,我要保持身手和机敏,就不能总待在家里。” 察觉到白栀哭了,就把她抱起来,放在胳膊上,抵了抵她的头,故意取笑她:“哎呦~谁家的小哭包跑出来了,这么可怜。” 又抱了一会,最后放下她,“我今年还回来过年,不哭了。” 白栀点点头,擦干眼泪,举起一块无事牌,让瞎子弯腰,她要亲自给他带上。 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带上玉佩,黑瞎子上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看不见车子,白栀才回去。 解雨臣今天没在,他有两场戏,现在正在梨园了。 “等晚饭了叫我,我去睡会,没事别找我。” 黑瞎子走了,白栀不开心也是可以理解的,管家也就应着。 白栀睡的不太好,她总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解玲也是着急,越过管家,直接把白栀拉起来摇晃。 “小姐,快醒醒,家主出事了。” 看着睡的不安稳也醒不过来的白栀,摇的更狠了。 “小姐,家主出事了。” “让开,我来。” 解茗扒拉开解玲,掐着白栀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白栀的头都快摇掉了。 “小姐,解雨臣出事了。你的花花出事了,你再不醒解雨臣就死了。” 白栀听见解雨臣出事,挣扎着醒了过来。 “谁,在那,多长时间了,人准备好了没有。” 软着腿下床,直接眼前一黑跪在了地上。 解玲拉起白栀,“西城了,覃家,不到10分钟,云哥带人追着呢,解奉在院里了,小姐可以直接走。” 白栀被扶着走到书桌那,拿起鞭子。 出门的那一刻,白栀就成了那天的解雨臣。 “出发。” 冷静迅速,令行禁止。 看着闭目养神的白栀,解奉觉得他好像透过白栀,看到了解雨臣。 第12章 有病 这次出门,解茗也跟着了。 因为解雨臣身边围了的人多,出事的第一时间保镖就追了上去,也一直在和她联系。 听着大哥大里保镖的消息,白栀的脸更难看了。 “小姐,跟丢了,这里面没有家主。” 车子紧急刹停,解茗手里的大哥大差点飞出去。 “是那个长的很妖艳的人,对吗。” “对,长的很妖,二爷还警告过他。” 白栀突然大喊,“回家,掉头。” 这个人白栀可真的是印象深刻了。 要说好看,解雨臣的样貌可是盗笔里数一数二的存在,可是那个姓覃的,真的和解雨臣有的一拼,甚至有点妖魅到腐朽的感觉。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小子特别变态。两年前就惦记花花,最后被二爷警告了一番才老实的。 还好没有开多久,一会儿也就到了解家。 车都没停稳呢,刚减速,白栀直接就提着鞭子冲下去了。 解奉看见也没管别的,也跟着白栀跑了下去。 乌泱泱的一群人,往解家旁边的院子跑去。 白栀记得很清楚,姓覃的在解家周围买了一座院子,而且离梨园很近。 让人开车带着保镖绕,然后在后面对解雨臣下手,玩一出灯下黑。 白栀快的解奉追都追不上,只能凭借解茗说的地点往前跑。 “花爷,这不能怪我,谁叫你长的好看呢。在戏台上,那身段,那眼神,我一眼就看上了。 要不是你身边那个女的给你安排了那么多的人,我也不会现在才动手,白白等了两年。” 覃枫看着倒了一地的保镖,拿着刀子逼近解雨臣。 “花爷,别挣扎了,这离你出事的地方可就只隔了一座院子,他们想不到这的。 你说要是你身边的那个女的知道你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出事,她得多难过啊。” 一个重要的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出事,而自己却没有救下他。 对受害人家属是一件很残酷的事,但是对于一个变态来说就只有刺激了。 “好巧,你能想到的事,我也想到了呢。” 白栀鞭子一甩,末端的菱形刀片就扎在了覃枫的肩膀上,踩着地上的保镖跑到了覃枫的面前。 也不啰嗦,直接提膝顶在了他最脆弱的地方,疼的他倒在地上蜷缩着。 “花花,他们对你下了什么?身上还有那受了伤。” 白栀检查了一下解雨臣身上的伤,发现就只有两个小口子,可是看着他靠在墙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白栀就觉得那帮孙子一定下了药。 “一点点迷药,没事,今晚就没事了。” 白栀来的很快,快的出乎解雨臣的预料。 因为白栀真的不是什么脑子好使的人,她只是动手能力强,要让她想自己出事的地点,有点难为她了。 坐在地上,解雨臣靠着白栀,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我以为第一个找到我的会是师父。” 白栀坐在地上,握着解雨臣的手,看着还没从地上起来的覃枫,自得的说“我早就注意他们了,他们的房子在那我知道的比他们父母还清楚。 而且你出事时间短,云哥还一直跟着,车里没有就表明你可能没有离开出事地点,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把你带到离梨园最近的房子里了。” 解雨臣看着白栀骄傲得意的样子,很开心。 \"栀子现在越来越好了,遇事冷静,思维敏捷,越来越像解家人了。\" 二爷和解奉带着人姗姗来迟,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小花,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二爷都不敢想,要是解云追的慢了,被那辆车带着一直绕圈,解雨臣就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解奉,把花花背回去,地上那个,带回解家,我要自己动手。” 解奉背着解雨臣走在前面,上了解茗开过来的车,覃枫被扔在了后备箱,先白栀一步回了解家。 大夫早早的就等着了,解雨臣刚到家,就把上脉了。 白栀扶着二月红在后面走着,他俩都需要缓缓。 白栀真的就是强撑着,要不是还有伙计在后面跟着,现在就是二月红扶着她了。 看着白栀扶着自己的手止不住的抖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伸手拍了拍扶着自己的那只手,慢慢的往解家走。 解茗到家就让人开车接白栀他们了。 二月红现在太老了,走不动了。 “花花怎么样了,吃药了吗?大夫怎么说。” 白栀问等在门口的解玲,并把二月红交给了一旁的管家。 “二爷,小姐,大夫说家主吸入的迷药有点问题,药引难找,现在只能暂时压制,要是半个月内找不到,以后会留下病根。” 白栀没有说话,快步走着。 “大夫,什么药引,大致在哪,会有什么病根,没有可以代替的吗?。” 坐在解雨臣床边,看着苍白的脸色,白栀没有哭泣的想法,也没有想折磨覃枫的想法。 很冷静,她就想找药引,想知道找不到药引所留下的病根,想知道有没有可以代替的东西。 大夫看着解雨臣长大的,也是半路看着白栀长大的,俩人多灾多难的,让他忍不住在心里骂解九造孽。 \"那么大个家族,就交给了两个孩子,自己倒是痛痛快快的走了。\" “没有代替的,是眼镜蛇和蟒蛇的蛇胆,但是不是碧绿色的,而是像绿孔雀一样在阳光下呈现一种紫铜光的碧绿色蛇胆。” 白栀听得头疼,在一堆一样的蛇胆里找一个不一样的,这不就是在正常的里面找一个变异的吗? “所以就是看运气是吗。” 看着白栀有点绝望的眼睛,大夫点点头。 “对,蛇胆以碧绿色的蛇胆药用价值最高,而那种碧绿色还反紫铜光的蛇胆可遇不可求。如果没有,那小花以后就会时不时的头疼,而且没有在治愈的可能。” 二爷已经站不住了,直接坐在椅子里上。 “你是说那个解毒用的蓝孔雀?那东西上次出现是在民国了。” 白栀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比如说现在。 “你说那个碧绿色反紫铜光的蛇胆叫蓝孔雀。” 大夫觉得白栀的反应有点不对劲,连忙说“对,它叫蓝孔雀。” 白栀站起来就往外走,根本顾不上和大夫说话。 二月红坐到床边,拍了拍解雨臣的手,安慰他“没事的,师父叫人去找,不怕,安心养病,知道了吗?” 解雨臣不怎么怕头疼,他看爷爷疼了那么多年了,不也这样过来了吗,他只是有点担心白栀。 “师父,你帮我看着点栀子,她一定会去找蛇胆的,暗处的人虎视眈眈,她会去看着守着,她肯定怕有人会抢走蛇胆,外面太危险了。” “小花,师父看不住的,有心的人看不住。她把你看的比她的命还重要,我怎么可能看的住。” 话到这份上,谁还不知道结果呢。 当屋子里的人都在沉默的时候,白栀抱着盒子跑了进来。 “快,你看看,是不是这个玩意。” 大夫赶紧接过来,打开细看。 放在手里看了又看,最后看向解雨臣,笑着说“你不用担心了,去不了了,这个就是,还有两颗呢,怎么都够你用了。” 白栀听见了,彻底松了那口提着的气,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别人叫她半天才反应过来。 “啊,你说什么?” 二月红看着解雨臣站在白栀身后,揽着她的肩膀,让她能靠着自己休息。 “我说这个蛇胆你从哪找来的。” 白栀看着二月红,还是有点懵,但是好歹能听进去话了。 “两年前我让南风帮我找的,我说要国内所有的珍贵药材,越珍贵越好,南风就帮我找了好多过来,我都放在药库里了。” 二月红有点复杂的看着白栀,觉得命运真的很奇妙。 “你怎么突然想买药材了,还什么都要,买了也不知道用处。” “我怕花花以后会受伤,我就想先收着药材,不用放着好过没有现找。而且南风说还有没找到的呢,以后找到了再送过来。 我以为那个蛇胆就是没找到的,南风也没说那个是解毒的啊,就告诉了我名字,我怎么知道它一个和绿孔雀颜色一样的蛇胆叫蓝孔雀,名字取的好像有病一样。” 白栀想想刚才得知要在半个月内找到变异蛇胆时的绝望,就很想吐槽这个名字。 她都以为花花以后要一直头疼了。 大夫看着白栀笑呵呵的说“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有了,我去开药,另一个大一点的蛇胆你放好,这个可不容易找到,你交了一个好朋友啊。” “是吧,我运气可好了,每一个朋友都特别棒。” 解雨臣看着白栀抬着下巴,像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可爱的呀。 二月红现在不止有点累还有点饱,就直接让管家收拾房间下去休息了,今天他要住在这了。 双手托着白栀的下巴,让她仰头看自己,解雨臣觉得白栀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你前两年让我收药材就是为以后做准备吗?那么怕我出事啊。” “你给我撒手,这个角度很死亡,会显得我很丑。” 第13章 爱情? 氛围这个东西一旦被破坏,就很难再有了。 就像现在。 “哎~”解雨臣把手放下,扶正她的脑袋,“现在行了吗?” 白栀想了想,“嗯…要不你去躺着我坐边上看着你?我总觉得这个样子你能看见我发缝。” 解雨臣也没办法了,直接上床休息,让白栀自己去玩,晚饭的时候叫他就行。 看着解雨臣有点落寞的背影,白栀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趴在床边上,戳了戳解雨臣的后背,安慰道“花花,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 “哎~”解雨臣转身看着白栀脸上的担心,觉得自己命有点苦。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你去玩吧,我没事的。” “胡说,没事你会叹气?是不是在因为今天的事心里难受呢,我告诉你,不要难过,像我们这样的美人,被人争夺是命中注定的。” 白栀说到这,甚至有点兴奋。 “那是对我们天生的貌美和出众气质的肯定。再说了,他们被我们反杀,还证明了我们强悍的实力,所以,不要因为他们难过,他们都是我们实力的证明。” 其实白栀真的不会安慰人,特别是这种事。 她最大的想法就是那群人有病,应该被阉了之后卖进人妖俱乐部,打工赚钱供养受害者,然后凄凄惨惨的活一辈子。 但是看看解雨臣的表情,好像不安慰不太行,只能硬着头皮上。 “而且他不是刚动手就被抓了嘛,等一会儿我去处理了他给你出气,你不要瞎想。” 听着白栀担心又无力的安慰,解雨臣更没办法了。 \"怎么就有人能活了那么多年还不开窍呢。怎么就没想过气氛是从哪开始变化的呢?\" 解雨臣摸了摸白栀的头,往里缩了缩,“来,陪我睡会儿,一会儿要吃饭了。” 白栀爬上去,躺平睡觉。 晚上吃完面条,在二月红和白栀的注视下,解雨臣干了一碗极其难喝的中药。 看着解雨臣一瞬间就变白的脸,白栀拿筷子点了一下碗底,放进嘴里。 “呕,水,呕,难吃。” 解雨臣直接将手里的蜜饯塞进了白栀嘴里,无奈的说“栀子,那是药,怎么可能好吃。” 白栀嚼着蜜饯,也是生无可恋了。 “我知道它难吃,但是我想知道它到底有多难吃,能让你的脸一瞬间就白了。” 二月红觉得白栀挺好玩的,只要是吃的喝的都想知道是什么味道。 “现在你知道了?” “嗯,难吃死了。”然后转头看着解雨臣,敬佩的说“我敬你是条汉子,那么难吃的药直接干了,还能忍着不吐,厉害厉害。” 解雨臣笑了笑,“我和师父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白栀起身往地下室走去。 “奉哥,人提出来吧。” 白栀坐在椅子里,等着覃枫。 因为白栀一直都没有说要怎么对他,解奉和解桉就照着以往的惯例给他来了一套,保证他活的很不舒服。 看着瘫在地上如同烂泥一样的覃枫,白栀没有什么折磨他的情趣。 她的手段可比不上解奉这个被黑瞎子教出来的人。 拿脚踢了踢覃枫,“爽了吗?” “爽啊,要是能玩到解雨臣就更爽了。” 看着地上惨兮兮还挑衅她的人,白栀觉得她和解雨臣都挺吸引变态的。 “不止吧。要是你在梨园不远的院子里糟蹋了花花,然后我赶到,再给你演一出撕心裂肺的戏,你应该更爽吧。” 覃枫努力撑起身子,看着笑意盈盈的白栀,也笑了。 “你和我一样,哈哈哈,解雨臣知道自己养了一个疯子吗?” 白栀翘着二郎腿,一手托腮,看着他“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只是个博览群书的小姑娘罢了,我可是个好人。” “你要是个好人,解雨臣能安稳到现在吗?” 白栀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他的角度这么清奇,但是还挺正确的。 “行吧,不过你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我会在给解九爷烧香的时候说说你的,到时候让九爷去看看你。” 起身给了他一脚,然后看向解奉。 “把他带回来的事,没人知道吧。” “没有,收拾的很干净。” “行,好好招待他一下,过两天拿他沉河里,做的仔细点。” “是。” 白栀就看了一眼就走了,留下两人招呼覃枫。 睡觉前白栀看了一眼解雨臣,然后回了自己房间睡觉。 解雨臣因为药物助眠的原因,还没有醒过来,白栀也没让人叫他,带着解枬去了公司。 白栀在前面走的坚定,解枬在后面扭扭捏捏。 \"狗东西,有事冲我来啊,你霍霍老板干什么,小姐压根不会,现在好了,全是我的活。\" 不管解枬心理活动多复杂,踏进公司大门的那一刻,脸上全是以往的淡定和从容。 员工看见白栀还没反应过来,等人都走了,才发现解雨臣今天没来。 前台看了他们一眼,眼里全是怜爱。 “你们刚才叫人了吗?老板可是说过要叫解小姐的,还在这站着,再不工作就是数罪并罚了。” 对视一眼,飞奔回岗位上,战战兢兢的开始工作。 “解枬,你能处理的自己处理,处理不了的拿过来,花花基本上都和我讲过,我告诉你大概,你负责完善,挺过这一个星期就好。” 白栀看着解枬皱皱巴巴的脸,安慰他。 “放心,咱俩都不行再去找花花,我不会乱指挥害了公司的” 解枬惊了,这话落到老板耳朵里,还能有他的活路吗? “小姐,我一点都不怕你把公司弄倒闭了。我就是单纯的觉得事情太多,怕他们气到你,到时候老板会扣我工资的。” “行了,去吧,不会有事的,我只是单纯的怕解家的人在花花不在的日子里捣乱,到时候连累了花花养病。” 解枬听明白了,赶紧退了出去。 反正白栀坐镇公司,工作上帮不上忙,但是至少可以镇压一下不老实的人。 解雨臣的这一觉可以说是自然醒了。 看了一眼钟表,解雨臣开门问外面的丫鬟,“怎么没有叫我,解枬什么时候走的。” 解言赶紧走过来:“家主,小姐不让我们叫你,说是让你养够一个星期才行,然后和解枬一起去上班了。” 解雨臣听见了也没说什么了,只是洗漱吃饭,然后去见二月红。 反正白栀在公司,没人敢找茬。 一个星期的时间转瞬即逝,白栀兴高采烈的送走了解雨臣,蹦蹦跳跳的回屋睡觉去了。 对于一个不喜欢上班的人来说,在办公室坐一个星期简直就是酷刑。 院里的阳光慢慢消失,又悄悄出现。 “小小姐,快醒醒,瞎瞎我回来啦。” 白栀猛地睁开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做噩梦了呢。” 黑瞎子在窗户外听着白栀的话,伤心极了。 “啊~瞎子我呀,遭人嫌了。我连夜赶路回家,结果就得了这么一个待遇,太伤心了。” 黑瞎子就在床头的那扇窗户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很大,字字清晰。 “回来了?” 白栀连鞋都没穿就推开了窗户,要不是黑瞎子躲得快,今天这扇窗户就要换新的了。 从下面缓缓升起一个脑袋,带着墨镜,呲着大牙。 “小小姐,瞎子回来你不高兴吗?居然说我回来是个噩梦,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啊啊啊,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白栀抱着黑瞎子的脑袋高兴的大叫着,还开心的亲了一口脑门。 “瞎瞎好乖,真棒。以后也要这样,不管多晚,都要记得回家,正好今天春节,咱仨去二爷家收红包,快去收拾一下,等会出发。” 然后哐的一下把窗户关上,洗漱穿衣。 看着黑瞎子被亲了一口,解雨臣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只是脸色没那么好看而已。 “哎呀~小小姐就是这么的喜欢瞎子,真让人不好意思呢。” 伸手往上撩了撩头发,得瑟的不行。 解雨臣看着冷笑了一声。 “呵,你说刚才她是喜欢一个男人呢,还是喜欢一个自家的乖宝宝呢,啊,乖瞎瞎。”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外面冷的要死,他才不在这陪瞎子当冰雕呢。 得瑟不成反被噎,黑瞎子小声的在后面哔哔“你就是嫉妒。” 白栀因为今天黑瞎子突然的到来,行动间多了几分急迫,让解绮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型,急匆匆地就出门了。 “快,花花,走了。” 敲完解雨臣的房门,也不等他开门,又跑去敲黑瞎子的门。 “瞎。” 手还没拍下去,黑瞎子就打开了房门。手一下子就落到了黑瞎子胸上。 黑瞎子因为是晚上赶的路,早上才到的,所以洗了个澡,刚从浴室出来就听见白栀的脚步声了。 “哇~爱情啊,啊啊啊,男妈妈,吸,好雄伟,我爱了呀~” 黑瞎子的身材绝对是整个盗笔里最有性张力的,这胸肌,这手感,大的嘞。 眼看着白栀的动作越来越离谱,连另一只手也要伸上来了,黑瞎子猛地往后退去。 他已经感觉到解雨臣像刀一样锋利的眼神在扫视他的胸肌了。 黑瞎子赶紧伸手捂住,连忙解释“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14章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是一句多有歧义的话啊,越描越黑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白栀现在哪还管的上解雨臣啊,直接追着瞎子就跑过去了。 嘴里一直嘿嘿嘿的笑着,让黑瞎子充分感受到了那些良家妇女被人调戏时的绝望。 “瞎瞎别跑,让我摸摸,就单纯的摸摸,不要害羞,都是兄弟,摸摸怎么了,来嘛。哈哈哈哈。” 黑瞎子捂着胸口在“小小”的房间里上蹿下跳,白栀在后面伸着手用轻功追着。 解雨臣看在门外,看着这场闹剧,心里盘算着多少钱能让黑瞎子去做手术。 白栀?他不舍得管,那么久才能看见她活泼一次,他才不管呢。 解决黑瞎子才是头等大事,最好能一次到位。 “栀子,好了,我们要走了,师父还等着呢,再晚就没有红包了。” 黑瞎子爬到床架上,双手握着杆子,谄媚的说“对对对,小小姐,红包可比瞎子重要,可不能让二爷等急了。” 白栀站在床边上,抓着一个杆子,仰头望着黑瞎子,期待又委屈的说“真的不能让我抓一把吗?我不干别的,而且你比红包重要,红包不会跑,但是你会。” “小小姐,男女授受不亲,瞎子我还要留着清白之身给我老婆呢。” “你胡说,你根本不找老婆,你就是不想让我摸,你嫌弃我。” 白栀越想越难过,刚摸到的转眼就没了,她还没摸过瘾呢。 这要是在她的那个时代,上哪能摸到黑瞎子这样的啊。 壮硕高大,实力强悍,又痞又帅,还对她没有非分之想,全是兄弟情谊。 看着白栀抽抽搭搭的哭泣,解雨臣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见鬼的觉得黑瞎子不给她摸是做错了。 “小小姐,你别哭了,瞎子是不会屈服的。” 解雨臣走过去抱着白栀,拿手帕轻轻擦了擦眼泪,“好啦,我们走吧,师父肯定给你准备了一个大红包。” 白栀看着不为所动的黑瞎子,只能点头,跟着解雨臣走。 黑瞎子看见白栀被劝住了,也从床上跳了下来,跟在后面,不过他很注意距离,离白栀大概有一米远。 车子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在门口了,黑瞎子看见赶紧就坐进了副驾驶。 他还是不太敢和白栀一起坐,他怕白栀在车上把他扒了。 黑瞎子想的很正确,如果他挨着白栀坐,白栀真的会控制不住的把他扒了的。 不过她不是因为喜欢黑瞎子这个人,而是很单纯的喜欢这种身材,是那种欣赏和崇拜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这种没有一丝情欲的行为,才让黑瞎子感到害羞。 他逢场作戏惯了,所以面对这种纯粹的行为,有点无所适从。 车子开的不快,但是因为今天是春节,大街上的人少了一半多,所以很快就到了。 白栀习惯了从门口就开始嚷嚷,“二爷,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二月红对白栀和黑瞎子死要钱的行为早有准备,在等他们闯进屋子里时,二月红就坐在主位上,拿着红包等着他们。 至于黑瞎子昨天没到,今天能不能来,二爷表示,有备无患,省的到时候闹起来他头疼。 “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就要打电话问你们了,来,排好队,一人一个。” 二爷坐在那慈祥的笑着,看着白栀一个健步冲到最前面,伸手讨红包。 “你呀,来,这个给你,你肯定喜欢。” 白栀高兴的说“谢谢二爷,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然后闪到一边去了,她刚才摸着那个红包里好像是个戒指。 反正她的红包永远是最大的,不管是九爷还是二爷,连解雨臣和黑瞎子给她的红包也是一样的,不装钱,装首饰。 解雨臣和黑瞎子一人得了一笔钱,拉过白栀,一起围着聊天。 雪渐渐融化,时间渐渐流逝。 黑瞎子又准备走了,不过他选在了一个解雨臣和白栀都有空的日子,并且把他们带到了红府。 他是真的怕,每次他前脚走,后脚俩人就有一个要遭殃。 这次他把人带到二爷府上,看谁还敢到二月红面前放肆。 “瞎瞎,为什么要带我们来二爷府上啊,你是突然间发现舍不得二爷吗?” 白栀被黑瞎子拉着走进红府,心里的怨气够养十个邪剑仙了。 大冬天的,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就是为了换一个地方送他,好像突然脑子坏掉了一样。 黑瞎子也不甘示弱,而且还把一旁不说话的解雨臣给牵扯了进去。 “你们俩有点自知之明好吗?每一次,我一走你俩就出事,不是一起被人下毒就是一个接一个的被掳走,我不给你们找个靠山,我走的不安心。” 这个是个事实,白栀解雨臣无法反驳,只能任由黑瞎子领着他们进入红府。 “二爷,我来送货了,你快出来收一下。”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影响力也是力。 从门口就开始嚷嚷,一直吵到内院。和白栀一模一样。 二爷拄着拐杖掀开帘子,看见黑瞎子带来的货品,提出了退货。 “二爷,您可不能退货,退了今天指不定要去哪找他们了。” 黑瞎子说的二月红明白,可是白栀太吵闹了,吵的他头疼。 “行,但是只能住一天,我老了,只喜欢热闹,不喜欢吵闹。” 黑瞎子拍了拍白栀的小脑袋,有点好笑的问“听见了?” 白栀啪的一下就给拍开了。 “我这次和你一起走,他就是想要吵闹也吵不起来。” 白栀的话就好像是一声旱天雷,引人注目。 “我怎么不知道你要和我一起。” “对呀栀子,你和瞎子出去要干什么啊。” 与黑解两人的惊讶不同的是,二月红没有什么惊讶,有的只是头疼。 白栀一走,解家的牛鬼蛇神都出来了,他一把老胳膊老腿的,还要看好解雨臣,这不是难为他吗? “我刚才想到的。九门现在不太平,汪家也在暗处盯着呢,咱们以后可绕不开墓地,我啥也不知道,将来很吃亏的,正好趁着现在好好了解一下。” 理由很充分,并且黑瞎子无法拒绝,才怪。 “你和二爷学也一样啊,小九爷就是二爷教的,教你绰绰有余啊。” 白栀真的很闹心,那脑子和脑子能一样吗? 解雨臣的进度,白栀拍马都赶不上来。 让二月红教她,那就真的是可以马上办丧了。 “你确定我不会把二月红气死?” 想想白栀的骚操作,黑瞎子只能接受白栀要和自己走的残酷事实。 “行吧,你和我走。” 看着黑瞎子简单的败下阵来,解雨臣上场了。 “栀子,要不还是我教你吧,你出去我不放心,而且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不习惯的。” “什么怎么办,我走了你就守家就行了呗,守好了,可别等我回来,看见我的院子里都被耗子碰个遍。” 白栀真的是去意已决,谁劝都没用。 她脑子笨,不爱动脑,但是动手能力强,去实践实践,怎么说都能记个大概。 “行,那你通知秀秀和南风了吗?他们要是知道你没通知他们,那你就可以哭着等她们原谅了。 白栀才突然想起来,她没有跟她们说,要是走了才想起来,那她就可以等死了。 急匆匆拨打电话,让南风带着张日山来红府,她要走了,临走前玩玩麻将,了却一桩心愿。 尹南风不知道她要带张日山的目的,但是朋友要走了,送送她是应该的。 带着张日山急匆匆地赶到,进了红府就开始找白栀。 “白栀,你要离开多长时间啊,干什么去啊。” 二月红都无奈了,他家的大门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为什么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是从大门口就开始喊,他的院子很小吗?等不及未见其人就要先闻其音。 白栀噼里啪啦的解释了一通,尹南风才从白栀要离开的悲伤情绪中抽离出来。 “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外面不比家里,跟好瞎子,不要累到自己。” 尹南风把她为数不多的温柔都给了白栀。 白栀倒在尹南风怀里,甜言蜜语的哄着尹南风,让尹南风恨不得把张日山派出去保护白栀。 眼看情况不妙,自己马上就要被外派,张日山决定自救。 “你叫我来干什么,如果是因为这事,你不可能叫我。” 白栀靠在尹南风怀里,翻了一个白眼。 自我认知能力还挺强的。 “来打两局麻将,我马上要走了,想起那天的麻将觉得很好玩,我觉得可以在临走前玩一玩,省的大晚上的开灯吓人。” 解雨臣很了解白栀,他不信是这种鬼话。 因为这话比拜爷爷的时候说的话还要甜,真的就是鬼话连篇。 “栀子,说实话,你要干什么呀。” 白栀看了一眼解雨臣,又看了一眼黑瞎子,然后娇羞的说。 “我还是想要摸瞎瞎的胸肌,等我出去了之后,黑瞎子肯定不让我摸,现在不趁着麻将规矩让他给我摸摸,那就要等好久好久以后了。” 黑瞎子真的没想到会去有人惦记自己那么长时间,不是想要自己的命,也不是为了那些男女情爱,她就是单纯的想摸一摸。 “都两个月了,你还没忘记吗?” 白栀点头,收拾桌子,“对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看,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第15章 找人 张日山在此刻找到了华点。 “所以你叫我来的原因是…” 白栀坐在桌子前转身看着他“找人陪陪瞎子,要不就他一个人出卖色相,我怕他抑郁。” 张日山现在只想转身就走,上次就羞得他两天没有出门,这次指不定输成什么样呢。 “南风,快让张会长坐下打牌了,今天就咱四个打,规矩就是赢的人可以在输的人里找一个接受惩罚。 但是,惩罚不能是伤害选定人的身体健康和财产安全的行为。” 对于尹南风来说,只要白栀不图谋新月饭店不害她,她能为白栀做任何事,包括发卖张日山。 更何况还不用发卖他。 “坐,打牌。” 张日山真的不想出卖色相了,但是对于尹南风,他还是挺在乎的,毕竟是在自己面前长大的晚辈。 “南风啊,我就不打了吧,今天还有” “今天没事,你坐着打就是了,要不然我就让人造谣了,别人说的可能不信,可是新月饭店的人说的...乖乖坐下吧,反正你只是个添头,白栀的目标是瞎子,你怕什么。” 坐在白栀右手边的尹南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让张日山坐过去。 而张日山也屈服了。 不是因为尹南风的威胁,而是因为他本来就很喜欢和他们玩,就好像那颗心还在像年轻的时候一样跳动。 黑瞎子不想坐,可是白栀很好的拿捏了他。 “坐下吧,不会亏了你的。” 看着白栀对着他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瞎子悟了。 原来他可以不用变性抱解雨臣的大腿,他完全可以直接傍上白栀。 但是黑瞎子是懂得涨价的,扭扭捏捏,故作为难,坐在位置上,犹犹豫豫的开口。 “小小姐,瞎子...” 说到一半就望着白栀不说话,可是当他坐下的那一刻,谁还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呢。 白栀伸手将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微微一笑:“包你满意。” 得到肯定答复的黑瞎子瞬间坐直了身体,双手码着麻将,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好嘞~” 罪恶的交易就在解雨臣的眼皮子底下达成了,他还完全没有办法去怪白栀,因为她真的只是想摸摸,然后什么想法都没有。 ''''果然,就是应该从黑瞎子身上入手,这样就能永绝后患了。'''' 黑瞎子本来是想着凭借着自己高超的麻将技术碾压白栀,完成一份无本买卖。 毕竟从第一次麻将之后,他就开始苦练技术了,只要不遇见解雨臣这样的人,他基本就没有输过。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呵呵。”白栀捂嘴一笑,笑得黑瞎子心凉。 “胡了,瞎瞎,来过来。” 白栀冲着他缓缓招手,笑得跟西游记里的妖精一样。 黑瞎子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的把皮衣敞开,往白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胸膛一挺骄傲地说“怎么样,黑爷不错吧,一般男人可练不成我这样。” “对,超级棒,咱家瞎瞎这个身材,这样貌,绝对站在了国内顶尖的位置上了。” 白栀摸到了想摸的胸肌,满脸的满足,还不忘向尹南风推荐。 “南风,我跟你说,你将来一定要找个瞎子这样的,这样的本事大还好看,站你旁边你俩就是精英夫妻,气场强大,相得益彰。” “我不要,瞎子的肌肉太...太夸张了,我喜欢那种有肌肉但是不那么夸张的。我要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 尹南风看着确实很好看的黑瞎子,手里转着一张麻将,很认真的说着。 但是在白栀听来就是晴天霹雳。 “你说的不会是张日山那样的吧。” 惊讶的语气,瞪大的双眼,让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她。 “你疯了吗?” “喜欢我怎么了?” 黑瞎子趁着白栀停手,赶紧坐回了原位。 能少吃亏就少吃亏,物以稀为贵,热闹转移了就看热闹。 尹南风看着张日山的表情全是质疑,张日山看向尹南风的表情也全是受伤。 “我喜欢你,你配的上我吗?” “我是怎么了,我要样貌有样貌,要本事有本事,那差了。” 双方的话同时说出,都觉得对方侮辱了自己,指着对方又同时开口。 “你老的都快掉牙了,你竟然还想肖想我?” “我又不是要你喜欢我,但是你这么说就有点侮辱我了吧。” 白栀连牌都不打了,往后缩了缩,靠着解雨臣,看着他们俩在哪吵架,眼睛里全是:哇~好热闹呦。 解雨臣低头看了一眼白栀的表情,赶紧双手捂住她的脸,省的那俩吵着吵着看见白栀在看好戏,到时候把白栀牵连进去。 二月红也从一旁的椅子上坐到了黑瞎子旁边。 张日山这面红耳赤的样子,上次见好像是在张启山当布防官的时候了吧,和齐铁嘴天天这么吵,可活泼了。 “对呀,我不喜欢你,你也不用我喜欢你,所以我对别人说我喜欢你这件事反应大不可以吗?” “可以,但是你刚才话分明就是在嫌弃我。” 张日山是真的没有想到,尹南风竟然嫌弃自己。 自己虽然在新月饭店又吃又住的,但是自己也教了尹南风不少东西,连她出去见的结交的合作伙伴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尹南风现在是怎么解释他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自家养的小孩嫌弃自己。 右手捂着额头,表情痛苦的说“我嫌弃的是被当成恋人的你,不是真的嫌弃你。” “那有什么区别吗?不就是嫌弃我吗?” 转头对着二月红说“二爷,你看看,这就是我照顾过的孩子,她竟然嫌弃我。” 二月红笑眯眯的没有说话,就是看着张日山絮絮叨叨的告状,这一刻,好像真的回到了那时的长沙。 都不是什么好人,也确实是为了利益,可是也确实讲义气,也还有民族大义。 尹南风放下手,给了张日山最后一击。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看着张日山越发崩溃的样子,白栀差点笑出声来,幸亏解雨臣手快,赶紧捂住了,要不然张日山今天怕是要去张启山的牌位前哭了。 笑笑闹闹的等来了放学的秀秀。 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放,跑到白栀面前,往地上一蹲,双手放到白栀膝头,可怜兮兮的问“白栀姐姐,你真的要去吗?就这样抛下我和小花哥哥了吗?” 白栀摸了摸秀秀的脸,又一次无奈了。 “什么叫抛下啊,我是有事情才走的,我还会回来的。再说了,你和花花、南风不也是可以一起玩吗,那么伤心是要闹那样啊。” 拉起秀秀,让她在椅子上坐好。 被点名的三人对视一眼,互相看出来眼里的嫌弃,齐齐转头。 ''''就是因为还有他们才难过的,在没白栀的情况下,就没几个人的嘴是不碎的。闹挺。'''' 因为白栀和瞎子要走,晚饭就早早的做上了。 吃着吃着,解雨臣突然想起来,转头问白栀,“栀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白栀咽下一口菜,又喝了口果汁,想了一会儿来了一句:“不知道,看情况吧。快的话应该两三月就能回来,慢的话没准就是和瞎子一起回来了。” 回忆了一下黑瞎子最长的流浪记录,解雨臣看着黑瞎子,“早点回来,我给你接风洗尘。” 吃着青椒肉丝炒饭的黑瞎子怎么也没想到,都快躲到桌子底下了还能有他的事。 解雨臣也就说出来的那部分好听,没说的那部分全是威胁。 早回来就有好待遇,那要是回来晚了呢,什么待遇。 “我肯定早早回来啊,小九爷就等着给瞎子接风洗尘吧。” 能屈能伸,黑瞎子大丈夫也。 秀秀悄悄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黑瞎子的表情从无奈到难过然后是强颜欢笑,最后变成了认命。 连坐在黑瞎子旁边的尹南风都给他添了一筷子菜,作为他早早带人回家的奖励。 吃的早,也没吃多少,完事就都到门口去送白栀和瞎子了。 白栀看着拿着行李等着的解绮和保镖,转身抱了抱解雨臣。 “我走了,好好看家,剩下的我也不和你说了,从小说到大,也到了我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解雨臣抱着白栀,悄悄地在白栀的头发落下了一吻。 “会的,不用担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能砸钱就砸钱,吃穿用度上不能亏了自己,还有,玩的开心。” 白栀离开解雨臣的怀抱,笑了笑“会的。” 然后抱了抱南风和秀秀,留下一句“记得想我呀”,就走了。 白栀上车也没看他们,就靠在黑瞎子的身上,看着窗外。 黑瞎子哼着长调,默默哄着白栀。 车子走了之后,他们也散了。 没办法,二月红老的不行了,可没那么多的体力站着。 看着扶着自己的小徒弟,二月红问“你上次还说让我看着点她,外面危险,你不放心,怎么这次就放心了。” 解雨臣看着脚下的路,没什么表情,“不放心。但是她可以因为自己的事出去,因为她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而且她还会回来,我只用看好家就行了,她又不是一走了之,让我自己守着解家。瞎子也在,不会让她出事的。” 坐上火车的白栀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好像自己也成了芸芸众生中普普通通的人。 黑瞎子凑到白栀耳边,压着声音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栀知道瞒不住他,转头对着他,无声的说“找人。” “找谁。” 黑瞎子看着白栀转过去的脸,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照在她的脸上,眼里的笑意都染上了一丝悲悯,而那个名字,消散在火车的轰鸣中。 第16章 人间看不到的绝色 解雨臣没有接受二月红的挽留,他得回去看家,不能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虽然最最珍贵的今天走了,但是剩下的东西也很贵,白栀霍霍就算了,反正是专门买来哄她的。 他们,可没就那个资格动了。 光是看着解雨臣垂眸冷笑的样子,都不用等他开口,解家上下就自觉的开始谨言慎行了。 黑瞎子看着躺在上铺老老实实的白栀,一时间有点心疼。 上次抓他回解家也是坐的火车,可是那时候临近过年了,有钱的都是买飞机票,那些奔波的人也不太舍得买卧铺,整个车厢就没有什么人。 现在不行,都是出门旅游的,味道杂,白栀上车没多久就开始难受了。 解绮在整理行李箱,从里面翻出来一条薄的有香气的毯子,赶紧递给白栀,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着“小姐,这个给你,家主特意交代的。” 看着白栀没有动静,黑瞎子直接上手,给她盖了上去。 “小小姐,要是太难受了就和瞎子说,我们直接下去,开车走。” 白栀有点晕晕乎乎的,但是黑瞎子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盖住嘴巴鼻子,转身对着他。 “没事,咱家人太多了,坐车要分两批走,太麻烦了。” 然后伸手拍了拍自己面前的脑袋,安慰他:“我算了,花花现在15岁了,再有三年就成年了,到时候就可以买私人飞机了,等越来越往后,私人飞机就可以飞很多地方了,你就可以坐飞机走了。” “是吗?那小小姐可要叮嘱小九爷啊,瞎子我未来的出行就靠他了。” 黑瞎子双手交叠,脑袋放在胳膊上,近距离看着白栀。 白栀翻了个白眼,伸手推开了大脑袋。 “起开,这个距离看脸只会越来越大,下次再这样,你的飞机就没了。” 看着又是尸体睡姿的白栀,黑瞎子把大衣脱下来给白栀盖上。 他发现白栀被解雨臣养的越来越娇气了,洁癖也沾上了一点。 除了自己人的东西,别人用过的床铺被子她是一概不用,今天要不是丫鬟带了一个长毯子给她铺上,她今天怕是能把瞎子垫上面睡觉。 还好大衣够长,要不然都盖不住她,在大衣上面再盖上被子,省的她着凉。 解绮看见了没办法,谁让他们都快走了才想起来要通知她。 她只来得及准备解雨臣交代的东西,那些常用的只能等着到那在置办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慢慢睡着,他也睡觉了。 保镖会轮流守夜的,他也不会真的睡死过去。 白栀醒的时候,嗓子特别不舒服,可能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蒙的太严实,有点干。 就她自己起的晚,没有洗漱,黑瞎怕她跟别人发生冲突,就跟着她又去了一次。 等回来的时候,解绮准备好了水和药,拿着梳子等着白栀吃完药给她梳头发。 就白栀吃药梳头的功夫,保镖都吃完饭回来了。俩班人就这么倒着吃饭洗漱,确保行李有人看着。 白栀在黑瞎子的眼里就跟荒野求生差不多,其实除了睡觉的地方气味杂,白栀适应的挺好的,恨不得住在餐车那。 因为她觉得餐车上的吃的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反正她挺喜欢的,每次都能吃两份。 而解雨臣在家丫鬟下人的伺候着,还差点瘦了。 “让人盯紧了,别再让人把那些脏东西放进栀子的院子,谁不老实就直接拿去填河。” 解雨臣每一道菜都是浅尝辄止,吃了个七分饱就让人撤了下去。 白栀不在,他不用陪着白栀练武打闹,所以不用吃那么多。 往外面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转去书房,身后跟着去上班的解枬也只能跟着他一起走。 没办法,他是老板。 “你们收拾好屋子,栀子的房间不许熏香,花每天都要换,再准备一条熏了檀香的薄毛毯,最后准备几条毛巾。还有,让厨子不许做辣菜。” 听着解雨臣的安排,解枬有一种他不是周幽王,他是大内总管的感觉。 “走吧。” 解枬看着前方的解雨臣,跟了上去,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在心里悱恻解雨臣是大内总管的事。 火车上的日子浑浑噩噩的,白栀看着黑瞎子总是逗她笑的脸也待不下去了。 “瞎瞎,杭州过了吗?” 看着突然探出来的脑袋,黑瞎子伸手拍了回去。 “还有两站,怎么了?” 不能探头,白栀只能躺在最边边上说话“我们在那下去,然后去宅子里住两天,重新准备一下再走。” “行,那你先休息,我守着呢,不会有事的。” 还没等他说完,白栀就已经睡着了。 没办法火车太催眠了,让白栀有一种在摇篮里睡觉的感觉。 杭州很美,但是白栀没有时间欣赏,她只想赶紧洗漱睡觉。 在不过上那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黑瞎子该哭了。 看着大口吃饭的黑瞎子,白栀放下筷子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开心没?等这次出发,我就带齐东西,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吧。” 黑瞎子嘴里塞满了饭,闻言抬头看了白栀一眼,露出一个笑,点头肯定。 看他吃的那么快,白栀盛了汤放在他的手边。 “慢点吃,不急,等晚上还有呢,想吃什么就和管家说,有要买的东西也和他说,你好好歇歇,等后天咱们就走了。” 喝着汤,黑瞎子眼睛笑眯眯的。 “小小姐,你不累吗?我记得你基本上都是坐飞机的。” 吃了一口莲藕,白栀皱了皱眉,让丫鬟把这道菜撤下去。 “不累呀,就是有点晕乎。我就是被花花和你惯的,一天天的捧在手里,跟那个水晶一样,就怕我摔了,其实哪有那么金贵。 我是人,坐个火车给你心疼的,我要是再坐下去,你就快成那么祥林嫂了。” 黑瞎子也不反驳,都是互相的。 他觉得白栀坐火车委屈受苦,白栀也觉得自己不能坐飞机委屈受苦。 吃完饭,黑瞎子进了屋,发现这就是那个解家的屋子等比放大的,都是看起来就金贵的摆件,还有不少清朝的物件,看起来弄了好久了。 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上。“哎,在家就是舒服,睡觉睡觉。” 白栀倒是没睡,而是把电话打去了公司。 “喂,栀子,说话。” “花花~想我没。” 解雨臣听着白栀的话,放下了手里的钢笔,把文件一推,窝在椅子里。 “想,怎么不想,你收拾好了吗?” 白栀趴在沙发扶手上,拽着电话线,笑的可开心了。 “收拾好了,花花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杭州啊,我都是临时起意的。” 解枬刚开的门马上又关上了,只能从门缝里听见解雨臣的声音。 “瞎子最疼你了,他肯定天天逗你开心,你又心疼他,一定会让他歇息的,杭州是你们路过的唯一一个有房的地方,你不去那你能去哪。” 解枬马上就更新了他的定位——解语花。 善解人意美丽动人。 “是吗?你好厉害呀,我都不知道瞎子为什么觉得我受苦了,天天关注我,我都怕他这两天操心的头秃。” 白栀盘腿坐在沙发上,不停的分享着她的日常。 “花花,你都不知道,今天那个莲藕,我都不想说,一点都不好吃,就是那种本来就不好吃,然后还放了好久的那种难吃。” 白栀气的在电话的那头伸手比划着,也不管对面看不到这事,还越比越大,直接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 解雨臣好像知道她在干什么,“是吗?那么难吃吗?那下次我换个采买的人,省的你吃的难受。” “对,换了他,不止莲藕难吃,我觉得那个豆腐也不好吃,还有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絮絮叨叨的在那说着,解雨臣参与进了白栀的生活。 “瞎子,走了,广西走起。” 从房间里拽出黑瞎子,拉着他往外走去。 “小小姐,瞎子不想离开这里,真的。” 白栀听见这话惊喜极了。 “什么?你不下斗了?你终于要在家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小米虫了吗?” 猛地撒开的手,让黑瞎子往后仰了一下。 这时黑瞎子才发现白栀养着自己的想法真的就是一点都不想遮掩。 “小小姐,瞎子说笑的,像我这么厉害的人,当然要一直活跃在工作的一线。” “白高兴一场,那就快走吧,赶紧的,要不人跑了。” 黑瞎子提着行李,推着白栀往前走。 “走走走,现在就走。” 广西。 “走吧,先去找四阿公,把人安顿好,我们再走。” 黑瞎子轻车熟路的带着白栀到了陈皮的地盘。 “四阿公,我的人就安顿在您这了,麻烦你看着点他们,别让人把他们杀了,我也会告诉他们不要跟人冲突,那个姑娘要特别照顾一下,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不会看见一个寻死觅活的人,回来之后重礼奉上。” 白栀站在陈皮面前,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飒爽。 陈皮是个真小人,心狠手辣,在不妨碍他的情况下,他答应的事一般都会做到。 “可以,只要他们不故意惹事,我会护好他们的。” 白栀听见了,笑的真诚了不少。 “多谢四阿公,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带着黑瞎子转身就走。 他们要马上赶去巴乃,去找那个人间看不见的绝色。 第17章 一视同仁 “我说小小姐,真的要这么赶么?咱都倒了四趟车了。” 山高路远,再加上对越自卫反击战,这的经济根本没有发展起来,能有车倒就不错了,只是有点可惜这的美景。 “不赶不行,我怕他失忆症犯了跑丢了。气死我了,这个路,回去让花花看看做个方案出来,多好的地方啊,反正下次还要来。” 白栀真的第一次这么狼狈,裤子上鞋上全是泥和草屑,脸上也是一塌糊涂。 黑瞎子背着包,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还时不时的拉白栀一把。 “你确定他在这吗?我在这那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 黑瞎子也想知道哑巴在哪,毕竟九爷死前的格尔木救援行动他也参加了的,可是人追的紧,又多,和他冲散了。 白栀停下看了看黑瞎子,咬着牙,半晌才说“不确定,今年的事我只能确定陈文锦去了吉林,他的事是我推出来的,巴乃,是他最有可能待着的地方。” 黑瞎子牵着白栀往前走,语气坚定:“那就去看看,这找不见了再找别处,总是能找到的。” 日夜兼程,两人真的是受了这几年最大的苦了。 什么车都坐过了,甚至走路占了大半个路程。 看着前面的建筑,黑瞎子才真的是笑了。 “小小姐,看,到了。” 白栀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的建筑,点头“对,到了,只要我们能在村子的外围找到那个偏僻的吊脚楼,就能知道他在不在了。” 现在的村子可没有什么来着玩的驴友,突然出现两个陌生人,很快就引起了注意。 一个大娘发现了白栀他们,看着他们的穿着觉得他们可能是走错了,就想问问他们,把他们带出去。 “你们是哪里的,是不是走错了。” 白栀的方言进修的并不好,甚至有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悄悄拽了拽黑瞎子的衣角,“瞎瞎上,你待的时间久,你肯定知道。” 黑瞎子搂着白栀走到大娘面前,苦笑着“大娘,我们是来找亲戚的,但是具体位置我们不记得了,能问问你这是不是有个找的特别好看,然后不说话的男人住在哪里。” 大娘一听就知道他们找的人是谁。 拽着白栀的手,一点一点的给他们指路,“就从这里,一直走,走到头,往左拐,他就住在那,也不说话,给他介绍媳妇也不要,就自己一个人住着。” 黑瞎子一边给白栀翻译着,一边拿出点钱塞给大娘,“大娘,这钱给你,谢谢你给我们指路,顺便晚上麻烦你给送点饭去哪,我们估计他也不会做饭,麻烦你了。” 这要是指路钱大娘就不要了,可是他们还要送饭,那就可以拿着了。 “行,晚上我就送过去,指定能让你们吃好。” 两个人告别了大娘,顺着她指的路走去,看见了那座挺孤单的吊脚楼。 “天呀,我终于到了,他可一定要在啊,不然我上哪去找他啊。” 白栀看见这座吊脚楼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的,就好像是看见张起灵了一样。 黑瞎子拽着白栀的胳膊往竹楼上走去,也不怕有什么机关暗器,好像自己家一样自然的推开门,看见里面空荡荡的。 背包扔到地上,坐在椅子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有点嫌弃的皱了一下眉:“这哑巴过的太点惨了吧,怎么连茶叶都没有。” 白栀没那么自然,拘谨的坐在了椅子上不停的看着四周的布置。 没有任何装饰,除了桌椅板凳要啥没啥,连有的这些也是粗制滥造的。 摸了摸心口,\"哦~原来是心疼了。\" “瞎子,你说他今天回来吗?他干什么去了。” 黑瞎子洗了洗杯子,塞给白栀一杯水,“应该会回来,看样子离开没多久,喝吧,没事,今天的。” 白栀拿着杯子,低着头,等着他回来。 白栀倒是可以歇着,但是黑瞎子歇不了,今天晚上看来要住着了,就这一间屋子能住人,他得收拾收拾,要不然白栀就没睡觉的地方了。 翻箱倒柜的声音有点大,惊醒了发呆的白栀,“你怎么收拾上了?小哥回来会跟你打起来的吧。” 看着黑瞎子把屋子翻了个遍,甚至连那个铁箱子都翻出来了,她都想想的到一会儿大张哥回来和黑瞎子打架的画面了。 但是自己站着也不是那么回事,白栀就从厨房的水缸里舀了一盆水,一起在屋子里忙活了起来。 半天之后,看着干干净净的屋子,白栀和黑瞎子心中升起一种自豪感。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果然没有被对方养废掉,自己还是很能干的。\" 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再看看鞋上的泥,白栀转去了厨房,她要烧水洗脚了,正好大张哥回来也可以一起泡脚。 生火这个东西,根本就和白栀不搭边,她只会用燃气灶,这个她真的生不起来。 “瞎瞎,生火,不会。” 看着白栀脸上左三道右三道的印记和黑黢黢的鼻孔,黑瞎子绷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你是去生火了吗?怎么感觉好像是火场逃出来的。” 承认自己不行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很难,但是对于白栀来说,承认一个事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会嘛,这几年我就碰过炭火,还是冬天和你们围炉煮茶的时候。” 承认是一回事,但是表现就是另一回事了,就像现在的白栀就只露出了半张脸。 黑瞎子走过去,手往白栀肩上一搭,揽着她往厨房走去。 “等着,让你看看瞎子我的能力。” 看着他得瑟的把火生上,扭头看着自己,白栀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孩子嘛,都是要鼓励教育的,她懂。 啪啪啪的鼓掌,笑的真诚灿烂,脸上的脏污显得牙更白了。 “瞎瞎好厉害,那么快就生起来了,还没有烟,火还大,厉害厉害。” 听着舒心的话,黑瞎子伸手添了两根木头,“那是。” 黑瞎子坐在小凳子上,添柴生火,白栀就蹲着靠在他旁边,看着火苗展现它妖娆的身姿。 送饭的大娘拎来了好多饭菜,远远的就看见看着他们一起在那生火。 “饭菜来喽,你们赶紧吃,要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等明天我再来拿东西。” 白栀刚想起身就因为腿麻给瞎子磕了一个,逗的瞎子直笑。气的白栀掐了他一把,“你还不把我拽起来,我今天就把你挂在房檐上守夜。” “呦呦呦,疼,我现在就拽你起来,小小姐快撒手吧,疼死我了。” 看着他俩打闹的样子,大娘笑着说,“很久没看到这么甜蜜的小情侣了。” 黑瞎子吓得眼睛都睁大了,这话传到小九爷耳朵里,就真的没有他的活路了。 连忙摆手解释:“不是,我俩不是情侣,可不能说这话。” 白栀觉得他在嫌弃自己,啪的一下就拍歪了他的脑袋,看着大娘说“这是我哥,天天就会欺负我,我俩的关系也就一般般吧” 大娘笑了笑,跟黑瞎子说“你妹妹生气喽,快哄哄吧,我就先走了,明天来取碗。” 看见大娘要走,黑瞎子叫住了她,上楼又取了钱下来,递给她,让她明天早上也来送饭。 黑瞎子可是在这转了个遍,只有米,没有任何菜,又不是在工作,他对这个待遇有点接受无能。 大娘拿着钱走了,承诺明早会来送饭的。 张起灵大老远的就看见家里亮着,有点好奇谁跑进了自己家里并且住下了。 撒腿狂奔,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楼下,然后直奔黑瞎子,一个鞭腿就踢了过去。 黑瞎子一个后仰躲过了鞭腿,又赶紧撤步左闪躲过了半路变成的下劈。 白栀看着他们俩的各种高难度动作,拳拳到肉,招招带风,赶紧把饭拿了出来。 这可是看不到的武打片,多下饭啊。 饭菜的香味打断了两人的打斗,双双停手之后,看着台阶上端着饭眼睛发亮的白栀,走过去一人一双筷子,捧着碗吃了起来。 张起灵没有问他们是什么人,刚才的过招已经让他相信了他们。 没办法,在张起灵零碎的记忆里,这只大黑耗子的身手实在是印象深刻,和他贱兮兮的行为一样深刻。 “哑巴,你就是这么招待我的吗?打我一顿还吃我的饭,瞎子我那么想你,努力寻找你。” 哭哭啼啼的黑瞎子吵到了喜欢清静的张起灵,“太吵。”然后夹走了黑瞎子筷子上的鸡腿,放进了自己碗里。 “你是人吗,那是我的。” 白栀又翻了翻,在下面找到了另一个鸡腿,赶紧夹给瞎子。 “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有事吃完再说。” 然后躲过了黑瞎子夹过来的鸡腿,夹了青菜放进两人的碗里。 坐在台阶上,端着碗和张起灵对视,笑的温柔。 “没有那个讲究的条件,所以没有公筷。”然后又给瞎子夹了一块鸡肉,不能因为新增的人冷落了她家小王爷。 张起灵摇摇头,吃下了那筷子青菜。 他感觉不到她身上的恶意,在她身边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就好像一直压在他身上的石头被人抬了起来。 白栀原本以为她看见张起灵的时候会很激动,可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平静。 他是雪山的孩子,有着雪山的脾气。 怒如崩塌又平静祥和。 看着白栀笑的越发温柔,黑瞎子小声蛐蛐“笑的这么慈祥,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长辈。” 这话再小也架不住他们离的近,气的坐在他对面的张起灵一脚踢向了他。 黑瞎子完美的躲过了一击,头也因此伸到了栏杆外面。 白栀没有劝阻,而是夹走了最后一块肉放进张起灵碗里,至于黑瞎子,她夹了很多青菜给他,也算是一视同仁了。 第18章 回去回家 没有肉的小王爷要开始闹脾气了。 端着碗,看着白栀,机械的往嘴里塞着饭,眼里的幽怨都透过墨镜落到了白栀身上。 白栀看了一眼,低头开始吃饭。 刚打开饭菜他俩就停手了,她还没来的及吃饭呢。 看着黑瞎子吃瘪,张起灵没什么情绪的心也开始有了一点点的愉悦。 他记起来了一点点。 在德国的街头,他掏出空荡荡的兜,将手伸到自己面前,买了菜之后一直给他做青椒肉丝炒饭,他吃了好久。 吃完的三人收拾了一下台阶,白栀洗碗,黑瞎子和张起灵在重新烧水。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洗漱时间,白栀和黑瞎子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坐在了凳子上,看着张起灵,谁都没有开口。 没人能在发呆这方面比的过张起灵,所以白栀开口了。 伸出手,放到张起灵面前,“你好,认识一下,白栀,一个没有任何后遗症的长生者。” 张起灵看着她,握住她的手,“张起灵。” 然后在话落的时候松开了。 黑瞎子倒是没有惊讶的情绪,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白栀那张没有变过的脸从未掩饰过,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张起灵,我来这是为了接你回家的。不是你的家族,是你的家,和我和瞎子,和另一个长的好看的人一起生活。” “不去,没有意义,这就是我的家。” 张起灵其实并不觉得这是他的家,只不过是因为这有张家古楼,他觉得自己应该在这看着罢了。 “这不是你的家,这只是你的责任罢了,张家起灵。” 这有什么在座的三人都知道,而且那两位还曾进去过,只是结局悲惨罢了。 张起灵还是那副表情,没有惊讶,没有生气,“你知道张家的事。” 白栀的腰还是直的,但是肩膀垮了下去。 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有的只是疲惫。 “对,了解不多,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回去。” “理由。” 张起灵的声音也很好听,脸和声带很般配,每一次听他开口都是享受。 “理由有很多,最重要的就是,我是来帮你的,你的感觉作证。而且,你该去讨债了。” 张起灵是想不起来,黑瞎子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结果就是白栀自己掀开那层遮羞布。 “我不能直接告诉你那些你不知道的事,不然我会被雷劈的。你要是想知道那些你想知道的过往,就要和我一起住,然后慢慢发现。” 记忆的诱惑是巨大的,大到就算没有感觉的佐证,他也会跟着她离开。 张起灵看着她,眼里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探寻。 “我跟你回去。” 得到张起灵的准确答复,白栀刚才低落的情绪又高涨了。 这次的笑并不慈祥,但是一样的爱意满满。 “行了,赶紧睡觉吧,明天早上大娘送饭过来,再不睡白栀就醒不过来了。” 黑瞎子撑开睡袋,等着白栀躺进去。 张起灵看着刚才还和自己清醒谈论的白栀,在黑瞎子说完之后就一脸困像的钻进了睡袋,眼皮开始慢慢往下耷拉了。 黑瞎子把睡袋拉好,还把白栀往上拔了拔,露出她的小脑袋,省的睡袋变成装尸袋。 “哑巴,关灯,睡觉了。” 无声的熄灭蜡烛,翻身上床睡觉。 本来白栀在熄灯之前是睡着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光没了之后就醒了。 也不敢翻身,虽然知道南瞎北哑肯定知道自己醒了,但是她还是觉得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能出太多的声音,要不然会影响到别人的。 两人听着白栀的呼吸声,静静的等着她再次入睡。今晚,他们会自动守夜的。 忍了好久,还是没有忍住,白栀打了一个哈欠,眼泪也开始一颗颗的往下掉。 黑瞎子伸手擦了擦,小声的问“怎么还不睡啊,都打哈欠了。” “我不知道啊,就是感觉光没了,醒了就睡不着了。” 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也不等擦眼泪了,白栀这些蹭在了黑瞎子的身上。 “我觉得我和你俩一个屋睡挺浪费的,你都不知道,有可多人喜欢你俩了。” 白栀正躺着,高高兴兴的。 “一个是人间看不到的绝色,张家最后一人起灵,最心软的神明。 一个是草原给满清的最后的荣光,是暗不下去的黄昏。 我都和你俩一屋了,但是我竟然没有任何想法,只想着睡觉。 这要是让那些喜欢你俩的知道了,一定会生啃了我的。” “为什么要生啃了你” “因为我占着茅坑不…呜~” 黑瞎子赶紧捂住她的嘴,他有点不想接受自家的的小糖豆突然的语出惊人。 “祖宗,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白栀使劲晃头,甩开了黑瞎子的手,眼里没有一点困意。 “你不知道,你不明白,有可多可多人喜欢你们了,我也喜欢。” 睡袋都困不住兴奋的白栀,翻身起来,坐在睡袋里,戳着黑瞎子。 “你知道吗?被人喜欢的最多的就是张起灵,很少有人会不喜欢他,他的脸,他的身手,他的悲天悯人。说他是神明一点都不为过。” 黑瞎子也起来,掐了掐白栀的小脸,有点哀怨的说“那瞎瞎我呢?” “你也一样,很多很多的人喜欢,神秘是在你身上绕不过去的话题。 你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撒旦,是永远嘴角带笑的齐小少爷,是我心里的小王爷。” 情到深处,白栀拍了拍黑瞎子的胸:“你都不知道,我还磕过你俩的cp呢。啊啊啊啊,双强爱了爱了。” 黑瞎子很好奇那个磕cp是什么意思,他相信哑巴也很好奇。 “磕cp是什么意思。” “就是意淫你们两个是一对。” 白栀色最后一个字都破音了,可想而知她的兴奋。 但是一对这个事他俩有点接受无能,想想他俩在一起的场景,张起灵莫名其妙的有点反胃。 为了哑巴不出手揍自己,黑瞎子赶紧插嘴,“你还磕什么cp啊。” 他自认为是了解白栀的,就她那个脑子,那个花心程度,肯定磕了好几对。 “我就知道你懂我,什么瓶邪,黑花,瓶花,花邪,黑邪,我都磕。” 白栀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刚想往下说,张起灵直接出手掐晕了她。 “哎呦,哑巴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家小孩就只会嘴上说说而已,没别的想法,她还总说喜欢瞎子的身材呢,其实根本想不起来占瞎子便宜。” 张起灵躺回床上,真的很想把这个暗暗炫耀的人扔出去。 “我不信你不知道她情绪太激动。” 所以白栀不是平静,她只是单纯的反应不过来。 “哎呀,我还有事没问呢,那个瓶到底是谁啊,还有那个邪,小孩这磕的也太杂了吧,幸亏小九爷不知道,不然瞎子我就没了。” 张起灵没有接话,反正以后在一起生活,什么时候问都是可以的,而且他真的不太想接黑瞎子的话。 感觉到哑巴的呼吸逐渐变缓变长,黑瞎子也自觉的开始守夜了。 把白栀往睡袋里一放,自己一倒,再调整一下白栀的位置,拉链一拉,睁眼睡觉。 晚上的时间不来就不长,睡得也晚,没几个小时就到了张起灵守夜的时候。 看着黑瞎子搂着白栀睡得沉沉的,他开始好奇白栀怎么养的黑瞎子。 他们两个很难陷入沉睡,黑瞎子这个状况一定是持续了很长时间才养成的。 张起灵躺在床上,想着以后生活的地方,想着自己身上好像轻松了的使命,想着以前的回忆。 长生者,没有后遗症的长生者。 他不信没有代价。 大娘起的早,因为黑瞎子给的实在是多,她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了。 黑瞎子和张起灵早早的起来练武洗漱了,还把白栀给放到了床上。 在外面接过大娘的早饭,再把昨天的饭碗递给她,说中午不用送了,记得来拿碗。 张起灵不管黑瞎子的安排,拿着早饭上了楼。 在桌子上摆好饭菜之后,白栀还没有醒,他也不动,就是坐着,等着黑瞎子上来处理。 黑瞎子上来之后,准备摇醒白栀,叫她吃饭,可是怎么都叫不起来,他都要怀疑白栀被哑巴给掐死了。 “嗯~不摇,睡觉,再睡会。” 睡袋真的很适合喜欢束缚感的人了,感觉睡袋里面暖暖的,白栀一点都不想起床。 看着白栀的黑眼圈,他也没在劝了,招呼着哑巴吃饭,等会儿给她留一点就行了。 白栀这一睡就到9点多了,饭都凉了。 看着厨房杀手和九级残废,黑瞎子宛如烈士一般走进了厨房。 现在要是把白栀吃死,哑巴还好,没人知道他,但是自己就不行了,一定会被解家新月饭店给分尸再抛尸的。 洗漱完的白栀,看着自己长长的头发,她现在留短发的心越来越强烈。 跟张起灵要了剪刀,直接一剪子下去,头发愁死了。 “你对你的头发做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对你的秀发做了什么?” 看着丑了一个度的白栀,黑瞎子心如死灰。 “我会被小九爷有灌水泥沉江的,我完了,我完完的了。” 第19章 钓狗 张起灵有点好奇那个小九爷是谁,瞎子很少重视一个人的话。 白栀不管黑瞎子哭丧的脸,又一剪子下去,好了,造型更丑了。 手里抓着一把头发,白栀转身去了厨房,黑瞎子更害怕了。 “哑巴拦住她。” 虽然不知道黑瞎子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但是凭借着对他的深刻记忆,张起灵还是出手了。 他不想被烦死。 白栀就跟那个被折叠了一样,被张起灵从外面嗖的一下带到了房间里。 看着腰间的胳膊,白栀对这个世界的武力值都绝望了。 她是人,一个正常的人,为什么每个人都能像抱娃娃一样的拎着她到处跑。 看着折叠在张起灵胳膊上的白栀,抬起那张和藏狐一样的忧郁欠揍脸。 “干嘛,让老张把我弄回来要干嘛?” 黑瞎子把白栀手里头发拿出来,老老实实的把它包起来。 “你莫名其妙的把头发剪了,万一小九爷认为是别人伤害了你,让你掉了头发,我会很惨的,到时候我再把这个给他,让他知道真的是你自己剪的不关我的事。” “你自己要想送他青丝就用自己的,这个不用害羞,我不允许自己的头发在别人手上,而且你是不是有病,跟花花说一下他就理解的事你还要给他看头发。” 张起灵放下白栀,看着白栀冲上去咬了黑瞎子一口,抢回了头发,还恶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有点无措,也有点向往。 他确实向往平凡普通的生活没有错,但是他不想要天天被人咬。 “小九爷可说了,要是你少一根毫毛,回去他就要让我卖身抵债。瞎瞎我也不想的呀。” 刚要走出门的白栀听见这话又折回踢了他一脚。 “花花他是这个意思吗?再说了,花花舍得吗?你那个纯金的脸盆就是我说了之后他让人专门打给你的,还还债,你有债吗?解家黑爷。” 回到厨房用还没有熄灭的火把头发烧了,吃了饭将碗放到黑瞎子面前,自己坐在那收拾东西。 “老张,把你要换洗的衣服拿着带走,包里有我和瞎子给你专门带的鞋子,赶路会舒服一点。” 白栀忙来忙去,死活没有把睡袋折好塞进去,张起灵见状赶紧上手。 他觉得再不动手,白栀要把睡袋扯坏了,而且她好像有点生气了。 不理解她的情绪。 把鞋放在他脚边,白栀又去灌水,等回来看见张起灵换好的样子,白栀绕了几圈。 “不错,还行,等回去给你换更好的,养的白白胖胖的,穿上更好的行头,啧啧啧,贵公子啊。” 白栀看着现在的张起灵,心里想的却是以后被她养的很好的张起灵。 黑瞎子咋养的他就咋养,砸钱砸药,多养几年就能习惯挥金如土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连瞎子她都能砸钱养出一点点小王爷的挑嘴,她不信张起灵比瞎子还难养。 黑瞎子倚在门框上,敲了敲,“小小姐,可以走了,让哑巴带着咱俩去还碗,顺便从那弄点干粮。” 白栀牵着张起灵往外走去,今天算是一个大的改变了,算是对命运的小试探。 仗着有两个高手,黑瞎子这次也没有特地在村子里停留,而是直接赶路,晚上在外面就睡了。 有睡袋有驱虫药,还有张起灵,一点都不怕有蛇虫鼠蚁过来。 早上被黑瞎子从睡袋里拔出来,嘴里塞了一个鸡蛋,眼睛还没睁开呢就被人牵着赶路了。 因为是回去的路,不用再找人问路,所以走的很快,等他们用了三天的时间赶到陈皮地盘的时候,解绮已经动用了钞能力,硬是改装了两间房子。 家主的命令,照顾好小姐。小姐的命令,又要来一位“黑爷”要好好照顾。 反正都是按照同一个标准布置出来的屋子,爱咋住咋住。 “小姐,房间收拾好了,等一下我去找人烧水洗澡,你们先吃点点心,洗完再吃饭。” 白栀点头,“好,这个给你介绍一下,张爷,和瞎子一个待遇,记得告诉他们一声。” 仔细又迅速的看了一眼,记下他的样貌,下去和保镖交流情报。 三人坐在黑瞎子的屋里,吃着点心,等着热水。 三间屋子,挨在一起,白栀被两人心有灵犀的放在了中间。 洗漱吃饭,然后两人去睡觉歇息,白栀带着大礼去找陈皮了。 “四阿公,这些东西是你看护我家下人的谢礼。”白栀指了指面前保镖端出来的古董,又拿出一个存折,放在桌子上推给他。 “之后会有人来追杀我,可能还会有你的人。所以这些是我给你造成困扰的赔礼,希望你能原谅我接下来小小的放肆。” 看着上面那一串的0,陈皮按着存折,用那双有点恐怖的眼睛看着白栀。 “随便你。” “多谢四阿公。” 带着下人回去之后,白栀就要开始补觉了,临进门的时候,白栀转身告诉解绮。 “蒸条鱼,弄些瘦肉炒菜,还有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再加一个青椒肉丝炒饭,算了,猪肉炖粉条不要了,晚上肉太多不好。” “好的小姐,那菜要一半辣一半不辣吗?” 白栀想了想老张和老齐的口味,和解雨臣对自己肠胃的担心。 “不用了,这几天都不要辣菜,剩下的你看着弄得营养均衡就好。对了,再弄一些补血益气的药膳。” 解绮看见白栀没有要说的了,就走了,她要让人准备吃的了。 白栀进屋睡觉了,明天就没有这么悠闲了。 晚饭的时候白栀被人吵起来了,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好了。 推开门,看见几个不认识的伙计跟解绮他们推推搡搡的,好不热闹。 “干什么,我来之前没出事,来了之后给我下马威,你们是疯了吗?” 看见白栀出来,几人也不退让,甚至直接伸手推倒了解绮。 “我们是听四爷的话,但是你们也不能得寸进尺,什么都让我们让着你们,不可能。” 解家都是砸钱买东西,就解雨臣怕她出门过不好的架势,他恨不得让解绮带上一屋子的金条。 让别人让着,解家的金钱攻势下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动手吧,我早打过招呼了。” 黑瞎子站到白栀身边,跟她说着那些人的招式,告诉她弱点在哪,最后张起灵开门,撂下了一句话。 “她不行,腿太短,力气太小,近战吃亏,拼速度可以。” 弄得白栀看着大获全胜的解家人都没有好心情了。 “老张,人不要那么诚实,太扎心了。” 黑瞎子在一边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一点声音都没出。 “瞎瞎,收一收,你也在伤害我。” “我只是天生爱笑罢了,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解绮没有伤到,所以一直站在一旁等着白栀吃完饭。 “怎么回事,他们不满意解家出的价钱吗?” 解绮站在后面,低头回答。 “不是,我今天花钱让人做了饭,但是他们突然冲出来说是他们的饭,不让我们拿走,厨娘也改口说是别人的饭。” “第一次是吗?” “有几次小的摩擦了。” 白栀看着瞎哑二人吃的开心,把菜往他们俩面前推了推。 “明天开始我们要去各个墓地转悠了,解绮你们注意安全,你俩好好吃,我们要开始钓狗了。” 黑瞎子抬头看她,“你还生气呢?” 白栀眨着真诚的眼睛,笑的温柔,“当然啦,你是在外面受的伤,这仇就要在外面找回来,解家钉子的事只能算利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一天到晚。” 还在最后给瞎子比个爱心,表示她就是这样的女子。 “我们就三个人,你会很危险的。” 老张听明白了事情,并对此事持反对意见。 “没事,花花那边会帮我们分担火力的。” 白栀又凑过去,笑的越发灿烂,小声的说“谁说我们只有三个人的。” 白栀发疯的时候没人能劝动她,而且既然还有人,那瞎子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就当是她的实操。 早晨的空气就是清新,深深地吸上一口,觉得自己饱受折磨的肺都轻松了不少。 拿着小鞭子甩了一阵,然后神清气爽的去吃饭。 张起灵看着白栀的饭量,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那么小的身子是怎么装下那么多饭的,不撑吗? 放下那个比她脸都大一圈的碗,白栀心满意足了。 “走,今天咱们就简单的去山里转转,玩一玩,过几天咱们就回家。” 刚第一天,汪家没来那么多的人,只是远远的在人群里看着,他们三个也没有去理会,而是满山遍野的乱跑。 什么野鸡,野鸭,能逮到的就绑在捡来的树棍上穿回去。 白栀往身后瞅了瞅,有点好奇的问“山里没人养的鸡叫野鸡,没人养的鸭叫野鸭,为什么没人养的鱼都习惯性的叫它鱼,而不是野鱼。” 这道题比插刀那个还另类,瞎子望向老张,老张低头看路。 一时间默默无语,但是白栀不放弃,一直望着他们,还时不时的在他们周围转悠。 最后瞎子不想面对白栀奇奇怪怪的问题,拒绝回答,还开口把不在场的人拉下了水。 “不知道啊,要不我们回去问问小九爷?他聪明,他肯定知道。” 远在北方的解雨臣一个喷嚏,打的有点脑子发懵。 \"一定是黑瞎子在说他坏话,等他回来就天天带着他上班,无聊死他。\" 第20章 讨价还价 在竹楼前架上火堆,喝着熬出来的鱼汤,白栀坐在小凳子上等着黑瞎子手里的烤鸡和鱼。 “瞎瞎,它还没好吗?” “小小姐,再等等,马上了。” 黑瞎子看着香的流油的鸡和鱼,和在旁边要流口水的白栀,一颗厨子的心得到了满足。 张起灵没有参与他俩的对话,因为他在盯着解绮的烤鸡。 解绮的烤鸡刷了一层蜂蜜,很符合他的口味。瞎子的烤鸡和烤鱼放的孜然和辣椒粉,很符合白栀的口味。 “来,这个鱼好了,快吃,这个鸡再烤一烤才行。” 黑瞎子把鱼递给白栀,继续烤着。 白栀接过鱼,稍微吹了吹,一口咬在鱼腹上。 “妈妈妈妈,烫烫,呼呼呼,好吃。” 张起灵看着烫的蹦了起来还来了一段即兴rap的白栀,最后也没有放弃嘴里的鱼,有点明白瞎子嘴里的吃货是什么意思了。 真的挺让人敬佩的。 “小小姐,你慢点,过来,我看看你舌头怎么样了。” 黑瞎子招手让白栀蹲下,白栀也听话的蹲下了,然后舌头一吐,盯着烤鱼,就差口水了。 没有办法,捏着白栀的腮帮子,捏出一个金鱼嘴,“张嘴,你里面怎么样了。” 白栀收回舌头简单的感受了一下,“莫事,瞎瞎吃。” 看见眼前的鱼,黑瞎子咬了一口,骄傲了。 “嗯~我就知道,我这手艺绝了,等回去就开店。” “别都吃了呀,给我留点,黑瞎子。” 白栀看着就咬了一口之后就剩了一半的鱼,赶紧推开了黑瞎子的脑袋。 “呜~我的鱼呀,没了。” 躲过黑瞎子伸过来的脑袋,赶紧啃了好几口,一条鱼啃的乱七八糟的。 “没了。” 一个小棍伸到黑瞎子面前,还晃了晃,语气里带着点得意。 黑瞎子装模作样的叹口气。 “哎~瞎子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小小姐竟然嫌弃我鱼吃的多,那这只烤鸡就我自己吃吧。” 张着大嘴就要咬上鸡肉,白栀的大脑袋duang的一下就撞飞了黑瞎子的脸,趁机咬上了鸡肉。 “嘶,小小姐,我破相了就你养我,瞎子我俊美的容颜啊。” 黑瞎子捂着被撞的脸索要着赔偿,白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瞎瞎,烫~” 眼泪是真的下来了,这只烤鸡真的比那只烤鱼烫多了。 解绮赶紧房间里翻药,“小姐,有药,我去找。” 黑瞎子抬手捏着白栀的脸,看着她一边哭一边举着那只烤鸡,哭的直哆嗦那只烤鸡也是稳稳当当的。 “没事,擦点药就可以了,就是这两天动嘴的时候还是会疼,但是不严重。” 白栀虽然还是很疼,但是她选择了相信他,然后把烤鸡送到他嘴边。 “吃,好吃的。” 看着白栀慢慢不哭了,瞎子撕下来一条腿,揉了揉白栀的脑袋。 “快吃吧,不烫了,等吃完洗漱再擦药。” 白栀也没坐什么凳子了,就在那蹲着,和黑瞎子一人一口的吃着那只烫嘴的鸡。 张起灵就好像和他们有壁一样,吃的文静优美,赏心悦目,甚至因为白栀被烫了两次而远离她了一点点。 \"她真的靠谱吗?都烫两次了,我遇见骗子了吧。\" 这边倒是岁月静好,解雨臣就没那么开心了。 “这件衣服,是谁动的手脚,不要告诉我没有查出来。” 解雨臣的手上是一件睡衣,黑色的,表面上还挺好的,但是不能从侧面看,侧面皱皱巴巴的,那个针脚啊,和瞎子的被一样。 解言看着解雨臣手上的衣服打了一个哆嗦,不敢想象有人下药会往地雷上下。 “抓到了,在地下室。” 解雨臣将衣服放在了桌子上,“想办法把这件衣服弄干净。”然后拿着蝴蝶刀去了地下室。 “解桉,把人提出来。” 解雨臣站在台子前,看着反着灯光的不锈钢,找到了做医生的一点感觉。 这人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反正白栀说了,以后所有的探子都不用审,一律饿两天,然后按照汪家探子的标准直接动手。 把人绑好,解雨臣戴好口罩和手套,扶正他的头,吸了一口气。 “不用怕,头晕很正常,不会不疼的,我给你换成了我用的刀子,没有手术刀锋利,所以放心吧。” 叛徒不停的呜咽着,嘴里的东西让他只能出声不能说话,他真的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多少钱他都不要。 在地下室泡了一个小时,解雨臣也结束了他的副业体验。 得到消息的解川连忙给解言传信,告诉她来龙去脉,然后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他可不想被台风扫到尾。 看着解雨臣仔仔细细的清理着蝴蝶刀,解言站在楼梯处靠墙的位置,咽了一口唾沫。 “家主,查到了,是解家旁氏解铭城干的,汪家的人察觉到不对跑了。” “解桉,带人解决了他,填河吧。” 拿着手帕一点点的擦干匕首上的水渍,对着灯光观察了一下,发现那些海棠的旁边都是钻石组成的♀。 ♀是指金星,它是陪在月亮身边最亮的星星。 钻石镶的太密集,解雨臣当初竟没有在看出来。要不是刚才不小心碰掉了几颗钻,他可能现在都看不出。 解桉倒是逃走了,解言还在墙那罚站呢。 “让川子传消息给解桉,解家的直接动手,汪家的送过来,解奉审,然后填河,栀子会想知道他们能不能让水位上涨的。” 拿着蝴蝶刀不停的耍着,开开心心的去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又是老样子,进山,采药摘菜,再弄几个果子和野鸡,回去做饭吃,那口感,好的嘞。 怕汪家不动手,这两天两位顶尖高手都是带着白栀在一个大墓上面绕来绕去的,就像勘察一样。 汪家等不及了,白栀已经托陈皮给张起灵办了一张身份证了,起名白拂昭,再过几天就要走了。 白栀本来不想给他改名的,因为不管这个名字有多不好,都承载着他的过往,但是张起灵这个名字录不进去,白栀直接就急眼了。 “改,玛德,什么好寓意是的,我呸,取双亲名字里的白和拂,加上昭字,意思就是雪山上拂晓时分的光明。 光照在白雪上,只会亮的刺眼,就像以后你的人生一样,一片光明。正好,随”。 一道闪电瞬间落下,劈在白栀眼前的树上。 白栀的脾气真的不小,至少现在是。 冲到窗户前,探出脑袋,张嘴就骂“你有病吧,上次劈我是因为老子真的想泄露大秘密,这次我就说个边角料都不行,你踏马…呜,松。” 黑瞎子只是听解雨臣和白栀说过这件事,这是第一次看到什么叫泄露天机遭雷劈,眼看着白栀越骂越上头,赶紧给她拉了回来。 “祖宗,别骂了,真要把你劈了我真没有办法和小九爷交代。” 白栀挣脱不了黑瞎子的钳制,气的伸手比了一个中指出去,外面顿时狂风大作,骤雨倾盆。 “哑巴帮忙。” 白栀挣扎的很厉害,黑瞎子一只手捂不住她的嘴,只能两只手一起,现在白栀一边挣扎着一边比中指,他就只能请求外援了。 一个叫做送葬的名字,一个是精心设计,寓意光明的名字,张起灵不会忽视别人的善意。 伸手把中指按下去,向着外面说“孩子小,代她道歉。” 外面的风雨肉眼可见的小了,白栀的火气倒是更大了。 瞪大的眼睛,更厉害的挣扎,不断对着外面乱蹬脚,不用张嘴就知道她在心里骂的有多脏了。 张起灵不是没有见过别人为他拼命,格尔木的时候也因为他死了不少人,可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了他名字的由来而拼命,还是和头顶的天作对。 “没事,以后会知道的,不要气。” 现在就是张起灵越淡然,白栀越生气,气的她捂着心口往后倒。 黑瞎子赶紧接住,抱着她往床铺走去。 “小小姐,放松,不气,你都做了那么多事了,气死了就亏了。” 白栀坐在床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感觉好多了,走到张起灵面前,伸手戳了戳他的肚子。 “我刚开始生气确实是因为它不让我说秘密,但是后来我气狠了是因为你。 你对不起谁呀,你有什么可道歉的,它风雨交加的也是因为我还是想告诉你秘密,不是因为我骂它,我骂它是它该受的。 以后我肯定给你解释,你现在记住,下次谁让你道歉记得一巴掌扇过去,整个世界的人都没资格在你面前放肆。” 看着张起灵乖巧点头的样子,白栀走到窗边,看着小了很多的风雨,看着上面。 “赶紧的我补偿我家老张,你无缘无故的收他的道歉,你亏不亏心,你配吗?啊? 麻溜的,现在补偿他,我也不要求别的,你把林子里的汪家人劈死几个,等下我去捡漏,要是你不让我满意,我就直接烂命一条了,你好好想想。” 风倒是停了,只是雨越下越大,雷声也传来了,倒是倒是闪电没有,白栀白眼一翻,不耐烦了。 “知道了,我不说了,下次他自己找,赶紧的,这个天气太适合我解家收拾人了。” 两道闪电落下,白栀就知道这事成了,转身笑着对两人说“走吧,下雨天,流血的天气,可不能辜负了这场雨。” 第21章 汪汪没了 先是天降闪电,劈死了一个人,然后好不容易小一点想要撤退的时候又开始了,又没一个。 都这样了,要是九门的人,肯定都是觉得自己遭报应了,但是汪家不一样。 迷信又科学。 相信长生不老还在墓里寻找,但是被雷劈是因为站在了树下。 一个长得很方正的男人穿着雨衣向拿着望远镜的男人说“下墓吧,树下太危险了。” 望远镜男抬手制止了他,“等一下,他们好像是...出来了。” 这么大的雨,还有两道闪电落在了这,疯了吗? 又拿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真的出来了,就穿着一件雨衣就出来了。 “把人弄走,他们过来了,应该是要下墓,全部隐蔽,等他们下去我们下去,记住,一个都不能弄死,那个解白栀最重要。” 看着都散开藏好,自己也赶紧离开了这里。 白栀那边差点被雨拍死,她觉得解雨臣说的下雨天应该没有这么大。 “呸,我都服了,你们说它是不是在报复我,这个雨打的脸疼就算了,身上也疼。呸。” 黑瞎子和张起灵一手一个的牵着她往前走,时不时的往上拽一下,免得她摔在地上成了泥人。 看见她的帽子掉了下来,张起灵伸手给她又拉了上去。 “没有,这经常有这么大的雨,等到了墓里就好了。” 黑瞎子倒是不担心雨的问题,往前走有墓,往后走回家,他有点担心后援。 “小小姐,那些后手呢,能赶上吗?这次来的肯定就是精英里的精英,恐怕数量也不少。” 白栀在俩人中间拍的死去活来,雨衣都白穿了,就这样让俩个人跟拖死狗一样的拖着往前走,低着头说“放心,隐蔽他们是专业的,等汪家的人跟着我们下去,他们就会动手了。” 雨不小,看起来还要持续一阵,两人对视一眼,一起举起拽着白栀的那只手,撒腿狂奔。 白栀被突然的提速吓了一跳,但是好歹没有抬头,要不然那雨打在脸上就更疼了。 当过风筝吗? 白栀当过。 本来就是顶风前进,体重还轻,现在还有俩人拼命前冲,白栀就真的风筝一样被放了起来。 等白栀到了墓地上方的时候,精气神都没了。 那雨和她的脑袋就是双向奔赴,一个冲向她一个迎向它。 张起灵直接把前两天挖好并且盖好的洞清理出来,转头看了他俩一眼:“直接下。”然后跳了进去。 白栀懂,没用瞎子说,冲着洞口喊“我来了。”然后跳下去被人接住,快速的离开洞口。 洞口在一个斜坡的位置上,哇的时候也没有人知道会是这么一个天气下来,黑瞎子就简单的在洞口上方插了几个树枝。 密密麻麻的叶子很好的遮挡住了雨。 也不是为了挡雨,主要是怕后手找不到,这样显眼。 黑瞎子他们刚下去,汪家的人就围在了洞口,看着插着的那几根树枝有了陈皮一样的情绪。 ''''手段残忍,睚眦必报,视钱如命,毫无道德。现在这么讲究了吗?怕雨灌进去别出门啊,在解白栀面前就这样吗?” 等着时间,感觉他们下去有十分钟了,汪家人开始向下耗子一样的下去了。 黑,真的黑,汪家还因为是在跟踪偷袭,连手电都不敢打开,只能摸黑前进。 白栀他们倒是不怕,黑瞎子在前面走着,张起灵带着白栀在后面跟着,等到了主馆室,三人才停下来。 这个墓是专门找的,里面也没有什么陪葬,墓室也少,机关也被张起灵给摸了一遍,没有什么启动就毁了的,都能破坏。 但是有些事还是要做一做的,比如开馆,不然下来干什么,汪家人又不傻。 黑瞎子打开往里一看,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是个样子货啊,板薄的要死,但是这个尺寸又是那种大制作的尺寸。 白栀不让他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摸尸,原话是“你那个爪子管住了,那些不对劲的别碰,你只负责带人进去,然后找机关,让他活着出来,没有别的业务,你不缺钱,你要是让我知道了,你就完了。” 尸体不能动,就只能找从棺材下手,左敲敲右敲敲,都趴到地上了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使劲踢了一脚,听见有东西脱落的声音。 “老张,抬棺,下面挨地面的这块里面有东西。” 看着两人抬走棺材,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白栀捂着鼻子,看着那坨蛇? “这玩意是蛇吗?怎么那么嗯...,看着全是肉,好像又硬邦邦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起灵看了一眼,只能凭借着本能来了一句,“好东西,拿走。” 黑瞎子拿走白栀背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双手套,将东西放进包里。 汪家人在后面听着他们的声音,确定了他们真的是来盗墓的,都从后面出来了。 “解小姐,百闻不如一见,不如你带着你的俩个朋友一起来我汪家做客。” 张起灵和黑瞎子把白栀挡在身后,看着眼前的三十人。 “呦,这汪家我们就不去了,要不你去我家做客怎么样。” 领头的汪家人笑了一下,“黑爷可真会说笑,解家什么时候成你家了。” 扎白栀心窝子没事,但是不能扎她喜欢的护着的人的心窝子。 “谁和你说笑了,在没有我和解雨臣的情况下,瞎子能调动解家所有的人和资源,有我和解雨臣的情况下也可以调动一半的人,这要不是他家难道是你家吗?” 白栀实在是扒拉不动两人,想从身后出去也是被两人一人一只手的按在后面。 “我也是挺闹心的,九门那些蠢货和我在一张桌子上说话我也认了,毕竟是人。你们一群吴家不要的狗都修炼成人形站在一起和我说话就不能忍了。 我都不知道你们的品种纯不纯,那个汪藏海也没有留下后代,我连带你们去宠物医院验验血都做不到。” 说汪家人是狗,连带着汪藏海也被骂了,这群汪家人才开始变脸。 没办法,都算得上天之骄子,怎么可能没有点傲气呢。 “解小姐,希望你身边的两位能护好你,可千万别落在我们手上。” 带头的冲锋,剩下的也跟着上了。 还有五米的距离,汪家后面传来了枪声,白栀三人赶紧躲在了东侧室,听着外面的不绝于耳的枪声。 等到枪声停止,外面的人说“小姐,可以出来了,已经解决完了。” 黑瞎子探出头,拉着白栀出去。 看着眼前汪家的尸体和十个解家保镖,黑瞎子才发现原来后援这么少。 “小小姐,就这点人吗?” 站着最前面的人笑了一下,“黑爷,小姐安排了很多人,之所以看见这么点人,是因为别的人在山里埋伏着呢,汪家来的人多,这只是来找你们的其中一批。” 白栀正在补刀,没有参与讨论,等每一个都补完刀之后,才说话。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就这些人,这些只是我解家的人,剩下的人在外面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来当饵就已经很过火了,怎么可能就这一点。出去吧,外面有惊喜。” 众人出了墓,看见陈皮的手下等在外面。 “解小姐,四爷有请。” 白栀把背包拿给了瞎子,带着人跟在伙计后面,见到了坐的稳当的陈皮。 “四爷,我的货呢?” 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喝着不太合口味的茶,还指着旁边的椅子让瞎哑两人坐。 陈皮看了看张起灵,对着身旁的伙计说“把东西带上来,让客人验货。”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拎着几个渗着血的麻袋放到中间。 白栀也不怕,走到面前,“解开。” 伙计解开袋子,一股恶心的味道冲人脑门。 “哈哈哈,四爷办事就是爽快,我付的钱够吧,不够就说,我解家补的起。” 坐在椅子上的白栀明显那就开心了很多,偏着二郎腿,笑着喝茶。 陈皮手里的两个铁蛋子不停的转着,看向白栀略有兴奋的表情,停住了。 “还剩了不少,不用补。” 放下杯子,白栀又拿出来一个存折,扔到陈皮的桌子上。 “四爷,价钱不变,把钱花完。” 陈皮没有打开存折,只是扫了一眼黑瞎子和张起灵,将存折放到自己手边。 “大买卖,还有什么要求,我可以满足。” 白栀对陈皮的手段还是好奇的,“四爷要是能撬开他们的嘴,价钱好商量。” “知道了。” 外面的雨停了,清风吹散了屋里的血腥味,让人的心情都轻松了起来。 “四爷,我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走,瞎子和我一起走,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解家。” 陈皮想不明白,黑瞎子这人和他差不多,怎么就有人能为他做到这个份上呢? 难道是因为傻吗?不像啊,刚才挺变态的呀。 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二月红比白栀聪明,他不会养一头狼在身边。 “嗯。” 事情都定下来,白栀就带着十二个人走了,只留下了那几麻袋的的东西。 陈皮看着桌子上的存折,最后让人把麻袋里的东西埋了。 反正也是死有余辜。 第22章 到家喽 白栀不主动变态的时候,没有人能看出她精神不正常。 而在她变态的这一刻,陈皮和他的伙计达成了共识。 \"解家这个女的,真的不是表面上的良善人,面对这些东西都笑的出来,也挺变态的。\" 陈家的伙计把坑挖的不浅,把那些东西直接带着麻袋扔了进去,填上土之后就走了。 黑瞎子跟着白栀安静的不像话,闭嘴不说的样子让白栀以为张起灵分裂了。 白栀绕着瞎子转了一圈,没看见有伤,最后牵着他的手,晃了晃,担心的问“瞎瞎,怎么了,是有哪里难受吗?” 黑瞎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开始的白栀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她拧巴,又心软,也不喜欢见这些东西,但是今天的话说的明白,这麻袋里的东西就是白栀要的。 “小小姐,你怎么会想要那些东西的。” 白栀看着黑瞎子,有点不太理解了。 “汪家人那么多,我要是看整体,那陈皮家的伙计要整理到什么时候?” “就因为这个?” “那不然呢,我又不是变态,喜欢那些招子和耳朵,我花钱了,我总要看见成果的呀。” 黑瞎子还以为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突然变态了呢,那些事他自己都不爱做。 “我看你笑的那么开心以为你被我传染了呢。” 白栀将手伸进黑瞎子的腰间,一掐一扭,看到他扭曲的五官才慢慢放手。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经受的伤了,我笑成那样都是含蓄的了,我都没有亲自动手。 反正以后你来这我能放心了,就陈皮的手段,汪家人就算是想走也要留下一层皮。” 黑瞎子揉着自己的腰,觉得自己的肉要被白栀拧掉了,每次都拧那个地方,疼,真的疼。 “那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这一次花的钱不少吧。” 一个白眼翻了出来,接着就是让黑瞎子心碎的回答。 “一个人五万,随着社会发展,还会加价,一直持续到陈皮死。” “陈皮要是半路不干了怎么办。” 在白栀的眼里,黑瞎子真的越来越傻了。 “我不是说了吗?加价。我就钱多,砸钱我从不会输,没有人会嫌自己赚的钱多的,陈皮也不例外。” 不理会犯病的黑瞎子,白栀领着张起灵把他甩在身后。 “老张,明天我们就走了,等到了家你就跟着我转,我带着你去讨债,你也不用说话,我说什么你看着点头附和一下就行。” 张起灵不太在乎什么债,但是他在乎白栀所知道的东西。 不能说,会遭雷劈,但是跟着她总会发现点什么的。 “好。” “反正你不要紧张,自在点,调理的医生给瞎子也治过,到时候你治病的时候瞎子也会看着你的,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嗯。”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直接说,不要委屈了自己。” “嗯。” 越说越多,白栀就越烦躁。 她觉得张起灵可能真的比黑瞎子难养,说什么都是答应,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哎~算了,实在不行我就当一个封建社会的大家长吧,直接把好的东西堆给你,不会养差了就是了。” 摇头叹气的白栀连张起灵都扔下了,自己背着手走在前面,感觉上有点像落寞的老人。 张起灵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黑瞎子。 “她比我紧张。” 黑瞎子从兜里掏出烟,在指间旋转着,毫不在意的说“没事,刚开始都这样,等以后你习惯了就好了。” 还以为他能干的什么呢,结果是让自己适应。 看着张起灵脸上密密麻麻的脏话,黑瞎子不乐意了。 “哼,你还不信我,行,反正小小姐会用行动告诉你瞎子我说的话有多真。” 傲娇的不去看张起灵,身后的解家人也只能慢慢的跟着他们。 他们就这么一步三晃的走进了夜色。 火车上的生活是快乐的,白栀带着好养的张起灵守着餐车吃饭,看的黑瞎子直皱眉。 张起灵好养是因为受得苦多,白栀怎么也好养呢?没受苦啊。 解雨臣站在车子旁边,不断的看着出来的人。 感谢黑瞎子个子高,他一眼就看到了。 “栀子,这里。” 白栀看见之后,一路小跑的过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车里。 “快,开车,我要回家洗澡。” 司机也不管解雨臣进没进来,直接油门一踩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哑巴你看见没,有人手都张开了,人却没有抱到,哈哈哈哈,不止没有抱到,车也没了。” 黑瞎子压着张起灵,笑的放肆,张起灵的眼里也带着笑意。 白栀真的从不让人失望。 “瞎子,你那么开心吗?” 解雨臣收回胳膊,随便转动了一下手腕,对着他笑的和善。 黑瞎子立刻直起了身体,咳嗽了一下。 “没有没有,那什么,剩下的车子够吗?小九爷,瞎子我可不想走着回去。” 解雨臣看向一旁的张起灵,心里思索着这个被栀子带回来的人到底是谁。 张起灵倒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是谁了。 白栀嘴里另一个特别好看的人,经常提起的花花,瞎子说的小九爷——解雨臣。 解雨臣对着他笑了笑,“不够,你走着回去吧。”然后跟张起灵说“这位先生和我一起走吧。” 看见张起灵点了点头,解雨臣跟在前面带路,剩下的丫鬟保镖什么的在早在车上了。 解雨臣坐上去之后直接说“走吧。” 解家的司机都是听话的,虽然是谁的话都听。 看着一骑绝尘的车子,黑瞎子拎着手里的行李箱,伸手拦住了旁边的车子。 “师傅,去解家,东边的那个解家。” 看着黑瞎子关上车门,师傅说了一声“好嘞。”就开着走了。 白栀到家的速度很快,一边跑一边让解玲拿衣服,嚷着要吃鱼和青菜,进了浴室才消停。 解雨臣听着管家描述的画面,心里那丝难郁闷也消失了。 看来她真的忍到极限了。 张起灵的房间和黑瞎子在一排,只是没有挨着而已,空间布局都是一样的。 “这里是你的房间,等栀子出来才能正式介绍你,我介绍的没有栀子说的有分量,你先洗漱,一会儿栀子出来就可以吃饭了,要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就和下人说,他们会换的。” 张起灵看着里面的木材和摆设,确定了都是好东西,才有点明白瞎子说的刚开始都这样是什么意思。 “知道了,很好,谢谢。” 该说的都说了,解雨臣也没再打扰他,就离开了。 黑瞎子不想付钱,直接让司机跟着他下车,找管家付钱。 也不着急,就慢慢的看着院里的景色,听着管家一点一点的说着家里的事情。 “告诉厨房,给我弄个羊肉,再做道鸡,清淡的,鱼做了吗?” 管家也是佩服几个当家的了。 一到饭点,这个给那个点菜,那个给这个点菜,现在又加了一位,看来解家厨子的招人进度要加快了。 “家主已经吩咐了,让新来的三秦厨师主厨,做了奶汤锅子鱼,炖羊肉,酸汤肥牛,还有葫芦鸡,主食是特色面食,剩下的都是素菜了。” 听着这些耳熟的菜名,黑瞎子问“怎么,小九爷这是要把全国省份的厨子都招一遍吗?这些东西不是小小姐上次跑出去的时候吃的嘛。” 管家低着头干笑一声,他有种两眼一闭看不见解家未来的感觉。 “家主已经在招人了,凡是小姐出去吃着好的地方,都招了厨子,说是让小姐在家就能吃到美食。” “行,先给我送盘点心,等吃饭了叫我。” “知道了黑爷。” 解雨臣丧心病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办法,白栀要么不挑要么特挑,这解家的厨子一点都不比新月饭店的差。 白栀对素菜最挑嘴,就食材这一项,新月饭店都比不上。 想着自己喜欢吃的家乡菜最先有的厨子,黑瞎子就开心。 “到家喽。” 等白栀从浴室里出来,黑瞎子和张起灵都在啃点心了。 解雨臣在一边看着他们,有点不忍心和他们抢,特别是黑瞎子,狼吞虎咽的。 “慢点,少吃点,栀子一会儿就出来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要不是石凳挪着费劲,张起灵能离黑瞎子远远的。 白栀饿了,也没走过去,就远远的招呼着。 “走了,吃饭了。” 看着三人动了,白栀也没有走,等到解雨臣走到跟前,直接跳了上去。 “花花,快,吃饭吃饭,我饿了。” 解雨臣背着她往前走着,跟她说着今天的午饭。 到了餐厅,看见饭桌上摆着的美食,白栀的控制不住口水了。 放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也没人招呼张起灵,一人一碗自己拿的面,菜也摆的满满当当的,还招呼呢,白栀没让张起灵帮忙夹菜都是怕他社恐爆发。 等着大家都吃完了,就开始交流这顿饭的评价了。 最后的一致评价就是新厨子手艺可以,但是个别食材不过关,然后白栀皱着眉头把三四道素菜都指了出来。 一切趋于平静的时候,白栀带着张起灵去了他的房间。 管家和院里的丫鬟下人,都站在屋子外面。 白栀的介绍要开始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她对布置的挑剔。 就像黑瞎子的屋子一样。 而事实上比黑瞎子的那个屋子更惨,因为黑瞎子的屋子是白栀和解雨臣亲自上场布置的。 张起灵的是电话联系布置的,看在白栀眼里就觉得哪哪都过不过去。 随手指了一个红木柜子,“这个,换了,我说的是低调奢华有内涵,不是瞎子的风格,你们怎么想的。” 第23章 难养 黑瞎子都懵了,怎么还有自己的事呢。 略带不解的看着白栀,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说法。 但是白栀没有理会他,而是站在门口,指着屋子里的家具,冷声道“这个屋子里的大型家具都换了,换成乌木为主其他暗色木料为辅,现在换。” 这个院子是解雨臣的院子,这个屋子也是解雨臣的人布置的,用料都很好,只是白栀不满意而已。 看着一件又一件的家具被搬了出去,房间也从精装差点成毛坯了,白栀才满意的点点头。 乌木只在普通人眼里珍贵,但解家有的是路子,两个小时,大大小小的家具都被搬进了院子,从正院到后院,全是。 解言还是明白事的,找来的家具都是那种深色调的,不是红木的那种感觉的。 白栀坐在屋檐下的栏杆上,期待的看向张起灵:“去看看,喜欢那个,让他们给你摆上。” 现在一个院子的人都在盯着张起灵,希望他能早点选出来,好了了一桩事。 就白栀这个架势,今天天黑之前要是能弄完就算谢天谢地了。 张起灵感觉到他们落在自己身上的期待,又看了看排出院子的家具,在院子里指了几个,对着白栀说“就这几个。” 白栀看着被抬到跟前的家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没有说话,下人也没敢动。 安慰好自己,白栀走到张起灵面前,十指交叉的握着他的手,朗声道“衣柜搬过来,放到他面前,我没说要,就直接搬走,说要的,留在这个院子里,最后定夺。” 工人一个一个的搬着衣柜放到张起灵面前,又一个接着一个的搬走,这时张起灵才明白十指紧握的意义。 这个姿势,他很难跑掉。 一个除了木料的暗色满雕龙纹就只有银色合页的衣柜让白栀眼前一亮。 黑色的衬衣,暗色的衣柜,再配上张起灵那张脸,一点都不觉得这个衣柜俗气,倒是显得贵气了不少。 白栀打开衣柜,让张起灵用唯一能活动的手扶住,自己则在一旁不停的变化角度,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花花,快,你看看,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配,到时候给他做几件中山装或者长衫,是不是美极了。” 解雨臣也从栏杆上下来,各个位置看看了看,觉得这张脸真的得天独厚,于是赞同的说“就这个吧,那些花鸟山水的配他寒酸了。” 得到肯定答复的白栀开心的说“就这个,抬进去,剩下的衣柜不看了。” 搬衣柜的人兴高采烈的走了,空出了不少位置。 “抬桌子上来,先是圆桌再方桌。” 解雨臣的审美也很好,看着张起灵身边的桌子不停变换,也找到了一点搭配的乐趣。 本来张起灵以为解雨臣会劝劝白栀的,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白栀的喜欢,可是没想到啊,解雨臣早早的就进入了另一个角色。 白栀对张起灵更多的是心疼,就像是担心自家下雨不会往家跑的傻孩子一样,那种母性的慈爱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解雨臣不吃醋,还自主带入了“父亲”的角色。 “栀子,换一个,把圆桌换成方桌,方桌应该更衬他,显得他更有一种冷硬的出尘感。” 白栀挥手让一边的方桌上场,看了看,确实如此。但是一坐下就觉得不太对劲,皱着眉头问“这个椅子要什么样的啊,不好配呀。” 解雨臣让张起灵把椅子都坐了一遍,发现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椅子都不合适,最后找来了凳子。 张起灵就这样起来坐下起来坐下,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选择家具的时候不认真。 要是认真选择的话,他就不用强制性的在这当选家具的摆件了。 真的,他选择去跟粽子血尸拼命,也不想面对一个兴致大发的白栀。 太可怕了。 黑瞎子还是有一些善心的,看着张起灵那种生无可恋的放空表情,冲着一个方形黑色没有雕花的凳子指了指。 身边的解言赶紧搬了过去,让张起灵试了试。 桌子的雕花不多,所以白栀也没想到可以配没有雕花的凳子。 “这个凳子再加上刚才的桌子搬进去,那两个椅子留下剩下的撤了。” 又乌泱泱的走了一批人,剩下的大件就只有博古架了。 看见这个博古架的时候张起灵更绝望了,连坐着都行,这个要站在旁边选。 但是白栀还没那么残忍,让他一直站着,而是让他坐在留下的椅子上,让人把博古架放在他身后,一件件地挑选。 最后选了一个圆形的,没有任何雕刻的博古架,让人搬了进去。 至此,大件已定,剩下的白栀就放过了张起灵。 松开手的那一刻,张起灵久违的感觉到了轻松。 白栀站在张起灵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那些平时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认真的说道“这位,真名张起灵,北哑,你们叫他张爷或者小少爷,对别人,你们要说他的名字是白拂昭,白雪的白,拂过的拂,日明昭。” 眼前的人们都没有什么波动,毕竟前面已经有一个黑瞎子打样了,他们知道怎么对他了。可是白栀打破了这个刻板印象。 声音提高一度,白栀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你们要真的把他当成我解家娇养的小少爷,吃的喝的用的,不能有一个比我的差,当初保镖怎么保护的解雨臣,现在怎么保护他。” 这个待遇对比黑瞎子就有点明升暗降的意思了。 因为黑瞎子有解家的调度权,张起灵没有。但是吧,张起灵的这个待遇在某些方面真的比黑瞎子好。 黑瞎子要干活,张起灵不用。他就像是当初的解雨臣一样,而且不用管事,所有的危险麻烦都不用管,就只用享受。 丫鬟下人管家保镖,都暗暗思索着,觉得这个模式好像在哪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解雨臣听到他的名字后才明白白栀要干什么。 她要把张起灵当成不继承家产的姑娘一样养着,什么风风雨雨她都会帮他挡着。 至于为什么不是少爷,那是因为少爷在白栀那没那么好的待遇,看黑瞎子就知道了,摔摔打打的,从不留情。 而且张起灵的性格他略有耳闻,和黑瞎子南辕北辙的,给他调度解家的权力也不会用,娇养最适合他了。 看着他们好像略有感悟的样子,白栀又随手点了几个花架,让他们送进屋子,解散了众人。 带着张起灵他们回到屋中,白栀摆弄着黑瞎子的同款拼接花架,沉思了片刻。 “张起灵,你知道吗?你和黑瞎子很像,都是那种让人操心的孩子。瞎子是那种怕他在外面惹事玩命的担心,你是那种怕你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的担心。” 白栀的语气里有很浓的忧愁,哪怕她脸上的笑容很美,但是眼里的难过没有藏住。 “你第一次回家,那我就教你几个道理,希望你能明白并且做到。 第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所以住的一定要好,不能马虎。你不是野人,你有家,家里有钱,要求高一点。 第二:民以食为天,所以吃的也要好。就像今天的那个葫芦鸡,你不喜欢就要说,你不喜欢被炸过的东西一定要说出来,咱家那么多的厨子不是白养的。 就这两点,慢慢改,没事和瞎子交流交流,我先去给那些欠债的打电话,让他们晚上来一趟,你们在这玩吧。” 白栀离开这个让她头疼的地方,去自己的屋子打电话去了。 等打完电话,白栀才有空想那三个让她头疼的男人。 一个比一个好看,一个比一个难养。 解雨臣在白栀走后,把桌子上的花架推向了张起灵,释然的笑了笑。 “这个瞎子也有,是拼接的,随你怎么组装都行。晚饭前一个半小时把你想吃的东西告诉随便一个人,他们会通知厨房的。你和瞎子先聊,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走出去的解雨臣,张起灵望向了黑瞎子。 “她也是这样对你的?” 黑瞎子从桌子上爬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可能,她对我可没有那么民主过,她还教你,在你之前她可只教过小九爷。” “那她是怎么对你的。” “直接砸钱。她很会养人的,我缺什么她就给我什么,我一年在吃穿用度上的钱和解雨臣的一样多,还给了我几家公司,只是名字不是我而已,赚的钱都是我的。” 张起灵不太习惯白栀对他的好,也不明白那份好是为什么,他习惯了苦难。 看着他费解的样子,黑瞎子笑了一下。 “不要担心,她可是养了我十年,你才刚到,着什么急啊,慢慢改,她的这种关心会一直持续的。” 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黑瞎子走了出去,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他想吃的东西。 听着他的声音渐渐远去,张起灵在屋子里好好摸索了一遍。 这是他住的地方,还是要好好看看的,万一那天白栀问起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张起灵不敢想象,他会有多惨。 打不得,骂不过,只能受着。 第24章 讨债 讨债真的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你要确定谁欠了债,欠了多少,有没有还过,欠的债谁还,还债的能力。 白栀想了半天都想饿了。 出门就开始点菜,反正今天人多,菜多点也没有关系。 白栀在广西的动静没有传出来,陈皮把事情捂得死死的,解雨臣接人这事也只有解家内部的人知道,欠债的几家都没关注。 所以白栀以吃饭的名义打完电话之后,三家都直接动身了,连刚放学的秀秀都被霍仙姑直接带走了。 管家在门口迎接着,将他们一个个的送到解九爷的书房,上好茶,派人去通知白栀。 几人都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在书房等过,他们都是直接到白栀的院子里玩,一边玩一边等着饭好,而且解雨臣也等在这了,还一句话不说。 心慌的心慌,思考的思考,在茶水凉了的时候终于等来了白栀。 白栀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倒斗界的精英大神,三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管家把门一关,招手让人看好院子,自己则快步赶往了厨房。 解九爷的书房真的很像会议室。 长桌的两边是长长的沙发,前后两头是单人沙发,白栀让张起灵坐在了单人沙发上,自己坐在了扶手上。 晃了一下半空中的脚,轻描淡写的放下了一颗雷。 “张日山,看见你家的族长不跪吗?” 霍仙姑没有认出来,二月红是老花,张日山认得呀。 从白栀三人进了门,张日山的手就开始哆嗦了。 听见族长这个词,二月红和霍仙姑都看向了张日山,想知道那个坐着的男人是不是张起灵。 张日山看着张起灵淡漠的眼神,走到他的面前,跪了下去。 “张家麒麟张日山拜见族长。” 张日山都跪下了,红霍二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就是他们对不起的人,于是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不同于张日山的惭愧和害怕,他们两个跪的就相对虔诚和决绝了。 秀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一个奶奶都要跪拜的人,她没资格站着。 尹南风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跪了下去,而白栀却什么都没说。 张起灵看着眼前跪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前面的张日山是你族人,跪着的那个男人是九门的二月红,那个年纪大的女人是九门的霍仙姑,旁边那个小的是她的孙女,霍秀秀。” 白栀摸了摸张起灵的头,用很平淡的话说着残忍的事实。 “后面那个站着的是九门解雨臣,另一个是新月饭店的尹南风,这屋子的所有人,除了我和瞎子,没有人不欠你。” 欠这个字让三人的头低了下来,让红霍的脊梁弯曲。 尹南风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颤抖着手,指着跪下的人,“白栀,这是怎么回事,你叫我们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白栀的脸上勾着笑,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我确实是来叫你们吃饭的,只不过是算完账之后再吃饭。有些东西,总是要还的。” 看着二月红老成那样还在跪着,白栀也不想现在就送葬了他。 “二爷和仙姑都起来吧,我不是让你们赔命的。” 解雨臣和霍秀秀把人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一言不发的看着白栀。 白栀起身,从张日山的面前开始走,绕过霍仙姑,绕过二月红,看着解雨臣的表情,擦掉秀秀的眼泪,拍了拍尹南风,最后又坐回张起灵旁边。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像是要把那些哀伤呼出去一样。 把手放在张起灵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 “各位,都说说自家欠的债和后来还的债吧,我要说的话,可能就难听了。” 他们都不说,不管是后来还了一点的,还是没有还过的,他们都保持缄默。 解雨臣不会冷白栀的场,他支持白栀的一切事情。 “九门解家,解雨臣。九门三代,但却是九门解家的第二位家主。当年张启山组织了史上最大的盗墓行动,去的巴蜀的四姑娘山,但是很危险,所以张启山请了你,作为交换条件,你帮助九门,而九门会轮流去守青铜门。 但是四姑娘山行动失败了,九门损失惨重,张启山将你当成了替罪羊送进了青海格尔木疗养院,而我爷爷,解九爷良心未泯,找了机会将你救了出来。 可是当时情况复杂,你和解家的人走散了,而我爷爷没多久就去世了,紧接着解家内乱,我们自顾不暇,就没有找你。” 听着解雨臣说完的话,张起灵没有反应,而是望向了二月红和霍仙姑。 都到这份上了,霍仙姑也不在沉默,将头转向了张起灵。 “九门霍家霍仙姑,当时你曾在四姑娘救过我,后来你被张启山关进了疗养院,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救你,只能一点点的和上面的人周旋,保住你的命,剩下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当时九门的吴家也出了力,只是最后你出来最主要是因为解九爷的计划。” 剩下的人都不说话了,因为他们没有做过补偿,可是他们不说白栀会说呀,又不是什么秘密,白栀小嘴一张就吐露出去了。 “二月红,什么都没做,在那次事件之后就洗白了,儿子也都送走了,只留下了戏院的生意。 张日山,也没有做,天天在新月饭店猫着。新月饭店也没有做,不过这个是有原因的,南风不知道这些事,张日山不让她过问九门的事,也从没有和她说过你的事,连她姑奶奶的事都没有说过。” 二月红和张日山都知道欠的债,可是尹南风不知道,可是白栀既然说了,那就一定有,所以她问了。 “白栀,新月饭店到底欠了他什么债,我就算是要还,我也得知道实情吧。” 白栀望向还在跪着的张日山,语气如常的说道“张日山,,张副官,你不说说吗?” 尹南风现在也管不了这是在哪了,上前推了张日山一把,带着激动:“老不死的,你快说呀,到底怎么回事,我新月饭店欠了他什么。” 张日山低着头,握着拳头,好长时间才开口:“族长,此事佛爷确实对不住您,可是当时佛爷也是形势所迫,现在佛爷和夫人都走了,您有什么气冲着张日山来,求您不要牵连新月饭店。” 这里面的人,除了新来的张起灵,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不知道白栀脾气的,张日山这话一落地,就都知道坏了。 “呵,张日山,我要你说的是事情,不是让你在这逞英雄的,你要是再敢这样,张启山连尸体都留不住。” 张日山是张启山的一条疯狗,他不允许别人这样对待他的佛爷,刚才解雨臣一口一个的张启山他就很窝火了,现在他都想掐死白栀了。 “你不能这么做,你是九门的人,怎么能对佛爷不敬,你要是这么做,吴二白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张日山疯魔的对着白栀出手,黑瞎子和解雨臣急忙拦住,将他按在了地上。 白栀也不慌,甚至直接靠在了张起灵的身上,用近乎玩味的语气,笑着说“不能?哈哈哈,你要不问问我家的家主,他舍得拿九门的破规矩压我吗?至于吴二白,我有足够的筹码让他自己把这事翻篇。” 二月红和霍仙姑他们都在看着解雨臣,期待他的回答,什么回答都好,让他们再赌一次,再下一次注。 张日山挣扎着,嘶吼着,想要摆脱他们的桎梏。 “解雨臣,你不能让她那么做,你是九门解家的家主,你怎么能纵容她毁坏佛爷的尸体。” “张会长,麻烦你冷静一点,栀子现在只是威胁你而已,只要好好配合她,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毁坏张启山的遗体,她没有那些奇怪又不好的癖好。” 这话有点无耻了,因为张起灵都把眼神从张日山的身上转移到了解雨臣的身上。 挣扎这个东西,试试就放弃了。 看着没了力气的张日山,黑瞎子和解雨臣放开了他,一个站在了白栀的后面,一个站在了白栀的旁边,等着张日山将那段故事娓娓道来。 在张日山的叙述,张起灵本就倒霉的人生在遇见他们之后,更加倒霉了。 “所以,他救了你们,让你们从日本人的枪口底下活了下去,然后你们反咬了他一口。” 尹南风知道这个事情肯定不好,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能恶心到这个地步。 越想越气,只是不知道是气张启山还是气她的姑奶奶尹新月。 转了两圈,还是没有平复下来,在又一次路过张日山的时候给了他一脚,“你们有病,都有病。” 现在的南风和剧里的南风有很大的区别。 现在的南风有知心的朋友,他们帮她走过一大段艰难的岁月,她有着比剧版更柔软的心肠,更果断的性子。 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站在张日山旁边。 “我姑奶奶尹新月那时还没有嫁给张启山,我承你救她的情,可是我也要对新月饭店的人负责,所以你与九门的承诺我不参与。 我尹南风能给你的承诺就是,在我有生之年,不动摇新月饭店根基的情况下,你可以提出三个要求,还有,除了在拍卖会上花的钱,你在新月饭店的花销我不收你一分。 最后,如果我死前那三个要求没有用完,我会将我的财产的五分之一送给你,作为你生活的保障。” 白栀凑到张起灵的耳边,“这个条件你满意吗?不满意可以在谈。” 张起灵摇摇头,对着尹南风说“我同意这个条件。” 第25章 热烈祝贺张起灵先生讨债行动初见成果 张起灵确实心软,他会救想活的人,原谅真的觉得错了的人。 而且他现在觉得尹南风多少有点倒霉。 人情是她姑奶奶欠的,孽是她姑爷爷造的,最后俩人双腿一蹬,债落她头上了。 新月饭店的债算是理清了,霍仙姑也不谦让别人了,早处理早完事。 “张族长,我霍家的资源更多的是跟上面的联姻,又经历了清理,在实际资产这方面我霍家确实没有新月饭店多,但是我能从我的财产里分出三分之一给你。” 霍仙姑喘了口气,接着添加条件。 “最重要的是,在我和秀秀在任期间,你关于九门的所有事情都可以找霍家帮忙,只要那事不会让我霍家消失灭亡,我霍家都帮,没有任何的怨言。” 张起灵看了一眼霍秀秀,用淡漠的语气问“你就那么肯定她能当上家主吗?” 霍仙姑这时才露出了一个张扬的笑,好似她风华正茂。 “对,因为她不只是我定下的霍家继承人,更是你身边那个人定好的,这霍家就算是没了,她也不会让别人坐到那个位置上。” 白栀喝着解雨臣刚给她端来的茶,就看见张起灵偏转过来带着疑问的脸。 看着那双神明般平静包容的眼,白栀就着美色喝了满满一杯茶。 一直到喝不到了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真诚的小眼睛,若无其事的说道“是的,没有错,现在花花和南风时不时的给她灌输知识,她不会输的,如果她输了,我不会放过她的,她就算是死,也得拉着霍家一起死。 我的要求并不高,要么做个胜利者,要么做个人物,亲手了解这份罪孽。” 张起灵转头,不去看她,因为有点糟心了。 好好的孩子,总是突然间鬼畜。从认识她起,先是麻袋后是现在让别人同生共死。 “再加一条,你不许在我失忆期间做局害我,白栀监管。” 霍仙姑看了一眼表面乖巧的白栀,和她旁边坚定不移的解雨臣,觉得就算霍家现在脱不了身也不至于真的会消失。 解家,总是有能力力挽狂澜。 “可以。” “是的,我会随时提醒监督的。” 白栀脸上的笑明明和以前一样,但是现在却让人觉得有点危险了。 二月红整理了一下思绪,即是真诚也是破罐子破摔的说“我红家早早剔除了那些东西,只剩了梨园,梨园我不能动,我能动的就只有我的资产。我明天会将自己的所有资产整理出来,送到你的手上。” 张起灵可能会同意,但是白栀不同意,她费了老劲把人弄到这,结果还债还成这个破样,她不同意。 “再想,别给我玩什么破罐子破摔,这个条件你骗鬼呢,解家没有在你们之前说就已经很有九门情谊了。” 二月红也是无奈。 “我真的没有别的资产了,那些行当早早就弃了,大部分的资产都随着我的三个孩子转去了国外,他又不会管理,他要是会,我还能把梨园给他。” 白栀真的体会到汪家的头疼了,一个好手滑不溜秋的,就踏马有一个梨园,啥用没有。 “梨园也给他,还有你那个院子,这样吧,你所有的资产全部归他,现在你代管,你走了之后,解家会帮他管理。” 二月红不知道这件事是幸运还是不幸。 不幸吧,自己啥都没了,幸运吧,自己没几年活头了,没有就没有了。 “可以,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将资产过到他的名下。” 现在就只剩了张日山,也只有他最难处理。 “张日山,你准备怎么还呢?你们先是叛族,他念及世道艰难,没有处理了你们,后又救了你们,然后四姑娘山帮了你们,而你们,次次将他推进深渊,这个债,你要怎么还。” 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还,哪怕他知道张启山和他欠了这个男人的。 没有人说话,这是他自己的事,他要自己赎罪。 张日山只能自己主动还债,要是白栀开口,佛爷留给自己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80%的财产和以后任族长调遣。” 对于张起灵来说,算是峰回路转,毕竟按照他们的说法,要是没有白栀,自己可能还要被他们算计,更别说讨债了。 “可” “不可,可个屁,把你脑子里的雪水控一控。” 一个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成为了这个屋子最大的声音。 可能是感觉到了这样不太好,白栀换了一个方式,将拍打变成了拿手指戳。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现在的一切建立在你救他的命上,九门的不守合约在他俩面前都是弟弟,闭嘴,我给你谈,再张嘴我就揍你。” 沙包大的拳头出现在了张起灵的眼前,还往他的面前又送了送,近到再看就是斗鸡眼了。 微微偏头,躲开了白栀的威胁,闭嘴等着白栀给他争取的利益。 看着张起灵真的闭嘴不管,张日山差点没有跪住,白栀下手就没轻过。 “你的财产可不够还债,我要穹祺和你手上的二响环。” 在剩下的人眼里,白栀就是在狮子大开口,穷棋就算了,还二响环,疯掉了吗? “不可能,穹祺可以给,二响环别想。” 白栀伸出手指,说一个按下一个手指。 “第一,张启山他爹按照族规,应该直接死的,但是当时张启山的爷爷是当时的族长,结果只是砍了手赶出来张家,一个被赶出去的人就该身无分文,所以他传承的财产都应该是张起灵的有错吗。 第二,张启山应该不算是张家的族人,但是在出事之后还回张家族地求救,张起灵救了他,这是救命之恩。 第三,当时你们可是被日本人追杀的,张起灵救了你们,也是救命之恩。 第四,四姑娘山行动失败,是你家佛爷推出张起灵顶锅,又救了你们一次,毕竟如果张起灵没顶锅,你就要进去了吧。 三次救命之恩,他张启山的财产和从他爹那继承的东西归张起灵有问题吗?” 白栀眨着清澈的眼睛,真诚的发问,让人无言以对。 “族长,你要我干什么都行,能不能将二响环留给我,我只要二响环。” 白栀怕张起灵又心软,直接一个巴掌捂住了张起灵的脸,推到了右边。 放缓了语气对着张日山有商有量的说“这样吧,你所有的东西都归张起灵所有,但是你帮他管理着,为他做事,做为报酬,二响环你可以戴着,张启山的尸体我也不会去动,接受吗?” 其实到这已经算是好的了,钱比不过解家,能信任的人手也没有解家多,连能找的外援也没有解家的那俩大神强,真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烂咸鱼翻不了身。 张日山望着白栀的眼睛,想要看透她的想法。 “你发誓,我为族长做事的过程中,你不能无故收回二响环,不能打扰佛爷的安宁。” “我发誓。” 这不够,至少对张日山来说不够。 “拿他们发誓。” 张日山指着白栀身边的三人,要白栀拿他们三个发誓。 发誓这个东西,白栀不信,但是你要是让她拿身边的三人发誓,那她就会觉得这个誓不用发了。 “我给你脸了是吗,你们给我松开,老子踢死他。” 张起灵的反应真的很快,第一时间就搂住了白栀。 白栀一看就是打不过张日山的,要是真的往他身边去了,被张日山给挟持了,那可就要受苦了。 张起灵把白栀按在沙发扶手上,白栀则是使劲的往张日山那个方向踢腿,还不停的扯着张起灵的衣服让他松开自己。 “你给我松手,我要搞死他,他什么东西,我今天就他妈的去找吴二白谈条件,老子一定要把张启山拉出来鞭尸。” 白栀整个人就像是个没法翻身的小乌龟一样,不停的划拉着四肢,让看见的人差点笑出来。 解雨臣看见白栀面红耳赤的样子,心疼不已,赶紧把人从张起灵的手下拉起来,抱到沙发扶手上坐好,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摸了摸她的脸。 “好啦,不生气了,气坏怎么办,他爱信不信,反正他要是不照做,咱们该动手就动手,我开了那么多的公司,给保镖砸了那么多的钱,就是为了用的,直接动手没有任何的问题。” 黑瞎子也歪着身子将头探到了白栀的面前,哄着她“对呀小小姐,生气干嘛啊,你只要一声令下,瞎子立刻搞死他。” 张起灵也在白栀的身后慢慢的说着“不气。” 白栀觉得自己委屈坏了,小嘴一瘪,眉头一皱,眼泪就掉下来了,抽抽嗒嗒的告状:“他不是人,不要脸,我都对他那么好了他竟然要我拿你们发誓,他就是想挑拨咱们的感情。” 然后就抓着解雨臣的衣服往他怀里埋,哭的不能自已。 解雨臣感觉着她哭的越来越厉害了,心里的火气也起来了。 白栀除了黑瞎子没到解家的那段时间爱哭,剩下的时间很少哭了,这次哭成这样,解雨臣在心里都想埋了张日山了。 一下一下的顺着白栀的头发,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心里的怒气都变成了脸上的冷意。 “张会长,你是知道栀子的人品的,她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她就一定能办到,而张会长这样搞我家栀子,不会是存了在帮助张起灵的期间要害他的心吧,要不然你会怕栀子收回二响环毁了张启山的尸身?嗯?我说的对吗?” 第26章 今晚就住在这吧 解家人灵活的脑子让他们对人性的拿捏很准,也让他们在做事的时候会想很多。 所以他们在做事的时候会想的很远,于是有了解雨臣诛心的言论。 对于解雨臣来说,这个世界上对他重要的人并不多,白栀和瞎子都是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将来还有多少人能被他放在心尖上就未可知了。 现在张日山弄哭了一个,还是拿另一个弄哭的,今天不让张日山脱层皮下来,他解雨臣就不用混了。 这话能认吗?这话可以认吗? 张日山他只是没有张启山的脑子好使而已,又不是傻,怎么可能会认下这个话。 凭借着活得久的好处,张日山贡献了完美的演技。 愤怒,错愕,不可置信,伤心,层层递进,该是他去演戏的。 “解雨臣,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她解白栀人品再好,也是站在族长那一边的,万一以后他们突然因为一些事情反悔,我别说二响环了,连佛爷的尸首我都保不住,我要她发誓保证一下不行吗?” 义正言辞,信誓旦旦,铿锵有力,最后还指着白栀,“按照你的说法,解白栀不发誓是不是因为她就是想要半路反悔。” 这盆脏水猝不及防的泼到了白栀的身上,给解雨臣都气笑了。 “哈哈,张会长,你想要栀子发誓的原因不只是想要一个保障吧。 如果栀子拿我们发了誓,将来真有一个不测,你鼓动别人吹吹风,我们的情谊可就断送了,你拿一个有极大操作空间的事情让栀子发誓,居心不良啊。 而且,就你和栀子的人品相比,你会在将来坑骗张起灵的可能性,可比栀子被人下了降头突然毁约要大很多呀。” 解雨臣将白栀从怀里拉出来,看见她眼睛一眨一眨的,还打了一个哈欠,就知道她的哭只是架势上大了一点,没人安慰了就不哭了。 拢了拢脖子间的头发,让她凉快一点,也不让张日山有插嘴的机会,接着说“现在的形势张会长可能不太了解,那我就简单的说一下。 张会长的穹祺比不上我手里的行云,你的伙计虽然多,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不允许你大规模的调动,就只能找精锐,可惜了,我家的精锐比你的多,比你的强。 那我们再比一比外援,你能请的人再厉害也厉害不过瞎子,所以,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还债吗?别逼得我们动手。” 解雨臣说的对吗?当然对了,所以当所有的事情都被掀开之后,张日山也就老实了,想做的都被说出来了,再遮掩就没有意义了。 “我答应白栀的条件。” 解雨臣笑了笑,一下一下的拍着又窝进他怀里的白栀,带着商场谈判桌上的精明和凉薄。 “张会长,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都知道了你的居心不良,怎么可能给你刚才那么好的条件呢。现在,我们要扣下张启山的尸身。” 看着张日山的激动的神情,解雨臣阻止了他想要说的话。 “你也不要激动,我还没有说完。张启山的尸身我们每隔两个月就会让你看一次,而且二响环也一直在你的手上带着,只要你做好张起灵的手下,没有异动,那张启山的尸身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最后看着眨眼频率越来越低的白栀,解雨臣也不想和他再争执下去了,一边摇着白栀的头,一边和张日山说“没有必要再争论了,要么你接受,要么,我们两家看看谁技高一筹。” 谈判最怕遇见这样的情况,因为双方都不是好人,鱼死网破这种事,随时都会上演。 先不说白栀手里不为人知的底牌,就是黑瞎子都是一个棘手的货,将佛爷从十一仓运出来不易,但是进去毁了佛爷却是轻而易举的。 “我...我能”。 解雨臣挑眉看着张日山的苦苦挣扎,再一次打断了他。 “我们最大的让步就是你可以旁观张大佛爷的搬家仪式,剩下的,不能再让一步。” 张日山现在才发现,解家的这个小子就是一个披着狐狸皮的老虎。 看着狡猾灵巧,实际上,他的牙他的爪他的力量,都足以让他直接取人性命。 惨然一笑,张日山认命了。 “解家果然好手段,早早的就从旁支挑了你。” 白栀的心和脑子都快睡着了,但是她的嘴还醒着,可怕的很。 “还行吧,也就解九爷勉勉强强的把张起灵从格尔木救出来,然后15岁的花花凑凑合合的压制住了你而已,也没有那么优秀啦,主要还是花花争气,做什么生意都赚钱,唱戏和武术也没落下。” 说着说着白栀就不困了,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好像是觉得自己太骄傲了,害羞的把脸捂了起来。 黑瞎子在旁边撇嘴,戳了戳白栀,带着酸意:“小小姐,那瞎子我呢。” 白栀就喜欢黑瞎子争宠,双手把他的脸往中间挤,变成了金鱼嘴,不停的晃着他的脑袋,“你也棒。这个行当里公认的好手,长得帅气,安全感满满。” 然后不停的蹭他的脸,蹭的两个人的脸都红了。 “哎呀,好棒好厉害的瞎瞎,好喜欢啊~” 黑瞎子开心吗? 当然开心,但是他更想离开这,因为他弯腰好难受的。 看着黑瞎子痛苦的表情,张起灵都看乐了。 眼里的笑像是夏夜倒映在小河上的圆月,不小心有一个小虫掠过,荡起了小小的波澜,静谧祥和。 黑瞎子好像是装了张起灵的雷达一样,直接祸水东引。 “那哑巴呢?” 张起灵的反应是快的,但是快不过一个“长辈”爱的抱抱。 “哎呀~这个也棒。不是谁都能当张起灵,也不是谁都可以经历过地狱后还能当一个心软的神,反正我不能。” 突然放开了张起灵,捧着他的脸,认真的说“你要是能在衣食住上再挑剔一点就好了,不过没关系,我会直接塞给你的。” 四个人甜甜蜜蜜的,让张日山难受死了。 白栀的余光看到有些落寞的秀秀和失神的南风,松开了蹂躏已久的张起灵,跑过去将尹南风抱了个满怀。 用比她平时还要甜腻的声音安慰南风,“你不要难过了,今天我确实是叫你和秀秀来吃饭的,要不是因为你和秀秀,张起灵的债我能直接强抢,才不通知你们呢。” 尹南风还是有点难受,但是她知道白栀没有骗她,从张日山的结局就能看出来。反手抱住白栀,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点不确定的疑问。 “白栀,要是我不还我姑奶奶的债,你还会和我交朋友吗?” 拍了拍尹南风的背,坚定的说“不会的,我的南风从不会这么做。我的南风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要强,她努力,她还负责,她从不会抛下自己的责任。她会有自己的小脾气,她是我的南风,她是我的朋友,是把两个蓝孔雀都送到我手上的朋友。” 尹南风想听见更确切的回答,哭着问“我不要这个答案,你告诉我,如果我没有还债,那你要不要我。” “要,怎么会不要,但是债还是要还的。我会一直督促你好好赚钱,然后按着你的头让你还债的,你就是生气要骂我,我也会拽着你还债,然后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捧着尹南风的脸,白栀凶巴巴的回答着。 尹南风听见白栀的回答,拉起白栀的袖子,擦掉了眼泪,看着白栀不可置信的表情,舒心的笑了。 “我原谅你今天借着吃饭的名义让我还债这件事了,咱俩就算是扯平了。” “哇,秀秀,我脏了,我脏了,姐姐要哭了呀。” 白栀扯着袖子抱着无助的秀秀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的都到秀秀身上了。 秀秀双眼无神的站在那,任由白栀抱着自己,半晌才吱声。 “白栀姐姐,要不你放过我吧,我才是那个该哭的。天天被小花哥哥和南风姐姐敲打教育,还要时不时的接受你的威胁。 现在我还没有长大呢,就背债了,你还过来抹我一身的眼泪鼻涕,我没哭都是因为那两位的高强度教育了,你饶了我吧。” 真的,从两个人的表现来看,秀秀都比白栀看起来成熟。 但是白栀有人宠啊。解雨臣和黑瞎子谁不惯着她,就连尹南风和秀秀都宠着她。 要是别人把眼泪鼻涕抹在秀秀身上,秀秀能把她鼻梁打断,牙都打出来。 听着秀秀的话,白栀红着脸松开了秀秀,欲拒还迎的看着她,对她发出了邀请。 “要去洗漱换衣服吗?正好看看我新到的泳衣呀,今晚住在这吧,开泳衣派对。” 尹南风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掐住了白栀的耳朵,“我呢,不邀请我吗。” 白栀捂着耳朵往尹南风那里靠,急忙求饶“南风,快快快,松手啊,耳朵没有啦~” 也没有人去解救白栀,连解雨臣都没有。 又不瞎,都看的出来尹南风没有用力,白栀也是表面求饶实际撒娇,俩人就是闹着玩呢。 尹南风揪着白栀,白栀靠在弱小的秀秀身上,三个人歪歪扭扭的就要往外走去。 还没到门口呢,白栀就回头看了张日山一眼,“你今晚上也住在这,明天瞎子我们三个直接去给张启山搬家,事情紧急,到时候直接走。”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等到了转角的地方,秀秀才问白栀,“白栀姐姐,你不都是事不过夜吗?今天怎么还让日山叔叔歇一晚啊。” 白栀略带嫌弃的看着秀秀,突然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想法。 “秀秀呀,你是不是傻啦。他今天情绪起伏那么大,年岁也大了,万一连夜赶路突然噶了,那张起灵的补偿我上哪要,很亏的。” “哦,我还以为白栀姐姐是想让日山叔叔有个心理准备呢。” 白栀听见这话有点反胃,难以置信的看着秀秀,“是我长的太善良了还是你们疯了,我有那么善良吗?!!我去给张启山搬家哎,我还会关心张日山的心理健康吗!” 白栀停在原地,想了想,“你们疯的太快了,不行,我不能让你们赶上我,我也要发疯。” 第27章 养女儿 讨债这个事情吧,其实没有那么的复杂,因为追债的人有优势啊。 只是这个事情吧,挺让人难受的,比较耗费心力,所以,白栀她们都很迅速的收拾完了自己,赶去了餐厅。 秀秀拽着自己身上的小旗袍,搂着白栀的胳膊问“白栀姐姐,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做的啊,我怎么没有印象。” 白栀被两个人搂着胳膊,也没止住她向前冲的劲头,还带着她俩一起往前冲。 “不记得了,反正你俩的衣服,每个季度我都会让人做新的放好,省的你们来玩没有衣服穿。哎呀,不要管衣服了,我要饿死了。” 她们这边是热热闹闹的,就是张日山那边不太好。 解雨臣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张日山,最后使唤了黑瞎子。 “瞎子,带着他们去餐厅,我去换个衣服。张会长,你先去吃饭吧,我让管家去准备你要用到的衣服,免得你住的不舒服。” 看着解雨臣离开,黑瞎子也站出来了招呼众人去餐厅吃饭了。 自己还特别有爱的扶着二月红走,至于张日山,他身边跟着张起灵呢。 一群人围着圆桌坐下,等着白栀他们来了开饭。当然,解家也不会饿到他们,提前给他们上了一点汤品。 于是等白栀三人和解雨臣到达餐厅的时候,看见五个人面前一人一个碗,觉得诡异极了。 也不见他们喝,白栀走近一看,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上的汤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解家开发了新的项目,让你们出去乞讨呢,,一人一个碗,还脸色都不好。” 然后啪的一巴掌拍在了黑瞎子的脑袋上,“他们不笑是因为生性就不爱笑,那你呢,你怎么也那个表情。” 一个巴掌打的黑瞎子坐在那就开始扯着嗓子嚎哭了起来。 “啊啊啊,小小姐,你怎么能打我呢,你都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 看着黑瞎子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白栀也有点担心是不是这的谁扎他心了。 脸上挂着歉意,拿手轻轻的揉着刚才拍过的地方,声音也放低了几分。 “怎么啦,谁欺负你了,我收拾死他。” 停下来拍打桌子的手,黑瞎子偏头,用故作沙哑的声音问“真的吗?” 越看越觉得他被人欺负了,白栀连忙说“当然是真的了,我怎么会骗你呢。” 满心期待着黑瞎子的答案,就等着今晚就把那个人扔河里了,结果他拉了个大的给她。 “今天我也要参加你们的派对,那个泳池弄好之后我还没玩过呢,我要第一个玩。” 白栀也不知道她现在要不要生气。 气吧,瞎子只是和被宠着孩子一样想第一个玩。不气吧,他就因为这个事跟一碗汤较劲,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有人在汤里下毒了呢,脸拉拉的好长了。 白栀坐到位置上,撑着脸思考,瞎子这算不算养出成效了呢? 最后上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看着黑瞎子戳着那碗汤,戳的一晃一晃的,撑着脸的手变成扶额。 “玩,今天在这住的人都去玩,有衣服,我拦着他们,让你第一个玩,别戳那碗汤了祖宗。” 丫鬟把那碗汤端走,在瞎子面前摆上新的汤。 吃着饭,南风和秀秀隔着白栀在哪商量下次来玩的时间,解家的菜真的好吃,还有好多新月饭店没有的各省特色小吃。 白栀则在两人的缝隙里把解雨臣挑好刺的放在转盘上的那碗鱼肉拿下来。 一个转盘,被他们玩成了传送带,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死活。 吃完饭,送走了二月红和霍仙姑,白栀他们就去洗漱换衣服了。 好好的房子,被白栀拆了重新建成了泳池。 白栀带着剩下的人站在泳池边上,看着黑瞎子一头扎进了泳池。 刚进去,白栀就带头鼓掌,三个女孩的叫好声和解雨臣的调侃混在了一起,显得两个张家人格外的安静美丽。 黑瞎子在泳池里游了一圈,坐在台阶上,看着这个四不像的泳池和房间里的装修,很想知道白栀当时在想什么。 “小小姐,你这个泳池,它好像和别的泳池不一样啊。我怎么感觉有点皇室行宫里的浴池啊。” 白栀一边套着游泳圈一边回答,“有参考,当时确实是想修成常规样式的,但是我总觉得不太搭,就想着给它修成行宫浴池的样式,为了它能大气好看,我可是直接打通了两个屋子修的呢。感觉不错吧。” 下了水的众人,抬头看了看四周的装饰,确实不错,就是感觉不像是在游泳,好像是在沐浴。 白栀下了水,拿出她专业的狗刨式,从谁身边路过就泼别人一身的水。 张日山下了水,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的面壁思过,配上这个泳池,尹南风有一种他一会要去侍寝的感觉,还是那种不自愿的。 游过去,给了他一脚,按着他的肩膀说“你高兴点,事情都这样,你以后老老实实的就行,还能每两个月见见我姑爷爷,调整好心态,以后你还要和白栀他们经常接触呢。” 说完也不管他的反应,直接游到白栀的身边,拉着她的游泳圈到处游。 张日山在那都要哭了。 什么世道啊,自己难受都不行了吗? 白栀觉得没有意思,叫人从一旁的架子上把一个套着编织蕾丝的竹编小球拿过来,开启了一场水中“排球赛”。 连张日山都上场了,各自为政,没有分组,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们才直观的感受到武力值的参差。 黑瞎子带着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打的又凶又狠。张起灵和解雨臣像,都是灵巧型,但是张起灵的动作更简练,是那种你一看就知道他很强的简练,解雨臣更偏灵巧,像是从水里跃出的鱼。 三个小姑娘就是纯玩,没有任何技巧,还时不时的躲开自己拍起又落下的球。 至于张日山,他是来发泄的,打的略丑。 热热闹闹到了十点半,一群人都回去睡觉了。 除了张日山在九爷那个院子里的客房住着,他们都在解雨臣和白栀的院子里,三个女孩挤在一起睡得觉。 亏得白栀的床换成了更大的,不然她晚上就要在榻上睡了。 早上的饭五湖四海的,每个人都吃的很满足。 白栀在临走之前,拉着张起灵的手,想要嘱咐两句,结果看到那种平静的脸,就什么都咽了下去,转头抱住了解雨臣。 “花花,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把他放家里,他连吃的都不会点,整个就是一个傻孩子。要是不行就放到新月饭店,南风会照顾好他的,正好那偶尔也有唱戏的。” 张起灵就站在一边,听的清清楚楚,有槽想吐,但是冷面男神的形象不能破灭,只能密密麻麻的写在脸上。 \"我不傻,我只是好养。\" 解雨臣抱了抱她,将她送到车上,扶着车门说“知道了,不会让他冷到热到饿到的,我会看好他的,早点回来。” 关上车门,看着车子开走,转身看了看张起灵,决定带他去上班。 光从窗户外照进来,解雨臣让人在哪放了一个蒲团和一个矮矮的书案,摆上各种道家着作让张起灵在哪研读。 他觉得道家还是很适合这个倒霉孩子的,应该能让他长点脾气。 后来又过了两天,让人搬了一个小香炉过来。 看看阳光下紫色的灵动飘逸的烟雾,张起灵垂眸书写的宁静,解雨臣心情好极了,然后继续低头处理文件。 白栀对他“女儿”一样的态度是对的。 美丽,安静,出尘,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乖。 很符合国人对“宝贝女儿”的刻板印象。 他感觉到了养“女儿”的乐趣,比养黑瞎子好多了,养黑瞎子,每天都鸡飞狗跳的。 到了杭州,白栀他们还是按照惯例到家休息,然后给吴二白打电话,告诉他明天要去拜访。 张日山本来还想找机会通知自己人转移张启山的尸体,结果解家看的太严,上个厕所黑瞎子都跟着他,他都不敢看火车上别人的眼神。 谁家好人两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一起上厕所呀,脸都丢尽了。 杭州解家的宅子,看的不严,但是出不去,因为和京城解家的守卫一样,汪家都钻不进去。 看着前面的白栀,身侧的黑瞎子,后面整整齐齐的脚步声,张日山越来越觉得压抑。 \"自己真的救不了佛爷吗?\" 到了吴二白的院子,白栀也没客套,直接说出来目的。 “吴二爷,今天我来是要从十一仓给张大佛爷搬家的,这个张会长可以作证,希望您能带我们把他从水里捞出来。” 十一仓里面的东西他清楚的很,当时张大佛爷的尸体可是和尹新月一起合葬的,现在搬家,还只搬一个人的。 \"有问题,有大问题。只是有点可惜,解家从去年开始就安插不进一个探子了,真想问问发生了什么。\" 吴二白在心里盘算着,表面上只是问着张日山:“日山叔叔确定要取出张大佛爷的尸身吗?” 张日山到了吴二百的地盘,心里对佛爷的敬重让他想再试一次。 他赌白栀手里的底牌不够让吴二白让步。 “不是她取,是我要直接转移佛爷的尸身。” 第28章 偶尔动脑 白栀说要给张启山搬家,张日山却说是要自己转移,这里面的问题都快跳到吴二百的脸上了。 他本以为是出了一些事情,然后两家商量着要给张启山搬出来,没想到是张日山和解家出了问题。 看来是解家要扣下张启山,张日山临时反悔了。 吴二白看了一眼白栀,想知道她有没有提前想到应对的措施。 白栀没有理会吴二白的打量,走到窗前,转身看向张日山。 阳光下的白栀笑得很美,美的像是一枝盛放的葵花,活泼,干净,又有一点热烈。 “来,瞎子,让张会长看看你今天俊美的容颜。” 张日山看向黑瞎子,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黑瞎子把人皮面具撕了下来,放到张日山的手上,然后走到白栀身边,毕恭毕敬的站好。 “你直接让人闯入十一仓,你就那么有把握让吴二白放过你吗?” 这话一出,不止张日山想撕了她,吴二白也在想怎么处置她。 吴二白温文尔雅的笑容里透着一股阴狠,看向白栀的眼神都带着刀子。 “解小姐,你不给我一个说法吗?” 白栀坐在了窗台上,双手交叉,翘起一个二郎腿,细细欣赏着两个人的表情。 “说法?吴二爷要什么说法。” 生气的吴二白是可怕的,就像现在。 “你想被装回解家吗?” 话音一落,刚才还是正常人的白栀直接兴奋了,捂着嘴的手都盖不住脸上的红晕。 “天呐,我要被分尸了吗?有点小兴奋呢。二爷,我能选箱子吗?我想要黑色的,红色的也行,记得把血放放,顺便给我好好洗洗,这样花花打开的时候觉冲击感才强。” 如果说刚才吴二白还没有生气,只是吓唬她,那自从她说完话之后,他真的就生气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 白栀惊讶的看着他,好像是白日见鬼了一样。 “吴二爷,你再说什么鬼话,你什么货色九门有人不知道吗?心狠手辣心思缜密的千年老狐狸,你会不敢?你不要讲笑话好不好,很可笑的。” 吴二白看过了很多的人,一般知道他真面目还敢放肆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蠢货,已经被他拉去西湖喂王八了。 另一种,就是手里有能让他忍着的筹码,所以有备无患。 不过人嘛,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另一种人也有不少被他养花了,就是不知道白栀算是哪一种。 “说你的筹码,不然解家的小子就要收到你了。” 白栀不开心,白栀撇嘴。 “不说,我的筹码可以是和你交换张启山的条件,但绝对不可能是你威胁我时的活命条件。 我刚才也确实是在兴奋,毕竟你吴二白再怎么厉害,也比不过花花赚钱的能力。到时候花花打开箱子,看见我,以后就会一直和你吴家作对。” 说完白栀就开心了,挪了挪位置,靠在窗框上:“天啊,两个家族为了我打生打死,多少女人办不到的事我办到了,哈哈哈,我竟然也有当红颜祸水的一天。 我都不敢想象,在那之后,我的容貌和才情会被传的有多离谱,肯定会被描绘成妲己在世的,爱了爱了。” 吴二白观察着她,发现她可能真的就是那么想的,因为她全身上下都带着一种神经质的兴奋。 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她没有否认那个筹码,又说那个筹码能让他主动交换张启山,就说明筹码很重要而且事关九门,而对他来说,重要到那种程度的九门的事,就只有...不能杀,杀了可能会影响计划。\" “你既然知道我的手段,就不怕我直接弄死解雨臣吗?“ 看着吴二白的脸色渐渐缓和,白栀也明白他想通了,那就更不怕他的威胁了。 “不怕,现在的解家别说你想弄死他,就是汪家都办不到,你想的有点美好了。” 汪家被明目张胆的提出来,更加佐证了吴二白的想法,所以现在只能看张日山的做法了。 最好达成共识,让张启山搬家,到时候和解家联手,好多一份保障。 张日山突然听见汪家这个词,才明白白栀的筹码真的大。 大到就算今天他就算要转移佛爷,他日也会滚回来求解家。 “二白,带我们去给佛爷搬家。” 事情皆大欢喜,吴二白利落的在前面带路,白栀得意洋洋的跟在后面,张日山也迅速的调整好了状态,在最后面跟着。 汪家是佛爷心里的一块石头,现在把佛爷搬出来,也算佛爷对消灭汪家计划的贡献了,佛爷会体谅自己的。 张日山在心里自我安慰着,因为大局已定,不安慰他自己,他怕是活不到汪家没了的那一天。 白栀今天带来的人不少,还抬了要装张启山的棺材,一群人声势浩大的走在吴二白的身后。 一个十一仓,走的跋山涉水的,看着眼前有点糟糕的环境,她现在对张启山的地方不抱有任何期望了。 “九门从哪弄得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瞅瞅这个环境,阴暗潮湿,有的地方还有一股子腐烂的味道,张启山他不会是沉在脏水里了吧。” 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水,白栀都快绝望了,她能把张启山捞出来洗洗再装进棺材里吗?这东西放进解家,花花会疯了的。 停在一处又脏又空旷的地方,吴二白指着黑水的下面,“张大佛爷就在这个地方,现在你该让黑瞎子从十一仓出来了吧。” 白栀走到吴二白的身边,两人间的距离近的只能塞下一个秀秀。 “吴二爷,捞起来让我看看呗,我不太信你。” 吴二白看了一眼,发现她现在确实是在警戒着,这个距离也是,随时能拉着自己一起死。 “捞起来,给解小姐看看。” 张日山走过来,帮着一起捞,他还是想再看一看佛爷,毕竟反悔之后,白栀的条件应该又苛刻了。 一个双人黑棺被人捞了上来,张日山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有一男一女。 白栀让人上前把他们分开,看见张启山被人放进了带来的棺材里,她才真的放心了。 “现在能让黑瞎子出来了吧,再待下去就不礼貌了。” 其实到这吴二白就知道黑瞎子大致在哪了。 从一开始黑瞎子就在白栀的队伍里,只是怕张日山临时反悔,让人假扮了黑瞎子,而黑瞎子则假扮成别人,到时谎称黑瞎子在十一仓,给张日山压力。 而他在忌惮黑瞎子的身手的同时,也会自信他找不到实际位置,所以不会让人查看张启山的状况,怕变成黑瞎子的指路牌,以至于到最后自己根本不知道黑瞎子在不在十一仓。 因为不确定黑瞎子的位置,所以不能真的对白栀动手,万一没在还动手了,解雨臣是大麻烦,黑瞎子也是大麻烦,然后就只能按照白栀所说的黑瞎子在十一仓这个设定谈下去。 筹码和威胁,白栀全都拿捏在了手上,搬家这件事她有太大的把握了。 看着身侧还不离开的白栀,有点好笑她的胆小,刚才还神经兮兮的不怕死,现在又惜命的不得了。 \"现在的小孩呀,比老三那个时候惜命多了。聪明有能力,知道惜命。解家的孩子都不错,这个帮手,吴家有福了。\" 吴二白现在看白栀就像是看自家出息的小孩,带着笑意道“你不错,拿捏的很准,不过你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吗?” 白栀看着又一次摘下面具的黑瞎子,骄傲自得的说“聪明人可不会像我这个莽夫一样做事。你自信十一仓乱七八糟的摆放,也相信瞎子的能力,所以你不会在不确定黑瞎子行踪的情况下对我动手,因为做错事的代价远远高于你忍让的代价。 聪明人不会做亏本生意,那种事情只有我这种莽夫才会做。” “都这样了你还是莽夫吗?” 白栀走到张启山的棺材前,仔细的观察着他的样貌,“偶尔动脑罢了,再说了,你又不是输在我的计谋上,而是输在瞎子的实力上。但凡换一个人,你都敢直接扣下我让伙计去看,我的优势太多了,所以你输的不冤。” 吴二白点头,更满意白栀了。 被解雨臣和黑瞎子宠了那么多年还没有自满的毛病,这样的人就算不是最出息的,也是长辈最放心的。 没有特别擅长的东西,但是什么都沾染一点,有时还会给别人一点小惊喜,扛得住事还不爱惹事,只是可惜不是自己家的。 让人将棺材合拢,一群人又都浩浩荡荡的出去了。 白栀走在棺材的旁边,黑瞎子也粘着她。 “小小姐,你刚才对吴二爷把你装回去那事是真的兴奋吗?你没那么想吧。” 吴二白也想知道白栀的想法,自然而然地走在两人旁边,听白栀的回答。 白栀一个拳头打在了黑瞎子的腰间,提醒他脑子的重要性。 “没有,我又不是变态,怎么会兴奋有人拿箱子装我的皮肤碎片,我还要陪着花花呢。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有。” 吴二白也没有想到,一次的好奇就被人无意识的骂了。 “可是当时你是真的兴奋啊。” 黑瞎子对变态的情绪变化还是很敏锐的,他当时就是感觉到白栀很兴奋。 “日常发疯啊,我已经好久没发疯了,我再正常下去这个不正常的世界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看着白栀真诚的眼神,黑瞎子和吴二白都沉默了。 就白栀当时那个精神状态,她是有容身之地了,别人的容身之地没了。 第29章 呦,狗和狗见面啦 在白栀凭借着美好的精神状态沉默了己方的两个队友时,张日山在默默哭泣。 哭声这个东西多数人都是一样的,可是有的人在某些时候,他的哭声会很特别。 比如不出声但是又很伤心的时候就会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就像现在哭出猪声的张日山。 张日山长的挺好看的,因为张家出来见人的就没有一个丑的,至于是不是丑的都挂了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长的好看的俊美男子,一个默默哭泣面带哀戚的俊美男子,怎么看都是那种让人心疼的感觉。 只是可惜了,这名男子哭出来猪声。 白栀本来不想笑话他的,但是奈何张日山发出猪叫之后试图闭嘴憋住,结果猪叫声更大了,还是那种连续不断的。 咬着嘴唇,不停的调整呼吸,双手握拳,在脸上的苹果肌每一次往上跑的时候抿嘴压下去。 白栀真的很善良的,她不想嘲笑一个忠诚的人,哪怕他忠诚张启山。 可是太好笑了,再忍耐下去白栀就要步张日山的后尘了。 松开咬的发紫的嘴唇,张大嘴巴,大声的笑了出来。 “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猪叫声,哈哈盒盒盒,好好一个男的长了个嘴。” 白栀的嘲笑让张日山更悲愤了,本来就止不住的眼泪掉的愈发厉害了。 更有意思的是,因为被嘲笑之后,张日山直接放下了面子,哭出了声来。 黑瞎子也在那笑,笑的声音和张日山的一样魔性,手上还扶着白栀,不让她笑到地上,俩人笑的跟从西游记里出来的妖怪一样。 跟他俩一比,吴二白笑的就文雅多了。 笑意冲淡了他眼里的阴狠,弯弯的眼睛和清俊的容颜,好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公子。 等二京看见一群人乱七八糟的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多年的面瘫脸都绷不住了。 妖怪出行吗? 前面扶棺哭丧的“猪”,后面奸笑的“鹅”,旁边跟着不正常环境下笑的正常的二爷,十一仓里是有个鬼门吗? 看着棺材马上就要从自己身边过去,二京快步走到吴二白的身边。 “二爷,老爷子说要请张会长和解小姐去家里吃饭,现在就等着大家了。” 吴二白点了点头,招呼着白栀停下。 “解小姐,父亲在家摆了酒席,等着三位,不知能否一聚。” 白栀没什么所谓的,既然有人请,那就吃呗,不吃白不吃。 “行,直接去你家,那个张日山把你家佛爷看好了,要是在外面他怎么样了,你别赖我身上,也别想耍赖。” 看着黑瞎子张日山跟着棺材上了车,白栀才上车。 吴家老宅离的远,白栀坐的都快睡着了。 车子开进了吴家,棺材被黑瞎子和张日山一左一右的护送下来,进了一间屋子。 “吴二爷,谁看着?” 等在一旁的管家听见这话,立刻让人把守卫放了进来。 “汪汪汪…” 一条条品种不一的狗跑了进来,自行找好地方卧好。 “走吧,父亲应该等急了,这不会有吴家的伙计下人来,就算是出事也是等我到才会有人支援。” “确实,狗可比人忠心不少。” 白栀又看了一遍,跟着吴二白走了。 吴老狗看见来的几人也没寒暄,直接就招呼着坐下吃饭了。 白栀和黑瞎子都是顺杆往上爬的人,坐下就开始吃。 要是平时,张日山肯定会和老熟人好好聊聊的,可是今天的刺激太大,一点和人寒暄的想法都没有。 再说了,他现在已经是张起灵手下的伙计了,张起灵现在又算是解家的人了,他一个底层的伙计有什么可插嘴的。 吴家人满身的心眼子在三个哑巴饭桶身上栽了跟头。 每次吴家人想张嘴说话的时候,白栀和黑瞎子都会见缝插针的给他们夹菜,试了两次之后就都闭嘴吃饭了。 闭嘴吃饭就是快,在几人将将吃完的时候,那群狗叫了起来。 白栀还没有说话呢,张日山就窜了出去。 众人也没说话,慢慢悠悠的走过去。 吴家的狗和汪家人一样凶,不怕。 走的越近,院子里的声音就更清晰。 狗叫声人叫声不绝于耳,张日山的声音倒是没有,应该是在揍人。 看着里面狗和人都纠缠在一起,没看见张日山,白栀就知道里面有人闯了进去。 “瞎子。” “好嘞。” 黑瞎子浑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从白栀身后冲进了房间。 白栀没有等吴家的伙计上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 在广西的日子里白栀可没有闲住,在南瞎的煽风点火下,北哑加入了白栀的训练当中。 张家人的力气虽然大,但并不是那种大开大合一力降十会的打法,他们的身体很灵活,而白栀,一样灵活。 仔细评估过白栀的优缺点之后,张起灵丧心病狂的让白栀重新练了软剑。 既有软鞭的灵活又有剑的锋利,配合白栀的身法和速度,比原来更接近刺客。 黑瞎子对此第一次在张起灵的面前称赞他,因为对于白栀,他自己真的下不去重手。 吴家父子看着白栀手里的软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只是身后的伙计站在两父子身后,左右看着,不知道现在要不要进去帮忙。 白栀速度太快了,每一次在乱糟糟的狗群里转身挥剑,都会在空中划了一道道红色的珠串。 等到院里除了吴家的狗和白栀还站着,剩下的狗都躺在了地上。 吱呀一声,黑瞎子提着一摊人走了出来,看着院子里闭着眼略有沉醉的白栀和一地的红,眯了一下眼睛。 用力的把手里的人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往那人的身边一蹲,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随意的说“小小姐,火呢。” 白栀听见瞎子的话,睁开眼睛,也和他蹲在那里,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精致的火柴盒,缓缓划过,用手护着火苗小心翼翼给黑瞎子点烟。 一个烟圈出现在白栀的眼前,黑瞎子戳了戳白栀,贱兮兮的说“小小姐,看看,怎么样,这个形状,好看吧。” 白栀的眼里全是血丝,显得特别混浊,但是看向黑瞎子的眼神,全是笑意。 “好看。” 扶着白栀站起来,踩着那个软塌塌的人,黑瞎子看向了吴家父子。 杀红眼这种事在九门太常见了,但是那么短的时间那么少的人杀红眼,就不常见了。 吴老狗看着有点呆呆木木的白栀,再看看地上那些狗东西脖子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心里想着她这是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身后的伙计跟着两人进了院子,站在白栀黑瞎子的对面,不敢动弹一下。 因为白栀看他们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死人,不,应该是看一条可以任人宰杀的牲畜。 黑瞎子把手都放在了白栀的肩膀上了,就是怕她突然间冲出去大开杀戒。 天不遂人愿,怕什么来什么。 院子里的狗好像是不太能承受那种压抑又血腥的气氛,突然叫了起来。 “哈哈哈,这狗和狗见面就是热闹。” 黑瞎子想了想,把手从白栀的肩膀上拿下来,又重新点了一支烟,就在满地的“狗”尸体中抽着烟看着白栀。 从黑瞎子放手的那一刻,吴二白就不许任何人动,他知道,白栀今天不过瘾,就一定会出事。 伙计可以安置,白栀可损失不得,再者说,她未必会全部都做掉。 身后的伙计一动不动的看着白栀不停的挥剑,看着身边的同事一个个倒下,一动不动。 于心不忍也要看场合,自己的命还是很重要的。 也就两分钟不到,白栀就彻底停手了。 看着倒的整齐的隐藏的“狗”,听着耳边的哀嚎,扯出一个露牙的无声的笑。 黑飞子这东西只要蛇不死,就会一直动,而且威力不小。 现在汪家也知道解家知晓黑飞子的事情了,也就不存在挣扎这件事了。 七个黑飞子从地上爬起来冲向了白栀,白栀也迎了上去。 每一下都把他们身体里的黑飞子弄得死死的。 看着堆成一团的人,白栀这才笑出声来。拿出手帕,仔细的擦着软剑,黑瞎子则拿着手帕仔细的擦着她脸上的血污。 “五爷,让伙计把这堆玩意,沿着我家小小姐的最后挥剑的口子切开,拿出里面的东西。” 吴老狗听着黑瞎子的话,盯着白栀,想看看她内里的构造。 这些年他就没有见过能隔着血肉肌肤知道黑飞子具体位置的人,现在这个人活生生的摆在眼前,他真的很想探究一下。 黑瞎子挡在白栀前面,也彻底的冷下了脸,一身的气势直冲冲向吴老狗压去。 “五爷,我家小小姐再好,也不能留在你家,没必要这么看着吧。” 吴二白可以忍别人给自己的难堪,但是不允许别人这样对自己的父母。 感觉到吴二白的气息变化,吴老狗拍了拍扶着自己的手,看着白栀他们露出一个邻家老爷爷般慈祥的笑。 “按照黑爷的话做,黑爷也不用这么紧张,我们吴家可是和解家可有姻亲呢,那么紧张干什么,今天你们要不然住下吧,我让人去安排,明天你们直接带着佛爷回解家,黑爷意下如何啊。” 黑瞎子真的就是觉得吴家命该如此,踩雷踩的比瞎子都准。 白栀把软剑又绕回了腰间,从黑瞎子的身后走了出来,用那双不正常的眼睛芜尔一笑,“谢谢吴爷爷,今天的事情就多多包涵了。” 看着地上被取出来的黑飞子,吴二白对白栀的重视又重了一分。 而黑瞎子只能打电话从解家的庄园里临时调人。 吴家今天估计没人能好过了。 第30章 扮演 事情太多了,也太乱了,不过吴家伙计的职业素养和解家的人一样好,很快就整理好了。 吴老狗让管家把白栀和黑瞎子送到屋子里,又让人把张启山搬到另一个有床的屋子里,因为张日山死活不愿意离开他的佛爷。 黑瞎子让今天跟着的解家人把张日山的院子围了起来,还要了几条狗警戒,等把一切安排好,才去看白栀。 看着白栀洗完澡,穿着管家送来的旗袍,在镜子面前不停的欣赏自己的美丽,缓缓松了一口气。 坐在凳子上,将手伸向白栀,白栀走过去,将手放到黑瞎子的手上,静静的看着他。 “手怎么那么凉啊,他们给你送披肩了吗?” 黑瞎子拉着她坐下,去浴室拿了一块手巾给白栀擦头发,没有提今天白栀情绪异常的原因。 他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那么激动的原因。 嘴里哼着的长调和轻柔的动作很快就哄睡了白栀,将人放到床上,轻手轻脚的拨通解家庄园的电话。 “黑瞎子,现在刨除解家安保的最大人数,将剩下的人调到吴家,今天加班,让兄弟们警醒点。” 管家在黑瞎子挂了电话之后,开始调动人手,将整个解家围的水泄不通,又把没有班的保镖叫了出来。 每一个叫出来的人都是这群人里的好手,毕竟黑爷嘴里的加班费可不是家主小姐说的正常的加班费,那可是赔偿金。 吴老狗听完管家的汇报,让他出去了,摸了摸脚边趴着的狗,问吴二白:“解家的动静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听到吗?今天解家的那个姑娘对汪家的态度可是一点都不对,她是真的想把他们扒皮抽筋啊。” 吴二白回忆了解家这两年的动静,把知道的东西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解家这两年的动静确实打听不出来,各家安插的探子没一个出解家大门的。 唯二的两件大事就是在解雨臣考完试后,解家半夜的大清洗和白栀又病了两年,解家不停的收药,黑瞎子在那段时间也是墓地和解家一直往返。” 吴老狗在心里不断地盘算着,想通过解家旁支的动作推算解家本家的情况。 “解家的两个小孩平时在外面怎么样。” 吴二白总结了一下,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很好,解雨臣还公开说过要到18岁的时候和白栀表白。” “我记得他们差了10岁吧,等解雨臣成年,那个姑娘都快30了吧。” 吴二白听着吴老狗的话,脑子就好像突然炸开了一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白栀不变容颜背后的深意,就好像是这个想法被人从暗处抹去了一样。 “爸,解白栀的脸从没有变过,她和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的年轻。” 不老,或者说是长生。 这两个词语惊起了吴家父子的一身冷汗。 她是本来就长生不老,还是在生病之后被人治好了才开始的,又是否和黑瞎子有关。她和汪家的仇是解家和汪家的,还是她和汪家有仇。 还有最可怕的,她到底是谁家的人。 解家可没有长生血脉,她长生的原因不明,根本不能确定她的身份。 解九的谨慎程度可以确定她前两年的身份,如果被换了,那她是谁家的。 是汪家安插的顶级探子还是遗失在外的张家人。 想法很多,多的吴老狗想不过来。 沙哑的声音响起,吓到了吴二白也吓到了他自己。 “你见过她那么多次,你就没有发现她容貌的变化吗?” 吴二白想了想自己见过白栀的那几次,谨慎的回答:“我见她的那几次都是集中在九爷在世的那几年,最后一次是在九爷的葬礼上,变化很难总结。 第一次是她到解家不久,脸色不太好,第二次是霍秀秀的满月宴,正常状态,回去之后就开始生病了,最后是葬礼,她的状态很好,脸好像年轻了。” 他们开始倾向于白栀在九爷去世之后被人换了,但是想到黑瞎子的本事,不可能察觉不出一个朝夕相处两年的人,所以他们觉得白栀是后来开始长生的,且和黑瞎子有关。 “所以汪家对她出手了,所以她才会那么恨他们?” 最重要的推理条件的缺失,吴二白只能猜测,不过吴老狗倒是补充了一点,“可能不止对她出手了,就凭今天解白栀在那种状态下对黑瞎子的态度以及汪家的德性,可能他们还对黑瞎子下手了。” 多想无益,最终两人决定在晚上的时候再探探白栀的底细。 在晚饭快开始的时候,管家来通知吴老狗,解家来了一大批人在吴家门外守着,说是听从黑瞎子的调遣来保护解小姐的, 听着管家的话,两人对视了一眼,更加确信白栀的长生和黑瞎子有关了。 解家保镖那是商业圈里出了名的,现在黑瞎子一个雇佣的伙计能调动保镖,那黑瞎子和解家两个孩子的关系得多好呀。 吴老狗让人去告诉白栀这个消息,吴家最多让20个人进来,让她自己处理了,一会儿要吃饭了。 白栀被吵了起来,听见自家保镖来了,还只能进20个人,也不生气,让黑瞎子叫了20人进来,然后去吃晚饭。 午饭的时候吴奶奶和吴邪都没有在,晚饭的时候吴奶奶倒是出现了。 白栀穿着旗袍和黑瞎子走进来,婉约的样子看不出今天中午她失控得样子。 坐下来和三个长辈打着招呼,让吴奶奶对这个解家的小姑娘好感度大增。 笑意盈盈的招呼着她吃饭,时不时的问问她解家的现状。 白栀也是个表面老实的,回答的话差点噎死吴老狗。 问她现在家里怎么样,解雨臣还好不好。 她回答:“好的,花花现在连学都不用上,不是在家办公就是出去玩,可自在了。” 问她管家辛不辛苦,有没有什么难处。 她回答:“没有,挺轻松的,不老实的人都没有了,族谱都薄了好多,现在剩下的有很多都是老实人了。没什么难处,解雨臣很支持我,家里没人对我指手画脚的。” 语气良好,表情恭敬,眼里还透着一股真诚,让吴二白想找她的麻烦都不行,最后只能看着母亲草草了两口就回去休息了。 结果白栀还是个入戏的,在吴奶奶离开的时候不舍的苦苦挽留她,让吴奶奶更无奈了。 看着吴奶奶重新落座,白栀放下了碗,拿着筷子给黑瞎子添菜,然后漫不经心的丢下一个大雷。 “吴邪培养的怎么样了,有人接触他吗?” 吴老狗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随口回答着:“看来吴家这个最干净的大孙子名声远扬了啊,连你在京城都知道这件事了。” 黑瞎子没有理会饭桌上的风起云涌,吃着白栀夹到自己碗里的菜。 反正就算是出事,他也能有把握带着白栀出去。 “我就知道他过的好,毕竟三个叔叔围着他转,怎么可能会不好呢,只是可惜了我家花花,这么多年都生活在尔虞我诈里。 吴邪在玩的时候我家花花在躲避旁支的暗杀,在暗处人的监视下小心翼翼地生活着。等大了,我的事情暴露了,又开始躲那群狗杂粹的各种手段。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说完也不夹菜了,而是从黑瞎子那拿了一支烟,悠哉悠哉的抽着,时不时的看着吐出的烟雾的形状。 吴奶奶本来愧疚的心更愧疚了,但是这些事情她不会去改变,因为她对吴邪也有愧。 人有亲疏远近,肉有五花三层,对不起就是对不起了。 吴老狗和吴二白这时才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白栀今天的失态可能是和解雨臣有关。 白栀看着指间烧尽的烟,将它放到茶碗里。嘲讽的笑了一下。 “狗五爷,不把那个死人叫出来吗?今天他扮演伙计扮的不错呀。” 第31章 人死不能复生 这一张桌子,男女老少的,个个都是美人,可现在,只有白栀一个人美的出奇。 婀娜的身姿,随意的行为,笑的淡漠的的眼睛,再透过从茶碗里升起烟雾,让人觉得她现在是一条美女蛇。 危险又美丽。 毫不相让的眼神对视,让吴老狗知道她的势在必得。 解连环还是穿着那身衣服,进来之后按照下人的规矩问好,然后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就好像没有察觉到一点凝固的气氛。 白栀将人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遍,从黑瞎子的内兜里又掏了一支烟点上,只是这次确是实打实的抽了起来。 “把门关上。” 随着出口的话,烟也朦胧了白栀的面貌。 看着说什么做什么的解连环,吴老狗开口“坐下吧,她有话要说。” 解连环的手抖了一下,然后缓缓落座,只是看着白栀,没有说一句话。 白栀笑了一下,将最后一口烟吐了出来,看着眼前的烟雾,笑得有些快意。 将烟蒂放进茶碗里,又拿了一支烟点上。 没有人劝她,包括黑瞎子。 人都需要发泄,她也一样,这可比找汪家人厮杀要好的多。 “既然你我两家都有共同的敌人,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从而使吴解两家成为敌对势力,今天咱们就把一些事情说清楚。” 解连环在吴老狗说话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坏了。 吴老狗不会对别人说这事,所以白栀肯定是知道他假死的事,既然白栀知道这件事,那解雨臣也一定会知道。 看白栀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在怨自己,现在白栀话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这是解家的事,吴家的人插不上嘴,所以不管结局如何,他都要自己硬着头皮上。 “什么事。” 听着他的难听的沙哑的声音,看着他那张人皮面具都挡不住的死人白的脸,白栀笑的更畅快了。 “哈哈哈,那我就直说了。今天你偷偷摸摸的来看我,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吴奶奶整个饭桌上的问话我也知道什么意思,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而且恶心。” 吴奶奶确实要比吴家父子要有点良心,哪怕不多,但是看着在自己面前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这样被对待,也不管解连环做的脏事,挺身而出维护她的“孩子”。 眼里带着对解家两个孩子的愧疚,带着对解连环的心疼,还带着对白栀刚才那番话的生气。 “解小姐,连环确实做错了事情,可是他也是逼不得已,而且他做的事情就是为了你们这些晚辈好,现在他真心实意的关心你们,你不喜欢就算了,何必这样对待他呢。” \"自家的孩子怎么样都好,做了错事也有人维护,真好呀。\" 白栀听着吴奶奶对解连环的维护,心里想着有大人维护的好处,对比度解雨臣更可怜了。 黑瞎子则努力的扒着饭,不让自己受他们的影响饿到,现在白栀正在心疼解雨臣,一会自己也吃不饱,白栀的各种负面情绪真的上来了,那就完了。 她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在吴家大开杀戒的,不顾及一点后果。 “有长辈护着就是好啊,做了坏事也有人维护,只是你确定他是为了我们好吗? 九门一代为了长生钻进了上面和汪家的圈套里,等到损兵折将之后幡然醒悟,放弃了长生这个不切实际的东西,众人对着下一代闭嘴不言,结果这时二代站了出来。 一群能力出众的年轻人,自信与自己能够解救家族于水火之中,结果比一代还惨。 最后你们看着寸步难行的一代和废了、吓破胆的二代,你们把目光转向了三代。” 看着眼前沉默的众人,白栀手里把玩着一会就被抽空到烟盒,说出了最后的诛心结论。 “到了这,你们的行为开始变质,从以前的自救变成了毁灭。 与其说你们对我们好想要救我们,不如说你们想做一回枭雄。以决绝的姿态和不惜一切代价的付出,弄死那个对你们下手的势力。 所以还是不要说为我们好的屁话了,这个恶心程度远远超过了我在饭桌上见人吃屎。” 并不深刻的话语,没有起伏的语气,随时给茶碗添水的动作,都在告诉吴奶奶。 不是她白栀不敬老,是你们自己不配她的高待遇。 吴老狗安慰着沉默伤心的妻子,用透着狠厉的语气说“小姑娘,既然你我两家都是一个战壕里的队友,你今天就直说了你的忌讳,我吴家以后自会注意,免得双方真的打起来让汪家捡了漏。” 白栀伸手摸了摸黑瞎子的肚子,发现他确实吃饱没吃撑,就没再关注他,全心全意的应对着吴家人。 “吴爷爷,禁忌就算是避讳了也只能起小作用,比方说我不会因此而突然发疯,引得吴解两家打起来。 你要是想让这事翻篇,不可能的。 人死账才消,这玩意你们还又还不上,我们还不喜欢,杀了我就是给吴家又找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忍忍吧,这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后世总有人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吴家现在告诉你,一个实力强悍和你有仇还精神状态不稳定,但是偏偏就只在你的底线上搞你的队友,更可怕。 猪队友可以直接宰,白栀这种队友,她捅了你一刀,你还要顾及她的精神状态考虑报复的程度,不然她转身又给你一刀都是轻的。 解连环也不想再讨论这些东西了,他现在只想知道白栀对他的处置,反正又死不了,直接做个了结吧。 放下伙计的范,重新端起了少爷的款,平和的看着白栀。 “说说吧,你的禁忌,你想让我怎么做。” 看着他们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白栀心里的报复欲又高涨了。 心里不断地想着这些年解雨臣的遭遇,白栀从开始的冷笑变成了不停的笑,等到终于笑够了,白栀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我要你成为一个死人。” 眼睛盯着解连环,除了恨意就是杀意,激的屋子里的狗站起来盯着她开始低声咆哮。 “不可能。” 解连环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怎么可能因为白栀的一句话就去死呢。 倒是一旁的吴家父子品出了一点意思,可是他们不敢说,真的要是他们想到那样,那解连环以后的日子可能就真的是不如死了。 知道解连环误解了她的话,白栀也好脾气的笑了笑,轻声跟他解释起了她的意思。 “别误会,我不是要你的命,我是说你的身份。解连环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死的彻底一点,不要搞什么死而复生的事。你不明白没关系,我给你解释的清楚一点。” 白栀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紧接着说“吴三省父母双全两个哥哥也活的好好的,你偏要奉献了自己假死,那就好好的当吴三省。 你从解家带出去的相关的东西,比如那个花盆,全部给我解家送回来,我到时候埋在解连环的衣冠冢里,让它们好好的陪着九爷。 还有,不要去打听解雨臣的事,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你既然做了吴邪的叔叔,就不要再想着解雨臣。 吴邪上小学的时候,不是被你教导着就是被你带着玩。而花花在躲旁系的追杀,不是自己的刹车坏了就是别人的刹车坏了,我杀了多少人了,根本杀不完。 没有人会放过一个没有长辈撑腰的孩子,更何况他腰缠万贯。 等到了初中,你频繁将吴邪带去盘口,给他打基础。花花则因为我的事开始应对汪家的追杀,多少次了,回来的时候不敢靠近我,生怕我闻见他身上的血腥味。” 脸上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语气却越来越重,等说到汪家的追杀时,白栀拿着装烟蒂的杯子,砸向了解连环。 看着解连环从额头上流下来的血,白栀决定回去给南瞎北哑在京城再置办一套房产,作为教导有方的奖励。 要是不训练,她可不能把解连环砸出血来。 黑瞎子在一边想了想解雨臣那几年的事情,最后只能得出结论。 自家的孩子自家疼。 就白栀说的那些事,只有汪家的追杀稍微有点难度,但是得益于保镖的保护,就受了点轻伤。 要不是伤到胳臂上,解雨臣能抱着白栀跑,怎么可能不靠近她。 “从现在起,你最好从思想上就开始把自己当成吴三省,不然谁知道花花会从什么地方察觉到你的存在从而心情糟糕呢。 还有,但凡我听见解连环死而复生或者是解连环生死存疑的事,我就把解行云的骨灰掺进恭桶里,送到你面前。 相信我,我做的到。” 吴奶奶和解连环彻底坐不住了,纷纷大喊“他都已经死了,你怎么能这么做。” 白栀看着两人的反应,松了松挽好的头发,调皮的冲着两人笑了笑。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花花又不会怪我,你们两个外人凑我解家的热闹干什么,闲的吗。” 看着母亲和表弟被气的捂着胸口喘气,吴二白开口希望白栀收敛一点。 “他解雨臣再怎么样都是解九爷的孙子,继承了解九爷的全部财产,哪怕他确实不怪你,但是为了解雨臣的名声,你还是不要乱说这些话了。” 白栀看着马上就要吐血的解连环,接着吴二百的话说了下去。 “大哥,都是商人,你会为了名声而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吗?等量代换一下,解雨臣也不会为了名声让我不开心的。 我们再说说财产。它确实是在花花手里,但那不是因为花花是解九爷的孙子才继承的,而是因为解家选定了花花作为一个牺牲品才得以继承的。 不要把解九爷说的那么委屈,他们之间就是清白的利益交易而已,不要让感情玷污了金钱。” 吴老狗把妻子送了出去,实在是放心不下屋子里留着四个人,又赶紧折返了回来。 听着白栀的言论,在身后提醒道“年轻人还是要对老人尊敬一些的,不要太放肆了。” “现在花花好不容易立的稳稳地了,一只手就撑的起解家、公司,护得住我和瞎子,我不现在放肆难道要等到你这个年纪再放肆吗?” 解连环现在只想赶紧结束和白栀的谈话,在双方都不动手的情况下,没人能说的过白栀。 倒了一杯水,压下嘴里的腥甜味,“可以,我都会做到的,你现在可以走了。” 眼见解连环认了输,白栀也做不出痛打落水狗的事,带着黑瞎子就决定离开。 只是说归说,白栀还是可怜他的,于是走到他的身边,从黑瞎子的兜里掏出一张卡。 “这张卡呢是九爷吩咐的,作为交换条件,九爷明确了解连环的死亡。我和花花又往里面添了不少,你自己拿着花,好歹是解连环拿命换来的。” 第32章 吴家的债 白栀的这段话,真的是又毒又狠。 说完之后笑着拍了拍解连环的肩膀,看着他突然涨红的脸色,白栀很有眼力见的带着黑瞎子,离开了。 只是走的慢,两三米距离硬是被白栀拖了两分钟。 听着身后因为解连环吐血而着急的声音,白栀转身假装话害怕的说“五爷,我外面的那些保镖能放进来吗?我怕死。” 吴老狗看着呕出一口鲜血的解连环,突然觉得九门干的那些事终于在现在迎来了报应。 连环在自己面前待了多少年了呀,现在他真的没有家了。 而白栀的话在他耳中就是在火上浇油,当然,她可能就是在火上浇油。 已经吐血了一个,现在白栀还没有走,吴二白怕自己老爹也被气出问题来,赶紧说“找二京,他会放人进来。” 看着自己阴阳怪气的话没办法对他们造成伤害了,白栀也不觉得亏,牵着黑瞎子去找二京放自己的保镖大可爱们进来。 她现在是真的怕解连环,不,现在应该叫吴三省了。 她现在真的怕“吴三省”跑出来把她搞死。 吴二白看着丢了半条命的表弟,又一次刷新了最毒妇人心的看法。 二京听着白栀说的话,将事情交给了管家,自己赶紧去给二爷收拾烂摊子。 看着赶来的二京将解连环接了过去,自己转身扶着老爷子往房间里赶。 想着白栀对解连环的恨意和今天的语言折磨,吴二白难得担心自己看不准这个队友,担忧的向老爷子询问“父亲,她真的会帮吴家吗?我感觉她太疯了一些。” 吴老狗看着黑漆漆的天色,又停下看了看自己这个向来省心的二儿子,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错了,现在这个局里只有她的可控性最高。” 吴二白本来就很聪明,更何况现在吴老狗还直接给了答案。 “父亲的意思是只要不去算计她身边的黑瞎子和解雨臣,她就会凭着现在和汪家的仇恨一直和他们作对而不去找别人的麻烦。” 吴老狗看着眼前的屋子,没有进去。站在走廊里,想着白栀的对解连环的恨和狠,叹了口气。 “她今天有对吴家的恨,但是更多的是对连环的恨。在那个白栀的眼里,我们选择了吴邪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我们是亲人,偏心很正常,所以她对吴家没有多少的恨意。 可就是因为有我们的衬托,才显得连环更加不可原谅。因为他没有偏向自己的孩子,还算计了自己的孩子,所以白栀才会那么的恨连环。 至于那张卡,恐怕真的是解九的吩咐。” 吴二白知道白栀的手段没有任何问题,要是白栀是吴家的人,把这个手段用在了对不起吴家的人身上,他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多骄傲。 只是用在了自己人的身上,他就真的恨不得白栀去死了。 “白栀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光是她轻而易举的取得九爷和解雨臣的信任就很不可思议,加上她对黑飞子的感应,能让九爷将连环身死这件事钉死,她恐怕还有更大的秘密。” 两人在解连环的屋外低声讨论着,没有一句是关于解连环与解家的。 先是亲手被自己的父亲放弃,还是那种拿钱买命的放弃,连死后偷偷埋回墓里都不行了。再是自己的儿子不让自己回家。 现在将吴三省的身份给他,就是吴家人也在让他放弃自己的身份,不给,解连环就一个身份都没有了。 死局啊。 他们唉声叹气,白栀那边倒是难得的开心了起来。 “一纸相思寄南北 叹人间惊鸿醉 含情一笑的美...” 黑瞎子搂着白栀,嘴里和她一起哼着歌,两个人摇头晃脑的溜达回自己的屋子。 看着保镖把两个屋子保护的很好,还显得有点拥挤,白栀想起了张日山,让一部分人去张日山那。 安安稳稳的睡下,期待着明天早起能神清气爽地起床。 吴家在这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解家却是实打实的安静祥和美好温馨。 院子里,石凳上,坐着两个美男子,一人画着一幅画。 解雨臣看着从海棠树身后歪头露出来的栀子树,好像看见了那个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心爱的娇俏的姑娘。 两棵树,一起抽枝发芽,一起风吹雨淋,解雨臣怎么看怎么像栀子和自己。 “解言,笔墨纸砚,我要把这个画下来。” 看着解雨臣笔下的栀子树生机勃勃、亭亭玉立,他也想画一下,想看看他笔下的栀子树是不是也那么漂亮。 不想麻烦解雨臣吩咐,转头叫了身后的丫鬟,指着那棵树。 “我也画。” 丫鬟习惯了自己小少爷的沉默寡言和心地善良。 “小少爷稍等,马上就好。” 等张起灵都快把院子画完了,解雨臣才堪堪停笔。 看了看张起灵笔下的画,解雨臣无处安放的老妈子心又发作了。 “你的技艺很好,但是有些东西不是只有技艺就是好的。你重新在画一幅,这次我说你画,不要去想它具体的样子。” 重新拿了纸,研好墨,等着解雨臣的指导。 尽管解雨臣的技巧没有自己的好,但是他笔下的栀子树真的好漂亮,看起来就让人赏心悦目。 解雨臣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手放到纸张的边缘,将前几天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落在张起灵的耳朵里,自己的形象比想象中的更丰满。 “你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曾深想过的东西,显得整个人有点烦躁,但是你并没有察觉到,而是在我的注视下换了另一本书...” 随着解雨臣的描述,一个张起灵跃然纸上。 他没有画案前的香炉,没有画自己看书的情景,他画了一个正在换书的自己。 看着纸上那个把书放到最边上的人,张起灵拒绝承认那是自己。 站到张起灵的身后,看着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他在闹脾气的张起灵,夸了夸他。 “进步很大,终于不是一滩死水了。但是我还是不太会引导别人,不过没关系,栀子会,等她回来让她给你讲。” 看着画里的栀子树,想着画外的“栀子花”。 清晨如约而至,白栀看了自己没有任何不妥,快步走出了门,和门口站岗的黑瞎子一起去吃饭。 和每一个对自己问好的人都笑着说早,让不小心见到她的吴二白觉得自己昨天好像是做梦了一样。 隔着六七米的距离白栀就挥手一笑,声音清脆“吴二爷早上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吴二白也文雅一笑,“早,一起走吧,正好吃饭的时间到了。” 然后在前面带着白栀去了另一处吃饭的地方,今天没人想和白栀一起吃饭,包括他。 吃完饭,照例感谢了一番,三人各种外交辞令,说够了时间,吴二白将人送出了大门。 车子启动,吴二白完成了任务,上车上班。 白栀可不老实,半路下了车,转头找了吴邪同志。 黑瞎子可不敢把她一个人放出去找一个吴家人,特别是解连环的“宝贝侄子”。 小心的戳着白栀,弱弱的说“小小姐,你给瞎子透个信,你找吴家的那个小子是要干什么,你要是想处理了他,我好有一个准备,不然吴二白能把咱切块喂王八。” 白栀带着笑的眼睛斜过去,黑瞎子就知道今天她不是找事的。 得到答复的黑瞎子立刻摊在后座上,怎么舒服怎么来。 “小小姐,你能告诉瞎子你找吴邪到底什么事吗?” 白栀拍着黑瞎子让他坐好,安全最重要。听见这个回答也没有隐瞒,凑到耳边,说了两个字“还债”。 黑瞎子一下就精神了,刚才白栀说了半天坐好,没有一个八卦力量大。 “我就说嘛,你给哑巴讨债怎么能把吴家给落下,感情债落到了吴邪的身上?不过我听说那个小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他能还什么债啊,工地搬砖都不要他。 白栀忽然笑了一下,说起了吴邪。 “吴家把人养的真诚善良,吴家又不停的加强吴三省和吴邪的影响力,那我就只能拆台了,要求不高,让吴邪在每一次看见吴三省就对花花惭愧不已就行。 债嘛,不急,慢慢来,我要在吴邪心里种下一颗神圣的种子,等着真相揭开的那天让它遮天蔽日。” “又诛心,怎么做。” 白栀下车,在关车门的时候将自己的话送进了车内。 “等着瞧好吧您。” 登记完身份,问好位置,白栀摸索到了吴邪的班级。 美色看的多了,现在看见吴邪也不激动了。 “刘老师,你可以现在打电话给吴家的人确认一下我的身份,我想带着吴邪出去一趟。” 本着为学生负责的心态,他在仔细询问过吴家之后还是打了电话给吴二白。 “喂,你好,我是吴邪的班主任老师,现在又一个姓解的小姑娘来找吴邪,说是出去一趟,这个事你知道吗?” 吴二白早上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还知道吗?他知道个屁,明明那么急着要走的一个人,现在半路跑去了吴邪的学校,她到底要干什么。\" 忍者情绪起伏,没有隔着电话和白栀对骂起来。 “刘老师,能让那个姑娘接电话吗?我和她说两句。” 白栀接过了电话,瞬间来了一个变脸。 第33章 没有标题 “你找小邪干什么?你现在那么引人注目,还要往小邪身边凑,你是想让他现在就折在这吗。” 白栀的脸随着他的话多云转晴,好脾气的说“吴二爷的本事我也是知道的,怎么会有事呢,再说了,咱俩又是姻亲,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出去玩玩怎么了。” 电话转到了刘老师的手里,听着老师的询问,吴二白只能重新部署吴邪身边的人。 “那个姑娘是家里的晚辈,一直没有见过吴邪,今天心血来潮地想要和吴邪见见,让他们出去也没事,刘老师不必担心,麻烦你把电话给吴邪,我叮嘱他两句。” 老师将电话又交给了吴邪,看着自己的好学生战战兢兢的接过电话,回答完“好的”,把电话放好,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心里想着\"不愧是吴二爷,只要接触过他的,没几个不害怕的。所以不是我怂,我只是从心。\" 吴邪对着白栀不好意思的说“二叔说玩完之后麻烦你给我送回去。” 他看着白栀比自己还矮,长得也很年轻,看起来也就比自己大个三四岁,他一个马上就要成年的男孩,哪能让一个女孩子送自己回去啊。 但是二叔的话不能不听,他害怕二叔那张板着的脸。 白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带着吴邪往校外走去。 吴邪走在旁边,小心的观察着白栀。 \"脸上虽然有笑,但是周身围绕的气氛却是有点压抑或者悲伤,刚才二叔还让他听这个女孩的话,不要惹她生气,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警惕。\" 吴邪瞬间睁大了眼睛,默默降低了自身的存在感。 \"她会不会是和二叔有仇,然后因为一些原因不好报复二叔,所以来收拾自己这个吴家独苗苗的吧。 而且她好像和二叔认识,到底什么关系啊,怎么看两人的年龄也不像是能认识的啊,不会是相亲认识的吧。\" 睁大的双眼因为离谱的猜测更大了,头也低了下去,在心里不停的想着\"真要是那样,她好可怜哦,二叔都好老了。\" 幸亏了白栀没有读心术,不然她非要破功不可,吴小狗不愧是盗笔里脑洞最大的,这思维发散的,她这个神经病都跟不上。 出了校门,最瞩目的就是一辆轿车外站着的墨镜黑衣男子。 他就静静的倚着车,笑着看着前方。 都不用动手,吴邪就知道他是个好手 ,因为那种感觉,他在两个叔叔的手下那见过,不过这样的人少的可怜。 白栀看了看,还在胡思乱想的吴邪,出声唤回了他的思想。 “走吧,上车,等玩完了再去吃饭,然后我送你回家。” 看着那个黑衣男子打开车门,护着她上车,转头对自己摆手示意“上车。” 吴邪钻进了后座,黑瞎子则坐在了副驾驶。 “小小姐,去哪?” 吴邪听着那个黑眼镜叫身边的姑娘小小姐,在心里否认了她和吴二白可能会相亲的事。 \"看那个黑眼镜保镖的行头,她的家世可能比自家还好,二叔那样的,谁家娇养的小姐会喜欢他那张严肃的脸,又不是在找爹,父母估计也是疼她的,不会给她找无趣古板的老男人。\" 白栀侧身看着吴邪,声音柔柔弱弱的,整个人的气息比打电话的时候更符合她的样貌。 就像一个清秀单纯的邻家姑娘。 “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我们一边玩一边说。” 吴邪坐的端正,双手放在膝头,和车门差点融为一体。 “西湖吧,玩累了还能直接吃饭。” 看着白栀没有反对,黑瞎子对着司机说“西湖。” 看着车子发动,路边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吴邪被他二叔弄得有点紧张的精神好了许多。 今天运气不错,天色暗沉,倒是将西湖渲染成了一幅烟雨江南图,比晴天的时候多了很多的韵味。 司机停下车,将白栀的车门打开,伸手让白栀扶着下来。 看着吴邪和黑瞎子,白栀默不作声的沿着西湖开始走。 吴邪不知道她为什么带着自己出来又不理自己,呆站在那。 黑瞎子推了他一把,冲着前面的白栀微微仰头,示意他跟上,吴邪看了看身边的这个男人,觉得白栀的危险性要小很多,于是抬脚跟上白栀的步伐。 看着白栀脸上的忧伤,吴邪开口想要打破这种应景的气氛。 “你叫什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着吴邪的问话,白栀想到了原着里表面淡定如僧心里万马奔腾的吴邪,猜测着他心里的疑问。 “我叫解白栀,你奶奶也是解家的小姐,我们算是姻亲,但是因为我家在京城,所以一直没有见过面。” 吴老狗和吴三省在一些事情上可没有避讳吴邪,吴邪也是自小就知道九门,知道解家。 吴邪知晓了她的身份,但是还不知道她找自己的目的,不过既然白栀没说,那他也不再追问了。 左右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玩呗。 吴邪不问,但是白栀不会不说。 “我家里大人死的早,我又笨,公司和家里都是小了好多的弟弟撑着,弄得他不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就工作学习,也不出去玩,也没几个朋友。” 看着白栀红着眼眶,还强颜欢笑的样子,吴邪明白她在心疼自己的弟弟。 “想着你和我家孩子截然不同的生活,就来看看你平时都是怎么玩怎么生活的,我好带着他也体验一下,不要让他那么累。” 吴邪很好。 他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对人的戒心很低,白栀的一番话顺利的拿捏住了他,让他热情的给白栀介绍杭州。 “那个你弟弟多大了,喜欢些什么啊,我这个年纪的出去玩都是随便去一些热闹的有景有小吃的地方。” “小你一岁,都当家好多年了,没有什么喜欢,要说特别喜欢的,那就黏着我,可能是因为这十年来的相互依偎吧。” 看着白栀又低落下去的情绪,吴邪努力的夸奖着她的弟弟。 “那他很厉害呀,我现在还是会上学呢,他都能掌家了。他那么粘着你,应该是个很有爱很负责很爱你的弟弟呢。” 只是在心里还是觉得他们好可怜,家里怎么一个大人都没有,估计是分了家都跑了,\"不要脸,欺负小孩。\" 黑瞎子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保持在一个将将能听见他们对话的距离。 看着前面吴邪天真的行为,觉得吴家可能真的遭了报应了。 一个天真善良的人,有朝一日突然发现这个社会的残酷,想要活下去,就要把长在身上十几年的那些行为准则撕下来,带着血肉,痛彻心扉。 前面的吴邪看着路边卖糖葫芦的,跑过去买了三串,把最大的一串递给了白栀,自己和黑瞎子吃两串小的。 拿胳膊碰了一下白栀,给她指着远处的小摊。 “那个卖小点心的,甜而不腻,每次都在这个时候来卖,就一点,卖完就走,我平时只能放假的时候来卖,但是放假的时候人多,我很少能买到。” 白栀看着远处的小点心,拉着吴邪叫着瞎子,“那就走啊,买点心,要是好吃下次就带着弟弟来吃。” 年轻靓丽的男孩女孩在前面跑,后面的跟着一个气势十足的男人,引得别人频频回头。 站在小摊面前,白栀盯着小点心,让人拿了一个最好看的绿色的,又拿了一个相同的给瞎子,还顺手拿了一个大了给吴邪。 白栀咬了一口,得出结论,“甜了,可以接受,家里那两个应该喜欢,下次带他们来。” 吴邪没有办法,掏出自己的钱,仔仔细细的数了数,发现少了一块钱。 看着面前老人的慈祥的笑容,吴邪不好意思的问“那个,少了一块钱,你们那有钱吗?” 说实话,吴邪这句话是对黑眼镜说的,白栀这样的一个娇娇小姐,平时买东西应该都有人跟着付钱,更何况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兜,上哪来钱。 白栀听见这话差点噎到,自己来这这么多年了,没有在到这的第一天吃上霸王餐,现在都腰缠万贯了吃上了霸王餐? 黑瞎子倒是没有说话,又拿了一个好看的放进白栀的手里,自己也重新拿了一个。 “吃吧,没事,我知道从哪弄钱。老板重新算一下,这些一共多少钱。” 老板仔细认真的算了算,“这个孩子还要拿一个了吗?” 白栀没等吴邪说话,拿了一个刚才吃的塞给了吴邪。 “没事,吃吧,他会去找钱的,不会把我们放在这的。” “5块。” 黑瞎子点了点头,向后面走去,很快就融进了人群里。 看着蹲到老人旁边的白栀,吴邪也凑过去蹲着,不安的问“他是保镖吗?我看他和你挺熟的。” 白栀咬着点心,转头看着他,含糊不清的说“以前是,后来家里大人死没了,看我们可怜一直照顾我们,就成了哥哥。” 吴邪想着黑眼镜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觉得他们俩可能是被那个男人骗了,估计是看中解家的财产了。 想要提醒她,又怕直说惹她生气了,只能迂回的提醒。 “哥哥?那他现在是不是有你家的财产啊,那他是不是很有钱了,那他怎么没带钱出来啊,总不会出门都是你付钱吧。” 第34章 标题丢了 \"快好好想想,那么好的行头,我都没在二京叔身上看见过,现在就5块钱他都不出,转身走了,你肯定是被骗了,就像三叔总是骗我一样。 要是时间长了不来,那我就去找二叔,让他来付钱,再让二叔好好提醒一下白栀,小心自己不要被骗了。\" 吴邪正在那想着,突然眼前出现了阴影,抬头看去,竟然是那个黑眼镜,他真的没有丢下白栀。 抬腿给了吴邪一脚,将钱给了老板,讥讽的说“你小子挺行啊,在背后说什么呢,我就是她哥,我就是不带钱,出门就是她付钱,怎么了,想说什么啊。” 看着坐了一个屁股顿欲言又止的吴邪,白栀从黑瞎子身后探出头来,带着轻松的笑。 “他有点破财,所以钱都不在他身上,我们平时出门去的地方你也明白,不是挂账上到时间一起算,就是刷卡转账,所以我们身上都没有钱的。” 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尴尬的说“原来是这样啊。” 黑瞎子也不跟在后面了,而是揽着白栀,和吴邪走在一起。 “去楼外楼还是回家。” “回家吧,楼外楼的菜味道确实不错,但是食材上差了一点,比不上家里。” 转头又对着吴邪炫耀“吴邪,等一下让你尝尝我家的手艺,可好了,是我弟弟专门给我找的,食材也特别新鲜。” 吴邪今天都不知道白栀给自己带来的震撼了。 先是闯进学校要带走自己,后来被二叔忌惮,再是可怜的身世,现在是财力的豪横。 \"楼外楼,食材不行,天啊,家里多有钱啊,我好歹也是吴家独苗,我都不敢嫌弃楼外楼。 回家就和爷爷说,同是九门,好歹别差人家太多呀,我的含金量都下降了。\" 被两人带着到了一个和吴家一样大的宅子时,吴邪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解家的财富。 白栀到了家里明显更放松了,走路也是蹦蹦跳跳的,声音也大了很多。 “怎么样,不错吧,都是弟弟给我置办的,他还在好多地方都置办了房子,说以后要经常带我去玩。” 看着她现在的状态,一点不像大自己很多的样子。 \"她弟弟可真厉害,能把她保护成这样,幸好那些人都分家走了,要不然就凭她家现在的财力,肯定天天烦他们,还是自己命好啊,没有这个烦恼。\" 白栀叽叽喳喳的跟吴邪炫耀她的弟弟,那些苦难都被她一笔带过,大面积的美好让少的可怜的伤痛更加明显。 听着白栀的话,吴邪在心里默默的翻译着。 “你都不知道,我弟弟可厉害了,6岁起就开始跟着老爷子学习管理公司了,还练了武术,但是他最喜欢的是唱戏,他唱戏可好听了,等他掌家的时候才8岁。” 吴邪微笑的点头,真诚的附和,心里想的却是\"从小就高强度训练,没有童年,一点都不喜欢继承家业,真实喜欢戏曲,8岁被迫上任,惨的一批。\" “等他站稳脚跟的时候才14岁,商界很多人都知道他,那时候他经常带我出去玩,我们吃了好多吃的,就是时间太短了。” \"14岁之前一直惊险,姐弟俩谁都没有出过门,出门时间也短,说明他任务量很大。\" 白栀又拉着黑瞎子说“他叫黑瞎子,是当时找来的保镖,和我们处的可好了,就是后来走了之后就不着家,弄得家里冷冷清清的,最后还是我抓回来的,我们三个过的年。后来他出门都记得回家了,对我可好了。” 吴邪看着不像好人的黑瞎子,真的认识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他还真是个好人啊,从小就保护他们,家里的大人死了之后也没背叛下手。 只是白栀他们还是太艰难了,那么大个家族也没个亲人可信,只能信任一个保镖,怪不得去抓他回家呢,要是不抓,过年都没有人。\" 饭菜在白栀和吴邪的交谈中做好上桌了。 太多的生活片段让吴邪对白栀的弟弟印象深刻。 吃完饭,白栀歇了一会,然后决定把吴邪送回家。 白栀带着歉意对着吴邪说“我的时间太紧了,不能在留你了,不好意思。” 一个上午的相处,让吴邪将吴二白的嘱咐抛到了脑后,随意的说道“没事,你有什么事就忙你的,不用送我。” 这句话就好像是什么悲伤情绪开关一样,让白栀刚才还高涨的情绪倏的落到了地上。 “走吧,我去送你,然后直接走。” 吴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能跟着白栀上了车。 车内的气氛凝固,让吴邪连呼吸的时候都在害怕。 直到车程还有一半的时候,黑瞎子开口提醒白栀“小小姐,快到了。” 白栀提起了一点精神,和吴邪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对不起。 吴邪没有回答,只当没有听见,等到了吴家门口,他打开车门正要下车的时候,白栀伸手拉住了他。 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期盼又带着怨恨,然后又好像放弃了什么,最后释然,让一切回归了平静。 “你身上有我和他没有的纯真善良,我很喜欢,最后我祝愿你,理智公正果断。” 松开他的手,不再看他,明明那么的平静,他却看见了白栀转头时落下的一滴泪。 现在的吴邪不知道她对不起什么,也不知道她的祝愿和眼泪是为什么。 只是等多年之后,他知道了白栀说的意思,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对不起别人的人,知道吴家欠的债,知道自己欠的债。 他才真正的成长了起来,背起了吴家的责任和债务,一边担着吴家的责任还上自己欠的债,一边强按头让几个叔叔还吴家的债。 管家帮忙关上了车门,目送他们离开。 “小少爷,老爷找你,让你回来之后去书房找他。” 不再去想白栀的话和眼泪,吴邪赶去了吴老狗的书房。 房门大开着,吴邪刚迈进去就看见了里面等着的爷爷和二叔。 “爷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完又转向了吴二白,“二叔。” 吴老狗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两侧的椅子,让吴邪落座。 吴邪坐在椅子上,等着吴老狗的说话。 略略沉思了一会,吴老狗对着紧张的吴邪说“解家那个孩子今天和你说什么了?去哪玩的啊,玩的怎么样,她对你好不好。” 吴邪这时才想起吴二白的嘱托,怯生生的看了吴二白一眼。 “她今天说了一些他弟弟的事,去逛了西湖,吃了糖葫芦和小点心,对我挺好的。” 听着吴邪的话,吴老狗没有松气,反而又提了起来。 “你仔仔细细的复述一遍。” 吴邪看着紧张的爷爷和二叔,老老实实的重复着白栀说的话。 吴老狗听着吴邪说的解雨臣的事,想了想白栀这么做的大致意思,最后决定问一问吴邪的想法。 “你觉得白栀是个什么样的人。” 吴邪想了想今天她说的话,做的事,从嘴里蹦出来了一次词语。 “可怜的好人。” 一句话,成功的让父子两人开始头疼了。 白栀,可怜,还好人。 吴家父子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 就算她的遭遇很可怜,但是她报复的手段和心智也算不上好人啊。 她要是好人能帮的了解雨臣管理解家?她要是好人能让汪家人念而不得?她要是好人,那昨天院子里的人算什么。 算意外还是算梦游。 吴二白皱着眉头,看着吴邪端着杯子喝水,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 “她解白栀16岁开始帮着她弟弟管理解家,那么多年,没有一个人敢在他她的面前放肆,她是好人?你是学傻了吧。” 吴邪想着白栀最后说的那番话,反驳了自己害怕的吴二白。 “又不是她主动的,是别人动手的,怎么能说一个反击的人不是一个好人的。” 吴老狗语重心长的劝告吴邪“你听爷爷的话,她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今天她来看你,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啊爷爷,她是来看看普通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她要回去带着她弟弟体验。” 然后油盐不进的吴邪被请出了房门。 这边气氛不好,白栀那边也是一样的。 黑瞎子回到了后座,将白栀抱进了怀里,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并不恨吴邪,为什么去算计他呢?而且你并不喜欢这种方式。” 白栀使劲的蹭了蹭黑瞎子,也不好好坐着了,将脚抬起,蜷缩在后座上。 “瞎子,我并不很恨吴邪这是个事实,因为他只是一个棋子而已,还是用感情捆绑的棋子。 不管他多不想走那条路,都会有人逼着他走那条路,所以我并不恨他是花花这件事的既得利者。 吴家偏向吴邪,护着吴邪我能理解,人心都是偏的,他们偏向自己的孩子很正常,他们只是外人而且,没必要恨他们。 我只恨解九和解连环,是他们舍弃的花花,不管有多少苦衷,最后不过是舍得而已。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怨吴家,不怨吴邪。 他们想要让吴邪自己下水,然后借助解家的力量,保全自己,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呢。 既然他们想让吴邪以后偏向自家,那我就插一手,用比他们更真挚的感情,更长久的陪伴,更残忍的真相,不断的加码,让吴邪偏向我们。 最后吴邪自己就会成为那把刺向吴家的刀。” 第35章 热闹 黑色的车子从杭州驶向京城,他们要回一定很安静的解家了。 解家很少有不热闹的时候,只是这次的解家,真的热闹不起来。 从清晨起床开始,两人就相继出门练武。 院子里不是武器震颤的声音,就是拳脚破空的声音。 旁边端着毛巾托盘的丫鬟比皇宫里的皇子嬷嬷也差不到哪去了。 都是一脸慈祥的眼含笑意的看着张起灵,就好像在看自家的小乖宝宝一样,尽管这只宝宝有点大。 解雨臣就不是这个待遇了。 他的丫鬟是一脸的骄傲,是那种我的老板厉害又宽和的那种骄傲,是以前解雨臣提起解家时的骄傲。 现在的他,是别人的骄傲。 解雨臣的练武时间是要比张起灵的少一个小时的,没办法,他还要吊嗓。 不过他们挺和谐的,毕竟现在解雨臣对张起灵的态度和丫鬟对张起灵的态度是一样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解雨臣发现张起灵竟然喜欢听戏。 第一次的时候,解雨臣看见张起灵在他吊嗓之后渐渐的停下动作,然后坐着等自己唱完吃饭,他以为张起灵是怕影响到他,特意和张起灵说“你练你的,没有事,栀子和黑瞎子可比你练武的声音还吵。” 张起灵摇摇头,没有说话。解雨臣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他听见了,那他以后怎么做就是他自己的意愿了。 然后等到了第二天,张起灵快速的打完一套拳法之后,在解雨臣吊嗓之前坐在凳子上等着,解雨臣才觉得不对劲。 看他的表情好像挺期待的呀。 昨天西施今天贵妃,不管是哪一个,张起灵都看的津津有味。 弄得解雨臣觉得可以和白栀商量一下,等过几年,时候好了,成立一个影视公司,弄些电影电视剧给张起灵看。 又在脑子里想了想白栀喜欢的动漫动画片,觉得这些张起灵应该也喜欢,可以早点弄一弄。 去梨园就算了,他怕张起灵被人骗跑了,还是在家看电视比较好。 安全。 白栀和黑瞎子日夜兼程的在早上赶到了解家,想给留守家中的两人一个惊喜。 静悄悄的靠近院子,想看看他们惊喜的表情,结果看见了解雨臣慈爱的看着张起灵,给了自己一个惊吓。 两人躲在柱子后面,大脑袋下面是一个小脑袋,然后惊悚的对视。 \"妈妈呀,大早起见鬼了,解雨臣有孩子了。\" 两人的动静确实小,但是一大一小挨在一起,怎么样体型也不可能小,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解雨臣唱完了戏,看着他们两个深情对视,就是不动,弄得因为白栀回家的喜悦才升腾起了半分钟不到就开始头疼了。 \"跟黑瞎子在一起,越待越傻,吃饭了都不知道动了。\" 看着解雨臣悄悄摸到白栀的身边的动作,张起灵的面容都柔和了。 眼看着解雨臣要抬手,黑瞎子眼疾手快地躲开了。 这一巴掌怎么都不可能落到白栀身上,现在不跑就等着被打吧。 眼前的脸刷的一下就没了,吓了白栀一跳。 一个哆嗦就让白栀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往探头的方向倒去,然后栽进了解雨臣的怀里。 “栀子不饿吗,还不动,累不累呀,今天好好歇着,等明天去找尹老板吃饭,刷张起灵的脸。” 解雨臣架着白栀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看着白栀笑得傻乎乎的。 “花花,好饿呀,吃饭吃饭。” 熟练的爬到解雨臣的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后在往后扯一嗓子。 “老张,吃饭...了?” 看着张起灵从身边以极快的速度经过,然后直奔餐厅,白栀都惊呆了。 更吃惊的是张起灵还往后轻飘飘的看着了她一眼,也是这一眼,开始了解家一天的鸡飞狗跳。 那一眼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又不傻,还需要你叫吗?也不知道是谁,饿了还在那站着,傻子,和瞎子待傻了。 一个眼神骂了两个人,抬高了自己。 “嘿,哑巴,你这是什么意思,黑爷怎么了。” 黑瞎子从解雨臣的背上捞起了白栀,放到背上就追着张起灵狂奔。 他武力值比不上他,只能从旁的找补,白栀就很好,不会让张起灵受伤,还能给他造成伤害。 左手死死的抓着黑瞎子的肩膀右手从黑瞎子的脑袋旁边伸出去,指着前方,激动的说“快,追上他,我今天要咬死他,他竟然鄙视我们,冲啊,为了尊严。” 解雨臣就这样被落在了最后,看着他们与自己渐行渐远,不见背影。 只是他并不悲伤,因为隔了一个院子也能听见他们打闹的声音。 而且是清清楚楚的那种。 一路上,解雨臣不断地做着心理准备,可是到了餐厅门口还是会迟疑。 白栀一般不发疯,发疯就是发大疯,这几天都解家很祥和,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毅然决然的迈进了屋内,然后转角遇见正在发癫的爱情。 “哈。”然后咳嗽一声,刚想劝劝三人,结果开口就笑了。 “哈哈哈哈,三位,哈哈哈,玩的不错呀,哈哈哈。” 走到了三人的旁边坐着,每一次开口相劝都会变成一连串的笑声。 解雨臣这时才明白,什么叫做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手杵在桌子上撑着脑袋,越看越想笑。 张起灵的背上长了一个白栀,一手薅着他的头,一手抓着他的肩膀,双脚还踩在张起灵坐着的椅子边边上,半蹲着咬他的另一边肩膀,还时不时的磨磨牙。 黑瞎子则是坐在地上,双腿和张起灵的双腿纠缠在一起,一个手抓着张起灵的左手,一个手握着张起灵的右手,应该是想挡住张起灵的击打。 但是看看这个拳头的位置。 解雨臣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姿势不错,哈哈哈。” 黑瞎子像一个煮熟的虾一样,将张起灵的拳头包在了怀里。 后面是咬人的猴,前面是绻缩的树懒,张起灵也从神明变成了树。 还是一棵生无可恋的树。 解雨臣咳了一下,掩去大部分笑意,对着白栀说“小猴子?” 然后白栀松开了张起灵,仰起头,带着对自由的向往,来了一个猴叫。 她叫就算了,黑瞎子也在下面来了一个回应,来了一个狼嚎。 解家下人的职业素养都没忍住,一个个的低头,抿着嘴,跳起了肚皮舞。 看着张起灵在发出声音的那一刻突然放空的眼睛,一脸的我想死。 解雨臣决定出手拯救他。 好歹养了好多天了,可不能让人刚回来就霍霍没了。 把白栀从椅子上抱下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好,拍了拍白栀的头,让人把饭端上来,临走的时候还给了黑瞎子一脚,打断他的狼嚎。 耳朵里的声音瞬间消失,这一刻,张起灵将解雨臣视作神明。 他第一次发现,黑瞎子之所以没有以前贱的原因是,现在有一个比他还疯癫的人在衬托他。 瞎子,一个又贱又皮厚的人。 白栀,一个又颠又脆皮的人。 张起灵在这一刻深深的觉得黑瞎子还是很好的。 至少耐揍。 解雨臣没有去和白栀说什么不要去欺负张起灵的话,因为他养了一个星期了,也只是堪堪把他养的平和了一点。 不像白栀,刚来就让他一潭死水的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白栀吃着饭,正常了不少,不止平静的给解雨臣安排了剥蛋任务,还在咽饭的空隙关心了张起灵。 ”老张,你今天要干什么,要是没事的话就跟着我出去玩怎么样。” 张起灵仔仔细细的想了下,觉得每天抄经也挺好的,虽然案前的香点是藏香,但是他愿意在那个“东拼西凑”的办公室里当摆件。 “我去公司,还有任务。” 听着张起灵的话,白栀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嫌弃表情看向了解雨臣。 “呀~你给他布置任务了?” 那样子就是在嫌弃解雨臣欺负小孩,还是个“傻小孩”。 怕白栀误会解雨臣,从而导致解雨臣拒绝他跟去公司避难的事,张起灵自然又快速的开口了。 “不是,他找了道家经书给我,昨天我还有没抄完的。” 看着张起灵不停的挥筷吃饭,一副饿极了的样子,白栀也没有再打扰他吃饭了。 “行吧。” 然后加入了早餐的战斗中。 丫鬟们收拾着所剩无几的早餐,心里感叹小姐的好命。 就这在三个男人中还能排第二的饭量,放普通人家,真的养不起。 太能吃了。 将两人送上车,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里,白栀转身进了院子,跟黑瞎子说好时间,就去洗漱睡觉了。 掐着时间醒过来,半死不活的开始收拾自己,然后精神百倍的走出房门,走到黑瞎子的屋外,直接进入。 “瞎子,起床了,我们去买首饰啊,老张的首饰还没有呢,顺便给他订两个牌子,到时候挂他脖子上,丢了好联系我们送回来。” 黑瞎子在被窝里不动,懒洋洋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哦,原来是要给哑巴买啊。” 白栀把刚才选好的衣服直接扔到了黑瞎子脸上,又跑去挑他今天能戴的首饰。 阴沉着一张脸,没好气的说“别废话,上次给你买的你都没戴过呢,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上次给你订的东西送给张”。 “起,我现在就起,我最喜欢陪着小小姐逛街。对了,哑巴的牌子要刻什么啊。” 黑瞎子拿着衣服闪进了浴室,大声的叫嚷着,想知道张起灵的牌子上要怎么写。 目前为止,他只看过解家的动物身上的的牌子。上面写着:请勿宰杀,价值三千,电话联系。然后就是电话号码了。 黑瞎子出来拿过白栀递过来的翡翠手串绕在手腕上,双手合十,然后弯腰对着白栀,笑得宠溺。 “我仁慈善良的小小姐哟,能让我知道他的防走丢牌牌上要写什么吗?” 这一刻,那个自由肆意的清贵小王爷好像从百年前走到了她的面前。 第36章 养姑娘 白栀扬了扬眉,半合眼眸,嘴角微起。然后推开黑瞎子那张凑到眼前的脸。 “不说。” 黑瞎子转回被推走的脸,拉着白栀起身,小声的嘀咕“没关系,我会偷听。” 珠宝店的老板连着两个月没有看到过白栀了,但是她坚信,白栀一定来的。 她相信自己的设计。 照例坐在柜台面前,看着店门口不停经过的人,期盼着白栀的到来。 不止因为白栀钱多,总是在这消费,还因为白栀的好脾气。 定制的东西,什么材质,什么样子,用什么工艺,大小如何,她都说的非常清楚,就算有的想法在工艺上做不到,只要解释清了,她就不会生气,然后重新和你沟通。 并且定下了就绝对不会再改变了。 那些成品就更简单了,看上了就买,还都是买成对的,从来都是赞美,不喜欢的也不会挑剔贬低,就直接放到一边不看。 \"啊啊啊啊啊,我的善良的财神爷啊,你干嘛去了。\" 正在老板发疯的时候,白栀带着黑瞎子闪亮登场了。 “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姐少爷啊,一看就是一家人,美的呦。” 白栀挽着黑瞎子的胳膊从外面走进来,刚到门口就听见了老板的声音,美的白栀立刻捂嘴而笑。 “你这嘴,两个多月不见越来越甜了,怎么了,掉到了蜜罐里?” 老板离开凳子,走到两人的跟前,绕着他们转了一圈。 “我还能甜的过你吗?不过你俩真的好像啊。你倒是还好,穿的一字肩小黑裙,高跟鞋,红嘴唇,气场强大。倒是你家老齐,这是你配的吧,不错不错。 黑t恤,牛仔衫,银吊坠,还缠着翡翠珠。时尚又矜贵的,看着年纪小了好多呢。” 黑瞎子看着老板认真夸奖的样子,笑了笑,牵起白栀的手,白栀在他的胳膊下自然的转了一圈。 “老板,看看我家小小姐,就不觉得缺点什么什么吗?” 看着白栀空荡荡的脖子,老板了然一笑,将人带进了新布置的的屋子,在虚空中点了一下。 “等着,这两个月的新品,你可能感兴趣的,我都留着呢。” 然后走进更里面的屋子,打开柜子,一连取出了6个盒子,抱得紧紧的,走到桌子面前,一个个的放在上面。 “来,看看,这些只是一部分,是你喜欢的珍珠、玉石、还有一些你喜欢的彩色宝石。这是大件的,小的那些等会再看。” 看了看那些彩宝,白栀摇了摇头,盖上放到一边,将两个白玉吊坠挪到面前仔细观看。 “这个豆子不错啊,圆润饱满,这个要了,包好,一会儿送给花花,他戴这个正好。至于这个小葫芦,也拿着,直接给老齐,他脖子上的东西,白的比绿的更衬他。” 将白栀说的两个吊坠包好,一个给了瞎子一个放到了旁边,等着他们走的时候好带走。 任由白栀在那挑,老板把剩下的十几个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这些是小的,料子极好,设计的也不错。 看了看剩下的那串珍珠手链,白栀不太满意,总感觉的有点不搭。 黑瞎子觉得很配,拿了就戴在了白栀的手上,满意极了。 “可以,配你的那些蓬蓬裙和日常衣裤正好。” 既然黑瞎子都这么说了,白栀也没在犹豫,“行,这个也装起来吧。” 刚买了三个,白栀的购物欲已经消下去了不少,看着那些个小物件也不太上心了。 挑了几个活口戒指,准备送给南风和秀秀,就往后靠着沙发不再动弹了。 老板知道这是白栀还想买但是没有喜欢的东西的表现,然后无奈的说“也不是没有好的,只是不适合你啊,我也没办法,这些都是我看着留的呢。” “什么东西,为什么不适合我啊。” 老板从里面拿了5个小盒子出来,打开放在白栀的面前,“喏,全是耳环,你又没耳洞,我能怎么办呢。” 看着眼前的紫色的叶子翡翠,白栀眼睛都直了。 拿着不停的看,带着埋怨的嗔怪:“怎么就不适合了,我只是没有耳洞,又不是不能打耳洞,这么好看,打个耳洞而已,打了之后我收礼的范围还能增加呢。” 小心点放下了那对紫色耳环,又将眼睛挪向了那对春带彩。 是一朵小小的兰花,漂亮极了。 只是白栀有点不解,虽然她对这些东西的了解没有家里人的深,但是被解雨臣拿好东西养了这么些年了,她还是能认出一点的。 “这个料子看起来不错呀,怎么做耳环了,这造型,可是没多加雕琢的。” 老板本来就破防的心,现在又破防了。 “那是我不想吗,我本来是想给它做成镯子的,结果一个激动就摔了,要不是掉到了地毯上,这点没事都剩不下呢。” 白栀有点不太好意思,她真的没有想到会给别人一下就弄破防了,连忙转移话题。 “这个珍珠耳环很好啊,你怎么想的,我好小就想要一个这样的耳环了。” 看着那个大珍珠,老板更难受了。 “这个我本来是想穿成项链的,或者是做个胸针,就那种能动的。谁知道啊,我家新来的的设计师把它给做成耳环了。” 白栀拿着珍珠比划着,向黑瞎子问“好看吗?” “好看,配旗袍正好。” 白栀很满意这个回答,将东西递给老板,然后将剩下的两个东西放到一边,开始给老板撒钱了。 “我呢是来订一批东西的,着急做。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这次做的东西都比较简单。 无事牌,蛋面,福瓜,用翡翠,选绿的紫的做。扳指,用和田玉,要白玉墨玉青花还有碧玉。 这次就一个要求,那就是大。一定要厚度,有重量。对了,料子也要好的,用你能弄来的最好的料做,速度也要快。” 老板知道白栀的速度快是什么意思,基本上就是半年的时间。 “行,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求,你在好好想想。” 白栀想了想,没有什么要求了,不过还是有点担心做出来的不和她意,所以又准备仔细的说一下。 “那个无事牌,一定要有绿色的,翠绿是我能接受的最低标准了。剩下的颜色,你自己比着来,我说的颜色的都要。 你要是实在找不到,和我说,我好做准备,这些我都要在11月之前全部做完。” 看着白栀拉长了时间,但是在料子上掐的真的死,还要大,自己可能真的找不到啊。 “那个无事牌和蛋面的料子,要是真的就那个标准,我还真的找不到,但是那个福瓜和扳指可以。” 说着还有点奇怪,白栀基本上都是找她做一些步骤多,用料复杂的东西,这无事牌和蛋面,可没找她做过。 “你要不直接找我爸做无事牌和蛋面吧,他那做这些做的很好。再说了,你到底送谁啊,这么大阵仗。” 白栀揉了揉眉心,有点疲惫的说“我新养的姑娘,不好的我觉得配不上他。” 老板点头表示了解。 养姑娘嘛,她了解,她爹就是这么对她的。 第37章 取经 “行,我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找,剩下的你就放心吧,实在不行我去找我爹,我爹玉雕很厉害的。” 白栀想了想这全城的玉雕师傅,就是没有一个和老板对上的,难道是随妈了? “你爹谁啊,我觉得我应该认识啊。” 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歪着头眨着眼,来回扭动着身子,“我爹你当然认识啦,你的那个大的祖母绿无事牌就是他做的,还有你那些鹰和狼的的吊坠也是从他那订的。” 白栀现在知道她为什么不好意思了,感情她家一家都在赚自己的钱。 “所以你那些精心雕琢的吊坠是你爹给你做的?” 老板憨笑了一下,脸上全是骄傲,“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又实在喜欢,我爹怕我难过,就让我设计出来,然后他做,你那批吊坠我可是叫我爹加急做出来的呢。” 白栀觉得可以见见那个爹了,老板这么老实的都能让他养出娇纵来,取经,必须取经。 她家那么有钱,还有时间有感情,她也能把老张养成这个样子。 让瞎子拿上东西就走,找她爹,很急。 两个人挤进来她爹的店里,待了3个小时才出来,然后白栀就对张起灵正常了很多。 怀着沉重的心情,白栀决定把去新月饭店的时间提前,明天在家里聚会。 改变刻不容缓,一定要让张起灵感觉到她的变化。 “去公司,叫着他俩去找南风。” 白栀看着公司大门,想了想刚才老板她爹说的话。 “有些时候,你要遵循他们的习惯,不是去打破它,那怕那种打破可以让他别的反应,但是波动只是暂时的,习惯却是长久的。 你要用更贴近他习惯的方式去爱他,融入进去,然后慢慢的提高他生活质量,让他渐渐依赖你。 等他开始主动寻找你的帮忙时,你姑娘就养好了。” 对此,白栀的总结就是自己要当一个慈爱的温柔的包容的母亲。 站在门口,闭眼默念:包容他,不要烦他,要温柔,不要跳脱,要精神上充实他,在物质上安排他。 我——白栀,从今天起,就是一名温柔的母亲了。 做完了心里建设,睁开眼睛,温柔一笑,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匀速前进。 黑瞎子在后面看着,双手拎着袋子,将牙放出去降温。 \"哈哈哈哈,慈爱温柔的妈妈,白栀也就只能装三天。\" 前台看见白栀的表现,连问好都忘了。 \"解小姐中邪了吗,好诡异啊,从没有想到能在她身上看见娴静平和,好可怕。\" 白栀的诡异让解枬都呆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栀自己开… 解枬咻的低下了头,屏住呼吸\"小姐在敲门?她有敲过门吗?她敲门想干什么?又吵架了?不对呀,今早是她送老板上班的啊。中邪了?要驱邪吗?\" “进。” 解雨臣看着不知道是那个脑残送上来的报告,觉得一阵心累。 公司能撑到现在真的不容易啊。 刚想看看是哪个脑残又来烦他,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花花,老张,下班了,今天我们去找南风吃饭,明天一起在家里玩啊。” 解雨臣站起来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将抽屉里的零食拿出来给她。 “怎么这个时间来啊,直接在新月饭店打电话等着呗,还多跑一趟。” 白栀拆开袋子,拿着签子戳着肉干吃。 “你先看看,我给你买了一个豆子,可好看了,老张的首饰也订好了,每个月都会往家里送的。” 把那个羊脂白玉的豆子拿出来放到解雨臣的手上。 自己拿着吃的走到张起灵的身后,看他抄写的经书。 张起灵很稳,那毛笔字,可以当她的字帖了。 等着他写完一张,帮他把案子收拾好,让他拿着吃的去沙发等着。 白栀看着这间办公室,又一次感慨有钱真好。 燃着藏香,抄着道家经书,白纱帘走简约风,沙发走欧式风,办公桌走中式风,要不是有钱买的都是好的,能在每一种风格里用最接近的东西,这屋子,都不能要了。 解雨臣将豆子带戴上,露衬衫外面,在解开的那颗扣子那,怎么看怎么好看。 “我眼光不错,你比起那些颜色重的,更适合这种淡颜色的,老张倒是和你相反,他就适合颜色重的,浅的那么好看。” 看着张起灵和解雨臣截然不同的风格,再一次为自己点赞。 “走了,去找南风。” 没有和任何一个人黏着,让两人有点不习惯。 不撒娇了? 黑瞎子也不说,等着他们慢慢磨合。 那么多的人,风格各异,年龄不一,不磨合怎么行,日子可是要过下去的。 到了新月饭店,白栀就开始叫人了。 从门口到包厢,知道的她是常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月饭店的小小姐呢。 不过也不差了,反正尹南风名义上叫她姐,实际上把她当妹妹养。 尹南风带着听奴进了包厢,就开始和白栀一起点菜了。 白栀说食材和口味,尹南风念菜名,剩下的人等着吃,反正喜欢的都点全了。 看着他们,尹南风觉得那不对劲,端着茶杯吹了半天,突然来了一句“老不死的呢,你们把他分尸了?” 白栀想了一下,看向了黑瞎子,这事是他跟进的,她不知道。 黑瞎子拿着点心咬了一口,说出了张日山的下落。 “他带着棺材在后面呢,没事,我们还中途会合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栀让张日山和张启山在一起待着,但是既然活人没事,那就行了。 把送南风的戒指拿出来,戴在手上,吃着饭,邀请她明天去解家玩,聚餐,吃烧烤吃火锅。 想了想明天的事,“行,秀秀去吗?” 白栀把鸡肉放进张起灵的碗里,让人把茶水换成和她一样的果汁。 “去,剩下的大人就不叫了,咱吃的不适合他们。” 吃完饭,白栀送走了解雨臣,然后拉着张起灵去了衣坊。 “你不要害怕,第一次做总要让师傅量一量尺寸的,看看的样貌,选选风格。下次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怕张起灵觉得会麻烦,白栀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让张起灵放平心态。 感觉张起灵确实放松了不少,觉得老板爹说的很对。 果然要顺毛撸啊。 师傅麻利的量完尺寸,和白栀热火朝天商量着衣服款式颜色布料。 白栀也没全权做主,而是先问张起灵要什么颜色的,布料的大概要求。 不想让白栀给自己打扮成花里胡哨的蝴蝶,张起灵迅速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深色,耐脏,吸汗,透气,结实。” 白栀点头,让他去和瞎子玩,自己重新组织语言,给师傅加难度。 “黑色,深蓝色,白色,棕色。做唐装和中山装,记得改一下,要更方便,他平时练武,剩下的你看着办,对了,图案不能花里胡哨,刺绣不能太明显,纹路能用暗纹就暗纹。” 幸亏是解家的店,白栀的要求大致都一样,他们熟。 看着衣服都弄完了,白栀带着两人回了家。 “你们今天下午好好休息,明天聚餐,肉串要咱们自己穿自己烤,厨师只是辅助。” 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白栀,张起灵疑惑的看着黑瞎子,希望能从他的身上得到答案。 可是贱人就是贱人,黑瞎子往人身上一挂,压在张起灵的身上。 “哑巴,想知道啊,求求我,我立刻告诉你,我可跟你说啊,今天小小姐还给你定了几个麒麟牌呢,就是咱家小动物那种防走丢的牌子,求我,我现在就告诉你。” 一个肘击打在黑瞎子的肚子上,之后把身上的手往后一扔,走向自己的房间。 不听了,反正总有知道的一天。 下午解雨臣回来了,吃完了饭,白栀也没让人离开,而是让人端了一盆鸡爪上来。 “快,我想吃泡椒凤爪了,我好久没吃过了,反正咱们也没有事情,就处理一下,再让厨师调料,快动起来。” 一人一个剪子,一人两个盆。 三个人围着那盆鸡爪子坐着,拿着爪子一点一点的剪开,剔骨,剪指甲。 可是白栀是真的没有不太行,她千辛万苦的把一个完整的肉多的鸡爪子弄得破破烂烂的时候,他仨都弄完四个了。 人家的鸡爪子还完整呢。 托着自己的鸡爪子,看着他们手法,看的难受。泪眼婆娑的问“你们怎么弄的啊,我的怎么这样啊。” 闻言三人抬头去看。 白栀举着那个破破烂烂的鸡爪,面前的盆子里只有骨头没有任何一只鸡爪子在。 解雨臣把白栀手里的鸡爪子拿到手里,仔细看了看。 “栀子,你是不是不会用剪子啊。” “没有吧。” 看着白栀不太确定的样子,那个白白栀剪的鸡爪子传到了张起灵的手里。 “换一个,她的力气控制不好,不是大了就是小了,换成刀子就行。” 小刀和菜板被送了上来,白栀开始了她的解剖课。 一只手按着鸡爪,另一只手细细摸索,确定了骨头的位置,白栀开始下刀。 刚下刀别人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那个脑袋怎么越来越低呢?这样看的清楚吗?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白栀菜板上的鸡爪就不翼而飞了。 看着空无一物的菜板,看着除了刀子就什么都没有的手。 白栀钻到了桌子下面,把每个人的脚都拿起来看,转了一圈,从下面钻了出来,茫然又委屈。 “我的爪没了。” 第38章 装温柔,失败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也太不可思议,以至于张起灵都没看见那个爪子飞哪去了。 本来三人都想帮她找的,但是白栀找爪心切,在没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给了他们沉重一击。 她钻桌子底下去了。 钻就也就算了,她还把别人的脚都拿起来了。 看着她在桌子底下乱窜,三个人举着爪子抬着脚,就怕她突然抬头踩到她。 解雨臣看着把脑袋放在桌子上的白栀,安慰她“没事,我们试试下一个,等结束了让下人收拾一遍,肯定找的到的,不会招来老鼠。” 没有办法,总不能还没做完就让人跟着自己找爪子。 白栀又从盆里拿了一个,开始自己新的征途。 这次他们都没有动,全方位无死角的盯着白栀,确保不会在出现鸡爪消失的情况。 深吸一口气,按爪,下刀,用力。 咻—— 张起灵眼疾手快的用发丘指夹住了想要给自己整容的的鸡爪。 然后用剪子给它进行二次加工。 白栀看着张起灵处理的鸡爪,也没让他还给自己。 \"鸡爪那么多,总有听话的,没必要强求一个留不住的鸡爪子。\" 再接再厉,又拿了一个。 按住,下刀,划开,剔骨,用力。 顺着黑瞎子的墨镜望去,看到了在窗帘上的鸡爪。 丫鬟赶紧把爪子拿下来,放进骨头盆里,等着今天喂狗。 在三人的各种半路拦截和返厂维修后,鸡爪子终于都剔完了。 看着眼前的独苗苗,白栀把刀插进了菜板。 “你们今天好好找找,翻一遍。” 然后走出了餐厅。 后面的三人总结她的失败,并且表示再也不让她动刀了。 “哎~小小姐真的没有什么天赋,无论是刺绣厨艺还是刑讯,甚至包括字画,所有用手的她都不行。” 黑瞎子看着那个“独苗苗”,想起了白栀写的字,又补充了一句“鸡爪都比她写的好。”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决定为白栀挽回尊严,严肃的说“栀子的字还是好的,只是她比较调皮而已。” 张起灵想起了办公室里的那幅百马图,对解雨臣的挽尊表示认同。 “她确实静不下心写字,厨艺,单纯的没天赋,手笨。” 那幅百马图画的不是马,是一幅字,繁体的“马”字,每一个“马”字都不一样。 有害怕的,有睡觉的,有奔跑的,形象各异,看起来还是很有意思很漂亮的。 所以不能说她的字不好,只能说她调皮。 在他们走后,下人们把餐厅的所有的布料装饰都撤了下去,就剩了桌椅板凳。 地毯式搜索了一遍也没找到丢了的那只爪子。 下人们也是快疯了,死活找不到,地毯窗帘也换了新的,就是没有那只鸡爪。 突然,一个丫鬟觉得自己闻到了鸡爪的味道,最终在自己的围裙兜里找到那只爪子。 从兜里掏出来,激动的举着“看,找到了,小姐的爪子找到了。” 三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 解雨臣知道这件事之后,再也没让她动过刀了。 他记得那个姑娘是在白栀对面站着的,搞不清那个爪子怎么过去的。 睡在自己的硬板床上,摸着滑溜溜的被子,感觉太幸福了。 \"不到鲁王宫,老子死都不出远门了,不对,可以让瞎子去,带着老张,省的出事。\" 胡思乱想了半天,脑子里全是小短剧。白栀就这么睡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白栀还有点懵懵的。 太久没有经历过戏剧的洗礼了,白栀被吵醒之后突然睡不着了,但是也没起。 躺在床上,呆愣了两秒,然后连滚带爬的起床了。 “完了完了,我都一个星期没有练武了。” 牙刷水杯倒在洗手池里,衣架歪倒在桌子上,鞋子被甩进了床底下,抽屉是没有关上的。 握着软鞭跑了出去,徒留被洗劫过的卧室。 “早啊,小小姐,今天怎么想起练武了。” 白栀握着软鞭,举起又放下,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想打黑瞎子。 不想早起揍他,白栀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将鞭子挥的虎虎生风。 \"呸,天天阴阳老娘,都快吃早饭了,早个屁,要不是一直在外奔波,她会忘了练武这件事吗?\" 幸亏因为白栀使鞭,解雨臣让人把地砖都拆了不少,压实了土,留着她练武。 不然就白栀往地上甩的架势,不止白栀手会受伤,地砖的伤可能也轻不了。 感谢解雨臣吊嗓的时间早,不然白栀练都不用练了,直接过了就行了,时间短效果真的不太好。 在食堂的三人,除了黑瞎子有点不太开心,其余人都开心。 白栀刚才“逼迫”张起灵点菜,说要是不点,今天晚上她就倒吊在房梁上,给他讲他和黑瞎子的爱情故事。 弄得黑瞎子特别哀怨。 自从哑巴来了之后,瞎子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好事没瞎子,坏事带着他。 看着黑瞎子从兜里掏出手帕,拿牙咬着,不停的哼唧。 张起灵恶寒,张起灵妥协,张起灵点菜。 “吃包子。” 一句话,白栀和瞎子就乐了。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张起灵会说话,那些爱情故事都是说说而已。 白栀怎么可能倒吊在房梁上一夜呢,她那么惜命的人只会坐在床头念一夜。 带着明显的笑意,白栀对着管家说“听见咱家小少爷说什么了没有,让厨房做两屉包子,牛肉羊肉虾仁的都要,混着端上来,今天就让小少爷好好看看咱家厨子的手艺。” 黑瞎子笑着把自己挂在张起灵身上,贱兮兮的说“小少爷,还有没有什么吩咐呀~” 那尾音拖得,太荡漾了。 骚的白栀打了一个哆嗦,骚的张起灵来了一个肘击。 黑瞎子踉踉跄跄的跑到前面的柱子那,右手捏着手帕放到墨镜下面,抽泣了两下,“自从那个哑巴来了,小姐就对我不如往日疼爱,如今看见他打我,小姐也不劝阻安慰,可见我已是昨日黄花,转眼几日啊,这偌大的解家,如今竟没了我的容身之处。” 张起灵转身看向白栀,想知道她会不会像他猜测的那样去关心他安慰他。 结果白栀上手搂住了他的腰,把他带到黑瞎子面前,冷酷的说“你既然已经知道,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来人,把他打入冷宫。” 然后侧身抬头,温柔的说“爱妃不怕,走,我带你去快乐。” 管家来了一个标准的反背剪力,压着黑瞎子往前走,结果在黑瞎子路过白栀的时候来了一句“小小姐,你抬头是要治颈椎吗?” 暴击,解雨臣在前面等他们都被黑瞎子无意插了一刀。 什么叫治颈椎,你直接说她矮就行了呗。 白栀慢慢的平复着情绪,希望可以能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以免吓到张起灵。 可是,无果。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鞭子,白栀用着轻功追在背影后面。 “黑瞎子你完了在。” 看着黑瞎子被打,张起灵也开心了。 不用他自己出手了。 订好了聚餐,只是没有订时间,可是秀秀和南风还是在他们吃完早饭的一个小时后到了。 秀秀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衣服进了门,抱住白栀一个劲的撒娇。 “白栀姐姐,我好想你啊,自从你去了广西,我就只见过你一次,然后你就又跑掉了,昨天明明都回来了,也不去看看我。” 然后坐到白栀的怀里,蹙着眉,“是不是姐妹不喜欢我了。” 白栀这还没开始哄呢,尹南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秀秀,你这话说的怎么那么想让我把你闩门外呢。没去找你的原因不是你在上学吗?你学疯了吗。” 怀里是秀秀,右边是南风,看着不禁在想:白栀是不是生错性别了,怎么比他还想像纨绔呢。 把求助的目光放到解雨臣,希望他能让她们停下来。 解雨臣指着餐桌上的锅碗瓢盆菜刀菜板,白栀心领神会。 “好嘞好嘞,今天聚餐烧烤,我们要去切菜,然后厨师腌制,到时候我们自己烤啊,可好玩了。” 秀秀年纪到底还是小,没人让她动刀,她只负责将师傅撒了调料的肉揉匀。 张起灵和黑瞎子那是当仁不让的切起了牛羊肉。 一片片肉飞到了秀秀的盆里,让她瞬间红了眼,“瞎子,你是不是有病。这盆都快揉好了你还放进来,我要和你不死不休。” 拿起一旁的擀面杖跑了出来,撵着黑瞎子就开始跑。 黑瞎子躲得快,所以那个擀面杖每每都会落空。 秀秀也是不折不挠的。 自己好不容易上回手,那么成功,那么优秀,现在又要重新腌了。 愤怒和犯贱让两人的理智出走,绕着桌子就开始打了起来。 众所周知,九门是盗墓的,解家又是有钱的,所以他家的摆设都是真的。 而白栀又被解雨臣惯的从不委屈自己,现在能看见的大多数摆设都是她喜欢。 然后,她就看见一个她喜欢的少女粉瓷瓶碎了,再然后,一个在架子上摆好的瓷盘也碎了。 白栀放下菜刀,拿起另个擀面杖,半路拦住了两人,一人一下。 “呵,舒服了吗?” 第39章 解家电视剧开播了 鬼知道白栀用了多强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把擀面杖敲在他们脑袋上的。 拿下秀秀手里的东西,和自己手里的吗擀面杖放到一起。 白栀刚想说两句,又给憋了回去,揉了揉眉心,心累极了。 “哎~继续干活吧,今天这顿饭怎么都要吃上,要是你们再给我捣乱,你们就会得到我做的烧烤,为了你们的命和胃,老实一点。” 烧烤很好吃,但是如果是白栀做的,那就可以不吃。 黑瞎子和秀秀低着头默默干活,切肉的切肉,涂抹腌料的涂腌料。 看着一直老实做事的三人,白栀觉得还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的,不然对认真做事的人就不公平了。 其实这里面最难的是调制腌料,剩下的刀功和涂抹都是简单的。 黑瞎子无时无刻不在运用他的解剖知识,张起灵和解雨臣纯粹是功夫好,下刀快。 就是两个女孩子差了点,切的肉要么太大了要么太小了,不过也还好,又不是涮在锅里,穿串的时候好好穿一下就行了。 人多,有用的厉害的人也多,不过一会儿,烤的和涮的就都处理完了。 让人把涮的肉端下去冷藏好,等着穿串的烧烤的时候再拿出来。 白栀觉得天气不错,干等着浪费时间,就让丫鬟拿了一个毽子出来。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踢毽子吧,去后院,有树荫还有水,不晒不干。” 这个踢毽子和普通的踢毽子不一样。 普通的踢毽子是看谁踢的毽子时间长数量多。白栀他们不。 他们的踢毽子就是一个毽子所有人都踢,每人一个方位,将毽子踢到别人的地盘上,怎么刁钻怎么来,看那个毽子在谁的范围内落下,没接到的人要满足上一个人的一个要求。 注意,不可以损害别人的身体和钱财,至于心理健康,没有什么可保护的。 这除了新来的张起灵,就没有人没被收拾过。 什么猴叫狗叫学猪叫都是简单的,阴暗爬行、倒挂树枝、水中社会摇、念霸总语录等等都是小意思。 他们都已经没有脸可以丢了。 一群人从院头走到了院尾,到达了游泳池的前面。 本来以前住的是解九爷的姨太太们,结果没等九爷死,她们就没了,后来就全改了。 卧室拆了不少,只留下了几间屋子睡觉,剩下的就建成了泳池和一个空旷的摆了好多休息的家具屋子,专门用来赏雪听雨的。 六个人,一人一个方位。 院子大就算了,还有人造的小桥流水,假山花草,难度极高。 就因为这个,南风都去学武了,因为她真的接不到这群老六踢过来的毽子。 站在同一个圆圈上,黑瞎子把毽子踢的远远的,反正不在自己地盘上落下就行。 毽子一下就到了张起灵的地盘上,眼看着毽子越过自己要往身后三米的地方落去,张起灵也没往后跑,直接一个倒挂金钩,把毽子踢了出去。 看着毽子直冲水面,白栀的轻功也是有了用武之地。 “老张你害我。” 在落到水面的半米距离,白栀的脚从水里抬起,带起水珠将毽子踢向了秀秀。 秀秀大惊,一边喊着“救命啊。”一边向着毽子跑去。 秀秀也不管坑谁了,将毽子往天上一踢,将将好落在解雨臣的面前。 有些时候真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现在轮到解雨臣平等的坑所有人了,除了白栀。 “尹老板,这次轮到我了。” 尹南风看着这个和自己不远不近的毽子,决定呼叫救援。 “老张下次白栀打扮你我拦着。” 老张挪了挪脚步,觉得这个条件不够有吸引力。 看着张起灵在短时间内学会了谈条件,尹南风牙都咬碎了。 她不想再念霸总语录了,而且还要演。 眼看着尹南风要自己上了,张起灵跑过来将毽子踢到对面,并且留下一句“再加两天的新月饭店的戏。” 尹南风劫后余生,长舒一口气。 “加。” 看着又一次回到自己地盘上的毽子,白栀也叫了外援。 “瞎子。” 黑瞎子将那枚在“白黑边界”的毽子踢了回去,笑嘻嘻的冲白栀要报酬。 “小小姐,报酬。” 白栀本想许以重利,但是她想到了一个更能调动积极性的办法。 兴奋的睁大着眼睛,尖锐的声线划破了天际:“都给老张,让他念语录,好兄弟就是要一起遭罪。” 一句话,让刚成功的“张尹联盟”宣布解散。 看着身边五人冒着“绿光”的眼睛,张起灵又一次感觉到了人心险恶。 不要觉得他不知道那个语录是什么,他知道。 那本书就在游泳池墙边的架子上,他不小心看过两眼,很难形容当时他的心情。 但是他现在的心情他知道,那就是不甘。 他不想对着别人说,“女人,你是在玩火吗?女人,你是在欲擒故纵吗?女人...” 他都快不认识女人这俩字了。 所幸张起灵虽然没有队友,但是白栀的队友有两个短板啊。 看着一次又一次往秀秀和南风身边跑的毽子,白栀的腿都遛细了。 她的轻功指定又进步了。 那速度,张起灵看了都心惊。他还真没想过有人把技能点全加在速度上的。 白栀扶着小桥上的柱子,虚弱的说“张起灵,你投降吧,你打不过我们的。我们只是想看看你说话演戏而已,又不要你的命。” 看着由白栀踢起再由黑花二人发起进攻的毽子,张起灵觉得墓里挺好的。 虽然有生命危险,但是不会不能见人。 看着张起灵坚定的摇了摇头,几人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她们也想停下,但是真的不甘心啊。都踢了半天了,秀秀和南风都下去了,每个人都在喘气,但是每一个人都没放弃。 现在的张起灵就是那个山顶,白栀她们眼看着都爬到了三分之二了, 不登顶难受啊。 战况焦灼,但是天公不知道算不算作美,反正南瞎今天终于在白栀和解雨臣的帮助下赢了北哑。 四个人都跪在地上,埋头“痛哭”。 突然,黑瞎子仰天长笑,双臂打开,“哈哈哈哈,张起灵,你输了,我果然是最厉害的。” 白栀和解雨臣现在都不想说什么,累死了,只能在黑瞎子说完之后抬头,然后用期待的眼光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感觉到了她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本来就低的头更低了。 但是本着自己难受黑瞎子也别想好过的想法,张起灵抬起头,平静的望着白栀。 “谁和我一起演。” 看着白栀眼珠一转,勾唇坏笑的样子,张起灵就知道自己想的事成了。 白栀小脖一歪,眼睛一眨,娇羞的望着解雨臣笑,然后伸出手指,点了点黑瞎子,剩下的人都看见了。 所有人默契一笑,静悄悄的靠近黑瞎子,让他按倒在地上。 黑瞎子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竟然真的让她们按在了地上。 一个接着一个的压在黑瞎子身上,笑成一团。 “啊啊啊,黑瞎子,我就知道你要遭报应吧,你完蛋了,姑奶奶我今天就要为我的第一盆腌肉报仇。” 秀秀嚣张的拍打着他的屁股,脸上全是大仇得报的喜悦。 南风就优雅多了,坐在黑瞎子的小腿上,将腿伸直,不停的晃着双脚,嘴里哼着歌。 白栀不一样,她盘腿坐在黑瞎子旁边,将头磕在黑瞎子的背上,双手背到后面。 “黑,瞎,子,你,就,为,我的,花瓶,付出,代,价。” 看着白栀越磕越昏呼的样子,解雨臣将人抱起来,让南风和秀秀一人压着一个,去屋子里演戏。 南风看了张起灵,攥着他的手腕,将人拉到屋子里。秀秀没有办法,直接爬到黑瞎子的背上,双手锁喉。 “走,去屋子,你别想着逃跑。” 黑瞎子唉声叹气的爬起来,背着秀秀往屋子走去。 “瞎子我呀,好可怜,明明是我赢了,结果搭戏的人还是我,瞎瞎好惨呀~” 六个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事情做。 将张起灵和黑瞎子放到一起,四个人挨着坐到一起,兴奋的看着好戏。 张起灵拿起那本白栀手写的语录,不动声色的提了一口气,咽下口水,闭上眼睛,然后将手里的语录放下。 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包括写了语录的白栀。 他睁开眼睛,就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黑瞎子经历了太多的这种事情,现在都会拿着手帕给自己加戏了。 张起灵看着矫揉造作的黑瞎子,心一横,迅速入戏。 那么万年不动的的冰山脸,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压低声音,弄出气泡音,“女人,你是在勾引我吗?” 看着张起灵将高他半头的黑瞎子压在墙上,而黑瞎子还在双手搅着帕子,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擦泪,身体不停的抖动着,哽咽两声“我,我没有,请你自重。” 张起灵的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然后偏了偏头,又迅速的用右手掐住黑瞎子的脸,左手撑在墙上靠近他。 将黑瞎子惊在了原地。 “是吗?那你怎么...不挣扎呢。” 第40章 听雨 白栀的身边,没有正常人。 激动,兴奋,欣慰,每个人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在发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几人为了不影响自己的观看效果,开始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白栀因为不怕死,没人管,抬着凳子,在两人的右侧停下,然后站在了凳子上。 解雨臣觉得人还是站的高才能看的远,离得近才能看的清,随后爬上了房梁,在他们一米远的位置蹲下。 秀秀知道自己现在干不了什么,可是看不见真的好亏啊,现在好不容易别人演给她看了,她怎么都要看全,于是她选中了白栀的位置。 巧合地是尹南风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尹南风凭借着身为霍秀秀老师之一的身份,压制了秀秀,最后搂着白栀的腿,仔细的看着。 秀秀没有办法,又不敢在他俩的附近看,只能趴在白栀的凳子下面,撑着脸,小心翼翼的看。 当看到张起灵捏脸那一刻,女孩子都在无声的尖叫着,男孩子都在无声的发疯中。 解雨臣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被自己养了养了一个星期的“小闺女”,觉得天塌了。 \"他在干什么,恶心瞎子还是喜欢瞎子,剧本上没说上手啊,表演能力这么强的吗?要不以后送他去演戏,还能赚钱。” 掐着鼻梁,解雨臣观察两人的表情,看不出张起灵的想法,倒是黑瞎子,好像是吓到了。 黑瞎子看着将头凑近的张起灵,只想离他远点,这个剧情,他接不下去了。 可是白栀没有放过他们,口哨不会吹还不会嘘嘘吗? 听着头顶上方传来嘘嘘的声音,尹南风看见白栀一脸兴奋的头向前冲,撅着嘴,好像是要吹口哨。 感觉到尹南风的视线,白栀歪着身子激动的拍打她的肩膀,看着她一直嘘嘘,还不停的对着两位大神点头。 尹南风抱住她的腿,翻了一个白眼,对着演戏的两人吹了一个口哨。 这个口哨就好像是什么神秘开关一样,开启了这间屋子此起彼伏的怪叫。 秀秀在下面趴着拍手,白栀在上面学猴叫,各种声音在下面不停的“飘荡”,吓得解雨臣缩在房梁上不敢动弹。 为了摆脱这群神经病,黑瞎子一个“腿软,坐在了地上,然后快速的在地上爬行。 他也惹不起别人,只能去追同样在地上的秀秀,然后两个人就开始了阴暗爬行。 前面的秀秀吓的疯了一样的乱跑,后面的黑瞎子哈哈哈大笑。 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在地面上站着了。 尹南风和张起灵坐在椅子上,双脚踩在椅子边上,看着两人演恐怖片。 解雨臣在这一刻感到了高处不胜寒。 太寒了。 打了一个哆嗦,解雨臣觉得作为这个屋子里唯一一个“大人”,他应该肩负起养家糊口的重担,该到吃饭的时候了,他该出去张罗午饭了。 从房梁上慢慢爬下去,然后静悄悄的出去找丫鬟架锅摆烤架。 他们可以在朋友面前丢脸,但是别人面前还是要脸的。 “解言,让他们把东西都拿到后院,记得叫上三个厨师,可以吃饭了。” 解言看着解雨臣皱巴巴的衣服和嘴里的后院,明白几位又去放飞自我了。 只是不知道小少爷有没有遭殃,毕竟那些架子上的东西都是他们这几个一直陪在家主小姐身边的人收拾的,谁会不知道这个小姐想出来的惩罚呢。 解言底下头,不去看潦草的解雨臣,平静的说“是,那饮料要拿什么,尹老板前几天刚送来了一瓶龙舌兰,让小姐调了喝。” 解雨臣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 “饮料就要橙汁和柠檬水,结束后半个小时再上茶叶,小少爷的和栀子的一样,他身体不好。” 看着解雨臣离开的身影,解言远远的传来一声“好的。” 从窗户处翻进了屋子,将白栀抱到一张凉榻上一起坐好。 又看了一会儿被黑瞎子在后面追着拿鸡毛掸子打的秀秀,解雨臣清了清嗓子,“好了,歇一歇,吃饭了。” 黑瞎子和秀秀就好像是按了弹簧一样,猛地从地上弹起,然后坐好。 解家的下人在黑瞎子们坐好了没有两分钟就端着东西进来了。 白栀也没让他们再挪动地方了,指挥着他们把火锅放到每个人的跟前,至于烤串就厨师烤好自己拿就行了。 看着火锅雾气朦朦胧胧的样子,白栀还是觉得缺点什么。解雨臣给她涮好了羊肉,放到她的碗里,叫她快点吃饭。 回过神的白栀看着解雨臣鬓角的汗,恍然大悟。 这个伙食这个季节,要赏雨啊。 又凉快又有诗意。 白栀捧着碗,鬼鬼祟祟的凑到解雨臣身边,左看右看,才小声的说“花花,一会儿我要下雨了,你别怕。” 还没等解雨臣反应过来,白栀就开始了她的碎碎念。 “2003年,七”。 咔嚓一声,闪电和雷鸣相继而来。 大雨倾盆。 挂在房檐下的惊鸟铃不停的响动,只是被大雨落下的声音掩盖了。 雨水带来的凉意赶走了火锅和烤架的热意,配上冰冰凉凉的果汁,白栀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还好这个屋子大,不然他们就不能在这吃烤串了。 食客挨着墙坐,厨师在中间的空地上烤肉。 这顿饭吃的很满足。 没有人说话,都自己吃自己的,看着外面的雨,看着雨打树叶,看着掉落的花朵,感受着朋友默默的陪伴,轻松围绕着每一个人。 只是这种氛围很快就被打破了。 张日山挂着大大的黑眼圈,迈着虚浮的步伐走进了屋子,哀怨的看着白栀:“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罪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白栀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也没有说这事是黑瞎子干的,只是无辜的笑了笑,然后挺直腰背,指着远处的椅子,赶紧招呼道“快坐,正好赶上吃饭,吃完了好好睡睡。” 扭头找丫鬟,急切地说“快,给张会长上一个锅子,对了,那个鸡爪好了吧,赶紧拿出来,配上卷饼烧烤,解解腻。” 张日山心情起伏很大,但是感觉到张起灵的视线,他又把气憋了回去,老实的坐到白栀指的椅子上坐好。 涮着火锅吃着卷饼啃着鸡爪,张日山奔波了许久的疲惫在这一刻涌了上来。 一个小时之后,东西都被撤了下去,风也停了下来。 白噪音真的助眠。 白栀从凉榻上起来,换了一张罗汉床躺了上去。别人也都找了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躺下,静静的听着雨的声音。 解雨臣没有和别人一样去找睡觉的地方,而是去拿了毛毯和一个长枕,和白栀躺在了一起。 看着解雨臣眼里的想念,白栀没有说什么,并且爬了起来,将解雨臣的头放到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的拍打着他,像是在哄宝宝。 解雨臣一直不睡觉,好好的盯着她,白栀也不低头,看了看周围的人,除了张日山,全都没有睡觉。 “我给你唱歌怎么样,是我新学的。” 解雨臣翻身望着外面的景色,闭上眼睛。 “好。”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齐唱...我爱这夜色茫茫...” 慢慢的,所有人都睡着了。 白栀将枕头放到解雨臣的头下枕着,轻轻下去,把毛毯盖在每一个人身上,路过张起灵的时候,还轻轻拍了拍他,然后才离开。 躺到解雨臣的身边,两个人在一起睡去。 谁说白栀不温柔呢。 第41章 告白前奏 雨滴离开天空的怀抱,然后融入土地,时间只在一旁看着,静静消逝。 高考——最能调动国人情绪的统一事件之一了。 从解雨臣步入高二的那一刻起,他超过了白栀,成了全家最珍惜的人。 当然,这是白栀以为的,因为别人都很看好他,不像白栀一样紧张。 其实白栀也很看好他,只是解雨臣总是在紧张,所以她不由自主地也开始紧张了。 一群人围在他俩的周围,看着他们各紧张各的。连张起灵都在一边啃着鸡脖子,看着他们演了好几年还没有告白的恋爱剧。 淡定的将小骨头吐在垃圾桶里,从桌子上顺走黑瞎子的绿茶,看着对面榻上相互依偎的小孩们。 “今天想干什么啊,昨天你工作完连家都不回,差点吓死我,下次再这样,你就算是送我花都不行。” 白栀看着枕着自己腿的解雨臣,捂住他的眼睛,死活不让他看见自己奇大的脸。 什么脸上的温柔的笑,眼里的骄傲,解雨臣一个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白栀的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头。 很温馨的画面,只是张起灵看了一眼,转头和黑瞎子进行了眼神交流。 \"他咋想的,一点都不像是在谈恋爱,好像那个母猴给小猴捉虱子。\" 黑瞎子本来还想严厉谴责张起灵偷他饮料的事,但是张起灵说的太符合现实了,想想就没有力气去生气。 从张起灵的手里抢过一根脖子,和张起灵头对头的啃了起来,没办法,他懒得下去找垃圾桶。 解雨臣叹气,解雨臣转身,解雨臣搂腰。 “栀子,我快要毕业了,我马上就要大学了。” 不停的蹭着白栀的腰,有着说不出来的烦躁和紧张。 白栀知道这个状态,她当年高考之前也是这样的,整个高三部都这样,连老师都改了以往“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口号,变成了“高考只是你人生中的一次机会,人生那么长,机会多着呢,不要太在意”。 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能再让他紧张了,要不然心理出了问题怎么办。 白栀听着解雨臣话,将人从自己的腰间扒拉出来,推开跑走了。 解雨臣躺在榻上,看着白栀趿拉鞋跑了出去,什么都没有说,更烦躁了,盘腿坐了起来,看着对面的那俩只知道吃的残障组就来气。 眼神犀利的扫过他们,两人有恃无恐,不为所动。 “你们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看了那么长时间,活了那么大岁数,不会帮帮我吗?啊?就知道吃,吃吃吃,烦死了。” 解雨臣越想越气,下去把张起灵手里的小盆端了过来,摆在炕桌上。 就这还不解气呢,指着黑瞎子,义愤填膺的说“你,我对你怎么,我就是想带着栀子单独出门玩一圈,你可倒好,开着车就追了上来,车上还拉着一群人,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罗汉床的周围围满了各色靠枕,黑瞎子听着解雨臣对他的指责,往后一靠,直接摆烂。 都这么多年了,他每年都这样做,解雨臣也是每年都这样说,又不会打死他,扣钱?自己的钱都是白栀那发,没有一点点的伤害。 右手放到屈起的膝盖上,左手端着茶,呷了一口,惬意的眯了眯眼睛,最后挖苦到,“啊?我对你不好吗?你可是一个星期拉着白栀跑出去好几次,我可就一个星期掺乎一次,谁知道你那么“厉害”,出去那么多次就我掺和的那几次是去浪漫欢乐的地方,其余都是出去吃。“ 将茶放到小桌上,也学着解雨臣盘腿坐着。 “那是我故意破坏吗?那不是你自己天天瞻前顾后的吗?又想要成年后表白,又怕表白后她不接受疏远你,又想现在就给她透题,事还没有发生呢,天天就知道想想想。” 张起灵也跟着在一旁点头。 解雨臣被怼的捂着胸口,面色铁青,看见张起灵跟着点头,心更痛了。 抬起手,哆嗦的指着张起灵,不可置信的说“你还点头,他都这样对我了,你还点头,你不说话就算了,你倒是也别动啊。” 触及到解雨臣受伤的眼神,张起灵低下头,手里不停的转着手里的茶杯,做认错状。 这是秀秀教给他的,说是在白栀和解雨臣的面前特别好使。 他喜欢白栀,也喜欢解雨臣,他们俩就像是两个早熟的弟弟妹妹一样关心着他。 但是关心不耽误看热闹,他不随意参与别人的纷争,会被误伤的。 这是尹南风教他的。 看着张起灵认错态度良好,解雨臣不再管他,将矛头对准了黑瞎子。 随手塞了一块脖子进嘴,面目狰狞的看着黑瞎子,就好像是在啃他的骨头一样。 将边上的垃圾桶移过来,守着垃圾桶开始吃。 “你说怎么办,白栀不开窍,我离成年还有四个月,高考还在哪呢,我敢生日之前去告白吗?白栀就算是答应了我敢信吗?早知道不跳级了。” 解雨臣将骨头啃的吱吱作响,阴郁烦躁的气场都快凝固成实体了。 黑瞎子也没有办法,硬伤就是硬伤,真的弥补不了。 放下双腿,又躺了回去,长手一伸,从头顶的架子上把牛肉干拿下来开始吃。 抖着腿,将肉干分给了张起灵一点。 “哎~白栀不开窍,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什么你的年龄,你告白之后接不接受,她会不会疏远,都是小事。” 黑瞎子说完,张起灵也说话了。 牛肉干是辣的,不是那个不辣的鸡脖子,红着嘴,小声的吸溜着,然后猛灌果汁。 “开窍不是重点,你告白很可能得到一个很不好的结果。” 张起灵不在演戏之外的地方说废话,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听见他这么说,黑瞎子都惊得坐了起来。 “哑巴,你怎么知道的。我天天跟在小小姐身边都不知道,你从哪看出来的。” 解雨臣本就一团乱的脑子愈发的乱了。骨头也不啃了,手套一摘,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往后一躺就是装死。 张起灵重复着吃肉吸气灌水的程序,吃完之后,喝一口黑瞎子递来的果汁,淡定的说“感觉。” 很好,张起灵的回答让解雨臣那根绷紧的弦彻底断了。 解雨臣将头埋在枕头上,右手握拳,不停的捶打着枕头,嘴里发出嘶吼“啊啊啊啊啊啊~这个破世界,有病吧。” 随着张起灵在白栀身边待得时间越来越长,他不止开始变得有人气,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准了,都快能媲美白栀五感探蛇的准头了。 两个百岁老人看着解雨臣在那发疯,也不阻止。 别人好歹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解雨臣还没迈步呢就开始天降陨石了,不发疯不行啊,总不能真的憋疯了吧。 白栀换了一身好看的衣裙,在前面欢快的跑着,后面解言解玲抱着衣服,竞赛似的走着。 在听到解雨臣在里面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白栀也欢快不起来了,抄了近路跑了过去。 “花花,花花,老张,瞎子,快收拾收拾,怎么去广西玩。” 白栀也不敢表现出焦急的情绪,只能当作没有听到,开心的呼唤着解雨臣。 在听见白栀声音的那一刻,解雨臣淡定的起身,从黑瞎子的手里抢过麻辣牛肉干,出门迎接白栀。 “给,怎么又回来了,来,尝尝,老张刚才辣的直流口水都没放下。” 解雨臣将手里的盒放到白栀的手上,揽着白栀的腰往里面走。 白栀拿着盒子,坐在榻上,用叉子叉着一口一口的吃着。 看着丫鬟拿着衣服进来,白栀大手一挥。 “去,把衣服都换上,咱们今天就飞广西,那从上个月就开始美了。春雨绵绵,天上的云,水中的石,花花,我们去漓江拍照好不好,带着咱们的漂亮衣服。” 白栀凑过去,可怜巴巴地看着解雨臣,祈求着。 解雨臣拿着手帕,擦了擦白栀的嘴角,又喂了她一块,笑着说好。 带着张起灵和黑瞎子去泳池那换衣服,心里的焦虑也平息了不少。 虽然有张起灵泼了冷水的原因,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白栀。 成也白栀败也白栀。 因为喜欢她,所以患得患失。又因为她很好,所以不怕她会抛弃自己。 换上衣服从隔间里出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解雨臣又叹了一口气。 “哎~长路漫漫啊。” 张起灵实在是有点想知道“凡人”的想法,好奇的问“你不是告白焦虑吗?很快了呀,哪长了。” 解雨臣懒懒的掀起眼皮,转身看了他一眼。 都是活得那么长的,怎么黑瞎子就知道呢。 无力的转身向屋外走去,从空中飘过来了一句话“从我开窍到告白是四年,从告白到我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六年,时间一个比一个长。” 张起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他决定什么都说。 转头看着黑瞎子,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吐槽。 \"他确实挺倒霉的,隔了那么长的时间。只是他是不是忘了,他还没有告白呢,就算是告白了白栀也不一定接受,所以他是怎么做到一边焦虑一边想的那么远的。 他是不是疯掉了,好割裂啊。\"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平静的表情和快表露出来的吐槽,觉得这个家真的没有正常人了,怪不得自己这些年在家越来越自在了,感情都一样有病。 最后只能咽下吐槽,冷冷的说一句“你也很割裂。” 然后闪身出了门。 他只想犯贱,不想挨揍。 第42章 预备备 白栀在屋子里四处搜刮别人的零食,然后堆到一起吃。 吃着吃着就感觉眼前一亮。 抬头看,美如冠玉,再一看,仪表堂堂,最后那个,不染纤尘。 白栀笑弯了眼,调侃道“哎呦哎呦~这都是谁家丰神俊朗的公子啊,这么俊秀,出去怕不是要被人强抢哩。” 说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三位男士站在一起,任由白栀在那开玩笑。 看着白栀终于笑够了,解雨臣才拉起白栀,牵着她往门外走去,黑瞎子和张起灵就像两尊守护神一样,一左一右的跟在后面。 几人也不着急,反正航班还早,于是一合计,先去新月饭店找尹老板吃一顿再说。 新月饭店的人看见白栀他们的身影,心里再也惊不起一丝波澜了。 谁都会有审美疲劳的时候,神颜看多了也会免疫的。 白栀也不管他们的想法,反正这次出去至少要在那待一个星期呢,现在要是不见尹南风,那就要一个星期看不见她了。 白栀会想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栀在做一些让人产生负面情绪的事情之前,嘴都特别甜。 “兰姐,快叫南风出来玩,我们今天要飞广西啦,大概要一个星期之后回来。” 兰姐站在尹南风身边,都无奈了。 白栀都把她当传声筒了,每次都是看不见人就开始听见声音了。 “小姐,解小姐找,今天他们飞广西,大概七天回来。” 尹南风看着桌子上的乱七八糟的文件,又想了想解雨臣临近考试还跑,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能有人既抓学习又抓工作,然后还跑去紧张自己的告白的,什么都抓,抓娃娃机吗?\" 将文件摞到一起,尹南风走出来房门,迎面就撞上了光鲜亮丽的几人。 这一刻,尹南风终于平静的疯掉了。 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白栀他们都愣在了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用眼神交流,想找出那个惹她生气的人。 白栀:是不是你干的,老张,你说实话,前两天就你单独来过这。 张起灵:不要胡说,我前两天来是为了见张日山,他生病了,我来听他汇报工作,你怎么不说是解雨臣,他前天来过。 解雨臣瞪大了双眼,从没想过会被自己养的“闺女”背叛。 解雨臣:我来是因为给栀子带桂花糕和百利甜的,顺便告诉尹老板下个月的拍卖会我不参加了,你不要污蔑我。 看着解雨臣冲着自己呲牙,张起灵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但是他不悔。 兄弟就是用来坑的,再说了,又坑不到他,说说怎么了? 三个人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拿脸骂人,一个骂的比一个脏。 最后张起灵在经过了白栀问他和解雨臣问他之后,毅然决然的质疑起了白栀。 没有瞎子搅浑水,现在这个节点,他真的占不着便宜,先拉白栀下水,反正说到最后,她自己也会怀疑自己的。 白栀眯着眼睛,一脸严肃的看着张起灵,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说法,不然她就要不顾“母女情分”了。 张起灵的脸上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字,全是解释给白栀的。 \"我们前几天来这都是有要事在身的,公事公办,怎么可能和她起冲突。只有你,不来这也要打电话,再说了,她最喜欢的就是你了,要是我们惹她生气,她不可能将你扔在这。\" 有理有据,让白栀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难道真的是自己惹得?不会吧,昨天挂电话的时候说晚安了呀,也没聊什么呀,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提前和她说要出去玩的事?不对呀,以前也没这样过啊。\" 看着白栀摸着下巴,一副自我怀疑的样子,让解雨臣对着张起灵发出了严厉谴责。 解雨臣:你怎么能这样,她昨天打电话的时候咱们都听着呢,尹南风压根没有生她的气。你竟然为了摘清自己,把锅甩到栀子身上,你还是人吗? 张起灵看着锅已经甩出去,也不理解雨臣的谴责,直接低头闭麦,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因为墨镜问题没有加入频道的黑瞎子,就倚在门上,静静的看着他们互相质疑,看着这出解家独有的\"脸谱戏“。 这一幕太诡异了。 三个漂亮的穿着精致整齐的人,站在那,面无表情的互相望着,后面那个一体黑的人还笑的莫名其妙的。 客人打了寒颤,不去想那些事情,快步走开了。 \"回去就找人驱邪,他竟然觉得那三个人是在交流,他肯定是撞邪了。\" 新月饭店的服务员又一次见怪不怪了。 解家的独特技能,还会传染,走的近的都会,自家小姐也会,就是用的不好。 只有听奴们心情复杂。 耳朵太好使就是不好,什么秘密都听得到,比听见别人上厕所的声音还难受。 \"老板要跑路了,老板不要我们了,呜呜呜~张会长真的能撑住吗?\" 兰姐叫听奴带着白栀他们去包厢点菜,顺便让解小姐等着尹南风一起走,尹南风也要翘班了。 一个年纪小的听奴走过来,恭敬的说“解小姐、解总、张爷、黑爷,小姐说让各位先点菜,她正在收拾东西,她要和解小姐你们一起去。” 白栀停止了自我检讨,觉得自己真的是浪费心情。 然后带着人进了包厢,哐哐哐的开始点菜。 然后静等尹南风的到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白栀轻轻的来了,又轻轻的走了,挥一挥衣袖,带走了新月饭店的老板。 晚上从穹祺回家的张日山,看着兰姐递上来信,慢慢打开,然后沉默的破防了。 \"自己真的要管着新月饭店和穹祺吗?\" 坐在私人飞机上,白栀和解雨臣直接睡了过去,只留下他们三个在那打牌。 天天就他俩紧张,他俩不困谁困啊。 刚下飞机的那一刻,尹南风由衷的感慨道“就这空气,我要生活在这,最少多活十年。” 白栀迷迷糊糊的趴在解雨臣的背上,无意识的附和道“嗯,对,活。”然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还好这算是黑瞎子的半个老家,带着几人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迎接的人,随后回到了解家在这的别墅。 到了别墅,白栀就开始生龙活虎了。 几个人端着小盆,坐在花园里,吃着各种粉。 白栀嗦了一口,满足的说“天啊,以后没事了,我就每个地方待两年,换换待待,决不让那些混浊的空气侵蚀我宝贵的肺。” 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埋头苦吃。 解雨臣一边吃着一边想白栀的话,算着怎么样才能跟着白栀一起走,而不是留守家中。 除了张起灵,谁都在感叹这的新鲜空气。 张起灵死鱼眼:好,好又怎么办,又不让自己出来这玩,有什么用,真是“下山容易上山难”,谁知道出来就回不去了。 晚上伴着风声雨声,渐渐入睡。 这的景色很美,这的美食很香,这的姑娘也是很灵气。 一切都很美好,如果尹南风的穿着也合群的话。 美好的一天,从去漓江拍照开始。 白栀他们带了整整三箱的汉服,剩下的衣服都没带,这有,除了解雨臣的衣服每一年的都换,其他人的都没有换。 好好还好白栀早有准备,让人备好了少数民族服饰给尹南风,不然别说拍照,恐怕他们今天要游回家了。 水里飘着的白云,清澈见底的小石块,时不时出来打招呼的山峰,美美的照片,几人就仗着艺高人胆大,开始在竹排上戏水了。 白栀不在内,她惜命,就算是水才半米深也不行,她只能拼了命的划船,想要离开交战区域,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泼。 愉快的游玩结束了,白栀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个秀美的地方。 回到解家,解雨臣好像又开始焦虑了。 时间的逝去在这个月里更加清晰了。 告白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别人好几次叫他都不应声,白栀只能心疼的守在他身边,有时还会趴在案台上睡觉,因为解雨臣不挪窝。 反正一点都不像卷生卷死的解总裁。 新月饭店又有好货了,拍卖会订好了日子,只等着富豪云集,然后她们赚的盆满钵满。 这场拍卖会,解雨臣终究还是去了。 这里面有一幅很美的大雁图,他要拍下它,他要拿着那个礼物和白栀告白。 第43章 深夜告白 紧张,不安,怎么都安定不下来。 解雨臣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过了了。 看着下面,解雨臣的眼眸深沉,烦闷让他在无意之间用极具威压的眼神扫向了下面的众人。 就好像要看透他们里面的心肝。 新月饭店的服务员也在纳闷他今天在发什么疯,不管不顾的恐吓别人是怎么一回事。 下面的突然的安静让上面包厢的人都出来打听怎么回事,这上下动静分明,他们谈着很难受啊。 等出来看见下面坐的好好的,没什么动静,他们又开始在同一层寻找了。 解雨臣好醒目啊。 不像平时谈生意时的沉稳色系,他穿着粉色的衬衫和白色的西服外套,整个人在灯光的映衬下像是一尊精美的玉雕,只是现在,这尊玉对人不太友好。 包厢的人找到了源头,很快就进去了,在里面秘密的讨论着他不同寻常的表现。 这解家没有听见动静,公司也没有动静,那四通八达的关系网里谁家没有一个和他同年级的学生啊,也没听说他学习不好啊。 猜来猜去,就是猜不到他异常的原因。 白栀今天起的晚,懒得动,随便穿了一件旗袍套了一串项链就出来了。 还没进去呢,白栀就开始迟疑了。 \"怎么没有声音啊,大前天来的时候还挺热闹的,怎么两天不见铺隔音棉了?\" 走到门口,探头往里面望去,不热闹啊。 试探性的往里面伸了一条腿进去,轻声落地,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白栀的职业假笑又露了出来,身体倒是不紧张了,就是心跳的挺快的。 走到了中间,白栀就觉得那不对劲了,怎么还没开始就飙杀气了呢。 抬头一看,原来脑残是自己家的。 看着白栀脸上的担忧和无奈,离的近的人就问她怎么了。 白栀抱歉的苦笑了一下,微微弯腰解释“他高考紧张的,时间越近越紧张,不好意思啊,我上去看看他。” 目送白栀离去,下面的人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吓死了,还以为他看上谁家的公司了呢。 白栀走的急,一会儿就出现在了解雨臣的身边。 拉着他手,唤回了他的思绪。 白栀担忧的看着他,“花花,是不是太累了呀,要不公司的事先让解枬处理着,你先歇一歇。” 解雨臣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恐慌,但是好歹没有表露出来。 “没事,我们进去吧,等着一会儿拍卖会开始。” 等着那股骇人的视线消失,下面的人才开始重新交谈。 刚才问白栀的那个人身边一会就挤满了人,都在问他怎么回事,等得到那个紧张的原因时,都觉得自己好像耳聋了。 解雨臣会因为高考紧张吗?天方夜谭好吗。别人考不好可能影响他们从家族里得到的好处,影响他们自己追逐梦想。 他,解雨臣,都老总了,未来都定好了还有啥可紧张的。 白栀和解雨臣在一个空间里,两个人的紧张和慌乱相互缠绕,逐渐放大,挤得南瞎北哑缩到了门口。 “那什么,我找南风有点事情,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白栀站起身,不太利索的说完了话,赶紧跑走了。解雨臣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慌乱的跑到尹南风的书房,坐在那,怎么都静不下来。 尹南风倒是没有在说话,只是想着那幅画,想着今天他俩的反常。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挺准的,特别她还是个旁观者。 \"大雁是忠贞之鸟,在古代婚礼以雁为礼,现在,解雨臣怕是想要将这幅大雁图送给白栀。\" 尹南风看了白栀一眼,\"希望不要吓到她。\" 拍卖会在他们的愣神中开始了,这幅画也被人拿了下去。 这幅画不是最好的,它只能在中间的档次,可就是这幅画,是最有看点的。 叫价的声音越来越多,包厢的人还按兵不动,他们等着和最后能出的起价的人竞争它。 下面的人叫价的声音越来越少,包厢的人开始了新一轮的竞价。 这画在某些时候比花瓶瓷器要更招人喜欢,毕竟你拿着一个花瓶让人鉴赏和你拿着一幅画让人鉴赏,那个更符合国人印象里对文化人的刻画都是心中有数的。 人嘛,还是要在不断地交流中结识一些人脉的。 再者,书画可比瓷器要文雅的多。 解雨臣也不再管为什么心慌了,起身就要出去竞价,黑瞎子没有动静,倒是张起灵破天荒的哑巴开口了。 “你确定吗?答案可能真的不太好。” 放下茶杯,看着解雨臣的背影,他被两人弄得也是慌慌的。 解雨臣的手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紧张的情绪让他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嗯,有结果总是好的,至少有努力的方向。” 坐在位置上,解雨臣加入了竞价,绷着一张脸,再好看也像夜叉了。 解雨臣的那个铃铛就没有停过,活像是来捣乱的。 一点一点的竞价太麻烦了,解雨臣拿出拍压轴宝贝的架势来拍它,结果好死不死的碰见了同样很有实力的对家。 一个为了告白,一个为了送礼,还死对头,硝烟味冲鼻啊。 解雨臣看了斜对面的那个人一眼,将摇铃扫到了地上,十指交叉放在翘起的膝盖上,“800万。” 那人也不甘示弱,让人将摇铃拿下去,冲着解雨臣挑衅的笑了笑。 “900万。” “1000万。” “1050万。” 现在除了拍卖师的声音,就只剩了他俩竞价的声音,其余人都暗戳戳的看着热闹,也不加入进去抬杠。 反正他俩会互抬的。 这眼看着画的身价要翻了又翻,那人既不想放弃,也不想再花冤枉钱了。 走到栏杆的位置,对着解雨臣说“解总,这画是我准备拍来送给我家老夫人的寿辰礼物,不如先让给我,下次再有,我送给你。” 解雨臣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坚定的说“抱歉,这画我有急用。” 那家的老夫人大家都知道,是个幸福的,丈夫一辈子就喜欢她一个,相处多年从没红过脸,苦也没让她受过,死了也是把大部分的家产全留给了她。 这解雨臣现在也争,这就微妙了。 好在八卦的时候人想的格外仔细,很快就有人想到了解雨臣说成年就告白的事,还专门有人在那算他的年龄,这一数,可不就是快到了。 多少年了,可算是等到了,心急很正常。 “解总,你还年轻,何必跟一个老人争呢。” 解雨臣也不惯着这个求人就三分钟好态度的人。 “是你要送礼,又不是我送礼,怎么能说我和老人争呢。我年轻,这画也都猜的到我要拿来干什么,我相信你家老夫人会成人之美的。” 说又说不过,只能坐回去接着拍。 最后这幅画被解雨臣拍到了手里。 白栀一直没有出去,就在书房里待着,直到解雨臣过来带她回家。 等到了家,白栀才活过来,嚷嚷着要吃爆辣的火锅,叽叽喳喳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轻松。 10月3号0点,月色正美。 当当当—— 白栀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两眼发直,心里不停的咒骂着那个半夜敲门的脑残。 开门,看见解雨臣那张难掩激动的脸,白栀莞尔一笑啊,抬腿给了他一脚。 “你是不是有病,我告诉你解雨臣,考试之前你是国宝,考完试你就是草,你再大半夜的发神经我就打死你。” 伸手就要关门,解雨臣赶忙抵住,“别别别,我有事,我...我喜欢你,不是亲人的喜欢,我想和你谈恋爱,是那种爱情的喜欢,我希望你能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你是知道我的人品的,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但是怕你觉得我小,我特意长到18岁” 动静太大了,黑瞎子和张起灵趴在墙头上,听着解雨臣的告白,前面语无伦次的时候都没怎么样,到了“特意长到18岁”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 “嗬嗬嗬嗬,18岁用的着特意长吗?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黑瞎子撑在墙上,不停的抖动身体,怕自己掉下去,直接不趴了,跨坐在了墙上。 张起灵好点,没有出声嘲笑他,只是安安静静的趴在那,但是细看他的脚,就会发现他在抠城堡。 \"怎么会有人写了一长串的词一个都记不住呢,还让人围观告白,太尴尬了。\" 这事已经这样了,解雨臣也不管那两个碍眼的了,继续说“我...这是我拍的画,画的大雁,我会像大雁一样,一辈子只爱你一个,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白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眼前激动的解雨臣,再转头看向了墙头的两个百岁老人,很认真的说了一句:“你喜欢我?” “嗯,对,我喜欢你。” 解雨臣呆呆地点头,不知道白栀现在这个样子更偏向那个结果。 白栀看着眼前的恋爱白痴,心里阴影面积超级大。 冲着爬墙的两人大喊“你俩给我过来。” 然后走进屋子,坐在椅子上,开始打电话。 尹南风听着电话的声音,也在咒骂那个打电话的,满腔的怒气还没有随着那个“喂”出来,白栀的声音就浇灭了没来得及长大的火气。 “你什么时候知道解雨臣喜欢我的。” 没有听见尹南风的回答,白栀挂了电话开始给秀秀打。 秀秀被下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听着白栀的问话,一下就醒了。 “你哥喜欢我这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没组织好语言,白栀挂断电话,给张日山打电话。 今天她睡的不好,那些知情的也别想好好睡觉,吴家买来的那两条狗都不能睡。 第44章 这才是告白 黑瞎子和张起灵坐在挨着门口的椅子上,看着白栀把所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亲密的人都吵了起来,身体紧绷,只要她发难就立刻跑路。 解雨臣连坐都没敢坐,抱着那幅画,站在书桌前,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会不会再睡暂且不提,先吵醒起来再说,不然心气不顺。 那么多年了,张起灵都知道了,自己还不知道,这不显得自己很傻吗? 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思考着这件事,怎么也想不出来他那喜欢自己。 \"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恋爱史所以不知道具体情况吗?可是自己看过室友谈恋爱呀。\" 尹南风听着挂断的电话,猝不及防的爆了粗口。 “解雨臣你踏马有病吧,大半夜告白,神经病才会答应你。” 一句咒骂,整个新月饭店的听奴都精神了。 解雨臣,深夜,告白。 多新鲜的事啊。 秀秀呆滞的挂断了了电话,坐在椅子上,想着白栀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突然睁大的眼睛,让她想到了那个惊悚的事实,那就是解雨臣刚才和白栀告白了。 看着窗外的月亮,秀秀说出了那句和尹南风一样的话,“小花哥哥疯了,大半夜告白,神经病才会答应他。” 二月红无比庆幸人老了觉少,他还没睡,不然会被白栀吓死的。 霍仙姑也是多年没有体会过半夜惊醒的的感觉了。 张日山把被蒙过头顶,默默哭泣。 自从佛爷去世之后,自己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谁都能来招惹自己,大半夜的还要为解雨臣告白的事被叫起来一起陪着不睡。 他好累呀。 “佛爷,你带我走吧。” 听奴们今天度过了一个不眠夜。 刺激过头了。 连张会长都在叫佛爷了。 白栀坐着坐着,头一歪就睡着了,等她因为别扭的姿势发出鼾声,解雨臣都快哭了。 把白栀抱回床上去,带着两人出门,各回各屋。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解雨臣还是睡不着,爬起来把两人摇醒,一起听他的辛酸史。 解雨臣抱着那幅画,欲哭无泪。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啊,她怎么什么都没说就睡着了啊,也没说同不同意,打完电话连生气都没有了,天亮之后我怎么办啊。” 黑瞎子也不着急着睡觉,坐在那,时不时的笑两声。 怎么有人告白会这么搞笑啊。 张起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脸上密密麻麻的吐槽,可是解雨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空看脸。 发现自己的意见和吐槽被人无视,张起灵住脸,起身想走。 听见动静的解雨臣赶紧拉住他,恳求他“不许走,你给我出主意,你们要是走了,我就不活了。” 没办法,那些年被他插在解雨臣身上的刀终于回到了他的身上。 吸气,\"这是我应得的。\"呼气,\"为了兄弟两肋插刀。\" 坐在那听着他翻来覆去的说自己的计划,说自己的每一步都打算,怎么也想不到白栀最后会没有反应,还睡熟了。 黑瞎子听的更可乐了。 按照他的计划,真的没有什么问题,甚至专门设想过白栀听见之后,让他回去睡觉她自己考虑的情况。 可是,就是没有白栀会把人全都叫起来,连院里狗都没让睡最后自己睡觉的情况。 最后张起灵烦了,说出了直击心底的一句话“她要是像正常人一样,她早开窍了。” 解雨臣这次是真的哭了,眼眶红红的,抱着那幅画,看着外面的月亮,心里愈发悲凉。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怎么会有人被告白之后还是七窍通六窍啊。”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脸上突然出现的那句“刚才表白不念诗,现在倒是长脑子了。”笑的趴在桌子上。 就这样,整个红家、解家、新月饭店和霍家,除了白栀,谁都没有睡好,秀秀还特地向仙姑告了假,去解家看看。 霍仙姑停下了剪花的手,想了想昨晚白栀的电话,同意了这件事。 霍秀秀尹南风早饭都没吃就去了解家,到的时候才7点。 秀秀和南风一人两个黑眼圈,浑身散发着幽怨的飘进了解家。 管家适时出现,礼貌点问“尹老板秀秀小姐,早餐想要吃点什么,我好安排厨房做,小姐现在还没有出来,现在的话,两位可以去找家主。” “随便。” 两个人一个想法,说完就走了,管家也是。 晚上只是丫鬟下人不伺候,不是没人守夜巡逻,解雨臣告白的事都知道了。 现在不离的远点,等着解雨臣心情不好的时候,跑都跑不掉。 问了院子里的丫鬟,得到解雨臣的位置,一脚踢开房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我的门呀,我刚换的门呀,你怎么那么多灾多难啊。” 黑瞎子看着门上那个高跟鞋踩出的坑,心寒极了,发出哀嚎。 不是被白栀摔就是被别人踹,每次都遭无妄之灾。 尹南风看了一眼黑瞎子,皱着眉抿着唇,不耐烦的说“我给你换新的,再给你拿一个鼻烟壶,现在闭嘴。” 黑瞎子比了一个ok的手势,立即收声。 有赔偿就行,不亏。这个门也还能用,就是有坑而已,又不是对不上,那个换的新门就可以等这个坏了再换。 \"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坐在凳子上,尹南风看着憔悴的解雨臣,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白栀昨天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解雨臣看了她一眼,觉得自己可以绝交了。 他要是知道能在这想一晚上吗?他要是知道会连个结果都得不到吗?还有,现在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一直到白栀睡醒。 没有在院子看见练功听戏的三人,白栀一脸无辜的问“玲玲姐,他们呢。” 相处多年,解玲明白,白栀可能睡着之后把那事当梦了,瞬间可怜起了解雨臣。 “在黑爷房里。” 白栀走到黑瞎子的门前,看着里面的人,胃一阵绞痛。 感情不是梦啊。 抬手制止了解雨臣张嘴说话的动作。 “别说,吃完再说,让我吃个早饭。” 白栀强打起精神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精神百倍的实力强悍二人组和精神萎靡二人组。 至于解雨臣,他在“下雨”,就是头顶上飘着一块乌云,不停的有雨点拍打着他。 多好吃的饭啊,就是没几个人吃的进去。 看着桌子上剩的那些饭菜,白栀觉得要赶紧解决完这个问题,不能连午饭都吃不进去。 “走吧,茶室,都聊一聊。” 一群人乌泱泱的去了茶室。 今天也没有人有心情来个全套的功夫茶流程,白栀直接就是一壶水冲开,一人一杯。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他喜欢我的。” 看着白栀犀利的眼神,秀秀率先开口,“他14的时候,除了张起灵是他15的时候来的家里,剩下的都是14。” 白栀闭眼,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 望着张起灵,眼神真挚又受伤“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年年底。” 张起灵也不虚,又不是他自己问的,是他自己发现的,不怕。 白栀捂着胸口,有点难受,“怎么就我不知道,呜~白活那么多年了,连张起灵都知道了我都不知道,呜~” 尹南风看着白栀找不到重点的样子也有点难受。 虽然她不想闺蜜被金猪拱,但是也不想闺蜜再给她上演午夜惊魂,所以她选择了提醒。 “现在不是你想这些的时候,眼下最主要的是解雨臣的告白。” 解雨臣觉得这个朋友还是可以继续相处的。 “还告白,那个告白跟喜剧一样,我打完电话没多久就睡了,早上起来还以为是梦呢。” 白栀激动的站起身,指着解雨臣说“就他,三更半夜,鬼都没有来敲我的门,他来窍了,说喜欢我,对,说是爱情的那种,不是亲情的,还说他很早就喜欢我了,最后来了一句怕我嫌他小,特意长到18岁。就那个诡异的场景,那个颠三倒四的语言,我都觉得他是在梦游。” 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将手指向了张起灵和黑瞎子。 “黑瞎子在那笑话他,张起灵在那特别幽怨的看着他,他在那拿着画说他会像大雁一样,一辈子只爱一个。那个场景,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个三角恋。” 解雨臣扣着那个除了吃饭就一直没有放下的画卷盒子,不太好意思告诉她,自己准备的告白不是这样的。 他不说有人说啊,张起灵可是长嘴的。 那个告白的诗句还是解雨臣找他选出来的呢,可不能浪费了,也得澄清一下他不爱他。 “他先前准备的不是那样的,有诗,他让我帮忙,选了两个,最后他定的,结果他没说。” 众人将视线移到解雨臣的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他们想知道是什么诗那么难背,让他的告白变成了喜剧。 人的一生很短暂,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解雨臣睁开眼,带着满满的爱意和勇气,将那幅画递给白栀,盼望着她收下。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我希望手里的鸿雁能将我对你的爱意带给你,而我心爱的姑娘,能接受它。” 解雨臣眼里的勇气退去,只剩了爱。 带着一夜无眠的疲惫,用紧张到沙哑的声音,说了最后一句话。 “接受这幅画,接受我的爱。” 第45章 第二次决定 太炙热了,烫的的人心慌。 白栀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喜欢自己,而且那么认真热烈。 但是白栀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感情的抉择可以是残忍的,但是不能是轻易的草率的。 解雨臣的告白词听得出来是精心雕琢过,所以她要更加认真的对待。 几人看着她抬起了手,心里紧张不已,握紧了拳头,看白栀是接下还是推开。 看着白栀将手伸过去,几人的呼吸都停了。 牵住解雨臣的手,白栀对着呆住的几人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们去私聊一下,一会儿回来,有事叫管家,等我们的消息。” 尹南风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从犄角旮旯里找出别的选择。 对此,她对解雨臣感到了深深的同情。 太不容易了。 解雨臣被白栀牵着,走到了他的房间,将院子里的人全都赶了出去,不许任何一个人在没有得到她的允许的情况下进入院子。 白栀和解雨臣分别坐在门两侧的椅子上,四目相对,双方都在疑惑对方的奇异的脑回路。 看着解雨臣手里捧着的画,他还没有将他放下,一直抱在怀里,好像它只能有两个结局。 要么到她的怀里,要么被他深藏。 倒了一杯凉茶,白栀一饮而尽,看着杯子上熟悉陌生的花纹,心里想着她和解雨臣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我的,我问的不是时间。” 他俩的感情太复杂了,与其问他为什么爱她不如直接问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她的。 “那年从四姑娘山回来送我们去公司的司机,他说你将来嫁人我一定不舍得你。 那时,我想过我不让你嫁到离我远的地方的,可是我觉得不太保险,于是我开始在你的身上投入更多的时间金钱,想着只要没有人能达到我对你好的水平,你就不会被别人拐走。 我不断的思考着为什么我不想你嫁人的原因,折磨了一个月,最后在那次考试之后得到了答案。” 解雨臣的重要的考试就那三次,白栀每一次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次的考试,和以往不同的就是那个女孩。 白栀试探性的问“是那个女孩说了什么吗?” “对。”解雨臣想起那天的事情就想要笑,他是那么的笨。 “那天她向我告白被拒之后遇见了你,之后被她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她问了我五六个问题吧,但是印象最深的有两个。 她问我,如果你将来不会嫁给别人,那嫁给我呢,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全是你穿着婚纱走向我的画面,她又问我,你穿着婚纱的样子美吗,我说美。 从那时起,我就清楚的知道我喜欢你了,我怕你觉得我太小不成熟,没有理智只有热烈的感情,所以我就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我成年的那天。 可是到了那一刻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心急,我等的了4年,但是等不了一秒。” 白栀头疼。 当时的看见那个女孩之后,白栀还幻想过解雨臣结婚生子,她这个做姑姑的给她带孩子呢。 现在好了,姑姑没有了,变成了妈妈。 白栀揉了揉额头,将手放下,走到解雨臣的面前,将这么多年来她建立起来的铠甲都卸掉。 “我看书的时候就想过,如果我到了你的世界,我一定要帮你,要对你好,我到时候肯定很开心能见到你。 因为你是我在盗笔里最喜欢的人。 可当我真的到了这个世界,我更多的感觉是迷茫和解脱。 我的家庭环境并不好,我的下面有一个比我还体弱多病的妹妹,我是姐姐,妈妈总是对我说我身为姐姐要照顾她要教导她要让着她保护她,我的身上只有少少的爱和父母数不清的打骂。” 看着白栀的无自觉的落泪,解雨臣心疼极了。 他想过他喜欢的女孩家里物质条件不好,父母忙着赚钱所以没有给她足够的爱,但是从没有想过她会在父母那些微末的爱和数不清打骂中挣扎。 白栀将手放在解雨臣想要开口说话的嘴上,继续说着。 “我背着父母的期望,握着那少的可怜的爱意,努力的学习着,每一次生病和花钱都让我很愧疚,因为他们总说因为我花了很多钱,让他们很累。 我以为所有的家庭都一样,可是等我长大了才发现,不是,他们只是拿了十分之一的感情出来爱我。 而那十分之一分给我的懂事乖巧优秀,如果没有这些,那我连十分之一的爱都没有,所以我到这个世界感到了解脱。 迷茫是因为我已经定型了,我是个被操控的木偶,没有人告诉我要做什么我就不会动了,我说要陪着你,是我做的第一次决定。 而我每一次对你的教导都是想让你不要落得和我一样的结局,我想保护那个和我一样在亲情的爱与不爱中挣扎的你。” 解雨臣看着她的情绪越来越平静,也不再流泪了,但是对她的心疼却没有少一分。 对他而言,压力这个东西,扛着扛着就没了。白栀也一样,哭着哭着,就不会再哭了。 白栀伸手抱过解雨臣拍下的那幅画,带着泪痕,温柔的笑着。 “现在,我来做第二个决定,那就是我同意做你的女朋友。” 惊喜,巨大的惊喜,可惊喜过后解雨臣只剩了空虚。 解雨臣站起来看着白栀,脸色是苍白的,眼神是害怕的,嘴唇都是哆嗦的。 “栀子,你爱我吗?你要是不爱我,我可以接着追你的。你不要不爱我,然后接受我还不告诉我。” 白栀看着解雨臣的胆怯和体贴,眼里带了点对自己的骄傲和对解雨臣的嫌弃。 “有句话挺对的,当年上对年下产生保护欲,就完蛋了。年下对年上产生占有欲,也完蛋了。所以咱俩的情况本来也不算正常。 咱俩这些年之所以保持在一个比较正常的相处状态,是因为我不开窍才显得正常的,不是咱俩的距离和心态正常。 还有,我只是不开窍,不是没脑子,我那个核桃仁大的脑子想一想就知道咱俩是一种情况 青梅竹马的坏处,分不清亲情还是爱情。 ps:记得刨除掉最开始那两年咱俩的相处状态。” 等白栀一本正经的说完最后一句话,两人相视而笑。 那两年,俩人的精神状态没有一个好的。 解雨臣把画卷放到桌子上,拉着白栀去浴室洗漱,看着她仔细的拿手玩着水,自己只能把毛巾弄湿给她擦脸。 “你还知道那两年你不太正常啊。” 毛巾盖的住白栀的脸,但是无法盖住她的话,一边拍着水一边顶着嘴。 “说的好像你正常一样。那时候我刚到这,系统没有异能没有脑子没有样貌没有,要啥没啥,只能让你自己有个准备。 你倒好,装的温柔善良让我保护你爱护你,然后展现给我你的可靠理智,让我精神上依赖你,最后弄得我行为上像既像你姐又像你下属,实际上我把你当家长。” 说着说着就有气,那次解雨臣算计她,她记一辈子。 要不是把他当家长,自己也是真的觉得就那一个错误,他就是在故意刁难,她怎么会顶嘴挖坑给自己跳,最后跑去跪祠堂啊。 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 白栀连水都没有擦,伸手掐上了解雨臣腰间的肉。 不过解雨臣不太在乎,反正又没有多疼,将白栀那只泡着水的手拿出来擦了擦,又把掐自己的那只手洗了洗最后擦干。 毛巾往洗漱台上一扔,抱着白栀就出去了。 把白栀放到椅子上,在把画卷放到她怀里,解雨臣双臂张开放到椅子上,把她困在怀里。 “我那时太小,也太不安,毕竟当时可是除了你全是设计我的,我只能尽量去模仿你喜欢的那个解雨臣,想要抓牢你,谁知道咱俩当时的精神状态都不好,愣是这样过了两年才崩盘的呀。” 两个人笑得开心的呀。 那两年神经病一样的生活,愣是衬托的后面那几年平静的疯癫很正常。 笑完了,有些事还是要说的,比如白栀不会无缘无故的在心里开始远离自己。 解雨臣有点严肃的看着白栀,用尽量轻快的语气问她“为什么突然远离我,我能知道原因吗?” 白栀的表情有点复杂,最终变成了高兴过后的茫然。 低着头,扣着盒子,然后怯生生的抬头看他,声音小小的。 “不能说,一点都不行。” 好了,另一个悬着的心也碎了掉到了肚子里。 解雨臣想着那天张起灵说的“感觉不好”就闹心,怎么能那么准呢,准的让他想把张起灵放到医院里当b超。 看着解雨臣有点烦躁的脸,白栀往后缩了缩,扣了扣解雨臣的手。 “你…” 解雨臣这才反应过来,安慰白栀。 摸了摸她的脸,挤出一个微笑,“没事,我脑子好使,想的出来,不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现在是真的有点痛恨自己聪明的头脑了。 想那多干嘛,非要给自己找罪受。 那段时间那点事,发生在白栀身上的,不就是那个天道和她沟通换了身体吗,还不能说,怎么可能猜不到大概什么事。 将头埋在白栀的颈窝处,平复一下心情。 \"不能骂不能骂,好歹给自己送了个媳妇过来,媳妇将来没准还要靠它,不能骂,淡定。\" 第46章 恋爱好像不太对劲 人还是要学会安慰自己的,不然日子是真的难过。 看着解雨臣不知道想什么,就呆在那不动,白栀有点着急了。 还没和他们说结果呢,时间快差不多了,午饭也没安排呢。 早饭吃的不好就算了,怎么连午饭那么重要的一餐都不珍惜呢。 白栀等不及了,推开解雨臣,抱着那幅画就往茶室走。 解雨臣赶忙跟上她,自然的伸手搂住她,顺便让解言进去把毛巾叠好。 茶室里的人是无聊的,干等容易困,眼神在人堆里转了几圈之后,都落到了张起灵身上。 解雨臣身边就这俩哼哈二将,他竟然舍弃了黑瞎子选了张起灵这个不知人间烟火的。 他们很好奇啊。 黑瞎子伸脚踢了踢张起灵的小腿,双臂交叉着往后一靠,嚣张又懒散的说“哑巴,说说呗,解雨臣找你都干了点什么。” 张起灵看了看裤子上的鞋印,想着到时候让白栀教训他。 把白栀冲的那壶茶倒掉,自己上手泡了一壶新的。 “他让我找了几句诗,然后选了两个,最后定下了,让我看的告白词,还让我带着瞎子去围观。” 这不和之前一样吗?尹南风不满意,可也知道他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郁闷的把他泡的茶都喝了,最后问道“那句没被选上的是什么,为什么没选它啊。” 张起灵看了尹南风一眼,不明白她喝那么多茶干什么。 不过他老实,熟悉的人问了,能回答的他都会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霍秀秀听着这个熟悉的诗句,眉头皱的紧紧的,抢了张起灵又重新泡的茶水喝了两杯,提提神。 “这个比那个有名,而且对爱情的描述也更深刻,为什么不用这个啊。” 张起灵看着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完第二壶茶,只能重新再泡一壶。 将被子夹着放到尹南风和霍秀秀的手里让她们闻香,自己接着泡茶。 “他说他只是告白,还没到求婚的时候呢,用那个传递感情更合适。” 把茶水放到她们面前,看着她们一饮而尽,皱着眉说“我有一种他用不上的感觉。” 解雨臣真的是将将好听见这句话,又一颗悬着的心死掉了。 搂着白栀走进去,告白成功的喜悦全无,感觉他就是自己的糟心孩子,除了添堵就是添堵。 “我会让厨房给你多做一些鸡脖子鸡翅给你啃的,咱家有钱,绝对不能苦了你的嘴。” 兴致缺缺的四人看着白栀怀里的画心情有些微妙,其中以尹南风称最。 一点都不困了,眼睛睁得老大了,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解雨臣,不可思议的说“他,大半夜的告白你还答应了。” 白栀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解雨臣,最后思考了片刻,皱着脸说“不算吧,半夜的那场我没答应,我答应的是上午的那场。” 尹南风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就坐下了。 在一旁看着的秀秀不太明白重点怎么变成这个了,而且南风姐还一点没有感觉到不对。 无奈的只能自己上了。 秀秀看着白栀怀里的那幅画,又看了看白栀腰间的手,只能撑着眼皮问道“白栀姐姐,你怎么那么快就答应小花哥哥了,我记得你之前没有开窍啊。” 听着秀秀的问话,尹南风才反应过来自己问错了,幸好秀秀了解自己,问了出来。 除了张起灵,剩下的人都看着白栀,希望能知道她是怎么那么快就想明白的。 白栀一个白眼送给了他们,扁着嘴全是嫌弃。 “我俩青梅竹马,相依为命,有感情很正常好嘛,我只是不开窍而已,又不是傻,想想就明白自己喜欢他了。 既然双方都喜欢,那就恋爱呗,总不能让他等四年又追四年吧,那样他都快到岁数结婚了。” 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架不住秀秀严谨,仔仔细细的算了一下,然后伸着手怜悯的看着解雨臣。 “追不追的小花哥哥也要再等5年才能结婚,因为他生日晚,所以怎么样都是那些时间。” 尹南风看着解雨臣又黑了一度的脸,连忙找补“谈五年好过追五年。” 脚在底下踢了踢秀秀,让她赶紧道歉,可是踢了半天都没动静,正疑惑呢,张起灵把脚伸到她的旁边。 尹南风收回脚,清咳了一声。 白栀看着眼前这出熟悉的戏码,将视线转移到了黑瞎子的脸上。 看着白栀戏谑的表情,黑瞎子收回伸着的腿,目不斜视,正襟危坐。 看着他老实的样子,抱着画,白栀往外走去,“我去点餐,你们回屋补觉吧,一个个的,一个比一个丑,也就老张还能看。” 解雨臣在白栀走了之后叹气,希冀的看着他们“别人第一天恋爱也这样吗?” 不这样,新月饭店的人来来往往,谈恋爱去她那吃饭的也不少,每对都是浓情蜜意耳鬓厮磨的,也就白栀恋爱第一天办的第一件事是让他们补觉然后点餐,还说他们丑。 没一个人回答他,解雨臣捂着心脏往外走,他要去补觉了,刚才女朋友说他丑。 事情的主人公都走了,他们也都跟着出去了,毕竟一晚上没睡的是他们。 怕他们吃的不好会长痘,白栀把今天的菜全点成了清淡的,正好她早上吃的少,免得吃辣的刺激到肠胃。 满意的离开,进入自己的房间开始补觉。 昨晚少睡了半个小时呢,得补回来。 两个小时之后,午饭开始了,白栀看着他们红润了不少的脸色,满意极了。 下午不能再睡了,白栀叫着大家去梨园听戏,反正有位置,这么多人,带着张起灵出去放风正好。 台上的人戏腔婉转,眼波流转,台下的人。 嗯…昏昏欲睡。 不知道是不是困意传染的原因,白栀和张起灵都没顶住,睡了过去,没有一个知情的人听见解雨臣的那出戏。 等到最后唱完,发现没有他们喝彩的的声音,解雨臣就知道,他们指定又睡了。 妆都没卸就急匆匆地跑去看他们,就怕这两个小时里他们遭了算计。 察觉到黑瞎子和张起灵的呼吸变化,解雨臣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摸了摸白栀的手,发现还挺热乎的,解雨臣也就放心了。 又回去卸了妆换了常服。 走的时候也没人叫醒她们,一人抱着一个就出了门。 也就秀秀有点警觉性,睁眼看了看,发现是张起灵就睡了过去。 等到了晚饭的时候,睡的太多的后遗症就出现了。 秀秀和南风无力的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头痛欲裂,看着白栀慢条斯理的吃完一碗面条之后,又让人上了一碗蛋羹,无语极了。 怎么有人睡了那么长时间还不头疼,而且那么能吃还不容易胖,这不科学,老天爷太偏心了。 眼看着白栀吃了一碗凉皮和肉夹馍又将手伸向了那碗凉虾,解雨臣急忙阻止了她。 把那碗凉虾放到张起灵的面前,轻声解释“栀子,我们不吃那碗凉虾了,这又是辣的又是凉的还有热的,再加上那碗又甜又凉的,你的胃会难受的。” 白栀看着那碗进了张起灵肚子的凉虾,可委屈了,眼巴巴的看着解雨臣,控诉他。 “刚恋爱第一天你就要饿着我。” “没有,没有,我只是给你换一碗,咱们喝一碗西红柿鸡蛋汤,酸酸甜甜的,晚上你好吃夜宵。” 解雨臣那话一出,黑瞎子就知道不太好了。 看着眼前的西红柿蛋花汤变成了羊汤,他就闹心。 他都吃了那么长时间的肉了,今天特意让厨房做的这碗西红柿蛋花汤给自己解解腻,又变成了羊汤,真是忍无可忍了。 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解雨臣那边看着白栀老实的喝汤,也不在意黑瞎子的态度问题,轻车熟路的灭火“给你1000”。 黑瞎子冷哼一声,告诉他不可能。 双手交叉,明白的告诉他“小王爷的威严不容侵犯”。 解雨臣把手帕递给白栀,又拿了一串烤翅给她啃,对着这个被白栀惯坏的少爷没了办法。 再次加价,“我那有串五帝钱,给你了。” “好嘞。” 拿起勺子就开始吃,将里面的东西吃完,而后端起碗一饮而尽。 看起来很满意解雨臣出的价钱。 照顾着一群“儿童”吃完晚饭,解雨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真心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 这恋爱谈的,拖家带口的,跟老妈子一样,跟恋爱的粉红色氛围一点都不沾边。 夜宵越来越放肆了,特别是因为家里新招的那些厨师,现在黑瞎子在家就开始点各种小吃,弄得白栀也跟着吃了不少。 毫无意外的,除了张起灵和解雨臣,都吃多了。 吃完就洗漱完的几人,坐在一起,裹着毯子,看天上的月亮。 白栀裹得最厚,整个人都陷进了毛茸茸的毯子里,眼睛亮晶晶的。 “花花你看,它好漂亮啊,春夏的没有它冷清,又比冬天的多了几分温暖,真的是我心里最喜欢的月亮了。” 解雨臣和她一起躺在摇椅里,裹着薄薄的毯子,伸出手揉着白栀的肚子。 “是嘛,那春夏的月亮一样吗?” “不一样,春天的月亮比夏天的月亮温暖轻盈,夏天的月亮太亮了,” 他们听着白栀在那里说着月亮,是他们短暂的无法保持的童真。 一直到她渐渐睡去,看着解雨臣抱着她回了房间,尹南风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第47章 心里觉得挤 知道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看着一只金光灿灿的猪真的把自家的宝贝白菜拱走了,谁心里都不好受。 他们这样的人都不看实际年龄的,都是看心理年龄,看他成不成熟。 这白栀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长了那么多年,成没成熟他们会不知道吗? 那么些年了,就饭量成熟了。 现在一个从小就一肚子坏水的人,把自家善良可爱的乖宝宝拐走了,张起灵心里都在难受了。 \"大人真肮脏。\" 尹南风两眼一眯,打定了主意。 看着尹南风往屋子走去的架势,秀秀赶紧拉住了,惊讶的看着她:“南风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尹南风扒拉着秀秀的手,试图挣脱她,艰难的说“我去听墙角,今天他要是有什么不轨之心,我就冲进去打断他的腿。” 秀秀都懵了,这都是什么操作啊。 “你”,一时间心神激荡,声音大了点,秀秀看了看物资的方向,立刻压低了嗓音:“你想让白栀姐姐守活寡吗?” 这个角度更清奇,黑瞎子和张起灵对秀秀都侧目了。 黑瞎子被秀秀逗的直笑,同样低着嗓音,调侃道“你真的是他俩的妹妹吗?怎么想的那么狠呀。” 秀秀还死死的抓着尹南风不放手,往下坠着,听见这话才反应过来,自己理解错了。 “啊?哦,哦哦,我当然是。” 恼羞成怒的瞪了黑瞎子一眼,连忙为自己辩解:“那不是南风姐的状态吓到我了吗?” 尹南风苦苦挣扎,脸都憋红了。 “你都知道错了,你倒是松手啊,我还要去守护白栀的清白。” 秀秀被拖着走了将近一米的距离,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赶紧劝阻“南风姐,你冷静,你这个身手去,没有任何用处,被小花哥哥发现了,会给你穿小鞋的,让瞎子和老张去,咱俩等着。” 发现这个办法可行,尹南风突然停止了前进,差点让秀秀拽了一个跟头。 看向黑瞎子和张起灵,对着屋子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潜伏了过去。 秀秀拽着南风,从椅子上拿了一个毯子裹上,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蹲下。 两个人挨在一起,秀秀小声的说“这个位置,虽然听不到动静,但是他们的大幅度的手势还是可以看见的,就算是小花哥哥出来了,也没那么容易看见,好跑,把稳。” 霍秀秀很聪明的,就像吴邪跑来跑去才弄清楚的事,秀秀只用了几张照片就推断出来了。 正如现在。 尹南风想不想的到的事情,秀秀都可以找到办法。 尹南风欣慰的拍了拍她的小脑瓜,称赞道“不错不错。” 屋外的两只美耗子在墙角蹲着,侧耳倾听。屋内的恋人,开始了他们的夜间生活。 解雨臣抱着白栀,脸上终于露出了幸福的笑,不时的摸摸白栀的手,再时不时的亲亲白栀的脸。 \"终于摆脱那些大龄儿童了,这甜甜的恋爱终于轮到我了。\" 想的异常美好,只是没有考虑到他媳妇。 吃的太多,有点撑,解雨臣刚停下一会儿就开始难受了。 “嗯?花花疼。” 白栀抱着肚子,眼泪汪汪的看着解雨臣,心里难受的呀。 屋外的两人听见都准备破门而入了,解雨臣关键时刻拯救了自己。 无奈、心疼、又好笑。 真的是少吃一口都不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怎么跟个小懒猪一样啊。 “下次不可以吃那么多了,不然又要撑的难受了,我给你揉揉,要是还不舒服就要吃药了,再有下次我就断你口粮。” 男人,床上,鬼话。这个白栀明白,那就是不用信。 刚来的时候解家也没有夜宵的习惯,后来自己饿了,这解家不就有这习惯了吗。 不怕。 “哦。” 看着白栀满不在乎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断了口粮就哭,哭的可怜兮兮的,大不了以后自己看着点吧。 揉着肚子,看着白栀不再难受,解雨臣也准备睡了。 听着里面的动静,黑瞎子和张起灵对视一眼。 \"小白菜今晚不会有事,可以撤了。\" 动作快不过声音,白栀的话定住了要溜走的美耗子。 伸了伸胳膊腿,白栀觉得有点憋屈,自己怎么在里面啊,挨着墙,地方小小的,不开心了。 “醒醒,挤。” 挣开一点都不困的眼睛,伸手把解雨臣弄醒。 白栀的床,特别大,以前的就不小,后来因为女孩总是喜欢聚在一起晚上聊天睡觉,换了个更大了。 挤是不可能挤的。 解雨臣坐起来,看着这个特制的大床,都不用说放下三个女生,放四个瞎子都不嫌挤。 打了哈欠,眼神呆滞的看着白栀,生无可恋的问“栀子,不挤啊,是不是不习惯啊。” 白栀看了看解雨臣那边大大的空间,又看了看要伸直腿才能碰到的墙,沉默了。 舔了舔嘴唇,随即扯出一抹笑,讨好的看着解雨臣,“花花,我就是心里觉得挤。”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解雨臣看着白栀,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到了年纪,告白成功,可以不用一个人孤枕难眠了,结果,女朋友不接受。 看着解雨臣泪眼朦胧的,伴着月光,破碎感十足。 白栀一只手杵在床上,一只手拍着解雨臣的胸膛给他顺气,赶紧给他解释:“花花,这个床吧,我一个睡的时候可以随便滚,我觉得大,觉得自在。 别人在我床上睡觉那是暂时的,我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你不一样啊,你是我男朋友,咱俩的人品和状态,分手不太可能,你以后可是要和我一直睡一个床的,那不就是把我的床分割给你一半吗?我就觉得地方小了,它挤。” 解雨臣在床上捂着胸口,外面的两人捂着嘴,反正想法都一样。 \"不愧是和尹南风是好朋友,脑回路一样一样的,和那天跟张日山解释的一模一样,越描越黑。\" 四年又五年,一个人独守空房,解雨臣越想越悲惨,眼看着眼泪要挂不住了,白栀拍了拍他,打断了他的思绪。 “走,去你屋睡,我觉得睡你的床应该没有事。” 解雨臣连出门都不想出了,拉着白栀钻了密道。 成败在此一举,不急不行。 外面的两人现在一点都不担心白栀的清白了,他们担心解雨臣心脏。 太可怜了,这要是换个屋子睡觉都不行,解雨臣这辈子算是黯淡无光了。 心里的同情不耽误八卦,连秀秀和南风都顾不上了,趁着新鲜出炉的小情侣钻密道的时间,翻过墙头,蹲到了解雨臣的屋外。 秀秀和南风对视一眼,跟了过去。 没有打离开的手势,那就是还没有完,今天怎么样都要吃进去这个八卦。 解雨臣本来想让白栀睡里面的,现在都是男女朋友了,他也大了,不用白栀再睡在外面怕他掉下去了。 白栀没有理他,直接把他推了进去,自己躺在了外面。 将手伸到床外,腿也伸出被子,白栀感觉到了一阵松快,动了动脚趾,把身体整个摊开,睡了过去。 解雨臣现在知道什么叫挤了。 自己躺的笔直,占地小小的,白栀一个大字,占了好大的位置。 等着白栀真的睡熟了,解雨臣将人捞了过来,抱在怀里,叹了口气,看着白栀一会儿就睡得红扑扑的小脸,用力的亲了一口。 “算了,过段时间就会好的,哎~不用独守空房就行。” 等着屋子里没有了动静,黑瞎子和张起灵转身撤退,和秀秀尹南风会合。 在张起灵的屋子里,开着灯,热烈的讨论着。 尹南风玩着那些拼接小玩具,一脸好奇的问“怎么回事,怎么还换屋子了。” 张起灵在那拿着剩下的小木棍拼接着,没有说话,黑瞎子幸灾乐祸的说“白栀嫌弃男朋友分她的床,抢占她的睡觉空间,拒绝了解雨臣同床共枕的事情,差点把解雨臣弄哭了,没办法才换的房间。“ 秀秀还是善良的,没有幸灾乐祸,而是有点心疼解雨臣了。 “从14到18,四年,好不容易成功了,等23就是五年,五年还不算什么,要是白栀姐姐连睡别人的床都不接受,那小花哥哥就只能一辈子独守空房了。” 惨,又惨又想笑。 怎么什么奇葩事都能让解雨臣赶上呢,不是解雨臣做奇葩事就是白栀做奇葩事,还真的是天作之合。 尹南风接着问“那后来呢。” 这次倒是张起灵开口了,将一个茶杯放进那个鸟窝造型的花架上,淡定的开口:“睡着了,白栀自己睡自己的,没有管解雨臣。” “哈哈哈哈,还降级了,笑死我了,以前白栀可不这样,以前白栀会哄人的,现在,哈哈哈哈,恨不得自己占一整张床。” 现在几人没有了白菜被拱的难受了,全是对解雨臣的同情。 太惨了。 得到了八卦,三人离开了屋子,回到各自的地方睡觉。 被嘲笑的解雨臣打了一个喷嚏,惊醒了白栀,把他身上的被子掖好,将自己的被子也盖到了他的身上,然后自己缩进了他的怀里。 挤在一起睡暖和,那样就不会受凉了。 隔着被子抱着白栀,解雨臣突然觉得又甜蜜了。 第48章 阳光明媚的11月 夜晚的寂静遮掩了白天的鸡飞狗跳,让人们睡了一个好觉。 两床被子太热了,解雨臣还没掀被子呢,白栀就把被子蹬开了。 前一个被子后一个被子,白栀再怕冷也到不了这个地步,现在还没到冬天呢。 知道什么叫做天上掉馅饼吗?解雨臣知道。 这边白栀刚把被子蹬掉,就因为突然的冷意使劲的往自己的怀里缩,迅速的掀起一角,把白栀裹了进去,心满意足的睡去。 解雨臣在原来的时间点醒来,抱着白栀,拉着她的手亲了又亲,直到将白栀弄醒。 “嗯?” 白栀撤回了一只手,缩进了被窝里,将头抵在解雨臣胸前,呢喃道“早,男朋友。” 得到了想要的回应,白栀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吻。 “早,女朋友。你接着睡,我去晨练,等我吊嗓的时候叫你。” 白栀回答不了他,她是回笼觉最忠诚的教众。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还将另一床被子盖在了白栀的身上。 早上冷,少个人,要注意保暖。 看着解雨臣按时按点的从屋子走出来,黑瞎子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 开心,孩子还小呢,就该这样。 心情好的黑瞎子和解雨臣过招的时候都收了几分力气,只是解雨臣越打越生气罢了。 等练完功,解雨臣擦了擦汗,进屋去叫白栀起床练武。 解雨臣坐在床边上,轻轻摇着她,柔声说“栀子,起床了,练功了。” 说是叫醒不如说是催眠,要不是白栀意志力强悍,她能被哄得再睡两个小时。 白栀睁开眼睛,看着解雨臣,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个角度,这个时间,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现在回头想想,还是觉得不真实。 解雨臣,男朋友,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 看着白栀用探究的目光望向自己,解雨臣觉得他的女朋友可爱极了。 低下头轻轻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起床了,女朋友。” 白栀感觉到脸上的触感,觉得自己赚翻了。 解雨臣诶,这个世界受人追捧的解雨臣,另一个世界被更多人喜欢热爱的解雨臣诶,她的男朋友了。 在解雨臣离开的刹那,白栀搂着了他的脖子,不放他离开。 开心的笑在解雨臣耳边响起,双手撑在两侧,不让自己压到她。 “解雨臣。” “嗯?” 下意识的偏头,然后是怔愣。 那是落在嘴角的吻。轻轻的,一触即离的。 “早,男朋友。” 白栀凑到解雨臣的耳边,气息带起了痒意,痒到了解雨臣的心里。 气氛变得微妙,就好像那个吻开启了什么一样。 白栀松开了解雨臣,但是却没有离开他,现在,双方的位置调换了。 左臂撑在了枕头上,右手托起着白栀的头,将她按在自己的颈窝处。 这对白栀来说有点暧昧了。睫毛不停划过解雨臣脖子,白栀伸手推他。 “栀子。” 解雨臣的嗓音开始沙哑,白栀也不再动了。 “别怕,我送你回去。” 人和被子一起被解雨臣从密室送到了白栀的房间,在同样的位置落下一吻,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解雨臣从屋子里面带笑容的出来,黑瞎子就知道,他又幸福了。 吊嗓是每天必不可少的,今天人多,整个院子热闹的不行。 白栀的鞭子啪啪作响,解雨臣在那情意绵绵,黑瞎子忙着指导秀秀,尹南风在那哈欠连天,唯一没有出声音的就是张起灵了。 他在看解雨臣唱戏。 一顿早饭过后,家里就剩了三个人。 看着无所事事的两人,白栀也在思考要做的什么。 “听戏?” “昨天才去的,今早刚听过。” 黑瞎子把手里的杯子扔过来扔过去,无精打采的。 \"这日子啊,越过节日越多,光是生日就挺让人闹心的了。 除了秀秀的生日要在霍家过,霍家一些联姻的重要人士在场,自己不能去,剩下的,没有一个人的生日是自己能不到的。 真就是从年头过到年尾,绝了。\" 想到生日,黑瞎子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小小姐,下个月怎么过啊。” 他们还没反应呢,张起灵就急了。 11月太可怕了。 张起灵失忆,黑瞎子不知道,丙叔没细写,本着只要不明说,就不会有雷劈人的原则,白栀开始了她的骚操作。 当11月的第一天清晨,白栀端了一碗长寿面给张起灵,没有说一句话。 张起灵默默的吃了这碗面,心里记下了这一天。 黑瞎子和解雨臣也为他感到高兴,并决定以后每一年的今天都帮他庆祝。 然后,他们傻眼了。 第二天,又一碗长寿面端到张起灵的面前。 张起灵看着眼前的面,又看了看白栀,很想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白栀转头不答,就是一直端着,直到张起灵接过面,并且吃掉。 11月,整个11月。 整整30天。 张起灵吃了整整30天的长寿面。 从那一个月之后,黑瞎子和解雨臣再也没有想过帮他庆祝了。 庆祝不过来。 张起灵也没空悲伤自己生日不明了。 他要吃面吃吐了。 因为白栀不仅不知道张起灵的具体出生日子,也不知道大概时间,所以张起灵第一年是一天三顿的吃长寿面。 就因为这个,张起灵硬是戒了一个月的宵夜,他害怕,万一晚上也是长寿面怎么办。 其实晚上白栀给张起灵准备了米饭的,她的想法就是,阳光明媚的11月,应该不是晚上生的,所以可以不吃。 结果张起灵害怕,没敢问,硬是一个月没吃上其他的主食,要不是卤不一样,还能吃其他的菜,张起灵恨不得连夜去守门。 3年了。 每一个11月张起灵至少要吃30碗长寿面。 卤都被他吃过来了。 “我已经很长寿了。” 张起灵一脸严肃的提着意见,拒绝自己一个人吃30天的长寿面。 没条件过的苦可以,但是有条件还创造苦就不行了。 看着张起灵提出反对意见,白栀很欣慰。 “可是不吃这个不太好吧。” 张起灵也是知道解家人过生日的传统的,或者说是白栀过生日的传统。 她恨不得把所有寓意吉祥的东西都堆到他们的身上,让那些吉祥的征兆显灵保佑他们,所以生日这一天的长寿面是一定要吃的。 看着张起灵快要从嘴里飘出去的魂,白栀也于心不忍。 \"他都够长寿了,不吃也没事吧。\" 白栀试探性的问了问,“要不,不吃了?” 白栀同意了,但是张起灵又开始不好意思了。 “可以吃一碗。” 第49章 心机 心软的神明。 白栀一直没有改变对张起灵的看法,这是他的底色,不管怎么去涂抹他,他还是能在一场善意过后,露出他最真实的面貌。 伸手摸摸他的头,像是一个长辈在怜爱一个小辈。 这是白栀在张起灵身上一直保持的习惯。 “今年就吃一碗,然后再加一个蛋糕,剩下的日子就必须大鱼大肉了。咱钻的空子,也不能明说,又不能庆祝,总是要有点气氛的。” 这才是张起灵心软的原因。 因为白栀总是会尊重他的意见。 他俩倒是温馨甜蜜了,黑瞎子无聊啊。 只要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到他们几个的生日,没到春节,黑瞎子绝对不着家。 就这样,生日零零散散的,黑瞎子也是住几天就走,活得像个劳模。 每次黑瞎子走,白栀都在他的背后咬牙切齿的,那个私人飞机真是被他用好了。 身边的大黑耗子浑身都在散发着怨念,白栀想不注意都难。 胳膊往黑瞎子身上一搭,把自己挂他身上,伸手扯着黑瞎子的脸,“等着,过几天你就可以玩了。” 看着白栀坏坏的有点小得意的表情,黑瞎子也不无聊了,满心满眼的都是期待。 旁边的路过的丫鬟看见这一幕欣慰极了。 幸亏有小姐,不然黑爷老实不起来,小少爷也不会那么开心。 在家带着两个大龄儿童望天发呆,回答一下黑瞎子问自己时不时发笑的原因,和他交流一下病情。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恋爱好像对别人的生活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只对当事人造成了影响。 白栀虽然开窍晚,但是不妨碍她进步迅速啊,比解雨臣行动能力强多了。 晚上解雨臣刚从浴室出来,正擦着头发往床上走,抬头就看见了白栀在床上打滚。 “栀子,你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吗?” 将毛巾放到桌子上,侧躺在床边,就那么撑着头看她。 正好滚到墙边上的白栀贴着墙,笑着对他眨眼,没有说话,只是又往回滚进了他的怀里,拿着他的右手和自己的左手十指紧扣。 开心的把翘起来的那只脚晃了晃。 惊喜有点突然,解雨臣有点懵。 按照白栀的脑回路来说,她应该是回答是或者不是,然后向自己巴拉巴拉的讲一堆别的事情。 那么可爱的咕噜进自己的怀里,十指紧扣,那么的甜蜜,正常的不像是自己女朋友。 结果还有更加甜蜜的呢。 白栀看着他怔愣的样子,趴在床上,像一只可爱的小海豹一样,试探性的伸出手,拍他的肚子。 “哈哈哈,你怎么傻乎乎的啊,我本来还想送个晚安吻呢,算了,不送了,我怕你更傻了。” 眼看着到嘴的鸭子肉,解雨臣怎么可能让它飞走呢。 也学着白栀的姿势,趴在床上,然后倾斜到她那边,拿胳膊碰碰她,讨好道“送一个吧,不会傻掉的。” 白栀顺势一滚,离开了他的接触范围,皱着脸,“男朋友会傻掉的。” 解雨臣也不在乎什么形象,有样学样,就要挨着白栀。 “不会的,男朋友不会傻掉的,送一个嘛,你都说了本来要送一个的,怎么能不送了呢。” 白栀看着解雨臣装可怜的样子,一阵心疼,偏头,看着他的眼睛。 “男朋友晚安。” 不去管更傻了的男朋友,躺下盖好被子,慢慢睡去。 等白栀都睡熟了,解雨臣才低声笑出来,摸了摸嘴唇,也送上了一个晚安吻。 在额头上。 “晚安,女朋友。” 盖好被子,还是睡不着。 看了看没有在怀里的白栀,将相邻的被子边缘一上一下的盖住,悄悄的握住白栀的手,这才有了点睡意。 白栀睡觉不老实,又是挨着睡的,热是在所难免的。 蹬掉了自己的被子获得了凉爽,扯过了别人的被子获得了温暖。 解雨臣就这样又一次将人抱在了怀里。 早上起来,张起灵看见“空无一人”的院子有点不适应。 这个时辰,解雨臣应该出来了啊。 丫鬟还以为张起灵不舒服了,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吓的都要去叫大夫了。 解言不安的走过去,担忧的看着张起灵“小少爷,你是不是有那不舒服啊,我去给你叫大夫,你先回去休息吧。” 张起灵平静的摇摇头,指着解雨臣平时练功的地方问“解雨臣呢,他迟到了。” 解言低头,无奈的说“小少爷,家主的事,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谁敢没事敲解雨臣的房门啊,前脚敲完后脚人就被发配边疆了。 没有人,张起灵也开始了晨练,这是他的习惯。 所幸没有过多久,解雨臣就出来了。 看见黑瞎子没在,跑去敲黑瞎子的门,“黑瞎子,起来了,和我过两招。” 黑瞎子也是挺佩服他的,张起灵早起床练功是因为没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这个有女朋友还起那么早,是不是有病。 穿上衣服,打开房门,嘲笑道“怎么,被小小姐赶出来了?孤单的都要找瞎子了。” 解雨臣笑了笑,“栀子还在睡,我怕会吵醒她,所以,瞎子,早上那么美好,来晨练啊。” 拿出蝴蝶刀,冲着黑瞎子就划了过去。 门口就打了起来,热闹的张起灵都不练了,站在院子里,看着解雨臣和黑瞎子过招。 可能是身边教他的人太多,而且“坏人”居多的原因吧,张起灵指导了起来。 “近身,后腰。” 解雨臣眼睛都亮了,像泥鳅一样,钻到了黑瞎子的后面,抬手就要劈。 黑瞎子的腰也是好使,一个后仰肘击,让解雨臣离开了背后。 “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起灵的指导和解雨臣动作一样快。 黑瞎子也是熟悉张起灵的,在他出声之前就翻身滚到了一边,让自己的脚免受苦楚。 白栀在解雨臣走了之后总是觉得冷,没多久就醒了。 “花花。” 没有听见浴室里有动静,白栀就起床走到窗户前,掀起窗帘往外看去,没看见解雨臣。 “奇怪,怎么没有人啊,怎么老张站着不动啊。” 白栀怕出什么事情,裹着毯子就出去了,站在了张起灵的身边。 看着屋里的情况,白栀才知道张起灵为什么站那么远了。 在张起灵的指导下,解雨臣的身法更加灵活了,可是人再怎么灵活,他都不会像蛇一样灵活的好看。 所以解雨臣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像山上的猴。 同样的两手两脚,同样的旋转跳跃。 这一刻,白栀的心情复杂极了。 “花花好像吗喽啊。” 熟悉的词汇,让张起灵绷不住笑了,他的愉悦瞬间就引起了白栀的注意。 看着张起灵略有明显的笑,白栀困惑。 裹着毯子,皱着眉,眼神无光的看着他,“你笑什么,他就是像吗喽啊。”然后指着已经在房梁上吊着的解雨臣“你看,更像了。” 解雨臣的动作挺好看的,不是因为他长的好看,是他的动作很丝滑很利落,但是白栀对于解雨臣向往猴一样的生活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她的第一想法就是像猴。 白栀一句吗喽,让张起灵瞬间想到了广西山上的猴,并代入进了解雨臣。 此时在张起灵眼里,解雨臣真的就是像广西山上的猴一样在房梁上乱窜。 形象全毁。 在张起灵快乐的时候,白栀又困又冷。 “啊~”打了一个哈欠,眼眶的泪落了下来,“困死了,你看吧,我去洗漱了。” 裹着毯子,进了解雨臣的屋子,她早起出来的时候看见衣架上的衣服了,估计浴室里应该也有新准备的洗漱用品了。 洗漱完,白栀神清气爽的出了门,正好撞见打成一团的三人。 看着一旁的解言,白栀忍不住问道“他仨咋打起来的,为点啥啊。” 解言都服了,自家的这几个人,要么小疯要么大疯,就没有正常的时候,除了小少爷。 “黑爷说小少爷不地道,就和小少爷打了起来,家主去帮忙,被小少爷误伤了,然后黑爷两边搅浑水,就这样了。” 白栀看着他们的打斗,得出了一个结论“所以他们现在处于一个谁打谁都不亏的状态是吗?” 看着白栀捋空气胡子的样子,解言觉得,要是他们都像白栀这样平静的发疯,也不是不能接受。 解言看着手上的时间,提醒白栀,“小姐,可以吃早饭了。” 白栀点头,拍了拍手,像是呼唤小宝宝一样,柔声道“停下了,歇一歇,洗漱去,10分钟后吃饭。” 停是停了,但是停的是大动作,底下的小打小闹一个没停。 身后的丫鬟看着解雨臣在背后冲着黑瞎子和张起灵竖中指。 气的两人动起了手。 “黑瞎子,脚。张起灵,你的发丘指不是用来拔头发的。” 看着被“欺负”的解雨臣,白栀走过去,踮起脚,搂着解雨臣的脖子。 “花花最棒了。” 解雨臣低头,让白栀可以亲到他,脸上笑意盈盈的。 拉着解雨臣的手晃了晃,“去洗漱吧,一会儿吃饭了。” 白栀也没有落下两位“老人”,一人一下拍在胳膊上,嘟着嘴,好像是在生气,但是眼睛弯弯的,分明就是在笑。 “快去洗漱,一会儿吃饭,我先去餐厅了。” 看着白栀的背影,和解雨臣临走时嘲讽的表情,黑瞎子和张起灵对视一眼。 “心机。” 第50章 熊孩子 早上打的那一架,没有一个人是服气的。 最主要的是,解雨臣玩阴的。 打架的时候就总是捣乱,不是这里拆个台误伤别人,就是那里点把火助个力。 最后,还敢冲他们比中指。 刚吃完,黑瞎子就拦住了要去上班的解雨臣,懒散的说“花爷,天气那么好,上什么班啊,交给解枬,今和我们练练,正好小小姐没有事,也陪陪小小姐。” 看着黑瞎子不让解雨臣出门,白栀也没有说话。 兄弟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坚决的态度,知道今天走不了了,转身又回到了餐桌前坐好。 “行,今天就不去了,我在家好好陪陪栀子。”然后拿了一屉小笼包放到白栀面前。 转头对着黑瞎子说“这两天是我的错,没有好好陪着栀子,在这就多谢谢瞎子了,还是你贴心。” 白栀不参与他们的争斗,静静吃着饭。 她不傻,张起灵失手的概率比她动脑的概率还要小,解雨臣也不是一个能站着吃亏的人。 看着门口的解枬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白栀还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解枬,你干嘛,公司又不会倒闭,花花就今天不去,昨天都去了。” 解枬两眼一闭,如同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小姐,昨天解总是去了,可是他一天才看了两份文件啊,剩下的时间全在发呆傻笑了,最后文件全压在我身上了。 我昨天看文件看到了凌晨一点多,还有好多没看完的呢。” 看着闭眼之后更加明显的黑眼圈,白栀忍不住拍了一下解雨臣,嗔怪道“昨天工作不下去为什么不回家啊,还省的你浪费时间了。” 听见这话,解枬都惊了,这是他温柔善良的小姐能说出的话吗? 白栀清了一下嗓子,捂着嘴突然笑了出来。 “花花工作不进去,在公司也没用,还不如回来,免的你还要一趟趟的给他送文件汇报,昨天给你三倍工资,今天晚上要是还这样,那就一样待遇。” 看着歪头一笑的白栀,解枬觉得自己真该死,竟然质疑自家小姐不温柔善良。 眼神真挚的望着解雨臣和白栀,真诚又响亮的说“祝小姐解总玩的开心。” 餐厅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黑瞎子,因为他们从解枬都背影里看见了对金钱的崇拜和喜爱。 和黑瞎子一模一样。 要不是墨镜不能摘下来,黑瞎子绝对挨个瞪回去。 “喂喂喂,看我干什么,我教的是小奉奉,我没教过他,他爱钱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此,白栀点头表示认同。 一顿早饭吃的鸡飞狗跳的,先是讨债的黑瞎子,后是告状的解枬,最后张起灵还也掺和了一脚,把白栀留给黑瞎子的那个包子夹走了。 白栀突然觉得,这个家也不是非待不可的。 怎么自己不发疯别人就开始发疯了呢。 可惜了,走不了一点。 还没出餐厅呢,三人就掐了起来。 砰—— 这是不知道谁的扫堂腿干碎了的花盆。 咔嚓—— 这是不知道谁的鞭腿踢坏的椅子。 啪啪啪—— 这是三个熊孩子被揍的声音。 “都站好。” 白栀双手叉腰,不停的在站成一排的三人面前来回走动。 四个人宛如处于战场之中。 东一个西一个的椅子“残肢”,散布的略显均匀的花盆碎片,泥土也是到处都是。 更惨不忍睹的是,餐桌上的碗碟也不知道被哪位大神给扫了下去,吃的撒了一地。 每个人的屁股上都挨了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 站成信号的三人垂头丧气,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 “开心了没?老实了没?说话,今天张起灵也得给我张嘴。” 是的,没有错,白栀生气了,因为她还没有吃完,结果桌子没被掀,但是饭没了。 这个场面,丫鬟下人的都退出了战场,没有别的原因,就单纯看戏。 谁家好人惹自己宠的宝贝啊,还毁了宝贝吃货的食物。 解玲还是心疼自家小姐的,急匆匆地跑去厨房,又拿了两个清蒸的鸡腿出来。 白栀接过盘子,让丫鬟们把这收拾了,转身就换了一个阴沉沉的表情对着三人。 “走吧哥几个,小院里锻炼锻炼。” 白栀走在最前面,端着那俩鸡腿,看背影都能知道她现在怒气汹汹。 信号三人组开始了新一轮的内斗。 中间的张起灵无所谓,不管谁先走,他都是第二个,但是他乐意别人不乐意啊。 争执了一会儿还没有结果,张起灵决定手动选择。 向后想把解雨臣甩出门先走,结果解雨臣技高一筹,早早的远离了。 没有办法,直接伸腿踹向了黑瞎子。 黑瞎子真的低估现在张起灵的“坏心眼”程度,正看着好戏呢,张起灵连身都没转,一脚就把黑瞎子踹出了门。 先后问题解决,张起灵跟着出去,解雨臣远远的坠在后面。 到了小院里,白栀拿着鸡腿啃的津津有味。 正要松一口气,白栀的冷嘲热讽到了。 “呦~看看几位爷,容貌俊美,身手不凡,如今怎么垂头丧气的,这是什么重要人物干的呀,她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呢,竟然让几位爷这么难过。” 认错这个流程都熟,黑瞎子最熟。 手指贴着裤缝,站的很挺拔,头低着看下面的世界。 “我错了,我不应该把椅子弄坏。” 黑瞎子的想法就是,什么都能是他弄坏掉的,但是餐桌,他没靠近过。 如果有人说了,那就是污蔑。 张起灵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张嘴晚了是什么后果。 保持着镇定脸,口齿清晰的认领了罪名。 “我把花盆弄坏了,我错了。” 就剩了一个罪名给新鲜出炉的男朋友——解雨臣。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解雨臣选择了挣扎一下再死。 委屈的看着白栀,绿茶又逗比的说“栀子,要不咱再找找凶手,要是实在找不到,这个就是我做的。” 白栀尽力忍耐,之后都变成了一句,“都是我养的,我应得的。” 刚想来个体罚,比如什么俯卧撑深蹲蛙跳,管家就来了。 管家也没管解家的主子在那“罚站”,恭敬地说“小姐,张会长有请,新月饭店。” 这稍微一提,白栀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面色缓和,带着精分一样的温柔。 “去,收拾收拾,20分钟。” 没有错过白栀嘴角诡异的笑,三人用最快的的速度冲完了澡,收拾完,等着白栀换好衣服。 看着白栀风衣高跟鞋的酷飒风格,为今天找她麻烦的人默哀。 新月饭店的形式一点都不紧张,因为他们都坚信,这个世上不可能真的有人在不动用热武器的情况下伤的了被人保护的白栀。 吴三省刚好来京城干什么,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拉回来开会了。 不过他认真的请教过吴二白了,早早的在白栀没有到来的时候喝水,不去受额外的苦。 等桌子上三人的茶杯放下,深刻又嚣张的声音随着开门声响起了。 第51章 我,讲理? 九门安静了好几年了,黑瞎子和张起灵这几年就没有见过什么九门会议。 黑瞎子想着上一次所谓的九门会议。 那时候,白栀刚刚被拆穿肢体协调的事,然后一句话破防自己沉默队友,最后管家说有事找,集体来的新月饭店。 那时候,二月红还走的动呢,现在,二月红都老的不成样子了。 时过境迁,感觉就是不一样。 比如前面的白栀。 比上一次自己在的时候可是嚣张多了。 也就黑瞎子有这个想法,解雨臣一点这种想法都没有。 什么叫嚣张,明明是他养的自信大方。 门口的伙计看见了白栀和她身后的三位金刚,连忙打开房门。 “好久不见啊,硬挤进九门的蠢东西。” 白栀在这种场合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毕竟她不开心,让她不开心的人也不能开心。 看着屋子里的人,白栀还是有点惊讶的。 九门的当家人死的死,不在的不在,老的老,就霍仙姑还能出来,今这一看,聚的挺全的。 让张起灵走到红家的位置坐下,不去看吴三省那张惊讶的脸。 \"老狐狸,惊讶个屁,张起灵又不是不出门,解家本家按不进去人,别人家还能进不去吗?净装大尾巴狼。\" 白栀的心里骂骂咧咧,恨不得把吴三省打成瘸腿。 这四个人里面,就黑瞎子没有座位,白栀眉头一皱,望向张日山。 “我家仨人呢,再加一个。” 黑瞎子站在白栀身后,得意极了。 张日山坐在书桌后面,面无表情,“搬把椅子进来。” 这李家和齐家的人看见了,不满的情绪都快溢出来。 谁家三个主子,最主要的是,解家的人还坐红家的位置,怎么比陈皮还嚣张呢。 听奴带着人把椅子搬进去就赶紧出来了,她怕被误伤到。 李家那个贼眉鼠眼的也不把张日山放在眼里,指着白栀就开始狗叫了。 “你想干什么,你解家说着洗白不插手,你现在动我李家的盘口是怎么回事,你担着九门的名号,不干九门的活还不守九门的规矩,你解家今天怎么都要给我一个说法。” 白栀没有说话,撑着头发呆。 齐家现在也是和解家撕破脸皮了,桌子被他拍的啪啪作响,茶水撒了一地。 “你无缘无故的就对齐家的盘口动手,今天解家不给齐家一个交代,这事没完。”随后又将手指向了张起灵。“你解家的人什么时候直接做两门的主了,四阿公都没这样过。” 解雨臣三人根本不知道白栀具体做了什么,所以也没有人说话,只是挑挑拣拣桌子上的水果,找喜欢的东西吃。 张起灵坐在红家的位置上发呆,陈家吴家霍家看戏,张日山和解雨臣不管,任由两家在那吵架,只要不指名道姓的骂白栀,今天就没有什么人员伤亡,那就是小事。 听着两人滔滔不绝地讲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白栀也找回了一点状态。 没办法,早上没吃饱,刚进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快10点了跑这来吃早饭,那个粥真的好香啊,注意力一点都集中不起来,光想着饿了。 白栀端着茶杯,轻轻撇着浮沫,抿了一口,讲杯子放到桌子上,上下打量着两人,平静的说“几年不见,你们又蠢了不少啊。” 安生的日子过久了,李家和齐家的人都快忘了上一次白栀玩小李飞刀的场景了。 盯着指向自己的手指头,白栀解下了腰侧挂着的金链子抽向了那只手。 “啊~,你疯了。” 被人宠着就是好。 黑瞎子找的材料,张起灵磨的刀片,解雨臣在后面付钱。 一条金灿灿的软鞭硬是变成了挂着金叶子的金腰链。 现在的李家家主是小李飞刀之后才上来的,身后支持的长辈是货真价实的有钱有能力有血缘的,他一点都不觉得白栀会上手动他,他和上一个都不是一个量级的。 瞧着他捧着手指头大汗淋漓的样子,白栀舒心极了。 张嘴咬住解雨臣投喂的一小块苹果,欣赏着齐家被吓的表情,白栀漫不经心道“我本来是不想和你们废话的,但是你们蠢的让我觉得,不应该让你们死不瞑目,那我就简单的给你说说。” 白栀凝视着齐家人,讽刺道“你们没有直接找上解家,就是因为你们太清楚,你们两家绑到一起都不会对我解家造成什么伤害,所以跑来找张日山想压着解家做出补偿。 结果,呵,你们把张日山扔一边了,真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 吴三省端详着白栀,想着二哥说过的事,听着她对新一代九门的指桑骂槐。 “真是一群蠢出世的王八,说一套做一套还觉得自己有脑子。” 这话算是提醒了齐家人,赶忙向张日山求救。 “张会长,你就这么看着解家的人破坏九门的规矩吗?毫无征兆毫无理由的抢占齐家的盘口,现在二爷还活着就让她家的人上位了,这样闹下去,九门协会有存在的必要吗?” 张日山也很想直接掀底,告诉剩下几家,他——张日山,九门协会会长,现在是解家小少爷手底下的伙计,他管不了解家。 揉着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不能疯不能疯,真说了之后,族长被钉死在九门的位置上,佛爷估计就保不住了,要忍耐。\" 手不停的转动着二响环,瞥了一眼齐家的人,脸上也浮现出了对齐家人的不满。 一点都不像齐铁嘴。 “二爷已经将全部身家记到了这位名下,以后红家的位置就是他坐,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你说的解家占了两门这件事,不归我管,那是他们的家事。” 看着张日山废话了半天就解释了为什么红家换人的原因,剩下的什么都没有解决。 知道指望不上,齐家又开始和解家讲道理,试图挽回一点损失。 “哈哈哈哈,你们真的是要笑死我了,我都强抢了,跟我讲理,有用吗?” 白栀端着切成一块一块的水果碗,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拿着小叉子,白栀愣了一下,转头问解解雨臣“这些东西哪来的,我记得没有啊。” 黑瞎子在后面拿着梨削皮,委屈的告状“我让人送进来的,那个装东西的碗,水果刀,我切的水果,最后被解雨臣抢去讨你欢心了。” 白栀看着黑瞎子旁边的桌子上那一堆的果皮,从解雨臣胳膊上打了一下,哄道“我打他,不难过,等一下让他给你削水果皮。” 看着瞎子笑的灿烂,白栀也就没再管这些事了,而是扭头和人接着聊。 “这红家的事你们不知道,我就姑且当做你们废物,打听不出来,这霍家和新月饭店的动作你们要说不知道,那就纯粹放屁了。 解家可是带着人上门接收的财产,你们会不打听吗,怎么,现在轮到你们两家还债了跟我装作不知道,有意思吗。” 要不是因为秀秀和南风,白栀的讨债大概就是像这样了。 看上什么直接抢,不好的不要,怎么可能废话。 还债这事霍仙姑不可能瞒着,她家都还债出血了,别人家能独善其身?怎么可能。 看着李家和齐家反应,白栀就反应过来了,他们是想把损失止步于此,就只还这些。 白栀轻蔑的看着两人,手里的碗也换成了茶杯,“你们不知道欠了什么债没有关系,我们会自己讨要的,但是你们想用这仨瓜俩枣的打法了我,不可能。” 齐家人的脑子还是比李家人的脑子好使的,立刻指着陈家和吴家说“那他们呢,你不满意我们付出的代价,他们为什么不需要付出代价。” 白栀挑眉,托腮无奈道“四阿公死了之后我就会动手的,如果你要说为什么现在不动手,我只能说人家本事大,我家还和四阿公有生意呢。” 随即话锋一转,眨巴着眼睛,看着吴三省,“吴家,吴家赔偿的东西可比咱几个的都要好,怎么可能随便展示出来呢。” 吴三省只是没有吴二白和解连环脑子好使,但不代表他和白栀一个水平。 整个吴家这些年被白栀频繁接触的就只有吴邪,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做了什么,但是吴邪这些年受白栀影响太大了。 吴邪变得更加的孝顺,变得更加的有担当,也更独立了,有时候和长辈意见不一时,也是我行我素的执行自己的计划。 要说这债不在吴邪身上,吴三省打死都不信。 吴三省冷笑了一声:“你就那么肯定你能从吴家把他挖出来吗?” “吴三爷,看您说的,这肯不肯定的,不是要看您吗。” 白栀远远的敬了一杯茶,恭维道“您的心狠,我最大的倚仗。” 吴三省也敬了回去:“你也不遑多让,担得起一句最毒妇人心。” “哈哈哈哈,比不得您,我只对外人狠。” 李家和齐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成了搭台子的人,唱戏过招的另有人在。 这满屋子的人,可能就白栀最开心。 吴家的债现在是讨不到了,但是能收点利息还是好的,特别是吴三省那张沧桑的老脸都差点挂不住笑。 张起灵没那么开心。 白栀在他眼里都是单纯善良快乐的,是个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小孩。 但是今天她笑的一点都不像她,就好像从一朵栀子花变成了一株紫色的罂粟花。 等着听奴说里面差不多了,尹南风推门而入。 “白栀,吃饭了,我让人做了佛跳墙,给你们庆祝一下。” 佛跳墙,顶配版乱炖,满清贵族好像也挺爱吃的。 白栀眼睛都亮了。 正好哄她家两受委屈的百岁宝宝。 第52章 耍酒疯 白栀也懒得和他们扯皮了,跑去拉张起灵。 “走,吃好吃的了,这个咱家做的没有新月饭店的好吃,你好好尝尝。” 牵住了张起灵,白栀又去找黑瞎子。 今来这一趟,就是因为瞎子总说无聊,让他过来看看戏,让他知道过几天他就能出去活动筋骨了。 挽着黑瞎子的胳膊,另一只手牵着张起灵,白栀可开心了。 “瞎子,你也好好尝尝,看看是不是以前的味道,要是喜欢就让咱家的厨子来学,以后在家就能吃到了。” 看着白栀带着瞎哑二人离去,尹南风有点恍惚。 她庆祝的不是白栀谈恋爱吗?怎么把另一个主角扔下走了。 白栀表示:不知道啊,我以为是庆祝张起灵又一次讨债成功呢。 佛跳墙这道菜,她来了那么多次,就只吃了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因为白栀酒量不行,一道大量用酒的菜,能让白栀当场耍酒疯。 为什么家里的不好吃呢,因为酒不太行,怕白栀醉,所以少酒没感觉。 解雨臣看着碗里切好的水果,深深地反思了一下自己。 这两天确实是他太飘了,白栀答应的很快很认真,相处的过程也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高兴的总是想做点什么分散一下精力。 这点不好,得改,自己一个大人怎么能欺负两个孩子呢。 最后在心里默默的得意一下,\"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得偿所愿的。\" 见解雨臣呆在原地,齐家的人上前交谈。 今天他们和白栀吵架的时候解雨臣没有插嘴,白栀还为了黑瞎子打他,也没传出来解雨臣和白栀告白的消息,估计俩人闹矛盾了。 现在不挑事,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解雨臣正想着怎么哄白栀三人,齐家人就给他提供了灵感,当即端着那碗水果追了过去。 “栀子,你要不要东边齐家的店啊,我给你弄过来,就当下个月送咱家小少爷的礼物。李家的…” 尹南风目送解雨臣远去,想着他真像个昏君。 “是吧,跟那个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一样,就想着博白栀姐姐一笑。” “嗯,嗯?”尹南风刚点了一下头就懵了,低头看着秀秀“秀秀,你什么时候来的。” 霍秀秀都不想说什么了,眼神哀怨的看着尹南风,“南风姐,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一直都在,就站在奶奶身后。” “哦。” 尹南风左看右看,回忆着刚进屋时的场景,最后皱着眉,摇头,语重心长的说“秀秀呀,你下次不要再穿这种蓝白配色的贴身旗袍了,还站在你奶奶身后,真的很像服务员的。” 然后满脸不赞同的走了,徒留被倒打一耙的秀秀。 秀秀指着走了的尹南风,又扯着裙子看了看,双手颤抖的转身和霍仙姑告状。 “奶奶,这件衣服不好看吗?南风姐没看见我,白栀姐姐也没看见我。” 秀秀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抓马人生了。 太炸裂了。 今天没有一个人把她认出来,她不就是低头给奶奶添了几次茶吗?至于把她当服务员嘛。 霍仙姑看了看秀秀的旗袍,又看了看新月饭店的旗袍,无奈的点头。 “不是好不好看,是真的很像。”放下茶杯,问张日山“这新月饭店的衣服什么时候换的,不是平时穿衣裤拍卖会才换旗袍的嘛。” 张日山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抽屉关好,头也不抬的说“今天临时换的,说是庆祝解雨臣告白成功,咱们也走吧,今天南风可是点了不少的菜庆祝呢。” 吴三省听见他们的对话,心里对白栀的重要程度提了又提。 \"原来都已经是男女朋友了,看解雨臣那样,一看就是宠媳妇的,不过比周幽王强多了,他是玩别人的江山博美人一笑。\" 霍秀秀扶着霍仙姑起身,吴三省也礼貌点打了招呼“霍婆婆,张会长,既然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霍仙姑没有理他,反正又不重要,看白栀的那个架势,吴家的将来可不好说。 霍秀秀倒是礼数周全,只是冷着脸。 “吴三爷。” 吴三省点了点头就走了,没有再说什么。 他要赶紧回去联系吴二白,说说张起灵的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现在不止见到了张起灵,还知道他身上有红家的家产和霍家新月饭店的补偿,看来有些事真的要再商量一下了。 三人慢了尹南风他们好多,于是等他们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事情好玩了起来。 “好吃,真好吃,为什么我家的佛跳墙不好吃,呜呜~” 白栀疯狂的往张起灵和黑瞎子的碗里添菜,然后从他俩的手边顺酒。 “好香啊,南风,你为什么不给我上酒,你是不是觉得我废物~我一点都不废物的。” 白栀抄起酒瓶就灌了进去,要不是张起灵手快,一瓶就没了。 虽然那一瓶本来就不大。 尹南风怔怔的看着白栀耍酒疯,死活想不到酒量还能倒退。 真是白搭了这些年往解家送的酒了。 霍仙姑和张日山看见这个场景默契的往角落走去,他们怕白栀挠人。 看着拦下她的张起灵,白栀嘴一撇就要哭,被张起灵一块肉堵了回去。 白栀吃完了,老实的坐在凳子上,然后开始找尹南风。 “哇~南风,我要吃螃蟹,我不吃肉,我要吃螃蟹,我要看菊花,我要喝酒~” 看着白栀真的大珍珠的往下掉,尹南风捂着头,招呼听奴上螃蟹上酒。 “不哭了,我让人上了,一会儿就可以吃了,不难受啊。” 给白栀擦着眼泪,看着白栀乖乖点头,尹南风才放下心来,只是到底是放早了。 白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要喝酒,黑瞎子的酒都被她喝了,喝的脸红红的,拿着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睛四处张望。 “花花,花花没了。” 在那等了半天,终于等到白栀叫他了,解雨臣赶紧走到她身边,弯腰揽着她,嗓音轻缓:“栀子,怎么啦,花花在呢。” 白栀听着解雨臣叫她,那么温柔,满满的爱意,心里暖融融的。 双手捧着解雨臣的脸,唱着她想说的话。 “哎呦小情郎你莫愁,此生只为你挽红袖,三巡酒过月上枝头,我心悠悠。” 解雨臣第一次没有克制,没有征求白栀的同意,吻了上去,轻轻的,虔诚的。 白栀莞尔一笑,露出了整齐的小白牙,“我还有呢,不许打扰我。” 理了理白栀脸上的头发:“好,不打扰。” 张起灵拿起碗筷,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将位置让给了解雨臣。 解雨臣没有动,就那么看着白栀。 “谁能够代替你呢,趁年轻尽情的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这天下,风情千万般值得觊觎一眼,桃花醒自然星斗睡河汉,不必再舍近求远就在他,山眉海目间,寻风月…” 一屋子的人,只有解雨臣最快乐。 除了霍仙姑被误伤到,其他人都在沉默的分享快乐。 他们在分享一对最相爱的人的快乐,两情相悦,最美如此。 螃蟹被端了上来,解雨臣一边看着白栀,一边给她剥离蟹肉。 将一小碗的蟹肉放到白栀面前,看着她端着小碗,吃一口笑一下,像只吃鱼的小猫,摇头晃脑的。 吃了几口,白栀又开始喝酒了。 眼看着越喝越多,解雨臣也顾不上螃蟹了,急忙上手去抢白栀手里的酒瓶。 “栀子,不可以喝了,太多了,我们歇一歇,明天再喝。” 在一个吃货酒鬼的手里,抢她要喝的酒,怎么可能成功呢。 张起灵能拦下那瓶酒都是因为白栀没有防备。 “不可以,我的~” 白栀在保卫自己的食物时,智商最高,仗着自己体型小,直接往桌子底下钻去,坐在中间的位置,仰着头开始喝。 现下哪还有心情开心啊,白栀喝的全身红彤彤的了,解雨臣也钻了下去,伸手去够白栀。 白栀喝的晕头转向,眼前都出重影了,还知道叼着酒逃跑呢。 白栀爬的太快,尹南风没来得及抬腿,让白栀撞了上去。 酒瓶掉到地上,没有酒能撒出来了,因为喝完了。 坐在地上,白栀捂着头,不停的眨眼,“嗯?有柱子撞我。” 尹南风也没在意被撞疼的腿,伸手揉着白栀的额头,轻声问“白栀,头疼不疼,现在怎么样。” “南风。”白栀听出了南风的声音。 听着白栀惊喜的声音,尹南风低头问她“怎么了。” 白栀跪坐在地上,伸手趴在尹南风的膝头,仰着小脑袋,分不清是她眼里的光还是灯的光。 “南风,你帮我去订做一套婚服好不好,悄悄地。我要凤冠霞帔,明朝服饰,我想在花花20的时候嫁给他,23太远了,花花要等好久的。” 尹南风看向对面的解雨臣,看他脸上的开心,看他眼里的泪。 “就因为好久所以要嫁给他吗?” 白栀摇了摇头,更晕了,眼睛都在打转了,笑得还是那么开心,右手食指放在唇前:“嘘,不可以告诉花花哦~我只是觉得花花要是等婚礼的话,从他14岁开始等我,又要等到23,一共9年呢,我心疼。” 可能是想到了更让她开心的事,白栀努力的去靠近尹南风的耳朵,和她说了解雨臣今生最爱的话。 第53章 他的坎在哪啊 解雨臣站在白栀的不远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 开心的,得意的,幸福的,还带着点背着自己和尹南风说悄悄话的小坏。 真的是喝蒙了。 “我和你说哦~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想嫁给他,我要嫁给他当媳妇。” 说完以后,白栀的醉意彻底上来了,一头栽到了尹南风的腿上。 解雨臣把她抱起来,仔细的端详着,想着她今天的所作所为。 她说,她这辈子都要和他在一起,她说他是最最亲爱的人,她说他的眉眼间是世间最美的风景。 她说,因为喜欢所以要嫁给自己,做自己的媳妇。 解雨臣按耐不住心里的喜悦,坐在凳子上,牵着白栀的手,放到嘴边,不停的亲着。 “比我强多了,我的栀子啊。” 摸着她红彤彤的小脸,解雨臣抱着白栀站了起来。 他要带着白栀回家了。 “你们先吃着,她喝的太多了,我带她回去歇着。” 看见尹南风点头,解雨臣抱着白栀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叮嘱道“瞎子,看好老张,他身边不能离人,要不然栀子会担心的。” 望着解雨臣逐渐远去的背影,尹南风也是忍不住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愤愤不平的说“凭什么他能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媳妇。” “而且那么喜欢他,还会给他唱情歌。” 秀秀嚼着骨头,眼神直愣愣的,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所以他人生的坎在那啊,怎么什么他都能捏在手里啊。” 尹南风觉得自己还没喝就已经头疼了。 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解雨臣今天怕不是做梦都能被笑醒。 张起灵和黑瞎子没有发表意见,他们能不知道解雨臣的坎在哪吗? 眉头一皱,对视一眼。 \"那好像是白栀的坎吧。\" 确定过眼神,是同一个想法的人,放下筷子,回家。 “哎?你们干什么去啊,吃饱了没啊。” 尹南风望着俩人起身离开的动作,赶紧叫他们。 “吃饱了,我们先走了,有空再聚。” 黑瞎子和张起灵并排走着,没有转身,只是挥了挥手,吊儿郎当的。 看着吃没了的佛跳墙和螃蟹,嗅着屋子里的浓郁的酒味,尹南风无奈的说“以后白栀别想在新月饭店碰一滴酒了。” 秀秀跑到尹南风身边坐下,挥舞着筷子,往嘴里塞着爱吃的菜,安慰道“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小花哥哥身上,白栀姐姐之前可比这强,是小花哥哥一直不让她碰酒,所以才倒退的。” “是吗?那我是不是白送那些酒了。” 尹南风有气无力地说着,开始填饱自己的肚子,白栀他们吃的倒是快,三个人在一起互相添菜,一会儿就吃饱了。 她不行,她没人夹菜。 霍仙姑和张日山也在那聊着白栀的事情。 他们走过了太多的岁月,见过了太多的人,二月红和丫头,张启山和尹新月,还有千里走单骑的黑背老六。 “二爷一脉还是有点传承在身上的。” 当初佛爷怎么算计的二月红和丫头,他张日山是知道的,二月红对丫头怎么样也是清楚的。现在看着解雨臣这样,倒是觉得师徒传承这个东西不是说说而已的。 霍仙姑倒是没有多喜欢丫头,也不太喜欢二月红,她只是敬重而已,有本事能力强的人值得她敬重。 “解子和栀子可要比二爷他们强多了,单是栀子,就不是他们俩能比的。” 张日山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拿着酒杯和霍仙姑碰了一杯,仰头而尽。 “这解家现在建了多少学校,又资助了多少学生,医院也是建了不少,还每个月都有补助名额。旁支被白栀管的,都拼了命的压着小辈读书学习,我记得考的好的都是给一间铺子吧。” 霍仙姑也是挺佩服白栀的,把给旁支的那些钱拿去做慈善,然后老实有出息的才给铺子,那一间铺子可比以前旁支败家的钱少多了。 “嗯,女孩比男孩多一套房。” 张日山揉了揉头发,突然笑了出来,打趣道“你说,九爷要是知道白栀断了给旁支的那些钱,拿去做了慈善,还逼着他们老实上进,现在他们还天天老实的不行,念着白栀的好,他什么想法。” 霍仙姑也笑了起来,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还是那么的漂亮。 “他能有什么想法,他乐意的。” 听着霍仙姑语气里的嘲讽,张日山也情绪也低落了。 “老了,没有年轻人果敢。” 秀秀和南风没有听他们说什么,而是商量着给白栀准备凤冠霞帔。 张起灵和黑瞎子就晚了解雨臣几分钟到家,坐在院子里,等着解雨臣安顿好白栀再和他谈话。 看着解雨臣从屋子里出来,黑瞎子向着他招手。 “怎么了。” 张起灵站起来,严肃的看着解雨臣,“跟我来。”黑瞎子紧随其后,解雨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跟了上去。 等着解雨臣进屋坐下,黑瞎子关上了门。 “白栀和我们一样,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解雨臣看着张起灵审视的眼神,明白了怎么回事,将桌子上的拼接小玩具推给了张起灵,轻松的说“我买了一个海岛,在国外,以后你们在那里住,珠宝古董基本都被我放在了栀子名下。” 然后转头看向黑瞎子,腰背挺直,表情严肃,郑重地说“不管我和她在不在一起,等我死后她一样会难过,还不如生前就快活一场,还能让她以后有可以回忆的事情,也希望你们在我百年之后照顾好栀子。” 黑瞎子注视着解雨臣,手指在桌子上点着,声音被他压得很低:“你就没有想过白栀会和你一起走吗?” 解雨臣笑了一下,带着心疼,按了按眼角,无奈的说“她不会的,她不会和我一起走。她不会让我背负连累爱人的罪名,她也不放心你们,她肯定要送走你们才走的。” 三个人,全是白栀的牵挂。 张起灵和黑瞎子是经历的多,解雨臣是考虑的多,很快他们就将这件事情翻篇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白栀将来都是要送走他们的,现在考虑的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如过好现在的日子。 黑瞎子停止了敲击桌子的行为,用贱兮兮的语调,调侃解雨臣。 “今天怎么样,开心不,小小姐可是已经开始准备了,你,什么想法。” 解雨臣闻言,脸上的笑越来越大,放在桌子上的手不停的来回摩擦,最后十指相扣,抬眸看向黑瞎子。 “我想现在就开始做婚纱,那些珠宝首饰也要准备了,多准备几套,场地的话,搭玻璃花房,草地,再建一个欧式庄园,心意我是比不过栀子了,只能多准备准备,让她到时候玩的开心。” 张起灵点头,解雨臣真的只在开窍这方面赢了白栀,剩下的啥都不是。 “你该去看白栀了。” 见张起灵赶人,解雨臣也不在意,反正他本来就打算去看白栀了。 “行了,瞎子准备准备,过几天去抢齐家和李家的地盘,老张这几天在家好好待着,栀子会陪你玩的。”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应付他们的举动,总觉得在那见过,摸着下巴,怎么也想不出来,伸手扒拉两根玩具,戳张起灵刚带起来的花架。 “哑巴,你说解雨臣刚才像谁呢。” 张起灵抢过黑瞎子手里的木棍,插在了花架的两侧,头也不抬地说“白栀。” 可不就是像白栀吗? 因为这些就是白栀过几天要做的事啊,只是解雨臣又嘱咐了一遍而已。 黑瞎子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故作矜持:“嘿,哑巴,你说他俩咋想的,咱俩又不是孩子,还嘱咐来嘱咐去的。” “你不要给我。” 张起灵自从到了白栀身边,被一群神经病包围着,现在的行为思维越发向常人靠近了。 一点都不惯着黑瞎子,好东西,你不要我要。 黑瞎子把张起灵辛苦拼起来的花架搂到自己怀里,对着张起灵指指点点。 “哑巴,你变坏了,你以前都不抢我的东西的,但是瞎子我大度,就原谅你这一次了,这个就当是你的赔礼了。” 门才开了一条缝,就被张起灵拿脚抵上了。 “还我,我的。” 黑瞎子腼腆一笑,快速的朝窗户奔去,“不给。” 抱着花架从窗户窜了出来,和跟来的张起灵在院子里打成一团。 丫鬟在一旁看着,深深的觉得白栀不容易。 一样的不抢不喜欢,束之高阁。不一样的抢的死去活来的,天天拿出来玩。 绝了。 也就白栀还能天天想给他们的“玩具”更新换代的,新意一个接着一个,要是自己,估计两位爷都打死对方了。 第54章 小麒麟 讨债这件事白栀极其认真,九门也都心知肚明。 谈好了在还的,没有谈但是划了范围的,还有现在——正在被追债的。 黑瞎子带着解桉和解家的下人,大晚上的抢了不少的铺子和货。 也不都是最好最赚钱的,而是解雨臣精挑细选出来的,最适合做正经生意的地方。 可即使是这样,两家的损失也不小。 一个个的在心里谩骂诅咒,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 陈家的人倒是把这个消息带到了陈皮那里,并且认真的询问要不要给解家找的事情做。 陈皮盘着铁蛋子,细数着白栀给的存折上的0,横了说话的人一眼,阴狠的说道“她又没找我的麻烦,我为什么要主动找她的麻烦。 她都说了,我的债要我死了之后她才讨,你们将来守不住我留下的财产,管我什么事。 要怪就怪自己废物,技不如人。” 陈皮没那么讲究,只要生前不来招惹他,死了之后的事和他没有关系,反正自己没活着遭罪。 吴家倒是有点闹心了。 他家就这一个独苗苗,硬是背了上下两代人的债,三个叔叔坐在一起,商量着吴邪以后的未来。 他们怎么样白栀没有管,她忙着准备张起灵和黑瞎子的生日,连恋爱都是抽空谈的。 “这个,这是什么,你跟我说它是莲花,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白栀一手举着一沓手帕不停的甩着,一手气的直捂胸口,对面的丫鬟低着头话都不敢说。 白栀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吐出去,将那一沓手帕放到桌子上,语气平和的说“现在,我再说一遍,是莲花,佛教里的莲花,藏区佛教里的莲花,不是长在山上的雪莲花。 现在,去重新订做。” 看着眼前的人迅速消失,白栀憋在心里的气可算是小了一点了。 解玲端着衣服走过来,放在桌子上,说着她做好的准备。 “小姐,这个是今年的藏袍,红和绿,白和黑。” 白栀翻着那件白黑色藏袍,觉得这个配色好看是好看,只是张起灵穿上,好像没有那种鲜艳的颜色衬得他鲜活呢。 “收起来吧,送那件红绿撞色的,放木盒里,这个黑白撞色的,直接放他衣柜里。” 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声音,白栀也跟着解玲出去了。 看着工人和黑瞎子在那争执那个秋千要安在哪,白栀就忍不住的翻白眼。 走到黑瞎子身边,快速出手,一个巴掌拍在了黑瞎子的屁股上。 啪的一声过后,黑瞎子就老实了。 瞧着黑瞎子低头扣手的委屈样子,白栀又一次妥协了,捂着额头,面带痛苦,语调飘忽,浑身上下全是崩溃。 “别委屈了,这个地方我给你安一个跷跷板,秋千安在老张的门口处,一个种花一个种树。” 黑瞎子瞬间松开了手,在白栀的耳边轻轻鼓掌,弯着腰谄媚的笑道“小小姐真好,真聪明,那我能两个都要吗?跷跷板夏天要是在太阳底下玩,会晒死的。” 白栀看了黑瞎子一眼,点头同意了黑瞎子的想法,然后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屋子里坐着。 头疼。 黑瞎子的生日在1月,比现在还冷,白栀实在是没有办法在那时候给他找人扎秋千,按跷跷板。 其他时候也不是不能送,但是不是生日那天,没有那个感觉啊。 他也不是在争宠,就是单纯的想把秋千按在张起灵门口,让那个秋千独属于张起灵,就像张起灵在走廊里指挥工人安装秋千一样。 张起灵想让黑瞎子也有生日的秋千玩。 “哎,愁死我了。” 白栀看着今年要送给张起灵的转经筒,突然想到了明年要送给黑瞎子的礼物。 她总是想着黑瞎子是蒙古旗人,但是重点都在蒙古上了,总是忘记满清时期那些贵族喜欢的手串和佛珠。 也是受解雨臣影响,白栀也不愿意黑瞎子身上带那些老物件,总是忘了手串也可以做的。 礼物都送遍了,送的她头疼。 算了,佛教就佛教吧,虽然他们一家都挺信道教的。 “解绮,过来。” 白栀站在门口,叫着解绮,不断地招手,让她过来。 解绮跟着白栀进了屋,看见桌子上的东西,以为白栀不满意,刚要开口解释,白栀就开口了。 “解绮,你去管家那,让他给我弄佛珠,你去弄十八子,不要老物件的,什么颜色的都行,只要材质好,好看,寓意好,1月前给我。” 1月不就有黑瞎子生日吗? 想明白的解绮立刻点头:“好的小姐。” 张灯结彩一个月太可怕了,白栀只能在别的地方下苦功夫。 看着整整一盒的黄金小配饰,白栀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这个不要,猪要做成圆滚滚的,不是脸上有褶的,我又不吃它,做的太肥了。” 不好看的猪被白栀放在桌子上,丫鬟认真的记着它的缺点,等着它被返工重做的时候好说。 “这个也不行,我要可爱的小鹿,不是顶死我的鹿。还有这个,不要大鹅,这个,小狐狸不是狐狸精。” 看着盒子里二十几个小吊坠,白栀直接挥手让人把那几个返工。 这个11月没有那么的阳光明媚,但是解家每天都灯光璀璨,灯光照在张起灵脖子上挂着的黄金小吊坠上,怎么不算是“阳光明媚”呢? 11月的第一天,张起灵早早的坐在餐桌前,等着吃那碗长寿面。 脖子上挂着一个小麒麟,麒麟下面是几个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随意的响动。 白栀三人就杵在桌子上,看着张起灵吃掉那碗长寿面。 白栀的嘴里还念叨着“小麒麟又长了一岁,今年要比去年更活泼,更快乐,更幸福,要比去年说更多的话,吃更多的好吃的,要比去年更成熟,提以前都没有提过的要求。” 一碗长寿面进了肚子,张起灵连张嘴的欲望都没有了。 白栀从身后解玲的手里接过了那个拿盒子装好的藏袍,递给了张起灵。 “一个阳光明媚的11月,诞生了一位心软的神明,于是很多爱他的人将11月的每一天都当作他诞生的日子。 每年一送,希望你能喜欢。” 伸手接过白栀手里的盒子,打开一看,一如既往的藏袍,红绿撞色的,很漂亮。 张起灵伸手摸了摸,衣服,又摸了摸白栀早上起来跑过来给他戴上的小麒麟,露出了一个昙花一现的笑。 “谢谢,我很喜欢。” 白栀没有说话,身后的两人送上了他们的礼物,解雨臣的长命锁,黑瞎子的银手镯。 明明平时送的东西都金贵无比,偏偏到了生日,,每一个人送的都是最普通最常见的东西,几年来,没一次变过。 长辈没有送给他的礼物,在他的朋友手里送出。 不一样的爱意,一样的深厚。 这个11月,张起灵的脖子上每天都有不同的小动物,每一个都是憨态可掬的。 就像现在的他一样,可爱的悠闲地。 11月牵着12月的手就溜走了,等到了白栀期盼的1月。 从15号开始,白栀就在门口不停的张望了,看着解家前面那条空无一人的路,问着身后跟出来的管家,“瞎子还没有消息吗?” 管家也在不停的观望,希望能看见一辆不熟悉的车,从上面走下来一位俊朗健壮的男人。 “没有,这几天都没有消息。” 白栀也不等了,转身回了院子,一边走一边让管家备车备现金。 “解玲,把我准备的那几件衣服收拾好,我要去广西找瞎子,那个佛珠十八子也一个带一串,过年之前肯定回来。” 着急。 从黑瞎子12月走了之后,一直到20号了,还没有回来她就更着急了。 眼看着白栀急得直掉泪,张起灵开始打电话请问外援了。 “哭了,瞎子没回来。” 解雨臣听着电话里张起灵的声音,觉得真的有必要把黑瞎子埋在院子里了。 “让解言收拾东西,该带的都带上,瞎子的生日应该会在那边过了。” “嗯。” 张起灵听着白栀的院子里乱糟糟的动静,去找解言了。 “小少爷有什么事吗?” 解言看着张起灵找自己,就好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找自己一样,虽然她没孩子,也没对象。 “收拾东西,解雨臣和我一起去找瞎子。” 听着张起灵的话,解言眨了眨眼睛,在心里为自己的同事,冤种解枬“默哀”两分钟。 他赚的多是他应得的。 “好的,小少爷,马上就好。” 张起灵不太会安慰人,但是他擅长陪伴,就静静的坐在那,听着白栀絮絮叨叨的话,给白栀时不时的擦擦眼泪。 解雨臣也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家,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然后安慰白栀。 “没事,陈皮那没有消息,就是个好消息了,你要相信他的实力。” 白栀没有说话,一直被解雨臣牵着上了飞机也没有说话。 一直到了陈皮的地盘,白栀才收起了那副软弱的样子。 她不是第一次见这么找死的人了,背地里放冷枪搞瞎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收拾的顺手极了。 “拖着他,让他认清楚现实,四阿公,可不会保废物。” 第55章 抱歉 白栀一直都觉得黑瞎子和吴邪身上都是有点邪门在身上的。 张起灵是盗笔里的t0,那黑瞎子怎么都能说是t0.5了。 但是黑瞎子真的是10次有9次都是遇见各种奇葩事最后拿不到尾款,张起灵就不,不仅有尾款,还有名声。 这回更有意思。 张起灵一直被白栀圈在家里不出门,就黑瞎子在倒斗界的一线活动着,那墓一个比一个值钱,尾款一个比一个多,然后工作了一年,到手没有多少。 可能是黑瞎子进化了吧,墓里遇见奇葩事脑残就算了,地面上也开始遇见脑残了。 一群废物,跑去盗洞口堵瞎子,想教训教训他,就因为他拿不到尾款还有人乐此不疲的找他,觉得他名不副实,有人嫉妒了。 白栀对这个理由一个字都不信,但是她对于地面上也开始有人找黑瞎子麻烦也是挺佩服的。 墓里都搞不死黑瞎子呢,墓外面搞他,是真的优秀。 解磊拎着那个男人的一条腿跟在白栀身后,惨叫声真的是不绝于耳,引得别人都出来围观了。 陈家的伙计看见这一幕,赶紧跑去找陈皮汇报。 憨批惹得财神爷发怒了。 陈皮坐在屋子里烤着火,手里盘着铁蛋子,不知道有多惬意,伙计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打破了他身上难得一见的平静。 “什么事,慌慌张张地。” 伙计站在离陈皮两米远的地方,战战兢兢的说“不知道是谁惹了解家的小姐,现在正被拖着往这来呢。” 陈皮也不当回事,伙计他多的是,再说了,他自己撞了上去,活该呗。 “四阿公,这次瞎子的事,你可没有对的起我付的钱啊。” 白栀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帮人,和前几次比起来,好像是来找茬的。 解磊把那个男人扔到了陈皮的面前,退到白栀身后。 陈皮看着白栀,也不恼,而是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你家瞎子昨天就被我捞上来了,所有跟这件事有关系的伙计也都找出来了,这事死的外人我就不扣钱了,但是伙计,只能我处理。” 白栀翘着二郎腿,喝着张起灵倒的茶,悠闲自在的晃了晃脚,眉毛下压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的。 “可以,但是这处理的时候我要在场,只要满意,咱两家还是最亲密的合作的关系。” 陈皮觉得这个姑娘挺有意思的,在他的地盘上威胁他,脸上的笑容一直阴狠,但是手里的铁蛋子却是直接朝着白栀砸去了。 白栀也不动,还在那轻摇着头吹茶喝。 她才不动呢,张起灵就在她身边,自己还能死了不成。 不动,今天这个b,她一定要装到。 在她面前一拳的位置,那枚铁蛋子被张起灵窝在了手里,并且被他快速的扔了回去,嵌进了桌子里。 陈皮没有动,倒是身边的那个男人动了,往前移了两步,作势挡住上前的白栀。 “没事。“ 陈皮看着手里的铁蛋子,没有管白栀上前做什么。 他手里握着广西的地盘,黑瞎子又是个闲不住的,只要白栀一天不放弃黑瞎子,白栀就不会对他动手。 摩擦而已。 白栀摸着桌子上嵌进去的铁蛋子,露出了踏进陈皮地盘的第一个真心的笑。 “哇~好厉害,果然是大力出奇迹。”看着张起灵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白栀拉着他的手,夸奖着他。 “四阿公,走吧。” “去把昨天的那些人压出来吧,该解决了。” 伙计转身去提人,陈皮则带着白栀去了树林的深处,最终停在了一个大坑面前。 陈皮盘着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备用铁蛋子,白栀拿着张起灵的手玩,全场最紧张的就是白栀带来的伙计和保镖了。 “四爷,人都带到了。” 白栀扫了一眼,发现人不算多,还不到十个,当即有点懵。 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看稀有动物一样看着他们,摊开手,不解的问“就这点?就他们?” 陈皮让人把他们压到坑边上,定定的看了白栀一会儿,想知道她是从哪得出的结论。 “没有,黑瞎子看着解决了一批了,这些只是指使别人的。” “呼~吓死我了,我就说瞎子怎么可能这么废呢。” 白栀一手牵着张起灵,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气。 “用不用让他们说说怎么回事。” “不用,这种事就一种可能,那就是因为钱,反正都要死掉,我管他们身后是谁,勤杀着就是了,杀到背后的人觉得不划算了,就都老实了,这个我熟。” 陈皮看着白栀拽着张起灵胳膊的样子,觉得她挺神经病的。 说的和做的完全就是两个人。 “埋了吧。” 陈皮对于自己手下的伙计挺好的,只要老实有本事,钱就会源源不断地进入他们的口袋。 但是,要是不老实,那陈皮下手就重了。 看着已经被扔下去的三人,白栀赶紧伸出手制止:“被扔了,被扔了,你们干什么呀。” 陈皮惊奇的看了白栀一眼,白栀这面露焦急的,不像是要折磨他们的样子,在心里默默嘀咕\"这是善心大发了?\" “你要放了他们?” 白栀吓了转头看陈皮的时候差点扭到脖子,瞪着眼睛,低声问道“你疯掉了?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所以你是对他们的处理方式不满意?” 陈皮看着白栀,想知道她这是又要干什么,总不能是扒皮抽筋吧。 “那当然了,你这样埋下去,咱俩又没有时间守着他们,万一有人来救他们呢。再说了,我家老张对于虐待别人没有兴趣,直接摸了脖子埋了,保险。” 看见白栀没有别的血腥行为,陈皮也就依她了。 自己残暴可以,别人想要对自己的伙计残暴就不太行了。 “照她说的做。” 伙计跳下去,给那三个人一人一刀,伤口正对着白栀,确保她能看见,然后翻上去,等着人都被扔进去了,就开始填坑了。 看着土被填平,白栀和陈皮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她还没有亲眼看见瞎子呢。 只是白栀虽然想念黑瞎子,但是黑瞎子就没有那么的想念她了。 解雨臣坐在凳子上,双手抱胸的看着黑瞎子单腿跳跃,冷笑一声“你完蛋了。以前家里没有清理干净的时候,不过生日就不过了,现在家里安全,你硬是为了一笔赔本买卖把生日耽误了,呵。” 听了那么多的话,都没有解雨臣最后的那个“呵”字让黑瞎子闹心。 上次自己完好无损的没有回家,就被白栀光着脚追了好久,头发都少了不少。 现在,黑瞎子看了看自己打着夹板的左腿,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黑瞎子也知道白栀疼自己,可是那是在没事的时候,有事了,那就等着好了之后连本带利地被收拾吧。 从床边上跳到了桌子前,拄着拐杖,给解雨臣倒茶,脸上那个露着大牙的笑,怎么看怎么卑微。 “花儿爷,小九爷,九爷,解总,您喝茶。” 谄媚的把茶杯推到解雨臣面前,双手不停的揉搓着,嘿嘿一笑“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小小姐放过我啊。” 解雨臣瞧着黑瞎子的这副样子,挑了挑眉,端着那碗浓的发苦的茶喝的津津有味,直到喝了两口之后才放下杯子。 脸上眉眼间的笑怎么看都是幸灾乐祸,“没有,你等死吧。” “嘿,你怎么这样呢。” 黑瞎子看着自己的“委曲求全”换来的却是解雨臣的嘲讽,当即拿着拐杖就要去够那个茶杯。 解雨臣才不会让黑瞎子把这杯茶拿走呢。 这几年黑瞎子被白栀惯的越来越不成样子了,连扣钱都管不住他了,现在好不容易黑瞎子向他服软求救,怎么能让他收回呢。 还是原来的那间屋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布置,白栀推开门,就看到了——活蹦乱跳的黑瞎子?!! 解雨臣拿着杯子乱跑,黑瞎子身残志坚的拄着拐杖在后面追。 “呵,你俩玩的挺好呀,看来是不记得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了。”白栀在门口,面无表情的鼓掌,还对着张起灵说“别打死。” 随后关上了门,听着里面两人的哀嚎。 “栀子没说要打我,张起灵,你松手。” “哑巴,轻点,我是病号。吼~” “打瞎子,啊疼。” “救命啊~杀人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张起灵就打开了门,侧身让白栀看里面的惨状。 白栀走进去,看着床上躺着的黑瞎子和站在床头的解雨臣,满意极了。 无明显伤口,可以活动,只痛。 完美。 ”行了,这事就算是过去了,老张下手有把握,怎么可能那么疼。“ 看着白栀脸上“张起灵”真乖的表情,黑瞎子嘴里的脏话都快憋不住了。 解雨臣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决定在这个关头先放过张起灵。 自己刚刚作为照顾病人的那个,反过来欺负了瞎子,不能在这个时间点给张起灵上眼药,容易被反咬一口。 白栀坐在床边上,伸手掀开了黑瞎子的被子,看了一眼他的腿,让解雨臣带着张起灵去看看房间。 等着他俩走了之后,白栀拍了拍黑瞎子的手,眼圈红红的,摸着他的头发,颤着声音道歉。 “对不起。” 第56章 拜天地 黑瞎子伸手擦去白栀的眼泪,抱着她。 “傻姑娘,这些都不过是汪家挑拨的,不关你的事,也不关哑巴的事,哪怕你不说,汪家在得知我们的动作后,依然会去挑拨陈皮的手下的。” 白栀还是觉得难受,因为他的苦难因她而起。 “可事情就是因为我的那番话引起的,我低估了那些人的脑残程度,高估了陈皮对手下的约束力,所以导致了你这次受伤被困。” 黑瞎子拍着白栀,慢慢哄着她,“可也是因为你,每次陈皮都会在我下斗的时候找人在上面接应着,就连这次出事,陈皮也是第一时间拨了人来救我。” 白栀揪着黑瞎子身上的被子,小声的说“我没和老张说你这次出事的原因,但是我觉得他猜到了。” “没事,我们俩什么交情啊,没事的,就你,你要放宽心,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 咱们几个人里啊,就你和哑巴最善良了,但是哑巴活得时候长,受的苦多,现在也学会得过且过了,就你,怎么都学不会宽容自己,永远都是手狠心不狠,以后会吃大亏的。” “不要,宽容了自己就是委屈了你,你不是外人。” 白栀趴在黑瞎子的身上,哭的抽抽嗒嗒的,黑瞎子觉得自己身上这床被子可能会被白栀哭透。 “不委屈,什么叫委屈,自己觉得难过了才是委屈,我可不这么觉得。 你就是太小了,所以你不明白,事情瞬息万变,你前一秒做的决定是对的,但是下一秒它就会错的离谱。 你要学会宽容自己,要快乐的活着,这样才会有挽回损失的机会。 记住,你的每一滴泪,都会让我们难过。” “嗯。” 白栀还在哭,哭的更厉害了,只是默默的,也不出声音,连回答都是硬挤出来的。 她养了好久的瞎子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和解,每一句都是他经历过后才总结出来的,没有提一句说她以后经历了就会明白,没有一句。 黑瞎子没有打扰她,就一直拍着她,一直到她睡着。 门外的解雨臣和张起灵走了进来,站在床前,看着他们两个,半晌,张起灵才开口“她又要长大了。” 没有人应和,解雨臣轻轻的抱起白栀,只扔下了一句“好好休息,明天你生日。” 黑瞎子伸手掀开被子,扔向张起灵“给我换个被子,告诉小九爷,让他记得给小小姐喂水。” “嗯。”张起灵没有走,只是答应着,抱着被子,看着黑瞎子,斟酌了好一会儿,“辛苦了。” “嗨呀,这算什么,都是兄弟,再说了,以后这陈家的债,小小姐肯定也会给我分一份,瞎子不亏。” 黑瞎子毫不在意地说着,还伸手指向桌子上的茶杯,嚣张的样子颇有两分恃宠而骄的小人嘴脸。 张起灵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黑瞎子,等着他喝完茶接过来放好,才出门去找解绮换被子。 23号,黑瞎子的生日,解家的人很早就起来收拾了。 没有张灯结彩,但是院子里点起了篝火,摆上了桌子,不过不是矮桌,因为黑瞎子的腿现在不方便。 厨师早就习惯了解家过生日时对食物的重视了,一丝不苟的揉着面,熬着浇头,他做的熟,一切都有条不紊的。 在一旁的蒙古大厨就有点心酸了,那道羊背子的时候是真的长,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他都有点害怕,因为要做的太多了,还都费时费力的。 诱人的味道勾起了今天赖床的两人,打开门之后的统一动作就是吸气。 白栀看着黑瞎子身上的蒙古族服饰,翘着一只没有穿长靴的腿,有点想笑。 不怪她半夜三更的跑到他的屋子偷偷拿回去一只鞋,实在是黑瞎子的腿伤的有点重,她怕黑瞎子一个脑热把鞋子套上,那就完蛋了。 白栀没有问他到底是哪片区域的,所以她送的蒙古袍都是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送过去的,就连她身上的蒙古袍也是。 只是白栀太瘦小了,穿不出黑瞎子那样的感觉。 在一边张着手臂护着黑瞎子,心惊胆战的看着他坐到桌子上,等着去换衣服的解雨臣和张起灵。 陈皮坐在那看着两人入座开席,扫过院子里的东西,想着今天的日子。 白栀整理好黑瞎子身上因为跳过来而歪了的帽子和配饰,端过托盘上的面,看着他吃完。 “那么多年了,倒是现在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礼物等会儿送过来。” 看着白栀将一串十八子套到黑瞎子的手腕上,陈皮才想起自己今天没有送礼,被他们叫过来“白吃”了。 “看四爷您说的,我们只是请您来庆祝一下,哪用的着那么破费。” 陈皮没有搭理黑瞎子,吃完就走了,那张桌子的气氛不太适合他。 只是今天的每一顿饭都他都去吃了,特别是晚上的那一顿,他待到了很晚。 篝火晚会呀,好多的人都加入了进去,唱啊跳啊,喝酒,吃肉。 白栀放过了自己,换上了汉服,她真的跳不出游牧民族的豪放大气,只是和那些少数民族一起跳了一会儿,便去找了黑瞎子。 “开心吗?热闹吗?” 白栀靠着黑瞎子,看着火焰跳跃,她感受到了黑瞎子的快乐。 京城还是太方正了,这里有着草原的自由和热情。 黑瞎子仰头灌下一口酒,偏头看着她,卸下了那抹玩世不恭的笑,笑出了草原儿女的豪爽,“开心。” “啊。” “开心,谁开心,我反正不开心。你们几个挺能跑啊,一声不吭,怎么,没发现今年的生日少了四个人吗?” 尹南风给了白栀的脑袋一巴掌,又揪着两人的耳朵,让他们的头靠在一起,面目狰狞的。 黑瞎子和白栀一人捂着一边在那求饶,不停的算着少的另外两人在哪。 “白栀姐姐,你是在找缺了另外两人吗?” 秀秀端坐在白栀的对面,笑得端庄的可怕,随手招呼着身边的“店小二”给她上菜。 看着眼前的解雨臣和张起灵,白栀和黑瞎子才想起来确实是天黑之后就没见到他们了。 尹南风放过了两人,坐在了霍秀秀的身边,一起优雅的吃着两位“店小二”片瞎来的肉,将两块无事牌推到黑瞎子的面前。 “呵,你们可真有意思,出来了一声不吭,要不是今早去解家去的早,我们今天都赶不过来。”还伸手指着解雨臣和张起灵,嘲笑道“要不是这俩,今天晚上你们就可以去深山里找我们了。” 白栀跑过去捶着尹南风的肩,还给秀秀倒了水,伺候了半天才哄好了她们。 站在一边,拽了拽解雨臣的衣袖,小声的问“你们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解雨臣也小声的说“你换衣服的时候,咱家别墅的管家给陈皮打的电话,瞎子还要人看着,就没有和你说。” 小情侣静悄悄的说话,秀秀拽着张起灵跑进了人群里跳舞,尹南风不停的念叨着黑瞎子。 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上,照在——解雨臣的身上。 10.3的晚上还没有冷到惨绝人寰的地步,白栀还能在布置好的花园里坐住。 解雨臣按照霍秀秀的指示,提着灯笼,慢悠悠的走到花园深处的凉亭里,看见被秋海棠簇拥着的白栀。 亭子里的石桌上盖着一块窄长的红布,上面是放着文房四宝,她身着凤冠霞帔,笑盈盈的望着他。 将灯笼放到台阶上,解雨臣牵起白栀的手,扶着她起来,呆呆地望着她,没有语言。 “我们一人写一份,回房之后交给对方,我们只拜天地,告诉它们,我与你结为夫妻。” “好。” 解雨臣不知道该说什么,白栀今天太美了,美的无法形容。 多年之后,解雨臣也不会形容那晚的白栀,因为温柔太轻,端庄太重,娴静又少了她眼底嘴角的喜悦,欢喜也失了她脸颊的红。 将写好的纸放到一边,解雨臣牵着白栀走下了凉亭,站在了石板路上,点燃了手中的香,拜了拜,插在了土地里。 这一刻,月光和星光盛了几分,连风都不知道从何处送来了花香。 卷好写了字的红纸,系好丝带,交到对方的手中,最后携手到屋内。 背对着打开手里的纸,然后仔细的卷好系好,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今夜,无眠。 第1章 开始 白栀披着披肩,站在走廊里,看着雨幕,看着被拍打的跷跷板和被风吹的乱动的秋千。 “栀子,要开始了。” 解雨臣从后面抱着她,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温暖着,看向院里的眼神同样严肃。 “嗯,我对老张的影响被削弱了,他开始失忆了。” 白栀的脸上没有血色,唯一的红在眼底,那是她这几晚守着张起灵熬出来的。 盗笔的00年,白栀不太喜欢。 不只是因为张起灵的失忆做饵,还因为,从这一年起,三代开始正式的踏入九门的污水里。 瓜子庙坍塌出的那个鼎,该拉开事情的帷幕了。 黑瞎子从外面急匆匆地赶回来,张开双臂,站在走廊的尽头,开心的叫着白栀:“小小姐。” “瞎子。” 解雨臣看着空了的怀抱和被黑瞎子抱着转圈的白栀,也是无奈了。 媳妇太招人喜欢还是有点闹心的。 “开心不。” 黑瞎子将白栀放在肩头,扶着她的手往张起灵的房间走去。 “开心,瞎子,你这次回来待几天啊。” “待半个月吧,这下雨了凉快。” 解雨臣跟在后面,眉眼带笑的看着前方的两人。 瞎子回来了,院子里又要热闹起来了。 推开张起灵的房门,将白栀放下,在门口就开始嚷嚷“哑巴,我来看你了。” 张起灵正坐在桌前,看着那堆雕刻成动物形状的拼接花架木棍,闻言只是转头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 “呦,这个状态,失忆了还是没失忆。” 黑瞎子摸着下巴,伸手戳了戳身边的白栀,贱兮兮的问“他这样是要成仙吗?” “哎~这是正在失忆,好久了,上个月底开始的,要不是他突然忘了解绮的名字,我们都发现不了。” “白栀。” 张起灵拿着那个小狐狸的木雕,看向白栀,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 但是白栀知道,他是在告诉自己,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名字。 白栀笑着走过去,搂着张起灵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在他的耳边说“不怕,忘了也没事,我会想办法的。” 黑瞎子手贱,又去抢张起灵的木雕小积木了,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啊啊啊~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回来!” 白栀看着张起灵把自己甩到椅子上就一脚踢向了黑瞎子,愣是在短短几秒内从屋子里打到了雨里。 连滚带爬的跑到走廊里,差点就一起冲进了雨里。 “栀子,在这待着,我去。” 解雨臣眼疾手快的拦住了白栀,然后一头冲进了雨里,和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先是一脚分开了两人,又立刻向张起灵攻去,奈何张起灵不鸟他,执着的追着黑瞎子打,黑瞎子嫌弃解雨臣烦,又一脚踹向了解雨臣。 眼前的一幕太荒诞了,三个人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三角形。 解言和解玲她们听见了动静,赶紧跑了过来,焦急的问“小姐,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找人把他们分开。” 白栀看着三人你打我,我打他的,没一个人防守,也放弃了将他们分开的想法。 手紧紧攥着披肩的一角,盯着他们,平静的说“解言,你去请大夫。解玲,你去把咱家的相机拿来,给他们拍两张,留作纪念。” 解言转身就去找大夫了。解铃不太明白,但还是去做了,将相机搬过来,熟练的给三人拍了几张照片,站在白栀的身边,看着他们三个在雨里打架。 拳拳到肉,打了半天,最后三人摇摇晃晃的收手,老实的进了屋。 “大夫,你看看他们这个情况要不要泡泡药浴,或者扎两针。” 白栀拿着手巾,从一个人的头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头上,没有对他们打架的事情发表什么意见。 谁不是在发泄呢。 大夫无语的看着三个人,觉得自己子承父业也是倒了大霉了,摊上这么一家子人。 从他爹那一代就开始了,到他这一代更颠了,跑雨里去打架,真的是疯癫。 “你们真的是,不想活可以干脆一点,跑雨里打架是什么很浪漫的事吗?放心吧,这次喝药扎针一个都少不了了,药浴就算了,直接食补。” 然后特别激动的指着黑瞎子,“就他,扎针药浴药膳一个都不能少,我爹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调理好的呀,现在又糟蹋了。” 白栀也赞同这件事,郑重的点头:“放心,三个月内跑不掉了他。” “什么三个月,小小姐,太长了。” 黑瞎子急得乱动,可是被白栀把持着脑袋,硬是没有看到白栀的脸。 “老实点,不许动。”随后看向大夫,“麻烦你先去开药了。” 大夫叹了口气,跟着解言去开药了。 将三人的头发擦干,白栀就走了,只在出门的时候留下一句。 “这两年出门,每个人都必须带着保镖,谁都不例外。” 黑瞎子揉着胳膊,趴在桌子上,撇嘴说道“哑巴,你是和我有什么仇吗?看看我的胳膊,你丧不丧良心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的后背不是你打的?还是我的腿不是你踹的。” 解雨臣横了他一眼,拿着药酒给张起灵用力的揉着。 张起灵冷着一张脸,任由解雨臣给他涂药,只是看着屋子里的玩具,有点委屈的说“报复。” 解雨臣一定是在报复白栀让他独守空房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哑巴,你还知道啊。” 屋子的笑声传了出去,倒是冲散了一点沉闷的气氛。 只是,这场雨,太久了。 “霍秀秀,今天那个破井,要么只下去瞎子一个,要么一个都别下去,谁说都不好使。”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白栀坐上车,一巴掌拍在了驾驶座的靠背上,着急的吼道“去霍家,马上。” 霍秀秀欲哭无泪的捧着手机,第一次觉得解家的出的手机不太好。 太方便了,她就不该拥有,拿着大哥大也好过随身能装着的按键手机,大哥大至少可以因为重而不拿不接。 “好的好的,白栀姐姐你慢点,安全最重要。” 霍仙姑看着霍秀秀脸都皱在一起了,好奇的问“栀子不同意?” 秀秀无奈的看向了正在吃着点心的黑瞎子,“白栀姐姐说了,这个破井,要么让瞎子一个人下去,要么,都别想下去。” 旁边站着的帽子叔叔闻言眉头一皱,不赞同的说“那怎么行,我怎么可能让一个来帮忙的人民自己下去。” 秀秀把手机直接放到了桌子上,从黑瞎子的嘴下抢走了一块糕点,有气无力地说“那就都别下,白栀姐姐都要疯了,我可是第一次听见她那么大声的吼我,我要是放你和瞎子下去,那我以后的人生就精彩了。” 帽子叔叔严肃的看向霍仙姑,“那个白栀什么来路,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霍仙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茶,等着白栀的到来。 霍家的管家一路小跑的追着白栀,不断地劝说“解小姐,你慢点,还没有下去呢。” 管家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扇门那,帽子叔叔最好奇。 他还是第一听说霍家会让步等人商量的,这个白栀应该是一名很干练强势的女孩吧。 可是白栀打破了他的刻板印象,她并不像他的女同事一样干练,相反,她看上去真的很柔弱。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让黑瞎子不得不起身接住白栀。 “小小姐,那么着急干什么,我又不会跑。” 黑瞎子扶着她,慢慢的走到凳子上坐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所有人都在等她平复好情绪。 “这件事,就两个选择。一是瞎子自己下去,二是你们另请高明。” 白栀坐在霍仙姑的对面,态度坚决,手紧紧的拉着黑瞎子,没有一丝放松。 “他不可能一个人下去,这不只是不符合规定,更因为我们有义务保护每一个公民的安全。” 白栀站起身,笑了笑,抱歉的说“很开心国家有你们这样认真负责的人 ,但是很抱歉,我不可能让你们跟着下去,真的非常抱歉了。” 这事是请的黑瞎子,所以就算是他不做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事关霍家,霍仙姑可不会放过明显知道点什么的白栀。 “栀子,他能解决这件事吗?” 白栀谦虚的笑了笑,“霍婆婆,这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谁能保证万无一失呢。再加上这事那么危险,我家瞎子就是个普通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霍仙姑看着白栀坚定的样子,她决定退一步。 “可以,这事要是成了,我欠他一个人情。” 白栀得到了准确的答复,站在井边看着黑瞎子下去,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 那个周正的人也站在井边,忧心忡忡地看着下面。 等了好久,井边的爬梯有了动静,白栀推开了身边的人,看着黑瞎子背着那具女尸上来,气喘吁吁的。 让身后的女尸放到地上,黑瞎子就好像很累一样,一直低着头,“没事了,好好安葬就行了。还有霍老太太,你这个人情真的是欠大了。” 然后白栀扶住他慢慢的往外走。 “小小姐,脖子疼。” 白栀咬了咬牙,没有让自己软弱的一面露出来。 “瞎子,忍忍,有好处,会解决的。” 打开车门,黑瞎子倒在后座上,白栀拿出黑瞎子腰间的匕首,在掌心划了一刀,附在了黑瞎子的脖子上。 看着黑瞎子疼的缩成一团的样子,白栀硬撑着没有把手挪开。 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汪家的狗东西总能在最合适的时间出来,死咬一口。 第2章 出事 “小姐,有车围我们。” 车身开始歪歪扭扭,司机在见缝插针的找机会逃脱。 白栀伸腿抵住前面的座位,一只手搂住黑瞎子,另一只手按在黑瞎子的脖子上,没有丝毫分开的迹象。 看着外面的聚集过来的车子,白栀眯了眯眼睛:“往外面开,不要和他们在这段时间内起冲突,拉开距离。” “不行,冲过去,等支援,回家。” 黑瞎子感觉到脖子上的重量在减轻,但是眼睛却是越来越不舒服,攥着的外衣已经被撕裂了。 “黑爷?” 手上的血越来越少,白栀往自己的胳膊上也划了一刀,让血布满黑瞎子的脖子,惨白着脸,冷冷的说“往外开,开到不能开,弃车逃跑为止。” 血的作用让黑瞎子又一次陷入了痛苦之中,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回家。” “听我的,往外开,这段时间我不能离开瞎子,往外开,拖时间。” 白栀的声音已经不能说是冷了,已经到了阴狠的地步。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白栀,被她现在的样子吓到了。 没有血色的唇,看向他的那一眼全是狠戾,就好像,现在如果有人来打扰她,就会被她立刻咬断喉管。 黑瞎子太疼了,比刚开始把那具女尸背上来的时候还要疼,疼的他想挖掉自己的眼睛。 听着白栀的话,黑瞎子快要急死了。 现在整个车内都是血液的味道,黑瞎子不敢想白栀现在的脸色会有多苍白。 “回...家。” 白栀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狠狠的咬了舌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把车子里早就备好的药拿了出来,咬掉塞子,将药咽了下去。 “坚持住,还有半个小时不到就可以了,不要有让他们缠上来的机会。” 白栀看了一眼药瓶,觉得自己屯屯鼠一样的性格蛮好的,至少现在她还能再坚持坚持。 颤抖着按出电话,寻求救援,“我们遇袭了,现在正在往京外走,马上带人来支援我们,找好手。” 管家还没说话,就听见了车子被撞击的声音,电话都没有挂,就跑出去找解奉了。 白栀死死的抱着黑瞎子,流着血的那只手掐着他的脖颈。 “快,抽人,20个,找小姐的定位,解奉,出事了,小姐在京外。” 解奉从地下室飞奔出来,边跑边说“去牵狗。” 离京最近的能大规模动武的地方只有那座山,定位不一定有狗好使。 管家的话让解家的人都动了起来,解奉从保镖里抽了身手最好的一批,解绮的电话也打进了解家的公司里。 “家主,小姐和黑爷出事了,现在解奉正往京外赶。” 电话被挂断,解绮望着送上的情报,继续埋头苦干,她一个管情报的,不上前线。 解雨臣身边的保镖是最好的,所以他们的行动能力很强,从解雨臣冲出公司到驱车赶往京外,他们都跟的紧紧的。 “小姐,已经上山了,再走就没有路了。” 司机看着前面的路,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看了一眼满脸鲜血的黑瞎子,白栀放开手,擦了擦黑瞎子的脸,又吞下了一粒药。 “叫人上山。” 司机停下车,叫着后面跟着的保镖,背上黑瞎子,径直上了山。 “小姐,我们必须马上找个地方藏起来,后面的人反应太快了。” 白栀停下脚步,又咽了一粒药,看着身后,指了几个身手好的人,镇定的说“司机,你和他们几个带着瞎子走,剩下的和我一起在这埋伏。” “一起。”黑瞎子虚弱的声音响起,伸出去拽白栀的手在空中落下,感觉着自己被背着离开白栀。 “上膛吧,一会儿我会先进去动手,有了动静不用管我,直接射击,完事之后去保护瞎子。” 令行禁止,没有人说话,都去找了掩藏的地方。 白栀走的远了一点,将瓶子里的药都吃了进去,擦掉鼻孔里流出来的血,抽出腰间的剑,等着汪家的人。 除了张起灵和黑瞎子,没有人能在白栀的第一次偷袭下活下来。 “什么东西。” “活捉她。” “在这。 白栀的速度很快,像一支利箭破开了汪家的队形,可是,也只有这一瞬。 骚乱开始的那一刻,枪声在身后响起,白栀和汪家都在四处窜逃。 汪家人太不要命了,就这样还在追着白栀不放。 白栀躲着汪家的袭击,快速的往一旁的树林里跑去,保镖也在打完了子弹之后快速的撤退了。 “解白栀,你要是再跑,我就开枪了。” 白栀才不管呢,汪家可不会要她的尸体,打也是打腿,死不了,但是要是停下了,那就是生不如死了。 紧追不舍的汪家人瞧着白栀没有停下的意思,只能在白栀的脚下不停的放枪。 白栀跑的功夫也没闲着,从一个袋子里抓了一把药往嘴里塞着,真的就是一边吐血一边吃。 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白栀好点,她只是被一颗子弹不小心擦到了。 轻微的停顿,让汪家人看见了希望,枪声再一次响起,比上一次更加的密集。 白栀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咬着牙往树林深处跑去,跑到一棵大树后躲着,将鞭子上的那些刀片拆下来,静静的等着汪家人的闯入。 咔嚓一声,白栀睁开了眼睛,手里的刀片快速的飞了出去,随着汪家人倒地的瞬间,白栀也从倒了下去。 绕过同伴的尸体,举着枪,一点点的接近白栀。 在离白栀一米多的距离处,领头的人快速的走过去探了探白栀的鼻息。 “快,马上走。” 白栀的气息太弱了,弱到领头人怕她死在自己的手里。 掰开白栀的嘴,塞了一颗不知名的药,抱着白栀就开始了狂奔。 “汪汪汪——” “快,小姐在这边。” 解奉拉着那条狗疯了一样的往汪家人这边赶,两波人马刹不住车,撞在了一起。 解奉脑子的转的很快,松开了手里的绳子,和狗一起扑了过去。 一个咬到了人,一个抢到了人,谁都有收获。 现在两群人都混在了一起,只能近战,解奉抱着白栀,在保镖的掩护下往外撤,他现在要马上将白栀送出去。 “拖住白栀,等支援。” 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子弹了,但是汪家人显然更拼命,一个又一个的人阻拦着解奉的脚步,等到了汪家的支援。 “掩护我。” 解奉现在根本不敢停下,白栀吃的那些药和流的那些血,正在反噬着她的身体。 “小姐,小姐醒醒,别睡了。” 太多年了,解奉太多年没有哭过了,现在却在止不住的哭泣,白栀就在他的怀里,一直在吐血。 解雨臣和支援的汪家人在山下就打了起来,解雨臣身边的人少,但是架不住真的顶,硬是打的有来有回的。 司机和后上来的保镖听见了后面的那次打斗声,对视一眼。 “快,现在下山,护好黑爷。” 黑瞎子身边的保镖没有消耗太多的体力,很快就到了白栀出事的地方。 司机背起黑瞎子,一边跑一边说“两个人跟我走,剩下的留在这。” 有两个保镖的还有子弹,一路护着黑瞎子追上了白栀。 “栀子!瞎子!” 解雨臣拿着刀一路杀到了白栀的身边,跟两个保镖一起护着他俩上车。 一把关上车门,“你们先走。” 看着车子启动,汪家剩余的人也开始上车了。 解雨臣没有让他们追上去,而是开车撞了上去,砰的一声,一辆车子被夹在了两辆车子中间。 “保护花儿爷。” 喉管划破喷溅出来的鲜血顺着解雨臣的脸划了下来,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血人。 “留下两个活得,剩下的都宰了。” 说完就冲进了人堆里开始了新一轮的厮杀,上山的解家人很快就下来了,将山下的人压制的死死的。 解云坐进驾驶室,等着解雨臣坐好,就驾着车冲了出去。 嘟嘟嘟—— “小姐在郊外的医院。” “让张日山收拾山上的残局。” “是。” 解雨臣握着手机,看着转瞬即逝的事物,冷声道“京郊医院。” 解绮在挂断电话之后,立刻拨通了张日山的电话:“张会长,小姐遇袭,麻烦处理一下京外山上的事。” 张日山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无语极了。 \"自己什么都没有问呢,电话就挂断了,还有,我不是你们解家的下属。\" 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打了属下的电话,让他去处理残局。 听奴听见这事,赶紧告诉了尹南风。 “小姐,解小姐出事了。” 尹南风打通了霍秀秀的电话,赶紧说“白栀出事了,应该是从你家出去之后出的事情。” 霍秀秀这些年被尹南风和解雨臣联手调教,可不是原着里那个聪明又天真的秀秀,而是心狠手辣的见了血的下一任继承人。 看了一圈眼前站着的人,秀秀垂眸,拿起桌子上的刀,看着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知道了。” 挂断电话,拿出解雨臣和她反复验证过的名单,开始清理门户了。 出门就出事,她一点动静没有听到,要说家里没人断消息,谁信的。 医院里,解奉和司机一人一个,从门口就开始喊“快,医生,小姐和黑爷出事。” 护士赶紧推来救护床,让解奉把白栀放下。 站在抢救室外,看着一路的血,解奉崩溃的捂着头,痛哭不已。 解雨臣连问都没问,顺着血迹,一路跑到抢救室门口,在椅子上呆呆地坐着,好几次开口,都没有声音出来。 将脸上干掉的血渍搓掉,机械的转头问解奉:“瞎子怎么样了。” 第3章 报复开始 尹南风坐在张日山的书房里一言不发,缓了一会儿,平静了下来。 “备车,去解家。老张没人照顾不行。” 棍奴开着车,一直到解家门口,看着尹南风进去才走。 管家看见尹南风赶紧迎了上来,“尹老板,家主小姐黑爷都在医院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解言。” “知道了,我是来看着老张的,解雨臣那有什么消息记得和我说。” 张起灵的房间就在眼前了,管家站在拐角处不再前进,微微低头,“知道了。” 叩叩叩—— 正在看相册的张起灵翻过一页,平静的说“进。” “老张,这两天我在家和你一起住,现在出去不安全,我们就不出门了。” 尹南风看着张起灵,心里不止一次的咒骂着那些追求长生的傻b。 张起灵抬头看了一眼苦笑的尹南风,将相册翻到了最前面,指着上面穿着民族服饰的尹南风,“尹南风。” “对,尹南风。” 从00年开始,张起灵的记忆就在慢慢消失,直到01年的时候完全消失,现在的他们,在张起灵的眼里只是一群相处了2年的朋友。 将手帕递给尹南风擦眼泪,张起灵又指着画册上的白栀问“白栀呢,今天她没来看我,是出事了吗。” 尹南风笑了笑,把解言送来的糕点推到张起灵面前。 “嗯,所以这几天我陪着你,咱俩就在家里安安心心的等着,等着他们回家。” 解言站在门外,看着院子里的东西,沉默不语,面无表情。 司机看着医生检查完黑瞎子的身体,拿着烟的手轻轻颤抖,低声问道“黑爷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松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他没事,只是脱力晕了过去,等醒了就好了。” 司机也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俩个老板一个都保不住了。 “让人通知老板一声,就说黑爷着这有司机看着没事。” “行,有事直接叫护士,他们会找我的。” 医生走出去,让身边的护士去告诉解雨臣,护士很快就去了。 他们就是打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老板是谁。 听着护士的话,解雨臣心里轻松了一点,让她回去工作, 秀秀肯定要清理霍家的,新月饭店有张日山坐镇,尹南风一定会去解家照顾张起灵的。 掏出手机打给秀秀和尹南风,听着尹南风说家里张起灵一切都好时,解雨臣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现在就只有白栀情况凶险了。 “瞎子没事,醒了就可以回家了。” 尹南风看着给小猫穿衣服的张起灵,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 “你在医院好好看着就行,我已经让解玲把你们的衣物还有饭菜送过去了,有事再说。” “嗯。” 张起灵抱着小猫,给它戴上小项链,看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尹南风,将漂亮的小三花塞到她的怀里。 “困不困,困了就去后院的那间屋子睡觉,那有树有水的,睡着凉快。” 尹南风抱着白栀最喜欢的小三花,对着张起灵笑得温暖,一点都看不出刚才她连白栀的情况都不敢问的胆怯。 张起灵摇了摇头,抱着另一只胖橘在那玩,也没有问白栀的情况。 “小花哥哥,人已经处理完了。他们早就知道了黑瞎子会来的事,还知道井下的东西,本来是打算趁着瞎子出事照顾不到白栀姐姐,在他们回家的途中将人拦下掳走的。 但是,没想到白栀姐姐会往外走,没有跟他们打。” 秀秀冷眼看着脚下鲜血淋淋的人,语气平和的说“这次追白栀姐姐的人是现调的人,他们只负责阻断信息,给那些人争取时间。” “知道了,瞎子没事,正在昏睡,南风在家照顾老张,你好好待在家里,注意安全。” 踩住那个人的嘴,将手里的刀子甩在她的身上,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了小花哥哥。” 没有消息,那就是不好,秀秀没有再去想什么,蹲下身子,将她身上的刀取了下来,轻轻划过,看着从喉咙喷溅出来的血,才舒心了一点。 现在,解家医院、解家、霍家、新月饭店都陷入了沉默,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 只是解家和医院是真的沉默,霍家和新月饭店,则是暗夜掩盖下的死寂。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将每个人的脸都照的阴暗无比。 霍仙姑喝着茶坐在主位上,听着下面的人叽叽喳喳的说着霍秀秀的所作所为。 放下茶杯,扫了一圈,众人的声音止住,霍仙姑才笑了出来。 “梅姐,去把秀秀找过来,就说她的长辈们找她有事。” 一旁装扮干练,表情严肃的女人应了一声,还没有动,霍秀秀就从门外拿着刀进来了。 “各位长辈好,这么热闹啊,我只是听说有人找我,还真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多人找我。” 旗袍在霍秀秀的走动间摇摆,明明那么好看,却被她手上流淌着红色的匕首压下了那一份魅惑。 坐到另一个主位上,将匕首放进茶杯里,用盖子支撑着茶杯,做完之后转头看向下面坐着的人,笑的灵动。 “听说你们找我是因为今天我处理的那些人,那我也不多废话,人就是我处理的,这几天我还会接着处理。”将匕首拿出来,借着微光看了看,又放回去好好的涮了涮。 “现在,我只问一件事。谁要保下那些被我抓到的人。” 能在霍家有名有姓还有点实力的人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因为有疑的人去触霉头呢。 她们,是来看看能不能动摇霍秀秀的位置的。 “我们对那些人没有异议,但是,今天你为了两个外人,什么都不说就从我们的手下抓人,你确定有朝一日,你能在霍家和解家人之中选择霍家吗?” 一个穿着紫色旗袍的中年女人端坐在左边一个位置上,淡淡的开口,直接挑明了来意。 剩下人也纷纷开口,明示暗示的指责霍秀秀,说她对霍家有没有对解家上心。 霍仙姑看着霍秀秀的姿态神情,想着那个在医院生死不明的白栀。 明明是解雨臣和尹南风教出来的孩子,却学了白栀的外在。 将茶杯盖好,等着霍秀秀说话。 啪啪啪—— 霍秀秀的鼓掌打断了她们的声讨,看着她们的目光集中到自己的身上,秀秀也没让她们等着,笑盈盈的直接开口。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是我只能说,想想吧。 我不可能因为你们的指责去疏远白栀姐姐和小花哥哥,他们两个之所以让你们那么忌惮,不就是因为你们看好的晚辈的助力比不过他们嘛。 再说了,你们和我的关系很好吗?我要在你们和他们俩之间选择,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至于你们说的那些我继承霍家之后会不会让霍家落到解家的手里,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不会。 确实没有人嫌弃自己的钱多,但是我那两个解家的哥哥姐姐嫌弃你们的脑子蠢,不想给自己找拖累,所以把心放到肚子里。 我继承霍家之后,跟着解家的动作,怎么都比你们算来算去赚的多,今天回去以后,认命的就一天三柱香的保佑他俩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不认命的,去找新的支持者吧,毕竟人脉也是实力的一种,我期待你们的人脉,超过解家。” 撕破脸就是这样,但是霍秀秀真的不怕她们。 她坐稳位置靠的是身后支持她的解家和说着不管九门事的新月饭店,然后才是霍仙姑给她安排的手下和霍仙姑的疼爱。 多好的优势,怎么可能怕她们呢。 坐着的人都沉默不语,秀秀却没有收手,将那碗洗匕首的茶杯递给身边的人。 “去,让我们的霍三小姐喝下去。” 站着的黑衣少女被霍秀秀的举动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可还是被灌了进去。 坐在她前面的人刚想发脾气,霍秀秀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凉薄的笑着。 “你该庆幸南风姐姐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然就你侄女阻断消息还通风报信的行为,南风姐姐会第一时间带着张日山杀上门给白栀姐姐报仇。” 匕首挺锋利的,把那个女人的脖子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口子,血顺着流下,濡湿了胸前的衣服。 “想通过杀害白栀姐姐将我和解家分开,然后自己顶替我,家里没称吗,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什么分量,全家的命也比不上我白栀姐姐的两根头发。” 语气越发狠厉,看向地上还在呕吐的那人眼里全是戏谑,“她的葬礼我就不参与了,记得坟墓修好一点,什么大理石汉白玉不要吝啬,可千万不能杂草丛生。 毕竟,春风吹又生。” 放下匕首,手掐上伤口,感觉到温润的潮湿,直起身,扫过众人,看着她们一个个的低头,嘴角上扬的弧度和眼底的恨意成正比。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你们都明白吧。” 第4章 我解家 解玲带给他们的东西终究只有黑瞎子用上了。 因为只有他没有意识,被强制性的换了衣服,剩下的饭,一人吃了两口吧。 解铃也没有劝,带着饭走了,衣服全部都放在了黑瞎子的床头。 “黑爷,你醒啦,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饿不饿。” 司机手里的烟都被他攥得不成样子了,看见黑瞎子坐起来,嘴就不停,一直等不到黑瞎子说话,赶紧跑到外面。 “医生,出事了,黑爷没反应。” 一句话,值班的护士医生全部冲了出来,闯进了屋子里,将黑瞎子围得严严实实。 医生喘着粗气,表面镇定内心惶恐。 刚来的时候就是没有事情啊,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呢?这可是老板之一,真出了事,今天医院的停尸房就有他一席之地了。 “让开,我看一下。” 刚想伸手,就被黑瞎子躲了过去。 “小小姐呢。” 黑瞎子拨开围着的人,光着脚就往外跑,司机拿着鞋在后面追。 “下面,黑爷,鞋。” 看着跑掉的黑瞎子,医生护士都松了一口气。 钱不是好挣的,今天的小命保住了。 看着坐在椅子上脏兮兮的解雨臣,再看看坐在地上呆滞的解奉,黑瞎子猛地停住了脚步。 “黑爷,鞋。” 司机也紧跟着停下,拿着鞋,默不作声。 解雨臣呆愣了好久才转头看向黑瞎子,好半天眼神才重新聚焦。 “瞎子。” 慢慢走过去,坐到解雨臣的身边,黑瞎子没有说话。 接过司机手里的鞋,放到黑瞎子脚边,平静的说“穿上吧,要不然栀子会担心的。” “嗯。” 黑瞎子顺从的穿上鞋,坐在椅子上发呆。 刚醒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他的眼睛虽然在有光的地方看的还是不清楚,但是却不会被光灼的刺眼睛的感觉了。 就好像只是普通的近视一样。 脖子上的重量在白栀的血接触到他的时候就开始消失了,只是那时候眼睛开始疼,他才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 现在,眼睛变好了,或者说眼睛的状态被定格了,身上却没有那个重量了。 从白天到黑夜,这都多少个小时了。 从白栀放血到遇袭到被救,最后到抢救,那么长的时间,还没出来。 黑瞎子不敢想,因为只要想一下心就会疼一分。 墨镜下的眼睛呆滞,不知道他在看向何方。 深夜的霍家都平静了,新月饭店和穹祺却刚刚拉开平静的帷幕。 张日山坐在桌子上,不停的摩挲着手上的二响环,最后起身给张启山上了三炷香。 “动手吧。” 棍奴守着新月饭店,听奴在各个方位站着,听着周围的动静。 像是没有看到眼前穹祺的人,只是守着新月饭店。 他们的老板尹南风只说了守家,不许让人把一只苍蝇放进来。 看着一张又一张被确定处理的人的照片被放到桌子上,直到月亮渐渐消失,手下才传来消息。 “老板,全部处理完了。” 张日山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沉沉的应了一声。 “嗯,休息去吧。” 医院的医生根本不敢和门口的两位大神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救命。 说了有什么用,不还是保命嘛,有哪个和他们交流的时间,不如看看用什么药。 医生脚步虚浮的出来了,对着解雨臣和黑瞎子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带着胜利的喜悦。 “失血过多和内脏受损,只要接下来她的病情稳定住,那就可以出监护室了。” 说到这,医生犹豫的看了两人一眼,真切的感觉到两人的关心,嘴唇几次张合。 黑瞎子和解雨臣都不是笨的,明白这是有一些严重的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只管说,里面的人对我们很重要。” 解雨臣的话宛如给了医生一颗定心丸,让医生放下了顾虑。 “我们在她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个布袋子和几个小瓶子,同事确认过了,这些药才是让她脏器受损的根本原因。” “所以,除去脏器受损,她最严重的应该是失血过多。” 看着黑瞎子摇摇欲坠的样子,解雨臣赶紧扶住他,紧张的说“怎么回事,瞎子。” 司机眼疾手快,敲晕了黑瞎子,招呼着解奉将人抬到病房去,顺便看好黑瞎子。 解雨臣看着司机,等着他的回答。 看着被推出来的白栀,司机没有说话,而是等到解雨臣看着白栀进了监护室,才在外面靠着墙,讲起他不了解的事情。 看着一地的烟头,护士敢怒不敢言,倒是医生过来说了两句。 “不要随意吸烟,会给病人带来不好的影响。” 解雨臣点了点头,将烟装了起来,等着医生走了之后,才开口。 “所以瞎子身上的血是栀子抹得,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司机看了一眼里面的躺着的白栀,思索了片刻。 “药是早有准备的,但是小姐好像只是准备了补血药,剩下的药是小姐下车前临时抓的,那些是车里常备的,小姐应该是知道她会失血过多。” 熬夜和各种情绪让解雨臣的脑子疼的要死,可是它还在不由自主的运转。 \"栀子知道瞎子会发生什么事,并且这件事对瞎子有一些好处,只是她要付出一些代价,最大的代价就是失血过多,结果汪家半路杀了出来,让栀子不得不吃下那些药,拼一把,最后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转身看着白栀安静的躺在那,解雨臣就觉得汪家真的该死。 将兜里的烟捏碎,咽下汪家给的气。 “看好栀子,我去换个衣服,一会儿回来。” 向着黑瞎子病房走去,看了一眼直挺挺躺着的黑瞎子,没有说话,去了洗漱间换衣服。 拖过一张椅子,坐下,“解奉,去门口看着。” 等到病房的门关上,解雨臣将腰间的匕首塞到黑瞎子的手里,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 “按照栀子的计划,应该是从你出霍家起就动手,她身上的补血药可以支撑她回家,但是汪家半路跑了出来,她的计划又不能中断,又要保证你的安全,所以才吃了那些药,错的不是你。” 转头看向解雨臣,黑瞎子突然露出了一个疯子般的笑。 明明是露出牙齿的灿烂的笑,但是只要不瞎,就不会认为他现在开心。 “你想干什么。” 解雨臣笑得眉眼弯弯的,看起来春风拂面的。 “我要你去陈皮那里,猎杀汪家人。我要让你把汪家的图腾取下来,收好,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份大礼送出去。” “好。” 黑瞎子将解雨臣的蝴蝶刀别在自己的腰后,出门去看白栀。 他还要和白栀说再见。 解雨臣和解奉跟在后面,看着他拿着匕首将手指划破,在玻璃上画了一副墨镜和一朵栀子花,然后敲了敲玻璃。 那么温柔。 “小小姐,瞎子我出去干活了,等我回来,给你带你喜欢的漂亮衣服,记得想瞎子。“ 看着黑瞎子转身离去,解雨臣说了最后的话。 “放弃广西的所有据点,调出所有人,跟在你的身边,房子而已,可以推了重建,你要是出事,白栀醒了也要再出事。” 黑瞎子没有回答,慢慢远去。 没有坐飞机,而是开着车,先去找了老道士。 “不看,直接走,找我没用。” 老道士坐在栏杆上,咬着苹果,对着台阶上的黑瞎子直截了当的说道。 “现在那个东西是不是在我家小小姐的身上。” 老道士将苹果核扔到树下,无奈道“你心里明明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一遍呢。” 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扔到老道士的身上,转身走了。 这次他坐的是飞机了,他再不见血,他就要疯了。 陈皮看着黑瞎子身后浩浩荡荡的人,好奇的问“你这是要夺权?” 无视陈家伙计的阻拦,坐到了另一个主坐上,一只手把玩着茶杯,吊儿郎当的说“四爷,改下合作内容。” “说。” 还不如夺权呢,至少有点意思。 陈皮看着杯子里的茶,觉得这日子越来越没意思了。 “我解家要在这开始猎杀汪家人,你行个方便,一个人还是原来的价格,不会少了你的。” 停下手里的动作,用余光瞟了黑瞎子一眼,想了想同意了。 “可以。” 既然谈妥了,黑瞎子也不在这待着了,带着人出去抓汪家人。 当然不是黑瞎子找,而是吴家养的狗找。 人多力量大,黑瞎子看着空地上断腿缺腿的人,他就由衷的感到身心舒畅。 将蝴蝶刀打开,蹲下,银色的吊坠在他的胸前晃来晃去。 第5章 还不如不醒 皮衣,狼尾,墨镜。 右脚后撤下蹲的时候帅呆了。 “好久不见啊各位,今天我把你们抓来应该或多或少的都听见点风声了吧,那我们就不要废话了,直接进入正题。” 脸上的笑那么的荡漾,要是没有把刀身放到汪家人的脸上,汪家人看见这个笑也会觉得心里痒痒的。 感觉到刀下的人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黑瞎子脸上的笑更大了。 使劲按在他的脸上,然后快速的划过,任由血渍溅到自己的脸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架锅,烧水,这图腾多好的寓意啊,只是可惜长错了地方,今天咱们就给它挪挪位置。” 被树木遮挡住的阳光,灿烂的笑,闪着寒光的刀,染了血的脸,身后是燃烧的火堆,蒸腾着热气的锅,一地待宰羔羊的哀嚎。 现在的黑瞎子,才是那个南瞎。 几天过去了,白栀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可是医生根本不敢把她移出去。 病房的医生对视一眼,眼里的凝重都快化成实质了。 \"见鬼的,她怎么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现在别说问白栀的情况了,尹南风和霍秀秀连解雨臣的手机都打不通,要不是解玲每天都往医院跑,她们连解雨臣的现状都不知道。 “南风姐,你先回新月饭店吧,这有我呢。” 秀秀看着在院子里发呆的张起灵,觉得心酸极了。 白栀在的时候,张起灵从来不会这样孤单的发呆。 白栀会陪在他的身边,看着天上的云彩,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会让白栀笑倒在张起灵的身上,拉着张起灵,给他指出最有意思的云。 然后一群猫猫和他们一起仰头看着天空。 尹南风拿着一袋子厨师刚做好的鸡翅走过去,在张起灵的眼前晃了晃。 “给你,记得吃完了和秀秀说,我先回去处理点事情。” 张起灵接过袋子,看着尹南风笑眯眯的样子,乖巧的点了点头。 揉了一把张起灵的头发,“走了。” 霍秀秀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让人把猫咪抱过来。 嘴馋的胖橘蹲在张起灵的脚下,嗲嗲的叫着,希望张起灵能心软给它一口吃的。 风波不断说的就是现在的九门。 白栀还在昏迷当中,不知道那些爱她的人有多么的着急。 可是醒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比如现在。 叮叮叮—— “小花哥哥,出事了,老张不见了,定位也找不到。” “呕。” 白栀忍了又忍,也没憋住那口血。 哐当—— ”医生!” 解雨臣手里的饭都掉到了地上,踉踉跄跄的跑到床边,颤抖着手将白栀嘴边的鲜血擦去。 ”栀子,怎么样了,哪难受啊。” 眼眶红红的,他不明白,怎么他的爱人那么多灾多难的。 医生和护士被那一嗓子全喊了出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通过没有挂断的电话传进了霍秀秀的耳朵里。 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滑落,霍秀秀崩溃的喃喃自语道“怎么是白栀姐姐呢。” 尹南风听见霍秀秀的话,嘴唇抖动了几次都没有说出话来,只能伸手去给霍秀秀擦眼泪。 那么多天,好不容易醒了,怎么就偏偏赶在了这个节骨眼上呢,怎么就偏偏被她听见了呢。 白栀推开医生护士伸过来的手,摇摇晃晃的下床,捏着手机,坚定的说“秀秀不怕,等我回家。” 医生现在哪敢让她出院啊。 那血现在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外涌,别说出院了,就是这个普通病房都要重新转进重症监护室了。 解雨臣赶紧按住白栀,一个医生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冲着护士吼道“快。”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病房恢复了平静,白栀又被转了出去。 那部手机被遗忘在了病房,无人在意。 尹南风知道,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找张起灵,要不然白栀还得再接着吐血。 抱着秀秀,拍着她的后背,转头告诉解玲:“你们守家,备车,我们去新月饭店。” 解铃赶紧让人去备车,还多备了两辆,将尹南风围得严实。 张起灵失踪,白栀又是醒了又晕,尹南风和霍秀秀要是再出事,白栀就能直接当林黛玉了。 缠绵病榻一辈子。 刚搂着秀秀进入新月饭店,听奴就迎了上来。 “小姐,张会长已经去查张爷的踪迹了,说人脉方面他不及我们,让我们自己注意着点。” 尹南风点点头,面无表情的上了楼。 将霍秀秀安置在椅子里,自己则跑到书桌边打电话,联系那些人脉,让他们注意自家走失的老张行踪。 护士推着白栀从抢救室出来,把她送进了监护室,医生疲惫的跟在后面,看着自己的倒霉老板。 “解小姐目前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如果在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受到今天这样的刺激,那我希望你能做好她以后时常生病的心理准备。” 解雨臣忽然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医生都快服了这一家子,一个接着一个的进医院。 架着解雨臣,呼唤着护士。 “快来人啊,又晕一个。” 反正医院是他家的,医生索性直接将解雨臣也送进了监护室,让他俩作伴。 看着两个人躺的好好的,医生心累的走了,留下了盯人的护士。 解家正有条不紊的运行着,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是苦了解枬和解奉了。 黑眼圈一个比一个大。 那么多年了,张日山也跟着下属重新上了第一线,查看张起灵是怎么丢了的。 监控,走访,各个隐秘的地方,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张起灵的踪迹。 将眼镜摘下,有气无力的走进了新月饭店,直接坐到了门口的椅子上,靠着椅背休息。 听奴报告了张日山回来的消息,尹南风和霍秀秀连忙下楼,冲到他的面前。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尹南风给张日山倒了杯热茶放到了他的面前,殷切的询问关于张起灵的事情。 张日山也是累傻了,端起来就喝了一口。 “噗。” 尹南风也不在意他的邋遢,挥手让伙计打扫干净。 张日山的脾气也暴躁了不少,没好气冲着伙计说“上凉水啊,愣着干什么。” 一看张日山的反应,霍秀秀就知道没戏了。 要是有消息,他早就邀功了,怎么可能对着伙计发脾气。 三人就这样静静坐着,一直到霍秀秀的手机响起。 霍秀秀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是解雨臣的,赶紧接了起来。 “喂,小花哥哥,白栀姐姐怎么样了。” 白栀看了一眼旁边沉睡的解雨臣,缓了口气,慢慢地说“秀秀,我没事,花花晕了,你不用担心我们。” 就说了几句话,白栀就有点喘了,旁边的护士赶紧扶着她半躺着,时刻关注着白栀的身体状况。 “秀秀,你先和我说一下老张的事,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给我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老张。” 秀秀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看着两人没有反对的意思,咬咬牙,说了出来。 “前几天我去换南风姐,看着张起灵,本来好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白天,张起灵非要出去,我看他在家里那么长时间了,就带着他出门了。” 秀秀说着眼泪就又掉了下来,“我怕出事,专门带了好多人。张起灵突然看见了一间花店,说要去买花,我就带着他下去了,他挑花包花,我就付钱,就低头付钱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听着秀秀崩溃的哭声,白栀忍着心里的难受,轻声安慰她:“秀秀不哭,没事的,不怪你。” 氧气罩被白栀拿在手里,按着吸了两口,再次开口。 “有监控吗?问了附近的人了吗?定位的最后地点在哪。” 问完,白栀就再也坚持不住了,让护士给她带上了氧气罩,闭着眼睛,等着秀秀的消息。 张日山将手机拿到自己的面前,沉声说道“监控里,族长是自己走的,附近的人没有看到他,定位被他扔到了花店附近的一个胡同里。” 白栀的重点抓的还是很准的,摘掉氧气罩,急忙问“什么叫被他扔到胡同里。” 张日山握着茶杯,看着杯子因为承受不住力道,开裂流水,肯定的说“因为他是自己跑的。他躲开了所有的保镖,只在一两个监控里找到了他的身影,我模拟了一下他的路线,发现他在往京外赶,我也确实在京外发现了他的足迹,你送给他的小金鹿,掉到了树林里。” 白栀现在不止是头疼心脏疼了,她耳朵也挺疼的了。 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感觉全世界都在发出嗡鸣。 “白栀。” 第6章 话多 天籁之音。 那声连耳道都没走,就直接到了脑子里,让白栀停止了几近癫狂的动作。 连张日山那边也惊到了,转头看向尹南风,呆萌呆萌的。 伸出手指,不确定的指着手机,小声的说“族长?” 尹南风望向霍秀秀,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张起灵。\" 霍秀秀点头,也是一脸的茫然。 今早上不见的人,大半夜的出现在了白栀的病房里。 \"他怎么找到的,谁和他说的,他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啊,他图什么啊。\" 白栀停下了拍打的动作,从床的另一边爬了下去。 板着一张脸,伸手拽着张起灵,扯扯胳膊,掰掰手,将张起灵的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确认了完好无损,才张嘴将那口老血吐了出去。 哭的形象全无,一只手拉着张起灵,另一只手扬起来就打他。 “你个…你个破孩子,你干什么去了,啊,那外面那么吸引你吗,什么都不说你就走,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找你吗,我他妈的都要被你吓死了。” 看着吐了血就开始打他的白栀,张起灵一句话都不敢说,他怕白栀再吐血。 解雨臣被白栀吵醒了,醒的时候还蒙蒙的,坐在床上,想着自己幻听了。 他媳妇才醒,刚吐了血,怎么可能比他醒的早。 眼看着白栀没了力气,解雨臣还傻坐着不动,张起灵也是无语了。 当然,更无语的是护士。 白栀伤的挺重的,还昏迷了那么久,醒了又受了刺激被抢救。 结果,人醒的比解雨臣还早。 早就算了,醒了就开始各种打电话,报平安,处理各种事情,还要强撑着管失踪人口的事,现在还能下床打人。 她真的第一次那么佩服这么一个人。 就这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该她是老板。 “白栀。” 直到张起灵的声音响起,解雨臣才反应过来,他媳妇好像真的醒了。 翻身太快差点跌下床,跑到白栀身边,将人抱在怀里,哽咽的说“太好了,你没事了。” 白栀被解雨臣抱在怀里,烦的不行。 她现在只想收拾眼前的熊孩子,不想谈恋爱。 抓着张起灵的那只手一直不放,可是看着解雨臣这个样子也不能刺激到他。 无奈的伸手拍了拍解雨臣背,安慰道“好啦,我不是没事了吗,不要难过了。” 感觉到背上软绵绵的力道,解雨臣赶紧放开她,抱着她就要往病床走去,只是,张起灵给他带来了一点小麻烦。 “栀子,松手,你现在这个情况下不能这么激动,护士和医生都来了,先让他们给你看看,一会儿我们再管老张的事。” 白栀看着解雨臣,眨了眨眼,觉得他说的很对,于是果断拒绝了解雨臣,转身投入了张起灵的怀抱。 两只手扒在张起灵的身上,抬起一条腿,理直气壮的说“愣着干嘛呀,抱我,上床。我跟你说,你把我弄成这样,你就别想着跑了,你跑不掉的。” 张起灵看着鲜活的白栀,顺从的抱起了她,将白栀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老实的坐到椅子上,任由白栀拉着他。 一群医生围着白栀,仔细地检查过后,最后笑着给白栀报喜。 “不错,今天再观察一晚,没有事情的话,明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张起灵听见这话开心极了,脸上的浅笑足以迷晕众人,解雨臣站在张起灵身后,听完也是踏实了。 事情没有了,医生护士也都走了,将空间留给三人。 “说说吧,你怎么突然就跑掉了,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啊,还是在家里待不住了,就是想出来跑着玩。” 白栀靠着枕头,拉着张起灵的手,细细的询问着。 解雨臣也坐在床边上,严肃的看着张起灵。 “想见你,看到花想买给你,结果看见周围有人在监视我,我就去追他了。” 白栀听着张起灵的话,核对着今天打电话了解的情况。 丫鬟下人在晚上,不能在没有主人允许的情况下进张起灵休息的院子,保镖巡视的很严。 白天就更不用说了,南风和秀秀寸步不离的看着张起灵,连去厕所都在外面守着,羞得张起灵都是回卧室解决问题。 所以有问题也不可能是解家的事。 白栀看着张起灵,心疼的要命,眼眶红红的,笑的温柔。 “你看见有人监视你们,怕他会对秀秀下手,所以就跑了,对吗?” “嗯。” 张起灵喜欢这种感觉,他做的每一件事,在爱他的人眼里,都是最棒的。 “那你身上的定位怎么丢了,还有你身上的小金鹿,我记得解奉说过,你不知道我的地址的,没有人告诉你。” 张起灵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眉尾都下垂了,委屈道“他说他知道你受伤的内幕,现在你没醒,他们都不让我去看你,但是他说他可以带我来看你,只是要把定位扔掉。” “所以你就把定位扔?。” 解雨臣听着张起灵的话,又一次感叹孩子难养。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孩子呢,别人说扔他就扔。 又着急的说“你知道他的明确底细吗?你就把定位扔了。” 张起灵也知道,自己今天的事莽撞了,所以为了白栀不担心,张起灵做出了回应。 “打过,和我一样,所以才扔的定位。” 张家人。 白栀才想起来那些在香港的张家人。 张海客的那边不干净,但是白栀还没那么的担心。 反正就见那么几面,有汪家人也不怕,实在不行都宰了。 想通了,白栀也也不揪着这个不放,而是问起来小金鹿的事情。 “那小金鹿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和他起冲突了。” 看着白栀担忧的眼神,张起灵快速回应。 “对,有另一批人追我,不小心就弄丢了。” “好啦,不难过了,张日山捡到了,明天我就让他送过来,你和花花先去洗漱吧,一会儿睡觉了。” 解雨臣多聪明的一个脑瓜子啊,张起灵说着,他就开始判断每一句话的真假了。 想白栀,想找白栀是真,但是监视和遇袭和张家人,可能就没那么真了。 而且,张起灵什么时候说话那么啰嗦了。 带着张起灵去洗漱,让白栀有时间做她想做的事情。 白栀算着时间,拨通黑瞎子的电话。 “怎么了小小姐,又有什么事想要瞎子办啊。” 白栀看着张起灵坐过的椅子,眯了眯眼睛,沉声道“瞎子,可以准备回家了,家里的小麒麟太不听话了。” 黑瞎子在被窝里打了个滚,好奇的问“因为他的离家出走?” “没有,他话太多了。” 张起灵,话多。 都是熟悉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意思。 “行,过几天就回去。” “好,注意安全。” 白栀挂断电话,心里想着回家的日子。 家里的小麒麟不听话,多半是别人怂恿的,装袋子里就老实了。 第7章 三人——行? 白栀打完电话,静静的坐着,看着身上的病号服,思绪万千。 张起灵说的话,除了那句想她和怕秀秀出事,没一句是可信的。 或者说,因为张日山的那句“在京外发现了张起灵的足迹和小金鹿”开始,白栀就不信张起灵的话了。 张起灵的足迹是那么好发现的吗?他身上的东西是那么容易丢的吗? 搞笑。 张起灵在解家待了那么多年了,现在她出事了张家跑过来找张起灵,呵,她疯了才会信。 张家可不会怕她一个解家的小姐,要找早找了,所以,从一开始就是骗她的。 “栀子,来,先擦一擦,一会儿睡觉了。” 张起灵推开门,让解雨臣端着水盆进来,站在一边看着白栀。 “还好医院是咱家的,今天咱们就在这睡了,等明天换了普通病房就自在了。” 白栀任由解雨臣拿着毛巾擦来擦去的,手也不客气的伸了出来,只是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张起灵。 “嗯。” 张起灵知道白栀不放心自己,所以特别老实。 这后半夜啊,终于是能睡个好觉了。 ps:不包括张起灵。 一次不告而别,换来了一辈子的不信任。 两只手,没有一只手是在自己的床上的。 左手在白栀的手里,右手在解雨臣的手里,虽然解雨臣和张起灵都不太乐意,但是白栀不听。 张起灵看着房顶,想不明白自己现在算是什么。 三张床,还隔着空,是怎么睡出了一张床的感觉呢。 他现在真的好想动一动啊,但是只能想一想,一动白栀就醒了。 要是白栀休息不好,那就和自己回来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伸手动了动,解雨臣没有松手,耳边传来幽幽的声音。 “别想了,一直到回家,你的待遇就是这样了,忍着吧。” 张起灵委屈,但是不敢说,毕竟是他干出来的事引发的这种后果。 眼神幽怨的看向解雨臣,解雨臣不理,闭上眼睛睡觉。 可能是因为睡得太晚和潜意识相信这里是安全的原因吧,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是醒了的。 张日山透过窗户,看里面三人的奇异姿势,默默站到了一边。 他老了,他不懂。 尹南风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你有毛病吧,怎么不进去。” 走到门前,探头看了一眼,也默默的走到一边站着。 就这个姿势,说他们仨没点什么都不信。 霍秀秀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不明白人就在眼前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进去。 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还是长了一个心眼的,也趴到窗户跟前看了看,然后一脸无语的站到了另一边。 医生看着三人怀疑人生的表情,没有多想,推门而入,又立刻退出。 站在三人旁边,平静又小声的说了一句“打扰了。” 其实心里翻江倒海的。 \"妈妈,不用做我的饭了,我回不去了。呜~我会被老板搞死的,贵圈太乱了。\" 其实按照昨天晚上睡觉时的那个场景是没有问题的,顶多就是别扭了点,只是,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在手牵手一个多小时之后,解雨臣突然从睡梦里清醒了过来。 “睡了没?” 张起灵转头看向解雨臣,缓缓吐出两个字:“没有。” 两个人,没有一个人的胳膊是不麻的。 解雨臣叹了一口气,坐起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左胳膊。 “你还跑吗?” “不跑了。” 张起灵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他再也不乱跑了。 两个胳膊,没有一只是他自己的了,全麻了。 “你要不松手吧,我不跑。” 张起灵实在是憋不住了,两只胳膊总要留下一只完好无损的吧。 解雨臣看了一眼现在老实的张起灵,又看了一眼一直都很老实的白栀,选择了听白栀的。 “别想了,睡觉吧,总是要适应的。” 看着忽然之间摆烂躺下的解雨臣,张起灵又一次认命了。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解雨臣在半个小时之后,又坐了起来。 那一刻,张起灵的眼睛亮的不行。 “你要干什么。” 解雨臣转身看着张起灵的期待的表情,毫不犹豫地说“这样不行,你罪不至残。” “所以。” “所以我们换一个方式。” 看着解雨臣坚定眼神,张起灵又一次觉得他是自己心里的神明。 太伟大了,简直就是闪闪发光。 努力的调动没有麻痹的肩肘,试图和解雨臣的手分开。 解雨臣不解的问“你在干什么。” 高兴太早了,神明塌房了。 张起灵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连平静的语调都维持不住了,说出来的话都是气音。 “换方式。” “你想什么呢。”解雨臣没好气的撇了撇嘴,“换方式,不代表我就要放手,栀子知道会担心的。” 一个白眼送给张起灵,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解雨臣下床,从张起灵的身上翻了过去,最后来到了白栀的身后躺下。 张起灵没有办法的随着解雨臣的动作转身,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好不甜蜜,自己的手则被两人握的牢牢地。 “你说的,罪不至残。” 抱到媳妇的解雨臣心情好的不得了,哪还管的上张起灵啊。 “对呀,这样的话你就只麻最下面的胳膊了,上面的胳膊是好的,睡觉吧,再不睡就天亮了。” 张起灵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一种将早上的自己打晕放倒在家的冲动。 回家之前,就这个姿势,至少半个月啊,他真的会残废的。 心累让张起灵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张起灵明白了报应不爽的真实含义。 白栀睡着睡着就觉得自己有点喘不上来气,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身上怎么有个胳膊啊。 解雨臣感觉到白栀的动作,挣扎着坐了起来,用另只手拍着白栀,关切地问“栀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 “你的胳膊压着我,我难受,喘不上气来。” 白栀打了一个哈欠,将自己的脚伸出床,让它在空中自由的荡着,感受自由。 “花花,你怎么来这了。” 解雨臣垂着头,将白栀的腿放回被子里,困倦的说“那个姿势老张翻不了身,不舒服,我就想着咱俩一边,他能舒服点。” “那你要不去老张床上吧,他能翻身,我也能喘气。” “噗。” 白栀转身看向张起灵,发现他正在睡觉,就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又转头看向解雨臣。 “怎么样,你睡我和老张中间,大家都能轻松点。” 解雨臣看着白栀的真挚的眼神,用余光瞥向了眼睛发光幸灾乐祸的张起灵,微笑着同意了。 “好,你睡吧,我和老张睡。” 将白栀哄睡着之后,解雨臣拉着张起灵的手,睡在了两人的中间。 因为两只手都在一边了,所以张起灵只能侧着身子睡觉,看着仰躺的解雨臣,张起灵终于明白了那个微妙笑容的含义。 果然是,报应不爽。 就这样,门口的医生不停地做着心理建设,迟迟没有进去。 旁边的三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的场景。 “呦,这是在列队迎接我呢?” 轻佻又熟悉的声音传来,黑瞎子抱着一束花喜气洋洋的走了过来。 没有人应,黑瞎子也不在意,伸手推开了门,迈了进去。 昨天白栀给他打了两个电话说事情,就说明了白栀没有什么危险了,那就是说可以看人了。 看着病房里奇奇怪怪的睡觉分配方式,明白了几人不进来的原因。 不过他是谁啊。 伸手把张起灵的手拍掉,坐在床边上小心的揉着白栀的胳膊。 白栀迷茫的醒了过来,看见眼前的人,马上就爬了起来,抱住了他,声音里的惊喜毫不掩饰。 “瞎子。” 第8章 傻孩子 张起灵看着被拍红了的手背,坐了起来,两条胳膊垂在身侧,好像两根面条一样。 那么大的动静,解雨臣睡得再死也醒了。 翻身下床,在白栀的脸上亲了一口。 “早,栀子。” 两年都过去了,白栀还是不太习惯在人前那么亲密,但还是红着脸在解雨臣的脸上亲了回去。 “早。” 解雨臣得到了早安吻就去洗漱了,临走也不忘记带着张起灵。 “走了老张,洗漱去了。”然后在路过尹南风三人时,还自然的开口要饭,“尹老板,你可怜的朋友们还没吃呢,记得让人送点饭来,清淡点。” 尹南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知道了,不会饿到你们的。”只是在心里嘀咕着,解雨臣脸皮越来越厚了,也不知道朋友处久了是不是都这样。 白栀靠着枕头看着黑瞎子,手拉着他不放,黑瞎子也不在意,还伸手摸了摸白栀的小脑袋。 “哎呦喂,我的小小姐啊,你可算是睡醒了。” “醒了醒了,我好想你啊。” “你都不知道,我醒了的时候找不到你,差点没吓死我,好不容易知道你的下落了,老张又跑了。” 黑瞎子只知道昨天白栀醒了的事,还是白栀醒了之后打电话告诉他的,至于张起灵的事,没人告诉他。 虽然黑瞎子很厉害,但是鞭长莫及啊,谁没事闲的找他啊。 再说了,黑瞎子去陈皮地盘干的什么事都知道,那么危险,没人想让他分心。 “是吗,那小小姐是不是又被哑巴气病了。” 黑瞎子把白栀从被子里拔出来,准备掂量一下白栀的重量。 他觉得白栀瘦了,瘦成了刚见她时的样子。 白栀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要干什么。 双手往黑瞎子的胳膊上一抱,双腿一缩,被黑瞎子像吊秤砣一样吊到了半空中。 “嗯…不算吧,我本来就病着啊,只能说是被气吐血了。” 胳膊上下抬了抬,黑瞎子不开心的摇摇头,“又瘦了,现在这个重量,估计就比咱俩刚见面的时候胖一点吧。” 将白栀放回到床上,拿被子盖好,枕头都放在床头让白栀靠着,自己也坐回到床边上。 把带来的花束放到白栀的怀里,开始讨伐张起灵。 “那也是被他气到了,等回去让老张三天两头的吃面,断他的零食供给,让他一天到晚的吃苦苦的药膳。” 白栀看着怀里漂亮的花,将花束调转方向,放到自己的脸旁,冲着黑瞎子,弯了眉眼,笑得灿烂。 “我们两个好看吗?” 紫色的马兰花瓣,长长的叶片,再配上参差错落的栀子花。 白栀喜欢这种搭配。 “好看,我家小小姐最好看了。” “哈哈哈哈,是吗。” 笑着笑着,白栀打了个哈欠,呆呆的眨眼,流下了一滴泪。 “我好像没睡够。” “等会儿,我让医生给你看看,没事咱就转普通病房,那环境好点,吃了饭再睡。” 门口站着的张日山等人白眼一个接着一个的。 他们四个站在这显眼吗?黑瞎子就不能提一嘴他们吗? 怎么的,他们四个是空气吗? 黑瞎子起身开门,正好看见四个人那难以形容的表情。 “几位这是,行为艺术?医生你还好吗?确定能给病人检查身体是吧。” 医生现在也不怕了,刚刚和身边的三人混熟了。 都是一起翻白眼吐槽的人,有什么可怕的,而且他仨可是解释了病房三人的关系的。 “失忆儿童”,刚刚走丢,“父母害怕”,日夜陪伴。 行了,他不用死了。 理了理衣服,温和的点了点头,“我先去看病人了。”然后走进病房,查看白栀的情况。 “尹老板,给家里打电话没,这可是一群没有吃饭的。” 尹南风推开门,无奈的回答他“解玲一会儿就送来,你家的病号餐可比我家做的好。” 霍秀秀抱了黑瞎子一下,现在自己的依靠全都回来了,“回来就好,这回可要好好养养了。” 拍了拍黑瞎子的后背,转身进了病房。 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见白栀姐姐了。 张日山站在门口,看向楼道的尽头,忧心忡忡的说“我对族长的了解没有你们了解的深,昨天我把事情的大概告诉了白栀,今天就看见了你,所以,另有隐情是吗。” 黑瞎子嗤笑道“张会长,你可算得上是戎马半生了,怎么胆子那么小了。心放到肚子里,跟着我家小小姐走,不会有事的。” 看着解雨臣和张起灵并肩走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了。 “走吧,给栀子搬家,解玲已经收拾好了。” 看着解雨臣和张起灵一身的水汽,黑瞎子挑了挑眉。 感情谁在解雨臣身边养久了都会变洁癖啊。 “行,搬家吧,小小姐没睡醒,再不吃饭就又要睡了。” 一群俊男靓女在病房里,等着医生的结论,各个都难掩激动。 张日山:一定要好啊,这个脑子我是一点都不想动了。生意上跟着解雨臣,九门的事听白栀的,我只要出力就行了,我真的只适合当个副官。 南风秀秀双手紧握,依偎在一起:一定要好啊,看解家不难,但是看张起灵是真的难,不是白栀很难看住他。而且没有白栀,日子都不甜了。 解家的几人倒是不紧张。 白栀在他们面前向来是难受就哭,有啥说啥,娇气的不行,现在这样指定没有事了。 医生看着站成一排的家属,再一次感叹白栀的好命。 有钱有颜有爱。 “可以转病房了,找这个情况下去,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让家里的大夫好好调理一下,不会落下病根的。” 说完就走了,不怕是不怕,但是老板还是值得敬畏的。 霍秀秀和尹南风听见医生说的话,冲到了白栀的身边。 “白栀。” “白栀姐姐。” 白栀握着两人的手,笑了笑,“好啦,我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不要担心难过了,多亏了你们看着老张,要不然早就被人拐跑了。” 说到张起灵,白栀扫了一眼现在老实的乖宝宝,转头摸了摸秀秀,安慰道“秀秀昨天吓坏了吧,不要怕,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很好了。” “白栀姐姐,吓死我了,我以为老张被我看丢了,你刚醒就听见这个消息,我听着电话里医生的声音,我好怕你出事啊。” 秀秀趴在白栀的身上就开始哭,声嘶力竭地样子,让众人把谴责的目光转向了张起灵。 \"看看你干的好事,哭一个吐血一个,担惊受怕一群人。\" 张起灵默默的低下头,全身上下都写着他有罪。 白栀温柔的给秀秀擦着眼泪,骄傲的拍了拍秀秀的背。 “不哭了,现在哭的哪还有霍家继承人的模样啊。” 霍秀秀的动作不小,白栀醒了之后,解茗就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一切。 好像昨天还要闹着要在桌子上玩的小娃娃,一夕之间就长大了。 轮椅被送了过来,解雨臣和黑瞎子一人一个,把霍秀秀和尹南风拉开,一个拿花一个抱人推轮椅。 “走喽,搬家搬家,吃饭睡觉,醒了再聊。” 黑瞎子拿着花,在前面开路,一群人往病房走。 解玲的效率很高,不止带了饭菜,衣物也带了,整个房间都被收拾成了酒店房间的样子。 饭菜摆了一桌子,满满当当的,足够这一群人吃饱了。 白栀先是去了洗漱间洗漱,出来的时候,粥都被凉好了,直接就可以开吃了。 “栀子,今天就先吃这些东西,等你好了再吃的饱饱的。” 解雨臣把白栀抱到床上半躺着,哄着她。 白栀看着一桌子的吃的,难过的转身背对着饭菜,手不停的揪着被子。 “知道了,你们好好休息吧,我要睡觉了。对了,张会长,那个小金鹿给老张吧,事情等我好了再聊。” 张起灵小心的把项链戴了回去,没有说话。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但是能少受罪就少受罪。这事最倒霉的指定不是他,他才不去引火烧身呢。 吃了早餐看了人,尹南风三人就走了,解玲也走了。 张起灵和黑瞎子一人一张病床,白栀和解雨臣一张。 剩下的日子,张起灵称之为地狱生活。 白天跟着解雨臣去公司,认真检讨自己的错误,并且写出来,解雨臣看过之后就开始抄写,一直抄到解雨臣下班。 晚上,没有一次是自己单独睡觉的,手永远在别人的手里。 饭也不能随便吃了,都是病号餐,药膳一道接着一道。 就这样恍恍惚惚的过了半个月,张起灵和白栀都胖了。 两个人在半个月里没有一次锻炼过,出了院之后,张起灵迎来了解脱。 有自己单独的睡觉空间,可以不用被带着上班,可以锻炼。 白栀也不管他,她正忙着准备礼物呢。 她的事和张起灵的事,白栀可不准备轻拿轻放。 竟然敢骗她家的傻孩子,真没品。 第9章 送礼 如果说以前的九门是风波不断,那现在的九门就是暗流涌动。 从黑瞎子背尸到张起灵“离奇”出走,最后到白栀清醒出院,所有的龃龉都被藏在了平静的水面之下。 白栀和解雨臣憋了近两个月的火气也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时机。 “小姐,吴家老爷子没了。” 解茗的事业心让她在九门织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这天南地北的,科技让情报传的更快了。 “什么时候没的。” 白栀现在被禁止参与锻炼吊嗓等一切耗费体力的活动,只能在躺椅里盖着毯子慢悠悠的摇晃着。 身边的解玲一眼不错的看着白栀,桌子上的食物也是应有尽有,惬意的白栀连眼睛都不睁。 “昨天晚上8点多。” 听见这个时间,白栀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正在吊嗓的解雨臣,没有说什么,而是问了另外一些事情。 “在花店递消息的人和引得咱家天真小少爷离家出走的人找到了吗?” “跑了一个,把小少爷的小金鹿骗走弄丢的人是吴家三爷,张会长反应的很快,追的急,吴家三爷当时就离开了。” 吊完嗓子的解雨臣擦了擦汗,走到白栀的身边,摸了摸白栀的脸,温柔的问“我的眼睛怎么了吗?” 白栀依恋的蹭了蹭解雨臣的手,“没有,只是想起来一句话。” “什么话。” “对视,是人类不带情欲的接吻。” “或许我们可以有一个带情欲的吻。” 解雨臣喜欢白栀突如其来的情话,也习惯了情话过后的得寸进尺。 头抵在白栀的脸侧,轻声喘息着,沙哑的声音响起。 “栀子乖,你和老张他们先去吃饭,我去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嗯。” 白栀看着解雨臣离开,又转头看向解茗,脸上和嘴唇红红的,但是语气和眼神却很平静。 “都准备好了吗?花花说了什么时候走吗?” 解茗看着接完吻就开始工作的的白栀,觉得自己的眼光真好。 事业脑,就是要找这样的老板。 “昨晚就准备好了,今天上午出发。” “行,你们好好守家吧,有人对解家动手就找张日山。” 看着解茗走了,黑瞎子来到了白栀的身边,将她从躺椅里抱出来。 “走喽,吃饭去,吃完咱们就要出气去了。” 张起灵跟在一旁,没有说话,但是脖子里的小金吊坠却被他藏进了衣服里。 不知道是不是更加变态了的原因,白栀从上了飞机之后,就特别的兴奋。 黑瞎子坐在窗户旁边看着窗外的云彩,红酒在杯子里流转,解雨臣拿着一本书,随意的勾勾画画,张起灵则窝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白栀不一样,她兴奋极了。 一会儿就从房间里拎着两件衣服跑了出来,举的高高的。 “这两件衣服,哪一件好看。” 三个人齐齐望去,仔细分辨着两件衣服细微的差别。 黑瞎子为难的说“小小姐,你是知道的,我白天看不清楚。” 白栀看了看黑瞎子,点了点头,将视线移到了张起灵的身上。 “换成蓝色的。” “蓝色,对呀,我是去葬礼,穿的太鲜艳不太好。” 白栀左右看了看两件衣服,又跑进了房间,去挑选衣服。 黑瞎子将头转向解雨臣,不解的问道“怎么小小姐的衣服多了那么多的汉服,你以前不是偏爱给她做蓬蓬裙吗?给她打扮得跟小公主似的。” 解雨臣拿着本子,继续勾勾画画,随意的说“你不觉得栀子穿汉服比穿现代服饰更美吗?就像那晚她穿着嫁衣的样子。” 对此,张起灵发表了不一样的看法,诚恳的说道“都好看。” 两个人都无语的转头不去看他。 自从“离家出走”之后,小少爷就无师自通了哄人技巧,那认真的平静的脸,配上不要钱的好话,硬是哄的白栀没舍得断他的零食。 白栀在房间里静静的听着,心里美滋滋的,等到张起灵说完,拿着两件蓝色的衣服跑出来,“这两件呢。” 谁都没有说话,都看向了张起灵,嘴甜嘛,那就多说点。 “这件,好看,配绿松石和白玉禁步。” 张起灵指向左手边的战国袍,半晌又吐出三个字“宿命感。” 看着剩下的两个人都点头,白栀又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屋子。 解雨臣把手里的服装册子扔到桌子上,十指交叉放到膝盖上,眼眸微沉。 “你什么时候有这审美了。” “对呀哑巴,你以前可不这样。” 黑瞎子仰头喝了最后一口酒,把杯子递给了身边的解玲。 “你的书,在我这。” 解雨臣赶紧打开抽屉,翻找了起来,将订好的画册数了一遍。 “那三本呢?” 张起灵从身后把画册拿了出来,递给了解雨臣。 “刚看完。” “哈哈哈哈哈,哑巴,你现在可以啊,这功课做的很足啊。” 张起灵平静又暗藏炫耀的说“我哄好了,很快。” 解玲在一旁暗暗发笑。 这哪是小少爷哄好的,根本就是小姐没有生小少爷的气。 “对,咱家的小少爷可厉害了,很快就把栀子哄好了。” 黑瞎子也在一旁附和着,让他家的小少爷继续骄傲下去。 下了飞机,白栀就开始拿着手机,接听一个又一个的电话了。 “小姐,李家和齐家的人准备对小少爷的产业动手,被霍小姐压了下去。尹老板说,您要是在杭州不方便,就直接给她打电话,她已经联系好了人,张会长没什么动作。” “行,知道了。” 白栀看着飞逝而过的树木,又给秀秀打了电话。 “秀秀,那些动手的人直接报给张日山,让他动手。” 秀秀不耐看着自家层出不穷的反骨仔,好声好语的回应着白栀。 “知道了,白栀姐姐注意安全,别自己上手,小花哥哥和瞎子都在呢,我明天上午就到了。” “好。” 拨通张日山的电话,秀秀让人把这些反骨仔放回去。 轻的断胳膊断腿,重的没了,放回去,看着家里人多。 “张会长,李家和齐家的人劳烦您亲自动手了。” 看着眼前笑的得意的尹南风,张日山抹了一把脸,“知道了。” 挂了电话,尹南风坐在桌子上,嘲笑张日山。 “怎么样,这事最后落你手里了吧。白栀留着你还债,就是为了让张起灵剩下的日子里衣食无忧无事烦恼的。” 说着,伸手拍了拍张日山的肩膀,“认清你的身份吧,给皇帝打工的大内总管。” 看着尹南风离开的背影,张日山也起身,去给自家不管事的“皇帝族长”平息“叛乱”,顺便再捞点好处给自家族长。 玛德,真是过的生不如死。 打一辈子工啊,老板什么都不用做,他哪是大内总管啊,大内总管皇帝发工资的,而他,没有,他的工资都还债了。 到了解家的庄园,白栀没有直接上门,而是让人好好的休息,等吃了晚饭再去。 看着暗下去的天色,白栀穿戴整齐,等在门口。 “栀子,我们走吧。” 现在的白栀在解家人眼里就好像是沟通天地的巫族圣女,只是到了吴家,白栀就变成了——杀戮的巫师。 管家看着径直走来的白栀,和身后杀气四溢的两尊大神,连忙跑进院子里。 至于阻拦。 先不说白栀带的人多又精,就是吴老狗在世时就说过,不要和解家的人起冲突。 就这样,白栀他们跟着管家,到了吴家的餐厅。 “呦,巧了,看看这一桌子的人,也省的我到处找。” 吴邪看着好像是来找茬的一群人,整个人都懵了。 端着碗拿着筷子站起来,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白栀。 “白栀。” 吴二白站起来,将吴邪护在身后,眼神凌厉的看向白栀。 “明天才是出殡的日子,你们来早了。” 白栀没有理他,而是绕到两人的身后看了一眼传闻中的吴家大嫂。 看起来就是大家闺秀的样子,让人感觉很舒服。 白栀礼貌的笑了笑,拉着吴妈妈的手 轻声细语的。 “我向来对女性更温柔一些,今天的事情,你和吴奶奶就不要参与了。” 将吴奶奶的手放到吴妈妈的手上,转头对着管家说“把两位夫人送回房间。” 看见吴二白点头,管家赶紧扶着老太太往后院走。 吴老太太一边走一边往后回头,白栀就那么温柔的看着她们,一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 见吴家唯二的两位女性离开,吴家兄弟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吴二白松了一口气,将自家傻侄子手里的碗筷放下,转身对着白栀。 还未说话,白栀就突然发难,伸腿踹向了吴二白,将人按倒在了桌子上。 拿起一旁的茶杯,冲着额头猛的砸了下去。 微笑着的说道“你们能记得我家小少爷,我很开心,但是你们找我家小少爷的方式,我就没有那么喜欢了。” 第10章 大礼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甚至连最疯的黑瞎子都没有想到白栀会突然拿吴二白下手。 吴三省只是听说过白栀的放肆行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反应奇快的抄起桌子上的盘子就要砸过去。 “吴三爷,我觉得你还是放下那个盘子的好。” 黑瞎子手里开保险栓的轻微声音唤醒了乱哄哄的众人。 吴家的下人赶紧将吴一穷和吴三省拦到了后面,吴二白那,只有二京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眼看着白栀拿着茶杯砸了好几下了,吴邪也顾不得别的了,赶紧抱着白栀离开了吴二白。 “白栀,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好好说,再打下去,二叔就要被你打死了。” 吴邪从见过白栀之后,白栀就和吴邪一直联系着,基本上白栀都会说一些她的现状。 白栀嘴里的小少爷他是知道一点的,因为白栀每次给小少爷买东西都会跟吴邪炫耀一番。 吴邪对那个小少爷的受宠程度也是知晓的,就凭白栀给小少爷打的那些金银玉器,真要把自家叔叔打进医院里,那些首饰都能赔一赔了。 可是自己刚没了爷爷,也不能什么都不清楚的又没了叔叔吧。 “白栀,冷静,万事好商量,千万不要闹出人命来,吴家还是有点家底的,能商量的。” 白栀看着仰躺在桌子上被二京扶起来的吴二白,眼神愤恨用力的把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 “你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兄弟,那我就帮你好好管管。” 二爷到手,二京也不客气了,将人交给吴三省,快步上前。 “吴二爷,我家栀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动的。” 解雨臣拍掉了吴邪的胳膊,将白栀搂在怀里,眼神犀利的看向二京,没有动弹。 在离白栀两米远的地方,黑瞎子直接伸腿,挡在了二京面前,那动作,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浪荡。 “哎呦~兵对兵将对将,你什么身份啊,想跟我家小小姐过招。” “呸,你这张破嘴,你什么身份,你和后面猫着的吴三省一个地位。” 白栀在解雨臣怀里也不老实,拿了边几上的茶杯砸向了吴二白,叫骂道“你别和我在那装死,你今天流的那点血,还没那天我家孩子被你弟弟拐走时我吐的多。” 说起这事,黑瞎子下手越来越重了,不一会儿就把二京踢到了吴家人堆里。 吴二白捂着伤口,也是恼了,坐在椅子上,狠辣的说“我之前没有和你动手不是我怕了你,你今天都放肆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吴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动手。” 吴家的人听见命令,直接就扑了过去,白栀带的人也不虚,手里的刀棍都是抡圆了挥的。 吴邪站在后面算是听明白了。 自家的三叔跑到京城,意图拐走白栀家的小少爷,不对,是差点就拐走了,然后白栀知道之后急得吐血,现在就是来算账的。 看着打成一团的吴解两家,吴邪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 \"打吧打吧,反正奶奶和妈妈不在,三叔真是造了孽了,好好的拐人家孩子干嘛,现在好了,人家上门砸场来了,反正白栀只是上门打人不杀人,没事的吧。\" 在缝隙里看着餐厅厮杀的场景,吴邪想着,\"白栀和他弟弟也是这样过来的吗?不对,现在应该是白栀的男朋友了,那个抱着白栀的粉红仔是她男朋友吗,那个长得特别漂亮还被两个丫鬟护着的是谁啊,他是白栀家的小少爷吗?他的脖子上还戴着可爱的小金吊坠,应该就是白栀说的小少爷了。\" 吴邪看着解雨臣离开白栀,赶紧上前把人往后面拽。 “你还站着,二叔可不管姻不姻亲的,你不杀人,不代表二叔不杀。” 白栀被吴邪拉着蹲到柱子和桌子的后面,牢牢地抓着白栀,不让她出去。 白栀转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奇的问“你不劝我?” “不劝,又不是你做错了什么,而且你每次都会和我说祝我理智公正果断,我不傻,怎么会找不到家里人对我的不同,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救我。” 吴邪很聪明,因为傻子进不去浙大,而吴家常年塑造出来的善良,也被白栀早早截胡,教给了他公正。 白栀握着吴邪的手,沉默了片刻,轻声说了抱歉。 “不是你的错,我应该对你说谢谢。我知道你是怎么养的你家的小少爷,早就知道家里对我溺爱的不对劲了,但是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没办法抛弃我的家人。” 吴邪现在就像是一只飞蛾,明知道火光会灼烧他,但是他却放不下那一丝温暖。 “哪怕真相很恶心。” 吴邪还是没有放开白栀的手,望着她的眼神坚毅。 “哪怕真相很恶心。” 看着白栀还要说什么,吴邪急忙打断了她。 “你说过的,当损失出现时,要做的是减小损失,当讨债的时机出现时,要利益最大化而不是给他痛快,我不知道现在算哪一种情况,但是你得让他们停下来了。” 又皱眉沉默了片刻,说出了哄堂大孝的话“至少把损失控制在我叔叔们的身上。” 白栀是真的没有想到,吴邪那个全家死光的誓言没出现,就先孝了自家的叔叔们。 一个拳头出现在了吴邪的面前,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大拇指直直的竖了起来。 “你是这个。” 白栀出去,拿过了解玲手里的枪,对着吴家的人就打了一下,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白栀才慢悠悠的说“听我的话,都不要动哦。” “吴三爷,背后偷袭可不是男人做的事。” 解雨臣伸腿挡住吴三省,语言上嘲讽着他,招招都往吴三省的脸上走。 \"他谁呀,这么嚣张的吗,他真是白栀嘴里那个温柔可靠的弟弟吗?就这小身板,打的过别人吗?\" 吴邪瞪大了眼睛\"还真能啊。\" “二爷,你可能有点低估了我发疯的程度,我从不拿着玩具吓唬人,我只是来讨债的。瞎子,把三爷吊起来,我就是想看看三爷旋转的样子而已,我又不杀人。” 黑瞎子将吴三省抓了起来,吊在了树上,拿过解雨臣的棍子就开始抽。 “怎么样小小姐,舒心点没。” 吴二白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得不说,自己真的低估白栀的疯狂程度。 “说吧,你想怎么样。” 白栀拿着枪,指向了吴二白的方向,笑的温柔又灿烂。 “没别的想法,我没死在对手的手里,差点被你们吴家给气死,我家花花可是憋了火的,今天,该拿你们吴家的命赔了。” 刚说完,解雨臣就拿着刀开始动手,解家的人站在一旁,除了狼狈了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吴家就不行了。 因为正在家里吃饭,没有一个人带着枪的,再者说,白栀可没有真的把子弹打在吴家的几位爷身上,谁又能真的冲着白栀出手呢。 看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吴邪连滚带爬的去后院找奶奶了。 “奶奶,出事了,二叔和白栀他们打起来。” “奶奶,救命啊。” 吴奶奶听见吴邪的话,赶紧走了出来,着急的抓着吴邪的胳膊。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没有。” “奶奶,三叔拐白栀家的小少爷,把白栀气吐血了,现在白栀来算账,然后二叔不同意,就打了起来,现在三叔正挨揍呢。” 吴奶奶听着吴邪的话,就一阵头疼,走的也是越来越快了。 “住手,都住手。” 看着吴老夫人出来了,吴家人和解家人都是四目相对的彪着杀气,整个院子里,就只有吴三省被揍的声音。 白栀转身走向了解雨臣,牵着他的手,眼里全是心动。 解雨臣觉得好笑,现在的他那么狼狈,不知道为什么白栀还会那么喜欢他。 “很喜欢吗?” 白栀点点头,踮脚亲了他一下,小声的说“喜欢,是不一样的好看。” 白栀没说谎话,现在的解雨臣真的很好看。 粉红色的衬衣,四溢的杀气,手里染了血的棍子。 8岁当家的解雨臣可不是柔弱的花,他是长在尸山血海里的海棠树。 吴奶奶杵着拐杖,走到白栀的面前,仔细的看了看解雨臣和张起灵,又转身坐回到位置上。 看着被白栀养的很好的两人,她就知道,这事她的儿子们要是不付出点代价,白栀过不去。 人家养的好好的孩子被他们这么嚯嚯,白栀没有把他们剥皮抽筋都是白栀天性善良了。 解雨臣扶着白栀坐在吴老夫人的对面,手里的蝴蝶刀一直对外亮着寒光。 “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把我家三儿放下来。” 白栀看着吴老夫人身后的吴一穷和吴二白,思考了片刻。 “老夫人,三爷可能放不下来,毕竟他还活着,就已经算是我仁慈了。” “什么都能商量,再说了,你也不能真的把三儿吊起来打死,再好好想想,这事是我吴家做错了,我吴家认。” 白栀听着吴老夫人的话,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服软,她可是打到家里来了。 眨了眨眼睛,将心里的疑问压了下去,等回家问花花,花花肯定明白。 把胸前的项链挪了挪位置,平静的说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话。 第11章 新脑子 “死人,也得赎罪。” “你什么意思。” 吴老夫人才发现,白栀这个人,胆子是真的大。 看着站起来的吴家人,白栀也没有害怕,而是接着说“你吴家本来就是欠了张起灵的,后来因为他失忆又几次三番的利用他,又趁着我受伤昏迷将张起灵诱拐出去,半点没想过我醒来之后会不会因为张起灵失踪而出事。 所以,你吴家没有教好孩子,他吴老狗不应该负责吗?人死帐消这事,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吴家的人没死绝呢,这账利滚利的,我没把吴老狗的灵堂砸了,就是我善良了。” 吴一穷扶着吴老夫人,镇定看着白栀,“所以你就一定要踩着我吴家的面子,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 白栀看着这个吴家最神秘的人站了出来,也来了兴致,站起身,走到吴一穷的面前。 “吴一穷,吴二白见了都要低头的人,九门二代里唯一洗白上岸的人,单是这么一说,你的心智思维就已经远超吴二白,怎么还这么问我呢,多没意思啊。” “所以你想做什么。” 吴一穷也没有理会白栀的话,现在的情况,跟她说这些没有一点用处,把吴三省弄下来才是正事。 更何况,吴家本身就不占理,跟一个思维逻辑清晰的人讨论这些,那不就是找虐吗。 “我要你和吴二白和吴老狗的牌位,给我跪在张起灵的房间外,赔礼道歉。” “我爹的牌位不行。” 白栀看着出声的吴二白,莞尔一笑,慢慢的走回原来的位置坐好。 “行的,还债嘛,哪能如您的意呢。 我向来不赞成把人杀了就说报仇成功的说法,造孽欠债的人逍遥快活了半辈子,什么苦都没有受过,最后杀了死了,就说一笔勾销了,多可笑啊。 这人还债啊,就要像受苦的那人一样,在相同的时间里吃不好睡不好任人欺辱,那才叫正儿八经的还债。 虽然吴老狗死了,那不是有你们这些孝顺儿子吗,辱在他身痛在你心,既然你们吴家不还钱不供养还非欠着,那就先简简单单的受个苦吧。 再一次提醒,吴三省可还在当陀螺呢。” 吴一穷才是那个真正心狠手黑的,要不然他就是另一个吴二白,黑白都沾,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谁都说他干净。 “可以,现在可以把老三放下来了吗?” 吴二白不甘的看着他大哥,心里觉得万分难受,可是也知道,现在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可以啦,只是他也要跪着,揍他是因为他差点害死我,这个跪着,是因为他欠了张起灵的。” 反正到这个份上了,吴一穷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了,他爹死了不也一样跪着嘛,吴三省这个惹了祸的也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可以。” 白栀真的是老早就想走了,这吴家她可不太乐意待着,闻言立刻起身,走向院子,感觉到吴一穷和吴二白没有跟上,立刻回头。 “愣着干什么呀,走啊,我们可不住吴家,睡都睡不踏实,回我家跪,谁家好人赎罪是在自家跪的。” 他们没有动作,吴邪有啊。 他觉得跟着去肯定能知道很多事情,因为白栀很喜欢把事情说清楚,不是为了辩解,而是单纯的因为白栀觉得张嘴就是为了说的。 吴奶奶赶紧把吴邪拉住,“你去干什么,是你叔叔走,不是你走。” 吴邪赶紧扶住吴奶奶:“奶奶,我就是去看看爸爸和叔叔,白栀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看着被从树上放下来的吴三省,吴奶奶也放手了,有吴邪在,至少儿子们的命还是有点保障的。 从解雨臣的兜里掏出手机,打通了电话。 “车开到门口来吧,完事了。” 解家人做事可不会不留后手,这院子里的人只是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都在外面等着呢。 看着密密麻麻的车和人,吴一穷冷冷的看了一眼吴三省。 真会惹事。 白栀拉着张起灵和吴二白坐上了第一辆车,让其他的人一人分配一个,省的吴家人话多不老实。 解雨臣站在车子面前,对着吴一穷伸手,“请吧。” 黑瞎子不挑,拖着吴三省就上了车。 “那我呢,白栀,我坐哪。” 吴邪看着都有了归宿的爸爸叔叔,不知道自己该上哪辆车。 白栀听见吴邪的话,探出头,看见吴小狗围着三辆车直转,跟小狗狗追尾巴一样,当即笑了出来。 “去和你说的粉红仔一起坐,好好叙叙旧,我就不打扰了。” 解雨臣也是没了办法,自己媳妇,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舍不得的扔,只能劝。 一样探出头,伸手指着白栀“头缩回去,不安全,老张。”然后一双大手就把白栀捞了回去。 吴邪因为白栀的话愣在了原地,不停的想着,他自己什么时候把心里话说出去的。 “上车,要走了。” “哦,哦,来了。” 吴邪赶紧跑过去坐好,上了后座才发现自己亲爹坐在了副驾驶。 “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还说我是粉红仔,我可真伤心。” 解雨臣现在艳丽的不成样子,但是说出来的语调可怜兮兮的,熟人一听就知道他在逗人玩呢。 吴邪在脑子疯狂的头脑风暴,就是想不起来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手指缠绕在一起,低着头,时不时的瞥他两眼。 “解家主,小邪老实,还是不要再逗他了。” 吴一穷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解雨臣逗的没脸见人的模样,心中有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他又不是你媳妇,你就大大方方的看呗,一不要钱二不要命,有什么不行的,我生的是儿子呀,老三是个会教人的。\" “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我从没叫过你粉红仔,是白栀闹着玩的。” 吴邪说着,腰板就挺直了,他肯定没有再白栀面前叫过他粉红仔,因为他们才刚见面。 “哈哈哈,栀子确实有点小调皮,不过,你真的想不起来吗?小时候咱俩还一起玩过呢,那时候你可是说过要娶我的。” 吴邪垂着眼,\"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说娶一个男人当媳妇呢,我只\",想到这,吴邪突然想到了什么。 本就不小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激动的伸手指着解雨臣,“你是小花,可是你不是...女孩子吗?不对,白栀说你是弟弟啊,你怎么还会变性了呢。” 解雨臣也是无奈这个发小的奇葩脑回路了,现在也在怀疑,他被选中的原因是脑回路清奇,没人能猜得到。 “我本来就是男孩,只是长得太秀气了总被人认错而已。” 吴邪缩回手,安静了下来。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小花因为爱变性去了。 “所以,你和白栀...” “过两年结婚,到时候给你发请帖,记得一定要来参加啊,对了。” 听着解雨臣戛然而止的话,吴邪又转头望了过去,好奇的问“然后呢。” 解雨臣好像是想到了白栀,笑得很幸福,“记得份子随个大的,我们的要求也不高,随两个好看的古董花瓶就行。” “解家还缺钱了不成。” 吴一穷是真的不知道解雨臣能这么抠门,明明解家的有钱全国皆知了,竟然还惦记着份子钱。 解雨臣翘起了二郎腿,将手肘放到了窗户边上,讽刺道“我家栀子身体本就不好,前几个月受了重伤就算了,醒了之后,还被吴三省气的吐血进了抢救室,差点没挺过来。就这多灾多难的,我可舍不得让她怀孕生子。 所以,我看重这结婚的分子钱,有什么问题吗?” 这句话,就吴家的俩人信了,解家没人信。 白栀是进了抢救室没错,但是没多久就出来了,晚上醒的比解雨臣还早,爬起来就开始处理事情了。 什么挺不过去,没有的事。 “多发两张,我把二叔三叔的礼物也带过去。” 听着吴邪的话,解雨臣就知道白栀这些年频繁“话疗”的意义在哪了。 胳膊肘往外拐的挺好啊。 吴一穷不管,反正最后遭殃的是老三,他又没有损失。 第三辆车里没有动静,但是第一辆车里有动静啊。 “老三的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但是张起灵他可是自己跟着老三跑的,还答应了明年的事的,难道你们想出尔反尔?” 白栀用余光瞥向一旁的老实的张起灵,挑了挑眉,\"还行,有长进,知道闭嘴不说了。\" “可拉到吧,张起灵是怎么走的我会不知道? 你们应该是拿着西沙考古队的照片把他从花店引走的,然后是想着直接带走,但是几番争论,老张不愿意,怕我醒了之后出事,于是将小金鹿交给了吴三省作为凭证,结果,吴三省那人不好好保存,把小金鹿丢了。 所以,我就算是想认,你们倒是把凭证给我们啊。” 吴二白看着后视镜里不停摸着吊坠的张起灵就开始头疼,比白栀打的还疼。 张起灵给的凭证多重要的东西啊,这都能丢,老三真的是越大越废物了。 现在好了,张起灵都不认了。 捂着被砸伤的额头,认真的说“下次不要再动你的小脑袋瓜了。”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这九成新的脑子就是好使啊,稍微转一转就猜到了。” 张起灵也在一旁点头,\"确实是新脑子好用。\" 第12章 父母与子 解家很快就到了。 乌泱泱的的一群人走进了院子,倒是给这个安静的夜添了一丝热闹。 更热闹的是吴三省被人拖着进去的,解家干干净净的地都被他蹭脏了,他还在那哎呦哎呦的。 “赶紧拖走,和他两个哥哥一起跪着去,再端个火盆给他们,大晚上的,别冻着。” 吴一穷抱着吴老狗的牌位,跪在张起灵的房间外,心里的气更大了。 下跪这事,谁跪谁知道。 要是在屋子里跪,那叫惩罚,要是在神佛前跪,那就是祈求,现在在别人家的屋子外面跪,那他妈叫受辱。 更何况怀里还抱着他老子的牌位,更屈辱了。 \"他爹做事不是个东西,所以死了也不得安宁,他们这些做儿子也拧不过人家,现在跪在这,那就是从上到下的废物,连死了的爹都护不住。\" 吴一穷闭上眼睛,\"回去就再打老三一顿。\" 就这白栀还不放过他们呢。 “快,今天都这么晚了,大家也都饿了,厨房早就准备好了汤底,现在正在煮面呢。” 白栀只要回到家就活泼,每个房间的乱窜,将人好好的安排妥当。 “我去瞎子房间。” 张起灵看着门前的三人,满脸的拒绝,他总觉得别扭。 啪—— “还别扭吗?” 白栀看着张起灵,等着接下来的回答。 “不别扭了。” 张起灵捂着屁股进去洗澡换衣服,再别扭也别扭不过白栀打他,那样太羞耻了。 加快速度,不能耽误了吃饭,解家的饭菜是真的好吃,他喜欢的。 吴邪没有看见这一幕,因为他也在洗漱,至于为什么不去陪他爹。 笑死,现在他还没有掌家呢,债又没在他头上,他有病才去上赶着继承债务。 他一会儿会给他们要面的,这点孝心还是有的。 天气热,白栀不太愿意在屋子里吃,索性搬了桌子出来。 “吴邪,快,赶紧搬凳子,吃饭了。” 白栀坐在凳子上,捧着果汁,喝完一口还咂吧一下嘴,好像她在喝酒一样。 吴邪搬着两个死沉死沉的凳子走过来,放好,坐下,心里想着\"解家的凳子怎么也这么沉,像他家换成轻巧一点都不行吗。\" “你喝酒呢?你现在的身体能行吗?还拿茶杯喝酒,你什么想法啊。” 正在摆盘的解玲闻言一惊,赶紧掀开白栀的茶杯仔细的看了看。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转身冲着别人报信“没事,是果汁,就是有点凉。” 白栀把自己的茶杯盖上,不服气的辩驳。 “不是果汁凉,是我的茶杯凉,解玲,你不能污蔑我。” 解雨臣刚从房间里走出来,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没办法,白栀他俩一屋,他先照顾着白栀洗的,把白栀抱到外面了自己才进去洗漱。 “好好好,果汁不凉,杯子凉。” 眼看着自己凉凉的茶杯离自己远去,白栀颓丧的趴在了桌子上,扭过头不去看解雨臣。 黑瞎子和张起灵带着面条一起走了过来。 “快,摆上,想吃那碗吃那碗,吴邪,你的是这碗素的。” 密密麻麻的一桌子,一半是菜一半是面。 解雨臣把白栀扶起来,让她靠在怀里,挑起面条喂她。 “栀子,快,吃了好的快,等再过一个月,我就让厨子给你做一桌子川菜,晚上吃烧烤,还有凉凉的果汁。” 白栀吃的有点毛了,她又不是小孩,怎么会不知道吃了好的快,可是人也不能天天食补吧。 还有那个药膳的味道,她都在黑瞎子身上闻到了。 “不吃,花花不吃,呜~我不想再吃它们了,药膳也不要了。” 看着死活不吃一直往怀里钻的白栀,解雨臣放下了碗筷,把白栀捞到腿上哄着。 “栀子不哭了,这个今天吃完就不吃了,晚上太晚了,只能吃这几样,白天我们再点想吃的。” 解绮端着药膳,不知道这汤该不该放下。 “放我前面,再去拿三个碗。” 解绮赶紧把汤放到黑瞎子面前,然后跑回去拿碗。 “你看,今天瞎子也跟着你们一起吃,没有多少的,明天就能吃点鲜辣的了。” 这次白栀起来吃饭了,只是也没多乐意,一边吃一边哭,吃的还挺快的。 吴邪看着突然变的娇气的白栀,有点好奇,\"这是吃了多少的药膳才能哭成这样啊,它一个药膳,又不是药,怎么也难吃不到那种地步吧。\" 等到三个碗到的时候,那个药膳一揭开,吴邪就知道白栀为什么哭了。 一股不输中药的味道扑面而来,嘴里不管有什么,都是药膳的味道了。 “白栀,你家的药膳这么苦吗。” 黑瞎子将汤盛了出来,三个长生种一人一碗。 举起碗,豪爽的往中间一推,高兴的说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张起灵和白栀半死不活的也碰了碗,稀稀拉拉的说“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然后三人仰头,一饮而尽。 张起灵端着碗,没有放下,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只是心里怎么想的,只有没有放下的碗知道了。 白栀低着头,愣了片刻,才闭着嘴发出一个“嗯”字。 解雨臣将白栀手里碗拿下来,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着给吴邪解释“栀子是在跟你说,我家的药膳就是这么苦。” 吴邪就着那股难闻的药味,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面,不解的问“药膳应该没有这么苦吧,这都快成药了。” “药膳确实没有这么苦,但是因为栀子不喝药,所以只能把药膳的药性保留到最大,最后,就变成这么苦了。” 解雨臣将自己的那碗面吃完,就抱着白栀去一边的躺椅上躺着了,和他俩同一排的,还有跪着的仨。 吴邪数了数,四个,随后也跟着躺了上去。 张起灵被养的娇多了,现在对着味道挑三拣四的。 以前可不会这样,现在不行了,在白栀这,他吃的最大的苦就是喝药。 缓了好一会儿,缓到黑瞎子都吃了两碗面了,才走到躺椅上躺着。 桌子很快就被人收拾了,吴邪看了看一旁的长辈们,小声地跟白栀说“白栀,能不能给我爸他们也上碗素面。” 白栀没有说话,倒是解雨臣开口了。 “解玲,给吴家三位爷上一碗素面,饭,解家管够。” “谢谢小花。” 吴邪激动的摇椅乱晃,解雨臣偏头看了吴邪一眼,语气平淡的说“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谢,栀子现在正呆着呢,不然也不会让你先提这事。” “白栀吃了多少药膳啊,给她痛苦成这样。” “两个月。” 白栀看着月亮的眼睛大颗大颗的流着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什么情伤呢。 “好了,不哭了,明天起就是正常的药膳了。” 白栀不可置信的转头望着他,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你说的,明天不吃了,你出尔反尔。” “没有,我说的是不吃那个苦苦的药膳,没说正常药膳不能吃啊。” 解雨臣擦着白栀的眼泪,慢慢解释道“栀子,现在这药膳一天两顿你都吃了那么长时间了,老张都流鼻血了,你还没反应呢,所以药膳是不能停的。” 白栀知道药不能停,所以想着另辟蹊径。 “能吃药丸吗?” “不行,我有心理阴影。” 解雨臣拒绝的很快,理由也很充分,白栀只能默默接受这个事实。 眼看着没有人说话,吴邪想了想心里的疑问,还是决定现在就问。 白栀他俩明显就是躺完就直接睡了,他一个单身汉就不要插足人家的夜生活了。 “白栀,那个你家的小少爷和张起灵是一个人吧,还有吴家的债,还有几次三番的算计,都是什么事啊,你养着他,也是还债的一部分吗?如果是,那是不是说明欠债的不止吴解两家,可能涉及到九门。” 来了,吴小狗的灵魂拷问。 跟那个子弹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 白栀没有看吴邪,也没有看激动的吴三省,而是望着天空,看着星星月亮,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喜爱。 “吴邪,有一些事情,只能你去自己探寻,你才会相信那不堪又残忍的真相。 张起灵和小少爷就是同一个人,我养他不是为了还债,因为我不欠他,我养他是因为单纯的喜欢他,花花养他也是一样的道理,但是解家养他,是还债。” 吴邪在摇晃的摇椅里爬起来,撑在椅背上,激动的说“所以真的涉及到九门,吴家或者九门到底欠了他什么。” 这时白栀才站起来,走到吴邪的面前,调皮的朝着他眨了眨眼“快开始了,不是吗?” 刚想回房,就被张起灵带着走了,解雨臣见状也走了进去,当着三人的面关上了门。 黑瞎子将沉思的吴邪拎回房间,自己也回去睡觉了。 一阵夜风吹过,吴二白面不改色的吃着少油少盐,难吃的要死的素面,然后将碗交到解家人的手里,接过亲爹的牌位。 吴三省端着碗,盯着门,自言自语。 “这是什么关系。” “父母与子” 吴三省听着自家大哥罕见的开口,眼里浮现了一抹绝望。 很显然,等回去,吴一穷就会履行长兄如父的职责,收拾他一顿。 吴邪抱着被子辗转反侧,张起灵的房间热闹非凡。 白栀盘腿坐在床边,任由张起灵拉着自己的手,柔声哄道“你把我的手松开,我不走,我看着你睡。” 解雨臣抱臂站在床边,眼眸深沉,“你以后会有自己的爱人,你不能现在抢我的老婆。” “不习惯。” 看着张起灵真挚的眼神,白栀和解雨臣齐齐闭眼。 \"他绝对不是因为外面跪着的三个而报复的,他还小,对,他还能活很长时间,他就是小而已。\" 等再次睁眼,两人的脸上就挂上了统一的微笑。 “我们不走,我们去榻上睡,给你守着。” 张起灵,没有理他们,还是握着白栀的手,慢慢的睡去。 将手轻轻的抽出来,白栀和解雨臣轻手轻脚的上了一旁的罗汉床。 “以后招人入赘吧,我不放心他。” “你是不是有病,他是男孩。” “哦,睡觉吧。” 第13章 你偷人小孩 早上起来,张起灵和解雨臣一同出门的。 他们在心里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但是在看见门口的三人时吓了一跳。 “我原谅你昨天的行为了。” 三人黝黑深邃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自己,在配上跪了一夜的疲惫和夏日夜晚的露水,跟水鬼没有什么区别了。 反正解雨臣看见这一幕,心脏狠狠的跳了一下。 张起灵关上门,没有说话,从旁边走了过去,正道还是留给解雨臣走吧。 “解家主,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吴一穷沙哑的声音响起,让解雨臣不由自主的打了哟个哆嗦,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亮的的天空。 \"真的很鬼片。\" 站着没动,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对着旁边看着的下人说“派车给三位送回去。” 又瞟见走过来的吴邪,又改口“四位都送回去吧。” “小花,我就先走了。” 吴邪扶着他爸,对解雨臣点头告别,身边的吴三省被解家的下人拖着送到了车上,倒是吴二白,还能抱着吴老狗的牌位自己走上车。 看着走远消失的身影,解雨臣赶紧让人把门口收拾了。 “快,都收拾了,柚子叶沾水好好扫扫。”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媳妇的身体还弱着呢。 张起灵和解雨臣在离卧室老远的地方开始了锻炼吊嗓,没有打扰到白栀。 吴老狗的葬礼没有溅起什么水花,很平静的过去了。 吴邪也没有再和白栀他们交谈过了,只是心里一直记着张起灵。 想着他与九门的关系,想着快要开始的真相之旅。 “你这收不收拓本?” 吴邪将手里的笔记合上,敷衍道“收,但是价钱不高。” 外面一个男人,静静把吴邪和大金牙的拉扯录下来,还在歪头夹着手机,跟电话里的人说笑着。 “小小姐,放心吧,哑巴丢不了,画面也拍下了,等一会儿我把他店里的录音也拿出来,回去你就可以一起看了。” 白栀侧躺在尹南风办公室里的美人榻上,张嘴咬住霍秀秀送到嘴边的蜜瓜。 “哈哈,录像都是小事,我主要是怕你们在吴三省的手里吃亏。要不是花花和南风正忙,解家这过完年正乱糟糟的我也走不开,要不然我才不会让你和老张单独去呢。” 霍秀秀在一旁翻了一个白眼。 虽然这些年白栀和解雨臣都是这么对黑瞎子和张起灵的,但是她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黑瞎子和张起灵一起去还叫单独,怎么,是因为没有跟着家长吗?真是越来越丧心病狂了。\" “嗨呀,没事的,你放心吧。上次你和吴家算完帐之后,吴三省就把咱家小少爷的身份地位记在心里了。 这次不止送了黑金古刀,尾款也是一点都不少,定金已经打到了咱家小少爷的卡里了。” 黑瞎子随手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看着有人过来找自己,随意的说“他们要完事了,小小姐,我去取录音了。” “行,拜拜,有事直接刚,解家有钱,赔的起。” 白栀在新月饭店享受着霍秀秀的投喂,等着解雨臣和尹南风回来吃饭。 黑瞎子将水递给保镖,不悦的说“什么人什么事,两分钟。” 他才和白栀聊了一会儿,还没聊够呢。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一米以外站住,恭敬地说“黑爷,二爷问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他说,不用在这站着。” 看着走了的大金牙,黑瞎子更不耐烦了。 “告诉二爷,没别的事,就是我家小小姐看不到现场,让我把画面录下来,放心,下午我会把小少爷送过去的。” “是。” 回答完就走了,黑瞎子也指着吴邪的铺子让人把录音拿出来了。 上下抛着录音,看着里面的愣头青,黑瞎子也是有些玩味。 \"谁家好人这么嚯嚯自己后代的。\"转念又想到了解雨臣,又在心里加了一句,\"除了九门。\" “走了,回家,小少爷可还等着我吃饭呢。” 傍晚快打烊的时候,吴邪收到了吴三省的短信。 “9点鸡眼黄沙”,后面又紧跟着发来一句“有龙脊背,速来。” 吴邪现在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现在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个破局,他一定要看看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将手机装回兜子,对着王盟说“关店,我有事。” 正当吴邪驾驶着他的破金杯风驰电掣被交警拦的时候,吴三省也在和张起灵墨叽。 感情都是处出来的,现在两人多见一面,以后张起灵的事情,白栀就不好插手了。 张起灵没有理会他,因为他现在还记得眼前的这个人弄丢了他的生日礼物。 “哈哈哈,三爷,你就别留了,你侄子被交警给拦下了,那个破车速度不行,他今天要是能看的见哑巴一面,外面停着的那辆劳斯就是个垃圾。” 黑瞎子将脚放到面前的茶几上,手里翻着解家人发来的短信,嘲笑着吴三省的异想天开。 吴三省脸一僵,没有再说话了,任由黑瞎子带着张起灵走。 “走了哑巴,回家吃饭了,今天可是有你喜欢吃的东西。” 张起灵抱着那个长长的樟木盒抬脚往外走,半点心思都没有放在吴三省的身上。 黑色的劳斯莱斯和吴邪的金杯擦肩而过,让吴邪心中一惊。 “还真有龙脊背啊,开这车,三叔怕不是赚大发了。” 金杯急停在店外,吴邪赶紧跑进了店里,大声的嚷嚷着“三叔,是不是已经走了,是那个劳斯莱斯吗?” 吴三省坐在椅子上,恨铁不成钢看着吴邪,伸手指着他“我都叫你快一点了,你现在来还有个屁啊。” 吴邪亲热的坐在吴三省的身边,一点都不惧吴三省难看的脸色。 “三叔,我的金杯能和那车比吗,金杯都散架了也追不上那车啊,再说了,三叔,你这次肯定赚翻了,开那车的都有钱,你给我换一辆车呗,只要比金杯好就行,要不然下一次又追不上了。” 吴三省气的捂着胸口往后仰。 赚?上哪赚,他这次都赔钱。 给黑瞎子钱收黑金古刀,送古刀给张起灵让白栀松口,再出钱请张起灵下斗。 他就没有这么赔过。 “三叔,你这是乐疯了?那你能不能给我换一辆奥迪或者奔驰,金杯真的追不上人家。” 吴邪拿着茶杯往吴三省的嘴里灌水,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哈哈哈哈,哑巴,吴邪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黑瞎子听着监听器里的声音,笑得倒在座位上,还将东西递给张起灵。 “真的,三叔,你给我换一辆吧,金杯真的追不上人家的豪车。” 听着里面吴邪要车的话,张起灵也笑了起来。 这刀黑瞎子跟家里说过了,还是解雨臣拍板让瞎子卖给吴三省的,这次吴三省赔了多少钱他是知道的。 现在吴三省没准还要再赔进去一辆车了。 将监听器扔给黑瞎子,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黑金古刀,张起灵才又合上盖子。 这刀可算是到了自己手里了,瞎子也赚到了钱,自己也赚到了钱。 这下可以不用张日山上交的钱给白栀买礼物了。 张起灵和黑瞎子跟白栀电话聊天吃饭的时候,吴邪正和吴三省扯皮呢。 看着那张“偶然”发现的墓和吴三省激动的样子,吴邪的心也是沉到了谷底。 看见那辆劳斯莱斯的时候,他竟然真的以为三叔是来叫他长眼的,没想到,还真是局啊。 在天泛白的时候回到石桥那头租的小房子,发短信让王盟自己开铺子。 之后的几天,吴邪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个局,那个买了龙脊背的人。 看着送来的车钥匙,吴邪没有办法,打了吴三省的电话,旁敲侧击的打听古墓的情况。 “行了,你不就是皮痒想见识一下吗,直接来就行,要准备的东西多着呢。” 吴邪麻溜的答应了,并且很快就开着新到的奔驰走了。 “小小姐,这次你要跟着下去吗?人手要不要准备多一点。” 黑瞎子在凳子上帮白栀掰着馍,张起灵则在一边拿刀划着羊腿肉。 “我在最后那等着老张,人就不布置了,布置人手帮他,他出的起那些钱吗?老张,记住,你最重要,别太拼命。” 白栀伸手把张起灵切下来的肉塞进嘴里,满不在乎。 孩子想自己赚钱买礼物是好事,剩下的,还有她呢,她又不是摆设。 吴邪和身边的潘子大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经过一路的颠簸过后,到达了临沂。 “三叔,走啊,等什么呢。” 看着吴三省左右张望的样子,吴邪有些纳闷,这是还有人? 吴三省焦急的寻找着张起灵的身影,心里直打鼓。 可不能不来啊。 这时一个穿着连帽衫抱着不知道是剑还是刀的人来到了吴三省的面前。 “快,吴邪,这可是三叔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请来的高手,在外面,你要叫他小哥。” 吴邪不以为然的走上前,想和他握手,心里对高手也没有敬畏。 白栀那边全是高手,他又不是没有见过,他可不信有高手能强的过那几位。 “幸会幸会,小哥,我是吴邪。” 从上下摇晃的双手向上移动视线,在看到帽子下模糊的样子后,吴邪改变了随意的态度。 瞪着眼睛,急忙将张起灵的帽子摘下,又伸手从他的脖子里掏出吊坠。 是银的,做成了波光粼粼的样子,后面写着“家有钱,打电话,接到人,直接汇款。” 看着那一串的电话号码,吴邪转身指着吴三省。 “三叔,你偷人小孩,你又找死。” 第14章 他伤哪,你伤哪 吴三省听着吴邪大逆不道的话,也伸手指了回去。 “他是我请的,花钱,花了大钱请的,你对我有点尊敬好吗?不信你问他啊。” 张起灵不爱说话,只是在吴邪疑惑的目光里点了点头。 可惜了,吴邪不信。 拉着张起灵远离了吴三省,又将人拦在了身后,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胸腔随着剧烈的情绪起伏着。 “喂,白栀,你家小少爷在临沂了,和我三叔在一起,你知道吗?” 白栀在农家院里,挑着今天要吃的家养鸡,想着那鸡鲜美的肉体,白栀美的眯了眯眼睛。 “知道啊,怎么了。” 伸手点了点一只胖乎乎的,但是跑的很快的母鸡,主人家进去逮了出来,看着鸡已经在杀了,白栀离开了鸡圈。 吴邪紧张的转头看张起灵的表情,怕他喂因为白栀的话伤心。 就是因为知道白栀是怎么对张起灵的,吴邪才早早地知道家里人在潜移默化的培养他的事实。 现在白栀把他放出来,那是不是说明,张起灵也和自己一样在这个局里。 嗓子因为这个想法变得干涩,吴邪努力平复心情。 “你知道三叔要带着我们干什么吗?你就那么放心的让他出来?” 白栀接过解玲递过来的果汁,惬意的看着眼前的景色,毫不在意地说“知道,他以前就是干这个的,行业大神呢,不然怎么可能和九门扯上关系。 再说了,这是他想去的,3月20号我生日,他想用自己赚的钱给我买礼物,我能阻止吗?那是他的一番心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还有,那不是有你吗?你好好照顾一下他,他被我养的比以前娇气多了,别让你三叔欺负了他,知道吗?” 吴邪看着张起灵,小声的问“你要赚钱买礼物给白栀是吗?” 看着张起灵点头,吴邪立刻说“知道了,你放心吧。” 挂了电话,将手机装进兜里,拉着张起灵,反复叮嘱“一会儿你跟着我走,不要随便往我三叔那凑,有什么事就和我说,记住没。” 得到张起灵的点头回应,吴邪才拉着张起灵往吴三省那走。 伸手不打笑脸人,吴邪老远就对着吴三省扬起笑脸了。 “三叔,走吧,再不走就晚了。” 吴三省看着眼前嬉皮笑脸胳膊肘往外拐的侄子,才明白,人在气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 “呵,确认完了哈,那我们就走吧。” 懒得看自家的糟心孩子,带着潘子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吴邪现在的脸皮还是厚了不少的,笑呵呵的拉着张起灵跟了上去,只是,到底没有乐多长时间。 从土巴士到土摩托到牛车,吴邪终于是没有忍住。 “三叔,还没有到吗?就这一路,你付得钱够小哥的损失费吗?” 在颠簸的牛车里,吴邪努力的控制身体的平衡,还时不时的看着张起灵的状况。 看着张起灵怀里的裹着的刀,吴三省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没有爆粗口,而是转头,拒绝回答糟心侄子的问题。 吴三省现在连戏都不想演了,直接跟着老头到了溪边。 他不聊,吴邪聊啊。 这一个局,他还有白栀托付的张起灵,他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吃什么亏都不知道。 吴邪听着潘子说的话,把张起灵看的更牢了。 “你一定要跟紧队伍,不要落单,也别和别人说话,等出了墓,我就打电话让白栀来接你。” 看着张起灵点头,吴邪放松了一点,只是手还一直没有松开张起灵。 他们在“惊心动魄”,白栀在乐不思蜀。 “这个好吃,瞎子,这个好吃。” 白栀咬了一口大鸡腿,连忙从盆里捞了另一个放到瞎子的碗里,只是那个嘴,一直没有离开过鸡腿。 “小小姐,给,这个翅膀给你,我觉得这个鸡真的挺不错的,就是花爷吃不上,回头让花爷给咱们弄一个养殖场吧。” 黑瞎子没有着急去啃鸡腿,倒是把一个鸡翅根夹给了白栀,还不忘让解雨臣拓展业务。 解雨臣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和尹南风面面相觑。 \"没有胃口,一点都没有,感觉这个拿珍贵药材养出来的鸡,没有白栀那边的好吃。\" 白栀吃的满嘴油花,还不忘提醒黑瞎子“花花和咱通着电话的,你现在气着他,还想要场子。” “栀子,没事,你喜欢吗?喜欢我就建一个。” 解雨臣看着刚刚盛好的鸡汤,喝了一口就不喝了,尹南风也在等着白栀的回答。 只要白栀回答了,那解雨臣开始建,她就可以直接合作了。 白栀咽下一口肉,又低着头叼起了杯子里的吸管,喝了一口果汁解腻。 “建一个吧,正好买的没有自家养的放心,老张本来就喜欢,我看瞎子也挺喜欢的。” 黑瞎子在一旁连连点头,对白栀的回答乐翻了。 “行,那就建一个,正好还能供给新月饭店一部分。” “对呀,正好。” 尹南风挑挑拣拣的吃着饭,平时再是一个人吃习惯了,现在也多了难受。 \"谁家好人吃饭还打着电话啊,还一边热闹一边不热闹。\" 叽叽喳喳的吃完了一顿饭,白栀和黑瞎子开始了躺着消食,解雨臣和尹南风开始了工作。 建,建大的。养,养多的。 吴邪现在是真的很想把张起灵打包送到白栀身边,一个好好的小少爷不当,跑来赚这个血汗钱,真的是亏死了。 “小哥,你没事吧,你撑住,等到了村子我们就好好休息一下,我给白栀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明明都没有回头,都能跟着自己跑,真晦气。醒了就看见张起灵包扎伤口。 手脚麻利的帮张起灵包好,小声的和他说着以后的打算,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是吴邪还是决定这么做。 到了招待所,要了补血的炒肝,然后进了屋子给白栀打电话。 接通的那一刻,吴邪赶紧说“白栀,把你家小少爷接回去吧,这刚来就补血,我拦都拦不住。” “你说什么?他干什么了?” 白栀站在洗脚盆里,拿着手机,眼睛瞪得溜圆,没有收敛的声音惹得黑瞎子也跑了过来看她。 “他的血应该很特殊,能让虫子避退,下手也是真的狠,要不是我拦的快,第二刀都划上了...你赶紧来把他接走。” 吴邪等着白栀的回答。 “等着。” 白栀敷衍的擦干脚,穿上鞋,带着黑瞎子直奔招待所。 正是吃晚饭的时候,白栀一眼就看见了包着纱布的张起灵的手。 几人还在感慨白栀等人的气势汹汹,吴三省只觉得大事不妙。 腰间的软鞭直接冲着吴三省的手就攻了过去,等到软鞭再一次挂回白栀的腰间的时候,吴三省手里的碗已经到了地上。 “解小姐,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吴三省捂着被叶片穿透的手掌,流着冷汗狡辩着。 这次的代价太大了,虽然没有伤到重要的血管,但是穿透的太厉害了,以后这只手,怕是好了之后也会在阴雨天疼痛难忍了。 黑瞎子和解铃一人按着一个,枪就抵在腰间,让潘子和大奎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大奎是害怕,潘子是因为吴三省。 白栀走到吴三省的面前,看着他不断流血的手,径直坐到了张起灵的那条凳子上。 “吴三省,可能是我放他出来很干脆,所以给了你错觉,那我在这给你说一下我对他跟你出来的想法。” 吴邪包扎着吴三省的手,心里反复的琢磨,自己又是那没有想到,导致自己又被吴三省这个老狐狸算计了。 “他可以因为机关受伤,可以因为救人受伤,但是不可以因为一次不必要的算计受伤。 比如,你知道那条河有问题,也知道安全的路,可你还是走了水路,那么,他伤哪,你伤哪。 记住了,吴三省,代价,是要翻倍的。” 第15章 无处不在的白栀 潘子是真的拥护他的三爷,在黑瞎子把他松开之后,就立刻跑到了吴三省的身边。 挤开了吴邪,赶紧仔细的给吴三省重新包扎。 白栀把那盘炒肝放到了吴三省的面前,一改之前的威胁的态度,笑得还是那么的秀丽。 “三爷,好好补补吧,明天还要下去呢。放心,上面没有加料,不会有大事的。” 吴三省抖着手坐下,解铃把新拿过来的碗筷放到了他的面前,恭敬地说“三爷,用膳吧。” 拿起筷子,认命的吃饭。好在吴邪还是有孝心的,还在一边给他夹菜,让他能好好吃饭。 张起灵坐在白栀的身边那叫一个老实,解玲给他夹了什么菜他都吃,全程没有抬头看一眼白栀。 看着张起灵吃完了饭,解玲叫来的人把饭桌收拾了。 “行了,都回去睡觉吧,明天你们还有事呢。对了,让我再啰嗦一句。三爷,我提醒你一件事,你出的钱是付的北哑的钱没有错,但是,他还是我解家娇养出来的小少爷,你的那点钱可买不了我家小少爷的命。” 白栀拍了拍吴三省的肩膀,笑着走远了,身后是黑瞎子和解玲,把她保护得很好。 吴三省看着离他远去的饭菜,叹了一口气,起身的时候还制止了潘子对白栀的“讨伐”。 看着不敢吱声的张起灵和一副理亏模样的吴邪,彻底的无力了,摆摆手,拿着饮料往屋子里走。 “休息吧,明天早上就出发。” 星星一闪一闪的,吴邪抱着自己的大花被躺在炕上,看着张起灵从门口的位置拖出来一个行李箱。 坐到炕边上,吴邪呆愣的问他“小哥,你什么时候拿的箱子啊。” 张起灵拿起一套灰色的睡衣扔到吴邪的脸上,平静的说“白栀送来的,换上。” 没办法,解雨臣的影响力杠杠的。 现在一家子的洁癖,张起灵有点受不了吴邪穿着他那身有食物味道的睡衣。 吴邪连忙从脸上把那件纯棉睡衣拿下来,“好,我马上换。” 换的时候还在不停的小声嘀咕,“我还以为是真丝的呢,白栀看起来不像是不舍的花钱的人啊。” 张起灵停下了去洗漱的脚步,为白栀平冤。 “在家里,我没带。” 吴邪讪讪的看着张起灵的背影,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就说白栀是最舍得在你身上花钱的了。” 晚上张起灵睡得还算安稳,毕竟他不觉得白栀会不在他的周围安插人手。 确实如他所料,现在这个招待所安全的不得了,半夜跑出来的耗子都被人一脚踢飞了。 看着手表上的8点,黑瞎子叹了一口气,进了白栀的房间,把白栀从被窝里拔了出来,套上外套,带到院子里洗漱。 “噗,换牙膏吧,我刚才好像咽进去了一点,有点闹心了。” 白栀蹲在小板凳上洗着脸,给自己自由的小脚丫子来了一个广播体操。 大早上的,还是有点凉脚丫子的,好吧,是很凉。 “行,用我那管,越来越难伺候了。” 解玲接过了牙缸放好,去端早就做好的饭菜了。黑瞎子则是抱着白栀回了屋子,让她赶紧换衣服吃饭。 黑瞎子坐在院子里,对着白栀的房间催促着:“小小姐,赶紧的,再不动身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解铃~我的小白兔的袜子呢。” 白栀看向自己摆好的衣服,怎么都没有翻到自己昨晚放好的袜子。 解铃拿着碗筷,一边摆一边回应着:“你的被子里。” 听见这个答案,黑瞎子用一种你辛苦的眼神看向解玲,只是传达不出去。 “小小姐睡觉还不老实吗?” 解铃坐到桌子上,直起腰,无奈的点头,“小姐只是爱自由罢了。” 白栀穿好衣服,叠上自己的小被子,欢快的跑了出去。 酒足饭饱之后,白栀带着大队人马赶往了吴邪的第一站。 吴邪他们是闷头苦赶,白栀他们是游山玩水。 等到了晚上吴邪他们进去的时候,白栀他们才刚到那片帐篷那。 “瞎子,让他们直接收拾收拾,住这了。” 保镖们的行动能力很高,一会儿就都收拾好了 白栀坐在火堆前老实的烤着火,吃着黑瞎子烤好的鸡,一眼不眨的看着张起灵传过来的画面。 “嚯,瞎子,你瞅瞅,就老张这本事,真的就是一只手指头就能碾死我了。” “是嘛,我瞅瞅。” 黑瞎子假借看画面的名义,慢慢靠近白栀右手边的烤鸡,刚张嘴就被白栀的脑袋挤到了一边。 “你竟然还想偷鸡,你不要脸。” 白栀看着张起灵已经在导矾酸,叹了口气,可惜道“名场面啊,你都没有看到。” 黑瞎子也不在乎自己没有虎口夺食成功的事,搬了椅子坐到一起,手里拿着泡好的泡面,满足的吃了一口。 “放心吧,按照你的说法,名场面多着呢。” 看着霸占自己泡面碗的白栀,黑瞎子将那只烤鸡撕成一条一条的肉放到面里,还提醒白栀,“哪,名场面这不就来了吗。” 吴三省正在破口大骂:“那是祭祀用的,你要当祭品吗?” 吴三省还在那和潘子扯皮,张起灵确实实打实的白了脸色。 吴邪担心的看着张起灵,还把那只受伤的手拿出来看了看,“怎么了,哪不舒服,要不你就先上去。” 张起灵没有理他,而是转头看向了吴三省,平静地说着让吴三省疯狂的话。 “白栀在,自求多福吧。” 说完,拉着吴邪就跑了,吴三省也不在给张起灵加戏了,拉着潘子也跟了上去。 没了人的墓室和装了尸的棺材又恢复了平静。 跑到一个盗洞前,吴三省指着张起灵,不悦的问“白栀人呢,我怎么没有看见她。” 刚开始听见占张起灵的话,他确实是慌了神。 因为那个棺材里的东西真的不好对付,要是一不小心玩砸了,白栀有个三长两短,都不用汪家出手,解家霍家新月饭店,那个都要搞死他。 可是跑了那么久,他也没有看见白栀的身影,吴三省就有点恼怒了。 “她在上面,看着我,在这。“ 张起灵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一个不太起眼的挂饰,又把被帽子全都拉了下去,将耳机戴到了吴三省的耳朵上。 “吴三省,入局可以,难免的受伤也可以,但是你这算计来的不必要的东西,就可以省省了。 但凡张起灵刚才脑抽真的跪下去演了这出戏,我就立刻带着人下去,拿枪突突死你们,免得你们活着让我生气。” 听着白栀的声音,吴三省把手指缩了回来,赔笑道“没有,那有什么局啊,我怎么可能设计别的呢,那不是潘子顺手惯了才造成了那个结果吗。” 白栀把碗里的鸡肉丝挑到黑瞎子的碗里,无所谓的说“是吗,那你可要看好你的伙计,不然我对收拾烂摊子也是有很多经验的。” 想想白栀说的烂摊子,那不就是解九爷死前没有收拾的族人和解连环吗? 吴三省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傻笑了两声,将耳机交给了张起灵。 白栀和黑瞎子欣赏着吴三省的表演,看着他因为张起灵擦耳机的动作又黑了两层的脸色,吃的更多了。 好心情的把解玲拿过来的牛肉切好,撒上调料,贴心的放到黑瞎子手边,“少吃点面,把这个牛肉吃了,你看看,喝什么东西。” 黑瞎子咽下一口面条,盯着张起灵那边的画面,就好像是下饭剧一样,看都不看白栀一眼。 “小小姐看着配吧。” “行,解玲,给瞎子拿瓶牛奶。” 吴三省倒是老实了,没有再弄什么意外,只是还是挡不住吴邪的邪门和王胖子的搞笑。 黑瞎子都看呆了,心里不停的刷屏:太邪门了,真的太邪门了。 白栀都去睡觉了,黑瞎子还在那看呢。 顶着瓦罐出场的王胖子,跟着张起灵追出去啊了一声之后就在张起灵面前消失的吴邪,爬出来的血尸,掉到尸鳖群里的潘子胖子吴邪。 最后看见青眼狐尸和麒麟竭。 黑瞎子拿起凉了的茶水灌了下去,爆了一句粗口。 “草,这是我半辈子才见到的东西。” 起身不再去看屏幕了,越看越气。 “小小姐,醒醒了,要出发接哑巴了。” 白栀草草的扒拉了两口“早饭”,跟着黑瞎子一路“攀爬”到了谷底。 “呦~我来的还是蛮巧的嘛。” 第16章 求婚 可不就是巧了嘛。 现在正好演到张起灵话多的时候,再晚一点,尸鳖王死了,他们就要毁墓了。 王胖子可不认识白栀,但是看她带着一群人从上面下来,还不惊扰蛇柏就知道是有备而来的。 拿着手里的铲子,似是尊敬的问“这位小姐,你来这是...” “让你们上去,现在。” 白栀的话不止让王胖子生气,也让潘子积攒了许久的火气喷发了出来,不喷发,就他现在的状态,都可以直接躺地上了。 拿着抢,直指白栀,不屑的说“我家三爷看你年纪小还是亲戚,才处处让着你,你别蹬鼻子上脸,跑到这来命令人,我潘子还真就不怕你。” 王胖子也随声附和:“是啊,您这下来就让我们上去,你就算是独吞也不能让我们喝不到汤啊。” 白栀没有说话,捂着嘴笑了起来,指着潘子的手都笑得直哆嗦。 黑瞎子站在白栀的身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你可要小心点,要是我家小小姐出了什么事,家里的那位,可就不是什么亲戚关系能拦的住的。 吴三省都要愁疯了,一个两个的,不是太信任白栀就是太仇视白栀,怎么就找不出一个对白栀有清晰认知的呢。 王胖子看着吴三省的动作,磨磨蹭蹭望天望地挪到了吴邪身边,侧脸挡嘴,小声的问“亲戚关系不好?” 吴邪看着白栀,站在张起灵的旁边,看着他和血尸厮杀过的伤口,沉痛的点头。 就一个任务,还是没有看好张起灵。唯一能够庆幸的是,这次血尸真的不是自家三叔的手笔,不然自己就只能给三叔办转院了,因为全身瘫痪。 白栀打开电话,按了免提,笑着“哭诉”自己被人欺负的事。 解雨臣接电话的时候,下人也要哭了。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他真的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还捉汪家人,他逮解家人还差不多。 “栀子,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白栀看着一眼真的快哭了的吴三省,嗯了一声。 将脚下的叛徒狠狠地踩了一脚,解雨臣耍着刀,接着问她“是不是有人给你受气了,还是有什么想要的了。” “花花,我好怕呀,吴三爷看在我小还是亲戚,总是不和我计较,现在我又给他添堵,他好像生气了,我会不会死在这啊。” 刀尖朝下,掉到了叛徒的身上,解雨臣的话不狠,但是很有力。 “胡说,咱家的亲戚都是你说了算的,哪有别人说是就是的。最重要的是,咱家有钱,东西随便霍霍,别省着,你开心才重要。” 从解雨臣话落,解家的人就掏出了枪,一人一把,指着吴三省。 “没有,误会,都是误会,冷静。” 吴三省赶紧拿下潘子手里的枪,急忙和解雨臣解释。 他算是看出来了,解雨臣就是白栀放火他扇风的,真要白栀给了自己一枪,解雨臣眼睛都不眨的就开始善后了,保证家里连自己的尸体在哪不知道。 “吴三爷,我家栀子小,可经不起逗,下次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的好。” 看着吴三省低头的样子,王胖子连忙问“什么来头,这是专门来给你三叔添堵的?” 吴邪瞧着张起灵不敢抬头的样子,伸手指了指他,给王胖子解释道“接他的,那个女孩叫白栀,京城解家小姐,他是解家养的小少爷。” “解家,京城解家,解小姐,你们家是怎么跟她家关系处成这样的。” 王胖子今天才明白什么叫恨铁不成钢,难过的直拍大腿。 吴邪是知道解家的含金量的,但是白栀,真的有那么出名吗?白栀可是说她现在基本上不参加宴会了,而且她说她只是在解家内部走动而已啊。 凑到王胖子身边,鬼鬼祟祟的说“她很出名吗?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大众视线之内了啊。” “你不知道吗?京城解家只有一个人能叫解小姐,那就是她。不说全京城的人,京城80%的人都知道解家掌舵人把这位解小姐捧在手心里,还说过她就代表着解家的话。” 看着吴三省还对着手机说着什么,没有时间关注这里,声音压得更低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所有有门路的人都知道,解小姐才是解家在九门的话事人,那位花爷都不插嘴。而且都在等着花爷跟她求婚呢,结了婚之后,解家就真的是解小姐的一言堂了,虽说现在也是。” “对呀,花花你什么时候求婚呀。” 白栀拿着手机,出现在王胖子的身边,吓得两人抱在一起吱哇乱叫。 刚回到指间旋转的刀飞了出去,差点砸到解桉的脸,解雨臣迟迟不能回神。 等不到解雨臣的回答,白栀又叫了几声”花花,求婚吗?求了,今年咱俩就可以办婚礼了。花花,你有在听吗?” “听,在听,求婚,可我只建了婚礼场地,求婚场地还没建呢。” 王胖子和下属的脸都绿了。 他们感觉不到甜蜜,只感觉到了嫉妒。 他们也想有建求婚场地的实力。 “花花,你要不和南风秀秀商量一下吧,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她都这样说了,还需要建求婚场地吗?都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怎么还像告白的时候一样傻乎乎的啊。 无奈了。 走到蛇柏之下,看着还不动弹众人,白栀拿过黑瞎子手里的枪,打向了吴三省。 就这几个人,除了吴三省,白栀打那个都舍不得。 “我再说一遍,现在,立刻,马上,上去。” 潘子赶紧查看了一遍吴三省的状态,刚想发脾气,又一颗子弹从吴三省的头顶飞了过去。 “赶紧动,不要让我拿枪请你们。” 听出了白栀话里的不耐烦,连王胖子都没有说什么,跟着张起灵的动作爬上了树。 可能是有人在下面拿枪激励他们的原因吧,每个人爬得都很快,快到尸鳖王出来的时候都懵了。 尸鳖王:人呢?是这个点没有错啊,改剧本了? 张起灵一上去就有人递水递毛巾,潘子他们一上去,就有人拿枪招呼他们。 等白栀被黑瞎子背上来的时候,张起灵险些以为白栀怎么样了。 捏着白栀的脸,看了看她的眼睛,“白栀。” 眼神开始有了光彩,“嗯?” “怎么了。” 白栀眨了眨眼睛,又将头靠在了黑瞎子的背上,“累。” 在场的人,除了黑瞎子,都松了一口气。 近一半的路程都是他背上来的,他会不知道白栀什么情况吗? 真的就是一点夜都熬不了,从开始到现在,一点没有改。 昏昏欲睡的白栀被黑瞎子背回了村子,张起灵没有和他俩在一起,而是跟着吴邪一起。 王胖子看着身边跟着的几人,也只能一起。 吴三省带着潘子去了卫生所,没有一个解家人管他们。 进了屋子,王胖子坐在小板凳上,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踢了踢吴邪的脚。 “他怎么跟着咱们回来了,解小姐不是来接他的吗?” 张起灵全当没有听见,拿着新衣服出去洗漱了。 吴邪也翻出了换洗的衣服,席地而坐。 解家人的洁癖,他尊重。 “小孩出去玩受了伤,你说他敢往家长身边凑吗?” 王胖子笑着点头,有点嘲笑的意思,也有点羡慕的意思。 被挂了电话的解雨臣一点没有察觉到媳妇在嫌弃他,还是那头脑风暴呢。 出了地下室,解雨臣躺在浴缸里,突然起身,换好衣服。 “备车,去新月饭店。” 解言跟看神经病一样去给解雨臣备车,等到了新月饭店,司机一脚油门就走了。 天还没有亮呢,现在不走,待会被为难的就不止解雨臣一个了。 听奴打开门,看见解雨臣直接进了包厢。 “去叫你们老板,有事商量。” 听着听奴的话,尹南风穿好衣服就去找他了,坐在椅子上,焦急的问“是不是白栀那有什么意外,大吗?” 解雨臣握着手机,摇头开口。 “栀子问我什么时候求婚,但是我只准备了结婚的,求婚的还没准备呢,你说我现在建一个现成的可以吗?” 看着尹南风没有反应,解雨臣又加了一句“是栀子让我问你和秀秀的。” 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尹南风让人拿来了她的手机,面无表情地和秀秀亲密的聊着。 “秀秀呀,赶紧来新月饭店一趟,解老板有急事找咱俩,关于白栀的。” 秀秀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只来得及和管家说“去找南风姐了,不吃早饭了。“就跑了。 尹南风灌下一口浓茶,给自己提了提精神。 大清早的,天都没亮,不能只有自己难受。 “去,把那个老不死的也叫起来。” 第17章 三只吗喽 看着眼前坐着都在打盹的三人,解雨臣才发现自己好像是有点激动了。 掩饰性的端起桌子上的茶碗,清咳一声,低头喝了一口,本就不困的精神现在更清醒了。 真是好一杯浓茶。 若无其事的将茶碗放下,解雨臣还是决定早死早投胎。 “那个,我本来是想去年就结婚的,但是事情不是有点多嘛,就耽误了,今早栀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起了求婚这件事,我才想起来,我没建求婚场地,那个…” 解雨臣抬眼瞅了瞅几人的表情,严肃无语面无表情,伸手把茶碗握到手里,暗暗打气。 “那个,你们说,我让人在两个月内建一个…”偷偷摸摸的又看了一眼“建一个求婚场地行吗?” 张日山两眼一闭,想不明白解家是怎么被他发扬光大的。 霍秀秀直愣着一双眼睛,一口闷了一碗浓茶,“小花哥哥,你见过哪对情侣说要求婚的时候还要等两个月的。” “那难道不建场地了吗?求婚也很重要的。” 解雨臣还是觉得要给白栀最好的,求婚至少也要好好筹划一下才行,而且在他的思想里,求婚是和结婚一样重要的事情,不能马虎。 尹南风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脑袋瓜子,无语的说“没让你马虎,而是白栀现在正在等着你的求婚,你把时间往后再推一推,白栀就没有期待感了。” “对,你可以搭建一个临时的白栀喜欢的,等求完婚之后你在一比一复制一个就行,以后还能常和白栀看看。” 张日山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在纠结下去,他的拳头真的要落到解雨臣的脸上了。 商场自己得意,情场他老婆帮他得意。 “对呀小花哥哥,我们可以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赶紧布置一下,等白栀姐姐回来之后就可以直接求婚了。” “对,这次你的婚礼是西式的,那你的求婚也走西式的,白栀是只要好看的裙子她都喜欢,你去挑一件,到时候我们让她穿上,你告诉我们你要一个什么材料,我们去给你找,你自己布置。” 尹南风直接拍板,将这件事定下了,谁都有任务了。 四个人转战到了圆桌上,一人一套纸笔,圈圈画画的。 鲁王宫的几人还在熟睡,这次没有救火的事情了,那座古老的墓穴,会继续等待着,等待真的考古人员的到来。 笃笃笃—— “小少爷,中午了,小姐已经等着你们吃饭了。” “知道了。” 张起灵睁开眼睛,摇醒了迷迷糊糊的吴邪,王胖子不用叫,敲门的时候就醒了。 “怎么了小哥,是不是你有哪不舒服了,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吴邪裹着被子爬了起来,眼神飘忽的就去找纱布的位置。 吱呀一声,门被白栀推开了。 “草,一种植物。” 白栀拿出手机,就赶紧来了一个三连拍。 黑瞎子看着白栀发给解雨臣的图片,笑的前仰后合,“哑巴,你可以啊。哈哈哈哈哈。” “不是那样的。” 张起灵的大手放到吴邪的头顶,将吴邪的脸转向了白栀。 白栀看着吴邪的眼睛,笑眯眯的说“这个我懂,我就…呜。” 黑瞎子就知道白栀什么都嗑,但是万万没想到,上头的时候她也是什么都说。 捂上白栀的嘴,抱着白栀往外走,还不忘提醒“赶紧的,出来吃饭了,吃完再睡。” 王胖子看着和晚上判若两人的白栀和黑瞎子,自言自语。 “感情传言还真的不真啊,都这么皮的吗?” 张起灵的发丘指并拢,狠狠地打在了吴邪的头上,瞬间就让吴邪清醒了过来 “啊啊啊,小哥,你干什么,很疼的。” 吴邪捂着头栽倒在枕头上,不停的揉着被痛击的地方。 “它都起包了。” 张起灵没有说话,默默的换好衣服,起身出去了。 王胖子伸手戳了戳团成一团的吴邪,不怀好意的说“刚他叫你起床吃饭,你迷迷糊糊的跑去掀他的衣服,找人家的纱布,被解小姐看见了,还拍了下来。” 吴邪现在本就是四肢着炕的姿势,突然间抬头,手忙脚乱的冲了出去,更像是一只吴小狗了。 “白栀,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 王胖子也紧跟着出去了,看热闹嘛,本能。 白栀正在饭桌前打着电话,吴邪在旁边崩溃的解释着。 “白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可能对小哥下手的。” “所以你是在嫌弃他?” 解雨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吴邪抢过手机又开始和解雨臣疯狂的解释着。 白栀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王胖子也不推辞,径直坐下了。 众人在饭桌上挥舞着筷子,往嘴里扒着饭,听着吴邪和解雨臣的对话,就跟看西洋镜一样。 “没有,小花,我没有嫌弃他,我怎么可能嫌弃他。” “那你就是承认对他有不轨之心喽?” 解雨臣选了几张西式鸟笼的图片,写上颜色交给了尹南风。 都是免提,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解雨臣嘴角的坏笑,就知道他找到了分散紧张情绪的方式。 “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他的身体怎么样了,不是故意去解的。” 吃完饭的白栀去给张起灵端药膳,至于药汤,在张起灵面前放着呢。 看见白栀走远,张起灵端起药就往吴邪的嘴里灌去。 “白栀的心意,我解释。” 感觉到药减少,张起灵拿过手机,平静的说“看伤口,不要逗他了,筹备求婚吧。”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解雨臣收起了手机,叹气道“刚找到的解压方式就没有了。” 吴邪忍着吐出来的欲望,不可置信的望着张起灵“他俩逗我的?” “嗯。” 白栀看着喝完的药碗,将药膳也放到了桌子上,没办法,桌子小了一点,点的菜还多,药膳只能单独上。 刚想张嘴夸他两句,吴邪就捂着鼻子,瓮声瓮气说“白栀,这是什么药啊,我都流鼻血了。” 回答他的是张起灵迅速的逃跑和白栀的怒吼。 “姓张的,你完蛋啦~” 困惑的看着白栀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棍,挥舞着追着张起灵远去。 吴邪立马低下头,接过王胖子递过来的纸,“瞎子,白栀这是怎么了。” 黑瞎子啃着最后一块鸡肉,将兜里的手机递给了吴邪。 “这药补血益气,是哑巴的,他不想喝让你喝了,白栀今天一定会收拾他的,你也跟着去,拍下来,正好消耗一下药性带来的燥热。” 吴邪抢过手机,追了出去,远远的跟在后面喊着“小哥,你对的起我睡觉都要时不时爬起来看你伤口吗?” 三个人跟那个放野的猴似的,两个在树上穿梭的,一个在地上奔跑的,每一个嘴里都是怪吼怪叫的。 张起灵基本功扎实,在相邻的树上来回跳跃游荡,白栀没有那个本事在超过一半高度的树枝上穿梭,但是一半的高度上,她比张起灵还要轻盈。 吴邪不行,他只会在下面抱着树干转来转去的。 最后的最后,以白栀的胜利而告终。 就是情况不太像白栀赢了。 一个小时之后,张起灵右手拦腰抱着白栀,左手拖着吴邪,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脸上全是对早上自己的“辱骂”。 \"被白栀啃了一口脑袋,上面全是她的口水,肩膀上也有,头发还少了好几根,人还要自己抱回来,还要拖一个,何必呢。\" 黑瞎子和王胖子赶紧跑了过去,毕竟看样子不像是好的,只是到了跟前才发现,不好的是张起灵。 “哈哈哈哈,哑巴,我就知道你是自作孽不可活,遭罪了吧,哈哈哈哈哈。” 看着张起灵脸上的崩溃和事情的经过,黑瞎子呲着个大牙,抱回了白栀。 还是那个身子对半折的姿势,因为白栀啃张起灵头的时候,头发扎嗓子了,现在正难受的想吐呢。 要不是这样,白栀也不会在张起灵的脑袋上流口水。 王胖子接过吴邪,目送着张起灵“飘”回房间,又拿着衣服出来洗漱。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笑着说“现在好了,不用特意拖时间回京了,慢慢走吧,等回去了,花爷应该准备好求婚了。” “我和吴邪?” “对,你俩也跟着一起去,相逢即是缘,一起看看我们花爷怎么求婚的。” 一人一个,抱着拖着的往屋子里走,同时间的京城,就是热闹非凡了。 第18章 婚礼过后的求婚仪式 当天还好,只是找找图纸,看看场地,定一下大致意思,后面就让人逐渐难以忍受了。 “他是疯了吗?他怎么不当上帝去。” 尹南风看着发到她手里的图纸,觉得解雨臣癫狂的有点过头了。 “南风姐,忍忍吧,毕竟小花哥哥的婚礼早就过了,现在可不就剩下求婚这一件重要的事了吗。” 霍秀秀正在用咖啡续命,她已经为了这件事熬了好久了,睡觉的时间比管家的时候还少。 啪的一声,一摞纸被尹南风拍到了桌子上,尹南风咬牙切齿的说“那也不能这么变态吧,看看,他现在要我在几天之内弄来爬满拱门的紫色牵牛花,我她妈的是神仙吗,我让它怎么长就怎么长。” 张日山走进来,拿起尹南风的图纸,满眼都是红血丝。 “这个我能弄来,我的你弄吧。” 放下图纸就跑掉了,尹南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她还真的能做到,拿着图纸欢喜的跑了。 “你们就不和我换一下吗。” 霍秀秀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手里的金银器皿,第一次觉得小也是有点好处的。 造个酒壶杯子而已,简单。 白栀那边倒是悠哉。 白栀在前面啃着煎饼,后面的男男男男也是没有一个在乎形象的。 “妹子,那家店,我闻见味了,这个炒鸡味道闻着是真的香。” 王胖子放下煎饼,四处嗅着,三步并两步的赶上白栀,拉着她往一家小店走去。 后面的人也都整齐的放下了煎饼,跟了上去。 “少要点,还有好多没有吃过的呢。” 吴邪拉着张起灵,一边跑一边喊。 他这几天吃的是真的多,但是吃撑了之后吃不进去新的小吃就有点糟心了。 夜色悄然降临,一人拿着一个小袋子,捧着兔子回到了酒店,正好碰上了下楼的吴三省。 “呦,回来啦,玩的开心吗?干什么了啊,还住几天啊。” 看着吴三省的笑眯眯的样子,白栀没有什么反应,老实的回答“开心,吃了好多好吃的,估计还要住个两三天的。” “对呀,小花那边还没有消息呢,现在回去又没有什么用。” 吴邪啃着兔子,在白栀的身边附和着,还把自己袋子里的一只兔子脑袋塞给张起灵。 他刚才问了,这个红烧兔头用了中药材的,有点药膳的那个感觉,小哥要多吃。 吴三省看着吴邪照顾张起灵顺手的样子,好笑的给了他脑袋一下,同时白栀也给了他一脚。 吴邪的脑袋很响,吴三省的腿也挺好的。 大大的脚印就在他的裤子上,一看就是用了力气的。 “三叔你干嘛?” “我又怎么了。” 三个人你望我,我望你,等着对方的回答。 “我还没有吃过饭呢。” “我觉得你有坏心眼。” 白栀吃着兔子,眨着真诚的眼睛,吴邪小脖子一歪,轻呵一声,从衣兜里掏出来一个捂的严严实实,渗不出一点味道的凉掉的煎饼。 “三叔,别说我不孝顺,这可是特意给你带的。” 塞进吴三省的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手搭在白栀的肩上,一手拉着张起灵,往楼上走去。 他不是信白栀的感觉,他是相信吴三省这个老狐狸的尿性,刚才指定又在想什么不好的了。 现在不溜,一会儿真被算计了。 他不是小花,没那个脑子,还是避险吧。 等到他们都走了之后,吴三省疼的脸皱成了一团,弯着腰摸了摸腿。 “玛德,小玩意踢人怎么那么疼呢,个子矮好发力吗?” 走到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他今天要回家了。 “二哥,吴邪被留下了,说是要参加解雨臣的求婚仪式。” 吴二白看着院里的荷花,感到一阵头疼。 白栀是个帮手没有错,但是她连吃带拿啊。 要着钱还要揍着人,他都感觉活不到汪家覆灭的那天了。 “不用管他,白栀不会吃了他的,你也该回来看看你的地盘了。” 吴三省满怀希望的打开左三层右三层的袋子,最后露出了一个凉了的煎饼。 “二哥,你确定傻侄子能向着咱家吗?他现在是一点都不在乎我了,他给张起灵吃兔头,给我带凉煎饼。” 吴二白听着弟弟酸了吧唧的抱怨,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们是真的不会养孩子。 养了那么多年没有白栀半路插手的效果好。 “放心吧,白栀教不出白眼狼,真要是咱们出了什么事,小邪不会坐视不管的。赶紧回来吧。” 挂了电话,不去管吴三省突然的伤感。 解连环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胡吃海塞了三天之后,白栀几人终于回到了解家。 尹南风和霍秀秀在门口走来走去的,两个人好悬是没有撞在一起。 看见车子过来,尹南风冲着里面喊“快点,都准备好,要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他们。” 车子稳稳的停在霍秀秀的面前,白栀刚下车,就被两人架了起来,跑进了院子里。 王胖子看着被拐跑的白栀,撞了一下吴邪“这什么情况?求婚这么急得吗?” 管家站在一旁,看着最后出来的黑瞎子,扬声道“快,带着几位爷去洗漱换衣服,收拾好了引到会客厅集合。” 一个又一个的丫鬟带着人去屋子里收拾他们,白栀不一样,白栀一群人围着她。 “快,进去洗漱,然后我们给你做保养,然后换衣服化妆。” 恍恍惚惚的洗漱,迷迷糊糊的化妆,蒙着眼睛让尹南风霍秀秀穿上裙子,戴上首饰,最后被扶着走出房门。 “秀秀,你们真的不能让我自己走路吗?这样走很慢的,我感觉项链都把我的脖子压红了。” 尹南风看了一眼白栀的脖子,提着裙子跑开了。 “瞎子,帮忙,把白栀抱到车上去。” 穿着绿色小礼服的尹南风跑到了会客厅,黑瞎子挑了一下眉,明白了叫他帮忙的原因。 尹南风穿的那么漂亮,那就代表着白栀身上穿的会更漂亮,亦或者是更华丽。 那得多重啊。 “知道了,去门口等着吧。” 到了走廊,打横抱起白栀,裙尾被秀秀抱在怀里,等上了车,白栀才轻松了一点。 因为黑瞎子正帮她拿着那串项链,不止是因为帮她,更是因为那串项链他也想要。 “小小姐,我也想要。” 白栀靠在黑瞎子的肩膀上,有气无力的说“这个肯定是不能给你的,等有好的了,我再给你买。” “真的吗?小小姐,瞎子就知道你最好了。” 尹南风和霍秀秀坐在一起,没有去看他们。 终于可以解放了,太感动了。 他们再也不会对结婚求婚有什么期盼了。 到了一座西式庄园,白栀被黑瞎子牵着下了车,小心的摘下了白栀眼睛上的带子,黑瞎子遮着光,慢慢的等白栀适应。 “小小姐,去看看花爷给你准备的惊喜吧。” 白栀看着站在一旁盛装出席的朋友们,惊喜极了。 “你们好漂亮啊。” 吴邪他们站在一起,高声喊着“你才是最漂亮的,小公主,去找你的惊喜去吧。” 吴邪他们没有说谎,白栀今天真的很漂亮。 白色的花海里,白栀是唯一的颜色。 粉色的花朵裙子,头上戴着的“树枝”王冠,胸前的那颗大的宝石项链,今天的所有人,没有人比白栀美的更灵动。 穿梭在花海里,白栀提着裙子,到了一个小天使的喷水雕像面前。 \"你是我眼中的最美。\" 拿起小木牌前的金苹果,白栀继续往前走着。 感受着手中的重量,白栀走的愈发急切。 除了金苹果,白栀还想知道解雨臣准备了什么。 当白栀离开了蔷薇花海,被百合包围时,悠扬的大提琴声响起。 顺着小路,走到喷泉池边,看见上面和天使挤在一起的人,白栀忍不住笑了出来。 cos天使的张日山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拿出钓竿,从满是硬币的池子里钓出来一罐银币。 白栀轻轻的取下了罐子,看上面的玄机。 漂亮的蓝色水晶罐,一条长长的丝带系在上面,\"许愿池不会回应少女的愿望,但是白栀的许愿池可以。\" 抱着两个大宝贝往树林的深处走去,她以为会碰见第三个喷泉的,只是这次,没有了。 是紫藤萝。 密密麻麻的垂下来的花,被风轻轻摇晃,比风铃还要美。 热可可的香气传来,还有风笛的声音。 白栀越往里走,越觉得这是一个梦。 一个蕾丝,热可可,美妙音乐的她的梦幻的梦。 半米多高的鸟笼里装着两只相互依偎的小鸟,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唱着什么。 蕾丝被系在金色的酒瓶上随风飘荡,红色的小宝石在阳光下存在感十足。 吴邪他们坐在桌子后面,笑着看她走到做大的紫藤树下,那有另一个主人公。 解雨臣装扮的很干净,不是西装,不是青涩,是一种阳光下校园里的干净。 白色的衬衫,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的板鞋,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 干净的就像是误入了公主城堡的少年,格格不入。 解雨臣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金色的枫叶形状的戒指,单膝跪地。 “自由美丽的公主,能否让我为你献上一场盛大的婚礼。” 第19章 一些日常 没有人说话,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他们自己决定。 白栀把金苹果和许愿币用一只手抱住,将腾出来的右手放到解雨臣的面前。 “当然可以。” 戒指套进了白栀的手指,解雨臣的第三个惊喜由他亲自送上。 “你的坚韧,不曾改变。” 看着解雨臣求婚成功,看客也不再端坐在桌前了。 “花爷求婚就这个手笔,结婚得啥样啊。” 王胖子一边鼓掌一边凑到黑瞎子的身边问他,“黑爷,你指定知道点什么,透露透露呗。” 黑瞎子想了想解雨臣用来结婚的场地,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没有这个出彩,就是单纯的大,那个是专门用来给小小姐玩的。” “玩?为什么,小花求婚都这么用心了,结婚不至于是用来玩的吧,灵感缺失了?” 吴邪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的,黑瞎子的这个说法,在别人的心里是解雨臣不上心的表现,在他的心里,是解雨臣灵感枯竭的表现。 “要不要我给他出出主意。” 张起灵端起茶杯,喝一口甜滋滋的热可可,满足的眯了眯眼睛,“不用,他们有过婚礼。” “什么,结完婚了?” 吴邪推开插进自己和张起灵中间的大脑袋,急忙问“婚都没求就结完了?” 张起灵的话已经被用完了,现在脸上的字那俩看不懂。 霍秀秀倒是从张起灵身边探出了身子,俏皮的说“对呀,在小花哥哥20岁的时候,凤冠霞帔拜了天地的,是白栀姐姐嫁给小花哥哥,这次是小花哥哥娶白栀姐姐。” 王胖子的手伸向一旁的蛋糕,咬了一口,“乖乖,她嫁他,他娶她,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没有,只有他们两个这样玩。” 尹南风还在灌着浓茶,没办法,解雨臣激动的一晚上没有睡觉,非要拉着几人试衣服,结果把自己的几套西服都弄得不是破了就是不喜欢了,要不然也不会穿的那么朴素就来求婚了。 白栀和解雨臣在紫藤萝下拍完照片,就跑过来拉他们拍照片了。 “快,赶紧的,拍照片,拍完了换衣服,这地方还能弄个露天烧烤呢。” 张起灵第一个站起来响应,“架锅熬汤。” “可以,让人去办。” 这个地方现在不止有白栀和解雨臣的回忆,马上也要有他们的回忆了。 “快点,张日山要撑不住了,拍完赶紧让他下去洗漱换衣服。” 白栀拉着张起灵狂奔,身后的人也在她的后面紧紧跟随着。 粉色花朵裙的后面,是很多个这个世界最绚丽的花朵。 等到了喷泉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包括职业假笑的张日山。 前仰后合的众人和台子上的“天使”张日山完成了合影,而这张照片也被他们每一个人都珍藏了起来。 棋局已经开始,悠闲也只是暂时的。 一排晒月亮的人一人一个墨镜,手里的饮料拿起来就没有放下过。 因为除了黑瞎子没有人有那么变态的视力。 “吴邪,你该回去听听你三叔编造的胡话了,顺便见一见人心。” 吴邪咬吸管的动作一顿,又装作无事发生的继续吃喝。 “知道了,你俩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好准备礼物。” 解雨臣拍了一下白栀,得意洋洋的说“看栀子的,反正结婚场地早就建好了,只要栀子说了时间,我发了请帖就可以了。” 解雨臣确实得意,这一排的人里,只有他是和媳妇坐一个椅子的,别人都没媳妇。 坐起身,墨镜往下一拉,一个个的小脑袋错开看向白栀,最前面的霍秀秀代表几人发言。 “白栀姐姐,那你想好时间了吗?” 喝完最后一口柠檬水,将解雨臣手里的抢过来,继续喝着,吐出一颗柠檬籽,白栀想了想。 “我算算,嗯…6月份吧,正好吴邪能参加,吴邪记得给我拿好看的贵的。” “行,知道了,我把二叔三叔的礼物都带来。” 就像白栀教他的,反正都是遭罪继承家产,那就趁着现在没有遭大罪的时候先用着,全当后面的精神损失费了。 第二天,清晨的寂静被解家的主人打破了。 张起灵因为黑金古刀的缘故,每天锻炼的精神势头高涨。 天还没亮呢,就把黑瞎子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把刀横在身前。 “过招。” 黑瞎子穿着睡衣,挠着自己鸡窝一样的脑袋,看着院子里的一切,烦躁的去敲解雨臣的房门。 帮帮帮—— “解雨臣,起床,你姑娘想你了。” 那么大的动静把隔壁的白栀都给吵醒了。 趴在墙头上,白栀伸手指着黑瞎子:“你有病啊,大早上的敲门,你不会进去直接拽吗?” 打开房门,解雨臣的棍子就劈向了黑瞎子的脑袋。 他就不信,要是白栀和他在一个屋子,黑瞎子敢这么大胆的来敲门。 就是欺负他昨晚独守空房嘲笑他,今天他一定要打死这只皮皮瞎。 “是你姑娘,哎呦,姓解的,我跟你拼了。” 黑瞎子抢过下人手里的扫把,朝着解雨臣挥去,那样子,就跟捂蚂蚱一样。 张起灵看着围着他转的两人,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练了起来。 越想越觉得委屈,一刀劈下去,黑瞎子的扫把断了,又一个抬腿,解雨臣的棍子飞了。 白栀坐在墙头,看着这一幕,翻身回到房间,把自己的剑扔给解雨臣,还贴心的把黑瞎子的黑金匕首拿出来扔给他。 “加油,你们是最棒的。” 武器都在手里了,拉拉队也准备就绪了,这架,不打不礼貌了。 一个又一个闻讯赶来的鸡窝头男女走到白栀所在的墙下,蹲在那里,听着白栀的解说。 “现在,是解家不知道多少天一次的三强争霸赛,被两人围攻的正是卫冕冠军张起灵张先生,现在这个被冠军一脚踹出去的是我的爱人,他常年第三,成绩可以说是非常的稳定啦。” 解雨臣跌跌撞撞的站稳,听着白栀的话,无奈的伸手点了点她。 下面的人抬头,想看白栀是怎么应对的,结果抬头就有狗粮。 白栀一个飞吻过去,还捂着脸害羞的接一句“爱你呦~” 解雨臣没有说话,又提着剑打了进去。 下面的人都不再关注战况了,他们在聊自己为什么没有个老婆。 “妹子那么年轻就结婚了,只有我,还没对象呢。” 王胖子自恋的理了理头发,感概的说“我这样就算了,怎么你们这些年轻漂亮还有钱的也没个对象呢。” 尹南风靠在张日山的肩膀上,为自己反驳。 “我只是刚分手,不要带上我,我只是单纯的不想结婚。” 看了一眼尹南风,王胖子立刻改口“对,咱尹老板不算,尹老板的追求是男朋友永远18。” 然后碰了碰吴邪“你怎么回事,还有秀秀,都不找对象。” 霍秀秀指了指前面打架的解雨臣,又指了指上面的白栀,耷拉着一张脸,麻木的说道“男的没有小花哥哥优秀,女的没有白栀姐姐温柔,我感觉我找不到对象了。” 剩下的人听见霍秀秀的话,都诧异的看着她,吴邪的反应最大。 悄悄看一眼白栀的,低下头,凑过去小声地说“你还想找一个女孩子?还是因为白栀!” “你什么脑回路,被小花哥哥听见我会被挂在树上用脖子荡秋千的。” 霍秀秀被吴邪吓得想离他远远的。 这话是能说的吗? 还没等她解释,白栀就站在身后替她解释了。 “她的意思是,因为花花和我的原因,她的眼光被养的太好了,所以她觉得哪怕把女性也纳入参考范围里,她也找不到对象了。” 白栀现在还有演鬼片的天赋了,神出鬼没的。 转头的动作又快又用力,扭伤了脖子,感觉到脖子的难受,也顾不上白栀了,都捂着脖子歪着头,向房间走去。 南风还自然跟路过的解言说“早点备饭,再找个大夫,我们脖子扭了。” 整齐划一的动作,让激战中的三人停了下来。 黑瞎子走到白栀身边,“小小姐,他们怎么了?” “脖子扭了。” “这么整齐吗?” 白栀看着黑瞎子难以置信的样子,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么整齐。” 早上的锻炼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解家下人多年之后只记得那天的客人都是歪着头,捂着脖子走出的解家。 第20章 西沙 现在的解家虽然说有一个婚礼要办,但是,这场婚礼还真的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 一是两人早就有过婚礼了,二是,现在的解家全员事业脑。 厮杀都开始了,谁还关注婚礼啊。 白栀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摩挲着香烟,半晌才将烟放到烟灰缸上。 “吴邪那边怎么样了。” 黑瞎子坐的四仰八叉的,一眼望去全是腿。 “哑巴已经去了,跟裘德考的人去忽悠吴邪了。” “明天走,咱们跟在他们后面,等着老张他们上来,吴三省那看紧了,我还没有打断他的腿呢。” 黑瞎子把手里的核桃捏碎,将核桃仁挑出来,放到白栀的手上,安抚道“放心吧小小姐,就算是他跑了,瞎子也会把他抓回来的。” 白栀拿了一块最大的核桃仁,塞到黑瞎子的嘴里,“看好点,能省很多事情,就那点人力物力,换成现金都可以给你再买两个海蓝宝的大冰糖了。” “行吧,等着,我念叨念叨,可不能让我的大~冰糖跑掉。” 黑瞎子的头靠在桌子上,搞怪的念着那句大冰糖,手里打字的速度那是一点都不慢。 “栀子,你说婚礼上的花用什么颜色的,红色的会不会没有新意。 那个婚礼结束之后我们要去那度蜜月啊,海边,草原,沙漠,高山,还是去国外看看啊。” 解雨臣拿着一沓彩色照片进来,塞到白栀的手里,站在白栀的身边,温润的不像是九门这个养蛊场里赢家。 “瞎子也在啊,你也挑一挑,看看去哪玩,咱家一起去,要是想的地方多的话,就直接一个地方待半个月。” 还把白栀手里的照片分了几张给黑瞎子,一点没有看见两人无奈的目光。 “那个花花啊,你要不还是坐下来吧。” 白栀看了看手里的图,有点应付不过来解雨臣的热情。 黑瞎子将照片都收到自己的手里,好好的放到桌子上,觉得现在的状况真的是有点神奇了。 小时候搞事业的是解雨臣,就那么大点就开始工作了,现在倒是好,白栀开始搞事业了。 等到解雨臣坐好,白栀斟酌再三,还是开口了。 “花花,婚礼的花什么颜色都可以,红色也不会太艳丽,做成花墙的话,我们拍照会更好看。 度蜜月的话,国内就好了,去草原吧,两个月,应该还能学会骑马呢。” 听着白栀认真的回复,解雨臣有点好奇刚才白栀难以形容的表情。 “不是都解决了吗?你怎么这个表情啊。” 白栀想了想因为领证事件解雨臣的热情,无奈都没有了,全是难受,哪哪都难受。 但是她不敢说,说了没有还会起反作用。 “没事,就是明天就要去西沙了,怕你难受。”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有什么难受的,墓都封死了,再想进去就只能挪坟了。” 在白栀的脸上亲了一下,拿着照片就走了。 他现在要把蜜月行程规划一下,老张是东北的,那也是要去感受一下的。 东方小巴黎就不错,老张喜欢那些音乐,这一家子没有人不喜欢。 吴邪刚被吴三省一同忽悠,脑子里乱乱的,但是想了想了张起灵和白栀的特殊,也没有去细想吴三省的跑路。 反正都是要去的,想那些没用的干嘛啊,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跟着走就行了。 当当当—— 吴邪回过神看向眼前相貌陌生的男女,试探性的开口。 “两位是...” 男的递名片,女的在解说。 吴邪在听到吴三省失踪时,心里还是觉得有点担心,但是很快又放下了心。 满不在乎的说“不去,你要是和他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你找我二叔商量,我一个小店老板,我能有什么办法。” 明艳的女子听见吴邪的话,出口讽刺道“听闻吴家小少爷为人善良,对长辈孝顺,对吴三省更是亲热,现在看来,传言有误啊。” 吴邪把拿起桌子上的小玉壶,在手里细细把玩着,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 “传言有几个真的啊,再说了,我三叔那样的人都折了进去,我一个菜鸟去有什么用,早死早投胎吗?” 女人不客气的坐在了吴邪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语气里带着不耐烦道“吴三省对你那么好,你就真的一点叔侄情谊都要没有了吗?” “有,但是不多,所有你要不要让我赚点钱,毕竟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女人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可是想了想裘德考的命令,还是同意了。 带着男人走的时候,对着吴邪说“今晚到账,明天就走。” 付钱的都是大爷,吴邪对女人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站在门口,不停的弯腰送别,“走好,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跟我提,一路顺风啊,明天见。” 王盟看着吴邪赚到一大笔钱,赶紧过去,开口要自己的工资。 “那个老板,我的工资是不是可以结了。” 吴邪看了一眼王盟,走到茶几前,拿起钱包,从里面抽出了好多张红艳艳的钞票,爽快的拍到王盟的怀里。 “交完水电费,剩下的都是你的工资了,现在,一边玩去,不要让人打扰到我。” “好嘞老板。” 王盟数着钞票走远了,没有特意关注吴邪的情况。 就这个店,哪有那么多的人来找他啊。 握着茶杯,吴邪开始了“头脑风暴”。 西沙。 三叔去过,小哥去过,解连环也去过。 解连环死在了那,现在为了引他去,连张起灵不老的秘密都拿出来做诱饵了,那应该是一个很重的东西,所以几个盗墓的,都没有把东西带出来。 看着手机,犹豫再三,吴邪还是没有打通白栀的电话。 白栀这些年透露出来的东西,足以让他明白,白栀知道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三叔呀,你可真会折腾我,希望你这次不会再偷人家的小孩了,不然我就真的只能拿着塑料袋子装你了。\" 第21章 出海 吴邪怀着对自家三叔的担心,在去机场的路上和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男的张灏女的阿宁,都是专业的探险领队。 吴邪对于张灏的感观倒是还不错,看起来应该是一个老牛一样的人物,阿宁就不太行了。 吴邪总觉得她有点狡猾,一直没有和她说什么话。 白栀那边倒是轻松。 黑瞎子手里拎了一个行李箱,解雨臣手里抱着白栀,白栀在睡觉。 从上飞机起,每个人都是一副悠闲的状态。 黑瞎子拿着按键手机在那玩着游戏,无聊的伸腿踢了踢解雨臣坐着的沙发。 “花爷,你不行啊,我不想玩按键手机了,我要触屏的,我要飞机联网,我要玩竞技游戏,换装养成。” 解雨臣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就又投入了工作的怀抱。 啪的一声,解雨臣手里的文件被黑瞎子拍到了桌子上。 看着脑袋压着文件,整个人无聊到到处找茬的百岁大宝宝,解雨臣对着身边的解玲要了一杯果汁。 “对了,给瞎子拿一杯牛奶,有奶瓶就放奶瓶里。” 解玲闻言,低头笑了笑,转身就去完成解雨臣布置的任务了。 黑爷越大越调皮,小姐都比家里的两个大人成熟了。 黑瞎子盘腿坐在地毯上,把桌子上的文件都抱到怀里,伤心的问“解雨臣,你什么意思,我就是和你要一个手机,你就埋汰我,我要和小小姐告你的状。”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再想想刚才你说的话,你告诉我,你不是小孩你是什么,我让人给你热牛奶都是长你的岁数了,照你现在的样子,应该给你冲奶粉。” 解雨臣见实在是没有什么文件可以看,就掏出了蜜月旅游地点资料,仔细的在上面勾画着。 见解雨臣不理会自己,黑瞎子把怀里的资料搅得到处都是,仰天长啸的样子跟哈士奇似的。 “我不管,我要找小小姐告你的状,我要触屏手机,我要好玩的游戏,我不要玩俄罗斯方块了。” 白栀从卧室里出来,看着狼王秒变哈士奇,心里也没有无奈,只是觉得还挺可爱的。 都是自己惯出来的,多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啊,虽然这个样子,瞎子他额吉应该不太有眼看。 伸手在黑瞎子的头上揉了揉,把散落的文件整理好,又把奶瓶拧开递给他。 “不气了,触屏手机现在做到是做出来了,但是远达不到你的标准,你那个要求,大概要再等个三四年的时间。” 解雨臣将白栀扶到沙发上坐好,将功补过的揉了揉白栀的腰,还拿过果汁喂了白栀一口。 “你劝他干什么,他就是闲的,无聊了,我看实在不行,就买一只哈士奇给瞎子养,天天让他出去遛狗,指定两个都老实了。” 黑瞎子哀怨的眼神透过墨镜,落到了白栀的身上,引得白栀笑倒在解雨臣的身上。 轻轻的拍打着解雨臣,责怪道“胡说,我们家瞎子养也要养看起来就一样威猛又压迫感十足的,罗威纳,德牧,黑狼,卡斯罗,咱家的田园犬也很不错,就是难找。” 黑瞎子听着白栀说的这些,也动了要养的心。 这要是牵出去,帅呀。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话题就歪了。 解雨臣拿着白栀的手亲了亲,有点担忧的说“是挺好的,但是它们只忠于主人,你又喜欢和狗玩,万一咬到你怎么办,要不还是你养这些吧,我看那个捷克狼犬就不错,看起来很帅气,让瞎子养那个,你养这些。” “能行吗,我不会养啊,我就养过猫,还是温柔粘人的三花大美女,我连彩狸都打不过~还是咱家的西森压制的。” 白栀想起被彩狸欺负的那天就想哭,要不是西森喜欢粘着她,帮她把彩狸按在地上,她能被彩狸追着跑三个院子了。 “是嘛?那下次我们再买两只西森怎么样,我看你挺喜欢小猫的,那个布偶要吗?我看也挺好看的。” 解雨臣低头亲了亲白栀的额头,安慰她被彩狸欺负的难过,还提出了补偿措施,当然了,零食也没少喂白栀。 “嗯...”白栀嚼了嚼嘴里的牛肉粒,“布偶会被欺负的,它只在人类眼里好看,猫猫都喜欢花色多的,西森倒是可以再养两只,像狗狗一样的大猫猫,我喜欢。” “好,都给你买。” 看着解雨臣和白栀越来越近的距离,黑瞎子不满的敲了敲桌子,把奶瓶放到桌子上,双臂交叉,气呼呼的。 “我的狗呢,不是说给我养狗吗?为什么最后你们把猫定下来了。” 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拉开了距离,看着黑瞎子还是生气的样子,白栀握拳轻咳一声。 “买,养,蒙古獒怎么样,我再让吴家给你找两只好看田园犬,带出去一样的威风。” 解雨臣和白栀子在自家的私人飞机上哄着闹脾气的小王爷。 吴邪和阿宁也终于到了西沙,登上了那艘破破烂烂的船。 “吴邪,这,一起啊。” 吴邪没有想到这在还能看见王胖子,赶紧走了过去,拥抱在了一起。 “胖子,见到你太好了。” “哈哈哈,我还真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你也是阿宁老板找来的?” 这人多眼杂,两人也只是相互寒暄着,没有深聊。就如王胖子和吴邪白栀进半个月的相处,知道两人的不容易,吴邪也知道王胖子跑到这来的是为了什么。 用力的拍了拍王胖子的后背,“回去了就好好休息休息,然后咱俩就去找白栀,吃大户。” 王胖子扯开吴邪,一巴掌拍在了吴邪的胳膊上,教育道“什么叫吃大户,我们那叫恭贺新婚,我可是听妹子说了,花爷不给她碰古董项链,她给花爷穿的那个灯罩都凑不齐,我可是回去就开始准备了。” “这说的,我可是在我三叔那看好了好多花瓶,我二叔那我是看中了一把扇子,但是我二叔太凶了,我就从我三叔那拿一方砚台,到时候给小哥。” 王胖子惊喜的看了一眼吴邪,万万没想到,鲁王宫里怂兮兮的愣头青,现在竟然知道从他长辈那拿好处了。 不错不错。 “那就这给小哥拿,没有黑爷的?小心黑爷到时候跟你闹。” 两个人凑在一起,亲热的往房间走去,把阿宁扔到了脑后。 “什么叫没有黑瞎子的,你别乱说,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从我三叔那拿了一个一对杯子给他当礼物的。” “是吗是吗?那你这次去京城找妹子玩,那礼物怕不是要装一行李箱了。” 两人勾肩搭背的走远了,阿宁没有多想。 早就查过了,两人认识,那个白栀的资料公司也有,没什么大不了的,聊就聊呗。 到了屋子,两个人凑在一起,小声聊着。 “我是你三叔找来的,让我看着点你,你没有经验,但是明面上付钱雇佣的人是那个阿宁,我觉得这是你三叔故意设计让你来的,应该是墓里有东西。” 吴邪躺在床上,没有动弹,疲惫看着王胖子。 “我知道,这次咱俩小心一点,我现在只能庆幸三叔没有把小哥拐来,要不然就阿宁那个架势,我真怕他出了事,白栀把三叔片了。” 王胖子坐在吴邪的床边,拍了拍他,没有说话,一直到张灏的到来,打破了屋子里的平静。 “天气有变化,阿宁叫你们出去商量一下。” 吴邪和王胖子听完就跟着张灏急匆匆地跑到了甲板上。 “什么情况,现在准备怎么办。” 吴邪看着前面黑乎乎的天空,觉得心惊胆战的。 这种天气,在陆地上还好一点,有屋子,现在在海上,风一刮,水一涌,这破烂的船能不能撑住都是个事。 船老大高喊着“大风暴,把东西都固定好。” 甲板上船员都在忙碌,吴邪也加入了其中。 白栀在海边上拿着望远镜看着前面黑压压的天色,皱着眉头说“吴邪他们难道没有发现,就只有他们那一块有风浪吗?” 黑瞎子和解雨臣连望远镜都没有用,站在白栀的身边,看着前面万里无云的大片天空下就只有那一小块的黑点,脸上露出了难以言说的表情。 “吴邪这个名字,起的…挺适配的。” 第22章 片了算了 吴邪,第十门门主,今天让黑瞎子又一次见识到了他的威力。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邪门到这个地步。” 解雨臣看向黑瞎子,好奇的问“你还见过他别的邪门的样子?” 黑瞎子一言难尽看着他,开始讲述吴邪在鲁王宫的遭遇。 “走吧,在椅子上慢慢讲,他们估计一会儿还有别的奇遇呢。” 白栀伸手擦了擦鼻子上汗珠,对着大聊特聊的两人建议。 黑衬衫花裤衩,一人一个小墨镜,躺在遮阳伞下,喝着饮料,看着前面那团小黑点。 吴邪就在那团小黑点下,被风雨海浪拍的把脑浆都要晃匀了。 “回去,都回屋子里去,风浪太大了。” 东倒西歪的在甲板上左右摇晃,最后还是张灏拉住了他。 “小吴,你没事吧,抓稳了 等动静小一点,你就回屋吧。” 吴邪紧紧的抓着船舷,大声的回答他“没事,谢谢你,一会儿我就回去。” 并在心里默默的说\"以后再也不叫你张秃子了。\" 在众人还在惊慌失措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又传来了一声惊呼。 “鬼船。” “鬼船,是鬼船,转过身,不许看。” 甲板上的人乱哄哄的叫嚷着,但是每个人转身的速度都不慢。 船依然在摇晃,但是鬼船靠过来之后,摇晃的幅度变小了很多。 所有人都老实听话的转过身,不去看,特别是吴邪。 他不止转过了身,还闭上了眼,在心里反复念叨,\"不动不看,谁说话都不睁眼。\" 王胖子看着有东西越过了自己,悄悄的朝吴邪伸去,刚想开口大喊,阿宁的惊呼声就出现了。 “啊—” 见吴邪没有动静,那个东西也直接对着吴邪动手了,而甲板上只留下了吴邪的怒吼。 “我没动——” 王胖子看着被拖进船舱的阿宁和吴邪,赶紧威逼船老大靠近。 就在两人还在争执的时候,张灏以一种不符合他形象敏捷窜上了那艘鬼船。 “乖乖,这秃子可以啊,比胖爷还猛。” 鬼船上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因为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遇难的哀嚎声。 “鬼呀——” 吴邪急忙踹了一脚,借着力往反方向跑,那边张灏听见声音,连忙朝着吴邪的方向跑去。 刚赶到,一脚踢飞了那个长相丑陋的海猴子,还没来的及喊吴邪,吴邪就自己掉了下去,就如同鲁王宫时一样。 吴邪到底是比第一次的时候强多了,先是在船上找的了吴三省的包,藏好了里面的笔记,又在张灏的寻找下和阿宁会合,三人一起回了船上。 吴邪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吴三省笔记的事,看完笔记,只是默默的用塑料袋子包好它,带在身上。 “吴邪,走了,阿宁说了,现在就下去。” 吴邪伸手接过潜水服,麻利的穿好,跟着三人下了水。 “栀子,走吧,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也联系不上老张,回酒店吧,等到了晚上在去接他们,这个时间正好吃饭。” 解雨臣和黑瞎子聊完了邪门的事,看了一眼手表,和白栀说话,见白栀没有动弹,走过去一看,就发现白栀睡着了。 “走吧花爷,赶紧的,把小小姐抱回去睡,看来今天就只有咱俩吃饭了。” 黑瞎子拎着饮料,催促着解雨臣。 可惜了,还是低估了白栀的爱吃。 解雨臣刚碰到白栀的时候,白栀就擦着口水坐了起来。 “到点了?走吧,吃饭去了,这地方的鱼肯定好吃,走,今天就尝一尝这新鲜的不能再新鲜的鱼是什么样的滋味。” 白栀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就已经凭借着本能往酒店走了,看的身后的两人目瞪口呆的。 就这走一步往前跌三步的架势,白栀竟然没有走错方向。 海底墓里,吴邪正在找小孩的脚印,并且喃喃自语道“海猴子,禁婆,现在再来一个僵尸我都不觉得稀奇了。” 王胖子打着手电,看着那个小孩子的棺椁,略有紧张的说“别胡说,现在还是找找那个小孩在哪了吧。” 咚—— 一个罐子倒下,一路滚进墓室。 王胖子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小鬼带路?跟不跟。” “跟。” 吴邪敢肯定,这个墓就是吴三省给他下的套,不探索一番就白费自家老狐狸的苦心了。 一马当先跟了上去,后面的张灏和王胖子也不敢在这个地方久留,也跟了上去。 阿宁看着那个巨大的棺椁,绕着它走了一周,没有那个干猫存在的意义,直接叫着三人,一起打开了它。 “这是什么,那么多的手脚。” 阿宁看向一旁盗墓世家的吴邪,希望他能给自己解惑,可是吴邪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只是淡淡的说“不用管,没有什么探究的价值。” 他这次来的原因是找到吴三省真正想要告诉他的线索,这些没有用的,他没有兴趣知道。 反正吴三省和阿宁都是相互利用,少管闲事,活得长。 阿宁看着吴邪这个不管不顾的态度,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和吴邪走的更近了。 看着脚下的机关,阿宁踩了下去,两边的箭纷纷射向了他们。 一个神秘的身影,突然出现,张灏立刻追了上去,吴邪和王胖子被扎成了刺猬。 等到了一处藏身之地,两人心累的把身上的箭拔了下来。 “阿宁那个小娘皮的,竟然敢阴老子,等我下次见到她,一定抽死她。” 吴邪安慰道“咱们技不如人,不怪她,都到墓里了,警惕心还那么低,咱们不倒霉谁倒霉。” “你怎么越来越像妹子了,我跟你说,你真的比不上妹子,人家和花爷那是从小到大过的都是苦日子,他们不那样想,不推着自己进步,他们都活不到咱俩和他们认识。” 王胖子感觉到吴邪这次消极又积极的态度,一边拔箭一边开解他。 “吴邪,看看妹子的生活态度,你不能只学一样,都学学,该狠就狠,该快活就快活。” 吴邪拔完自己身上的箭,又把王胖子身上的箭拔了下来,赶紧开口打断他“行了,我知道了,走吧。” 走了没两步,张灏就又回来了,没有看见阿宁,伸手把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 吴邪看着眼前的张起灵,心里觉得吴三省真的每天都在作死。 双手抓住张起灵的手臂,“小哥,你是不是我三叔弄来的。” 张起灵点头的那一刻,吴邪连吴三省埋哪都想好了。 张起灵看着突然没有了生气的吴邪,眨了眨眼睛,“白栀知道,在上面等着。” “那就行,那就行。” 骤然泄力的吴邪没有再去追问别的事情了,直接拉着张起灵走到了耳室。 天天分析那些真假信息就算了,亲三叔还总在死亡的边缘蹦迪,白栀还把她家别人一勾就走的孩子托付给他。 疲惫弄得吴邪现在完全就是一种活着不错死了也行的心态。 看了一圈陌生的环境,吴邪努力的睁眼抬眉,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活力一点。 “哦豁,耳室不一样了,这个墓的危险程度在增加呢。” 张起灵看了一圈,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以前来过,耳室不是这间,解连环死了,手里有条蛇眉铜鱼。” “我知道,那时候带队的是我三叔,你就在里面。” “我们后来闻到一股异香,就晕了过去,我不知道被谁送进了一个小医院里,然后我就回家了。” 吴邪听见张起灵补充的话,心里默默的念叨着“都晕了,别人后来都出事了,只有小哥被人送过了出去,这要不是三叔干的我倒立洗头,现在又叫小哥过来,白栀知道之后指定打断他的腿。” 一整个墓,吴邪都是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 好不容易看到引起自己兴趣的瓷画,结果转头发现自己又一次被迫失踪了,兴趣直接就没有了。 手里不停的乱晃着手电,“行,我自己一个人,玛德,我这个破运气啊。” 人总是在不经意间遇见爱情,吴邪总是在不经意遇见怪物。 被海猴子追着跑,解密这个墓的主人,到旱魃,在到张起灵都害怕的青铜铃铛树。 吴邪一直都很淡定。 淡定到看着王胖子拖着阿宁走都没有反应,直到那个血字的出现。 “吴三省害我死不瞑目,解连环。” 吴邪看着那些血字,烦躁的抱着头蹲了下去,十个手指头把好好的头发抓成了鸡窝。 “我三叔怎么想的,压我身上的事情本来就多,这回我算是明白了,这里面有一部分都是我三叔给我找的麻烦。” 王胖子也蹲在那,不停的在地上画着圈圈,“这个你准备怎么办。” 吴邪停止了动作,冷哼一声“什么怎么办,告诉小花和白栀啊,让白栀把我三叔给片了算了,大不了我给他陪葬。” 快门的声音惊动了两人,张起灵淡定的收回了手,将小相机装回了衣兜里。 “走吧,白栀在等了。” 最后一站,两人把出去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吴邪的身上。 吴邪算着时间算着地点,拉着张起灵等着最佳的时机。 “阿宁,手枪。” 王胖子看向起身的阿宁,还没骂呢,张起灵就又接了一句话。 “白栀在等你。” 炸弹的威力是巨大的,至少让四人晕头转向的。 海里的禁婆感受到俊男靓女的气息,又都跑了过来,还没等吴邪和张起灵反应过来,解家的人就都下水干活了。 拉着三人上了船,解家的下人就去换衣服了。 阿宁被人摔在甲板上,抬头看着遮住了阳光笑容满面的白栀。 “阿宁小姐,谈个合作吗?” 第23章 惯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吴邪的原因,本来还不错的天气,在他上来之后就彻底的暗了下去。 “解小姐应该去找我的老板谈。” 阿宁站起身,平静和白栀说“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和决定一项合作。” 起风了。 那么大的风,将白栀的裙子吹成了一朵盛放的花,解雨臣拿着衣服过来,披在了白栀的身上,并把一张照片递给了阿宁。 “你的弟弟,你确定不管吗?你确定要让你的弟弟也和你一样在裘德考的手下做事吗?好好想一想吧。” 白栀说完话,将阿宁手里的照片抽了出去,“只要你与我合作,事成之后,你和你弟弟就可以自由了。” 阿宁看着白栀的背影,本就被风吹的发冷的身体,现在更冷了。 “阿宁小姐,你可以好好想想,栀子向来说到做到,现在,阿宁还是进去找间屋子好好待着吧。” 解家的人把阿宁看守在屋子里,阿宁也在里面好好的想了想。 其实看见照片上的弟弟,阿宁就没有什么不合作的理由了,没有什么比她的弟弟更重要。 吴邪几人收拾完之后,就找了白栀,几个人沉默的围坐在一起,沉默了许久。 “这个是我三叔当时的西沙考古笔记。”吴邪把自己身上的笔记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又从张起灵那拿出了小相机。 嗓子的干哑让他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不停的眨眼,双手攥在一起。 “这个,是解连环当时留下的血字,写着吴三省害我死不瞑目解连环,你们看着办吧。” 白栀和解雨臣看了一眼吴邪,伸手去拿了笔记。 两只手碰到了一起,白栀鼓着脸,瞪着解雨臣,试图用自己凶狠的目光让解雨臣退让。 “好好好,你先看,我不抢。” 解雨臣哄着白栀,还贴心的给她翻页,等到白栀将笔记推给自己的时候,解雨臣直接将笔记扔到了吴邪的怀里。 “这个你看看就行了,没什么用处。” 吴邪看着解雨臣平静的眼睛,不敢相信解雨臣会对解连环的死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解雨臣将一杯果汁推向了吴邪,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毫不在意的说“没有。” 吴邪拿起杯子,灌了一口,凉的他打了个哆嗦,“我三叔,害死了你爹,你就真的什么都不想做不想说吗?” “没有,九门的事情和解家的内部事情都是栀子管的,我从不插手。” 吴邪不在理这个除了媳妇啥都不在乎的人,转头看向了白栀。 白栀正在看着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不时地发出惊叹。 “乖乖,这个树真好看,可惜没了,这个模型也是,绝了呀,汪藏海不错嘛,挺会建的。”只是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眼睛瞬间睁大,拿起桌子上啊葡萄砸向了张起灵。 “我让你拍照片是拍好看的有意义的,那个海猴子好看还是有意义啊,差点吓死我,你真的是越来越熊了,还会夹带私货了。” 张起灵对着解雨臣开始了“脸谱”输出,解雨臣也在不停的点头。 “栀子,你说要拍照片的,老张他又不懂,你就不要生气了。” 白栀忍无可忍的在解雨臣的头上拍了一下,把相机放到他的手上,“你还说,都是你惯的。” 解雨臣没有办法,只能认真的翻看起来,等到了海猴子的时候,他把相机放到了桌子上,出声叫住了往外跑的张起灵。 “站住,过来坐好,一会儿统一下船。” 解雨臣也没想到张起灵能那么皮。 那张海猴子,在他的手下,丑出了新的高度,而且可以看的出,拍摄者对它的喜爱。 别的图都是中规中矩的,就是人能看的清,拍的全。就海猴子,不是全身像,但是占了屏幕的大部分,丑陋中带着一丝霸气,一看就压迫感十足。 明明别的拍的那么好,就那张拍的又丑又厉害,真的是绝了。 张起灵小心翼翼地看着白栀和解雨臣,没有说话,而那个相机在三人的手里传看了一遍。 “哈哈哈,小哥,你这审美可以啊,胖爷我这样的都看出这个海猴子的厉害了。” 王胖子也没有想到看着安静又老实的张起灵会喜欢这么丑的东西,还把它加进了给白栀拍的照片里。 吴邪看着照片,也顾不上吴三省的事了,当即笑了出来。 “不错不错,看看这海猴子贴地蓄力的样子,紧绷的肌肉线条,这眼里的残暴都要溢出来了,真的是要长相有霸气,要霸气有霸气。” 笑笑闹闹的到了岸上,那场风暴也跟着上了岸。 阿宁被白栀放走了,临走前对着白栀点了点头,得到了白栀了然的笑。 酒店里,一群人包揽了整个泳池,没办法,自家的酒店。 吴邪看着身边没有下水的白栀,还是问了吴三省的事情。 “白栀,解连环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白栀伸手冲着玩野了的黑瞎子挥了挥手,平静的说“吴邪,解连环只是一个死人,他不值得你我为他分神。这个墓,已经告诉了你很多重要的东西了。 走吧,去和我们的异形大宝宝玩玩,等到了时机,你就能接受吴三省的报应了。” 白栀套上游泳圈,慢慢从台阶上走了下去,狗刨式前进到黑瞎子的身边,抓着他,让他慢慢的带着自己游。 吴邪则是站在泳池边上,看着里面那只正在游泳的“海鬣蜥”,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干什么呢,下来玩啊,去陪老张玩玩,我都累了。” 看着出水芙蓉的解雨臣,吴邪蹲下,好奇的问“你是怎么把小哥带成这样的,还给他做那么丑的一件游泳衣。” 解雨臣双臂张开,放到台子上,无奈地说“我就是带着他看了几部电影,他就喜欢上了,我有什么办法。至于衣服,不是我做的,是栀子做的,看起来就丑萌丑萌的。” 吴邪看着正在和王胖子打球的“海鬣蜥”,迅速下水,朝着张起灵游去。 “小哥,加我一个,我和你一起。” “海鬣蜥”围着吴邪转了一个圈,长长的尾巴打在吴邪的身上,痒痒的。 “铁三角”的球赛,异常激烈,打到最后,球到处乱飞。 一个球pia的一下,砸在了白栀的脑门上,气的白栀骑着黑瞎子追着咬着“海鬣蜥”的尾巴。 解雨臣在台阶上看泳池的场景,觉得电影可以从这里取景了。 嘻嘻哈哈一个星期就过去了,吴邪决定直接拿着礼物去解家。 “二叔,三叔去哪了。” 吴邪没有让白栀他们进去,而是自己一个人跑进了吴家。 吴二白听见声音,从书房走了出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吴邪。 “不像话,下次再这样大声嚷嚷,你就等着被罚吧。” 吴邪笑嘻嘻的站在吴二白面前,诚恳的点头“知道了二叔,三叔去哪了啊?我都没有看到他。” “不用管他,你现在都大了,该学着自己生活了。” 吴二白算是吴家最摇摆不定的人了。 一边任由吴邪在局里沉沦,一边不停的提醒吴邪,希望他能自己听话,离开这个局。 吴邪对于这种话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要是以前他会觉得羞愧,现在,他都当放屁了,反正自己让白栀帮忙验过dna了,自己就是亲的,白栀也查过了,就他一个独子。 以后都是他的产业,到时候历练一下接手就行了,现在该浪就浪啊。 点着头同意着吴二白的话“知道了二叔,那你先忙,我去三叔那看看。” 看着转身就跑的吴邪,吴二白不知道该不该难过。 以前的时候,自己明明没有动过他,可是吴邪就是和吴三省更亲,现在白栀调教的,连自己的不怕了,偶尔还会跟自己撒撒娇犟犟嘴。 晃着手里的扇子,吴二白叹了一口气,“知足了。” 坐上车,吴邪开心的拍着驾驶座的椅子,“快,三叔的那个店,二叔说了他没在,咱们直接去看,喜欢什么拿什么,然后直接飞京城。” 黑瞎子一听有好东西拿,油门都快踩到底了,兴奋的不行。 “好嘞,瞧好吧各位,今天就是三爷在,我也能把东西拿出来。” 后面的解雨臣看着车子窜出去,也赶紧跟了上去,两辆车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吴三省的店铺。 车子刚停稳,吴邪就跑下了车,去第二辆车里找张起灵。 “快,咱们赶紧拿,不多,一人一个。” 黑瞎子和张起灵都个行业高手,解雨臣也是名师教导,于是就出现了有趣的一幕。 三人在地板上在墙上在天花板上,白栀几人一人顶着一个抱枕,等着三人的“投喂”。 “快,小小姐,这个杯帮我拿好,我敢肯定,这还有好的,我帮你好好找找。” 白栀小心翼翼的接过杯子,坐到沙发上,吴邪凑过来,夸道“瞎子眼光不错,这个是明代的青花云龙纹高足杯。” “哦,那应该挺贵的吧。” 吴邪狐疑的看了一眼白栀,“当然贵了,拍个千万出头不是问题。” \"干的漂亮,白栀,你是真的优秀。\" 王胖子看着白栀张嘴望天的样子,轻轻的拽了一下吴邪的衣角。 “妹子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她要没了一样。” 吴邪往王胖子身边挪了挪,看着白栀,小声地说“不知道啊,到时候问问小花吧。” “吴邪,走了,都到手了。” 解雨臣抱着两幅画走了出来,黑瞎子把一个乾隆时期的柠檬黄釉小碟给了王胖子。 “小哥,你拿了什么。” 吴邪看着张起灵两手空空的样子,有点明白白栀对他的担心了。 傻孩子,有便宜都不知道占,怪不得讨债都是白栀帮的忙。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看着吴邪急松松的进了一间密室,又抱着什么鬼鬼祟祟地跑了出来。 “走了走了。” 两辆车扬长而去,吴三省扮演的伙计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密室,仔细的清点了一圈,忍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吴邪,你个畜牲——” 第24章 最后的悠闲时光 密室里本就稀薄的氧气,和吴三省热血上头的冲动,让吴三省直接躺在了密室里。 天色渐晚,吴二白看着手机,等着吴三省的哭诉电话。 “二京,打电话问问老三的伙计,看见老三了没。” 二京刚想打电话,吴二白的电话就响了。 “怎么了老三。” 吴三省头昏眼花的靠在墙角,虚弱的说“二哥,密室里,接我,我难受。” 吴二白赶紧起身,带着二京前往吴三省的小店,一路上吴二白也没挂电话,就听着吴三省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宝贝。 “我的杯子我的画,畜牲,还拿了我三块砚台,我不活了,我要跟吴邪那个坑叔的畜牲同归于尽。” 吴二白也没问画是什么画杯是什么杯,反正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书房里的东西可以适当的藏一藏了,决不能让吴邪有机会带着白栀去搜刮。 日子在吴二白对亲弟弟的厌烦中慢慢度过,来到了白栀的婚礼。 吴邪在看完白栀那次拜天地的视频,真的就是对这次的西式婚礼没有什么期待。 国人嘛,对老祖宗的东西都是非常喜爱的。 但是婚礼挺好玩的。 白栀三个小时内换了6套婚纱,一直在拍照,带着一群来参加她婚礼的小姑娘跑来跑去玩游戏。 新郎解雨臣,在这场婚礼中连白栀的背景板都算不上,照片都没有混上一张。 今天的照片,都是属于女孩子的,不管老少。 婚礼都结束了,吴三省以为自己迎来收拾小兔崽子的机会了,结果电话不通。 生气的推开吴二白的房门,坐在椅子上就开始诉苦,忍无可忍的吴二白直接让二京将人扔了出去。 东三省终究是没有去,但是他们去了黑瞎子的老家。 辽阔的草原,茂密的牧草,成群的牛羊,星星点点的野花,所有的人都换上了这里的服饰。 “啊啊啊~我为什么又矮又瘦,穿上去一点都不好看。” 白栀抱着解雨臣仰天哀嚎着,迎面走来的黑瞎子和尹南风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长得高,还好看,也是内卷人才,将那股游牧民族在草原上拼搏的精气神展现的淋漓尽致。 “小小姐,走喽,今天咱们骑马溜两圈,明天就正式教你。” 黑瞎子掐着腋下把白栀举起的样子,让一旁的王胖子和吴邪笑了出来。 “嘿嘿,黑爷跟宠孩子似的,妹子这小体格也是绝了。” 他们还是相处的时间太晚了,没有见到白栀跟小秀秀争黑瞎子“飞”的时候。 白栀被黑瞎子带着跑了两圈才回来,等到了驻地,白栀还是不愿意下去。 抓着马鞍,白栀不停的梳理着骏马的鬃毛,就是不看站着黑瞎子。 “小小姐,下来了,要吃晚饭了。” “不要,再跑两圈嘛。” “不可以,明天我就教小小姐了,所以今天小小姐不能累着,我们下来吃好吃的行不行。” 黑瞎子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扶着白栀的后背,就怕马和白栀一不留神就跑了。 明明马是他驾驭的,结果和白栀更亲。 说快就快,说停就停,任由白栀在脖子上编歪歪扭扭的辫子也不动。 白栀不说话,直接趴在了马背上,连马鞍都不抓了,双手抱着马脖子,依依不舍的。 马儿打了个响鼻,歪头蹭一蹭白栀,稍微动了动,就开始慢悠悠的走。 黑瞎子明白了怎么回事,牵着缰绳,和一人一马散步。 吴邪拿着相机,将他们拍了下来。 绿色的草原,橘色的夕阳,一身白色的瞎子,和黑色马儿上的红色的白栀。 那么多的色彩,最后只让人觉得宁静。 又一次回到驻地,白栀被黑瞎子抱了下来。 伸手拆开那个丑丑的小辫子,白栀蹭了蹭马儿,可怜兮兮的说“小马,我要去吃饭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就又可以一起玩了,今晚记得想我哦。” 下人将马牵走,白栀也被黑瞎子牵走了,双方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让吴邪一时技痒,又拍了一张。 解雨臣走了过来,在白栀的面前蹲下,温和的声音响起。 “上来,我带你去吃饭。” 白栀趴在解雨臣背上,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都是同一个颜色的。 热烈又喜庆。 看着围在一起的人,吴邪有点担心的说“咱们都出来了,家里真的没有问题吗?” 霍秀秀从大碗里抬起头,“没问题,家有奶奶,镇得住。” 尹南风拿着小刀一片片的切着肉,包进菜叶里,“张日山在呢,他都习惯了。” “阿嚏。” 张日山看着左边的穹祺资料,又看了看右边的饭店资料,最后选择了给张启山上香哭诉。 “佛爷,我不想干活了,太多了。” 解枬要是听见这话,肯定和他打架,他才是那个最倒霉的人。 晚上的白栀怎么都睡不着,一直翻来覆去的,想着那匹黑色的骏马。 “栀子,还不睡吗?小心明天没有精神哦。” 解雨臣翻身上床,抱住白栀,一下下的拍着白栀,希望这样能哄着她睡觉。 “花花,我睡不着,我好喜欢那种策马奔腾的感觉啊,好自由。” “那明天就学,栀子那么聪明,一定很快就会的。” 白栀从解雨臣怀里出来,又滚到了一边,抱着被子,眼巴巴地看着解雨臣。 没有睡意,全是兴奋。 “过来,我们亲一下,就老老实实的睡觉好不好,明天早上我带着你跑两圈,然后就让瞎子教你。” 白栀想了想,觉得这样的话自己就赚了两圈,又笑呵呵的滚了过去,轻轻的吻了一下。 “晚安吻,晚安花花。” 解雨臣抱着白栀,轻轻的道了一声晚安后,沉沉睡去。 解雨臣早早的起床,出去锻炼,还不忘把同样在锻炼的两人拉的远远的。 就白栀昨晚的状态,今天要是不让她睡足,她能从马背上摔下来。 黑瞎子是一个好的老师,但是仅限于白栀以外的人。 对白栀,他不太能下手。所以他转头找了张起灵来下这个狠手。 “你们两个一起教我吗?” 白栀又在给那匹不小,但是被她称作“小马”的马编小辫了,这次比昨天的还丑。 好好的花被白栀摧残的不成样子,插在了辫子上。 张起灵看着白栀编完,伸手指着马“直接骑,我们在一旁护着。” 白栀的小短腿上马都费劲,现在让她直接骑,还真就跑了起来。 只是不幸的是,是马自主跑的,不是白栀驾驭的。 张起灵护着,黑瞎子指导着,白栀不断的调整着姿势,等到半天下来,白栀直接跪在了地上。 “明天我还学,等我学会了,我一定会成为整个草原最靓的仔。” 哆嗦着腿,被两人扶着往前走,到了蒙古包里,收获了一群人同情的目光。 半个月的时间,白栀就不停的上马下马,被张起灵和黑瞎子的鞭子卷着从一匹马到另一匹马上。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白栀自己骑着马跑到了驻地。 “花花,快来看,我学会了。” 单手持缰,扬鞭催马的少女,骄傲的对着她的爱人炫耀。 看着白栀仰着小脑袋,骄傲的像小公鸡一样,解雨臣走到一旁的马匹面前,翻身上马。 “走,我们比一比。” 身后的几人也都一起上了马,开始了这场追逐战。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每一个人都带着一股子疯劲。 黑瞎子和张起灵在最前面争夺着第一,解雨臣和白栀也紧追其后,名次不断的变化着。 身后的尹南风一个人在中间的梯队里,将霍秀秀等人甩在了后面。 他们那么的肆意,那么的骄傲。 就像天空中盘旋的鹰,就像地上奔跑的狼。 而这一切,都被白栀的一句话打破终结。 “吴邪,我在云顶天宫等你。” 第25章 准备 故事的过程好像总是不如人意。 明明昨天还是那么的快乐,可是“分道扬镳”后,就只剩了孤寂。 吴邪知道白栀的那句话已经是在给他透题了,回了吴山居,又开始了每天的“无所事事”。 白栀家的摇椅躺出了好,吴邪在回家之后也给自己弄了一个。 扇着蒲扇,手里在握个小茶壶,带着个墨镜摇头晃脑的哼上几句小曲,吴邪悠闲地让吴三省发狂。 他累死累活的找人,找地方,布置计划,他就悠闲成这个样子,这不就是气人嘛。 不过吴三省也挺好的,这个样子说明吴邪和白栀他们处的好,这次的神树之旅,应该能拉到王胖子和张起灵的友情赞助了。 穿着衬衫,吴三省哼唧着走到吴邪的身边,弯下腰,语调讥讽的说“呦,这不是我吴家的小少爷嘛,怎么舍得回来了,不跟着解家的人跑了?” 吴邪没有立刻说话,拿着小茶壶直接喝了一口茶,又慢悠悠的摇晃了起来。 “三叔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这不是白栀他们蜜月结束了吗,我也住腻了,就来回来过两天清苦日子。” 吴三省听着吴邪嘴里的清苦日子,就想一巴掌抽他脸上。 他的日子要是能说清苦,那自己的日子就是猪狗不如。 愤恨地踢了一脚摇椅,转身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按你的说法,你和解家的人倒是处的挺好的呀,都让你乐不思蜀了。” 吴邪随着摇椅的剧烈晃动一声不吭,整个人一点年轻人的活力的没有。 “对呀,白栀那有吃有喝的,朋友一堆,每天除了斗嘴就是挤在一起头对着头的睡觉,当然乐不思蜀了。” 吴三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直接冷哼一声出了门,临走前也不忘踹吴邪一脚。 吴邪知道这是吴三省又要有新的动作了,而且还要他的朋友们帮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白栀嘴里的云顶天宫。 掏出手机,编辑了两条短信发了出去,然后就开始等待新的旅途了。 嗡嗡的震动声打断了王胖子的打扫店铺的动作,放下鸡毛掸子,走到桌子前,打开看了一眼。 吴邪:老狐狸有动作,去解家。 王胖子思索了一会儿,回了一句知道了,就关上了门,直接开车赶去了解家。 白栀看着手机上的吴邪发来的短信,回了个句号,直接拿过了张起灵的手机,扣下电话卡。 “老张,一会儿胖子会来咱家住几天,你和他好好玩,有什么想吃的和胖子说,他做饭挺不错的,记得和花花说一声,我和瞎子去广西了,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说完,带着黑瞎子就火急火燎的走了,留下了张起灵一个人看家。 张起灵看着白栀两人走掉的背影,心情有点郁闷了。 今天就他一个人在家,等会儿王胖子过来,他还要招待王胖子。 这可真的是太为难一个话少内向的人了。 王胖子被下人带到了张起灵的面前,人还没有站稳,就开始问“小哥,妹子呢,她什么时候回来。” 张起灵给手里的小猫梳着毛,小猫像是一摊水一样,任他摆弄。 “和瞎子去广西,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你在这里好好住下,要用厨房就直接让人带着去。”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在听不懂就是傻子了。 王胖子哦了一声,直接坐下,伸手捞过一只大橘,放到腿上,拿手梳着毛发。 “行,知道了,今天你想吃什么啊,花爷喜欢吃的也可以和我说,我今晚上给你再好好的露一手。” 这一天,除了媳妇没了的解雨臣,所有人都很满意。 吴邪通知了朋友,避免了他们被吴三省利用。白栀安顿好了他们,让吴三省没有利用到。 双方都很满意。 夜深了,在重修过的巴乃旧居里,白栀站在窗户前,看着眼前的大山。 张家古楼。 想到这,白栀眼眸垂了又垂,嘴巴直接被抿成了一条线。 \"云顶天宫,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肩头一沉,黑瞎子身上的夹克衫披到了白栀是身上。 “小小姐,想什么呢,那么认真,这的天气白天在怎么热,只要到了山里,晚上都是很凉的,也不知道给自己披件衣服。” 看着黑瞎子靠在窗户上,身后就是明月的样子,白栀觉得这日子也不至于没有盼头。 “明天开始,从这为中心,开始圈地盘,不管是谁家的人,该埋得埋,要走的就放,记得小心点。” 黑瞎子知道白栀只是在拿她心里最小的一件事安慰他没有低的心,但是他并没有拆穿,而是伸手抱住白栀,直接下了楼。 没有理会周围下人保镖异样的眼光,像是秀秀小时候一样,将白栀又举了起来,在吊脚楼前的空地上跑了起来。 “飞喽。” 夜风吹散了奔跑时的热,带来了自由的凉意。 “飞~瞎瞎飞~” 白栀开心的蒲扇了两下“翅膀”,开心的笑声传了好远。 白栀黑瞎子在广西刚动手,解雨臣也直接开始对京城的陈家地盘动手了。 如果说以前的白栀只是一个沾了血气的打手,那现在的她,就是看惯了生死的上位者。 端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看着黑瞎子对汪家的人动手,对于他们的谩骂和激怒毫不在意。 “扒皮吧,正好和几年前你收集的放在一起,以后还能用的上。” 黑瞎子墨镜下的眼睛亮的一批,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随着不断地惨叫,一张完整的凤凰就到了装了药水的盆里。 在一旁跪着的汪家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开始了疯狂的挣扎。 他们就一个念想,\"不能活着,直接死。\" 黑瞎子的技术还是太好了,就这样了,那个汪家人还能吱声。 “姓解的,就算你这样做,张起灵和黑瞎子该受的苦一样没少受,我就看着你...看你还能怎么给他们讨回公道。” 黑瞎子直接抹了他的脖子,赶紧转头去看白栀。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当时他出事时,白栀的状态。 白栀抬手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继续,还有呢。” 虽然白栀的状态没有达到汪家人的预期,但是黑瞎子的可以啊。 感受落到身上的刀子,那个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解小姐,都是老熟人了,背尸那次,咱们还差点成为同事呢,你就这样对我们,不太好吧。” 白栀没有反应,黑瞎子也没有反应,酷刑还在继续,白栀等了很久的吴三省的电话终于到了。 接通电话,白栀还没有说话,吴三省在那头就开门见山了。 “张先生,吴邪这次要去。” “滚。” 白栀直接打断了他厚颜无耻的话,直接挂断了,并且心情很好的对着汪家人说“不用试图激怒我们了,你们会死的很惨的,这话,我说的。” 吴三省气的,抬手就想把手机扔出去。 但是想了想,这个手机坏了还要买新的,还要买解家的,就硬生生的忍住了。 反手拨通了王胖子的电话,接通的是张起灵,吴三省还以为自己苦尽甘来了,一直不停的叭叭,直到口干舌燥了,张起灵才又一次开口。 “解雨臣说,你完了。” 再一次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吴三省真的把手机摔了,书房里乓的一声,听到吴二白直摇头。 他都不敢在解家两口子杀疯了的情况下招惹他们,真不知道老三是哪来的勇气。 而白栀和黑瞎子进了那间屋子,不到睡觉的时候,他俩就绝对不会出去。 解桉看着对着残肢吃着红油火锅的两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没有带着解奉而是带他了。 因为他还是太弱了,他就是个弟弟。 解家也没有好到哪去,解奉都开始见人就烦了。 地下室就没有断过人,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小姐建了那么多的学校和福利院,汪家是怎么还能源源不断地培养人送死的。 三更半夜,王胖子和张起灵坐在院子里,等着还没有回来的解雨臣。 这几天解雨臣回来的都很晚,还总是一身的血,不看一眼不放心。 “漫天纷飞的花雨,落在春的泥土了,滋养了大地...” 听见声音,王胖子起身看向解雨臣,“呦~花爷今这么开心呐。” 还是一身的血,但是今天解雨臣没有了以往的火气,哼着歌转着刀就到了张起灵的面前。 “嗯,还不错,快去睡觉吧,我也赶紧洗漱了。” 刚转身,就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没有说,又转了过去,伸手指着张起灵:“陈家在京城的店都是你的了,明天我叫人来找你签字,你记得签了,那些好货明天就送到家,你看看都放到哪。” 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去了屋子。 一边走一边哼歌,今天这事可要和白栀好好聊聊,能捞不少的好处呢。 王胖子不理解,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拉着张起灵回屋睡觉去了。 该他知道的时候,总能搞清楚的。 陈皮听着伙计的汇报,拨通了白栀的电话,“你现在就撕破脸,真的不怕我杀了你吗。” 白栀枕着黑瞎子的腿,摸着腹肌,消磨自己枯燥无味的坐车时间。 “不是你手里的我还不抢呢,撕破脸不和活人撕难道等你死了撕吗,至于怕,呵,没了瞎子,你有让我畏惧的地方吗。” 第26章 进门 白栀的话听着都让人气愤,但是陈皮没有生气。 他是脑子不好使,但是只限于九门里,不代表他真的脑子不好使。 白栀撕破脸的原因总结一下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陈皮现在的利用价值没了。 瞎子不在他手下了,他马上也要死了,现在撕破脸,刚好。 “你是真的长大了,要是以前,你会等我死了之后动手的。” 陈皮没有特意记过白栀,但是有能力的,都能得到他的两分注意,所以他还真的记得白栀以前的样子。 白栀数了数黑瞎子的腹肌,自卑的摸了摸自己九九归一的肚子,转身不去看了。 “没办法,九门太锻炼人了,不成长不行,既然没有别的事情了,那就拜拜,以后再见。” 挂了电话,在车子的平稳运行中睡了过去。 反正有黑瞎子在,不怕。 陈皮想了想自己的一生。 从奶奶到师父师娘,到现在,他都老了,已经到了该死的时候了,怪不得解家的那个丫头都长大了。 在白栀和解雨臣杀红眼的时候,吴邪在秦岭深处当猴。 看着漏洞百出的老痒,吴邪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还真没见过一着急就不口吃的,还有,那群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你还说,你是在牢里没有见过吗?找死为什么要带我。\" 看着被打发走的人,吴邪在心里开始骂吴三省了。 \"真是我亲三叔,才吓了俩墓,就让我一个人跑出来,真的是一点死活都不顾啊。请不了小哥胖子,就不能请别人吗?怎么,舍不得花钱吗?\" 这还只是在路上的吐槽,等到了里面,吴邪才开始真的咒骂了起来。 老痒装模做样的喊着“吴邪快跑。” 然后自己一溜烟的跑没了踪影,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吴邪。 “这鱼在这不合理吧,这不是冷水鱼吗。” 躲不过,只能硬刚,这水中作战,让吴邪有种自己会死这的错觉。 后面的螭蛊,神树,真假老痒,烛九阴,让吴邪觉得,他直接死在这也不是不行。 这才是他的第三个墓,就那么大的强度,这和让学渣上三天学考清华有什么区别。 等到吴邪终于从那个破地方破破烂烂的出来时,吴邪真心实意的咒骂了吴三省。 躺在草地上,对着天空比了一个中指,“吴三省,我咒你这辈子不举又躁动,你挣钱我花钱。” 等到自己缓的差不多了,吴邪爬起来开始往外走。 白栀嘴里的见人心,现在也见到了,他要回店里,等着吴三省云顶天宫的计划。 让他找线索是不可能的。 能躺绝不c,白栀的至理名言。 入局的是他,重要的棋子是他,不管他找不找,都会有人给他送线索的。 躺,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看着吴邪就是不动,吴三省没有办法,直接叫人去楼外楼吃饭。 山不就我我就山,茶馆去不了就去楼外楼,离小兔崽子还近。 到了楼外楼,吴邪就看见吴三省站在那老实的和一个很可怕的老头在说话。 走到吴三省的身后,听见吴三省的介绍,吴邪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 “四阿公。” 陈皮斜了吴邪一眼,冷笑了一声。 “听说你最近和解家走的很近啊,怎么,你三叔和解家关系臭,你倒是挺招解家人喜欢啊。” 白栀说过她要做的事情,他也知道解雨臣把京城的陈家盘口都抢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怕。 吴三省好不容易按耐不住,引着他再次入局,怕什么,就算是他现在重伤了,吴三省都要求着他别死。 “没办法,我比三叔人好,招人喜欢很正常。” 小心的给陈皮的茶杯倒上水,垂手站立。 “是嘛,那我和你三叔请了解家的那个小子去探一个墓,你去吗?” 现在就是一群人揣着明白装糊涂,陈皮就差直接说了。 吴邪也没有掉链子,连忙回答:“去,我肯定去,我朋友都去了,我怎么可能不去呢。” 一顿饭吃的吴邪异常满足,现在云顶天宫的行动“邀请函”已经拿到了,剩下的就直接按照吴三省安排的走就行了。 等遇见白栀,剩下的事情也能有不少的线索。 到了出发的那天,不出吴邪预料的没有看见吴三省。 “潘子,走了,直接和四阿公会合。” 火车上,陈皮已经坐好了,吴邪也开始寻找张起灵的身影。 这次的活动白栀把他放出来了,按照他对张起灵的了解,张起灵一定会和别人一起的,特殊化只在解家才有。 没有看见张起灵,吴邪退出了隔间,准备去找张起灵,转身就碰见了王胖子。 “胖子,小哥呢。” 王胖子端着泡面,坐到位置上,伸手指了指上面。 “那了,妹子说要找人送他,他不,现在正在嫌弃环境卫生呢,猫在带来的毯子里不出来。” 吴邪踩着下铺,看最上面的张起灵,伸手给他掖了掖被子,不让外面的气味进去。 “小哥,要是一会儿不喜欢了,你就告诉我,我给白栀打电话,到时候我们直飞。” 张起灵往下拉了拉被子,露出一双眼睛,眨了眨,就闭上不动了。 “行,你睡吧,我不打扰了。” 平平静静的行程被楚光头给打破了,吴邪刚想让王胖子照顾好张起灵,自己跑,就被张起灵拦住了。 一件普通的衣服和一顶假发扔到了吴邪的脸上,“换上,直接下车,白栀接我们。” 冬天就是好,棉袄一穿,长发一戴,往张起灵身边一站,潘子都认不出来。 人群冲散了潘子和陈皮,张起灵带着两人直接下了车,淡定的从楚光头身边擦肩而过。 人群里,白栀和黑瞎子很起眼,让人不注意都难。 “走了,让你坐飞机你不坐,现在好了,遭完罪变老实了,走吧,先去休息,然后再去玩。” 几人就那么从容淡定的走了出来,直奔机场。 坐在沙发上吴邪和白栀面对面。 吴邪想着前几次白栀都没有那么早掺和进来,不由得问道“白栀,这次你也要去吗?” 伸手接过黑瞎子带来的拌面,白栀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叉子和盘子碰撞发出的声响,让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白栀的身上。 “不,我不是掺和进你们都事情,我是要进门。” 第27章 温泉 门。 茫茫雪山,哪有门。 吴邪盯着白栀,表情疑惑,“什么门,雪山上有门?” 张起灵和黑瞎子是知道白栀特殊的,但是青铜门,真的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张起灵那样的人都对青铜门“敬而远之”,他不想白栀进去。 “我去,那不好。” 吴邪和王胖子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仔细的分析着其中的信息。 “不听,我去定了。” 白栀往后一倒,窝在沙发里,油盐不进的样子,让黑瞎子有点着急。 拉着白栀的手拽了起来,看着白栀东倒西歪的样子,双手扶住,让她面对着自己。 “小小姐,那地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去处,哑巴都是能不进去就不进去,你往那跑干什么呀,家还有花爷等着你呢。” 被黑瞎子这么一晃,白栀反而觉得心情好了一点,把黑瞎子的手拍下,端起盘子吃了起来。 “花花知道,我去那是有事要办,又不是去玩的,安心。” 黑瞎子看着白栀心情好的快速的吃完了面,急得打转。 吴邪和王胖子对视一眼,决定把这次的重点放在白栀这边。 吴三省那个老狐狸可以活,但是白栀张起灵说的那个门,那么危险,这俩要进去的可就未必了。 “好啦,我去那是去找答案的,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咱们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黑瞎子知道白栀这是去意已决,改不了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就开始往嘴里扒饭,就是不去看白栀。 白栀在那哄着黑瞎子,哄了一路也不见好。 到了营山村,看见解雨臣,白栀拖着自己企鹅一样的身躯,冲进了解雨臣的怀抱。 可是除了脑袋能在解雨臣的怀里,也就只有手能碰到解雨臣胸膛了。 无他,就是穿的太多成球了。 “花花。” “哈哈哈,这么开心嘛,来让我看看你的小手凉不凉。” 解雨臣穿的比白栀少多了,至少从身形上看,还能看出他是一个长条形状的人。 摸着白栀热乎乎的小手,拉着他要进门的小媳妇就往村子里走。 身后的人紧跟着,都不用招呼。 到了屋子里,解雨臣才知道白栀到底穿了多少衣服。 棉的皮的羽绒的还有外面裹了貂,将白栀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件的放到衣架上,解雨臣笑了。 “栀子,你那么怕冷,上山的时候可怎么办啊。” 爬到炕上,抱着自己的大熊,晃荡着小脚,满不在乎的说“我不怕,我就是喜欢冬天裹得严严实实的感觉。” 另一个屋子备好了饭菜,吴邪捅咕了一下黑瞎子。 “瞎子,去叫白栀他们吃饭。” 黑瞎子脸上带着讥笑,哼了一声,转身躲过了吴邪的骚扰。 他不去,张起灵去。 这次他本来也是要进去的,正好有他看着,不会让白栀出事的。 “吃饭了。” 门口的张起灵说完就走,反正他们听的见。 白栀从大熊的身上爬了起来,仰着脖子冲着外面说“来了。” 穿着拖鞋,拉着解雨臣,到了另一个屋子就吃了起来。 没人能对着大盆的猪肉炖粉条和小鸡炖蘑菇吃出分餐制的矜持感。 解雨臣和张起灵这俩赏心悦目的都染上了红尘的气息。 门帘被掀开,陈皮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给我拿副碗筷。” 不客气的挤进了王胖子和黑瞎子的中间,拿到筷子就吃了起来。 “解家的,你真是越大越不讨人喜欢了。” 白栀夹菜的动作一顿,嘟着嘴把陈皮筷子上的肉抢了下来,放到了黑瞎子的碗里。 “那是你瞎,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看着碗里的肉,黑瞎子生气的扔到陈皮碗里。 他嫌弃陈皮。 “呵,都瞎。” 陈皮也嫌弃到过黑瞎子碗的肉,直接扔到了骨碟里。 阴阳怪气的吃了饭,安安静静的睡了觉。 看着己方的阵容,白栀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这要是全军覆没了,老娘的资产真就全归解家的那群王八蛋了。” 吴邪带着帽子,凑到白栀的耳边,“什么?” 眼前吴邪蠢萌的脸,让白栀很无语,这还没上去呢,捂那么严实干什么。 推开吴邪,直接拉着解雨臣往山上走去。 这导游啊真的就是绕不开这个顺子,听着他一路上必不可少的科普,白栀感觉到吴邪的邪门的恶意了。 “风雪太大了,我们去哨岗,要不然我们都会变成冰雕。” 白栀皱着眉头,被黑瞎子和解雨臣围在中间,大声的喊“找什么哨岗,就这大雪,早被埋了,直接带我们去找温泉。” 顺子看向陈皮,他接的是陈皮的活。 被人照顾的陈皮,看了一眼白栀,“按她说的,直接找温泉。” 顺子带着人,开始往温泉的地方前进,只是走了好久,都没有见到温泉的踪影。 “不行,被雪埋上了,我找不到了。” 顺子被急脾气的华和尚推倒在地上,白栀看着白茫茫的一片,感觉戴着墨镜都要有雪盲症了。 “别打了,他又不是故意的,你拿向导撒什么气,以后的路还要靠他呢,气大是病,有病就治不治就死。” 华和尚松开了向导,直接往白栀走去,可惜走了还没两步,就被陈皮叫住了。 “回来,你打不过他们。” 看着倒在地上的顺子,吴邪和潘子把他架了起来。 现在的主心骨是白栀了,就她没有多急的样子,都觉得她知道路。 陈皮喘了口气,问白栀:“你说现在怎么办。” 白栀想了想原着内容,没想起来,满脑子都是电视剧里张起灵雪山回眸和朝圣跪拜。 围着吴邪和王胖子转了两圈,最后拍了拍手。 “胖子,一会儿我说什么,你不要思考,直接动,听明白了没有。” 王胖子不太懂白栀要干什么,但是他愿意听话。 摸了摸自己的帽子,整理了一下手套和围巾,点头说“知道了,我可以了。” 白栀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举起右手,向下落的一瞬间,大声的说“跑。” 看着王胖子不假思索的样子,白栀招呼人跟了上去。 这一路少走了很多的弯路,现在可没有系绳子,丢了可就真的找不到了。 白栀看着下面没有大碍的胖子,直接对着众人说“下去吧,到了。” 王胖子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白栀的身边,拍着雪:“妹子,你怎么找我啊,这种事不应该直接找吴邪吗?” 白栀也伸手拍着他身上的雪,闻言停手,指着吴邪,不可置信的问“你确定?就他比你还邪门的程度,咱们能被他带着直达目的地,我还想活着呢。” “什么叫我邪门,直达不好吗?还省得到处找着找哪的了。” 吴邪刚落地就听见俩人在蛐蛐自己,当即反驳。 什么叫邪门,那是运气,不是谁都能在绝境中找到一条生路的。 两人不去管自欺欺人的吴邪,认真的数了数下来的人。 “都别出声,有东西。” 王胖子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看见了一条黑色的虫子,不知道是死是活。 伸手拍了拍王胖子让他安心,“没事,走吧,那就是入口了。” 白栀走过去,把雕像身上的雪扫净,转身看向几位高手。 “快,这是你们的主场了,我不懂这个。” 陈皮和解雨臣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封石。”然后对视一眼,嫌弃的撇开了脸。 黑瞎子上前拉动锁链,没有丝毫动静,冲着张起灵摇了摇头,张起灵会意,上前查看。 “空的。” 白栀蹲在地上,看着一群大老爷们在那敲敲打打的,无聊的凑到陈皮身边,让他挡风,自己则在那画圈圈。 陈皮嫌弃的看了白栀一眼,“你看看,现在的你和以前差远了,我就知道解家教不出好东西来。” 白栀听见了,画了一个橘子皮和一只小王八,也嫌弃的说“我好歹还好过,哪像你,一直那么坏,说的你是什么好东西一样。” “哼,我可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伸手抹掉橘子皮,在王八的旁边划了一朵花,笑了起来。 白栀生气的把画挠了,站起身,对着陈皮说“你擦了也改不了你是橘子皮的事实。” 陈皮伸手捏了一个雪球,砸向了白栀,“你擦了也改不了你俩都是小王八蛋的事实。” “你有病。” 白栀插着腰,仰着头那鼻孔看陈皮,陈皮没有站起来,找了一把雪就扔向了白栀。 “我有病也不治,你有病不自知。” 看着身上的雪,白栀气的转过身,就开始了狗刨。 雪撒了陈皮一脸,气的陈皮又开始捏雪球砸她了。 吴邪刚在众目睽睽之下弄开了去温泉的路,转身就想找白栀,结果看见一群人抱着胳膊,看着童心大发的两人。 “你有病,有大病,橘子皮。” “王八蛋,你们解家都是一群王八蛋。” 反正自己都要死了,还是死在墓里,他陈皮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正好逗一逗这个还挺尊敬自己的小孩,比陈文锦好玩多了。 第28章 结拜 白栀这样很正常,但是陈皮这样就不正常了。 解雨臣抱走自己快要脑充血的媳妇,嫌弃的抖了抖陈皮砸过来的雪。 “多大个人了,还欺负小孩,真是越老越没品。” 华和尚过去扶起陈皮,两人朝着温泉入口走去,陈皮在解雨臣前面“夸赞”白栀。 “你确实招人喜欢,因为你身边都是讨人厌的。” 都是二月红教出来的,但是一个心眼随了二月红,一个手段随了二月红,然后互相嫌弃。 吴邪看他们也打不起来,直接拉着张起灵和王胖子先进去了。 那小小的缝隙,越爬越费劲,吴邪喘着粗气,“这的情况不对劲,要不回去吧。” 王胖子在吴邪的后面,认真的想了想。 “不行,现在回走更难受,往前爬。” 本来这里应该是张起灵突然消失了几秒的,但是和白栀待着太久了,谁都掌握了在地上快速爬行的诀窍。 张起灵爬的快的,吴邪根本看不见他的屁股,消失不消失也看不见了。 “小哥,你到了吗?前面什么样。” 张起灵看着这个温泉,总觉得有点眼熟,站在池子边上,端详着壁画。 “温泉,可过夜。” 听见回答,吴邪往前爬的劲头更足了,还没等他发力,后面就传来了黑瞎子的声音。 “哎,前面那两,往走边靠靠,你们真的是爬得慢还占地广。” “嘿~黑爷,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慢,这个高度,一点都不慢了好吗。” 王胖子跟黑瞎子顶嘴,但是一点没有耽误他往左边靠。 没一会儿白栀解雨臣黑瞎子就跟那个钱串子一样,嗖嗖嗖的从他的身边过去了,还贱兮兮的留下一句话。 “这还不慢,别说张日山了,就是秀秀和尹老板过来都比你们快。” 吴邪歪着头在后面看着那伸出来的手脚,突然觉得他们和外面的那个雕像很像。 \"这整齐的,跟一体的一样。也没听说二爷有这个本事啊。\" 等到吴邪王胖子艰难的爬出洞穴,才发现张起灵他们都把睡袋铺好了。 信封式的睡袋打开,就像一个超大的垫子,解家的小洁癖们,蹲在温泉旁边,一点一点的清理着自己。 “嚯,看看,这出去了,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 王胖子看着从小到大整齐排列的几人,都有点不忍心破坏他们的队形了。 吴邪把身上的包袱放到解家的那堆里面,拉着王胖子也去洗漱了。 “快洗吧,一会儿人都进来了,你可就不想洗漱了。” 一琢磨,是这个理没错,王胖子赶紧蹲下洗漱。 白栀洗完,直接躺在了睡袋上,困得恨不得倒头就睡。 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看着闭上就睁不开了,陈皮带着人进来了。 吴邪在洞口还接了一把,丝毫没有不久之后九门孝子的样子。 看到潘子,吴邪带着他就到了解家的那边,指着铺好的睡袋旁边。 “潘子,你在这睡,盖着我的衣服,暖和舒服点。” 潘子不赞同的看着吴邪,“小三爷你把衣服给我了,那你怎么办,你身体没我好,你穿着就行了。” 吴邪把身上最外面的衣服脱下来,扔到他的身上,指了指白栀,“我去他们那挤着睡,暖和的。” 看着潘子还想反驳的样子,吴邪摇了摇头,直接走了。 解家带的睡袋都是双人的,特制的,不展开能挤下黑瞎子张起灵白栀三个人,展开睡三个轻而易举。 张起灵看着正在哄白栀睡觉的解雨臣,躺在了另一个睡袋上。 他脸皮没有黑瞎子的厚,还能和白栀头抵着头睡,而且不要脸在那点歌。 “换一个,不听这个,花爷,我要听那个游园惊梦。” 吴邪把张起灵脱掉的衣服盖到他的身上,随口就接了一句,“小花学的不是京剧嘛,他还会唱昆曲了?” 拍着白栀的手在一瞬间就会改变了原本的轨迹,落到了黑瞎子的脑袋上,而解雨臣嘴里哼的一直没有变。 陈皮被人围在中间,看着解雨臣和白栀,突然觉得,这一幕好像在哪见过。 陈皮的情绪低落,让他身边的伙计减轻了呼吸,离开了他的周围。 白栀在解雨臣的怀里,睡得安稳,不知道蛇眉铜鱼,不知道吴邪心里又一次掀起的风浪。 早上起来,白栀还没有来得及清醒,就完成了擦脸漱口,还被解雨臣塞了一口王胖子做的牛肉粥。 白栀感觉到牛肉粥的美味,脑子里拒绝去想这是从哪弄得水。 脑子混沌的白栀被解雨臣牵着走了好远好远,没有说累没有苦,走的特别稳当。 就这一次,解雨臣和他身边的人就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让脑子不转的白栀单独出去。 就这牵着就走的样子,真让汪家人看见,白栀就被拐走了。 “小哥,你在干什么。” 吴邪大声的询问让白栀转过了脑子,本能的去寻找张起灵。 阳光照在远处圣洁的雪山上,大片的橘黄,好像一直身着白衣冷若冰霜的母亲,突然,突然披上了一件暖人的外衣,弯下了身子,张开双臂,等着它的孩子扑进它的怀抱。 张起灵很虔诚。 双手合十,每一下都磕在了雪地上,阳光明明温暖了雪山,却没有驱散他身上的忧伤。 吴邪举着相机,犹豫再三,还是拍下了一张。 这是他认识张起灵以来,第一次见到他不快乐的样子。 相机被小心的放到了背包里,吴邪没有再说一句话。 看着三拜完成,白栀伸手,从解雨臣点到了王胖子。 “你,到你,跟我走,一会儿虔诚一点,不要问我多虔诚,你怎么拜的你妈,一会儿就怎么跪拜它。” 张起灵刚刚起身,就看见了白栀带着四人过来,拉下了戴着的帽子,像是有点害羞。 “走吧,没事了。” 白栀伸手拉住他,取笑道“刚才不害羞,现在我们来陪你一起跪拜了,你倒是害羞了。” 白栀在最前面跪下,身后是解雨臣和黑瞎子。 张起灵不懂,但是白栀说了一起跪拜,就又老老实实的跪下了。 王胖子和吴邪对视一眼,也很虔诚的跪下了。 太阳越来越高,照在雪山上的颜色也越来越浅,慈祥的母亲又褪去了温柔的表象,可是那小小的地方,跪着的六个人,每一个都能让人感到他们的敬畏和坚定。 起身的那一刻,白栀再一次看向张起灵,他的身上没有了第一次跪拜时的难过,有的只是——安宁。 白栀拍了拍张起灵的胳膊,认真的叮嘱。 “你一个人很容易产生一种悲伤的气氛,下次有事叫着我们一起,好歹刚才结拜了。” 结拜两字让张起灵心里的感动荡然无存。 他在跪青铜门,跪自己悲惨的命运,跪那个生于雪山亡于雪山的生母,跪这方天地。 他以为白栀也是,结果她竟然是在拉着人结拜,他真的是服了。 抬腿就走,他今天要是再和白栀多说一个字,他就是和白栀一个智商的脑子。 五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无声的笑了起来。 和朋友一起跪同一个母亲,怎么不能说是结拜呢? 第29章 终于见面了,母亲 吴邪无时无刻不在彰显他的邪门属性,白栀也在时时刻刻嫌弃着吴邪的邪门。 “我先下,我这个体型身手,我去试是最好的选择。” 吴邪往自己的身上系着绳子,左右闪躲着,拒绝白栀让他最后下去的建议。 白栀知道吴邪说的是对的,但是他实在是邪门,那梁都多少年了,他往上面一站,本来还能撑住的梁都能直接断。 “瞎子老张,压住他,你们三个最后下。” 被黑瞎子一只手制裁的吴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栀他们先下去。 从老头陈皮到只有攀岩经验的白栀,每一个都完好无损的下来了。 黑瞎子看了一眼旁边守着的潘子,也不管了,直接在吴邪之前滑了下去。 现在一群人里,只剩了吴邪和潘子张起灵三人没下去了。 白栀仰着头,看着吴邪那比她还别扭的姿势,嫌弃的撇嘴。 “你们看着啊,谁踩都没事的梁,等吴邪一上去,嚯~它指定断,然后就。” 咔嚓一声,“啊~” 白栀看着吴邪的样子,打着哆嗦,旁边的解雨臣接上话。 “然后就一站到底了。” 黑瞎子预测了一下吴邪的落地地点,直接将身上的背包踢了过去。 砰的一声,吴邪平稳的落地了。 背包上的吴邪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红着眼睛,虚弱的说了吐出了四个字,然后又一次垂下了头。 “你是对的。” 看着吴邪的脑袋,白栀有种他好像无了的感觉,赶紧跑过去,抓起的他的头发,拍打他的脸,急得眼睛都红了。 “吴邪,赶紧醒醒,你别死啊,呜~” 没有动静的吴邪,让白栀下手越发没了轻重,空荡荡的宫殿里,只有啪啪作响的声音。 陈皮看着吴邪的脸肉眼内可见的胖了起来,笑出了声。 “手劲还是可以的。” 这句话点醒了解雨臣,快走几步,把白栀抱在了怀里。 “栀子冷静点,他没事,就是晕了而已,不信你探探他的鼻息。” 白栀真的快被吓哭了,刚开始她以为吴邪只是逗她玩而已,谁知道她拍了半天吴邪还没动静啊。 被解雨臣拉着去探吴邪的鼻息,结果白栀反应更大了。 挣脱了解雨臣的束缚,赶紧把吴邪翻过面躺平,然后跨坐在他的身上,准备给他做心肺复苏。 解雨臣把人抱开,他双手按在了吴邪的胸膛上,然后也被人抱开了。 张起灵和黑瞎子一人一个,两眼对视间,万般情绪。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小子遇见你俩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他只是晕过去了,背包不止压到了他的肚子,还压到了他的胸口,所以一时喘不过气而已,差点被你们俩把他玩死。” 陈皮在那笑得瘆人,但是嘴里话真的能让人真心实意的感觉到他的开心。 白栀和解雨臣直接看向束缚双方的人脸,从上面读到了密密麻麻的吐槽,低下头,走到一起,抱住对方。 丢脸了啊。 “呜~没脸见人了~我怎么知道还能有这种情况,我杀人都很干脆的,还会补刀,我也没留过活口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他的。” 就这样,本次的受害者吴邪因为没有醒且白栀哭的太厉害,被除了王胖子和潘子的人放到了一边,没人在意。 陈皮现在也不着急往里走了,什么合作,他不知道,吴三省那小子命硬着呢。 反正他陈皮的葬身之地都到了,看会热闹。 南瞎北哑和解雨臣哄同一个孩子,还哄不好,这场面可不多见。 “嗯?怎么了,到家了吗?水壶开了。” 吴邪被挪到睡袋上,迷迷糊糊的醒来了,眼睛都没看清东西呢 ,就扯动着红肿了一半的脸说话了。 黑瞎子看着怀里从吴邪出声就停止了哭嚎的白栀,笑了。 伸手掐了掐白栀的小脸,小声的嘲笑她:“不哭了小小姐,呦,还睡着了呢,怎么,现在害怕了?” 白栀不说话,往黑瞎子的怀里钻了钻,假装没有自己这个人。 王胖子咳嗽了一声,把吴邪从睡袋上扶起来,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潘子听着白栀嚎了那么久,脑瓜子嗡嗡的。 揉了揉自己的头,拍了拍耳朵,强行提起精神,开口道“解小姐,以为小三爷你出事了,拍肿了你的脸,还想给你做心肺复苏,被黑爷拦住了,觉得自己丢脸了,哭半天了。” 吴邪无奈的看向白栀,刚想说话,弄疼了自己,索性走到黑瞎子的跟前,戳了戳像个鸵鸟的白栀。 白栀转过头,哭过的眼睛透的好像清澈的水,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的望着吴邪,扣着的自己的手。 吴邪伸手指了指自己红肿的脸,轻笑出声,带着诱哄的意味:“这个你要说什么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声音小的好像蚊子叫,说完还低头不让自己看。 吴邪抬手在白栀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扯平了,原谅你了。” 有了吴邪的原谅,白栀又开始灿烂了,从黑瞎子的身上下去,拉住吴邪的手,讨好道“这次你三叔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以把他放到解家的医院里,我不收这次的钱了。” 虽然确实是补偿,但是吴邪总觉得那不对劲,但是想了想不用付钱,就答应了。 看着欢欢喜喜的场景,陈皮感到一阵糟心。 他是坏蛋,不喜欢大团圆的结局。 “动手吧。” 白栀只当自己听错了,没成想在自己哭的时间里,陈皮他们看了个遍,只等吴邪和白栀那完事,直接动手烧龟。 还是热闹好看,陈皮被骗了都不生气。 奇异的香味传到黑瞎子的鼻子里,拿起背包就是一个字。 “跑。” 陈皮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白栀那边反应快呀。 白栀还是个跑的快的,一会儿就赶超了黑瞎子。 跑的太快,除了黑瞎子和解雨臣跟上了,连张起灵都不知道去哪了。 一处空旷的地方,白栀站在台阶上,望着后面追上的两人,表情木讷的问“他们呢。” 回答她的只有两人躺在台阶上的动作。 喘着气,望着天,连风都好像静止了。 吴邪那边看着一个个在头顶上亮起的眼睛,好在感叹甬道的美丽呢。 张起灵看了一眼周围,神情凝重了几分。 “他们没在,都是虫子,这危险,赶紧走。” 压低的声音让王胖子和吴邪提高了警惕,轻轻的往前移动。 然后一条虫子从天而降,落到了不信邪的陈皮那堆人里。 “啊~救命。” 声音太大,惊醒了沉睡的虫子,它们一个个的从墙壁上爬下来,开始进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吴邪的原因,明明是按照白栀跑的那条线走过去的,但是白栀他们就没怎么遇见那些虫子和人面鸟,而吴邪他们,快死在那了。 奄奄一息的吴三省,不拉着就跑掉放血的张起灵,和自己一样很邪性的王胖子,一直莽的潘子。 吴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着潘子交代“潘子,你和阿宁送三叔去京城解家的医院,再去新月饭店,找尹老板,让人照顾好三叔,然后你回杭州去看着盘口,我到了京城会给你消息的。” 潘子看着没有一丝慌张的吴邪,点头应了。 看着潘子没有异议,吴邪又转身去找阿宁,见她也没有反对,就拉着张起灵走了。 静静攥着张起灵的手,吴邪看着后面这一小段没有危险的路,情绪更低落了。 “小哥,你和白栀进去之后要小心,在里面也要好好听白栀的话,出来了给我发消息。” 张起灵还是不能理解吴邪对自己的照顾是从哪来的,但是他喜欢别人没有利用的关心。 “好。” 台阶的最前端,白栀和黑瞎子睡的昏天黑地的,解雨臣一点都没有辜负白栀对他的评价。 吗喽。 上蹿下跳的摸索着青铜门,一点困倦的样子都没有。 察觉到有人的黑瞎子摇醒了白栀,将她交到张起灵的手里。 “哑巴,你可要和小小姐好好的啊。” 白栀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抢先道“我会看好他的。” 轻微的震动让解雨臣快速的退后,来到了黑瞎子的身边。 揉了揉白栀的耳垂,俯身亲了亲白栀。 “我在家等你。” “嗯。” 站在一起的人看着白栀和张起灵,想知道他们要怎么进去。 “我去找东西。” 张起灵看着和白栀十指紧握的手,想要去找东西,一会儿可以跟着阴兵混进去。 白栀不松手,只是看着那扇神秘的青铜门,放松的笑了笑。 “老张,闭眼。” 呜—— 古老的号角声响起,身着盔甲的士兵整齐排列。 黑瞎子和王胖子一人看着一个,就怕俩人冲出去,惹了祸端。 看着不动的白栀,张起灵闭上了眼睛。 他把自己的命交到白栀的手上,愿意和白栀拼一把。 谁都要避让的阴兵,在牵着张起灵的白栀眼里,好像是不存在。 一切好像没有发生一样,风从门前吹过,提醒他们这里生人勿近。 黑暗中,顺着身边一直变化的事物往深处看去。 “终于见面了,母亲。” 第30章 终极,灯球,妈? 青铜门里危险重重,哪有什么母亲。 张起灵没有等白栀说话,睁开了眼睛。 还是和以前一样,身边都是各个时代的奇行种,残暴的,狡猾的,无害的。 拔出长刀,劈向白栀身边青面獠牙的怪物,还伸手将白栀捞到身后护好。 “小心,随时跑。” 白栀知道他们看见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张起灵看见的经历的东西都是凶残的,可是现在。 看向黑暗深处散发着朦胧白光的母亲,白栀站在张起灵身后,将手放到他拿刀的手臂上。 那是完全放松无害的姿态。 “没事,这是安全的。” 进了这个门的,不是死了的就是疯了的,重伤者无数,像他这样还好好的,就算是张家以前的人都少有。 没事,白栀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终极,但是你们从来没有找到过核心。” 张起灵还在戒备,在这个地方,他从不放下一丝戒心。 “你知道,还觉得它没事吗?” 白栀走出张起灵的保护范围,伸手在张起灵畏惧的怪物身上拂过。 “哈哈。”张起灵脸上的恐惧让白栀笑了出来,“只有在这里,在这个时候,你才会不像一个神明。” 那个怪物没有伤害白栀,这个事实让张起灵有点相信白栀嘴里的安全了。 白栀看着在自己眼前展开的“历史长河”,轻叹了一声,红着眼眶,将人们眼中的终极的事实和母亲的由来娓娓道来。 “每个世界都有它自己运行的法则定律,我们可以将它称为天道。 天道不可死亡,死亡既世界坍塌生灵涂炭。 这个世界的天道就藏在这青铜门内,它想离它最爱的孩子近一点,我将它称呼为母亲。 我们的母亲是一个弱小的衍生世界母亲,它有几个特别喜爱的孩子,那是它诞生的意义。 它在诞生之初就知道了那几个孩子的命运,它开始难过,它开始改变。 它将自身少的可怜的能量拿去改造这个世界,孕育出一个又一个的奇物,那些奇物的作用都是用来给它钟爱的孩子们疗伤调养的。 这个举动让它难以收拢自身的能量,而那些从它身上四散逃离的能量,成了世人眼中的终极。” 一个惊世骇俗的说法,但是里面的母亲,孩子,让想到什么的张起灵第一次拿不稳手中的刀。 刀尖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而它的主人没有理睬。 白栀没有看张起灵,她穿梭在所谓的终极中,神色淡然。 “天道的能力就是造物,它四散的能量也有这个能力,那股能量只会回应最近的那个人,而每一个进来的人脑子里所想的都不同。 他们有的害怕,脑子里全是怪物,所以他的身边也全是怪物。有的想知道世界的走向,于是世界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就是张家左右王朝更迭的原因。 这也是你们说它是万事万物的终极的原因。” 张起灵清空自己的思绪,闭上眼睛,感受周身的变动。 再一次睁开眼睛时,他看到那股能量。 它不停的变化着,有时是以前的朝代,有时是现在,还会出现未来。 终极确实很安全。 将刀收回刀鞘里,走到白栀的身边,看向白栀的眼里是对她的担心。 白栀明明猜到了终极的真相,可她还是来了,她来找母亲。 张起灵在想,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啊,让白栀要从母亲的嘴里听见才彻底的死心。 白栀牵起张起灵的手,轻声的说“走吧,我们去见见母亲。” 正在往山下走的解雨臣和吴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一个想着白栀,一个想着张起灵。 被人想念的白栀现在很呆。 看着眼前这个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的大灯球,白栀的嘴角就一直在抽搐。 左手叉腰,右手按着嘴角,在灯球面前走来走去的,还时不时的站住望着它唉声叹气。 放下嘴角的手,盘腿坐下,抬头看向那个灯球,欲言又止。 眉头紧皱,瞳孔微缩,整张脸的肌肉都在往下掉,嘴半张着。 “妈?” 身后的张起灵也在歪着头,皱着眉,看着眼前的迪厅灯球。 \"这是爱他的慈祥又弱小的母亲?看起活泼过头了。\" “孩子。” 那道声音那么的慈祥,带着浓浓的爱意和骄傲,在白栀的周围荡开,向无尽的虚无中扩散。 可是在黑暗的深处,这道声音里藏着的紧张和心疼又展露无遗。 天道。 这个世界的天道,把白栀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天道,眼前的五彩灯球。 五彩灯球缓缓下降,停到了一个可以让白栀平视的水平。 白栀看着眼前的五彩大灯球,扶额,无奈道“告诉我,为什么把我拉到你的世界,为什么不能说那些事情,你要我做什么。” “听听我的故事吧,哪怕你说的很对,但我还是想自己说一说。” 那道声音还是那么的慈爱,但是却又有着无尽的哀伤。 “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一起诞生,但是最后的结果却各不相同。 我是那群诞生的世界里最弱的一批,我那么爱我的孩子们,看着他们受苦,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开始消耗能量频繁插手,张启山的早死,张起灵和黑瞎子的初次见面,南瞎北哑的称号,张日山尹南风的出现,我明明改变了那么多,但是我的孩子还在受苦。 我寻求兄弟姐妹的帮助,但是我们这种衍生世界太脆弱了,它们都不敢帮我,只能给我出主意,让我去找那些本源世界求助。 只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那么就不会影响到出手帮忙的世界。 我不停的寻找,求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它们都帮不了我,因为我的能量太少了,直到遇见了你的那个世界。” 白栀敏锐的察觉到,它说最后一句话时的开心和轻松,还有一点点的依恋。 “它的周围围满了小的衍生世界和还没有长成的本源世界,那么的闪亮,我站在那,不敢上前,直到它哄完身边一个哭唧唧的小世界,最外圈的小世界才将我挤进去。 它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小声的说:因为我太心疼自己的孩子,贸然插手了世界走向,可是还是没有改变他们的状况,我想,救救我的孩子,他们那么小,却要受那么多的苦,我不能为了他们去死,我剩下的孩子是无辜的。” 太悲凉了,比她之前说的还要悲凉。 倾注了那么多爱意的孩子,不停的在它的眼皮子底下受苦,可它却不能为了它最爱的孩子倾注全力,因为它剩下的爱分到了世间万物上。 他们也是它所爱着的孩子。 白栀突然卸了力气,揉了揉眼睛,“然后呢。” 灯球蹭着白栀的头,身上的灯光都暗淡了不少,它继续说道“它看了看我,发现我的能量根本不够请他出手,但是它又不忍心让我就这么消失,于是它提出双向的帮助。 它的世界里有很多因为意外去世的孩子,那么的年轻,那么爱它,那么的可惜,它也想救它的孩子。” “所…所以,你选中了我,所以我是死了是吗?” 白栀的声音那么的不可置信,她竟然死了。 穿越还这么讲究嘛?不死不能穿。 灯球缓缓下降,慢慢缩小,将自己塞进白栀的怀里,轻轻的左右转动着。 这是它的孩子了,她太小了,要小心一点,不能伤到她。 “我的能量不足以支撑我从盗笔的世界转型了,我只能按照世界原来的走向发展,而且ta还要帮我收回散落在外的能量体,所以我选中的孩子一定要是个有强大内核的人。 ta要在明白所有事情之后,毅然决然的走下去,但是同时ta也要爱除了九门的人。 我们开始挑选,我们选中了你。 你喜欢我的所有孩子,你还那么甜,像个小甜豆一样,你会好好的爱他们,你会在想通之后还是原来的样子。 然后我们开始商量你的落脚点,你的那个妈妈,选中了解雨臣。 他的爷爷算是九门里有良心的存在了,在你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你的存在可以弥补解雨臣的遗憾,你不会出事。 他是你喜欢的,是这个混乱世界里最适合你的,他还能保护你,所以当你出事的那一刻,你的那个妈妈帮我打开了世界的保护屏障,我则将你拉了过来。 你到了之后,我就开始了沉睡,只能偶尔联系你,但是我的能量不够了,所以都是断断续续的。 你不能说,因为那会让世界线更乱,你长生,因为我需要将这个故事延续下去。 孩子,很抱歉把你拉到这里,也很抱歉,我没能将你长生的事情瞒住,让你们受了苦。” 明明有泪要流的,明明有话要抱怨的,但是白栀没有哭,也没有抱怨。 她只是抱着那个小心翼翼的灯球,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安慰这个受益“球”。 “不怪你,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死而复生的机会。 我手上染血也不是你的问题,那是我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为了花花做的决定。 我不怪你将我脑子里举报九门的想法抹去,因为你和剩下的万物无辜,我不能因为区区九门真的害了你们。 所以,不要难过了,你该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什么了。” 眼泪和抱怨没有用处,白栀只想知道之后她要做什么。 白栀趴在灯球上,张起灵将手放到白栀的头顶上。 悲伤各不相同,但是没有一方希望另外的两方继续难过。 第1章 断腿警告 “所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跪拜的那个也真的是我们的母亲,你现在还有很多不能说的,是因为怕出不好的事情,那咱妈让你做的事情是什么,我们怎么帮你。” 王胖子看着被解雨臣抱在怀里懒洋洋的白栀,心里的问题那是一个接着一个的。 榻上啃着鸡腿的黑瞎子喝了一口果汁,吐槽道“就前后脚的事,早知道等你了,还省得你自己回来。” 吴邪坐在地毯上,也拿着鸡爪子点了点头。 “你们只需要陪着我,按照原来的世界线去该去的地方就行,那些地方有一些特殊的东西,到时候我把那些东西收拢起来,我去守门的时候把东西给它就行了。” 解雨臣也在白栀的行动里猜到了一点,在心里做好了她会离自己而去的准备,但是到了知晓的时刻,心里还是有点难过。 把白栀往上抱了抱,转过她的身子,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忧伤的望着她。 “所以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是吗?我们要隔着一道门相爱了是吗?” 被敞开的领口,扬起的白皙脖颈,带着粉色的眼尾。 几个没有对象的男士看着突然骚起来诱惑白栀的解雨臣,不约而同的对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呕,恶心。” 白栀亲了亲解雨臣的唇角,又亲了亲他的眼尾,“不恶心,他们胡说的,我爱你。” 吴邪看着轻而易举就被勾引走了的白栀,问出了他关注另一些问题。 “哎哎哎,那边亲热的两个,先等等,我还没问呢。” 眼看着自己就能勾着媳妇扔下他们,去过二人世界了,突然被吴邪破坏,气的解雨臣坐起身,拿着抱枕砸了过去。 “你嫉妒你自己去找一个啊,你知道栀子家有一句话叫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驴踢吗。” 挡掉抱枕,把它当成坐垫,依然淡定的啃着炸鸡。 “不找,就是要破坏。好了,问题一,小哥怎么没有回来,问题二,白栀活了两辈子,那得多少岁了,问题三,现在你还不告诉我以前小哥出的事情吗?” 无动于衷的吴邪让解雨臣更火大了,将白栀放到榻上,把吴邪手里的吃的扔了,桌子上的吃的放到黑瞎子桌上,还在路过的时候踢了他一脚。 白栀看着什么都没有了吴邪,大声嘲笑他。 “哈哈哈,你活该,倒霉了吧,干什么不好,非要打扰别人谈恋爱。” 吴邪往桌子上一趴,不动了。 “快点解答一下吧。” 白栀望着桌子上的“死猪”,有点欣慰,这么多年,吴邪到底是被她早早的发掘出了一点邪帝属性,脸皮厚了不少。 “老张在门里跟妈玩呢,在那把终极当电视看,还是趴妈身上玩,母子俩玩的可好了。” 吴邪想象不出终极有什么好玩的,但是张起灵真的在门里变成了小孩子了。 大大的灯球在地上,张起灵趴在上面,是人眼里的终极在两人面前播放着张起灵来到解家的画面。 天道感觉到张起灵身上散发出的满足和愉悦,轻笑着:“看,她把你养的很好呢。” 初夏的雨并不大,细小的雨点连绵不断的从天上坠落,拍打着翠绿的树叶,走廊里垂下的铃铛和风雨一起舞蹈。 张起灵枕着白栀的腿,被她捂着眼睛,听着她在那慢慢的描述有趣的画面,再被赶来的解雨臣拉起来吃饭。 被妈妈笑了的张起灵,眼眸带笑的将头埋在臂弯里,指露一只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画面里被白栀他们当成小孩子养的自己。 白栀回忆了一下自己出来前张起灵和五彩斑斓的妈妈相处的画面,摇了摇头,“你不懂,老张他超爱的。” “行吧,那你现在多大了,胖子叫你妹子不合适了吧。” 咻的一下,一个冬枣砸在了吴邪的脑门上,白栀嫌弃的撇着嘴。 黑瞎子听见这话,倒是难得正经的开口。 “小小姐的年龄怎么说呢,要是按活得时间长短算,他应该是你们里面最大的了,但是要按出生年龄,那花爷就是...嘿嘿,你们明白吧。” 听着黑瞎子小的猥琐的嘿嘿声,吴邪和王胖子用一种“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的眼神看向了解雨臣。 然后被解雨臣严厉的目光扫过,又转头看向黑瞎子,“大了小了。” 黑瞎子拿着鸡爪子,指向解雨臣,取笑道“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花爷6岁的时候,小小姐24,花爷24的时候,小小姐刚出生。” 王胖子看着自己的双手,半晌了把手放了下去。 “还是算了吧 ,不然怎么算都只会更不对劲,下一个问题,快点,下一个问题。” 吴邪算了一下,一个得叫姨,一个是给自己当闺女的岁数,赶紧点头。 “对,最后一个问题,你还不告诉我小哥之前的事吗?” “不告诉,马上真相就要再你的面前揭晓了,我费那劲干啥,等着吧,等你知道他的事情之后,你就明白你现在对他的照顾弥补,杯水车薪。” 扎心了。 吴邪捂着胸口,跑到一个榻上躺好。 \"果然应该直接诅咒三叔变0的,这得多大的债呀。\" 吴邪在这诅咒着吴三省,那边吴三省正躺在医院里,昏迷着。 一个腿打着石膏,一只手被吊着,门口还站着两个保镖,照顾他的护工也是膀大腰圆的。 吴邪在解家住的都快想不起来他三叔了,还是医院那说有他的快递,他才起身去看吴三省。 王胖子开着车,带着吴邪一起去的,因为尾款还没打呢,他是带着任务来的,张起灵的尾款还没到账呢。 看着病房里空荡荡的病床,吴邪和王胖子赶紧下楼,一眼就找到了跑的猥琐的吴三省。 “东西给我。” 吴邪拿过王胖子手里的快递盒,直接砸在了吴三省的后脑勺上,让人当场昏迷。 看着吴三省倒地,吴邪开心的和王胖子击掌。 走到吴三省面前,吴邪先是把快递放到包里装好,然后和王胖子,头一个脚一个抬着人进了病房。 扔到床上,让护工找医生给他检查一下脑子,还吩咐门口的保镖。 “看好他,他就是说他个死了回去奔丧,也得我亲自到场才能放人,至于他,他就是说自己死了,也要死在这个屋子里,明白吗?” 保镖认真的点头,“明白。” 吴三省听见吴邪的话,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你可真不是个东西,我是你三叔,亲的,你这样对我你不怕被雷劈吗?” 吴邪啃着苹果,看着被包成木乃伊的吴三省,悠闲地拆着快递,半点不理他。 王胖子搓了搓手,憨笑两声,“三爷,我和小哥的尾款你该打给我们了,妹子还等着呢。” 吴三省躺在床上,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给吴邪找人保驾护航,明明可以直接白嫖的。 “电话给我,我让潘子去办。” 吴邪拨通了潘子的电话,直接放到了吴三省的嘴边,盯着他老实的说完话,然后快速的挂断。 “下次你找吴邪要钱吧,我不雇你们了,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了。” 吴邪给白栀发着短信,一边敷衍吴三省,“什么?你要把你的资产给我。” “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的。” “不是你说的找吴邪要钱嘛,吴邪没钱,但是继承产业的小三爷有钱啊,不然我怎么和你玩叔叔去哪的游戏。” 白栀带着一群人到了吴三省的病房,正好听见吴邪的话,自然的接话。 “这个没事,等蛇沼的事情结束,我就找人把他的腿打断,接好之后一样可以行走,就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跑跳了,在吴家好好养着,受不了什么罪。“ 黑瞎子把东西装好,看着里面出现的画面。 吴邪没在意前面的雪花,转头和白栀说“有大动作?” “嗯,汪家现在被我打压的太狠了,我守门之后他们肯定反扑,正好让吴三省在家好好看家,你们能轻松点。 你又是个不会赚钱的,让他在家给你和老张赚钱花,你奶奶也省的天天担心他死在外面,还能给你少惹祸。” 吴三省被护工捂住嘴巴,听着自己好像一条砧板上的鱼。 “再看看吧。” 解雨臣抱着白栀,“你出去,让保镖也离开这。” 护工放开吴三省,关上门,带着保镖走远。 一直梳头的霍玲和满地乱爬的齐羽,让白栀想到了张起灵在疗养院里任人宰割的惨状。 贫血,凝血障碍。 尹南风看着里面的怪物,想起了因张启山被关的张起灵,刻薄又暖心的话脱口而出。 “一代二代的蠢货,还不如死了呢。” 伴随这句话的还有一声脆响。 啪—— 白栀转了转手腕,冷冷的说“你最好祈祷之后的两次活动他们没有什么意外,不然我让你这辈子在轮椅上过。” 该看的都看完了,白栀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走了。 吴邪让王胖子带着录像带走,自己则留下来,像是通关一样,领取这次赢得的真相碎片。 第2章 疗养院 吴邪把白栀透露给他的和吴三省告诉他的整合了一下之后,彻底的在吴山居躺平了。 “呵,有病。” 王盟在电脑后面看着时不时冷笑讥笑的吴邪,觉得自己的老板终于疯了。 刚还在躺着的吴邪猛地起身,给白栀打了过去,在接通之后赶紧开口:“你脾气是真的好。”然后挂了电话,再一次躺下,在心里问候不是人的长辈们。 解雨臣看着手机,神色莫名,拍了拍睡得不稳的白栀,将手机关机。 他才刚睡着,可没有什么精神管吴邪发神经。 张起灵终于和灯球妈妈玩够了,依依不舍地出门回了解家。 白栀抬头看了一眼,就低头扒饭了。 “呦~这不是咱家的小少爷嘛~我还以为您有了妈妈就忘了我们呢。” 黑瞎子阴阳怪气的声音,让白栀以为自己到了大内皇宫呢。 张起灵扒开一个鸡蛋,把它放进白栀的碗里,淡淡的说“它想你们了,我多陪陪。” 茶言茶语。 黑瞎子将手边的茶杯挪远,“呵。” 他们又没有死,他们不会自己去找吗?还用的着他献孝心。 那样子,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白栀吃着早饭,没有掺和。 阿宁的一通电话,开启了格尔木副本。 白栀和解雨臣把吴邪放到疗养院的门口,看着吴邪从大门口挤进去。 白栀靠在车子上,双手插兜,看着吴邪在门口站住。 “他在干什么?害怕了?不应该啊。” 解雨臣拿着一个小的望远镜皱着眉看吴邪的骚操作。 “他在拜神。” 把望远镜递给白栀,里面吴邪的动作清清楚楚。 吴邪在门口站定,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了三炷香,小心翼翼的点燃,虔诚的拜了拜。 “苍天大地,玉帝王母,爱我的妈妈,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完好的进入然后完整的出来啊,那什么禁婆禁夫的就不要让我碰见了,如果能够办到的话,我以后一定每天三炷香。” 小心的把香插在地上,吴邪松了一口气,绕过香,走了进去。 他满怀希望,外面看着的解雨臣和白栀全是担心。 “你说他刚才求的什么啊,刚进去就断了。” 解雨臣看着断的整齐躺在地上的三炷香,揉了揉白栀的头发。 “求他顺利呗,这是看这个样子,应该是被拒收了。” 继续忧心忡忡的看着眼前的院子,没有挪动一步。 担心是担心,但是帮忙就算了,孩子都是要自己成长的。 阿宁看见白栀的时候,就和裘德考汇报了。 她都要走了,这个责任她就不背了。 得到裘德考的回应,阿宁对着黑瞎子说“你们进去找,我去和解小姐聊聊。”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白栀车子的后面,黑瞎子和张起灵没有打招呼,直接翻过了围栏,向着里面跑去。 看到那断掉的香时,黑瞎子还和张起灵打赌。 “哑巴,你信不信,这香一定是吴邪那小子点的。” 张起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去找吴邪之前才冷淡的说“我找人,你找盘子。” 阿宁站在白栀的不远处,笑着和白栀搭话。 “解小姐,花爷,你们这金尊玉贵的,怎么跑到这来了,还在废弃的疗养院的门口。” 白栀闻言伸手和阿宁打招呼。 “阿宁,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啊,裘德考又让你来送死了啊。” 阿宁听见送死的时候,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 就和她说了一次要和她合作的事,然后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了,现在说话还那么难听。 “解小姐言重了,要是来这是送死的,那两位不也和我一样了嘛。” 司机听着她俩没有营养的唇枪舌战,默默的没有说话。 疗养院里,吴邪把陈文锦的日记本放进挎包里,准备去别的地方找找线索。 还没有走出一米呢,看着地上湿答答的水渍,吴邪苦笑了一下,连看都没看,把手里的相机往上一抛。 “啊——妈妈救命啊。” 被相机砸了个正着的禁婆,愣了一下,不太理解吴邪是怎么能做到如此迅速的。 都不找她,拔腿就跑。 张起灵听见了吴邪的声音,赶紧跑了过去。 在吴邪“吾命休矣”的表情中从天而降,一个膝顶,让禁婆飞了出去。 “小哥。” 吴邪惊喜的看着面前的张起灵,觉得自己的命还是好的。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一个人都不告诉我呀。” 吴邪拉着张起灵,准备往外跑,被打飞的禁婆就带着怒气,从墙上爬了过来。 张起灵刚拔刀,吴邪就快速后退,在一个角落里蹲了下来。 看着禁婆被关进了屋子里,吴邪又跑去拉张起灵。 “借用一下。” 还没等反应过来,吴邪腰间的皮带就变成了门栓。 砰砰砰—— 吴邪瞪大了眼睛,拉着张起灵就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解释。 “我的皮带可不是你的皮带,我那是地摊货,撑不住的。” 砰的一声,门被禁婆撞到了墙上。 “忍着。” “什么?” 吴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张起灵拦腰抱起,向着外面飞奔而去。 黑瞎子看着两人的姿势,吹了个口哨,“看看,我去偷盘子,你去偷人,这姿势。” 张起灵没有减速,也不理人,从黑瞎子的身边快速的撤退。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火急火燎的背影,好奇的往后看了看,正好和禁婆“绝美的容颜”对上。 “啊~” 一个踢腿,把禁婆就打了进去,骂骂咧咧的往外跑去。 “哑巴,你不地道,有危险也不告诉我。” 当吴邪被折叠着从自己上的香上路过时,一脸的平静。 \"果然,香还是断了,我的愿望被人拒收了。\" 铁门被后赶上的黑瞎子一脚踹开了,吴邪被张起灵放到了地上,对着白栀说“有禁婆,刚救出来。” 吴邪刚站在地上就开始反胃了,趴在车子上,不停的调整着呼吸。 阿宁生气的想要说着什么,被黑瞎子拿出的瓷片堵了回去。 “上车。” 白栀点了点头,张起灵和黑瞎子就跟着阿宁上了车。 白栀弯腰,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探头去看吴邪。 “好了吗?还要缓缓吗?” 吴邪摆摆手,直起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解雨臣单手看着车,和白栀拉拉扯扯的。 “这上面都是陈文锦当时记录的事情,只有我们这次要去的柴达木塔木陀没有去过了。” 吴邪在后面不停的翻着,给白栀他们讲述上面记录的事情。 “她进入青铜门,看见了终极。” 将日记本合上,吴邪望向前方。 “她和霍玲应该是同一时间出的事,但是她去云顶天宫看见了终极,终极回应了她,给了她答案,现在她要借助我们去塔木陀,那有她要的东西。” 吴邪望向白栀,语气坚定的说“她要找的东西,可能和你要找给妈妈的东西是同一个。能够停止自身向禁婆演化的东西,只有妈妈散落在外的东西能够办到。” 白栀被吴邪在后面的碎碎念弄得昏昏欲睡,将快要彻底闭拢的眼皮用力撑开,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嗯。” 吴邪看着白栀的状态,也没有再说什么了,转头和解雨臣聊了起来。 小卖部外,车子停的稳稳的,白栀在里面睡觉,解雨臣下去找老板开价。 吴邪把座椅放平,让白栀睡的舒服一点,拿着笔记,又开始找新的线索。 “5000,那个东西卖给我。” 解雨臣指着那幅画,没有看别的东西。 “那是我爸爸留下来的传家宝,不卖的。” 老板看着解雨臣一看就很贵的样子,开始了坐地起价。 贪婪的眼神从解雨臣的钱包扫过,嘴里说着不卖。 解雨臣将卡从钱包里拿出来,在老板的眼前晃了晃。 “一口价两万,不卖我就走了。” 老板想了想,怕解雨臣真的走了,就赶紧答应了下来。 看着解雨臣痛快地刷卡,老板把画拿了下来。 “不用了,我只要这个。” 解雨臣将碎片摘了下来,上了车,把碎片交给吴邪。 “拿好了,现在我们去找阿宁他们。” 关门的声音惊醒了白栀,把座位调好,白栀趁着这里有信号,把短信发了出去。 吴二白看着手机里白栀的名字,还没打开看就开始头疼了。 将凉透了的茶叶灌进了肚子,脑子清醒了不少。 白栀:祈祷这次来的是吴三省,要是那个人,我让他俩一辈子出不了吴家的门。 第3章 进蛇沼 腿腿腿。 现在不止白栀想打断他俩的腿,吴二白也想打断他俩的腿。 免得白栀总是找他,而不是找吴三省。 将手机反扣到桌子上,吴二白接过茶杯,“二京,你带人把老三和连环接回来。” “是。” 看着打开又关上的门,吴二白只能祈祷。 祈祷在塔木陀那么大的地方,解连环和白栀遇不上。 陈文锦还在穿着藏服,鬼话连篇的让人去找最后的瓷片。 “呦~我来的巧了。快看看,是不是这一片。” 解雨臣掀开帘子,白栀拿着东西走了进去,黑瞎子把椅子搬到了桌子前,白栀自然的坐了上去,将瓷片放到了桌子上。 阿宁看着最后的瓷片,转向白栀,“解小姐的条件。” “阿宁果然干脆,我的条件是,我们要和你一起进去。” 阿宁的眼神扫过帐篷外的下属,不太乐意的说“可以,但是装备我们不提供。” 白栀站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阿宁好像很嫌弃一样,很快就松手了。 黑瞎子弯腰,把头放在白栀的肩膀上,对着阿宁笑着说“阿宁老板,我先带着我家小小姐去扎帐篷了。” 看着拼好的瓷盘,阿宁挥手,“去吧,别忘了谁付的你的钱。” 白栀摸了摸黑瞎子的脸,替他回答:“忘倒是不至于,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听他的话,不听话出了事可不要怪在瞎子头上。” “哼。” 看着阿宁生气又憋屈的样子,白栀带着人出了帐篷。 白栀被黑瞎子安置在一个小伞之下,有吃有喝,旁边还有解雨臣打扇,看着吴邪和黑瞎子在那忙来忙去的。 帐篷搭好之后,张起灵拎着从阿宁那拿来的折叠床和被褥走了进去。 白栀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时间差不多了,又进了阿宁的帐篷。 “阿宁老板,一会儿可能还要再加一个人,是霍家的霍秀秀,你...” 帐篷外人来人往的,白栀和阿宁交谈的声音一清二楚。 霍秀秀也在这个时候开着车闯进了阿宁的驻地。 一个个人高马大的雇佣兵拿着枪对着闯进来的人,黑瞎子把一个人手上的枪打掉,上前给了霍秀秀一个拥抱。 “秀秀啊,瞎子可想死你了。” 霍秀秀无奈的回抱了一下黑瞎子,略显烦恼的说“你那是想我呀,你是想有人欺负了,比如说我。” 吴邪看着霍秀秀疲惫的样子,把黑瞎子拉开,带着她到帐篷里休息。 拧开一瓶水,递给霍秀秀,叮嘱道“秀秀,你在帐篷里好好休息,我们几个就在外面轮流守夜,有事了叫我们。” 白栀还没伸手呢,就听见了吴邪大言不惭的话。 \"他守夜,那不就完了吗?\" 掀开帘子,双臂环胸,耷拉着一张脸,“给你两个选择。一,睡觉。二,我让人帮助你早点入睡。选一个吧。” 外面的人都没有进来,只是一个又一个的小脑袋瓜子从缝隙里探了进去,目光炯炯有神。 吴邪对着这样的目光有点害怕。 一个个的,兴奋里带着好奇,还有那么一点跃跃欲试,这个特指黑瞎子。 悄悄地咽了下口水,吴邪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真的很邪门吗?” 白栀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不然我为什么让你睡觉。” 吴邪低下头,失望的走开了,进入旁边的帐篷里,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沉沉睡去。 早上被霍秀秀摇醒,白栀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一件特别正确的事情。 吴邪没有守夜,就看不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会走丢从而半夜去找他。 一个晚上,安稳的睡眠。 爱了爱了。 霍秀秀看着白栀坐起来就不再动弹,了然的把毛巾拧干,给白栀擦脸。 “伸手。” 白栀老实的把手抬起来,就跟那个僵尸一样。 “放下吧。” 霍秀秀擦完之后就端着水盆出去了。 没看见白栀的解雨臣进去把白栀抱了出来,喂了口水。 “栀子,你怎么了。要不你就不要进去了,在外围等着我们。” 白栀拿过杯子,将水全部喝掉,使劲眨了眨眼睛,摇头。 “不用,走吧。” 阿宁想要将几人分开,结果到最后,他们硬是把司机挤了下去,凑了两辆车。 阿宁看着开车的黑瞎子,觉得人生真的是无常。 瞎子开车,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 “瞎子,停车,沙尘暴。” 白栀那辆车一直跟在黑瞎子的后面,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刚有异动,白栀就把刀子架在了老高的脖子上。 “停车。” 也不看老高的反应,直接把刀往肉里按一下,流了血就老实了。 两辆车都停了下来,剩下的车也都老实的停下了。 向导还是很有用的,车子被他们连在了一起,白栀他们就在车子里看着外外面狂风四起。 解雨臣往前探身,把白栀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心点叮嘱:“栀子,看样子我们可能要下去找避风的地方,你从后面和我们一起出去。” 白栀将衣服裤子全部扎好,围巾也是,“知道了。”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白栀还没有说话,就被黑瞎子拉了出去。 “小小姐,你和我走。” 被黑瞎子护在怀里的白栀被风吹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低着头,大声的喊“知道了。” 解雨臣见是黑瞎子,也下了车,刚走了到白栀那边,吴邪就在黑瞎子的注视下,被风吹跑了,还连带着刚看见的解雨臣一起。 “邪了门了。” 人都没有了,黑瞎子只能带着独苗苗白栀去和张起灵汇合。 白栀制止了阿宁消耗信号枪的做法,直接让张起灵带着他们去找背风的地方。 怕霍秀秀害怕,也怕霍秀秀被风吹跑,张起灵抓着霍秀秀,没有丝毫的松懈。 到了避风的地方,黑瞎子和张起灵安顿好三人,就出去寻人了。 经过两人的寻找,在地上看到老了躺着的两人。 “没事,歇歇就好。” 黑瞎子把吴邪背到身上,跟张起灵并排着往回走。 吴邪半梦半醒间,在黑瞎子的耳边低语。 “小哥,小花。” 黑瞎子笑了一声,“哈哈哈,想什么呢,你可比哑巴高,他背着不合适,背的小花。” 吴邪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索黑瞎子这话的不妥之处,无力的眨了两下眼睛,“嗯。” 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解雨臣在张起灵的背上,自嘲道“老张,咱俩还是太矮了呀。” 张起灵拖着半路上撞见的人,没有回应,只是一直往前走着。 也亏得解雨臣轻,要不然这个人就是黑瞎子和张起灵一人一条腿拖着走了。 将人送到阿宁那里,张起灵和黑瞎子就又走了。 本来还在焦急的阿宁,因为被送回来的人,也没有时间着急了。 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让阿宁更加的心烦,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砰—— “都老实一点,这是天灾,有什么可吵的。” 阿宁指着白栀和吴邪,“你们两个,跟我进去找人。” 白栀摆手,“不了,这次我就不进去了,你让吴邪跟你进去吧。” 吴邪诧异的望着白栀,发现她的脸色很白,赶紧点头,还往包里放了信号枪和几瓶水。 “白栀,你在这里等着吧,蛇沼让小花和我一起进去就行了。” 黑瞎子扶着白栀,“你去吧,小心点,小小姐有我照顾呢。” 阿宁带着吴邪和怂唧唧的向导,进入了魔鬼城。 看见了破船,吴邪什么也没有说,赶紧跑了,任由阿宁劝导,就是不去。 抱着一块被风吹成长方形的石头,吴邪使劲摇头。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就那个破船,你的队员要是掉进去,估计现在都没了。” 阿宁看了一眼吴邪,只能自己进入了破船。 吴邪将包里的匕首拿了出来,找了一个能看见,但是背后有靠的地方蹲了下来。 白栀那边,驻地的宁静被赶来的车队打破了平静。 “小哥,天真,妹子,赶紧的,出来了。” 王胖子从车子上下来,撞开挡着自己的人,往里面走,身后车队的人也都下来了。 一人一把枪,对着那些佣兵。 潘子站在二京的身边,没有说话。 张起灵背着刀和王胖子来了一个深情相拥,直接坐上了潘子的车上。 解雨臣走到二京身边,二京和潘子都恭敬的叫了一声“小九爷。” “嗯,栀子有点不舒服,二京你带着人守着她,我们过几天就回来了,要是栀子的状态特别不好,就给新月饭店打电话,会有人来接她的。” 二京挥手,让人把这个地方围了起来,自己则守在了白栀的帐篷外。 佣兵要钱也要命,看着多面人多枪多的,没有一个人阻拦他们的离开。 二京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守在帐篷外面,看着自己人鸠占鹊巢安营扎寨。 听着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板着的脸没有任何变化。 第4章 能两手抓,我为什么只干一样事 可能是因为王胖子的车没有半路出事的原因吧,他们很快就进入魔鬼城,找到了吴邪和阿宁两人。 “哎,阿宁老板,你干什么呢,我家天真还小呢,你就这么使唤他啊。” 王胖子看着吴邪一个人在那挪东西,阿宁还在那披着吴邪的外套指挥着,就有点火大。 “你凭什么让我家孩子一个人干活啊。” 吴邪正干的热火朝天的,突然听见王胖子的声音,傻乎乎的抬头看向阿宁。 “我能歇会吗,我好像有点幻听了。” 阿宁看着脸颊红红的,眼神迷茫又干净的憨小狗,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吴邪哥哥你好可爱呀。” 潘子刚把袖子撸起来,听见这话又迅速的放下了。 他就是再不爱动脑,也知道阿宁那女的不可能叫吴邪。 吴邪干了半天,才在这时终于发现,这个阿宁是假的。 站起来的动作太快,眼前一黑,也不知道指的方向对不对,吴邪就颤抖着声音,“你…” 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了,又赶紧压了下去。 “你是秀秀。” “阿宁”冲着吴邪俏皮的眨着眼睛,那股子古灵精怪的感觉扑面而来。 王胖子把吴邪扶住,在阿宁和霍秀秀之间来回转动。 最后指着霍秀秀,“你是妹子。” “霍秀秀”捂着嘴轻笑出声,“对呀。” 围着那个升起的火堆,王胖子比划了一下解雨臣和白栀之间的距离。 “我就说,今天花爷怎么一直在照顾秀秀。” 霍秀秀和白栀抱在一起,笑得开心,她们两个的易容算的上过关了。 吴邪添了两根木柴,看着跳动的火苗。 “我还以为你在外面跟汪家人打架呢,没成想你还是来了。” 白栀嘴里嚼着鸡蛋,得瑟的说“能量和汪家人我都要,能两只手抓的东西,我干嘛只做一件事” 潘子和黑瞎子张起灵把石槽弄好,就招呼几人过去睡觉了。 整个晚上,睡得最好的就是白栀和秀秀了,俩人抱在一起,睡的昏天黑地的。 在别人眼里可怕又恐怖的魔鬼城,白栀一行人睡得香甜,而阿宁那边的人却是水深火热。 塔木陀,西王母宫。 多蛇多树多沼泽,多好的杀人灭口围追堵截的好地方啊。 一直观察着白栀动向的汪家人决定在这个地方再一次展开对白栀的抓捕行动。 白栀和解雨臣知道,这个地方危险,可是不去不行,但是汪家人一直盯着,调动解家的人也没什么用处,到了里面,一样是劣势。 白栀看着房顶,翻身凑到解雨臣的耳边,“你说我们把战场放在外围怎么样。” 解雨臣把书合上,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你留在外围,可是谁扮演你,秀秀倒是可以,但是太危险了。” “有阿宁啊,让秀秀扮阿宁,我扮秀秀。” 解雨臣觉得可行,开始和白栀找第一批阻挡的帮手。 两人一合计,就把这事弄到了吴家的身上。 阿宁和吴二白的人在外面和汪家人打架,白栀进里面去找东西,等到第二天再让解家的人去支援,增加可信度。 完美。 二京看着东边起火光西边响枪声,转身进了帐篷。 “解小姐,接下来请注意安全,还有,如果身体还是很难受的话,请告诉我。” 阿宁看了二京一眼,用原本的声音说“联系二爷吧。”还把唯一的联系设备搬了出来,交给了二京。 二京看见的时候难得有些无奈。 感情都是白栀算计好的,连叫外援的设施都备好了。 吴二白看着陌生的信号传来的疯癫消息,在书房里走了又走,最后没有办法,将京城吴家的人又调了一部分去塔木陀。 “日山叔叔,白栀在塔木陀的事情,可能需要您收一下尾。” 张日山刚接起电话,吴二白就急忙开口了。 在文件上签上字,让手下去处理解家人刚处理的汪家人碎片,张日山不紧不慢的开口。 “走不开,我的人早就进去等白栀了,撑一下吧,不多,就四五天就行,明天解家人会去支援的,结束之后我会让人去接二京他们的。” 吴二白算了一圈,发现真的是谁家都掺和进去了。 “好的,麻烦了。” 连一些基本礼貌都维持不住了,吴二白直接挂断了电话,将茶杯砸在了地上,暗骂一声,“到底是卷进去了。” 二京看着吴二白传来的消息,将设备收好,把人又重新整合一遍。 开始围绕着假白栀,向外开始了对汪家人的狙击。 营地周围一马平川,一点遮挡物都没有,汪家人为了里面的白栀,只能强攻。 一个晚上,二京和阿宁没有合过一次眼,甚至于阿宁都带着面具出来转了一圈,打了两枪,埋了一些炸弹。 第二天,解玲带着解家人来到了这,来之前还小心点清理了一下没有引爆的炸弹。 “小姐,我们回家吧,不然家主该心疼了。” 解玲打开保温杯,将装好的中药递给阿宁。 阿宁拉了拉身上的披肩,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的说“不了,今天我们往里再走一走,花花说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出来了。” 站着二京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站在旁边,指挥着伙计把东西带走。 解玲听见了,也没有办法,让人准备往里走。 “二京,你们准备怎么办。” 二京没想到还有他的戏份,不过幸亏他就一个表情,板着脸认真的回答。 “三爷和小三爷应该会和小九爷一起出来,我们和您一起走。” 阿宁点头,在解玲的陪伴下上了车。 白栀和吴邪看见那些罐子,默契的拔腿就跑,带着一群人咋咋呼呼的也跟着一起跑。 可是跑的再快,也快不过会飞的尸鳖啊。 一只尸鳖落到了霍秀秀的身上,吴邪赶紧让霍秀秀停下。 “秀秀,别动。” 霍秀秀停在那,一动不动,任由吴邪小心的靠近。 “呼——” 尸鳖刚被吹走,吴邪拉起秀秀开始跑。 白栀看着头顶上盘旋的尸鳖,冲着吴邪大喊,“你俩找洞躲好。” 然后带着人朝吴邪相反的方向跑去。 吴邪在石壁上不停的寻找,把霍秀秀推了进去,自己则拿着外套挡着洞口。 “吴邪哥哥,一会儿掀开一个小口。” 吴邪觉得不对劲,刚回头就看见霍秀秀在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用割下的一小块衣服,抹上血。 “吴邪哥哥,我要扔了。” 看着那块全是血的布条,吴邪点了点头, “扔。” 在吴邪说的一瞬间,霍秀秀将布扔了出去,尸鳖闻到血腥味,不停的攻击着布条。 没有人说话,吴邪只是看着霍秀秀将包里的补血药吃了进去。 感觉到那群尸鳖离开,吴邪还是没有动,而是用小石块将洞口堵住。 把包里的纱布拿出来,又将碘伏拿出来,“秀秀,胳膊伸过来。” 看着吴邪小心的清理伤口,霍秀秀问“吴邪哥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出去。” 吴邪将伤口包扎好,把背包里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 轻巧的都放到了霍秀秀的背包里,自己背着沉得,面对着洞口,小声的回答。 “你不懂,我运气不太好,而且不认识这里的路,与其出去带着你乱跑,不如等着白栀他们,他们会在找到路之后来找我们的,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直接走了,也不怕尸鳖追我们了。” 将衣兜里的巧克力掰成两半,分给霍秀秀一半,两人就在洞里休息着,等着白栀来找两人。 “我们好好休息,不要急。” 看着尸鳖群掉头去追吴邪他们,白栀让张起灵去高处,找进西王母宫的路。 从山上跑了下来,张起灵指着吴邪的位置,“那边,一直跑。” 白栀摸了一把脸,向着前方挥手,“出发,找到吴邪之后就立刻朝着目的地跑,不要停留。” 一路上,白栀他们一路都在寻找吴邪的踪影。 终于,白栀看见地上的布条和吴邪破破烂烂的外套,白栀走上前,把外套扯了下来。 “吴邪,快点,路找到了。” 吴邪赶紧对着外面喊“离开,我要直接踹了。” 白栀赶紧离开,那么远的距离,冲着里面喊,“踹吧。” 随着石块的滚落,吴邪和霍秀秀钻了出来。 白栀看了一眼又飞回来地上尸鳖,拉起霍秀秀就跑了起来。 黑瞎子看了一眼后面,赶紧把吴邪捞到了肩上,放开了跑,张起灵也在同一时间从白栀的手里抢过了霍秀秀。 “栀子,你跑前面。” 得到解雨臣的指示,白栀直接越过了张起灵两人,跑到了最前面。 手上的动作也不含糊,把绳子拿了出来,准备一会儿直接把绳子系好,让他们能直接下去。 天算不如人算,白栀忘记了一件事情。 沙地,它打滑。 “卧槽。” 第5章 挺臭的 白栀掉下去的那一刻,脑子没有什么任何想法。 本能的把手里的绳子往上一抛,腿上绑着的匕首掏出,插进悬崖,白栀做了她能做的一切。 张起灵和黑瞎子将身上的人往地上一扔,伸手去抓那个绳子,然后迅速后退。 霍秀秀是连滚带爬的去看悬崖底下,吴邪则是在落地之后就爬起来去帮黑瞎子他们。 底下张日山的人就看着上面那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都想不明白。 仰着脖子,凑在一起,互相说着自己的猜测。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牛,选择直降。” 另一个人反驳他,“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掉下来的。” “不会吧,反应这么迅速的人会掉下来?那火花可是早就出现了。” 黑瞎子和张起灵的速度很快,但是没有快过白栀降落的速度。 看着脚下的那些藤蔓,白栀的大脑才终于开始工作了,眼泪都涌出来了。 “妈妈,你闺女我差点就变成压缩文件了。” 释放完惊恐之后,白栀吸了吸鼻子,直接放弃了绳子,顺着藤曼爬了下去。 张起灵他们一点往下坠的感觉的都没有,赶紧把绳子固定好,准备下去。 解雨臣跑的真的没有他们快,所以只当白栀已经下去了。 也没有和他们客气,直接就着绳子爬了下去。 “我先下,你们也赶紧,张日山的人就在下面等着呢。” 解雨臣越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还有那么长的划痕呢,怎么还有刀身呢。 白栀刚下去就被人团团围住,送水送吃的。 “解小姐,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这降落的方式,莫不知南瞎北哑教的。” 领头的黑衣男子脸上带着兴奋,手还不停的拍着身边人的肩膀。 白栀淡定的看了他们一眼,从包里掏出了信号枪,打出了一发。 “不是,我只是单纯的跑的太快没有刹住车。” 就是这发信号枪,让解雨臣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他媳妇刚才没有刹住车,直接掉了下去,现在正报平安呢。 想到这,解雨臣往下爬得速度更快了,甚至有时候是直接松开绳子,往下滑的。 伙计们被她整不会了,只能呆呆地望着上面爬下来的人。 一群人,都一个姿势。 解雨臣下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还以为自己进了“张家人望天发呆俱乐部”呢。 解雨臣看见白栀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生气和害怕了。 拉着白栀的一只胳膊,一边碎碎念着,一边伸手就往白栀身上“打去”。 伙计瞧着他们,只觉得传言还是可信的,解雨臣果然很宠白栀。 张起灵和黑瞎子站在一起,看着他们,还没来得及发表感想,就被吴邪的叫声打断了。 “啊——” 两人往上一看,就看见了吴邪和王胖子坠落的场景。 张起灵赶紧上前接住吴邪,黑瞎子为难的看了一眼王胖子,在他落地的时候伸腿将他踹了出去。 在地上滚了三米远的王胖子抬起头,愤怒的指责黑瞎子刚才踹他的行为。 “你干什么,不接我就算了,你还踹我,有你这样的吗。” 白栀吃着小零食,蹲在王胖子身边,观察他身上有没有蛋液,黑瞎子也和她蹲在了一起,从她的兜里掏零食吃。 “胖爷,你这个体型,我真接不住,只能卸力。” 王胖子双手拍在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土,咬牙切齿的说“黑爷,你本来你就很贱了,就不要再学小哥的社交礼仪了。” 黑瞎子在他拍土前将吃的全塞进了嘴里,看着他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就带着白栀往伙计那走去。 “走了,赶紧的,我还接了三爷的钱呢,要是他没了,我的尾款可就泡汤了。” 走了还没有两步,张起灵就直接打晕了王胖子。、 “有东西,瞎子。” 看着王胖子背后的鼓包,白栀将视线移到了吴邪的身上。 吴邪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打了个哆嗦,“不,不至于吧,我没直接碰到过啊。” 张起灵掀起来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等它长大。” 得到了确切的答复,王胖子在醒来时对吴邪表达了歉意。 “没事。”吴邪摆摆手,将身上的背包递给了王胖子,“体质问题,没事的,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你就帮我背下背包吧。” 王胖子直接背到了背上,搀着吴邪,和平时一样自然的聊着天。 “天真,你这包挺沉啊,都装的什么啊。” 霍秀秀摸了摸身上的小背包,在吴邪的另一边搀扶着。 “是水和食物,药物都被吴邪哥哥放进我的背包里了。” 看着霍秀秀难过又开心的样子,王胖子笑出了声,“不错啊天真,我还以为你不想不到呢,看不出来,你小子还会爱护妹妹啊。” 又看着前面被解雨臣和黑瞎子夹在中间的白栀,王胖子小声的说“你别觉得不好意思,这都是我们愿意的,你看看妹子,她就把这事想的很开,都是相互的,不用觉得自己好像拖后腿了。” 霍秀秀也往中间凑了凑,小声的说“白栀姐姐不一样,她本来就是那种温柔体贴的性子,平时都是照顾别人为主。要不是小花哥哥和瞎子长年累月的一直惯着白栀姐姐,白栀姐姐现在也得和我一样。” “是嘛,那你以后好好跟我讲讲,我看妹子不像是那种温柔的性子,看上去就像是那种活泼开朗的人。” 王胖子还没张嘴呢,吴邪就停下了脚步,对着前面喊了一句,“我要晕了。”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黑瞎子拿着顺来的蝴蝶刀,快速的给吴邪做了一个小手术。 吴邪咬着帕子,身体因为疼痛不停的扭动,张起灵和王胖子压着他,周围的人看着他冷汗直流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白栀把霍秀秀包里的药拿了出来,交给了黑瞎子。 吴邪睁开眼睛,虚弱的看着周围关心他的人,扯出了一丝笑容。 “怎么样,我生了几个,手术顺利不。” 黑瞎子一针扎在了吴邪的胳膊上,话语里带着欣赏。 “小三爷,手术顺利,您一共生了四个,恭喜恭喜。” “是嘛,那我...那我,还是很厉害的嘛。”说完就又晕了过去。 白栀想了想,“瞎子,你们几个轮流背他,我们不能停,今晚怎么样都要找个好地方休息。” 黑瞎子把吴邪背在身上,跟在张起灵和白栀身后。 走了一段路程,白栀掏出手表,“老张,找地方,休息吃饭了。” 这周围都是一个样子的,张起灵也没有找什么风水宝地,带着众人在一处稍微宽敞的地方落脚。 王胖子看着白栀交到他手上的小零食,冲着白栀树了一个大拇指。 “这个腌制小鱼可以直接煮面煮粥,不错。” 白栀挑了挑眉,得意的离开了。 黑瞎子刚吃完一碗面,还没有找王胖子重新盛满呢,就直接愣在了原地。 放在身侧的手对着几人动了动,白栀放缓呼吸,将腰后的枪拿在手里,看着张起灵。 等到张起灵点头,白栀就猛地将背包扔向他,并迅速的往后跑去。 砰—— 白栀一枪打在了大蛇的身上,让大蛇嘶吼着追了过去,黑瞎子将躲闪不及的王胖子踢向了吴邪。 “都走。” 解雨臣对白栀的速度还是很有自信的,拉着霍秀秀对着还在拖拉的众人怒吼,“走,别在这碍事。” 吴邪看了一眼引蛇的两人,咬着牙,抓着背包跟了上去。 “跑,不能在这给他们添乱。” 吴邪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没有去看后面的动静。 王胖子看着白栀和黑瞎子交替着溜蛇,也知道自己在这帮不上忙,赶紧追了上去,还腾出手来拉着吴邪一起。 “往我这跑,直线。” 看着黑瞎子趴在地上在那瞄准,白栀抽出了软鞭,绕在了树上,巨大的惯性让白栀来一个漂移过弯。 大蛇冲的太猛,撞在了树上,将树撞到在地,然后更加愤怒的对着白栀紧追不舍。 “瞎子。” 黑瞎子一枪打中了蛇的眼睛,让大蛇在剧烈的疼痛中对白栀发起来更猛烈的攻击。 感觉这条蛇又要对着自己扑过来了,向前一个滑铲,张起灵等了许久的机会终于到了。 借助蹬在树上的力道 ,跳到蛇的头顶,将手里的炸弹都放进了大蛇张着的嘴里,急忙开口。 “瞎子。” 砰—— 白栀和张起灵还没有找到地方遮挡,黑瞎子就一枪引爆了炸弹。 被大蛇碎片淋了一身的两人,呆滞的站在原地,除了胸膛的微弱的起伏还能证明他们活着,光看外表,和死人无疑了。 黑瞎子拿起枪,尴尬的朝着两人笑了笑,“那个,哈哈,你们挺臭的啊。” 话落。 三人就给这片雨林展现了什么叫做默契。 没有任何话语,三个人往同一个方向跑去,快速的动作让三人站立的地方带起了树叶。 白栀和张起灵跑的明显比溜蛇的时候还快,对着前面的大黑耗子穷追不舍。 “黑...” 解雨臣还没有说完,两个脏兮兮的人就从他的身边跑过了。 站在原地,霍秀秀看着前面两人的身形,不太确定的说“那是老张和白栀姐?” 第6章 你好像没有遵守我们的承诺 这一上午的,不是在赶路就是在逃跑,等到了解雨臣站着的地方,王胖子当即带着吴邪给两位白拜一个早年。 “不,不行了,真的跑不动了。” 吴邪压在王胖子的身上,无力的对着解雨臣摆手,可是在另一条大蛇跑过来的时候,他跑的比谁都快。 白栀和张起灵正按着黑瞎子揍他的时候,看着后面热闹的动静,三个人还是重复了之前的操作。 扯了扯身上脏兮兮的衣服,白栀和张起灵实在是忍不住了。 “潘子,点烟,看吴三省的位置,点红的。” 潘子不知道白栀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他还是点了烟。 看着红色的信号烟升起,远处也升起了一模一样的烟。 “全速前进,天黑之前,必须赶到。” 黑瞎子和张起灵在前面开路,速度很快,身后的人也没有掉队,跟在后面,硬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 吴三省和伙计将火生的很旺,不停地拿着火把对着野鸡脖子挥舞,试图逼退他们。 黑瞎子站在栅栏外,对着吴三省称赞道“三爷,你这是宝刀未老啊。” “你要是再不来帮我,我这把宝刀就要折在这了。” 黑瞎子点燃了一块布,披着闯进了蛇群里,每一次挥刀,都会有很多的蛇断成两节。 白栀没有冲进去送死的想法,但是黑瞎子又进去了,所以她拿着鞭子卷起了一旁的小油桶,将汽油甩得到处都是,黑瞎子将布条直接扔了上去。 一瞬间,整个蛇群都被肆意燃烧的火隔开,开始四散逃离。 吴三省看到白栀的时候还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鼓起了勇气,对着他们打了声招呼。 “解小姐。” 砰的一声,打断了吴三省的话,他这次找的人也都在第一时间聚在了一起,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潘子赶紧去扶吴三省,将枪对准白栀。 白栀没有理会,而是找了个板凳坐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吴~三省,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好像没有做到啊。” 解雨臣没有说话,而是到处选帐篷,将东西都收拾好,带着张起灵和几个伙计出去找水挑泥。 吴邪红着眼睛看了一眼白栀,跑到了吴三省的身边,给他止血,没有说一句话。 吴三省倒在潘子身上,颤抖着摸着自己被打穿的腿,白着一张脸,“是我食言了,但是你也打伤了我的一条腿,我造的孽我自己承担,希望你之后就不要再为难别人了。” 白栀伸手,再一次拿着枪对准吴三省,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吴三省知道,白栀并没有同意他刚才的说法。 “瞎子。” 潘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被黑瞎子按在了地上,手里的枪也被踢到了白栀的脚下。 砰—— 又一声枪响,吴三省再也控制不住的叫出了声。 “啊——” 吴三省抱着那条中了两枪的腿在地上翻滚着,吴邪再也忍不住,挡在了吴三省的面前。 “白栀,告诉我,你们之间的恩怨,你明明之前从没有对他下过这么重的手的,告诉我,给我一个不管的理由。” 吴邪知道吴家对张起灵有愧,所以白栀每次因为张起灵的事情跟吴家起冲突的时候,他都不会管,甚至还因为吴家的态度,胳膊肘往外拐,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看着吴三省,他的亲三叔,不明所以的被白栀打成这个样子。 “告诉我,你教了我那么多事情,现在是因为什么对他下手。” 看着吴邪双眼充血的看着自己,白栀笑了一下,然后冲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吴邪,我没恨你不是因为你真的无辜,是因为老子善良觉得你可怜。” 白栀一拳打在了吴邪的脸上,整个人都是毫无章法的。 吴邪也想反击,但是明明刚才还躺在地上的吴三省看到之后,却还是拖着流血的腿按住了吴邪的手。 将头靠在吴邪的头上,虚弱的说“是我的错,小邪不气。” 听见吴三省的话,白栀没有再打吴邪了,而是扑到了吴三省的身上,对他拳打脚踢的。 霍秀秀和王胖子看见之后,一个去扯吴邪,让他冷静,一个去抱白栀,不让她现在把吴三省打死。 白栀在霍秀秀的怀里挣扎怒吼着:“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不断扑腾的双腿终于在霍秀秀的力竭中,一脚踢在吴三省的脸上。 看着吴三省被白栀一脚踢掉了牙齿,王胖子险些没有抓住冲着白栀嘶吼的吴邪。 “为什么,你凭什么不告诉我理由,你明明之前就教导过我的,在一辈子护着家人,你还支持我要爱护家人,为什么现在的你这样对我,理由,我要理由,白栀,你说话啊。” 吴三省听着吴邪的叫喊,费力的转头看向吴邪。 眼前叔侄情深的两人,衬得白栀好像是一个反派一样,白栀停止的挣扎,喘着气,在霍秀秀的怀里静静的看着吴邪。 潘子不停的在那咒骂,还将解家牵扯了进去,屡屡提到解雨臣,让白栀本就缺少的理智彻底的出走了。 将霍秀秀的手扯开,捡起地上潘子的枪,也给了潘子一枪。 “我欣赏你,这年头,忠诚的人不多了,再加上你留下对吴邪也有好处,我就废了你的一条腿,救你一命,算是你对解家和花花不敬的代价。” 王胖子看着白栀又打伤了一个人,没有忍住心里的烦躁,抱着吴邪,冲着白栀喊“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和三爷有仇,你打他没有问题,但是理由呢,你总要给吴邪一个接受的理由吧。” 吴邪哭着,冲着白栀的方向不断的移动,“你为什么那样对我家人,却又对我那么好,你说话呀,白栀,你教我的,家里的人再坏,可那是对别人,我要爱我的家人,现在你告诉我,白栀,你为什么那么教我,又要这样对我的家人。” 白栀冷静的听着吴邪对她的控诉,脸上浮现出了真正的笑容。 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打着响指。 “吴邪,我教你,是因为我不恨你,甚至挺喜欢你的,我对那样对吴三省,是因为我真心实意的恨着他,既然你想要理由,那我就给你理由,今晚,我们就彻底的解决这件事。” 白栀转头看向黑瞎子,“瞎子,你去找老张,今天晚上,我要见到那两个野人,活着就行。” 黑瞎子放开了潘子,拿过白栀手里的枪,走进了黑暗中。 王胖子看看白栀,又看看吴邪,伸手将吴邪放开,和他一起默默地处理吴三省和潘子的伤口。 “秀秀,去把眼镜发给大家,吴三省带来的人就不用给了。” 霍秀秀低头看了白栀一眼,小心地询问,“白栀姐姐,你没事吧。” 白栀伸手刚想摸一摸霍秀秀的头发,发现手脏兮兮的,就又把手缩了回去,安慰道“没事,你去发眼镜吧,别靠近吴三省那堆人。” “好。” 霍秀秀看着白栀疲惫的脸色,将嘴里的疑问咽了回去。 走到吴三省的跟前,霍秀秀找人搭手,把两人都抬进了帐篷。 吴邪坐在椅子上,看着吴三省的惨白的脸色,低声问“秀秀,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白栀,她和我三叔做了什么约定。” “对呀秀秀,你先给我们透个低。” 王胖子接过手里的眼镜,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现在双方都是爱恨交加的,他连怎么劝架都不知道。 霍秀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白栀姐姐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生那么大的气,她每一次生气都是有充足理由的,而且人到最后都死了,就算是没有死,也一直在被追杀,就像汪家一样。” 同情的看着吴邪,“所以,吴邪哥哥,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解雨臣带着人回来了,听着伙计说的话,将白栀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走进了帐篷。 将白栀脏兮兮的外套脱掉,把人放到床上,哼着歌,轻拍着背,将人哄睡着。 悄悄走出帐篷,让人守好,径直走向吴三省的帐篷。 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霍秀秀立刻停止了和王胖子的谈话,“小花哥哥,看过白栀姐姐了吗?” “秀秀,你先去看着栀子,等我说完就去换你。” 解雨臣拉着椅子坐到床前,盯着不敢睁眼的吴三省。 “好的。” 随着霍秀秀的出去,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凝滞状态。 伸腿踢了踢床,帐篷里响起了吱呀吱呀的声音,不等吴邪出声,解雨臣就率先开口了。 “解连环,你为什么死了都要跳出来恶心人呢。” 第7章 最后的结果 解连环,一个多么熟悉的名字啊。 不论是本就是九门中人的吴邪潘子,还是在京城和解家生活在同一个地界的王胖子,都很熟悉这个名字。 解连环睁开眼睛,看着解雨臣,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 吴邪急切地起身,将椅子带倒,不可置信的在解雨臣和吴三省之间来回观察。 “小花,你刚才叫我三叔什么。” 王胖子站在吴邪身后,担心地看着两人。 解雨臣抬头饶有兴致的说“解连环啊,怎么,炸蛇的时候把你耳朵炸聋了?” 吴邪张着嘴,望着解雨臣,嘴唇颤抖着,试了好几次,也没有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 解连环看着解雨臣,脸上浮现出的悔恨难过和担心没有让解雨臣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 解雨臣坐在椅子上,双手合成金字塔的形状,笑着摇头。 “我对你的生气和怨恨并不来自于你抛下年幼的我去给吴邪当二十四孝好叔叔,而是你没有遵守你和栀子的约定。” 解连环颤抖着将那张随身携带的卡拿了出来,递给了解雨臣。 “小花,我错了,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让我死后葬在我爹的身边。” 解雨臣笑着伸手将那张卡推了回去,还贴心的将它放到解连环的内兜里,离开的时候还安抚性的拍了拍。 “不可以,我这次叫你解连环这是因为吴邪要理由,不是我心有不忍,明天的太阳升起时,我还叫你一声三爷。” 白栀被霍秀秀搀扶着进了帐篷,正好听见这么一句话,当即为解雨臣的洒脱鼓掌。 “对嘛,一码归一码,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将吴邪身后倒地的椅子扶起来,白栀坐了上去,就那么面对着众人。 “吴邪,你的理由来了,瞎子老张,让他们看看吧,免得别人还以为我是个神经病呢。” 吴三省和陈文锦被绑了起来,推倒在地,嘴里还塞着布,不停的在吴邪的脚下蠕动着。 王胖子看着两人相似的样貌,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你是那个儿媳妇,你又是谁。” 霍秀秀看着那人的脸,心里有一个可怕又荒谬的念头浮现在心里。 蹲在那个男人面前,伸出去的手在刚碰到的瞬间停住,红着眼睛,转头看向解雨臣。 解雨臣没有看别人,正蹲在白栀的身边,握着她的手,不停地逗她开心。 王胖子看到这一幕,也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颤抖着说“秀秀。” 霍秀秀不再看解雨臣,转过头,决绝的撕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吴三省。” 吴邪看着床上一个三叔,地上一个三叔,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在那呆呆地站着,听着他们说话,看着他们动作。 白栀看着吴三省的面具被人摘了下来,晃了晃解雨臣的手,起身来到了两人的面前,蹲下,将两人嘴里的布条拽了出来。 “吴三省,你们毁约在先,现在,我要收取利息了,当然啦,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说完,白栀就站起身,对着黑瞎子摊开手,笑得灿烂的脸上,眼底全是凉薄。 黑瞎子将手枪放到白栀的手上,按住要从床上爬起来的潘子。 将枪指向解连环,白栀和吴三省对视,“你是选择让解连环一个人承担责任还是你们两个一起承担呢。” 陈文锦看着床上破破烂烂的解连环,努力的抬着头,对着解雨臣说“连环是有苦衷的,他这次只是想和你一起行动,希望能在一旁看看你。” “哈哈哈,又是同一套说辞呢。” 白栀突然的笑让吴三省大惊,赶紧向陈文锦那边挪去,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砰—— 陈文锦倒在地上,帐篷里又添了一丝血腥味。 吴三省瞪着眼睛,咬紧牙关,从缝隙里挤出了几个字。 “你想干什么。” 白栀看着惨兮兮的三人,将枪又指向了解连环,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心极了。 “你是选择解连环一个人承担这次毁约的后果,还是你和解连环一起承担呢,前情提要,一个人会死,两个人能活。” 白栀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的,单独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姑娘,但是在吴三省的眼里,就跟恶魔无异了。 解连环伸手去拽白栀拿枪的手,“我承担,别迁怒别人。” 白栀嫌弃的看了一眼,往旁边挪了挪,还是看着吴三省,等着他的答复。 吴三省看着解连环,想要再拼一把。 他不信白栀会杀了解连环,在解雨臣的面前杀了他,解连环是解九爷唯一的血脉,解雨臣不能不认。 吴二白风尘仆仆的赶来,掀开帘子,站在门口,“你想怎么样。” 他这三天就没有合过眼,马不停蹄的赶路,他怕白栀真的发疯直接宰了两个弟弟。 白栀将枪晃了晃,听着一模一样的话,翻了个白眼。 “让吴三省做选择,是解连环一个人承担直接死还是两人一起承担然后断腿活着,怎么,二爷要帮他做选择吗?” 吴二白看了看两人讨债的弟弟,也不太愿意就这么让两个弟弟都成了废人。 “我以后肯定严加看管他们,并且赔偿你们,只要你能和让我带着他们离开,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砰—— 吴二白怔怔地看着解连环完好的腿上又被白栀打了一枪,声音再也不似往常的平静。 “你在干什么!” 白栀无精打采的看着吴二白,打了一个哈欠。 “我在催促你们赶紧选,你们要是再不选,我就的第二枪可能是打在他的腿上,但是第三枪可就不一定在哪了。” 吴三省也看出来白栀是真的敢杀了解连环,赶紧开口,“一起承担,我们一起承担。” 白栀这才放松了下来,嗔怪道“你早说嘛,耽误我睡觉的时间。” 然后笑着又给力解连环腿上一枪,将手里没有了子弹的枪递给了黑瞎子,空着的手抓了抓空气,直到黑瞎子按好子弹,又放到她的手中。 连续的四声枪响,枪枪都和解连环一样,落在膝盖上,彻底的将两人的双腿废了。 “三爷,这次你们毁约的事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注意一点,不要再毁约了,不然,他们可能不太接受手也无法动弹。” 将枪还给黑瞎子,任由吴二白带来的人救治他们,抱着解雨臣的胳膊走了出去。 还不忘告诉吴三省,“你们今天就在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吴邪讲清楚,瞎子看着,我和花花就先走了。晚安啊,各位。” 王胖子担忧的看着吴邪,吴邪却好像是突然之间冷静了下来。 拉个一把椅子,让吴二白坐下,看着黑瞎子和别人一起给两个长辈处理伤口,等到他们处理好了,伙计们都退下了,吴邪才坐下来,让他们开始将故事完整的告诉自己。 除了早就知道的黑瞎子,霍秀秀、王胖子、张起灵,甚至是吴邪,都对解雨臣抱有十二万分的同情。 吴邪抹了一把脸,将眼泪和汗水一起抹去。 沙哑着嗓子,走到解连环的面前,认真的问“所以,每次在三叔把我弄哭之后补偿我的人是你,带着我去盘口玩,将潘子哥调我身边的人也是你。” 解连环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直关注的孩子,依依不舍。 他的身份被揭穿了,吴邪肯定很生气,他又要失去一个孩子了。 “对。” 吴邪点点头,又一次将泪水抹去,坚定的说“以后我还叫你三叔,你就和我亲三叔一样,待在吴家老宅里陪着奶奶,不要再关注小花了,解连环已经死了,就不要再出来让所有人都困扰了。” 吴二白看着明显成长的吴邪,闭眼叹气。 吴邪没有去管激动的解连环,而是转身面对着吴二白,“白栀在这次之前和您说了什么吗?有关于我两个三叔的。” “她说要是解连环的话,就让他俩这辈子都出不去吴家的门。” “那就不出门。” 吴二白看着吴邪,想要从他面无表情地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只是可惜,什么都没有。 “二叔,我不是无罪,受益人就是原罪,我对小花,永远有罪。 白栀教过我,要爱护家人要保护家人,所以我不会放弃我的叔叔们,但是我们也不能一次次的去伤害本就亏欠的人。” 吴三省可能还要跑,但是解连环是真的累了,他丢了自己的身份,不能再丢掉仅剩的身份了。 “我会在吴家老宅里,不会再出去了。” 没有等到吴三省的回答,吴邪只是对着吴二白说“二叔,三叔要是再出去,我就要效仿白栀的做法了,让解连环成为我的亲叔叔,我做不到,但是白栀一定很乐意帮我。” 吴三省拿着托盘上的药瓶砸了过去,对着吴邪破口大骂。 “不孝子,还轮不到你来管我,我死后埋在哪是我的事情。” 吴邪将托盘拿走,走了出去,只是给吴二白留下了一句话。 “小三爷该掌权了。” 第8章 都有病 人嘛,都是死要面子的,比如那两年疯到一起去的白栀和解雨臣。 比如,现在的吴邪。 刚才在帐篷里,威胁吴三省护着解连环,还跟吴二白大言不惭的说要掌权的小三爷,随便找了一顶帐篷进去之后,就扑在了床上开始咬着被子哭泣。 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声音都被他关在了喉咙里,只有小声地抽泣声。 哭的太厉害,口水都快忍不住了。 然后随着口水的吞咽,吴邪哭的更伤心了,忍都忍不住。 趴在床边上,脸朝下就开始吐。 “呜~呕,这个被子真的恶心,生化武器吧。” 门口的吴二白听见这句话,脸上难得一见的担忧也凝固了,去掀帘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呵,下次在担心他,我就是脑残。\" 王胖子站在后面,看着不动了的吴二白,探出身子。 “二爷,怎么了,是不是吴邪在里面正哭着呢。” 吴二白摇了摇头,放下手,转过身,平和的对着王胖子说“你去看看他吧,我去看小邪也只会强撑着不让我担心的。” 王胖子望着吴二白转身离去的背影,只觉得里面的吴邪正哭的凄惨,于是赶紧进去。 “呸呸呸,我再也不咬被子了,呕,恶心。” 王胖子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被吴邪的表现憋了回去,变成了一种怪异的音调。 吴邪抬头,指着桌子上的矿泉水瓶,“胖子,快救我,水。” 王胖子将水拧开递了过去,“天真,你没被刺激过头吧。” 吴邪漱了漱口,从床上起来,将被子扔到了一边。 “没有,刺激什么,我能怪谁呢,我不能阻止亲人对我好,更不可能去怨恨解家。” 吴邪倒了一捧水给自己洗了洗脸,空瓶子丢到一边。 “白栀已经默许我护着我的叔叔们了,小花也没有怪我,还都帮我了很多,所以,挺好的了。” 王胖子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天真,说句实话,妹子和花爷算得上顶好的人了,他们是真的不怪你,要搁我身上,我都不能对着你说一句不恨。” 吴邪将包里的食物拿了出来,放到了王胖子的手上,苦涩的笑了笑。 “我知道,这次要不是假三叔跳出来,白栀根本就不会生那么大的气。” 王胖子看着手里的食物,又叹了一口气。 都是白栀那个大馋丫头喜欢的,解连环这俩三爷也算是造了孽了。 “以后你三叔们在家里,白栀看不见,就没事了。” “嗯,我心里有数,走吧,先去做点饭吃,都没有吃呢。” 吴邪揽着王胖子就往外边走去,然后就看见白栀把头埋进帐篷里,双腿不断的往后踢的画面,就好像驴尥蹶子一样。 吴邪坐在火堆前,小心的戳了戳霍秀秀,低声问道“怎么回事,说说呗。” 霍秀秀看了看没事人一样的吴邪,又看了看在白栀旁边煽风点火看热闹的解雨臣,觉得自己的担心好像那个笑话一样。 靠在吴邪的肩膀上,将之前的事讲给他听。 白栀和解雨臣在离开之后,真的就马不停蹄的跑去睡觉了。 小小的单人床睡不下两个人,就拼了两张在一起,中间不大不小的空隙放着的是两人牵着的手。 霍秀秀在听完解雨臣的悲惨遭遇就去找解雨臣了。 霍秀秀和张起灵的气息太熟了,两个人就醒了一下,然后就又睡死了过去。 他俩都以为这俩人是来他们这睡觉的。 张起灵和霍秀秀看着“瘦弱的”解雨臣,心疼的将被子给他盖好,霍秀秀还时不时的擦一擦眼泪,吸一吸鼻子。 耳边的抽泣声让白栀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快老死了,她的子孙正在给自己哭丧,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走马灯。 白栀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只是抽出手,一巴掌拍醒了解雨臣。 “你醒醒,看看我是不是死了,我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呢。” 解雨臣将脸上的手拉了下来,放进怀里,也是同样闭着眼睛的姿势。 “没事,那俩在哭呢。” “哭?” 白栀和解雨臣同时起身且异口同声道“你俩吵架了?” 霍秀秀抽泣着,“小花哥哥,我们都知道了,以后解连环再也搞不了事情了,你们就放心吧。” 张起灵也在一旁点头,“吴邪说的,吴三省再跑,就是解连环一样的待遇,到时候让解连环直接坐实吴三省的身份。” 白栀兴奋的冲着张起灵说“真的?吴邪说的?” 霍秀秀接过解雨臣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鼻涕,“嗯,还对着吴二爷说要掌权呢。” “盒盒盒,不行,我得去看看吴三省。” 白栀翻身下床,趿拉着鞋就跑了出去,直奔吴三省的帐篷。 掀开一个小缝隙,将头伸了进去,大声的嘲笑吴三省。 “哈哈哈,吴三省,跑不掉了吧小辣鸡,再跑我就第一时间支持吴邪,把吴老狗的骨灰一挖,把解连环扶上位,等他死后就跟吴老狗的骨灰掺一块,我让你连死都挨不着吴家的边。” 吴二白看着敢怒不敢言的吴三省,觉得还是疯点好。 他劝了半天都没有白栀的一次威胁管事,就是回去之后就要转移自家老爷子的骨灰了,不然等吴三省再一次犯错之后,自己只能挨着他爹的衣冠冢了。 解雨臣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给白栀赶着蚊子。 “栀子,你说漏嘴了,等你出去吴老爷子的骨灰早就被人转移了。” 白栀将怀疑的眼光转向了吴二白,吴二白平静的和白栀对视。 “你挖我爹的坟,我出去之后转移有什么错。” 吴三省看着白栀吃瘪,当时就笑出了声。 解雨臣可不让别人这样笑话白栀,隔着帘子安慰白栀。 “不过没有关系,早在来这之前我就让人盯着吴老爷子的墓了,只要他们看着形势不对,就会直接挖坟。” 现在笑容转移到了白栀的脸上,吴二白对此已经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了。 他只是狠,可惜的白栀又疯又狠。 王胖子将面条分给众人,撕着热好的牛肉给他们添菜,瞧着还没有离开的白栀和解雨臣。 “所以他俩现在是…” 霍秀秀端着白栀的那碗面条,无力的说“所以白栀姐姐正在和吴三爷掐架。” 吴邪吃的正香,还端着碗向王胖子要肉。 “天真,你爷爷的坟要被挖了。” 吴邪抖了抖碗,伸着手要肉。 “我知道,这不是没挖那吗,怕啥,反正在谁手里不是在啊。” 解雨臣闻见了饭香,抱起白栀,中断了白栀和吴三省中间的小学生掐架。 白栀端起霍秀秀手里面盆,一边吃一边说“他说你没有刺激过头吧。” 吴邪嚼着凭借卖萌讨来的肉,毫不在乎的回答,“这算啥,都到这一步了,还有那么多事我不知道呢,刺激也是以后的事更刺激。” 白栀吃着东西,嘴里含糊不清的,解雨臣迎着众人的目光,优雅的吃着东西,翻译给他们听。 “栀子说,你不愧是超级棒的人,她果然很会教人,不枉费她留着那两人的命让他们在家给你创造价值。” 白栀嘴巴鼓鼓的,不住的点头。 别人看着他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将碗里的肉夹到了白栀碗里,最后嫌弃地离开了。 吴邪冷笑一声,从白栀的碗里夹了两块肉,跑到他俩的对面去吃。 白栀看着碗里多了又少的肉,咽下嘴里的面条。 “吴邪你有病吧。” 吃完的人们都回了帐篷,只有留下吴三省雇的人在雾里瑟瑟发抖。 一晚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视之后,他们比白栀来时还要老实。 吴二白想带着两个弟弟先走,白栀不让,直接指挥着张家的伙计抬起两人。 “怕啥,不会截肢的。解家的医生医术很好的,他俩以后怎么着都可以拄着拐杖走两步呢。” 听着黑瞎子嘴里的水流湍急,吴家人为难的看着白栀。 “你让他和二哥先回去,我下去,我陪着文锦一起。” 白栀想了想,觉得这事可行。 “带着三爷下去,二爷你们就先回去吧,解家的人会接应你们的。” 他们刚走,白栀就开始清理垃圾了。 混在招来的伙计里的汪家人还没有动手,就被白栀一枪打死了。 可惜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地动山摇间,他们直接到达了目的地。 陈文锦看着那块陨玉,激动的双手颤抖,握着吴三省的手。 “三省,我去了,以后你好好生活。” 白栀看着俩人含情脉脉的样子,连和陈文锦一起进去的心都没有了。 “瞎子。” “好咧。” 黑瞎子蹲下身,让白栀能借力上去。 在白栀上去之后,吴三省擦掉陈文锦的眼泪,不舍得拉着她的手。 “去吧。” 他们浓情蜜意,白栀在里面人鬼情未了。 四通八达的陨玉让白栀大脑直接瘫痪,没有任何想法的往前跑,有没有路过过也不知道。 西王母在一块石头上方,看着白栀第五次路过她,决定主动出击。 长长的头发,许久不见天日而苍白的脸,就那么倒挂在了白栀的面前。 四目相对间,白栀爆发了前所未有的能量。 “鬼呀。” 然后转身就跑,西王母都追不上她。 陈文锦和吴三省好不容易诀别完,进入了陨玉,还没有多走两步呢,就跟白栀撞了个正着。 看着掉在地上的陈文锦,只有吴三省表现的和恋爱脑一样。 “文锦,你走吧。” 陈文锦没有说话,但是被西王母抓住,吊在空中张牙舞爪的白栀说了。 “你有病吧,恋爱脑丧尸都不吃,有空就去看看脑子,眼睛不用就捐给别人,你看不来她是我撞下去的吗,我那么大一个人在你眼里是空气吗?还是你看不见上面的西王母,你个脑残,和你这种sb待在一起真的是够够的了。” 西王母在陨玉里,看着众人好奇的目光,伸手打了一个招呼。 “嗨。” 下面的人哪见过这个阵仗啊,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冲着西王母本能的挥手打招呼。 “嗨。” 白栀享受着空中飞人的待遇,看着下面的没了脑子在那打招呼的人,又一次开始了空中游泳。 “西王母你有病,我是人,不是风铃,你们也有病,都有病,她是西王母,你们嗨个屁啊。” 第9章 出宫 见过乌龟游泳吗,西王母宫里的人都见过。 解雨臣看着白栀在那里不停的挣扎,率先反应过来。 “您能先放了她吗,我们可以聊一聊。” 黑瞎子和张起灵走到白栀的下面,等着西王母的反应。 白栀彻底的折腾累了,四肢软塌塌的垂着,倒吊着充血的脑袋,没有一点精神。 “西王母,你倒是动一动啊,就算是搞死我也麻烦你快一点。” 西王母看着下面那么多准备强攻把她救下的人,晃了晃白栀,抿着嘴轻笑出声。 “别急嘛,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就是她刚才看见我披头散发的,吓到了,我这就把她拽上来,你们等个一两天就行了。” 说完,白栀就像一只小鸡仔一样被西王母拽了进去,两人直接消失在了洞口。 张起灵还是不放心,转头看向黑瞎子。 “瞎子。” 黑瞎子没有说话,直接双手交叠,让张起灵接力直上。 也就是张起灵在上去还没来得及进洞,就在洞口看见西王母那张苍白的脸时,才真的明白白栀当时的害怕。 “对了,刚才的姑娘说了,不让张起灵进来,让黑瞎子看好他。” 看着西王母去而复返,留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陈文锦有一种自己被终极骗了感觉。 人西王母是活着呢,但是总感觉她现在不太正常啊。 解雨臣站在张起灵的旁边,手里的蝴蝶刀没有停下休息一刻。 “你别去了,先不说栀子为什么不让你进去,就算你进去了,估计也会被栀子打出来。” “难道真的让小小姐一个人在里面待两天,不管不问。” 黑瞎子抬头看着那个洞口,里面的漆黑的甬道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他就是很担心。 吴邪也在担心白栀。 那可是西王母,那外面的人头罐、尸鳖、野鸡脖子,那个说明她是个好相处的人了,还活了那么长的时间,怕不是已经极其变态了。 闻着陈文锦身上散发出来的越来越浓郁的香味,吴邪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文锦阿姨不是也要进去嘛,让她进去看看,然后给咱们报信不就行了?” 吴三省也就是现在动不了,不然高低得给他两脚。 但是吴邪说的也没有错,就是单纯的不好听而已。 “三婶,这次就麻烦你了,进去了之后看看栀子的状况,然后给我们报个平安。” 解雨臣变脸的速度奇快。 那么多年对吴家脸面的冒犯,还次次都在事后打压吴家在京城的产业,现在直接对着陈文锦笑得灿烂,脸上全是对陈文锦的尊重。 陈文锦扫过脸皮厚的解雨臣,扫过眼神飘忽的吴邪,直接被气笑了。 “三省,你这两个侄子可以啊,是干大事的材料。” 说着,来拿吴三省都不想再看了,走到三米远的地方,等着别人帮他。 “这个我熟,这个我熟。” 黑瞎子第三次重复这个动作了,但是只有这次是满脸的开心。 陈文锦终于顺利的进去了,别人在下面也开始整理物资,准备在这耗上两天了。 下面的人静悄悄,里面的人鸡飞狗跳。 陈文锦本来是找不到白栀的,但是架不住白栀那杀猪般的惨叫啊。 顺着声音穿过一条又一条的甬道,她看见了世风日下的一幕。 “你松手,我有男人,我不搞人寿,别扒我衣服了。” 白栀在地上不停的往前方爬行,还要拿一只手拽着衣服。 因为她现在已经是香肩尽露的状态了,再不抓着,就是比基尼的状态了。 西王母的大尾巴不停的拍打着地面,手上的力道一点没少,甚至越来越大了。 在和白栀的拉扯中,西王母几千年来的耐心被消耗的一干二净,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我还看不上你呢,就是纹个纹身,让你天赐的体制朝着图腾的样子进化。” 白栀前爬的动作一顿,被西王母抓在了怀里。 “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变态了呢。” 将白栀放开,用大尾巴把陈文锦卷了过来,厌恶的看着她一眼。 “去那个洞里把东西拿出来,你在一旁打下手。” 陈文锦感觉到西王母对她的不喜,低着头走进西王母指着的洞,将东西拿出来,摆放整齐。 白栀将衣衫褪去,趴在石台上,咬着木棍的牙止不住的打颤。 西王母将针拿在手里,用尾巴将白栀咬着的木棍拿开。 “说说吧,纹什么,好好想想。目前的选项有麒麟、凤凰、青龙、白虎,你要哪一个。” 白栀不解的看着西王母,“不是,他们几个的区别在哪。” “都辟邪,但是麒麟更仁爱,凤凰更高洁,青龙主守护,白虎就是勇猛了。” “不能纹朱雀吗?” 西王母一尾巴打碎了身后的一个小石柱,平复了一下心情。 “本来就麒麟和凤凰的,因为张家和汪家,后面的那俩都是因为不同人类纹的多天道才给你添上的,快选。” 白栀扒着手指数了数,发现自己不太需要仁爱和高洁,就她现在道上的名声,要那玩意没有用,青龙也不行啊。 青龙象征权威,她不太想让一个九门中人去代表权威。 “那就,白虎?” 白栀不太确定的说着,看着西王母的目光一点都不坚定,就好像下一秒就要跑掉了。 “趴下,天道说了,辟邪对你有大用处。” 白栀觉得她的天道妈妈应该不会害她,就直接趴下了,只是这次没咬木棍,她牙疼。 陈文锦见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就弯弯绕绕的到了洞口。 “没事,相处的很和谐,等着吧。” 解雨臣刚想说两句,陈文锦就走了。 陈文锦在甬道里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西王母那里等着,她服了尸鳖丹,现在怎么都要向这位前辈请教一下。 本以为会是白栀在那战战兢兢的,结果白栀晕了。 陈文锦贴着洞口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白栀都纹完了,她都不知道。 将工具扔到一边,西王母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坐在最高的石柱上,俯视着陈文锦。 “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身体异化,这个陨玉确实可以,但是之后你就再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了,只要你离开,身体的异化就会在一瞬间彻底完成。” 渺小的人类在得到自己的答案后,展露了属于她的锋芒和锐利。 陈文锦挺直脊背,抬头对视。 “你的归宿呢,你给白栀纹身的报酬呢。” 手巾被扔到了地上,西王母将白栀放到地上,自己躺了上去。 “你很敏锐,我的报酬就是死,在这里面待了千年的我早就是不老不死的怪物了。” 陈文锦看着西王母变成灰烬,最后的台子上只剩了一块小石头。 摸着空旷的石台,陈文锦瘫坐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栀醒了过来,将衣服穿上,拿走那块小石头。 “吴三省那边怎么说,他可是为了你把解连环都弄到我面前的人。” 陈文锦靠着台子,“三省不是故意让连环在你面前现身的,他以为你们会晚一天的,不用告诉他什么,他会明白的。” “行。” 白栀还不留恋的转身,将陈文锦留在原地。 白栀本来挺开心的去洞口的,结果正好看见那条西王母养着的蛇母。 “确实辟邪,还镇邪。” 白栀走到蛇母的跟前,身后的手招呼着他们快走。 感觉到西王母的气息,蛇母吐了吐巨大的信子,转身钻进了池子里。 西王母的威压让一行人畅通无阻的走出了雨林,平安的回到了京城。 第10章 云彩 白栀的不对劲从她出陨玉就被人发现了。 以往温柔不易生气的人变得有些暴躁,还一直不爱说话,身上也多了一股肃杀之气。 解雨臣将白栀搂在怀里,拥着她看外面的流水和凉亭。 “栀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已经好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白栀嗅着院子里的花香,抓着解雨臣的手。 “没什么事,就是西王母和咱妈做了交易,她给我纹身,咱妈赐她解脱。” 解雨臣将白栀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有些担忧地说“我没有在你身上看见纹身。” “老张那样的,算是小说里血脉的一种,让我的脾性朝着图腾靠拢,没什么坏处,百毒不侵还镇宅辟邪呢。” 白栀拉着解雨臣往前院走去,说好的,今天给吴三省办转院。 “那你纹的是什么,朱雀吗?” “为什么会觉得是朱雀。” 白栀拉着解雨臣的手,倒退着,笑盈盈的问他。 “因为朱雀好看啊,象征着火的力量,你纹的什么。” 白栀松开解雨臣的手,转向前方。 “白虎。” 解雨臣那听声辨位的耳朵,好像坏掉了。 “什么?” 白栀没有办法,放开了音量。 “白虎,就那个很勇猛的白虎。” 解雨臣打通吴邪的电话,“吴邪,我们今天就不去了,你自己给他转吧。” “为什么。” 吴邪看着病床上为陈文锦伤心的吴三省,要了一口苹果。 “栀子身上多了一个纹身,我刚知道的,我得好好看看。” 吴邪将苹果核扔进了垃圾桶里,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等着,我现在就往你家赶,我三叔明天的时候再转吧。”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的胖黑哑三人从前院走到了后院,去找甜蜜的两人。 “花爷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王胖子看着无所谓的白栀和忧愁的解雨臣,有点不明白,这俩人怎么会是这个状态的。 “没事,吴邪说了,明白吴三省才转院呢,一会儿他就到了。” 白栀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自己纹了只老虎这事,只能略显尴尬的往他们的小院里走去。 托解家的司机的福,在白栀喝了三壶水之后,吴邪进了屋。 “快点,让我们看看你的纹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白栀无视别人投来的目光,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外面的解雨臣自然会解释给他们听的。 看着白栀躲着不出来,解雨臣赶紧起身。 “栀子,是不是纹身不对劲。” 白栀将身子藏在门后,现在也是欲哭无泪的表情。 “倒也不是,就是纹的有点难评。” 黑瞎子想起了关于白虎的纹身,上前几步,将白栀拉了出来。 “多难评。” 白栀看着他们的样子,露背的衣服将整个老虎露了出来。 “哈哈哈哈,挺好的,纹的挺好的。” 王胖子看着那占据了整半个身子的下山虎,乐的转身坐到椅子上。 “西王母手艺挺好,挺配你的,噗~挺配的。” 黑瞎子认真的看了看,得出了半真半假的结论。 下山虎真的在白栀的背上栩栩如生,让人有一种真的是有一只老虎在他的面前,正对着他虎视眈眈。 但是不搭呀。 白栀算得上是瘦小了,脾气秉性也是温和的,怎么也和那个勇猛的下山虎不搭呀。 白栀瞥了几人一眼,转过身,将肩膀上的毛巾披上。 解雨臣看着白栀委屈的小表情,突然觉得这老虎跟了她也是受了委屈了。 “那你这几天一直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又不是什么大事,这有什么不说的。” “哇~” “你别哭啊,怎么了。” 解雨臣看着直接委屈大哭的白栀心疼又疑惑。 “我不喜欢,她刚扎一针我就嚎了一嗓子,她竟然就打晕了我,我连花样都没有来得及选呢。“ 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的白栀哭的像个开水壶。 吴邪看着小两口抱在一起,甜蜜幸福的样子,突然跑出了房间,又拿着一个小竹篓进来。 上前拉开解雨臣,把东西放到白栀的面前,“这是什么玩意,黑瞎子昨天神神秘秘的把它放我被窝里的,我也没敢打开看看。” 白栀接到手上,晃了晃,放到耳边,听着里面“嘶嘶嘶”的声音。 看了看黑瞎子惊讶的表情,张开嘴,“哦,我知道,这个是鸡冠蛇,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储存器,他是想让这玩意咬你一口,然后你就知道别人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了。” 苹果以极快的速度砸到黑瞎子的怀里,吴邪站在白栀面前,对着他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人啊你,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咬咬胶,还把它放我被窝里,你是生怕它咬不到我啊。” 黑瞎子接住苹果,笑嘻嘻的说“按照你的邪门程度应该是咬到你的,我哪知道你竟然会没有事啊,这样看来,白虎确实有用,至少辟邪效果极好。” 白栀将盖子打开一条缝隙,按住蹿出来的蛇头,将蛇牙按在吴邪的胳膊上。 四目相对间,吴邪白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白栀淡定的将蛇放了进去,再一次抬头,就只看到了别人惊讶的眼神。 “怎么了,这不是完事了嘛,等他醒了就行了,给你,它没有用了。” 黑瞎子将竹篓抱在怀里,指着躺在地上的吴邪,“要不要再给他做个手术。” 白栀蹲在地上,扯着吴邪的脸,像揉面团一样揉搓着。 “不用,都是毒液进入体内,就是一个见效快一个见效慢而已,倒也不用非要跟吴老狗一样当个残疾。” 张起灵将吴邪放在肩上,看向白栀。 “放床上就行了,等他醒了咱们就直接起飞,巴乃走起,顺便把吴三省也捎到杭州。” 张起灵转身就走了,将吴邪扛回了屋子。 吴二白等了半天,就是没有得到吴三省转院的消息,无奈之下只能打电话给吴邪。 “小邪,你三叔怎么还没有转院啊,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情啊。” 张起灵拿着电话,看着不省人事的吴邪,出门找了白栀。 “吴二白。” “哑巴张。” 白栀刚接到电话,就听见了吴二白的那句话。 “什么叫哑巴张,叫张爷,你要是叫他一声张族长也行,放尊重点,什么事。” 吴二白一听是白栀的声音就头疼,只能一边按着头一边说“三省怎么没有转院。” “明天我们去巴乃,把他捎带到杭州,会给你打电话的。” “行,知道了。” 白栀听着挂断的声音,将手机交给张起灵。 今天无事,找解雨臣腻味去。 吴三省双腿被废之后,还是有点影响的,最大的改变就是和解连环一样啰嗦了。 坐在轮椅上,一直和推他的吴邪说话,吴邪不搭理他就开始烦王胖子,别的人他不敢烦。 “三爷,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之后和吴老夫人一定有共同语言。” 吴三省望着他,“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话真的是越来越不中听了。” 正好四个人,吴邪把吴三省放到沙发旁边,就坐在地毯上,开始了麻将之旅。 飞机落地之后,吴家两位就直接被二京接走了。 就在杭州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几人就到了巴乃。 白栀到了山里就精神百倍,深吸一口,陶醉的闭上眼睛。 “这就是山林的好处。” 解家在这的人就在山脚下接着,看见黑瞎子,就赶紧打开车门,远远的跑过去。 “小姐,赶紧上车吧,等到了刚好可以吃午饭。” 张起灵的那栋吊脚楼一点变化没有,除了破旧还是破旧。 他们在的地方,是张起灵旁边的竹楼。 “我说妹子,你怎么没把小哥的那个翻新一下啊,这俩在一起,对比太惨烈了吧。” 有些东西就是命中注定,王胖子没有得到白栀的回答,但是他听见了一阵悦耳的笑声。 转身看见的,是那个穿着紫色小裙子的活泼开朗的女孩。 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开心的女孩冲着他挥了挥手,就这样,王胖子的一颗心就到了她的身上。 第11章 恋爱的酸臭味啊 吴邪几人站在王胖子下面的台阶上,亲眼目睹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傻笑着挥了挥手,王胖子一路目送着女孩离开。 “你们可能不信,我对她一见钟情了。” 白栀在解雨臣的怀里,倒是对此没有什么感想,就是那几个单身的,特别是那两个大龄单身“男青年”,那真的是一点感觉没有啊。 “好,一见钟情,喜欢就努力的去追,到时候结婚请我们吃席。”吴邪对着王胖子夸张的鼓掌,“现在我们能上去找地方吃饭吗,我真的饿了。” 王胖子揽着吴邪笑着往上走,“你还是年轻啊,还不知道爱情的好。” 吴邪无精打采地往上走着,“是是是,我不知道爱情的美好。” 暗地里的人都在盯着他们,看他们的动静,可是来了这的人,没一个是着急的。 王胖子伸了一个懒腰,“哎哟,这饭不错,妹子,这回干什么。” 白栀擦了擦嘴,“玩两天,等时机到了,我就带着你们搞事了。” 然后,白栀就在这顿饭之后,度过了难熬的三天。 晚上夏季的巴乃并不算热,风吹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凉爽。 “快尝尝,这是云彩做的,可好吃了,妹子你多吃点,正宗,符合你的口味。” 白栀看着满桌子的吃的,也是相当的捧场,捧着那碗螺狮粉,对着云彩笑得甜甜的。 “闻着很香呢,你真厉害。” 云彩穿着瑶族的服饰,身上的银饰很少,有些害羞的看着一桌子的俊男靓女。 可是听到白栀的话后,就很开心很放松了。 “当然了,我是我们家里最会做饭的,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可以经常来吃。” 然后神秘的凑到白栀的耳边,小声的说“你们一群人长得都好看,以后来了,我多给你们菜量。” 白栀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两个人遮着嘴,小声的说,“好,以后我们肯定常来。” 云彩看着美得各有千秋的人哼着歌走了。 “可以啊,我还以为这里的螺狮粉是臭的呢,要是臭的,咱这就得跑两个人了。” 解雨臣挑了一筷子,送进嘴里,“说的臭豆腐不臭一样。” “也对哦,不过臭豆腐真的没有外地开的螺蛳粉的味道大。” 白栀咬了一口鸡蛋,看了一圈,“哇~胖妈妈,你真好,知道我不喜欢吃炸蛋,特意换的煮蛋。” 王胖子看着白栀小口又快速的吃完了半碗,赶紧去厨房找云彩。 “云彩,那个今天刚煮的鸡腿好了没。” 云彩正在捞着鸡腿,“胖哥哥,好了,我正捞着呢,你说的还要两碗也做好了。” 云彩端着鸡腿,指着灶台上的两面粉。 ”行,那咱们走吧,再不去,妹子那吃完了。” 王胖子端着那两碗粉,和云彩并排走着,白栀几人远远的望着,觉得挺养眼的。 “你们说胖子能追到人家吗?胖子可是大这人家不少呢。” 吴邪有些担忧,刚刚云彩可是明显更喜欢张起灵和解雨臣的,眼睛不停的往两人身上瞟。 “这算哈,算起来能大过我和花花不成。” 白栀摸了摸还没有饱的肚子,赶紧迎了上去,“辛苦了,东西给我吧。” 王胖子将手里的粉交给她了一碗,“去吧,这碗是你的,鸡腿也给你点了俩呢。” 白栀开心的摇头晃脑的,快步走到座位上。 “等着吧,还有一大碗呢,还有好多的鸡腿。” 白栀总是能带动给别人的食欲,像解雨臣这种因为唱戏控制食量的,都又夹了小半碗粉和一个鸡腿吃了起来。 可惜了,吃一次是美味,吃多了,就不行了。 看着王胖子兴奋的样子,白栀他们也算的上是舍命陪君子了。 解雨臣抱着这几天食量没下降,但是明显不快乐的白栀,拒绝了王胖子的邀请。 “不了,你是追媳妇没有错,但是我和栀子可是很久没有过二人世界了,你带着他们去吧,今天我们吃烛光晚餐。” 伸手将王胖子推到楼梯口,“记得晚点回来。” 王胖感觉这几天白栀他俩确实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少,于是带着剩下的人走了。 “你说我能加入他们吗,小小姐会同意的吧,我给他们拉小提琴。” 黑瞎子抓着扶手,不愿意下去。 别以为他不知道,什么烛光晚餐,就是借口,根本目的就是给白栀改善伙食。 “不行。” 张起灵和吴邪也知道,但是他俩脸皮没有黑瞎子的厚,他们做不出插足情侣的事情。 兄弟嘛,有难同当,不能就他不用受罪。 一人拉着一个胳膊,黑瞎子就被两人拖走了。 白栀看着面对着她的解雨臣,靠在扶手上,“烛光晚餐?” 解雨臣搂着白栀进了卧室,打开衣帽间,将一件晚礼服拿了出来。 “我说过了,烛光晚餐。” 把礼服接了过来,白栀上前吻了一下,太近的距离,让说出来的话都显得十分暧昧。 “非常期待。” 说完,白栀拿着礼服转身要走,被解雨臣抱了起来,手里的礼服被白栀扔到了床上。 “没事,烛光晚餐还要很长时间的,我帮你。” 解绮在化妆间将刚熨好的礼服挂起,白栀就被解雨臣送了进来。 他的衣服还在衣帽间,而且他没带化妆师。 白栀的五官并不是那种十分优越的,但是很协调,比例很好,而且她真的很白,再加上她的经历,各种性格交织在一起。 她自有她的魅力。 拉长的眼型,红色的嘴唇,锋利的眉形,配上黑色礼服。 “很性感,我真应该多准备几次烛光晚餐的。” 解雨臣看着美得很锋利的白栀,觉得自己真的错过了好多。 “美丽的小姐,能邀请你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吗。” 白栀将手放到解雨臣的手上,“当然可以。” 厨房早在他们准备的时间里布置好了,整个屋子,随处可见的鲜花,唱片机尽职的工作着。 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面对面坐着的情况,牛排挺好吃,就是不能喝酒,白栀有点难过。 不时抬起对视的眼神,在烛光的晃动中暧昧丛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的刀叉,不知道什么时候抱在了一起。 两人相拥着,随着音乐分分合合,旋转跳跃。 外面吃完的几人不敢进去打扰,只能依偎在张起灵身边,驱赶蚊子。 大老远拿着望远镜观察的别家人,打电话的手都在颤抖。 汪家人,他们的老对手了,随手宰了和他们一起监视的陈家人,并且狠狠地啐了一口。 “什么档次,和我在一个地方监视一样的人。” 汪家这次带队的领头人不知道怎么和首领汇报,但是还得硬着头皮跟他说白栀这次来的大致目的。 “他们好像是来度假的。” 首领将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白栀的资料放到桌子上,平静的语气让领队隔着手机低头认错。 “好像,现在还没有搞明白她的目的吗?” 最后的几个字轻的好像是自言自语,但是后面的话又给了领队转机。 “他们正在干什么。” 领队看着映在薄纱窗帘的身影,咽了一下口水。 “在接吻。” 第12章 蚊子和蚊香 白栀,一个重伤清醒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处理事情的女人,一个吐血昏迷在重症监护室里都要让护士看着她处理事情的女人。 她竟然在巴乃这么敏感的地方谈情说爱。 汪家人突然觉得这些年折损的人手可能是因为太弱了,还是要好好再练练。 将资料放进抽屉里,首领再一次开口说话。 “盯紧他们,等他们进了张家古楼再确认动手。” 看着难分难舍的两人,领队只能对着他家的首领说好。 黑瞎子拍着身上的蚊子,对身边的两个“人形蚊香”碎碎念着。 “你说现在哪有麒麟竭啊,它为什么不能掉进我的嘴里,破蚊子,真烦人。” “谁说不是呢,你说现在新月饭店还能再拍卖一次麒麟竭吗?” 王胖子挤在张起灵和吴邪的中间,将自己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的。 张启山点灯的事情传了多少年了,他现在就想看看这麒麟竭到底什么样子,吴邪吞的太快,他都没有看到。 黑瞎子一巴掌拍死两个蚊子,又用同样的力道拍在王胖子的身上。 “对呀,当时他只用了鹿活草,麒麟竭没有用,我让小小姐去给我买下来,我不要被蚊子咬了。” 咬着从张起灵兜里掏出来的手绢,看着粘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来啊,我想睡觉了,蚊子咬我。” 吴邪这时才想起来,右手握拳锤在左手上,“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房间都是独立的啊,又不打扰他们。” 感觉到张起灵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王胖子起身,背着手走了进去。 看着笨拙,那速度一点不慢,还没有什么声音。 白喂了半天蚊子的黑瞎子,没有选择走进去,而是选择了跑进去。 “黑眼睛疯了?就为了几个蚊子。” 吴邪看着黑瞎子跑进屋子,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被几只蚊子逼成这样,跑的那么快,这是多怕蚊子咬他。 张起灵摇了摇头,“一直很疯。” 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觉得黑瞎子应该是去做更疯癫的事情了。 两人都没有着急,反正都不怕蚊子。 也就是这一慢,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疯癫。 黑瞎子拎了一袋东西和一捆铁丝出来了。 “快,帮我一起,拆蚊香,都点了,底座不够还有铁丝,直接插地里,今天我怎么着都要搞死这些蚊子。” 黑瞎子把东西放到地上之后,就开始拆东西了,看着他们还不动,就直接将蚊香塞到了他们手里。 “快点,赶紧的,拆完了都点上,这个打火机,火折子也有。” 吴邪和张起灵看了一眼,也都蹲在地上,开始帮黑瞎子完成他的复仇大计。 汪家人一直观察着,在发现黑瞎子突然的举动时,还以为自己能找到他们的秘密呢,结果看到那些被点燃的蚊香时,直接把望远镜摔在了地上。 “他们是有什么毛病吗?空地上点蚊香,那么多有什么用处,指望着那些脑残蚊子一头撞死在蚊香上吗?还高低错落的插蚊香。” 旁边的人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往旁边挪了挪。 \"生气就生气,摔什么东西,没看到领队眼睛都开始冒火了吗? 远点,一会儿血别溅我一身。\" 王胖子看着黑瞎子他们屋子里的灯没有亮,就知道他们没有进来呢,慢悠悠的溜达到门口,就看见了喜剧性的一幕。 转身进去,拉着一个人出来。 “好好记录,你家小姐喜欢。”说完就走向了黑瞎子。 “给我点儿,吸我那么多的血,今天怎么着都要熏死两只蚊子。” 解家伙计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录着像,只觉得没有比他家老板还要怪的家庭了。 这些个主子,一个个都颠,怪不得要记录下来呢,这都是发病病史。 密密麻麻的蚊香形成了一个圆,现在黑瞎子和张起灵三人就只剩了站着的那一块地方。 王胖子在外圈插完最后一盘蚊香,拍了拍手,“三位爷,你们就没有觉得哪不对劲吗?现在你们这是准备怎么办。” 黑瞎子和张起灵直接给两人上了一课。 这节课就是——高手,无所畏惧。 吴邪看着只有自己出不去了,也去献丑了。 “拿帐篷,驱虫药粉,睡袋枕头,我直接在这睡了。” 吴邪的精神状态很美丽,更美丽的是其他人的精神状态也很美丽,然后他们真的就这样做了。 看着吴邪支好帐篷,钻了进去,三人就这样回去睡觉了。 拍摄的人觉得这么有病的人一定要一直记录下来,然后拿了半箱的啤酒,找了一个板凳,固定好相机,准备直接通宵。 现在都用汪家队员说,汪家的领队也直接骂街了。 “怎么不熏死他,和一堆蚊香睡在一起,明早起来他要是活蹦乱跳的都是苍天无眼。 还录像,都不用等咱们自己动手了,他们自己就会把自己玩没了的。” 解家伙计越喝越兴奋,直接把相机推到了蚊香附近,透过小窗子,拍摄里面睡得安逸的吴邪。 第二天早上,张起灵和解雨臣起来晨练,出门就看见趴在地上呕吐的伙计。 解雨臣进去找人,张起灵到了他的身边给他检查身体。 “送医院吧,看样子有点中毒。” 剩下的伙计七手八脚的抬着他就要走,张起灵看着地上满满当当的蚊香灰,赶紧进去把吴邪扛了出来。 “一起,蚊香闻多了。” 吐了之后好了很多的伙计,在担架上伸出颤抖的手,“相机,录像。” 一旁看着的伙计,瞧着解雨臣的脸色不对,直接把他伸出来的手按了下去。 两辆车从解雨臣的眼前呼啸而过,带走了他早起晨练的兴致。 \"都是神经病,从上到下都颠,下次在再招人,一定要做智商测试,还有心理健康的。\" 等解雨臣看到那地上的酒瓶时,又在心里默默的添了一句。\"直接从头到尾都检查一遍吧,全面点,不然智障进来了容易单杀自己。\" 饭桌上少了两个人,王胖子看向解雨臣。 “花爷,他俩人呢。” 一句话问没了吃饭的胃口。 将包子放到碗里,解雨臣斟酌了一下。 “吴邪被蚊香单杀了,现在老张正在医院看着他呢。” 白栀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得事情,差点呛到,惊讶的说“吴邪昨晚用蚊香自杀了?” 第13章 背后的人 多疯癫的事情,多疯癫的反问啊。 解雨臣想了想点了一大圈蚊香,躺在中间的吴邪,心情突然就好了。 “确实和拿蚊香自杀没什么区别,对了,伙计留了录像,让别人弄出来给我们看看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知道了这么好玩的事情,白栀的心都飞了。 “这事我知道的不多,你可以问问咱们黑爷是怎么一回事,这事就是他搞出来的。” 黑瞎子搅了搅碗里的粥,“不怪我,老张和吴邪都没有被咬,就我被咬的最厉害,我就让他俩帮我点蚊香,谁知道最后就吴邪跳不出去啊,他就直接睡在了蚊香堆里,然后就这样了。” “在哪点的,不可能是在家里,这里里外外挂着的驱蚊包,家可没蚊子。” 白栀看着黑瞎子不动,直接从桌子下面给了他一脚,“快说。” “大门口。” 白栀都不知道要用怎样的眼神看黑瞎子了。 空地上点香,还能把人熏进医院,这是点了多少,这是一个正常人干出来的事吗? “你怎么和小孩一样啊,空地上的蚊子咬了你,你就要弄死它,一会儿记得去医院看看吴邪,看完赶紧回来,你别在那待着了,我怕你把吴邪直接送进太平间。” 白栀都没想到,这次巴乃之旅危险没有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 一天白栀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去跟阿贵和云彩谈谈王胖子的事,然后晚上就彻底解决盗版张起灵的事,结果人差点少一个。 白栀解雨臣看着放的录像,心里的气都没有了。 “这么大一圈蚊香,我敢肯定这味道和寺庙一样香味萦绕,吴邪也是可以的,这样都敢在里面睡觉。” 白栀看着他们用蚊香把自己困在中间,然后只留下吴邪一个人。 “栀子,让伙计再弄一份吧,送给吴二白怎么样,就当是给他的生日礼物。” 白栀看着坏心眼的解雨臣,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你好坏呦~我喜欢。” 多日之后,吴二白真的收到了这份礼物,当他满心欢喜的打开这份关于吴邪的视频时,他和观看的吴家人都呆住了。 “他怎么不给自己拿蚊香建一个坟啊,面前就俩大神,不让他们帮忙非要在门口睡觉,有病。” 吴三省说完就让人推着轮椅走了,太闹心了。没死在汪家人手里,差点被自己点的蚊香弄死。 在白栀两人看完之后,王胖子端着自己做的牛肉粒走了进来。 “瞎子昨晚说,想让你把张启山没有用的麒麟竭帮他弄来,他不想让蚊子咬了。那样子,可委屈了。” 白栀接过来,吃了两口,想了想,拨通了张日山的电话。 “张日山,你那是不是有张启山没有用过的麒麟竭啊,能不能卖我。” 张日山从一堆文件中抬头,瞬间就忘记了对白栀的恐惧,声音大的不外放都听的见了。 “找我干什么,你老年痴呆吗?我哪还有资产,我的东西都被你弄给族长了,现在找我要,我能给你变出来吗?” 一桌子东西,就没有一张纸是为他自己赚钱的。 听着嘟嘟嘟的声音,白栀看向了解雨臣,她竟然完全没有对麒麟竭的印象。 解雨臣想了想,肯定的说“没有,别特意珍藏的那批东西里,没有麒麟竭,问问老张吧。” 白栀拍了拍大腿,一副无奈的表情。 “他失忆过,现在哪还记得这事啊。算了,反正也跑不出咱们家,回去找找吧。” 吴邪的身体还是抗造的,早上走的,晚上就回来了,虽然比较虚弱。 白栀搀着吴邪,让他坐好,又从厨房端了一碗汤给他喝。 “你既然回来了,那就还按照我之前想的那样行动,今天去云彩家,说说胖子的事情,然后解决一个人,你们跟着我行动就行了。” 然后重点问了一下吴邪,“你是在家躺着,还是跟着我们出门。” “走,一起走,我都躺一天了。” 到了云彩家的时候,他们正在院子里收拾桌椅。 “都在那就行了,今天我们来这就是谈一谈胖子的事情。” 白栀说的直接,让云彩一家不知道怎么接话。白栀也不算客气,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面对着有些慌张的阿贵和云彩。 “都坐吧,别站着聊了。” 白栀说完,云彩一家才找了椅子坐下。 “阿贵叔和云彩应该知道胖子的心意,我这次来就是希望你们能更好的了解一下他,看看他的优势,你们也不用担心,不成就不成,我们也干不出强抢民女的事。” 阿贵的顾虑太多,他想的也很多,只是看着白栀今天这样子,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栀看着阿贵只是张嘴,但是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也就不等他说话了。 “王胖子,北京人,有房有车有店铺有存款,没有什么烟瘾酒瘾等不良嗜好,专一,还做的一手好菜,这个云彩应该清楚,这些是他的优点。 缺点也有,他岁数比云彩要大,虽说长得好看,但是也胖,有过一些感情经历,不过这两年没有,身边是干净的,职业也有点问题,但是这个你们应该清楚。” 说了那么多,就这最后一句最吓人。吓得阿贵站起来把云彩挡在了身后。 “你们想要干什么,云彩小,不知道那些事情,你们有事可以直接问我。” 白栀接过黑瞎子取下来的照片,递给张起灵,冲着阿贵和怯生生看着自己的云彩淡淡的笑了一下。 “别紧张,我只是说一下他的职业而已,毕竟他是冲着结婚去的,我们不能瞒着你们,不然就成骗婚的了,而且你们也知道,不说就显得他没有诚意了。 你们可以放心,今天晚上在背后威胁你们的人就会消失,哪怕没有消失,也不会再对你们产生什么威胁。” 阿贵还在护着云彩,他是真的喜欢他的这个小女儿,在这山里,他的女儿那么活泼开朗,他是付出了很多心血的。 “这件事情是我们一家欠了你的,但是我不可能因为这个就把云彩嫁给他,云彩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王胖子把阿贵和云彩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坐到阿贵和白栀的中间,没有插话。 “我知道,我选择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只是不想让你们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再者说,他也算的上我们的敌人,我们也是为了自己才出手的,放宽心。” 该说的都说完了,白栀也站起来准备带着他们一起走了。 只是在云彩身边,白栀还是有说了一句,“他喜欢你是他的事情,你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今天就睡个好觉吧,以后也能睡个好觉了。” 王胖子走在最后,他要和云彩再说说话。 可能是月亮太温柔,让王胖子比白天多了沉稳。 “云彩,我喜欢你,所以我追你,要是你不喜欢我,那我也不缠着你,你不用怕。 但是说你不讨厌我,你想结婚,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你要是不信我会一直喜欢你,那我就给你保障,努力赚钱,给你买房,写你的名字。 所以,考虑一下我吧。” 王胖子说的很认真,云彩也认真的点一下头。 “我会好好考虑的。” 王胖子傻笑着走了,白栀他们在不远处等着他呢。 桌椅白栀他们临走时都顺手放一起了,云彩和阿贵收拾的很快。 阿贵有点担忧的看着云彩,”云彩啊,你怎么想的,不要有心理负担,阿爹都支持你。“ 云彩把桌子擦完,蹲在小池子那洗手。 “我这几天就和胖哥哥熟悉,他确实挺好的,不会开不合适的玩笑,做事仔细认真,我倒是不排斥他,就是我不想那么早结婚。” 阿贵抽着烟,叹了一口气。 “我怕你因为那个人的事不管不顾的答应。” 云彩考虑了一下,“不会的,阿爹你就放心吧。” 吴邪看着白栀,靠在张起灵身上。 “白栀,现在怎么做,那个人是什么人。” 白栀指了指张起灵那栋破旧的房子,“上去,然后老张把找到的东西交给你,我离你远点,人就出来了。” 吴邪是真想给她一脚,缓慢的爬着楼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就真的不想把我当一个人吗?” 白栀看着他乌龟爬一样的速度,敷衍到“当了当了,邪门的人,你快去吧,咱还有好多事没干呢。” 第14章 点灯or砸店 白栀看着吊脚楼,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你说我要不要离它远点,吴邪现在那么虚弱,会不会也没有平时那么邪门了呀。” 解雨臣想了一下,拉着她往旁边走了走,这一走就发现,还真是白栀的问题。 “栀子,不许冲动。” 解雨臣真的追不上白栀的速度,只能叮嘱她不要上头。 一个黑影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嗖的一下就从王胖子的身边跑了过去。 王胖子的速度也不慢,直接给了他一拳,让那个黑影有一瞬间的停顿,也是这一瞬间让白栀和黑瞎子能够追了上去。 黑瞎子在后面开枪瞄准,白栀跑到黑影的前面直接甩了一鞭子。 鞭子上面的铃铛叮叮作响,打在人身上也是青青紫紫的。 塌肩膀出自张家,白栀的武功也经过了张起灵的指导,招招相似,招招不同。 吴邪被张起灵扛在了肩上,带到了白栀和塌肩膀的周围。 王胖子几人围的很好,一人一个方向,堵死了塌肩膀的路。 白栀的弱点太明显,塌肩膀一直想和她打近身战,缠的白栀火冒三丈。 将鞭子收短,缠在手上,主动和他近身。 这一群人里,吴邪是唯一一个看不懂的,因为速度太快,光线太暗,他只是看着白栀的小体格,觉得白栀可能打不过那个人。 “白栀行吗?她看起来就没有人家有力气,你们不帮忙吗?” 张起灵看着火气越大力气越大,招式越简单的白栀,摇了摇头,然后想起来吴邪可能看不清楚。 “不用,现在就当开发血脉了。” 现在塌肩膀打在白栀的身上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是白栀打在他身上的确实越来越多了。 而且不是拿鞭子,是双方肉搏硬碰硬。 塌肩膀眼看着打不过就想跑,看了半天,选了其中的软柿子解雨臣。 解雨臣倒是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只是低估了白栀。 “你找死。” 白栀松开缠在手上的鞭子,用最大的力气打在了塌肩膀的背后。 “噗——” 解雨臣赶紧退后,躲开了塌肩膀吐出来的血,让他能够“舒服宽敞”的趴在地上。 黑瞎子挡在解雨臣面前,伸脚踢了踢地上受伤严重的人。 “啧,小小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一下怕不是打出内伤了。” 白栀走过去,扒开围着的人。 “起来,我踹死他,敢打我男人的主意,我今天就让他死。” 现在的白栀暴躁的不行,张起灵给她抱在身侧也拦不住她张牙舞爪的往塌肩膀那冲。 塌肩膀听见白栀的话,翻身躺在地上,望着张起灵。 “你就一定要带着他们往张家古楼去吗?以前你就带着九门去了一次,现在又要带着他们去,你根本就不配当张起灵。” “呵,你配,你们张家的脑残配。是他非要当这个破族长的吗,那不是一群脑残玩意把自己玩解体了,他才站出来凝聚可以凝聚的张家人,让张家得以保存的吗,是他心善让张家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不是你。 别人说你叫张起灵还真信了,想什么美事呢,连我都打不过吗,还指望剩下的张家人能承认你,我告你,张家人都慕强,而你,不够强。” 见白栀被张起灵夹着无法动弹,盗版也是终于老实了。 海选出来的人有几个是傻子啊,他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对张家的狂热让他无法去尊重一个带头挖自家祖坟的人。 “瞎子,带着他走,回家,把他好好洗洗,臭死了。” 到了家,都去浴室洗干净了,几个人才聚集在一起。 “废话不多说,以你现在的能力,你还能不能带人进入张家古楼,大致机关记得多少。” 黑瞎子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记得,能进去,但是我绝对不会带着你们进去的,张家古楼的威严不容侵犯。” 毁容的恐怖容颜,被化掉的肩膀,整个人都是阴郁的。 白栀看他就像是看一个正常的平常的人,揉了揉眼睛,窝进沙发里。 “来吧,选择题。你带着人进去,让我再杀一波当时害张家出事的人,古楼保存完整,你住在隔壁看着古楼,对于再一次心怀不轨想要探查的人,解家给予你帮助。 或者,你看着我们进去,然后九死一生就出来几个人,我们救人心切,毁了古楼,然后再杀了你。 你,选一个吧。” 塌肩膀能感觉到白栀是认真的,也知道自己在她眼里什么都算不上,于是他望向了张起灵。 张起灵不太明白他的看向自己的想法,也不见他说话,随即转头不去看他。 “你是张起灵,哪怕我不承认,你也是剩下的张家人承认的张起灵,你就这么老实的听着她说要毁了张家古楼?你就没有别的反应吗。” 白栀走到张起灵的面前,挡住塌肩膀的视线。 “别看他了,赶紧选,我都给你选择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哦,适可而止,我的耐心有限。” 还有话没有说完呢,手机就开始响了,吴邪拿出手机,刚接通,尹南风的声音就传来了。 “给白栀。” 白栀看着面前的手机,打开了免提,心虚的清了清嗓子。 “咳,南风啊。” 尹南风看着拍卖会的名册,生气地说“还在外面野,你知不知道拍卖会要开始了,最后的拍品是一枚鬼玺,要不是张日山提醒了我,你们都不用参加了。” 白栀看着塌肩膀,有点惊讶。 “都已经到拍卖会了,鬼玺都出来了,巴乃的事还没完呢,都这么久了嘛。” “不然呢,还有三天就开始了,你们最好快一点,不然鬼玺落别人手里你们就等着哭吧。” 尹南风挂断电话,明白了张日山的烦躁。 白栀他们在外面浪到飞起,她在家累死累活的当一个尽职的后勤。 把名册往桌子上一拍,“我是什么后勤部部长吗?” 白栀把手机还给吴邪,看着塌肩膀的眼睛,认真的说道“鬼玺到手之后,很快我们就要进古楼了,这几天你跟着我们走,好好想一想。” 黑瞎子将他拖到自己的房间里,松弛剂一打,转身就走了。 “吴邪,你是联系你二叔打钱点天灯,还是直接掏了吴三省的老底,将东西卖给我们解家,然后点灯。” 吴邪把水杯放到桌子上,祈求地看着白栀。 “我就一定要点天灯吗?这也算不上什么必须发生的大事吧。” 白栀看吴邪的眼神很是嫌弃。 “点灯确实不算,但是这个节点,你必须在新月饭店做一件大事,要么点灯要么砸店,砸店你敢吗,只让你点灯你就谢天谢地吧。”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吴邪感觉还是点灯难度小点。毕竟砸店跑单的话,尹南风一定会敲锣打鼓的去吴家讨债的。 “多少钱。” “不多,两亿六。” “两亿六?!!!!” 吴邪被这个数字惊得直接痊愈了,站在那,指着白栀。 “两亿六,还不多,你是自己单独一个物价吗?你跟我是一个国家吗?你怎么不去抢。” 吴邪攥着手机,不停在白栀面前走动,嘴里叨叨着。 “两亿六,把我拆开卖也不止这个价啊,加上我三叔也不够啊,这钱要是花出去,不等我彻底掌权,我就得被二叔沉进湖里喂王八。” 转的自己头晕,吴邪突然想到了,这两亿六肯定有人给自己出了的呀。 抓住白栀的肩膀,满眼的狂热。 “白栀,你告诉我,是哪个神仙帮的我来着,我去找他借钱,等我完全掌权了,我把吴家卖给他。” 第15章 两亿六,拿捏 吴邪真的是越来越孝顺了。 白栀想了想,伸手放在解雨臣的面前,解雨臣见状将下巴放在她的掌心,冲着吴邪眨着眼睛轻笑出声。 “小花?” 解雨臣点头,“是我。” 吴邪松开白栀双手合十,像是拜菩萨一样虔诚的望着解雨臣。 “美丽善良的和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解小花啊,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你能对着我撒下两亿六吗?我之后会把吴家卖给你的。” 解雨臣看着吴邪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将眼皮垂到合适的角度,对着他莞尔一笑,然后迅速的丢下两个字。 “不能。” 天崩地陷,不过如此。 吴邪看向解雨臣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玩弄他感情的渣男。 从白栀的掌心捧过解雨臣“美丽的小脑袋瓜”,再一次祈求道“真的没有一丝可能了吗?你刚刚那么爱我,那都是假的吗。” 解雨臣对着吴邪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姿态宛如一只傲娇的猫咪。 “那是因为你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才笑得。” “对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你帮帮我嘛,我接手了三叔所有的店铺之后,我立刻就把它们拿给你抵债。” 看着吴邪的小狗狗一样的清澈的眼神,解雨臣转头望向了白栀。 “谁跟你青梅竹马,你不要诬蔑我,和我青梅竹马的人在我腿上坐着呢。” 白栀看着解雨臣脸上不自觉地笑,凑过去想亲他一下。 自己没借到钱,还要被撒狗粮,自己的手还在解雨臣 的脸上呢,在他们接吻的前一刻,吴邪捧着解雨臣的脸拉开了距离。 将脸转到自己的方向,生气的瞥了一眼白栀,严肃的对着解雨臣说“你借不借。” “不借。” 拍开吴邪的手,解雨臣抱着白栀蹭了蹭,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无奈的说“我没钱,早在我结婚之后,我的钱就都转到了栀子的户头上了,说白了我就是个打工的。” 吴邪对着解雨臣冷下脸,嫌弃的推开解雨臣的头,“没钱你不早说,浪费时间。” 拉着白栀的手,吴邪娇羞的扭动着身体,“白栀,你帮帮我嘛,到时候我慢慢的掏空三叔的小金库给你抵债,你能不能现在借我两亿六。” 白栀摇头,“不行哦,这个鬼玺就是你三叔搞得鬼,他现在指定把小金库转移了,你没有东西抵债了。” 前路无光,吴邪伤心的坐在地上,抱着白栀的腿就开始哭。 “啊~那怎么办,我上哪弄两亿六啊,这不是要逼死我嘛。 我敢说,我要是砸店逃单了,南风肯定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浩浩荡荡的让人送账单去我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以后肯定不能进店了,我就不能去新月饭店刷小哥的脸吃饭了。” 接过黑瞎子递过来的手帕,轻轻的擦过吴邪的眼泪,“好了,别哭了,再给自己哭脱水了。” 哭过的眼睛清澈透亮,吴邪眨巴着眼睛看着白栀,余光扫过黑瞎子,“白栀,你看我怎么样,我给你做小,你包了我吧富婆。” 解雨臣瞪着他,“你疯了吗?我把你当发小,你把我当墙角。” “起开,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瞥我的那一眼,这大腿是你能抱的嘛,那是我的,滚,你个上不了位的小五。” 黑瞎子抓着吴邪的衣领就要把他给扯开,解雨臣也在弯腰拍打吴邪的手。 解雨臣一边拍一边说,“松手松手松手,你给我松手,别拉我媳妇。” 王胖子站在张起灵身边,“你别说,这女的撕逼热闹,男的撕逼也一样,好看,我喜欢。” 一个咬腿一个抠鼻孔,还有扯衣服的,抱腰抱腿抱胳膊,三个人打在一起,还时不时的误伤。 打累的三人躺在地上,手里的攥着的东西那也是不放的。 白栀蹲在地上,一个个的揪着小脸,“你们啊,越来越小了,现在八岁的小孩都不这样打架了。” 一人一杯水,现在也不嫌弃脏了,坐在地上捧着水杯,叽叽喳喳的。 白栀也面对着吴邪,坐在地上。 “想不想既点灯拿鬼玺,又白得两个亿。” 吴邪看着白栀的坏坏的表情,捧着水杯,期待的问“怎么做。” “鬼玺是你三叔要拍的,那拍鬼玺的钱就是你三叔拿,对吧。” 吴邪点头,白栀继续说“你们,亲叔侄,亲戚的事,那还用的着给吗?” “对呀,那可是我亲三叔,怎么可能要我的钱呢,我只需要把新月饭店的钱给南风就可以了啊。” 吴邪说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心里的鬼点子也越来越多了。 “三叔虽然转移了他的小金库,但是他的住处我都知道啊,瞎子和小哥一定能把密室找出来,到时候我拿出几件好宝贝卖给你,我手里就有钱了,吴家也能保住了。” 手一拍,事情就被吴邪定好了,爬起来拍了拍灰。 “明天回杭州,还能蹭二叔的钱买套西服,后天到京城,手机一关,等着拍卖会就好了。” 王胖子看着如此孝顺机灵的吴邪,带头给他的聪明才智鼓掌。 “厉害了我的天真,现在你是只剩蔫坏了。” 白栀想着事情都差不多了,剩下的那点时间也不够湖里捞尸找盘马看湖底古寨了。 突然发现还有那么多事情,白栀只能安慰自己,巴乃不会跑,事情晚发生也是可以的。 “行了,回屋睡觉吧,明天晚上吴三省睡着了,咱们再动手,早上接到吴邪,直接走。” 两亿,让吴邪在到了吴家的时候,嘴甜的把吴老夫人哄的,大手一挥,就划了五十万给他。 吴二白也因为他一天都跟自己身边乖巧老实的学习态度,给他买了不少可以充门面的衣服和饰品。 到了晚上吴二白听着二京跟他说的吴三省金库被人盯上的事,半点都不想理会。 “不用管他,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老三非要玩这一出,他就等着赔了夫人又折兵吧,那钱要是能到他手里,我就把他逐出家门。” 夜晚的黑暗遮掩了许多的罪恶,吴三省的小金库没有被洗劫一空,因为他们拿的都是喜欢的顶好的。 白栀在家里睡觉,张起灵和黑瞎子带着解雨臣一件件往车上搬着,王胖子兴奋的抓着方向盘,等他们一上车,门一关,就直接启动。 吴邪兴奋的一晚上没怎么睡觉,早早的就起床扶着吴老夫人散步遛弯,等在外面绕够了回家的时候,白栀它们已经在吴家门口等着了。 白栀站在车子前,远远的就和吴邪挥手打招呼。 吴邪也挥手和白栀打招呼,低头和吴老夫人说,”奶奶,白栀接我来了,我就不和你一起吃早饭了,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再好好的陪着您。” 吴老夫人看着街上来来往往为了生活奔波的年轻人,不知道第几次想吴邪要是一个普通人就好了。 拍了拍扶着自己的那只手,“你去吧,别让它们等急了,零花钱没有了就和奶奶说,去吧。” 吴邪将吴老夫人送进门,转身坐上了车,吴老夫人没有送他,吴邪也没有往后看。 一车子的人不停的讨论着吴三省今天起床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 吴家的早餐桌上,吴三省骂骂咧咧的姗姗来迟。 “妈,你以后不能再惯着吴邪了,他昨天晚上把我的古董拿走了不少,什么贵什么好看拿什么。” 吴老夫人淡定的吃着早饭,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这个小儿子会不会被气死。 “来,小环,这个好吃,是你喜欢的口味。” 解连环夹起来吃了一口,“谢谢妈。” 吴二白也给他盛了一碗粥,“你也说了是妈,别瞎客气。” 吴三省看着桌子上对自己不管不顾的三人,将碗啪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 “你们就不能关心一下我吗,我这么大一个人就没有一点存在感吗?” 吴二白斜了吴三省一眼,“发疯去外面,家里什么时候教你摔碗摔筷子了。” 吴三省看着吴二白的脸,轻轻的拿起碗筷,闷闷不乐的吃着饭。 “老三啊,你要是再在这影响大家的食欲,你就自己单独一张桌子吃饭。 还好意思生气,本来直接给小邪就可以了,你非要弄个拍卖,你要么去把东西追回来,要么就闭嘴。实在不行报警吧,烦都被你烦死了。” 吴邪被他的朋友们包围,收获了欢声笑语和两个亿,吴三省在家被他的家人包围,收获了一顿骂。 吴小狗和吴老狐狸的区别可能就在这吧。 第16章 刷脸的张爷 一个鬼玺,一个吴邪,因为这俩要命的玩意,尹南风就把这次的安保规格提了又提,甚至把解家安保公司的人都弄来了。 吴邪也知道这次的拍卖会规格高,但是从车上下来之后,还是发现自己低估了鬼玺的魅力。 人太多了,还都是出了名的有钱。 都是来参加拍卖会的,都是从豪车上下来的,都是穿的西装革履的,都是拿着请帖门口的服务员将人放进去,千篇一律的。 这种场合,谁特殊谁就最引人注目。 吴邪看着别人手里的请帖,和王胖子小声的说“请帖呢,白栀给你了吗?” 王胖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看周围,试图寻找解雨臣的身影。 “没有,但是我看花爷手上有两张张,可是花爷在咱们后面了,还没有到呢,现在怎么办。” 三个人磨磨唧唧的在红毯上走着,让后面的到来的人都在猜测他们三个是不是没有请帖想要蒙混进去。 “这仨怎么回事,又没人拍照,都快不走了。” “没请帖吧,但是看他们穿的,不像是没请帖的人啊,那个长得好看的,脖子里带着的蓝宝石,我都买不了这么大的。” 有请帖的着急的越过他们,提前进去了,也有想知道他们是怎么个情况的,就他们后面坠着,说说聊聊,一定要看这个后续。 到了门口,吴邪的都想象到那副尴尬的这场面了,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门口的服务员今天这人请帖不认人,但是总有一两人除外。 略过吴邪和王胖子,服务员对着张起灵恭敬地做了一个指引的手势。 “张爷请。” 张起灵指着吴邪和王胖子,“一起进。” “两位请。” 门口堵着几个人,解雨臣和黑瞎子在后面都没有认出来是吴邪他们,还是服务员喊了一声解总黑爷,吴邪才叫住了要进门的两人。 “等一会儿,一起进。” 解雨臣看着吴邪他们,“你们走的那么早,怎么现在才进去。” 王胖子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一颗,松快了一点。 “没请帖,硬是在红毯上墨迹了十几分钟,旁边的保镖都被我们看出花来了。” 解雨臣看向张起灵,“你不是一直都没有用过请帖直接进的吗?又失忆了?” 王胖子和吴邪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也看向了张起灵。 要是知道这件事,他们还至于被人像是看猴一样磨蹭半天吗。 “都是和白栀一起来的。” “哦~” 王胖子和吴邪同时仰头,表示了解。 黑瞎子搭在张起灵的肩膀上,推了推眼镜。 “你和小小姐都不用,记住了,你老有面子了。” 肩膀被黑瞎子拍的啪啪作响,几个人正准备上楼,身后就传来的讨人厌的声音。 “这不是吴家小三爷嘛,幸会幸会。” 穿的倒是还可以,就是那个姿态和语气让吴邪不太舒服。 没有理会他伸出来的手,单手插兜,挑剔的看着他。 “你是?” 来人没有说话,将手收了回来,脸上有点挂不住。 王胖子嗤笑一声,“琉璃孙,你不认识正常,出身和我差不多吧,不对,比我差点,现在也够不上你这样出身的人。不过花爷应该知道吧,他做事的规模还是可以的。” 解雨臣带着黑瞎子转身往楼上走,随口回答着“知道,一个倒腾破珠子的,你们快点,栀子还等呢。” 吴邪哦了一声,“不认识,没交集,所以你找我有事吗。” 琉璃孙对上解家不够看,但是吴邪一个才接手吴三省盘口的愣头青,琉璃孙还是敢于挑衅的。 “这不是听闻三爷废了嘛,特意来看看小三爷,希望你能早日放下悲伤接手产业,那个吴山居我也会派人去照顾生意的,算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一点心意。” 吴邪看了琉璃孙一眼,掏出手机,拨通吴三省的电话。 “三叔,这有一个你的挚友,听说你废了,特意过来安慰我,还说要照顾吴山居的生意呢,你和他好好聊聊,别出了事就不出门让人家担心。” 琉璃孙不敢接电话,吴邪就拿着手机贴近他的耳朵。 吴三省气了好几天了,还没撒气呢,眼下现成的沙包到了,他也恢复了一点以前的脾气,只是听见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是一个狠辣的人。 “说你的名号,我不弄死你,我吴三省三个字倒过来写。” 琉璃孙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喉结不停的滚动。 “说话。” 吴三省的声音,让琉璃孙赶紧回答,“三爷,开个玩笑,就是看见了小三爷,所以过来搭个话,是我不会说话。” “最好是这样,不然你可以试试,我吴三省现在这个样子,能用多长时间弄死你。” 电话挂断,琉璃孙明显松了一口气,吴邪将手机放回兜里,身边站了一会儿的伙计开口。 “吴少爷,我家老夫人有请。” “谁家的。” 吴邪和王胖子除了吴老夫人,就没有别的老人的记忆了。 “霍家,霍老夫人。” 吴邪这才想起来,霍仙姑,那个和自家老爷子有过纠葛的女人。 “带路吧。” 吴邪和王胖子跟着伙计上楼,王胖子还问吴邪,“按理说,之前遇见这种事,你都是直接理论的,今天怎么转性了。” “那是因为以前我联系不上三叔,现在联系的上了,为什么不用,我那么好的家底,我疯了非要自己打拼。” 几个人站在大堂的中央,别人想不看都不行,都在默默的关注着他们。 现在琉璃孙就跟在吴邪的后面上二楼,听着吴邪的话,才发现这小子一点年轻人的热血拼搏都没有,阴的一批。 琉璃孙现在都不用感觉,拿脚趾头像都知道整个大厅的人都在笑话他。 门被推开,吴邪就看见了传闻中的霍仙姑。 明明有两个老太太,都是站着的,但是吴邪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霍仙姑。 就那双到老了都清澈到好像能看透别人的眼睛,就会让人无端的觉得,仙姑之名,名副其实。 吴邪看着霍仙姑迎了上来,心里还有点受宠若惊,心里想着\"爷爷还是有点本事的,能让这么厉害的又有魅力的女人念他这么久。\" 然后霍仙姑就越过了他,让他伸出去的手落了个空。 \"再也不随便下别人面子了,这种行为太不礼貌了,再有下次,三叔胖十斤。\" 心里发完毒誓,看着霍仙姑对着张起灵恭敬又体贴,又开始嫌弃自家爷爷,没有一点魅力。 “张爷,快坐,尝尝这个点心,从家里特意带过来的,你平时爱吃的东西也点了,你看看,还需要点些什么。” 霍仙姑坐在离张起灵两个座位的地方,将菜单拿给他。 “我现在也不爱出门了,你又不喜欢去我家,就是平时想要见见你都找不到机会,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张起灵大概是解家几个人里最尊重新月饭店菜谱的人了,看了看发觉霍仙姑点的挺齐全的,只额外点了一个饮品。 “我不记得了,加一杯长阴,烤串白栀点了吗。” 霍仙姑看着手里一如往昔的茶盏,笑了笑,“我记得就行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栀子点了,你们来之前,她就举着烤串来找我了,还让我挑两串呢。” 张起灵吃着点心,是自己喜欢的。 吴邪等了半天,也不见霍仙姑搭理自己,清了清嗓子,在霍仙姑的身边,自我介绍。 “霍奶奶,我是您要见的吴邪,不知道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霍仙姑看着吴邪,嫌弃走开了。 “栀子说了,让你看好了拍品再点灯,别真的把整个场子都包了,不然你就等着那些钱都进别人的口袋吧。那边那个把嘴管好了,要是再口花花,今天晚上你们的归宿的就天桥底下。” 第17章 点灯 突然被“教育”了的两人面面相觑。 这些事等到了解家的包厢,白栀自己说不行吗?除非是她本人有事。 吴邪点头,“这个自然,就是不知道霍老夫人找我还有什么事。” 霍仙姑坐到窗前的位置上,看见对面坐着的解雨臣,对吴邪更嫌弃了。 “看看你是不是随了吴老狗,现在一看,真的是一脉相承的讨厌。” “没有没有,我只是长相随了爷爷,脾气处事都不随的,这个相处的时间长了,您就了解了。” 吴邪站在霍仙姑旁边,说不上恭敬,只能说自在随性。 “呵,你奶奶也是,自从那个吴老狗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了,怎么,她非要等着我们这些仅剩的朋友死了才出门参加葬礼吗? 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圈在家里,以前也不见她是这种人。” 吴邪现在算是明白了,她不止是跟爷爷有旧,跟奶奶也是,现在爷爷死了,有点担心奶奶。 到了这,吴邪也心里对于霍仙姑说话难听的气也消了不少。 不能再气了,九门就剩这一个还能出来走动的老物件了,可不能被他气死了。 “奶奶现在只是不离开杭州而已,年纪毕竟大了,长途跋涉也不适合她,等这次我回去,就立刻跟奶奶说,霍老夫人您对奶奶的挂念。 ” 霍仙姑的朋友本就不多,吴邪奶奶就算一个。 都是脾气暴躁还都和九门有关系,一来二去总能说上两句话的,就算是出了吴老狗那件事,她心里也没有多少气。 人活一世,哪有那么多如意的事,现在吴老狗也死了那么久了,她更没有什么气了,她现在就是想再见见她的老朋友,毕竟她也老了。 “谁挂念她了。” 霍仙姑点的菜被服务员端了上来,张起灵也开始吃饭了,吴邪和王胖子也是自来熟的要了碗筷。 拍卖会才刚开始呢,不吃白不吃,最主要的是,王胖子知道自己的嘴有什么是真的把不住门,赶紧堵上,可不能有床不睡去天桥底下睡。 吴邪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摇铃声,觉得自己兜里的两亿好像真的不多。 “幸亏我只拍鬼玺,要不然我就得把吴家给卖了填窟窿了。” 霍仙姑没有想要的,只是在位子上坐着,听见吴邪的话,觉得自己嫌弃他是有点理由的。 “那是你废物,就凭现在解子的财力,他就是像张启山一样,连点三盏天灯,也不会有事。” 这个对比难受的,吴邪看着刚夹的一筷子肉也吃不进去了,往碟子里一放,开始揉胃。 “霍奶奶,您不能这样比啊,小花那样的,全京城也找凑不出一个巴掌来,拿他和我比,太抬举我了。” 霍仙姑听着吴邪的实话,没有接话,但是张起灵对此发表了他的意见。 “确实。” “过来,点灯了。” 看着鬼玺即将上场,霍仙姑开口提醒吴邪。 “来了来了。” 吴邪看了看霍仙姑旁边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上去。 漂亮的小灯笼转了一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最后被挂在了霍家包厢下面。 掌声渐渐响起,所有人都在看着吴邪,看着他吃了些水果,就开始打哈欠,听着别人不停的抬价,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着急和慌张。 “他谁呀,霍家的人?” “不是,你来的晚所以不知道,他是九门吴家的人。” “吴家不就一个小辈嘛,还挺废物的,经营的那个店也是半死不活的。” “就是他,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吴二白学习呢,现在看他这个样子,底子应该还不错,能撑住事。” 琉璃孙也藏在抬价的人里面,可是吴邪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 端起茶杯,笑着敬了一杯,那温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吴邪是什么好人呢。 琉璃孙只敢在人群里藏着,现在被吴邪找了出来,人就老实了。 别人看着吴邪的琉璃孙的反应,也都对这个第一次公开露面的吴家小三爷有了一点印象。 听着拍卖师落槌,吴邪理了理衣服,走进了包厢里面。 拿着拍到的鬼玺,将还剩下两亿多的卡放进兜里,挂断吴三省打来的电话,吴邪开始了在拍卖会上吃吃喝喝的快乐生活。 吴三省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将手机又一次摔了出去。 “吴邪,你个王八蛋。” 吴二白看着落到自己脚下的手机尸体,淡定的迈过,坐到吴三省的对面。 “那个样式雷你放哪了,趁着现在小邪在京城,赶紧让他和霍家联系联系,解家那边等不及了。” 吴三省听见解家就来气,“她有本事来抢啊,她解家不是很厉害吗,半夜再抢一次啊。” 手机被吴二白打开免提,放在桌子上,白栀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吴三省,现在送样式雷过来,不然我搞死你。” 电话被吴二白挂断了,他不想在这听他俩互放狠话,直接了当的说“在哪,我让人送过去。” 吴三省看着吴二白的样子,整个人都是颓废的,拉开抽屉将样式雷递给吴二白。 吴二白拿着样式雷,将手机放回口袋,“老三,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盘口转一转,就算小邪接手了那些生意,你也依然可插手,但是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妄想把他耍的团团转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你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或者说,你做的事情,只能添乱。 收手吧。” 吴三省是比解连环还要固执的人,他的脑子没有解连环的聪明,但是他却偏偏不停的去搅动风云,惹出一堆事情。 拍卖会结束,白栀看着趴在桌子上不走的霍秀秀,“秀秀,不是姐姐不带你,是因为这事它就不是什么好事,你去掺和它又什么用呢。” “不管,反正我要去,那么多年了,你都尊重我的想法,让我做我想做的事,这次为什么不行。” 白栀将希望寄托到霍仙姑身上,霍仙姑只是偏开头,不去看她。 叹口气,只能继续劝道“我也想尊重,但是张家古楼太危险了,裘德考和汪家人也肯定会掺和进去,吴邪刚上手家业,花花要管的事情太多,难免注意力不集中,你要是不留在外面,到时候谁来救我们。” 霍秀秀看着白栀,想着这几年的事情,那么多危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就好像突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点也不像小时候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说说吧,让我们有一个心理准备。” 白栀看着一屋子的人,也将这次的计划说了出来。 “吴邪和花花加上瞎子,去四姑娘山找密码,我和老张胖子进古楼,你在巴乃守着我们,张日山在京城看着,如果我们出了事情,你们要在第一时间组织人手救我们。” 吴邪摸着手里的鬼玺,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这个的用处是什么,这次张家古楼到底有多危险。” “鬼玺是用来开门的。危险的话,我只能说,就算这次进去的人都是张起灵那个水平的,也未必能活着回来一半,就是胖子,也是因为不能再删人了,所以才加进去的。” 这个危险程度太高了,就算是塔木陀和云顶回宫,也没有到这个地步。 一个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尹南风从一开始就被白栀排除在外了,她只需要守好她的新月饭店,不去加入九门的事情。 将眼泪擦去,尹南风没有说话,反正她打定了主意,只要白栀那边出了事情,她就第一时间找人夹喇嘛去救她。 这些年她被人针对了多少次了,只要白栀能赶的过去的,哪次不是白栀带人救得她。 霍仙姑第一次将茶盏放出声音来,冲破沉闷的氛围,带着无所谓的笑容,扫过众人。 “好啦,哪有那么可怕,等样式雷到了,你们好好研究一下,我家还有一个仿制的,到时候你们感受一下,就算没什么用处,有个大致的心理准备也是好的。 秀秀你就好好在巴乃守着,霍家我还守得住,有事情就直说。张爷,你别忘了,只要是关于九门的属于你的事情,我霍家都帮。” 霍仙姑被人扶着走了,她去准备这件事情了。 解家就算是掺和进来,可是凭他洗白的名头,这次的事情也不能是解家牵头。 多少年了,她也算是在这些九门三代的身上,看见了一代的影子了。 第18章 别信人,会不幸 好心情全没有了。 白栀看着刚送上来的饮料,一口喝完,连让人阻止的余地也不留。 “清蒸...大虾?” 王胖子看着白栀迅速的变红,然后眼神迷离,趴在桌子上泪如雨下。 可就是这样,解雨臣也没有去安慰她,而是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摇了摇,搂着白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声的诱哄着。 “栀子,尝尝这个,这个好喝。” 除了吴邪和王胖子不知道内情,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前挪了一步,攥紧了拳头,看着白栀和解雨臣。 看着两杯鸡尾酒下肚的白栀,理智和清明在她的眼睛里迅速消失。 可是解雨臣还是害怕,害怕她还残存着一点点的理智。 “栀子,样式雷一定要拿到吗?” 白栀没有说话,不知道是醉的不知道怎么思考了,还是心里惦记着什么。 黑瞎子端着酒,走到白栀的面前,嬉笑道“小小姐,尝尝这个果汁,好像是橙汁和西柚汁混在一起了,尹老板竟然要我400块钱,亏死我了。” 白栀喝了三杯鸡尾酒了,哪怕果汁放的多,她也是彻底的醉了。 黑瞎子弯腰,将白栀抱在怀里,像往常一样随意聊着。 “哎呀,小小姐呦,再过几天瞎子就要去那个鬼见愁的四姑娘山了,我要是回不来怎么办啊,要不咱俩换换,我害怕。” 黑瞎子不停的抱着白栀在屋子里转圈,其他人也都坐在了椅子上,默不作声。 白栀听不清黑瞎子在说什么,但是她在清醒时听见的四姑娘山,让她因为理智出走而管不住的嘴,没有了把门的防线。 “密码,锁。” 眼睛开始一闭一闭的了,张起灵在他的脑海里搜寻着忘不掉的记忆。 “千里锁。” 声音很小,但是足够没有喝醉的人听见了。 看着黑瞎子还是想和白栀换,解雨臣直接问出了他真正想要问出的问题。 “锁有用吗?” 小心翼翼地,哪怕是问,也不曾出现在白栀的面前,只是在黑瞎子的身后,轻声的让声音飘过去。 “锁~” 白栀还是不说话,只是在黑瞎子的怀里,呆呆地重复着。 现在别人也知道解雨臣要干什么,尹南风赶紧跑出去,让人调了一杯高度数的酒,端着进去,喂进白栀的嘴里。 但是现在白栀喝的太多,眼看着都快睡着了,解雨臣问的问题,白栀还是不说。 吴邪看着着急的解雨臣,跑到白栀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哎呀,你说张起灵和王胖子进了古楼,拿着吴邪他们给的密码,他俩能顺利进去吗?” 王胖子也第一时间给吴邪搭话,一人一边。 “不知道啊,要不咱们问问别人?” 白栀听见吴邪他们的话,用最大的力气,扑了过去,上半截身子在吴邪那边,腿还被黑瞎子抱的牢牢地。 “你谁呀,我不认识你。” 吴邪搂着白栀,嘴上的话那是严丝合缝的。 “对呀,你过来干什么,我们哥俩没招惹你啊。” 白栀摆了摆手,情绪特别大,大声的对着吴邪说“我知道,他俩进去了,但是密码是错的,然后他们可惨了,胖妈妈在肚皮上画了地图出来的,但是被伤给模糊了。” 吴邪打了一个寒颤,染上了和白栀一样的哭腔。 “要是密码是对的就好了,小哥可怎么办啊。” 白栀哭着抓着吴邪的衣服,“没有用的,没有用的,密码只有张家族长知道,但是小哥失忆了,那里面全是机关,就算是知道密码,完好无损的概率也很低的,张家的长辈,跟九门一样坑人,呜~都是sb。” 白栀本来就因为那最后一杯酒昏昏欲睡了,眼下哭的这么厉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哭声戛然而止,解雨臣将白栀抱回了怀里,坐在椅子上,和黑瞎子配合着把醒酒汤喂给白栀。 尹南风红着眼眶,注视着白栀,张开沙哑的嗓子,“现在怎么办,我们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找到古楼,白栀只要醒了,就不会有挽回的余地了。” 解雨臣轻轻的擦了擦白栀的嘴角,摸着她的脸,不停的亲着她。 “我该那你怎么办啊,怎么醉了之后也不和我说实话呢,是不是我只要去了四姑娘山,你就会不等我们直接进去。” 霍秀秀看着白栀模糊的脸,分不清是谁的眼泪。 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九门人,执着的追求一个又一个的真相,白栀却截然相反。 她知道,但是无力改变,努力的挣扎着,可就像是一位船长,行到了大海的中央,发现船坏了,为了船上的人,拼命的补救着,可是徒劳无功,只能用谎言,让人们弃船转移。 王胖子摸了摸现在完好无损的肚子,看着解雨臣,”要不直接把妹子迷晕了,让她直接睡过去,我都到那个份上了,再让妹子进去,那就是白搭。“ “怎么可能,药对身体的损伤很大的。” 吴邪率先反驳,将别人的脏话堵在了嘴里。 黑瞎子让人拿了一坛好酒,一杯一杯的喝着,“你们知道今天小小姐喝醉的事情说明了什么吗?” “什么。” 霍秀秀将酒坛拿了过来,直接倒了一茶杯,辣的她嗓子疼。 黑瞎子端着酒杯的手指向了解雨臣,“不要信人,会不幸,更不幸的是,她还有一个信任的人,而那个人,风评不太好。” 解雨臣也不在那伤感了,抬头盯着黑瞎子,“你什么意思。” 黑瞎子脸上的笑越看越狡诈,越看越显得他坏人一枚。 “巴乃还有事情没有结束,小小姐肯定会做一些错误排查,我会混在霍家的队伍里,等到时机到了,现身打晕她,代替她进去找东西,胖子负责问东西的形状,哑巴,这几天,记得闭嘴。” 王胖子走过去拍着张起灵,还顺势嘲笑他,“对,小哥只要是撒谎,话就多的好像不是一个人。” “行了,赶紧带着白栀回去吧,就说她喝了鸡尾酒之后直接晕了,你们就带着她赶紧回家了,这几天都正常一点。” 尹南风也不想留她了,怕留出破绽来,又对着解雨臣多嘱咐了两句。 “就像你直接灌酒想套白栀的话一样,她醒了之后,好好和她说说,问问你的某些疑问。” 解雨臣抱着白栀,“知道了。” 没有去送他们,尹南风直接走进了书房,开始寻找道上有名的高手。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多叫几个,拿命填,她就不信救不出张起灵他们。 解雨臣抱着白栀走在前面,黑瞎子小心的给白栀打着遮阳伞,穿过凶神恶煞但是静止不动的人群,上了解家早早等待的车。 看着解家的车一溜烟的走了,藏在暗处的琉璃孙放下了大半的心。 等到了吴邪他们的时候,琉璃孙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张起灵他不知道是谁,但是解家的小少爷他知道啊,不甘的看着他们,心里祈祷着张起灵能赶紧走。 吴邪上下抛着鬼玺,对着王胖子暗暗提醒的方向吹了一个口哨,还嚣张的对着琉璃孙随意的摇了摇。 霍秀秀扇了扇手里的扇子,对着琉璃孙的方向,收起笑脸,冷眼看着他。 “让他们给我让开。” 说完,带着吴邪走了过去,将扇柄里藏着的东西拔了出来。 又尖又细的东西划过最前端人的脖颈,淡定的看着他倒地,看着人群分开,带着吴邪在他们的注视下走过去。 坐在副驾驶上,开着车门,霍秀秀对着躲在暗处的琉璃孙说“下次再敢找我们九门的事,我让你竖着出门横着回家。” 第19章 虐前小甜点 解霍两家走的近,现在吴家也加入其中了,那么一群人,怎么可能人人嘴严。 这个消息,一会儿就传遍了这个圈子。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快死了的九门,还有能站起来的一天。 解雨臣把白栀抱进了屋子里,让她自己好好的躺着,自己换了衣服,到了茶室坐着。 霍秀秀看见管家的第一句话就是,“小花哥哥呢。” 管家都老了,再干几年就要退了,指着茶室说“家主在茶室里了,黑爷也在,小姐在屋子里睡觉。” 霍秀秀只是说了一声谢谢,就赶紧带着吴邪他们去了茶室。 解雨臣平静的看了他们一眼,一人一个小杯子,让他们拿在手里闻香。 “小花,咱们现在有必要去四姑娘山吗,反正密码也没用。” 解雨臣将茶水倒上,慢慢的品味。 “她说过,丙叔就是个坑王,恐怕栀子也不知道那个密码锁有没有用,不如我们赌一把怎么样。” “赌什么。” 张起灵将茶杯放下,好几年不碰茶了,他还是喜欢果汁。 解雨臣看着张起灵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一如既往的包容,勾起一抹笑。 “赌妈妈会不会眷顾我们,让我们能够拿着密码进入古楼,让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救援它最爱的孩子。” “不够。” 解雨臣笑着将食指竖在唇前,“栀子太善良了,在对于一个没有恶意的存在,她绝对想不到可以算计,但是我可以。” 张起灵看着眼前这个心眼子多的快要溢出来的小孩,反手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 茶杯推过去,和他对视,“赌了。” 霍秀秀可以不相信张起灵的人品,但是绝对相信解雨臣的心眼,密密麻麻的,总有那么一两个可以赌对的。 “小花哥哥,我可是还在这的,这些是能透露出来的嘛。” 解雨臣往椅子里一窝,手上盘着串,“说的好像你和尹南风没有察觉到蛛丝马迹一样。” 霍秀秀笑着不说话,几个人在茶室里,一直待到午饭。 白栀一直没有醒,鸡尾酒的劲对于白栀这个小菜鸡来说,太大了。 鬼玺被张起灵拿走了,开门的东西,不是他自己拿着,他不放心。 霍秀秀在霍仙姑的看管下,准备这次夹喇嘛的事情,人手后勤调度,乱七八糟的,忙的晚上都不想在霍家待着。 解雨臣这边是只需要准备装备,人手都是现成的,又不需要下墓,用保镖就行了,安全可靠。 “别和我要钱,我的钱那是零花钱,我家不是在京城也有几家店铺嘛,给你了,算是平摊,顺便还小哥一点。” 吴邪捂着兜里的卡,警惕的看着解雨臣,非常大方的把吴三省在京城的铺子贡献了出去。 解雨臣好笑的看着吴邪,仔细地分析着,企图让他明白,那张卡真的没有铺子值钱。 “上次你们家因为什么好像是惹到我了,我就把你家在京城的收益不算好的铺子都抢了,让瞎子和老张平分的,就剩这几家收益最好的没有动了,一年赚两个亿没有问题的。” 吴邪甩甩手,无所谓道“给你了,行动费和小哥的补偿,反正我又不会经营,我三叔也残了出不了远门,京城的东西都归你了,你看着办吧。再者说,那钱又到不了我的手上,我不心疼。” 他们还在说着,白栀终于醒了。 穿着睡裙,坐在门槛上,抱着腿,靠着膝盖,眼神呆呆地。 她记得好像喝了什么,然后就趴桌子上哭了,黑瞎子好像还抱着她哄她来着,她好像还喝了不少果汁。然后呢?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后来哭的挺厉害的啊。 解雨臣和吴邪听见解言的话,赶紧小跑到房门口。 白栀听见动静了也没有抬头看一眼,解雨臣坐在白栀的身边,以同样的姿势看着白栀。 吴邪看了看他俩的位置,自觉地坐到了台阶上。 “栀子,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白栀转头,不去看解雨臣,解雨臣没有办法,只能又跑到另一边坐下。 “栀子,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整个人闷闷不乐的。” 白栀看着解雨臣的眼睛,“我喝的到底是什么?我怎么醉了那么长的时间,我是不是耍酒疯了。” 解雨臣笑着揉了揉白栀的头发,蹭了蹭她的鼻子。 “你把给瞎子的鸡尾酒当果汁喝了,倒在桌子上就开始哭,瞎子都哄不好你,喂你新出的果汁你也不开心,我说什么都不吱声,最后还抱着吴邪哭,吴邪衣服都被你哭毁了。” 白栀看向吴邪,吴邪嘲笑白栀,“你哭的和那个开水壶一样,我耳朵都快聋了,抱着我就开始骂丙叔,哭的稀里哗啦的,我才穿了一次的西服啊。” 解雨臣戳了戳白栀泛红的脸,“我还想问你呢,你们哪那么危险,要不让瞎子和你们一起去算了,我和吴邪去四姑娘山。” “不行,四姑娘山也很危险的,有瞎子在我放心点,你们俩要好好听瞎子的话,听见了没有。” 白栀伸手把解雨臣的脸往两边扯了扯,奇形怪状的样子,让白栀的心情好了很多。 吴邪拍了拍手,打断了白栀和解雨臣的甜蜜。 “白栀,今天晚上咱们几个聚一聚呗,后院的那个泳池,我和胖子可是馋了很久了。” 白栀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行,你去通知南风他们吧,张日山也叫上吧,人多热闹。” 看着白栀进了屋子,吴邪对着解雨臣比了一个ok,转身离开了夫妻俩的前院,去后面的院子找张起灵和黑瞎子去了。 大晚上的,泳池里全是帅哥美女,好身材一览无余。 白栀套着游泳圈,看着黑瞎子,招了招手,“过来,让我摸摸腹肌。”黑瞎子吓得直往后游。 霍秀秀觉得不理解“白栀姐,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黑瞎子的身材呀,不觉得块头太大了吗?” 尹南风插嘴“就是,明明北哑的身材才是最好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你就是不会欣赏。” 白栀生气她们对她审美的诋毁,大声反驳“啊啊啊,你们连细糠都慢我一步。瞎子这身材怎么了,你们一个个的不是喜欢张日山的就是喜欢张起灵的,姓张的那么吸引你吗?” 这一说,那俩都不乐意了。 “姓张的怎么了?惹你了。你看看黑瞎子那宽大的肩膀和纠结的肌肉,一点美感都没有。我就是觉得张日山的身材比他的好。” “就是,张起灵的身材多好,每一寸的肌肉都是精致又富有力量的,比黑瞎子的大块头好多了。” “你们就是审美不行,瞎子这宽阔的臂膀,多有安全感,塞个小小的你,对比多强烈。再说了,瞎子那腰多细,上面8块腹肌,看着就有劲。那背也是,多紧实的肌肉。虎背蜂腰螳螂腿,你们懂不懂。去找个男人吧,真是啥都不是。” 然而她们吵了半天,就没有一个人意识到,白栀的老公是解雨臣,而她们争辩了半天都没有发现,解雨臣就在现场。 解雨臣对着黑瞎子温柔一笑,吓得黑瞎子差点跪在泳池里。 而其他两个讨论对象都被两位女士吓得缩在了吴邪和胖子后面,太吓张家人了,怎么能说着说着就“上下其手”呢。 解雨臣没管快碎掉的黑瞎子,游到到白栀身,诱惑的说道“那解雨臣不好吗?你就那么喜欢黑瞎子吗?” 白栀的嘴快过了脑子“解雨臣是老婆,黑瞎子是老公,不一样的。” 说完呆住了,刚想认错,解雨臣就媚眼如丝的看着她,轻声说“老公?我好看吗?” “嗨嗨,好看,好看,你最好看了。”然后被解雨臣带走了。 没人知道具体过程,只知道一个月后,南瞎北哑收到了养老保险的消息。 第20章 虐前准备 白栀他们走的那天,是难得的好天气。 九月份的北方,还是很热,只是那天,阳光和煦清风拂面。 解雨臣和黑瞎子站在白栀的车门口,不停的叮嘱着,吴邪则霸占着车子的另一边,听着王胖子对他的嘱托。 “好了好了,快到时间了,你们进去吧,我们还要和秀秀会合呢。” 白栀现在两只耳朵,没有一只是清净的,幸亏张起灵不吵,要不然,她就要疯掉了。 解雨臣拉着白栀的轻轻的亲了一下,“栀子,你要乖乖的,做事之前问问老张,听见没?” “知道了,你俩都说了好多遍了。” 白栀抽回手,实在没有什么感动的,他都念叨半个点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烦的差不多了,挤开解雨臣,将头探进车里,对着张起灵说“看好她,别让她乱窜。” 张起灵点头,戴上帽子,希望能隔绝扰人的世界。 “嘿,哑巴,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敢嫌弃我们烦,是不是吃醋了啊,我们不是故意的,这不是看你身边跟着胖子和小小姐嘛,他俩肯定能照顾好你的,你稳重,你可得看好他们。” “知道了。” 张起灵的余光扫过白栀和王胖子,觉得这个任务真的的太难了。 白栀把黑瞎子的脑袋推了出去,招呼着司机,“走了。” 一脚油门,白栀就把他们三人留在了解家的大门口。 吴邪看着开走的车子,看向了身后开过来的出租车。 “瞎子,看好她,可别让她真的下去了,就她那样不懂机关的,跑的快也只能死的快。” 黑瞎子关上门,“知道了,电话联系。” 兵分两路,白栀他们没有坐飞机,带着装备,一路坐车南下。 解雨臣倒是因为四姑娘山那早就备好了装备,直接带着巢坐的飞机。 解雨臣比白栀早到达目的地,看着眼前的四姑娘山,想起他和白栀来的第一次。 伸手指着上面的窟窿,解雨臣和吴邪说“那年我14,瞎子在外面跑野了,不回家,栀子没有意思,非要出来旅游,把一些重要的地方都看了,其中就有这。 她说过一句话,九门逃不出这,现在我们真的来了。” 吴邪看着上面的窟窿,越发觉得九门的长辈挺有病的。 “谁让咱投胎好呢,赶紧动吧,咱们还不知道小哥那边怎么样呢。” “行,我先上去,你在这等着。” 解雨臣脱掉外衣,只穿着背心,拖着绳子挂在腰间,像是杂技表演一样,快速的攀登着。 吴邪赶紧拿出相机,拍了起来,咔嚓咔嚓的声音接连响起。 “怪不得白栀让我拍小花呢,这么好看,嘬嘬嘬,好看,怪不得白栀非要说小花是老婆呢,漂亮,爬得太美了。” 解雨臣不是一直那么顺利,有的地方也很难,那时他没有明显肌肉的身体,显现出来的力量感更强,也更美。 吴邪变换着角度,在下面将自己扭出了麻花。 “好看,太好看了,像是金丝猴一样,贵气又灵动,白栀还真了解她对象,飞檐走壁啊这是。” 下面的伙计很忙,忙着看自家爷的精彩表演,还要忙着听吴邪的评价。 吴邪到了最后,已经无法用肉眼看清他的位置了,等到了绳子被甩了下来,下面的人都在为他鼓掌。 看着伙计为自己准备的那些绳子,吴邪一点都不惭愧。只要能让他平安的上去,就算是解雨臣把他背上去,他也接受。毕竟脸没有命重要,他怕死。 巢很快就搭好了,吴邪也努力的爬了上去,等看到解雨臣的那一刻,他有种想要在这个登顶的紧要关头掏出相机,给解雨臣再拍一张的冲动。 升起的缥缈白雾,后面的黑暗,远处的炊烟袅袅,解雨臣坐在石头上,看着雪山,是不常见的肃穆。 “栀子他们还要大概两三天的时间才到,我这有霍老太太给的东西,明天我们就开始找,等到栀子那边完成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们就可以过去找他们了。” 吴邪看着远处的风景,静静的没有说话,只是在很久之后,才慢慢的嗯了一声。 白栀一直在车上睡觉,什么话也不说,也不和解雨臣联系,吃的也不多,差点愁死霍秀秀。 别人都老老实实的,有事也是一点小事,怎么就白栀出了问题呢,饭都吃不进去了。 看着张起灵怀里睡得安稳的白栀,霍秀秀用没有端碗的手挠了挠头发。 “现在怎么办,奶奶没有说过这种情况啊,白栀姐姐没有说哪不舒服吗?” 王胖子站在霍秀秀旁边,抱着胳膊,沉声说道“没有,她说的最多的就是什么能到,她快坐不住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将碗接过来,拍了拍霍秀秀的肩膀,凑到霍秀秀的耳边,“你去问问,他肯定知道怎么做。” 霍秀秀恍然大悟,转身就走。 黑瞎子那么大一个人,陪了白栀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她什么情况。 等到霍秀秀找到黑瞎子的时候,他正提着一只处理好的鸡和一袋子东西,向她走去。 “来了,正好,把这个拿给胖子,小小姐一坐长途车就吃不下饭,你让他做成叫花鸡。” 打量着手里的鸡,霍秀秀疑惑的看向黑瞎子,“老张怎么不知道。” 黑瞎子拿出烟点上,不屑的说“他知道个屁,他俩上车就睡,一样的作息和食欲,也就哑巴平时就那样,不然你们现在就可以发愁俩人了。” 白栀的事情要紧,霍秀秀得到答案就带着鸡跑了。 “胖子,这个做成叫花鸡,简单版的。” 王胖子想了想,拿着鸡就开始就地做饭,还把张起灵也薅了起来。 “小哥,去找柴火,做叫花鸡,你吃不吃,吃的话我去后面给你要一只一起做。” 张起灵摇了摇头,进了树林,王胖子开始挖坑抹泥。 等到鸡做好了,白栀给他们表演了一个闭眼吃饭。 蹲在地上,捧着鸡,凭感觉吐骨头咬肉,等吃完了,就开始刷牙洗脸,然后又上车秒睡。 霍秀秀看了一眼,关上车门,“走吧走吧,一整只鸡不少了。” 找洞的过程很顺利,没有什么危险,就是慢,等到他们找的时候,白栀已经在巴乃原地复活了。 看着白栀冲出车门,一溜烟的跑进了解家在这的房子,王胖子也从车里拖出了一个行李箱,奔着云彩家去了。 张起灵抱着黑金古刀,往下又拉了拉帽子,指着霍秀秀对一旁的解家伙计说“带他们去找地方住。”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 他一点都不想当个稳重的大人,\"好烦,要说话,看不住人,解雨臣为什么还不来,黑瞎子就一定要藏得那么严实吗?\" 第21章 墨色麒麟 小少爷心累的进了自己的屋子,决定等到白栀动作之后在出门活动。 霍秀秀他们被带到云彩家时,王胖子正在院子里不停的转悠。 解家伙计进了院子就开始喊“阿贵叔,有客人,你给他们安排一下。” 阿贵着急的从厨房跑出来,“多少人,住几天,我这肯定是不够的,我给安排到别人家行不行。” 看着解家伙计等着一个从没见过的姑娘,阿贵就知道霍秀秀才是这次主事的。 “小姐,你看看你们这是要怎么办。” 霍秀秀看着王胖子和换了裙子的云彩在那交谈,也反应了过来。 “霍秀秀,胖子的朋友,你叫我秀秀就行了,60多个人,你看着安排,住两天。” “好,我现在就安排。” 阿贵看着留在这的十个人,带着剩下的人往别人家走去。霍秀秀没有跟着一起走,但是她身边的丫鬟跟着去了。 坐在一边的凳子上,霍秀秀敲了敲桌子,跟黑瞎子挤在一起。 “不介绍一下吗?裙子都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 王胖子指着霍秀秀,感激的说“谢谢我们霍大小姐,云彩,这个是霍秀秀,妹子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也不会挑,这些都是裙子衣服都是请她挑的,你们倒是可以多聊聊,你俩好像差不多大。” 云彩摸着身上的裙子,看着霍秀秀狡黠灵动的样子,笑得很开心。又是一个美人,她喜欢。 “谢谢你,不过你瞎子的在这的事情,麻烦你瞒着一点白栀姐,她不知道。” 云彩看着把眼镜往上推的黑瞎子,点头,“我明白。” 黑瞎子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以为是解雨臣的,结果是张起灵的。 张起灵:去云彩家了,藏好 看着张起灵连句号都不打,就知道白栀快来了。 翻身上了楼梯,步子迈的大大的,一会儿就进了屋子。 别人没有反应过来呢,就听见远处传来了白栀的声音。 “胖子,云彩我的小秀秀。” 往远处一看,白栀拉着张起灵奋力狂奔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了。 到了霍秀秀面前,白栀松开张起灵,抱着霍秀秀的脸恨恨的亲了一口,脸都给霍秀秀亲红了。 “姆妈~我的小秀秀,哈哈哈哈,想不到吧,姑娘我活了,哈哈哈哈哈。” 霍秀秀拿出帕子擦了擦,淡定的说“嗯,活了就好。” 不止没有不高兴,还给白栀涮了涮杯子,倒了水,把兜里的糖拿出来放桌子上让她吃,跟哄小孩一样。 “白栀姐姐,这回我们要干什么啊,小花哥哥那边还没找到洞呢。” 白栀挑了一颗大白兔,剥开塞进张起灵的嘴里,给自己塞了两颗。 “今天歇一歇,等到了明天,我们就要开始行动了,先盘马后水中古楼,最后是真正的古楼。” 说完,白栀看了一圈,没找到阿贵。看向云彩:“你爹呢,我们需要他找一个人。” 云彩想了想,“阿爸去带着人找地方住了,你说的盘马我知道,今晚我就告诉阿爸,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事情都说完了,白栀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转头看向霍秀秀,“秀秀,你和我去家里住还是在这住。” “在这住吧,伙计太多了,离得远不好管。” “行,那你就在这住,那什么,这天都快黑了,你和我和胖子回去吃呗。” 白栀拉着张起灵站了起来,等着他们的回答。 王胖子和霍秀秀都是想去的,但是想了想在这的黑瞎子,就都决定留下来。 “妹子,我就不去了,这突然住了那么多人,云彩一个人做饭太忙了,我留在这帮忙,你带着秀秀回去,完事了秀秀在带着吃的回来,也省的我们做自己的饭了。” 霍秀秀明白王胖子的想法,黑瞎子的嘴早被养刁了,让他这两天都吃不好有点不人道。 握住白栀伸过来的手,“知道了,肯定给你们带好多的吃的。” 白栀一手一个,带着他们慢慢的走远了。 他们正准备吃饭,解雨臣那边是吃完了饭。 坐在洞口,脚下空无一物,解雨臣想着才几下就流血的水泥,眉头拧在了一起。 “霍婆婆没有和我说这件事。” 吴邪靠在石壁上,看着水泥的方向。 “你说她是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故意没有告诉你。” 将手机里的相册翻过一张又一张,解雨臣看着相册里的家里的大宝贝们,淡淡的说道“她不知道,所以我才觉得有点棘手。” “九门不是一般的散盗,那么多年的传承不应该在这个地方栽那么大的跟头,除非这里最大的危险不是来自机关,而是一些诡异的东西,老九门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这堵墙是后面的那批干的。” 解雨臣听着吴邪的分析,将蹙在一起的眉头揉开。 他有媳妇,媳妇看脸。 “在这个地方,用最快的速度用水泥堵住洞口,装备时间金钱缺一不可,也就说他们是知道九门发生了什么的,且不死心。” 吴邪点头,“对,他们不死心。” 两人心里都浮现出了一个名称:汪家。 解雨臣看着要落下的夕阳的,理了理衣服,“反正都这样了,明天咱俩小心一点,现在我们该回巢休息了。” “嗯。” 吴邪站起来,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绳子,看着下面的巢,笑着对解雨臣说“白栀都没有和你一起回过巢呢,就被我抢了先了。” 解雨臣反应过来吴邪的意思,给了他一脚,笑骂道“滚,谁和你一起比翼双飞啊,就不能是我这个当爸爸的打猎回家喂你这只小笨鸟嘛。” 吴邪歪着身子躲过了解雨臣的脚,厚着脸皮,“爸,暴点金币呗,儿子饿饿。” 解雨臣站在洞口,面对着吴邪,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被逐出家门了, 看着解雨臣消失在洞口,吴邪摇着头叹息道“看看,这钱多重要,亲爹竟然为了家产把我这个孝顺儿子赶出家门,真是无情啊。” 太阳如约而至,唤醒了沉睡的人们。 解雨臣和吴邪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开始洞穴挖掘工作。 白栀在吃完早餐之后,就在家等着阿贵的好消息了。 出乎意料的顺利,阿贵在午饭之前就来找白栀了。到了盘马家,白栀见到了盘马的儿子,听着他说盘马进山了,白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那等着。 刚坐下没有一会儿,就又进来一个五点身材的中年人,一嘴的京片子。 “盘马老爹人呢?” 盘马儿子迎了上去,跟他即解释盘马的事情,阿贵在白栀的身边解释这个人的来历。 白栀没有理会盘马侄子的搭话,转身看向了盘马儿子。这被白栀带来的人围得水泄不通的,她也不怕有人出去胡说了。 “你说我绑着你一起进水牛头沟,你爹会为了你现身吗?” 盘马侄子瞧着白栀,躲的远远的。张起灵不发表任何意见,又不是第一次突然鬼畜,他都习惯了。 盘马儿子被霍家的伙计压着,白栀看着云彩,“阿贵叔,你在家等着,要是有人说盘马出事了,你就告诉他们不用着急,那是假的,盘马刚接了活,一点事情没有,云彩,你带着我们进山。” 说完,刚转的身就又转了回去,“晚上我们要是还没有回来,就带着剩下的伙计拿着装备进去找我们,不许霍秀秀进去。” 云彩赶紧转身给他们带路,王胖子在云彩的旁边,一步不离。 白栀他们走了之后,那个盘马侄子也赶紧走了,他要告诉老板。 因为白栀他们没有等,天也没有黑,一群身经百战的人轻松的往深处走去。 过了羊角山,身边的景色就越原始,危险也越多。 找了一处风水宝地,白栀让伙计把盘马儿子吊了起来。 看着被吊在半空中害怕的盘马儿子,白栀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在张起灵的身上。 “叫的大声点,让你爹赶紧来救你,我们只是和你爹有仇,只要你爹出来了,我就放了你。” 现在都不用白栀往他身上抽几鞭子的了,盘马儿子自己叫的就跟受了什么惨无人道的虐待了一样。 盘马在深处听见声音还以为自己太紧张了,结果越听越觉得是出了事。 拿着猎枪,快速的在这片树林里奔跑,直到能清晰的听见儿子的声音。 躲在树后,握紧枪,盘马仔细的观察着儿子的状况。 张起灵感觉到了什么,伸手戳了戳白栀被奶糖塞得鼓鼓的腮帮子。 抬头看着张起灵,白栀不停的眨着眼睛,无声的询问着怎么回事。 张起灵的眼神飘向了前方,白栀了然的掏出枪,指向盘马儿子,从张起灵的身上起来。 “盘马老爹,出来见见吧,要不然,咱俩比比谁的枪更快?” 盘马拿着枪走了出来,将枪扔了过去,白栀也把枪放了回去。 “走吧,今天你要是跑了,我敢说,晚上你家要报丧了。” 一路上,盘马和他儿子都离的远远的,身边的人也都换了身手好的人看着。 错过了吃午饭的时间,白栀无赖的爬到了张起灵的背上,将自己剩下的不喜欢吃的果汁糖塞进张起灵的嘴里。 “老张你真好养,什么口味的糖都吃,我们仨就不行了。” 张起灵含着糖,清晰的反驳她。 “榴莲糖不喜欢,太甜的也不行。” 白栀歪着身子伸手去够自己的脚,“我知道啊,太酸的也不喜欢,但还是比我们仨好养活,我们仨数过去,就不剩什么能吃的了。” 后面的人看着,想笑又不敢笑。 \"怎么张爷背解小姐好像是背小孩一样,胖爷背云彩又像是猪八戒背媳妇。\" 到了盘马家,白栀让一部分伙计回去,顺便打了电话让霍秀秀带着饭过来,还让盘马儿子去烧热水。 等到活秀秀带着饭赶来,水也将将烧好。 白栀和云彩扒着饭,让王胖子去扒盘马的衣服,盘马挡开王胖子的手,自己露出了身上的纹身。 霍秀秀看着盘马的纹身,将热毛巾敷在张起灵的身上,露出一样的墨色麒麟。 一样的沉默,一样生动的好像要从身上一跃而出厮打在一起。 第22章 快了快了 虽然大致上差不多,但是人还是不同的。 就如张起灵一点都不关心这些问题,坐在凳子上就开始吃午饭了。盘马只能两只眼睛干瞪着,看着白栀,没有人招呼他,他就这么看着他们吃完了迟到的午饭。 饭菜被撤了下去,白栀擦完嘴,看着盘马。 “说说吧,那年考古队的事情,还有...”白栀将手伸向张起灵,“关于他的事情。” 盘马看着张起灵,很淡漠,就看着,不说话,一直到阿贵的到来。 盘马说着当年考古队的事情,阿贵翻译,可是白栀不想听那些废话,当即打断了他。 “行了,你不说那就我说。” 白栀看向盘马的眼神很冷漠,还有深深的厌恶。 “那个年头,粮食太珍贵了,然后你起了歹念,一个晚上,一支考古队就消失了,所以,现在你可以说一说我家老张的事情了吗?” 盘马很崩溃,他就不明白为什么白栀能把这种事情明晃晃的说出来,那么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 “那是我做的事情,我认栽,那既然你知道,我也不废话。” 手指向张起灵,“他身上有死人的味道,你们这些和他离。” 砰的一声,茶杯落在了地上。 白栀接过张起灵递过来的手绢,仔细的擦了擦,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恶。 “我要听的是他的过往,不是什么他会克死我们的废话,就他那样的还克死我,可拉倒吧,我没一盘菜送走他都是他积德了。” 盘马擦掉头上流下来的血,转身不去看白栀。 白栀看着盘马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知道是撬不开他的嘴了。 “明天带我们去那个湖,你要是跑了,那当年你的四个兄弟可就跑不掉了。” 阿贵和云彩有点缓不过来。 那么一支考古队就死了,还是盘马他们杀的。 霍秀秀拉着白栀的手,认真的询问她,“白栀姐姐,你为什么不继续问老张的事情啊,我们明明可以直接审的。” 白栀看向一旁回家就快乐的张大宝宝,骄傲极了。 “你看看老张他现在这个样子,知道那些破事除了添堵就是影响食欲,问的出来就是赚了,问不出来也不算赔本。他现在又不是无家可归的浮萍,没必要费那个力气找他和世界的联系,有空找那些,不如回家翻相册。” 他们这边是轻松了,吴邪都快吓死。 这么一个诡异的洞穴,先是早上刨出来一堆尸骨,又是生命力极其旺盛的头发,然后一会儿的时间解雨臣就不见了。 吴邪看着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不停的在一个又一个缝隙里扒着找人。 “小花,解雨臣,解小花,你再不出来我就让人去拐你老婆了,快点出来。” 可是里面除了吴邪自己就是找不到解雨臣的影子。 “完了,三叔出去解连环就没了,我出去一趟,解小花没了,我家的名声啊,毁于一旦了。” 碎碎念着,但是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慢,人还往一个甬道里钻去。 黑漆漆的还说不出话来,可是吴邪却觉得心里好受了很多。穿上那个笨重的铁衣,吴邪试图在这个破洞里找出一条生路来。 突然一根小棍伸了过来,被他拉住,然后引导着他往外走去,一直到空气里出现“自由的”气息,才停下。 吴邪率先脱掉铁衣,然后帮助解雨臣,烧着解雨臣身上的头发,突然笑出了声。 “你说我现在住着那个巢,我要是今天晚上尿炕了怎么办,下面会不会下雨啊。” 解雨臣本来因为他一直叨叨有点烦的情绪都因为他的话没有了。 白着一张脸从铁衣里出来,脱掉衣服,吴邪连忙拿出药粉和水,给他包扎。 “啧啧啧,瞅瞅这个口子,解小花,你完了,白栀看见一定能用眼泪淹了你。” 解雨臣咬着牙道:“下面有棘手的东西。” 吴邪弄好解雨臣之后,就开始检查自己了,看着伤口里的头发,吴邪恨不得把自己的手脚砍掉。 “别慌,它们是在逃离你的身体,你怕什么。” 解雨臣仔细的帮吴邪处理伤口,最后来了一句,“没有我家老张的一滴血管用,早知道来之前让老张好好补补了。” “你要放他的血,你不怕白栀跟你打架吗?” 一个白眼送给吴邪,“是鼻血,老张现在的身体一碗补药就流鼻血,反正都是他身体里出来的,鼻血比手上的血差哪了。” “你的洁癖呢,你不嫌弃吗?” “没有麒麟竭嫌弃,我宁可拿着血布也绝对不吃那个东西,我就说栀子怎么一直找麒麟竭呢,把家里都翻遍了也要让瞎子吃了,感情等着这呢。” 吴邪想了想麒麟竭的作用,想想这个洞里要是有两个拥有盗版麒麟血的人,那就真的是简单了。 拉着解雨臣离开被他的血吸引过来的头发,安慰道:“走吧,明天再说吧。” 都是说什么明天再说,但是等明天真的来到时,一个个都在骂娘。 白栀把被子拉到头上,一点都不想起床干活。 “啊~让我死吧,早睡为了早起,早起为了干活,这个世界真的不能毁灭吗?” 这种别墅的隔音很好,但是架不住白栀睡觉开窗啊,张起灵站在楼下,听着白栀的哀嚎,中肯的点了点头。 他不理解,但是他选择了尊重。 等到白栀哄好自己,吃了早饭,看着从她面前过去的开心的小娃娃们,又忍不住赞叹,“这个世界真美好,朝气蓬勃啊。” 然后转身找了盘马,带上人和装备就开始了长途跋涉。 两天的时间啊,走的白栀从兴致勃勃到萎靡不振,从早早的在前方等着大部队,到在张起灵的背上睡得昏天黑地。 终于到了那个大湖,张起灵把白栀带到了湖边,拿凉水给她洗了把脸。 白栀打了个哆嗦,呆呆地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没有立刻说话,掐着白栀的脸,面对着对面的山,还贴心的伸出手指。 “看那边,山势都很相似,一层一层的,像鱼鳞,叫鱼鳞岙,不适合葬人,但是有湖就可以,适合葬早亡的青年。” 白栀看着远处的山势,眼睛直画圈,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记住了什么。” 张起灵都快绝望了,为什么她的奇思妙想就是无法联想到盗墓上的一些东西呢。 “适合埋年轻的死人。” 放开白栀,张起灵决定去帮忙搭棚捡柴,白栀已经没有救了。 吴邪那边是不同于白栀这边的热闹。 吊猪上天,杀猪放血,到进入机关解锁密码,最后为了确保正确,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弄出石子,拍摄密码。 吴邪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呕了出去。 “赶紧下去洗漱,然后联系小哥那边,白栀手快,别等咱们这边还没有消息呢,她就带着人进去了。” 解雨臣匀速下降,还骂吴邪,“你个乌鸦嘴,当哑巴啊。” 第23章 三足鼎立——湖边版 巴乃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就是外面的人不太好,总惦记着。 霍家这边正在湖里捞尸呢,裘德考就带着人屁颠屁颠的来了。 一人占一边,中间还留了个缓冲带。 躺椅在湖边一摆,白栀就在那看着一个又一个身材不错的小伙子下水。 裘德考杵着拐杖,身后跟着一个没有阿宁漂亮的女人,站在白栀的身边。 “解小姐,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来意,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想与你合作,一起探索张家古楼,装备我们出。” 白栀转头看了一眼精神又怕死的小老头,没有理会他。 裘德考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后面的那个女人就不行了。 “我们老板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来问你就是怕了你,说话。” 白栀还是不理,她在钓鱼,要不然也不会没有人在她身边陪着。 裘德考制止了那个好像有狂躁症的下属,用看欣赏晚辈的眼神看着白栀。 “解小姐,我知道解家有钱,可以弄来很厉害的仪器,但是现在的状况是你们没有办法用最短的时间把仪器弄来,但是我有,所以合作就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吗?” “少用那种看晚辈的眼神看我,用这种眼神看我的人无一例外都入土了,你要和他们去作伴吗。还有,就你现在这个下属的水平,死了的阿宁都比她强个两倍呢,我可不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和我合作。” 白栀说的轻松,但是处处扎心。 裘德考怕死,下属讨厌压在自己头上多年的阿宁,然后就打起来了。 白栀的速度很快,躲开了那个下属的拳脚,但是她不讲武德,她掏枪。 看着对着自己的枪口,白栀惜命的没有动,霍家的人也发现了这的冲突,也都出来了。 水里捞尸的人露出上半身盯着裘德考他们,霍家的伙计也都举起了枪,只等着变故的出现,这就可以爆发一场无法收场的冲突了。 黑瞎子在最后面看着裘德考,隐匿在人群里,拿着枪。 “裘德考,好久不见啊,你竟然还敢来这,还拿枪指着我们九门的人。” 吴二白拿着个扇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身后是他带来的伙计和去接他的霍秀秀。 裘德考的人拿枪指着白栀,霍家的人指着裘德考,吴二白横插一脚,和霍家的人把裘德考的人夹在了中间。 识时务者为俊杰,裘德考还是知道这件事的。 伸手将下属的枪按下,笑着对白栀解释:“误会,都是误会,我是来谈合作的,怎么会和九门起冲突呢。” 白栀对着裘德考笑了笑,将腰间的鞭子抽了出来,然后冲向了霍家伙计的最后面。 “黑瞎子,你完了!” 黑瞎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暴露的,只能拔腿就跑,不敢有一点耽误。 二京指挥着吴家的伙计在那两家中间驻扎,吴二白躺在白栀的躺椅上,扇着扇子,看着黑瞎子的热闹。 “小小姐,啊~” 白栀不理他,一鞭子打在了黑瞎子的屁股上,让黑瞎子捂着屁股往前跳了两步。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的屁股。” 黑瞎子捂着屁股在前面跑跑跳跳的,白栀挥着鞭子在他的屁股上抽着。 王胖子从水里上来,接过云彩递过来的毛巾,大声的嘲笑黑瞎子。 “黑爷,屁股不错,越来越翘了,把手松开,让妹子抽匀称点。” 云彩看着趴在地上,捂着屁股一动不动的黑瞎子,担心的问“胖哥哥,白栀知道了不会有事吗?” 将云彩手上的另一条毛巾扔给刚上来的张起灵,王胖子无所谓道:“没事,瞎子还可以硬来,他身手好着呢。” 张起灵瞧着白栀 坐在黑瞎子背上,啪啪啪的打着黑瞎子的屁股,就知道被白栀发现了。 霍秀秀没有去管黑瞎子的事情,她去安排人捞尸巡逻去接补给,一点时间都没有。 把白栀拦腰抱起,往躺椅走去,任由她抓着黑瞎子的头发,三个人就只有张起灵这个抱人的姿势能看。 白栀折叠着,头朝下胳膊举着抓着黑瞎子的头发,黑瞎子低着头弯着腰,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头,跌跌撞撞的前行着。 吴二白随着裘德考在他的耳边叨叨,就是只看热闹不说话,等白栀来了,从椅子上起来,坐到二京搬来的折叠椅上。 “黑爷,身材不错嘛。”一句话没有说完就笑出了声。 黑瞎子也不客气,直接抽出他手里的扇子,低着头给白栀扇风。 “小小姐,你怎么直接就打我呢,我可是抛下了吴邪和花爷早早的来找你了。” 白栀躺在椅子上,攥着头发的手又紧了紧。 “呵,编,接着编,你看我信不信。” 黑瞎子感觉着头发离自己而去,呲牙咧嘴的扇着风,“我这几天不是一直在和你聊天报备嘛,怎么能说我编呢,我还发了照片的。” 听见这个白栀就更生气了,坐了起来,啪的一下就打在了黑瞎子的头上。 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黑瞎子摸着脑袋,弯着腰仰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栀,嘴巴张的大大的。 白栀一手抓着,一手指着,“你还骗我,你和吴邪发给我的照片里,有一张同一个位置但是不同角度的,我让人洗出来放在一起比出来的。” “我们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一样多正常啊。” 黑瞎子觉得自己可要在狡辩一下,照片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看着黑瞎子振振有词的样子,白栀更生气了,跪在椅子上,手不停的打着黑瞎子的头。 “你还狡辩,他那个胳膊他那个腿,手机伸出去距离都跟你不一样,怎么,你俩有一腿所以心有灵犀吗!” 看着黑瞎子头发都在往下掉了,张起灵把白栀捞到怀里抱着,算是对黑瞎子的兄弟情谊了。 “还有,霍秀秀天天拿着菜往云彩家跑,那饭要是三个人吃的我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他们仨都不吃口蘑,就咱俩爱吃,厨房少了一半的口蘑我会不知道吗,啊。” 霍秀秀刚出来就听见白栀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又悄悄地缩回了帐篷里。 白栀越说越激动,弯腰把鞋脱了下来,扔向了黑瞎子。 “真是难为你们了,三个人给我发的图片没有一张是一模一样的,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今天我就进楼,想代替我进去,门都没有。” 白栀挣扎着落了地,又转身,给了张起灵一脚,这时候“男女”还是不同的,至少是拿那只没有鞋的踢得。 “平时你最乖,现在你跟他们一起骗我,还给黑瞎子通风报信,你就皮吧,迟早有一天我一定要揍你一顿。” 白栀瞪了一眼王胖子,指了指自己的鞋,王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将鞋扔回了白栀的面前。 穿上鞋, 白栀直接拿出枪,打死了裘德考身边的女下属,略过惊恐的裘德考,看向了朝她走来的一男一女。 “阿宁,好久不见啊。” 第24章 进古楼 对于阿宁,白栀没有什么招她做下属的想法,就连塔木陀的利用,也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才让她上的。 裘德考看着阿宁和她弟弟,举着拐杖,指向阿宁。 阿宁看了裘德考这个老板一眼,就走到了白栀的面前,伸手抱住了她。 “好久不见啊,解小姐,想没想我。” “想,谁不想阿宁大美女。” 白栀拍了拍阿宁,歪着头看向了阿宁的弟弟。 “这次之后你和你弟弟就真的自由了。” 阿宁松开白栀,拉着江子算,“放心,这次的装备我都是拿的最好的,你们要的东西我也带了不少,人我就不出来,救援的时候我们再动手。” “行,裘德考你看着点,别死在这,要不然麻烦。” 阿宁点头,看着江子算按着裘德考,三个人一起回去了。 白栀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霍秀秀,从黑瞎子身后出来,带人去跟阿宁要仪器,今天我们就下古楼。” 霍秀秀带着人离开了白栀的视线范围,黑瞎子拉着白栀给她讲着道理。 “小小姐,我知道这里面危险,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我去过,我比你更熟悉,你去除了拿东西,真的比不上我。” 白栀看着黑瞎子,指着张起灵,“这次那么危险,你们两个在我心里的地位你是知道的,你和他一起下去,那和挖我的心有什么区别。” “那你就要挖我的心吗!” 黑瞎子的声音很大,吓得远处赶来的霍秀秀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生气的黑瞎子第一次冲着白栀发脾气,握着她的胳膊拉着她往树林的边缘走去。 张起灵拦住了霍秀秀,“别去,可能会有收获。” 吴二白看着一句就让王胖子和霍秀秀到站住的张起灵,实在是想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 一群人担心的看着白栀那边,不敢过去打扰他们。 白栀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于那些在上面的人来说是个煎熬,但是她真的不得不这么做。 大颗大颗的眼泪划过白栀的脸庞,落到土地上,不见踪影。 “现在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我和吴邪他们留在上面,你有什么理由非要下去,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们的感受吗?” 白栀看着黑瞎子脸上消失的笑,眼泪落得更凶了。 吸了吸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慢慢的给黑瞎子顺气。 “瞎子,你听我说,咱妈和我说好了,只要我这次去守门,它用这两次的能量送我去别的时空收集它们不要的多余的能量,等我带回来,以后我们就自由了,我们就再也不用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玩命了。 这次的机会那么好,只要我进了古楼,汪家的人一定会跟着我进去的,到时候只要他们和古楼一起消失,这十年你们能轻松很多的。” 黑瞎子想不明白,白栀怎么能装事呢,怎么长生的都这样缄默。 “守门的事你不告诉我们,连这次你要杀汪家人也不告诉我们,甚至为了麻痹我们,你还把塌肩膀也抓了,我们是什么累赘吗?你就不问问我们愿不愿意吗?” 叉着腰走了两圈,死活冷静不下来,黑瞎子看着白栀眼神里的坚定,指着她怒吼。 “姓解的,你凭什么替我们做决定。” “凭如果是你们,你们也会和我一样做。” 白栀并不生气黑瞎子的态度,但是她真的很难过,这道题没有两全的解法,她不是故意吼黑瞎子的。 黑瞎子和白栀的样子让霍秀秀几人再也忍不住,跑了过去。 黑瞎子指着跑过来的人,忍着生气和伤心,“可是现在被做选择的是我们,我们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值,守门我可以,哑巴可以,就算是九门的人,也是轮到吴邪,你凭什么大义凛然的牺牲自己。” 白栀看着身边的人,甩了甩手,含着眼泪,就是不让它留下来,“我觉得值,我觉得我赚翻了。” 眼泪还是落了下来,白栀一个个都指过去。 “秀秀可以安心的陪着霍仙姑,胖子可以大胆的去追云彩,老张可以在家里自在的宅着,你可以天南地北的去探险,我再也不用担心你了。 吴邪可以不用再害怕自己身边的人突然死去,花花可以带着我四处游玩,南风也不用在家里提心吊胆的了,云彩也不用再犹豫答应胖子之后的生活了。 这些好处,只需要我的十年,我赚翻了好嘛。 甚至只要这次我进入古楼,把汪家的一批精锐引出来杀掉,汪家基本上就只能埋伏在暗处,连动静都不敢出,我再把关键的人透露给你们,你们就能轻而易举的消灭汪家了。” 白栀看着眼眶红红的霍秀秀,擦了眼泪,声音沙哑的说“别想了,古楼我下定了,门我也守定了。” 不敢看黑瞎子的表情,白栀转身准备直接带人进山进古楼。 只是走了没有两步,白栀就像面条一样软软的倒下了。 黑瞎子把白栀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脸,悄悄地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滴泪。 “打电话给花爷,让他俩赶紧把密码发过来,哑巴胖子,今天我们就进去,秀秀,把进古楼的人和装备带好,让阿宁把救援的设备护好,她最多睡两天,我们没有时间了。” 张起灵拨电话的速度很快,声音也很清楚,比王胖子和霍秀秀的好多了。 “密码,我们现在就要进去,快来,白栀被打晕了。” 吴邪脸上的笑还没有起来就立刻下去了,抢过解雨臣的手机,把密码发了过去,拍着司机的靠背,大声地喊着:“快点,马上去机场。” 哆嗦的握着手机,咽了一口唾沫,转向察觉到什么的解雨臣。 “小花,白栀发现了,刚被打晕,小哥让我们快点。”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解雨臣,油门一踩,也不管超不超速的问题了。 再慢点,解雨臣那个表情,该吃人了。 云彩掀起门帘,又把床上的被子拿开,让白栀能够好好的躺着。 王胖子闯进帐篷,把东西递给黑瞎子,拉着云彩出去。 看着云彩,王胖子不知道要怎么说。 “胖哥哥,不用担心,我等你回来。” 云彩知道王胖子的想法,她看着白栀他们的交情,觉得就算是自己也会和他一样挣扎。 张起灵站在湖边,等着王胖子和黑瞎子。 黑瞎子蹲在床边上,把白栀的手放进被子里,戳了一下白栀的脸,苦笑了一下。 “小小姐,这次该你担心了,算是我的报复吧。” 然后站起来,快步走出帐篷,走向湖边的两人,带着一群伙计走向了树林。 云彩目送他们消失在树林里,转身进了白栀的帐篷。 霍秀秀看着他们,也去找了吴二白。 “吴二叔,白栀姐姐就麻烦你照看了,吴邪哥哥他们已经在往这赶了。” 吴二白看着乖巧的霍秀秀,走出了帐篷。 “二京,搭在白栀帐篷边上。” 霍秀秀对于吴二白的安排很开心,带着人去四处巡山了。 危险不止来自古楼。 第25章 谁家啊 事情这个东西,发生了之后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了。 解雨臣那边疯了一样的往巴乃赶,黑瞎子那边在古楼里险象环生。 吴二白看着眼前的湖眼前的山,觉得这是日子过的也是难受。 “果然九门挺该死的。” 二京的表情都变了,看着身前好像没有说一句话的吴二白,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玄幻了,吴二白都在骂街了。 “二叔,白栀人呢?” 吴邪一点都不想和解雨臣在一起待着,天气挺热的,在他身边都感觉不到太阳。 吴二白转身看向吴邪,扇子指向了左边的那座帐篷。 “快去看看吧,按照黑瞎子的说法今天就该醒了。” 吴邪没有进去,而是跑到吴二白的身边,双手扶着他,“二叔,我就先不看了,还是让小花去看吧,我陪着你走走,聊聊这几天的事。” 解雨臣没有问好,直接进了帐篷,看向吴邪的眼神还着点的恼怒。 吴二白摇了摇扇子,淡定的问:“怎么回事,你怎么惹他了。” 吴邪低头咳了一声,“我就说了一句快一点,要不然白栀该进去了,然后他觉得我乌鸦嘴。” 吴二白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吴邪在湖边转悠,给他说现在的情况。 解雨臣坐在凳子上,握着白栀的手,感觉她浅浅的呼吸。 云彩按照惯例进入帐篷,准备看一看白栀,一眼就看见了风尘仆仆的解雨臣。 “解老板。” 解雨臣将视线移到云彩的身上,“我来吧,麻烦你去做两份吃的,我们还没有吃饭。” 水盆放在洗脸架上,毛巾搭在上面,云彩从解雨臣的动作中,看到了掩饰不住的爱意。 “好,等好了就给你送来。” 整个帐篷都没有声音,包括从外面进来看望白栀的吴邪,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 白栀醒来的好消息和饭菜一起到来的。 解雨臣把白栀扶起来,一点点的喂着饭,“现在你想干什么。” 白栀盯着吴邪,“今天之后除了吴二白阿宁和秀秀,我们都走,去杭州,洗一遍吴家盘口,把咱家的保镖调一部分到这来守着,什么时候黑瞎子他们从古楼里出来,什么时候刀停。” “好,尹老板那边要不要说一声。” “我说。” 解雨臣看着白栀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就自己把剩下的吃了,手机放到白栀的手里,听着白栀说的话。 尹南风难得的出了不少的痘痘,天天喝着降火茶,看见白栀的电话,开心的不行。 “白栀,怎么样,要我干什么。” “南风,我要你和张日山把京城九门里的那些虫子都按死,不管是不是汪家,就算是别家的,也一起弄死。” 白栀手脚软软的,看着吴二白进来,随手指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什么时候停。” 尹南风拿着手机,走到张日上的书房,将他手下的文件按住。 “杭州的风波什么时候停,你们什么时候停。” “知道了。” 尹南风不敢问现在是谁进去了,只能和张日山在书房里商量准备。 白栀靠着解雨臣,冷静的有点不正常。 “二爷,这里就要交给你和秀秀他们了,别让汪家的人进了古楼,影响瞎子他们。” 吴二白不太想管这件事,“让小花看着就行了呗,我不管九门的事情。” “别说那些屁话,要么你在这守着,要么你回去和你弟弟一起挨骂。” “我让二京在这守着,把狗再牵几条过来。” 吴二白觉得自己在这守着可能不太行,那么大的山,难免跑进来几个汪家人,真要出了什么事情,当晚自己就可以住院了。 “随你,都收拾东西吧,今天就走。” 云彩留在了这里,没有回家,平时和阿宁一起进出。 吴邪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试图听见一点后面白栀和解雨臣的动静。 可是,一直到杭州,白栀都没有说什么。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她心情不太好的,因为她下了飞机就上了吴二白的车,直接到了吴家。 吴邪看着解雨臣,笑得快哭出来了。 “小花,要不去我家住吧,离我近点,好指导我。” 解雨臣没有反应,吴邪就松了一口气,赶紧打开车门,让解雨臣坐进去,然后自己去副驾驶的位置。 “去吴家,快点。” 吴二白看着身边的白栀,手里的扇子都不喜欢了。 为了摆脱白栀,他把吴邪都赶去跟着解雨臣了,怎么还能这样呢。 “去吴家,让管家备好我的衣服。” 转头看着吴二白,白栀莞尔一笑,“你家不会不欢迎我吧。” 吴二白不想看见那个让人胃疼的笑,更不想看着那张脸回答她的问题。 看着前方司机的座位,“欢迎。” 到了吴家的门口,管家早早的等在了外面,下意识的打开了靠近大门的那一侧,等着吴二白出来。 高跟鞋出现的时候,管家还很高兴,只是视线往上移,笑得就勉强了。 白栀将手提包直接递给了管家,像是回自己家一样样,抬腿就往院子里就走了进去。 管家捧着手提包好像捧着一个炸弹一样,跟在白栀的身边。 “晚饭我要吃包子,菜做的清淡点,我不吃甜的,食材一定要新鲜,对了,给我准备的睡衣换成纯棉的,被面要真丝的。行了,你去准备吧。” 感谢白栀不是路痴,她还找的到以前的屋子。 管家抱着包,愣在了那,呆滞的看着刚到的吴二白。 “二爷,解小姐她...” 吴二白把他怀里的包拿了出来,往她的屋子走去。 “解小姐要在这住几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为了一些小事惹她生气。” 管家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怀里,又看向吴二白手里的包。 “哦..知道了二爷。” 管家刚准备转身吩咐下去,在晚饭之前搞定这些事情,就看见自己的小少爷卑微的跟在解雨臣身边。 解雨臣看见管家,也没有客气,站在他面前:“我和栀子的屋子放两瓶花,香味要淡,还有,晚饭之后栀子要插花,记住,香气浓的不要,栀子的睡衣和我的相反,她的纯棉我的就要真丝,你准备好。” 管家还没有说话,吴邪就在旁边点头了,“行,肯定给她备好,晚饭有什么要求,现在准备正好。” “备些鲜咸的粥,上两碟爽口的小菜,夜宵的话,弄些烤串和紫苏叶。” 解雨臣整理了一下衣袖,拂过雕琢的袖口,“带我去找栀子。” 吴邪手一伸,“前面,我带你去。” 走了两步,就赶紧回头,冲着管家比划,“快点,急。” 管家看着解雨臣自在的背影,走出了大门,抬头看向了上面的名字。 “对呀,是吴家啊,他俩怎么那么自在,这要易主了?这到底是谁家啊。” 第26章 我还是适合平推 吴邪在自己的家里,把自己活成了佣人。 将房门推开,解雨臣进去就关上了门,吴邪也只敢对着关好的房门无奈的笑一笑,然后去找管家,再给解家的别院打电话,送衣服过来。 解雨臣在卧室里看了一下,向浴室走去。 将门快速的打开关闭,解雨臣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蹲在浴缸边上,仔细的看着白栀。 满浴缸的泡泡,白栀也没有玩的心思,就那么靠着。 “栀子,我让他们准备的了插花的东西,你肯定喜欢,今晚我们好好歇一下,之后好好的吃饭,不然等瞎子出来之后就认不出你了。” 解雨臣的声音唤回了白栀的思绪,温热的手覆在解雨臣的脸上。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是两种心态。 解雨臣蹭了蹭白栀的手,温柔的笑着,“你说,是不是有什么想吃的了。” “花花,如果以后我们不用再奔波了,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你想做什么啊。” “我的话,我想带着你到处旅游,时不时的登台演出,然后就没有什么了。” 白栀轻轻揉着解雨臣的耳垂,也笑了出来。 “好,等以后了,我就带着我的漂亮衣服和你四处旅行,抱着花在台下等着你,我们要拍好多的照片,留下好的回忆。” 浴室里温度还是挺高的,就是吴邪敲门进来送衣服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有点冷了。 一眼就看全的布置,吴邪看着唯一关着的浴室门。 “我单身我骄傲,呵,我才不想要媳妇呢。” 白栀在吴家岁月静好,解雨臣和吴邪则在外面的盘口之间奔波着。 吴奶奶知道白栀要在这住,早早就说了,这几天要在自己的小院里吃饭,其实就是陪着解连环一起吃。 不平凡的一天,到了晚上,吴家的晚饭时隔多年又一次呈现出了诡异的景象。 吴邪的爸爸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破天荒的回了家,看着坐在主位上用饭的白栀,直接将自己的媳妇送出了门。 “你去陪妈一起吃饭,我在这吃。” 吴妈妈看了看桌子上吃的老实的两个小叔子,转身走了。 \"大人皮糙肉厚,受罪就受罪吧,反正儿子不在。\" 吴一穷坐在吴二白的身边,安静的吃着饭,可是安生是不可能安生的了。 吴邪和解雨臣的动静一点都不小,让吴三省盘口的伙计人心浮动,都想试试这个真的跑过来跟他们抢钱抢地盘的小三爷的本事。 吴邪和解雨臣在楼外楼吃着饭,等着一会儿再去盘口。 一个吴家的伙计进来,在吴邪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只是看着吴邪的夹菜的速度越来越慢,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等我吃完了再去。” 吴邪接着无事发生的夹菜吃饭,伙计是下去了,只是手机却是不再安静。 叮叮叮——叮叮叮—— 解雨臣看了一眼吴邪,“手机拿出来,放桌子上,什么时候你想通了,什么时候电话就没有了。” 吴邪将手机放在手边,夹着菜,观察着解雨臣的表情。 没有生气,没有皱眉,也没有开导自己,就津津有味的吃着饭。 可是吴邪不行啊,他总觉的这样做对不起他,在让人去添饭的时候,接通了快要挂断的电话。 对面的人还没有说话,吴邪就忍着气,压着嗓子说“你给我等着,我今天指定整死你。” 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接过碗,淡定的吃着饭,手机也确实不响。 他的不响,可是在吴家白栀的手机响了。 响了一声,白栀就接了起来。 “秀秀,怎么啦。” 霍秀秀被人扶着,站在古楼的入口处,按着额头上的伤,脚下死死的踩着汪家人的脖子。 “狗把洞口给炸了,说这是送你的礼物。” 白栀看着满桌子的菜,将筷子摔在了上面,气的直笑,桌子上的人都默契的把碗筷放下,不出一丝声音。 “知道了,你受伤了没。” “没事,破了点皮。” “嗯,你看着办吧,今晚就不用打我的电话了。” 霍秀秀看着脚下脸色涨红的人,心里的憋闷发出去了一点。 “知道了,你们小心点。” “嗯。” 挂断电话,白栀直勾勾的看着这桌子饭,“备车,去吴邪哪。” 吴二白身后的人快步走出去,白栀起身,从三兄弟的身上扫过,走出了餐厅。 吴一穷眼神示意吴二白解释,吴二白看着手机上二京发来的消息。 “汪家把古楼入口给炸了。” 吴二白想着白栀刚才的眼神,转头给了吴三省一巴掌。 “让连环藏好,你这几天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出去见你以前的那些伙计了,小邪可能会心软,白栀可不会,小心自己瘫在床上一辈子。” 吴三省摸着被打疼的头,心里有千种委屈。 他这几个月就没有出过门,谁都没有联系,怎么还能随便扣帽子呢。 吴邪和解雨臣坐在一起,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坐着将将好的人。 王八邱和几个不服气的人坐在一起,一点不把吴邪放在眼里。 对着解雨臣,他们也有话讲,“花爷,你厉害,我们知道,可是这不是京城,不是解家的地盘,也不是解家的事,我们和小三爷怎么样是吴家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解雨臣知道吴邪的缺点,能看人死,但是上手杀人,他只会被动,不会主动。 将烟点燃,解雨臣在这个看起来臭臭的屋子里,是唯一香喷喷的存在。 白栀身上披着大衣,猛地推开房门,身后是拿着刀的解奉和解家的身经百战的伙计。 “不是解家的地盘,不是解家的事情,呵,我什么时候在乎过这种事情。” 解雨臣将烟熄灭,把位置让出来,拿起了桌子上的甩棍,走到白栀的身前。 解奉把刀交给吴邪,顺势站在吴邪的身后,等待着白栀的指令。 “我不管你们是被汪家人怂恿的还是本身就是汪家人,今天,你们总是要付出代价。” 解家的伙计进入屋子,在白栀的面前关上了房门,白栀最后的话也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吴邪,别让我们失望。” 解雨臣看着白栀脸色苍白的站在窗前,连忙把窗户关上。 屋子很隔音,但是人那么多声音那么大,怎么可能藏的住呢。 半个小时后,吴邪脸上带血的打开了房门,解奉递给他的刀被他插在了桌子上。 走到白栀的身边,吴邪将兜里的眼镜掏出来戴上,希望可以遮住他眼里露出来的一点疲惫。 白栀瞟了一眼桌子上整齐摆放的手,对上他们仇视的又畏惧的目光,微抬下巴,扬眉笑了笑。 “发消息,让他们聚在下一个盘口。” 白栀带着一大批的人风风火火的走了,只留下被吓得彻底死心的人收拾残局。 剩下的白栀都没有再进去过了,只是看着门口越来越多等着吴邪的人,感到由衷的高兴。 看着后视镜里解奉还是那么明亮的眼睛,白栀打开车窗,歪着头,“我还是适合平推对吗?” 解奉笑着从后视镜里观察开心的白栀,垂下眼眸。 “对,小姐很适合平推。” 第27章 怀孕了? 吴邪成长的很快,也可能是因为白栀根本没有给他时间成长吧。 从最难啃的王八邱那一行人开始,到下面手底下还有点小势力的那群人,一直忙活到半夜,这些盘口才算是处理完。 吴邪和解雨臣两人浑身血气的上了车,一个比一个疲惫。 “小花,这个状态你不应该啊,那么多工作加班熬夜的,怎么比我还累。” 吴邪把眼镜摘了,露出那双困过劲兴奋起来的眼睛,对解雨臣这个成功人士表示疑惑。 解雨臣现在困得没有办法,还要被吴邪嘲笑,当即向前探身,伸手给了吴邪脑袋一个“爱抚”。 坐回位置上,躺了下去,享受着白栀的按摩。 “你说呢,小三爷。从四姑娘山到巴乃,你睡了一路,我一直没有合眼,到了这又是看资料又是跟着你教你,我不困谁困。” 吴邪想着解雨臣那时候的状态,现在又有白栀在,也不敢说当时是因为解雨臣的脸色太难看,他不敢面对,只能睡觉。 “现在干什么,盘口都安定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巴乃了。” 白栀看着窗外的夜景,皱着眉。 “不回,古楼在山里,汪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弄出什么大的动静,瞎子他们有正确的密码,这次带进去的伙计也是精挑细选的,他们在里面还好一点,我们去了,才是真的添乱。” 古楼里确实比外面好,甚至可以说是好太多了。古楼里面确实危机重重,但是它外面还有一段甬道啊,那又没有机关,连密洛陀都没有。 黑瞎子把范围一画,拿上需要的装备,对着那群伙计,指着王胖子严肃的说“你们留在这,不许向古楼迈进一步,胖子会在这看着你们,谁要是有什么异动,就别怪他手下无情了。” 霍家的伙计看着黑瞎子,“知道了黑爷,我们会在这好好待着的。” 王胖子搓着手,不舍得看着两人,最后无奈的叹气。 “你俩好好,小心一点,我带着人就在这里待着,肯定不会乱摸乱碰的。” 张起灵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转身带着黑瞎子进入了古楼,一路上顺利的不像话。强碱密洛陀,机关手冢,跟那个过家家一样。 “哑巴,你家祖宗转性了?不像你家的风格啊。” 这一路上俩人连头发丝都没有乱,黑瞎子看着周围的样子,“上回来不是这样啊。” 张起灵看向上面的一层,“上面有东西。” 黑瞎子也把黑金匕首拿了出来,眯着眼睛看向楼顶。 “上去看看,应该是小小姐要的东西。” 上面很空旷,什么都没有,最中间只有一个桌子,上面摆着香炉和一个石头,边上还有几炷香安静的躺着。 张起灵将身上的装备武器都放到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恭敬的走到桌前,燃香跪拜,最后站在一边,等着黑瞎子。 黑瞎子对张起灵的信任让他放下了一直不曾放下的武器。 一样的程序,现在终于见到了结果。 烟雾将石头紧紧包裹住,然后围着两人绕了一圈,随后一道充满慈爱的声音响起。 “不要害怕,是我,栀子怀了孩子,你们快回去陪陪她吧,她现在还没有发现这件事呢,没有媒介,我没有办法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烟雾消失,石头还在桌子上摆着。 惊吓太大,黑瞎子冷不丁的打了个嗝,将鼻梁上的墨镜往上又推了推。 “哑...哑巴,谁怀孕了?!!!” 那个尖锐的”了“字让呆住的张起灵打了个寒颤,赶紧拿起石头放进兜里,然后转身向楼下跑去。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转身就跑,他也连忙跟了上去,然后在楼梯口撞了个正着。 黑瞎子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张起灵往后退了好几步,才扶着扶手站稳。 “哑巴你干什么啊,赶紧走啊,我又不会丢,要是让人看见南瞎北哑在楼梯上被自己人差点单杀,咱俩以后怎么见人。” 张起灵看着紧张的不知道站起来的黑瞎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紧张成这样,还好意思说我,不要脸。\" 半点不看自己的手抖成了什么样子,也不想自己也站在台阶上不动。 “快点,拿装备,回家了。” 黑瞎子摸向腰后,才发觉没有拿刀。 “哦,拿刀,拿刀。” 扶着扶手站起来,把装备背在身上,往楼下跑去。路过张家历代族长的停尸地,张起灵忽然跑到了最里面的地方,翻出了一本族谱。 翻开族谱,将砚台和毛笔找了出来,挤出两滴血,慢慢研磨。 黑瞎子看在一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张起灵找到自己的那页,提笔在后写下白栀的名字。 黑瞎子从没有见过张起灵这么不要脸的时候,指着那个妹,大声的反驳。 “那是我妹妹,你乱写什么,你在她跟前和小孩有什么区别,你好意思写她是你妹妹嘛。” 将字小心的吹干,从张家的收藏里拿出了两幅画,仔细的抱在怀里,走到黑瞎子的前面,一点不耽误他和黑瞎子顶嘴玩。 “我写上就是我的,又没把你写上,要你管。” 黑瞎子磨着牙,看着张起灵的背影。 “你等着,等我出去了就把小小姐的名字写在我家的族谱上。” 对于除了自己不在自家族谱上,谁都想把她记在族谱上这件事,白栀没有任何想法。 她家没族谱,她在睡觉,勿扰。 下车之后,解雨臣看着白栀还是很白的脸色,以前白栀三天两头生病的画面浮现在了眼前。 打横抱起,快步走进院子,“吴邪,明天记得请个大夫过来,栀子这两天还是太累了。” 吴邪扯着腥臭的衣服,看了看白栀,“知道了,明早肯定能见到。” 解雨臣心里装着事情,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转身看着白栀红润的脸庞,放心了一点。 将白栀搂在怀里,又伴着夜色沉沉睡去。 早晨吴邪收拾好自己,敲响了吴二白的房门。 “二叔,你亲爱的小侄子有事相求。” 吴二白打开门,转身离开门口。 他刚醒,他冷。 看着吴二白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吴邪没有半点扰人清梦的愧疚。 “二叔,你能不能帮忙找个大夫来,小花说今早就要看见大夫。” “去找管家。” “能行嘛,是要给白栀看的,不好小花可不干。” 吴二白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阴恻恻的看着吴邪。 “我会给你奶奶找不好的大夫嘛,那么向着解家,你怎么不改姓啊。” “人家不要啊,不然当个随便花的大少爷多好啊。” 吴邪起身躲过吴二白扔过来的小摆件,“二叔,你好好歇着吧,我先走了。” 关上门,吴邪深深的吸了口气。 “犯贱真美好,干活干活。” 第28章 又不是第一天这么疯 吴家的大夫真的不常见,因为老太太身子骨很好,鲜少有什么头疼脑热,所以吴邪真的以为他家的大夫不好。 跟管家说了一声,得到大夫8点到的消息,吴邪溜达的到了解雨臣的院子里。 站在门口,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吴邪的牙都疼。 \"怎么有人那么喜欢水呢,修不出水池就直接在院里堆鱼缸,不怕自己老寒腿吗,还弄个秋千,这树这花,大冬天的,也是难为它们了。\" 解雨臣站在吴邪身后,就静静的看着他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等到吴邪准备进院的时候,突然在他的肩上拍一下。 ”哎~“ 吓得吴邪怪腔怪调的转身给了他一脚,然后被解雨臣给抓在了手里。 “不错,快速反击的意识有了,再好好练练就行了。” 吴邪靠在墙上,丧着脸,“你倒是把我的腿放下啊。” “好吧。” 两人并肩向院子里走去,吴邪还偷偷看了一下鱼缸。 \"好嘛,大冬天在院里养热带鱼,真的就是主打命硬。\" “大夫8点到,这还有半个小时,你还不把她叫起来?” 吴邪坐在秋千上,看着近在眼前的荷花鱼缸,再一次感叹,“这鱼和花能活多久啊,她怎么那么喜欢这些东西啊。” 解雨臣端起鱼食碗,随意的往里面撒粮,“你是自小在这看惯了这些,栀子又不是,再说了,死了就换呗,又不是我家花钱。” “行,你清高,你脸皮厚,你花我家的钱比我还自在。” 随手拿起缸边上挂着的小抄网,将死了小鱼捞出来。 “没办法,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不省不行。” 秋千很漂亮但是吴邪一点都不想说话,他过的这个破日子啊。 管家带着大夫进了院子,正好撞见解雨臣拿着一网的死鱼。 “这个给你,今天再往里面添几条。” 管家捏着抄网,看着解雨臣对大夫尊敬有加,露出一个和吴邪一样的表情。 白栀还没有醒,解雨臣也没有叫她,大夫把着脉,不太明白他到底喜不喜欢这个病人。 喜欢吧,怀着孩子心思忧虑,也没有休息好。不喜欢吧,这些有钱的人,有几个会不穿着得体的见客。 解雨臣站在大夫对面,看着白栀睡得香甜的样子,不像是什么大事啊。 “大夫,我爱人怎么样了,很严重吗?” 大夫摇摇头,将白栀的手放下,又把起了解雨臣的脉。 一仰头,明白了。 \"原来情况都一样啊,他还以为这个小伙子是演的呢。\" 吴邪看了看周围,不太明白自己需不需要把脉。 放下解雨臣的手,大夫看了一眼睡着的白栀。 “她现在不比以前了,你们再怎么重视工作,也不能让她一个孕妇陪着你焦虑啊,她休息的还没有你好,那怎么能行。我一会开一服药,一天两次,今天喝了,等我明天再看一遍。” 解雨臣站在那,呆呆的看着大夫。 \"不比以前,那个以前,是那个在监护室里都要爬起来工作的从前吗? 孕妇,什么孕妇,他都“儿女双全”了啊。\" 吴邪看着解雨臣呆滞的样子,拿着大夫的箱子,把他带到了另一间屋子。 “大夫,你的意思是说她怀孕了是吧。” “对啊,你们找我来不就是因为她现在胎不太稳的吗?” 吴邪打了个哆嗦,想着被打晕饿了两天的白栀,然后一路奔波晚上还带着人砸场子的白栀。 “现在她情况怎么样,我们没人知道她怀孕,多久了,孩子能保住吗?” 吴邪顶了解雨臣爸爸的位置,把白栀的情况问了个清楚。 屋子里的解雨臣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躺在白栀的身边,将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没有落下的眼泪在摸到白栀小腹的时候落了下来。 “天啊,太棒了,我的栀子怎么这么厉害,这次我们都会没事的。” 将白栀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气息,解雨臣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但是他知道,他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他会把他没有的东西都捧到这个孩子的面前,他会去学着当一个好父亲,他会给这个孩子遮风挡雨。 吴邪在外面把大夫送走之后,去了解奉的房间,把解奉叫了出来。 “这个药给你,是给白栀安胎的,你看着一点,一定要三碗药熬成一碗药。“ 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直视着解奉的眼睛,“绝对不能让这碗药离开你的视线,知道吗。” 解奉捧着药,重重的点头,赶紧去熬药。 解雨臣不知道要不要叫醒白栀,白栀自己就醒了。 将枕头边的手机拿出来,看一眼上面的时间,爬起来在解雨臣的帮助下洗漱穿衣。 “走了,吃饭吧,我都饿了,吃完了我再睡会,你今天带着吴邪去吴三省那个店里待着,看看昨天剩的人今天去的时候老不老实,要是不老实,就让吴邪把他们宰了,养花喂鱼都可以,别让他心软。” 解雨臣一路上一直护着她,神色比以往紧张多了,听着白栀嘴里喊打喊杀的,终于还是说了他也没有知道多少的消息。 “栀子,你小心一点,你现在怀孕了,大夫说你现在焦虑又没有好好休息,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教他的。” 白栀突然停住了脚步,惊讶的看向解雨臣,“我怀孕?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大夫没有跟我说。” “行吧。” 白栀好像没有受到影响,继续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到了餐厅,吴邪和吴家的人都看向了她,连吴老夫人也出来。 “看我干什么啊,上菜吃饭啊。” 吴奶奶小心的问:“栀子啊,小花没有告诉你吗?” 白栀夹起一个小包子,将它淹死在醋里,美滋滋的咬了一开口。 “说了啊。”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大夫说你这几天没有休息好,还总是焦虑多想,有哪不舒服的地方就跟我们说,不要自己扛着,知道了吗?” 白栀一手打着字,一边安慰吴老夫人。 “没事的吴奶奶,我会注意的,您就不要再担心了。” 吴老夫人看着白栀的脸色,也把心放下去的了一点。 手机刚震动,还没有响呢,白栀就接了。 “秀秀,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 霍秀秀看着眼前才刚开始清理的碎石,语气欢快的说“已经开始清理了,最晚就是到晚上就可以全部清理干净了。” “不用急,汪家不会再去巴乃了,你们只需要注意陈家就行了,等瞎子他们出来,你们就赶紧带着伙计来杭州,我怀孕的消息估计已经传到汪家人的耳朵里了,他们现在,应该挺疯狂的。” 霍秀秀看了一下身边的阿宁,发现她捂着嘴开心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好,白栀姐姐,你小心一点,只要他们出来了,我立刻带着他们往你那走。” 挂断电话,霍秀秀转向了二京,“二京,你现在带着吴家的人赶紧回去,那边缺人手。” 二京看了看手机里的消息,点头带着伙计走了,只留下来了吴家的狗。 白栀又给尹南风打了电话,还抽空把解雨臣的蝴蝶刀打开,飞到一个刚端着盘子要出门的下人的头上。 吴邪赶紧让人把他拖走,房间里也重新摆了两瓶更香一点的花。 “喂?白栀,怎么了。” 将豆浆推走,端着粥喝了一口,“南风,你和张日山可能要多守一段时间了。” “怎么了,你们那边出了什么事了。” “我怀孕了,汪家的知道了,我估计要等着汪家人不敢派人了才能回家。” 尹南风听着白栀怀孕的消息,高兴的直哭,吸着鼻子,哽咽的说“你怀孕了,你真的怀孕了,你没骗我吧。” 白栀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怀孕,别人那么激动。 “对,我怀孕了,你马上就可以当姨了,不哭了,你们好好守家,等我回去。” 尹南风隔着手机,疯狂点头,拿着纸巾擦着眼泪,“知道了,你注意休息,家里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干嘛呢。” “拿辣椒油淹死包子。” “那你好好吃饭吧,挂了挂了。” 尹南风挂了电话,拉着听奴的手,一边哭一边笑。 “快,赶紧干活,我马上就要当姨了,我得赶紧再多赚点钱。” 看着白栀一边吃饭一边打电话通知朋友,还不停的跟别人打字,吴邪都看懵了。 “白栀,要不咱们先吃饭?” “哪有那个时间,京城那几家的汪家人都开始动了,花花应该要不了两天就要回去了,秀秀那边回来的速度也不会快,陈家那边已经有人怂恿陈金水往巴乃走了。” 白栀看着桌子上那些清汤寡水的汤面,使劲的把包子和饺子往醋和辣椒油里按。 “对了,我把自己要进去守门的消息也放了出来,所以吴二爷可能要辛苦一下了。” 吴邪彻底的放下了筷子,“你疯了,他们本来就想抓住你,现在你还怀着孩子,你还把你要守门的消息也放出去,你是怕他们不动手吗?” “我又不是第一天这么疯,你二叔在这呢,我解家的保镖也在呢,就算是秀秀那不好回来,老张和瞎子也会赶过来,要是这样你们都护不住一个我,那你们就是纯废物了。” 将手机放到解雨臣的面前,又吃了两口面条,白栀就彻底不吃了。 “刚才海外张家的人联系了我,要见见我和吴邪,我给推了,别把人给放进来了。” 解雨臣看着上面的信息,记在心里,把手机放到白栀手边。 “不想见就不见,那么想要振兴张家,应该不会放过这次的生意,不用担心。” 吴老夫人不去掺和那些事情,她只是担心孩子。 “栀子,孩子怎么办,这么危险,你要一直不出门吗?” 白栀不解的看着吴老夫人,“不危险啊,比起以前抓不着他们只能被动等待,现在明火执仗的来,我不知道有多安全。” 第29章 教学 怀孕这件事,白栀已经是把能通知的都通知了,别说她为什么不激动,想想汪家跟那个小强一样,她就只有心累。 解雨臣还是要好一点的,因为除了生意上的事,他一般在九门的事情里充当白栀打手的角色。 什么人员调动,按在别人家的探子,伙计家人的后续赡养,解家人的人员增减,都是白栀在管,他只管发钱。 转头看向吴邪,“栀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孩子多大了,药喝多长时间。” 吴邪还在努力的往嘴里扒饭,看着现在孩子的父亲终于想起来这些事情了,也是有点好笑。 “胎不稳,今天吃两次,明天他还来,白栀的话,大夫说就是心思太重,总是焦虑,在这样下去,就不是胎不稳的事了。” “那药是干什么的。” 吴邪悄悄看了一眼白栀,凑到解雨臣的耳边,“安神助眠的,她的问题比孩子的都重,她休息好了,心情好了,孩子就没事了。” 解雨臣对此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黑瞎子他们没事,然后赶紧出来。 都吃完了,白栀把解奉端上来的药喝了,擦了擦嘴。 “花花,你也不用过两天了,现在就走,南风他们埋人还行,生意就没有你强了。” “没事的,可以远程的。” 解雨臣不放心,老婆孩子都在这,危险的不行,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 “不是钱的事,解家的旁支你总不能不管吧,他们叫你家主,过年了还拜年聚会呢,别让汪家人把人换了。” 钱可以赚,但是人不能出事,解雨臣的身上背了责任的,他怎么可能不管他们。 “行,你在吴家好好待着,二爷还是护得住你的。” 白栀在解雨臣的脸上亲了一下,“去吧,不用担心。” 看着解雨臣离开的背影,吴邪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今天还要去盘口吗。” “去啊,放松,我都不紧张,你那么害怕干什么。” 吴邪听了白栀的话,也没有在家里待着了,起身就往外走。 吴二白看着指哪打哪的吴邪,对比了一下解雨臣和白栀,气的伸腿给了吴三省一脚。 吴三省都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他是残了,不是没有知觉了,能不能不踹他。 谁的动作都快,所以,谁都没有占到好处。 吴家的人第一次看见那个从小就被护的善良天真的孩子染血挥刀。 解奉打着伞,站在白栀的身后,给她挡风,和白栀同一水平站着吴二白。 院子里的汪家人连精英都算不上,只能说是人多。 伴着淅淅沥沥的雨雪,吴邪拎着刀进了院子,和伙计厮杀在一起。 “奉哥,去帮帮吴邪。” 手里的雨伞到了吴二白的手里,解奉看着白栀没有被风吹到,就拿着匕首进了人群。 “这么信任我?” 吴二白打着伞和白栀站在一起,看着吴邪身上的伤口,看着他挥刀的动作越来越利落,闭了一下眼睛。 “你会信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吗?” 吴二白这时才发现,白栀确实没有聪明的头脑和敏捷的思维,但是她懂人心。 感情的拿捏,白栀不比他差。 汪家的人多,吴家的人精,在吴邪和解奉加进去不久,汪家进来的人只剩了一半的人活着。 解奉将一个身手明显不错的人按在白栀的面前。 白栀看了看他,又望向了吴邪,笑得很腼腆,但是眼睛亮亮的。 “吴邪,你这辈子有没有为了别人拼过命。” 二京打着伞,站到吴邪的身后,四个人两两相对。 将潮湿的头发往后撸,吴邪面无表情的盯着白栀,“什么意思,这次来的人可不是你嘴里的精锐。” 汪家人看着白栀,听着吴邪话,笑出了声。 “闭嘴。” 吴邪将人踢了一个仰翻,手里的刀也插在了他的腿上。 “你知道比鬼怪更可怕的是什么吗?是人心。”白栀没有给吴邪回答的机会,她只是想借这次的事情好好的教教吴邪。 “我从不低估人心险恶,我每次都会用最大的恶意去猜测别人的想法。 如果我是汪家人,那我会怎么对白栀呢? 她和张家人一样,但是比张家人还要好,不会失忆,原本以为她会和张家人一样,生育困难,但是她怀孕了,那就说明她的血脉比张家人的还要好,那么我就一定要得到她。 她在吴家被保护的很好,性子也烈,但是她有缺点,她和她的朋友相处的太好,只要抓了朋友,白栀自己就会乖乖到我手里,但是白栀那边也不可以放弃,只要一直骚扰她,出了事情,她的朋友就会自乱阵脚。 孩子掉了也没有关系,母体才是最重要的。” 白栀说了一长串,看向吴邪的眼神轻飘飘的。 “所以,不管是汪家还是解家,那些精锐好手都在巴乃了,你根本没有给自己留人。” 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白栀嗅着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有点沉醉。 \"这孩子怕不是个变态。\" 看着白栀神色自然的点头,又细看了一下吴二白的表情,吴邪彻底的死心了。 “你把小花支走,就是打着让我护着你的主意,让吴家跟着我一起冲锋陷阵。” “不是哦,我从头到尾都只是相信你会保护我,至于吴家,那就要看你的家人了。” 吴二白在白栀的身后点头,告诉吴邪她说的都是对的。 “吴邪,我从未信过霍仙姑,也不会信你的家人。” 吴二白打着伞,送白栀回屋,自己又返回了院子,去看自己的侄子怎么样了。 吴邪抽着烟,一刀一个处理了剩下的人,最后把烟扔到地上,拿过二京手里的伞,对着吴二白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杭州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巴乃那边却是到了天明才歇火。 解雨臣卸掉伪装,指挥着解家的人把尸体掩埋,腾出地方让阿宁带着人和装备挖通道救人。 霍仙姑看着霍秀秀满眼血丝的到了家,打了招呼就开始工作。 “他们还是更信任秀秀。” 身后一直陪着霍仙姑的人笑了笑,“可是小姐确实不会像秀秀小姐一样帮助他们。” 霍仙姑想了想从没有向她求助的尹南风,将窗户关上。 “确实。” 吴邪躺在床上,想着白栀的话,伸手将被子盖过头顶。 “妈的,玩人心的人心都脏。” 翻来覆去睡不着,吴邪拿着刀进了白栀的院子,在她的旁边睡了下去。 吴二白卧室的灯还在亮着,想着白栀对吴邪说的那句“从头到尾都只是信任你会保护我”。 二京敲门,“进。“ 二京站在吴二白的面前,“小三爷去了解小姐的院子睡觉。”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事实正如吴二白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从那天晚上开始,吴邪就真的为了那句信任,为了白栀,为了他们共同的朋友,拼了命的厮杀,将整个吴家拖下了水。 吴邪和白栀并列而坐,吴邪喝茶观花,白栀在那翻看账本。 满意的在桌子上,不满意的满地都是,将账本扔了个爽。 “桌子上的,拿回去,可以走了,地上的,就留在这吧。” 看着没有人动,吴邪很满意的发话,“桌子上的拿着走吧,多出来的盘口,会给你们消息的。” 四个人拿着账本就往外跑,白栀打了个哈欠,接着这件事情开始了今天的教学。 “天真无邪不止可以出现在爱丽舍乐园,它还可以长在尸山之上。白山茶,你可以试着养养,喂了肉长得更好。” 吴邪揽着白栀的肩膀,把她送出屋子,让解奉看着她。 罕见的没有声音,白栀有点好奇,\"吴邪这是突飞猛进了?\" “你说吴邪在里面干了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叫你姐,算我求你了,你怀着孩子能不能老实一点,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就别那么好奇了。” 吴邪身上没有味道也没有血,就好像没有动手。 白栀把吴邪巴拉开,探头往屋子里看,然后被惊掉了下巴,任由吴邪将自己抱起,下楼。 到了车上,白栀拉着吴邪的胳膊,感叹道:“吴邪,你变态的挺快呀,竟然让他们自己埋零件,还不让他们出声。” 吴邪摸着白栀手,觉得有点凉,将衣服盖在白栀身上。 “过奖,都是你这个老师教的好。” 白栀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松手,还往边上挪了挪。 “你别胡说,我只是带你进门而已,是你自己发展成这样的。” 吴邪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闭眼仰头。 “汪家的精英你不是杀过吗?怎么还有那么多,小花都两天没有消息了。” “汪家又不是张家,又能生又能偷,我有什么办法。” “我一定要和小哥说,你说张家不如汪家,你完蛋了。” “切,本来就是,天天白日做梦想着振兴张家,也不知道给族里添丁添口,就那些人,振兴个屁。” “阿嚏~” 张起灵搬石头的动作一顿,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个优雅的喷嚏,那个喷嚏还带拐弯的。 王胖子赶紧放下石头,试了一下张起灵额头上的温度。 “没事没事,我看你可能是累着了,你去歇会吧。” 张起灵摇头,继续搬石头,他要早点出去看白栀,告诉她,她现在是自己妹妹了。 白栀也在那句话之后打了好几个喷嚏,吓得吴邪直接让司机拐进了医院。 张海客也喜提了一连串的喷嚏,将桌面上的文件吹得四处乱飞。 “玛德,肯定有人骂我。” 第30章 都是狗 可能是因为白栀教导有方吧,才一个星期,吴三省以前打下的江山就变成了吴邪的。 还是按照以前吴三省的那套,但是人都被吴邪打杀怕了,查个账本,吴邪不说坐,就没有人敢自己坐。 “三叔,这个是账本,你看看,不要让铺子亏了,那个王盟,二叔,你帮我训练一下我的店员,工资让三叔发。” 吴邪大清早的把下面人交上来的账本给了吴三省,主打一个信任。 看着饭桌上自己面前的那一摞账本,吴三省下嫌弃的推了推,往嘴里松了一口饭。 “别给我,现在盘口做主的是你,又不是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离我远点。” “我留着你是让你帮忙的,不是让你提前养老享福的,还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也没见你把自己闯的窟窿补上啊,不还是吴邪帮你善后的嘛,能的你。” 白栀正被汪家烦的不行,大晚上的睡都睡不好,天天送炮灰,每次都是到了11点之后才消停,现在吴三省正好撞上来,出出气挺好的。 吴邪看着明显老实的吴三省,还趁火打劫。 “三叔,我记得你有一个乾隆年间的五子登科包袱瓶,还有一对粉彩婴戏碗,正好白栀怀孕了,送她刚好。” 一个包子冲着吴邪的脑袋砸去,被白栀一筷子夹住,扔回了吴三省的碗里。 “不想吃就去干活,一天天的,别人忙的要死,你在这扔包子,闲的你。” 冷着脸看吴三省,转头又对着吴邪轻声安慰,还夹了一个烧麦给吴邪。 “不用管我,等咱俩临走之前你去他的小金库里看看,有喜欢的就拿,你都是小三爷了,直接点,继承他的全部财产,你二叔的先放放,你拿不住。” 吴邪咬着烧麦,重重的点头。 吴三省还想说话,被吴二白一脚踩了回去。 看着吴二白的眼神,吴三省只能在一旁独自生闷气。 吃了饭,白栀带着吴邪进了吴三省的小金库,看着吴邪左一趟右一趟的往外面搬东西,白栀就守在门口,看着吴三省离的远远的在那盯着。 “完事,我们走吧。” 下人拿着吴邪拿出来的东西,往吴邪的房子里搬。 “白栀,你跟着他们列个名单出来,不然我三叔就要趁我不在把东西都搬走了。” 吴邪走在白栀的旁边,细心的看着她。 “好,我保证把这些东西都弄好,你就放心吧。” 吴邪把白栀送到屋子里,就转身走了。 “白栀,你先记着,我去店里看看王盟,说一下二叔的事情。” 白栀看着吴邪拿出来的一幅画,细细的端详着,眼睛都没有移开一下。 “去吧,要是来不及了,你就直接去机场,我也直接走。” “知道了。” 吴邪往外面走,坐上了车,直奔机场。 “小花,现在怎么样。” 解雨臣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去,拿了一块毛巾擦拭,一脸的厌烦。 “那群汪家人真的苟,就只有第一天和第二天来的是好手,剩下的都是一群炮灰,除了烦人和给救援添乱,没有一点用处,我算是知道栀子为什么那么烦汪家人了。 只要看着形式不好,立刻就撤,打了半天就伤点皮毛,不是自己家的孩子用着就是不心疼。” “行了,你还是赶紧把小哥瞎子他们捞出来吧,白栀现在天天就烦这件事,这次你还不让她去,让我骗她,再不将功赎罪,你就等着被骂吧。” 吴邪想着白栀每天张嘴瞎子闭嘴老张的,觉得解雨臣这个丈夫的待遇越来越不好了。 解雨臣不觉得白栀会这样做,毕竟他只是经常不理吴邪,又不是不理白栀,他俩感情好着呢,昨天还是他唱曲哄白栀睡的觉呢。 “不会,栀子只会骂你,我在这待着瘦了两斤,栀子听了之后可心疼了,她不舍得和我生气的,保重吧吴邪。” 吴邪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抬手就想扔出去,后来想想,手机很贵,只能握在手里,咬牙切齿的说“解雨臣,你才是真的狗。” 不敢耽搁,吴邪直接关机闭眼,自欺欺人。 白栀整理完名单,看了看时间,拨打吴邪的电话,“关机了?是不是出事了。” 吴三省在门外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嘲讽白栀的机会,当即出声。 “别打了,吴邪根本就没有去店里,他直接去了机场,他把你扔这了。”还冷笑一声,摇头晃脑的说“我从头到尾只信任你~” 吴二白在知道吴三省一直跟着白栀就知道要不好,第一次在家里跑起来,也没有快过吴三省的那张嘴。 听了一个尾巴的吴二白,只能着急的在后面厉声呵斥他。 “老三,闭嘴。” 白栀不是什么受气不撒的人,刚伸手想要骂上一句,就晕了过去。 “白栀!” 吴二白从来没有为了别人的妻子这么慌张过,虽然他也是个光棍,没有机会为了自己的妻子惊慌。 赶紧从丫鬟的手里抱起白栀,就往外面跑,“二京,去开车,联系医院,快点!” 吴家老宅都乱套了,白栀出事的消息解连环第一个知道,也顾不上不能暴露于人前的事情,滚着轮椅找到吴三省,一拳头挥了上去。 “吴三省,你是不是有病,她是孕妇,她这几天还一直在吃药,你就非要气她吗?” 两个同样残疾的人倒在地上,解连环趴在吴三省身上就是一顿痛打,还抓着吴三省的衣领不停的摇晃,没有在乎他是不是磕到了头。 “小花好不容易家庭美满,马上就要当爸爸了,你非要给他添乱,白栀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要我死了之后怎么向我爸交代,那可是解家的第四代啊。” 吴老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也赶紧赶了过来,听着下人的说法,脑袋一阵发晕。等到了现场,就发现解连环哭的不成样子。 将解连环扯开,拿着手里的拐杖就打了过去。 “你个畜牲,气孕妇也只有你这样的畜牲想的出来了,她是你能气的人嘛,你让连环以后怎么办,他多盼着这一胎啊。” 一边流着泪,一边框框的往吴三省身上砸去,等到因为心疼儿子在家多留了几天的吴一穷夫妇赶到时,老太太正和解连环抱头痛哭呢,吴三省自己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吴一穷夫妇俩赶紧把解连环和老太太扶了起来,一个放到轮椅上,一个抱在怀里。 “妈,咱们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白栀吧。” 解连环赶忙拉着老太太的手,祈求道“妈,你帮我去看看白栀和孩子怎么样了,妈,你帮我去看看。” 老太太安抚性的拍了拍解连环的手,急忙点头:“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就去,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吴妈妈扶着吴老夫人着急的往医院赶,吴一穷在家当吉祥物给解连环镇场子。 推着解连环的轮椅,劝导他。 “小环,你先处理一下今天你突然跑出来的事情吧,要是外面真的传出什么,等白栀醒了之后,再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解连环指挥着管家,该记录的记录,该封口的封口,等到院子里没有人了,两个人才有心情去管吴三省。 “大哥,把他送医院吧。” 吴一穷嫌弃又郁闷的看了地上的吴三省,将解连环送进了屋子,才让人带着吴三省迈进了医院的大门。 等到了医院,找到了病房,吴老太太就看见吴二白守在白栀床前被医生不停教育的场景。 吴二白一脸认真的听着医生说的话,送走医生,还没有喘口气,就迎来了自己老娘。 “妈,你怎么来,有事直接打电话联系我就好了。” 吴老太太摆摆手,坐在椅子上,看着白栀,小声的询问白栀的状况。 “白栀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孩子还好吗?” “有流产迹象,医生已经用了药,只要白栀以后好好休息放松心情就不会有事了。” 老太太泪眼汪汪的给白栀掖了掖被子,“那就好,那就好,不然咱家以后面对解家,小邪又要怎么面对他的朋友们,老三真是个造孽的,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管他了。” “知道了妈。” 吴二白好声答应着,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等回了家,一定要把吴三省结结实实的拿皮带抽一顿。 他这辈子,除了打拼的时候遭过罪,就只有因为吴三省天天在白栀身上栽跟头了,刚才医生差点没说死他。 吴一穷进了病房,看了一下白栀,又看看吴二白,伸手指了指隔壁。 “老三在左边,你去吧,别打死。” 吴二白点头,一言不发的到了吴三省的病房,抽出皮带,咬着牙,狠狠地抽向了吴三省,医生护士一起上都没有拦住他。 吴三省被吴二白打着,还不敢出声,一直咬着被子,呜咽着,等到二京进来拦住吴二白,他才松了口气。 “吴三省,你就庆幸吧,要是今天她出了什么事,你能死的痛快,都是小邪拼了命了的。” 这边在演家庭剧,巴乃就是喜剧。 吴邪这个倒霉催的,离了白栀就开始邪门,正好赶上汪家又双叒叕的跑来给解雨臣捣乱,张起灵他们刚挖通要出来,就又被堵上了,没有一个人顾得上他,还正好撞上张海客偷偷跑过来。 两个吴邪撞在一起,吴邪率先来了一句“吴邪?”还贴心的把手里的刀递给他。 张海客都懵了,怎么真货认假货,还送武器,这个世界终于疯了? 等发现吴邪身后跟着的是汪家人,但是他们认定了他才是真吴邪,而真吴邪已经扔下他跑了,张海客说出了和吴邪一模一样的话。 “吴邪,你才是真的狗。” 拿着刀和汪家人打在一起,把和吴邪的新仇和往日和汪家的旧恨一起发泄在这群喽啰身上。 吴邪在树林里乱窜,误打误撞的找到了解雨臣的方向。 “救命啊,汪,救命啊,狗狗救命啊,汪汪。” 吴家的狗很快就锁定了刚才有人狗叫的方位,因为他叫的真的很挑衅。 被解雨臣拉着,站在原地,不停的冲着吴邪的方向叫嚷,而后又拉着解雨臣远离了乱石堆。 吴邪也看明白了状况,想到王胖子随身带炸药的日常,惊恐的冲着解家的人群喊。 “跑,有炸药。” 解雨臣也想到了黑瞎子那个皮孩子,“跑,离开那。” 解家人跑的快,临走还抓了汪家人当肉盾,在一阵“地动山摇”之后,王胖子他们跑了出来。 张海客扑向吴邪的动作也拐向了张起灵,黑瞎子捏着张起灵改过的族谱抓着解雨臣告状。 好了,张海客更忙了。不止要哭张起灵,还要拳打黑瞎子脚踢吴邪,眼睛也没闲着,恶狠狠的瞪着解雨臣,因为白栀没在。 解雨臣就在众人的同情注视下,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给了几人一人一个脑瓜崩,成功制止了吴邪黑瞎子张起灵的攀扯。 张海客单纯的只是在暗戳戳的攻击解雨臣,一点没有攀扯他。 “闹够了吗?狗崽崽们。” 第31章 给我掌嘴 安宁是留给白栀的,混乱才是巴乃的日常。 说他们是狗崽崽都是夸奖了,两分钟不到,就又打了起来。 张家古楼可能一辈子也没有想过,它能在没有消失之前看见这么热闹的画面,最主要的是里面还有俩张家人。 王胖子的雷管只是炸出了一个洞而已,在他们都躲了的情况下,威力真的不算大,所以汪家和解家又打了起来。 唯一在现场站着的就是解雨臣,只是站的摇摇晃晃的。 张海客不知道有多开心再一次见到张起灵,上一次见到还是在上次。 眼含热泪的伸手摸向张起灵,被吴邪眼疾手快的一巴掌打掉了,怕解雨臣接着打他,憋着气小声的说“你别乱摸他,你个冒牌货,别想拐我家孩子跑,他的衣服你都买不起,滚开。” “去你的,什么你家的,那是我家的,九门的混蛋,他是我家的族长,你们九门别来沾边。” 而后一拳打在吴邪的脸上,一看就是真的恨。 他打吴邪,黑瞎子打他。 黑瞎子隔着解雨臣和张起灵一脚踹在了张海客的屁股上,“你给黑爷滚,还九门别来沾边,去你的吧,哑巴把我家小小姐记在族谱上了,你有本事把名字划了呀,还你家族长,那么多年也没有见你养过他,穷逼,连哑巴一年的伙食费和服装费都付不起。” 张海客第一次听见这个出了名的黑货说别人穷,一巴掌拍在黑瞎子脑袋上,还不忘抓着吴邪的衣领,别问为什么不抓头发,因为刚被白栀带去理发店剪了寸头。 “你个黑货还意思说我穷吗,肯定是那个白栀蛊惑的我家族长。” 努力的对着张起灵仰头,试图露出和善又亲切的微笑,“族长,你听我解释,我养的起,我这次就是来接你回张家的。” “你竟然想把妹子养的孩子拐走,你个不要脸的,还诬蔑妹子。” 王胖子一个泰山压顶四肢并用的锁住张海客,让吴邪在张海客的脸上不停的寻找破绽。 张起灵在张海客和吴邪的拖累下,死活够不着黑瞎子手里的族谱。 “给我,那是给白栀看的。” 只是黑瞎子也没有挑衅,因为他的腿被张海客抱在了怀里。 “族长,快,族谱。” 可能是解家的猫里有西森管着吧,从没与发生过超过三只猫打在一起的情况,但是黑瞎子养的狗却总是在一起经常打架,所以解雨臣看着在他脚下互相缠绕互相撕咬的五个人,觉得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满地的狗。 解家的保镖把汪家的人都处理完了,霍家跟进去的伙计也把石头又垒了回去,将入口堵死了,一群人站在周围,好好的看着这出戏。 汪家人真的就是很想咬死他们,就算是被折辱都好过看见他们闹成一团的样子,这和输给废物有什么区别。 解雨臣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抬起手,一鼓作气,扇完了五个人的脑袋。 “站好,不许闹了。” 吴邪和黑瞎子最先起来,王胖子和张起灵也老实的起身,只有张海客起身伸出手指指着解雨臣,被张起灵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还看了一眼,委屈的把手缩了回去。 解雨臣看着他们,伸手从左边指到右边,“重新站好,不许说话。” 张起灵乖乖的站在左边第一个,没有一点不乐意。 因为只要出了事情,这样站之后,解雨臣都会向着他,不罚他。 他小,有好处就占,不亏。 解雨臣看着站在左边的张起灵,又看看右边那群人高马大的大小伙子,觉得他好像没有错。 又不爱说话,又不爱出门,在家除了抱着玩偶看电视看电影,就是跟猫一起晒太阳,要不然就是吃吃喝喝,有时候还会和栀子一起去给他送饭,他能有什么错呢。 缓和了脸色,拉着张起灵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伤口,脸色就更好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栀子记进族谱了,我和栀子不是把你记到族谱上了嘛,是不是不喜欢白拂昭,我可以在后面再加上张起灵的。” 张起灵摇摇头,“记在张家的族谱上,以后我就可以教她们张家的东西了,我的东西以后也可以留给孩子。” “瞎说什么,那些都是栀子给你要来的债,就是为了让你过的好的,孩子以后是给你们养老的,东西要攥在自己手里,不许给别人,知道不。” 张起灵点头,没有出声,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解雨臣没管,看向吴邪。 “你怎么回事。” 吴邪苦涩的笑了笑,“刚来,遇见汪家人了,然后撞见了一个假货,我就跑了。” 解雨臣无奈的摆摆手,吴邪赶紧和张起灵站在一起,静静的等着剩下的人。 看了一眼黑瞎子和王胖子,两人识相的站到了一边,徒留张海客自己面对解雨臣的狂风暴雨。 解雨臣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了张海客一眼,挂上虚假的微笑。 “原来是港城张家,张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今天这么一看,你过的好像不怎么样啊,是不是不满意我送那桩生意,你直接打电话就好了,有困难就说,好歹是老张的亲戚呢,我肯定会帮忙的。” 说的没多好听,眼神就更不好了,一看就知道解雨臣对他有意见。 \"孩子大了知道来奶了,早干什么去了,还敢说栀子坏话,刚才还打了瞎子一巴掌,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 张海客拍拍身上的土,直起腰杆,他今天是来要族长的,他一点都不虚。 “我是叫你解总还是小九爷,还是花爷呢。” “什么都可以,但是老张的事,免谈。” 张海客眼神都冷了,“他是我家的族长,你们和他非亲非故的凭什么扣下他。” “你家族长?谁家的族长被养在外面啊,怎么,家族没落了,让老张带资填补窟窿吗。” 吵得很热闹,热闹到,吴邪的电话响了都注意到,还是张起灵掏出来接的。 “小邪,白栀晕了,正躺在医院里...” 嗡的一下,张起灵脑子都要炸开了,拉上解雨臣就往山下跑。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都跟着跑,解雨臣一边跑一边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黑瞎子和张海客跑在两边,试图听见张起灵的回话。 “白栀晕了,在医院。” 王胖子和吴邪在后面死命的追,也只是看见解雨臣不知道怎么突然踉跄了一下,随后被张起灵和黑瞎子拉着跑,三个人越跑越快,把张海客都落在了后面。 眼看着追不上,张海客决定和吴邪一起,反正目的地都是一样的,他们不会落下吴邪的。 吴邪和王胖子不客气的一人一边,趴在张海客的身上喘气。 “怎...怎么了,跑什么啊。” 王胖子跑的气息都飘了。 张海客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掉,语气平静的说,“白栀进医院了。” “什么?” 吴邪也不敢歇着了,他都不敢想象,天天陪着他清理盘口晚上还着急的不睡觉的白栀,到底严重成什么样才进了医院。 阿宁和云彩拦下了三人,只是稍微错愕的看了一眼张海客,就拉着吴邪:“怎么回事,解雨臣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就跑了,现在要怎么办。” 吴邪看着那些伙计,拉着阿宁,“阿宁,你受累,看着他们收拾东西,然后云彩带着他们去你家,让你爸安排住处,钱都是小问题,等有空就和你们联系。” “云彩,妹子出事了,怀着孩子住了院了,我们得赶紧过去看看,钱等着花爷一起结。” 伙计都听见了,也没用人说,都老实的没有惹事,跟着云彩跟着阿宁。 吴邪的一天啊,全在路上了,早上出的杭州,晚上又回了杭州。 吴家的车接着他们直接到了医院,几个人跑到白栀的病房门口,被吴二白拦了下来。 “浑身脏兮兮的,就不要进去了,对孕妇不好,你们去隔壁歇歇,洗漱一下,正好我和你们说说情况。” 解雨臣三人挤在一起,看着睡着的白栀,眼里全是心疼。 但是就这么看着也不行,一会儿就被吴二白都轰进了隔壁。 没有人住,桌子上摆了吃的,床上是他们的衣服,张海客的没有,但是吴二白也让人去买了。 无视别人的目光,吴二白淡定的说着白栀晕倒的原因。 “她现在有流产迹象,但是大夫说了,是这几天忧思过度休息不好导致的,现在用了药,你们也回来了,她也就不会再有事了。至于晕倒,大夫说是气晕的。” “不可能,栀子脾气最好了,很少有生那么大气的时候,前几次生那么大的气还是因为汪家人。” “对,前几次也是因为汪家不断的挑衅小小姐才生那么大气的,你们到底干什么了。” 黑瞎子附和解雨臣的话,旁边的张起灵也在点头,只有吴邪三人面面相觑。 \"白栀脾气好吗?他们怎么不知道。\" 吴二白的脾气都被白栀磨没了,也不在乎他们的质疑。 “我只能告诉你们,白栀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从头到尾只信任你。” 吴邪刷的一下低头,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王胖子惊恐的看着吴邪,“和你有关系,你干什么了。” 吴邪害怕的看着解雨臣等人,在张海客幸灾乐祸的眼神中,讲述了这句话的由来,然后解雨臣的头也低了下来。 黑瞎子占据的了道德制高点,起身叉腰,伸手指着他俩就开始说,还把吴二白也说了进去,吴二白才不遭这个罪呢,转头就让伙计把吴三省推了进来。 激动上头的黑瞎子还给了吴三省一巴掌,声音大的走廊里都听见了。 “瞎子,不对,白栀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气,她顶多就是骂回去。” 张起灵看着被包成木乃伊的吴三省,觉的还是不对,将人拦了下来 现在多说无益,几人吃了饭,开始洗漱换衣服。 解雨臣因为是准爸爸,第一个洗漱没有人抢,黑瞎子是直接拿着衣服进了吴三省的病房,两人一起进了病房,守在白栀身边。 两个吴邪,一个没有抢过王胖子,一个直接被张起灵压制了,最后一波洗漱进的病房。 “废物。” 吴邪拿着衣服,无所谓道“彼此彼此。” 医生说没事,大夫也说没事,但是白栀就是没有醒,他们从放心到焦急,一直等尹南风三人到来,白栀才悠悠转醒。 被解雨臣扶起来的第一句话就中气十足的。 “给本宫掌吴三省的嘴。” 第32章 秀秀的眼光 一句话。 都不用问白栀的状况,就知道她好的可怕。 黑瞎子见她红润的脸庞,也有心情开玩笑了,笑得痞气又阳光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两天他总是跑到吴三省的病房暴打他的影子。 “娘娘,他这是怎么气着你了,你跟瞎子说,奴才今天就阉了他。” 白栀循着声音,将眼神聚焦在黑瞎子的身上,捧着他都脸,还没笑出来,就已经哭了。 一颗一颗的泪珠,像是断了的珠帘,漂亮的让人心疼。 “回来了,回来了,回来就好,快让我看看,受伤没。” 爬出被子,跪直在床上,拉着进了古楼的三个人转了好几圈,才慢慢坐下,去看别人。 “行,都好好的,都有福。” 两个枕头叠在一起,白栀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都在了,那就好,那我也正好说了那件事。” 白栀表情严肃,一看就是要说正经大事,除了解雨臣这个坐在床边上的,就只有黑瞎子这个不要脸的直接躺在床尾,没有找地方好好坐着。 “当年九门和老张是有约定的,每家守10年,但是老一辈都违约了,但是算下来,这次该是吴家守了,就是已经接手了吴家家业的吴邪守,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吴邪不能去,而我也必须去,只要我这10年守完,以后张家和九门都不用在被青铜门的事情困扰了。” 白栀看着他们脸上不的赞同,抬手制止了他们的话,继续说“你们不用劝,吴邪是九门和汪家共同选出来的人,他会带着九门彻底铲除汪家这个越走越偏的祸害,而且只有我去守这次的门,才能解决青铜门这个隐患。” 吴邪看着解雨臣,“可是孩子怎么办,还有小花,他从没有离开你那么久过。” “人这一辈子,那能事事如意啊,而且不止青铜门这一个好处,以后我们也不用去管那些破事了,我们都可以自由的生活了,老张的天授失忆,都可以被一次性解决,我不可能放弃的。” 别人都在担心解雨臣,只有解雨臣觉得没什么,还拉着白栀的手,笑着安慰大家。 “你们在干什么,去的是我媳妇,又不是你们媳妇,我俩只是异地又不是离婚,担心我干什么。” 解雨臣都这样说了,别人也知道他的选择了支持,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脸上的沮丧也变了一个表情。 门口听完的吴二白,也适时的推开了门,带着张海客进了病房。 “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很好,睡得非常开心满足。” 吴二白看着白栀的状态,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吴三省不用死了,可能也不用残了。 “关于你晕倒的事情,吴家真的很抱歉,老三已经被我们打进医院了,就在你隔壁,要是不满意的话,你可以再去打他一顿。” 提起吴三省,白栀就扶额头疼。 连话都顾不上说,掀开被子从床头柜上拿了一个苹果就往吴二白指的病房走去,光看背影就知道她现在强的可怕。 “吴三省,你个老货,别以为你成了木乃伊我就不敢打你,你什么地位什么身份,竟然敢嘲笑我,我要把你的牙打掉。” 吴三省朝着声音的反方向转头,被一个苹果正中鼻子,鼻血直接就流了出来。 看着白栀生龙活虎的样子,吴三省只觉得白栀是在陷害他,晕倒根本就是假的。 气的他从床上爬了起来,趴在床边上,伸出包的严实的手,指向白栀,语气悲愤,好像白栀真的欠了他。 “你放屁,你晕倒关老子什么事,那是你本来就胎气不稳还总是因为黑瞎子的事情不好好休息才导致的,偏偏就我背了这个黑锅,被你们打成这个样子。” 白栀走过去,躲着吴三省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胡说,我根本就是被你气晕的,你那个摇头晃脑嘲笑我的样子我记一辈子。” 说着还扶额晃了两下,把跟来看戏的人吓了一跳。 “栀子不气,你才刚醒,可不能又被他气出病来,等你好了再来收拾他,让他连续住院。” 解雨臣半哄半抱的将白栀带回了病房,只是被白栀扒住了门框。 “不走,我现在就要把他的牙打下来,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嘲笑我。” 白栀不停喘粗气的样子,吓得旁人找医生的找医生,劝吴三省的劝吴三省,还要哄白栀,哄她先回病房。 一直僵持着,吴三省死活不低头,白栀也被气的更厉害了。 黑瞎子没有办法,站在两人中间,拍了拍手,走到吴三省的身边,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将人打晕了过去。 一刹那,谁都停止了动作,好好的看着黑瞎子。 然后,他就在白栀目瞪口呆和医生惊恐的表情中,捏开了吴三省的嘴巴,伸手在腮帮子上戳了戳,一颗牙就在万众瞩目中,掉了下来。 挑眉一笑,“怎么样,小小姐,开心了没,回去不,要不要我再打一颗下来。” 白栀松开门框,同样挑眉一笑,还比了一个小心心给他,那样子,傲娇极了。 “爱你,不用,走了,我饿了。” 然后背着手,溜达回自己的病房,盖上被子,靠着枕头,等着好吃的到来。 黑瞎子也背过手,溜达的去找白栀,得瑟的说“看我干什么啊,走啊,小小姐都饿了,一会儿一起吃了呗。” 等到黑瞎子走了,医生和护士才手忙脚乱的上前检查。 张海客咽了口唾沫,小心的扯了扯张起灵的衣角。 “族长,要不你悄悄的跟我走吧,他们好像很暴力的样子,我怕他们欺负你。” 白栀看着一直没有人来,就在黑瞎子的陪护下又过来找他们了,正好听见这句话,气的头又开始晕了。 “给我打,人贩子不得好死,竟然敢拐我家孩子。” 张起灵看着白栀的脸色,迅速的远离了张海客,跑过去扶着白栀,剩下的人,除了霍秀秀尹南风和吴二白,都冲过去打张海客了。 看着张日山也在其中,张海客牙都咬碎了。 “你个叛徒,没资格碰我。” 张日山一点都不在乎这个词了,快速的伸手给了他一巴掌,还嘴道“以前是叛徒,现在是伙计,还是族长的直系下属。” 身手好人品也好的,比如解雨臣张日山,打的很漂亮,而且打完一套就走了。 身手好人品不行的,比如黑瞎子王胖子,打的不好看就算了,还不道德,加上那个身手不好人品也被带歪的吴邪,好家伙,打的是真的热闹。 白栀从生气到开心,最后到怜悯,主动制止了这场“单方面欺凌”,和霍秀秀尹南风站在一起,看似小声实则大声的讨论张海客的身材。 张海客衣服破了,裤子也没了,全身上下唯一完好的就是一条内裤,悲愤欲绝的坐在地上,捡着碎片遮挡自己的身体。 “三角裤。” 尹南风看着张海客唯一的依靠,挡着嘴和白栀说自己的发现。 霍秀秀也凑到一起,不解的问“三角裤怎么了。” 白栀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压不住笑的说“闷骚,你刚才看什么呢,那么专注。” “嘿嘿,瞎子刚才,嘿嘿,掐了他胸,你们快看啊,绝了。” 尹南风和白栀再一次不经意的看过去,激动的互相抓着手,还记得侧脸遮挡扬起的嘴角,凑在一起,不停的激动跺脚。 “真的,红豆。” “秀秀你长大了,会吃了。” 张起灵不自觉的退后一步,躲开张海客的目光,低头看自己鞋上的花纹。 \"哇~,纯色的,好好看。\" 吴二白握拳咳嗽了一声,“饭到了,白栀不说饿了嘛,赶紧走吧,二京,快把张先生扶起来,披个被子,大冷天的,别再冻坏了。” 白栀也想起了饿着的肚子,带着霍秀秀和尹南风一起走在了最前面。 “那个屁股翘的,只比瞎子的差一点,但是更圆。” 霍秀秀还在说着她看到的喜欢的,白栀两人也对霍秀秀的眼光表示赞同,不停的点头。 “吴邪哥哥还咬了张海客,就在肩膀上,色的嘞~” “对,秀秀说的一点没错。” 尹南风拆着饭盒的手激动的直抖,白栀也直拍大腿。 “对,伪水仙。” 她们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其他的男士都离她们远远的,连解雨臣都不例外的没有去找白栀,而是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 张海客进来的一瞬间,白栀三人还想佯装淡定,但是看见张海客瑟缩的样子,更兴奋了。 “嘿嘿,更色了。” “腿上都有。” “他腿好白呀,更明显了,嘿嘿。” 眼看着张海客马上就羞愤欲死了,张起灵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解雨臣,现在的白栀,连黑瞎子都不敢上前。 解雨臣接到张起灵的求助,将面前的粥和面打开,把菜都摆好,伸出手,轻声唤了一句“栀子”。 “花花~” 白栀拿着筷子瞬间就抛弃了姐妹,钻进了解雨臣的怀抱。 解雨臣拿着勺子,小心的挖了一勺,放到白栀的嘴边,看着她自己吹凉,低头喝进去。 “栀子,今天你脾气好像不太对劲啊,除了张海客,吴三省的那事,平时你只会骂他的,怎么了,是不是他还说别的了,要是说了,我就送他去泰国怎么样。” 白栀嚼着菜,摇了摇头。 “花花,我真就是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觉得是孩子的原因。” “是嘛,它闹你了?” 在解雨臣的怀里,白栀的情绪好像稳定多了,也能正常的谈论吴三省了。 “没有,它挺乖的,就是可能脾气大,还喜欢奇奇怪怪的味道。天知道,我只有在情绪上头的时候才不会因为血腥味想吐,但是怀着它我一点想吐的感觉都没有。” “那就好,来,再吃一口。” 白栀现在容易累,黑瞎子他们回来了,她也不会再着急上火睡不着觉了。 解雨臣接过张起灵递来的湿毛巾,给白栀擦了擦嘴和手,扶着她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哼着歌哄她睡觉。 白栀的眼睛一闭一闭的,终于在挣扎着亲了解雨臣一口之后,倒在枕头上睡着了。 张海客不明白,同一个人,为什么到了解雨臣的手里就能老实成那样,撒娇的样子,真的和刚才的“疯婆子”判若两人。 第33章 快进一下 这一屋子的人啊,现在可能只有吴二白还有心情管张海客了。 吃饭的吃饭,看戏的看戏,还有讨论张海客的两位女士,连张起灵都在忙着把族谱放白栀手边,还不时的调整位置,试图让她第一眼就能看见。 张海客拿着二京送进来的衣服,进了卫生间换上,然后抹了一把脸,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 “族长,我是海外张家的人,张海客,现在港城居住,那个白栀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先不说青铜门的事情,就是那个吴邪和汪家的事情都很匪夷所思,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才在解家的啊。” 张起灵坐在床边上,看向张海客,平静又淡漠。 “她和我一起进过青铜门,说的是真的。” 解雨臣实在不想在张海客的嘴里再听见他拐张起灵的话,所以拿了一根香蕉递给了张起灵,转移张起灵的注意力。 “你也不用觉得九门欠了老张就对我们不服不忿的,毕竟你们张家对他也没有好到哪去,现在他被我们养的这么好,我不可能让他去当什么族长给你们打工。 他现在的个人资产可不比你家现在的要少,到哪都不用他花钱,再说了,你转身看看他们,他们会让你带着老张走吗。” 张海客转身,对上霍秀秀和尹南风的眼睛,就知道,张起灵他带不走。 两人的眼里没有刚才的兴奋,全是冷漠,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肉。 玩闹是玩闹,张起灵是不可能放的,那可是他们一起养出来的。 霍秀秀最惨,那么小,一边照顾白栀一边还要教张起灵,现在让她放人,不可能。 吴邪将腿往桌子上一搭,叼着烟不屑的看着张海客。 “冒牌货,你就不用想了,小哥以前的事,不止有九门的功劳还有你们的,要不然他堂堂一个族长能混的那么惨?光干活没给好处吧。 解家在京城站的不够高还是白栀把他藏起来了,那么多年,你们可没有联系过他,更没有联系过白栀。 我吴家可能成不了什么大事,但是绝对能坏了你的事,你想把小哥套进那个族长的责任里把他变回原来的样子,没门。” 吴二白看着吴邪混不吝的样子,撇开眼,不去看他。 张起灵吃着水果,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黑瞎子适时的开了口,一个苹果扔到了张海客的怀里,盘腿坐在床尾。 “你就不用多想了,老张的事还是小小姐说了算,你等小小姐醒了再说吧,” 张海客看着吴邪他们没有反驳的样子,就老实在病房里坐下了,一直等到白栀傍晚的时候再次醒来。 解雨臣一直精通哄睡,但是对于叫白栀起床,那就要看白栀想不想起了。 好在黑瞎子知道白栀的德性,端着菜到白栀的床边,不停的拿手扇风,用香气引诱她。 只是白栀醒的时候,第一眼看的不是菜,而是握着她手的张起灵。 “怎么了老张,闷闷不乐的,有事是吗?。” 张海客都没看出来张起灵那张没有变化的脸上,哪来的什么闷闷不乐,就看见自家族长熟练的点头,将族谱递了过去。 白栀抽出手,好笑的看着张起灵,慢慢的翻到张起灵的那一页,看见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我是你的谁。” “妹妹。你是我妹妹。” 张起灵就知道白栀懂他的点。 小孩子总是奇奇怪怪的,就像妈妈是爸爸的老婆,但是在孩子的眼里,妈妈是他自己的妈妈,爸爸要靠边的。 那是一种来自于小孩子的占有欲。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没有为什么,因为白栀不想住院了。 “走了走了,有事回家说。” 解雨臣扶着白栀,将衣服黑瞎子递过来的衣服披在白栀身上。 “去吴家还是回解家。” 吴邪拉着张起灵,走在白栀前面,听见解雨臣的话,转头就说“吴家,我家新下了几窝小狗,小哥肯定喜欢,都是半大的小狗,也不脏。” “行,去吴家,正好看看我的那几缸鱼怎么样了。” 别人没意见,反正那都可以住。 吴家大晚上热闹的不行,一群年轻人住了进来,空气里都是青春的气息。 白栀和吴老太太坐在主位上,连没有走的吴一穷夫妇都在了。 白栀捧着果汁,窝在椅子里,看着张海客,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对我家老张好,但是带回去就不必了,你也不用急着打断我。 从圣婴到孤儿再到养父,然后放野到族长,他为了张家遭了多少罪,你我也心知肚明,就算张家的族长比我解家的少爷说起来要尊贵,可是到底是比不上当个少爷来的轻松自在没有压力。 就算你们什么都不让他做,可是族长就是族长,那个责任就像一座大山,一直压着他。 最重要的是,你家里可有汪家人,你让老张回去,羊入虎口吗。”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张海客不太相信,但是解家严密他是清楚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张海杏就是其中一个,你回去好好查查,务必在我还没有进门之前把你家的垃圾清理出去,不然10年计划里,你们张家就不用参与了。” 白栀这么大的阵仗,吴家就知道重点在吴邪身上了。 “吴邪,过来,拿着它,去敬瞎子一杯。” 吴邪拿着茶杯,看着解奉放在地上的垫子,好像明白了什么。黑瞎子也坐直了身子,表情严肃。 吴二白看着当了师傅的黑瞎子,觉得自己的资产无形中又缩水了。 果不其然。 “二爷,我家瞎子的钱记得结一下,还有训练所需要的费用,什么伙食费住宿费就不用了。” “知道了。” “还没完呢,明天把你们对吴邪的算计也说说,明晚等吴邪哭完吴老狗的坟,后天我们就直接回京开始训练了。” 虽然知道白栀说话直接,但是这也太直接了。 吴家的人都低头看地板了,吴邪坐在座位上喝茶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撒出了不少茶水。 张起灵握住他的手,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不用担心,我都打了那么多的预防针了,他总是有点承受能力的。” 吴邪扫过家人的头顶,挤不出笑容,但是还算冷静。 “没事,扛得住。” 一个晚上,除了从京城来的人,就没有睡着了的。 早上游魂一样的吃完饭,吴二白就带着吴邪进了吴三省的屋子,打开密室,进去一看,两个吴三省都在那等着呢。 只是一个是木乃伊形态,一个是正常的。 桌子上堆满了文件,吴二白不忍的看了一眼吴邪,听着吴三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吴邪。 这任务量解雨臣熟悉,他爷爷当时就跟他唠了一晚上的,他连问题都没有问过,光听了,差点没困死他,所以在饭桌上没看见吴邪他们,他一点都不奇怪。 没看见吴家来吃晚饭,白栀几人也十分的自在,不自在不行。 白栀坐在主位上,身后站着吴家的管家,招呼他们吃饭的样子好像是在解家一样。 他们也算是有朋友爱了,吃完饭也没有回去睡觉,而是摸出了麻将,摆了两桌,在屋子里边等边玩。 白栀和解雨臣背靠背在麻将桌上大杀四方,别人的才艺展示也从优雅的乐器转到了热辣的钢管舞。 “大伯哥,屁股不错呦~扭起来。” 张起灵没有参加,因为不想被尹南风调戏,所以看见张海客被白栀笑得时候,他有一种找到的组织的感觉。 他和张日山张海客可以组成一个张家受害者联盟了。 等吴邪去了吴老狗的坟墓,吴二白才疲惫的站在门口给他们报信。 “睡觉去吧,聊完了。” 他为什么不进去呢? 因为里面除了女孩子和解雨臣,剩下的全是半身裸男,还是在走秀跳舞俯卧撑的裸男。 太辣眼睛了,他不想进去。 白栀从霍秀秀的怀里出来,转身看向吴二白。 “呦,说完了,吴邪人呢,去哭坟了?” 吴二白垂着眼皮,“嗯。” “你去厨房让他们给我做点烧烤来,我带着去看看吴邪。” 尹南风把白栀搂回怀里,“不行,你还怀着孩子呢,冲撞了怎么办。” “没事的,吴老狗现在一把灰,连诈尸都办不到,冲撞不了的。吴二爷,快去准备吧,不然我怕吴邪哭死。” 看着解雨臣点头,吴二白这才让人去准备。 张海客看着被尹南风指指点点的族长,眼泪像海带一样流了下来,然后毅然决然的挡在了张起灵身前,等待着尹南风的点评。 “你起开,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挂的,秀秀拽走,他挡我看老张了。” 霍秀秀立刻将人拉到了面前,手还不老实的拍了拍他的腹肌。 “南风姐不喜欢你们这种的,他喜欢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你壮了一点,你是我喜欢的那一种,跑什么呀,我又不非礼你。” 张日山看着被拉过来的张海客,牙都露出来了。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可以陪他一起分担了。 握住张海客的手,热泪盈眶:“感恩有你,四季如春。” 插科打诨中,二京拿着烧烤进了屋子,然后迅速离开。 “行了,瞎子和我走,剩下的都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就回家了。” 解雨臣拉着白栀,“我也去,我和瞎子一起在车里等着你们。” “行。” 白栀他们走了,剩下的人都穿上衣服回去睡觉了,那一秒变脸的绝技,让张海客有点不适应。 王胖子搭着张海客的肩膀,慢慢解释。 “以后习惯了就好,玩了就放开了玩,该休息就休息,几个姑娘也只是欣赏,不会真的下手的,快睡觉去吧。” 吴邪抓了一把土,哭不出来,笑不出来,一点力气都没有,靠着墓碑闭着眼睛,脚搭在坟包上,就只想这样睡过去。 “将将将将,烧烤,吃不吃。” 白栀将烧烤放到吴邪的鼻子面前,蹲在他身边。 吴邪脱了衣服,叠好,放在地上,拉着白栀坐下,两个人靠在一起,一人拿着一把烧烤,在吴老狗的坟头吃了起来。 他把孙子当棋子,孙子把他当场地。 坟头烧烤,就是好吃。 第34章 再快进一下 伤心的事情太多了,弄的吴邪一时间不知道该伤心哪一个。 “你说我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含义,他怎么那么狠心呢,长生就那么好,让他们失去了那么多 ,还是不留余地的往里钻,他们真的爱我嘛。” 吴邪打开白栀带来的那瓶啤酒,仰头喝了一口,眼睛那么干涩,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对于你名字的含义真的有很多争议,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们觉得是天真无邪的意思。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追求长生,我只知道,我会在以后一个个的送走你们,包括我的挚爱。” 吴邪偏头看向白栀,发现她的眼里没有眼泪,只有一点可惜。 “不怕吗?” “我更怕我们在活着的时候相爱却没有爱,我注定要走在他的后面,与其等他死了之后无名无份的哭泣,还不如痛快的爱一场,那些回忆和爱,足够支撑我活到死了。” 吴邪大口的吃着烤串,一点不在乎是自己爷爷的坟墓。 “行吧,你坚强,我勉为其难的替你哭一哭。” 吴邪搂着白栀,一边吃着一边流泪,酒也喝了两瓶。 等到烧烤都吃完了,吴邪也没有起来。 “不劝劝我?” 白栀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烧烤,怕凉,还塞进吴邪怀里保温着。 “不劝,谁哭是为了解决问题啊,不都是发泄嘛,我为什么要劝。” 吴邪捋着白栀的头发,苦笑道“小花命比我好。” “你也不差,你现在搂着的是他媳妇。” “也是,不差。” 吴邪从怀里掏出两串,又吃了起来,什么伤感麻木都消失了,或者说是藏了起来。 人就怕比较,白栀比他还惨一点,他比白栀走的早。 白栀伸手摸串,摸了一个空,无语的看向吴邪。 “心情好了?” 吴邪把怀里空了的袋子扔出去,点了点头。 “好了。” 将脏了的右手往吴邪的衣服上抹,站起来,将坐着的衣服抖一抖,放到墓碑上。 “挖坟吗?” 吴邪认真的想了想,“挖。” “等着。” 这次白栀不止带来了铁锹,还带来了两个劳动力,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挖坟。 “吴邪,你可以啊,还挖你爷爷的坟。” 解雨臣也是对吴邪刮目相看了,这个报复,可以可以。 吴邪挖坑的速度不慢,但是也不妨碍他为自己辩解。 “别胡说,是白栀说的,我看她对挖我爷爷坟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才同意的。还有,你别把自己甩得太干净,你爷爷的骨灰也不在他墓里。” “小小姐,你挖他坟干什么啊,做眼影吗?” 白栀坐在墓碑上,上面还有衣服,一点都不凉。 “不是,虽然我们现在限制解开了,但是也只是针对我们的,妈妈也不清楚需不需要那个更关键的少年,所以我只能做两手准备。” “那关我爷爷骨灰什么事啊。” “因为在原来的时间线里,你把你爷爷的骨灰当作特效药放进了那个少年的背里,还把小满哥拿出去,给他增加分量,让汪家相信了他的重要性,带回了汪家基地,最后他送出了基地地址,你们成功的覆灭了汪家。” 黑瞎子听着白栀话,一脚蹬开了棺材,将里面的骨灰盒拿了出来。 “吴邪,我就知道你是我徒弟,真不是个好东西。” “还不止呢。那个男孩叫黎簇,然后我来形容一下他们的关系。 吴邪永远走不出那座叫张起灵的雪山,黎簇永远也走不出那片叫关根的沙漠。 他说要带回家的,从来都是那个叫张起灵的男人。” 解雨臣和黑瞎子的美商情商一直在线,当即“哇~”了出来。 “你可以呀吴邪,我敢打赌,那个关根一定是你,我还真不知道,你对我家老张爱的深沉啊,就是这个勾搭小年轻的不太地道。” 白栀看着解雨臣幸灾乐祸的样子,想想那个300亿,立马帮吴邪怼了回去。 “你也不差,人吴邪为了帮他守门的张起灵才那么疯的,你为了吴邪,假死做局,解家那个价值300亿的印章直接被他们扔海里了,谁有你爱的深沉啊,解总。” 一段话,震惊了三个人。 吴老狗的坟都不填了。 “小哥替我进去的?” “300亿?!!!!” “我为了谁?” 黑瞎子扑向解雨臣,“说,你是不是对吴邪有什么非分之想,300亿,我和小小姐都没有花着。” 解雨臣被掐着脖子,晃来晃去。 “你也不差,本来眼睛能治的,结果因为解雨臣需要你的眼睛帮助吴邪,所以没治,10年之后,眼睛都快瞎了。” 吴邪立刻拉好自己的衣服,躲在解雨臣身后,“师父,你到底喜欢谁啊,这么深沉,眼睛都不要了。” 解雨臣直接离开了两人,到了白栀的身边。 “栀子,你相信我,我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情来,等你回来,我就吃下吴家送给你当礼物。” 白栀窝在解雨臣怀里,抱着胳膊,继续道“这算什么,吴邪那时候还有烟瘾呢,你拿咖啡杯给他当烟灰缸。还有黑瞎子,对着吴邪,哎呦喂~你们可没有吴老板好玩,吴邪一不见了,那个急得呦~” 吴邪看着解雨臣和黑瞎子,抱着吴老狗的骨灰,连连后退,咽下唾沫,打了个哆嗦。 “不至于吧,我那么迷人吗?” “你知道沙海十年的别名叫的最多的是什么吗?” “什么。” “呵,不告诉你,反正我挺磕你们的,因为写的实在是有点基情。行了,赶紧埋坑吧,都快0点了。” 三个人呆愣愣的填坑。 “那你跟我们说了这些,就不怕我们真的在你不在的10年里发生点什么吗?” 白栀拿着手机,玩起了游戏。 “不怕,就你们的实力和心眼,不可能共享,指定打生打死的。我和花花有结婚证,等你们打生打死之后,肯定就活着一个了,当然了,最大的可能是一个不活,财产都是我的,我为什么害怕。” 解雨臣都惊了。 他媳妇是一点恋爱细胞都没有吗?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我信任你们”吗? 铁锹杵在地里,解雨臣双手交叠,握着顶端,疑惑不解。 “媳妇,你对我们的人品就没有一点点的信任吗? 白栀想了想,老实的摇了摇头。 “你们要不要想想自己的职业,看看自己在干什么,你们有人品这个东西吗?” “行吧。” 填完坑,不对,是埋完坟,三个人像幽魂一样回了车上,恨不得前排一个后排一个,后备箱一个,免得白栀乱磕。 吴邪回家的时候,吴二白和吴三省解连环都没有睡,看着他精神恍惚的样子,都难受不已。 “怎么了二叔三叔们,怎么还不睡。” 吴邪看着三个叔叔坐成一排,差点吓死自己。 “小邪,你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二叔你们在我屋里到底要干什么啊。” 吴三省推着轮椅,转了一圈,不可思议道“你还真没事啊。” 吴邪看了看时钟上的时间,将吴三省和解连环推出了门,还把吴二白也请了出去,挡在门口。 “真的没事,你们放心吧,我先睡了,明天赶飞机,就不留你们了,晚安。” 三个人相互对视,转身就走。 没事谁不睡觉啊。 黑瞎子倒是洗漱完躺床上就睡着了,但是解雨臣不行啊。 白栀,在床上昏昏欲睡,解雨臣抱着她,不停的亲吻她,扰的白栀不能安眠。 “怎么了,还不睡。” 解雨臣抵在白栀的颈间,委屈的蹭了蹭。 “你真的不信我吗?” 白栀笑得都没有睡意了,转身抱着解雨臣,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背。 “逗你们的,就是不想吴邪难过,所以聊点八卦说点有意思的。我信你,就像我爱你一样,从不掩饰。” 气息的交融,让解雨臣那颗有点难过的心渐渐安定了。 “我也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偏执疯狂。” 第二天,吴邪打着哈欠,在餐厅闷了一口浓茶,看着书,和每一个进来的人打招呼,一点看不出他昨天遭受过打击。 王胖子也从壶里倒了一杯,一口下去,提神醒脑。 “小吴同志,你干什么了,这茶都够泡一天的了。” “昨天在我爷爷坟头蹦迪,半夜才回来的,提神,不要乱喝。” “行吧。” 吃着饭,吴家人悄悄的观察吴邪,瞧着他神态自然的样子,差点以为他们没有做对不起吴邪的事情过。 “别看了,二叔三叔有时间关心我的心理状况,不如赶紧赚钱,黑瞎子可是个死要钱的。爸妈奶奶,你们平时多给我一点零花钱,不能光让我吃苦啊。” 吴邪都没有抬头,只是一直盯着盘口那边发过来的消息,开口就是要钱。 现在什么都没有爆金币好,他敢肯定,这次他要是对解家的资产下手,解雨臣能把他拆了卖回吴家,然后给白栀买大宝石。 吴一穷和吴老太太回去就拿了卡给吴邪,连三个叔叔都把卡送来了。 装着卡,吴邪跟解雨臣走在一起,心都没有那么虚了。 \"现在有点钱了,不会再嚯嚯解家的钱了吧,二叔三叔也再赚了,应该能活下去的吧。\" 解家的生活一点都不枯燥,吴邪天天嚎,练柔软度的那些天,走路和螃蟹一样,黑瞎子天天和吴二白要钱,因为他觉得吴邪太笨了。 张海客也在解家住了一个星期,看见张起灵的待遇,默默地回家清理垃圾了。 一个睡觉的,两个装娃娃有玩具专门看动画的屋子,一个看电影的屋子,还有自己的衣帽间,还有专门的库房自己的保险柜,解家的族谱上还有那个被惯有美好期望的名字,到哪都有人叫小少爷,谁都能找出点吃的给他。 哦,还有好多的别墅四合院,全国各地都有,那里面装着的是他穿过的衣服和换下来但是依然喜欢的家具。连他的猫猫狗狗都有专门的独特的吊坠。 出了解家,去哪都不用花钱,账单一记,大部分往解家送,剩下的就是新月饭店和霍家平摊。 张海客看的直从嘴角流泪。 \"他还不用上班,自己上班都没有他有钱,这是什么破日子啊。\" 时间过的太快,快到那个被人期待的孩子已经等不及要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了。 早上的餐桌上,白栀嚼嚼停停,最后用了一个小时,吃完了这顿饭。 放下筷子,擦了嘴,摸着肚子,转头淡定的和解雨臣说“我好像要生了。” 第35章 进门进门 白栀也就说的淡定,其实等黑瞎子飙车把她送到医生手里的时候,医生都惊了。 “快,进产房,孕妇马上要生了。” 真的就是很快,快到尹南风他们刚到,孩子就被抱着出来了。 一窝蜂的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着同一个问题。 “孕妇怎么样,她怎么还不出来。” 护士抱着孩子,仔细的寻找着刚才还在门口的人。 “孕妇没有事情,现在还要在里面观察一下,孩子的父亲呢?孕妇说要孩子的父亲第一个抱。” 其他人这时才想起来,没看见解雨臣。 “瞎子,小花呢?” 黑瞎子把人扒拉了一遍,也奇怪了。 “他跟着小小姐来的呀,我怎么知道,我被人揪着停车去了。” 尹南风掏出手机,一个电话过去,声音在椅子下面传来。 吴邪和张起灵赶紧趴在地上,往里一瞧。 “小花!” 把晕倒的解雨臣从椅子下面拉出来,一人搭一只手,解雨臣这个准爸爸就出现在了护士的视线里。 霍秀秀不好意思的看着护士,“那个爸爸晕了,现在怎么办。” 护士看着报道上经常提到的解雨臣现在这个样子,心里有点怪怪的。 \"不至于吧,晕了?现在的老板心理素质这么差吗。\" 护士没有说话,尴尬的抱着孩子笑了笑。 “老齐是哪一位,产妇有提到过。” “我,我就是。” 黑瞎子还以为白栀会把孩子交给张起灵第一个抱呢,没想到是自己。 “六斤四两,是个小姑娘。” 黑瞎子小心的抱着孩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墨镜将红了的眼眶遮盖的很好。 “像小小姐,真好。” 别人只能看着,因为一会儿这个小孩就要被送回到妈妈身边了。 “不对,像他们两个,气质上更像白栀姐姐。” “不对,就嘴巴和鼻子像解雨臣,剩下的哪哪都像白栀。” 吴邪和张起灵对视一眼,不太明白他们是从哪看出来那个小猴一样的孩子的五官像谁的。 虎头蛇尾知道吗?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惊恐的开始,乱七八糟的结束。 解雨臣被脱了脏衣服扔到了病床上,一家三口就那么在床上好好睡着,其他人也没有说话,就在周围看着。 画面美不美白栀不知道,但是白栀知道一定很吓人。 一圈的人,不言不语,直勾勾的盯着她们,脸上全是怪异又扭曲的笑。 “你们怎么回事,看什么呢。” 霍秀秀抿着嘴,娇羞的笑着,“白栀姐姐,你生的小宝宝好可爱啊,小拳头粉粉的,还有小脚丫。” 白栀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她不太明白霍秀秀在娇羞什么。 看看解雨臣,白栀伸手戳了戳,“花花,醒醒,你还真晕了啊,起来看你姑娘了。” 解雨臣没有动静,那沉睡的样子,就好像他才是那个生完孩子特别累的人。 黑瞎子弯腰轻轻抚摸着小孩子,转头看向白栀,“小小姐,你怎么知道花爷晕了的事。” 白栀将手放回被子里,有点疲倦的看着黑瞎子。 “就他在车上紧张害怕的那个样子,我就知道他肯定又要晕,行了,你们看着办吧,我先睡会,太累了。” “睡...睡吧。” 黑瞎子才说了一个字,就看见白栀头一歪就睡着了,伸手拉了拉被子给白栀盖好,将小孩从床上抱走。 可惜了,白栀也没有睡多长时间就被醒来的解雨臣哭醒了。 白栀有些费力的抬手摸了摸解雨臣的脸,“怎么了,哭的那么厉害,有没有好好的看看我们的女儿啊,秀秀他们说可好看了。” “吓死我了,明明在家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可是一到了车上你就变了,你明明咬着牙不想出声的,但是根本忍不住,我不知道给你擦了多少次汗,一点用都没有,你一直在流泪,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看着你疼。“ 解雨臣越说哭的越厉害,将屋子里的人都看呆了。 他不应该哭的梨花带雨吗?怎么“大雨滂沱的” “谁说你什么都做不了的,你有陪着我啊,你一直在帮我擦汗,你还抱着我,耐心的教我调整呼吸,会安抚宝宝,叫她不要闹我了,你很好的。” 解雨臣听进去了一点,可还是一直搂着白栀,只是改成了默默无声的哭泣。 “好啦,看看我们的宝宝吧,秀秀说她特别可爱。” 黑瞎子小心的将孩子放到两人的中间,慢慢退到墙边。 白栀看着身边“委屈巴巴”的女儿,小心的伸出手指碰了一下她的小手,滑滑的触感,让白栀忍不住又摸了一下。 “我要叫她流霞,小流霞。寻芳不觉醉流霞,倚树沉眠日已斜。她是世间醉人的美酒,会有好多的人爱她为她沉迷。” “小流霞。” 解雨臣碰了一下小流霞的脸蛋,看着她无意识的笑了一下。 “她喜欢这个名字,连出生都是吃了饭才开始的,现在听见喝的也这么开心,和你一样,是个可爱的吃货宝宝。” 解雨臣本就喜欢孩子,现在更喜欢了。 像白栀,哪都好。 伸手拍着白栀,将人哄睡着,坐起来把小流霞递给黑瞎子。 “带着再开一间,我在这照顾栀子。” 黑瞎子将小流霞接过来,“她大名叫什么?总不能把小名写上去吧。” “解青月,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我们会好好爱她保护她,让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去探寻这个世界,去追寻她想要追寻的东西。” “行,那我们走了,你好好照顾小小姐。” 黑瞎子抱着小孩带着一群人出了病房,让敢怒不敢言的医生松了口气。 哪有那么多人围着产妇转的,一点都不利于产妇的休息。 白栀满打满算就在医院里待了三天,然后马不停蹄的就跑了。 解家专门整理了一个房间作为白栀坐月子的房间,开门见水,隔窗观花,回家的当天大夫就来把脉开药了,洗头的冲澡的泡脚的,内服外敷双管齐下。 白栀浑身都是药香味,被解雨臣扶着在屋子里遛弯。 “花花,我真的不用看看小流霞吗?我都没有好好抱过她。” “栀子乖,小流霞太重了,你还没有恢复好,不能累到。” “可是我抱她的时间都不超过两个小时,半个月了,还没有两个小时。” 白栀甩开了解雨臣的手,晃悠着去碰手机。 “不可以,我马上就让他们把小流霞带来好不好。” 解雨臣把手机赶紧拿走,并且抱住了白栀,希望她能老实一点点。 现在说是让她看了,但是外面的太阳和风让白栀摇了摇头,隔着一个院子呢,太远了。 “算了,她还小,就不折腾她了。” 解雨臣是真的怕,就上个车的功夫,白栀就像是一朵蔫了的花,那种惊慌失措超过了初为人父的喜悦,更不用说白栀做完月子就要走了。 其实小流霞不太需要父母的陪伴,至少现在是。 她现在一个小娃娃,身边一共七个人陪她玩,这还没有算上她的父母,她每天玩的都累人,那还顾得上爹娘啊,就白栀那性子,一个顶别人两个了,她害怕,算了吧。 白栀的月子坐的太轻松了。流霞饿了有奶粉,没意思了有叔叔姨姨,换洗有专门的佣人,她就负责按照医生说的好好休息,连流霞的哭声都没有听见过。 白栀数着日子,一直到最后的一个星期她才可以和小流霞在一起超过两个小时,还是一天两个小时。 “妈妈的小流霞,乖乖的小宝宝,可爱的小宝宝。” 白栀抱着她窝在解雨臣的怀里,看着小流霞调皮的动手动脚,时不时的发笑,没有任何意义的发声,所有的一切都让两个新手爸妈觉得有意思极了。 “栀子,你看,她的小脚,胖嘟嘟的,越来越白净了,现在粉粉的,像小桃花。” “对啊,真的好可爱啊,她都不哭,乖乖的,一直笑,以后肯定没有烦恼。” 白栀是真的喜欢她,就算是小流霞睡了,白栀也会一直抱着她,就像怀里抱着的是最珍贵的宝物。 “我的小流霞,你要健康快乐,妈妈爱你。” 解雨臣将母女俩抱在怀里,安慰道“她会健康快乐的,我保证。” “傻,你也要健康快乐。” 最后一天晚上,白栀见到了所有人,他们一起出现,庆祝白栀结束为期一个月的“月子”时光。 那晚很多人都喝醉了,给了自己一个不去送白栀的理由。 离别太难了,他们学不会。 流霞被放到了黑瞎子的屋里,解雨臣借着月光,拥着白栀跳了一曲又一曲,直到解雨臣主动松开白栀的手,躺在床上,看着白栀然后慢慢睡去。 白栀带上了那条带着小金叶子和小铃铛的鞭子,赶往了长白山。 前面可能很伤感,但是到了青铜门就伤感不起来了,因为白栀没拿鬼玺。 “妈,开门呐,你闺女没带钥匙,妈,我要在外面冻死了,快开门啊。” 白栀趴在门上,不停的敲门,等她敲了一分多钟吧,青铜门也终于慢慢打开了。 “来了,下次轻点敲,手疼不疼,有点距离,所以开的慢了。” 白栀裹着衣服,哆哆嗦嗦的进了门,站在门口,浑身不停的抖动着,将身上的雪花抖落到地上。 “没事,赶紧吧,赶早不赶晚,现在出发,省的时间不够。” 灯球闪烁着五彩的光,将白栀紧紧包裹住,须臾间,白栀就消失在了青铜门里。 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可是少了一个人就是少了一个人,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太折磨人了。 又是半夜,月亮正亮,黑漆漆的黑瞎子背着他的小金库包包决定趁着现在溜走。 左顾右看,鬼鬼祟祟,“小小姐,瞎瞎马上就找你来了。” 可惜了,才踏出小院一步,就碰见了解雨臣。 “快去吧,我都给你安排好了,这两个吊坠拿着,能卖不少钱,你俩好好的,别被人欺负了。”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眼下的青黑,将两个吊坠握在手里。 “你不去吗?” “我不去了,先不说孩子的事情,就是公司和解家的那些人,我也不能抛下他们不管,那不是几千几万个人,那是几千几万个家庭。” “你不怕我去不了吗?” 解雨臣听着黑瞎子的话,看向自己的屋子,目光温柔。 “在父母眼里,自己疼爱的孩子总是有许多特权的,妈妈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爱我们。” 黑瞎子点头,背着包正大光明的走了。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原因,同样的方式。 “妈,开门啊,我是你爱的瞎子啊,开门啊,妈,没钥匙,我要死了。” 第36章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别看白栀现在结婚生子了,照样是妈妈需要照顾的大宝贝。 就那么几个人,天道妈妈还是选择了解雨臣的地盘作为白栀的落脚点。 解雨臣刚洗完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靠在沙发上,看着被黑布遮得黑漆漆的屋子,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不知道喝酒是为了提神还是安眠。 杯子放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解雨臣就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和身手,迈着自信的步伐,准备上床睡觉。 结果被耽搁了。 像月光一样柔和的光一闪一闪的,伴随着轻微的嗡鸣声,白栀就像她想象中的天道妈妈一样漂亮,慢慢的在解雨臣的床上凝成了实体。 有些东西还是没有改变,比如说解雨臣好奇的伸手去触摸白栀还没有凝实的地方。 “还真是空的啊。” 白栀睡眠质量很好,被天道妈妈送到了解雨臣的床上也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解雨臣拿着蝴蝶刀,不停的观察着落到他床上的人。 白栀伸手摸东西,摸了一个空,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有点郁闷的说“被子,被子呢,冷啊。“ 解雨臣将被子拉给她一个被角,看着她不客气的盖在自己身上,还怕冷的把自己裹了起来。 正在解雨臣觉得不能再等她自己反应的时候,白栀蹭枕头的动作一顿,猛地转头,刚睁开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困倦。 “你是谁。” “解雨臣。” 这个对话让解雨臣有点精神错乱,她是解雨臣,那自己是谁。 白栀感觉到解雨臣按住刀的手越来越用力了,赶紧往后躲了一下。 “有折扇吧,给我用用,二月红的唱腔和一些动作上的处理,除了教的徒弟,就没有别人会这些了。” “别用折扇了,直接拿它就行,随便唱两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说自己是解雨臣。” 白栀甩了甩刚放在自己手里的两块毛巾,爬下床,给解雨臣来了一段贵妃醉酒。 两条毛巾像是袖子一样,被白栀拿在是手里,这挡脸掩面都很好看,看向解雨臣的眼神也确实像二月红。 解雨臣将另一个杯子倒满酒,白栀赶紧出声阻止了。 “别倒了,我不喝,有事情就赶紧问,我困了。” 白栀不客气的坐在解雨臣对面,看着他脸上疑惑又见鬼的表情,整个人心情都变好了。 “我还是不太相信我在另一个世界会是一个女人。” 将酒杯握在手里,看着盛着朗姆酒的青花瓷碗,解雨臣还是不太信。 “你不相信的事情多了,不都发生了嘛。” “别的证据,不然你今天就别想着出去了。” 白栀无奈的看着解雨臣,两手一摊,往后窝在沙发里。 “你都变性了,你让我上哪给你弄证据。要不这样吧,我们先休息,等到了明天,你和我再来探索这个问题。 身份可以是假的,但是价值不是,只要有好处,我相信你可以忽略这个问题的。 当然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你打不过我。“ 解雨臣瞅着她的小细胳膊小细腿,不屑的笑了笑。 “那么希望你能喜欢这个房间,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那些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这个屋子里不止解雨臣有洁癖,她也有。 她和解雨臣非亲非故的,凭什么睡他睡过的床。 “不要,我洁癖,我不睡我不认识的人的床,给我换一间。” 解雨臣觉得还挺有意思,一个自称是解雨臣的女人,还和他一样有洁癖。 “不行。要么你睡在这里,要么别睡。” 白栀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威胁她,当即露出了一下灿烂的笑容,然后迅速收回。 “不睡就不睡,我也想知道以现在人类的体质,多长时间不睡然才会死。“ 第37章 补昨天 \"报复心太强了,他才没有那么小心眼。\" 解雨臣看了一眼明显火气上头的人,在心里给她是解雨臣的事情彻底的打了个叉。 “可以啊,我还是挺能熬的,就是你…”解雨臣那个调侃的眼神,很明显就是看不起挑衅白栀,气的白栀想给他眼眶两拳。 翘着二郎腿往后一靠,撑着脸歪头看着解雨臣,笑得俏皮。 “没事,我也熬夜,夜生活嘛,我也有,咱俩一起熬。” 解雨臣真的觉得,她是解雨臣也不是不行,那样就可以打她一顿就没有负罪感了。 他的夜生活是看文件,不是开趴。 “没事,既然你也是解雨臣,那我们就一起批文件吧,反正都是解家的,你应该也会。” 白栀能不知道解雨臣想什么吗?那么多年的背叛和死里逃生,现在和皇帝也没有什么区别了,还看文件,呵。 “算了吧,你给我的文件特助也能处理,而且我批完你还要再看一遍,我批它们干什么,闲的吗。还有,我没有大晚上不睡觉批文件的习惯。”然后两只眼睛带着笑意上下扫了一遍解雨臣,捂着嘴笑了起来。“看来你有这个习惯。” 人嘛,都有点不甘示弱的心。解雨臣这种八岁当家一生要强的内卷死装星人,更是不甘示弱中的翘楚。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亏待了解—小姐,正好我有个朋友这几天在京城,今天一起聚聚吧,没准你在那边和他也是朋友呢。” 跟着解雨臣起身,白栀对今晚的事情有了一丝期待。解雨臣的朋友,除了黑货还有谁。 “走走走。” 众所周知,白栀和解雨臣双向养成。那种人多且杂,还没有什么限制的场所,跟白栀基本无缘,就算是去了,也是解雨臣打点过的,所以等白栀到的时候,兴奋的好像刚从山里跑出来的原始人一样。 “哭了啊,我除了自家的会所哪去来过这种地方啊。” 解雨臣本想悄悄远离的脚步一顿。“那你的夜生活是什么。” 白栀捂着嘴,眼含热泪,“叫着瞎子秀秀南风张日山一起在家里烧烤游泳打麻将,输了的跳脱衣舞,要么载人俯卧撑。我终于可以和不认识的人一起玩了。” 黑瞎子得到消息,早早的就到了这,看到解雨臣的时候也没有打招呼,而是在后面悄悄的跟着。 听到白栀的话,现在也忍不住了,上前将胳膊搭在解雨臣的肩膀上,“花~爷,你混的没有解小姐好啊,大晚上的,夜生活如此枯燥就算了,认识的人也没人家多。” 不用转头就知道是那个黑货,那个浪荡的调调,一听就手痒。 “人齐了,赶紧带我进去见见世面吧,我还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呢。” 白栀在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左顾右看的样子,跟个小偷一样,要不是穿的戴的一看就是上等货色,白栀能被赶走。 解雨臣和黑瞎子看着这样的白栀,都有点好笑。反正他们不相信“解雨臣”会这个样子,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孩一样,一会儿再被拦下来问年龄。 黑瞎子自来熟的站在白栀身边,“解小姐,按你的说法,我和你那么熟,你不可能没进去过啊。” 白栀的脸因为黑瞎子的话立刻皱成了一团,无奈的扁着嘴。“你还真带我去过,但是刚到门口就被南风带着人把咱俩抓回去了,然后你跑了,一年都没敢回京,就留我一个人被南风叨叨了半年,秀秀叨叨了下半年。” “哈哈,瞎子,是你风格。” 解雨臣在前面站住,看着黑瞎子嘲笑他的不道德。 “话不能这样说,人都被抓住了,也不能全军覆没啊。” “呵,信你个鬼呦。” 白栀跟着解雨臣进了包厢,直接坐到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觉得有点无聊了。 “就咱仨啊,那你出来个什么劲啊。” 白栀看着茶几上的果盘和零食,细细思考解雨臣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哪个解雨臣都不让她好好感受一下酒吧文化。 “不是,你们就不能给我叫两人感受一下吗。” 黑瞎子把一杯鸡尾酒放到白栀的面前,“不管你是谁,反正你在家都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不能来了这之后被我们给带坏了。” 白栀把酒杯推远,将水果拿叉子一个个的叠在一起,“那我们干什么,干坐一晚吗?那还不如批文件呢。” 解雨臣打开门,要了一副扑克牌。 “打牌吧,麻将是不行了,缺人。” 白栀想了想,“也行,来吧。” 黑瞎子和解雨臣确实没有信过白栀的话,但是她那副单纯好骗的样子,也实在不太值得解雨臣他们太过警惕。反正人不是敌人派来的,只要不作妖,放眼皮子底下看着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是,你是不是出老千啊,我衰就算了,连花爷都没赢过,这不科学啊。” 白栀看着面前的两个“拖把”,把手里的牌摊开放在两人面前,不屑的说“你都说是你衰了,我还用的着出老千吗?俩人凑不出一个炸弹,我连纸条都没地方贴了。” 解雨臣要脑子有脑子,但就是赢不了,因为白栀那个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一手的炸弹,半个晚上的时间,就把两个人的脸贴满了纸条。 看看时间,解雨臣将纸条扯下来。“走吧,早上了,回家收拾一下,等一下你陪我去公司。” “可以。” 黑瞎子也跟着回来解家,不为别的,就因为白栀。 再不用太过防备也还是要适当的警惕一下,解雨臣也不会亏了他。 这终究不是白栀的解家,管家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是成衣,穿身上不能说是不好看,只能说还是差了一点。 黑瞎子在办公室里霸占着沙发,躺在上面吃的开心,白栀让解雨臣弄了一张桌子,帮解雨臣分担工作,只是批着批着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公司文件里面混进去了几份解家产业的文件,当然,也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试探。 解雨臣看着白栀拿着文件,皱着眉头,不停摩挲着下巴,对于她可能和自己有关的猜测也有了动摇。 “怎么,处理不了?” 白栀闻言看了解雨臣一眼,这一眼什么情绪都有,把解雨臣看的感觉浑身难受。 “这人怎么还活着,你是普渡众生的菩萨吗?活着就算了,这个项目这么好都给他了,你是不是爱他呀,受虐狂吗你。” 解雨臣惯着他们,白栀可不会惯着,那几份文件啪的扔到解雨臣的办公桌上,上面没有什么,就几个大字,“都杀了”。 解雨臣沉吟片刻,“你真是解雨臣吗?按你的处理方法,你的那个解家还有人吗?” “有啊,就是人少了点而已。不过少有少的好处,现在的解家不知道有多稳定,人才辈出的,一半名校毕业,一半在家啃老,一点事不惹。过年的时候聚在一起,也是其乐融融的。”话毕,关心的看向解雨臣,“你要不也学学我,就你这样的,他们不可能老实。” “谢谢,不用了,我怕爷爷晚上托梦。” 白栀拿着文件疯了一样的批着,空闲间看向解雨臣的目光透着疑惑。 “你还不知道解连环的事?不应该呀,现在这个时间都是塔木陀之后了啊。” 黑瞎子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对于解雨臣承认她是外来人的身份,再加上白栀的表现,“你还真是解雨臣啊。” 白栀给了黑瞎子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然后埋头苦干。 解雨臣是有点信的,但是性转,就有点让他的总裁胃有点疼了。 “不信,说再多也不信。” 白栀将批好的文件扔到解雨臣的桌子上,头都不抬。 “你爱信不信,不信也改不了我是性转版你的事实,记得拍卖会带我去。” 白栀处理的很快,因为解雨臣是真的教她做过,所以白栀的行为处事上其实有很多解雨臣的影子。 也因为这个影子,让白栀所说的解雨臣的身份一直到黑瞎子来才被揭穿。 第1章 新的开始,从新月饭店开始 一整天的牛马生活,让白栀对解雨臣的那张帅脸都免疫了,到了解家,连饭都没吃,就跑回了房间。 解雨臣和黑瞎子去了书房,一人一杯茶,说的全是关于白栀的话。 “花爷,你确定她不是你吗?她对解家太熟了,甚至比你都熟。” “我觉得她不是,尽管她的身上能看出来我的影子。” 黑瞎子想了想,“会不会是你培养的人。” “不可能,她的行为一看就是上位者的做派,我不可能培养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人接替我的位置。” 解雨臣将白栀今天提到过的几个可以用的解家人的资料调出来,怎么也没有看出来他们可用。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我觉得我可以直接去问问。我不可能带着她去趟酒吧就被当场截住,除非是我通风报信的,如果是那样,那我和她的关系就有意思了。” 黑瞎子是个行动派,更何况解雨臣也想知道这个凭空出现的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铛铛铛—— “进。” 白栀抬头看了一眼黑瞎子,就继续摆弄电脑了。 “直接问吧。” 黑瞎子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发现茶壶是满的。 “解小姐不喜欢喝茶吗?” “我身体不好,家里和红府都没有给我备茶的习惯。有事情就直接问,我忙。“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花爷的房间里,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白栀看着通过渠道查出来的事情,越发肯定这次她来拿的东西是张家古楼的东西了。 一个能量都溢满的盗笔世界的张家古楼,白栀牙花子都在疼了。 拿起手边的果汁,坐到黑瞎子的对面,让他能够看清自己的表情。 “解雨臣,被送来的,至于来这的目的,我只能长话短说,那就是我去守青铜门,里面的终极把我送到了这个世界,让我参与你们接下来的事情,把这个世界里终极不要的东西带到我们的世界去。“ 解雨臣在门外听的很认真,黑瞎子问的也仔细,白栀回答的也是滴水不露。 解雨臣推门而进,坐在白栀的旁边。 “你要怎么回去。” 白栀知道解雨臣放弃追寻自己的身份了。在明确自己的危险性之后,身份是不重要的。 “从你们这的青铜门走,终极会把我送到属于我的世界。” 黑瞎子和解雨臣得到了回答,都起身准备出去了,只是想到白栀说的身份,解雨臣想要问一下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妈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她过的好吗?” 白栀不想说自己身份而是借用解雨臣名头就有一些这方面的原因。 她碰到了解雨臣,就做不到不管解雨臣,可是也不想让解雨臣知道,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人为解雨臣遮风挡雨,而他只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孤苦挣扎,太残忍了。 “12岁的时候去世的,8岁我把她送出解家,她去逛了和爸爸约定过的地方,等回到家她就不行了,我把她和爸爸埋在了一起。” 解雨臣背对着白栀,神色柔和了不少。 他一直以为就算有别的世界,他也挣扎不出来,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另一个自己,照顾好了自己没有照顾好的妈妈。 “谢谢。” “那是我妈,谢什么。” 关上门的时候,白栀是松了一口气的。 她都不敢想象,要是她傻乎乎的说自己是解雨臣的爱人,刚生了一个宝宝,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个解雨臣会怎么难过自己的破命。 但是想了想,白栀又摇了摇头。 她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幸福晒在一个不幸的人面前。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脸上的笑,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开心了,那以后还管她吗?” “开心,但是解家人做事不会不留后手,我不会放弃对她的警惕。从昨天开始,我就在联系全国各地的高人了,连张起灵也联系了。” 黑瞎子这时也觉得,白栀是另一个解雨臣也挺好的,那他就没有那么可怜了。 晚上和朋友一起在家里烧烤玩闹,没有那么多的猜忌,真美好啊。 时间很快,但是上班处理文件的时间很慢。 “有病吧,这个是谁的。”白栀烦躁的翻着文件。最后找到了助理,问了这个项目到底是谁在管。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撞到了墙上,又弹了回来。 外面的人都习惯了,自从白栀来了,她每天都在为了解家的脑残生气。 一个人悄悄地竖起一只手指,在别人的眼里慢慢的计数。 \"一,二,三。\" “姓解的,你去把那个乐山大佛搬下来你坐上去,让他拜你,我就没有见过比你还普渡众生的。这个破玩意冬天我生火煮茶都不稀罕用它,写出这样东西的废物你竟然在公司里养了一群,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去大街上撒钱啊。” 听见白栀骂出他们每天都憋着的话,他们舒心多了。 解雨臣被白栀指着鼻子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都被骂,他都习惯了。 往后仰头,躲过鼻子尖上的手指,把白栀手里的文件放到桌子上,然后塞上另一份。 “那个我处理,这个帮我看了。” 白栀恶狠狠的看了解雨臣一眼,带着文件去桌子上慢慢翻看。 一个月的时间啊,解雨臣每天都在被白栀骂,而白栀也在这一个月里看着解雨臣将那些废物给开了,连家里的老鼠都少了。 又是新月饭店。 解雨臣看着白栀盛装打扮的样子,有点不适应的往边上挪了挪。 \"自己是个女孩子,好像还挺好看的。\" 下车开门,将胳膊伸过去,“走吧,解小姐。” 白栀挽住解雨臣的胳膊,迈进了新月饭店的地盘。 最显眼的就是吴邪那一桌,让白栀看一眼就觉得心酸。 她养的张起灵也不胖,但是看起来就是那种气血很足的人,还总是有一股欢快的气息围绕着他,上身的东西也是没有差的,一点都不像这一个。 解雨臣带着白栀走到吴邪的身后,带着平时没有的开心。 “我说哥几个挺会给我省钱啊。” 吴邪转头看向解雨臣,“小花,你这是...” 握着白栀的手腕,将她介绍给吴邪。 “族人,叫她解小姐就行。” 吴邪伸出手。“你好,解小姐。” “你好啊小三爷。” 吴邪赶紧松开了白栀的手,对着白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叫我吴邪就行,小三爷都是他们乱叫的。” “吴邪。” 解雨臣觉得白栀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仔细看了看,发现她的眼眶有点红。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上去,有沙发,你坐着舒服点。” 白栀有点勉强的笑着摇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那你坐会。” 白栀不着急上去,解雨臣也想和吴邪聊聊,两个人就坐在了下面,消磨着时间。 “小三爷。” 琉璃孙还没进门呢,声音就奔着吴邪去了,穿着中山装,身后跟着一个保镖,那样子可比白栀那个世界的嚣张多了。 王胖子最先认出来,微微侧头,和吴邪科介绍他。 “琉璃孙,他就和那个风向标一样,他出现在哪,哪就有尖货。” 白栀有点嫌弃的搬着椅子往解雨臣的方向挪了挪。 “怎么了。” “嫌弃他,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确实是一会儿,因为白栀刚挪完,琉璃孙就站在了白栀刚待着的地方。 “最近道上没了吴三省的消息,他人哪去了。” 吴邪虽然不熟悉他,但是骨子里的教养让他站起来,好好的回答了问题。 解雨臣疑惑的看着白栀,没问题啊,嫌弃什么。 “我听说他死了。” 目光从白栀的身上转移到琉璃孙的身上,“确实该嫌弃。” 王胖子和吴邪在那和琉璃孙争辩,白栀带着解雨臣在他们的眼皮子的底下说悄悄话。 “呦,这位小姐是谁,刚才还挪了位置,想必家里和我有点渊源。” 解雨臣站起身,将西装扣子扣。 “我解家落魄到什么地步了,竟然和你有渊源。” 琉璃孙看着解雨臣,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忌惮的,只是不多,可能是因为剧版的原因吧。 白栀拉住解雨臣,没有让他再和琉璃孙说话。 “好了,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和他较劲多跌份啊。“ 看着琉璃孙阴沉的脸色,白栀站起来,说出了一个事实。 “吴三省死没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吴二白肯定没死,叫嚣之前你都不打听一下吴家的近况吗?” 吴二白,一个比吴三省还可怕的人。 琉璃孙宁可说吴三省的坏话,也不敢对吴二白有一丝不敬。 安静下来的琉璃孙让白栀有点不习惯,拉着解雨臣往楼上走去,还回头当着的众人面又下来琉璃孙的一回面子。 “相比于现在,我还是更喜欢你最开始的样子。” 解雨臣将白栀带到了包厢,往那一座,等着拍卖会的开始。 白栀一直没坐,而是在解雨臣的身边,看下面的张起灵。 当张起灵突然抬头,对上白栀的视线时,两人又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一个被白栀眼里的心疼烫到,一个被张起灵眼里的淡漠冷到。 “我去下洗手间,有事了电话叫我。” 没有等解雨臣的回答,白栀就先一步走了。 解雨臣将目光也落到张起灵的身上,很想知道她的那个世界,他和张起灵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情绪变动那么大。 可是一直到张起灵他们进了霍家的包厢,他也想不出来两人的关系,而且因为想的太专注,他都没有注意到吴邪点了天灯。 第2章 红毛家属上线 白栀的心太软,软到被两个妈妈同时选中。 所以到了这个世界,白栀连黑瞎子都没怎么接触,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又和他们有感情纠葛。 泪水将今天的妆容毁了个彻底,白栀看着脸上的痕迹,直接打开水龙头,把整张脸洗了一遍。 轻轻的拍拍自己的脸,勾起嘴角,左右转头看了看,在心里默默打气。 \"不难过不难过,你已经救了一个了,你已经很厉害了。可以物质帮助,但是不能在这里留感情债。\" 鼓起勇气,白栀决定出去面对这一切,看看那个神明一样的张起灵。 只是她估错了时间,她不知道,她每次哭起来都要好长时间才会停止,所以现在的新月饭店,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而黑瞎子的到来,让这锅粥直接翻了。 时间差是存在的,就像妈妈的爱有多有少。 白栀是降落在解雨臣身边的,黑瞎子是实打实从青铜门里出来的。 “阿嚏——我的小小姐呦,这得冻成什么样啊。” 黑瞎子快速的往山下赶路,将背包里的金条换了钱,买了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又着急忙慌的往京城赶。 \"小小姐,咱可不能冲动,这可不是咱家的张家古楼,你没密码。\" 黑瞎子急得不行,恨不得把司机揪下来自己开车,也就是没有驾照和解家做后盾限制了他,不然他高低要仗着解家的实力无证驾驶一回。 到了京城正好是新月饭店拍卖会的那一天,黑瞎子把钱直接扔到了座位上,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新月饭店。 “师傅,新月饭店。” 司机瞧着黑瞎子的打扮,实在不像是有钱的,可是脖子里的吊坠实在是好,也就没有说什么,载着黑瞎子到了新月饭店。 “前面不能再进了,你下来走一段吧。” “没事,谢了。” 黑瞎子又痛快的抽出了两张票子,背着包向新月饭店奔去。 离新月饭店越近,黑瞎子就越能感受到里面的热闹,眼前的门被死死关住,黑瞎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强攻。 反正砸的不是家里那个尹南风的店,不怕。 哐的一声,新月饭店的门就被黑瞎子踹开了,巨大的变故让新月饭店的棍奴有些不知道要紧着哪一头。 里面的张起灵和解雨臣拳拳到肉的打架,外面的红毛瞎瞎也是拆了一把椅子,拿着棍子跃跃欲试。 他还没有砸过新月饭店呢,值得一试。 “小哥。” 吴邪的声音让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大厅里,连带着黑瞎子也看到了解雨臣被张起灵暴打的过程。 将手里的棍子塞到解雨臣的手里,背上的背包也扔进了他的怀里。 “花爷,你离这远点。” 解雨臣看着在自己眼前晃动的一头红毛,心里有什么碎了。 黑瞎子不是黑瞎子,她也不是什么性转版的自己,所以,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才会把那些手段不留余地的交给她,什么样的感情,他才会把解家放到她的手里管理。 解雨臣认得出来,张起灵也认得出来,但是并不耽误他和黑瞎子打架。 因为贱是不会改变的。 “哑巴,你不地道啊,这么大力气,你也不怕打坏了花爷。” 张起灵不回答,张起灵直接一个正踢,且用的力气更大了。 刚才因为白栀的原因,两人就没有放开了打,现在黑瞎子送上门,不打白不打。 黑瞎子越打越觉得不对劲,往常都是张起灵轻松自己吃力,但是今天很明显就是自己打的过张起灵。 迅速的后退,将背包抱在怀里,挨着解雨臣,喃喃自语。 “倒反天罡了,t0.5压着打t0了。” 黑瞎子对于自己的实力和张起灵的实力还是很了解的,每一个不想变胖的日子都是他们两个拉着解雨臣打架训练的。 白栀对此很认真的说过,张起灵,版本之子,t0级别,天花板般的存在。黑瞎子,无限接近于张起灵,但是就是差一招,黑暗里无敌,t0.5的存在。 当时因为这个他还闹了好长时间,一直和张起灵对联,就想着荣升t0。 可是现在升上去了,他怎么有点害怕呢。 解雨臣不去想白栀的身份,转身走到鬼玺的面前,将鬼玺拿在手里,准备上楼。 然后刚才还手下留情的张起灵,越过了黑瞎子,对着解雨臣就是一记窝心脚。 好在解雨臣的反应是快的,躲过了张起灵的攻击,只是刚才还压抑的情绪瞬间起来了,鬼玺也不要了,扔到一边,对着张起灵冲了过去。 黑瞎子现在和棍奴一样,不知道帮谁,只能看着解雨臣在张起灵的手下艰难的支撑着。 而白栀,此时也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听见动静的她赶紧跑到了窗前,向下焦急的望去,引入眼帘的是张扬的红。 比红还要嚣张的,是桀骜的黑瞎子。 “瞎子。” 白栀一眼就认出了自家的黑瞎子,声音里的惊喜也没有掩盖住哭腔。 黑瞎子看见白栀,也不管解雨臣和张起灵了,左右他们两个也不会打死对方,他们要闹就闹吧。 跑到窗户下面,黑瞎子看着泫然欲泣的白栀,拍拍手,张开双臂,“小小姐,快让瞎子抱抱。” “瞎子。” 白栀现在就像她眼眶里的眼泪一样,等不及一点,翻过窗户,直直的落到黑瞎子的怀里。 白色的裙摆和她的头发一起在空中飘扬,轻轻的,就好像一朵从枝头飘落的花。 黑瞎子接住白栀的时候,真的是最美的画面了。 白栀搂着黑瞎子的脖子,委屈的在流着眼泪,黑瞎子感觉到脖颈间的潮湿,歪头蹭了蹭白栀,抱着她转了一个大大圈。 “飞喽。” 风带走了白栀的难过,只留下了黑瞎子带给她的快乐。 “我好想你,没有为什么。” “我也想小小姐,也没有为什么。” 张起灵和解雨臣本来在白栀跳窗的时候就停下来,但是听着两人的对话,他们总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于是他们又打了起来。 尹南风站在楼上,俯视着楼下的一切,狠狠的踹了一脚栏杆。 \"一个演偶像剧,一个演动作片,把她的新月饭店这是当什么了。\" 第3章 不要惹母老虎 如果说没有白栀,今天这事就是解雨臣买单,但是幸运的是,有白栀。不止有白栀,还有一个最新版本的t0.5的黑瞎子,所以今天这事,注定是谁造孽谁买单。 而今天来的宾客对于拍卖会的突发状况都没有不满,这个热闹看的,比拍卖会还值。 这是哪,新月饭店。 新月饭店被人砸了,多新鲜的事情啊。还有解家的当家人给他们上演武打动作大片,看的太刺激了还可以看看旁边的偶像剧,就那四张脸放在一起,直接出道的颜值和气质,一点都不亏好嘛。 吴邪看着时间,赶紧跑到窗户那,冲着下面大喊,“小哥。” 白栀刚才还在感性的脑子瞬间明白了吴邪的想法,伸手指着吴邪,“不许跳。” 可惜说晚了。 不止如此,因为白栀的话,吴邪往下跳的动作一顿,直接变成了坠楼,张起灵都没有办法接他,离的太远了。 也就黑瞎子的距离合适,所以黑瞎子毫不客气的给了吴邪一脚,没让他自由落体。 然后吴邪就被一脚踹出去两米,最后撞到柱子才停了下来。 白栀十指张开的捂着眼睛,身体随着吴邪和柱子的碰撞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黑瞎子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吴邪,站在白栀身后,低头小声地说“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太符合我对吴邪的印象啊。” 白栀扫过周围的听奴,仰起脸,密密麻麻的都是对这个世界的吐槽。 \"少想点,都不是咱家的,咱家那个出事的第一时间就是吐槽报平安,要么就是形势不好,爬起来就跑。这个,稚嫩了一点。还有...\" 黑瞎子看着白栀脸上都快乱码的吐槽,了然的点头,将白栀的头扶正。 解雨臣和张起灵也因为吴邪的惊天一跃停止了打斗,纷纷围在了吴邪的身边。 “吴邪,你怎么样了。” “吴邪。” 两个人急得没有办法,最后还是把吴邪翻了个面,看了瞳孔探了鼻息才放下心。 眼前的这一幕很感人,但是白栀却没有觉得多感人,只觉得心累。 就凭他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别说本就在算计他们的九门长辈和汪家,就是她家的吴邪来,玩他们都跟玩狗一样。 走过去将扔在地上的鬼玺先新月饭店一步捡起来,伸手拉着黑瞎子,站到解雨臣他们面前。 “带上他,跟我来。” 新月饭店的人赶紧过来,挡住白栀,“解小姐,这枚鬼钮龙鱼玉玺是新月饭店的东西,吴邪先生并没有将它拍下来,希望您能将它归还给新月饭店。” 黑瞎子刚想上前将人弄走,就被白栀拉了一下,老实的站在原地。 新月饭店的人看见白栀的动作,还以为白栀要将这个东西给他,赶紧伸手去接。 对此白栀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向后转头,眼神从解雨臣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脸上的笑也变成了苦笑。 转头面对新月饭店的人,将鬼玺放到黑瞎子的怀里,解下腰间缠绕着的软鞭,冲进了人群里。 甩,击,卷,扫,白栀舞的很好看,每一次鞭子上的铃铛响起,都伴随着别人凄厉的惨叫声。 解雨臣有些担忧的看着白栀,站在黑瞎子的身边,“她...你不阻止吗?” “不用,发泄出来挺好的。” 黑瞎子见过两次白栀这样发疯的场景,把手里的鬼玺放到背包里,仔细的观察楼上的动静。 “小小姐,直接找张日山。” 尹南风在楼上听着黑瞎子的话,拍着栏杆,指着白栀,“拦住她。” 白栀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露出那么凶狠的眼神,看的尹南风有那么一瞬间的害怕。 在感觉到棍奴们愈发猛烈的攻击,白栀的耐心终于被磨没了,转身离开楼梯的位置,卷着栏杆,借助柱子,飞身上了二楼。 “红家轻功。” 解雨臣也不管吴邪了,一直跟在白栀的身后,和她一起钻进一间屋子,然后被一个不太熟悉的身影差点砸到。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抬手一指,两人就都扔下了吴邪和刚下来的王胖子,一起爬上了三楼。 王胖子拉着吴邪,“小哥,干什么去啊。” 没有得到回应,只能拉着吴邪跟在棍奴身后往上跑。 白栀现在已经放弃了软鞭,直接赤手空拳的和张日山对打,第一次看到张日山的拳头落到白栀身上的时候,解雨臣的第一反应是上去帮忙。 “起开。” 可惜被白栀一脚踢了出去,而白栀也因为张日山的那一拳,打得更加起劲了。 解雨臣摸了摸磕到桌子上的腰,又看向爬进来的南瞎北哑,认命的沿着墙边去给外面疯狂敲门的尹南风等人开门。 “说话,张日山,我让你说话。” 白栀确实不太擅长和人肉搏,但是如果她生气的话,她不建议别人和她动手,因为那时的她全凭本能动手,根本不知道轻重,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尹南风是第一个冲进屋子的,看见张日山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愣在原地捂着嘴,不明白他怎么会被那么娇小的白栀打成那个样子。 只见白栀抓着张日山的头发,不停的按着他的脑袋往地板上砸去,只要张日山有一点身体反击的意图,白栀就会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看着他撞到房间里的桌椅,骑在他的身上,左右开弓,拳头落在他的脸上都是最轻的,因为白栀还喜欢肘击。 “说话呀,张日山,你个废物,忘恩负义的小人,不出去是因为亏欠了张起灵是嘛,那个开青铜门的鬼玺你们九门是怎么好意思拿出来拍卖的。” 拿拳头打已经不能满足白栀了,她现在直接站了起来,拿着鞭子,又是踢又是踹,鞭子也没有闲着,均匀的抽着张日山,保证他的每一面都被照顾到。 尹南风看着现在只剩本能反应的张日山,赶紧扑过去,上前阻拦白栀。 白栀现在完全就是上头了,尹南风的阻拦也让白栀更生气了。 停下了鞭子,反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音让乱哄哄的周围一片寂静。 伸手掐住尹南风的后脖颈,将她压到张日山的面前,恶狠狠的说“看啊,这就是你喜欢的废物,你今天的场子因为他们九门的原因被人砸了,这个废物连出去都不敢出去,你的眼光真的比尹新月差远了,至少张启山那个狗东西会出去过两招,这个窝囊废却是一动不动,你是真的瞎。” 说完将尹南风扔到张日山的身上,转身对上霍仙姑的目光,走到吴邪的跟前,在王胖子的警惕中掏出手机拨通了吴二白的电话。 将凌乱的头发往后撩,坐在张日山的书桌后,冷着一张脸,伸手指着两边的椅子,“坐。” 张起灵和解雨臣是最听话的,一个是因为看见白栀的轻功,一个是因为看见白栀招式里张家的影子和感应到白栀身上血脉的力量。 霍仙姑的余光扫过地上的张日山,也拉着霍秀秀坐了下去,吴邪和王胖子完全是因为张起灵的原因老实的坐下。 吴二白看着手里的手机,想着今天的新月饭店拍卖会,深思熟虑半刻,将手机倒扣到桌子上。 白栀看着自动挂断的电话,淡定的拨出了吴奶奶的电话。 黑瞎子没有坐到椅子上,而是坐在白栀椅子的扶手上,背包被他放到桌子上,在看见尹南风带着人要将张日山抬出去的时候,赶紧出声劝阻。 “尹老板,我劝你还是找个大夫过来给他扎两针,你要是让他出了这个门,我敢保证他会直接死。” 尹南风看向白栀,发现她正在和手机较劲,根本没有管自己。 看着没有一个人接电话,白栀将手机放到桌子上,然后伸手看向解雨臣。 “手机。” 解雨臣想了想,把手机扔了过去,被黑瞎子接到,递给了白栀,而黑瞎子也拿起了吴邪的手机,不停的拨打着吴家人的电话。 白栀找到了一个有印象的号码,刚打过去就被接起了。 “现在,组建一支哭丧的队伍,每10人一组,分成10组,披麻戴孝锣鼓喧天的跪在吴家的门口给我使劲的哭,解家有钱,纸钱多撒一点。对了,记得时不时的放几串鞭炮,好给吴二白他们招魂。” 那头的下属听着这个要求,也不敢耽误,直接应了下来。毕竟她前两天还打过电话给他,当家的就在旁边,给她做补充。 “好的解小姐,我马上就去办。” 本来尹南风还心存一点侥幸的,现在直观的感受到白栀的疯,也只能让人去找大夫来给张日山扎针。 吴邪坐在椅子上,捂着耳朵,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张着嘴喃喃自语道“我好像在做梦,解小姐竟然让人去我家哭丧,还说给我二叔招魂。” 将两个手机都放在桌子上,白栀又看向了霍仙姑。 “霍仙姑,你看看对面坐着的人,你可还熟悉。” 霍仙姑的心里有点预感,所以并没有去关注张起灵的脸,而是下意识的去看他的手。 撑着扶手站起来,霍仙姑还是对这个被亏欠的恩人行了大礼。霍秀秀跟在身后,也跪了下去,惊得王胖子和吴邪两人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别人想去扶,被霍仙姑躲开了,张起灵没有看向跪他的霍仙姑,而是看向了白栀。 “受着,应得的。” 第4章 要疯就要贯彻到底 白栀这个人一般情况下非常的温柔,从表面上看,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但是等她发疯的时候,每一个被她嚯嚯的人都想要弄死她。 就比如说现在的吴二白。 也就吴家有钱,他们的邻居和他们都离的老远了,不然高低要出来看个热闹。 “怎么回事,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跑到吴家来闹事。” 吴二白在屋子里,握着茶杯的手指骨节泛白,一看就知道现在的他脾气很不好。 二京站在桌前,罕见的看了吴二白一眼,又恭敬地低下头。 “是刚出现的那个解小姐干的,解家的伙计说,一会儿还要放炮,解小姐说要给二爷您招魂。 那个解小姐现在正在新月饭店,听出来的宾客说小三爷点了天灯还砸了店,那个解小姐也和新月饭店的人起了冲突,目前查不到解小姐为什么针对吴家。” 吴二白看着二京,将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打了过去。 “外面的处理好了吗?” “处理了一批,但是听解家伙计说,解小姐的意思是一直送人,送到吴家不处理了为止,解家有钱,经得住造。” 吴二白点头,将电话又一次拨了过去,还是没有声音,吴二白直接换了号码,接着打。 白栀看着一直跪着的霍仙姑,又看了一下躺在地上,浑身都肿的很均匀对张日山,嫌弃极了。 看着他手上的二响环,拿着鞭子直接卷了过来,至于他手腕上被金叶子和小铃铛弄破的伤口,白栀才不关心呢,她只关心二响环上的血迹能不能擦干净。 黑瞎子拿过二响环和白栀手里的手绢,仔细的擦过,对着灯看了一下,弹了一下,放在耳边听了一下,“不错,二响环名不虚传。” 握着白栀的手,轻轻的戴进去,放到桌子上。 “好看。” “当然,我戴什么都好看。” 可是话是这么说的,白栀却把它摘了下来,又仔细的擦了一遍,起身走到张起灵的身边,拉起他的手,将二响环戴进了张起灵的手里,然后轻轻的放到扶手上。 在此期间,桌子上的手机,哪个响了白栀都没有管。 张起灵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镯子会被套进他的手上,但是刚才白栀的身上真的有一股很舒服的气息,就像刚才那个手镯为他套住了什么。 吴邪听着手机的铃声,屁股就像坐在了钉子上,小心的问:“那个解小姐,我的手机可以还给我吗?” 白栀坐回椅子上,将手机倒扣过来,不去看上面显示的“二叔”两字。 “急什么,又不是找你的,我都不着急你倒是急起来了。” 吴邪在心里默默分析着白栀现在的心情和双方的实力差距,默默的把想要回手机的话咽了回去,毕竟解雨臣的也在响,解雨臣也没有说什么。 看着霍仙姑摇摇晃晃的身影,解雨臣才看向白栀,开口提醒道“霍老太太该起来了,等坐下之后再好好聊聊。” 张起灵看向白栀,看见她点头,自己才对着霍仙姑点头,而身后的霍秀秀也赶紧把霍仙姑扶到椅子上坐好。 “嗯~” 张日山这时才慢慢清醒过来,只是动了一下,就发现了二响环不在的事实。 强撑着爬起来,看向白栀,用那张亲妈都认不出来的脸眼含热泪的祈求着白栀。 “解小姐,麻烦将二响环还给在下,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白栀十指交叉托着下巴,好笑的看着张日山,“你看见了,我这可没有。” 确实,白栀穿的是吊带礼服,没袖子,手镯在不在她的手上一眼就能看出来。 张起灵看着张日山着急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将手腕上的二响环弄出了响声,引起了张日山的注意。 转身看着张起灵,张日山几次试图张嘴叫一声族长,可是都没有成功,最后只能干巴巴的叫一声张先生。 “呵,张日山,怎么了不敢认你的族长了吗?” 白栀对于张日山的那句张先生恶心极了,不过还好,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个世界的张启山的尸体毁了,就留下一个二响环套在张起灵的手上,只要吴邪不死,张日山这辈子都要为了二响环给张起灵卖命。 除了霍仙姑,剩下的人都在为了那句族长而心惊。 张日山,九门协会的会长,穹祺公司的老板,这样的人是张起灵的族人。一个富得流油一个穷的要死,八竿子都打不着啊。 白栀看着张日山肉眼可见的僵硬,心情不错的说“重叫。” 张日山对上张起灵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下意识的低头,底气不足的叫了一声“族长”。 张起灵沉默的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个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族人。 “族长,那个二响环可以还给我吗。” “不可以,你做梦去吧。张启山他爹被逐出家门就应该按照规矩净身出户,结果可好,带着族人和宝物一起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叛族了呢,现在二响环回到张起灵的手里,合情合理,凭什么还给你。” 张起灵听着这个手镯的来历,将二响环往衣服里戴了戴,藏好。 他不傻,只是不计较,所以白栀的意图很明显了,就是拿二响环吊着张日山,以张日山的身份,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将张起灵的动作看在眼里,白栀的心里也松快了不少。 捏了捏鼻梁,白栀强行提神看向霍仙姑和张日山,将鬼玺直接丢给了张起灵,手机也都扔回到了自己主人的手里。 “鬼玺你收好,不花钱,它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只是九门那群白眼狼趁你失忆偷偷藏起来了,现在拿出来也是因为他们在钓吴邪,你不用理会。” 张起灵将鬼玺放到桌子上,低头不知道想写什么,吴邪倒是有很多话,但是白栀就是一句话不说,全当吴邪不存在一样。 “这次张家古楼的行动,穹祺和霍家担保牵头,记得把张起灵黑瞎子的钱发了,剩下的你们按照计划行事。” 白栀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心太累了。 就在白栀和霍家商谈合作事宜的时候,吴邪的电话又响了。 “小邪,现在把手机给解小姐,我有事情说。” “好的。” 吴邪把手机递给白栀,老实还没有问题,但是吴二白就不一样了。 “解小姐我记得吴解两家没有什么冲突,现在这个情况解小姐好像有点过分了,” 吴二白将散步回来的吴老太太扶回了院子,转头就联想到了白栀,又开始了打电话之旅。 “呦~这不是吴二爷吗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吴邪点了天灯,你记得付钱,还有吴三省欠张起灵的佣金也付一下,亲兄弟明算账,赶紧补好,不然下次就不是在门口跪着哭了,而是游街了。” 白栀困得都快睡着了,但是眼前全是不省心的,没有办法,一杯一杯的浓茶往嘴里灌,苦的白栀看向张日山的眼神愈发狠厉了。 吴二白没有将白栀的话放到心里,只是轻笑着。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你去问问解雨臣,他敢这样和我说话吗。” 白栀无奈的看了一眼解雨臣,咂吧了两下嘴。 “哈哈,吴二白,你也不太了解我,不过没有关系,等过几天到了杭州,你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脸上的笑淡淡的,其实心里已经骂开了。 \"等着,等我去11仓炸完张启山的尸体,我就开车撞死你。\" 挂了电话,白栀深深的看了吴邪一眼,随即拉着黑瞎子站了起来。 这一眼看的吴邪毛毛的,后来也证实了,他确实该毛毛的,因为白栀真的疯。 第5章 那人出事了 其实这次的事情白栀真的没有多掺和。 她只是打了张日山又嚯嚯了一下吴二白,挑明了一些事情,剩下的她可都没有做。 红头发的瞎子和解雨臣白栀一辆车,解雨臣被挤到了副驾驶上,后面的黑瞎子非要歪着身子靠在白栀肩膀上,拉着自己的头发絮絮叨叨的。 ”小小姐,他们都说我的头发这个颜色不好看,可是我觉得好看,多张扬啊,符合我的性格。” 其实是好看的,但是他们平时都要出席一些商务会议,顶着一头与众不同的头发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所以都一口咬定了不好看。 白栀将黑瞎子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将发尾的弯弄出来。 “他们胡说的,红发鲻鱼头不知道有多衬你,等过几天我把头发染成粉色的,咱俩走出去就是最显眼的存在。” “好,他们就是嫉妒。” “嗯~他们就是嫉妒你,我们就是染,下次挑染,让他们羡慕死。” 解雨臣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白栀松弛的样子,有点好奇,他们的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那个世界的他为什么会那么信任这个女孩,那个红家的功夫又是怎么回事。 门口站着的管家也很无奈,这个黑爷不知道怎么回事,打扮的丑丑的,听见当家的马上要回来的消息,早早的跑过来等着了。 解雨臣看见门口的黑瞎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 \"两个黑瞎子解家今天还能要吗。\" 事实确实如解雨臣所料,红发瞎刚一下车,看见黑瞎子就和他打了起来。 黑发瞎瞎:“我第一次发现我长得是真的欠揍啊。” 红发瞎瞎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个世界的人没有他们那个世界的人能打,看起来就病怏怏的,但是他认同这个黑瞎子的话。 自己是真的欠揍,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上去就贱的人手痒。 红发瞎瞎:“谁揍谁还不一定呢,就你,我放只手都能压着你打,小垃圾。” 从新月饭店出来,解雨臣就知道了他们那个世界的武力值了,因为自己也打不过白栀。 摸了摸磕桌子上的腰,对这两个黑瞎子的战斗一点都不感兴趣。 白栀淡定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激烈的打斗。 “哎,往里面挪挪,别堵门口。” 两个瞎子停都不停,打着往里面挪去,解雨臣他们就跟在后面,看着两个瞎子打架。 王胖子拖着张日山,和吴邪走在一起。 “天真,你说那个解小姐她到底什么来历啊,你二叔那个狠人都敢惹,还有背上这个,花爷也不管管。“ “不知道,反正小花因为她的存在,这些日子轻松多了。” 张起灵看着两个黑瞎子和白栀,想到了什么,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别想,没坏处。” 王胖子和吴邪对视一眼,都默默的把张起灵的话记在心里。 黑发瞎瞎被红发瞎瞎差点气死。 打不过就算了,还逗他,出拳的速度越来快,几个人坐在栏杆上,就好好的看着。 “小哥你也去,正好可以提升一下你们的武力值。” 张起灵发现白栀没有开玩笑,就直接加入了进去,让红发瞎瞎压力瞬增。 解雨臣站在白栀的面前,伸出手,头往另一个院子偏了偏。 白栀犹豫了一下,将手放了上去,被解雨臣拉着去了另一个院子。 凉亭里,白栀和解雨臣相对而坐。 “你的名字还有那些事情。” 他不想知道白栀的身份,因为不管是什么身份,这个可以被信任的人都不是他的,问了也没有用,还不如问点有用的。 “你叫我解小姐是对的,解白栀,当年出了意外来投奔九爷的,算是你的姐姐。那些事情,晚上我会给你和吴邪一起讲的,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解雨臣看出来白栀的认真,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点头。 “他...走吧,快吃饭了。” 解雨臣当无事发生,白栀也当听不见,一起去找吴邪他们。 红发瞎瞎被两个人围着打,但好在他有丰富的经验,没有受什么伤,还往另一个自己身上添了好多伤。 “老齐,吃饭了,快点。” 黑瞎子眼睛一亮,从两人的前后夹击中溜了出来。 “小小姐,有什么啊,我要吃肉,大口的肉。” “有,什么都有,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都有。我还让人准备了晚上的夜宵,这顿少吃点,晚上还有一顿呢。” 白栀牵着黑瞎子,带着他往厨房走。 这里不是从解九爷那继承的老宅,而是解雨臣后来买的宅子,那座老宅早在分家的时候就没有了。 真的不一样啊。 解雨臣和黑瞎子走在一起,黑瞎子对于钱买那个撒娇卖痴的自己恨得牙痒痒。 命好的让人嫉妒。 解雨臣感觉到黑瞎子的气息变化,轻描淡写的说出了白栀的身份。 “气什么,那是我姐,我都没气呢。” 黑瞎子想了想,发现解雨臣确实挺惨的。 这边的自己孤独一人,那边的自己却有个姐姐陪着他相依为命。 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伤害到他的心灵了,“没事,一样惨,毕竟我是实打实的看见那个贱货了。” 黑瞎子看见白栀一闪而过的心虚,伸手指了指,看见白栀脸上说的事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感情自己坏事了啊。\" 就这样,红发瞎瞎一直老实到了睡觉,任由黑发瞎瞎在餐桌上挑衅都没有反应。 王胖子对于这顿饭,只说了一句话。 “如果不是口感太好,就这菜量和菜色我会有一种吃路边饭馆的错觉。” 吴邪咽下一口虾肉,悄悄的瞟了一眼白栀,和王胖子头抵头的小声讨论。 “就凭解家的财力,人家吃和咱们吃的能一样吗?一样是蒜蓉蟹,咱们吃普通螃蟹,人家吃帝王蟹,清醒一点,咱们吃不起这个档次的路边餐馆。” 白栀在对面根本顾不上别人,满眼都是黑瞎子。 “尝尝这个,你喜欢的蕃茄鱼。” 白栀也没有吃多少,只是看着黑瞎子吃,还时不时的给他添水。 “怎么又是这个鱼,就不能换两样嘛。” 黑瞎子对于来来回回就那几样鱼都快烦死了,他就是想吃点别的。 白栀无奈的摇摇头,给张起灵添了一筷子蒜蓉虾。 “那是我不想吗,养殖的你不吃野生的又犯法,贵的好吃的就那几样。还有,少惦记那个海王斑,我找不着,东星斑对得起你了。” 另一个黑瞎子听着白栀和另一个自己的对话,捞了半盆鱼进自己的碗里。 “他嫌弃我不嫌弃,你就是对他太好了,让他多吃两顿草鱼就老实了。” 白栀也顺手给黑瞎子夹了一筷子蘑菇,“吃吧,这个你肯定喜欢。” 黑瞎子吃着口蘑,觉得那个自己真的是被惯坏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都嫌弃。 “下次让他吃养殖的,免得他嫌弃这个嫌弃那个。” 红发瞎瞎不管,反正白栀不可能让他在家吃苦。 没有听见白栀的话,黑瞎子就觉得迟早有一天另一个自己会变成小废物。 铁三角听见白栀的话,吃的更快了。 东星斑做蕃茄鱼,别的肯定更不差,快吃,大户。 确实不差,最普通的可能就是葱姜蒜了,别的都贵。 吃完饭,就都去洗漱了,张日山被关在房里单独吃的,叫他来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他在尹南风跟前晃悠。 白栀敲响吴邪的房门,看见里面的张起灵和王胖子,打了声招呼。 “不好意思,我找吴邪有些事情,今晚你们可能看不见他了,早点休息。” 吴邪并不太明白白栀找自己的原因,“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 “不能,只有你和解雨臣可以听,快点吧,解雨臣等了很长时间了。” 白栀带着吴邪直接进了解雨臣的房间,下了密室,关上密室就是一顿说。 拿着粉笔,白栀站在小黑板的面前,叉着腰,“时间紧任务重,仔细听,好好记,别插嘴。” 看见两人点头,白栀深吸一口气,开始边讲边写,话密的真的没有让他们插进去一嘴。 等白栀讲的头晕眼花的了,吴邪和解雨臣也是记得开始头疼了。 三人撑着头,静静的休息,每一个人都是一副被吸干精气的恍惚苍白脸。 就在这时,黑瞎子冲了下来。 “那个出事了。” 白栀猛地扭头看向黑瞎子,赶忙跑出去,吴邪跟在后面,解雨臣拿水把字擦掉才和黑瞎子出去。 “瞎子。” 白栀急得差点忘了那个二月红教的腿法,还是跑到一半的时候才想起来的。 然后吴邪就发现,刚才还跟得上的人忽然就变成了一个大扑棱蛾子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白栀跑的快,到黑瞎子卧室的时候黑瞎子正在洗澡没出来呢。 “怎么回事小哥,不是说出事了吗。” 张起灵坐在椅子上,将桌子上的茶杯递给白栀。 “下毒了?” 白栀赶紧接过茶杯,没有发现有下毒的痕迹啊。 “不是,人在地下室,弄了他一身的汤,正在洗澡。” 白栀知道了大概,但还是不明白这个茶杯是干什么的。 抬了一下茶杯,白栀真诚的问“那这个是什么意思。” 张起灵看着白栀的眼睛,“给你喝,不急。” 白栀突然放松,笑了笑,拿着茶杯喝了一口,“好了,你在这里待着,等他出来你们去吃宵夜,地下室的我处理,让他今晚不要等我了。” 等张起灵点头,白栀慢慢往外走去。 看起来表面镇定,但是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 是谁?汪家,还是九门,什么目的。 等到白栀到了地下室,看见另一个黑瞎子和解雨臣,已经真的冷静下来了。 拿着刀走到那人面前,抬起他的头,想了一下他的资料,又松开了手。 “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黑瞎子看着白栀还算稳定的样子,也就大胆开麦了。 “刚才那个人坐在位置上等着下人上夜宵,结果他直接一盆汤对着那个人就泼了过去,也亏的那人动作快躲开了不少,要不然就不是红了而是烫伤了。” 白栀眼神淡漠的看着那个下人,“烫哪了。” “后背上,我看了,拿水冲一冲就好了,连药都不用上。” 白栀点头,静静的站在那个下人的身后。 “当家的,解小姐,东西到了。” 管家带着人和东西下来,脸上全是为难的神色。 白栀看都没看,接过手套戴好,“架上吧。” 管家看着解雨臣没有动静,只能咬着牙带人把东西架好,然后火速离开。 解雨臣不是没反应,他是没反应过来。 自从白栀来了,帮他分担了不少的工作,他作息都正常了不少,突然这么一熬夜,还疯了一样的记东西,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白栀要管家干了什么。 黑瞎子倒是看出来白栀的想法了,但是解雨臣这个更亲近的人也没吱声,而且他以为到时候解雨臣会上手阻止的,所以也没有说。 然后,白栀上手之后,这俩直接疯了。 第6章 开始发疯 白栀一直冷着脸,整理着自己的手套,地上的下人被绑着脸朝下趴在地上,但凡那个下人能看见喊上一嗓子,解雨臣都不会让白栀上手。 架着的铁锅冒着热气,旁边观刑的两人魂游天外,唯一在线的白栀气的非常冷静,没有一点动静。 伸手拉了拉身上的宽松的睡裙,慢慢蹲下,掐着下人的脖子,小声的凑到他的耳边:“我不相信没有用刑前的话,所以你忍忍吧。” 气愤是最好的大力丸,平时行动轻柔的白栀现在能把一个瘦弱的1米7几的成年男子提起来按在热锅里。 “啊——” 凄厉的叫声唤醒的解雨臣的思绪,和惊讶的黑瞎子一起上前阻拦白栀。 “你怎么不拦她?!!!!” “你干什么!“ 下人不停的挣扎,热水也被他扑腾的到处都是,看着两人的动作,白栀快速的将人拉了出来,手一松扔到了地上。 白栀没有觉得身上被热水烫到的地方很疼,只是慢条斯理的整理手上往下滑落的手套。 “急什么,这个地下室里又没有好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慌什么。” 解雨臣和黑瞎子都被白栀眼里的冷漠惊到了,没有再上前一步。 他们都以为白栀在那边也是做过的,毕竟解家不是什么好家族,她又是解雨臣的姐姐,上刑而已,他们太大惊小怪了。 天大的误会呀,让另一个世界的解雨臣抱着小流霞的时候,不受控制的打了两个喷嚏。 “阿秋~”解雨臣吸了吸鼻子,将小流霞递给张起灵,吸吸鼻子,“有谁骂我还是感冒了,算了,老张这几天你看流霞,过几天我再看。” 张起灵摇着拨浪鼓,看着小流霞的笑,“嗯。” 解雨臣要是知道白栀上刑这件事,他能扔下解家直奔青铜门。 天知道,他媳妇都是直接杀人的,唯一的一次亲手上刑是因为黑瞎子被汪家人伤了,还是简单的拿刀,她可没有这么残暴过,他不让白栀这样做的。 白栀拿起地上的刀,将下人的衣服划开,看着上面的通红但是没有纹身的背,在他的脸上狠狠地划了一道。 “还没有完哦~你知道的,一仆侍二主是要遭报应的,而且我看你的牙应该挺硬的。” 在解雨臣两人的惊讶的目光中,白栀又一次把他按进了锅里,下人的每一次挣扎都被白栀伸手压了回去。 “你怎么对的他我怎么对你,很公平对吧。” 热水被下人扑腾到了白栀的脖子上,身上,手臂上,连橡胶的加厚手套都阻隔不了水的热。 看着下人快要泄力的挣扎,白栀将他又一次扔到了地上,还将水桶里的冰水倒在他的身上。 白栀怕他死了,特意从黑瞎子带来的药物里拿了一瓶药,喂了一颗给他。 从下人胸腔的起伏来看,白栀放心的将人背朝地板放好,拍拍手,蹲下身,将下人紧闭的双眼扒开。 白栀的很爱笑,对家人是因为自己的笑可以让家人放心开心。对敌人,纯粹就是她报仇爽到了。 下人在白栀甜美的笑容中不敢有丝毫的违抗,老实巴交的看着白栀,哪怕汗水流了下来,也不敢闭眼。 “不硬了,不硬了。” “那就好。现在告诉我,是谁让你对那个红头发的男人动手的。” 白栀没有让他立刻回答,而是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嘴前,“嘘,先不要急着说,我提醒你一下下,不要说假话,我会派人核实的,如果你要是说了谎话,我就把你的家人放进锅里煮了,别和我说什么祸不及家人,因为你伤的就是我的家人。” 下人睁着眼睛止不住的流泪,胡乱的点着头,“是吴二爷,他说只是一个小教训,事成之后给我一笔钱,我家里人生病了,我需要这笔钱,解小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白栀将他脸上每一寸的表情都看了一遍,发现他没有说谎,转上掏出黑瞎子的手机,找到吴二白的名字拨了出去。 吴二白看着手里新得到的古画,好心情的接通了电话。 “吴二白,你干的。” “对,我送的礼物喜欢吗?” 白栀看着脚下一滩烂泥一样的下人,伸脚踢了踢,轻笑出声,“不喜欢呢。” “不喜欢就行,你要是再敢对我吴家动手扰了我母亲的清净,你还会收到比这个还让你不喜欢的礼物。” 吴二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继续欣赏着古画。 他不觉得白栀能对他产生什么威胁,毕竟他的本事可不比吴三省的差。 白栀将手机放回黑瞎子兜里,冲着担心的解雨臣无所谓的摇头,示意他安心,随后转到下人的身边。 “我核实过了,你的家人我不会动了,但是你,今天你一定会死。” 在下人不停的挣扎蠕动中,白栀将他的头按进了锅中。 正当解雨臣实在忍不住要上前把白栀拉走给那个下人一个痛快的时候,黑瞎子连衣服都没有穿,只围了一块浴巾就急匆匆的跑了下来。 看见那一幕的时候,解雨臣明显感觉到黑瞎子的惊慌无措,目眦欲裂的将白栀一把拉开并且迅速的将下人捞出来,直接抱着白栀就往上跑。 “那个人不能死在小小姐的手上。” 黑瞎子不傻解雨臣更不傻,连惊恐对视的时间都没有,解雨臣就急忙上前去追白栀他们了,黑瞎子小心检查下人的死活,然后如释重负的一刀割喉。 “玛德,解家和自己真能教出一个好人啊。” 出了地下室,跟旁边守着的伙计吩咐道“火化扬了。” 伙计也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吩咐,平时可都没有这个待遇的,也不知道那个下人到底惹了谁,能得到这么特殊的待遇。 “是。” 一个——半裸男抱着一个穿着仙气睡裙的女人在院子狂奔,真的就是张起灵都忍不住看一路的存在。 踹开浴室门,打开花洒,对着跟过来的解雨臣怒吼,“出去。” 张起灵的视线扫过白栀露在外面的皮肤,关上门,拉着解雨臣远离浴室。 黑瞎子将自己的眼镜摘下,脱掉白栀身上的衣服和手套,用一旁放好的浴巾简单隔绝自己和白栀的接触,抱着她在花洒下不停的用冷水冲刷着。 白栀真的就是除了背面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和黑瞎子的伤刚好相反。 白栀老实的将手伸出去冲,委屈的说“我看不到你的伤。” 黑瞎子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抱着白栀,让冷水能够冲到她被烫到的地方。 见黑瞎子不搭理自己,白栀靠在黑瞎子的怀里,也不敢说什什么,只能安静的待着。 解雨臣和张起灵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直到黑发瞎子的到来,解雨臣才开口询问。 “那个下人...” 黑瞎子将茶杯里的果汁喝完,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我杀了。” 解雨臣松了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那就行,那就行。” 剩下的也没有说什么了,就等着里面的黑瞎子带着白栀出来了。 那个白栀在那边过的是什么日子,是没有杀过人还是没有动过刑。 白栀因为今天消耗太大而且熬夜所以有点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混沌的听不进去一点黑瞎子的话。 “小小姐,用刑可以,但是只能动刀,别的就太残忍了,你要做我们里面最干净的人,下次有事让瞎子动手,不要什么都自己动手,知道了吗?” 白栀在黑瞎子的低沉声音下直接睡了过去,没有给他一点反应。 黑瞎子估摸着时间,关掉花洒,用干净的浴巾将白栀牢牢包裹住,一块不够就三块,包的严严实实的。 摸索着戴上眼镜,关掉灯,抱着白栀走了出去,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拍着她让她继续睡,至于潮乎乎的头发,他也耐心的用毛巾把它擦干才离开她找解雨臣的。 坐到椅子上,红发瞎瞎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果汁,连喝三杯才看着解雨臣和另一个讨厌的自己问,“那个下人怎么了。” 黑瞎子看了一眼他的装扮,又想了一下白栀刚出来的样子。 “我杀了。” “那就行。” 没等红发瞎瞎发出逐客令,解雨臣快速的问出一个问题。 “她是没有杀过人还是没有用过刑审过人。” 红发瞎瞎无奈的摇头,“都不是,她最擅长的是一刀解决敌人,审讯她用的最狠的就是往敌人身上泼热水,还是小盆,今天她的行为在她眼里和虐杀没有区别,所以我才阻止的。” 张起灵不好意思的开口说“是我的错,没有早点说。” “不关你的事,别自责。你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剩下的慢慢探索吧,我们要睡觉了。” 解雨臣又惊讶了,“她熬夜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行了。” “她熬夜就没有行过,熬夜行是因为她不习惯没有专业保镖看家护院只能通过批文件消磨时间。” 拉着张起灵和解雨臣直接甩了出去,黑瞎子也老实的走了出去,现在的白栀没有了陌生气息的打扰睡得更好了,还笑咪咪的,就像做了什么美梦一样。 白栀确实在做美梦,因为睡梦里的她驾驶着车直接撞残了吴二白,爽的白栀不知道如何是好,吴三省也被她抓住了,处理方法和他的一样,打断腿,随后直接被笑醒了。 拉着黑瞎子的手,白栀看着黑瞎子,“等着,我一定给你报仇。” 第7章 报应来了 白栀这辈子就在心里放了那么几个人,黑瞎子和解雨臣他俩就占了一半的位置,那真的是谁动谁死。 所以白栀的话别人听见了可能觉得天方夜谭,但是黑瞎子就是相信,没有一点质疑。 将白栀的手拉出来,拿着药膏轻轻的涂抹,又低头小心的吹了吹。 “好,等你给我报仇。还好伤的不重,多涂几天药就好了,这几天穿裙子吧,宽松的,别勒到伤口。” 白栀看着黑瞎子没有生气,也活泼了起来,拉着他坐下,掀他的衣服看伤。 “我就知道不轻,那么大一片,你这几天就老实的穿衬衫,等你好了就可以报仇了。” 黑瞎子任由衣服罩住自己的脸,安静的等白栀擦完药,包扎好,换上白栀新找出来的衣服。 “小小姐,你的衣服在床边上,我去外面等你。” “去吧,马上就好。” 白栀从被窝里把那条宽松的裙子找出来穿好,翻出一条黑瞎子带来的吊坠戴上,站在镜子欣赏了一下。 “可以,不错,不丑。” 打开门,让白栀有点惊讶的是门口不止黑瞎子一个人,张起灵也在。 白栀走过去牵黑瞎子的手,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拉张起灵,而是轻声的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张起灵看了一眼两人相连的手,莫名的有点讨厌黑瞎子。 “你是张家人。” 白栀还以为他看出点什么了呢,没想到是这个事。 “算是,在张家的族谱上,武功是你教的,让我防身。” 得到白栀的回答,张起灵也没去细问为什么叫做算是,反正人不是他们这的,问那么仔细干嘛。 “我会保护你的。” 白栀拉着黑瞎子在旁边笑开了花,“好,那就有劳族长大人保护我了。” 餐厅里的人看见白栀和张起灵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都很好奇白栀是怎么和张起灵聊起来的。 吴邪凑过去,还小心的看着白栀在干嘛。 “小哥,你俩什么情况。” 张起灵看了一眼吴邪,平静的说出了白栀的另一个身份。 “族人。” 现在除了张起灵和红发瞎瞎都看向了白栀,黑瞎子更是指着白栀,惊呼出声。 “你怎么和哑巴还有关系。” 白栀不太理解黑瞎子的惊讶,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 “可能是因为我招人喜欢吧,所以谁都想把我加进自家的族谱里。” 黑瞎子从没有想过是这个离谱的原因,转头看向另一个贱货,发现他咬着包子非常认真的点头。 白眼一翻,接着干饭。 吴邪和王胖子都只知道个大概,但那是针对于黑瞎子的,对于白栀后面审讯的事情他们是一概不知,更不知道白栀和吴二白结下了梁子。 而解雨臣和黑瞎子因为好好的一个人他们一个没有看住沾了脏,都没有去深想吴二白的事情,也可能是觉得不太对的起另一个自己付出的努力,都忽略了白栀的不对劲,选择了装瞎。 吴二白看着白栀这两天的动静,直接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一点都没有想到灾难来的那么快。 白栀看着身上彻底好了的伤,开心的拉着两个瞎子出去疯狂购物,什么紧身的露脐的露背的短款超短款都买了下来,穿的异常清凉的进了解家。 两个黑瞎子把身上的购物袋全都扔到了桌子上,靠在椅子上喘息。 白栀看了看,把那些东西都直接扔到了每个人身上。 “这些是我给你们挑的,这是平时穿的薄款,一人两套,什么正式场合的、厚一点的、长袖的,等会儿会有专人送来,上面都标好了你们的名字,不要拿混了。” 王胖子率先打开袋子,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比在自己身上。 “好看,这料子不错,肯定贵,妹子破费了,我也没别的什么本事,但是我厨艺一绝,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两道好菜,一定让你满意。” 白栀放下杯子,给两个瞎子各倒一杯,期待的点头,“好,那我今天一定要多吃两碗。” 解雨臣看了一下袋子里的衣服,挑了挑眉,没有想到还有自己的,毕竟他的衣服大多数都是定制的,很少有人送他成衣。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张日山罕见的被放出来一起吃饭了。 白栀吃着王胖子特意做的辣菜,随口提出了要去杭州一趟。 解雨臣和黑瞎子不经意的错过眼,低头吃着饭,没有搭话。 吴邪一听杭州,赶紧抬头,“不是去四姑娘山和巴乃吗?去杭州干什么,你要想玩等之后了我带你去玩。” 张日山想到了张家古楼,想到张启山对张家的执念,也开口劝道“解小姐,我们还是先去张家古楼吧,杭州什么时候都可以去。” 啪—— 张日山的脸偏到了一边,红彤彤的,一看就知道用了大力气。 白栀接过自家瞎子递过来的毛巾,将打人的手仔细的擦了一遍,然后递给身后的下人。 “我在家向来说一不二,养成了不容别人忤逆我的性子,所以,闭嘴保平安,懂?” 张日山对于白栀刚才看自己如看猪狗的眼神不敢表露出一丝的不悦。 白栀是解雨臣承认的解家小姐,还是张起灵承认的族人,身边的南瞎也和她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她自己也是个狠角,现在对她不悦,那就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吴邪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脸,把要劝阻的话借着饭菜咽了下去,全程没有再抬头说话了。 白栀拿着筷子,看着整张桌子的人都没有反对,开心的招呼众人吃了起来。 “快吃,明天就飞杭州,咱们快一点,不耽误张家古楼的事。” 白栀说的轻松,红发瞎瞎附和的也轻松。 “对,小小姐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的,只要你们跟的上,咱们没准还能歇一歇再去巴乃呢。” 好了,听见红发瞎的话,解雨臣也没有任何异议了。 大事不耽误就行,不然报复就要晚一点了。 吴二白真的吃了不重视的亏,又因为吴邪新月饭店入局的事连带着不关注吴邪,所以没有一点防人的意识,让白栀在他家立了解家的威严。 第二天中午到了杭州,白栀是真的一点都等不及了,直接带着人进了刚买的院子住下。 “解小姐怎么不住我家啊,我家很大的,能住得下你们。” 吴邪真的是单纯的没有办法,一点没有过问红发瞎子的事情,王胖子和张起灵都知道白栀这是和吴二白有过节了,只有他还傻乎乎的呢。 “过两天就去,正好还要说点事情呢。” 白栀笑得明媚,吓得解雨臣到了屋子就开始查白栀做了什么。 “怎么没有呢,不可能啊。” 解雨臣在屋子里不停的翻看伙计发来的信息,就是没有找到白栀对吴二白下手的动作。 黑瞎子在窗户外面趴着,好奇的看着解雨臣烦躁的抓头发,敲了敲窗户,“花爷,烦什么呢。”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在窗户外面,赶紧走到窗台前打开窗户,让黑瞎子赶紧进来。 “有门不走你爬什么窗户,我在看白栀这几天的资料,没有找到她要对吴二白下手的任何迹象。” 黑瞎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坐在沙发上,看窗外的风景。 “花爷,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会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 解雨臣想到白栀说的那句过几天去吴家,吓得站了起来,抬腿就要往外走,被黑瞎子赶紧拉住了。 ”花爷你干什么去啊。” 解雨臣不停的扒拉黑瞎子,“你松手,我去找白栀,她疯了,她竟然要去吴家杀吴二白,那不是找死吗?” 黑瞎子不知道解雨臣是什么想的,但是拉着他的手一点都没有松。 “花爷,我的意思不是白栀自己找死,你冷静一点。” 听着黑瞎子的话,解雨臣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赶紧抓着他的衣领着急质问。 “快说,她要干什么,你知道点什么,晚了我也保不住她。” 黑瞎子想了想,只能告诉他自己刚发现的事情。 “白栀和那个瞎子和哑巴去了11仓,好像是要干波大的。” 解雨臣现在真的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扔下黑瞎子就往外跑。 “管家,备车,马上,我要现在就走。” 吴邪和王胖子也没有找到张起灵,看见解雨臣这么着急的样子,也歇了让他帮忙的心。 王胖子看见管家才想起来,房子找不到就是去外面了呗,赶紧拉住管家,“你看见小哥没,就那个长得最好看的。” 管家看了一下解雨臣,连忙说“那个人和一个红头发的一起和小姐出门了。” 松开管家,王胖子看着解雨臣的状态,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揉搓着双手站在解雨臣的面前,不安的问“花爷,小哥他们不会是去...”说完做了一个两拳相撞的动作。 解雨臣扶额点头,让王胖子的心彻底死了。 拉着吴邪,“快,出事了,我们赶紧去找小哥他们,要是打起来就要看你了。” 车子备好了,管家还没来得及说,四人就冲了出去。 黑瞎子的反应最快,把司机直接拉了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一辆车在平地上愣是被他开的像山路一样惊险。 解雨臣在副驾驶上,拉着扶手,不停的拨打着白栀的手机,一直拨打不通的烦躁让解雨臣将手机摔了出去,砸在了挡风玻璃上,吓得吴邪在后面直抖。 抓着扶手和安全带,吴邪靠在门上感受着最后一丝安全感。 “你们倒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啊,靠我什么,小哥他们干什么去了,他们有生命危险吗?” 王胖子不知道怎么说,还在组织语言,解雨臣就回答了吴邪最后的问题。 冷眼看着前方,被白栀三人气的都快麻木了。 “他们不是有生命危险,他们是跑过去送死的。” 第8章 车祸真的不太行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啊,但是看着现在自己的样子,解雨臣觉得还是能共情一下的。 他总算是知道那个黑瞎子出事的时候白栀为什么面无表情的了。 因为气狠了,直接麻木了。 王胖子从后视镜里小心的观察解雨臣的表情,和吴邪凑到一起,慢慢说着白栀的事情。 吴邪听着王胖子的话,自己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两眼汪汪一言不发,因为怕张嘴就哭。 \"就白栀对那个红毛的态度,她不把二叔搞死都是善良了,爸爸妈妈,你们可以回来奔丧了。” 王胖子松开抓着安全带的手,准备安慰一下吴邪,结果黑瞎子一个拐弯他就栽到了前面的靠背上。 黑瞎子他们觉得情况紧急,而实际上情况确实紧急。 红毛瞎瞎可不是这个过的苦兮兮的黑瞎子,豪车都快被他玩腻了,除了真的特别不好的地形,乘客体验感极好。 张起灵抱着刀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黑瞎子的小嘴巴巴地,一刻不停。 “哑巴我跟你说,这次咱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启山,直接炸了,咱俩就跑,小小姐说了,吴二白那边她去拦着,咱俩只管逃,一点事没有。” 张起灵睁开眼睛,还是问了他一直想问的事。 “她和你们认识了很久吗?” “对呀,你比我晚一点,等到解家的人都清理干净了才去接的你,你现在可有钱了,都是九门失约的赔偿款。现在的话,你应该和吴邪他们在家逗小孩玩呢。” “是白栀和解雨臣的吗?” 黑瞎子为张起灵的敏锐震惊。 “你怎么看出来的,小小姐可是从没有说过,和解雨臣相处的也很有分寸。” 张起灵想起那次新月饭店,白栀挽着解雨臣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往解雨臣的方向靠近,那个距离,是和黑瞎子都没有过的亲近。 “新月饭店,她挽着解雨臣,离的太近了。” 黑瞎子还是知道白栀的想法的,赶紧问“解雨臣发现了吗?” “没有,就一下,白栀就慢慢拉开距离了。” “那就行。今天咱俩快一点,我还能回去给小小姐买一束花呢,她最喜欢在屋子里摆鲜花了。” 张起灵对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过的比自己好没有反应。对于他来说,每一个自己都有不同的命运,自己的命运没有什么可怨的。这也是白栀和黑瞎子在面对张起灵时更放松的原因。 他真的是一个神性十足的人,淡漠到不去嫉妒。 黑瞎子他们就不行了,就像这个黑瞎子,他还是会疼一疼的。他经历了那么多尚且如此,解雨臣就更不用说了。 红发瞎瞎开的快,将车子停在了外面很远的地方,带着张起灵小心的潜入了11仓。 还好两个世界的11仓一模一样,不然黑瞎子就算是在那个世界进11仓和进家门一样熟也找不到张启山。 “还好,11仓也算是命不该绝,要不然今天就要直接全炸了。” 到了张启山藏尸的地方,黑瞎子带着张起灵走了出来。这里太空旷了,藏也藏不住,还不如出来。 “哑巴,快,拉起来,把那个尹新月留着,张启山带走,白栀说有用,能让你以后轻松很多。” 张起灵本来就是给自己的这个贱兮兮的朋友帮忙的,再加上白栀的身份,都不用说为了他,他也会帮忙的。 张家又不是汪家,天天往自己家里添人,再说了,族谱在古楼里,除了他谁往里面跑,白栀一定是他自己加上的,虽然不理解那个自己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愿意帮那个自己保护一下白栀的。 监控里看的清楚,吴二白第一时间就被人告知了,听着电话里下属的汇报,吴二白也不在茶楼待着了,驱车赶往11仓。 黑瞎子刚刚将张启山的尸体取出来,把尹新月留下并且重新放回了水里,就听见一群人往自己这赶的动静。 “哑巴,等会儿跟紧了。” 说完抬腿就跑,一个雷管也顺势扔了出去,真的就是一边跑一边扔。 “你说它命不该绝。” 黑瞎子扔出瘾了,一路跑一路炸,那动静真的不小。 “对呀,这不还剩了不少嘛,我就毁了一个点点而已,他们修修就好了。” 伙计等到爆炸过后,立刻地毯式搜索了一遍,终于凑齐了三分一点张启山碎片。 “二爷,张大佛爷…他被人给炸没了,剩下的正在统计。” 吴二白气的太阳穴疼,将眼镜摘下,揉了揉疼的直跳的太阳穴。 “继续统计,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二京正准备劝解一下吴二白,左边的就窜出来了一辆车,直直的撞上了车子。 吴二白被剧烈的撞击弄得头晕耳鸣,二京在前面把着方向盘。 白栀和二京都是同一个毛病,那就是撞击时头都不可避免的撞到了方向盘,所以他们两个人都是头破血流的继续较劲着。 二京的车想要往前走,白栀顶着他的车想要把它撞进沟沟里。 黑瞎子他们看见的就是那个很癫狂的场景。 白栀在撞到车后依然没有停下,而是顶着吴二白的车一直撞到大树才停下来。 白栀感觉自己头上的血越流越多了,也不敢随意的摇晃脑袋,而是从兜里拿出来一粒补血药塞进了嘴里,后退了一小段路,下车去看吴二白。 车门被撞的有些变形,常规方法根本打不开,白栀也不含糊,直接掏出枪对着门锁位置就开始射击。 砰砰砰—— 枪声让吴邪几人跑的更快了,没办法,白栀他们都进了树林了,他们要留一辆车把吴二白送进医院,不能开着进来。 但是他们低估了白栀的疯狂,她把他们的怒吼和劝告全部抛之脑后。 用了不少的力气拉开车门,看见里面和自己一样头破血流的吴二白,反手将要出来的二京又塞了回去。 将安全带割断,白栀拎着吴二白的衣领将他拖了出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车祸不行,重了直接死,轻了就是流点血外加脑震荡,啧,还要我再动一遍手啊。” 二京伤的比吴二白还重,他驾驶着车子将大部分的撞击都拦到了自己那边,所以就算是听到白栀的话,他也没有力气再去阻止他了。 白栀将吴二白又扔回了车上,只是她很不小心的将他的两条腿放在了外面,人也没有在座位上。 解雨臣和黑瞎子看见吴二白的姿势瞬间明白了白栀的想法,一个个都想直接瞬移到白栀的身边阻止她。 “白栀,不可以。” “住手,你不能这么做。” 吴二白隐隐约约的清醒过来了,看着白栀扶着车门对着他笑,吴二白就感觉到那里不太好了。 而事实上,真的就是不太好了。 “surprise。” 在看到吴二白好像回想到了什么,解雨臣他们也快要到了的时候,白栀也不敢再耽误了,使劲的关上了车门。 听着吴二白凄惨的叫声,吴邪前进的步伐瞬间一顿,瘫软在地。 王胖子去拽吴邪,只剩下黑瞎子和解雨臣还在往那边赶去。 白栀太疯了,她不会只做一次的。 把车门打开,白栀伸脚踢了踢那个软绵绵的“面条”。 “还行,这个没有救了,我们来进行下一条腿的处理程序。” 将那条腿扔到车上,只剩最后一条腿在外面晃着。 解雨臣还是快的,在她故技重施的前几秒里,将她拉着后退。 白栀觉得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在她被解雨臣拉走要离开车门的一瞬间,她直接一巴掌拍在车门上,听着吴二白的第二次惨叫。 刚刚疼晕过去的吴二白又重新疼醒又疼晕了。 “啊——” 黑瞎子赶紧将吴二白抱走,王胖子也跑来把二京带走,解雨臣一直拉着白栀,没有一个人说话。 白栀将手帕按在额头上,对上吴邪仇视的目光,也没有恼,而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还没完呢,动了我的家人,我一定让他家鸡犬不宁。” 第9章 上门找茬 白栀向来不会在家人的事情上说谎话。 为什么是向来呢?因为白栀有的时候做的事情比她说的要更加严重。 解雨臣扶着白栀,看着吴邪眼里的恨意,再低头看白栀的神情。 很好,没有一个是闹着玩的。 手帕太小,一会儿就湿透了,白栀直接就把东西扔掉了。 “行了,走吧,我也得去医院看看,嘶~我怎么感觉也有一点头晕呢。” 白栀现在连避嫌都顾不上了,整个人都靠在解雨臣的身上了,头晕的没有办法。 解雨臣也没有办法,抱起白栀就往路边走,还是和吴邪一起并排走的。 吴二白和二京早就被黑瞎子送上车了,眼下还没有走就是因为白栀这个仅剩的伤员没有上车呢。 吴邪对于白栀这个突然出现并且帮助他的人还是有点感激的,但是明显这点感激比不上他和吴二白的血缘关系。 吴邪看着前方焦急等待的黑瞎子,“以后当陌生人吧。” 白栀开在解雨臣的怀里静静休息,听见吴邪的话,当即笑出了声。 “你也可以恨我,我说过了,我要让他家——鸡犬不宁,这事还没有完呢。” 吴邪真的就是突然很想打白栀一顿,虽然打不过吧,但是心里还是有一团火气的。 “你不是已经报复回去了吗?你还要对吴家做什么。” 白栀看着激动的吴邪,打了个哈欠,一点没有把吴邪的生气放在心上。平静又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垃圾,将吴邪的激动压了回去。 “吴邪,从吴二白对我的家人下手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争斗就没有公平可言,他清楚,我也清楚,只有你不清楚。 你不应该因为不公平而气愤,你应该为你无法帮助你二叔气愤,好好想想你该做什么,少卷进我们之间的事情里。” 黑瞎子在路边等着,正好听见这段话,心里的感受突然又和解雨臣共频了。 \"妈的,命真好。\" 连吴邪都能从白栀的认真和疯狂中看出她对那个人的爱,他们两个人精就更清楚了。 红发的瞎瞎载着张起灵以极快的速度路过了他们,然后后知后觉的又开着车子倒了回去。 张起灵看着情绪不对的吴邪,赶紧下车,黑瞎子也看见了白栀的状况,赶紧下了车,从解雨臣的怀里把白栀抱到了车上。 将白栀放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解雨臣和王胖子也赶紧上了车。 那辆车上满员了,这辆车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等他们的,赶紧上吧。 黑瞎子还是有点气的,毕竟他可没有想过白栀会受伤。 目不斜视,连话都不想说,不管白栀在想什么。 白栀伸手碰了一下伤口,发现它已经不再流血了,也放松了不少,懒散的窝在座位上,歪着身子,伸手去抓黑瞎子腰间的衣服,整个人可怜兮兮的。 “哎呀~你不要生气了,我下次不会再做了嘛,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就是看着吓人而已,其实一点事情没有,等伤口结痂之后,抹上一些祛疤的药膏,真的就是连疤都留不下。” 王胖子算是最世俗最有烟火气的一个不老实的人了,他和白栀就是单纯的点头之交,现在白栀和吴邪闹了矛盾,他还没有明确暴露出自己的态度,就是因为吴邪那边的态度也不明朗,所以他现在看白栀的时候还是很客观的。 摸着肚子,想着白栀前后的反差,觉得吴家算是惹上疯子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把自己弄的狼狈的样子,气的没有办法,一直不停的按喇叭超车。 嘟—— “你就不能让别人做嘛,你是没有钱还是找不到人,他配让你亲自下场吗?我们是怎么教你的,你十几年前就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怎么长大了倒是变傻了。” 白栀松开黑瞎子的衣角,表面上懒洋洋的,实际上语气异常坚定。 “不一样。我要是让别人来做,他就是直接变成一块一块的我都不解气,但是我动手的话,他断了两条腿我也会觉得很爽。” 黑瞎子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让他承认白栀的观点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他直接闭嘴了。 吴邪因为白栀的话,一路上都很冷静,冷静的张起灵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 黑瞎子从后视镜里看见吴邪的表情,不经意的问“是不是解小姐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没有反应啊。” 吴邪抱着吴二白,观察着吴二白的情况,还照顾着二京,想到白栀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问一下这个黑瞎子。 “瞎子,你说当一件事情牵扯到家人,那是不是代表这件事就是一件不死不休的事情,哪怕她已经报了仇。” 黑瞎子一听就知道是因为白栀的那段话,既然白栀到了这个份上还愿意教一教吴邪,那他也不介意成人之美,撕开吴邪不愿面对的事实。 “到底是不是不死不休,那就要看你二叔和白栀的实力了。要是势均力敌,那就看最后谁会把另一方玩死,要是有一方的实力强悍到可以把另一方压着打,那就要看弱的那一方低不低头了。 还有,感情是无法用物质上的东西衡量的。对于白栀而言,伤在自己身上那就是吴二爷的两腿就完事了,但是伤在了那个人的身上,白栀就一定会让吴二爷尝到和她一样的痛苦才行,并且这样在白栀的眼里都不算报复,因为报复是个东西是要加倍的。” 吴邪算是彻底的死心了。 反正他没有那个本事帮吴二白,让他们去斗吧,他会在最后时刻求人的,哪个赢了求哪个,总能把输了的那个人保下来。 到了医院,两个瞎子和解雨臣围着白栀绕,剩下的围着吴二白和二京绕,分工明确。 听着医生说白栀没有事,连脑震荡都没有的时候,黑瞎子才真的放下了心。 白栀看着镜子里医生缝合的伤口,觉得还是很满意的,拉着黑瞎子,转头看向解雨臣。 “走,去找吴邪,今天晚上我们直接住进吴家。“ 解雨臣看着白栀,觉得那个世界的自己肯定也一直头疼。 她怎么就这么闲不住呢,怎么就这么热爱作死呢。 揉了揉额头,无力的带着白栀他们去了手术室门口。 白栀无视掉二京仇视的眼神,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和吴邪一起等着吴二白出来。 张起灵按着白栀的脑袋,仔细的看了看,白栀也识相的站换角度让他看的清楚,等发现没有事情张起灵才放心的松手。 二京看着白栀和张起灵的互动,眯了眯眼睛。 “解小姐这是仗着和张家有故才放心大胆的找吴家的麻烦吗?” “别说笑了,你们那么利用他,我可看不出来你们对张家的害怕,一个不被人害怕的势力,我为什么要去依仗。” 不知道白栀的底细,二京也没有再轻举妄动了,他又不是吴二白,做决策的事情轮不到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在白栀都快坐不住的时候,吴二白终于被推了出来。 吴邪和二京凑上去问医生吴二白的情况,得到的回答让二京差点忍不住想要杀了白栀。 “他在挤压的过程中还有不少碎掉的骨头而且肌肉坏死严重,哪怕我们将断掉的地方接上,他以后也不可能...” 看着医生摇头惋惜的样子,白栀只觉得开心。 她还以为吴二白命那么好呢,她都那么努力了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还好苍天有眼,没有放过他。 摇头晃脑的拉着黑瞎子跟着吴邪他们把吴二白送进病房,趴在门框上,看着不在忙碌的吴邪。 “吴邪,走了,去你家。” 吴邪闻言靠在椅背上往后一仰,烦躁的直皱眉头。 “你是不是有病,你刚伤了我二叔你就往我家跑,你怎么好意思的。” 白栀伸手敲了敲门框,又抓了抓下巴,认真的说“可能是因为我脸皮厚吧。” 现在不止吴邪烦躁,白栀也很烦躁,特别是看见这个吴邪一副不太能顶事的样子更不耐了。 “你到底去不去,我反正把话撂在这,吴家我今天一定要住进去,你要是不去,发生点什么你不要后悔。” 说完就带着黑瞎子往外走,真的就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弄得吴邪没有办法,只能追上去。 “二京叔,你在这里看着二叔,我去看着吴家。” 吴邪磨了白栀一路,当到了吴家门口的时候,白栀已经烦的直接进去了。 “你等等我,不要乱跑,你们两个干什么,等我安排房间啊。” 吴邪的叫声让吴家的下人没有一个出来阻拦的,白栀也能顺利的到达餐厅,见到正在用膳的吴老夫人。 “吴奶奶好,吴邪在后面了,一会儿就来。” 拉着黑瞎子坐下,白栀自来熟的对着下人说“上七副碗筷,你家小少爷带着朋友在后面了。” 吴老夫人看着白栀自来熟的样子,还以为是吴邪新交的朋友,很热情的招待了白栀。 “去添碗筷吧。” 碗筷和吴邪一起到的,只是一个不喘气,一个气喘吁吁。 吴邪扶着门框,看见吴奶奶和白栀相谈甚欢,还以为白栀转性了,等到缓过神来才慢慢落座。 其他人都吃上了,吴邪才刚坐。 吴奶奶必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吴邪,心里觉得解家的小姐和自己的宝贝大孙子还是很配的,最主要的是,白栀是第一个和吴邪有关的上门的异性,她没有办法不想偏。 “你们怎么今天来了,我前几天才听小邪说你们要去外地玩啊。” 白栀看了一眼吴邪,没有明白他的深意,于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我把吴二白的腿废了,上门是来找茬的,看看能不能逮到你的三儿子,我想一起废了他们。” 第10章 这九门未必不能姓解 今晚的康桥可能依然沉默,但是它再怎么沉默也不会比现在的吴家餐厅沉默。 除了白栀家的黑瞎子和白栀,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连倒茶的下人都忘了把茶壶拿起来了,等到茶水撒了一桌子,众人才猛地惊醒。 吴邪的速度最快,赶紧起身扶着吴奶奶,不停的给她拍背顺气。 “奶奶,你冷静点,二叔没有事的,三叔她也找不到啊,都不会有事的。” 白栀看着吴邪自顾自的胡说着,一点不看吴老夫人的状况,也是觉得奇了。 将嘴里的东西直接咽下去,伸手指了指吴老夫人。 “吴邪,你要不再看看,你奶奶可比你冷静。” 吴邪听着白栀的话,低头去看吴奶奶,有些无措。 “奶奶?” 吴老夫人伸手拍拍吴邪的手,动作轻柔有力,很好的安抚了吴邪焦急的心。 “说说你的来历吧,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白栀端起茶杯,恭恭敬敬地给吴老夫人敬了一杯。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不愧是当年撑起了吴家的人,这份淡定也是厉害了。” 吴老夫人也一改刚才的熟络,握着吴邪的手,冷眼看着白栀。 “不敢当,比不上你直接到我吴家挑衅。”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吃饭了,都各自站队,等着两个女性话事人的交谈结果。 王胖子和张起灵看了一眼,拉着黑瞎子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只留了解雨臣在白栀的身后。 白栀看了一眼坐过去的几人,站起身,又拿着筷子给他们的碗里添了不少的菜。 “坐过来,饭都没有吃饱就跑,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过来吃饭,吃完再说。” 红发瞎子也是塞着饭菜一直点头,“对,社么丢次饭重要。” 解雨臣也被白栀按在了椅子上,给他夹菜。 “他说,对,什么都没有吃饭重要。赶紧的,先吃饭。” 解雨臣看看手里硬塞进来的筷子,动一下肩膀,感受了一下白栀的决心,端起碗招呼着坐着的几人过来吃饭。 “过来吃饭吧,吃完了好谈。” 黑瞎子第一个响应,张起灵也拉着王胖子接着落座,整齐划一的吃了起来,就好像刚才没有发生过任何大事。 “小邪,你也再去吃一点。” 吴邪看了一下饭桌,也坐下开始了这顿坎坷的晚餐。 吴老夫人看着不停给红发青年夹菜的白栀,又看了一下解雨臣,不停的盘算着白栀说的事情。 等到黑瞎子最后一个落筷,吴老夫人起身带着白栀去了前厅。 吴邪扶着吴老夫人走在最前面,后面的白栀一点都没有被压一头的感觉。 吴老夫人坐到了主位上,白栀也跟着坐到了另一边。 吴老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看向了下面坐着的人。 “说说吧,怎么回事。” 白栀打开茶杯,把吴老夫人的茶杯挪了过来,将自己杯子里的水倒了进去。 “你喝这个,我不渴。” 这个意思太明显了,明显到大多数人都觉得白栀是在找茬。 谁家大庭广众的在茶杯里下毒啊。 吴老夫人看着白栀嘲讽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就要喝上一口。 白栀也不阻止,倒是解雨臣从黑瞎子站在白栀身后的动作里看出了什么,连忙起身把茶杯打翻在地。 “你急什么,那个下毒都不急你倒是急上了。” 张起灵听见白栀那么肯定茶里有毒,赶紧走过去检查。 看着沾了茶水的皮肤变的微红,张起灵也站在了白栀的身边。 “张家人,不容许别人随意欺辱。” 白栀将张起灵的那只手拉出来拿手帕好好擦了一遍,耐心的叮嘱他。 “不要随便用手去碰那些脏东西,万一那玩意毒性太大怎么办。”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反应,有些不可置信。 “小哥,真的有毒?” 张起灵看着吴邪,无声的点头,彻底粉碎了吴邪的侥幸。 白栀让吴二白断腿只能说是狠,这个下毒就是又狠又毒又阴。 黑瞎子把茶壶拎到了桌子上,给白栀的茶杯倒满,轻轻的推到吴老夫人的那边。 白栀嘲弄的看着吴老夫人,伸手示意:“请吧,老夫人。” 吴老夫人看了一眼白栀,又一次伸手端起茶杯往自己的口中送去。 这次的解雨臣没有再阻止了,就像白栀说的一样,下毒的不急他急什么玩意。 解连环果然没有忍住,从下人堆里跑了出来,将茶杯一巴掌打落在地。 转身怒视,指着站在一旁的解雨臣,“她是你长辈,你们有血缘关系,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白栀不喜欢解连环的态度,很厌恶,厌恶到解连环的话刚说完,他伸出来的手指就掉到了地上。 “啊——” 黑瞎子接过自己的匕首,擦干净又塞回了腰间。 “就说盗墓遭报应吧,一个死人翻来覆去的活着,真的就是死都不能死透了。” 白栀将脚边的那个染血的长条踢远了一点,转头温柔的看向吴老夫人。 “老夫人,我也没有办法,你儿子和男人都不是东西,算计自己的后代就算了,还跑来算计我解家的人,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这不,我站出来把算计挡了回去,你二儿子就对我爱的人下手,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你忍忍吧,我不会对你动手的,只是伤你的孩子而已。” 吴老夫人没有说话,倒是吴家的伙计动了,一个个的将白栀围了起来。 解连环捂着手倒在地上,伙计想要将他带走,却发现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了一群身手极好的人,将他们拦了下来。 白栀稳稳的坐在位置上,对着不言语的吴老夫人笑道“老夫人,你人不错,但是你的孩子真的很没品,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拿你做筏子引他们出来的,对不住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港城张家的人,为首的就是顶着吴邪脸的张海客。 将手里的吴三省扔到地上,和解连环一起并排躺着,看向白栀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那个和吴邪长的很像的是张海客,你们放野的时候有过交集,他找了你很多年。” 张起灵看向张海客,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的点头就把张海客激动的不行。 张家人围在一起,盯着吴家的人,不让他们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白栀接过一个张家人递过来的棍子,站起身掂量了一下棍子的重量,满意的笑了。 站在吴三省的面前,挥棍试了试,吓得吴邪赶紧就要跑过去,只是被张家人拦在了外面。 “白栀,我们赔别的,我家有钱,我们家赔他钱。” 白栀充耳未闻,将棍子抡圆了打在吴三省的腿上。 “啊——” 吴三省不停的乱动,扰的白栀打偏了好几下,白栀也直接放弃的木棍,将没有了力气的吴三省拖到了台阶上,使劲踩了下去。 张海客被白栀弄出来的动静打扰的无法安心和张起灵说话,正要转头让她不要再玩了,黑瞎子就跑过去将白栀拉走了。 “小小姐,不可以这样,这样太残忍了,你不可以学坏。” 白栀才不听呢,伸手指了一个年轻的小张。 “你,把那个断指的也拖过来,和那个吴三省一样,今天我不亲自废了他们我不放心。” 吴老夫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拍了桌子,带着恨意看向白栀。 “说吧,怎么才罢手。” 白栀伸手安慰着黑瞎子,希望他能安静一点,让她亲自把这个仇报了。 “我说了啊,我就是想废了他们,少一个我都不会收手。” “你不要太疯,真的惹急了我,我拼了这个吴家不要你也别想好过。” 吴老夫人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可白栀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 “别气了,我不会听的,今天谁来都劝不住我,小张,动手。” 小张看向张海客,看着他点头,痛快的拖着解连环到了吴三省的旁边,还贴心的把他打晕,免的他到处乱跑。 黑瞎子拉都没有拉住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开心的蹦了起来,落到解连环的腿上。 “啊啊啊啊,你给我下来,你在干什么,我会被人打死的。” 黑瞎子一把将白栀抱起,将她脚上的鞋扔的远远的,急得他满屋子的乱转。 白栀趴在黑瞎子的肩头,看向张海客。 “吴二白抬来了吗?再不来我就困了。” 张海客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信息,挥手叫一个小张去门口接人。 “等着吧,马上到。” 马上真的是马上,到的非常快。 吴二白躺在担架上,看着台阶上的两个弟弟,恨得想要亲手掐死白栀。 白栀趴在那,笑着朝吴二白挥手。 “又见面了,开心我送你的礼物吗?开心我还可以送别的。” 看着吴二白眼里的红,白栀笑的更开心了,平时清脆的声音现在瘆人的紧。 “你要是现在认了,咱俩这事就算过去了,你要是不认,我也可以直接弄死你,选一个吧。” 吴二白看着白栀,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吴老夫人说了。 “这件事情,我们认了,只要你收手,我们以后便不会和解家往来联络了。” 白栀真的是烦透了吴家这群又当又立的人,都到这这个份上,嘴还是硬的和鸭子一样。 “外面有汪家虎视眈眈,里面你家三个孩子全废,只留了一个吴邪,不和我解家往来,你逗谁呢,解雨臣这三个字就是吴邪的助力和后盾,你可别把我当傻子。” 白栀不停的挣扎,让黑瞎子将人放在了椅子上。 盘腿坐在椅子上,松弛的倚着扶手,看吴家人的眼神都透着轻蔑。 “呵,也就他解雨臣重情重义,被你们一次次的压榨算计,要是配上我这副铁石心肠,这个九门未必不能姓解。” 第11章 解雨臣? 白栀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就捡起了吸烟的习惯。 没办法,太愁人了。 一群感情上头的孩子,有优势不用,她每天都在怀疑自己抽着那个世界的人长大是不是太残忍了,毕竟这群小废物活的也挺好的。 将烟盒里的烟磕出来一根,拿出来叼在嘴里,旁边就伸出来一只手,为她点燃了这支烟。 那个男人出现的方式很奇特,和白栀出现的情况是一样的。 但是奇异的景象没有引起白栀对面人的异常,因为那个俊美的男子笑着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红润的嘴唇前,眼角眉梢一举一动都透着诱人的风情,一看就是戏曲大师般的存在。 但是他眼里的不容置疑让别人明白,他不像外表那般柔弱。 来到这之后就和他的发色一样桀骜的黑瞎子,此时悄悄的往旁边移动着,企图趁现在逃离此处。 别人看着黑瞎子鬼鬼祟祟的动作,还在心里面纳闷他的害怕,那个刚出现的解雨臣就告诉了他们答案。 只是微微偏头,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让红发瞎瞎当即停在原地,低头垂手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原来真的是害怕他啊。 白栀对此毫不知情,手里夹着烟,靠在椅子里,拿着手机敲敲打打。 没一会儿,白栀就将目光转向了院子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一批看起来就训练有素的人接管了这里。 一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人走到白栀的身边,将手上的资料递给了白栀。 “解小姐,我们已经将这里围了起来,保证这里不会跑进来任何一只老鼠。” 白栀翻了一下手里的资料,将它放到桌子上,扫过吴二白的眼神充满了轻视。 外面不知道何时下起了小雨,白栀看着外面的雨,眼里是对她爱人的想念,缓缓吐出一口烟。 “下雨天。” “流血的天气。” 熟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白栀下意识的转头,正好对上爱人带笑的面容。 “栀子,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解雨臣心里没有为这里的自己想过一点,也可能是想过但是克制不住,当着众人的面轻轻的在白栀的嘴角落下了一吻。 一触即离,让白栀僵硬的思维没有半点反应的余地。 将腰间的蝴蝶刀抽出,轻笑着从呆住的解雨臣身边走过,进入雨幕,渐渐消失。 夫妻默契,他明白的很,都不需要知道前因后果。 解家的威严,在每一场雨中建立。 白栀对面的人好像从惊愕中反应了过来,都转头看向留在这里的解雨臣。 “你没说后面还有人啊,他是怎么过来的。” 白栀在爱人走后就立刻抓住了黑瞎子的手腕,猛烈的摇晃着。 黑瞎子苦着一张脸,脸上的笑都挤不出来了。 “我哪知道啊,我来找你之前也没有看出来他会来找你啊。” “那我怎么办。” 白栀想着头上的伤,这些日子以来的作息,还有刚刚抽过的烟,她觉得自己会被她爱人弄死的。 “你说我去住院怎么样。” 白栀摸着头上的伤口,赶紧跑到吴二白的面前,蹲下来期盼的看着他,问候的话语甜腻的吓人。 “二爷,你腿是不是难受啊,我记得你还有脑震荡是吧,巧了,我也有,我看天色也不晚了,咱俩一起回医院吧。” 吴二白看向面前怕的要死的白栀,也不想回去了,现在能治她的人来了,他才不走呢。 你说不是一个世界的,那又怎么样,都是解雨臣,要不是白栀在中间挑拨,解雨臣可不会和吴家对着干。 黑瞎子看着白栀光着脚跑到地上,觉得自己的死法又多了一种。 刚才是直接抹脖,现在他可能要被花爷分尸埋在五湖四海了。 一把抱起白栀,伸出一只手将白栀脚底的灰尘拍去。 “小小姐,你觉得你开车撞人把自己弄出脑震荡来会比你抽烟被花爷撞见更轻吗?” 白栀搂着黑瞎子的脖子,埋在他的颈间哼唧。 “那怎么办,我可是一个多月没有好好休息过,还一直抽烟,还自己开车撞人弄伤自己,我会被花花搞死的。” 黑瞎子听着白栀细数出来的罪名,一直乱跳的心直接死掉了,生无可恋的给白栀补充。 “你还为了审人把自己给烫伤了,还在吴三省解连环的腿上蹦哒,我都没有阻止你,小小姐,我好像比你惨。” 另一个黑瞎子好像都能透过双方的墨镜看到红发瞎子的心如死灰了。 “你顶多死在床上,我是会直接死在地里,还是五湖四海的那种。” 白栀闻言抱着黑瞎子的头就开始了痛哭。 “我们怎么这么惨啊。” 白栀的哭声唤醒了大脑死机的解雨臣。 “你,你不是爷爷培养出来帮助我的姐姐吗?” 解雨臣僵在原地,看向白栀的眼神都是黯淡无光的。 白栀本来还在慌张,现在解雨臣把她和解九爷扯上关系的一番话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第一时间进行了辟谣,她嫌弃老九门的人晦气。 “想什么呢,张家养孩子一直死,你以为九门能好到哪去,都是靠后辈命硬,还他养,我要是被解九养过,那现在我坟头的草都能养活三头牛了。” 张海客本来想说一下白栀,结果看到张起灵对吴邪白栀的心疼,就把话憋了回去,只在心里叨叨。 \"说九门就说九门,别把张家说进去啊。\" 顶嘴让白栀的理智回来了一点,挣扎要下去,被黑瞎子拍了一下后背。 “不许动,你没穿鞋。” 白栀看着院子外面的人,着急的说“我去处理外面的人,我不信他们。” 白栀的话就是吴邪都没有反对。 刚才解雨臣出现的方式那么奇特,真的要是被人透露了出去,解家和九门又是一场灾难。 “等着。” 将白栀放回原位,还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白栀盖住光着的小脚。 他刚才就发现了,白栀的脚凉阴阴的。 黑瞎子去处理院子里的人,将除了后来进来的保镖都处理了,张家人则处理屋子里面的人。 白栀指着远处的鞋,看着那个穷的不响的黑瞎子。 “瞎子,鞋。” 黑瞎子将鞋放到白栀脚边,看着她从腰间抽出软剑,挨个补刀。 “这么小心吗?” 白栀头也没回,冷着脸任由鲜血溅到自己身上。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不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特别是付出的代价是我爱的人。” 等到红发的瞎子从院子外面回来,白栀已经冷静了下来。 就像黑瞎子说的一样,顶多死在床上,她怕什么,还有比她还惨的呢。 解雨臣来了,她也可以少动脑子里,好事好事。 要是她握着手机的手不抖,那别人可能真的会以为她现在很冷静。 第12章 解雨臣就是个活爹 怎么说呢,现在的屋子,比吃饭时的餐厅还要沉默。 张家是因为话少,脸上打字,无声交流。吴家是因为除了主人其他在这个院子里的人都死了。至于解家,就一个解雨臣和黑瞎子,他俩现在脑子就是一团浆糊,目光都快不会聚焦了,谈何交谈啊。 那个刚出现的解雨臣动作很快,快到白栀还没有想到应对他的办法,他就举着伞从雨中走了过来。 可是等白栀再一次看到他的那一刻,只剩下想跑过去抱抱他的想法了。 她也很想他,很想她的爱人。 将雨伞收起放到桌子旁边,若无其事的从地上还没有醒来的吴三省和解连环的身边走过,用黑瞎子的衣服将白栀裹好,抱在怀里。 “瞎子,带着他们去吴三省的屋子里,看好他们,等栀子收拾好我就去找你们。” 黑瞎子听见解雨臣吩咐的事情,赶紧答应了下来。 “花爷你就去吧,肯定能看好他们。” 解雨臣扫过这个世界的解雨臣,抱着白栀往后院走去。 他都和吴家的管家问好了,房间和衣服都准备好了,收拾一下很快的。 一群人看向黑瞎子,想要从他这得到一些消息。 黑瞎子指了几个小张,“你们把那两个三爷抬着,跟着我走,花爷总会给你们讲明白的。” 听着黑瞎子的保证,别人还是一点都不放心。 黑瞎子真的就是没有一点让人信任的想法。 张起灵看着好像缓过来点解雨臣,拉着吴邪往黑瞎子的方向走去。 “张家人,和他走。” 有了张起灵的发话,刚才还一动不动的几人都跟在了黑瞎子的身后,甚至张家的小辈都自发的抬起了吴二白。 吴三省的屋子本身就很大了,张家人还上蹿下跳的将屋子的机关密室打开,空间更大了。 黑瞎子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熟练的打开了贪吃蛇,开始了愉快的游戏之旅。 张海客听着游戏的背景音乐,有些烦躁的皱眉,心里不断复盘着那个新的解雨臣出现的画面。 \"突然出现,不排除是造假,但是气息不能骗人,确实是突然出现的,除非他的实力比自己的强。\" 张海客转头看向张起灵,“族长,那个人他是凭空出现的吗?” 张起灵没有说话,但是解雨臣说话了。 “不用想了,他就是凭空出现的,和白栀出现的方式一样,不存在什么实力高强逃过你我感知的情况。” 张起灵认同的点头,“他们确实是外界之人,不是敌人派来的,那个瞎子的武功比我高,刚来的那个不知道,就是白栀都比这里95%的人要厉害。” 张海客或者说张家人都很信任张起灵,但是对于张起灵说的那个红毛,他们还是很不可思议,真的会有人比张起灵还要厉害吗? 红毛在自己的贪吃蛇一头撞死在墙上之后,懊恼的抬头,然后被一圈张着大嘴的脑袋吓了一跳。 “你们看见鬼了?都这副表情。” 吴三省屋子里热闹的不行,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抛出去,让黑瞎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回答。 白栀两口子倒是温馨,没有着急忙碌的迹象。 白栀被照顾的很好,并且她很自觉的将自己到这个世界发生过的经历过的事情都告诉给了解雨臣。 解雨臣全程都很耐心,哪怕仔细的看过白栀额头上被缝好的伤口,他也没有生气说教,反而很骄傲。 裹好白栀,将她的头发吹干,换好衣服,解雨臣坐到床边上,一手拉着白栀,一手抚摸着白栀变的消瘦的脸庞,语气骄傲,眼神心疼。 “栀子,我很开心,你在没有我们的情况下依然过的很好,你帮了他们很多,还为瞎子报了仇,你真的越来越棒了。” “你不生气吗?” 解雨臣摇头,“不生气,我只是有点心疼,你又瘦了不少。” 白栀拉着被子,伸手抱住解雨臣的腰,默默的流下一滴眼泪。 “你怎么来了,瞎子都不知道你要来。” 解雨臣想了想,将自己过来的经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白栀。 那天晚上,解雨臣送走了黑瞎子,和往常一样,他正常的回到屋子抱起孩子,慢慢的哄着小流霞,一个姿势坐到了天亮。 只是一个晚上不睡而已,根本没有引起解雨臣的重视。结果等到霍秀秀和尹南风担心的询问解雨臣,解雨臣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失眠了。 “小花哥哥,是不是小流霞这几天不太老实晚上总是闹腾你啊,你这个黑眼圈都快比上熊猫了。” 尹南风将小流霞抱到自己的怀里,拿着拨浪鼓低头逗弄小流霞。 “对呀,要是流霞的原因,你就把她放到我这,我先照顾几天,你用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把自己累出病来。” 解雨臣看着手里面的情报,挨个删除。 “不是流霞的原因,我就是有点想栀子了,还有点担心瞎子,他们俩人加一起也凑不出一个脑子。” 霍秀秀拉着小孩子的手,担忧的看着解雨臣,“小花哥哥,要不你找一点事情做,分散一下注意力,你这个样子肯定不行的,会把自己拖垮的。” 解雨臣想了想,找了一圈也没有比汪家更招人恨得出气筒了。 将小流霞托付给了尹南风,腾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转身离开了京城。 说做就做,解雨臣真的就离开了京城,带着解家的伙计满世界追着汪家人打杀。 本来汪家人就在白栀为黑瞎子数十年如一日的报仇生涯中少了很多的人,现在解雨臣杀的更厉害了,差点杀崩了这个世界。 张起灵和吴邪将小流霞放在中间,三个人睡得正好,一阵刺耳的警报直接在两人的脑海里出现。 “快点让解雨臣收手,10年没有到,能量也没有回来,汪家人都快没有了,世界都快崩了。” 张起灵和吴邪猛地起身,对视一眼,怨气极深的拨通解雨臣的电话。 按照妈妈的说法,解雨臣应该没有睡觉。 果然,电话很快就通了。 “解雨臣你个活爹,孩子不用你哄,公司不用你管,解家不用你看,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吗?世界差点被你玩崩了,你就杀吧,谁能杀的过你啊,你去青铜门,现在就去,你让妈把你送过去,你别添乱了,真闹心。” 第13章 小少爷和神明 解雨臣过来的待遇比白栀都好,因为被吵醒的小少爷很生气,大晚上不睡觉,带着人跑出去找解雨臣,他要亲自护送那个人到青铜门。 吴邪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半夜被人叫醒,他的怨气一点都不比张起灵的小。 一路上无风无雪无危险,差点没了的天道妈妈直接开了绿灯,不想让他在这里耽误一分钟。 将鬼玺按在门上,解雨臣还没有和张起灵告别,就被张起灵一巴掌推进了门里。 “再见。” 好没有感情的一句话,解雨臣都没有看见什么终极,就被妈妈传送到了白栀的身边。 白栀的那句“这九门未必不能姓解”属实是惊艳到他了。 于是白栀的那根烟被他点燃。 香烟,美人,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白栀的一切在他眼里都美的不像话。 将白栀放回到枕头上,解雨臣慢慢扒开白栀攥着的手,他要去处理一下那些人了。 “嗯。” 看着一掰手就哼哼唧唧挣扎着要醒的白栀,解雨臣根本没有多想,直接用被子把白栀包裹起来,抱着去见他们。 黑瞎子将他们的来历简单的说了一下,剩下的就直接闭嘴不谈了。 张海客看着好像突然之间把嘴焊死的黑瞎子,有些烦闷的问“解雨臣怎么还没有来。” 黑瞎子趴在桌子上摆弄着杯子玩,随意的说道“哄我家小小姐睡觉呗,谁家好人放着自己香香软软的媳妇不管和一群大老爷们玩啊。” 现在吴家人都没有多生气了,整个屋子的人都去看没有媳妇的解雨臣。 差距太大了,张家人都觉得他惨。 解雨臣的脚步声很轻,哪怕是抱着白栀,也没有什么声音,可是也达不到毫无动静的地步,但是黑瞎子就是在没有听见动静的时候起身把门打开,靠在门框上,等着他。 吴邪看着没有人影的院子,站在黑瞎子的身边,好奇的看着他。 更不像那个可以打赢小哥的人了。 “不是没有人嘛,怎么了,感觉到什么了吗?” 黑瞎子环顾四周,将桌子收拾了一下,把两把椅子提前摆好,又跑等在了门口。 “嗯,等着吧,一会儿就到。” 那种很神奇的感觉,让黑瞎子真的等到了解雨臣。 看着解雨臣抱着白栀往这走,吴邪干巴巴的说“还真的来了啊。” 解雨臣抱着一团被子坐到椅子上,无视别人都诧异的目光,整理了一下被子,将白栀的脸露出来一点,做完还习惯性的拍了拍白栀,一看就是亲密相爱的小两口。 黑瞎子坐在另一个椅子上,探头看了一下白栀,“还好你来了,再不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了。” 拍打的动作一顿,解雨臣用平静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吴家的人身上停顿了不少的时间。 “怎么回事。” 黑瞎子对着吴二白咧嘴一笑,看起来邪气又得意。 “吴邪拍鬼玺不给钱,给二爷打电话全家装死,小小姐免费给他们办丧,二爷活过来之后不乐意了,让人拿热水泼我,然后我就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对了,小小姐差点没把那个解家的叛徒煮死。” 解雨臣看向吴家的目光多了阴冷,对于另一个自己也是多了点恨铁不成钢。 白栀能动手,就代表着解雨臣在这件事上没有出多少力。 “没事,等完事之后再聊。” 张海客也是这个意思,黑瞎子这个人知道的都这么多了,那解雨臣知道的只会更多。 “对,我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解雨臣现在不止是讨厌吴家了,还讨厌起张家了。 刚才看见张起灵他心里就不对劲了,还敢说白栀的事不是正事,解雨臣都想把他们给填河里了。 “瞎子,把那两个弄醒,毕竟说的里面有那两个废物的事情。” 两个瞎子,两个都动了。 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手捂着嘴,一手物理唤醒他们。 看着两个三爷醒来,红发的黑瞎子凑到吴三省的耳边,小声的说“别说话,小小姐睡着了,她要是被吵醒,你这辈子也别指望着能睡着好觉了。” 坐回到位置上,解雨臣将白栀手里的手帕扔给了他。 黑瞎子认真仔细的擦了擦,将手帕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一看就很嫌弃吴三省。 “我们来说一下历史遗留问题,然后再说说青铜门和终极的问题,至于汪家,它不重要,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东西。” 白栀身边的人,对于汪家真的就是非常看不起,毕竟他们真的是追在汪家人后面杀啊。 从精英到喽啰,杀的都快运行不下去了。 这个世界的人都不知道要问什么,因为想问的太多了,所以第一个问他的人是他“自己”。 年轻的解雨臣看着对面坐着的沉稳的自己,问了一个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为什么不管是哪个世界,他们选中的人都不是解雨臣。” 抱着白栀,解雨臣微微蹙眉。 被选中是什么好事吗?跟养蛊一样被感情控制,这待遇还有人想要,不明白。 将白栀又往怀里搂了搂,感受到一种满足感,又忽然明白了他的想法。 解家不自由,也没有纯粹的感情,被选中还能出去闯闯,比被一个家族拖着往泥潭里坠要好点。 “因为你聪明,九门和汪家的对局不需要一个聪明人破局。” “聪明。” “对,聪明。聪明人都想法都是大致相同的,太容易被汪家人捕捉预测到了,所以他们选了一个不可控的人来破局,那个人就是吴邪。” 解雨臣将目光移到吴邪的身上,有点失落,但是更多的是释然。 只要不是因为自己笨被刷下去的就行。 吴邪好像看出来解雨臣的想法,抿着嘴瞪大了眼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起灵不想知道九门的事情,他想知道青铜门的事情,还有那个终极。 他都守了那么多年了,他都说不明白终极是怎么回事呢。 “青铜门,终极。” 解雨臣的目光在落到张起灵身上的时候,变的柔和。 张起灵又一次和人在视线交错中败下阵来。 那是和白栀差不多的感觉,只是更加的无声。 补一下怀孕小日常日常吧 “唉,天真,你说花儿爷怎么养的啊,把妹子养的这么好。” 王胖子窝在沙发上嗑着瓜子,靠近吴邪问道“甜滋滋的,我要是和云彩有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还在和秀秀南风聊天的白栀听见这话,白眼都翻到天上了。 “胖妈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自己本来就这么好。再说了,就花花那黑心黑肺满肚子坏水的,他要是能给我养成现在这副自信开朗的小糖豆,那就真的是见鬼了。” 坐在一旁的张起灵听见白栀的话,也抬起来吃点心的头,黑瞎子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早看出了解雨臣是个黑芝麻汤圆了。 秀秀一直都很好奇白栀姐和小花哥哥的事,觉得有必要深挖一下,拽了一下白栀的手,眨着她好奇的眼睛“白栀姐,小花哥哥当年做了什么让你这个评价。” “你们知道他第一次算计我的时候是几岁吗?” 南风算得上是一直陪着白栀走过来的,死活想不起来白栀什么时候被解雨臣算计过。 “他什么时候算计的你,有吗?我知道吗?” “就第一次罚我的时候,你那时候还挺震惊的。” 这个对尹南风印象深刻,想想解雨臣当时的年龄“他才8岁呀,按你的说法,当时不止罚了你,还算计了你。” 白栀点点头,脸上满满的吐槽。张起灵和黑瞎子到这就有点坐不住了,他们可是把白栀当做妹妹看待的,惩罚她就算了,怎么能算计她呢,还合在一起了算怎么回事。 “为什么惩罚,为什么算计。” 张起灵放下点心,手下意识的想去摸黑金古刀,突然想起来刀在屋子里,双手握拳放在腿上。 看见张起灵关心,白栀的讲故事的兴趣大增。 “是这么回事。当时黑爷两年之期满了,走的当天晚上就开始有人刺杀下毒了,被我安排的抓了个正着。 其中有一个呢是当时负责情报的,叫解柳,是属于我的下属。 他临死的时候让我提防花花,不要信任花花,我就挺难过的,我觉得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害的花花差点遭罪,回家之后就开始怀疑自己了,然后就被那小子抓住机会了。” 这时解雨臣走进来,看着白栀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的,倒了一杯水放在白栀面前。 胖子和吴邪看见解雨臣行云流水的动作,想不出当时8岁他怎么算计的白栀。 “当时他先是把我从难过质疑的情绪中拉出来,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厉害,然后让我去院里扎马步,说是惩罚。 再然后问我知道那错了没,我就回答他,不应该说自己是废物,他就不乐意了,问还有呢,然后开始吓唬我,把那个茶杯往石桌上一扔,吓得我打哆嗦。” 尹南风看着白栀为解雨臣付出良多,忍不住插嘴“当时你可是帮他守了两年的解家,要不是你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着他,他指不定遭什么大罪呢。他当时对你那么好,看见你贬低自己,不气才怪。要是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也罚你,要不然你不长记性,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就让你自我否认。” “哎呀,你不要插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 白栀被人打断很难受,推开凑过来的尹南风,气的拍她“不要打断我,氛围都没了。” 张起灵是觉得白栀不会说谎骗他,黑瞎子是早有认知,看着算计还没说到,黑瞎子插嘴了“小小姐,快说说,他怎么惩罚着你还把你算计了的。” 黑瞎子的拱火能力不减当年,白栀现在只要想起解雨臣当时惩罚她的时候趁机算计自己,就想抽他。 “我当时可委屈了,我就说只要你说出一个更严重的错误,我就去跪祠堂。” 别人都在想更严重的错误是什么的时候,吴小狗想的是“你就不能换个认罚方式吗?为什么去跪祠堂。” “不能损害身体健康,不许吃饭划掉。要在惩罚中能让我反省错误,罚站和写字划掉。” 吴邪想了想白栀站着望天时不时就笑出来的场景,和她写着写着就随心情东倒西歪的字,同意了这个想法。 “那打手板也行啊。” 白栀笑的超大声,指着解雨臣“你问问他舍得吗。他连生气不想给我送的首饰都好好攒起来,等气消了一起给我。他唯一一次对我动手就是给我拍沙子。” 话刚落,瞎子和张起灵都笑了起来。看着几人茫然的样子,黑瞎子和张起灵站起来重现了当时的场景。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扮演的自己,恶狠狠的拍着衣服,嘴子说着“你跑出来了算了,一点都不仔细,这么不乖,我非揍你一顿不可。气死我得了。” 偶尔下手重了把衣服拍皱了还仔细的抚平,而张起灵演的白栀还转着面的让自己拍,嘴里还说着“又不是我的错,我又不是变态,想变成白栀.zip。” 然后拿出兜里的零食开始啃,手还伸着让擦,黑瞎子扮演的自己冷着脸皱着眉拿着帕子仔仔细细的擦。 解雨臣看的两眼一黑,扶额叹气,他记得自己当时挺生气的呀,怎么瞎子和吴邪演的那么搞笑呢,自己当时真的是个冷漠的保姆吗? 秀秀和尹南风笑的还含蓄点,王胖子笑的直拍桌子“花儿爷,这就是您说的非要揍她一顿?这打完之后衣服都更平整了,妹子的手没被你擦破皮吧。” 看着话题又跑了的白栀,张起灵开口“都这样好了,他还会算计你吗?” 今天的百岁老人组上大分,拱火一拱一个准。 白栀听见这话,气的放弃了盘腿的坐姿,直接跪起身,指着解雨臣。 “你看他这衣冠楚楚的样,内里黑着呢。他当时走到我面前,眼眶红红的,用特别平静的声音跟我说:你最大的错误是质疑你对我的意义。你是要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不会背叛我的人,是我人生中例外。但是你却觉得我后悔遇见你,栀子,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偏离自己定下的轨迹。” 白栀深吸一口气,“我当时觉得他都要碎掉了 。然后他就走了,那个背影要多落寞有多落寞。我当时心里特别乱,一直想着他的眼睛他的背影,我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等到了祠堂跪在那的时候,我眼前正对着解九爷的牌位,我想着解九爷怎么对他的,想着解连环怎么对他的,再想想自己的错,我就难过的要死,我觉得我和他俩没什么区别,都一样恶心,然后,骚的来了。” 沙发太软,跪着太累,白栀直接坐下往沙发角落里靠着,缓了口气“他先让丫鬟给我送了一碗面,然后我没吃,让丫鬟给他也送一碗,到这很正常吧,结果他也没吃。还跑过来看我,也不说话,就直愣愣的跪在我旁边,我旁边没有蒲团,他就直接跪在地上。 然后丫鬟端了一碗新的面过来,叫醒了我,我才发现他来了,跟他说话他不回答,端着面喂我吃。我把他惹生气了让他伤心了,但是他还在照顾我关心我,当时我就哭了,一边哭一边吃,当然我没有吃完,他怕我难受,只喂了半碗,剩下一半他吃的。” 他们还是不明白算计在哪了,白栀接着说“吃完之后他开始剖析自己,意思是他不需要我物质上的帮助,他要我陪着他,他要我俩的感情是那种独一无二的感情。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事实证明,胖妈妈的细心真的和他的护体神膘成正比。 “花儿爷说的是你思维上的错误,但是在后面的对话里,他还让你潜意识的觉得你的行为也是错的。然后通过你犯错这件事让你从思维和行为上更加贴近他,如果你没有反应过来,时间一长你就再也不会觉得那有问题了,你就和他绑在一起了。” 王胖子竖了一个大拇指给解雨臣,“8岁呀,花儿爷,你可以。” 白栀撑着头,心酸的要哭了“8岁呀,我敢说他进祠堂看见我的时候就开始算计。等到第二天中午我才想明白的。最主要的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算计起来的。”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突然笑了两声“呵,花儿爷,你是在说完那段话之后,看见白栀的反应就开始算计了吧,但是没想那么远,只是想着精神上让白栀离不开你,等到了祠堂之后,你觉得可以试试让白栀在行为上也离不开你。” 都不是笨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人,也就只有白栀自己想不明白解雨臣为什么突然算计她。 “先是美人计让栀子姐心疼,然后苦肉计加重栀子姐的愧疚,最后趁火打劫,最主要的部分是连环计,小花哥哥,你谈生意的时候也这样吗?” 这密密麻麻的心眼子让霍秀秀心惊。这要是谈生意的都这样,那她以后不得死在谈判桌上? 因为这件旧事,弄得白栀不想吃饭,解雨臣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 正值韩流来袭,解雨臣,解家家主,公司老总,戏曲大家,当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了半天的男团舞,并被白栀嫌弃。 “没瞎子跳的好看,还是瞎瞎好。” 第14章 白栀的特长 张起灵的特殊让解雨臣变的很好说话,这是整个屋子的人都感觉到的。 解雨臣也没有藏私,将他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说的张起灵看屋子的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不用怕,我会在走之前将解雨臣培养出来,以后张解两家常联系,在这个屋子里的人活着的时候镇压他们还是很简单的。” 张起灵有些担忧的看了一下还那个还青涩的解雨臣,无奈的点头。 希望自己不会忘记这件事。 吴三省解连环这两个废物被众人嫌弃的彻底。 本来都能在一代手里结束的事情,被这两个废物破坏了,硬是把三代拖下了水。 特别是看着外面都已经亮起的天色,解雨臣将又要醒来的白栀哄着的场景,别人的嫌弃和鄙视都要蹦到他俩的脸上了。 “呵,认不出自己媳妇,亲自喂尸鳖丹,都是九门的人,还都有解家的血脉,看起来吴老狗的基因不行啊,遗传下来的都是垃圾。” 一个每天不出门不社交却期盼爱情降临的小张羡慕的看着抱着媳妇的解雨臣,偷偷摸摸的给了吴三省一脚,并且嘲讽了出来。 吴邪听了将头埋了下去。 他是被养的有点单纯,不是真的傻,自己的好三叔什么货色他现在知道的透彻,他才不管呢。 黑瞎子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戳了戳解雨臣。 “花爷,回去吧,都熬一晚上了,有事下午睡醒了再说。” 说完接过白栀,走出房间。 反正他要回去补觉了,别人爱睡不睡。 解雨臣走到吴三省和解连环的身边,检查了一下两人的腿,满意的点头。 “吴邪,把你的叔叔们都送去医院吧,家里的事情我会安排的。” 吴邪扶着陪了一夜的吴老夫人,担心的看着吴三省他们。 “好,那奶奶和小哥就麻烦你了。” 这个世界的解雨臣扶住吴老夫人,看着吴邪去找下人搬运吴三省。 至于张家人,他们厌恶吴三省,早就跟着张海客出去找管家安排房间了。 吴老夫人老了,体力也跟不上了,又听了那么多的秘密,知道了自己小儿子干的“好事”,她也变的更加疲惫了。 似是惋惜的看了解雨臣一眼,杵着拐杖转身自己离开了。 剩下的房间里只剩了两个解雨臣。 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年轻,但是不一样的气质。 没有爱人的解雨臣和被“赶出家门”的解雨臣对视,他觉得自己好像很稚嫩。 “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看白栀的样子,她可不舍得你藏着掖着的。” 活动了一下大概一个晚上没有行动的双腿,解雨臣走出房门。 “栀子应该会发挥她的特长,你可以试着揣测一下她的想法,对你们以后的行动有好处。” 解雨臣还是疯的不太彻底,始终想不明白白栀要做什么。 \"围追堵截,断货追杀?特长,她的特长不是动手吗。\" 想不明白,动手劫杀很符合白栀的想法啊,还用猜吗? 将疑问放进心里,解雨臣准备回屋补觉了。 有媳妇在就是好,解雨臣从黑瞎子走后就开始失眠了,现在终于安心了,解雨臣也睡了一个好觉,就是苦了白栀。 整个吴家,就她睡了一个晚上,早早的就醒了,要不是怕自己走了解雨臣会醒,她早就走了。 无聊的白栀这里抓一下被子,那里扯一下枕巾,举着解雨臣的手掌,看上面的纹路。 一个上午啊,白栀饿了整整一个上午了,带着一点点期盼,白栀侧躺着,伸手去拨弄解雨臣的眼睫毛。 解雨臣感觉到白栀的动作,等她数完之后,才慢慢睁开眼睛。 白栀撞进爱的汪洋大海里,不好意思的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看见上面醒目的13:47,解雨臣将白栀从被子里扒出来。 “栀子,走了,吃饭了,今天顺便把汪家人整治一下。” 白栀点头,迅速的将自己打理好,带着解雨臣出去觅食。 来吃饭的人太少了,但是不妨碍她社恐,没有说话的力气。 明明住了一大群人,但是吴家却好像是刚走了一批人一样,冷清的不行。 第二天的人都很有活力,就连最小又最懒的白栀都在饭桌上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摆了三张桌子的餐厅里,解雨臣柔声劝阻的声音像是“空气”一样钻进了别人的耳朵里。 王胖子看着面前的乱七八糟的早餐,又将视线转移到白栀端着蛋羹的手。 “花爷,你这夹给妹子的东西也太多了。” 说完话,还取笑了一下被当成小孩照顾的白栀。 “弄得白栀跟个小孩一样,不对,会自己拿筷子吃饭的小孩都不用这么哄了。” 白栀自顾自的吃着,解雨臣还是笑着看着她。 “我比她成熟,多照顾她也没什么,我喜欢。” 黑瞎子也将王胖子要夹的早点抢走。 “吾妻尚年幼,怜语慰卿卿。你个大老粗,你懂不懂,那是他们之间的夫妻情调。” 本世界线的解雨臣都快无奈了,每次当他选择相信一些事情都时候,都会有人出来告诉他,\"想多了,他们还有好多实话没和你说呢。\" 无声的叹了口气,继续今天的早饭。 他们这里的气氛还算不错,但是真的比不上白栀那个世界的氛围。 天道妈妈自从送走了那个恋爱脑解雨臣之后,解除了危机警报,整个世界的好像被重新进化了一番,连空气都好像更香甜了。 吴邪抱着早早醒来的小流霞,起床,洗漱,换衣服,喝奶出去玩。 一大一小在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可爱极了。 张起灵锻炼完之后,抱着刀看着这一幕,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也不知道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就开始会深呼吸了,也不知道她吸进去了没有。\" 吴邪抱着小流霞,送到张起灵的怀里,神秘兮兮的让张起灵举好流霞。 “小哥,我给你看一下超级好玩的事情,你一定要配合好欧。” 张起灵郑重的点了一下头,将小流霞举的好好的。 吴邪在解家人吃人的目光中,开始了自己的作死之旅。 只见他献宝一样的在小流霞的左侧背后轻轻的画了一道,小流霞就好像小木偶一样,小身子往左侧一弯,就成了就可爱的小虾米了。 张起灵看着她的反应,把小流霞放到了吴邪的手里,自己也和刚才的吴邪一样,在她的右边画了一道。 “小哥,你说我们要是在她的背后同时画两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张起灵很认真的看着小流霞,伸手在她的背后画了两道。 小流霞整个人开心的就好像中了大奖一样。“像个小王八,四肢张开。” 第15章 九门激推汪家站姐 吴邪和张起灵在那个世界逗弄白栀家的小姑娘,白栀在这个世界,决定玩一玩汪家。 白栀吃完早饭的时候,发现她又一次吃到了最后,她决定把张家人支出去,不然她怕汪家不敢出来。 “张海客,你们先回家,然后悄悄的去巴乃,你一定要让汪家觉得九门和张家将在巴乃有一场大的行动,那里是我们削弱汪家的第一站。” 张海客不知道白栀的具体操作,但是巴乃这个地方,他还是很放心的。 “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有,古楼附近有一个塌肩膀,他是张启山当时海选出来的张起灵,你们可以看看他,要杀要留你们自己拿主意,我只有一个要求。” 白栀想到云彩,还是觉得她死了很可惜。 眼神坚定,让张海客看见了她的认真。 “说。” “不许他伤害其他人,和他有仇的是九门汪家,别把不必要的人扯进来。” “知道了。” 张海客觉得已经没有他的事情了,拉着张起灵出去和张家人好好聚一下,就算不说话,也要一起发呆。 张家人走了之后,餐厅的空间变的更大了。 白栀靠着椅背,伸手摩挲着手上的玉镯,表情变幻莫测。 身边的黑瞎子和解雨臣没有说话,只是陪在她的身边,等着她的决定。 本世界的解雨臣好像明白了什么,开口问道“和我们有关?那要不要问问我们的意见。” 白栀停下转玉镯的动作,抬起眼皮,平静的看着解雨臣。 “一起逛街吗,用真实面貌真实姓名。” 两个解雨臣,两个黑瞎子,没有人皮面具,逛街。 解雨臣看向白栀身边的自己,想起了昨天他说过的白栀的特长。 本来九门就已经很打眼了,现在张家也搅和了进来,然后大街上又出现一个加强版的解雨臣和黑瞎子。 吴邪倒吸一口凉气。 “嘶~汪家肯定连一晚上都等不及就要来试探了。” 吴邪想得到,解雨臣也同样想的到,看向黑瞎子,得到他的肯定答复。 “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一身衣服重新出门了。” 精致的解家人相视一笑,纷纷前往自己的屋子,更换装备。 被留在屋子里的吴邪王胖子疑惑的挠头,在心里面嘀咕。 \"逛街换衣服,又不是参加宴会,解家都讲究成这样了吗?那黑瞎子是怎么回事,被传染了?\" 两人没头脑在大门口等着他们,没有丝毫合群的打算,因为只要一种事情有两个人做,那他们就是合群的。 然后,然后就傻眼了。 在看到白栀他们之前,两人自得其乐,觉得今天的穿搭非常的好,看见之后,恨不得立刻变出一身衣服就地换装。 两个黑瞎子今天卸下了皮衣,一人一件短袖衬衫,将结实的手臂露了出来,剩下的就是短裤球鞋,勾肩搭背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是出来玩的富二代。 两个解雨臣倒是穿的倒是一反常态的骚包。 正值夏天,本世界的解雨臣穿的好像在海边一样,花衬衫花裤衩,右边的耳朵上还带了独个的耳钉,要是再拿一束花走在街上,不知道要有多少的男女往他身上扑。 白栀身边的解雨臣倒是比他正常一点,但是也仅限于一点。 那个明骚,这个是闷骚。 墨绿色的真丝衬衣被他解开了两个扣子,衣领歪歪扭扭的随意敞开着,衣角一个被塞进裤子里,一个耷拉在外面,将将好在走动间露出一点白皙的皮肤。 裤子和鞋子都还正常,只是脸不太正常。 他竟然在眼角扫了一点粉红,让他在笑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娇媚。 白栀看着周围的男人们,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说她思维固化都行,但是她还是要说出那句话,那就是——她一个女的竟然没有身边的这四个男的打扮的好看,天理何在呀。 王胖子趴在吴邪肩头,头挨头小声的说“他们的这个打扮,真的很像被包养的小白脸啊,妹子都没有他们显眼。” 吴邪看了一下,呆呆地点头。 白栀今天的样子和尹南风有些莫名其妙的相似。 都有些干练利落的影子在,但是白栀要比尹南风更柔和一点,至少他想不出尹南风穿裙子的样子。 吴邪和王胖子也没有办法,只能穿着普通的衬衣和裤子夹在一群时髦精中间和他们一起逛街。 这个组合太惹眼了,不是因为宛若双生的解雨臣和黑瞎子,而是因为他们的穿着。 骚包的,贵气的,还有凌厉的,最后是“瑟瑟发抖”的平凡组。 黑瞎子两个人在最后面,两人的手指上挂满了吃的,加在一起也没有一个重样的。 再前面一点是吴邪王胖子,吃后面两人不喜欢的食物,当然啦,这个挑食的“小朋友”是白栀家的那个。 再往前面一点,是本世界的解雨臣。 他现在正在观察另一个自己,忙的没有吃上一口东西。 白栀在前面吃着东西,跑跑跳跳的,欢快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她穿着恨天高行动不便。 白栀在前面举着一手的零食,一口一个,还给身边的拿着水的解雨臣喂上一口。 “怎么样,火候还可以吧,就是调料重了些,等回去让厨子做些尝尝。” 解雨臣搂着白栀的腰,低头尝了一口。 “确实是调料放太多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可能达不到你的预期,毕竟你平常吃的从食材到调料再到烹饪都是顶好的,吴家的可没有咱家讲究。” 吴邪翻了一个白眼,愤恨的咬了一口香肠,转身看向张扬的黑瞎子。 “你们什么毛病,怎么还带拉踩的。” 黑瞎子将手上一个长的不好看的甜点扔给王胖子,继续寻找符合自己要求的食物。 “什么叫拉踩,那是事实好吗。我家的一些菜和家禽都是自家养的种的,离家里很近的,保证食材新鲜,没办法自己弄得有专门的供货商和运输路线,反正什么都要最好的,你家也这样吗?就这几天,我家小小姐吃饭都不香了。” 吴邪看着黑瞎子一脸认真吐槽的样子,大手一挥,将他手上的吃的席卷一空。 “不喜欢别吃。” 黑瞎子看着手上空无一物的样子,“哭哭啼啼”的跑去白栀身边,拽着她的胳膊。 “小小姐,吃的,没了,我要吃的,吴邪都抢走了。” 白栀和解雨臣被他闹得有些无奈,白栀看了一下吴邪手上的东西,拉着黑瞎子的手安慰他。 “好了,不气了,我们去下馆子,给吴邪点西湖醋鱼让他吃。” 想到西湖醋鱼的味道,黑瞎子打了寒颤,瞬间老实了,人任由白栀拉着他往楼外楼走。 一道卖出来的菜能做的和白栀做的一样难吃,也是一种天赋了。 白栀走在前面,手上牵着的黑瞎子,身后是一直看着她的解雨臣,多么和谐的一家三口啊。 走了没有两步路,三人都好似无意的往同一个地方看去,面露嫌恶,又转瞬即逝。 后面的解雨臣和黑瞎子也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同一个地方,身边赶着他们的保镖迅速的往那里赶去,追着一个人融入人群。 快步走了过去,和白栀三人一起往楼外楼走去。 世间的一切纷争好像和吴邪两人无关一样,俩人离他们有三米远了。 白栀冷着脸,无奈的叹息,手上的动作不停,将吃的平均的分给了几人,还偏爱的多喂了红毛瞎子几口。 “感觉到了吗?那眼神,太熟悉了。” 解雨臣将嘴里的事物咽了下去,搂住白栀,有点新奇的说“不熟悉,刚才那种除了想要解剖我之外没有任何欲望的眼神是你的专属来着,我和瞎子熟悉的眼神是他们想要一剑封喉的愤恨杀戮眼神,我们刚有的这个待遇。” 黑瞎子也在旁边附和,重重的点头。 “对,刚才的眼神真的就是把我全身上下都扫了一遍,一点别的欲望都没有,我差点以为我变成你了。” 剩下的两人也是一个感触,这个世界的黑瞎子感触更深。 “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眼神呢,我平时都是遇见那种往死里搞我的人,我感觉刚才要是有另一波仇人来杀我,他们都会跑出来阻止他们。” 明骚的解雨臣也诚恳的点头,他差点以为是他遇见变态了。 眼看着白栀几人进了楼外楼没有顾及自己的吴邪,赶忙拉着王胖子跟了上去。 临窗,西湖,美景。 白栀站在窗前,手痒的将烟拿出来玩,戏谑的看着柳树下的一个人。 解雨臣站在她身后,以同样的表情看着他。 俯视地角度让两人像是不知道哪出来的恶人夫妇,让知道暴露了的汪家明目张胆的举起相机,对着他们拍了一张,然后撒腿就跑。 两个黑瞎子坐在边上,看见了全程,调笑了起来。 “你说他们拍这个干嘛,洗出来当封面吗?” “那谁知道呢,可能要转行当狗仔吧。” 听着两个黑瞎子的话,解雨臣拉着白栀坐下,将西湖醋鱼放到吴邪的面前。 “今晚上好好审审,把他们手里的照片拿到手,我敢肯定他们拍的肯定很好看,到时候拿回去放到大相册里。” 白栀吃饭的动作一顿,笑了出来。 “你尊重一下他们好嘛,他们不是站姐,你还跟他们要照片,你怎么不说让他们直接拍写真啊。” 但是说归说,可是等他们出去的时候,白栀和解雨臣赖在一起,和他寻找着人群里的九门激推——汪家人。 身后的几人也和他们一起,感觉着汪家人的来来往往,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任他们观察,玩到晚上才意犹未尽的回家。 吴邪和王胖子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失落的说“希望他们能把我俩拍的文艺复古一点。” 汪家总部看着传过来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是他家开发了副业还是别人长得实在是好看,还有,九门什么时候批量生产了,谁真谁假啊,学我的都去死,没有自己的家族企业文化吗。\" 第16章 吴邪的脱变 汪家人紧锣密鼓的开始调查,开始拨人,把解家查的清清楚楚,那密密麻麻的资料,就是解雨臣看了都要震惊,他都未必能知道解家那么多的事情。 杭州的汪家人在确定了九门就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藏了一个更厉害的解雨臣和黑瞎子之后,终于决定派人去会会那四个人。 大晚上的,白栀直接鸠占鹊巢反客为主,带着四个人在吴家的小院里架起了烤架,甚至考虑到今晚可能会下雨,他们还把屋子搬空了一间,用来避雨烧烤。 吴邪和王胖子看着他们精致的样子,也回屋换了一身出来。 张起灵没在,或者说整个张家人都不在,他们在解家的别墅里了,白栀为了汪家人能进来,还调走了一半多的保镖去“保护”张起灵。 王胖子刷着调料,黑瞎子烤,吴邪在一边切水果,解雨臣则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白栀身边,拿着指甲油小心的给白栀涂抹着。 “好看,正好孩子不在,美甲可以做起来了,戒指什么的也可以重新戴上了。” 解雨臣看着白栀的红色指甲,小心的放在一边,又搬着板凳去另一边做美甲师。 白栀将冷饮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举起涂完的手,欣赏着。想了想,手上花里胡哨的样子,有点接受无能。 “算了吧,我又不喜欢裸色,又红又绿的还戴着闪的不行的戒指,太花了。” “行,那我看看给你置办点小的素净的戒指,做了美甲也能戴的那种。” 白栀想想就觉得美,趴在躺椅边上,亲了解雨臣一下,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引得解雨臣笑着吻了回去。 吴邪攥着一把烤串,无心品尝,只能坐在小板凳上拿着按键手机和张起灵诉苦。 吴邪:受不了了,那个解雨臣满脑子都是白栀,随时随地都在秀恩爱,我还没吃饭呢就饱了。 张起灵看见上面的内容,慢悠悠的打字,还没有打完字吴邪的另一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吴邪:那个黑瞎子也是,在解雨臣没有出现之前我以为他俩是一对,现在我觉得他们仨有一腿,咱们仨都没有他们仨那么暧昧。 张起灵看着吴邪哐哐哐的发消息,一点回消息的欲望都没有了,打不过他,只能回一个不气。 红发的黑瞎子拿着烤好的肉串叫了起来。 “小小姐,花爷,好了,赶紧过来吃。” 一句话,白栀就抛弃了刚刚还在拥吻的解雨臣,奔向了黑瞎子的怀抱。 “快,瞎瞎,吃的,纯肉,麻辣五香孜然。” 着急的围着黑瞎子转了好几圈,然后被按着坐在了凳子上,手里塞上吃的,立刻安静了下来,还怕自己累着,靠在黑瞎子身上,吃完了直接就伸手从黑瞎子那抢。 解雨臣看着空荡荡的还在摇晃的摇椅,无奈的端着饮料去找黑瞎子。 找白栀是不可能的了,吃上之后也就他闺女还能在白栀的视网膜上留下点影子。 别人,呵,又不是厨子,白栀才不管呢。 将饮料递给黑瞎子,两人碰了一杯,坐在黑瞎子的另一边吃了起来,三个人相处的不知道有多融洽。 剩下的人看着三人炸裂的组合,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看向解雨臣和黑瞎子眼神也变得怪异了起来。 白栀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停下,坐直身体,伸手摸了一下脸,黑瞎子感觉到白栀的异常,将刚烤好的鸡翅放到白栀的手里。 “怎么了,是不是渴了。” 白栀摇了摇头,将黑瞎子和解雨臣手里的烤串都拿到了手里,站起身,眼睛里充满了兴奋。 “下雨了。” 解雨臣和黑瞎子也明白了白栀的意思,站起身,叫来走廊里的下人。 “把这些吃的搬进屋子里,架上火,然后都出去。” 白栀也不想抢了他们的风头,反正汪家人的目标不是她,跟着食物进了屋,搬了椅子坐在门口,看着他们表演。 吴邪还没有明白什么意思,解雨臣就将手里的吃的都吃了,还反过来提醒吴邪。 “吴邪,快吃,汪家人要来了。” 吴邪举着烤串,四处张望,没有找到汪家人的痕迹。 “你们怎么知道的。” 王胖子有点无奈的给吴邪拿了一杯水,让他赶紧吃。 “快吃吧,妹子都退场了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吴邪是真的不清楚,但是他现在听话啊,赶紧吃了起来。 汪家人来的急,这些只是试探的。 看着院子里等着的解雨臣他们,直接冲了上去。 只要采到血就可以撤退了,他们还是有点惜命的。 解雨臣他们打架怎么看怎么好看,就是吴邪不太行。 为了锻炼吴邪,他们统一选择了将人打残然后扔到吴邪面前。 吴邪拿着匕首,离他们远远的。 “你们干什么,让我看着吗?” 白栀端着茶杯无语的看着吴邪,大声的提醒。 “你,补刀,留个屁的活口啊。” 吴邪惊讶的转身盯着白栀,将自己的背后暴露无遗。 看着吴邪犯蠢的样子和逮到机会的汪家人,白栀连茶杯都没有放下,进了院子给他收拾残局。 “乖乖,你是不是疯了,你是盗墓贼,有善心不放普通人身上你放盗墓贼身上,你造孽啊。” 一脚将大残的汪家人踹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白栀端着茶优雅的喝了一口,一点不在乎落到她身上的细雨。 站在吴邪的身边,皱着眉头看着他。 \"果然还是不太喜欢剧版邪,原着可比电视剧的好多了,斗智斗勇的,感恩上天遇见的是原着邪,不然她可没有能耐调教剧版邪,她会直接杀人的。\" 越来越多的人被扔到吴邪的身边,白栀不想慢慢教导吴邪了,将一个被扔到她脚边的汪家人直接一脚踩了上去。 白栀就算回了家里也没有换下她的细长高跟鞋,那一脚踩到脸上,鲜血直接喷溅出来,飙到吴邪的脸上。 白栀观察了一下茶杯,发现没有溅上血,又揭开碗盖喝了一口,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将陷进眼眶的鞋拔了出来,还好心情的欣赏了一下红色高跟鞋。 吴邪颤抖的抹着脸上的血,无声的转头望向白栀。 “你…你干嘛。” 白栀将没了气息的人踢到了一边,拿脚点了一下另一个活着的。 “去杀了他,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我不是你妈,天天雇人给你所谓的善良买单,在倒斗界讲善良,你好像那个圣母婊,有病的不行。” 白栀看着吴邪还没有动静,心里更烦躁了,将手里的茶杯扔到地上,握住吴邪拿刀的手,拉着他蹲下,一个又一个的补刀,任由别人的血飞溅到他的脸上。 “在什么环境守什么规矩,你要是想当好人你就别进这个圈子。你现在的善良就好像是在帮助一个杀人犯,然后那个杀人犯并不领情,还继续迫害你,你没有出事,但是你身边的人却因为保护你接连出事,你说你到底善不善良,到底是谁的朋友。” 吴邪本来还在发抖害怕,但是白栀说完之后他就不怕了,可是他变的麻木,脸上的温热都唤不回他的思绪。 王胖子看着吴邪的样子很难受,刚想过去阻止,就被黑瞎子给控制在了原地。 解雨臣也挡在了另外两人的身前,不让他们过去打扰白栀。 将最后一个人处理掉,白栀掏出手机,拨通张海客的电话。 “怎么样,找到了吗?” 张海客隐匿在黑暗里,看向一旁小张。 小张汇总着消息,对着他点头。 “找到了,一会儿地址发你。” 白栀拽着吴邪的衣领起身,然后拉着他,带着他往解雨臣那走去。 “知道了。” 挂断电话,白栀松开吴邪,黑瞎子也松开了王胖子。 王胖子心疼的检查了一下吴邪,转头指责起了白栀。 白栀没有理会他,别人也没有理会他。 “张海客找到了汪家人在这的据点,我一会儿带着吴邪和瞎子去,你和解雨臣在家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等我了。” 解雨臣将匕首擦干净收好,搂着白栀往外走。 “没事,在哪不是教,我们一起出去,要不然我担心。” 黑瞎子拉着吴邪跟在身后,解雨臣也自发的跟在后面。 这几天他一直被教导着,现在课程还没结束呢,得跟着老师跑。 分了两路,白栀带着吴邪和自家的瞎子去了张海客找到的地方,解雨臣则拉着教导了好几天的学生和王胖子直奔另一个场地。 白栀看着安静的吴邪,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黑瞎子好似没有听见响,继续开着车。 白栀转了转手腕,揉了揉自己的发红的手。 “你对着自己的亲人犯贱就算了,你要是再对着外人播撒你那无处安放的善心,我就直接拆了你的铁三角,一会儿进去之后记得动手,我只给你这一个机会。” 吴邪默默的转过打偏了的头,想到张起灵,将匕首攥紧。 白栀到了外面的时候,张海客和解家的伙计已经和汪家人打在一起了,黑瞎没有动手,跟在白栀的身边,安静的守护着她,吴邪倒是跟着冲了进去。 吴邪成长的很慢,又成长的很快。 就好像一颗刚发芽的种子,用了二十几年都没有成长半分,但是却在一个雨夜中,瞬间长成了一棵大树。 第17章 墓中神佛应拜他 因为不是什么多困难的事情,所以今天出来的张家人不多,而且十分的分散。 就像这里就只有张海客和一个小张。 张海客提着一个头破血流的人,路过吴邪,看着他脸上的红肿觉得脸上一痛。 将一本资料递给白栀,随即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一模一样的脸就这点不好,好像自己也被打了一样。 “这个,你要的东西。” 白栀接过资料,翻了一下,见是自己要的东西就合了起来。 黑瞎子在白栀身后看的一清二楚,那里面根本不是什么资料,而是图片,都是今天他们出去玩的图片。 白栀拿着资料本,缓缓蹲下,掐住他的脖子。 “胶卷呢,相机呢。” 那个男人感受着喉咙的灼烧感,双腿乱蹬,一句话不说。 吴邪看着白栀身后,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表情,又看着她身后开心的黑瞎子,觉得要是变成一个和白栀一样的坏人也不错,至少朋友在某些时候会很开心。 据点不少,规模不大,白栀在这里没有找到胶卷,便带着吴邪去了另外的地方。 张海客坐在副驾驶上,和白栀闲聊。 “你可以啊,大半夜不睡觉出来给你对象找胶卷,还真有闲心,看不出来你还挺浪漫的啊。” 白栀轻点了一下解雨臣和她站在楼外楼窗前的图片,满意极了。 汪家人的审美真的不错,拍的很好,完全可以转行。 “花花喜欢,拿回去能让他开心就行,哪有什么浪漫。” 这个东西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汪家人在销毁资料的时候都没顾得上它。 在白栀带着人扫了一遍汪家的据点之后,成功得到了解雨臣想要的东西,并在汇合之后交给了他。 解雨臣看着手上的东西,觉得自己越来越幸福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解雨臣握着胶卷,低头吻在白栀的额头上。 “我喜欢,很喜欢。” 白栀抬头看着解雨臣的笑容,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情,这个笑容比以往的还要好看。 这次没了的汪家人并不多,但是大家都很开心,毕竟好戏还没有开场呢。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次他们可不是以往的被动反击。 看着时间,白栀他们也没有回吴家,而是去了解家,但是吴邪回了吴家。 “我回家,等明天再来找你们。” 白栀看着他脸上巴掌印,让人送他回去,自己心安理得的洗漱睡觉,没有为吴邪烦恼。 吴邪冰敷完脸,以为自己会因为今晚上的事情睡不着,但是出乎他预料的是,他睡的很好,好到睡眠期间没有醒过一次。 睁眼看着头上熟悉的花纹,吴邪拿出手机和张起灵王胖子联络感情。 他已经想通了,白栀说的没错,善良也要看时间场合,要是时机不会,那善良就是作恶。 但是最让他恐惧害怕的,是白栀说的要拆了铁三角。 白栀真的能做到,他不想失去那两个朋友。如果他真的失去了,那他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张起灵了。 他不可能为了别人去抛弃放弃张起灵,就如信徒不会抛弃信仰的神明。 杭州消停了一阵,没有什么风波,白栀也在这种情况之下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这个世界的黑瞎子。 解雨臣看着对面的越来越成熟稳重狡猾的自己和吴邪,又无奈的看向了“越来越小”的黑瞎子,头疼的宣布了“下课”。 黑瞎子连问都没问,直接冲出了密室,迈出了房门,奔向了厨房。 他饿了,他想吃零食了。 解雨臣和吴邪对视一眼,思考了片刻,打消了为什么白栀不在的疑问。 反正解老师不急,那他们也不急。 解老师靠在椅背上,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喝下一口浓茶。 “明天早点起床,我们直接去巴乃,除了瞎子带着张起灵王胖子和两个张家人下去,剩下的人都在上面等着,能不能守好张家古楼削弱汪家实力让吴邪顺利接手吴三省的势力,就看这次的行动了。” 他有点等不及了,因为10年之期快到了,他们快要走了,赶紧把事情先干了再说吧,反正他们会自己完善收尾的。 说完解雨臣就走了出去,他不太放心没有白栀压制的黑瞎子,他怕黑瞎子把这个吴家给拆了,他不想赔钱,另一个自己赔钱也不行。 吴邪低头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他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解雨臣想到了什么。 “吴邪,我不会背叛你,但是解家更不做赔本的买卖,所以千万要掌控吴三省的势力,不然解家会以帮你为名义吞下吴三省的盘口分了这块大蛋糕。” 这次不止是吴邪的考验,也是他的。 吴邪要狠下心拖吴家下水,自己也要学会自私拒绝,如果这次的事情他们两个都不合格,那他肯定,白栀三人会迅速抽身放任他们在水深火热中煎熬,主打一个尊重。 \"十年的事情可还没有说呢,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吴邪,你自求多福吧。\" 他们有点烦躁,白栀那边不知道有多自由。 塔木陀,西王母宫。 黑瞎子站在雨林的入口处,感慨道“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再一次来到这个破地方。” 白栀将鞋子里的沙土控了控,重新穿上,又将身上的衣服扎好防止虫蚁。 她信任自己的血脉,但是该防护还是要防护的。 “没想到的事情多了,走吧,我们速战速决,巴乃那边我还要看着才能放心。” 黑瞎子和白栀两人的本事都不小,又都来过这里,所以两人都没有在这里过夜的想法。 黑瞎子背着食物,白栀背着武器,两人像是逃命一样快速的在雨林里奔跑着,将追赶的野鸡脖子都落到了后面。 白栀跑的比黑瞎子快,就算是一边跑一边挥鞭驱赶蛇群,还要劈树开路,她的速度也是黑瞎子全力追赶才能跟上的。 人倒霉就是喝凉水都塞牙,正在喝水的白栀觉得真的没有办法。 缓慢的转头看向黑瞎子,背对着大蛇打了几个手势,然后挥着鞭子撒腿就跑。 黑瞎子将身上的食物放下,打开白栀的那个背包,组装好狙击枪,冷静的等着白栀溜完蛇跑过来。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熟悉的操作,只是比上次不同的是白栀在看见黑瞎子的瞬间跑开了,让大蛇对着黑瞎子冲了过去。 砰—— 接连的枪声响起,直到传来大蛇倒地的声音,白栀才从远处跑来。 黑瞎子收拾着武器,将背包交给白栀,笑道“解小姐不怕我死掉吗?都不过来帮我。” 白栀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放任他们下古楼而不阻止吗?” 巧了,黑瞎子还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并且没有想出来答案。 以白栀对另一个自己的重视,张家古楼那么危险的地方不应该让另一个自己去的。 “为什么。” 白栀站定,认真的看着黑瞎子,坚定的说道“因为我信任黑瞎子,这种信任超过了我对解雨臣的信任。” 黑瞎子看过白栀和解雨臣的日常,他怎么会不知道两人间的感情和信任,可是她现在竟然说她更信任黑瞎子。 拉住白栀的背包,黑瞎子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变化,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你就那么相信他会带着那些人出来吗?” 白栀直直的盯着黑瞎子,好像能看透他。 “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黑瞎子。” 白栀转身向着西王母的方向慢慢前行着,一点一点的给他解释原因。 “黑瞎子,满清贵族出身,没有特殊血脉,没有发丘指,没有缩骨功,但是这样的人,有一个南瞎北哑的传说。” 白栀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沙哑,让黑瞎子有点明白那个自己为什么会长久的待在一个人身边。 “以凡人之躯比肩北哑的只有南瞎,狠辣、决绝、洒脱、淡漠的南瞎。” 黑瞎子仔细分析着这些词,怎么听都觉得不像是好词。站在白栀身边,看着她认真又骄傲的神情,黑瞎子想不通白栀的脑回路。 “你是地狱爬出来的撒旦,这墓里的诸天神佛应该拜你。” “是吗。” 白栀对黑瞎子真的有种迷之自信,这股劲和吴邪对张起灵的崇拜差不多。 一个觉得张起灵厉害的不行,什么机关都会解。一个觉得黑瞎子牛逼的不行,什么墓都困不住他。 所以在下斗这方面,白栀对黑瞎子的信任真的超过了解雨臣。术业有专攻,白栀拒绝下一个没有黑瞎子陪同的斗。 黑瞎子看着前面的白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嘶,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高的评价呢,怕是那个自己都不知道白栀会这么看他吧。 怪不得要带着自己来塔木陀呢,感情是因为觉得自己厉害有安全感。” 白栀一个人往前走着,不觉得黑瞎子会把自己扔在这,一会儿他会追上来的。 这个黑瞎子赶紧追了上去,决定好好表现,对的起解雨臣付给他的钱。 另一个被墓里神佛拜的黑瞎子趴在桌子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阿秋~”伸手揉了揉鼻子,用毛巾擦干净手,对着解雨臣嘿嘿一笑。 “指定是小小姐想我了,她可喜欢背着我夸我了。” 解雨臣拿着报纸,随意抖了一下,不去理会黑瞎子的话。 吴邪看着跑出去黑瞎子,伸手戳了戳解雨臣。 “你就不管管他吗?他都那么嚣张了。” 解雨臣将早就看过的报纸叠好放起,端着咖啡喝了一口。 “没事,等回去之后断他两顿口粮就老实了。” 第18章 镇邪神兽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黑瞎子又一次看见陨玉,不由自主的说出了那句诗。 白栀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将软鞭软剑匕首和枪都在身上放好。 “俩癫公癫婆,一个要权势一个要长生,那个要权势的还好一点,至少现实,这个长生的,整个就是一个脑残。就这样还往爱情里套,爱情真是欠他们的。” 黑瞎子将食物都整理好,拿了背包坐在地上。 “他们确实和你俩比不了,但是站在他们的角度上,他俩也算是有点感情了。” 白栀将武器都佩戴好,又检查了一下药物是否带全。 “确实有,但不多,我估计外面的野鸡脖子死四分之一就能赶得上周穆王在西王母心里的份量了。检查完毕,送我上去。” 黑瞎子起身,将白栀用力的往上一抬,返回了原位,拆开一盒青椒肉丝炒饭吃了起来。 “啧,解家的果然都有钱,这都快变成肉丝炒青椒了。” 白栀不担心黑瞎子,她只担心她自己。 那回是上头有人,妈妈罩着,这回可不是,能量明确在古楼了,这个西王母是她自己要来收的,可没有人托底。 将软鞭攥在手里,白栀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景,确保不会重现西王母鬼片般的出场方式。 每个世界都不一样,因为每一个天道妈妈都不一样。 上回的西王母是个人首蛇身的,除了想死没有别的想法。这回的西王母是个完全人形的,一点想死的想法都没有。 一个人影从白栀的右边突然飘过,引起了白栀的注意。 长长的鞭子被团在一起,白栀另一只手按在腰间的枪上,快速的追了上去。 “谁。” 白栀觉得是陈文锦,但是前面那个人给她的压力又不像。 脑子里关于剧版笔记的画面飞速的闪过,然后气的白栀直骂街。 \"拍不拍全点,就露个身子算什么回事,下半身失踪吗?西王母到底长什么样啊。\" 白栀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杀了西王母,将她死后留下来的能量石带回去,而西王母就在陨玉里,所以白栀早就想好了,碰见的都杀了,反正陈文锦做为一个九门人也没有好到哪去。 西王母也想看看白栀的实力,直接祸水东引,将白栀带到了陈文锦那里。 西王母可是比陈文锦要强很多的,所以陈文锦一般情况下都是在一个小的洞穴里待着。 小,意味着伸展不开,意味着体型娇小的有优势,意味着来到了白栀的主场。 看见陈文锦的时候,白栀一眼就认出了她,也没有说什么,先是掏出枪对着陈文锦射击,将她往洞穴的深处逼去,随后又拿出匕首刺了过去。 陈文锦在陨玉里待的好好的,虽说在知道不能出陨玉之后不太想活,但是她也没有想死啊,西王母都活了那么多年了,她至少也要比西王母强吧。 狼狈的躲着,觉得白栀的招式好像在哪见过。 “你是谁,汪家九门,吃了尸鳖丹,进了陨玉就不能出去了,你我际遇相同何必自相残杀,更何况还有西王母在这。” 白栀没有说话,拿着匕首致力于在陈文锦的身上添伤口,可是禁婆的身体是真的灵敏,气的白栀放弃了张起灵教的灵巧招式,直接用上了黑瞎子的暴力招式。 刚才还在奇怪的陈文锦瞬间就想到了黑瞎子。 看着白栀每一次和她硬碰硬之后胳膊上留下的青紫,陈文锦开口劝道“我是陈文锦,和黑瞎子认识,停下吧,我们是一伙的。” 白栀以伤换伤,将匕首卡在了陈文锦的肩膀关节处,使劲的往下划去,差点将她的胳膊卸下来。 后退伸手摸上脖子处的伤口,白栀嘲讽的看着陈文锦。 “一伙的才要提防呢,我可不信陈皮的孩子会是好人。” 陈文锦看着自己快要掉下去的胳膊,本就苍白又不好看的脸变的更恐怖了。 \"还好是禁婆了,要是正常的人类身体,现在自己恐怕已经死掉了。\" 伸手固定住自己胳膊,陈文锦变换神色,可是不等她开口,白栀就又冲了上去。 现在她的状态正好,再耽误下去状态没了,去找西王母还要重新热身,太麻烦了。 白栀性子柔,不适合打架,但是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好,被张起灵黑瞎子打出来的肌肉反应很好的和白栀上头之后敏捷大力适配。 在伤口疼痛的刺激下,白栀越打越猛,完美的复刻了张起灵鲁王宫时对血尸的手段。 将补血药吃下去,白栀提着禁婆头走出了藏身的洞穴,偏头躲开了西王母的攻击,并且把禁婆头怼在了西王母的脸上。 西王母死死盯着地上的圆形物体,对白栀的敌意更大了。长长的指甲对着白栀,时刻警惕着。 白栀取下软剑,将鞭子缠在腰上,压低眉眼,笑容带着恶意。 “你们好像不太禁打啊,怎么脑袋掉了就不动了呢。” 热身结束的白栀和西王母打在了一起,双方都带着弄死对方的心,每一次分开,都会迎来更暴力的“相聚”。 黑瞎子在外面等的不急,很悠哉,有吃有喝的,还没有野鸡脖子。 拆开一瓶饮料,黑瞎子喝了一口,开心的靠在墙壁上。 “舒服,没有拖后腿的就是好,都不用干活,开心,解家,瞎瞎永远的财神爷。” 这个黑瞎子很开心,巴乃那边的就不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倒霉蛋聚一起的原因,黑瞎子他们自从来了这就开始一直倒霉,还是那种接连不断的倒霉。 到巴乃的第一天,大雨倾盆,雨点砸的人找不到北。 黑瞎子紧抿着嘴,拒绝了雨水的强制爱,低着头艰难的前进着,有水坑的地方不踩,一脚踩到看起来硬实其实很滑的地上,往前跌跌撞撞的前进几步。 王胖子还没有来得及嘲笑他,前面拄着拐杖的吴邪就在一个小坡上摔了下来,带着王胖子滚了两圈。 “吴邪同志,你是怎么进化的,现在这个带着别人在地上滚的行为可是电视剧女主的待遇,你就不能坚强一点吗?” 吴邪跪在地上,吐出嘴里的泥水,拧开水,漱了漱口,淡定的说“人家女主扑倒的人是英俊帅气的男主,可不是胖子,如果我是女主的话,就我这个谁都扑倒转角遇爱的情况,那我应该也不是什么正经清白女主。” 解雨臣听着吴邪的话,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好的不学学坏的,不学栀子的心狠学栀子的心污,这个学生不能要了。\" 张起灵看着伸出去的手,悄悄地收了回来,慢慢走到吴邪身边,将他扶了起来,拉着他往前走。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担心的看着他,挥手让吴解霍家的伙计先他一步上山。 “花爷,没事,我们走快点能在晚上的时候赶到的。” 解雨臣走到黑瞎子的身边,轻声说道“走吧,不着急,这个情况也下不去古楼,安全为主。” 黑瞎子将自己搭在解雨臣的身上,小声又委屈的和他蛐蛐。 “你说是不是因为小小姐不在的原因啊,没有人镇邪,所以吴邪这个邪门的才会那么倒霉,我记得当时可没有这么大的雨,而且吴邪这个更倒霉的体质...有点难评了。” 黑瞎子几人无奈的看着前面的将差把吴邪举起来的张起灵,为三步一下跪五步一前扑的吴邪抹了一把辛酸泪。 解雨臣想了一下白栀在时的事情,觉得黑瞎子说的有道理,认真的点头。 “下次把栀子的照片打印出来挂在吴邪脖子上,这邪门的有些离谱了。” 本世界的解雨臣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这个世界有点癫狂了。 拍照片辟邪要是有用的话,那他以后杀人了就直接敲电子木鱼,反正有用。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更离谱的在后面。 千辛万苦到了云彩家,想着吃上一口热乎饭,然后直接毁在了王胖子的手里。 好好的双耳陶瓷盆,一点裂纹都没有,也没有磕碰到,就被王胖子端了一下,直接耳朵和盆身分离,撒了一桌子,让桌子上的几个炒菜全部报废了。 吴邪麻木的看着桌子,伸手抚上饿扁的肚子。 “没事的,我不饿,我还能饿着。” 王胖子也被这个变故吓到了,惊讶的举着那两个耳朵,久久不能放下。 张起灵站起身拿过一个耳朵,又一次体会到了心累的感觉。 他只是倒霉,这俩完全就是邪门。 “自己断的,碰巧。” 黑瞎子饿得头发都趴窝了,解雨臣看着他觉得可怜,从兜里掏出几个巧克力,给吴邪和黑瞎子分了分。 “云彩,麻烦你给我们做几份米粉,再加几个煎蛋,要是有肉就更好了,胖子会帮忙的,谢谢。” 解雨臣说着,将钱包里的钱递了出去。 解雨臣长的好看,还带着与样貌不符的稳重,从一开始就把云彩对张起灵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云彩看了解雨臣一眼,将钱推了回去。 “不用另给,钱早就给过了,我会在房费里扣的。” 从解雨臣戴着钻戒的手上略过,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那个一样好看的解雨臣,转身走了。 \"好看,都好看,双胞胎啊,可惜哥哥结婚了。\" 王胖子看着云彩的表情变化,和云彩一起去厨房之前还对着解雨臣双手合十感谢了一番。 张海客估摸着时间,从另一个住处过来找张起灵,恰巧看见解雨臣对云彩的态度,想到塌肩膀的事情 坐在解雨臣对面,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是王胖子喜欢的人?那个塌肩膀的事情…” 解雨臣将钱塞给了黑瞎子,坦然的点头。 “那边的胖子和云彩正在交往,过不了几年估计就要结婚了。” 张起灵和吴邪听见这话,有点不顺的情绪好了许多。 后面几天,他们也没有抓到机会下古楼,并且一直倒霉着。 半夜爬进屋子的蛇,点蚊香都杀不死的蚊子,从天而降掉进饭里的小虫子,弄得黑瞎子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而他心心念念的镇邪神兽——白栀,正在赶来的路上。 第19章 谁都倒霉 如果有人和黑瞎子说有一天他会愿意倒霉,他绝对会把那个人一脚踢出去八米远,但是现在的他只想说——是的,没错,快让我倒霉吧。 巴乃的黑瞎子觉得自己倒霉的要死,塔木陀的黑瞎子觉得自己还不如赶紧倒霉,至少自己倒霉还能有个托辞,省的被人打死。 白栀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的时候就变成血淋淋的了。 “瞎子,接着我。” 白栀头上一个大洞,往下止不住的流血,身上也没有好到哪去,背上的伤口更大,长长的一道,从左肩到了右侧腰部,前面的肩膀处也有一个不浅的洞。 黑瞎子听着白栀虚弱的好像女鬼的声音,看着从陨玉上面落到地上的血滴,略带惊恐的往上看去。 白栀虚弱的靠在洞口的边缘,没有血色的嘴唇,白的相纸的脸,最显眼的就是手指上红色的甲油和身上的血,一看就很吓人。 赶紧起身,站在洞口下面,张开手,等着接住白栀。 “下来,我接着你。” 白栀实在是提不起力气了,往下跳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就是头朝下的姿势栽了下去。 黑瞎子抱住白栀,将人小心的放在地上,从她身上搜寻药品。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出了什么事情。” 白栀塞下一颗补血药,趴着让黑瞎子给她包扎伤口。 “等会和了再说,一会儿包扎完,你带着我立刻走,有急事,时间太赶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身后遇热显现的白虎,有些惊奇。 不是麒麟不是凤凰,是只老虎,还是下山虎,看气质不像社会人啊。 “你的伤可不算轻,一天都不休息,小心伤口烂掉,现在可是夏天,很容易发炎的。” 白栀双手握拳,感觉着身上的痛,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叫出来。 那么多年了,还是不太习惯受伤时的痛。 被黑瞎子扶起来,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换掉。 “走,体质好,没事的,我们要快一点,时间太紧了。” 看着白栀坚定的眼神,黑瞎子没有办法,将白栀背起,准备带着她现在就走。 所幸西王母的气息千百年来一直都很好使,到了晚上,不能赶路的时候,也没有蛇群来打扰他们。 黑瞎子看着天上的星星,将吃的递给白栀。 “解小姐,吃了饭再睡。” 看着白栀还不动,黑瞎子才觉得事情大发了。 一个为了吃的能把自己对象都扔一边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嘴边的食物。 赶紧把人扶起来,一摸额头,别说吃饭了,黑瞎子现在只想让她吃药。 全身上下的药都被摸了出来,黑瞎子真的就是除了补血药认识,剩下的没有一个认识的。 “解小姐,醒醒,退烧药和消炎药是哪个啊,你家就不能用西药吗?” 黑瞎子将白栀又在背包上靠着,自己仔细的观察着瓶子,希望可以找到药名,可惜了,找了半天,没有一个名字。 “我就说要歇一歇吧,你还不同意,现在我们可就真的要一刻不停的往外走了。” 把白栀背好,为了保险,还专门用绳子把她捆好,只留下了一点食物和水带在身上。 “我肯定要被那两人打死了,没劝住你,没准哑巴张也得打我一顿。” 大晚上的,黑瞎子赶路热就算了,背上的白栀也是一个热源。 两天,整整两天,黑瞎子除了给白栀喂水的时候停下吃两口饭,就没有休息过,等黑瞎子背着白栀刚出来就看见解家伙计的时候,黑瞎子感动的“泪流满面”的。 “快,医院。” 黑瞎子背着白栀上了车,慢慢将白栀身上的绳子解开,抱着她,感受解家伙计的生死时速。 副驾驶上的伙计往后看了一眼,拨通了解雨臣的电话。 “当家的,接到了,小姐受伤昏迷,黑爷没事。” 本来看见伙计的电话,解雨臣以为是个好消息,非常自信的打开了免提,让身边这俩异常想念白栀的人安心,结果心没安,直接死了。 一桌子的人小心的看向解雨臣和黑瞎子,自觉地放缓了呼吸的声音和频率。 摸着手上的戒指,解雨臣没有生气,将手机放到自己面前,情绪稳定,不悲不喜。 “让瞎子接电话。” 伙计听见之后,转身将手机递给黑瞎子。 “黑爷,当家的找。” 黑瞎子抱着白栀,看着她昏迷都不放松的眉头,苦恼的将手机接了过来,放到耳边。 “花爷。” 听见黑瞎子的声音,解雨臣看向手上的戒指,冷静的说道“栀子是不是在发烧,伤口还在发炎。” “对。” 得到答复的解雨臣松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到了黑瞎子的面前。 “小小姐身上有一个天蓝色的小瓷瓶,将里面的药喂给她,还有一个冰裂纹的白瓷瓶,那个敷在没有发炎的伤口上,还有一个墨绿色的瓷瓶,那个洒在发炎的伤口上。” 黑瞎子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刻都不敢停歇的将药找出来,按照另一个自己的吩咐给白栀用药。 白栀后背的伤不方便在车上上药,黑瞎子在给肩膀和额头的伤口上完药,拿出小蓝瓶,准备喂给她。 嘴唇倒是张开了,牙却是咬得死紧,给黑瞎子急得想直接卸了她的下巴。 “喂不进去,她咬得太紧了。” 黑瞎子和解雨臣对视一眼,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卸了白栀的下巴指定能喂进去,但是俩人都狠不下那个心。 黑瞎子掐着白栀的脸,拿着药瓶一会儿就折腾出了一身的汗。 “你俩倒是说话啊,现在怎么办。” 红毛瞎瞎一点都桀骜不起来了,全是懊恼。 白栀这个只要熟悉的人不在身边,晕迷之后死活喂不进去药的毛病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坏。 \"该死的汪家,乱喂什么药,现在好了,谁都喂不进去了。\" 解雨臣想了想,凑过去,苦大仇深的看着手机。 “卸下巴,栀子现在是中毒了,那个药是解毒的,能让她好的更快。” 解雨臣刚说完,黑瞎子就直接动手,将白栀的下巴卸了,看的副驾驶的伙计眼睛都大了。 轻轻的将下巴又按了回去,黑瞎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如释重负。 “喂进去了,准备往医院走。” 解雨臣制止了他,现在白栀的情况医院也没有用,她的身体正在自己排毒,要不然也不会发热。 “不用去医院,回家,除了水不要喂她别的东西,她醒了之后记得让她吃饱,很快伤口就会愈合,你不用担心。“ “行,那等她醒了再联系。” “好。” 黑瞎子看着白栀,觉得自己也算是倒霉,没有受伤,但是心脏实在是被吓得不轻。 将手机还给解雨臣,一群人什么都没有说,将场地留给两人。 屋外的雨还在下着,不大不小的,解雨臣第一次觉得雨声烦躁。 第20章 不是每个世界都像妈妈 白栀的血脉还是很管用的,至少在一个晚上之后,她就能爬起来捧着比脸大的碗开始吃饭了。 巴乃那边的人彻夜难眠,从塔木陀出来的两人睡得昏天黑地。 时间的急迫感让白栀在早上6点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沙发上的黑瞎子也吵醒了。 “解小姐,你现在怎么样了。” 黑瞎子走到床边,伸手试了一下白栀的额头温度。 “还行,烧退了,毒应该解了,饿不饿,我去找人给你弄些吃的。” 白栀摸着瘪瘪的肚子,呆呆地点头。 头有点晕,真的没什么精神。 黑瞎子也没在意,拿出手机,找到了那个解雨臣2.0的备注打了过去,塞到白栀的手里,出去找人要吃的。 解雨臣接到很快,才响就接通了,打开免提,让黑瞎子也能听到白栀的话。 “栀子,怎么样,现在还难受吗?” 白栀打了一个哈欠,将枕头垒好,靠在上面,没精打采的。 “花花,我没事,就是有点饿,瞎子出去找吃的了。” 知道白栀现在没事,解雨臣和黑瞎子也放心了不少。 “花花,为什么瞎子说我中毒了,我怎么不知道。” 说起为什么知道白栀情况,解雨臣两人就想笑。 “是妈妈说的,它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份栀子花饲养指南,上面有关于你生病受伤的情况分析,还贴心的附赠了一本药方,让我们做出来给你用。” 白栀听见这个话,脸都垮了。 她就说嘛,怎么这次黑瞎子交给她的药瓶有很多她都不认识,而且,身为被饲养的人,为什么她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 解雨臣揉了揉鼻子,觉得有点不忍回首那段岁月。黑瞎子却是笑嘻嘻的凑了过去,给白栀解惑。 “小小姐,那时候你正怀着小流霞,除了不孕吐,情绪起伏那么大,我们都怕告诉你之后你有不好的情绪。” 白栀想了想,觉得他们做的很对,毕竟那时候的自己,就是张起灵穿的衣服颜色不对自己心情,自己都要拽着张起灵哭一场,整个人都莫名其妙的。 看着黑瞎子将早餐摆好,白栀下床吃饭,将手机摆在桌子上,和解雨臣一边聊天一边说话。 “不说是对的,我觉得拉着你们“黛玉葬花”的我要是知道这件事,可能会连夜跑去青铜门给咱妈来一个“水漫金山”,问它为什么只给你们不给我。” 解雨臣笑出了声,觉得那时候的白栀真的做得到,毕竟白栀真的经常心血来潮打飞滴去吃特色美食看自然风景,拦都拦不住的那种。 “栀子,这次出了什么事,你怎么那么着急啊,不是说瞎子带着张家和九门下去吗?怎么受了伤还往这赶。” 白栀吃完饭,趴在沙发上,让黑瞎子给自己上药。 “咱妈传了消息,有一个世界比较急,需要我赶紧过去,到时候我们从张家古楼走,你们直接回去,我就不中转了。” “那么急吗?什么情况。” 解雨臣还真的没有想到这种情况。 白栀叹气,有点难过。 “花花,不是所有的世界都像妈妈一样不断地寻找希望,期盼着自己可以带着它所爱的孩子们活下去。” 白栀闭着眼睛,仰躺着,捏着鼻梁,带着一点丧气。 “那个世界看着吴邪他们受的伤害,看着无辜的人死亡,直接承受不住了,它觉得一个世界的诞生应该承载的是生命的奇迹,不应该是为了一个长生的阴谋,它觉得自己不应该诞生,所以选择结束这一切,劝不住的那种。” 一个世界的消亡,那么多的生命,有点沉重,所以没有人说话。白栀觉得还是要交代全,所以调整了一下心情,给他们简单的解释一下。 “本来每个世界都不会那么着急的,但是这个世界就是想让它的孩子们少受一点苦,再加上沙海时期的吴邪他们太疯了,我得早点过去多做准备。” 解雨臣不知道自己的心情,那么急,情况也不好,只能安慰自己实在不行就再去找妈妈开个后门。 “行,你往这赶,我把剩下的东西交代一下,等你到了,我们直接进去。” 将电话挂断,白栀把手机还给黑瞎子,让他赶紧收拾东西,黑瞎子很听话,将东西收拾好,带着白栀往巴乃赶。 黑瞎子一边收拾着,一边问白栀。 “不是说要汇合的时候说吗?怎么电话里就说了,也不怕别人偷听了去。” 白栀摸摸肚子,从沙发上起来,拿了一个苹果啃了吃。 “按我计划的,我现在应该到了巴乃直接和花花面对面的说,这不是出了意外我没按时到嘛,就直接手机聊了,也让他早点把事情交代了,免得我们还在再等一天。” 解雨臣的计划变得很快,快到直接拒绝了汪家人的戏份。 “解雨臣、吴邪、王胖子、你们的瞎子和九门的人,这次统统留下,古楼会由我和我家瞎子带队,栀子、张起灵和张海客一起进去。” 本世界的解雨臣不明白,怎么一个晚上全变了。 那么多人守在古楼外面,汪家人怎么可能会来这里,他们又不傻,明知道会死还往枪口上撞。 “为什么,汪家怎么办。” 张海客也望向最前方的解雨臣,夹着烟,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解先生,这和我们之前说好的削弱汪家不一样。” 解雨臣闻言,看向一旁的黑瞎子,等到他在四周探察了一圈,守在了门口,才缓缓开口。 “刚才栀子打了电话,她还要赶着去另一个世界,我们不能因为汪家在古楼耗费太长的时间,所以汪家的削弱这次恐怕做不到了。” “那以后的事情呢。” 本世界的解雨臣只想早点结束这个闹心的生活,解家被白栀收拾的差不多了,现在只等汪家消失了,等汪家消失了,他就可以活得轻松很多了。 “我会告诉你们汪家基地的坐标,就算现在不在,10年之后也会在,还有九门的清理地点,还有另一波可以协助你们清理汪家人的人。” 诱惑很大,张海客和解雨臣很心动,吴邪就更不用说了。 知道这些,自己这个倒霉的棋子能少受多少苦啊。 雨还在下着,将解雨臣的声音掩盖的严实。 一天的时间,解雨臣将事情说的七七八八,从吴邪对张起灵足迹的追寻到康巴落人和汪家到张启山的古潼京到黎簇,解雨臣把白栀曾经和他们说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当然不止有这些,他还和解雨臣、吴邪、张海客将现在手里的势力都整合了一下,反推了一下吴小佛爷的计划,选出可取的,用最长的时间最温和的手段,在10年里将汪家扳倒。 等到解雨臣头昏脑胀的将事情讲完,雨——终于停了。 白栀和黑瞎子相互搀扶着,一腿的泥泞,站在竹楼的下面,对着上面守门的瞎子招手。 “瞎子,花花,我回来了。” 黑瞎子看见白栀,从二楼跳了下来,将白栀抱在怀里,实实在在的“亲热”了一番。 结束会议的众人看见这一幕,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了恪守男德的解雨臣。 解雨臣好似没察觉到他身上的目光,整理了一下袖子,满身的贵气矜持,缓缓地走下去。 站在白栀和黑瞎子的面前,拍拍手,对着白栀张开双臂。 “栀子,想不想我。” 刚才还在和黑瞎子“小猫蹭头”的白栀,转身对着解雨臣扑了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叫的更甜更亲热。 “花花,我有想你,你想不想我啊,我又见了一次西王母,没有咱家的好看,还不温柔,那个陈文锦也不是个好东西,我把她也给杀了。那里面可不好玩了...” 解雨臣抱着到手的媳妇,转身朝房间走去,还鄙视的看了刚才幸灾乐祸的众人一眼。 没有白栀抱着黑瞎子也不难过,对着解雨臣两人喊“收拾收拾,一会儿吃饭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去了厨房。 不得不说,人都是喜欢看点八卦的。 一群人知道10年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又是制定计划又是整合势力估算双方差距,都是麻木的状态,更不用说他们一直在开会,连饭都没有吃。 可是,白栀一来,看看仨人之间的互动,就都精神了。 王胖子搂着吴邪和张起灵,挂在两人的身上,有些疑惑。 “你们说黑爷这个定位是什么啊,怎么感觉他这个辈分又大又小的呢。” 吴邪脑子里一直想着解雨臣刚才说的黎簇,然后脱口而出“父子。” 刚回来的黑瞎子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吴邪的脑袋上,走到解雨臣的身边,看着吴邪抱头哀嚎。 “什么叫父子,那个人和解小姐明明就像是父女、兄妹,你眼睛要是不用可以捐给瞎子。” 解雨臣感觉到了冒犯,虽然白栀不是自己的,但是她是解雨臣的啊,都是解雨臣,不能让黑瞎子占了便宜。 双手抱膀,伸脚给了黑瞎子一下,低头发现鞋脏了,冷着一张脸,嫌弃的说“你把这话对着那个解雨臣说一遍,看他收不收拾你。” 张海客站在最边上,盯着手里被点燃的烟,想着那个疯掉的吴邪,心情不快的将烟扔到地上,抬脚踩熄香烟。 \"妈的,竟然没疯过吴邪,晦气。\" 看完白栀的伤口,让白栀将脏兮兮的裤子换掉,解雨臣牵着的白栀走了出去。 看见这一溜的人,白栀被吓了一跳,特别是看见张海客一脸的阴郁,白栀拉了拉解雨臣的手,无声的问他怎么回事。 解雨臣仔细观察了一下张海客,转头就和白栀在脸上蛐蛐起了张海客那莫名其妙的小情绪。 一群人看着解雨臣和白栀面无表情的样子,觉得他俩好像有点吵,然后对视一眼,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 晚饭很丰富,丰富到白栀三人没有说,剩下的人就知道这是一顿散伙饭了。 白栀看了一眼手机,拉着解雨臣站了起来。 “走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等这个事情办完了,你们就可以好好歇一歇,把计划再完善一下了。” 吴邪知道拦不住他们,只能看着他们在黑瞎子的带领下往古楼的方向跑去。 解雨臣和黑瞎子站在吴邪的身边,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里。 “走吧,汪家人发现不了他们,但是你再看下去就不一定了。” 吴邪转身看着王胖子,拍了拍解雨臣的肩膀。 “明天我们直接出发,在汪家人去之前把古楼守好,不能让汪家把他们接走。” 王胖子等吴邪说完话,就拉着吴邪走了。解雨臣和黑瞎子也知道不能在这总是站着,就都回了房间,只是躺在床上的几人,都没有睡着。 10年,沙海,太可怕了。 那么多的物是人非,都在那10年里。 第21章 这给我干哪来了 武功高就是好,本来拖拖拉拉一天才能到的地方,现在半个晚上几人就到了。 张家古楼,一个很隐蔽的地方。 张海客和张起灵都看向白栀,等着她带他们进去。 白栀假装很忙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低着头,悄悄挪到解雨臣的身后。 说来真的不太好意思,这一共5个人,其中三个张家人,但是知道怎么进入古楼的却是毫不相干的黑瞎子。 张海客看着白栀扭捏的样子,气的一个仰倒,被张起灵眼疾手快的扶住。 “你到底是不是张家人,我不知道是因为族长在我不需要进古楼,你一个后记入族谱的怎么也不知道,你们不是已经去过古楼了吗。” 白栀不好意思的探出小脑袋,冲着张海客腼腆的笑了笑。 “我没进啊,瞎子当时把我打晕了,根本没给我进去的机会,不急,不急,瞎子知道。” 解雨臣将白栀从身后拽出来,拉着她走向黑瞎子,就在他们还在为三个张家人为什么不知道回老家的路的时候,黑瞎子就差把门给打开了。 张家古楼的难度很低,就像灯球妈妈给他们开挂的那次一样。 张海客深知自己祖宗的坑人属性,对于这么一个没有危险的古楼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你们确定这是张家古楼?” 白栀被解雨臣和黑瞎子夹在两人中间,保护的很好,甚至有的地方都是黑瞎子抱过去的。听见张海客的话,白栀也是认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听过能量守恒吗?” “知道,但是关那个什么事。” 白栀看着张起灵都明白的事情,张海客还没有反应过来,趴在黑瞎子的肩膀上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怪不得张海客要张起灵回张家振兴家族呢,原来是因为看中了张起灵聪明的原因。 “本来这次张家古楼很危险,但是我还额外去了西王母宫取一份不重要的能量,直接将难度调换了,你想要的危险,现在都变成伤口在我的身上了。” 黑瞎子和解雨臣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么一回事,气的一人给了白栀一个脑瓜蹦。 “怪不得你伤的那么重,受伤就算了,还被下了毒。” 解雨臣走在白栀的身边,不赞同的看着白栀。 白栀对着解雨臣傻里傻气的笑了笑,希望解雨臣能不生气了。 “这个真的不怪我,我本来是想两个难度均衡一下的,但是咱妈刚联系完我,这个世界的终极就说话了,问我要不要降低损失,我一听还有这个好事,直接就说了要,然后就成这样了,改完它就跑了,改都改不了,要是咱妈没走给我微微开了一点光环,我现在都出不来呢。” 解雨臣气是消了,但是对于白栀以后的异世界旅程又开始提心吊胆了。 世界和世界的差距这么大吗?要死要活的就算了,怎么还有不靠谱的。 一路上了古楼的最上面,黑瞎子没有看见上一次看见的案台,倒是看见了靠墙摆放的香烛和墙壁里的石头。 将白栀放下,黑瞎子和两个土生土长的张家人开始了飞檐走壁的搜寻,确定了这一层只有这些东西。 “小小姐,没有别的了。” 白栀拿着石头,惊讶的转身。 “你们找什么,能量不就在这了吗,你忘了,我可以分辨的。” 解雨臣凭着感觉,将香拿起来,递给白栀。 “瞎子的意思是这就着一个东西,咱们拿走了,张家以后怎么办。” 白栀将香点燃,恭敬地磕了几个响头,再把胳膊划破,滴了一圈的血,将解雨臣和黑瞎子圈了起来。 “凉拌,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给张家的,它属于终极,属于青铜门,天道都给我了,我为什么要去想张家怎么办。” 张海客本来还很生气,但是看到烟雾围绕着血圈将白栀三人团团围住,就安静的立在了原地。 白栀看向张起灵,有点难过。那是对他以后的担心和牵挂。 “张起灵,进青铜门的时候不要想哪里有什么怪物,终极会提取你的想法,将他们幻化出来,想美好的事情,你不要怕,张日山的事情我和张海客、吴邪都说过了,你以后有钱了,记得对自己好一点。” 张起灵沉默的点头,看着白栀他们消失在面前。拉下瓶盖,转身向着楼下走去。 还行,不是单程票,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危险。 吴邪和解雨臣也做到了守门的任务,将汪家挡在了外面,让他们连张起灵的脸都没有看见。 白栀那边就不太顺利了,白栀是没有中转,但是去的也不是沙海啊。 看着在自己脚边躺着的吴邪,又看看眼熟不行的的沙漠,白栀再也忍不住了。 “这把我干哪来了。” 白栀像是疯了一样的在这个破沙漠里前前后后的寻找着古潼京的痕迹,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拉着吴邪的衣服,趴在他身上就开始哭泣。 “妈妈,你把我送错地方了,我还能回去吗?整个世界的能量,我都拿不到了。啊——这个破日子啊,怎么过啊,我可怎么活啊。” 张起灵拿着黑金古刀找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平静无波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惊慌。 吴邪死了? 快步走过去,仔细的观看了一下,人还是那个人,但是衣服怎么换了,怎么还多出来一个女的给他哭丧啊。 吴邪醒来的很快,快到觉得自己有点绝望。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天空,无声的流泪。 \"妈~要不你和白栀说吧,我不敢。” 灯球妈妈闻言灯光都暗了几分,小声的跟吴邪说“我也不敢,还是你说吧,妈妈看好你,对了,小花和瞎子也知道这件事了,他们让我转告你,照顾好栀子,要是栀子瘦了,等你们一起去沙海之后,你就完蛋了。” 话音刚落,吴邪刚才还是“涓涓细流”的眼泪就变成了“泄洪”。 \"妈妈,我真的做不到,要是白栀知道下次的活动她一点都参与不到,她会原地爆炸的。白栀可是为了我们将来不受苦才守门的,现在你搞这么一出,白栀不急眼才怪。” 灯球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它的本意是让自己孩子好过,现在白栀也是它的孩子了,所以它不想白栀太累有错吗? 在吴邪的脑海里闪烁了两下,蹭了一下吴邪的意识。 “可是你们接替白栀去回收能量的事情也是你们所希望的不是吗?你们也不想让白栀一个人为了那个美好的未来努力不是吗?” 吴邪蹭了一下灯球,趴在它的身上,无奈的妥协。 \"是的妈妈,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我们不能在有更好的选择时放任白栀一个人努力。\" 吴邪说的时候很煽情,抱着灯球的动作也很温柔,但是话锋一转,这个美好的假象就破裂了。 \"所以妈妈,你能去告诉白栀这件事情吗?\" 灯球快速的从吴邪的怀里钻了出来,飞的远远的。身上的灯光也随着心情的起伏开始了一场绚丽的灯光秀。 \"我就不了吧,还是你去吧,你和栀子相处的时间更久,我还有事,先走了,宝贝保重。\" 看着灯球抛下自己,独自远去,吴邪终于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了。 他该怎样用最简练的语言,给白栀解释一下他是来这进修的,并且下个沙海她参与不了。 张起灵蹲在吴邪身边,将白栀轻轻扶起。 “他没死。” 看着白栀远离自己,吴邪看向张起灵的眼神更清澈了,绝不是因为哭过的原因。 也是因为这一眼,张起灵认定了吴邪是真的,所以差点带着他们往回走,把真的吴邪和解雨臣留在沙漠里。 白栀被张起灵扶起来,吴邪也被张起灵拉了起来,两个人都是眼睛通红默默无言。 张起灵看着这个场景,总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这个哑巴要是不是要开口说两句,缓解一下气氛。 吴邪从没有看过张起灵这个表情这个气质。 解家养的张起灵很矜贵,是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他家庭美满物质丰富的那种出尘和仙气,甚至有的时候还能从他的身上看见一点孩子气,那种孩子气源于他的身后总会有人把他不喜欢的琐事拦在身后的日常保护。 他还记得,上个世界的时候,解家公司有时要有人坐镇,那时的张起灵就会不开心,因为他要去公司坐着,听他听不懂的公司报告,而以前从不需要他这么做,他只需要坐在一旁发呆,让员工认识他的那张脸。 张起灵看着吴邪注视着自己,慢慢的流泪,以为他是被吓坏了,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吴邪”。 吴邪把眼泪擦干,对着张起灵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们走吧,要是晚上了,还指不定出什么事情呢。” 张起灵没有说话,点头带着吴邪往回走,也没有问为什么突然多出来一个女人。 反正吴邪心善捡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了,没有人能在他的刀下逃脱。 吴邪拉着白栀跟在张起灵的身后,一直和张起灵说话,因为他怕白栀突然问一句,他的解释白栀又不喜欢,然后被白栀在大庭广众之下追着打屁股,那太丢人了。 “小哥,我们这是要去哪,你刚刚是去找别人吗?” “找你,送回去找别人。” 吴邪听见这话,拉着情绪起伏太大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白栀站住,不自在的挠了挠鼻子,将白栀默默的搬到身前,眼神飘忽不定。 张起灵看着吴邪的表现,心里也泛起了一丝异样,但是那吴邪虽然不是同一个,但是真的就是真的,感觉上是骗不了人的,他以他的影帝修养发誓,这个吴邪就是真的。 “怎么了。” 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就好像天山上流下来的雪水,冷冽又干净,听的吴邪感觉毛毛的。 “要不我们回去找找你要找的吴邪?” 第22章 天真的报应 不得不说,吴邪还是被教的“太好了”。 一句话一个动作,让张起灵知道眼前的这个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吴邪,还把张起灵揍人的风险扔到了白栀的身上。 白栀还沉浸在自己可能回不去家的恐惧中,张起灵的脚就擦着白栀的脑袋奔向了吴邪。 吴邪跑的倒是快,但是更快的是愤怒的白栀。 然后,张起灵就发现了一个事实。那个事实就是,无论哪个吴邪,都挺废的。 “别跑,老娘要打死你,你自己弄出来的事情让我给你挡,我当初是这样教你的吗?吴邪,我要扒了你的皮喂小满哥。” 白栀挥舞着她的小金鞭,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和成年男性的哀嚎声,在张起灵的面前上演了一出“赶驴”。 “白栀,你先等一下,嗷吼~”吴邪捂着自己的屁股到处逃窜着,在被鞭子抽到的时候还会来个后仰。 “我有话要说,嗷~” 吴邪真的冤死了,但是他也知道,白栀真的是一个迅捷点满的人,他这点功夫,真的不够看。 看着张起灵还在那里站着,吴邪找到了真正的避风港。张着双臂,连屁股也顾不上捂了,眼含热泪,深情的喊“小哥,拦一下,我解释。” 张起灵想着两人相处时自然的称呼,将白栀拦了下来,毕竟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白栀小哥,你们听我解释,我真的很无辜。” 吴邪躲在张起灵身后,露出一点点的脑袋,一副不敢面对的样子。 白栀看着伸手拦住她的张起灵,脸上没有一丝的波动,就好像在知道吴邪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吴邪之后,他就没有那么多的感情波动了。 张起灵,心软的神明。但是在时间的流逝里,他更擅长藏匿感情,那是对生命的敬畏和自我保护。 将鞭子放下,白栀身上的火气也消失不见了。 她用一种和张起灵一样的态度去面对张起灵,那样的感情距离,会让张起灵感到放松。 “吴邪,脑袋露出来,好好解释一下,不然我把你当成陀螺吊在树上抽。” 张起灵感到了白栀的态度,确实放松了不少。 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爱恨,只有生死的敬畏。 吴邪悄悄地拉着张起灵的衣摆,试探性的伸出脑袋,这一套的动作,又让张起灵觉得两个吴邪这个事情更奇怪了。 两个人都给他同一种感觉,但是身后的好像比他丢了的那个成熟一点,不多,但是明显。 “白栀,我真的不是把你当挡箭牌的,我就是条件反射,我觉得你安全。” 白栀听着吴邪的话,觉得今天张起灵都拦不住她了。这话说的,说了半天不还是哪个意思吗? 张起灵看着白栀攥着鞭子的手开始颤抖,不知道身后吴邪的解释有什么意义。 这不就是火上浇油吗? 吴邪好像也发现自己越解释越不对劲了,从张起灵身后冲出来,两只手按在白栀的肩膀上,急促又惊慌。 “白栀,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能明白吗?我们两个是一伙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站在一起,我站在你身后,是因为我习惯了你在前面。” 吴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白栀解释了,但是不解释不行。这事要是传到解雨臣那群人的耳朵里,他能在京城把整个吴家都赔进去,后半辈子,就是他们想起来都要把自己拉出来骂两句的那种。 白栀感受着吴邪的激动,心里的那丝生气这下彻底消失了。 还行,没教废。 不过就是走在别人身后习惯了,跟个保镖一样,这个可以原谅,因为她在的很多场合,吴邪真的没有几次在她前面的,挡刀挡枪的时候不算。 “我知道了,也明白了,我觉得我们的当务之急的找到吴邪和解雨臣,再找不到他们,他们就要在这个地方变成干尸了,裹上纱布都能cos木乃伊的那种。” 冷着一张脸挥手拍在吴邪的胳膊上,将吴邪的手打下去,内心却是心累不已。 这个不靠谱的样子,她的灯球妈妈终于疯掉了?所以把他俩送到这地方,这是要流放了他俩吗? “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吴邪好像重获新生了一样,终于恢复了一点他这两年历练的沉稳,转身面对着张起灵,牵着白栀,面带笑容。 “小哥,我们走吧,路上跟你说。” “可以。” 张起灵也有点着急丢掉的两人安危,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他刚才在心里评估了一下,这个吴邪他一只手就能拿住,那个叫白栀的,稍逊黑瞎子,拿捏也没有问题,不怕他们搞事。 “我是吴邪,只是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吴邪,你可以理解为我们不小心从时空裂缝中穿越到这个世界上,但是吴邪都是一样的,我和这个吴邪的血是一样的,所以我支持血液检测。还有,不存在两个相同的人不能出现在一个世界里,因为我不是常驻民,我只是个过客,估计很快就可以走的那种。” 张起灵听着这个话,觉得有点天方夜谭。 时空裂缝,穿越。他都没有亲眼看见,他可不信,现在可不只是有人皮面具,还能整容削骨的。 上一个张起灵会信的那么快,一半的原因是黑瞎子。 以黑瞎子的闯祸能力,他相信天都可以被他捅破,一个小小的穿越而已,他信。另一方面来自于白栀第一世界没有整理好的心疼。 感情,从来都不讲道理。 他信那个他不认识却依旧对他心软又疼惜的人。 当然,最主要的是解雨臣。 九门解当家,他可不信那么一个从生死中挣扎出来的人,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并且好中还掺杂了一点的信任。他都没有反驳的事情,那就有很大的概率是真的。 “可以。” 张起灵还是选择了相信科学。 现在带着也好,还有黑瞎子,情况可控。 吴邪无所谓的笑了笑,但是心里却明白了白栀为什么对张起灵是这种礼貌的有点疏离的态度了。 不是小少爷啊。 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睛里又开始无端的干涩了。 “摸一下吧,没有人皮面具,等出去了再去查查我有没有整容。” 吴邪坦然的样子让张起灵对两人的身份更好奇了。 这么自信,不是真的所以太无畏,就是假的布置的太周全。 看了一下脚下的沙子,张起灵决定要黑瞎子去办这件事,要是假的还能直接处理掉。 处心积虑的敌人,不需要留情。 所幸三人的方向没有找错,走了半个小时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两人,赶紧撒腿跑向两人。张起灵奔向了吴邪,吴邪和白栀奔向了解雨臣。 “扶好,我这有藿香正气水,赶紧让他们喝了。” 吴邪将自己身上的小斜挎包打开,将一瓶药递给张起灵,自己也赶紧给解雨臣灌进去。 “咦 ~这个味道,我还是不习惯。” 白栀向来不习惯这个味道,但是就是个味道,让张起灵闻了一下就把它打开灌给吴邪。 将人背起,张起灵沉默的带着白栀他们往前走。 “小哥,你就一个人,但是这躺了两个,你准备怎么把吴邪带回去啊。” 吴邪有点好奇,这次就张起灵一个人找到他俩,他要怎么把两个人带回去,总不能是把他留在原地,先背着解雨臣走吧,或者一人一段路程? 张起灵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诚实的让吴邪沉默。 “背吴邪,拖着解雨臣。” 吴邪真的没有想到这个。 \"解雨臣,瘦,还比张起灵矮,不背他背自己,这个世界的两人感情好成这个样子吗?\" 白栀偏头看向吴邪,看着他魂游天外,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 \"感情不好哪来的沙海,总不能是因为圣母吧。脑残。\" 往回走的路不算近,吴邪吃了麒麟竭的身体就是比解雨臣的好,没一会儿就醒了。 “小哥,小花呢?” 吴邪虚弱的问解雨臣的下落,好歹是发小,不能没在这吧。 “旁边。” 吴邪费力抬头转向一边,看见解雨臣真的在身边,瞬间就放心了,只是还没有等他再趴回去,恶趣味的小三爷就转头跟他打了个招呼。 “这个角度看自己,还真稀奇啊。” 一摸一样的脸,连声音都一样,吴邪看傻眼了,神情恍惚的趴在了张起灵的肩膀上,大眼睛透着一股傻气,很好看。 “完了,这种梦,我怕不是要死掉了,我还...我还没有看见小哥最后一眼呢,胖子也没有看到,三叔的小金库,我没有搬完呢。” 声音不大,还说完就晕了,一系列的操作任谁来了都要说一句天真可爱。 白栀探着身子去看吴邪,又满意的缩了回来。 “怪不得胖妈妈都是叫你天真呢,看起来还挺可爱治愈,就是你~咱家的胖妈妈爱叫你小吴同志。” 吴邪无语的转过头,冷哼了一声。 那姿态,要感情有感情,要技巧有感情,全是对这个世界的自己的不屑。 “不行啊,我记得这个时期我可比他强多了,还天真,把他扔盘口三天,不,三个小时,他就能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白栀摇摇头,“一个世界一个活法,怎么可能事事都一样呢。他这个样子,也算是可以了,只要不是在斗里,纯善也是好的,就是在斗里...” 吴邪知道白栀未尽的语意,带着嚯嚯自己的幸灾乐祸。 “没事,现在我来了,他的报应不就到了嘛。” 第23章 白栀先当的那个报应 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这俩人的说话都不带避人的,听的张起灵无奈,听的解雨臣无语。 感觉到背上解雨臣的气息变化,吴邪趁此机会赶紧调整了一下解雨臣的姿势,邀功谄媚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黑瞎子那一派的。 “呦,解老板醒了?怎么样,我这个服务,恒温座驾安全保护贴心陪聊服务,不要一两万只要四五千,老板~现金走一波吗~~” 太贱了,很有黑瞎子的风范。 白栀捂着胸口,默默的往一旁挪去,用实际行动表明对他的嫌弃。 吴邪看着白栀的动作,伸出一只手,将白栀拽了回来,用和黑瞎子流于表面的吊儿郎当的样子控诉白栀。 “白栀,你竟然嫌弃我,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让我拜师学艺的,怎么,我不像吗?” “我让你学他的本事,又不是让你学他的作风行为,再说了,你没他帅。” 白栀想起黑瞎子就想笑,长得帅的就是招人稀罕。吴邪也好看,但是不适合黑瞎子的痞帅风。 拉着吴邪的衣角,笑得有些猥琐,但是在吴邪看来,那就是可爱,要是她对象来看,那就是可爱到爆。 “吴邪,你适合当那种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就是那种带着金丝眼镜的那种。痞帅真的不适合你,而且和瞎瞎比,你真的不太行,瞎瞎,绝对的总攻!” 白栀那颗“金灿灿”的脑袋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又开始思维发散了,高兴的她往前蹦蹦跳跳的跑了。 没办法,想通了。 主角跟她在一起,着急也是灯球妈妈着急,那个世界反正都耽误了,现在就当成异世界旅行了,西王母当土特产带回去,妈妈肯定开心。 吴邪一听也背着解雨臣追着白栀跑了过去,“白栀!我就知道你没好屁,你完蛋了。” \"说黑瞎子是个硬汉我也就认了,但是不能说他总攻,说了自己在黑瞎子身边就成什么了,我绝对不可能是个0。\" 突然感觉自己走到了某些思维误区的时候,吴邪跑的更快了。 他不喜欢同性,不对,他没有喜欢的人,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什么性向。 一追一跑,吵吵闹闹,好不快乐,就是苦了解雨臣。 常年的警觉让他拖着疲惫的身躯醒来,太阳还是那么的晒,现在还被人背着跑,他都快吐了。 费力的伸手轻扯了一下吴邪的耳朵,小声的说“再不停下,你的钱就没有了。” 钱,以前是黑瞎子的命门,现在是吴邪的命门,也算是一种师门传承了。 被拿捏住的吴邪立刻停了下来,讨好的笑着,尽管解雨臣看不见,但是这个态度很好的取悦了他。 “听你的,听你的,不跑。” 这样还不算,他还把白栀也叫了回来。一伙的怎么能不在一起呢。 “白栀,回来了,让小哥带着我们去,他们有枪,不许乱跑。” 听见了吴邪的召唤,白栀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回去,只是过了那么长时间,恐惧退散的白栀显然比哭丧时的她活泼过头了。 挥舞着小金鞭,铃声和歌声交织,再加上她奔奔跳跳手舞足蹈的样子,让人觉得她好像有点过于活泼。 “你们都给我变鸟,变很多很多的鸟,变各种各样的鸟,我就喜欢,变给我看...我自己变鸟,我飞...” 绕着张起灵和吴邪这俩个干活的人,又唱又跳摇头晃脑的,一看就知道脑子空空,不然开心不到这种程度。 看着突然又跑到前面扬了一脚沙子,还大声笑着的白栀,在场醒着的人都笑了。 听着解雨臣的笑声,吴邪还很骄傲呢。 “笑什么,孩子玩的多好啊,像她这个年纪的,很少有这样的了。” 解雨臣现在也不着急休息恢复了,他身边都是心脏透风的人,连吴邪都是那种必要时刻的心眼贼多的那种,但是这个姑娘真的不像有心眼的。 “你从哪拐来的小姑娘啊,你要真的是吴邪,那你是真的挺造孽的。” “什么叫拐来的,什么叫我造孽,我又不是什么病原体,身边有个朋友还不行了?” 吴邪这就不乐意了,他多好啊。 解雨臣也算是明白了,他是爱财又自恋。 “可得了吧,九门什么环境你不知道吗?好好一个姑娘就被你拉进来了,你还说你不造孽。” “哈哈哈,那你就骂错了,是你造孽,她是你们解家的人。” “不可能,解家出不来这样的人,傻的也没有这么快乐的。” 解雨臣还不用了解自家里的情况吗?要么精要么憨,哪有这样的。 知道解雨臣不信,吴邪出声把玩沙子的白栀喊了过来。 “白栀,过来,有事情。” 看着堆不出形状的沙子,白栀在离开之前将自己堆出来的不知名的东西一脚踩没。 “怎么了,什么事。” 白栀走在吴邪身边,歪着头安静的不像刚才的小疯子。 “白栀,来告诉花爷,你是谁家的。” “我是解家的。” 白栀骄傲的仰着小下巴,自豪的很。 解雨臣看着白栀的样子,闭眼缓了一会儿,还是强撑着说了一句“收养的吧。” “是的。” 得到了白栀的答复,解雨臣才心满意足的晕了过去。 他就知道解家生不出来这样的。 眼睁睁的看着解雨臣心满意足面带微笑的晕过去,白栀有种把他弄醒让他再晕一遍的冲动。 张起灵本来是不想过多关注白栀他们的,但是白栀太引人注意了,所以他就看着刚才还是个鬼精灵的姑娘,在解雨臣晕了之后,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好像个变态。 察觉到张起灵的目光,白栀瞬间就变回了刚才快乐的小姑娘。 “吴邪,你怎么办,你俩一个脸,真要是这样回去,还不等你俩出去验dna,吴三省就能直接宰了你。” “白栀,我包里有口罩,拿出来,给天真戴上,对了,我俩把衣服换一下,做戏做全套。“ 白栀翻出口罩,跑到张起灵的身边,在天真的被动配合下给他戴上了口罩,还将吴邪脖子上的那条丝巾抽出来,围在头上,在下巴处打了一个结,完事之后还欣赏了一下,将掌声送给了自己。 张起灵也很配合,毕竟吴邪都是和自己一起行动的,放在跟前看着他俩也挺好的,自家的这个吴邪也能少一些危险,一举两得。 等到张起灵带着几人回到驻地的时候,阿宁正在发愁自己的队员,看着吴邪没有事情,还带回来一个女生,心里就很火大。 她的队员生死未卜,吴邪出去一趟还有美人相伴,最主要的是,吴邪和她的队员相比就是一个弱鸡啊,她真的没办法不闹心。 吴邪和张起灵将人安顿好,张起灵就在出去接着救人去了,吴邪看了一眼白栀,发现她正团成一团,缩在角落里难过,走过去揉了揉白栀的脑袋,拍了拍她。 “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帮帮小哥,不要出去,不要和他们起冲突,你的身份在这里不起作用,有矛盾先忍一下,等我回来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不会让欺负你的人过夜的。” 白栀将脸埋在膝盖中间,伸出抱着腿的手,拍了拍吴邪,“嗯。” 吴邪听见白栀的回答,还是有些不放心,将刚才拿来的食物都堆到白栀的身边,才出了帐篷去找张起灵。 沙漠一点都不好,就像上次的西王母宫之旅一样。 身边的张起灵走的很稳,仔细的寻找着失踪的众人,吴邪就在他的身边,看着这个没有人保护的张起灵。 和他们家的小少爷完全不同。 身上的衣服不好,脸色也没有小少爷的红润,身上的肉真的没有多少,他家的小少爷可比他胖一圈呢,还是在每天运动的情况下还比他胖,皮肤也更粗糙,一点光泽都没有。 张起灵被吴邪的目光看的不停的往下拉帽子,心思百转千回。 “那个张起灵和我不一样吗?” 吴邪收回视线,眯着眼睛看向远处,沉声回道“嗯,不一样。” 谁都没有说是哪不一样,都不笨,点到为止。 四个小时,张起灵一直在找人,身边一直在看着的吴邪深刻的体会到了这次加训的意义。 九门和汪家的造孽程度真的是在两个张起灵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回去吧。” 语调平缓,表情冷静,真的很像一尊佛。 吴邪狠狠的抹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变的冷静。 “走吧,太晚了,我不放心他们,吴天真同学还指不定怎么闹呢。” 不得不说,目前的情况就吴邪了解白栀,但是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让张起灵对营地的人有了错误的认知,担心“留守儿童”安危而加速回程的后果就是差点变成了内乱。 不知道是不的是因为解雨臣没有被暴晒一路且早早被喂了药的缘故,解雨臣这次醒的比吴邪早,睁眼就看见无聊的在两人中间戳输液管玩的白栀。 “他们呢?怎么只留了一个人在这。” 白栀偏头看向解雨臣,伸手指向吴邪,“我留下来看着你们,重点是他,我家的那个素面朝天的出去了,和张起灵一起找人。” 解雨臣还是有点疲惫,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又坐起来活动输液的胳膊。 两人不熟,但是好在解雨臣的与人搭话的能力超强,白栀的智商也不算高,不一会儿就套出了很多事情。 就在俩人聊的正激烈的时候,吴邪唉呦啊呦的醒了,嘴上还叨叨着晕前的话。 “小花,我看见了一个和我长的一样的人,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妈当时生的是双胞胎,但是。” 吴邪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栀捏着脖子弄晕了。 “你干了什么?!!!” 解雨臣的视线落在白栀还在掐着的后脖颈上,对白栀的警惕心也提的高高的。 对于解雨臣的激动,白栀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转过头,真诚的看着他。 “我捏晕了他。” 真诚永远的必杀技。 解雨臣都快不知道怎么面对白栀了,只能安慰自己,她只是傻呼呼,说的清楚点她还是能明白的。 人——不能跟孩子生气。 第24章 吴邪,自己的报应 诚实,坦诚,多美好的品德,就是气的解雨臣头晕。 躺倒在床上,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再次面对白栀的时候还带着一丝包容的笑,让自己变得尽量没那么的生气。 “我是问你为什么捏晕他。” 白栀瘪瘪嘴,蹙着眉,有点无奈。 这是一件多么清晰明了的事情啊,解雨臣这个智商不应该这么问啊。 “外面人来人往的,他要是来上那么一嗓子,招来阿宁看见他的脸,你家的吴邪倒是没事,我家的咋办,当然是直接捏晕他等到了西王母的地盘再慢慢解释了。” 解雨臣其实有想到这个理由的,但是他不太愿意相信,刚才还好好的姑娘,突然间就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将吴邪捏晕过去,这事实在是有点惊讶的。 “那如果他一会儿又醒过来,你还准备捏晕他吗?” 白栀点头,异常的诚实。 解雨臣望着帐篷顶部,祈祷着张起灵他们赶紧来。以他现在的身体,真的制止不了白栀的动作。 白栀捏晕人的本事是张起灵教的,但是白栀不太敢用力,所以“被害者”的昏迷时间很短。 然后,天真就迎来了他的悲剧。 一会儿就醒,醒了就晕,晕一次脖子疼一次,就这样,捏到解雨臣不忍再看,捏到张起灵正好撞见。 两个本来就该醒的人现在都双目紧闭,还正好看见白栀的动作,张起灵当即突到白栀的面前,一拳打了过去。 张起灵快,但是快不过白栀,毕竟白栀当初是奔着活命练的速度。 一击落空,让张起灵和解雨臣都对白栀的实力有了一些大致的了解。不说别的,就是这个速度,说出去也是能惊艳众人的。 吴邪就落了一步,张起灵的速度又快,现在趁着张起灵略微愣神的功夫,赶紧扑向张起灵,动作激烈,还“不小心”踩了吴天真一脚。 “小哥,冷静,小花都没有动,听听他们的说法。” 扯着张起灵的胳膊,吴邪真的算得上是苦苦哀求了。 \"祖宗们,我真的打不过小哥,我连小花都打不过,为什么让我面对这种情况,我连给人挡一下都要考虑考虑我会不会死,咱就不能文斗吗?\" 不管吴邪现在的心理活动是什么,张起灵总算在解雨臣无奈的目光中放下了手,转身将在吴天真同志身上的吴邪同志挪开,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栀。 白栀凭借着飞快地速度,躲过张起灵的攻击,面无表情但是隐隐透着一股无奈,紧紧贴在帐篷边上。 吴邪检查了一下吴天真的脖子,悻悻地将人脑袋摆正,还不好意思的将吴天真被上的鞋印拍掉,然后转身看向解雨臣,发现他眼里的生无可恋。 “咳咳。” 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假装自己很忙的跑到食物面前,翻翻找找,准备出去,不想面对这么尴尬的场景。 自己还没有当报应呢,人家的脖子都肿了。 解雨臣见吴邪的表现就知道他现在是在不好意思,但是很不幸的是,真的该不好意思的人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哎~” 叹了一口气,他决定担负起解除误会的重任,于是他清楚的向张起灵讲解了他们走后的所有事情。 沉默,寂静,还有除了白栀之外所有人心里浮现出来的尴尬。 不是他们的尴尬,是他们替白栀尴尬。怎么会有人把这种事做的那么粗糙呢。 好好的一个脖子,被人硬生生的捏成了“甲亢”。 张起灵看着天真同志的脖子,沉默了好长时间。 “谁教你的。”他现在就去打死他,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什么意思。看向白栀,解雨臣也想好好和那个教白栀的人才好好聊聊。 “你。” 白栀的声音不大不小,不止说了,还动手指了出来。 就这样,除了吴邪,剩下的人都对白栀和吴邪的话产生了怀疑。 张起灵,盗墓一哥,素质过硬,认真负责,他能教出这样的学生吗?这明显就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一定是在说谎。 敏感地察觉到俩人的变化,吴邪也不蹲在那选食物了,站起来,随意的说道“白栀,过两手,让小哥感受一下他的教学成果。” 说完,也不怕危险,直接坐到解雨臣的床边上,还很不客气的往里面扒拉被子,让自己坐的舒服点。 为什么不坐天真的床,纯粹就是觉得张起灵和解雨臣现在比较警惕,真坐了,怕他们动手。 “好哒。” 白栀答应的很快,和张起灵打在一起的速度更快。 血脉的力量很好的弥补了白栀的一大短板,除了胳膊短腿短,要速度有速度,要力量有力量,要灵巧有灵巧,将张家的身法展示的很好。 解雨臣撑着头看着两人的动作,诧异地看向吴邪,“她是怎么做到身为解家人但是学的是张家身法的,你们那个世界那么和谐吗?” 吴邪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零食撕开一袋,递给解雨臣,见他摇头,愉快的将吃的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还不止呢,瞎子也教过她,就是因为瞎子对她下不去狠手小哥才教的她,但是后来小哥也没有好到哪去,她能有现在的本事,全靠她自己和二爷。” 二爷,二月红? 解雨臣都没有去管吴邪话里的黑瞎子,追着问二爷的事情。 “她还和二爷学过,那是不是认识我。” “对呀,她是那个世界解雨臣的媳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生有一女,特别可爱。” 解雨臣被吴邪的话惊得坐了起来。 不像啊。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娶妻生子的样子,但是白栀离他妻子的设想天差地别啊。就最重要的一点,白栀她不太聪明,这样的人真的能和他一起在解家的灾难中存活下去吗?这不就是一个明显的弱点吗? 还不等解雨臣接着问吴邪,吴邪自己就咬着零食,激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声响,一听就很疼。 吴邪确实很疼,但是不止是因为肉疼,还是因为心疼。 “亏了亏了。白栀今天在沙漠的样子没拍来,要是能拍下来,给小花带回去,不知道能换多少钱。” 白栀、张起灵,激烈切磋,越打越开心,都已经离开了帐篷,根本不知道吴邪在干什么。 解雨臣,地铁,老爷爷看手机——吴邪在说什么胡话。 说完,还假模假样的哭了两声,伸手捂着脸,传来迷糊不清的话语。 “那么开心的白栀,活泼的,古灵精怪的,解小花肯定爱死了。呜~我的钱啊~全没了~” 可能是天真被捏晕的次数太多,所以这次醒的格外的快。 捂着脖子慢慢起身,眼睛都没有睁开,听见有人在哭,准备问问。 “哭。”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吴邪条件反射的一巴掌呼了过去。 啪—— 刚醒的天真就又一次晕了过去,只是这次昏迷的时间肯定比白栀动手的时间要长。 白栀和张起灵并排站在门口,看着吴邪的动作,都不约而同的觉得天真倒霉。 “哇——” 白栀表情夸张,语调平和,就好像只是单纯的想和这个画面应景而已。 跟着张起灵走了进去,合上帘子的那一刻还对着外面的人温和的笑着,就是外面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将双腿夹紧,移开了视线。 吴邪在那一巴掌之后就愣了一下,好像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又是和谁学的。” 解雨臣的目光在吴邪和白栀的身上不停的移动,很想知道是怎样的卧龙凤雏才能教出这么出列拔萃的学生。 吴邪咽下被吓出来的口水,心里念了一声“罪过”。 他这大半年的时间里都在和张起灵一起带孩子,几次出面动手都是回杭州盘口,他真的对自己的超快的反应能力惊到了。对自己人他什么时候出手这么快过。 将手放下,眨着真挚的眼睛,希望解雨臣和张起灵能相信自己的话。 “瞎子教的,他是我师父。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就是手快过了脑子。” 解雨臣信没信吴邪不知道,但是看张起灵的样子,他应该是信了。 对于黑瞎子,张起灵可太了解那个黑货贱兮兮的做事风格了。 刚才和白栀打的越来越开心的原因不止是因为白栀厉害,和她过招很爽,更是因为她招式多变,一看就是学的杂,风格变化明显。 大开大合但是招招致命并且兼具灵巧的招式是张家的风格。 灵动飘逸但是招招狠辣的是另一家的。 奔着下三路一看就很贱的,绝对是黑瞎子教的。还袭胸,真的太贱了。 吴邪那好像条件反射的一巴掌,真的很有黑瞎子的作风。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出于对天真同志的同情和愧疚,全都围在了他的身边,好好的看着他,等着他醒来。 红肿的脖子和脸,白栀和吴邪终于低下了头,在心里默默发誓,\"等他醒了,绝对不再打他了。\" 但是等待的时间太漫长了,让白栀和吴邪都忘了刚开始的在心里想的事情,只是看着躺着的天真同志发呆。 天真无邪的小同志又一次醒了。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操作,快到张起灵都只是将将赶上两人的动作。 三只手停在吴邪的脸上,几人面面相觑。 白栀和吴邪不好意思的将手放到背后,天真现在也终于不天真了。 瞪着要喷火的眼睛,看向白栀和那个长的和自己一样的人,咬牙切齿的。 “你们倒是和我说啊,不开口直接打晕我,你们是只长手不长嘴吗,捂嘴也不会吗。” 第25章 动手 无言,沉默,惭愧。 白栀和吴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对天真同志产生愧疚,毕竟他真的遭大罪了。 吴邪因为打的是自己的同位体,心里的愧疚只有一点点,所以还能正常表情看向肿着脸的天真。 白栀不太行,现在都不低头玩手指了,改成抠了。一看那个样子就知道她愧疚不已。 “习惯了。” 两人的话就好像锤子一样砸在天真的身上,痛的他无法呼吸。 捂着胸口,颤抖着手指向吴邪。没办法,相比于白栀的表现,吴邪愧疚的不明显。 “你是人吗!她一个小姑娘功夫不好,捏的疼我也就认了。你呢,你呢!那么大的力气,你怎么不弄死我!!!” 吴邪惊讶的指着自己,又指了指白栀,张着嘴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捏着他的脑袋,让他转向白栀。 “你嘴里功夫不好的小姑娘,她,你的脖子会肿是因为她只会杀人,她怕力气太大了你直接噶了才肿的。” 然后又捏着他的头转向自己,表情认真。 “我对你动手才是你的幸运,只有疼和响,没有死掉的风险。” 吴邪义正言辞的狡辩让众人侧目,连门口“偷听守门”的黑瞎子都觉得他是真的贱,和自己一样贱。 “咳咳。” 白栀小声的清了清嗓子,看着地面,“是不是有点无耻了。” 那声音,比之前的清嗓还小,却清晰的传入了几人的耳朵里,唯独吴邪本人还是那副表情坚定地样子,好似没有听到。 天真晕了快一天的脑袋,终于在吴邪的态度下,自主的开始晕了。 捂着头,缓缓向后倒去,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帐篷顶部。 他也不想问为什么和他长一样了,心累。 黑瞎子听着没有动静了,走进了帐篷,径直走到解雨臣的床边,玩味的看着吴邪和白栀。 一个帐篷也不能都不说话啊,晚上还有活动呢。 谁都不说话,解雨臣还是想问问那件事。 “你真的是那个世界,咳,那个谁的媳妇吗?” 刚才白栀和他说了很多,但是她只说了一些想说的,不想说的都是沉默和打断,这就是为什么解雨臣觉得白栀傻乎乎的原因。 真说啊,不想说谎的地方都不说。 白栀看向吴邪,瞪着眼睛,伸手拧着吴邪腰间的肉,转了个圈圈。 “你怎么什么都说。” 吴邪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捂着那块肉,“我错了我错了,祖宗,放手吧。” 知道自己这次掐的有点疼,白栀痛快的放了手,对着解雨臣点头,然后又垂下去接着玩手。 她才不管呢。 现在明显就是吴邪要出来挑大梁动脑筋,她傻着就行了,反正出了事情她跑得快。 吴邪打开斜挎包,将一个透明的小密封袋递给解雨臣。 “小孩头发,可验dna,出去之后你自己找地方验。” 解雨臣知道吴邪说的小孩是谁,将东西收好,又躺了回去,转过身,不去看他们。 “你的解家现在还不行,抗打击能力太弱了,只要你出了事情,整个解家和公司都会出事,根本跟不上后续九门的动作。 白栀不一样,她知道怎么清理解家,生意上的事情那个人都教了,让她赶紧帮你,对解家对你对九门都好,这才是我说这件事的目的。” 解雨臣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安排好了出去之后的事情。 他家很大,装得下他们,要是骗了他,那就活刮了填河。 吴邪是思维发散,但是真的没有发散到那一步,听的云里雾里的。黑瞎子是刚来,听见了也只是挑了挑眉,私心觉得有点扯。 天真也不想吴邪的态度问题了,起身准备和他好好谈谈。 解雨臣和张起灵都不会害他,一样的脸也没有动手,那就可能没有危险,或者危险很少。 疑团,一种肯定能让吴小狗上钩的好“鱼饵”。 只是没有等他说话,吴邪就伸手将人按了回去,还贴心的被子盖脸,随即放松的随意张望,小声的和天真嘀咕,“别动,躺着。” 这个帐篷里,就天真比吴邪废物,剩下哪个都比吴邪强,也都配合着吴邪,自顾自地做事。 阿宁掀开帘子,走向吴邪,眼睛看似没有乱看,但是在她进来的时候就飞快的扫了一眼大致。 “晚上了,还有几个人没有回来,吴邪,你和我一起进魔鬼城找人。” 上次吴邪就进去了,但是这次吴邪不准备进去了。他现在只想和天真同志锁死,拿着小皮鞭使劲抽他,让他赶紧长大,给张起灵遮风挡雨。 目光微不可察的暗了一瞬,心里又一次骂起了九门。 \"妈的智障,造孽的都没孩子,真就是看张起灵活得久懒得计较,草。\" 但是不管吴邪在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就是拒绝人的时候也是那副狗狗可爱脸。 “阿宁,那个...我就不去了,我想了想,晚上危险更多,我要是死在这,都不用找什么三叔了,我二叔就能因为我的事把我三叔打死给我陪葬了,我还是老实的在这待着吧。” 吴邪拒绝的很有水平啊。 晚上那么危险,他不想去,他想留着命找吴三省,也怕自己死了吴二白生气难过,阿宁能说什么,敢说什么,大晚上的吴邪要是真的出了事,吴二白能把她做成人彘。 可是不找不行,那都是她的人,不找还没进西王母宫人心就散了。 黑瞎子刚回来,白栀不认识,张起灵倒是可以去。 眼看着她要把目光转向张起灵,吴邪猛地站起来,着急的拉着张起灵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拿着食物。 “小哥,你是不是饿了好久了,我都忘了,咱们找了那么长的时间不止累,还饿,就记着休息了,饭都没吃上一口。” 阿宁的技能被打断,心不甘情不愿,伸手就要把床上装昏迷的天真的被子掀开。 白栀伸手握住阿宁的手腕,微微用力,带着得体的笑,平和、温柔、坚定,让人觉得她的行为、身份、位置和那张嫩脸异常违和。 “阿宁小姐,他是我的同伴,我们也是跟吴邪和解雨臣相识的,以后也会跟着他们,和你的关系不大,就不要有一面之缘了。” 阿宁动了动手腕,发现白栀握的很紧,一点挣脱的可能性都没有,而且手上的力道随着她的挣扎,越来越大了。 阿宁直视着白栀,一个像是玫瑰,一个像是栀子花,前一个面若冰霜,后一个笑容满面。 “是嘛,他们都是跟着我的,我作为领队有义务保证我领地内人员的安全,我不认识你们,我检查一下可没有问题。” 白栀莞尔一笑,气势好像弱了几分。 但是在阿宁又一次挣扎的时候,突然发难,掐着她的手腕,将人拽到了自己的面前,笑意不减,伸手掐住阿宁的脖子,拖着她往外走。 “你好像听不懂我的话,我和我的同伴是九门人,吴家的小三爷和解当家可不是你的下属,你和他们只能算是这次行动的同事,他们脾气好,忍受你和你作伴,那是他们的事,但是我俩不是你可以随意对待的。 你要是和我们动手也可以,就是不知道裘德考那个快要死了的能不能接受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九门撕破脸。” 说完,也到了门口,不在意阿宁的难看的脸色和对她无用的挣扎,将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阿宁小姐,一会儿要好好忍耐呦~” 白栀立刻松手,在灿烂的笑容中将阿宁踹了出去。阿宁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被她的人扶了起来。 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白栀没有多看一眼,只是好好看着仇视自己的阿宁,笑得高傲又挑衅,那个小下巴不自觉地就扬了起来。 “我是来这度假的,谁都别想让我受一点点的委屈,谁让我难过,我就直接动手。” 吴邪时刻观察着帐篷的情况,看到阿宁飞出来都没有反应,看到他们拿枪,吴邪就坐不住了。 拿着一个未开封的罐头,走向阿宁,装作安慰道歉的样子,实际上拿着罐头砸向一个人的手腕,将枪打掉,又好似惊讶一样赶紧将枪捡起,无意般的对准阿宁。 “阿宁老板,我家小孩胆小,她肯定不是故意的,这么多的枪,擦枪走火多不好,快让他们放下吧。” 阿宁摸着脖子,将身边下属的枪按下,接过吴邪手里的枪,转身走了。 吴邪走向白栀,带着她进了帐篷。 “动手果然很爽,比动嘴强。” 动手爱好者白栀积极响应,点头像是小鸡啄米。 “是吧是吧,动手可爽了。” 一点不顾及别人的看法,主打一个嚣张。 反正吴邪的身份除了在汪家和张家面前不好使,吴二白这个后盾还是很能打的。 不用白不用,动手让人心情愉快,吴二白动手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应该也是一样的,他们真是好晚辈。白栀和吴邪如是想到。 第26章 吴邪——渣男 吴邪本就善于交友,在带着张起灵出去做饭的时候就发挥了这个优点,把做饭这个任务交给了别人。 见阿宁出去了,解雨臣怕自家发小被闷死,伸手将他脸上的被子掀开。 天真在被解除“封印”后直接坐了起来,看向走过来的吴邪,“为什么不帮阿宁,你不去我可以去啊,那是人命。”说完就要下地找阿宁。 就这句话,让刚才还和白栀说笑的吴邪直接翻脸。 掐着天真的脖子将人大力的按在折叠床上,脸上那种混不吝的神色让天真看向吴邪身后的黑瞎子。 天真的思维发散让吴邪很生气,脖子上的手慢慢缩紧,看着天真的脸色慢慢变红,视线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脸上,吴邪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 “阿宁和你什么关系,你有什么本事,你就一个拖油瓶,是阿宁钳制我们的把柄。”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想看着别人死,我可以不用你们管。” 一摸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声音,甚至身形都是一样的,可在别人的眼里,那句平时的一直说的“天真无邪”,现在分的很开。 黑瞎子本来是想伸手挡一下吴邪的,但是白栀觉得自己虽然不用动脑,可是动手还是可以的。 伸手握住黑瞎子的手,对着惊讶的黑瞎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又转过头看着“训狗”的吴邪,手也没有松开。 吴邪对于天真的“童言童语”嗤之以鼻,偏头笑了一下,毫无预兆的伸手打在了天真的脸上。刚才打晕的那个巴掌印也没有消失,一边一个,肿的很对称。 提着天真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又一次凑到自己的面前。 “你在拿我们,或者说你在拿他们对你的感情做要挟。” 说这句话的时候,吴邪脸上的笑越来越大,手上的力气也是越来越大,可是那力道却控制在一个天真能够忍受的程度。 “你清楚他们和你的感情,他们不会任由你陷入险境之中,他们会为了你的善良受到他们可以不用承受的苦难,而你,收获一个好名声还不用出力。“ 天真确实天真,但是他那个脑子真的没有那个想法,他还不至于这样,可是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想法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做法。 将天真扔到地上,吴邪拉过色眯眯看着黑瞎子的白栀,给了黑瞎子一个鄙视的眼神。 \"呵,见钱卖色的黑货。\" 黑瞎子一点都不在意,解雨臣看着两人,白栀根本就没有上手,就是看看而已,还是看脸。满意的摸上自己的脸,将白栀递给他的金叶子往兜里塞了塞。 “嘿嘿。” 对着吴邪笑了笑,全是对自己身材和脸的骄傲。 瞥了一眼黑瞎子,吴邪将白栀拉到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躺着怀疑人生的天真。 脚尖轻轻踢了一下天真,“你是个贼,盗墓贼,你可不是什么好人,把你的圣父心好好收收,张起灵、王胖子,甚至是以后一直在你背后支撑你的解雨臣,才是你、是你吴家亏欠的人。少为了你的敌人嚯嚯他们。” 天真无力的坐了起来,红着眼眶看向解雨臣,嗓音沙哑。 “我没有那么想过,我真的只是想要自己去帮助别人。” 解雨臣知道吴邪的生活环境,知道他这个发小被吴家养成什么样子。 伸手摸在天真的头上,柔声说道“我们知道。” 他是温柔,吴邪可不温柔。 “呵,他又不是个小孩子,不知道我们这个圈子做的结果比说的出发点重要吗?” 天真只是一时间的热血上头罢了,现在听着吴邪的话,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 帐篷里吵吵闹闹,外面在看着饭的张起灵看了一下帐篷,不太明白为什么吴邪还没有把人带出来。 白栀感觉到饿了,摸着肚子,抿着嘴,觉得饿的很委屈。 “还不吃吗?我饿了~” 吴邪赶紧看向白栀,发现她都快哭了,赶紧从解雨臣的床铺上把自己放下的零食塞进白栀的嘴里。 “不哭不哭,马上,我们现在就出去,没事没事啊。” 拉着白栀急忙往外走去,还回头看向不动的几人。 “赶紧的,走了,把天真的口罩剪开一个口子,一起出去吃饭。” 吴邪走的急,生怕白栀饿的哭出来。大馋丫头啊,可不能饿着。 白栀出了帐篷,看见张起灵面前的饭,眼睛都亮了。 松开吴邪的手,连二月红教的轻功都用上了,跑的那叫一个快。 蹲在张起灵的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手里拿着的饭碗。 张起灵见白栀那猫见鱼的兴奋,将手里刚接过来的饭递给白栀。 黑夜寂静,哪怕是这群亡命徒的营地也没有多么吵闹。不知道该说什么颜色的火苗在不停的跳动,映在张起灵的眼睛里,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多了一股尘世的人气。 白栀看着他眼里的火堆,垂下眼眸,摇头拒绝,老实的等着下一碗饭。 张起灵也没有勉强,收回饭碗,安静的吃了起来。 吴邪一个人孤独的走着,看着前面的两人,觉得自己被火堆烤的暖和的不行。 解雨臣看着前面穿着发小那廉价的衣服,却显的整个人利落又矜贵的人,纠结的看了一下身边满身私人定制的发小。明明应该是很有气质的一身,怎么就除了吴家养出来的贵气,就只剩了稚嫩呢。 黑瞎子看着两人也是好笑。扶了一下墨镜,快步走向张起灵。他可是看见了,那个小姑娘对那碗饭可是有点嫌弃的。 多好的商机啊,吴邪一定会给小姑娘买单的。 解雨臣他俩也是加快了速度,都一天没有吃了,总是要吃点的,不能因为体能不足拖了后腿。 白栀坐在沙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用实际行动拒绝了这碗不知名的食物。 “吃点,不吃你饿了怎么办,你能跟的上后来的行动吗?好的的,就一碗。“ 白栀抬起头,哭丧着脸,“不好吃,一点都不好闻,像是那个呕。” 吴邪也不想再劝她了,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 张起灵还在吃呢,呕吐物这个词还是不要说出来了,有点恶心,别倒了张起灵的胃口。 “我不劝你了,我给你找点别的吃的,你不许再说那个词了。” 吴邪哄着白栀,不轻不重,哄的将将好,一看就是个有经验的。 白栀点头,在吴邪松手之后下巴支在膝盖上,盯着火焰,安静的等着。 黑瞎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到了吴邪的身后,赶紧拉开背包拉链,在里面翻找。将一份盒饭拿出来,背包也被他放到了地上。 “老板,青椒肉丝炒饭要不要,非常香,孩子绝对不挑食。” 一份青椒肉丝炒饭出现在了吴邪的面前,耳边是黑瞎子贱兮兮的推销声。 吴邪看见这份饭也算是放心了。 盒饭再难吃也比碗里的絮状物要好,而且青椒肉丝炒饭可是黑瞎子的心头好,不可能难吃。 伸手将那份盒饭凑到火堆旁边,慢慢加热,“出去了给你钱。” 黑瞎子就知道吴邪肯定会要,美滋滋的拿着背包走到张起灵的另一边,拿过饭碗,喝了一口。 “果然不太好喝。” 说完就将碗里的东西喝完,又盛了一碗出的稀碎的面,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解雨臣和天真也围着火堆坐了下来,黑瞎子又将背包里的另一份盒饭拿出来推销。 可惜了,有钱的不喜欢吃,拿了压缩饼干。没钱的倒是想要,但是没有钱。 天真不舍的转头,“不用,我吃面就行了。” 吴邪一边吃着面,一边盯着那份炒饭。 “盒饭好了白栀。” 白栀速度很快的用指甲拎着盒饭的一角拖到自己的面前,试探性的摸了摸温度,又老实的等着它温度下降。 吴邪看着白栀的动作,无奈的摇头。 他就知道,解家的那几个绝对没有好好教过白栀,去哪都有人跟在白栀的身边,把一些琐事都给白栀处理好,觉得白栀的身边永远有他们跟着。 衣袖往下拉拉,将盒饭放到自己的腿上,拿过干净的碗,将饭扒到碗里。 “给,你先吃着,一点一点的,不然凉了你更不吃。” 白栀接过饭碗,快乐的往嘴里扒饭,不顾及别人的死活。 “好香啊,好吃。” 天真想着那份盒饭更饿了,但是想想自己的存款,觉得自己好像又有些饱。 听着天真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吴邪将碗里的东西喝掉,拿纸巾擦了擦嘴。 “瞎子,那份给他,出去给你钱。” 黑瞎子听见吴邪的话,痛快的将盒饭递给了天真,扬声说道“好咧老板,目前共计600块钱。” 天真拿着盒饭,不知道怎么做,倒是一旁的解雨臣将盒饭拿去加热。 天真这时才反应过来,对着吴邪问,“你哪来的钱。” 吴邪将碗放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零食扔给张起灵。 “吴家又不是没有人,找谁不能给我点钱,实在不行就提前继承家产,那么多钱,600的盒饭钱我还能欠了不成。” 天真现在就想过冲到吴邪的面前打死他。他最怕的就是吴二白。 解雨臣现在都不知道吴邪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想跑到吴二白的面前。 “你就不怕他把你沉湖喂王八?” 吴邪看向解雨臣,“怎么可能,二叔到时候肯定会验dna的,我直接明码标价,抽血50万,扒头发100万,皮肤组织按照面积大小,200万起步,加一次价20,全套现场1000万。 都不用等结果,我就能身价暴涨,带着小哥胖子他俩好好享受享受了,等到结果一出,我再拿着结果去跟奶奶哭诉,啧。” 吴邪都没有在往后说了,那个“啧”就也就能知道他以后的幸福生活了。 他是幸福了,天真就不幸福了。 眼神哀怨的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抛弃他伤害他的渣男。 “那我呢?”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看向吴邪的眼光也是出奇的一致。 渣男。 第27章 我只教你一遍 吴邪那么厚的脸皮也禁不住别人这么看他。 他还是个黄花大闺男呢,那么哀怨的看着他,他有点打冷颤。 衣兜里的小零食不客气的砸向天真,白栀的头发也被吴邪揉乱了一点。 “你乖,出去就说你是我女朋友,把你带到吴家,跟奶奶他们一介绍,往吴家一住,你要啥有啥,二叔那把扇子我记得你也很喜欢,到时候我把他给你弄过来,再带着你去11仓玩。” 白栀听着吴邪的规划,满意的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那我呢?” 天真的语气更幽怨了,看向吴邪的目光更不清白了。 吴邪没好气的说“什么你呢我呢,又不是没有你的好处,闭嘴。” 天真看着周围,不甘的将自己的委屈咽下。 那是他的家他的钱他的烂摊子,这个世界没爱了。 他傻,吴二白可不傻,验dna绝对是最好的办法。那个人不怕,就说明那个人透露出来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为未来的自己默哀。 \"去哪找个媳妇啊,找三叔那么忙。还有二叔,拿着dna 结果找奶奶哭,真的就是爽一时,二叔过后肯定收拾死他。\" 等到细嚼慢咽的白栀最后一个吃完的时候,吴邪拉着 她和张起灵看向剩下的三人。 “收拾收拾吧,一会儿进帐篷歇歇,今晚就凑合一下吧。” 也就是帐篷够大,但凡小一点都装不下这5个人。 白栀最困,还有解雨臣养出来的洁癖,这次还什么准备都没有,好在不算太娇气,拿过椅子,靠在吴邪的身上就睡着了,一直保持着警惕。 吴邪等着剩下的人陆陆续续的进来,对着张起灵小声的说“联系胖子,今晚我们就走,甩开阿宁他们。” 没有吴邪当肉票,阿宁可不会进去找人,她又不傻。 张起灵点头,又自然的出去联系王胖子了。 “瞎子不许去,不然这次你的报酬我可就不帮三叔给你了。” 黑瞎子还想和张起灵一起出去联系吴三省呢,现在吴邪的话轻易的就让他站在了原地,笑嘻嘻的退回到解雨臣的身边。 “既然小三爷不让我去,那我就老实的待着。那个小姑娘...” 说着,只想一旁的折叠床,示意他们可以睡那上面。 吴邪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用了,她是个小洁癖,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 对于白栀是个洁癖这件事,解雨臣并不意外,因为他就是洁癖,另一个世界的他应该也是一个洁癖,按照他们说的,白栀是解雨臣的媳妇,那白栀是个洁癖应该也很正常。 多疑的天性让他在床上不停的想着俩人的表现,从那些细微的地方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反复的推断他们说的真假。 只是最后,解雨臣只得出一个结论。 有恃无恐的dna比对态度和对行动的了如指掌,他们要是敌人那就太可怕太谨慎了。 张起灵走了进来,吴邪指向天真今天躺过的床,让他去上面休息。张起灵没有去,抱着黑金古刀坐在仅剩的椅子上休息。 天真就看着他们,等到他们都不动了才准备上床休息。黑瞎子还想抢来着,可是被吴邪阻止让天真成功的上床休息。 天真躺在床上,想着那个自己经历过什么,才能像张起灵一样,成为别人的依靠。 安静了才两个小时,王胖子就嚣张的进了营地,惊醒了一群人。 整个帐篷的人都醒了,包括最弱的天真同志。 吴邪领着他们出去,正好就撞见阿宁和王胖子在那对峙。 “阿宁老板,我朋友都来找我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毕竟我三叔的事情比较急,我也不能因为你们就不管他,那就此别过吧。“ 吴邪的话轻松的让阿宁火冒三丈,对着王胖子的枪口指向了吴邪。 “你们九门的人可以走,张起灵和黑瞎子留下。” 阿宁这样说,吴邪也很爽快的松口。 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专注逃命的白栀都快不过子弹,张起灵也不行啊,都是肉体凡胎,和子弹拼,那得多傻啊。 “阿宁,这样吧,我们现在肯定就是要走的,小哥和瞎子我也不想让他们跟着你,那就,一起走吧。” 吴邪松口是阿宁的意料之外,但是对她有利,她也就没有说什么,让人赶紧去准备。 王胖子没有说话,只是好好的看着吴邪。吴邪知道王胖子很敏锐,主动上前抱了一下。 “胖子,好久不见啊,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 王胖子好像抱完之后就改变了一样,对着吴邪又说又笑的,亲热的和真的一样,只是心里的疑惑和警惕却是半点没有放下。 “小哥,你和胖子潘子一起,我、白栀和小花那谁一起,瞎子跟着阿宁,好安她的心。” 吴邪说的人都随着他的话动作,没有半分的迟疑,让心有疑虑的王胖子对这个假“吴邪”更好奇了。 阿宁回来之后对吴邪的话提出异议。 “不行,要么小哥在我车上,要么白小姐在我车上,你可能会丢下黑瞎子,但是那两个你可不会放弃。” 这俩人吴邪是一个都不想放,甚至都想从王胖子的身上将雷管拿出来把营地给炸了直接走。 张起灵知道吴邪轻易的让阿宁跟着肯定有别的想法,直接走向了阿宁。 “我去,我和瞎子一起。” 张起灵爱为谁牺牲就为谁牺牲,但是当她和张起灵一起作为选项的时候,她拒绝张起灵是付出的哪个。 拦住张起灵,伸手拍拍吴邪,走到黑瞎子的身边,拉着他走向阿宁。 吴邪烦的不行,但是面上不显,“瞎子,照顾好白栀,出去结账。” “小三爷大气,我肯定保护白小姐。” 转眼间,该上车的都上了车,剩下的都是装不下的了。 吴邪和王胖子的车被排在了中间,和阿宁的车离得也不远。 黑瞎子接了吴邪的活,不放心别人开夜车,将白栀放到后面,为阿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上车锁门。 “白小姐,你困了就睡,有事我会说的,放心吧。” “好,那我睡了,有事叫我。” 白栀睡的很快,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阿宁也在座位上安静的休息,没有对黑瞎子疲劳驾驶的害怕。 解雨臣看着开车的吴邪,望向窗外的无尽沙漠。 “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你先前可是想把阿宁他们甩掉的,目前白栀也不在你身边了。” 天真并不知道吴邪的想法,他们太不同了。 不同的教育,不同的朋友,不同的经历,天真完全猜不到吴邪的想法。 吴邪认真的开着车,将车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按钮关掉。 “我本来是想甩掉他们的,不止是因为我要和你们说一些他们不能知道的事情,更是因为我不想让他们死。” “现在呢。” 解雨臣好像猜到了吴邪的想法,现在他想知道吴邪是不是他猜的的那样。要是那样,那可就不“天真”了。 吴邪从后视镜里对上解雨臣的目光,又快速的看向道路。 “后来阿宁非要出来留下小哥瞎子,我就决定带上他们,让他们去给我们当马前卒。毕竟三叔这次带的人可都是垃圾,阿宁他们还是很有实力的。” 天真只是天真,知道吴邪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也确实不太舒服,可是想想阿宁要留下的张起灵,又没有说什么。 也不是没有活着的可能性,权当教训了。 可是吴邪还嫌天真受到的刺激不够多,说出的话让天真觉得他好像是个疯子。 “现在?现在我要他们全部死在西王母宫给西王母陪葬。” 这个结果解雨臣很满意,天真就并不太满意了,或者说天真被吴邪吓到了。 吴邪没有去看天真,但是也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刚才窗户上哐的一声,他怎么会不清楚呢。 “吴邪。” 很严肃,还全名,让恨不得和窗户融为一体的吴邪瞬间坐直,就好像被家长教育的犯错的小孩一样。 “我只教你一遍,你要看我做了什么,看我保护了什么,看我牺牲了什么,看看我这个吴邪和你有哪不同,听见了吗。” “听见了。” 吴邪在车子里絮絮叨叨,不停的和解雨臣两人说一些成长的经验,像是一个真正的哥哥。 第28章 胖月亮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无非就是早晚的问题。 魔鬼城,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不,还没有进呢,它就让人弃车步行了。 齐刷刷地下车动作,看起来就帅,要是忽略白栀迷迷糊糊下车一脚踩空跪在地上就更好了。 黑瞎子拎着白栀的胳膊没有让她完全跪在地上,倒是保留了白栀的一点尊严。 在营地里跟个大佬一样,现在坐了个车就成了软脚虾,阿宁那群人真的很难受啊。 “白小姐,你这是想讹瞎子的佣金吗?以你的身手,下车怎么还能行礼呢?” 将白栀提溜起来,黑瞎子看着白栀百思不得其解。 吴邪在下车之后就带着两个弟弟往白栀那里赶,都跑起来了也没有赶上白栀下车的速度。 “白栀。” 吴邪跑到白栀身边,仔细的看了一遍,“白栀,困不困。” 白栀好像哪个机器人被按了开关一样,刚才还略显呆呆地,现在都会傻乎乎的点头了。 “来,我背你,你睡觉。” 吴邪蹲在白栀面前,白栀迷迷糊糊的趴上去,脑袋一歪就睡着了,对吴邪那叫一个放心。 王胖子在张起灵一直没有说吴邪的事情时,就知道这个明面上的吴邪还是可靠的,所以也没有问他家的吴邪在哪,下车之后带着张起灵潘子就奔着这个明面上的吴邪去了。 看着吴邪的动作,王胖子也没有掉链子,胳膊肘碰了碰潘子,冲着吴邪的方向挑眉。 “哎,你说那谁啊,天真那么护着她,有情况啊。” 潘子刚才还在为吴邪有苗头的事开心,现在听见王胖子的话,开心没有了。 “你不认识那姑娘吗?我以为是小三爷和你们在后来的时候认识的。” “我不认识,我看天真对那个姑娘那么好还那么熟,我还以为他俩青梅竹马呢,要不然能带着她进去找吴三爷?” 王胖子说着,赶紧走到吴邪的身边,带着熟悉的贱兮兮的语调,玩味的看着吴邪两人。 “天真,这什么情况啊,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你就~啊。” 吴邪看着精明到掉渣的王胖子,没好气的说“白栀,我女朋友,解家的,等出去了我就带着她去吴家介绍给奶奶他们,这次和我一起进去找三叔。” 潘子和胖子对视一眼,转头看向到这都是一身白的解雨臣。 解雨臣没有回答他们,只是看着白栀,让别人脑补了一出大戏。 他们只是热闹,阿宁他们简直就是闹腾。 行李,物资,还有不少的人员,在阿宁和向导一家的带领下和吴邪他们站在一起。 “吴邪,可以进去了。” 阿宁看着吴邪,总觉得他好像和自己认识的不一样,但是近距离观察他的时候又没有看见伪装的痕迹,张起灵也没有反应。 “走吧。” 吴邪对这个地方虽然没有白栀来的频繁,但是只那一次就记忆深刻,往哪走他记了个大概,走的比阿宁那边那个拖后腿的向导强。 天真同志,现已被吴邪改名为解言,身份为解家的伙计,声音沙哑,和王胖子聊的不亦乐乎,一会儿的时间俩人就好成亲兄弟了。 一群人在向导的带领下到了沉船处,吴邪并没有阻止阿宁等人对沉船的搜索,在恶童出现的时候还放任向导的逃跑。 除了潘子和睡着的白栀,剩下的人都看的清楚,天真更是在王胖子的身边,任由自己思考吴邪这样做的意义。 沉船破败腐朽,在阿宁看见队员并且进行搜救的时候,直接塌了。 灰尘四起,让离得远远的解雨臣不禁皱起眉头。 “小哥,黑瞎子,你们看看这个是什么。” 人死的透透的了,阿宁也只是在队员面前把尸体拉出来而已,她的重点在沉船里的罐子上。 张起灵和黑瞎子刚准备去,吴邪就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瞎子,白栀换你背,背好了。小哥,你在小花他们那里,我去那边。” 白栀转移到黑瞎子的背上,惊醒看了一眼,又沉默着趴在背上睡觉。天真也识相的跑到解雨臣身边,做小花他们里面的们。 吴邪走过去,将阿宁手里的罐子拿到手里,好好的观察一番,又递到阿宁手里,疑惑不解的看着它。 “好像是西王母国盛行的陪葬品,里面有东西,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打开看看,但是我觉得应该对你没有什么用处,要不我们直接走吧,让你的人小心点,把罐子放好,西王母可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毒。” 吴邪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阿宁的反应,更没有说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走到张起灵他们身边,吴邪眼神示意最弱的天真,还和黑瞎子张起灵打了手势,然后一直紧盯着阿宁那边的动静。 阿宁带的人都不是什么谨慎的人,将罐子随意的放到地上,还人多手乱的将罐子弄碎了不少,阿宁看没有出什么事情,也没有理会,但是一直盯着的黑瞎子确实第一时间就大叫了起来。 “尸鳖王,跑。” 看着黑瞎子往前面跑去,吴邪也装模做样的对着阿宁提醒道“阿宁快跑。” 然后和张起灵一起,拉着天真就开始跑,乌泱泱的一圈人,在尸鳖王还没有弄死人的情况下就跑了,根本没有给阿宁他们反应的时间。 等到尸鳖王开始咬人了,阿宁和剩下的人才开始往吴邪的那个方向跑去,也没有去救被尸鳖王缠上的人。 黑瞎子不知道路,但是白栀好在醒了。拍了拍黑瞎子,“停下,我带路。” 白栀被放到地上,解开鞭子,在黑瞎子的略有惊讶的目光中边跑边留记号,还在第一道记号边上留下几滴自己的血,提醒张起灵他们注意。 黑瞎子看见白栀刚开始露的那两手就知道她的身手很不错了,但是在自己拼命追赶她之后,默默地将不错改为了很好。 他竟然没有追上一个小姑娘,他活的那些年都见鬼了吗? 张起灵的眼睛和鼻子都很敏锐,很快就找到了白栀留下来的记号,带着后面的人向着白栀他们追去。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抱怨,长长的队伍,显眼的足迹,让阿宁他们按照吴邪所设想的那样留下了不多不少的人。 魔鬼城不小,尸鳖王也不会在追的七拐八拐之后执着的追着吴邪他们,地上扔着的食物也不能便宜了别的虫啊。 白栀跑到快,自己一个人坐在最高的地方,双脚悬空,看着天上的月亮。 很美,沙漠,戈壁,圆月,静谧的感觉世界上最美好的时刻就是夜晚了。 黑瞎子在下面靠在石头上仰头看着白栀,感觉现在的她才符合吴邪说的人母身份。 感觉到黑瞎子坐到自己的身边,白栀也没有低下看月亮的头。 “想什么呢?这么孤寂,不像花爷说的你的啊。” 那轮月亮圆圆的,很明亮,带着大漠的气息,是京城没有的自由感。 “想我女儿,她叫青月,我现在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像这轮月亮一样胖乎乎的。” 白栀脸上的笑随着自己的话慢慢变得苦涩,但是很快那些难过又被她隐藏起来,看向月亮的眼神又变的柔和缠绵,似乎有着无尽的爱意。 黑瞎子看着白栀的变化,将兜里的一块糖放到白栀的眼前。 “送你的,算是那片金叶子的赠品,下次还有那么轻松的活记得找瞎子啊。” 白栀伸手拿过那块糖,看看上面的包装,是被解雨臣严令禁止她吃的那种。 “啧,太黑心了,我的金叶子就值两毛一个的糖块啊。” 说着,躲过黑瞎子来抢的手,赶紧将糖块放进嘴里,然后笑着靠在黑瞎子的身上,小心的从鞭子上摘下一片金叶子,直接放到黑瞎子的衣兜里。 “我女儿叫青月,解青月,我走的时候她可小了,她才满月,现在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像这轮月亮一样胖乎乎的,在和别人玩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 黑瞎子没有接话,白栀也不需要他接话,她只是想找人说一下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小忧伤而已。 “虽然她刚出生的时候丑的我以为抱错了,但是后来就好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吴邪他们喂的太多的原因,我总觉在月子里小流霞就日渐圆润了,看上去像花花多一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长着长着就像我了。 你都不知道,她竟然是粉色的,特别可爱,皮肤特别嫩,摸上去滑滑的,我就喜欢的就是屁股了,那里最嫩,但是花花不让我抱着小流霞玩太久,我都没有玩哭过她呢。 等有时间了问问吴邪,孩子一直都是他参与带着的,他还有我家小孩的头发,肯定关系很好...” 白栀絮絮叨叨的,前言不搭后语,说着她想的月亮,身边的黑瞎子也不打扰她,任由她靠着,反正钱付了,很赚。 张起灵带着人一路死命的往前追,等看到白栀的时候才停下来。 白栀看着一群人零零散散的坐在地上,笑着从上面下来,奔向天真的身边。 蹲在天真的身侧,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脸,对上他疑惑的眼神,白栀撑着脸没有说话,就是那么看着他。 吴邪点完人,没有发现缺少,将白栀抱起来,不让她去玩天真。 别人看着吴邪抱人的姿势可能只会觉得那是情侣之间的事,但是只有听白栀絮叨半天的黑瞎子才知道,那是孩子抱顺手了。 现在白栀的待遇全是她姑娘给她打下的基础。 至少吴邪的是。 第29章 天真,吴邪 哄白栀怎么哄吴邪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怎么哄小流霞。 一样的流程一样的待遇,白栀在吴邪的催眠曲和拍打中重新进入了梦乡。 对着吴邪的这个表现,解雨臣张起灵不发表看法,黑瞎子在想自己可以发展一个新的业务,那就是和吴邪一样当个奶爸。 剩下的,剩下的潘子可能是唯一一个觉得他家小三爷长大了会呵护自己女朋友了。天真则是望着天,在心里下起了瓢泼大雨,等吴邪走了之后他上哪给家里人扣一个女朋友出来啊。 王胖子看的最仔细,也是心理活动最活跃的一个。黑瞎子还只是想想奶爸这个职业,他就已经从“假吴邪”的表现想到了真吴邪的以后,在想到他的以后,连铁三角以后的养老生活都想到了。 阿宁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吴邪他们已经休息睡着了,只有守夜的白栀和解雨臣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往火堆里添柴。 阿宁他们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人数差不多,那边的武力值还比他们的高,真的冲上去那就是找死了。 吴邪是因为白栀守夜才睡的踏实的,天真完全就是累的,就算是睡了将近一天,在晚上的那场逃命游戏之后,他也是一只累的要死的小菜狗。 等到王胖子把早饭做好,香气唤醒了还在沉睡的吴邪和天真时,白栀和张起灵已经端上了饭碗。 “谢谢胖爷,这个手艺绝了,要是去开饭店,我肯定每天都去,一年都不会腻。” 白栀捧着香喷喷的饭,开心的和王胖子道谢。 “没事,吃不饱接着盛,我煮的多,别担心饿着。” 王胖子骄傲自己的手艺,可是张起灵的喜欢太隐晦,吴邪没白栀嘴甜热烈,现在自己的手艺受到了白栀那么高的评价,他很开心。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吴邪和天真也吃上了王胖子做的早饭。 吴邪轻轻的吹了吹,吃了一口,满足道“就是这个味道,比米其林大厨都要强,美味极了。” 天真吃着,点头附和。 确实好吃,特别是有昨天的对比,王胖子做的这顿早饭就好像人间美味。 王胖子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白栀。 在白栀第四次盛饭的时候,王胖子使劲的刮了刮锅底,也没有弄下来一口吃的。 “那个...” 王胖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真的很少遇见这么能吃的姑娘,就算是这一行的,也没几个和白栀一样能吃的。阿宁都没吃那么多,他刚才看过了。 白栀拿着碗,崩溃的将王胖子煮饭的倒扣过来,看见真的没有一点吃的了,眉头一皱就要哭。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她昨天就少吃了一顿午饭和一顿夜宵,现在早饭也只吃了一个六分饱,真的是太欺负她了。 “不哭,把这个泡面吃了,歇一会儿我们就走了,你就要等到下次吃午饭了,不能再吃别的了,听见了没。” 吴邪就好像在身上安了白栀情绪波动信号器一样,又一次在白栀被饿哭的时候将眼泪堵了回去。 白栀端着泡面,认真的说“我真的一定要吃,不吃我没有力气,没力气我就要拖累你们了,吃完七成饱,我可以顶到午饭了。” “吃吧,七成饱够了,我主要是怕你吃多了难受,这没有健胃消食片。” 吴邪也不在意白栀的能吃,吃的怎么都够她吃了,但是昨天她就吃的不多,现在突然吃多了,他是真的怕白栀会生病。 等到白栀吃完,坐了一会儿,吴邪拉着白栀开始慢慢悠悠的往那处悬崖走去。 上次白栀就一个没有刹住来了一出跳崖,现在有条件了,可不能在重复那个操作了。 安稳的下去了,连天真和王胖子的意外都没有发生,一切顺利的好像前面的灾难都是噩梦一样。 吴邪停住脚步,对着身后的人严肃的说“马上我们就要进入雨林,现在把袖口裤腿全部扎好,还有衣领,尽量不要把皮肤露在外面,接下来的行程不要随意掉队。” 看着自己的人都准备好了,吴邪也没有去看阿宁他们,只是又看向潘子。 “潘子,点烟,确定我三叔的位置,点红色的,三叔老了,里面危险又多,我们尽早会合对三叔有好处。” 潘子想了想,觉得吴邪说的有道理,收拾了一下,将红色的信号烟点起,等着吴三省的信号。 天真在一旁看着,思索着吴邪的话,想着他所作的用意。 吴三省的信号烟燃起,不是红色,是黄色,吴邪确认好位置,将从阿宁那里弄来的枪交给白栀,一言不发的向着吴三省的位置狂奔。 天真和解雨臣听吴邪说的,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学习他的心狠和算计。 吴邪从来没有想过教他们什么计谋,他们又不笨,只是做事没有他们那个世界的果断狠辣,不知道怎么去取舍那些乱糟糟的感情。 张起灵黑瞎子和白栀一直游离在队伍的外围,好好守着吴邪他们,以便在危险来临时给吴邪他们逃跑的时间。 真的就是直线距离,吴邪一点都没有顾及他们的打算,连躲雨都是稍稍歇息,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让白栀一直盯着阿宁,不让她出事。 天真就在一旁看着,连王胖子都没有理会,只是一直挨着解雨臣,消化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个踩着人命鲜血的怪物的事实。 他看的太清楚了,他知道阿宁被白栀救下来的意义。 他们的命,要在和吴三省碰面之后才能发挥价值,阿宁这个不是领队的领队,绝不能死在这里。 吴邪坐在人群中间,放松的好像是在郊游,对周围的事物没有表现出什么警惕,因为今早还在为饭哭泣的白栀,现在正在外围帮吴邪警惕着一切。 “吴邪,你们该准备逃跑了。” 白栀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准确的传到吴邪的耳中。 这是她在进入雨林之后第一次说话。 吴邪推了推王胖子和潘子,拉着天真和解雨臣就跑,头也不回的喊“跑,不要给小哥白栀他们添乱。” 天真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往后看了一眼,就立刻停住了,只是一下停顿,就迎来了吴邪的一个巴掌。 “跑,给巨蟒留下来当口粮吗?” 解雨臣知道吴邪这么做的打算,拉过天真就往前跑,“白栀他们功夫很好,我们留下来就是给他们添乱而已,不要意气用事。” 吴邪看见王胖子和潘子没有动,又转身跑到他们的身边,将王胖子的背包扔下,连拖带拽的拉着他们跑。 “白栀,雷管。” 巨蟒一下来了两条,白栀他们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能一下牵制住两条,这时阿宁他们的主要性就显现出来了。 张起灵和黑瞎子围着一条打转,白栀跑到背包面前打开,拿出雷管,和他俩一起进攻。剩下的那条在和阿宁的人周旋。 吴邪没有去担心后面的人,而是带着王胖子他们一直往前走,对天真他们的询问和生气置若罔闻。 天真再也忍不了,拉住吴邪,大声的质问他。 “你为什么不让胖子他们帮他们,我废物我可以走,他们可不废物,你就算是不在意小哥,白栀你也不在意吗?” 吴邪看着天真,将他带到解雨臣的面前。 “你好好问问他,白栀的功夫怎么样。我不在意白栀,笑话,我现在最信任的就是她,要不然也不会带着你们先走。 别总还是自以为是的牺牲,动动你的小脑袋,我们要是不在,以他们的本事逃跑不知道能有多快。” 解雨臣看着天真,赞同的点头。 “白栀很厉害,张起灵承认过的。胖子他们留下也没有用,等他们回来你就知道了。” 吴邪看着王胖子他们简单的做了一顿饭,让他们先吃着休息着。 “我们先休息,等白栀他们来了,吃了饭直接走,天黑就能到达三叔那里。” 白栀那边不算惊险,真正惊险的是阿宁他们。10人,一场灾难之后就剩了一半的人,还都带着伤,子弹也被他们打完了。 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剩下的人都如临大敌,只有黑瞎子和张起灵没有反应。 白栀拖着黑金古刀慢慢从树林里出来,走到张起灵的面前。 “赶紧的,拿走,太沉了。” 张起灵将黑金古刀拿回来,对着白栀说了一声谢谢。 白栀他们到的时候,吴邪他们都歇息了两个小时了,王胖子在看到他们三个没事之后麻利的做好了饭,将白栀他们喂的饱饱的。 天真认真的和黑瞎子说着什么,没有去和张起灵的说一句话。 黑瞎子拍了拍天真的肩膀,“感情是感情,事实是事实,你们留下来是为了我们,不留下来也是为了我们,没有什么区别,不要那么纠结。” 吴邪在后面哀怨的说“你们就继续哄他吧,他的脑子就是被你们这样教坏的,那么大的人了还天真善良的和童话里的公主一样,怎么,他的爱有魔法吗?可以把你们因为他所受的伤瞬间治愈?” 天真刚才就不算挺直的脊背这下彻底的弯了。 感情,感性,理智,现实,每一个都在冲击着他的多年来被人为塑造的行为准则。 “我真的能变成你这个样子吗?” 天真小声的问着,就好像在自言自语。 吴邪走到天真的面前,挥手将白栀叫过来。揽着白栀,“白栀,如果我要做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动手了和我说,你有点废物,我不放心。” 白栀没有不在意吴邪的莫名其妙,反而认真的回答着吴邪。 吴邪将人放走,又叫来张起灵。 “小哥,有事问你。” 张起灵没有说话,到了吴邪的面前,有些担忧的看着垂头丧气的天真。 吴邪按着天真的头让他看着张起灵,“你对着他重复我说的那个问题。” 天真想要低下头,但是吴邪却不允许,看着他那么难受,张起灵将吴邪的手拿下来,有点不解的看着他们俩,好像夹在二胎和大娃间无措的父母。 “小哥,如果我要做一些很不好的事,你会不会离开我。” 天真小声的说着,不敢看这个一直被自己拖累的人。 张起灵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不会。” 天真抬头看着他,又问了一遍。 “是特别不好的事,甚至会让你受伤。” 张起灵还是那个结果。 “不会。” 张起灵不觉的吴邪会做很不好的事情,这个答案比无声的陪伴更加明了。 天真看看白栀,又看看张起灵,握上吴邪的手。 “教教我。” “好。” 第30章 黑瞎子的笑话 吴邪感觉的到天真的变化,也不知道他的变化是好是坏。 他只知道,现在天真越早将身上的善良和心软扒掉,张起灵他们身上受的伤越少,等到他知道真相的那天才会少很多难过。张起灵,也能在这个世界过的越好。 “白栀,休息好了吗?我们该走了。” 吴邪现在很急切,他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他想在自己离开之前给张起灵挣一个更好的未来。他太苦了,远没有他熟悉的那个张起灵生活美满。 白栀在最外面对着吴邪喊道“可以了。” 吴邪将天真带在身边,解雨臣也没有离开,一直跟着吴邪。 越是深入,别人越是心惊。不为别的,就因为吴邪到了这里就好像是认路一样,带着他们走的异常顺利。 白栀拎着鞭子,将身后一条想要狩猎她的野鸡脖子打死。 “吴邪,蛇来了。” 别人以为是刚才的蟒蛇,但是吴邪知道,白栀说的是野鸡脖子,那个差点咬死阿宁的野鸡脖子。 “快点,那个东西比蟒蛇还要厉害。” 吴邪拉着天真跑的更快了,快的要不是解雨臣也在一旁拉着他,天真能倒在地上。 野鸡脖子太记仇了,从阿宁到白栀,追着他们的蛇越来越多,阿宁的人又一次当了炮灰,留下了两个人当口粮。 等到看见吴三省的时候,吴邪带着的人才感觉到一丝绝望。 身后是野鸡脖子,眼前也是野鸡脖子,那真的就是绝路一条。 黑瞎子还是红尘间的浪子,到了这个地步还能笑出来。 “三爷,宝刀未老啊。” 吴邪听着黑瞎子的话,觉得不管是哪个黑瞎子都是贱兮兮的。 吴三省都要死了还要调侃他,那不就是贱兮兮吗? 按住天真,看着他站住不动,头也低了下去,错过了吴三省探究的眼神。 吴邪站在栅栏外面,看着活蹦乱跳的吴三省觉得很是怀念。 他的亲三叔们可是瘸了好久了。 挥了挥手,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的吴三省更是警惕。吴邪像是没看见吴三省戒备的样子 ,对着他调侃道“三叔,好久不见啊,这次失踪玩的这么大吗?要不要我收尸啊,我是要现在就继承你的产业吗?” 吴三省现在也不想知道这个吴邪的真假了,他现在只想让黑瞎子赶紧帮忙,他快死在蛇堆里了。 白栀挥着鞭子,和张起灵将武器挥的只见残影,才让吴邪有唠嗑的悠闲时刻。 当然,吴邪也不可真的站在那等着白栀张起灵的保护,他和黑瞎子将汽油倒的遍地都是,毫不客气的点火,烧了三个帐篷才把蛇群逼退。 走进营地,感受着火焰的炙烤,吴邪却是觉得难得的安全。毕竟等火灭了之后,那些蛇还是会来的。 白栀看着吴邪他们安全,也和张起灵一起走了进去,守在吴邪的身边。 黑瞎子在吴三省的威逼利诱之下,不太情愿的去收拾那些零散的没有离开的小蛇。 吴邪本来没有多在意他,毕竟那时候黑瞎子可没有出事,他放心的很。 上前几步抱住吴三省,吴邪大力的拍打着他的背,脸上也全是找到亲人的喜悦,就是看向吴三省双腿的眼神不太对劲。 “三叔,我真的是想死你了。” 说完,刚才停下的手又开始大力的拍打,那声音,潘子都觉得不太对劲了。 松开吴三省,吴邪抓着他的胳膊,满眼热切的看着吴三省。 “三叔,这次出去之后就跟我回去吧,奶奶年纪大了,你不能让她老人家一直为你担心不是,再说了,我以后也不能继续围着你绕了,我找了一个女朋友,我准备结婚了。” 吴邪脸上幸福的笑让吴三省一怔,不知道要怎么办。这可比眼前这个看不出真假的吴邪还要让他奇怪。 吴邪也不管吴三省的反应,将白栀拉到吴三省的面前,频繁打断他的话,不停的介绍白栀,只把她夸得天花乱坠。 吴三省带着的人也不敢再说话了,吴邪带着的人明显比他们厉害,那身上的血啊,看着就让他们胆寒。 解雨臣看吴邪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站出来指挥着鹌鹑一样的拖把等人,连阿宁他们也没有落下。 天真看自己好像和吴邪学不到什么了,转身跟在了解雨臣身后,看着他让人清理营地,分人守夜,分配帐篷,还让王胖子找两个人做饭。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只是黑瞎子掉了链子,让吴邪有种天马上就要塌了的错觉。 \"他师父,黑瞎子,厉害成那样的人,被一条小小的野鸡脖子咬了。这不是天塌了是什么?这不就是世界末日的荒谬感吗?\" 吴邪抱住黑瞎子往帐篷里走,让人取药的时候惊讶的差点咬了舌头。 “快点,拿药。” 一阵兵荒马乱,黑瞎子的帐篷里挤满了看他笑话的人。 解雨臣站在门口,有点嫌弃的不想进去。 但是吴邪就没有怕臭的顾虑,因为这件事在他眼里太不可思议了,惊的他不顾黑瞎子的脚臭围着黑瞎子转了好几圈。 “刚才发生了什么,黑瞎子栽在了一条落单的野鸡脖子身上,我是不是看错了。” 张起灵好像是没有嗅觉一样,在天真的身边看着黑瞎子,心里也觉得不可思议,甚至在心里升起一股不知名的笑意。 \"那个黑货竟然倒在了野鸡脖子上身,简直就是笑话。吴邪都没有被咬。\" 吴三省看着围着黑瞎子乱转的吴邪觉得这个侄子好像没有问题,因为吴邪本来就是这样跳脱的。 绕了几圈之后,吴邪终于停了下来,在王胖子进来叫他们吃饭的时候准备拉着白栀去吃饭,结果看了一圈,发现白栀没在。 ”三叔,白栀呢?” 吴三省想了想到了这个份上给自己找了一个对象的吴邪,头疼的走了。 心里不停的祈祷着那个白栀是个敌人,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她。都这样的了,吴邪哪是能退出就退出的。 解雨臣看着吴邪,指着外面。 “白栀吃上了,她压根没进去。不,准确的说是进去了一步就被熏出来了,她还说等她以后想要减肥就可以在这个味道里待一个月,等一个月之后,她肯定瘦,因为吃不进饭。” 吴邪听见解雨臣的话,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快步走出了帐篷。 不说还好,说了之后他也有种吃不进饭的冲动。 呼吸着新鲜空气,吴邪好像活了过来,看着吴三省和白栀聊天,他也没有阻止,对上吴三省,吃亏的永远都不会是白栀。 王胖子做的饭让白栀忘记了刚才的打击,吃的喷香,王胖子也因为白栀的饭量,做的很多,绝对饿不着她。 阿宁拖把等人看着吴邪他们围着吃的很香,看着自己做的都有点食不下咽,在吴邪他们背后小声的说着坏话。 吴邪权当没有听见,问白栀有没有吃饱,问张起灵还饿不饿,把除了吴三省的所有人都问了一遍,看他们都吃饱喝足了,进了帐篷将黑瞎子身上的眼镜都拿了出来,分给了众人。 “小哥,带着胖子潘子出去打点泥回来,那东西防蛇,每个住人的帐篷都要涂满泥浆。” 张起灵听见吴邪的话,带着王胖子潘子提着桶就出去了。 吴邪看着张起灵他们走远的背影,转过身,看向白栀。 “白栀,出去一趟,把我们流落在外的老伙伴带回来,你看着抓,反正活着就行。” 白栀知道吴邪说的是谁,眼睛一亮,跑回了黑瞎子的帐篷,摸了一把匕首出来,兴冲冲的跑进了树林。 “等我的好消息~” 解雨臣不理解白栀的高兴,但是凭借着多年来的细心,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吴三省转瞬即逝的不对劲。 那是紧张和突如其来的杀意。 吴邪挂在吴三省的身上,看着不服气的拖把和阿宁他们,不客气的将自己的人都拐回了帐篷。 吴三省看着没有眼镜的阿宁他们,心里直接将这个假吴邪判了死刑。 等待的时间都是无聊的,但是张起灵他们来回带泥回来给了解雨臣他们事情做。 一个帐篷,满满的泥巴,将帐篷涂的密不透风。吴邪绕了一圈,满意的点头。 阿宁很有眼力见的上前询问,吴邪也没有藏私,将泥巴的事情告诉了阿宁。 吴邪的音量不低,谁都听的见,拖把他们不以为意,阿宁却问了泥潭的位置,带着人去挖泥巴。 吴邪满意的走回了帐篷,将黑瞎子的脚捂了个严实,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着白栀的到来。 阿宁他们是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在起雾之前将要住的帐篷涂满了泥巴,拖把他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渐渐失明的滋味并不好受,吵吵嚷嚷的让等人的吴邪心烦。 站在门口,看着坐着烤火的拖把他们,大声的提醒,“雾致盲,天亮就好,你们别动,有火堆防蛇。” 说完就听见一些微妙的声音,吴邪将枪拿在手里,对准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张起灵赶紧走了过来,按下吴邪的手,走进雾里。 吴邪了然的挑眉,将手枪放回了腰间。 感情是白栀啊,他还以为现在还能碰见巨蟒呢,毕竟现在邪门的人可都在这了。 第31章 扭成麻花的人贩子 张起灵是真的怕了吴邪了,不管是哪一个。 看着吴邪警惕的拿枪,他真的慌了一瞬。 他没有听出白栀的脚步声,但是他听见了陈文锦的声音。环顾四周,果然没有看见一直不离吴邪身边的白栀。 他家的傻,别人家的莽,一个动脑不动手,一个动脑又动手,哪个都不让人省心。 走进雾里,想要接过陈文锦,但是看到陈文锦的那一刻,他默默的将手伸了回来。 陈文锦这个样子,他接手好像不太合适。 至少从性别角度看,他要是拖着陈文锦,别人看见会以为他是变态。白栀不同,别人看她只会以为她是杀人狂。 白栀看着沉默的张起灵,松开陈文锦,拿脚踩住她,高兴的对着他挥手,然后在张起灵的欲言又止中抓住陈文锦的衣服,横着拖着陈文锦往前走。 张起灵真的很想给自己贴一个面具,但是现在没有,只能嘴巴张张合合的跟在白栀的身边,对陈文锦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声音越来越大,吴邪也不想再等了,走了两步,还没有离开门口的范围,看见白栀他们的状况后,赶紧后退两步,老实的等着白栀他们的到来。 解雨臣和天真都知道吴邪的性子,快步走到吴邪的身边,想要看看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让他这么一个人吓得退回来。 看见白栀的造型,解雨臣和天真也步了吴邪的后尘,退到了吴邪的身后。 天真看着被白栀拖着的人,低着头打了个哆嗦。 “惨不忍睹惨无人道。” 吴邪听了天真的话,后退一步,一脚踩在了天真的脚上,还带了点力气。 后仰着身子,咬着牙小声的说“别胡说,你知道白栀手里的那个是谁啊你就说。” 天真抓着解雨臣的胳膊,吸着气,也小声的给他解释。 “没说白栀下手狠,我只说那个被拖着人的惨,还是样子惨,只是一个形容词,不是说白栀的。” 转头看着天真的眼睛,确实没有看见他对白栀的不满,也没有看见他对那个人有什么怜悯,吴邪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 王胖子他们还在奇怪吴邪他们的反应,白栀就拖着人走到了门口。 “吴邪,快,你要不要拖一拖。” 白栀邀功一样的将陈文锦放到了吴邪的面前,让好奇的众人看清了解雨臣他们反应大的原因。 吴邪咽下一口唾沫,绕到张起灵身边,拉着他走到吴三省的身边,解雨臣和天真也紧随其后,离开了白栀两人的周围。 陈文锦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脸也被泥巴遮住了,但是最吓人的要数她的四肢。 向外翻折的双腿,摇摇晃晃的手腕,扭曲的胳膊,在配上身后的迷雾。 王胖子等人看着白栀好似发光的兴奋的双眼,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醒来的黑瞎子也是躺在床上,偏着头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白栀。 \"好一个变态,好像杀人狂魔啊。“ 吴三省怎么都看不出白栀拖着的人是谁,只是本能的觉得她很眼熟。 吴邪看着明显兴奋过头的白栀,转头去看吴三省,发现他正在思考,直接放弃说出陈文锦身份,决定今晚好好的睡个觉。 “白栀你休息吧,人让人绑起来,嘴也堵上,什么事都等到了明天再说吧。” 白栀看着陈文锦半死不活的样子,思考着从哪绑她,被吴三省盯着的吴邪看白栀为难的样子,以为她在烦恼陈文锦还没有处理,也是拍了拍潘子,让他出去找捆绳子。 潘子小心的看了白栀一眼,从她们身边出去,快速的将吴邪要的绳子找到,交给了白栀。 “白小姐,绳子,要不要我帮忙。” 潘子哪怕是害怕也没有让白栀一个人绑人的想法。 小三爷的女朋友,哪怕很凶残,他也不能让她为了这点小事劳累。 “不用,我有人选。” 吴邪松开张起灵,拉着天真走到潘子身边,将他推了出去。拿过绳子,塞到天真的手里。 “靠你了,大宝贝,就当是一场训练。” 天真吓得本就压着的嗓子,发出的声音更难听了。 “这本来就是一场训练,还是那种要我一个菜鸟半条命的训练。” 吴邪不在意的点头,将不情愿的天真同志按在了陈文锦的面前,自己也以身作则,堵了她的嘴。 “快干,大胆点,别连一个胆小的女生都不如啊。” 天真抖着手,小心的捆绑着这个不知名的人,对吴邪有很大的怨气,手上的力道也变的越来越大。 “你别唬我了,白栀还胆小,她就只占了那个女生。” 吴邪伸出脚轻轻踢了踢绑人的天真。 “你可以轻一点,这个捆法,等到了明天她就是一具尸体了。” 天真看着她身上将肉勒出形状的绳子,默不作声的将绳子松了松,然后麻利的将人绑好。 站起身,看着脚边躺着的人,天真出乎意料的没有以往难过,心里渐渐冒出了冷漠。 “怎么样。” 吴邪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满意点头。还是重了,但是比第一次强,不错不错。 “不错,合格了。” 孩子不能打击,所以吴邪选择了夸奖。 伸手拉着陈文锦身上的绳子,吴邪将人扔到了帐篷口两米远的地方,那潇洒的姿势,不见一丝他刚才害怕的样子。 吴邪没有让大家出去找别的帐篷睡觉,而是一群人挤在同一个帐篷里,互相防备又互相信任的睡觉。 白栀靠着吴邪放松的睡着了,没有理会帐篷里风风雨雨。 “人贩子我也给你找回来了,不听话的小孩现在能安心的在这休息了吗?” 吴邪平静的看着张起灵,想得到他的答复。 天真不停的打量地上的那个人和张起灵,想要找出两者之间的关系。 张起灵快速的将帽子带到了头上,隔绝了吴邪的回答。 帐篷里的动静渐渐消失,出现的是王胖子的呼噜声。剩下的人都只是浅浅的呼吸声。 第二天的太阳慢慢爬了出来,早起的盗墓贼们都忘掉了西王母宫的危险,开始幻想着自己能在这里找到宝藏,并且付出了实际行动。 吴邪算了算从这里到西王母宫的距离,让黑瞎子看着白栀睡觉,然后带着几个吴三省雇佣的伙计去挖下去的通道。 天真寸步不离跟着他,解雨臣却留在了营地。 看了一下时间,又看了一下咂吧嘴的白栀,解雨臣走出帐篷,找到热身运动的王胖子。 “胖子,做饭吧,等饭好了白栀就醒了。” 吴三省从看到吴邪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他的身份,但是张起灵和解雨臣的表现让他相当的疑惑,现在见他们都很好的接受了吴邪突然变态的事情,觉得可能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吴邪带着人不停的浇水挖坑,等到王胖子叫人吃饭的时候吴邪都带人通关了。 听着下面传来的动静,吴邪不在意的让扬了一脚的沙土,盖住了一小摊血污。 “拉上来吧,吃饭了,等回去佣金翻倍。” 拖把站在吴邪身边,对着他点头哈腰的,连连答应。 吴邪钩住王胖子的脖子,两个人就这么走了,没有再给身后的人留下什么只言片语。 “吴邪,快来吃饭了,今天我们就能看见西王母了。” 白栀捧着碗,一点不嫌弃这顿饭食材的简陋,王胖子做的好吃,很好的安抚了白栀被养出来的挑剔。 吴邪坐在白栀身边,吃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猛地站起身,走进帐篷。 看的周围的人目瞪口呆的,吴三省也在吴邪的举动中找到了关于吴邪违和的原因。那就是吴邪终于疯了,现在给自己找女朋友还一惊一乍的,肯定是疯了。 吴邪也没有耽误时间,拖着陈文锦出了帐篷,将人嘴里的抹布拿了出来,又坐回了白栀身边。 “你说她需要吃东西吗?要是不需要,她还吃了会怎么样,要是她需要,我不给她会不会饿死。” 陈文锦在嘴里的抹布被拿掉之后,得到了很好的放松,刚准备叫吴三省就听见了吴邪的话,觉得吴家的男人有点时候真的挺垃圾的。 “不知道啊,但是西王母那么多年都不用吃饭,陈文锦应该也不用吧,要是强行喂她,她会不会变异啊。” 白栀也不确定陈文锦目前的身体状态,但是她觉得西王母都不用,陈文锦应该也是那种不用吃饭的。 吴三省刚才还在想吴邪的事情,听见白栀的话,赶紧走到陈文锦的身边,将她脸上干掉的泥巴弄下来,顿时一惊。 想要扶起陈文锦,但是看见她现在的样子,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转过身,对着白栀怒吼。 “你到底干了什么,你怎么能那么狠心,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 白栀感喂到嘴里的早饭都不香了,停住动作,眼神制止了想要给她出头的吴邪,将碗交到吴邪的手里,转身看着吴三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面红耳赤的吴三省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昨天光顾着打她忘了打你了,才让你今天想起来对着我狂吠。” 吴邪听着声音,自顾自地吃饭,无视周围人的目光,抽空看了一眼张起灵,询问他吃饱了没有。 他亲三叔们都出事了,这个三叔也别落下,他心理还能平衡一下。 第32章 再见西王母 有本事的人一般都有脾气,吴三省这种年少成名还心狠手辣的更是。 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小辈打,现在他就算是不为陈文锦,为了他自己他都不能看着白栀在自己面前晃荡了,借着这个机会把白栀弄死才是他要做的事情。 潘子被吴邪叫黑瞎子按在了地上,并且承诺出去之后加钱,然后就没有管他们了。 吴三省抬起了手想要打回去,可是被白栀挡住还又挨了一巴掌。 白栀嫌弃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双手举在空中,厌恶的看着吴三省。 “吴三省,我和你没有关系,我打她又如何,她的身份关我屁事,天天埋伏在我们周围,我就是觉得她有危险我就是要搞死她,有问题吗?” 看着白栀嚣张的样子,吴三省一脚踢向吴邪,被吴邪快速的躲开了,差点闪了自己的腰。 指着躲了攻击就没有了反应的吴邪,怒目圆睁,大声呵斥。 “你就这么看着你找的来历不明的女朋友这样你三叔?你还是不是吴家的人,还是我的侄子了。” 吴邪不在意的抬头,招呼着白栀过去把饭吃完。 “三叔,你别惹白栀,小心你也被她变成那样,我可拦不住她。还有,她是解家人,解家要是来历不明,那咱家算啥。再说了,陈文锦可比不上白栀。” 那副嘴脸,别人一看就知道他不孝。 吴邪无耻的话让吴三省捂着胸口气的一个仰倒,要不是解雨臣接着,他都倒在地上了。 就这样吴邪也没有放过他,还冲着身旁吃饭的白栀拱火道“白栀,你会不会去当人贩子啊,就是那种拐走别人家小孩去当牛做马的那种。” 当年白栀可是因为吴三省拐张起灵的事情带着人跑到他家把三个叔叔都打了一遍的,现在这个要拐走张起灵的人白栀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白栀嘴里包着米饭,倏的站起身,瞪着眼睛,面对着吴三省和陈文锦连碗都没有放下,上前几步,将吴三省踹倒在地。 两个人都躺在了地上,白栀却像是开了狂暴一样,对着他们踹个不停。 可能是光打他们还不能解白栀心头之恨, 白栀咽下米饭,一边打一边骂,听的吴邪觉得心里一阵顺畅。 昨天他就发现张起灵总是悄悄的分神,目光总是看向不知名的的方向,白栀也发现了,但是怕自己出事一直没有动。 “人贩子死全家啊,霍霍自己家不会吗?出来搞别人家的孩子干什么,因为不是东西就可以随便不当人吗?那把不用的嘴脸拿出来捐了啊,缝给狗都比在你们身上强。” 只要和白栀提起人贩子拐孩子,白栀就能像一只被抓走幼兽的母狮,想要咬死她眼前的敌人。 吴邪也在一旁搭腔,“对对对,全家死光光。” 看着脚下被打成了一摊的陈文锦和打成一团的吴三省,白栀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将碗扔给吴邪,转身进了帐篷。 王胖子他们看着地上的两团人,心情很复杂。 沉默了半晌,王胖子小心的挪到吴邪身边,指着地上的两人,小声地问白栀接下来的打算。 吴邪打量了一眼吴三省陈文锦,没有说什么,跑到了一边,收拾自己这次要带的东西。 吴三省的打算吴邪知道,就是不管自己是不是真吴邪都要借这个机会弄死白栀,确保自己在这个局里好好待着。 惆怅的点了一支烟,听着吴三省两人的痛呼,将心里那一点点的希冀又埋了回去。 天真看着白栀拿着不知道从哪拆出来的棍子使劲打他们,心有不安的往前走了两步,但是在伸手之后,想到吴邪,又狠下心跑去了吴邪的身边。 感觉到吴邪身上那股浓浓的悲伤和绝望,天真将求情的话憋了回去。 烟蒂被吴邪按在了土里,苦涩又洒脱的对着天真表扬道“不错,进步了。你要明白一件事,爱和算计不冲突,但是当他们算计你的时候,你就要明白你对于他们是可以取舍的,那么当你为了他们并不真挚的爱去伤害一个真的在保护你没有算计你的人时,那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逼。” 天真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又好像没有抓住,只能惴惴不安的等着他的“世界末日”。 吴邪走到白栀的身后,一把将白栀夹在身侧,对着拖把等人指了指地上的两人。 “小哥你们去收拾收拾,我们可能要在里面待上两天,都带食物和水。阿宁,你们去武器,等你们收拾完了,我们直接出发。” 看着别人都动了,黑瞎子看着吴邪,希望能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放开潘子了。 吴邪点头,转身躲过横冲直撞的潘子,不在意他的谩骂,带着白栀就要走。 枪声响动的声音总是引人注意的,吴邪将白栀放到地上,用自己将白栀遮了个严实,转身对上枪口,也很平静,半点没有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反手抓着白栀,不让她出来,还对着一旁的黑瞎子摇头,让他走开。 “潘子哥,我的建议是你放下枪,老实的看着我三叔,我不可能让人伤害她,你要是放下,你我相安无事,你要是不放,我不介意用点手段。” 潘子对吴邪好吗? 好。好到在张家古楼为吴邪丢了命。 别人都说有潘子在就不会让吴邪受人欺负,但是却忘了一件事。 潘子是吴三省的恶狗,他的优先级永远是吴三省,其次才是吴邪,哪怕潘子为了吴邪死了,也改不了他对吴邪好的最初原因是因为吴邪是小三爷。 “小三爷,你也算得上是我看着长大的了,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今天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那个女的挑拨的。三爷现在被她打伤了,我一定要弄死她给三爷报仇。” 潘子说的慷慨激昂,但是吴邪半步不让。 “三叔,潘子只听你的,这样吧,你要是让潘子把枪放下,我就不动陈文锦了,要是你不愿意放过这个弄死白栀的机会,那我就只能在保住白栀的同时把我这个可怜的被自己爱人亲手害了的差点成为我三婶的女人,杀了。” 吴邪最后的那句话说的很唏嘘,他在白栀和解雨臣的身边待得不久,但是他们多相爱他还是知道的,别说白栀被人掉包,就是白栀换二十套衣服拍艺术照,解雨臣也能根据白栀脸上的笑判断出白栀是先换的哪套衣服。 误把尸鳖丹喂给自己的女朋友,笑死,解雨臣下辈子都干不出这件事。 也不知道吴三省这些年的折腾到底能救谁,到头来还不是陈文锦自己一直不放弃的寻找生路吗? 吴邪没有问地上的吴三省到底是谁,因为不管是谁都不会在陈文锦的关键时刻让她去死。吴三省虽然给陈文锦喂了尸鳖丹,但是吴三省是爱她的。解连环不爱她,但是解连环有智谋却心软。 地上的男人忍了又忍,爬到陈文锦身边,费力的坐起来,拖把很有眼力见,上前帮了吴三省一把。 “潘子,枪放下。” 潘子转身看着吴三省,眼里全是对吴三省的愧疚。他在愧疚自己不能给吴三省报仇。 吴三省很坚定,看向吴邪的眼神也带着一点长辈看见晚辈成长的欣慰。 吴邪虽然行为怪怪的,但是给他的感觉却无比正确。 “等我出去,你就没有再威胁我的理由的了。” 吴邪迎上吴三省的目光,“等你出去,你也没有了威胁我的理由。” 解连环,吴邪现在无比确定这个人的身份。 吴三省可不会在这样之后还能好言好语的给他说话,就算是暂时不能动白栀,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打自己一顿。 等到阿宁他们收拾好,拖把他们把人背好,都老老实实的跟在吴邪的身后,等他带着他们从这里赚上一笔。 吴邪带着他们进去,可是那些机关还摆在那里,就算是再知道破解的办法,人数也在不停的减少。 蛇母的蛇蜕里,吴邪带着人留在了这里,听着陈文锦讲着故事,看解雨臣和解连环对峙,看着天真的迷茫,看着白栀孤身一人去找西王母时的背影。 白栀的轻功太好,走的也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找了陨玉。 西王母感觉到了什么,从陨玉的中心跑到洞口,盯着白栀,皱皱巴巴的脸上对上白栀的白嫩的脸,眼里全是对青春和自由的渴望。 “又见面了,西王母。” 白栀将鞭子捏在手里,挥鞭甩向西王母,顺着她的力道进入陨玉。 白栀和西王母的打斗和吴邪那边的争吵一样激烈一样精彩。只是白栀和吴邪都在这场争斗中占上风,也都是最终的胜利者。区别不过是吴邪是伤痕累累的胜利者,而白栀身上只有一处不算长的伤。 将西王母消散后留下的石块放到地上,滴上几滴血,又将从吴邪那里顺来的香烟点上,对着石块拜了拜。 “妈妈,妈妈,条件有限,只有这个烟,你别怪,看看这里,你亲爱的儿子女儿被你扔错地方了,听见了吗?妈妈,我想回家。” 三根香烟被白栀点燃,还被白栀用从外面抓的两把土将香烟固定上,恭敬地拜了拜。 白栀的信号灯球妈妈全都听见了,甚至它还感受到了白栀自行去取的西王母能量,它更不敢动了。 \"女儿好贴心啊,还找了土特产带给我,我好惭愧。\" 随着心情的波动,五彩缤纷的灯球开始一场灯光大秀。 看着地上满地的烟头,白栀垂头丧气的收起石块,往洞口走去。 张起灵还想在这个被歪成迷宫的剧情里走原线,结果吴邪没有动,天真也很麻木,解雨臣更不用说,乱七八糟的心情让他很想找人揍一揍。 吴邪叼着一根烟,双手抱膀来了一个三七分站,看着张起灵一个帅气的动作上去,然后没有停顿的狼狈落地。 \"跑啊,看白栀打不打你。\" 第33章 补13号 阴沉着一张脸在洞口垂眸看着众人的白栀,和在最后偷偷跑过来送吴邪他们走的西王母一样可怕。 “跑啊,接着跑啊。上次想跟着不知底细的人出去受苦,现在想上来给自己找罪受,怎么,胃口那么好吗,不吃甜的想吃苦,逆行性失忆很好玩吗。” 白栀想拿到的东西都已经拿到了,她现在也不着急了。反正吴邪让人带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在这耗着呗。 张起灵目光灼灼地看着陨玉,急切的想要进去。他的内心有东西不断的蛊惑着他,让他赶紧进去。 “有急事,我进去。” 白栀也怕硌得慌,盘腿坐在了洞口,手里的鞭子也是蓄势待发,坐在那就是一尊门神。 张起灵看着白栀手里那条拆了几个金叶子但是依然好看的鞭子,将蠢蠢欲动的右手按住,决定用自己“真挚”的眼神让她让开。 白栀看着张起灵脸上密密麻麻的字,冷笑一下,直接闭眼,还嘲讽了一下他。 “呵。” 吴邪看着这出好戏,也盘腿坐下,没有催促的意思。 这一路上的折腾,除了主角团队,只剩了一个拖把,就连阿宁都潦草的死在了那个炼丹房里。 见吴邪他们几个大爷都坐在地上,他也咬咬牙坐在地上开始当吃瓜群众。 漫长的一个小时过去了,张起灵在这次沉默比赛中败下阵来。 “让开。” 张起灵语气严肃,拿着刀的手也在用力,有点大张哥在鲁王宫里冲着王胖子扔刀的架势了。 这一幕在白栀的眼里,这就是自家单纯善良的小孩被外面的人或物带坏忤逆辛苦老母的样子。 怒气突然升起,白栀也将手里的鞭子攥紧,冷声说道“让开,让什么?你东奔西走的找记忆,不是被这个算计就是被那个算计,现在我告诉你你上去就会失忆你还上,你是有病吗,怎么,你要拯救世界啊。” 张起灵用最简短的话语反驳白栀,还一再将上去的意愿说出来,希望白栀能够让开。 明明双方都是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甚至有时都是一个语调,但是别人看的就是津津有味的,莫名的觉得他俩吵得很激烈。 吴邪本来还想等着的,但是现在吴三省在他身后不停的扯他的衣服,希望吴邪能让陈文锦进去,到达她的“终极”。 怕张起灵和白栀都被对方气坏了,吴邪也答应了吴三省的请求。 在张起灵和白栀的不注意下,吴邪对着黑瞎子做了一个手刀的动作,还贴心的指了张起灵,然后双手相贴,放到脸的一侧。 黑瞎子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没有要对张起灵动手的意愿。 目前他还不想死,要是真的这样做了之后,张起灵一定会直接拧断他的脖子,送他一程。 吴邪看黑瞎子没有答应,就知道这个貔貅犯钱瘾了。 举起右手,食指中指大拇指不停的摩挲着,然后指向黑瞎子,等着他自己开价。 黑瞎子喜出望外,看一下自己的手,坚定地伸出四个手指。 吴邪看着黑瞎子这个没出息的样子,矜持的点了一下头,等着自己的“订单”被人完成。 这要是他师父,绝对就是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身上赚个一千万的才能出手,还不包括他的衣食住行,这个只要四百万,很良心了。 天真和解雨臣在吴邪的身边看的清清楚楚,在黑瞎子走向张起灵之后,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 \"太罪恶了,这真的是一场罪恶的交易。\" 黑瞎子吊儿郎当的走向张起灵,嘴里还劝说着,“哑巴,看在那个鞭子的份上,你可不能在没有出结果前欺负了她。” 那个鞭子是解雨臣出钱,张起灵和黑瞎子出力,亲手打造出来的,在每一个连接的地方都是张起灵自己做的好,那个金叶子也是黑瞎子弄出来的,他们看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手艺。 张起灵真的以为黑瞎子是来劝自己的,对他放松了警惕,然后被黑瞎子借着伸手搂他的时候直接把人敲晕了。 白栀震惊的看着兴奋的黑瞎子,起身的时候差点磕到脑袋。 “小三爷,那个钱记得一起打给我啊。” 吴邪起身拍拍灰尘,走到张起灵身边,帮忙把人扶到黑瞎子的背上。 “知道了,这次走的时候小心点,别让他难受。” 将张起灵的脸和脖子都保护好,吴邪走到陨玉下面,等着白栀下来。 “你们这是内讧了?” 白栀缩在洞口,不确定的问着吴邪。 活得久就是好,什么景都能看见。吴邪给黑瞎子钱让他解决张起灵,这件事三个人三个对应的事情,没有一个是和他们相配的。 首先,吴邪没钱。其次,黑瞎子打不过张起灵。最后,张起灵真的被人打晕了。这一匹配,谁来了不说一句炸裂。 “没有,我怕你俩吵太长时间,就插了一手。快上来,赶紧出去了,这什么都没有,出去我们就去吃大户了。” 吴邪蹲在白栀身前,等着她上来背着她走。 刚才他就注意到了,白栀的嘴唇都没有血色了,脸上那点粉红也没有了。整张脸白的就好像刚刷过的墙,一看就知道她受伤了。 白栀不客气的趴上去,身上西王母那块石头的气息太好用了,让她肆无忌惮的伤害着别人的心灵,一首歌从陨玉底下唱到出了雨林。 “最美的是遗言~最假的是誓言~那些无法的改变,就在放下举起间...还魂门前许个愿,不要相约来世见...” 现在这个队伍里,被骗的九门三代,骗人发誓爱过人的老油条,再加上一直玩纯爱的自己,白栀真的是精挑细选了这首歌。 黑瞎子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大龄单身男贱人是一件很好的事。就这里面的人,他真的觉得白栀好像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 感受到别人若有若无的怪异眼神,真名解连环现在吴三省的人,默默的当自己晕了,其实正在心里疯狂问候吴三省。 当时觉得身不由己迫不得已,所以在陈文锦的身上,他们的遗憾是大过愧疚的,被吴邪挑出来之后也觉得自己和吴三省真的挺畜生的。现在白栀唱着遗言、誓言、真假,让他不自觉地对号入座。 黑瞎子为了吴邪的报酬,不止把张起灵背的好好的,还贴心的在张起灵每次清醒之前都把他再次捏晕,让张起灵喜提天真的待遇。 解雨臣不想知道吴邪能不能把钱付给黑瞎子,但是他现在对吴邪那些匪夷所思的话却信任了不少。 吴邪知道的太多了,也太超前了,敌人要是能这么有预见性,那敌人就可以改行算命了。 思绪杂乱,一刻不停。一个队伍人心不齐就算了,还都各怀鬼胎。只有白栀,纯纯无脑狂嗨。 “盗不到的叫永远,解不开的是心门...最假的是眼泪,最真的看不见...” 吴邪也不是不喜欢听歌的人,但是一首歌在自己的耳边单曲循环就有点过分了。重点是,那首歌还对着他们一群盗贼贴脸开大,越听越难过。 “白栀,咱能换一首歌吗,要不然歇一歇也是可以的,我总觉的这首歌好像在骂我们。” 白栀趴在吴邪的背上,疯狂摇头,越唱越起劲,没有搭理吴邪。 “哎~” 吴邪摇摇头,知道白栀拒绝了自己的提议,还默认了他们被讽刺的事情。 折磨。 大大的折磨。 吴邪他们进来的时候赶,出去的时候还赶。进去是为了找吴三省,出去是为了晕着的张起灵。 这个倒霉孩子,每次都凭借着超强的身体素质早早醒来,然后被黑瞎子掐着时间弄晕,要不是黑瞎子的技术好,张起灵的脖子怎么都要和天真的成同款。 两天啊,整整两天啊。白栀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一直都在循环这首歌,张起灵在梦里都会了。但是都到了这个地步,白栀也没有在短时间内消磨掉对这首歌的热情。 等到吴三省和潘子被解雨臣应吴邪要求扔到医院的时候,他们竟然诡异的有种终于轻松的感觉。 “潘子,去找找医生吧,我总觉得我在耳鸣。” 吴三省躺在病床上,觉得这几天耳朵都不好使了,哪怕白栀没有在身边,他都能听见白栀的歌声。 潘子也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大声的说“知道了三爷。” 身后的吴邪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们,只要他们之间有一个人往门口看看,他们就能知道他们的耳朵没有坏,是白栀没有离开他们。 护士看着白栀他们在那交谈,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因为解雨臣也在白栀身边站着。 \"妈的,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在心里叨叨完,脸上的笑容依然温和亲切,走到病房门口,无视群魔乱舞的神经病,提醒道“医院内请保持安静,以免影响到其他的病人休息。” 可惜了,没有人照做。 白栀因为张起灵不听劝,一直在他的耳边唱歌,折磨的张起灵恨不得马上出dna结果,然后让吴邪带他去杭州,把白栀留在解家给解雨臣当苦力干活,他不想做梦都是白栀在唱歌给他听。 张起灵也不是没有求助过吴邪,但是吴邪表示无奈。 “别想了,对她来说,听话的你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小公主,不听话的你是她要好好收拾的叛逆儿子,她是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时候结束。” 吴邪看着张起灵,突然笑出了声。 “你逃吧,你没有我们那个世界张起灵的口才,你哄不好她的。” 第34章 补14号第1章 ) 对于张起灵,白栀总有办法治他。就是每一个张起灵都有专门的针对方案的那种。 白栀在唱歌,张起灵在听歌,解雨臣天真在想结果,黑瞎子和吴邪在看热闹。 潘子和吴三省还在说请医生的事情,医生就来了。 “解总,结果出来了。” 医生的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解雨臣手里的纸。 知情人无言,不知情者更无言。 解雨臣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直接看向结果。 呼吸变得急促,手也变得颤抖,看着解雨臣的样子,天真抢过报告结果,等他再次看向吴邪的时候,眼里的激动无法言喻。 上前一步抱住吴邪,手大力的拍着吴邪的背,因为情绪激动而哽咽模糊的声音却饱含无助和欣喜。 “真的,是真的,我也可以。” 吴邪也抱住了天真,在他的耳边的承诺,“我会帮你的,也会教好你的。” 张起灵看着两个吴邪融洽相处的样子,觉得白栀的歌也不是没有好处,人还是要逼一逼的,要不是着急走,白栀他们能在等一天。 解雨臣看向白栀,眼神中也带上了信任和轻松。 解家的产业于他而言,就是一道冷掉的珍馐,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明明是他打拼出来的,但是却困住他想要自由的灵魂。明明想要远离的,但是却不甘心拱手送人。 现在两份报告结果可以让他信任一下白栀了,终于有人可以让他轻松一点了。 吴三省看着精神病人聚会一样的场景,也顾不上自己被吴邪看管起来的这个事实了。 九门的后手吴邪疯掉就算了,毕竟压力大,现在怎么连解雨臣都开始发疯了呢。 白栀不是吴邪的女朋友吗?解雨臣这个专注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结果是什么? “吴邪,白栀到底是谁的女朋友。” 听着吴三省的话,吴邪和天真分开的速度很快,看向吴三省的眼神也带着一种看傻子一样的关爱。 “我的,怎么了。” 吴三省看着无知无觉的吴邪,费力的伸手指向白栀。 “你要不要看看。” 吴邪和天真同时时望向白栀,发现停止唱歌折磨人的白栀无聊的拽着黑瞎子和张起灵的手双脚离地荡秋千,解雨臣看着她满眼都是温柔专心。 吴邪没有觉得不对劲,转身皱着眉看着吴三省,想要他给自己的一个解释,为什么要离间他们。 吴三省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武器,只能将枕着的枕头砸向吴邪。 “你是不是有病,她是你的媳妇,现在就离你最远,我还用的着离间你们吗?这不是一看就能看出来的吗?” 吴邪因为看惯了解家的互动的场景,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现在被吴三省这么一提醒,才恍然大悟。 但是对于白栀,他也没打算管她。 且不说白栀不是他的女朋友,就说白栀的想法,就算是他们三个或者他们四个躺在一张床上,白栀最先想到的关于情爱上面的,也不会有她自己分毫,她只会狂磕,把自己当成电灯泡。 将接住的枕头扔给吴三省,吴邪不在意的说“没事,白栀没那个情爱脑子,她脑子里只有吃。” 吴三省也不是真的想要管吴邪的事情,他现在就想回家,或者说,他现在就想离开这里。 潘子将枕头放好,吴三省费力的靠在上面。白栀打的有些狠,骨折的地方不少,他现在动一下就疼。 “咱们什么时候回家,总在这待着也不是一回事啊。” 吴邪坐到椅子上,拿过一个苹果,仔细的削皮,长长的苹果皮薄厚一致宽细一致。 “我们啊,我们今天就走,白栀留给小花照顾,等我把盘口处理好就把她接过去介绍给奶奶,三叔你就在这好好歇着就行了。” 吴三省本就知道吴邪不想在让他折腾的事情,现在听见吴邪的话,也没有诧异,只是默默点头,然后在心里打定主意,等吴邪一走,他就偷偷溜走。 吴邪将苹果皮慢慢放到盘子里,躲过吴三省伸过来的手,转身看向玩的正好的白栀。 “白栀,给你,苹果,咱们该走了,中午叫上胖子,咱们吃一顿,下午我们就走了。” 白栀听见吃的,也不玩了,无情的松开张起灵和黑瞎子的手,三步并俩步的窜到吴邪的面前,叼走了苹果,并且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 感觉到吴三省的目光,白栀吃的更香了,脸上满足的表情,让他恨不得趁着吴邪去洗手的功夫直接弄死她。 解雨臣他们一直关注着白栀的动向,吴三省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他们不由自主的走到白栀周围,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吴邪出来的很快,走到白栀面前,“三叔,我就先走了,你在这好好休息,家里不用着急,那么多年你东奔西跑的,一身暗伤,趁着这次好好调养一下。” 吴三省听着吴邪冠冕堂皇的话,也点头应着,脸上的笑也看不出勉强。 “行,你们走吧,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有潘子在,怎么都能好好照顾自己。” 剩下的人也都一一和吴三省打过招呼,然后和吴邪一起走出了病房。 瞬间空旷的病房里,吴三省看了一下时间,“潘子,把手机给我。” 潘子赶紧将手机递给吴三省,走在一旁,老实的等着吴三省的指令。 吴三省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发送失败,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被子上。 “潘子,你的手机。” 潘子把手机递给吴三省,挠了挠头。 “三爷,怎么了,还要我做什么吗?” 吴三省顾不得跟潘子说话,只是看着一直发不出去的消息,决定打电话试试。 折腾了两个手机,没有一个手机能和外界联系,吴三省赶紧对着潘子说“潘子,出去看看,门口有没有人?” 潘子不知道吴三省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照着做了。 打开门,门两边站着几个人,一看就是看着他们的。其中一个走上前,挡在潘子的面前,防止他硬闯出去。 “潘爷,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们说,我们都给您办到,就是出门,小三爷说了,您和三爷就算是死,也得是他看过之后才能被人抬出去。” 潘子这个暴脾气,一听就急了,举起拳头就要打他,但是被吴三省叫住了。 “潘子,回来,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潘子愤恨的将要揍的那个人推到一边,然后重重的关上门。 吴三省面色阴沉的靠着枕头,没有去劝潘子。 “潘子,去窗户那里看看,有没有人看着咱们。” 潘子满腔怒火的走到窗户前,打开向下望去,脸色更不好了。 “三爷,有人。” 吴三省不太相信吴邪做的这么绝,但是看潘子的表情,也能知道他没有说谎。 “嗯。” 吴三省到现在也不相信吴邪能做的这么绝。他以为把自己放进解家医院,让医生护士好好看着自己就是吴邪能做到的极限了,没想到,吴邪竟然还专门找了人守着自己,这都可以叫做软禁了。 不管吴三省有多恼火,吴邪那边的氛围因为那两份报告气氛那叫一个融洽愉悦。 天真放飞自我,赖在吴邪身边,叽叽喳喳的和他说话,想要立刻学会他的一身本事,变得和他一样厉害。 解雨臣倒是对白栀有点别扭了,但是关心和保护可比没出结果之前多了不少。 白栀叼着那个没有吃完的大苹果,对着吴邪来了一个助跑,跳到他的背上,抓着他的头发,哼唧着什么。 听着那和小流霞一样的火星语言,吴邪不止头皮疼了,他现在脑袋里面也开始疼了。 往后仰着头,减少头皮的疼痛,手还把白栀箍的紧紧的。 “祖宗,你又想到什么了,突然来这么一出。” 白栀看着吴邪,松开吴邪的头发,使劲的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抱住吴邪的头,一边吃一边撕心裂肺的喊。 “我想我媳妇了,我想和他亲嘴,呜~” 其他的人听着白栀的话,都在这一刻默默远离了他俩,低着头不去和其他人对视。 他们怕尴尬。 太开放了,他们这个世界进化的晚,他们承受不住。 吴邪还以为白栀想要玩呢,结果来了一句这个,顿时无语极了。他还是无法适应白栀那个跳跃的思维,也想不明白黑瞎子和解雨臣是怎么受的住的。 “别想了,你媳妇没在这,怎么,我在这陪着你还不行吗?” 白栀啃着苹果,呜咽地说“你没我媳妇好看,我就是想我媳妇了,凭什么吴三省和陈文锦都能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我和我媳妇都不能。” 感觉到白栀在哭,吴邪没有担心和悲伤,他心里只有期盼,期盼白栀在哭的时候不要把苹果肉吐他身上。 “别哭了,等回去了你亲死他我都不管,现在你要是一边哭一边吃,把碎屑吃到我身上,我就打死你。” 白栀其实很少哭了,这种一惊一乍的情况大多数情况都是她在发疯演戏,所以在听见吴邪的话之后,她瞬间就正常了,脑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心的小短腿一甩一甩的。 张起灵在后面看着,觉得白栀真的像个小孩。黑瞎子子不怕死的勾着张起灵,和天真在一旁挤眉弄眼的。 六个人,只有白栀一个小孩。 第35章 补14第2章 欢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像童年短短的动画时长。 解家的财力依旧稳定发挥,钞能力砸出来的食材和厨师征服了铁三角和黑瞎子的胃, 白栀看着手里的绿茶,珍惜无比,满意的抿了一口,对着张起灵说“杭州你就不用去了,吴邪事情太多,根本看不了你,你就和我一起在解家住下,等着吴邪他们把事情处理完在去。” 张起灵坚定地摇头,拒绝在这个地方待着。他家的吴邪太天真,需要保护,那个吴邪太坚强,一看就受了很多苦,也需要保护。 “我去,保护吴邪。” 吴邪听着张起灵的话,看向张起灵,发现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不是因为想要躲白栀的魔音灌耳。 夹了一些张起灵喜欢吃的菜给他,吴邪点了一支烟,拒绝了张起灵。 “小哥,你和白栀在这,我那边有瞎子呢,再不济还有我二叔,我出不了什么事,但是你不一样,盯着你的人不少,你在我身边,我顾不上你的,你就和白栀一起看着小花,就当是你接的一个活,轻松还钱多。” 天真也在一旁劝着,还拉着王胖子一起劝。 “对啊小哥,我们在怎么样都有人兜底,你就在这待着,我们也能安心,至少有白栀和小花在,没有人能忽悠你,让你又四处乱跑找记忆,你要是无聊了,还有胖子呢。” 王胖子也轻松的接受了有两个天真的事情,也跟着劝。 “小哥,你就留在京城和我一起歇着呗,正好给我长长眼,看看店里的货。” 张起灵看着他们都不同意他去,他也就歇了一起去的心思了。黑瞎子的身手很好,他放心,白栀现在也正常了,他就更没有一定要走的理由了。 “我留下。” 张起灵解决完,饭也吃完了,吴邪也打算久留。 “小花,给天真弄一张面具,他去了杭州可不能一直戴着口罩了。” 解雨臣点头,拉着天真去挑面具,餐厅里的众人也离开了餐厅,一起去茶室等着。 其他人都没有沏茶的闲情雅致,张起灵此时又展现出了他“小公主”的一面。 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王胖子由衷的感叹,“太雅了,这一套动作下来,这茶可以卖个千八的了。” 将一个闻香杯夹给白栀,继续着动作。 白栀低头嗅着杯子里的香气,心里一个疯狂的想法慢慢滋生,无人知晓。 吴邪他们什么时候走的白栀根本不知道,只是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整个屋子里只剩了她和张起灵。 太阳都下班了,屋子的灯没有打开,借着那一丝微光,白栀看着张起灵,突然笑了一下。 不是这几天一直展露出来的那种明媚的笑,那笑有放下,有决绝,有温柔。 “能再给我泡一壶吗?” 张起灵轻轻点头,并将白栀手里那个早就凉掉的杯子拿出来。 解雨臣在门外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走进去,坐到一边,准备蹭一杯茶。 没有人去开灯,一切的情绪都在黑暗中翻涌,在黑暗中滋长。 晴朗的夜晚并没有那么暗,夜光照在三人的脸上,让人无端的觉得他们相似。 将茶杯放下,解雨臣才缓缓开口。 “色泽翠绿,汤色明亮,茶香浓郁,口感丝滑,好茶。行了,吃饭吧,再晚下去,我们就算得上吃夜宵了。” 白栀摸了摸肚子,赶紧朝着外面走去,然后又急匆匆的跑回来,拉着张起灵往餐厅走。 “快,吃饭吃饭,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身后的解雨臣和被拉着的张起灵都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白栀今天下午的状态明显不对,连吴邪都在临走前嘱咐他们不要打扰她,还要看好她,现在白栀又变回了那个小孩,他们也就放心了。 一张桌子上三个人,还谁和谁都不熟,但是还好有白栀,摇头晃脑的,像个小孩一样,坐在两人的中间,开心的气息不断从她身上向四周蔓延,让两人忍不住多吃了半碗。 张起灵和解雨臣都停住了筷子,白栀还在不紧不慢的吃着,夹菜的动作不停,将自己埋在食物的海洋里不亦乐乎。 解雨臣夹了一筷子白栀经常吃的菜给她,笑着看她,就像在看一个小妹妹。 “你在家里也是这样吃的吗?晚上吃这么多,会难受的。” 白栀来者不拒,将两人夹给她的菜都吃了。 “对呀,我在家都是吃四顿的,晚上还要吃一顿夜宵,不吃我会难受的,现在还不算多,等我把这碗饭吃完了就不吃了。” ”是吗,不难受就行,要是有不舒服的就叫下人,他们会找医生来的,把这当自己家一样。” 白栀把果汁一饮而尽,拿过毛巾,擦了擦嘴。 “知道了,不会客气的,放心吧,就我这娇气样,我可不会让自己难过。” 吃完晚饭,都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发呆的发呆,思考的思考,处理公务的处理公务。 等又过了两个小时,解雨臣叫白栀。 铛铛铛—— 白栀从椅子上起来,打开房门,看着面前的解雨臣。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夜宵好了,我问过吴邪了,让厨子给你做了一碗面,免得你难受睡不着觉。” 解雨臣看着白栀没有变化的装扮,就知道她回屋之后又开始不知道想什么了。 白栀关上门,跟解雨臣一起去叫张起灵吃宵夜。 夜宵吃的很快,张起灵看了白栀一眼,率先回了屋子。 解雨臣看着白栀碗里剩下的面,拉着她往书房走去。 白栀不知道想什么,也没有挣扎,反正解雨臣打不过她,要是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她就把解雨臣从三维立体打成纸片。 将白栀按在沙发上,赶走周围的人,解雨臣坐在书桌前。 “白栀,你是有什么事情无法解决吗?你或许可以和我说一说,你今天差点把吴邪吓坏了。” 白栀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走到一个盆栽前,伸手触碰它,轻轻的,小心的,就好像怕自己一不小心伤到它。 “在那个世界,张起灵被养在了解家,他是我亲自接回家的,我和花花把他当成女儿一样养着。 因为愧疚,因为爱他,我和花花给了他很多东西。最好的吃食,最好的住行,数不清的财富。 我们从不吝啬钱财,我们从不隐藏爱意,我们把他养的很好,和这个张起灵一点都不一样。 我们还帮他讨回了债,他有很多的钱,花不出去的钱,我以为我做的很好了。 可是等这个张起灵放了一个茶杯在我手里时,让我忍不住的想起我们那个世界的张起灵。 他也是那样爱往我的手里放茶杯,我总是爱闻茶香,他就像一个小孩一样,永远爱着爱他的人。 我突然觉得我做的不够,或者说我觉得讨回的债不够填平他所受的苦。 我要他们死。 解雨臣,我现在才发现,我欲壑难填。” 三个张起灵,除了她养的那个,每一个她都没有过多的接触,可是每一个都烙在了她的心里。 越是强大,越是苦楚。 每帮助她一次,她的心都在隐隐作痛。 让张起灵过的好已经满足不了她了,现在的她贪婪的想要用九门的鲜血去还欠下张起灵的债。 张起灵拿着手机,无声的离开了书房,等回到了屋子,看着挂断的电话,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 解雨臣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能静静坐在位置上,任由白栀无声的发泄心中的苦痛和怨恨。 好在白栀也没有希望等到解雨臣的回答,她在说完之后,自顾自地走了,留解雨臣一个人坐在书房。 掏出手机,给吴邪打了过去,他要把白栀的情况告诉吴邪。 他还没有说话,吴邪就率先开口了。 “不用说了,小哥当时在外面,我听到了。白栀不会在这个世界做什么的,她不会因为自己的事影响你们,你的生意和解家的事情都可以找白栀,小花当初都教过,白栀都会。” 解雨臣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你呢。” 吴邪将手里的烟掐灭,随意的放到杯子里。 “你家的吴邪,会代替我们在这个世界守护他,爱护他。” “呵,你们确实挺厉害的,毕竟你们是真的疯。” 解雨臣太聪明了,他太明白吴邪成长的代价。 吴邪,还真的心狠。 连自己都不放过。 “如果疯狂的好处是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那我愿意从娘胎里就开始疯。” 电话不知道被谁挂断了,两人都没有去休息,都坐在书桌前,静静的等待着天明。 第36章 补15号第1章 )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历练小世界,可是再怎么历练,看着自己疼爱的两个孩子在这个世界里难过成这个样子,天道就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把他们接回来了。 可是这从不是它能决定的,白栀和吴邪都在这天晚上找到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而这里,会是他们的起点。 倒是这个小世界的天道突然从沉睡中醒来,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仔细的看了一遍天道宠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吴邪的猜测很准,准到第二天早起锻炼就看到了吴二白那一闪而过的猜忌和警惕。 叫来下人,拿过毛巾,恭敬地走到吴二白的面前。 “二叔早上好,晨跑完了?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奶奶估计也遛完弯了。” 吴二白看着吴邪,觉得这个假货真的是胆大包天。他的侄子谁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身手。 可是吴二白没有立刻动手,在家里,还是要顾及吴老夫人的,免得这个人狗急跳墙。 “走吧,吃饭去吧。” 温文尔雅的样子,真就是好一副假面。就好像刚才看见吴邪时那一闪而过的杀意不曾出现过一样。 叔侄俩并肩而行,好像没有心怀鬼胎一样,也不问一下怎么回事。 可是他不说不代表吴邪不说啊。要是吴二白派人去秘密核实身份,那他的钱怎么办,他还要养着白栀,还有没有享过福的张起灵,那个连钱都抠不出来的天真也是,那个被他连累的王胖子也是,黑瞎子的佣金也没有给呢。 “二叔,要验一下吗?科技使生活便利,dna鉴定一下,采血50万,头发100万,取皮肤组织200万,现场取样再加50万,支持全套,1000万。” 吴二白听着吴邪的话,走向餐厅的脚步一顿,看向吴邪。 “吃了饭再说。” 吴邪擦完汗,将毛巾随手给了一个下人,“行,那就先吃饭,昨天二叔你没在,我的那个好消息也没说,正好今天早饭人到的齐,我直接说了。” 吴二白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前走,“什么好事,还非要等人齐了再说。” “天大的好事,你和奶奶肯定开心。” 吴二白是真的不知道吴邪能有什么好事,毕竟那个吴山居就挺半死不活的,还总是被吴三省勾一勾就上当,那么大的人了,除了活得挺好,剩下的什么都不好。 吴老夫人昨天就见过吴邪了,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觉得自己的孙子成熟了,还瘦了。 “小邪,老二,快坐,省的你们做事没精神。” 吴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走过来的相似的两人,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吴一穷跟没生过一样,吴三省还不如没生过,成天不着家,让她提心吊胆的,只有吴二白总是在家里陪着她,现在到了时候,吴邪也被拐着跑了。这突然两个人都在家了,可不就是天大的喜事嘛。 吴邪率先跑到吴老夫人的身侧,开始了他撒娇卖痴讨钱的生活。 吴二白看着吴邪和吴老夫人那还欢喜的表情,也没有说什么,自己吃起了早饭。 看着身边的两人吃的开心,吴邪咳嗽了一声。 “奶奶,二叔,我谈恋爱了。” 这个消息真的就是平地惊雷,炸的吴老夫人和吴二白觉得自己老的幻听了。 “小邪啊,你在跟奶奶说一遍,你怎么了?” 吴老夫人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心里暗自想着,\"我没老到那个程度吧,这个年纪我就要开始保养了吗?\" 吴二白接受的倒是快,只是心里觉得这个吴邪更假了。 他的侄子他自己知道,谈恋爱没有钻坟窟窿好玩,一天天接触的异性就没几个好的,怎么可能突然谈恋爱了,估计是想要转移注意力。 淡定的吃完早饭,吴二白喝了口茶,坐在位置上,看着吴邪的目光没有半分变化。 “谁家的,多大了,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带回家里看看。” “解家的,比我小,这次认识的,现在在小花那,只要你们想,我马上去解家接她。” 吴邪答得一点都不虚,而且在说完之后吃的更香了。 等到白栀到了,他就相当于多了一个打手,多好的事情啊。在白栀到之前从长辈那里捞一笔,等白栀到了,再捞一笔,咦~美的嘞~ 对着吴老夫人笑得甜的,声音也随着想象开始变得腻人,讨巧的样子,让吴老夫人心都化了。 “奶奶,你肯定喜欢她,白栀长的也好看,舞蹈和京剧也特别好,古琴和琵琶弹得也好,古灵精怪的,等她到了之后,就有人陪着你去逛街了。” 白栀的本事吴邪知道的不少,因为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玩的俗气但是输的文雅,谁有什么才艺都是一清二楚的。就是那个长相,吴邪思考了半天,还是用了好看来形容。 因为白栀只能说是长的白净秀丽气质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解雨臣的原因,白栀有时候真的很像解雨臣,特别是安静的时候,一颦一笑都像解雨臣。所以,吴邪最终还是用了好看这个词,毕竟解雨臣不丑。 吴老夫人现在也知道吴邪说的是真的了,看着吴邪的眼神更慈爱了。 “这次?那不就是刚谈不久嘛,要不你去京城陪陪她,奶奶再给你打点钱,不够了和奶奶说。” 吴邪将桌子上的食物吃的差不多了,收拾了一下,对这个吴老夫人点头。 “知道了奶奶,现在去陪她就算了,我在这还有点事呢,她不在乎这些的,等她过几天到了这我再好好陪着她,现在我给她寄些礼物过去就好了。” 吴老夫人看着吴邪的处理方式不是太满意,但是吴邪说有事,她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想着等会儿多打点钱给吴邪,这样吴邪送的礼物贵一些。 吴二白看着两人越聊越开心,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妈,我带着小邪还有些事情做,等晚上回来了,你们再好好聊聊。只要小邪说的是真的,那个姑娘咱们总能看见的。” 吴老夫人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挥手赶两人走。 “去吧去吧,今天晚上赶紧回来。” 吴邪站在吴二白的身后,看着吴老夫人的,“知道了奶奶,我今天一定早早回来,跟你好好说说白栀的事情。” 赶鸭子一样的赶走了吴二白和吴邪,吴老夫人又开心的出去溜达了。 一群平凡的老头老太太聚在一起,说着家长里短,就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小老太太就给了她一个启发。 “你家孙子都找到另一半了,你剩下的两个儿子怎么办,也赶紧安排上啊。” 吴老夫人点点头,起身去收集信息了。 吴邪都有了,吴二白也不能再单着了,都安排上,不能让吴邪的孩子跟吴二白学。 吴二白坐在医院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吴邪老实的被人采血采毛囊,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喷嚏。 吴邪诧异的看着吴二白,眼神里透露出关切。 “二叔,你怎么了,是不是今早锻炼的时候感冒了,要不让家里给你熬碗姜汤。” 吴二白合上手里的扇子,喝了一口热茶,没有理会吴邪,心里盘算着这些日子他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要不然怎么一股子凉意呢。 吴邪见吴二白没有理他,也就没有再说话了,等着他们弄完,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着结果。 叔侄二人心里都装着事情,没有开口的欲望,二京又被叫去看过程,所以整间屋子都是静悄悄的。 铛铛铛—— 两人迅速的看向房门,吴邪赶紧走过去,将门打开,一个伙计对着吴邪点头,快步走到吴二白的身边,将手里的结果递给吴二白。 “另外两份样本也被送往了别的医院,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出结果。” 吴二白接过报告,看向最后的结论,看着那个确认的亲属关系,对着吴邪露出了一个难以形容的表情。 有对他的震惊,也有对他的欣慰,还有一丝难过和不信任。 吴邪摆烂一样的躺在沙发上,看着吴二白脸上的“调色盘”,对着他开始搓手指要钱。 “二叔,快明码标价,1050万,我现在还谈了一个女朋友,你也赞助一点呗,她家里人可惯着她了,总不能跟了我之后过的越来越差吧。” 吴二白看着吴邪,将手里的报告倒扣在桌子上。 “知道了。” 吴邪看吴二白那么爽快,快速的站了起来,对着吴二白鞠了一躬,完美的展示了吴邪对钱的尊敬。 “谢谢二叔,那二叔把我的恋爱资金也一起发下来呗,她吃的用的都是好的,我那点钱可不够。” “等着。” 吴二白的脸上已经隐去了那副虚假的笑容,从笑眯眯的千年老狐狸变成了一条阴影里的毒蛇。 吴邪早就知道吴二白的真实面孔了,要不然也不会从小到大都追着吴三省跑。他还小,承受不住他二叔的威压。 接二连三的消息被传到了吴二白的手机里,看着上面白栀的资料,吴二白很快就扔到了一边,只记住了白栀的样子。 解雨臣的手段不错,白栀的身份被安排的很好,就是低估了吴二白的多疑猜忌。 吴二白不相信资料不全的人,当然,资料太全的人他也怀疑。 二京的动作很快,真的就是卡着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另外两份结果送到了。 径直走到吴二白的身边,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吴二白,就开始了他的站岗生活。 看着三份报告一模一样的结果,吴二白都递给了二京。 “二京,小邪验血的1050万和谈恋爱的2000万都打到他的卡上,再联系人给他送些衣服来,其他的东西也备上,别让他女朋友嫌弃了他。” “是,二爷。” 结果一出,吴二白就带着二京走了,吴邪也因为到账的钱,心情好的跑去找黑瞎子和天真。 钱到手,先吃一顿好的。 第37章 补15第2章 吴邪拿自己的命在吴二白的底线上蹦跶,讨钱。白栀不,白栀自来熟的跟着解雨臣,花他的钱。 白栀跟在解雨臣的身后,到了解雨臣创办的公司。 坐在车子里,看着上面的字,“瑞恩——罗恰德拍卖有限公司。” 解雨臣看着白栀眼里的好奇,“按你的说法,你应该知道这个的,怎么,没有去过?” 白栀对上解雨臣的疑惑,诚实的摇头。 “等到了上面再和你说。” 解雨臣下了车,又将白栀扶了出来,让门口进出的人都暗中八卦。 \"天呐,老板带了个不认识的女人,什么身份啊,上一个这个待遇的还是霍秀秀。\" 白栀到了这里,就好像是一个小孩找到了新的玩具一样,让解雨臣安排人带着她转一转。 “不和我一起去办公室吗?” “等我绕完了再说,我还没有逛过这种公司呢。” 白栀的眼睛都停不下来了,一直随着脑袋乱转。解雨臣听着白栀的话,也起了兴致。 “什么叫这种公司,怎么,你家的和我这个差别很大吗?” 白栀凭着感觉,带着解雨臣在他的公司里乱窜,看着毫无人文关怀的公司,秀气的小鼻子也和脸一起皱了起来。 “很大,非常大。” “再丑也不至于这副表情吧,我这个装修,应该不算是所有公司里面最丑的。” 解雨臣看着白栀都快“聚”在一起的五官,看着简洁大气的公司,实在是找不到什么不好的地方。 “不丑,就是和我家的那个差的太多了。我家的那个植物装扮很多的,还有一个露天小花园,还有养宠物的地方,比你的这个多了好多的生气。” 白栀看着电梯,才找回来一点熟悉感。 “可能是公司不同吧。” “是嘛。” 白栀说的每一句话都昭示着两个世界的天差地别。 到了顶楼,进来办公室,白栀看着空旷的办公室,有些无聊的坐在沙发上,解雨臣坐在办公桌后面,面对着白栀。 “你们那里没有吗?” 白栀扯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恹恹地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好像是有,我不太清楚,我只去过你爷爷留下来的那个公司,就是我说的那个。工作上的事情我都不问的,反正每次都有我的股份,我只管收钱,不管他开什么公司。” 解雨臣敏锐的捕捉到了“爷爷”这个词,无力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今天跟我来这有什么事情吗?会处理文件吗?” 白栀的手不由自主的在耳边扇了扇风,眼神飘到了别处。 “我就是想看看公司长什么样,还有,我要除了霍家吴家剩下所有在京九门重要人员的名单,资料记得详细点。解家的产业资料你也要备好。” 解雨臣相信白栀,但是只是相信白栀的身份,他屋子里的黑布让他失去了信任别人的能力,特别是这个人的资料他查不到。 往后紧贴着椅背,手不自觉的按住了钢笔,“你想干什么?” 白栀将怀里的抱枕往身边一扔,半合眼睛。 “现在不能说,我只能说我不对解家动手,资料你今天晚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解雨臣想了想,“九门的可以给你,但是解家的资料等今晚我才能给你。” “可以。” 九门的资料不少,死了又顶上的人也不少,解雨臣吩咐下去也要有一段时间才能拿过来。 解雨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白栀待着也是无聊,走到解雨臣的身边,挑挑拣拣,拿了一些简单的,坐回沙发上,开始处理。 弯着腰让白栀难受,坐的太直也难受,索性拿了抱枕坐在地上,靠着沙发开始看。 两个人的效率就是比一个人的要快,一个上午处理的文件都到了平时一天的量。 解雨臣起身活动了一下,走到茶几前,弯腰拿起一本,看着上面圈起来的错误,又看看剩下的直接骂人的话,将文件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怪不得这么快,还有,你那句骂人的话是怎么回事。” 白栀板着脸,将手里仅剩的文件也扔到了桌子上,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 “开始错了就没有任何往下看的必要,我们要做好的就是把握方向定下目标,下面的人开始分发任务做出方案拿下客户,最后我们给他们发工资,什么都要我们指出来,你招人的意义呢? 至于那个骂人的,我只能说,比他们还欠骂的是你。这个公司又不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你竟然还把解家的垃圾放进来。 脑子清醒一点,把他们辞了,多大能力的都不要,自己的东西自己把握好,你一个解家家主,硬是把自己过成了解家伙计,也是本事了。” 仰着头,靠着沙发,白栀觉得文件这个东西真的不是人看的东西。解雨臣见她这么累,出去接了两杯咖啡进来。 一杯放到了白栀的面前,一杯自己拿着坐到了单人沙发上,喝了一口,提神醒脑的将那杯咖啡放到了桌子上。 “你在那个世界就是这么教那个人的?” 白栀正了正身子,期待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面无表情的放回桌子上。 “嗯,从小就在他耳朵边上念叨,结果他除了公司的事情,剩下的解家和九门的事情我都守着不让他管,忙不过来才让他动手,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念叨了,白费口舌。” 解雨臣看着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 “是吗...你喝不惯咖啡?还是说不喜欢这个口味。” 话题转的生硬,但是白栀不在乎,吃喝对于她来说总是最重要的。 “喝不惯,我都是喝果汁的,咖啡这个东西我一年也就喝两次,还得在有人看着的情况下才能喝。” 解雨臣听着白栀肚子发出的抗议声,拉起白栀,又拿过自己脱下来的外套,带着她出去吃饭。 “果汁?我看你喝茶喝的挺好的,没想到你平时都是喝果汁的。” 无精打采的跟在解雨臣后面走着,进了电梯,没有了外人,白栀直接靠在了墙上。 “那是因为在家我喝不到绿茶,所以我在这才狂喝绿茶的。我们去哪从吃饭啊,我好饿。” 解雨臣看着电梯,拉着白栀站好,带着出去。 “新月饭店。吴邪可是说了,你吃惯了新月饭店的饭菜,不能亏了你的嘴。” 到了车上,白栀也没有力气,靠着车窗,有气无力的说“到了记得点菜,我记不住菜名的,我爱吃酸甜辣口的,牛羊鱼肉...” 白栀越说口水越多,人也越精神,那滔滔不绝地架势,还不如直接报菜名。 解雨臣拿着手机和吴邪聊天,说着白栀的现状。 吴邪:你挑一些你俩都爱吃的,给白栀多点一道辣菜,带着小哥一起。小哥吃甜的,白栀不吃,甜点就点你俩的就行,这个主要紧着你。小哥爱吃小鸡炖蘑菇,还有炒虾仁,反正就是不腻人的,吃起来还容易的荤菜。荤素各一半,素菜要爽口的。记得最后再加一两道药膳,补血益气的,小哥身体不好,白栀前不久刚受过伤。 看着密密麻麻的字,解雨臣突然觉得世界真的奇妙,吴邪像个大人一样担心着两个比他厉害的人。 解雨臣:知道了,还有别的嘱咐吗? 吴邪拿着手机,跟盘口的一些人吃饭,推杯换盏间,看到了他最应该叮嘱的东西。 吴邪:酒,绝对不能有酒,就算是放在菜里的也不行,白栀闻一闻就会醉的,啤酒她都能一杯倒,她发起酒疯来很恐怖。 余光扫过白栀,看着精神的不行的白栀,解雨臣实在是想不到白栀是那种人。 解雨臣:还有吗? 吴邪:不要喂他们对身体不好的东西,禁止茶、咖啡、啤酒、烧烤及油炸膨化食品到他们的肚子里。 聊的时间太久,久到解雨臣都到了新月饭店,吴邪的消息还时不时的发过来。 解雨臣和张起灵的车同时到达了新月饭店,两个人像是带着孩子一样拉着白栀走进了新月饭店,三个人走在一起,让人莫名的觉得很像。 到了包厢,白栀和张起灵坐在一起发呆,解雨臣看了手机,又看了一眼菜单,满满当当的点了一桌子的菜,还很民主的询问两人的意见。 服务员看着记得满满当当的菜单,和解雨臣确认过之后,“轻飘飘”地走出了房门。 听奴给尹南风说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讶。 解雨臣也是这的常客了,但是除了请客,就没有这么“奢侈”过,这个量,吃他们的三倍都够了。 尹南风想了想,“他带到那两个人说什么了吗。” 听奴迅速的摇头,回答了这个问题。 “从进门起,就没有听见他们说一句话,要不是小九爷问他们,我都听不出来有几个人。” 尹南风没有再说什么了,反正不找新月饭店的茬就行。 白栀饿的趴在桌子上,哼唧了两声。 “再不上我就饿死了,在饭店饿死,新月饭店和我也算是一起出名了。” 解雨臣喝了口茶,对旁边的服务员催了催自己点的菜,还把果汁往两人的面前推了推。 “等会儿,一会儿就好了,你俩先把药膳吃了再说吧,吴邪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点药膳。” 听着药膳,白栀都不饿了,拿起果汁灌了一杯,又趴到了桌子上。 “真的就是神了,我现在不饿了。” 解雨臣瞥了白栀一眼,“呵,饿了也要吃药膳,吴邪可是说要我拍了照片发给他的,放心吧,张起灵还陪着你呢。” 解家的包厢里开始了拉锯战,张起灵这个名字也被听奴告诉了尹南风,机缘巧合的进了张日山的耳朵里。 放下碗筷,张日山严肃的看着听奴。 “你说解家的包厢里有一个叫张起灵的人。” 听奴看了一眼尹南风,诚实的将一切都告诉了张日山。 沉思了片刻,起身去看张起灵。 躲在柱子后面,张日山在解家包厢的对面偷偷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察觉到了什么,却没有动,而是转头看向解雨臣。 解雨臣没看懂张起灵的眼神,倒是被停止投喂的白栀对上了张日山的视线。 看着张日山做贼心虚的闪躲,白栀开始反向投喂解雨臣张起灵两人。 “张日山,张启山的副官,怎么样,你看他顺眼吗?不顺眼我找时间把他做了。” 解雨臣听着白栀的话,手已经摸上了手机,等着随时找吴邪求助。 这个同位体的媳妇太生猛了,他不行。 第38章 补16第1章 听奴的耳朵很好使,学的话也是惟妙惟肖。 尹南风听的脸黑,张日山的脸也没有好到哪去,因为他也没有想到是张起灵本尊来了,他也没有听过张起灵这个北哑和解雨臣有什么联系啊。 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张日山和尹新月没有什么胃口,坐在饭桌前,让人把菜都撤了下去。 他们吃的不好,解雨臣那边不知道吃的有多开心,虽说没有说话的声音,但是碗筷的声音还是有的。 听奴听着解家包厢里的动静,无奈跟尹南风说“小姐,他们没有说话了,一直到走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了。” 尹南风倒是比张日山头疼,因为她在乎他。 张日山将戴着的扳指转了一圈,安慰了尹南风两句,就走出了房间。 张起灵没有被放出去,白栀知道听奴的本事,直接让司机把张起灵带回了解家。 解雨臣打开车门,看着白栀,“你要是不放心他,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去,公司也没有什么事。” “不用,有些事情更重要。” 白栀看着没影的车子,转身上车,一路上都在皱眉。 “你再皱眉就要长皱纹了。” “要是真的长了也算一件好事。” 说是那么说,身体却诚实的手动揉开了眉头,真要是一个世界就长了皱纹,解雨臣不得急死。 到了办公室,白栀和解雨臣就开始重复之前的事情,连九门的资料白栀都只是扫了一眼就放到了桌子上,没有半点要看的意思。 解雨臣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第一次觉得工作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拿着衣服站在一边,看着白栀活动筋骨。 骨头喀哒作响的声音结束,白栀将双臂放下,觉得自己终于松快了。 “走吧,去买点东西,等买完了再回去。” 外面的员工看着准时下班的解雨臣都在惊讶,但是更多的是兴奋。 没有老板带头加班,他们这个牛马也能早早下班了。 白栀看着不动的员工,多年前的记忆涌上心间,赶紧拉着解雨臣走进电梯。 现在他们就像是拦着别人下班的拦路虎,不走留在哪就是讨嫌。 解雨臣不是没有看见员工的表情,但是白栀动作太快,拉着他就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上不断变换的数字,解雨臣有点好奇白栀想要买什么。 到了车上,白栀看着解雨臣,“先去买衣服,成衣就行,还有睡衣浴袍鞋子之类的,买完这些去店里看看,我要香,上好的香,不然我怕我自己请不出神。” “神?” 解雨臣眼里的疑惑都掩盖不住,语气里的疑惑让他像这个年纪的样子。 “对,神。” 白栀眼里没有对神明的尊重,倒是有不少的眷恋和思念,而且还有不少的骄傲。 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但是解雨臣还是说了一个地址,带着白栀去买衣服。 白栀进去的时候不知道有多自在,就好像不记得自己是个穷光蛋一样。 站在一排衣服前,还不等人家的员工说话,白栀就指向了解雨臣。 “一会儿我说要的,按照他的尺寸包好。” 导购员眼睛一亮,跟在白栀的身后,就好像看见了财神。 导购的眼睛是亮了,但是解雨臣的眼睛就无光了。 钱倒是无所谓,毕竟白栀今天还给他“打工了”,还有点关系,也没有作妖,花而已,他不缺。可是他缺休息时间啊,白栀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要没很久。 思绪乱飞,解雨臣虽说是跟在了白栀身后,但是一点注意力都没有在白栀身上。 白栀满意的看了一眼导购们手里拎着的袋子,伸出手指戳了戳神游天外的解雨臣。 “走了,结账了。” 理直气壮的声音比戳他的力气还要让人清醒。解雨臣低头看着白栀,拿出手机,“买完了?” 白栀转身看了一下几个导购员手里满满当当的袋子,点了点头。 “完了,又不是逛街消磨时间,能废多少时间啊。” 解雨臣痛快的去结账,赶紧带着白栀往一个略微偏僻的地方去买香,白栀今天神神秘秘的,晚上肯定有大事情。 烧香拜佛的人从来不少,白栀买的不知道有多快,就是速度让他很满意,但是这个香的规格,他不是很满意。 打开车门,白栀看着抱了一根粗胖的香比划了一下,将香递给了解雨臣。 “快,抱好,今晚上还要用呢。” 解雨臣看着怀里这根寺庙专用香,面露不悦。 “这个香要是点上,都够你跳两个小时的大神了,什么神这么难请啊。” 本来还想叫着白栀上车,结果又从店里跑出来了几个人,两个拿着怀中同款,剩下的一人拿一大兜子的香。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能够看出来。那一大塑料袋的香,一眼就看出来了。 白栀毫不客气的开了后备箱,将那几袋子的香放进去,那两根香也被白栀扔给了解雨臣。 挥手和店员告别,白栀看了一下后排的空间,快速的关门,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深深的吸了一口车里浓郁的香火气,白栀满意的拍手。 “回家,快,回家。” 司机战战兢兢的看了一下后视镜,和解雨臣的目光对上。 解雨臣闭眼,都不太想呼吸了。 “走。” 那声音,冷的好像置身西伯利亚了。 白栀摇头晃脑还不停的哼着歌,心情和解雨臣完全相反。 解雨臣也不是觉得有多生气,他就是觉得太刺鼻了,特别是他的怀里还抱着三根。 实在是忍不了了,解雨臣睁开眼睛,看着前面自娱自乐的白栀。 “你没有嗅觉吗?这么浓的气息,你还能坐的住。” 白栀转过身看着他,老实的点头。 “有嗅觉,坐的住,习惯了。” 想想那几袋子的香,解雨臣真的控制不住的去想,白栀的家里要烧多少的香才能习惯这个味道。 “你家就没人反对吗?” 白栀不太明白解雨臣嘴里的反对是什么意思。小脑袋一歪,回想家里那群和她一样奇葩的人。 解雨臣,一个在家供月老一天一遍香的人。 张起灵,一个喜好抄道家经书但是只点藏香的人。 黑瞎子,一个每天三遍给财神爷上香祈祷的人。 吴邪,一个倒霉到专门腾了一间屋子,供了不知道多少个神仙,还特意供了自己的人。 一个比一个神经,特别是吴邪,那间屋子的周围全是灭火器,就是因为白栀觉得总有一天吴邪会火烧她家。 眼珠子转了一圈,白栀挠了挠被头发弄痒了的脸。 “没有,他们在这个方面比我神经。” 说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玩味起来。 “特别是那个邪门的人,他一天烧的香比一般营业的寺庙烧的香还要多,他还拜活人,我都怀疑自己会因为他多活好多年。” 邪门的人不多,但是邪门的还和白栀认识的,那解雨臣就只能想到一个人——吴邪。 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怀里的香,思考着吴邪疯掉的可能性。 一天烧的香比一般寺庙的都要多,还把白栀给供起来了。 这不是疯掉了是什么。 疯掉的吴邪不止刺激着远在京城的解雨臣的心脏,他还平等的刺激着吴家人。 随身携带的白栀的照片被吴邪弄了两份出来,一份摆在了吴家老宅,一份给了天真同学随身携带。 早起第一件事,出门给照片上香,晚上回来还要再拜一次,那虔诚的样子,差点吓坏了吴二白和吴老夫人。 \"这个男女朋友关系是不是有点太“神圣”了,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也不这样啊。\" 吴二白和吴老夫人对视一眼,都想早点见见这个白栀。 当然,这种事没有在吴家的天真同学也没有逃掉,和黑瞎子在解家买的院子里也是早晚三柱香。 有异议都没用,一个被吴邪物理压制了。一个被吴邪哄住了。 看着黑瞎子的眼神都是怜惜,激的黑瞎子汗毛都立起来了。 往后退了几步,和吴邪拉开距离。 “小三爷,瞎子我真的只卖艺不卖身,您的这个眼神,有点暧昧了。” 吴邪嫌弃的勒着天真也往后走了几步,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对黑瞎子无感。 “上香吧,能让你的运气好很多,添财做不到,但是能让你少破财。” 黑瞎子就喜欢钱,现在听见吴邪说的话,赶紧点上香,好好的拜了拜,然后对着吴邪说“小三爷,你看看,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早说呢,咱都到这两天了,现在才拜上,多耽误时间啊。” 吴邪早就习惯了黑瞎子的倒打一耙,没有再理他,而是押着不信邪的邪门的天真同学上香。 到了家里,白栀赶紧叫人把香都拿到解雨辰的屋子里。 解雨臣无奈的从车里将九门和解家的资料拿出来,对白栀的这个安排没有任何意见。 他的屋子多,白栀熏不死他,他还可以跑。 第39章 补16号第2章 ) 解雨臣站在门口,看着白栀让人搬进去的香炉,又看看白栀脚下躺着的三柱大香,垂眸思考自己今晚去哪间屋子睡觉。 白栀围着炉子和香绕了两圈,满意的赶走了下人,拉着没有进门的解雨臣进了屋子,还谨慎的探头看了看,才将门关好。 抱起一根香,将它插在香炉里,还招呼着解雨臣一起。 “解雨臣,快,帮忙,插好点上,这个炉子对我不太友好。” 那个炉子对白栀真的不太友好,因为它有点高大。 解雨臣站在躺着的两根香前,深深地叹了口气。 “哎~来了,赶紧的吧,张起灵是吃了晚饭了,咱俩可是连口水都没有喝呢。” 白栀忙着插香,根本没有注意到解雨臣在说什么。等到香终于被插好了,才转过身去问解雨臣。 “你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楚。” 解雨臣抱香的动作一顿,放弃了再重复一遍的想法。就白栀现在略显急躁的状态,估计再重复一遍也听不清。 摇摇头,将香插好,再帮白栀点燃,然后退到了一旁,等着看白栀拜神。 那个香的味道实在是霸道,刚点上,那个味道就在这间屋子散开了,要不是屋子大,这个味道都呛人。 解雨臣还在想白栀为什么还不动的时候,白栀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再加上嘴里喊得情真意切的那声“妈”,解雨臣还以为白栀在哭丧。 “妈~我要对象。” 白栀跪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眼泪就好像关不住了一样,不停地流着。 “妈,你快理理我啊,我要我对象。” 白栀这次哭的实在是丑,要不是有手绢,就不是流口水那么简单的了。 可能是太过投入,白栀还倒在了地上。 只是动作一变,白栀刚才还小了一点的哭声变得更大了。 “妈~你看看我啊,我只是想要我对象陪着我而已,我想他了。” 灯球妈妈每时每刻都在注意着白栀的动静,更何况白栀这次还点了香,将西王母的能量石也放进了炉子了,那种联系就更紧密了。 看着白栀哭的那么伤心,它觉得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 随着自己的想法,身上五彩的灯光也开始闪烁起来,然后停在了一个亮到致盲的地步。 “等着,妈妈给你抓花花去。” 解雨臣眼瞅着白栀哭的撕心裂肺,想着要不要赶紧把她扶起来。虽然他还是很想知道白栀拜神是什么样的,但是她都哭成这个样子了,他也不好意思让白栀赶紧请神了。 刚走了一步,白栀听见妈妈的回答就停止了哭泣,还自己爬了起来,坐在地上,显得可怜极了。 见白栀没事,解雨臣也没再往前走了,而是站在了原地,等着白栀自己缓过来。 其实白栀压根没打算哭的,但是架不住当初跪的太干脆,膝盖磕疼了,所以才哭成那副样子的。 白栀缓着神,解雨臣等着人,漂亮的灯球妈妈在抓花花。 白栀的解雨臣在回了家之后,就在解枬的看管下开始“补工时”了。每天睁眼就是看文件,闭眼就是听报告,还要天天看解枬那张早衰的脸,日子过的不知道有多难。 好在他的三个“儿女”还是好的。 早上吃完饭,去上班的时候,小流霞会抱着解雨臣亲一口,然后窝在张起灵的怀里对着解雨臣挥舞她的小手,和解雨臣再见。 中午,张起灵和黑瞎子会带着小流霞拎着饭去公司,陪着解雨臣吃饭,然后四个人,除了解雨臣处理事情,剩下的都在休息室里玩耍休息。 晚上是最幸福的时候,可以一起回家,解枬还给了解雨臣两个小时的亲子时间,要不然解雨臣就是看文件的机器了。 正是解雨臣的亲子时间,三个人陪着小流霞在屋子乱跑,一圈跑下来,小流霞笑得口水都兜不住了。 趴在地上的小流霞张着嘴拍打着地毯,笑声尖锐,嘴里还胡乱叫着几人。 解雨臣正坐在前面,拍手诱哄着小流霞往前爬一爬。没办法,抱她的人太多了,还都心疼她见不到白栀,一个个的,把小流霞都养懒了。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能爬绝对不走。 “流霞,过来,到爸爸这里来,抓到爸爸,爸爸就给你唱歌好不好。” 流霞真的随了白栀不少,至少这个好色是真的随了白栀,因为下人里除了好看的解奉,她谁都不喜欢。 抬起流着口水的头,眼睛亮晶晶的,啊呀一声就快速的冲着解雨臣爬去,那干劲,不知道的还以为前面有金山呢。 张起灵和黑瞎子坐在小流霞的后面,仔细的看着她爬行的轨迹,就怕她不小心爬偏了撞到墙边的桌子腿上磕了自己。 扑进解雨臣的怀里,小流霞不停的叫着爸爸,像极了白栀的眼睛。 抱着小流霞,解雨臣也没有啰嗦,擦了擦小流霞的口水,轻轻摇晃着,唱的是白栀第一次哄她时的歌。 《外婆桥》,白栀只有给别人唱的时候才是开心快乐的,解雨臣是唱给谁都是快乐的。 灯球妈妈本来想着就抓了解雨臣一个人去,但是听着解雨臣唱的,再想想白栀当初在魔鬼城说的胖月亮,一合计,算了,都去吧,大不了这次小世界的西王母能量都搭进去呗,没倒搭进去就行。 “小宝贝,花花,我带你们去见白栀,她想你们了。你们两个在家好好守家,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大人倒是习惯了这个声音,也都站起身准备送人去青铜门了,但是小流霞不清楚,她一直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爸爸?” 解雨臣摸着小流霞的小脑袋,没看见她害怕就放心了。 “是外婆,叫姥姥也可以。” “闹闹。” 叫着姥姥,在解雨臣的怀里乱转,像是要去够什么动东西,力气大的,要不是解雨臣有抱霍秀秀的经验,今天非得把她摔了不可。 小小的幼崽不停的叫着姥姥,暖的灯球身上的光都变得柔和了。 “走,姥姥把你们直接送过去。” 可能是怕闪到小流霞的眼睛吧,灯球妈妈送人的时候都是无声无息的地。 张起灵和黑瞎子不太高兴的看着解雨臣消失的地方,然后默契的出手,准备一决高下,让输的那个人去公司坐镇,陪着解枬为公司当牛做马。 终于,在黑瞎子毫不意外的输了之后,张起灵迎来了自己的腿部挂件。 不去看自己被黑瞎子抱住的右腿,艰难的往门外走去,任由黑瞎子鬼哭狼嚎。 “哑巴,您行行好吧,明天你去好不好,我真的不行的,我就这几天去了公司,他们都不认识我的。哑巴啊~” 张起灵抿着嘴抓着黑瞎子的衣领往外走,准备把他扔进池塘里养着。 “你是陪我的,不是指挥我的。” 张起灵太知道自己的定位了,全家除了小流霞就他“最小”,要不然也不会轮不到他出去陪白栀,这个黑瞎子这次之所以没有出去,就是因为没人陪他。 眼看着这个方向不对劲,黑瞎子很识时务的松开了张起灵,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是一副贵公子的姿态。 “行了,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我还要去公司呢,你要是没有意思,就去新月饭店看着张日山,尹老板和霍秀秀那还是要说一声的,要不然她们在以为孩子没了。” 张起灵看着前面人模狗样的黑瞎子,隐晦的翻了一个白眼。 他有偶像包袱,但是这个槽,他是一定要吐的。 没有解雨臣的解家恢复了平静,但是两个解雨臣的解家就热闹了。 第40章 爱情?有,但是少 别人家的是袅袅炊烟,解雨臣的是袅袅香烟。 随着白栀的“唱念做打”,香炉里能量石慢慢消失,香烟也一点点的在解雨臣和白栀中间环绕,只是一个在面前看得见,一个在背后看不见。 解雨臣看着一点点出现的人影,手速快过了脑子,拿着匕首就戳了过去,还在没有凝实的地方搅了搅,一些香烟也随着匕首的搅动绕在了一起。 抱着小孩的解雨臣看着这个没有“礼貌”的自己,抬起已经凝实的手,将虚空中的匕首抽了出去,他的身体马上就要凝实了,匕首不能长在自己的身体里。 小流霞惊奇的看了一下抱着自己的爸爸,又看了看眼前拿着刀的爸爸,右手抓住解雨臣的脸,又去抓眼前解雨臣的脸,还因为胳膊不够长而探出了身子,又因为惊讶,小嘴一直没有闭上,口水又要“决堤”了。 没有看见白栀,解雨臣有点着急了,毕竟灯球妈妈说的好好的,是白栀要找他,现在除了一个不礼貌的自己,媳妇还没看见呢,得找找。 看着地上神色各异的几人,灯球妈妈闪了两下,觉得这个场合不太适合它这个长辈在,觉得赶紧撤离。 “花花和宝宝都抓来了,宝贝拜拜。” 白栀从地上爬起来,转头去找解雨臣和宝宝,小流霞听着那个一遍就耳熟的声音,也不要她爹了,张着手找人。 “闹闹,闹闹~” 可惜,灯球妈妈跑得快,没有听见。 “闺女?!” 白栀从解雨臣的怀里将小流霞抱了过来,也没有说什么上来就是贴贴,两个脸蛋贴在一起,不停的蹭,白栀嘴里还总是发出石矶娘娘的声音,嫌弃的小流霞直扒拉她。 “嗬嗬嗬嗬~我的小宝宝,嗬嗬~妈妈的小可爱啊~亲一个亲一个,快让妈妈亲一个,你这样的小可爱,妈妈能亲哭8~个。” 乌溜溜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侧头瘪嘴要哭不哭的样子,一看就是白栀生的。 两个都是心肝,解雨臣都抱在了怀里,看着白栀只是和小流霞贴贴而不是亲吻,也没想阻止她,只是看着越来越兴奋的白栀和难受的要哭的女儿,还是参与了进去,解救解青月小朋友于水火之中。 在小流霞死命往后仰要躲避白栀亲密接触的时候,解雨臣快速的将头插在两人的中间,试图阻止白栀伸脖探头的行为,成功的和白栀来了一个贴贴。 眼看着抱着她的爸爸管不了这个亲妈给她的难以承受的爱,小流霞转身投入了眼前不在状态的爸爸的怀里。 现在什么情况她不懂,但是她明白,在她亲爹的手里,她就只有被她妈妈蹂躏的份,反正爹爹的感觉都差不多,先逃了再说。 “抱~不要妈,抱~” 呆住的解雨臣终于回过了神,将所有的疑虑都扔掉。 这个凭空变人的技能要是早早的见识到,白栀吴邪他们就不用做dna检测了,当然了,重点是吴邪。 伸手去抱小孩,两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只是一个是劫后余生的笑容,一个是看见后辈的笑容。 只是白栀没有让他们如愿。 抱住白栀是没有用的,因为她还有手没有被禁锢住。 伸手挡开解雨臣的手,又去抱小流霞,嘴里瘆人的笑声终于停了,但是叫宝贝的声音没有停下来,并且还多了对她老公的嫌弃。 “哎呀,解阿花,你让开,我要我闺女。” 解雨臣就是不让,一直挡在两人的中间,“栀子,你乖一点,冷静一下,等一会儿我就不拦着你亲近小流霞了。” “我很冷静,你让开。” 白栀也不去拉小流霞了,开始扒拉解雨臣,只是脑袋还是一个劲的往小流霞的那边伸。 解雨臣觉得有点招架不住白栀,对着那个不太礼貌的自己寻求帮助。 “愣着干嘛呀,帮忙啊。” 解雨臣看着热闹的一家三口无奈去拉白栀。 “你拉干什么啊,抱闺女。” 这话一出,不止去拉白栀的解雨臣没好气,想和自己香香软软的小闺女贴贴的白栀也生气了。 一个手刀打在了解阿花的麻筋上,让他松开了桎梏住自己的胳膊,又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向了去抱闺女的解雨臣的腿上。 被教的很好的小流霞看着自己这个不熟悉的妈妈把自己比较熟悉的两个爸爸都“打趴下”了,也不太敢逃离这个正常了就可怕的妈妈了。 主动的去够白栀,嘴甜的要命。那见风使舵的样子,颇有黑瞎子和吴邪的风范。 “妈妈抱。” 没有了别人的阻拦,小流霞还自己主动的要抱抱,白栀笑弯了眼和眉,刚才对着两个解雨臣“拳打脚踢”的火气也消失殆尽了。 “来,妈妈抱,妈妈抱着我们的乖宝宝去吃饭好不好~” 小流霞到了白栀的怀里,伸出小手捧着白栀的脸蛋,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小嘴一扁,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妈?” 白栀心疼死了。 她和小流霞就待了一个星期左右就离开了,哪怕走之前她给小流霞留下了很多的视频,她也没想过自己的宝贝女儿还会记得她,还会叫她妈妈。 眼眶开始发红,眼泪也在打转,但是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变过。 微微偏头和小流霞的头挨在一起,一滴被挤出眼眶的眼泪划过鼻梁,掠过脸庞,悄无声息的落到小流霞的衣服上,无影无踪。 “对,是妈妈。” 白栀吸了吸鼻子,觉得这个香的味道有点大,赶紧抱着小流霞走出了房间,往餐厅走去,对于留在屋子的两人异常放心。 俩大人,受不了了自己会跑来的。 抱着胳膊的解阿花和坐在椅子上的解雨臣四目相对,眼里全是嫌弃。 “呵。” “哼。” 屋子的空气属实是算不上好,要不是屋子大,现在早就不能待人了。 解雨臣阿花没有计较解雨臣对着他哼的那一声,而是环顾四周,大致记住了布局,也着重看了那厚重的黑布。 “说吧,遇见什么麻烦了。” 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对白栀那是相当了解,就算是再怎么喜欢他也不会主动叫他过来陪着,要不然也不会自己一个往异世界跑,半点不提带着他们一起努力的事情,所以,如果白栀主动叫他了,那一定是找他帮忙的。 解雨臣动了一下发麻的右腿,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没有,她就是想你了,至少她是这么和我说的。” 说完还刺了解阿花一下。 “怎么,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吗?就这么不愿意相信她是因为爱情才找你的吗?” 解阿花看奇行种看着解雨臣,那眼神,比第一次看家里的张起灵穿海鬣蜥套装还怪异。 “爱情?有,但不多。” 笃定的样子勾起了解雨臣的好奇心,眼里眉梢的探究让他看上去和那厚重的黑窗帘一点都不沾边。 “但是她真的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什么接触。” 解阿花的手放在茶杯上,轻轻的敲了几下杯盖。 清脆的声音在这间屋子里很明显,至少比那三炷香燃烧的声音明显。 看着燃烧过后掉落到香炉里的香灰,解阿花突然停止了敲击的动作,转头望向了解雨臣。冷淡的表情和没有起伏的嗓音无一不在昭示着他不悦地心情。 “栀子这几天有没有突然间严肃认真,或者说情绪低落和平时开心的样子截然相反的时候。” 这个还真有,而且他一说解雨臣就想了起来。 坐着的姿势比刚才的端正了一下,脸上好奇的表情也尽数褪去。 “有。前天晚上她和我聊了一些张起灵的事情,她说她觉得现在讨回来的债不够填平张起灵所受的苦,她要他们死。” 对上解阿花的眼睛,解雨臣还是决定将那句话告诉他。 “她说,她欲壑难填。” 一样的平静,但是少了白栀当时的死寂和恨意。 解阿花闻言只是点头,没有对着解雨臣展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给我个面具,免得给你惹麻烦。” 解雨臣也知道他不会透露什么了,直接站起身,打开密室,拿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面具给他。 看着解阿花戴面具的手法步骤和自己一样,不由得感叹世界的奇妙。 “走吧,我还没吃呢,也不知道白栀和小姑娘怎么样了。” 解阿花和解雨臣并排走着,没有对小流霞的担心。 刚才白栀和小流霞的反应充分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白栀是一只纸老虎,只是叫的凶而已,其实对小流霞很温柔。 “应该在餐厅等着急了,赶紧吧,再饿下去栀子今晚的夜宵都不用吃了。” 出了院子,解雨臣让管家去准备小孩穿的衣服和用品,但是去餐厅的脚步真的是没有停留一下。 他还是不放心小孩和白栀在一起,就白栀的表现,也就比小孩大个几岁而已,都超不过8岁。 解雨臣对白栀的了解就是没有解阿花的多,等两人到了餐厅的时候,传出来的都是笑声。 第41章 解家养崽日常 白栀抱着小流霞,指着饭桌上的菜,耐心的和她解释她不能吃的原因,而张起灵则是坐在白栀的身旁,任由小流霞拉着他的手,还时不时的给这个馋丫头擦口水。 “吃鱼~” 小流霞忙的不亦乐乎,两只手没有一只手是闲着的。一只手握着张起灵的手指,一只手指着白栀转到面前的鱼开始大量的分泌口水。 听着小流霞字正腔圆的“吃鱼”二字,白栀不由得有些新奇。姥姥都叫不清的小人,这要吃的时候倒是清晰。 戳了戳小流霞的肚子,白栀轻轻的蹭了蹭她的脑袋,有些贪婪的嗅着小流霞身上的气息。 “小流霞乖,这个鱼不能给你吃。” 听见不能吃,口水都不流了,小流霞表现出的震惊和难过让张起灵都有些心软。 看着仰头看着自己的小流霞,白栀无奈的笑了笑。 “这个是辣的菜,你还是个小宝宝,不可以吃这么辣的,但是你可以吃别的东西菜,我们的小流霞不难过了好吗。” 可能是两母女都是属猫的吧,听见可以吃别的菜小流霞还是有点难过的。 “涮一下可以吃。” 小流霞不再去看白栀,而是一脸欣喜的看着张起灵。 “哥哥抱~” 白栀将小流霞递给张起灵,张起灵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到腿上,感受着小孩轻柔的动作。 “要叫叔叔。” 小流霞同样小心的捧着张起灵的脸,和张起灵贴贴的时候更小心,只是贴上,没有别的动作,对他就像是一块嫩豆腐一样,连回答的声音都是小小的。 “是哥哥,不是酥酥。” 白栀觉得还是要纠正一下的,毕竟真的差辈了。 “流霞,你叫吴邪什么啊。” 小流霞眨着大眼睛,和张起灵的脸拉开距离,但是声音还是不大。 “吴爸爸。” “对了,爸爸和叔叔是一个年纪,张起灵和吴邪又是好朋友,所以他们是一个辈分的,你要叫他叔叔,叫哥哥就和你一个辈分了。” 小流霞虽然聪明,但是这一大段的话她还真的绕不明白,可是她听见了那句要叫叔叔。 绕不明白是绕不明白,可是小人可有主意了,坚定地摇头,还将自己埋进了张起灵的怀里,奶声奶气的说“是哥哥,难分姨姨所得。” 白栀皱着眉,嘴里一直重复小流霞刚才的那句话。 “难分姨姨所得,难分,姨姨,所得。” 一直重复,还将舌头卷了起来,又重复了几遍,最后恍然大悟。 “原来南风姨姨说的。” 反应过来的白栀伸手去挠小流霞的腰,看着她在张起灵的怀里不停扭动。 “宝贝呀,你怎么说吃的那么清楚,说别的就不行了呢,你是不是小馋猫啊~” 收回挠痒痒的手,撑着脸看着两个“孩子”。 张起灵眉目柔和的看着怀里的孩子,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最后还揉了揉她的小肚子,那样子,可比和吴邪一起玩小孩的人更像个长辈。 “是猫猫,是猫猫,吃鱼~” 又回到原点了,惹得白栀笑出了声,小流霞看看白栀又看看张起灵,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但是看白栀笑得那么开心,也一起笑出声。 解雨臣和解阿花同志一起在外面看着三人,心里的满足都要溢出来了,只是解雨臣心里的感慨比身旁人的要多的多。 解阿花戴着面具,没有去抱小流霞,挨着白栀坐下往她碗里夹菜,又挑了一些小流霞可以吃的装在自己的碗里转给张起灵,解雨臣倒是坐在了张起灵的身边,去拉小流霞的手。 “小流霞,那你叫我什么啊。” 嘴里塞着吃的,小流霞老实的嚼完咽下才对着解雨臣喊“爸爸”,她真的有点分不清她爹是谁。 解雨臣看了一下无动于衷的两人,默认了这个称呼。 “乖,爸爸给你夹一块鱼好不好。” 小小的人坐在张起灵的怀里,两只手不停的鼓掌,但是脑袋一点都不动,就怕自己的好哥哥把菜喂撒了。 “好~” 照顾白栀的解阿花分出注意力,看了一下自己宝贝闺女的状况,出声提醒:“她吃过了,那碗吃完就不让她吃了,鱼也少喂她一些,吃多了晚上她不好好睡觉。” 两个人眼都不抬,只是齐齐回答“知道了。” 白栀吃着菜,对于被她要过来的解雨臣没有表现出什么开心的神色。 “知道了?” 解雨臣盛了一碗汤给自己,要不然都在吃饭就自己看着,有点不合群。 “知道了,到时候我跟你说,其他的时间你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行,但是你可能要快点,吴邪那边叫我了,她说我是他女朋友,从吴二白和吴老夫人的手里弄出来不少的钱,现在就等我过去捞一笔大的了。” 解雨臣对于自己媳妇的这个新身份没有想法,只有对这个世界的解雨臣的庆幸。 “弄到钱就行,少啃一下解家挺好的。” 小流霞的饭少,吃的也快,吃完的她窝在张起灵的怀里,拉着蓝色帽衫的绳子老实的坐着,乖乖的,看着就让人心软,更何况她在嘴里还唱着除了她没有人能听懂的歌。 白栀看了一下自娱自乐的小流霞,又转头和解雨臣小声的聊了起来。 “这次那个张日山也一起解决了,我要废了他,我觊觎那个二响环很久了,张启山那边吴邪到时候会带我进去,穹祺弄过来给老张,他要是一蹶不振了就直接扔给那边的人经营着。” 解雨臣淡定的点头,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好像白栀在说今晚的晚饭一样,显得同桌的另一个解雨臣有点呆。 “那你就先去找吴邪,等张日山知道消息之后你就可以趁机动手了,正好我看看其他几家能不能找个机会搞几个人送下去。” 白栀喝了一口汤,也给张起灵盛了一碗。 “多吃点,看小孩不比和粽子打架轻松,这么个小玩意能把咱俩都累趴下,他俩是没办法帮忙了。” 张起灵默不作声的点头,对白栀和小流霞的态度很温和。 解雨臣倒是想到了什么,对着白栀身边的解阿花问“小宝多大了,明天好让人做饭,奶粉断了吗,要不要也买上。” 白栀也看向解阿花,等着他的答案,毕竟她也不知道小流霞多大了。 “一岁两个月了,奶粉没断,今晚就先买一桶吧,她晚上还要再吃一次呢,她没有什么过敏的吃的,也不挑食,除了和栀子一样极其喜欢吃鱼,没什么要注意的了。” 走过去,将小流霞抱出来,让张起灵和解雨臣安心吃饭。 “对了,她现在走的不是很稳,但是跑到很快,还非常喜欢爬,你们看着点她别磕到就行了。” 小流霞没认出这个是她亲爹,但是味道熟悉,也没有闹,被人抱着自己玩着手,不哭不闹。 解雨臣和张起灵一个吃的少一个吃的快,很快就吃完了。 解雨臣出去找人买奶粉,解阿花看着坐着不动的张起灵,将小流霞又放了回去。 “一直都是你看着她的,她和你亲,你要是不抱她,她就该闹了,别怕,她不会抓你咬你的。” 张起灵小心的护着小流霞,没有将小流霞的动作放在眼里。 解阿花见状也没有再提醒了,反正俩人有一个听进去就行了,这里的俩人指的是张起灵和他的女儿解青月,不包括白栀。因为白栀养过霍秀秀了,她知道小孩什么样。 解雨臣回来之后,直接和小流霞玩了起来,三人和白栀两人好像有壁一样,明明在一个空间里,就是融不到一起。 最后的白栀吃完,四个人看着开始犯困的小流霞都默契的不再说话,将孩子还给白栀,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张起灵洗漱完,躺在床上,想着白栀说的张日山的事情,又想了想那个对他小心翼翼的小孩,将手机拿出来,给吴邪发消息。 解雨臣则在屋子里看着管家拿给他的童装名册,对着上面的衣服挑挑拣拣,还对一旁的儿童用品挑选了起来。 白栀和解阿花看着张着手脚的女儿,心都化了。两人相对躺着,留足了小流霞活动的空间,慢慢的陷入了梦境。 小孩的醒的是真的早,解雨臣刚出门找地方吊嗓,解阿花就已经哄孩子玩了一会儿了。 白栀终于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小流霞和解阿花在一旁那书本认字的声音都没有吵醒她,反而睡的更加安稳了。 看着外面的天色,解阿花给小流霞穿好衣服,拉上窗帘,悄悄出了门。 这个时间没有那么凉了,正好可以出去给张起灵。 张起灵还在练刀,解阿花抱着小流霞没有打扰,小流霞熟悉这个流程,就像以前吴邪抱着她一样,在解阿花的怀里给张起灵鼓掌。 “哥哥棒,厉害。” 上扬的尾音,配上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可爱翻倍。 将练完的刀收好,走到解阿花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头让小流霞握住,对着易容的解阿花说“有事。” 解阿花看着再一次扑向张起灵的女儿,爽快的承认了。 “你陪她玩吧,喂过奶了,我去陪陪栀子,时间长了栀子就要醒了。” 抱住小流霞,张起灵决定去找便宜爹。 昨晚上吴邪都说了,这孩子真的遗传了父母不少,是个喜欢唱歌听戏的,特别是他爹的戏。 第42章 小闺女 解青月小朋友是个不粘人的,没办法,从她出生起她的身边除了妈妈不总陪着她,连她爸爸都会在她面前时不时的出现,跟那个定时刷新的野怪一样,只要有人陪就可以。 亲爸走了,又陪她妈妈去了,但是她还有一个爹啊,更何况她哥哥还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哥哥突然“长大”没那么活泼好动了,但是她的大哥哥依然爱她,会抱着她保护她。 看到解雨臣的时候,小流霞开始挣扎,小腿不停的蹬着,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有说话。 张起灵牢牢地抱着她,还贴心的没有弄疼她,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乖乖的小人突然不老实了。 “怎么了。” 小流霞赶紧指着解雨臣,又开始疯狂的摆动双脚。 “想下去?” “嗯嗯。” 小流霞这次倒是出声了,还使劲的点头,弄得脸上的小奶膘也跟着一起颤动,一晃一晃的,让张起灵不自觉地摸了摸。 软软的,滑滑的,嫩嫩的。 张起灵根本不敢用力,轻飘飘的力道弄的小流霞痒痒的。 小流霞感觉到张起灵的小心翼翼,自己伸手握住张起灵伸出的手指,使劲的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在脸上戳出了一个个小窝窝。 解雨臣早就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两人的到来了,只是那一段还没唱完就没有停下来,现在唱完了一段,也停下了动作,看着两人的互动。 走过去将小流霞抱到怀里,又将手帕拿出来给小流霞擦口水,心情愉悦的说“怪不得你总是流口水,下次不可以这么用力的戳自己脸了,要不然等你长大和小伙伴一起玩的时候还流口水,他们就要笑话你了。” 小流霞不在意的捧着解雨臣的脸就是一个亲亲,还探出身子去够张起灵。 “好了好了,不动了,会掉下去的。” 抱着小流霞送到张起灵的面前,看着不是自己生的亲生女儿亲了别人,心里有点别扭。 他不知道小流霞和张起灵在那个世界的兄妹关系,只是凭借着理智思维觉得小姑娘不能养成随意亲别的异性的习惯,这种常识另一个自己不会不教,所以他们和张起灵的关系应该很亲近,也就没说什么。 “爸爸,戏~” 那小尾音都拐到天上去了,但是不妨碍别人从短短的一个字中听出小流霞对戏曲的喜爱。 亲密的和小流霞蹭了蹭鼻子,将她放到地上,重新选了擅长的唱了起来。 小流霞还是刚刚会迈开步子,根本不能做那些动作,但依旧照着解雨臣的样子比划了起来,唱词也听不没明白,就“咦”字走天下,断断续续的模仿,张起灵没有找地方坐下,而是站在了小流霞的身边守着她,以防她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这边是亲人间的温馨,那屋子就是爱人间的激情。 白栀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都是很警觉的,在解雨臣抱着小流霞走了没几分钟她就醒了。 翻身看着衣架上解雨臣的衣服,又看了一眼床边的摇篮,才躺了回去。 伸手将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埋住脑袋,闷闷的声音传来。 “还好不是梦。” 声音消失,没有被进来的解雨臣听见一点。 坐到床边上,连带被子一起将人捞到怀里,没有伸手拉下被子,而是低头凑到白栀耳边,轻轻的呢喃。 “栀子,我又在想你了。” 放心是一回事,想念是另一回事。 解雨臣知道白栀会照顾好自己,但是依旧想念,思念在离开她的时候就会泛滥成灾。 白栀在被子里轻笑,“我也是。” 但是白栀还是没有出来,并且利落的滚出了解雨臣的怀抱,还将原本是鸡肉卷的被子散开,露了一只脚在外面。 解雨臣不知道白栀又要做什么,但是按照以往的惯例,他怎么都不会吃亏,最次还能收获一个亲吻。 悄悄伸出一只手,抓着被子的边缘,食指调皮的冲着解雨臣勾了勾,又在解雨臣触摸的瞬间缩回去,然后传来一阵笑声。 “你怎么那么调皮啊。” 解雨臣和白栀做着幼稚的游戏,乐此不疲的。 指甲划过解雨臣的手背,痒意到了心底,最后握住解雨臣的手,往被子里面拉。 这个才是早起的惊喜。 两拨人碰面是在餐厅里,张起灵抱着孩子解雨臣喂,没有半点和白栀两人打招呼的意思。 “啊,我们再吃一小口,吃完就乖乖喝奶,等着大哥哥吃完饭陪你玩。” 解雨臣挖了一勺蛋羹给小流霞,哄着她张嘴再吃一口。 小流霞看着小碗里没有的蛋羹,更加珍惜嘴里还没咽下去的蛋羹,看在解雨臣和张起灵的眼里,就是小孩不想吃了。 扶着白栀坐下,解阿花走过去摸了摸小流霞的肚子,安心了。 那一小碗蛋羹他闺女怎么可能吃饱,差点吓死他,还以为生病了呢,吃的那么少。 “吃吧,蛋羹吃完你还能再吃一点面条。” 闻言小流霞在解雨臣惊讶的眼神里,快速的张嘴,将勺子里的蛋羹一口咬了下去,最后还自己一点一点的挪动,看着她亲爹放到解雨臣面前的小碗面。 伸手指着面条,对着解雨臣,“吃面面。” 看着解雨臣坐着不动,小流霞也没有催促,而是控制不住的将手指塞进嘴里吮吸。 张起灵眼疾手快的将手指拽出来,拿帕子擦了擦,对着慢手慢脚的解雨臣发出质疑,那眼神,就算解雨臣不会读脸也能看出不满了。 白栀看着小流霞吃手也没有很担心,毕竟那手经常擦,顶多有汗,脏不到哪去。 “流霞,不可以吃手,吃了手肚子痛,然后就不能吃饭了,还要每天喝苦苦的药,好惨好惨的。” 不能吃饭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太残忍了,更何况这个吃货还是只能吃吃辅食的小娃娃。 将手快速的背到身后,对着白栀讨饶。 “妈妈,不吃了,吃饭。” 白栀从饭碗里抬起头,对着小流霞夸奖道“对,宝宝好棒啊,以后可以吃好多好多的饭呢~” 夹着嗓子哄完小孩,白栀和小流霞都投身了美食的怀抱,吃的头都不抬。 解阿花吃的快,将孩子抱了过来,慢慢的喂饭,解雨臣和张起灵也开始吃饭了。 那被分了好几段的一根面终于在小流霞的细嚼慢咽之下吃完了,解阿花抱着孩子给白栀夹菜。 “这段时间我跟着你,栀子带着小流霞和张起灵去找吴邪处理一些事情,等会儿你安排一下。” 解雨臣的视线在白栀和张起灵之间移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吃了饭,看着白栀三人去了机场,解雨臣才带着解阿花去公司上班,幸亏解雨臣是老板,不然就他迟到的那么长的时间,肯定被骂。 解阿花和解雨臣一起进了办公室,将员工探究的眼神落在身后,开始了两人比员工还卷的生活。 解阿花上手的很快,并且和白栀一样贴心的将处理好的文件放到一边,等着多疑的解雨臣最后检查,所有的活动都在解雨臣的眼皮子地下进行,决不让解雨臣有一丝一毫怀疑的机会。 白栀没有和吴邪说自己要去的消息,两个解雨臣也没有,张起灵也没有,只是前面的是因为想给吴邪惊喜,张起灵是以为白栀已经告诉吴邪了。 打了两辆车,白栀带着人直奔吴家,没有给别人缓神的机会。 解家的伙计都快疯了,也不明白为什么白栀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就直接带着孩子上了吴家,孩子还不是吴家。 吴老夫人知道之后,也没多想,只是叫人把白栀带到会客厅,然后转身给吴二白拨通了电话。 “赶紧回来,小邪的女朋友上门了,还带着孩子。” 吴二白正在处理文件,有些疲惫的按摩着太阳穴,突然听到自家老妈的话,都惊了。 “孩子都有了,多大了。” 吴老夫人听着下人说的白栀三人的行动,心里对孙媳的期待都降低了。 \"孩子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二婚当皇后的有,她家没有连皇位都没有,有个孩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她怎么和别的男人走的那么近,那个男的长得那么好看,小邪能守住吗。\" 心里的想法比较多,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吴老夫人只能将思绪压下。 “赶紧的吧,还都大呢,小邪的这个女朋友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吴二白对白栀还是有些在意的,毕竟钱都撒出去了,自家孩子不能这么早就出局吧。 “知道了妈,我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吴老夫人去见白栀,吴二白也急匆匆的往家里赶,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又拨通了吴邪的电话。 女朋友都到家了也不说一声,不说就算了,现在可能连人都守不住,真是厉害了,一点都没有从他手里捞钱的机灵劲。 吴邪看着被黑瞎子逼着下手的天真同志,好心情的喝着茶,翻看别人的账本,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嗡嗡嗡—— 桌子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吴邪对着悄悄松气的天真提醒道“继续,停什么停,关你什么事,那么长时间了下手还是那么犹豫,怎么,你指望着谁天天跟在你身边帮你。” 天真苦着一张脸,按照黑瞎子的指导对躺着的人动手,感觉到手下的动作越来越熟练,都不知道应不应该骂吴邪那个狠心的家伙。 处理完天真,吴邪终于接电话了,还没和吴二白问好,就被白栀带着孩子到了吴家的消息震惊到了。 “我小闺女也来了?” 第43章 入住吴家 一句话让所有人沉默,连黑瞎子都停下了对天真的调教,好好的看着吴邪。 吴二白听着吴邪找不到重点的回答,更加无语了。 现在这个情况,别说小闺女了,就是女朋友都要没了,还想别的呢,怎么就是找不到重点呢。 按了一下上眼眶,吴二白深深的叹了口气。 “回家吧。” 吴邪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不太理解为什么吴二白突然泄气了。 没办法,吴家的长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吴邪能为了从家里掏钱而撒谎,但是吴邪对于这个谎言则是在长辈面前说的好听,实际上一点行动没有,敷衍的一批。 “瞎子你俩收拾一下,今天跟我回吴家住着,正好见见我闺女。” 又看看现在老实的像鹌鹑一样的伙计,“我闺女来了,你们的事情自己处理,别让我难办,不然...你们就会死的很惨。” 指着地上的教学工具,没有人再敢小看这个传闻中善良天真的小三爷了。 看着天真抹了那个人的脖子,吴邪带着人直接走了,尸体自然会有人处理。 黑瞎子开着车,天真有点心累的坐在副驾上,一点活力都没有。 “吴邪,你那个闺女是怎么回事,小青月来了?“ 吴邪撑着头看着外面的车子,想着要不要给小流霞买点东西。 衣服用品之类的东西还是让家里买比较好,不止自己不用花钱,东西的品质也比他现在去买的好。 “你还知道青月,可以啊。” 商场,金店,花店,一闪而过。 吴邪猛的坐直身体,看向过去的金店。 “瞎子,回去,刚才的金店,给我闺女买点东西。” 黑瞎子看了一下往来的车,快速的转弯掉头。 天真这回才转头看向吴邪,眼神哀怨,像是吴邪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你除了当天请我俩吃了饭,买了几件中等的衣服,你怎么不说给我们买点首饰戴戴呢,好歹是用我的身份拿的钱。” 吴邪没好气的看着前面的天真,探过身子,伸手刚给了他脑袋一下。 “多大人了,还和小孩子争,行了,给你俩一人一个大金链子,算是对你知道要钱的奖励,一天天的,少学瞎子,他缺钱了还有身手可以补上,你这个样的只能花钱让别人下场。” 黑瞎子平白无故多了一条大金链子,也不在意吴邪对他的调侃了,老实的找了车位停好。 “到了,下车吧。” 好在金店里的东西样子不少,虽然少了他们那个世界的时尚感,但是那种古典的韵味拿捏的很好。 天真和黑瞎子一人一条金链子戴在脖子上,短暂的堵上了两人羡慕的嘴,让两人心甘情愿的给吴邪拎包。 那一个个的金锁金手镯都吴邪买了不少,又看着小小的金猪吊坠,吴邪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又大手一挥买了不少的小吊坠。 “瞎子拎我闺女的,那些小的天真拎,这些是给小哥的,那个大镯子是给奶奶的,行了,出门去花店吧,给白栀买花。” 出了门的黑瞎子和天真看着兴致勃勃吴邪,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给白栀买一个。 几只粉色的玫瑰被吴邪抱着出来,人好看,花也好看。 回去的路上吴二白再一次打来了电话。 “到哪了,饭都要做好了,那个姑娘挺内向的,女儿倒是养的不错。” “马上到了二叔了,刚去买了花。” 吴邪看着一旁娇嫩的花,不太明白吴二白嘴里的拘谨是怎么回事。 白栀和拘谨挂钩吗?那一句话,除了他闺女的描述符合现实,其他的和天方夜谭有什么区别。 听见吴邪买了花,吴二白也就没有在和吴邪继续聊了。 “行,快点吧,小孩都要饿了。” 挂断电话,吴二白看着抱着他腿的小孩,有点开心的将人抱起来。 吴邪都怕他,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竟然不怕,还挺新奇的。 “怎么了。” 小流霞坐在吴二白的腿上,指着自己的肚子,可怜兮兮的。 “二爷爷,肚子饿,它小。” “是饿小了是吗。” 说不明白瘪字,小流霞直接说了小,毕竟瘪了的肚子就是比鼓鼓的肚子小。 “对。” 眨着眼睛,扣着手指不让自己把它们放到嘴里,“吃饭。” 吴二白摸了摸小孩子的头,轻声的说“好,小宝宝先吃饭,不等吴邪了。” 小流霞对吴邪的名字很敏感,有些沮丧的靠在吴二白的怀里,好像失去了梦想。 “等,吴爸爸,喝奶。” “小宝为什么叫吴邪吴爸爸啊。” 吴二白觉得小流霞对吴邪的称呼真的比较独特,想干爹又不是干爹,叫吴爸爸,这算什么叫法。 “就是吴爸爸。” 答非所问,让吴二白终于有了这个小孩才一岁多点吗的感觉。 “行,二爷爷让人去给小流霞泡奶粉,然后一边喝一边等你吴爸爸回家。” “嗯嗯。” 小流霞点头,乖乖的等着奶粉。 车钥匙扔给了门口的下人,吴邪大少爷带着他的两个“随从”大包小包的进了门。 “白栀呢,我闺女在哪。” “白小姐和张先生在茶室陪着老夫人,小小姐在二爷书房。” “知道了,你去找我二叔,就说我先去找奶奶了,等他到了一起去餐厅。” 吴邪带着礼物先去找了白栀和张起灵,下人也赶紧去找吴二白了。 “奶奶、白栀、小哥,我回来了,快看看我给你们买的礼物。” 吴邪抱着花先进了屋子,将花递给白栀。 “给你,我看了一圈没有栀子花,剩下的就这个好看,百合没买,我怕小流霞摘了吃了。” 白栀接过花束,不在意的说“没事,这个花也很好看,小三爷的审美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看着白栀突然活泼的样子,吴奶奶还是高兴的。在自己面前拘谨内向没什么,和吴邪好就行了。 拿着一个盒子,抱了一下吴老夫人,吴邪欢快的将镯子拿出来戴在吴老夫人的手上。 “奶奶,你看这个镯子怎么样,还行吧,玉的好的不好找,等找到了我再给奶奶送来。” 分量不轻,但是很好看,还镶嵌了一圈小珍珠,很适合吴老夫人。 吴老夫人不会嫌弃吴邪买的镯子,她孙子买的,那就是一份很好的心意了。 “这个就挺好看了,什么玉不玉的,你有这份心就行了。” 吴二白抱着小流霞再外面看着里面的其乐融融,出声打断了吴邪想要继续寒暄的打算。 “妈,饭好了,可以吃饭了。” 吴邪转身看向吴二白,赶紧上前将找自己抱抱的小流霞抱过来,一只手扶着奶瓶,还小心的嘱咐着“慢点喝,不着急,吴爸爸又不会跑,要不然咱们不喝了,吴爸爸带着小宝宝去吃饭好不好。” 小流霞盯着吴邪的脸,仰着头想了想,停止了吞咽的动作,伸手将奶瓶推了出去。 “吃饭饭。” 吴邪偏头,小流霞赶紧亲了一口,那动作,一看就是“惯犯”。 一群人去了餐厅,吴邪也没怎么和白栀说话,而是抱着小流霞坐在张起灵的身边,为两人忙前忙后的,来来往往的互动,好像一家三口。 吴老夫人和吴二白对视一眼,觉得就这个状况,吴邪能找到对象真的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以后对白栀好点,不能让人把吴邪甩了。\" 一顿饭吃的,除了吴家的三人没吃好,其他人吃的都很好。 天真在为他本就暗淡无光的未来发愁,两个长辈为白栀和吴邪的事情发愁。 大晚上的,吴老夫人和吴二白都回了各自的屋子,将空间都留给了吴邪几人。 吴邪的房间不小,装下这几个人非常轻松。 桌子上的小流霞转着圈的爬,亲亲这个亲亲那个,忙的不亦乐乎。 随手拆了一个袋子,看着有点大的坠子,吴邪将一个项圈按上,套到小流霞的脖子上。 小流霞停下动作,稳稳地坐着,伸手将吊坠扒拉到身后,然后又开始爬,她刚亲了妈妈,吴爸爸就不亲了,那个吊坠有点重,她还是亲哥哥比较好。 趴在桌子上,抬着头等着张起灵低头。心满意足的亲了一口,又开始了下一个人。 白栀呆滞的看着小流霞,无力的叹气。 “吴邪,她还要爬到什么时候,她不会不睡了吧。” 吴邪将拆出来的小金猪戴在张起灵的脖子上,满意的开始拆另一个盒子。 “等着吧,等你闺女厌烦了我们这几张脸她就不动了。“ 张起灵伸出手臂,看着吴邪在他的胳膊上挂着一个又一个的项链,觉得两个世界的差距真的大的没边。 他家的吴邪可不会这些事情,最主要是穷。 白栀没有办法,只能任由自己的小闺女亲亲。 “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的秀秀那么讨厌我亲她了,这么亲下去,脸皮都亲掉了。” 吴邪挑了一个小的给小流霞换了下来,得到了小闺女的一个亲亲,听见白栀的话,对她幸灾乐祸。 “这个算什么,今晚上才有你受的呢,按照惯例,今天晚上小流霞指定在梦里不停的蹬腿重复爬行这个动作,注意点她别让她滚下去,对了,今晚上记得多喂她一次,她这个运动量指定超了。” 白栀睁着一双死鱼眼,觉得自己真伟大,都这么麻烦了,她竟然觉得自己的小流霞比别的小孩还要乖,晚上居然不闹,只是喜动。 “知道了知道了,会注意的,不会摔了她也不会饿到她的。” 将那个小流霞觉得重的项链套在了白栀的脖子上,以示安慰。 可怜的,自己都是被人照顾的,现在要照顾小孩了。 白栀摸了摸胸前的金灿灿的大花,开心的摇晃了起来。 真的就是两个孩子。 第44章 第二次死亡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不太想妈妈。 晚上的白栀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停的蹬着小腿,从床头挪到了床脚,中途还将被子卷到了身下压着。 爬过去伸手就要抱孩子,只是猝不及防的就被小流霞蹬了一脚。 “啊~好疼啊,手快就算了,怎么小脚也这么快,秀秀小时候都没这样过。” 蠕动着挪到床边上,抱着胳膊,脸朝下的默默哭泣。 “明天指定要青。” 白栀没了办法,也不敢现在去抱她了,但是又怕小流霞一个不注意踢在她背上一脚,只能拽着被子将人滚到床里面去,将被子卷成鸡肉卷让在自己的身后隔绝伤害。 定了闹钟,握着手机,准备到点给小流霞冲奶粉。 母爱她还是有的,并且不少。 感受着小流霞踢在被子上的力道,白栀无力的望着窗幔,觉得她宝贝女儿以后的武学造诣一定非常棒,指定能和黑瞎子张起灵相提并论。 “行了闺女,妈不用你捶背,咱赶紧消停一下吧。” 小流霞怎么可能听话,毕竟她听不见,所以该踢该踹的一下都没有少。 闹钟都成了摆设,白栀直接在手机亮了的那一刻直接关了闹钟,下床给她力大无比的宝贝闺女冲奶粉。 拿着奶瓶,白栀站在床边,思考了片刻,从床头爬了上去,从小流霞的背后将人抱了起来,一边喂奶一边说“流霞乖,喝奶要乖乖,好宝宝动嘴不动手。” 可能是白栀的嘀咕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喝了奶的小流霞怕再乱动会让肚子里的奶跑出来,这会再一次躺在床上,小流霞真的没有再乱动了。 白栀盯着小流霞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终于老实了,如释重负的栽倒在床上。 “真好,今晚是个平安夜。” 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还十分有母爱的给小流霞盖了一块枕巾。 没办法,小孩火气旺,不爱盖被子,大人又怕她着凉,盖枕巾将将好。不薄不厚,大小合适。 折腾了一个晚上,白栀还是早早的醒了。 她将被子和枕头挡在床边上,快速的打理好自己,然后守着小流霞,等着她醒来。 白栀陪着小流霞坐在床上拿着绘本一个个的认识,奶声奶气的声音治愈了她受伤的心灵。 认完了四分之一,小流霞突然将书本合上,叼着奶瓶将书本放到一边,坐到白栀的怀里,悠闲地靠着她。 “唱歌,妈妈唱。” 说完还鼓起了掌,像是给白栀打气的。 白栀笑着戳了戳小流霞的小脸,“你可真会享受啊。” 说完就在脑海里搜索能唱给她听的歌,选来选去,发现还真有不少。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白栀摇头晃脑的,小流霞也是,甚至比白栀还快乐。 奶瓶被抱在怀里,小流霞玩着手指翘着脚,自在的跟个大爷一样。 吴邪掐着时间去找的白栀。 他照顾了小流霞那么久,不用看着时间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当当当—— “白栀,小孩交给我吧,现在带她出来遛遛正好。” “吴爸爸。” 小流霞听见吴邪的声音就开始叫人了,声音大的不行。白栀见状赶紧抱着小流霞去开门。 “给你,听见你的声音就开始兴奋了。” 吴邪一把抱过孩子,看着白栀眼下的青黑,有些无奈。 这是睡得有多不好啊,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哄她,你再去睡一觉吧,还是以前的那个时间吃早饭,要是不吃也没事,反正厨子一直都在,等你醒了我带你去11仓玩玩,见见张大佛爷,让你开心一下。” 张起灵跟在吴邪的身后,听见吴邪的话,只觉得对于张启山来说,见白栀可能是他死后遇到的最大的劫数。 白栀是开心了,就是不知道今天之后11仓的人和张日山会不会开心。 “好,那你们就不用等我了,我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一下体力。” 亲了一下小流霞,白栀关上了房门。 吴邪和张起灵则是带着小流霞去围观天真的悲惨生活。 看着天真在黑瞎子的教导下扎马步,吴邪将小流霞也放了下去。 黑瞎子蹲在台阶上,看着小小的一个团子和天真一起扎马步,都觉得惊奇。 “小三爷,这算不算虐待儿童。” 吴邪蹲在小流霞的身边,双手放在小流霞的身侧,时刻保护着她。 “想什么呢,你也不看看她摇摇晃晃的样子像是能扎马步的吗,她就是喜欢学而已,一会儿摔个屁股蹲之后就老实了,我就能带着她遛弯了。” 还真就被吴邪说中了。在小流霞终于结束了这个一点都想马步的马步之后,快乐的围绕着天真跑了起来。 “跑,练。” 吴邪看见之后也不准备再动了,直接招呼着张起灵也蹲下来,看着小流霞在哪里跑步,时不时的伸手扶她一把,不让她有机会和土地有亲密接触。 “锻炼,流霞,说锻炼。” 小流霞记住了这两个,减缓了速度,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锻,炼~” “对,小流霞真聪明,说了就会了。” 吴邪对着小流霞展示了什么叫做鼓励式教育,对照着天真就是打压式教育。 “你看看你,才蹲了多久就开始累了,人那么小的一个小孩都没有累,你好意思累吗,人家还比你早起来两个多小时呢。” 天真是真的想吃了吴邪,但是想了想被吴邪用钱套住的黑瞎子,又想了想买项链送给张起灵的吴邪,对比一下武力值,天真就只是怒了一下就没有后续了。 早饭吃的很好,虽然白栀没在,但是吴邪还是没有在一开始就给吴二白添堵。 等着吴老夫人吃完走了,吴二白也吃完了,吴邪将小流霞放到了张起灵的怀里,对着吴二白发动了萌眼攻势。 “二叔,我今天想带着白栀去11仓看看,就只有我和白栀。” 吴二白将碗放下,转头就走了。 \"不气不气,只要他不搞基,就算白栀是个汪家人他们也能忍一忍,大不了直接把人废了。\" 吴邪看着吴二白离开的身影,开心的亲了小流霞一口。 张启山啊,你又要死一次了。 第45章 说话和动手又不冲突 白栀的一天很快乐,因为她没有算上凌晨哄孩子的时间。而在她快乐的背后,是吴邪和张起灵在负重前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紧跟潮流的吴二白就开始担心吴邪跑去找男朋友,特别是对他身边所有没有伴侣的男性保持警惕,吴邪早早的发现了这个问题,并且在原来的世界很好的运用了这一点。 现在这个情况,他们要进11仓还真的不容易,毕竟白栀没有势力吴邪也没有那个世界那种重的话语权,只能走偏门,所以他正大光明的偷偷溜进了张起灵的房间,给吴二白来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张起灵看着吴邪鬼鬼祟祟的样子,有些无奈。 本来就没有他家这个世界的吴邪正常,现在更不正常了。 好在张起灵也没有问为什么,吴邪也不好意思说,一夜也就相安无事的度过了。 吴家的厨子手艺依然很好,不管那个世界都值得一提。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吃食,白栀选择了先吃一个鸡腿。 小流霞对着她的鸡腿,不对,是对着白栀甜甜的叫了一声“妈妈”,试图唤醒她沉睡的母爱。 “流霞什么时候吃的,现在可以喂吗。” 吴邪摸了摸小流霞的肚子,直接拿筷子弄下来一块肉,放到嘴边看着小流霞艰难的吃肉。 天真看着小流霞那么小就开始吃肉,不由的有些担心。 “她那么小可以吃吗?不会吃坏肚子吧。” 白栀也在一旁艰难的撕咬着鸡腿,把它当成下面菜一起吃了。 “没事,要是真的按照书养,我闺女估计都营养不良了。” 天真不明所以的点头,继续看着两母女相似的吃播。 吃完饭,摸了摸小流霞的肚子,将人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流霞,吃饱了开心吗?” “开心。” 摸着肚子,小流霞幸福的都快落泪了,这个点还能再吃一顿饭,真好啊。 看了一下时间,白栀又问吴邪“这次谁跟着一起去,小流霞还带着吗?” 吴邪无语的将小流霞抱了出来,放到了张起灵的怀里。 “你怀孕的时候就不老实,怎么孩子出来了你还带着去那种地方。” “你是不是颠,变态的是她,不是我,要不是她我能在孕期天天追在那谁家的屁股后面吗。” 白栀瞪着吴邪,指着罪魁祸首,不明白这个罪名是怎么落到她身上的。她只是当妈了,不是变成背锅侠了。 这时吴邪才不好意思的转头装作很忙一样的逗着小流霞。 天真看着时间,开始催促两人行动,要是再磨叽下去,午饭就赶不上了。 “还不动吗?11仓可不近,再耽误下去午饭就赶不上了。” 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吴邪的身上,等着他赶紧拿主意,都带着谁走。 “都走吧,一起去,反正又没什么大事,要不然小流霞不在眼前我担心。” 跟吴二白说着两个人去,现在去了六个人,其中小孩也去,吴二白那一丝怀疑和担心散去了。 张起灵现在和吴家合作,不会做出什么损害吴家利益的事情的。 11仓,白栀去过几次了,就连吴邪也在接管盘口之后和黑瞎子狼狈为奸的在吴二白的11仓撒欢,两人要不是怕引起注意,都不会让人带着。 白栀兴致盎然的站着眼前的黑水,使劲的戳着吴邪的腰,把人戳的带着孩子离她远远的。 吴邪看着一旁看着的人,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就开口吩咐了起来。 “去,把在张大佛爷的棺材拉起来,我们要瞻仰一下张大佛爷的遗容。” 说的很尊敬,就是内容没有那么尊敬了。 伙计为难的看着吴邪,也不敢直接得罪了吴邪,只能苦笑着说要跟吴二白请示一下。 吴二白头疼的坐在办公室里,听着伙计的话,只能放手让人将张启山拉出来亮相,毕竟白栀现在可比张启山重要。再说了,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他也能封锁消息。 “听他们的,只要他们今天不炸了11仓,其他的就不是什么大事。” 伙计听着吴二白嘴里话,直接将心放到了肚子里面。 挥手让属下将张启山的棺材拉上来,还贴心的将棺材打开,让他们能直接看到张启山的样子。 小流霞看着棺材就开始使劲的往那边探身子,真的就是白栀嘴里那个变态的存在。 下面的事情可能很挑战11仓伙计的心理防线,吴邪善良的开口赶人,希望能挽救一下他们脆弱的小心灵。 “你们下去吧,等看完了我们会自己把人放回去的。” 伙计有些为难,但是吴邪都这么说了,也不能不做,只能折中一下,将自己的下属赶回去,然后自己留在这里。 “小三爷,我让他们下去,我就这陪着,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还能帮忙不是。” “行,你在这吧。” 脸上的风轻云淡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吴邪不是觉得白栀不会搞出大动静,他只是觉得一个人而已,直接打晕了也是很可行的一件事。 白栀叫着黑瞎子和天真帮忙,将张启山从棺材里挪出来,伙计还想劝阻一下,尽尽自己的义务,结果吴邪就抱着孩子直截了当的将人打晕在地了。 天真转身看着吴邪,鼓足勇气走到吴邪的身边,将小流霞抱给了张起灵。 “你和哥哥玩,不要和这个人一起玩了,他会教坏你的。” 吴邪这时才对感同身受有了一个更好的认知。 \"小流霞还用他教吗?那不是在娘胎里就对血腥味感兴趣的小变态吗?他真的欠白栀一个道歉。\" 一脚踹在了吴天真的身上,差点让他和张启山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怎么哪都有你呢,赶紧的,和白栀一起学习。” 学习这个词用的很妙,但是对于白栀来说确是最适合的。 因为她已经打定主意了,以后去别的世界要是能进11仓,她就把张启山解剖了分成好多块快递给张日山,搞他们的心态。 黑瞎子被白栀拉着没有起身,有些好奇她要学习什么。 “白小姐,你这是要...” “学解剖。” 白栀兴冲冲的从自己的手挎包里拿出包裹的很好的刀子和剪子,像一个激动的变态一样将工具摆在布条上,整齐划一,还递了一双手套给黑瞎子和天真。 黑瞎子看着不全但是够用的工具,又看了一下白栀的包包,有些好奇女生包包里的秘密。 他可是看的清楚,白栀自从出门之后可是从那个包包里拿了一块小蛋糕和水瓶给小流霞,就那个小包,不应该装那么多的东西啊。 戴上手套,白栀兴奋的拿起一把刀子,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黑瞎子,等着他的示范。 黑瞎子都无奈了,只能将手套戴上,还递给天真一把,在几人的注视下开始了这节解剖课。 天真和白栀平分了张启山,所以两人之间的对比也异常明显。 “白小姐,你爱人没有叛逆期吧。” 白栀现在都要快要兴奋死了,越到后面越兴奋,眼睛的火光都快能给张启山火化了。 对于黑瞎子的调侃,白栀也不惯着,直接撕开了解雨臣的老底。 “他比我变态,但是不得不说,他是真的没有叛逆期,可能是变态并不影响我武力压制他吧。” 白栀的话没有影响到天真,他还在按照自己的步骤行动,吴邪和张起灵还是很注意幼童的心理健康安全的,抱着小流霞在周围转悠,没有让人看见这一幕。 “来吧,天真同学,往边上稍稍,我要拍照了。” 看着还能拼出形状的张启山,白栀从她的包包里套出了一个不算大的相机,对着地上的拼图开始了拍照。 黑瞎子带着天真离得远远的,不太明白白栀为什么会对张启山有这么大的怨气和恨意, “白小姐,您这是要留念?” “留念?也行,到时候多洗几张我留着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看。” 白栀挑眉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又满足的将相机放回了包里,转身去找别的东西。 黑瞎子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张启山碎片拼图,不由的感叹。 “这手艺可以,和我有的一拼。” 吴邪抱着睡着的小流霞,对着黑瞎子翻了一个白眼。 “你教的,可不就是有的一拼嘛。” 黑瞎子闻言挠了挠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再聊下去这个关系就不好把握了,再说了,人生在世难得糊涂,他不太想和一个一定会早早离开的人产生比较强的羁绊。 “那她干什么去了。” 吴邪没有回答他,但是赶来的吴二白回答了他。 “去找汽油桶。” 吴二白看着挨得近近的吴邪和张起灵,脑袋比知道白栀把张启山分了还要疼。 只带了二京一人,吴二白看着没有任何反应还在按照计划倒汽油的白栀,赶紧出声。 “你现在看也看过了,走吧,剩下的我处理,不用你收尾。” 白栀不听,直接一根火柴点燃了拼图,然后眨着大眼睛看着吴二白,还想不明白他说话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吴二白看向和张起灵老实养孩子的吴邪,带着质问。 “你不是说只是看看嘛,现在她是在干什么。” 吴邪嫌弃的伸手扇了扇,没有让热气扰到小流霞。 “说的和做的又不冲突,再说了,现在多明显啊,她在火化一位长辈。” 白栀看见吴邪的动作,直接抢了吴二白的手里的扇子,打开给小流霞扇了起来,还气死人不偿命的对着吴二白火上浇油。 “谢谢二叔,这个扇子我很喜欢。” 吴二白现在真的就是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了,咬着牙伸手指向出去的方向。 “你现在带着他们走,马上。” 声音不大,但是应该很阴冷,因为刚才还睡得好好的小流霞动了一下。 吴邪赶紧带着人往外走,只是在路过吴二白的时候让人拔了几根头发。 “二叔。” “滚,没钱。” 吴邪也不敢在吴二白生气的情况下继续惹他生气,只能灰溜溜的带着人往家里赶。 \"回去就告状,我就不信掏不出家里的钱。\" 吴邪恨恨的想着,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变化,让除了白栀之外的人都觉得他疯的更彻底了。 第46章 做戏 吴邪在车上的发癫吴二白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立刻马上再一次化验,他要亲自看着结果出来。 二京看着吴二白时隔多年再一次被气得青筋直冒,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劝说,毕竟当初的结果是他自己看着出来的,一点做手脚的机会都没有,连选的地方都是随机的,不可能有假。 结果出来的很快,至少吴二白没有等多久。 看着手里的结果,吴二白想了想,还是没有当场翻看,而是和吴邪一样往吴家赶。 吴邪到家的速度很快,比吴二白早了两个小时呢,所以后回家的吴二白注定要被吴老夫人打一顿并且给吴邪补偿。 吴邪的告状速度很快,快到白栀都没有反应过来。 “奶奶,二叔欺负我,他不相信我。” 怀里还抱着孩子呢,吴邪就直愣愣的跪倒了在了吴老夫人面前,这次还特别走心的直接落泪。 那清俊的面容加上怀里被吵醒之后和吴邪一起哽咽抽泣的小孩,落到别人的眼里,真的就是直接让人软了心肠。 这要是发到网上,那地下一水的评论都得是“酗酒的爸爸病弱的妈,刚出生的妹妹破碎的他。”怎么能让人不怜爱呢。 吴老夫人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两人,赶紧将吴邪扶到了椅子上坐着。 小流霞都不知道什么,只是凭借着和霍秀秀尹南风一起玩耍的经历很好的接上了吴邪的戏。 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给人擦泪,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红彤彤的鼻头让人觉得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更何况这么一个小人还在安慰一个哭的压抑的大人。 “吴爸爸不哭。” 说完还抽泣了两下,还贴上去和吴邪贴贴。 “而耶耶坏~” 然后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抱着吴邪的脖子开始嚎啕大哭。 吴邪也被小流霞天赋异禀的戏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可算是找到机会接住小流霞的戏了。 将小流霞紧紧地抱在怀里,再也不在像刚才那样隐忍的哭泣了,而是放声大哭。 “啊,奶奶,我难受,连孩子都会疼我,我二叔竟然不信我。” 然后再也不说话了,只是一味的哭泣,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吴老夫人也是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小孙子出去一趟回来就哭成这个样子了,但是对于吴二白,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是信任的,没有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去问,而是转身问了和他一起出去的白栀等人,然后吴二白就更悲剧了。 白栀从吴邪跪下的那一刻起就赶紧拿出了相机,开始了录像,连那“卖身葬父”的场面也记录了下来,还在一旁啧啧称奇,甚至在小流霞不明所以就开始凭借着三言两语给吴二白扣帽子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你闺女机灵成这样,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黑瞎子跟在白栀的身边,看着她平静的录像很想知道白栀现在内心的想法。 “想说什么?我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机灵的孩子了,当初秀秀小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带着在家里疯玩的,唱念做打她什么不会啊,现在我教给她又被她教给了我闺女,我还能说什么啊,总不能夸夸我自己吧。” 两人小声的蛐蛐着,直到吴老夫人转身开始问吴邪的状况。 看着白栀无所谓的样子,吴老夫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见的人多了,但是白栀这样的她是真的没有见过。 “你就那么冷静的看着他们两个这么哭也不劝劝吗?你女儿还那么小,你也不管管?” 白栀收起相机,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吴老夫人,满不在乎的说“我劝什么?我闺女心疼吴邪所以一起哭那就说明我闺女被教的很好啊,至于吴邪,我早在吴二白怀疑他带着他去做dna鉴定的时候就劝过了。 现在二爷又开始怀疑他,揪他的头发做亲子鉴定,他又一次伤心难过我也没有办法啊。” 信息量有些大,气的吴老夫人直接打翻了茶杯,没有再理会白栀几人。 天真看着吴老夫人刚才气到扭曲的脸,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身子,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完了,二叔这次指定被打的可惨了。更惨的就是自己,等到他们走了,那些债落在自己的头上。\" 一瞬间天真脑子里只能蹦出两个字,“完了。” 吴老夫人赶紧低声安慰她受了委屈的大孙子,还爱怜的摸了摸小流霞的脸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 \"这个肯定是亲生的,不然早在第一次验血的时候就被老二给埋了,现在又验一次,肯定是疑心病犯了所以伤了小邪的心,真的造孽,三个儿子生出来就是给人添堵的。\" 现在想着,心里对于吴二白的怒气更甚。 “小邪不哭,等你二叔回来了奶奶一定收拾他给你出气,你快看看,小流霞现在跟着你一起哭多伤身子啊,你跟奶奶好好说说,不能总是哭啊,要不然奶奶怎么知道要怎样对你二叔啊。” 吴邪也哭不出来了,最主要的是小流霞现在再哭下去就要露馅了。 抬起头,眼睛因为摩擦导致的红肿让吴老夫人更加的难过。 “奶奶。” 情绪到了,吴邪又来了一出欲语泪先流,然后好像突然想开了一样,赶紧拉着吴老夫人坐下,又忙不迭地去给小流霞擦眼泪,还亲密的亲了亲小流霞的脸蛋。 “乖,吴爸爸不哭了,小流霞也不哭了,二爷爷不坏,是吴爸爸不好,惹了二爷爷生气,我们不能说长辈坏听见没?” 听到吴邪说不哭,小流霞敏锐的接收到了收手信号,乖乖的给自己擦眼泪,还附和吴邪的话,边说边点头。 “嗯,二爷爷好。” 吴老夫人现在是不气了,那是因为现在对吴邪和小孩子的乖巧懂事感动的心软了,不是真的把气愤放下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要是长辈真的做错了,晚辈也不用什么都替他瞒着,看上去是好看了,其实都是懂事的那个吃亏受委屈,一点用都没有。” 吴邪擦了眼泪,抱着小流霞起身对着吴老夫人鞠了一躬,眼泪是没有了,只是嗓子被他憋得沙哑了。 “今天我带着白栀去11仓找张大佛爷的尸体,她没见过这种,就一时技痒拿着水果刀给解剖了,然后她就有些慌,直接把人给烧了。” 说的理直气壮的,差点震惊了吴老夫人的三观。他们做错事还有脸说,真的就是脸皮厚吃个够。 而吴老夫人也因为吴邪的这几句话准备等一下对吴二白下手轻一点,毕竟他大小也算一个苦主。 “我本来想给二叔道歉的,等回了家我在和白栀说说今天的事情,让她知道错了,结果二叔认为我还要向他要钱,还让我滚,还拔我头发怀疑我的身份。 奶奶,我是真的难过。 白栀被家里一直宠着,对很多事情其实都不太理解,她根本就不知道她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但就是这样,在车上也一直安慰我,还说要给我打钱,不让我难过,我跟她解释了她今天做的不妥也老实的说要和二叔认错。 奶奶,他们都疼我,但是我二叔却不信我。” 白栀也适时的站了出来,赶紧表态。 “吴奶奶,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会好好的和二爷道歉的,还会做出补偿,但是您能不能让二爷也和吴邪道个歉。” 说着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脚尖也不老实,一直和地面坐着摩擦。 等过了一会儿,白栀又抬起头,看着吴老夫人的眼睛里全是坚定。 “我都看出来吴邪是想对二爷道歉了,但是二爷也很坚定地以为他是缺钱,这是不对的,就算是长辈也不能对晚辈这样。” 吴老夫人看着坚定的白栀,和吴邪怀里心疼小流霞,觉得吴二白就算是为了张启山的事情也太过分了。 沉重的点头,答应了白栀的事情。 第47章 超越自我 吴家的氛围经此一遭不好不坏,但是吴二白车子里的氛围就真的只能说非常差了。 没有等到回到吴家,吴二白就翻开了手里的报告,看着下面那一行的字,直接将东西丢到了一旁的位置上。 伸手扶额,吴二白真的就是觉得子女都是债,这个倒霉玩意竟然真的是他侄子。 \"妈的,还不如是个假的。\" 心里是这么想着,对于今天的事情确实准备好好善后了。毕竟吴家护短,吴邪现在怎么看都不太直的样子,有个女朋友还是能让他们安心的,白栀不能出事。 可怜见的啊,吴二白就好像一个冤种,他在想着给自家闯祸的孩子补救,他家的孩子在后方算计他。 天真看着吴邪和他怀里连字都说明白的小流霞将吴老夫人哄的为他们连连叫屈,还在三言两语间为白栀立了一个内向不知世事但是听话乖巧,被渣男骗了现在又被自己骗来当女朋友的人设和背景,本就不直的腰更弯了。 黑瞎子走到天真的身边,伸手扯了扯天真的衣袖,小声的问“你以后怎么办,就现在这个情况。” 手指扣着衣袖,力气大的好像要抠破这件衣服,随着力气越来越大,衣袖也被他扣出了一个小洞,语气坚定的说“学习他,成为他,超越他。” 这个略有意外的想法,让黑瞎子眼前一亮,让张起灵为之侧目。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天真同志终于在沉默中——变态了。 哄着吴老夫人去午休,自己好带着白栀几人去吃午饭,可惜了,吴奶奶表面上是同意了,还在吴邪的目送下去了后院,可惜了,根本睡不着。 吴邪几人吃的开心,吴奶奶在屋子里想的窝心。 “白栀,赶紧的,越晚变故越多。” 吴邪抱着小流霞你一口我一口的,好不快乐,还对白栀洗照片的想法有些意见,毕竟这个世界的物流可不算快。 白栀白了吴邪一眼,抢了他要夹走的鸡腿。 “还用你说,我肯定办的妥妥的。我可是想要那个二响环很久了。” 张起灵对于二响环没有什么印象,至少现在他们说着他是没有想起来。倒是黑瞎子和小流霞的反应比较大。 小流霞自己手抓着鸡腿撕咬,听见二响环就抬脑袋,脸上嘴上全是油,看上去特别的亮。 “我要,我爱,脏酥酥。” 吴邪赶紧喂了一个虾仁把小流霞的嘴堵上,不让她和白栀抢镯子。 白栀惦记那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可不能让小流霞抢了,要不然黑瞎子和解雨臣心疼起来就要折腾他了,毕竟舍不得折腾小流霞。 “乖乖,你怎么又大舌头了,是张叔叔。” 摸摸小流霞的脑袋,看着点头接着去啃鸡腿了,又安心的开始了自己的午饭。 “流霞也知道?这么喜欢吗?” 白栀看着小闺女说完就顾着吃的样子,觉得要是小流霞也很喜欢的话就把它抢来给小流霞,反正有很多个张日山,也有很多个二响环,她可以晚点得到它。 吴邪赶紧出口打断白栀的想法,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惦记他的那几两骨头。 “她知道。就是五六个月的时候吧,我和老张带着她去找尹老板玩,正好张日山抱她的时候镯子露出来了,她一把就抓住然后就往嘴里塞,给张会长弄得抱着镯子差点没哭出来,这才记住镯子了。 她现在那喜欢什么镯子啊,她就是记住了而已,她就喜欢吃。” “哭?张日山当初被我整成那样都没哭过,咬了一口镯子就哭了?” 白栀皱着眉,想不通其中的玄机。 吴邪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肚子一震一震的,让小流霞新奇的想要去摸一摸,但是看看自己的手,还是没有毁了这件衣服,往后一躺,直接靠了上去,鼓着小嘴可爱的不行。 “哈哈哈哈,张启山不是被你搬家里去了吗,一个月的看望时间固定还断,那个月穹祺有别的事情,他没赶上时间,奉哥你也是知道的,他就听你的,你不在他就不让张会长去看,然后每天摸着二响环天天给张启山上香,哈哈哈哈。” 可能是太好笑了,吴邪说不下去了,又一次笑了出来。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然后他就打算走小流霞的路子,让奉哥松口,那天他穿的可好看了,就是想要抱抱小流霞,结果,小流霞喜欢是喜欢,但是他喷的香水可能有些落镯子上了,小流霞塞嘴里就吐了,奶全吐在镯子上了,奉哥知道之后把下个月的探望时间也直接取消了,最后接着小流霞就回家了。” 吴邪实在是忍不住了,全身都在颤抖,因为那个场面真的好好笑。张日山的脸都黑了,是真的黑了的那种,特别明显,当时他还穿的特别禁欲。 “哈哈哈哈,最主要的是,小流霞很明显是喜欢那天的装扮,从那以后,小流霞经常嚷嚷着要看,张会长也怕惹小流霞生气在被奉哥取消探视,每次都穿的特别好看,然后每次都被小流霞在身上留下奶渍,后来他身上总是一股奶味,配上他的穿搭,有一种壮汉男妈妈的感觉,秀秀当时天天嘲笑他,给他笑得不敢出门见人。” 白栀都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厉害,当即放下筷子,将人抱了过来。 擦了擦小脸,亲了一口,又将人放了回去。 “好宝宝,不吃亏就行,以后妈妈也能放心一点。” 黑瞎子和天真听的津津有味,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下限。 要是以前,他们怎么都不想不到九门会长会落到这个地步。 他们正吃着,吴二白就在自家老妈的期盼中回来了。 “二爷,老夫人说了,要是您回来了就直接去祠堂跪着,等她到了在收拾您。” 管家皱吧着一张脸,同情的看着吴二白。 吴邪的那番做派他是看见的,吴二白真的真的就是纯倒霉。 吴二白没有办法,只能直接去祠堂领罚。 今天一天都很心累,他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事是为什么。 吴老夫人知道了吴二白回来的消息,从屋子里出来,拿着拐杖,怒气冲冲的去了祠堂跟吴二白算账。 “混账东西,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回来,你还是不是人。” 那拐杖被吴老太太挥的虎虎生风,一下又一下的落到吴二白的身上。 见势不妙,吴二白赶紧将起身和自己暴怒的老娘拉开距离。 “妈,妈,我没做什么啊,您倒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好一副“秦王绕柱走”,看的下人都在低头憋笑,连二京都在嘴角抽动。 吴老夫人将拐杖一扔,严厉地看着吴二白。 “你是不是拿着小邪的头发去化验了,还对着小邪说滚。” 吴二白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苦着脸解释,“是,但是那是吴邪他们做错事情在前我才那样的,毕竟我印象中的小邪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吴老夫人还是生气,因为吴二白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在气什么。 “可是你都测了两遍了,你就没有想过小邪的感受吗?他本来替白栀说声抱歉,结果你就只知道他从你那拿钱的事情。 怎么,难道我孙子的心理创伤才值那点钱?你什么时候掉到钱眼里去了。” 越说吴老夫人就越失望。 \"老二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呢,连那对母女都不如。\" 叹了口气,吴老夫人看着吴二白,透露出失望和难过。她觉得是自己疏于了对吴二白的管教才这样的。 吴老夫人浓浓的失望和愧疚,差点压垮了吴二白,看着他又要张嘴,吴老夫人抬手制止。 “是我的错,要是我多管管你,你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往后小邪的钱我给,你和我呆在家里几天。 小邪现在谈恋爱不能缺钱,那姑娘看见今天发生的那一幕都要给小邪转账了,那像什么话。” 吴二白闭上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真是造孽啊,早知道就直接把人给扔外面得了,现在真的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吴老夫人看着自己的二儿子,也是心疼的。 “你回去上点药吧,等晚上了我让几个孩子给你道歉,我们做长辈的总是要让让晚辈的,你就别和他们计较了。” “妈,没事,我就是被气昏头了才说小邪的,现在他的婚姻大事最重要,等我回去就给他打钱,我一个做长辈的怎么可能和他们几个孩子计较。” 母子两人又亲亲密密的扶着往外面走了出去,说着各自对吴邪和白栀的事情。 下人看着走了的两位主人,赶紧将吴老狗倒下的牌位扶起来。 刚才吴老夫人那一棍子,真的就是带着火气挥的。 等吴二白回了房间,想想张启山的渣渣,想想被抢走的扇子,想想自家老妈的打,默默地在心里将吴邪的将来安排的“妥妥当当”,保证让他“舒舒服服”的过完这两年。 屋子和小流霞一起玩的天真感觉到了一股恶意,还想知道了什么,将手里的玩具放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吴邪。 “我会超越你的。” 第48章 仁慈?这个张日山可不配 这一天真的应该被载入吴家的史册,因为这一天,吴家百年难遇的绿茶横空出世了。他的口号是:超越自我,没脸没皮。 吴邪等人还在为天真的改变开心,小流霞就直接拽着张起灵的衣服站了起来,霸道的转过吴邪的脸,开始了快速且不清晰的控诉。 嘟着嘴,可爱极了。 她不知道天真进步了,她只知道天真不和她玩了,这这是不可以的,陪孩子要用心坚持,她周围的长辈都是这么说的。 “好好好,叔叔陪着小流霞一起玩。” 看着手机上银行的短信,吴邪挑了挑眉,笑着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奶奶和二叔又打钱了,过几天我带着你们出去逛街,正好带着小流霞在外面转转,免得以后怕出门。” 天真现在想开了之后闻言笑得可开心了,毕竟吴邪又不能带着他的钱走,那银行卡里的钱都是他的,他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 别人听见了,除了黑瞎子最开心,其他人比较开心,就只有小流霞兴致缺缺的,毕竟她不像她妈妈,喜欢水。她在吴家看过好多次了,一点都不新鲜。 吴邪想了想,决定给白栀的人设在打个补丁。 “白栀,今晚昙花要开了,你准备一下。” 白栀看着吴邪的表情坏坏的,一看就知道一肚子的坏水。 “知道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和谐的很诡异。 吴老夫人坐在位置上,慈祥的看着道歉的孩子们,见吴二白开心的收下了道歉,就让人坐下了。 白栀还在想着吴二白的道歉呢,一时有些焦急。吴老夫人看着白栀的神情,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笑着拍了拍吴二白的手。 “老二,你做了一次现在又做一次,这一点你做的不对,你就算是长辈也要给小邪道歉。” 吴二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吴邪,对着吴老夫人点头。 吴邪也知道现在把吴二白得罪了,也不在乎在得罪一点了。 赶紧起身,端着茶抢先一步道歉。 “二叔,是我不好,知道白栀对这些事情不太敏感还没有看好人给您惹了事,你说也是应该的,虽然我对那件事还是有些伤心,但是道歉就不用了,我知道二叔已经改了,下午的时候还给我打了钱。 二叔,我一会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孝顺你。” 吴二白看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吴邪,牙都快咬碎了。顾及着身边的吴老夫人,吴二白也端起茶杯,和吴邪碰了一个。 “这件事我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也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二叔。 我也不用你孝顺我,我只要你们将来好好的。” 很奇怪,但是吴老夫人又觉得很正常,只能看着叔侄二人喝了茶一笑泯恩仇。 白栀知道吴邪给的人设,赶紧鼓掌,笑得娇俏,却又平白透着一股子单纯。 “皆大欢喜,奶奶我们赶紧开饭吧,时间不早了,再拖下去就赶不上昙花开花了。” 吴老夫人看着白栀和小流霞一模一样的馋样,笑得开怀。 “那就吃吧,都别拘着了,吃完你们就去看昙花吧。” 饭桌上不知道有多热闹,欢声笑语,一点都看不出互相的猜忌。 吴二白自从在自家老妈嘴里得知白栀的事情,就知道什么都是假的,反正他不相信有人会傻到那个地步。 冷眼看着白栀自顾自的吃饭,将心里的谋算一点点的压下去。 昙花一现,美的炫目。 吴二白没有和白栀交谈的打算,直接回了屋子,将美景留给了那几个人。 白栀几人围着昙花,小心翼翼的等着花开。 小流霞靠着张起灵,看着没有开的花,很想咬手。伸手去够白栀,想知道为什么对她很好的妈妈今天让她少吃了很多的饭,还让她在这里看叶子。 白栀看都没有看她闺女,而是一脸兴奋的盯着昙花。 “小宝乖,一会儿妈妈就给你吃特别好吃的肉肉喝特别好喝的汤汤。” 只要有吃的就行,小流霞也不再去拉白栀,而是和大人一起等着昙花盛开。 天真看着昙花开放的,激动的说“开了开了,好。” 好看还没有说完,白栀就迅速的将花折了下来,还是一折就折了好几朵,就留了一朵看着。 “快,熬汤,肉片汤,赶紧下锅。” 白栀像是一个兴奋的猴子,奔着厨房就去了,院子里全是她高兴的声音。 黑瞎子伸手往上戳了戳墨镜,低声说“她喜欢昙花就是为了折它煲汤?” 吴邪将小流霞抱了起来,掂了掂重量,还摸了摸肚子。 “不然呢?那汤可鲜了,一会儿你就好好尝尝,保证一次过后你就和白栀一样,看见昙花就只会想着煲汤了。” 厨子早就将东西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等着这个昙花直接下锅了。 汤很快就好了,白栀兴冲冲的叫人去喊吴二白喊吴老夫人吃夜宵。 吴老夫人知道的时候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她知道有些人什么都吃,但是没想到白栀连昙花都吃,这么新奇,她一定要试试。 吴二白本来还在想白栀的事情,现在听见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白栀,或者说不知道给白栀贴一个什么样的标签。 怎么会有人守着昙花是为了吃呢,她怎么什么都吃呢,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什么都没有说,吴二白还是决定去看看。以他对自己母亲的了解,她一定会去,他得好好守着,不能出什么岔子。 白栀看着两人,嘴立马就甜了起来。 “奶奶,二叔,快坐,汤好了,你们快尝尝,可香了。” 一人一碗昙花肉片汤,喝上了就没有人再想说话了,因为真的香。 小流霞吃的尤为满足,指着碗里的花,“妈妈,花花香香。” 白栀听着小流霞的话,想了想解雨臣,认真的点头。 “对,花花香香。” 得到了妈妈的肯定,小流霞又埋下了头继续自己的大业。 吴邪奇怪的看着白栀,总觉得他们母女说的不是一个话话。 小小的插曲掠过,吴家和白栀安静了好几天。随着白栀的才艺展示和一些不顾旁人死活的操作,吴二白只能捏着鼻子承认这是一个傻姑娘。 路边的树林茂密,黑色的两辆摩托疾驰而过,像是两道幽魂一样在安静的道路上行驶。 “我听你们说的,你和张会长的关系好像还可以啊,怎么对这个张会长这么狠。” 白栀想着黑瞎子出发前问她的话,只留下了一句回答。 “仁慈?这个张日山可不配。” 第49章 再回案发现场 没有比白栀更懂自己在乎的存在被人伤害时的焦急愤怒和掩盖不住的恨意。 给张启山拍的艺术照是通过解雨臣的运作传到张日山的手上的,和它一起的还有视频,点燃的那一瞬间的视频。 白栀这几天之所以在吴家那么老实,那是因为她给吴二白找了麻烦。 精心挑选的时间,不是晚上万籁俱静的时候,也不是中午精神满满的时候。 是早上。 他刚刚起床,新月饭店的人开门收拾东西的时候。 一个不大的箱子,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上面指名道姓的让张日山自己拆开认真观看。 “小姐,张会长,有快递,不知道谁送的,就在门口,写着让张会长亲自拆开看。” 张日山看着听奴手里的盒子,想着是谁寄来的东西,现在能惊动他可把老骨头的东西不多了。 尹南风看着这个盒子的目光并不好看,因为她和张日山想到了一起。 来者不善。 “你有听见什么异动吗?” 听奴摇头。 “应该是早上趁着大家起来活动的时候送的,应该不是晚上。” 张日山接过盒子,有些不屑的看着盒子上的字,摇了摇,听着里面的动静。 “小件东西,包的不错,希望能让我这个老人家找到一点乐趣。” 尹南风看着张日山一副有把握的样子,忍不住嘲讽道“你到最后可别翻车了。” “南风啊,你还是太急躁了,沉稳些,先吃饭吧,再大能大到哪去。” 看着张日山摇头看着自己的样子,尹南风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白了他一眼,开始吃饭 。 张日山岁数不小了,现在的情况,真的就没什么能让他震惊的了。 慢条斯理的吃完饭,尹南风向门外走去,停在门口的位置,转身又问了一句。 “真不用我陪着?” 张日山端着碗摇摇头,拒绝了尹南风的帮助。 看着尹南风毫不犹豫地转身,张日山这才拿着盒子往书房走去。 他这几天在很是心慌,可就是想不到能出现什么问题,现在快递来了,他的心却不慌,他就是觉得有他心慌的原因。要不是怕在尹南风的面前露怯,他可不会选择吃饭。 关上门,坐在书桌后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拿出刀子,小心的划开,将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一个信封,一个光盘。 张日山看着信封上面的字,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惧,那种恐惧让他有些恐惧不住自己。 “张会长,做好准备,因为视频可比照片精彩。还有,我在杭州等你,你可不要堕了张启山的威名啊,张副官。” 将信封撕开,慢慢的拿出照片,首先看到的就是张启山的面容。 白栀怕效果不佳,特意嘱咐的,照片要前后都是图案,脑袋还要朝上,还精挑细选了两张作为“门面”刺激张日山。 颤抖着手将照片一股脑的倒出来,一张张的翻过去。 完整的没有,都是拼在一起的,还有很多被白栀分散开但是大致形状还在的。 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张日山的神经。 “佛爷,佛爷。” 张日山看着手里照片,好像无颜面对他的佛爷。 一张张启山脸部被毁的照片彻底烧完了张日山的镇定。 “他好像不是有脸的人,我帮帮他,免得他到了下面还要被别人剥。” 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又一拳打在桌子上,眼泪落到桌子上,分外显眼。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屋子的动静彻底的惊动了尹南风,让她急匆匆跑来敲门。 “张日山,你怎么了,开门啊,张日山,你说话啊。” 尹南风的呼唤染让张日山的理智回来了一点,赶紧捡起光盘。 他要知道光盘里的内容。 白栀的视频是从一开始就拍的,是那种隐藏相机,所以视频格外的长,也格外的真实,真实到张日山都不用去验证。 11的入口,他的看到分明,也知道那条路。 看着张启山被人拎出来的画面,看着张启山被人一点点分尸的画面,他脑子里的弦彻底断了,只是视频明显被人又加工过,因为画面在他想要砸东西的时候就彻底变成了张启山被火化的一幕。 好了,现在张日山更疯了。 将东西都砸了一个稀巴烂之后,连地上的照片都没有来的及收拾,直接打开门,找了车就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 什么飞机啊,火车啊,他都想不到,他现在就要直接开车到杭州。 至于路程和加油,他现在想不到。 尹南风差点被张日山给撞倒,只是还没开口说话,他就消失的没影了。 快速的进门,想从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别说,那么多的照片,一下就在一地的狼藉中凸显了出来。 较好的视力让她第一时间就看出来上面的人,赶紧蹲在地上将照片捡了起来,连身边的听奴都被她第一时间赶了出去。 张启山就算是死了又死,也不能被别人看见这么狼狈的一幕。 看着上面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尹南风也明白了张日山暴怒的原因。 忍着难受将照片和盒子上信封上的字都一一读过,尹南风知道了张日山的去向。 “听奴,打张日山的电话。打不通一直打。” 尹南风也不知道现在她能做什么。 张启山那个人都敢动,现在又来招惹张日山,也不知道是一个怎样的麻烦。 听奴赶紧按照尹南风的吩咐办,只是真的打不通,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问尹南风,只能一直做无用功。 这种精彩的好戏解小花这半个始作俑者当然不会错过。所以他早早的就带那个不太行的自己来到这里吃饭、看戏。 解雨臣本来不明白来这的意义,现在听着包厢上层传出的声音,直接什么胃口都没了。 将手里的菜单直接扔到了解小花的身上,没好气的说“你点吧,你就不老实吧,迟早把自己做没了。” 解小花接过菜单,不屑的看着解雨臣。 “看你那样吧,什么都不是。” 第50章 公平?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个真的就是老祖宗的至理名言。 解小花不客气的点完菜,直接让人出去了,连把菜单重新递给解雨臣的想法都没有。 任务完成,解小花又掏出手机和白栀交代了一下任务进程。 解小花:栀子,张日山去了,就是可能会有些晚。 白栀:没事,他会自己小车找飞机坐的,毕竟等他开车到杭州,连张启山烧完的那摊黑漆漆的地方都让人给翻新了。 解小花:那你小心一点,记得带着黑瞎子,不然不许去。 白栀:好的,爱你呦。 喜笑颜开的将手机扣到了桌子上,解雨臣已经对着解小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只是可惜,解小花一点没看他,只是垂眸看着桌子上的花纹,半晌扎了解雨臣一刀。 “看看,就你这待遇,混的真拉跨。” 解小花都没有明说,只是看着他看天看地四处扫视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解雨臣气的直往后仰。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你媳妇抛弃你了?毒的张嘴就能死一片人,要报复社会吗?” 点着桌子的动作一顿,解小花看着解雨臣,突然笑了一声,嘲讽意味拉满。 解雨臣不停的做着深呼吸,没有和他动手。 \"真是晦气,但凡打得过,今天他就能死在这。\" 新月饭店真的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啊,让在吴家的白栀开心的摇晃了起来。 吴邪抱着小流霞看着白栀突然摇晃了起来,神色如常的喂孩子吃饭,还顺便给张起灵和白栀添菜,冷着脸的样子,好像被伤害过的人。 “你这是有什么喜事啊,都快跳起来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突然又不正常了,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 “好事,我想要很久的镯子要到了。开心。” 摇头晃脑好不可爱。 吴老夫人看着白栀开心的样子,真的越来越觉得这是个傻姑娘了。 吃个饭开心,出去玩开心,想要的首饰到了开心,纯粹的就像个小傻子,甚至吃到不好吃的东西也开心,摇着脑袋说“隐藏款”。 吴二白倒是没有说话,因为这几天吴邪一直茶他,他现在对说话感觉到恶心。 “镯子到了确实要开心,你要是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和小邪说,让他带着你出去逛逛,买回来,他有钱,别怕花。” 白栀笑的甜甜的点头,嘴里塞着的鸡蛋让她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仓鼠。 别人都没有掺和进去,因为除了吴老夫人和吴二白,就连小流霞都知道那个镯子的主人是谁,要不是孩子年纪还小,她都知道她妈做的事情有多颠。 张日山却是如白栀说的那样改坐了飞机,甚至因为赶时间的缘故,给自己来了一张经济舱的票。 白栀看着查到的航班资料,带着黑瞎子在吴二白走后也出发了,还亲了一口小流霞,头也不回的走了。 吴邪拿着小流霞的手亲了一口,安慰了她刚刚受伤的心灵。因为刚刚她给白栀拜拜,白栀没看见,没回应她。 “瞅瞅,妈妈的背影多霸气啊,就像一个...像一个小牛犊?” 小流霞不懂这些,只知道她的妈妈今天很漂亮,像黑瞎子一样好看。 张起灵听着吴邪的形容,只觉得孩子也是遭罪。 看来吴邪把他学的东西都就这早上的粥吃了,所以才能把白栀形容成一只小牛犊。 抱过孩子,带着天真往院子里走,将吴邪扔在了门口。 今天事情多,他们不去盘口,要不然孩子没人带,谁都不放心。 黑瞎子看着白栀怒气冲冲的样子,觉得好像在白栀的脑袋上看见了烟雾。 \"白栀的脑袋好像是要着了。\" 不愧是师徒,都吐不出象牙。 怕汽车不方便动手,白栀早在前几天就让吴邪买了两辆摩托,漂亮又实用。 还好白栀两人骑得是摩托,不然再和张日山对上之前,他们就要和吴二白的人对上了。 张日山是理智尽失,但是尹南风不是。 她的抗压能力还是很好的,所以在听奴打通了电话,让张日山去坐飞机之后,她就打通了吴二白的电话。 “吴二爷,我姑父的尸身是怎么回事,11仓已经好进到这种地步了吗?让人进去都不算什么,还让人拍了照片录了视频,张会长已经过去了,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 吴二白心里的气也是直接升到了顶点,刚才没有和尹南风计较,那是因为这次的事情确实不小,让人直接拿捏了他。 反手拨通了吴邪的手机,冷的和毒蛇吐信子一样的声音传到了吴邪的耳朵里。 “叫那个丫头接电话。” 吴邪无所谓的回答:“别想了,她出去了。还带着瞎子一起。” “你就好确保她不会做什么让我对她动手的事情,不然你就等着继续单身吧。” “二叔,她想想要那个镯子很久了,她怎么可能放手呢,再说了,都是一家人,您还能让人把您侄媳妇欺负了去? 我们都商量好了,明年结婚,然后给吴家传宗接代。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看上的媳妇,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二叔你看着办吧。” 天真现在对于吴邪对吴二白的操作已经免疫了,看见吴邪说完就挂电话的行为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和小流霞一起玩游戏,整个人好像是超脱了一样。 吴二白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差点和张日山一样化身清理大师。 “二京,拦住白栀他们。把那个假的张启山的尸体放回去,要是两拨人直接碰上了。” 目光变得幽深,二京也明白了吴二白未尽的话语。 吴二白真的是想直截了当的掐死吴邪,省的现在为他的人她的事烦心。 揉着眉心,吴二白突然想要个孩子。不为别的,就为了吴邪这个混蛋小子不能拿捏自己。 摘掉眼镜,叹了一口气。 “赶紧找找老三,大哥都生了一个了,老三也要有一个才公平。” 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算了,生两个吧,给我一个,这样就真的公平了。” 第51章 恶魔播报 这一天,注定是张日山的悲剧日,吴二白的减寿日。 摩托可太好了,从黑瞎子得了消息之后就开始记路,今天从吴家出来之后更是带着白栀在小路上七拐八拐的穿梭。 “二爷,追不到黑瞎子带着白小姐跑的小路,汽车进不去,摩托车被甩开了。” 二京坐在车里,连白栀两人的影子都看不见,那速度,快的就好像不要命了一样。 “别追了,去那条路上等着。” 吴二白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边的茶水,觉得这个世界真的闹心的没有办法。沉默了一会,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照片。 “吴邪,你真是比三省还不让人省心。” 二京得到吴二白的指令,也没有再追着白栀跑了。他也怕白栀真的出个好歹,毕竟当时 吴二白打电话的时候他也在场,多少都听见了点。 张日山是真的急,急到没有和吴二白打招呼,要不是尹南风想起了这件事情,让吴二白安排了一下,张日山下了飞机就可以跑着去11仓了。 真的就是百密一疏的事情,直接让白栀赶紧利落的下手了。 司机是吴家的人,车上是张日山,真的要是打车,白栀看看无辜的司机没准就走了,现在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白栀招呼着黑瞎子继续前进,今天的张日山绝对逃不掉了。 “走,去终点那段路等着。” 黑瞎子想了想,“前面没有小路了,倒是有一段不算短的树林,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弃车,埋伏在树林里。” 摘下头盔,白栀看着时间。 “那我们就快一点,毕竟张日山可不会慢。” 弃车,这是二京想过但是没有好好准备的选择,因为他们不知道白栀的实力。 当初在西王母宫的人全死了,出来的几个人,要么不说的,要么想说但是被软禁起来的,他们上哪知道白栀的事情去。 还是那个树林,白栀看着眼熟的景色,想起了上个世界吴二白的遭遇。 “啧啧啧,这可真的是个好地方。” 黑瞎子紧紧跟在白栀的身后,看着熟练的隐藏在树林里,一动不动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也没再问为什么这里是个好地方,直接和白栀一样,等着张日山的到来。 白栀虽然是个半路出家的人,但是她的师资资源可比解雨臣的好太多,毕竟解雨臣当初可没有张起灵教。 二京的速度不慢,吴家的车从白栀的眼皮子底下行驶过去,没有惊起一丝的波澜。 反正又不是停在白栀待着的那块区域,不影响白栀动手。 张日山的速度很快,在吴家的车子走了没多久,他就来了。 抬手扣动扳机。 砰—— 张日山的那辆车歪歪扭扭的撞上了路边的树上,还因为本身的速度过快,往树林里进去了一点。 白栀看着那辆车停稳,或者说看着那辆车不能再挪动半分,才从树上跳了下去,往车子的方向跑去,连声招呼都没有打,还是黑瞎子自己跟上去的。 “哎,你等等我啊,我是收了小三爷钱的,你要是出了事情,我会被到扣钱的。” 感谢白栀觉得自己没有黑瞎子的本事,射击的是轮胎而不是司机,不然就她现在的技术,张日山就死了。 是的,没有错,司机是张日山。没有别的原因,因为当初的司机想遵从吴二白的命令将张日山带到他的面前,可是被张日山发现了,所以直接抢了方向盘,赶人下车,自己开着车奔着11仓来了。 剧烈的撞击让张日山这样体质的人也不得不陷入了昏迷。 速度太快,还不是冲着他去的,他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就这么在天旋地转中撞晕了自己。 白栀试着打开车门,可惜了,没有打开。又低着头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是车门下面有一个不算严重的小变形,所以才打不开。 “白小姐,我来吧,这个粗活还是适合我干。” 白栀看了一眼兴奋的黑瞎子,退后几步,腾出了地方。 “直接破坏窗户,只要里面的人死不了就行。 黑瞎子看着白栀脸上都快凝成实质的寒霜,点头回应。 \"小三爷,这可不怪瞎子,你家的这个今天的脾气实在是不算好啊,我不敢。\" 默默的在心里和吴邪说了抱歉,然后很听话按照白栀说的就开干。 吴邪抱着孩子憋了半天,还是打了一个不算小的喷嚏。 ”阿嚏——“ 将小流霞交给天真,吴邪揉了揉鼻子,对着担心的张起灵安慰。 “没事,应该是黑瞎子在叨叨我。” 天真看着吴邪,有些担忧的问:“白栀那边能行吗?二叔可不好对付。” 吴邪拿着玩具,像是逗猫一样的逗着小流霞。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作为吴家的独苗苗,明确了只要白栀这一个女朋友,二叔三叔不想生,咱爸生完也不想再生的情况下,二叔就算是把自己的大腿掐紫了,他都能把白栀从这里面捞出来。” 天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想想从小到大的经历,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这个吴家独苗那里金贵。 玻璃被黑瞎子砸碎,溅到了张日山的脸上,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红色的鲜血滑落,白栀看着那些痕迹,心情好了许多。 黑瞎子看着白栀脸上缓和的脸色,都不用白栀吩咐,将张日山像是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手一松,张日山就砸在了地上。 戴着有些谄媚的笑容,黑瞎子弯着腰,对着白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白小姐,你可以开始了,后续我会做的,小三爷已经出钱了,你不用担心别的问题。” 白栀看着黑瞎子耍宝,笑着伸手点了他两下,然后蹲下身,开始了她的“工作”。 一把匕首被白栀拔了出来,对着张日山的肩膀,狠狠的扎了下去。 那力道,不可谓不大。 血直接飙到了白栀的脸上,就在下巴那块,显得白栀咬牙的动作很是显眼。 张日山现在也不晕,直接疼醒了。 “啊——” 看着张日山弓起身子,像个大虾一样,白栀就开心。特别是看到张日山仇视她的眼神,她就更开心了。 白栀的身子凑近,盯着张日山的眼睛,笑得很天真,活像个恶魔。 “欢迎迎接你的地狱,张日山。” 第52章 你可要好好活着啊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张日山看见白栀的那一刻,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是毁了张启山尸体的人,也是要毁了他的人。 血液的流失和撞击的眩晕并没有消失,它只是被刚才的那一下刺激到,遗忘在了身体本能之后。 张日山没有说话,而是在愤怒的驱使下拖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对着白栀挥拳。 白栀可不惯着他,不止没有躲,还直接拿着匕首迎着张日山的拳头刺了过去。 又是一股鲜血喷溅到白栀的脸上,这次不多,大多数都是到了白栀的衣服上。 “张日山,你健全着都打不过我,现在受着伤还想打我?怎么,看我面善,觉得我会看在你是个伤员份上不还手吗?” 白栀其实没有那么的想和张日山说话,毕竟她真的只是想打张日山一顿的。 可是看着张日山,她就不觉得只是动手没有意思,她就是想话疗和理疗一起,不然心里难受,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亏了。 怕张日山挣扎的太过,让自己失去发泄的乐趣,白栀找准了肚子上的位置,一刀扎了进去。 “张日山,你可要看好了,我又不是张起灵,我学不会以德报怨心慈手软的放过你们,我只会狠狠的,狠狠的报复你们。” 白栀越说越是咬牙切齿,手里的匕首也在张日山的肚子里打了一个转。 黑瞎子听着白栀对张起灵的评价,只觉得她真的是眼瞎。 \"哑巴哪里手软了,他只会嘴软,因为不说话,他下手重着呢。\" 可是看着白栀的脸色并没有和她手下的动作一起变得难看时,也没有阻止她,而是小声的提醒,“再下去你就没办法打他了,可以进行到下一步了。” 张日山痛的控制不住自己,只能随着白栀的用力,抖动自己的身体。 “你...目的...” 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白栀也没有再继续转动匕首。毕竟张日山的身体再强悍也是肉体凡胎,这么折腾下去,真的就如黑瞎子说的一样,早早被她玩死了。 “目的?我是谁?你的问题真的好多啊,但是你真的不知道吗?我说的表现的都那么明显了。” 刀子拔了出来,让张日山身体的血流的更快了,血腥味的刺激也让白栀更加的疯狂。 刀子落到张日山的脸上,慢慢的划过,还两厘米停一下,加重他的痛感。 “你在心虚什么,那天你不是看见我了吗,我和张起灵,听奴应该也听见我说的话了吧,你就这么怕是张起灵的复仇吗?” 终于在划过了一整张脸的时候,白栀给了张日山一个痛快,在他的脸上划了不知道多少道痕迹。 “你不是怕张起灵的报复,你真正怕的是爱张起灵的人的报复,你不知道有多清楚你们对他做的事情有多过分,你怕死张起灵的拥护者了,你怕被他们杀了你,更怕他们将一腔怒火发泄在你的身上。 张启山那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畜生,真的就是怎么死干净一些,竟然还和尹新月葬在一起,怎么什么美事都让他赶上了呢,哪有这样的道理,坏人做了错事最后权力在握生活优渥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我告诉你,不可能,他该死,该挫骨扬灰,而在世上拥护他的人也要凄凄惨惨的过完他的一生。” 白栀真的是想起来就和张日山一样丧失理智。 现在的她早就不是当初讨债时的白栀了,现在的她经历的太多的事情,太多的杀戮,被家人和朋友捧在高位上太久了。 张启山几人的行为对于现在的白栀来说,除了挫骨扬灰,死的凄惨,那么就只剩了活得更凄惨的这一个选项了。 刀子不停的在张日山的身上开洞,吓得黑瞎子赶紧去拉她,还是晚了。白栀早就在他的身上扎了一个巴掌数不过来的洞了。 “冷静点。” 黑瞎子将白栀箍在怀里,低声怒斥,试图唤醒白栀的理智。 看着怀里不停颤抖的白栀,心里的还是不自觉的为这个女孩难过。 爱的人被人伤害,那么在那个人身上,也会留下伤口,而且比被伤害的那个人还要痛。 可惜白栀没有被他唤醒理智,张日山的手机来电唤醒了白栀的理智,让她停了下来。 黑瞎子抱着白栀,蹲下身,掏出张日山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 “尹南风。” 白栀为数不多的朋友,这三个字比什么镇定剂都好使。 将兜里的药瓶掏了出来,喂给了张日山,看着他吞咽进去。 “不要让南风着急,你在赶往11仓的路上,明白吗?” 拿过手机,接通电话,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到张日山的面前。 “老不死的,你现在在哪,为什么吴二白说你没在11仓。” 流了那么多的血,现在的张日山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还真就能说出话来了。 “11仓的路上,等有空再给你打。” 白栀在张日山说完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尹南风说第二句话的时间。 “现在我们来继续我们的事情吧,为了你,我可是把我从家里带来的仅剩的救命药吃了,我今天要是没玩爽,那我就亏死了。” 手机被白栀递给了黑瞎子,白栀起身走向了车子,对着后备箱的锁就开始了野蛮射击。 打开后备箱,看着后面装着的棒球棍和钢棍,还有大砍刀,白栀笑得一脸邪恶,但是嘴上的嘲讽那也是一点没丢。 “我就知道,九门能出什么好东西,看看,没有棒球的棒球棍,真好啊,这回你也算是糟了九门优良传统的报应了。” 感受了一下棒球棍的手感,白栀拿着它走向了张日山,对着把命调起来的张日山就是一通“群魔乱舞”。 刀子太容易搞死张日山了,还是棍子得劲。 “好事没张起灵的份坏事件件都拉着张起灵,你跑啊,你愤怒啊,想想张启山那个狗东西,他妈的,一边骂着张家,一边对着张家求助,真是厚脸皮的东西,垃圾,怎么不直接死在黎明之前,省的污染空气。” 白栀揍得正起劲,二京就带着人赶到了。 “住手。” 随着二京的呵斥,白栀站起身,将手里的棒球棍扔到了一边。 二京正在松一口气,就听见白栀说“张日山,你可要好好活着啊。”然后就看见了空中飞人。 张日山像是足球一样,对白栀一脚踢飞了出去,撞在一棵树上。 伙计们都呆呆地看着白栀。 \"原来她说的好好活着是指这样啊。\" 第53章 自由 11仓的那段树林,真的就和11仓一样,危险又罪恶。 二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了。 张日山被打成那样,还被人一脚给踢飞了出去,这不止是白栀身手好的事情,更是白栀这个人对张日山的厌恶的问题。毕竟要是不厌恶,张日山不可能飞的那么远。 吴家的伙计连白栀都没有去看,就赶紧在二京开口之前上前将张日山抬起,准备放回车内,送往医院。 “等等。” 白栀可能是发泄完了的原因,现在的脸色好的不得了,还有运动过后的红润。 二京盯着白栀的动作,既要防着她再次对张日山下手,又要看着她不要突然哪根筋搭错了把自己伤了。 多年不曾起伏的情绪现在也变得紧张了起来,对着白栀的敌意和防备也快掩盖不住了。 “白小姐,您还是不要再动的好,这次的事情和上次的事情二爷都会看在小三爷的面子上帮你收拾了,要是你再有什么异动,小三爷可就保不住你了。” 黑瞎子也再这个时候走到了白栀的面前,体现了一下吴邪付钱的价值。 白栀看着黑瞎子的背影,歪着头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笑了出来。 探出头,俏皮的看着二京。 “怕什么,我是真的不想他死,我现在叫住他,也是因为他身上的镯子我还没有拿呢。等我拿了镯子你们就可以带着他走了。” 二京看着白栀的神色,慢慢的退后,到了张日山的身边 ,撸起张日山的袖子 ,看着上面的二响环,觉得他也算是造孽了。 他早上还在想是什么镯子呢,一天还没过完,不对,一个上午的时间,连午饭都没有吃呢,他就知道镯子是什么镯子了。 白栀没有在乎吴家伙计的警惕,向着张日山走去。 “二响环,我想要了很久的镯子。我拿了就走,你们不用怕,还有,把枪放下,要是走火了,你家的小三爷就要给我陪葬了。” 二京看着白栀走过来,对着身后的伙计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收起了枪支。 看着被二京拉着的手臂,白栀从善如流的将张日山手上的二响环拿走了,然后在二京依旧警惕的目光中走向了一辆车。 “瞎子,去开车。记得把我俩的摩托车带回去,这可是吴邪花了好多钱买的,你们知道在哪,不知道也别问我。” 黑瞎子看着白栀坐上了车,也推开了司机,开着车走了。 二京看着现场的一片狼藉,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上车。” 张日山已经昏迷了,就是那种再给他一刀都醒不过来的那种昏迷,所以二京很光棍的将人整个扔到了后排,连个看着他的人都没有。 吴二白很不安心的在办公室等着二京的消息,一个上午什么文件都没看,连早上泡的那壶茶都没有喝完,就是拿着茶杯在那坐着。 嘟—— 手机刚震动,吴二白就拿起来了,看着上面二京的名字,吴二白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二爷,张会长不太好,被白小姐捅了很多刀,还被踢飞了出去,现在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二响环被她拿走了。” 吴二白看着手里的茶杯,想了想在11仓时她提的那桶油,觉得白栀这个人真的很值得深挖一下。 “送到医院,在让人去查查白栀的资料,不是上次的那些垃圾。” 二京转头看着昏迷的张日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暗了下来。 “是。” 挂断了电话,吴二白也不打算在这待着了,吴邪他们见天没有去盘口,白栀他们应该也回家了,重要人物都在吴家,他也没有在这待着的必要了。 吴邪看着手机里白栀报的菜名,无奈的写了下来,交给了下人。 看着玩的开心的小流霞,吴邪陷入了一阵无法摆脱的担忧之中。 “小流霞呀,你可怎么办啊,你妈除了吃就是睡,瞎子也不是什么经商天才,你家的那些亲戚也没有什么可靠的,你要是也不行,你爸爸的那些产业将来可怎么办啊,你妈将来不会被那些钱都吃进去吧。” 张起灵看着突然不快乐的小流霞,无奈的将小孩抱着出去了。 她还那么小,就在她面前说这些,真的是,扫兴了,小孩子招谁惹谁了啊。 天真看着吴邪长吁短叹的样子,一个白眼翻给了他,将手里逗着小流霞的玩具放到桌子上,不赞同的看着他。 “她才多大你就说这些,都把人家的好心情破坏了。” 吴邪叹着气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多大也愁啊,白栀被一群人锦衣玉食的养着,除了吃喝玩乐,经商那是一点天赋都没有,要是小流霞没有继承小花的经商天赋,白栀将来就只能吃土了。” 天真不知道白栀长生,所以一点都不明白吴邪的担忧。 “等小花死了,那白栀也快了,你怕啥的,再说了,直接给钱给房存基金,什么不行啊。” 吴邪也不想告诉天真白栀长生的事情,只能坐起身,鄙视的看着天真。 “你知道我家的那个小花都有钱吗?那可是首富,还不算他继承的他爷爷的古董,只是他现在公司的给他创造出来的价值,小流霞要是没有天赋,小花就只能干到死,小花可不会要二胎,那么多的钱,等小花老了,别人能放过他们一家吗。蠢货。” 懒得再看天真,吴邪拿起天真身前的玩具,决定出去找小流霞好好谈谈。 “小流霞,吴爸爸和你好好谈谈好不好。” 张起灵看着追出来的吴邪,有些无奈的将小流霞往怀里藏了藏。 “吴邪。” 对上张起灵无奈又不太赞同的目光,吴邪也无奈的苦笑。 “小哥,不行的,白栀很特殊,你,瞎子,和她。“ 这时张起灵才想起了在屋子自己忽略的重点。白栀和黑瞎子一样,和自己也一样,长生。 “小流霞。” 吴邪无奈的点头,将张起灵怀里的小娃娃抱了过来。 “小宝啊,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你爸爸的产业将来只会有你一个继承人,只要你有天分,你就要把这些东西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当然啦,你至少这个百年里不用去管这些事情,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等我们都走了之后,你的妈妈,你的瞎子叔叔,你的哥哥,就都要你来照顾了,你明白了吗?” 很难受,但是吴邪不得不这样嘱咐。 要是他们都走了,白栀黑瞎子张起灵,三个都不是什么食人间烟火的人可怎么办啊。 白栀指听见了一个尾巴,没有直接对着吴邪反驳,因为他是为了她们好,只是她的女儿,不用管这些。 抱过孩子,白栀亲了亲小流霞的脸蛋。 “不用记这些东西,忘掉。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后面的事情妈妈有计划,不会饿到你们三个的。” 吴邪担忧的看着白栀,得到的是一个温柔又自信的笑容。 解青月,小流霞小朋友,不是为了她的长辈们出生的。 第54章 装一装,你还真以为我傻啊 白栀从来都是这么温柔,这么的善解人意。 三个人,是指的张起灵、黑瞎子和她的女儿解青月。这是她的承诺,也是她对吴邪他们的安慰。 “别担心。” 吴邪看着白栀,肩膀突然塌了下来,浑身都是放松的气息,抬手揉了揉白栀的头发。 “行。” 吴邪倒是放松了,可是张起灵不是啊。那可是长生,解雨臣还是短命的,就算解雨臣和二月红一样活到了102,可是对于白栀来说,那不还是短命吗。 张起灵也顾不上赶来的吴二白了,拉着白栀的手就往屋子里走。 这个女孩对他没有多熟络,但是解家书房的那场谈话和新月饭店问他的话,都在告诉他,这个女孩,在那个世界和他有着很深的感情,深到对自己这个不熟悉的张起灵也是一样的爱护。 小流霞直接放到了天真的怀里,张起灵就开始赶人了。 “我们要好好谈谈。” 天真看着严肃的张起灵,又看看无可奈何的白栀,从桌上拿了一个苹果塞给小流霞就走了,将空间都留给了两人。 整个院子自从住进了白栀等人,下人就被吴邪都赶了出去,就怕有人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到时候处理的麻烦,所以抱着孩子的天真直奔院子门口,和吴邪黑瞎子等人成功会和了。 张起灵不知道该怎么和白栀说,因为在那阵难过的情绪消失之后,他发现他没有去说教白栀的资格。 白栀也没有催促,而是老实的坐在椅子上,拿着苹果削皮。 不断的苹果皮被白栀就那么扔到了桌子上,“赤裸”的苹果被白栀反复到了张起灵的面前,白栀放下刀,等着张起灵开口。 看着自己面前蜕了皮的苹果,张起灵还是说出了口。 “百年之后你怎么办。” 白栀看着说出来之后好像是解脱了的张起灵,觉得好笑极了。 她家的那个现在可不会出现这种表情了,现在可皮了,厚脸皮得到皮,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的,这个样子,真的好久没见过了。 “我和解雨臣的关系很复杂,也很好,复杂到就算他不爱我,生死之间他也会优先救我,好到如果我没有和解雨臣发展出爱情,百年之后我依然为了他哭泣,所以我们相不相爱都不影响我的难过,你就放心吧,我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就代表着我能承受这个选择带给我的最大的损失。” 张起灵知道长生种的德行。这是一个鲜少动情的人种,也是一个相当长情的人种,还都死犟死犟啊,如他一般。 这个问题张起灵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现在他要问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是张家人。” 白栀就知道会有这个 问题,被张家嚯嚯的张起灵,依然会履行张家族长的职责,比如看顾张家族人。 “是也不是,我的名字记在了张家的族谱上,但我不是张家的血脉,尽管我长生。” 张起灵点头,没有去问是谁将一个外人记在族谱上的,毕竟几人上族谱这个东西,绕不开他这个族长。 张起灵安静的啃着苹果,白栀走出了房门。 刚才她可是看见吴二白了,她可不信吴二白来吴邪的院子是来找吴邪的。 吴邪抱着小流霞将吴二白堵在了门口,就是不让他进去,吴二白现在也不恼了,好脾气的逗弄着小流霞。 “小流霞,你告诉爷爷,刚才你吴爸爸和妈妈跟你说什么了。告诉二爷爷,二爷爷给你买好多好多的东西给你好不好。” 小流霞不止因为遗传了解雨臣的聪明和白栀的敏锐,她继承的血脉也是她现在甩同龄人一大截的重要原因,所以霍秀秀等人不停灌输给她的东西,她基本上能记住一大半,然后再理解一大半。 当初的吴二白可是教过她,“当一个一改常态,对着她笑得特别和蔼的时候,就是要骗她的时候,不能信,要是大人在场,他还许诺了好处,那就捡着不重要的说。” 现在看着笑得和大灰狼一样的吴二白,小流霞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脸,对着吴二白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的,都是,我的,东西我的。” 大段的话她是说不清楚,但是一小段一小段的她说的异常清楚。而且光是说还不够,她探出身子去够吴二白脖子上的吊坠。 小流霞的手小小的,那个玉牌一只手只能勉强拿住。 “我的。” 也就是小流霞被人教的很好,没有直接拽,要不然吴二白在损失一把扇子之后又要再损失一个吊坠了。 “好的,二爷爷明白了,二爷爷让人给你买好多好多的玩具好不好。” 吴邪看着那个玉牌也是眼馋,但是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将小流霞的手拽了回来。 “小宝乖,你妈给你的东西是你的,这个不是,咱松手啊。” 小流霞不情愿的松手埋进了吴邪怀抱,屁股对着吴二白,表示了对他不给玉牌的生气。 \"那个二爷爷就会给她,这个二爷爷坏。\" 白栀看着小流霞说完,走到了吴二白的面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着吴二白亲切的喊着“二爷”。 真的,要是那个世界的吴二白听见白栀这样喊他,早就借口跑了。 白栀能对他有好脸色,那就想坑他了。 可惜了,这个吴二白不知道,他还上下打量了白栀一眼,又不怕死的犯了白栀的忌讳,所以白栀笑得更甜了。 “谈谈吧。” 要是没有刚才的打量,白栀还能和吴二白谈谈,现在。 白栀抬起带着二响环的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对着吴二白笑得温柔,一改以往的娇憨。 “不用谈,等事情大了您就明白了。” 吴二白背着手,保持着一贯的伪善面容。 “张日山就算是死了我也能压下去,大事,你想杀了吴邪不成。” 吴二白的手段确实多,只要没有捏住他的软肋,确实没有什么大事,而现在,他的软肋真的就只有吴邪这个对计划重要,对吴家爷重要的人。 白栀把孩子抱了过来,对着吴二白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你说现在的形势,九门要是没了,局面会不会好玩起来。啧啧啧,那得乱成什么样啊~” 吴二白确实能让九门变两门,但是现在的局面,九门要是没了,他们的计划,那可就要完了。 “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白栀没有理会吴二白不是夸奖的夸奖,抱着孩子走向了餐厅。 “我就装一装,你还真把我当傻子了啊,那你也是够蠢的。” 第55章 无可奉告 知道白栀的真实的一面之后吴二白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不说智商怎么样,就说这个身手,吴二白就觉得白栀可能不是他的侄媳妇。 转身看着吴邪,上下打量了一眼,最后摇了摇头,也去了餐厅。 天真看着吴二白的动作,十分不解的在吴邪的耳边小声询问,“吴邪,二叔刚才是什么意思啊。” 黑瞎子无语的看着天真,觉得这个吴邪也是挺有意思的,建筑墓地的一些问题他讲起来也能是头头是道,只是对于家人,对于感情,怎么长了一个木头脑袋呢。 于是也摇了摇头,去餐厅准备吃饭了。他们在家的不饿,他这个来了一小段越野的人可是很饿的。 吴邪嫌弃的伸出一根手指,将天真的脑袋推开。 “见识到白栀的真面目,现在在怀疑我和白栀的情侣关系的真实性,表示了对你的嫌弃。” 张起灵啃完苹果,走到天真的身后,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毕竟白栀这种身手的人,真的不太像是能喜欢吴邪的。真要是有一天吵起来,白栀一拳吴邪都要没了,打都打不过瘾。 等来了张起灵,吴邪也不在那傻站着了,“走小哥,今天怎么算是有口福了,白栀点的那些菜都能再加上五个人吃了,什么口味都有,很俗搭配的,你可要多吃点。” 天真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现吴邪和自己是同一个人,吴二白那个意思不就是把他也鄙视进去了嘛,怎么只有他一个人难过。 瞪着大眼睛盯着前面的人,天真的幽怨让吴邪不得不转身看看那个自己为什么闹别扭。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看着天真人皮面具都挡不住的哀怨,吴邪觉得他都不能叫小少爷,得叫大小姐,真的和他家的张起灵一样“娇”,就是没他家的张起灵招人疼。 “说的是吴邪,你怎么不难过。” 吴邪想死都弄不明白他的想法,就像别人弄不透他的想法。 “习惯了。再者说,二叔再怎么贬低我我也是他的侄子,长辈说两句就说两句呗,反正钱在我手里,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了。” 天真想了想,觉得吴邪说的有道理,然后拉过张起灵,向着餐厅走去,把吴邪扔到了后面。 “嘿~这个小崽子,真的是欠收拾了。” 中午的餐厅格外的热闹,比前几天还要热闹。 不明所以的吴老夫人看着神采飞扬明显不同的白栀觉得这个孩子肯定是得偿所愿了,跟白栀聊起了镯子的事情。 “怎么样,到手了开心了?一看你的样子就和前几天不一样,整个人好像是活了过来。什么镯子有这么大的魅力啊,跟奶奶说说,改天奶奶也弄一个戴上。” 本来白栀的镯子就是伤人强抢来的,现在听着自己老妈问的那句到手了,吴二白坐在一旁有一种一会儿要分赃的感觉。 白栀看着吴老夫人的样子,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到手了,可好看了,还有收藏价值呢。你看。” 白栀抬起手,将镯子露了出来,二响环,吴老夫人知道,但是不太记得它的样子,所以吴老夫人一时间还真的没看出来收藏价值在呢,只以为白栀被人骗了。 皱着眉头,凑近了看,还拉过白栀的手,仔细的看,半晌也没有对上名字。 “老二,你看看,这个镯子我怎么好像有点眼熟呢,她不会是被骗了吧。” 二京没有跟在吴二白的身边,所以吴二白正在一旁坐着看着手机,等着二京的接过,听着自己妈妈这么问,也不看手机了,而是给吴老夫人倒了一杯茶,慢慢安慰她。 “没有,是真的。” 吴老夫人把白栀的手都给松开了,看着白栀的眼神都不对了。 上一次烧张启山的尸体她也就认了,毕竟是死人,现在抢活人的镯子,这个就真的说不过去了,就算是吴邪亲自来骗她也不行了。 “张副官怎么样了。” 二响环,这可是张大佛爷留给张日山的遗物,张日山宝贝的不得了,现在出现在白栀的手上,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是强抢的。 黑瞎子几人前后脚进了餐厅,落座后也都纷纷加入了这场群聊。 黑瞎子逗着小流霞,帮人齐之后就自动开饭的白栀回答。 “应该还活着,反正伙计们接到张会长的时候人是活着的,现在应该是在抢救,能不能抢救回来我们就不知道了。 二京不是在那看着呢嘛,问二爷啊。” 黑瞎子抬起头看着吴二白,也想知道张日山的死活。他也不是关心张日山的死活,他就是单纯的想知道白栀塞给张日山的那颗药有没有浪费。当时白栀拔塞子的时候他都闻见药香了,一闻就是好东西,不能吃了没效果啊,要不然不就浪费了嘛。 吴二白看了看桌子上别人的反应,给二京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张会长怎么样了。” 二京看着那个红色的手术中,只是平静的回答:“没死,在手术。” 吴二白得到消息,直接挂了电话,看着还是没有放松的吴老夫人和松了一口气却一脸肉痛的黑瞎子,觉得自从白栀来了之后谁都不正常了。 吴邪将小流霞接过来,让白栀安心吃饭,看着黑瞎子的样子,给了他一脚,吸引了黑瞎子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 黑瞎子苦着一张老脸,好像自己损失了几百万一样。 “白小姐在张会长身上扎了好多刀,后来怕他死了,给他喂了一颗药,据说是从家里带来的仅剩的不舍得用的救命的药。” 吴邪想了想,看着黑瞎子那副样子,没好气的说“别哭丧着脸了,我那还有,白栀给的,一会儿给你两瓶。” “谢谢小三爷。” 黑瞎子那喜气洋洋的样子,吴二白就知道那个药的含金量。 “她真是你女朋友?” 吴邪喂小流霞的动作一顿,让急切想要吃饭的小流霞自食其力,抓着吴邪的手将勺子送进自己的嘴里。 “也可以不是,我可以入赘叫她妻主,她家可比咱家有钱。我胃不好,吃点软的挺好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吴二白看着吴邪的眼神也是这样传递的。 二京的动作很快,守着张日山的同时还调了暗线去查白栀的身份。可是白栀的身份是假的,怎么查都会惊动解雨臣。 要是这个世界的解雨臣还好,但是现在有两个解雨臣,所以解雨臣看着手下报上来的消息,专题有就告诉给了白栀的解小花。 “吴二爷那边在查白栀的消息。” 解小花从文件堆里抬头,拿过解雨臣的手机,找到吴二白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解雨臣:无可奉告,解家机密。 第56章 不想死也得死 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不同,但是这个世界的解雨臣格外的倒霉。 吴二白那是什么人,就算是被削弱的吴二白也不是同样被削弱的解雨臣的惹得起的。可是,加强版的解雨臣躲在了暗处,借着解雨臣的手搞事,把黑锅都甩在了这个解雨臣的身上。 吴二白看着解雨臣发过来的消息,直勾勾地看着白栀,想要看看她个什么样的构造。 解家机密,她白栀当得起吗。 解雨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对面的解雨臣淡定的敲打了一会儿手机换了自己就又投入了文件的怀抱,还以为是什么小事呢,要不是他和吴二白一样多疑,不放心的翻了翻手机,他都不知道解小花顶着他的名号这样对吴二白。 “你疯了吗?你拍拍屁股走了,你就没想过我走不掉吗。” 解小花看都没有看解雨臣一下,手上的动作不停。 “怕什么,吴邪都不怕你有什么可怕的。真的就是文件不够多,工作太少了。” 解雨臣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也低下头继续看文件了。 他不是打不过解小花所以怕了他,而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占据解小花和白栀聊天的时间。对,他就是这么善良。 “我刚让二京去查你的资料,接过解家的那个小子就直接给我发了消息,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嘛。” 吴二白看着白栀沉迷美食无法自拔的样子,很想知道她的独特之处。 白栀停下筷子,看向吴二白,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开始给解小花发消息。 白栀:你回的什么啊。 解小花:无可奉告,解家机密。 白栀看着上面的解家机密,不由得笑出了声,靠在椅背上,和解小花专心致志的发起了短信。 白栀:啧啧啧,解花花,你可以哦~ 解小花将文件都扔给了解雨臣,自己躺在沙发上不顾自己死活的开始了秀恩爱,笑得那叫一个甜蜜。 解小花:重要的人,叫机密有错吗? 白栀本就按耐不住,现在直接就笑出了声。捧着手机笑得东倒西歪,头都不抬,手指动的飞快。 “他说着玩的,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吴二白看着白栀的样子,直接确定了白栀不可能是吴邪的女朋友,没有为什么。 “呵,无名小卒可不会和解家小子聊天聊的眉开眼笑,我就说你和小邪怎么熟悉又不熟的。” 吴邪眼看着自己要被排除在外,也顾不上给小流霞喂饭了,赶紧插嘴。 “小三不都是这样的嘛,二叔你可别把白栀给我弄没了,小花可是给我和白栀花着钱的。” 吴邪的言论比他的孝顺还要让人瞠目结舌,至少把听懂了的吴老夫人和想的更多的吴二白吓得差点掉了筷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吴家短了你钱了?” 吴二白的脸色都维持不住了,看着吴邪的眼神好想要吃了他。 小流霞一点都不在乎什么纷争,只是在吴邪已经不能给她喂饭之后指着碗去拉身边的黑瞎子。黑瞎子抱过小流霞就开始了喂饭之旅,看上去熟练的不得了。 天真对于吴邪炸裂言论好像没听见一样,给沉默寡言的给张起灵夹菜,还对着担忧他的大张哥缓缓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白栀现在除了会往嘴里扒饭,只会和解小花聊天了,对于吴邪的这种言论,一点都不在乎。反正在那个世界他也是这么说的,还总是被黑瞎子鄙视是排不上号的小五。 因为他的前面拍着解雨臣张起灵黑瞎子,吴邪真的只能当小五。 解小花笑得花枝乱颤,气的解雨臣直咬牙。 \"明明今天都没有多嘴,怎么又是他一个人看文件了看资料了,真不公平。\" 解雨臣的想法不重要,因为被扯进去的人都没有说话,除了在现场的吴邪。 睁着大大的眼睛,吴邪的愤怒已经改变了这双小狗狗眼的灵性。 “吴家的钱和我有关系嘛,我怎么不知道。在没遇见白栀之前我在吴山居天天吃泡面,开的车是那辆破破烂烂的金杯,身上穿的全是地摊货,要不是白栀给钱教我挑衣服,我现在指不定是什么样呢。” 吴二白指着吴邪,连白栀都顾不上了。 “吴山居以为便宜吗,那是你不会经营,那是我不给你钱吗,要是吴家的钱和你没有关系,你现在换的吃的穿的用的算什么。” 解小花还是个心疼媳妇的,怕白栀吃的不好,赶紧催促着白栀去吃饭了,还得到了白栀的文字亲亲。 被解小花放出来的白栀看着吴邪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鄙视的看着吴二白。 \"欺负她家小孩,不要脸。\" 越过黑瞎子给吴邪夹了一筷子菜,看着吴邪心领神会马上安静的样子,吴二白为自己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感到头疼,白栀为自己和吴邪的默契感到开心。 冷眼看着吴二白,白栀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尊重。 “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吴邪怎么都是你吴家的独苗苗,可他穿的用的那样上档次了,虽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可你们也不能这么穷养吧,你看,现在被我花了点钱就拐走了吧。” 吴二白看着白栀讽刺的样子,也是被激的像个孩子一样吵了起来,没有半分沉稳的样子。 谁家家大业大的孩子被外人用钱拐走了都会和他一样的,沉稳,沉稳个屁。 “是他经营的差才过成那样的,吴家又不是不让他住了,这个宅子里的东西那样差了,就算是他支配的钱少了,他也不应该为了钱和你跑了。” “呵,不应该,有什么不应该的。你和吴三省一直吊着他,风里雨里就是没有好处,生怕连累了你们吴家,我给他钱他为什么不能跟着我跑,我可比你们对他要好的多。” 反正白栀也不打算和吴二白继续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了,白栀要拉吴家下水,吴邪就找缘由拉吴家下水,反正都成定局了,面上过的去就行,理由不用太计较。 吴二白被白栀的话拉回了理智,平静的看着对方,等着对方最后的通告。 “现在这个情况,吴邪按照你们的意愿接手你们的烂摊子,那你们也该按照我们的计划走了,这个你们扶着的破九门,不想死也得死,后面的人也一样。” 第57章 还是那么蠢 白栀一直以来都不适合和别人虚与委蛇,她就适合大开大合的出手。 就像现在,锋芒毕露。 吴二白也是现在才觉得,这个女孩真的不错,不错到就算不是吴邪的女朋友,他也能忍受一下白栀这几天做的那些事情,毕竟当吴邪的朋友也很好。 “先不说背后的人你能不能搞得垮,就说九门也不是你能动的了的。 孩子,大话谁都会说,就算你的身手很好,但是身手可不代表着一切,就像...他们两个一样。” 吴二白放下筷子,看着白栀,手指过饭桌上的张起灵和黑瞎子。 身手好对于九门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氛围从一开始的热闹变得冷清,变得一触即发。 “张会长比不上张大佛爷,张起灵站在你的身后,你做的事情他可以看在张起灵的面子上不杀你,可是九门,不是一个张起灵就能撼动的。” 吴二白伺候着吴老夫人用饭,白栀也在一旁照顾着抱着孩子的黑瞎子。 白栀没有生气,也没有泄气,她还是那副表情,就好像胜券在握,巍然不动。 “吴二白,你老了,竟然忘了一个年轻人的热血,你竟然以为我对张日山出手是因为有张起灵做靠山。” 年轻人,热血又天真,不计后果。 白栀撕下了最后的表象,亲自告诉吴二白,她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不计代价的疯子。 看着吴二白沉思的目光,白栀脸上的笑大了几分。 “对付一个九门还需要实力吗?那玩意,不是扔进去一块肉他们自己能把自己玩死的吗。” 现在整张饭桌上,就没有人在吃饭了,连小流霞都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捧着自己的小碗,呆呆的看着白栀。 “小姑娘,从老九门到现在,好几门都名不副实,可是九门依然存在,你不可能厉害的过时间的洪流,九门就算是消失,也不是你能办到的。” 吴二白不想再和白栀聊九门的事情了,九门不是那么好打倒的,九门的势力会不断的接替,但是九门,会依然存在,至少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白栀的妄言。 九门倒了,那吴家也必然会遭牵连。吴二白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看着吴二白要扶着吴老夫人起身,白栀给了吴二白最后一击。 “回去好好看看你的电脑,我可是给九门的很多人送了好一份大礼呢。” 吴二白扶着吴老夫人的脚步一顿,转身看向白栀,冷声质问,“你发了什么。” 白栀转头笑盈盈的看着吴二白。 “张启山人世间最后存在的视频和张日山今天的视频,真可惜,时间太赶,张日山的视频我都没能剪辑一下就发出去了。 你说,他们现在应该是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心思。” 话落,吴二白的手机就好像出了问题一样,疯狂的响了起来。 “吴二白,你看,九门的门面张日山的倒下他们没有一点危机,他们只想着穹祺的归属,现在他们更想分一分11仓的羹。 那么多年了,他们还是那么蠢。 蠢到九门被人撅了面子,还想着瓜分别人呢。” 吴邪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和吴二白的手机一样,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没有停歇的时刻。 吴老夫人看着现在的情况,拍了拍吴二白的手,自己一个人往后院走去。 吴家的伙计一个个的围了上来,吴二白冷眼看着,白栀抱过小流霞,慢条斯理的帮小流霞填饱肚子。 身边的那些人又不是死人,轮不到她自己起身动手。 吴邪在吴家人诧异的目光中站了起来,将腰后别着的匕首抽了出来,转向了吴家伙计的方向。 天真看着吴邪,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想了想吴邪对自己的这些天的教育和折磨,又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身份,也站在了吴邪的身边。 刺激大了。 \"还没出师就要和自家对抗,这要是出师了,他得干点啥啊。\" 刚才吴二白的反应动作吴邪都看在眼里了,现在这些伙计能过来,只能是吴三省那个老狐狸调过来的,因为白栀送的那份大礼,所以他跑出来抹杀危险了。 两拨人僵持在了原地,伙计不敢上怕伤了吴邪,吴邪也没动,因为没找到吴三省。 将小流霞喂饱之后,白栀给小流霞擦了擦嘴,抱着孩子站了起来。 “小宝乖,吃完饭妈妈哄你睡觉好不好。” 小流霞窝在白栀的怀里,老实的摇头。 她才不睡呢,她再小也知道现在有热闹看,睡什么睡啊。 小流霞不睡,白栀也不可能强求,只是抱着小流霞向吴二白的书房走去,吴邪几人围在白栀的周围,将伙计都搁在了外面。 “瞎子,进去把那个大耗子抓出来。” 黑瞎子的动作很快,对于机关也是精通的,就吴二白书房的那个密道,真的就是上手动一动的事情。 吴三省老了,没以前那么好的本事了,就算是有,他一个普通人也跑不过黑瞎子,所以当他被黑瞎子揪出来的时候,没有人惊讶。 吴家的伙计纷纷散开,吴二白拿着手机走了过来。没有看吴邪,也没有看吴三省,而是看向了白栀。 “你最好有后手,不然九门这匹脱缰的野马会带着吴解两家一起死。” 白栀一脚踩上吴三省的手指,不停的“研磨”着,对吴二白的话置若罔闻。 “吴三省,出来啦,地底下好玩吗,除了画饼吊着吴邪就跟遛狗一样的遛他,他好像是出生在吴家,没欠吴家什么吧。” 吴邪刚才还好好的,白栀踩了吴三省也没有管,只是听见白栀那句遛狗一样的遛他,赶紧走到白栀的身边,轻咳一声。 “换个形容,孩子还在呢,给我留点面子。” 吴三省趴在地上和白栀一样无语的看着他,什么氛围的都没有了。 白栀几次张嘴,也没有再吐出一个字来,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只能抱着孩子转身,看向吴二白。 “解家人做事不会不留后手,二爷放心,只要你跟着我们的节奏走,吴家就不会跟着九门一起消失。” 吴二白看着手机里那些消息,问罪的,打太极的,担忧的,什么人的都有,可见这次事情被闹得有多大。 “一个穹祺可不会弄垮九门,我还没死,11仓轮不到他们,希望你们的计划能成功。”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聊吴三省的事情,也没有和吴邪说话,拒绝了白栀发来的组队邀请。 白栀伸手点了点小流霞的脸,和她蛐蛐起了吴二白。 “宝贝你看,你二爷爷就是个老狐狸,只要好处不沾腥,连你三爷爷和吴爸爸都不要了,死保吴家。” 然后又摇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敬佩。 “啧啧啧,我就佩服这样的人,心狠啊,妈妈可做不到。” 还不忘踢一脚刚要爬起来的吴三省,差点让吴三省摔个跟头。 吴邪让伙计离开,没有听见白栀的阴阳怪气,估计就算是听见了也不会吱声,因为说的是实话。 小流霞好奇的看着吴三省站起来的样子,很想知道那个坐着很舒服的轮椅上哪去了。 “妈妈,轮椅。” 看着小流霞指着吴三省的腿,白栀刮了一下小流霞的鼻子。 “等着,过些日子他就能坐上轮椅了。” 这次白栀来的莫名其妙的,不在状态,所以还没打断吴三省的狗腿。不过小流霞都这样说了,她这个当妈妈的也只能满足自己女儿这个小小的愿望。 吴邪刚将伙计赶走就听见了白栀的话,拿起墙角的扫把就开始追着白栀打。 “白栀,你在乱教什么,我女儿要是跟你学坏了我就打死你!!!” 院子里的场景突然就换了频道,让剩下的人多少都有一点不适应。 白栀抱着小流霞在院子里不停的跑,躲过了吴邪一次次的攻击,小流霞看着院子里的事物在她的眼里快速的变换着,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满园都是她的笑声,治愈人心。 “我以身作则不说谎话,怎么了,哪错了。” 吴邪像是扑蝶似的拿着扫帚扑白栀,气喘吁吁的越过障碍,和白栀对喷。 “放屁,那是什么好话,她才多大,要是她真的记住了,学会了,将来她能翻天,保不齐和我三叔一样,我看你到时候上哪哭去。” 白栀和吴三省听着吴邪的话,都很想打死他,但是一个现在怕吴邪打她,一个在悄悄摸摸的逃跑,连说话都不敢。 只是吴三省不说话不代表没有人想他,比如追着白栀跑的吴邪在没有听见吴三省的反驳就反应了过来,拿着扫帚寻找着吴三省。 看着门口跟小偷一样蹑手蹑脚的吴三省,吴邪对着他大喝一声。 “老狐狸别跑。” 然后手里的扫帚脱手而出,向着吴三省的脑袋飞了过去。 黑瞎子看着倒地捂头的吴三省,对着吴邪竖了一个大拇指。 “你真不是好东西啊。” 吴邪的反应没有小流霞的快,因为吴三省这个贱的总是逗她,没有另一个三爷爷对她好,现在看见吴三省又被揍了,开心的大笑,笑得白栀逗怕她撅过去。 吴邪从白栀的怀里将小流霞抱走,对着吴三省转了一圈。 “跑啊,接着跑啊。今时不同往日,这次你要是再跑,我就直接打断你的腿把你扔出去当筏子,把九门的这摊浑水搅得更浑一点。” 第58章 好戏开始 在九门,在吴家,没有什么比吴邪自己立起来更让吴家人安心的了。 两个院子,一个里面是保护吴邪的人,一个里面是盼望着吴邪带领他们的人。 只是隔着一个一个门,天差地别。 吴三省翻身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眼前抱着孩子的吴邪,笑了出来。 没有对吴邪的责怪,只有看见吴邪成长的开心和一丝丝的落寞。 “你小子,可以。” 小流霞看着坐着的吴三省,没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吴邪轻轻拍了拍小流霞的屁股,示意她不可以这样做。只是不知道那轻飘飘的没有被小流霞感到的力道,能有什么作用。 “三叔,你这些日子还是老实一点的比较好,如果你真的要出去,要去探索,那也不要怪侄子我心狠手辣了,毕竟接下来我会很忙,没时间再和你玩那些你逃我追的游戏。” 吴三省放下手,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吴邪。 “你长大了,一个蛇沼就长大了,出了什么事吗?” 吴邪知道吴三省在顺势而为大打感情牌,可还是为吴三省的关心而感到委屈。 忍着眼泪,红着眼眶,看着吴三省,眼神是那么的平静,却让吴三省觉得自己的侄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解连环出事了,现在在医院里,潘子也出事了,三叔,你别再出去了,我现在卷了进去,朝不保夕的,你要是也出了事情,奶奶怎么办啊。” 感情牌嘛,大家一起玩才有意思嘛。 吴邪在心里暗暗感谢着白栀。\"要不是白栀提醒了解连环的事情,一路上都是遮遮掩掩的,现在他都不知道怎么说。\" 看着吴邪的恳求,吴三省除了难受,没有一丝丝的动摇。 要是吴三省能动摇,早在吴老狗死后他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陪着吴老夫人了,怎么可能东跑西颠的。 但是想是这么想,不能真的这样说啊。吴邪的架势一看就知道要是把这话说出去,这个小兔崽子能直接动手让他坐轮椅帮那个小娃娃实现那个“梦想”。 “小邪,都到了这份上了,三叔也和你直说吧。” 还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背也隐约弯了一点,显得整个人好不落寞。 “我停不下来了,不是三叔一定要跑,是后面的人在追,你要是真的能扛起来,三叔不知道有多高兴,肯定在家好好陪着你奶奶。 哎~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不跑呢。” 吴邪知道吴三省还是拒绝了他的提议,所以默默的走了出去,将吴三省留给了白栀处理。 本来白栀拉着几人蹲在一旁手捧着脸看戏,现在吴邪默不作声的走了,白栀也将天真和张起灵送了出去。 吴三省看着默剧一样的后续,还以为自己躲过一劫了,只是可惜,在他往门外走了一步,就被白栀又拽了进去。 天真看着身边的张起灵,赶紧拉着他追上了吴邪。 “你们什么意思啊,怎么都走了。” 吴邪抱着小流霞细心的哄着,摆摆手,让他不要吵到小流霞。等到小流霞都睡着了,吴邪才看向天真。 “打断吴三省的腿,就这么简单。” 天真要不是这些日子被教的好,现在已经把小流霞吵醒了。瞪大的眼睛看着吴邪轻描淡写的样子,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试着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 张起灵担忧的看着两人,只希望现在有人来救救他。 他感觉这两个吴邪都快要碎掉了。 吴邪就静静的看着,等着天真调整好状态。他对自己的抗压能力还是有点数的。 天真压低嗓子,快速的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你的三叔也是这样的嘛,就为了不让他出去?不可能只有这一个理由,我也是吴邪,我有知情权。” 吴邪轻轻拍着小流霞,从她的身上汲取着支撑自己的能量。 “书房谈。” 吴邪的院子不小,只是比不上家里其他人的大,但是就是因为小,所以他们连门都没有关,只是让张起灵站岗放哨,就已经是满满的安全感了。 白栀那边的动作不慢,断腿嘛,她熟。 吴三省感受了一下白栀的力道,直接进行了话聊。 “小姑娘,你说你这是干什么,你是小邪的女朋友,我是小邪的三叔,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就不太好了。” 白栀听着吴三省的话,也没有着急反驳,而是将人扔给了黑瞎子,自己满院子的找棍子去了。 吴三省眼看着抓自己的人换了,以为白栀放弃了对自己牵制,赶紧对黑瞎子摆起来雇主的架子。 “瞎子,赶紧放开,对着雇主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黑瞎子听见老主顾的话,也不放手,还拽的更死了。 “三爷你消停的吧,你蛇沼的钱还没结给我呢,现在我的大主顾是你侄子,你侄子还特别听白栀的话,所以...” “我给钱,放手。” 吴三省赶紧开口,只希望能赶紧走,他不信任吴邪他们的计划,毕竟吴邪他们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比解九爷吴老狗厉害。吴邪的培养计划他还是要继续的。 黑瞎子听着吴三省的话,也不松手,懒洋洋的样子掩盖了他现在紧绷着的肌肉和神经。 “你现在出的钱是蛇沼的钱,可不是我放手的钱,三爷,你怎么也和小孩一样天真了呢。” 白栀搜刮到了一根木棍,还是试探性的在柱子上挥了一下,力气大的,不止手麻了,吴三省和黑瞎子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吴三省惊恐的看着走过来的白栀,“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那声音,都被吓飘了。 “老狐狸,你就别想了。吴邪顶多就是个小三,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地位就对你以礼相待呢,再说了,我可不信你看不出来我不是他女朋友。” 说着还挥了挥棍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你个卖侄求荣的垃圾,你以为吴邪刚才出去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他得到了答案,要我帮你卸了这双不会安分的腿。放心吧,我有经验。” 黑瞎子看着白栀的动作,也不知道要不要阻止一下白栀。但是想了想吴邪,又没有开口,只是松开了吴三省,走到了一边。 吴三省想跑,被白栀从身后一脚踹倒在地,然后很有人道主义的手动卸掉了两条胳膊,还将吴三省翻了面。 绕着吴三省走了一圈,白栀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可以进入正题了。” 木棍高高的举起,伴着白栀的笑,重重的落下。 黑瞎子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听着吴三省的惨叫声,很想知道那个世界的自己知不知道白栀有这么一面。 吴三省的惨叫声很快就消失了,外面撞门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白栀看着吴三省的双腿,将手里已经有了裂纹的木棍直接丢了出去,然后带着黑瞎子去开门,抬眼撞见的就是吴二白。 白栀挑了挑眉,靠在门框上,玩味的看着吴二白。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没想到还~在家啊。” 吴二白听着白栀的嘲讽,有些烦躁的看着白栀。 他走了之后就去了书房,接电话打电话,忙的要死,下人还急急忙忙的过来敲他的门,说吴三省出事了,正在惨叫,差点没烦死他。 “吴三省再怎么样都是我弟弟,他在外面因为危险出事死了都没关系,但是要是在家出了事情,我就要好好管一管了。” 白栀翻了个白眼给吴二白,伸出手指了指后面,“说晚了,他现在已经不太好了,你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不过我还是觉得比应该好好谢谢我,毕竟以前你的弟弟可能死在外面,现在你的弟弟只能死在家里了,都不用你们操心了。” 吴二白急匆匆的带着人路过白栀,去看吴三省,白栀也赶紧带着黑瞎子去找吴邪寻求庇佑。 \"不是自己家,没有里三层的保镖和外三层的伙计,孩子害怕,没有安全感。\" 吴二白的怒吼让白栀和黑瞎子遛的更快了,没一会就到了吴邪的院子。 关上门,白栀拉着黑瞎子赶紧向着书房跑去,都没有和张起灵打招呼。 吴邪看着白栀来了,也终于开口了。 “吴邪,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说完,我才能看情况告诉你答案。” 吴邪的语气和眼神都是那么的严肃,让被叫了很多天假名的吴邪沉下了心。 “问。” 吴邪凑近吴邪,盯着他的眼睛。 “你会为了小哥做任何事情对吗。” “对。” 没有看见吴邪眼里有迟疑和不坚定,吴邪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吴三省,或者说老九门,他们一直在找一个秘密,那个秘密关于张起灵,关于张家,关于这世间一切的危险,只要吴三省不停下脚步,那吴家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危险,你脑子里所想的让所有人都好好的愿望就只会是泡沫。 那个秘密叫做——长生。” 吴邪不知道现在的他在想什么,他的脑子乱的不行,就像他记得笔记一样乱。 吴家热闹,京城的九门一样热闹。 和白栀发完短信的解小花带着解雨臣去了新月饭店,好戏开场,他们这些始作俑者不亲自看看效果,那这几天的忙碌有什么意义呢。 解雨臣无语的看着解小花,在包厢里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活跃的九门中人。 七夕特别篇 白栀怀孕的消息像是瘟疫一样在九门和汪家传播开来,也让白栀和肚子的小变态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没办法,小变态喜欢那股血腥的味道,要不是汪家爱她爱到盲目,死乞白赖的追着她跑,她只能怀着惭愧的心情去嚯嚯血库里的血包了。毕竟白栀不能为了闻味道逮着一个人就放血不是。 汪家基地的人看着桌子上刚刚传回来的资料,气的直拍桌子。 “我要的母体呢,以前你们说白栀被人保护的好,说白栀身手好跑的快,现在你们告诉我,她一个天天甩保镖的孕妇你们为什么也抓不到。” 桌子前的下属低着头惨白着脸,找不到一个借口。 资料上的白栀甩了保镖,直接坐了客机去了贵州,他们要时间有时间,要人手有人手,就是没能将白栀掳来。 想想自己失败的次数,汪明还是想再拯救自己一下。 “白栀现在因为怀孕的原因对凑近她的人都有很强的戒备心,我们的人连招呼都没打白栀就动手了,对此我们想了新的计划,希望首领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汪家的首领看着眼前的人,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 “说。” “白栀所说戒备心强,但是她现在对保镖很排斥,我觉得可以直接用数量取胜,在白栀将保镖甩开之后直接抢人,只要人不死,可以不计后果。” 汪家首领听着他的话,满脑子都是“就这?!” 但是白栀的诱惑太大了,那么多年了,她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他实在是想要得到白栀。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汪明看着首领,也希望这一次能得偿所愿,只是他们又一次失算了。 七夕节。 白栀过的和大多数人的都不太一样。 解雨臣战战兢兢的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给月老好好上了一炷香,希望他能保佑自己,今天能和白栀一起过一个愉快的节日。 张起灵和黑瞎子站在门口两边,看着解雨臣的动作,不约而同的转身离开了。 他俩都觉得解雨臣的这个愿望不可能实现。 果然,事情的发展是不如人意的。 清晨的空气并不清新,至少京城的没有那么清新。但是白栀的兴致很高,整个人兴致勃勃地。 解雨臣走过去扶着白栀,都没敢去抱她,就怕她突然觉得肚子隔着两人然后分分钟伤心落泪。 “栀子,今天这么开心啊,我们要不要出去逛街啊,今天的外面可热闹了。” 白栀看着吴邪生无可恋的从自己面前路过,对着解雨臣好心情的说“不用吧,要是撞到肚子怎么办,就在家里玩玩就行了,你不用陪着我,我叫了秀秀和南风来家里,很安全的。” 解雨臣听着白栀的话,脸上的笑都僵硬了。倒是后面的两人很欢快。 他俩猜的果然没错。 努力让自己忽视身后那两个讨债鬼,对着白栀挤出一丝笑。 “栀子真的不出去嘛,我还以为能和栀子一起过七夕呢,没想到栀子要和秀秀尹老板一起过。” 白栀偏头看着解雨臣,不太明白为什么七夕要和除了闺蜜好朋友之外的人过。 她没穿过来的时候是单身,那么多年都是和朋友一起过的,都没对象,都是女孩子一起乞巧穿针浮针的。 “我都是过乞巧节,不和女孩我和谁过啊。往年咱俩不也是没在一起过吗。” 解雨臣的脸彻底垮了,都快绷不住了。 \"往年能和今年一样吗?往年两人一直腻在一起,今年说跑就跑,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好不容易有个情人节,现在也过不了了。\" 张起灵和黑瞎子感受到解雨臣的崩溃,张嘴的黑瞎子赶紧开口安慰解雨臣。 “没事,你和秀秀尹老板乞巧,花爷陪着你过七夕情人节。不冲突,不冲突。” 张起灵也在后面拽了拽解雨臣的衣服,示意他见好就收,只要白栀不跑就行。 解雨臣也赶紧转变了思路,附和着黑瞎子的话。 “对啊,我们和你们一起过,蹭你们的快乐。” 白栀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行,到时候让你们看看我的实力。” 说完捧着肚子就走了,只留下了预感不妙的三人。 张起灵抬眼看了看解雨臣,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要是白栀没成功怎么办。” 解雨臣双目无神的看了一下张起灵,像是一个游魂一样飘到了吴邪上香的地方,祈求漫天神佛能帮他一把。 黑瞎子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去找保镖。 今天人多,他要做万全的准备。 霍仙姑和张日山看着大清早饭都不吃就往外跑的人开口询问。 “你这是要去哪,今年解家小子估计要和白栀过节,你去当灯泡吗。” 对于这个问题,霍秀秀和尹南风不约而同的挺起胸膛,骄傲极了。 “白栀(姐姐)叫啊,今天还是按照惯例乞巧。” 说完,走了出去,没有看站在原地同情解雨臣的长辈。 霍秀秀和尹南风是同时到达的,手牵着手就开心的进去了,在餐厅看见了给自己加餐的白栀。 一边一个,和白栀一起吃饭,叽叽喳喳的说着这几天听说的趣事。 白栀本来吃的就慢,现在就更慢了,等她吃完,解雨臣都拜完神仙了。 解雨臣刚迈进餐厅,白栀就被两人扶着起身了。快步上前,略有焦急的问“栀子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白栀摆摆手,脸上的笑容大大的。 “没有,我看就趁着现在我心情好,还觉得身体不乏力,赶紧进行一项,等这一项完成之后好好歇歇,晚上再穿线结网。” 很好,一直跟在解雨臣身后的两人也和解雨臣一样的绝望了。 乞巧。 除了“穿针乞巧”和“喜蛛乞巧”,北方还有一个习俗,那就是“浮针”。 蜘蛛他们可以帮着作弊,穿针白栀手稳眼尖,这俩都不成问题,但是“浮针”这个东西,白栀真的找不到窍门,他们连作弊的机会都没有。 往年没有问题,但是现在。 “完了。” 大大的两个字浮现在三人的脑海里,只觉得前途无光。 看着坐在桌子前,三盆清水和针都备好了,连选手都就位了,张起灵决定还是再努力一下。 坐在白栀的对面,希望脑子里的一些“封建糟粕”能让白栀放下手里的针,安静的在家过完这一天。 “白栀,你现在怀着孩子,针对你不好,要不我帮你吧。” 白栀奇怪的看了一眼张起灵,觉得今天大家都怪怪的。一个乞巧节,怎么男生都不正常了。 “不用,今天又不是你乞巧,你来干什么,我自己就行。再说了,要是针对孩子不好,那以前的妇人怎么办,孩子的衣物都不绣了?” 很好,努力失败了。 张起灵低垂着头,等着白栀最后的结果。 霍秀秀是年纪最小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她第一个。 尹南风和白栀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霍秀秀一边浮针一边说。 “浮针验巧。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颜容;乞巧我家人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看着霍秀秀将七根针都浮了起来了,三人开心的抱在一起欢呼。 “成功了成功了!!!” 三人的喜悦冲散了一点男生们心里的恐惧,静静的分享着女孩子们的开心。 男生们在一旁鼓掌,终于跑完的吴邪也半死不活的恭喜了霍秀秀。 “秀秀一定事事如意,今年的财运样貌更上一层楼。” 霍秀秀骄傲的看着众人,对着他们抱拳感谢。那古灵精怪的样子,不知道有多招人稀罕。 尹南风也在准备好了,坐在位置上,开始了自己浮针验巧。 “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颜容;乞我事业永昌荣,乞我姊妹千万年。愿天下女子所求皆如愿!” “啊啊啊啊啊,成功了,又都成功了。” 这次的掌声更大了,为她们的成功,也为她们的善良。 现在只剩了白栀,所有人,包括白栀自己,都紧张的不行。 “乞手巧。” 针沉底了。 “乞貌巧。” 针和针叠上了。 “乞心通。” 这个针挺住了。 “乞颜容。” 很好,一旁的人敢呼吸了,白栀也有信心了。 “乞我家人千百岁。” 希望没了。 “乞我姊妹千万年。” 很好,张起灵已经开始念经了。 最后一针,现在所有人都在祈祷这根针能浮起来,它要是浮不起来,白栀会炸的。 针刚刚接触水面,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乞我事业。” 解雨臣连头都低下去了,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没人敢说话,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敢让白栀听见。 白栀看着身前浮着的两根可怜的针,冷笑了出来。 “呵呵。” 黑瞎子悄悄的挪动了一下身体,等着这座名为白栀的“火山喷发”。 白栀右手按在桌子上,缓缓起身。 “事业无成?呵,我的店铺日进斗金,解家也井井有条,这要不算事业有成,那算什么。” 气不能不撒,现成的出气筒,不用白不用。 “点人,今天我就看看,祭祀有没有作用。” 身后的解绮赶紧出去叫人,白栀也叉着腰走了。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好像看见了一股升腾而起的火焰。 黑瞎子也不敢在这个情况下露面,只能在家里翻墙而过,混入人群看着白栀。 霍秀秀和张起灵同情的看着解雨臣,发现解雨臣这朵娇花彻底枯萎了。 佝偻着身子,探出脖子,脸上全是心如死灰。 尹南风想了想,指着白栀走的方向,对着张起灵说“你也去,今天人多,难保不会有普通人掺和进来,你跟在白栀身边,安全有保障她还不生气。” 张起灵想了想自己的特殊待遇,赶紧起身走了。 看着解雨臣还是很难过的样子,尹南风摸着头无奈的安慰他。 “找妈吧,今天晚上还有活动呢,白栀不可能不回家,你赶紧和妈说好了,要是今天白栀提着汪家的人头都浮不起针,那就真的完了。” 然后在三人担忧的目光中,解雨臣脚踩棉花似的走了,去了白栀给妈妈上香的地方。 也是汪家命不好,正好撞见白栀今天特别生气,目标明确的就是要搞汪家。 数量相同的两波人撞在了一起,汪家败。 汪明得知这个消息,久久不能回神,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白栀今天会带人。 黑瞎子和张起灵看着白栀挺着肚子杀气腾腾的样子,赶紧一人抱着一个木盒,跟在白栀的身边回了解家。 将两个木盒打开放在水盆面前,白栀开始了第二次浮针验巧。 “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颜容;乞我家人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乞我事业永昌荣。愿世间女子所求皆如愿。” 霍秀秀和尹南风抱在一起欢呼,解雨臣眼含热泪的看着天上。 灯球妈妈无语的看着下面乱糟糟的场景,重重的叹了口气。 “下次早点叫我,还省的栀子找人祭祀了,那玩意没用。” 将东西都撤了下去,午饭上来了。 在白栀心满意足的回房睡觉之后,吴邪凑了过来。 “蜘蛛都准备好了吧,不然明天白栀就能离家出走。” 解雨臣重重的点头。 “蜘蛛都是挑的差不多的,盒子也是批量生产的,就算栀子临时换了,还妈呢。” 黑瞎子放心的窝在椅子里,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了。 刚才看着白栀大着肚子上手的时候差点没吓死他,要不然他也不会出来。 双手合十,黑瞎子的语气不知道有认真。 “信男愿荤素搭配,换白栀下次怀孕不会有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气了。 要是再好死不死的赶上乞巧节,我就可以躺墓里了。” 听着黑瞎子的话,别人都笑了。 没办法,白栀自己控制不住,他们只能受着,这可比白栀怀着孩子难受强多了,至少白栀的孩子,安静的好像“死了”一样,让白栀很轻松。 第59章 乱就乱吧 新月饭店,盗笔着名景点。自张启山点了天灯娶了尹新月起,这个地方就注定是个不平凡的。 它更不平凡的一点是吴邪大闹新月饭店,只是事情都是多变的,比如现在。 “起开,我又不是找尹老板,我找的是的张会长,怎么,新月饭店要插手九门的事情?” 一个不知道是谁家的男人一把掀开了拦着他的人,往楼上走去。 “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我今天收到一些消息,必须要见张会长,要是张会长忙我可以等,你可以趁着这个功夫去招待别人。” 解雨臣看着楼下热热闹闹的好像菜市场的样子,觉得自己算是长见识了。 “现在...” 解雨臣按理说是因为能猜到解小花的计划的,但是架不住解小花实在是颠得不行,他不想做无用功。 解小花听着新月饭店的热闹,看着这座算的上一家历史悠久的饭店在今天被人撕下脸面,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 他又不是白栀,没有那么多的感想,再说了,又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尹南风,管那么多干什么。 “去找吴邪,我好久没有看栀子了,反正他们挣也挣不出个所以然来,张日山又不在,在这挣没用,咱们去杭州,人都在那了。” 听奴不停的分辨着声音,终于在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了。 “小姐,解家的包厢里有消息,说解家要去杭州找吴邪,张会长在那。” 尹南风在窗口看着解家包厢的位置,想着张日山的安危想着张启山的结局,想着新月饭店。 解雨臣在窗口很敏锐的感受到了有人在注视他,也没有去寻找,只是离开了窗口,对着解小花指了指上面。 解小花点头,将茶盏放下,两人逆着九门前来的人群走了出去,吸引了一大批人的注意力。 解雨臣的公司没有解小花的大,但是架不住真的没有能让他放心接手的人,只能拉着解小花安排好了事情才在半夜出发前往杭州。 解小花嫌弃的看着解雨臣,对于自己时隔多年竟然要和解雨臣一起坐客机就闹心。 戴着眼罩半天都睡不着,终于忍不住了,将身边的解雨臣摇醒,又一次表达了对他的鄙视。 “你的私人飞机呢。” 解雨臣都认命了,现在对于解小花的抽风行为都能平静接受了。 垮着一张脸,双目无神。 “申请航线没有直接买票快。” 解小花想了想,无奈的坐了回去,留下一句“拉跨”,就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他是睡着了,解雨臣睡不着了。 透过小小的窗户看着外面的繁星点点,解雨臣试着让自己开心一点,毕竟这么好的景色他很少发现。 广阔,静谧,安宁。 解雨臣感受着这份美好,还是很想掐死身边的人,但是他忍住了,无他,打不过。 京城里的人在打听到尹南风放出去的消息之后,都在密切的关注着解雨臣的动静,现在看着解雨臣大半夜的跑了,自己也睡不着了,一人一根烟,看月到天明。 飞机落地,解雨臣和解小花直接去了吴家。 车上的解小花拿着手机给吴邪打电话,半点没有给白栀打电话的想法。 “我们快到你家了,赶紧收拾收拾房间,我俩再睡会儿。” 吴邪无语极了。 都快到了知道通知了,怎么昨天手机没电所以没告诉他是吗。 “还有什么事。” 解小花看了看身旁的冤种,侧了侧身子。 “人都引来了,你看着准备一下。” 吴邪没有说话,独自消化着这个消息。 \"乱就乱吧,挺好的。\" 第60章 碎了 大早起的,吴邪就觉得这个日子算是过到头了,可是电话都接了,也不能不管。 黑着脸挂断电话,找了管家,又重新收拾了一间房。天真已经对黑瞎子和吴邪的训练很好的适应了,现在看着吴邪的样子,不怕死的跑了过来。 “你脸怎么黑了,大早起谁能你让你难受啊,再说了,你还不去接小流霞吗,白栀不补觉了?” 吴邪听着天真嘴里的话,只觉得自己真的是挖了解家祖坟了,不然能天天围着他们一家转? 双臂环胸,吴邪看着神采奕奕的天真,邪恶的摸了摸下巴。 \"啧,这小子是不是可以出师了,要不来个模拟考试?\" 吴邪心里的腹诽天真一点都不知道,他只是凭借着近些天的经验,在吴邪露出反派面孔的时候径直跑开了,没有丝毫的勇气去唤回吴邪的思绪。 想了一会儿,吴邪开开心心的背着手去敲白栀的房门了。 铛铛铛—— 小流霞看了看床上昏昏欲睡用脑袋敲木鱼的妈妈,自己拿着一本书,扶着一个又一个的桌椅腿,来到了门前。 “吴爸爸,妈妈,困,开门。” 白栀困,但是还是在小流霞的身后盯着,确保自己能第一时间在小流霞摔倒的时候保护好她。 看着小流霞趴在门上,和吴邪小声的说话,生怕声音太大吓到自己就觉得好笑。 也不知道她从哪学的,那么照顾别人,懂事的白栀觉得他们溺爱的孩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拿出手机,看着糊的不行的画面,给小流霞照了一张。 吴邪判断着小流霞的位置,蹲下身子,贴在门上,小声说“小流霞,听吴爸爸的话,往后面走,爸爸开门抱你出去玩,离门远一点,去离你最近的椅子那里。” 白栀不可能不知道,现在不出声大概是想让小流霞办成这件“不打扰妈妈独立自主的和吴爸爸出门”的事情,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是很符合小流霞现在的想法。 小流霞将手里的书本放下,慢慢的往后面走,还小心的看看了白栀,发现她还在小鸡啄米,就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吴爸爸。” 吴邪听着小流霞的动静,将门轻轻推开,站在门口,对着小流霞招了招手。 看着小流霞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吴邪也看到了白栀探出来的脑袋。在吴邪点头之后,白栀又回了床上,放心的回去补觉了。 吴邪抱着小流霞,捡起书本,将门轻轻关上,准备带着她去解雨臣今天住的房间看看。 “走,今天解雨臣要来,咱俩去看看给他准备的房间。” 然后点了点小流霞的鼻子,坏心思的问“你知不知道解雨臣是谁啊。” 小流霞搂着吴邪的脖子,开心的踢了一下小脚,声音控制不住的往上扬。 “是爸爸。” 吴邪抱着小流霞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下人给解雨臣换东西,指着里面的东西,教小流霞认识。 等小流霞在下人出去之后,叫完那些名字,在床上摸完了一半的瓷器之后,解雨臣终于还到了。 解雨臣跟在解小花的身后,将门关上,从箱子里将一副一模一样的面具戴上,解小花也将面具摘了下来。 吴邪和小流霞都没有去看他俩,解小花看着小流霞在那乖乖认古董的样子,也没有打扰,直接出门,去了白栀的房间。 解雨臣在戴上面具之后,就彻底的撕下了自己伪善的笑容,耷拉着一张脸,直接越过摆了半张床的古董,睡在了里面。 小流霞窝在吴邪的怀里,看着躺在床上像个死尸一样的解雨臣,爬过去,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拍了拍。 没反应。 小流霞赶紧又爬回了吴邪的怀抱,伸出手指了指解雨臣。 “解,爸爸。” 现在不止小流霞好奇,吴邪也在好奇解雨臣的状态。 那么一个死装死装的人,什么情况下会不顾自己的形象,连招呼都不打,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拿了一个小瓶子递给小流霞,摸摸她的小脑袋。 “你怎么了,看上去比那人还憔悴,受什么打击了这是。” 解雨臣看着床顶,突然笑了出来,好像那个冷宫里疯掉的妃子。 “呵呵,呵呵呵。” 吓得小流霞赶紧钻进吴邪的衣服里,只留一个屁股在外面。 吴邪也被解雨臣的状态吓了一跳,抱着孩子离开了解雨臣的周围,嫌弃的皱眉。 “你是不是有病,到底怎么了。” 不问还好,问了之后,解雨臣就从躺尸变起尸了,差点又吓到小流霞。 撑在床上,侧身看着吴邪两人。 吴邪看着解雨臣的样子,觉得长得好看就是好,这个表情除了美人真的是换谁谁丑。 “我有病?!!!我看你们才有病呢!那个更有病!” 激动的指着解小花都的方向,肆意的宣泄着情绪。 “大晚上的,都上了飞机了,他带着耳塞颈枕,还自己铺好了毯子,眼罩戴好,也不管我,直接就做那就不说话了,我一看,也行,那我也睡吧,结果可好,我刚睡着,他眼罩一摘,把我弄醒了。” 吴邪看着解雨臣的眼睛越来越大,不动声色地抱着痴迷看戏的小流霞往后退了退。 “弄醒我就算了,毕竟这次的事情发生的突然,万一他有别的事情呢,结果,结果!他问我,你的私人飞机呢。” 现在的解雨臣也不躺着了,直接坐了起来,一看就很激动。 “你说说他是不是有病,那飞机是能随便飞的吗?他不知道要申请航线的吗?那玩意是随随便便就申请成功的吗?航线是他家的吗?” 吴邪听着,也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只能捏捏小流霞的手,希望能找到一丝灵感。 看着吴邪沉默不语的样子,解雨臣也冷静了下来,下去将小流霞抱到了床上,还细心的检查了一下小流霞的手,和小流霞心平气和的继续刚开始的事情。 吴邪听着小流霞奶声奶气的说着古董的朝代,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一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真的不怪他,我们那里的私人飞机真的比你们这里的方便,至少提前两到三个小时申请就可以了,这玩意还是他家带火的呢,那时候他家可是花了不少的钱呢。” 解雨臣看着吴邪,就好像是在看傻子。 谁家的私人飞机不花钱啊,那一年年的,驾驶员,服务人员,保养维修,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家花的也不少啊,也没听说谁家现在能提前两三个小时申请就可以了。 吴邪说着,小流霞点着头,那样子不知道有多认真。 “不是飞机的那些钱,是花在飞机落地区域的钱。他家来回来的飞,投资推广搞建设,还带着别人家也这样,经济起来了,需求有了,航线的问题自然有人解决,毕竟不止他一家这样,那些有样学样的人可不少,花出去的钱也丝毫不比他家的逊色。 就飞机上的那点钱,洒洒水啦。你们这,以后也会到我们那个程度的,现在不行,私人飞机能创造的利益有点少。” 关于钱的事情,解雨臣一点就通,很快就明白了这个事情。 不就是说他家没那个解家有钱吗,不就是说他家没有那个解家有远见吗,不就是说他家没有那个解家有影响力吗。 \"真的是,睡了睡了。\" 解雨臣一言不发地的躺了回去,闭眼睡了起来。 吴邪看着解雨臣的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打击他的话。因为这些都是白栀无意识的在前面做,她对象在后面追着完善才有的结果,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毕竟白栀的初心是让她家的黑货出门少受罪来着。 解雨臣的房间里满满的忧伤,白栀的房间是解小花一连串的喷嚏。 白栀被吵的都无奈了,坐起来戳戳解小花。 “花花,你要不要吃点药啊,这么打下去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解小花拉着白栀躺下,拍了拍白栀,哄着她继续睡。 “没事,没生病,应该是那个小兔崽子在说我坏话,睡吧,等醒了在吃饭。” 白栀想了想解小花嘴里的那个小子,恍然大悟,枕着解小花的胳膊抠着解小花的扣子。 “你是不是在他面前树立你兄长的光辉形象了,然后把人家打击到了,所以在你背后偷偷蛐蛐你。” 解小花把被子盖好,开了空调,抱着白栀补觉。 “没有,我就是出手帮了帮他,让他胆子大一点而已,我可没打击他。” 白栀不信,但是懒得管。 她不想过多的干预这个世界的事情,她又不是这次的重点,操心那么多干嘛。 “睡觉睡觉,没准能赶上午饭呢。” 没人蛐蛐的解小花终于抱着白栀补上了昨天的失去的睡眠,睡到了中午才醒。 吴邪抱着小流霞,在早餐桌上应付着吴二白和吴老夫人,心里给天真和解雨臣找事,等到两人走了,吴邪将筷子一放,看向出来吃饭的天真。 “过几天有个不大不小的事情,你要是不能交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卷,我就收拾死你。” 天真咬着包子,木木的看着吴邪离开的背影,将嘴里的包子放到盘子里。 “他是不是有病,又不是我惹的他,凭什么被收拾的人是我。” 黑瞎子同情的拍了拍天真的肩膀,一语道破。 “除了你,你说他能惹得起谁,或者说除了你,他舍得折腾谁。” 又拍了两下,“可怜啊。” 张起灵看着“心如死灰”的吴邪,觉得现在的吴邪好像已经碎了,拼都拼不上的那种。 第70章 试炼开始 现在的局势连吴二白看着都头疼。 本来重心在京城,现在可好了,都跟着解雨臣到了杭州,人多人杂就算了,关键在于人蠢还不能都拉去填湖。 想想白栀对他们的评价,吴二白由衷的期盼他们能成功,甩掉九门带来的麻烦,他不知道能带着吴家走多远,哪会像现在一样,操着不想操的心。 “二京,老三怎么样了。” 二京站在吴二白的身后,看着吴二白苦恼的直揉额头,心里想着白栀的事情,也跟着一起苦恼。 “三爷的腿彻底废了,但是别的事情没有,医生说下手的人很有分寸。” 吴二白头更疼了。 “分寸,要是有分寸她能在吴家干出这种事情?要是有分寸她就不会废了老三之后跑去找小邪当挡箭牌。” 吴二白真的是这么觉得的,还在心里认准了是解雨臣惯的,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还是查不到?一点都没有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连孩子出现的时间也是和白栀错开的,东西也是临时准备的,在此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二京也不明白解雨臣是怎么把人藏的那么好的,那人就跟凭空出现的一样。 吴二白挂掉一个电话,将手机倒扣过去。 “张日山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 “张会长醒了,就是一直不说话,废了可能性很大。” 越听越头疼,吴二白也不打算在这里待着了,反正事情不是他惹出来的,谁闯的祸谁去管。 “回家,谁找来都去问吴邪。” 吴家很热闹,因为中午吃饭的人多。 午饭的人是真的多,多到吴二白拉着自家老妈恨不得坐到另一间屋子里。 戴着面具的难兄难弟坐在南瞎北哑的中间,把自己和吴邪二人隔开,确保安全。 张起灵挨着吴邪,清楚的看着吴邪是怎么对待白栀一家的。 等吴二白到家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在了饭桌上,就着吴邪对着解雨臣谄媚的样子下饭。 吴二白坐下,对着坐的安稳的解雨臣问了一句,“你和吴邪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解雨臣本来还很淡定,差点被吴二白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呛死。 “咳咳,吴二爷,我和吴邪可没有什么关系,你别乱说话啊。” 吴邪也在一旁点头,“就是就是,我明明是白栀的小三,怎么能和小花扯上关系呢。” 白栀看了一眼吴二白,给了自己身边的两人一人一巴掌。 “我闺女要是学坏了,我就把你们都阉了送到夜总会当头牌。” 小流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栀突然捂住了她的耳朵,她只能坐在白栀的怀里,自己艰难的捧着小碗吃饭。 还真别说,虽然吃一粒丢三粒的,但是小流霞吃的格外的香。 吴二白才不管白栀的小威胁呢,反正现在吴三省也跑不了了,吴家留后的任务也可以提上日程了,吴邪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和解雨臣一起阉了就阉了呗,又不是他对象。 “你们刚刚在这里闯完祸,后面解雨臣就紧跟着煽风点火,说他们没关系,你信吗?” 白栀吃着解雨臣夹得菜,再接过吴邪递过来的水,肯定的说,“我信。” 吴二白一直以来都以为只有吴三省脸皮厚,没想到白栀的脸皮也这么厚。 看着无话可说的吴二白,白栀心安理得的将小流霞递给了“吴妈妈”。 “不行了,坐的我腿麻。” 吴邪低头看了一下没有反应的小流霞,爱怜的给她夹了不少菜。 \"傻孩子,亲妈都嫌弃她了,还没反应呢。\" 他都看见了,刚才小流霞的饭粒掉到了白栀的身上,白栀吃饭的动作都停了,根本不是因为腿麻。 给小流霞夹菜也就算了,吴邪还给解雨臣夹菜,那勤勤恳恳的样子,真的好卑微。 “小花,那个,赞助点呗,看在我那么听话的份上。” 解雨臣看着碗里青菜,突然觉得吴邪精明的可怕。将青菜夹到吴邪的碗里,解雨臣就拒绝了吴邪的打钱请求。 “白栀,你帮帮我吧,我好难的,三叔就是不管事,二叔也帮不了我,我还要带孩子,我每天教都要教他,很可怜的,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了,你让小花也帮帮我吧。” 感觉到在自己的胳膊被吴邪拽着,白栀觉得吴邪真的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啥效果。” 吴邪得到了白栀的回应,松开了白栀,殷勤的给白栀夹菜。 “辈有面儿” 白栀听着这话,转头看向吴邪,上下扫了他一眼。 “你这是...” 吴邪将小流霞递给了张起灵,专注的和白栀交谈,至于为什么没有在昨天说,那是因为在昨天的他不知道解雨臣把九门的人给遛到杭州来了。 “借你搅浑的水下手,咱俩的目标一样不是。” 白栀很开心,觉得这个钱可以花一花。 转头对着解雨臣说“给他。” 解雨臣无奈的看着两人,只能点头。吴邪见钱到手,对着两人大献殷勤,一点脸面都不顾。 南瞎北哑中间的两人机械的吃着饭,没有反应。 虽然钱不是解小花的,但是债是天真的啊。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吴二白和吴老夫人早早的下了饭桌,徒留自家那个不孝子孙。 吴邪见人走了,下人也都撤了,对着埋头吃饭的天真说出了第一道试炼内容。 “明天去盘口,在整合一下人手,我不管钱的问题,我只要人手,你要是办不到,我就把你扔进鳄鱼池里。” 第71章 对比 这个世界就好像是乱套了一样,不对,是这个世界的九门就好像是乱套了一样,没人知道这场混乱背后的真正的目的。 中午给天真定完目标,吴邪和白栀三人就一起去外面玩了,大摇大摆拖家带口的,看的暗中观察的人直纳闷,吴解两家到底要干什么。 天真四人没有出去,而是钻进了书房,关上门一起商量事情。 解雨臣盯着手里的茶杯,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 “小花,你知道他们的目的吗。” 天真只想明白了最浅显的,更深的他什么都想不出来。吴邪确实在一直磨练他,但是在白栀来了之后,他的所有活动都停下了,而他看懂的,想明白的,就是白栀想拉着九门倒下,除了这个,他看不出吴邪的目的。 解雨臣将茶杯盖上,看着张起灵,什么都没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很明显,张起灵也知道一点内幕,低头避开解雨臣的眼神,继续当个哑巴。 他不说但是解雨臣要说,现在不是互相隐瞒的时候,信息交流很重要。 “白栀的想法是让九门消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原因是张起灵。那个解雨臣之所以会出现,是白栀叫来帮忙的,我亲眼看着他抱着孩子从无到有的,孩子是附带的,给白栀的惊喜。” 说完了三个人,现在就只剩下了吴邪的动机和目的。 解雨臣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希望自己能找到吴邪的目的。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解雨臣闭上眼睛。 “吴邪我是真的看不明白,刚开始他带着你整顿盘口,可是眼看着盘口快整顿好了,白栀来了之后就把盘口的事情都松手了,怎么看都不对劲。 他说他要和白栀一样弄垮九门,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就算是做了,也看不出是针对九门的,反而更像是针对吴家的。” 天真想着解雨臣的话,总是觉得哪不对劲,但是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只能把那种不对劲归结到吴邪目的不明上面。 “算了,别想了,咱们还是想想吴邪说的伙计的事情吧,反正凭他们的本事也懒得骗咱们,还是想想我要怎么完成这个任务再说吧,我发誓,我要是完不成,他真的能把我扔进鳄鱼池的。” 说完,还怜悯的看了一下解雨臣,“那个钱也是,我能看的出来,他特别不喜欢去和吴家以外的人借钱,但是现在他借了,那就说明你也要参与,你能想明白你的任务吗,我看你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天真说的真诚,解雨臣却没多担心。 “没事,虽然他喜欢从各个方面打击我,但是真的教了我很多,就像...哥哥一样。” 那个哥哥说的很艰难,艰难的就好像从嘴里挤出来的。 “就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态,就算有我的事情,应该也是我的处理方式上面的问题,顶多教育教育我,顶了天了就是打我一顿。” 解雨臣的生活在天真的眼里美好的就好像是一个梦一样。 “怎么,都是带着自己成长,为什么我的那个那么不正常,什么时候铁和铁的差距这么大了。” 两个百岁老人听着两个小的在那里讨论,互相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的想法和自己的一样。 黑瞎子凭借着那么多年的经历觉得他俩说的不对,张起灵是凭借着感觉,觉得他俩说的不对,但是他就是想不明白是哪不对。 一个下午,除了吴邪几人在外面为吴家吸引了更多的注意,没有任何人有任何收获,包括老狐狸吴二白。 吴二白在家里破天荒的没有腻在书房里处理事情,而是手机一关,大门一关,在院子里溜达,还让人拿了一把摇椅,坐在湖边,吹着小风,听着放的戏曲,悠哉悠哉的。 二京看着彻底摆烂的吴二白,也被迫跟着一起摆烂了。 “没有白栀那姑娘唱的好听,和解雨臣那小子唱的更是差了远了。” 二京拿着鱼竿,将钓上来的笨锦鲤放回去,然后继续遵从吴二白的话,一动不动的在那钓鱼。 “你说我让白栀那姑娘再唱一遍能行吗,我可是赔进去了一把扇子。” “二爷,解雨臣还在。” “一起唱。” 二京听着吴二白的话,使劲看着池子里的鱼,不敢动弹,他怕一动弹他就要翻白眼。 \"还一起唱,解雨臣要是真的生气了,不是不能从吴家咬下来一大块肉,再说了,现在还多了一个向着别人的小三爷,二爷真的是被刺激疯了。\" 感谢解雨臣的赚钱能力,用最快的时间赚了很多的钱,还从那个冤种的自己身上薅了不少,所以四人逛了半天,满载而归。 吴邪抱着花和吃的,跟在解雨臣的身边,确保小流霞能一直看见她的花。 拦住一个下人,将手里的花递给白栀,“找几个人去后面拎东西,都拎进我的屋子。” 解雨臣费劲的哄着小流霞睡觉,最后还是白栀拍了几下才老实的闭眼睡着的。 “栀子去忙你的,我看着孩子睡觉,离晚饭的时间还早呢,你忙完也能睡一觉,休息休息。” 白栀将手里的花插到花瓶里,一个都不少,放到离床最近的桌子上。 “行,我去给他们分分东西,你也赶紧休息休息,昨晚上就没睡好,今天还陪着我们出去逛街。” 解雨臣把白栀放到腿上,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打开看,里面是一枚戒指。 轻轻的给白栀戴上,解雨臣还是忍不住心疼。 过的好也心疼,不好更心疼,只要白栀不能像之前那样肆意,对于解雨臣来说都是白栀过得不好。 “我看见盒子里你收好的戒指了,你还在上面系了你我的头发,那个戒指你舍不得戴,怕自己弄丢了,现在这个买的装饰的戒指你怎么也要戴着,身上的配饰那么少怎么行。” 白栀看着手上戴着的珍珠戒指,觉得解雨臣真的好喜欢打扮自己。 伸出手,看着上面的珍珠,欢快的离开了,只是到了拐角处的时候,白栀转过身,指着解雨臣说“少女心”,然后蹦蹦跳跳的跑了,留下错愕的解雨臣。 谁家的媳妇这么会找重点啊。 吴邪真的是看见那些东西就头疼,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几个人头更疼了。 “白栀,赶紧的,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看着白栀穿着旗袍婷婷袅袅的走来,不知道有多开心。东西是自己要买的,但是又不是自己挑的,谁的是谁的他怎么分的清楚。 白栀也不在乎吴邪的急迫,走到面前,将几个袋子直接递给了黑瞎子。 “这些是你的皮衣,先拿着。” 又在将几个相同的袋子递给了吴邪。 “你的衣服是成套的,过一段日子你用的到,收好,一会儿我把皮鞋找出来,你自己看着配。” 太真看着自己面前的袋子,赶紧接过,老实的站在原地,等着他的皮鞋。 吴邪也没有闲着,将那些首饰盒子都打开放到了桌子上,以便白栀分配。 天真的还好,都是成套的,连配饰都没有。 看着天真身前那摞的有半人高的鞋盒,白栀还是解释了一下。 “这些都是你过段时间用的,穿的好一点就行,重要的是你戴的东西,到时候吴邪会从吴三省那里给你弄一个来,你就戴那一个就行。” 说着,还将手指伸到天真的面前再次强调。 “记住,越重要越不要在意,我可是第一次借钱,你要是让我看的窝火,不用吴邪把你扔进鳄鱼池里,我会直接把你扔给野鸡脖子的。” 天真抱着衣服袋子,重重的点头,还不忘出声回答。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忘的,肯定对的起你的钱。” 白栀满意的点头,将桌子上大部分的配饰分给黑瞎子和解雨臣,只有几个福瓜豆荚分给了张起灵。 “你没有衣服只有配饰,都是一些象征意义很强的东西,算是给你的这些天的补偿。” 解雨臣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不客气的收下了。 就这几天的遭遇,真的,他都觉得这些东西买少了。 南瞎北哑的衣裤最难买,买一套的都难,只能分开买,而且配饰也难买。 张起灵不爱戴,黑瞎子是不顺眼的不爱戴,一个两个的都是祖宗。 分完东西,白栀也困了。打了一个哈欠,准备走了。 吴邪指着白栀手上的戒指,大呼小叫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看见,而且怎么谁都有只有我没有。” 白栀再一次打了一个哈欠,对吴邪进行嘲讽。 “单身狗,这个是花花给我买的,我都是到了家里他拿出来戴上才知道的,真的是,还找我要,我都没给花花买,你好意思跟我要吗。” 吴邪撇着嘴看着白栀手上的戒指,眼睛都要红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小花身上的那些配饰就是你买的,连衣服都是,一看就知道是你搭的,还说什么小花也没有,也不知道现在是谁没有。” 白栀打了一个寒颤,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别幽怨了,回去送你一个手串,再酸下去就没有了。” 吴邪立刻收了那副嘴脸,还体贴的送白栀出门。 “慢走,吃饭了我叫你,不吃也没事,我说了给你们做夜宵。” 白栀挥了挥手,进了自己的屋子,准备再睡一觉。 送走了白栀,吴邪转身就黑了脸。 “你还笑,我可告诉你,白栀的脾气不好,你要做的事情的标准一定要比我的高,不然你真的会出现在野鸡脖子群里。” 解雨臣看着天真的遭遇,觉得自己好像挺幸福的,至少白栀会自己补偿,那个人也不会联合别人打自己。 人就是这么被对比出来的,明明事情是白栀做的,麻烦也是白栀自己找来的,连打击他的解雨臣也是白栀找来的,就因为白栀就补偿,就直接超过了解小花拉的仇恨。 第72章 风暴之前 这个夏天,九门是真的觉得“热”。 “吴二白还没有出门吗,吴家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也不知道是齐家的谁,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就是停不下下来,沙发上一个长得略丑的男人也是焦急不安。 “别说吴家,就是京城的霍家也没有动静。穹祺的张日山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解家的那个死人妖都出来了,可是新月饭店和霍家就是不动。” 这个屋子就这个两个人,只是交谈的人却是三个。 手机里的传来一个不悦的声音,一听也不是什么好人。 “霍家哪是不动,那是不知道消息。霍秀秀那个废物的,奶奶问了她解雨臣的事情,结果她说不知道,照片都拍她脸上了,她还一问三不知,也不知道解雨臣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一点消息都不说。” 霍家的争斗算是整个九门里最狠的了,霍仙姑看着没有事情,但是那头白发和脸上的皱纹也掩盖不了她已经老了的事实。霍家的新一辈,都在等着上位了。 那个丑丑的男子也不是什么小角色,但是也只是针对于他家,对于整个九门来说,他和手机里的那个女人都没有那个坐不住的人让人看重。 陈金水,一个不比陈皮阿四逊色的人。 “明天吴家要是在没有消息,就让齐家的那个去探探口风。” 他的提议没有人反对,反正只有好处没坏处,死的也不是自己家的人。 他们正在杭州城感受着“热意”,吴家确实难得的生机勃勃。 吴二白自从摆烂之后,带着二京整天在池子边上钓锦鲤,连看见白栀的时候都能笑着打招呼了,差点吓得白栀晚上做噩梦。 早上起来,恢复身份的天真按部就班的锻炼身体,吃了饭之后,带着黑瞎子这个可以信任一下的黑货出门整合人手。 解小花天天和解雨臣待在一起,连白栀都有些顾不上了,就好像回到了最开始接手公司,天天被一堆事情埋的时候。 张起灵和戴了面具的吴邪倒是悠闲,只是在院子里乱晃,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白栀看着在床上蹦迪的小流霞,只觉得身心疲惫。 “蹦蹦蹦!” 白栀伸手想要阻止一下小流霞发疯,但是被她的宝贝闺女当成了扶手,直接抓住手指,蹦的更加起劲了。 畏缩了一会儿,白栀还是觉得可以和她的小闺女说一说,她妈真的不太能经受的住这份刺激。 “小,小宝啊。” “跳,一起,跳!” 被打断话的白栀没有办法,只能颓废的坐在床上,任由小流霞抓着自己的手在床上蹦迪,然后小声地嘟囔着:“我再也不会在她面前和花花跳舞了,再也不会了。” 吴邪戴上面具之后,倒是和张起灵走的近了一些。当然,真相不是这样的,是张起灵觉得这个吴邪戴上面具就不太正常了,所以不放心的一直跟他。 吴二白不知道又从哪弄来一把扇子,自在的扇着,看见和张起灵还是一直跟在这个解言身边,鄙视的走开了。 张家果然要完。 张起灵没管吴二白莫名其妙的想法,只是一直看着吴邪,倒是吴邪看着吴二白的态度,决定给吴邪加大难度。 “小哥,走了,吃饭去了。” 张起灵还是一声不吭,但是却很老实的跟在吴邪的身后去吃饭。 饭桌上,白栀双目无神,解雨臣也是,解小花是心累,觉得教他闺女都没有这么心累过,唯一一个展现出向上的生命力的人是——天真。 吃的那叫一个香,那叫一个快,其他人才吃到三分之一的饭程,他就吃完了。 站起身,天真对着吴二白和吴老夫人“告别”。 “奶奶二叔,你们接着吃,我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有事情就找小花,是在不行找白栀。” 说完,没等人说话,就伸手去拉黑瞎子,黑瞎子可没有吃完呢,刚刚还要去夹菜呢。 “哎哎,我还没吃完呢。” 天真看着桌子上的吃的,想了想刚才黑瞎子吃掉的东西。 “饿了再吃,我请你,先走。” 其他人目送两人离去,饭桌上的氛围也融洽了一点,这种日常,也持续了好久。 第73章 准备完成 九门的人上吴家多次拜访,吴二白死活不出来见客,吴邪见到也不打招呼,急匆匆的走过,就这样,这个局面,终于被打破了。 张起灵和小流霞在院子里玩,一问一答好不有趣,就是看小流霞对着张起灵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在哄谁,倒是一旁看着的解雨臣更像他俩的长辈。 解小花抱着白栀窝在躺椅里,和吴邪并排看着天边的夕阳,他们的对面是闭目养神好些天都年轻了不少的吴二白和钓鱼钓的快吐了的二京。 “小花,新月饭店的拍卖会提前了。” 解小花拨弄着白栀的头发,对于吴邪说的事情也没有惊讶。 “尹南风倒是对张日山不错,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能和霍家一起搞出点动静来。” “秀秀怎么办。” 解小花的动作一顿,又将白栀往怀里抱了抱。 “她不适合呆在国内,我和他已经商量过了,九门没了之后,她想去哪就去哪,安全和金钱都不是问题。” 这个霍秀秀真的不太行,至少在掌家这件事情上,解小花没看到什么希望。 半晌又叹了口气,将重点放到吴三省的身上。 “咱俩还是弱了一点,吴三省什么时候把鬼玺送走的都不知道,他怎么办,别想着让我家栀子动手了,这几天她可是被小流霞磨得都快哭了。” 吴三省,吴邪要是有办法他能让白栀干脆利落的把腿打断嘛。 闹心的翻过身,看着解小花的脸,不知道有多哀怨。 “不管他,先把正事干了,反正到时候嚯嚯的不是我。” 白栀听着吴邪哄堂大孝的话,也转过身看着他。 “你这又是什么时候背着我进化了,现在的思想觉悟都这么高了吗?” 吴邪看见财主的脸,也不再哀怨的看着解雨臣了,而是换了一副面孔,笑得俊美。 “那有什么进化,那是基因好。” 好一个基因好,这真的是对着自家的祖宗开大。 天真和黑瞎子好不容易忙了一天回到了家里,以为不用再面对那些烦心的事情了,谁能想到吴邪在家里骂着自家呢。 解小花感受到两人到来的动静,也没有终止和吴邪的对话,并且对于吴邪的话感同身受。 “确实,都是基因遗传的好,也算是吴家的传承了。” 说完,吴邪和解小花还互相碰了一杯果汁,那样子,没一点尊重祖先的表现,黑瞎子甚至在想,要是现在谁说了他们两家的好话,他俩怕不是能把那个人打成二维的。 天真也是认同这个话的,所以他选择了别的话题,毕竟现在说吴家的坏话有被吴二白逮到的风险。 “新月饭店这几天的动静很大,而且,胖子找我了,也说了这件事情。” 天真不是解小花教的,所以他俩什么都没说,只是腻味在一起继续看夕阳。 吴邪见天真这么敏锐,也没有拐弯抹角,肯定了他的一些猜想。 “没错,一个局。” 天真信任王胖子,信任程度远超吴三省,得到吴邪的答复,也明白了另外一些事情。 “那些人手会用在这次的事情里,那拍卖会上的东西,对我有用。” “错了,把事情和东西分开。” “分开,分开...” 天真不停的重复着吴邪的话,想要抓到一些灵感。 没人打扰天真,除了吴二白。 因为被频繁钓起又放生,本就娇贵的锦鲤死了一条又一条,吴二白没有说话,二京也没有挪窝,倒是一旁站着的下人看见了吴邪,跟吴二白说了一句“小三爷回来了”。 吴二白惬意的睁开眼睛,看着湖面上飘着的锦鲤尸体,好心情也没有被破坏,撑着扶手站了起来,向着比他还悠闲的几人走去。 二京放下鱼竿,跟了上去。 “小邪干什么呢,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发愁了。” 吴二白的声音打断了天真的思绪,也让天真想到另外一些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抬头看着吴二白,将心里的那一丝难过压了下去,对着吴二白眨着他的狗狗眼。 “二叔,那个我过几天有些事情,要去一个地方,但是我差点装备,从白栀那里拿的钱又不能动,您能不能赞助我一下。” 吴二白没有听见天真的烦恼,倒是被天真从自己那掏了一笔钱。 想想吴三省和霍家的事情,吴二白也不在乎这点钱了,点点头,让二京给吴邪打钱。 其实就是在解小花和白栀面前不好拒绝,毕竟外人还在,总不能直接拒绝。 天真也是不要脸了,看见手机里的消息,才慢悠悠的拒绝。 “二叔,钱就不用了,我就是想要一个物件,我看了三叔的东西,档次不太行,我怕别人看轻了咱们吴家,这个就算是我借的,等我完事之后就还给二叔您。” 说完,吴二白还没有反应,白栀就扒着椅子努力抬头看着吴二白,摇头晃脑的给天真打辅助。 “哇哦~” 身边站了一会儿的小流霞看着白栀摇头晃脑的样子,也对着吴二白摇头晃脑了起来。 “哇哦~” 吴二白的脸色彻底黑了,别人也都微微低头不让吴二白看见自己嘴角的笑意,倒是解小花搂着白栀笑得开心,还不怕死的说“宝贝,等回去爸爸就股份转给你,再给你两套房子,不会让你借东西的。” 小流霞听见解小花要给自己东西,很开心,至于股份和房子的价值,她一点都不清楚。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白栀伸出手去摸小流霞的脑袋,感受着毛茸茸的触感,也开心的说“对,都是你的,谁都抢不走。” 吴二白看着天真,好心情荡然无存。 “不用,吃了饭二京就把东西给你,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还不还的。” 看着吴二白的身影,天真也没有多开心,而是转身看向了吴邪。 吴邪看着皱眉看着自己的天真,借着张起灵的力道从椅子上起来,抱起小流霞,带着张起灵往餐厅走。 “吃饭吧,吃完再说,不然我怕你吃不进饭去。” 天真被众人落在身后,心里一直盘算着刚刚想到的事情。 历练的作用很大,大到天真在饭桌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白栀这几天也和自己的宝贝女儿处的够够的了,于是解小花看着白栀快要抑郁的样子,抱着小流霞到了吴邪的房间。 “给你,你带两天,栀子真的不行了。” 天真坐在椅子上,看着解小花把孩子抱过来,有些生气。 “不要就给我,真是的,孩子生了就好好养啊。” 心里的那个想法让天真对孩子的健康成长很关注,所以下意识的以为白栀烦了小流霞,将小流霞接过来放到腿上,闷闷不乐的看着她。 \"还傻笑呢,你爸妈都不要你了。\" 吴邪听见天真的话,赶紧一巴掌打在天真的后脑勺上,对着解小花道歉。 “他傻,你别和他计较。” 解小花把孩子送了出去,也不计较天真的有些冒犯的话,只是嘱咐了一下吴邪,“小流霞这几天可能有些活泼,你看着点别和栀子一样累着。” 吴邪对解小花的嘱咐很上心,转身看着傻乐的小流霞,想知道她又是怎么突破体能极限的。 “知道了,你回去陪陪白栀吧,她估计真的累坏了。” 送走了解小花,吴邪坐了过去,逗着小流霞玩。 “白栀不是不负责任的人,相反她很负责任,要不是孩子来的时候不好,她也不会把孩子放家里不管,你的那个话不要让白栀听到,她心思重,记在心里会生病的。” 天真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对,但是对于这个孩子,他还是觉得白栀不应该在她在的时候把孩子交给别人带。 低着头,嘟嘟囔囔的犟嘴,“现在她在,怎么也要好好陪着小孩啊。” 吴邪看着天真颇有一些油盐不进的意思,烦的不行。 他养的孩子他能不知道吗,从出生起就一群人围着她转,活力无限的,张起灵都差点看不住她,带她和遛后院的那些哈士奇没什么区别,而且更累,白栀指不定被她折腾成啥样了呢。 “你和我一起睡,我就看着你怎么带她。” “带就带。” 天真现在真的是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了,接下了这个担子,可是情绪褪去,他又要开始理智了。 “三叔也参与了是吗,可是他,他不是在医院里了吗,他不是被你们看起来了吗,他是怎么又搞得事情。” 吴邪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落寞的垂下眼眸。 “他只是残了,又不是死了,在他的地盘,你还不许他用点手段了?再说了,他二哥也不是不管他了,在医院给你做个局很难吗?” 天真抱着小流霞,直接上了床,想要逃避一下这个残酷的事实,可是吴邪不放过他,洗漱完也上了床,看着小流霞精神抖索的样子,将人拉起来带娃,自己则靠在床头,和天真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过程和结果是两个东西,你是前者,这次的拍品是也是前者,拍品给你给想要钓的人带来的影响才是后者。 你和张起灵王胖子的关系太近了,你得好好想一想。” 天真的动作一顿,最后只能在小流霞好奇的目光中掩饰性的“嗯”了一声。 “很多的事情我不想跟你说,到时候你怎么都会知道的。你跟着我的节奏走,能轻松很多。” “知道了。” 吴邪惆怅死了,真想点上一根烟,让自己快乐一下。 “等到了京城,把你这些天练出来的范拿出来,别一副什么都想不起的样子。 钱给你备好了,人也整合好了,后台也给你找好了,你要是再敢扣扣嗖嗖的花钱,战战兢兢的闯祸,窝窝囊囊的受气,你就不要怪我不顾多日情分了。” 天真本来还不是很服气,后来听见吴邪最后的话,更是不以为意。 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和吴邪情谊深厚,而是因为天真确信,自己和吴邪这个疯子没有情谊。 第74章 孩子 小孩子,一款不知名的永动机。 晚上睡觉前蹦跶了两个小时,然后在天真疲惫的眼神中直接断电关机。 吴邪熟练的将人抱到自己的里侧,躺平睡觉,完事还要刺激一下天真。 “明天记得看孩子,省得你天天怪不该怪的人。” 天真挪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臂,直勾勾地看着床顶,为自己的大言不惭感到一丝丝的后悔。 \"白栀可能真的比二叔三叔好,毕竟从没有算计过这个小傻子。\" 小——流霞——傻子,打了一个睡梦中的喷嚏,给自己打醒了。 看看吴邪,吴邪经验丰富的装睡,翻身看看天真,天真也有样学样的装睡。 没人,睡觉。 得亏了小流霞不知道天真的想法,不然指定挠他。她可不傻,甚至很聪明,只是周围的环境太好,她的聪明不太能用的到,她又不是天真那个倒霉的,她家好着呢。 他们睡的晚还没有睡好,可是白栀和解小花睡得好啊。 等解小花把孩子送走之后,白栀就睡着了,睡得那叫一个香,解小花来了都不知道。 看着白栀累成这样,解小花也在好奇,她闺女这是干啥了,可惜白栀不说,只能抱着媳妇老实睡觉,等着明天问问吴邪。 俩都不是什么熬夜选手,白栀一个人照顾孩子,解小花早出晚归的教导解雨臣,所以他们直接睡到了早饭时间才醒,错过了天真的笑话。 4点,一个万籁俱静的时刻,但是小孩子的苏醒打破了这份寂静。 天真被小流霞一巴掌拍在脸上的时候,还本能的想要还手,被吴邪一下拦住了,瞬间清醒。 恼怒的拿过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直接坐了起来,将手机怼到吴邪的面前。 “大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不睡觉还不让我睡,你还让一个孩子叫我,你也不怕我伤到她,你还是不是人啊。” 吴邪将天真的手扔了回去,还温柔的摸了摸小流霞的脸蛋,将她手里的绘本和诗词本递给天真。 “呵,哄孩子,你睡什么睡,赶紧的,快点,先给她念书,一会儿她念够了就陪着她画画,之后的活动她会告诉你的,你要是带不好让她哭,我就一拳打哭你。” 天真看看手里的儿童读物,又看看精神的小流霞,怀疑人生的跑到窗户跟前往外看天色。 “这么早就醒吗?” 吴邪将人拽了回去,拿起衣服,换了一副面孔,叮嘱小流霞:“宝贝,他跟你玩好不好,吴爸爸去找大哥哥有事,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收拾他,不用怕。” 小流霞乖乖的点头,还爬过去亲了亲吴邪,两人的脸贴在一起,亲密极了。 “我乖不怕。” “好,你最乖了,吴爸爸不怕。” 看着傻乎乎的天真,吴邪横了一眼,转身走了。 “照顾不好我就弄死你。” 天真也知道这是自己昨天晚上说错话的惩罚,认命的拿起小书本读了起来。 本来还挺好的,他读一句小流霞重复一句,要是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地方,小流霞也会指着书本让天真再读一遍。 \"这不是挺好哄的嘛,怎么会累呢,可能是白栀不太适应自己一个人带孩子的日常吧。\" 天真现在也没有那么的生气了,只是想着平时解小花和吴邪都会帮她分担,这几天他俩都在忙别的,没有人帮白栀分担,白栀才会那么累的。 然后,两个小时之后,天真讲的口干舌燥的,小流霞一手拿着小水壶喝水,一手指着诗词让天真念,天真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他选的,他就是跪着也在走完,视死如归的灌了一杯水,再小流霞期待的目光中再一次读了起来。 吴邪去找张起灵也不是有事,就是单纯的去睡觉而已。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在那和天真一起受苦呢。 终于快要七点了,到了可以画画的时候,天真以为自己迎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可是,小流霞大手一挥,将画本和读物一起放到床头的时候,天真差点哭了。 “跳舞。” 然后不等天真的反应,抓着天真的手指就开始再床上蹦跶了起来,看见天真没动,还让天真起来,和她一起跳舞。 “起来,跳舞。” 然后,天真就在小流霞的指挥下,站在地上,扶着小流霞,双脚离地,一直跳到了8点多。 一刻不停的跳,面带笑容的跳,还要有着充分互动的跳。 白栀几人都到了餐厅,一个个都是精神饱满的,就连昨天被天真又坑了一个吊坠的吴二白也是干劲十足的样子。 “小邪怎么还没有来,快去叫小邪过来吃饭,客人都起来了,他还不起来。” 解小花看了一下吴邪,想起了他和张起灵一起进来的画面,了然的点头。 “应该是醒了,昨天我把小宝送给吴邪帮我看一晚,现在应该是和小宝玩的忘了时间,是我的错,奶奶不要怪吴邪。” 吴老夫人想了想那个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小孩,很是包容。 没办法,在她家,上一个小孩现在是二十多岁的吴邪,现在那么一个小娃娃,她可喜欢了。 “知道了,我不怪他,赶紧吃饭吧,不等他了。小孩子,玩起来就上头,我理解,你还真别说,那孩子和你长得是真像,跟画里走出来的小娃娃一样,灵气十足。” 解小花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白栀,听见吴老夫人这么夸小流霞,也很开心,但还是反驳了一句。 “好看是好看,但是灵气像栀子,那神韵,和栀子才是一模一样。” 一群人,被解小花弄得大早上起来就闹心。 \"就你有对象,真的是,服了。\" 收获了一桌子的白眼,天真终于软手软脚的抱着小流霞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将小流霞毫不犹豫的塞到吴二白的怀里,找了一个离小流霞距离最远的位置坐下。 看着白栀的眼里不止有心疼,还有止不住的钦佩。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才带她一次就受不了了,你也不和我们说,要不是白天他们还能和小流霞一起玩一玩,你非生病不可。” 解小花看向天真的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担忧和生气。 “怎么回事。” 天真看着发抖的右手,让人将筷子换成了叉子。 “她现在新加了一个活动,拉着别人跳舞,又要和她说话,又要对她笑,还不能装样子,要跳起来,然后一直不停歇,对了,还要照顾她的身高,弯着腰低着头,一个多小时下来,我感觉腰都不是我的了。” 很好,破案了。 解小花看着白栀,觉得他爱人真的受了好大的罪。 天真才看了一次,白栀可是实打实的看了四天。 “怎么不和我的说,孩子我也有责任。” 白栀不在意的咬下一个包子,摇摇头。 “说的好像这几天你轻松一样,再说了,我陪她的时间少,正好趁现在好好陪陪她,没什么的。” 他俩轻飘飘的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都对小流霞有愧,谁都在弥补,无解。 “对了,那个孩子我就不看着了,我看了一下航班,今晚的飞机,我要去京城了,你们看看,帮白栀分担一下,小流霞真的太活泼了。” 吴邪鄙视的看着天真,也明白这小子是真的不行了,不然不会跑的这么快,像是上赶着送死一样往这个局里钻。 “知道了,等会儿多订几张,我和栀子和小流霞和你一起回去。” 天真嘴里的烧麦都不香了。 孩子到头来还是他的。 第75章 解连环 谁带孩子谁疯,现在天真带孩子,所以他在拍卖会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疯掉了。 速度很快,快到早上还在吴家,晚上几人就回了解家。 是的,是几人。 解雨臣和吴邪和张起灵,三个人,一人一个面具,混在几个真人里,被吴二白送上了飞机。 “哈哈哈哈,好好玩,不要想家,哈哈哈哈,走吧。” 吴二白笑得真的很开朗,牙没有露出来都是他克制之后的结果。 天真自己难受,又不敢惹别人,只能招惹一下自家人,毕竟他们不能真的打死他。 带着孩子摔了吴二白的一个砚台两个杯子,又去医院扣了吴三省的脸,然后又花了吴二白一笔钱,最后扫了吴三省的好货去哄吴老夫人。 一天干完了他平时一年半载才能干完的坏事,让吴家兄弟恨得牙痒痒,所以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天真看着吴二白的表现,抱着孩子跟他上演了一出十八想送你,成功气走了吴二白。 盯着吴二白的背影,天真戳着小流霞的小手,”你说你二爷爷现在是什么心情。” 小流霞将小手从天真的手里抽出来,淡定的说“打死你。” 天真还在诧异小流霞的回答,吴邪就走了过来,一巴掌打在了天真的脑袋上,将孩子抱走。 “她的手是玩具吗,你就戳。” 张起灵跟在吴邪的身后,看着他抱着孩子转身就走,无奈的看着自家这个天天给自己找揍的吴邪,抬手揉了揉天真的脑袋,然后也走了。 再不走天真的吐槽要是出来了,那就又是一顿揍了。 飞机上,不知名的尴尬在解雨臣和吴邪几人中蔓延,弄得天真和张起灵有些莫名其妙。 白栀也不太舒服,但是这个气氛太奇怪了,让她实在没有忍住,松开安全带,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转转。 一个空姐走了过来,温柔又体贴的说,“请问是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白栀这时才想起来,这个飞机,它真的没有办法转转放松一下。 尴尬的坐下,冲着空姐摇摇头,“没事。” 很好,更尴尬了。 解小花将眼罩和毛毯递给白栀,还将耳塞给白栀戴好,亲了亲她的手,陪着她一起睡着了。 解雨臣和吴邪在另一边看见了全程,最后以解雨臣冷哼一声,转身面壁睡觉结束。 天真和张起灵对视一眼,\"难道是自己不适合坐头等舱吗?怎么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呢?下次换成经济舱试试。\" 到了地面上,众人之间的氛围才恢复正常。 白栀双眼迷蒙,被解小花又背又抱的带出了机场,天真抱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小流霞,踩了踩地面。 “去哪。” 吴邪听的直皱眉,张起灵见状赶紧站在两人中间,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解小花抱着白栀,看了一下,”回家,你还想去哪。” 一辆车稳稳地停下,解雨臣见状赶紧打开车门,让两位女士上去。 天真抱着孩子,看着车里的配置,啧啧称奇。 “有钱真好啊,加长林肯,不错不错。” 解雨臣摇摇头,将一瓶果汁拧开递了过去。 “人多才用的这辆,难开就算了,还哪哪都是限制,哪有那么好。” 天真看着拧开的瓶子,小心的喂给小流霞一点。 “大佬啊~” 小流霞看着也是觉得稀奇,上下打量着,看的解雨臣心里发软,将孩子抱了过来。 “怎么了宝宝,这么稀奇,没见过吗。“ 小流霞点点头又赶紧摇头,让天真有些不明白。 解小花没有参与进去,孩子有吴邪看着,他放心。 吴邪看完信息,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给解雨臣解释。 “看见过,没坐过,这个车没有别的车好按安全座椅,所以她新奇。” 解雨臣听见吴邪的解释,放心的点头。 他差点以为他们虐待孩子了呢。 没有避着人,他们就在这个新月饭店拍卖会的节骨眼上回京,所有人都在想他们的目的。 在杭州,见得到天真见不到吴二白,天真只是说他有别的打算,剩下的不说一句,要是有闹事的,天真就先查查身份,然后直接让盘口的伙计动手,让闹事的人彻底的留在这个美丽的城市。 解雨臣那边就更完蛋了,先是白栀从吴家的孙媳变成解雨臣的媳妇,还弄出来一个一岁多的孩子,九门出了事情,在别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奔吴家,然后也没出过几次门,解家也没有动静,九门就更摸不准解雨臣的脉了。 霍家得了消息,霍仙姑也不想再这样等着了。 书房那么的亮堂,就坐了霍仙姑和霍秀秀两人,一个老神在在,一个忧心忡忡。 ”奶奶,我真的不知道小花是怎么回事。” 霍仙姑看着霍秀秀,没有表露出什么负面情绪。 “我知道,现在解子突然有一个爱人,还有一个孩子,你这个做妹妹的明天怎么也要去看一下。” 霍秀秀看着霍仙姑,心里不愿,却也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看着鞋尖,不太情愿的说“知道了奶奶。” 这个霍仙姑一定会走向死亡,她没有白栀那个世界的霍仙姑幸运。那个霍仙姑有一条白栀和解家走出来的生路,这个霍仙姑没有,在不能出国之后,她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解家安睡的人不知道霍家的事情,但是在霍秀秀带着礼物上门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是不欢迎的。 小流霞是最开心的,穿着小裙子,跌跌绊绊的跑向霍秀秀。 霍秀秀看着抱着自己小腿的小孩子,不知道是怎么一个心情。 她和解雨臣感情那么好,她却不知道她的小花哥哥什么时候有了爱人和孩子。 “秀秀姨姨~抱~~” 霍秀秀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自来熟的小孩子,还是她今天来着的原因之一,但是她还是很温柔的将小孩子抱了起来。 “小宝宝,你好乖好可爱啊。” 天真看着两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抱在一起笑得开心,被小流霞折磨的难受也消了一些。 “小流霞,你和你的秀秀姨姨一起玩一会儿好不好,吴爸爸有些事情要处理。” 小流霞敷衍的挥挥手,就这么投入了霍秀秀的怀抱。 霍秀秀抱着小流霞进了茶室,才发现,解雨臣没在,在的人里,她只认识一个张起灵,可是白栀,她也是见过照片的。 白栀和戴着面具的吴邪对视一眼,就知道了两个霍秀秀的区别。 她家的那个,看起来就比这个多了一丝坚韧和凌厉。 “是秀秀啊,你小花哥哥在书房处理事情呢,你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可以去书房找他。” 霍秀秀看看白栀温温柔柔但是又带着一点拘谨的样子,摇摇头,抱着孩子坐在了对面。 “没事,我不是来找小花哥哥的,我是来看你们的,小花哥哥真没义气,我盼了那么久的嫂子,他一句都不和我说。” 白栀看着小流霞窝在霍秀秀怀里惬意的样子,都没眼看。 真的是随了她了,不改好色。 白栀真的不适应和霍秀秀是这个相处方式,只能笑而不语。 吴邪想了一下白栀和霍秀秀那不是母女胜似母女的关系,冲着白栀指了指书房的位置。 白栀瞬间就明白了,赶紧起身,往书房走去。 霍秀秀见白栀走了,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剩下的人里,张起灵不说话,吴邪带着面具也装哑巴,她就只能和怀里的小孩子一起玩。 “花花,秀秀来了,应该是仙姑让她来的。” 解小花看着电脑上的东西,又看了一下解雨臣拿给他的东西,满意的点头。 “面具摘了,你去看看秀秀,栀子在这里陪着我。” 解雨臣刚刚还在开心自己掏出解小花的魔爪,等到解小花抱着白栀柔声安慰的时候,才明白过来,不是自己可以了,是他把自己当碍眼的东西踢走了。 “没事的栀子,这个不是我们的秀秀,等回了家,我们让秀秀在家里多住几天好不好,你们一起好好玩玩,叫上尹老板一起,你们开睡衣party好不好。” 白栀搂着解小花的脖子,也不说话,也不点头,就是抱着他,抿着嘴难受。 解小花嫌弃的看了解雨臣一眼,接着安慰他媳妇。 解雨臣摘下面具,默默起身,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免得别人打扰到他们。 有了解雨臣,霍秀秀也算是活了过来。 虽然解雨臣也没有说什么,但是霍秀秀也知道了白栀和小流霞的真实性。 “你早就应该告诉我的,要不然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弄得我和白栀姐那么尴尬。” 解雨臣抱着孩子,没有搭话。 天真是真的有事情,因为他去了医院。 门口的保镖看了一下天真,恭敬地将天真放了进去。 “小三爷。” 天真点点头,在门口看了一下潘子和解连环。 “潘子,你去隔壁,我和三叔说一些事情。” 解连环看着天真的脸色,让潘子出去。 潘子看着成熟了不少的天真,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一口一个小三爷。 “潘子,不要跑,我三叔不可能跑的出去。” 潘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三爷,我没有想跑,你放心吧。” 天真也没有反驳,只是让保镖去隔壁看着潘子。 拎了一把椅子放到解连环的床前,天真掰了一个香蕉,在解连环的面前吃了起来。 解连环也不急,就等着天真吃完,等着他先开口。 吃了一点东西,天真难受的胃好受了一点,也冷静了一点。 “三叔,你能告诉我,这次新月饭店拍卖会的鬼玺,是怎么出现的吗?吴三省被人打断了腿躺在医院里,张会长也出了事情现在废人一个,包括你,你们都被人看着,那个鬼玺是怎么出现的呢,我还是不太相信你们三个能在我和小花的看管下将东西送出去,所以,你们到底做了多少的准备。” 第76章 想不出来标题 吴邪和解小花在这件事情上真的没有天真想的多,他们俩将吴二白看的太重了,重到忘记了两个世界的不同。 他们那个世界的吴二白之所以会为了吴三省和解连环天南地北的奔波,连当初说不管就九门事情的话都抛诸脑后,那是因为白栀在吴二白的面前钓了一根胡萝卜引诱他,然后还能者小皮鞭在吴二百的后面追着抽他,他才明里暗里的出手相助的。 这个吴二白可没有看见好处,也没有看见扳倒敌人的希望,他怎么可能出手呢。 所以天真在吴邪说分开的时候,他就想到吴三省和别人联手提前计划的可能性。 解连环笑得摇摇头,欣慰和难过交织。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只负责扮成吴三省进入蛇沼,剩下的事情是他在做。” 天真想着这两个三叔在他的生活里交替出现,有些不明白他们俩是怎么过了那么多年的。 他和吴邪这些天交换出现,那个面具戴上摘了的,天天烦的不行,他们竟然能忍得住。 “那霍家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广西那边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吧。“ 天真整理了一下衣服,翘着二郎腿,就那么看着解连环,很想知道他的回答会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所有的计划我都是和吴三省一起商量着来的,这些天我被你关在这里,和他联系不上,那么你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就和我无关了。” “是吗,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吴三省,连陈文锦你都帮忙送了,你会不知道广西的事情?你可真厉害。” 解连环也不慌,天真既然叫他一句三叔,那就说明有感情,那他就算是不说话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哦,你说的是以前广西的事情啊,我还以为是这些天的事情呢,以前的事情我倒是知道,怎么,和这些天的事情扯上关系了?” 天真看着解连环的样子,那股无力感真的很强烈。 \"怪不得吴邪要白栀打断吴三省的腿,都这样了,解连环都不老实,那亲三叔那种货色的,就更不会老实了,真该呀。\" 闭上眼睛,迫使自己冷静一下,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真已经能和颜悦色的和解连环说话了。 “我最后一次叫你三叔,吴三省以后不可能再出去东跑西颠的了,你也不可能再顶着他的脸生活了,至于小花那里,你也不可能以解连环的身份出现了,你的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天真起身,不再和解连环说话,快步往外走去,只是多年的感情还是让他给解连环提了一个建议,或者说给解连环最后一个选择。 “小花一个人忙了那么多年,以后也该他享福了,你要是没有地方去,可以换一个身份去帮帮小花,管理一下公司,或者守着解家,只要你不对着小花指手画脚,他还是能让你留在解家的。” 解连环定定的看着天真的背影,思绪回到了很早很早之前。 “知道了。” 潘子在天真走后被保镖押着送了回来,对这解连环很是不好意思。 “三爷。” 解连环还在想着天真临走时的话,看见潘子无功而返,也没有说别的。 “没事,等着吧,我都快住习惯了。” 天真坐在车里,想着解连环的话,想着这些天整顿盘口时被吴邪扔到一边的事情,深深地叹了口气。 有时候没有回答就是回答了,就像,解连环一样。 “去霍家。” 这个司机是解雨臣专门给天真配的,算是他的得力助手。 “小三爷,我们没有提前打招呼,霍家我们可进不去。” 天真看着外面和杭州截然不同的景色,想着霍家的背景。 “刷解家的脸能不能进。” 司机想了想,开着车往霍家驶去。 “应该能进去,但是霍婆婆会不会见你就不一定了。” “那就试试,反正试试又不要钱。” 霍家真的不好进,哪怕是刷解家的脸。 霍仙姑听着下人的话,想着天真这些天的作为,又想了想那个司机。 “让他进来,放到会客厅里。” 天真看着被拦住的司机,跟着下人到了会客厅,然后就被晾在了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真不慌不忙的等着,直到太阳西斜,天真才起身告辞。 “既然霍婆婆不方便,那晚辈就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霍家的下人将人送回了出去,再一次给霍仙姑报告天真的反应。 霍仙姑站在窗前,突然笑了出来。 一个小小的发现,让霍仙姑没有计较霍秀秀的无功而返,甚至有些期待拍卖会的开始。 谁都在忙,就连张起灵都忙着和小流霞玩,除了白栀无所事事,解家的这些人忙的都快脚打后脑勺了,新月饭店的拍卖会也终于到了。 吴邪和张起灵跟在天真的身后,解小花搂着白栀,解雨臣抱着孩子,分了两拨进的新月饭店。 解小花几人先天真一步,进了新月饭店,直接进了包厢。 这次主要看天真,他们没有抢人风头的兴趣。 天真进了新月饭店,就扫视了一圈,想要提前看看霍家的位置。可惜了,越数越迷糊,还让琉璃孙给缠住了。 “听说吴三省死了?” 吴邪没有动,还按着张起灵也不让他动。 天真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让琉璃孙就在他的身边站着,而他在很认真的做一件事,那就是找服务员。 “霍家的包厢是哪一个。” 没有压低音量,他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他在找霍家。 霍家也没有让他失望,或者说,霍仙姑没有让他失望。 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厅里的天真,霍仙姑想要看看吴家的这个小子能有多“好玩”。 “吴家的小子,上次没有见到我后来也不见你再去,怎么来这找我了。” 第77章 鬼玺拜帖 老九门。 霍仙姑只要往哪一站,就能让人止不住的去想老九门当初的光景。 琉璃孙看见霍仙姑的那一刻,就随着天真的后退拉开了距离,不想和天真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管吴三省死不死呢,霍仙姑都出来了,他疯了才会踩九门的脸。 天真看着霍仙姑,觉得他还是见识少了。 真的有人就算是老了,白发苍苍了,站在那,只要对上她的眼睛,就能一眼知道她是谁。 “那天是晚辈唐突了,什么都没有准备就上门叨扰,还望婆婆莫怪。” “我还不至于和一个晚辈计较这些。” 天真顺杆往上爬,脸皮厚的让霍仙姑咋舌,这脸皮,真的不像资料的人。 “那就谢谢婆婆了,我也是听说霍家今天来人了,所以来碰碰运气,没想竟然真的碰见了霍婆婆,不如就趁今天的这个机会两家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霍仙姑见天真这个样子,笑了出来,但是她也不是什么能说好话的人。 “上次唐突,这次也唐突吗?” 天真脸上的笑也变得虚伪了,甚至有些讥讽的说“这次?这次可不会唐突,你们给我看好的拜帖不是还没有上来吗,着什么急啊。” 尹南风看着下面的对峙,只想知道张日山的消息。台子搭的那么大,不能没有收获。 霍仙姑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天真,“希望你能让我这个老婆子开开眼界。” 天真也不在原地站着了,而是往上走去,目的地就是霍家的包厢。 “那肯定不会让前辈失望,也请前辈看好了,我这次能不能拿下这个拜帖。” 吴邪和张起灵跟在身后,像是一个合格的保镖。 看着站在门前的天真,吴邪和张起灵上前一步将房门推开,天真也自然的迈了进去。 屏风隔着众人的目光,可是进来的三人没有一个去见霍仙姑,霍仙姑也没有开口说话,就任由天真三人在里面吃吃喝喝。 解小花坐在位置上,抱着白栀,看了一场完整的大戏。解雨臣戴着面具,细心的跟小流霞讲着新月饭店里的东西。 小流霞不太明白为什么他要给自己讲这些熟悉的东西,但是有人抱着她,她还能喝奶,也就没有说什么。 “栀子,你说吴邪那边会怎么样,不会把这给砸了吧。” 白栀和解小花挤在同一张椅子上,难受的要死,直接将人拉起来自己坐了上去。 一个人坐就是空间大,白栀伸手指着里面的靠枕,让解小花帮忙拿过来,靠上之后挪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慵懒的坐着,一点都不心疼解小花坐在椅子扶手上。 “砸呗,又不会打死他,顶了天就是赔点钱。” 霍仙姑看着解家的动静,想着解家和吴家的关系。 重要的人已经到场了,拍卖会也随着盖好又揭开的木板开始了。 霍仙姑没有动静,天真也没有动静,只是解家有些动静。 听着解家的摇铃声,天真和张起灵有些惊讶的看向吴邪。 吴邪蹙眉,走了出去,看着解家的动静,一直没有回去。 天真和张起灵也出去了,看着对面,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况。 “小宝要买东西?她怎么知道买东西的方式的。” 吴邪看了一下正在拍的拍品,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怎么不会,她家又不穷,拍个东西而已。” 天真想了想她爹是谁,又想想她的姨姨是谁,在想想他们的家庭环境。 “确实正常。” 白栀和解雨臣扶着小流霞,看着她坐在桌子上,不停的摇着摇铃,也不阻止。 反正有钱,不能让孩子难受。 倒是解小花有些激动,一直怂恿着小流霞,“小宝,看见没,那幅画,拍下来,送给妈妈。” 解雨臣看解小花的眼神都带着鄙视,不再去细想这个自己到底发什么神经。 “嗯,送妈妈。” 小流霞小脸肉嘟嘟的,现在却是一脸的严肃。 下面的人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想法都快压不住了,但是就小流霞的这个位置,也没有多少人和她抢。 等画被人送上来之后,小流霞才抱着画笑得东倒西歪的。 “妈妈,给你。” 白栀将画和小流霞都抱在怀里,安静的享受着自家宝贝给她的惊喜。 一个包厢的人,除了付钱的解雨臣融不进去这份喜悦的气氛里,剩下的人都心知肚明。 霍仙姑没有说什么,霍秀秀不行,她好奇啊。 看向天真,希望能从他那里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 “吴邪哥哥,你知道小花哥哥和白栀姐他们的事情吗?” 天真不知道,于是看向了吴邪,“解言,你说。” 吴邪站在原地,老实的回答:“大雁图,花爷向白小姐表白时送过一幅大雁图。” 霍秀秀听见这个消息,笑得意味深长。 “大雁啊~” 大曾经羡慕过二爷的夫人,现在她在想,或许她羡慕的人又多了一个。 “呵,还真是一脉相承的重情。” 霍仙姑实在是对丫头没有好感,对二月红也没有多少,所以,在看见解小花这样做的时候,也没有多少好感。 开胃小菜过的很快,鬼玺的到来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天真看着钓竿钓过来的鬼玺,一屁股坐在了霍仙姑旁边的位置上。 掌声在这一刻响起,为这个点天灯的后生。 “起来,这不是你该坐的位置。” 天真纹丝不动,坐的很稳,还好心情的喝了口茶。 “坐都坐了,起来多掉面啊。” “你知道这个位置代表着什么嘛。” “张启山坐过的位置嘛,三盏天灯抱得美人归,晚辈不行,点不了三盏,但是不点还不行,不点我连你们算计我的资格都没有。” 茶盏被天真摔在了桌子上,茶水流了一桌子,还落到了地上。 “霍婆婆,你可要看好了,这鬼玺到了我的手里,你们也该看在这贵重的拜帖的份上将一些事情说开了。” 霍家的人往天真的方向靠拢,霍仙姑也没有阻止,吴邪和张起灵也不客气,两拨人在包厢里打了起来。 天真坐的安稳,心里只有一股气支撑着他,那就是大不了直接把吴家老宅卖了,反正解家买的起。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捣乱,除了琉璃孙。 没有人能帮天真收拾他了,那就只能亲自上阵。 “你们拍着,我打个人。” 这可能是唯一一个落地帅气的天真了。 没有张起灵帮忙,没有新月饭店的伙计阻拦,甚至除了从楼上跳下来的天真,没有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 揪着琉璃孙的衣领,天真一拳打在了琉璃孙的鼻子上。 “我让你叫,你要是真把我逼急了,我把你当灯点了,再敢给我找不痛快,我就把你和他们一起收拾了。” 看着鼻青脸肿的人,天真将袖子挽起,将兜里的卡递给了新月饭店的伙计。 “打坏东西的钱和钮玺的钱。” 白栀现在也坐不住了,抱着小流霞站在栏杆前,视线在下面和对面之间来回移动。 “花花,你看,吴邪崛起了。” 解小花没有吃惊,倒是解雨臣看着天真的样子有些惊讶。 “还真的崛起了。” 鬼玺除了琉璃孙这个有名有姓的一直捣乱,没有人和天真抢。 目标就是他们,新月饭店和霍家都不允许除了天真和铁三角之外的人拿走它。 见没有人再叫价,天真也没有上去等着鬼玺的打算了。 走到鬼玺的面前,将挡在前面的伙计推开,对着拍卖师说“打开它。” 拍卖师看着天真,听着尹南风的话,将玻璃打开,露出那枚鬼玺。 天真将东西拿在手里,看向霍仙姑的方向。 “解言小哥,走了。” 张起灵和吴邪听见天真的呼唤,直接甩开众人,从楼上跳了下去。 “小哥,给你。” 吴邪将鬼玺放到张起灵的手里,等着天真的下一步动作。 “霍婆婆,我在解家等着你,也等着东西。” 第78章 吴邪的计划 新月饭店还是没有逃过被打砸的命运,但是这次的损失可比上一个世界的小多了。 一个霍家包厢的东西而已,加上那个被内定了的鬼玺,两亿四都没花完。 霍仙姑站起身,看着天真三人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对解雨臣有些了一丝不满。 解小花对上霍仙姑的目光,觉得很新奇。那个世界的霍仙姑可没机会拿那种眼神看他。 将白栀和小流霞挡在身后,没了往日的谨慎小心和尊重。 “霍婆婆,我和吴邪在家里等您。” 九门当着众人的面就是撕起来是架势,让一些人有些开心。 人都走了,霍仙姑的面子也被吴解两家给踩了。 九门分崩离析的预兆太明显,明显到白栀到了解家就跑去在找吴邪。 “你们俩先出去,我和他有事谈。” 天真和张起灵乖乖的出去了,天真还贴心的将门关好,站在远处的位置,看着周围的环境。 一根烟点燃,吴邪狠狠的吸了一口,将西服的扣子解开两颗,手表和领带直接粗暴的扔到了桌子上。 “要吗?” 白栀看了一圈,没找到烟灰缸,无奈的将杯垫挪了过去。 “孩子,二手烟不好。” 吴邪看着手里燃烧了一半的香烟,用力的按在了杯垫上。 “以前你抽的可比我狠。” 白栀笑了笑,“那是以前,现在不行,孩子还小呢。” 一时间屋子的气氛有些沉默。 时间真的很奇妙,它能改变很多的东西。 一个生命诞生,也会有另一个生命死亡。 白栀好像还在看刚刚的烟雾,眼神虚无缥缈的,连声音也是那种感觉。 “吴邪,你想干什么。你刚开始可没有想要掺和进去的想法,现在怎么陷得比我还深呢。” 吴邪没有看白栀,也没有去看桌子上放着的鬼玺,而是看着被熄灭的香烟。 他还在想刚刚尼古丁给他带来的有害的快乐。 “白栀,不是只有你欲壑难填。” “你知道了。” 香烟没有了,吴邪只能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茶。 “不,我是听到了,张起灵也听到了。” 白栀的眼眶又变得红红的。 那么多年了,她还是改不掉这个毛病,一直都是在哭哭啼啼的办事,看上去就柔弱可欺。 “然后呢,你想干什么,你想把这滩水搅得有多混。” 吴邪走到白栀的面前,双手捧着白栀的脸,盯着她的眼睛。 “我要九门死,我也要汪家死,这次之后,除了张家,我不会让任何一家成为胜利者。” 白栀的眼神和吴邪的眼神变得一样幽深,一样的吞噬人心。 吴邪的手抚摸着白栀的头发,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小妹妹。 “我和你一样,白栀,这是我的目的,也是解雨臣的目的。” 白栀将吴邪的手拿开,悄悄地靠近吴邪的耳朵,小心的就好像屋子有另外的人一样。 白栀的目标和吴邪的重合,却不是一样。 她更有野心,也更理想主义。 吴邪拉着白栀的手,缓缓走出来这间屋子。 “我会帮你,这是我们应得的。” 这话就像是在自我安慰,轻飘飘的。 白栀看着吴邪拉着自己的手,思绪却飘到了刚见面的那次。 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和吴邪见到的那滴泪很像,又或者说,是同一滴泪。 “是我杀了你。” 吴邪拉着白栀的手一紧,又赶紧放松,这次的他擦掉了白栀的眼泪。 “不是,没有人能杀了我,是我自己动的手。 我要所有人都好好的,所以我杀了我自己。” 吴邪还是那个吴邪,他杀的第一个人,是他自己。因为他的目的,他想所有人都好好的,从开始到以后,这个目的一直未变。 遗传真的好奇妙,吴邪那么一个人,善良老实了二十年,在踏入这个局之后,成长速度之快,让人心惊。 而现在,吴邪的狠辣也让人胆寒。 天真没有避讳张起灵,看向吴邪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垃圾。 “你和三叔真的挺像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到底是被天真猜到了,大抵是因为吴邪没有背着天真的原因吧。 吴邪安慰着白栀那颗比他还死性不改的幼小心脏,对于天真的“赞美”全数收下,还反过去泼了天真一盆脏水。 “你也是我,彼此彼此。” 张起灵压根听不明白,只是直觉他们没有说好话,在给对方互相插刀。 没办法,张起灵这种受尽苦难还能对着张家尽职尽责的人是不会明白吴邪和白栀这种疯子的想法的。 责任他们有,还不少,但是有一点,对上他们在意的人和事,责任,并不重要。 家族怎么样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反正最后送终的人是他们,现在的亲人没有事情就行。 这个世界的吴邪,也是一样的。 他的默不作声,他的放任自流,他的参与其中。 他,也是那个吴邪。 第79章 继续没有标题 九门和新月饭店,谁都在默默观看吴邪的后续动作,包括藏在黑暗里的汪家。 而吴邪,在解家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打定了主意,只要霍仙姑不上门,他就绝对不动一下。 吴邪看着天真颓废的死宅样,抱着小流霞路过的时候使劲的踢了他一脚。 “不找你,你不动,那要是找了你,你要怎么动。” 天真龇牙咧嘴的抱着自己的小腿,恨不得咬死吴邪这个混蛋。但是只要想想吴邪的武力压制,他的愤怒就只剩下了气急败坏。 “你说的有你在,我动手就行了呗,计划不是你的事情吗,真是的,就知道偷懒。” 吴邪现在不知道天真的身手怎么样了,但是他知道天真现在可以出师了。 太欠了这张嘴,还有这个脸皮,怎么都能这么招人恨呢。真想宰了他,可惜不能。 解小花带着解雨臣天天泡在公司里,连白栀都带走了,要不是吴邪心软,硬是要留下小流霞,今天在解家的,就是三个光棍。 “白栀怎么不和小流霞一起在家里啊,她一个人和小花他们去公司,多无聊啊。” 吴邪白了天真一眼,没好气道“白栀在哪都是玩,在家和小流霞一起就是玩小流霞,要她干嘛。” 天真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吴邪。 “她不是和小流霞一样被带到公司去学习的吗?怎么变成玩了。” 张起灵听了都无奈。 真的,这个情商和脑子,和他的浙大学历一点都不相符。 “你觉得小花爱白栀多,还是小花爱小流霞多,在小流霞能乖乖听话的情况下,他可能去嚯嚯白栀吗。” 解家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上门的人来,也没有一个进去的。 什么时候都是一句话,“霍仙姑要是不把东西带来,就算是吴家没了,吴邪都不可能出门。” 然后一群人都去找霍仙姑了,要么就是去霍家的盘口闹事。 吴邪和天真听着霍家这些日子以来的热闹,没有半点表示。 白栀在公司,和解小花腻味在一起,占了解雨臣的电脑和桌椅,看动画片。 解雨臣在沙发上处理文件,看着白栀摇头晃脑往嘴里塞零食,实在气不过了,直接给了解小花一脚。 腾的一下站起身,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指着门口。 “你俩,都给我滚,滚出去,文件不用你处理了,出去,外面去谈恋爱。” 白栀吓得一口吃的没咽下去,坐在位置上打嗝。 解小花看见白栀难受的样子,赶紧走过去,给白栀顺气。 “走,栀子,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不管他了,他疯掉了。” 本来解雨臣看见白栀被自己吓到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白栀是解小花拽来的,而且平时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结果听见解小花的话,什么愧疚,早没了。 “我疯?要不是你天天刺激我,我会疯?赶紧的,离开我的办公室。” 解小花也不想再处理文件了,搂着白栀就往外走,还跟外面的助理说有事找里面的人。 白栀和解小花也没有回去,因为他们去过二人世界了。 解小花拉着白栀,穿梭在大街小巷里,白栀捧着一束花,被解小花拉着,玩了半天,到了晚饭时间才回去。 他俩是解家几人里唯一一对出来的人,所以九门和汪家都给予了两人极大的关注,结果,晚上的那些当家人看着桌子上解小花和白栀的照片,差点没气死。 “他们连公司都没有管,就是出来谈情说爱?!!!” 手下都不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等着当家人发泄完怒火。 没办法,解小花带着白栀每吃完一次东西,就去买一次东西。从炸酱面馆到商场,哪都能看见他俩接吻的画面,他俩出来是干什么的,简直一目了然。 吴三省没有接到天真的消息,唯一的消息就是白栀和解小花的消息,他实在是等不了了。 “二哥,把东西给霍家寄过去,张家古楼必须下,赶紧让霍家去找张起灵,快没有时间了。” 当初下了一次湖,进了一次狗窝才能得到的线索,现在都随着霍仙姑的到访一次到位了。 白栀和小流霞坐在主位上,看着霍仙姑和霍秀秀,等着她们先开口。 天真一点都不急,反正霍仙姑来了,怎么都不应该是他先开口,着急的又不是他。 霍仙姑看着主位上的白栀,还有那个孩子,心里的遗憾和不悦随着天真的跑神升到了顶点。 “呵,解子不在,你能做得了他的主?吴邪没告诉你这件事有多重要吗。” 天真赶紧坐了起来,准备开口解围。 吴邪他都惹不起呢,更何况解小花了。白栀可是解小花心尖尖上的人,他还想好好活着,将来去嚯嚯吴二白吴三省呢。 白栀的头很铁,对于这个不给她好脸色的霍仙姑,没有尊重的想法。 “我要是做不了解雨臣的主,难不成你在这个非亲非故的人可以?什么时候解家改姓了,怎么没有通知我,我好把闺女的姓改了呀。” 霍秀秀听着霍仙姑和白栀的话,真的是一点都不敢插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天真也赶紧插了进去,不让霍仙姑抓着白栀不放。 “霍婆婆,白栀既然坐在了那,那她就肯定能做主,我们还是直接说说正事吧。 东西都带了吧,那你们这次的目的地是不是也该和我们说说了。” 霍仙姑看了一眼天真,又看了一眼白栀,将火气压下去,说起了正事。 那个又臭又长的故事,又一次出现在了白栀的耳边,让白栀闹心的没有办法。 捂住小流霞的耳朵,没好气的打断了霍仙姑的煽情。 “直接说目的,还有要求。他们没有孩子,我不是,你做的那些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在我女儿的身上,少在哪打感情牌,恶心。” 白栀的厌恶连小流霞都感受到了,眨着眼睛,仰着头,好奇的看着白栀。 “妈妈?” 白栀将小流霞抱在怀里哄着,看向霍仙姑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幽深。 天真本来还是有些感动的,白栀的话一出,就没有了。 对比太惨烈,他就算是是个傻的,眼睛也是好使的,他看的出来虚情假意。 白栀不想再听霍仙姑的屁话,带着孩子走了出去。 反正有吴邪在,他看的住天真和张起灵。 第80章 计划 霍仙姑说了什么,吴邪说了什么,都和白栀没有关系。 这是吴邪的演练场,不是她的。 白栀带着小流霞在院子里玩的开心,一直到霍仙姑走,她也没有再见霍仙姑一面。 吴邪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将张起灵赶了出去。 “小哥,你去和白栀一起哄孩子,我俩商量一下事情。” 张起灵严肃的看着吴邪,告诉他“不可以赶他走”。 吴邪和张起灵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很亲密,比在这里的张起灵吴邪两人还要亲密,所以他很轻易的就看出了张起灵的想法。 揉了揉眼睛,被张起灵阻止,吴邪也没有再做,而是拉着张起灵,慢慢的跟他讲道理。 “小哥,我们这次的计划真的用不上你,就算用的上你,也是让你动手,而不是制定计划。 白栀也是一样的,到时候可能要你和白栀瞎子一起动手,所以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帮白栀带带孩子,不要让孩子累到她。” 张起灵对于吴邪说的让他动手没有什么异议,因为现在的他就是他厮杀出来的结果。 “好。” 吴邪看着张起灵平静的眼神,将心里的那些想法都死死的压在了心底。 “去吧,不会受伤的,有事我们会找你的。” 张起灵见吴邪这么坚持,转身走了。 反正他人在,会保护好吴邪的,两个都是。 天真见张起灵出去,也是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马上就要害死那么多的人。” 吴邪慢悠悠的喝着茶,还给天真也倒了一杯。 “喝吧,凉的,提神醒脑。” 安慰是不可能安慰的,给天真倒杯茶就得了。 白栀见张起灵赶来,赶紧将活蹦乱跳的小流霞放到张起灵的怀里。 “给你给你,我快不行了,我去睡一觉,吃饭了叫我。” 张起灵掂量着怀里的胖娃娃,有些担忧的说“胖,不好。” 张家没有胖娃娃,他见到的别人的家的小孩也很少有那么胖的。 小流霞听着张起灵的话,也不嘻嘻了,伸出自己的小肉手去抓张起灵。 幸亏小流霞知道分寸,没有用指甲,只是用指腹,要不然张起灵今天怎么都要毁容。 白栀也是气的难受,以前是因为没有孩子,可是有了小流霞之后,她才真开始讨厌霍仙姑。 一口咬在枕头上,心里愤恨的想着,\"也是霍仙姑赶上好时候了,要不是当初养老张没有经验,霍家也得没。\" 吴邪和天真关在书房里,一直到解小花他俩回来都没有出去。 “还没弄完吗?怎么样,这次能进去多少人。” 解小花看着吴邪苦恼的样子,也凑了过去,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渐渐眯起了眼睛。 解雨臣也凑了过来,和三人头低头的商量了起来。 张起灵坐在餐厅里,和小流霞大眼瞪小眼的,就是等不来其他人。 张起灵这个哑巴,就是不说话,看的小流霞都着急。这方面,这个哥哥真的没有那个幼稚的哥哥强。 抓着张起灵的衣服站起来,小流霞指着一个下人。 “叫妈,叫爸,吃饭了。” 感谢解雨臣喜欢这个除了血缘没有其他关系的女儿,解家的下人竟然听小流霞的话。 “知道了小姐。” 张起灵按着小流霞的小胳膊,看着一个个的小肉窝,觉得有点开心。 \"那个自己还是可以的嘛,小流霞说的多好啊。\" 白栀被叫了出来,但是解雨臣他们就不行了,远远的就被其他的下人拦住了。 白栀看着餐厅里的情况,直接让人拿餐盒来。 “你俩先吃着,我把饭送给他们就回来,等计划敲定了,我们估计着也待不了几天了。” 张起灵倒是没多饿,所以只是喂小流霞在吃饭。 “嗯。” 白栀看见了,给解雨臣他们备菜的手一转,给张起灵夹了不少的吃的。 “吃吧,我肯定回来。” 餐盒被下人们拎着,白栀走在前面,拎了两个进去。 “花花,吴邪,吃饭啦。都是给你们配好的,一边吃一边说。” 解小花他们赶紧接过去,然后话都没有说上,白栀就又走了出去。 吴邪分着东西,都是小小的一盘,有饭有菜,看起来都是他们每个人爱吃的东西。 天真饿的赶紧扒拉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白栀怎么走了,她不和我们一起吃吗?” 解雨臣看着纸上的一些地方,一边端着盘子,一边拿笔勾画,可以说是四人里面最认真的人了。 走的是解小花的老婆,他们不懂没有关系,解小花怎么可能不动。 跟着白栀走了出来,远远的就看见拎着餐盒的下人。伸手去拉白栀的手,两个人并肩走着。 “栀子,过些日子就要辛苦你了。” “什么辛不辛苦的,说的好像你现在不辛苦一样。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解小花看向白栀,“你和张起灵一起吃吗?还是和我一起。” 白栀将餐盒递给解小花,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给了解小花一个挥手。 解小花拎着两个餐盒又回到了书房,将东西分给了几人,自己也吃上了饭。 吴邪看着解小花的动作,笑出了声。 “怎么样,新鲜吧。” 解雨臣有些诧异的看着解小花,“第一次?” 解小花矜持的点点头,拿过一支笔,将解雨臣刚刚改过的地方又改了一遍。 吴邪看着解雨臣盘子里的肉,将盘子伸了过去。 “小花,快,肉肉,分我点。” 解雨臣无奈的将肉分给了吴邪一点,解小花也是,还分给了天真一点。 吴邪看着盘子里的肉,感慨道“人呐,真的就是不能比。” “怎么说。” 天真看着两个解雨臣改东西,满心满眼都是吃的。 吴邪冷哼一声,抢了天真的饭。 “不用说,哪都有你,快吃吧。” 第81章 马上就结束了 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几个人聚在一起,连吃饭都是挤出时间,但是他们的计划,却是那么的平凡,远没有吴邪把自己逼疯弄出来的计划吓人。 解小花看着上面被圈出来的人,又拿出九门的资料开始挑挑拣拣,仔细认真的样子,让吴邪觉得有点陌生。 “小花,你是不是精神太紧绷了,我看着差不多了啊。” 天真看着解小花还在看那份死亡名单,心里也开始打鼓了。 \"四个人里,就自己最废,但就自己能吃,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太好啊。\" 将手里的碗碟放下,天真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一份,也看了起来。 刚巧这个动作被解小花收入眼底,惹得他直笑。 “哈哈哈哈,吴邪,你对自己做了什么,看看把孩子弄的。” 伸手将天真手里的纸拿走,把碗筷塞到天真的手里,安慰他鼓励他。 “吃吧,没你的事情了,我就是确认一下名单,免得栀子那边出事。” 天真是被解小花安慰好了,但是解雨臣却又不太乐意了。 那名单密密麻麻的,写了那么多的人,白栀,就算是身手好,也不能真的让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去做这些事情吧。 不太满意的盯着解小花,将他面前的名单拉到自己面前。 “这么多的人,你让白栀去,你找错人了吧。” 解小花看着眼前这个被白栀外表迷惑的人,有点无奈。 “我是那种虐待媳妇的人吗?栀子要是不能做,我会这么认真仔细反复确认吗?” “她跟孩子有什么区别,就算她可以,可是这么多的人,你就真的不怕她出心理问题吗。” 本来解家没有什么好人就生气,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解小花竟然还不珍惜,解雨臣真的是有些生气了。 吴邪看着解小花鄙视无语又无奈的表情,赶紧跳出来解释。 ”小花,冷静。这个事情白栀真的没有问题,她当年就是这么管着解家的,现在解家的族谱就剩了不到一半的人了,你放心,把心放到肚子里。” 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吗,解雨臣也不是什么都要硬要管的人。 “真的?” 吴邪对着解雨臣的眼神,真诚而清澈。 “真的。” 解雨臣放弃了,端起饭碗,又吃了起来。 书房的他们很热闹,餐厅的两人很安静。 小流霞在张起灵的怀里吃的很香,姿态豪放,拿着一个跟排骨就自己在那安静的啃着,脸上全是油。 张起灵吃的很斯文很秀气,但是速度并不慢,从渐渐消失的菜就能看出来。 白栀坐到椅子上,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却没有什么胃口。 张起灵看着白栀难得的捧着碗在那数米粒,关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有事?” 白栀将碗放下,打了个哈欠,慢慢的摇头。 “没事,就是困,吃不进去饭。” 张起灵也停下了筷子,平静的看着白栀,就好像在和白栀对话。 事实也确实如此,张起灵就是在用脸说话。 白栀看着张起灵的关心,笑了笑。 “我这就去补觉,小流霞就交给你了,花花和吴邪他们估计还有一段时间呢,你也不要着急。” 张起灵看着白栀离开,接着吃饭,对于送了饭的吴邪和解雨臣,他没有什么担心的。 张起灵照顾孩子不能说是灾难,但是也算不上是件好事。 拿过毛巾,张起灵仔细的将小流霞的手擦好,然后抱在怀里,出去玩耍,看的下人一阵皱眉。 孩子的手上全是油,擦不干净的,要是再玩玩土,那就更精彩了。 好在这个张起灵没有洁癖,所以当小流霞咧着嘴向他展示自己脏兮兮的小手时,很认真的点头表示了肯定。 “可以,只要不吃手。” 小流霞看着自己手上的尘土,在得到张起灵的肯定之后,又撒丫子跑了,笑声填满了这个角落。 人不能总耗在一个地方,所以在解小花仔细认真的看了三遍之后,终于决定离开这间书房了。 “行了,计划都分配好了,到时候按照计划行事就好。” 看向吴邪的眼神有些担忧,但是这个担忧不是对白栀,而是对吴邪。 “吴邪,你一定跟好瞎子。栀子不在,你记得小心。” “没事的,我做事你放心。” 吴邪一副解小花小瞧了他的表情,用自己手里的烟将那么无用的纸烧掉。 天真好像是脑子找了回来,突然就开窍了,三步并两步的跑到门口,殷勤的将房门打开。 “你快去找白栀吧,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 解小花也不推辞,赶去找自己的媳妇。 天真见人都走了,又瘫回了椅子上,一副自己碎掉的姿态。 解雨臣本来还想问天真的状况,但是在开口的前一秒,他就想到了原因。 看着天真丧着一张脸,没有活力的样子,解雨臣给自己的这个发小倒了一杯茶。 “暖暖身子。” 天真没有回复他,只是接过茶杯,看着地面。要不是在场的人耳朵还不错,天真的话估计要被错过。 “就从白栀那边开始吧,把张日山的穹祺弄到手。” 这个计划涉及的人很多,多到霍仙姑和解雨臣以张启山的名义才堪堪将人聚在一起,多到新月饭店被吴邪他们扔下的王胖子也闻讯而来了。 白栀不知道吴邪他们的计划,只是听话的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张日山还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白栀却没有吴二白的那个耐心等他自愈或者被人弄死。 一脚踢在了床脚上,弄得病床也随着白栀的力道挪出去了一点距离。 “张日山,你要死,我给你抵刀。要是想活,吃饭说话收拾收拾自己,把穹祺给张起灵,你好好在新月饭店当牛做马的给张起灵还债。” 白栀不止是说到做到那么简单,她做的远比她说的要多。 就如——现在插在张日山腰侧的匕首。 张日山现在的打击太大了,但是却不敢对着白栀下手。 无它,纯粹就是因为张启山尸体被毁的彻底的原因。 什么二响环,什么九门协会,什么穹祺公司,都没有张启山重要。 张日山看着匕首,费劲的拔了出来,扔到了地上,不去看白栀的表情。 “我回京之后就把穹祺过到族长名下,你可以走了。” 事情完成,白栀直接坐上车,去追赶九门他们。 四姑娘山,张家古楼,九门。一如往昔却不是当年。 吴邪和黑瞎子去了四姑娘山,白栀和易容的天真去张家古楼,连带着赶不走的王胖子。解雨臣和解小花在京城,解家公司两头转。 计划最难的不是动手,而是资金和装备,这次除了解雨臣,没有人承担的了。 吴家不行,霍家也不行。他们两家出不来财神。 解小花抱着孩子,小心的细心的给小流霞讲上面的内容,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 解雨臣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他正看着手下传来的消息,试图用眉头夹死苍蝇。 “还没有进去呢,白栀就这样杀过去,是不是不太好,她带的人够不够啊,吴邪能守住她吗?” 他急到火烧眉毛,但是白栀在南方却过得很舒心。 杀的很爽,很爽。 白栀看着匕首上的血,对着霍家的人笑得很温柔。 汪家都不敢在她面前蹦的那么高,霍家竟然还有人来找麻烦。 给了身边的天真一个眼神,看着天真压着人去找霍家要说法,王胖子也过去了。 她还有至少3\/4的人没有动手呢,现在不能做了,得好好忍忍。 第82章 怎么还没有完啊 真的是个简单粗暴的计划呢,因为根本不用去区分九门人和汪家人。 四姑娘山和张家古楼,都是吴邪选出来的顶好顶好埋尸地。 天真也没有闲着,将自己盘口整合的伙计分了一半在杭州没有动,而是带了不少他没有看上的伙计。 晚上聚在一起的几个当家人,围着一个小火堆,意味不明的观察着别人。 霍仙姑也下了车,在这一圈人里,闭着眼睛,想着死掉的那些人。 陈家和霍家是最沉得住气的。毕竟对于这两家来说,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叫屈。死了,那就怪自己废物。 齐家人是最先开口的,她等不及了。 今天死的那些人里,虽说没有多少齐家的人,但是她害怕。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身手。 “各位,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就别说有敌人埋伏的鬼话了,咱们那么多的人,走走停停全凭感觉,上哪来那么多的敌人,这事除了内鬼,不可能有另一个解释。” 她说的很对,但是没有一个人接话。 内鬼,多敏感的话题啊,谁接谁倒霉。 可能是因为不熟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解小花在走之前杀了两个不尊敬白栀的人的原因,白栀是最后一个被问到的人。 夏天的夜晚凉爽,但是在有山有水有树林的地方就不能是凉爽了,那就是冷了。 暖洋洋的火烤的本就不能熬夜的白栀更加困倦了,所以在听见有人叫她解夫人的时候,白栀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霍秀秀看着霍仙姑的脸色越来越黑,看着别人越来越轻视白栀,她都想直接上手帮帮白栀了。 不是因为和她投缘,全是因为解雨臣。 李家的人就在白栀的身边,对解雨臣他是忌惮的,但是白栀,他是一点都看不起。 霍秀秀没有做成的事情他直接做了,然后就是,很凄厉的叫声,惊起了安歇的鸟儿。 白栀都不能说是皱眉了,应该说是“拧眉”。 没有睡好的心脏在白栀的身体里跳的“轻浮”,但是短暂的瞌睡时间让她好受了一点。 可惜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姓李的世界伸手去拉白栀,触发了白栀的自主反击系统,让白栀一下就按在了火里。 白栀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让他们看得清楚。那双眼睛里没有残暴,没有兴致,有的只是满满的疲惫。 陈金水真的就是个大变态,看着白栀按着人不动,眼睛的居然有赞赏。 白栀“团在”的眉头都松开了,嫌弃的样子毫不掩饰。 齐家的那个女人估计也没有想到白栀出手会这么突然,这么的残忍。明明走之前别人说她,白栀都没有反应,还是解雨臣帮她处理的,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闻着飘散在鼻尖的烤肉味,白栀赶紧将人从火堆的边缘拉起来。 摊开双手,嫌弃的看着自己的的手心,白栀伸手去拽自己的手帕,然后天真从身后将带来的手帕递给了白栀,坐到白栀的身边。 霍仙姑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对白栀的印象倒是好了一点。 \"终于不是小白花了,鬼知道她们霍家的女人多讨厌柔弱的小白花。\" 摸着手帕上的字迹,白栀将它叠好,放进来自己的兜兜里。然后用冷冰冰又十分嫌弃的表情对着其他人。 “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脾气不好,真的会动手宰人的。还有,不要你们说的事情和我们解家无关,今天属我解家死的人多,你们可倒好,跑过来怀疑起我家了,真的是非常的恶心。” 站起身,天真就守在白栀的身后,张起灵也是,加上白栀脚边的那句“伪尸体”,其他人都不太想和白栀说话了。 拉着天真,白栀转身就走,带着一些愤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让火堆旁的人分不清白栀是不是在骂给她们听。 “开开开,开个屁的会,什么破事都值得开会,有哪个功夫动手找人啊。 真把自己当场什么好东西了,不然能那么喜欢开会。 再有下一次,我就直接弄死他,看谁还敢吵到我睡觉。” 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远去,剩下的损失第二第三重的霍家和陈家也走了。 他们只是想知道结果或者办法,不是专门来听废话的。 坐到帐篷里的霍陈两家稍稍一想,也没有觉得自己放浪费了时间。 白栀的身手,下去给人探路再好不过了。 人多眼杂,也人心浮躁,对于白栀来说,越乱就越好。 怀疑不是问题,反正他们不敢弄死她。 白栀和天真还是心软了,等他们到羊角湖的时候,竟然还剩了一半多的人。 王胖子见状将手搭在天真和张起灵的身上,挤眉弄眼的看着和手机相亲相爱的白栀。 “看看,有对象的就是不一样,这聊的,火热啊。” 白栀闻言无奈的抬头,将手机怼到了王胖子三人的面前,有气无力的站在那,就好像是没有了魂一样。 天真和王胖子看着上面的消息,都纷纷摸着自己的心脏,好生安慰自己。 “再也不说自己残忍了,真的。一山更比一山高,变态还有强中手,做人还是要低调的。” 和白栀聊天的人根本就不是解小花,而是那个和黑瞎子在一起的吴邪。 不止解小花担心吴邪,白栀更加担心。 吴邪——邪门门主,黑瞎子——雇主消耗机,他俩有那个能让白栀放心了。 霍秀秀听见了这的动静,也走了过来,在两三米远的位置上问道“怎么了,这么热闹。” 白栀将手机收好,大声的回答:“吴邪那边出事了,还没有开始呢,就已经死了一半的人了。” 这个话比白栀动手的时候还吓人,让陈金水赶紧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天灾人祸。” 白栀无奈的叹气,“天灾人祸。” 半晌又来一句,“吴邪可能有些邪门。” 第83章 没有小少爷的一天 吴邪,吴邪很迷茫。 看着眼前的四姑娘山,吴邪靠在战损版的车子上,无奈的点了一支烟。 身后各家的伙计也是有样学样,对吴邪没有半分怨言。 能怎么怨呢?怨不起来,因为没有道理。 黑瞎子也是,甚至他都不想下车,就直接在车上抽起了烟。香烟的味道在车子里散开,呛得人难受。终于黑瞎子也受不了了,将车窗降了下来。 “吴邪,你确定不是你干的吗。” 黑瞎子的话随着风传到了后面几个人的耳朵里,但是大家都没有反应。这一路上的灾难,大家都看在眼里了,哪是吴邪这个小子能办到的。 吴邪也不在乎黑瞎子的话,抽出一支烟递给黑瞎子,轻飘飘的说“我倒是希望是我做的,至少可控。” 后面的人也在点头,对于吴邪的话表示认同。 白栀那边的动作很快,在裘德考到来之前占据了有利地形。至于裘德考本人,白栀没有动。这个人是留给吴二白的,还有点用处呢。 霍仙姑也知道着急没有用,直接窝在了帐篷里没有出来,剩下的人倒是出来了,但是没有一点用处,只能当一个围着羊角湖转悠的神经病。 “白栀姐,吴邪哥哥那边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有消息啊。” 霍秀秀也忍不住跟白栀打听消息,这个阵仗太大了,九门的第二次大型行动,还是老九门没有干完的事情重启的,就算霍仙姑没有叮嘱她,她也会不由自主的去接触打听消息的。 白栀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平静的湖面,有些邪恶的想,要是什么都不说,直接让九门的人像下饺子一样下去,被卷走,都好啊,那么多的人,热量肯定比铁三角多,多少密陀罗啊。 “啧,美妙。” 霍秀秀看着白栀摇头晃脑美滋滋的样子,无奈的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白栀姐,吴邪哥哥那边什么时候能来消息啊。” 白栀被霍秀秀吓了一跳,赶紧转身,略带惊恐的看着霍秀秀。 “怎么了,又死人了?” 一旁在湖边弄烧烤的王胖子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给炭火扇风的同时也不忘给霍秀秀掬一把辛酸泪。 太惨了,说了两遍,啥都没有听到。 “妹子,秀秀说的是吴邪那边什么时候能来消息。” 白栀闻着烧烤的香气,拉着椅子,跑到了王胖子的身边。 “明天早上他们做事之前会发消息给我,晚上再发一遍,有消息了就会告诉我们的。” 在外面的人基本都听见了,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裘德考这个不想死的人终于到了。 看着乱糟糟的人群,白栀拿着王胖子刚烤好的烤串,对着解家的方向喊“解家的,除了做饭的,都给我回帐篷里,没你们的事情。” 这批人是解雨臣和解小花精心挑选的,三分之一一定可信的,剩下的,一半怀疑的,一半不可信的,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听话。 真的就是除了厨子,没有人在外面,都进了帐篷,哪怕是骂骂咧咧的,也是进了帐篷。 霍秀秀看着解家人都进去了,空出了给其他几家人活动的地方,赶紧走了过去。 现在的霍家,只听霍仙姑的,她要和霍仙姑说一声。 裘德考对于剩下的几家人没有什么看法,对于他来说,除了吴解两家,就只有霍家他还能看在眼里了。 白栀的指令是正确的,因为裘德考的队伍和陈李齐三家打了起来,还差点伤到霍家。 天真和张起灵在王胖子的身边放了一张桌子,还放了几瓶酒和一些饮料。 烤串都摆在桌子上,天真不客气的拿着吃上了,一手烤串一手啤酒的,吐槽了起来。 “你说说,多有意思啊,九门明明就聚在了一起,但是还能被一个外人在这样欺负,呵。” 白栀对于天真突如其来的感概没有什么想法。 安慰的想法没有,说教的想法也没有,只要天真没有因为可怜他们而放过他们就行。说的远远没有做的重要。 “吴二白呢,什么时候来。” 天真给白栀打开了一瓶画着菠萝的饮料,搅着王胖子一起坐下吃饭。 “等我们真的进去的时候。” 白栀喝了一口,觉得这个气泡水真给劲,又喝了一大口。 “知道了,那裘德考我就晚点动,先对九门的下手。” 啤酒配烧烤,那滋味,真的越喝越上头。 白栀真的没有喝出来那是酒,但是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红的好像一只刚出锅的虾。 “解雨臣,你怎么不哄我。” 白栀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变大,将那边刚消停了的人们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霍仙姑被霍秀秀扶着,慢慢往白栀的方向走。 “她刚才说什么了?” 霍秀秀有些担心的看着白栀的方向,“好像是在喊小花哥哥。” 王胖子挠着头,看着白栀趴在桌子上耍酒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 “天真,你给人家喝白酒了?看看,人都醉了。” ”果汁啊!果汁怎么醉。“ 张起灵将端着的白酒杯放下,强行拿过白栀往嘴里倒的果啤,放到天真的面前。 天真真的不知道白栀不能喝酒,他就是看那个上面画着菠萝以为是果汁,他冤枉啊。 拿起那瓶“果汁”,天真更觉得冤枉了。 “果啤,度数低的都快没有了。” 白栀没有了喝的,对着手机更加委屈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呜~你再不说话我就不要你了。” 天真现在也不在乎果啤的事情了,他现在得给解小花打电话了。白栀那孩子,根本没有打过去,手机都是黑屏的状态呢。 “喂,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解小花的声音传到了天真的耳朵里,让天真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 “小花,白栀喝醉了,现在正找你呢,问你为什么不哄她,是不是不爱她了,再不说话她就不要你了,你赶紧和她说话吧。” 说完,就把手机放到了桌子,还贴心的开了免提。 “栀子,听得到吗?” 白栀拿着手机,趴在桌子上哭泣。 “听见了。” 解小花将跑过来的女儿放到解雨臣的怀里,走到另一间屋子和白栀打电话。 “我没有不哄你,是在想你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有人惹到我家栀子了,要不然栀子怎么会找我要我哄呢。” 白栀抽泣了两下,然后哭的更大声了,眼泪也流下来了。 “你就是不喜欢我了,明明是你欺负我的,我要睡觉了你都不哄我,你不给我唱歌,呜~没爱了。” 解小花真的没有想到,白栀是因为喝醉了,觉得自己要睡觉了没人哄才生气难过的。看看现在的时间,觉得头有些疼,这是喝了多少啊,才18点。 “没有,我哄栀子,栀子不哭了好不好,是花花的错,花花以为栀子想要晚点睡觉所以才没有哄栀子,花花现在哄栀子睡觉好不好。” 白栀听着解小花的话,觉得自己和解小花之间的感情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 手在桌子上不停的摸索,然后摸到了张起灵递给她的烤串。一口下去,胃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好~” 解小花也没有耽搁,赶紧隔着手机唱了起来。想着白栀现在的状况,还去了隔壁,拿解雨臣的手机给王胖子发消息。 解雨臣:准备大量的水,晚上再叫栀子喝点粥,明天早上也是,让她吃清淡的东西。 王胖子看着手机里的内容,看了一下赶来之后嫌弃白栀的众人,感叹道“真是恩爱呀。” 白栀的情绪在解小花的歌声下渐渐平稳,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解小花算着时间,听着白栀那边的动静,渐渐停下了。 “栀子,困不困啊。” 白栀听着解小花的声音,眨着眼睛,慢慢的闭上,半天才说了一个字。 “嗯。” “那我们先去刷牙好不好,然后喝杯水,我们就可以睡觉了,我给唱曲好不好,等栀子睡着了再停。” “嗯。” 白栀是这么说的,但是一点要动的迹象都没有,王胖子也将白栀的状况发给了解雨臣。 解小花回的很快,就好像没有思考的时间一样。 王胖子扯了扯张起灵的胳膊,小声的告诉他解小花的消息,就怕自己打扰了小两口说话。 “小哥,花爷让你带着白栀洗漱,说她现在外人不能近身,你把牙刷和杯子给她就行了,到手了她自己会动。” 张起灵看了一下白栀的状况,点头答应了,然后去找牙刷和杯子。 白栀是真的幸福,解小花一点不在乎什么脸面,明知道白栀那边的状况,也是对白栀有求必应。 “一夜花成树,一夜鱼龙舞,一夜宝马雕车香满路,假装不在乎,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霍仙姑和霍秀秀听着解小花给白栀唱歌,还温声细语的哄着,都想到了他的师父。 二月红和他的夫人当年也是这样的吧。 白栀听着解小花的歌声,也和他一起唱了起来,惹得解小花在电话的那头痴痴笑了起来。 “栀子,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白栀听见解小花叫自己,也笑了起来。 “花花,哈哈,花花。” 张起灵来的很快,绕过站在那里的霍仙姑和霍秀秀,将白栀扶了起来。 “白栀。” 不同于解小花的温柔,张起灵清冷的像是皑皑雪山上流下来的雪水一样的声音立刻引起了白栀的注意。 “老张?” 张起灵听着白栀的叫法,低声应了一声。 “嗯,洗漱。” 白栀赶紧点头,将手里的手机放到桌子上。张起灵也趁着这个机会,将挤好牙膏的牙刷塞到白栀的手里,然后拉着白栀跑到湖边蹲着刷牙。 “慢点。” 解小花听着没有了白栀的声音,赶紧问“是不是去洗漱了。” 天真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拿起手机,跑到了张起灵的身后。 “洗漱呢,很乖。” 确实乖,乖的刷的一下吧的泡沫也不知道找谁。 张起灵眼瞧着白栀要不是他扶着,都能一头栽进湖里的架势,好心的将水杯凑到了白栀的身边。 “漱口。” 张起灵说一个,白栀做一个。说是漱口,真的就只是漱口,连水都没有吐,也好在虽然傻了,但是也没有傻到喝了它的程度。 看着白栀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张起灵无奈的说“吐。” “噗。” 白栀不止吐了,还贴心的配了音效。 张起灵也没有办法了,剩下的步骤,他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还是自己直接上手效率更高一些。 天真走到张起灵身侧,将水杯拿到手,给张起灵倒水,张起灵一边扶着白栀,一边给白栀擦下吧,然后还要主动的过滤掉白栀嘿嘿嘿的傻笑。 天真见状,又从湖里挖了一杯水,倒给张起灵。 “闭嘴。” 白栀听话的闭上嘴,可是眼睛睁得大大的。 “闭眼。” 这次真的是什么都闭上了,张起灵也终于能老实的给白栀洗脸了。 洗了脸,白栀也彻底的歇菜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哥,直接抱她进帐篷。” 解小花刚才听见了张起灵的话,也知道白栀洗完之后大致的状态,直接让张起灵抱白栀进去休息。 “知道了。” 张起灵抱着白栀,天真拿着手机跟着跑前跑后的。 等白栀沾到了枕头,她又抓着张起灵不放。 “老张,等我,我带你找妈妈,我给你出气。” 白栀还是在惦记着她家的小少爷,她好不容易娇养出一点人样的的小少爷。 解小花本来还想接着哄白栀的,但是,现在好像是不用了。 默默挂断了电话,将空间留给白栀和张起灵。 天真也走了出去,这个气氛太沉闷了,不适合他在。 张起灵听着白栀的话,坐到了床边,慢慢俯下身,小声的问“真的可以吗?” 妈妈,好陌生啊。 张起灵无法表达出的难过却被白栀精准的捕捉到了,也许不是捕捉到的,是她本能的觉得这个话题一定会让他难过。 “嗯...” 醉酒真的要不得,白栀想要说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的挣扎,用力的挣扎,急得白栀直哭。 长辈的爱意,在白栀这个小姑娘的身上体现了出来。 张起灵挪到了地上,将白栀的眼泪擦掉,就这么靠着,任由白栀抓着。 妈妈。 是比白栀还要爱他的存在吧,真的,真的好想见一面。 第84章 白栀也完了 一场醉酒,几天的气氛低迷。 白栀没有吃上那碗粥,张起灵守了白栀一夜,除了他们两个,估计就只有远在京城的解小花知道帐篷里发生的事情。 天真自从白栀醉酒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张起灵,和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彻底蔫了的白栀,无奈的扛起了重任。 “夫人这几天身体不适,我代表解家跟进这次的行动。” 天真顶着一张假脸,和气的看着众人,对于他们的质疑,置之不理。 裘德考坐在霍仙姑的对面,不屑的看着除了霍仙姑的所有人。 “我想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你们应该也对我们有了一个精准的认知,我们完全可以合作,我有精密的仪器,你们有充足的人手和丰富的经验,我相信,只要合作,我们很快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实现共赢。“ 霍仙姑满脸笑意的看着裘德考,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 “在这个地方,经验和人手可远比仪器好使,这可算不上共赢,只要我们把你杀了,那些不太有用的仪器依然能到我们的手上。” 好恶人的发言,但是却是九门众人最真实的想法。包括刚蜕变不久的天真同学。 嗡—— 天真手机振动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别人的注意。 没办法,四姑娘山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就剩下零星的几个人在那边苦苦支撑了,吴邪这个主事的和解家走的又近,什么消息都和解家的说。 天真看着手上显示的神经病,赶紧接了起来。 “小三爷,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吴邪看着吊上来的猪,和正在杀猪的黑瞎子,顿时觉得白栀是很有眼光的。 黑瞎子在某些方面真的比解雨臣强,至少解雨臣可没有这手杀猪的手艺。 “没有,现在不死人了,都改成受伤了,我这次是问问你,白栀怎么了,我给她打电话十个有八个不接。” 还好天真早有准备,要不然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吴邪的问题。 真的就是挺佩服这三个异世界的人的,什么事情都没有自己人重要,什么好事都是先想着自己人,坏事都恨不得丢的远远的,也不管最后会嚯嚯到谁,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夫人前天晚上喝醉了,不知道对着张爷说了什么让张爷心情不好,夫人酒醒之后也跟着心情不好了,所以这几天才没有及时和您联系。” 吴邪想着事情的主要发生人,一下就猜中了张起灵难过的原因。 “知道了,这几天看着白栀吃饭,她心情不好就不爱吃饭,你看着点她。还有,我二叔来了没有。” “花爷劝过,哄着还是能吃两碗饭的。二爷还没有来。” 天真说话的时候,没有人插嘴。他们要从天真的回答中寻找信息。 吴邪回想了一下当初找密码找线索的时间,又想了想吴二白到羊角湖的时间,发现没有一点参考价值。 都乱套了,时间都对不上了。 “一天之后,我二叔要是没到,你就直接找白栀,有问题直接说就行了,白栀不会不管的。” “知道了。” 将手机放好,天真看向霍仙姑。 “小三爷说等吴二爷一天,要是吴二爷明天没有到,后天就去问夫人,直接动手。” 霍仙姑看着天真,想从这张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只是可惜了,这张脸是假的,所以这张脸上的表情也是假的。 “你们夫人知道些什么,吴邪又知道些什么,有什么是不能直接动手的,还要等吴二白来。” 天真的那副笑脸直接焊死在了脸上,对于霍仙姑的质问,没有任何的动摇。 “霍婆婆说笑了,我只是个传话的,怎么知道夫人和小三爷的事情呢。” 陈金水很烦躁,虽然这些天死的人少了,但是也是在一直死的啊,好不容易知道白栀可能知道些内幕,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小子,吴二爷可不管九门的事情,吴邪又在四姑娘山了,吴二爷来这的可能性就更小了,我看还是不要等了,直接把你们夫人请出来,把她知道的说了,以后的事情我们大家代劳直接做了,她也能好好休息不是。” 说着,他身后的人爷也向帐篷外走去。陈家真的就是从上到下都是和陈皮一个德性。 砰—— 那个往外走的人应声倒地,让人猝不及防。 天真笑着将枪头的位置调转到陈金水的方向,面上的淡然让人觉得他好像一个变态。 “陈家主,陈四爷。我劝您还是等一等的好,夫人不舒服不喜欢出来,那也是我解家的夫人,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见到的,要是再有一次,我解家会直接和陈家翻脸。” 天真的手指没有离开扳机,很明显,只要陈金水不乐意有异动,他就直接开枪。 霍仙姑看着天真,倒是很好奇。 “你能做得了解家这么大的主?” 天真只是回答,没有分心去看霍仙姑。陈金水可比他厉害,真的分心,他可是会死的。 “夫人说过,我可以。” 陈金水也知道这件事是办不成了,也知道今天死的这个人不能算到解家的头上,这个台阶只能是他自己下。 “既然解夫人不舒服,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让夫人好好休息吧,一天的时间,我们还能等一等。” 天真看着陈金水,慢慢的将枪收起,可是身体却一直面对着陈金水。 那是防备的姿态,他不信任陈家人。好在王胖子一直跟着他,他还能有些安全感。 那声枪响就算有消音器声音也不小,所以担心天真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那顶帐篷前。 白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起灵,她说的老张不是他,去见妈妈的那个人也不是他,除了给他出气,她什么都办不到,可是,张起灵不在乎这件事,他最不在乎这种事情了。 张起灵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栀,因为那句话,他好像是偷的别人的,他好像是一个坏小孩,偷了属于别人的爱。 两个人错开视线,白栀走了进去,张起灵在外面等着。 “怎么回事。” 白栀从地上的躺着的人的身边走过,站在天真的身前,看着霍仙姑。 “小三爷说吴二爷明天要是还不能到的话,就听你的话直接行动,陈四爷不愿意,非要让人去请你,我就直接把人给杀了。” 天真说的确实是实话,但是在别人的眼里,却是避重就轻。 “还不止吧。你可还说过,要是再有下一次,你会直接带着解家和陈家翻脸。” 这话怎么想都行,但是只要白栀觉得天真的这个话有点不对劲,那天真就绝对没有好结果,就像一个皇帝不允许有人超越他的权力。 白栀转身看着天真,目光灼灼,好像在看什么稀有物种。 “可以啊,终于站起来了,不错不错,等回去让胖子给你做顿好的嘉奖一下。” 不是很出乎意料,所以没有什么人失望,他们现在只想知道后天要做的事情。 霍仙姑和裘德考最急,所以也是最先问的。 “你要的事情是什么。” “解夫人。” 白栀不想动脑,特别是这个世界,所以她无脑的听从吴邪的话。 面对着其他人,白栀的脸色就没有面对天真时的柔和了。 “等着,你们又不是活不到后天,还有,陈家的,再有下一次,解家人会直接动手,不分场合不分身份。” 事情结束,白栀带着天真和王胖子走了出去,外面已经没有了张起灵的身影。 “胖子,你带着他去做饭,把我和小哥的那份分出来,多做一些,要肉多的。” 王胖子听着白栀的话,很开心。 这两天白栀和张起灵是什么状况他看的清楚,现在白栀明显就是要和张起灵谈谈,把心结解开,这是个好事啊。 大掌一拍,等会要做的菜就出来了。 “放心吧,肯定让你们满意。” 事实也确实如此,张起灵和白栀面对着一大桌子的菜,觉得满意的不行。 这满满当当的,好像宴客一样隆重。 白栀拿起筷子,给张起灵夹菜,有荤有素,都是北方人吃的惯的。 张起灵看着碗里的菜,踌躇了一会,还是端了起来。 “我没办法带你去看你的妈妈,但是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到你的妈妈,她的容貌,我会让你看清楚。” 张起灵吃饭的动作一顿,将碗放下,冷静的看着白栀。 “不用。” 白栀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还在继续说着。 “出气也是,九门和汪家都不会存在,虽然汪家倒下之后可能会有千千万万个汪家站起来,但是这个汪家一定会消失。 你妈妈的事情,期待一下吧,我们漫长的生命里总能出现一个奇迹的,你等的,我也等的,总有一天,再见之时,我会让你看见妈妈的面容。” 现在的白栀,比张起灵还要冷静,也更加的沉默。 她向一个孩子许出了一个承诺,她不能失约,失一个孩子的约。 张起灵找遍了白栀的眼睛,也没有从中看见一丝一毫的坚持,就好像白栀只是在说一个稀疏平常又轻而易举的事情。 “好。” 白栀的笑,让张起灵觉得,或许刚刚的白栀,真的像自己一样忐忑,一样的期待。 王胖子做的菜终究没有吃完,剩了好多,最后还是四人一起把它当夜宵吃了,才吃完的。 解小花那边很轻松,因为做的是解雨臣最拿手的事情。 赚钱。 “我们真的不用去看看吗?除了上班我们就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吗?” 解小花将小流霞放到桌子上,看着她拿着文件静静的翻看,很是欣慰。 他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他闺女一看就是做生意的料,比张起灵强多了。 “不用,你老实一点,除了赚钱,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解雨臣也知道赚钱的重要性,但是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天真他们。 “你现在不赚钱,等这次的事情过后,你想怎么办,吴家也不管,解家呢,秀秀呢,你拿什么管。” 解小花说的不错,这次的行动之后,九门不存在,汪家不存在,解家和吴家都元气大伤,钱,很重要。 白栀不出意料没有等到吴二白,所以她很痛快的对九门的人下手了,当然,裘德考也没有拉下。 “下去吧,好好找找。” 九门的人不信,但是不信也不行,除了让人下去,白栀对他们没有一句话,更何况,解家这次的也下去人了,还都是好手。 霍仙姑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她家个削弱版,但是能让九门的其他几家死,那她可以闭嘴当哑巴。 旋涡真的在白栀的声声期盼中出现了,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下水的伙计卷走了。 “你什么意思,现在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齐家的人也在着急,他家的人少,现在一个漩涡,人都快没有了。 天真挡住了他的前进,也让他想起了白栀说过的话。赶紧退了回去。 “接着下去,有东西。” 裘德考的人也是没有办法了,直接带着仪器下去了,下面传上来的画面,也成功的堵住了九门的嘴。 而吴二白,也在得知他们下水之后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下面有东西,霍婆婆都不知道事情,你从哪知道的。” 吴二白一到就给白栀找不痛快,真的是让人闹心。 一个白眼翻了上去,对着吴二白就开始阴阳怪气的讽刺。 “大哥,我,盗墓的,我再废物也会看看风水吧,我他妈的是眼瞎吗?那么明显的一个鱼鳞岙我看不见。” 白栀其实也看不懂,但是不妨碍她记性好,记住了这个名字。 张起灵倒是从记忆里找到个有关的知识,很认真的看了一眼,重重的点头。 确实是鱼鳞岙,埋他家孩子的地方。 现在吴二白也到了,白栀动起手来更是肆无忌惮了。 那九门,就和下饺子一样跳了下去,运气好的上来,运气不好的就是随着旋涡一起消失。 反正吴二白和霍仙姑都不说话,那就,死掉喽,他们都不在乎九门,白栀就更不在乎了。 羊角湖前的白栀,躺在椅子上,手边是一张小桌子,放她的零嘴。 吴二白一身的血煞气,怒气冲冲的向着白栀走来。 “刚才有人受伤了,是猞猁咬伤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白栀拉下墨镜,幸灾乐祸的看着吴二白。 “知道啊,你还有事吗?没事往边上稍稍,挡我太阳光了。” “知道为什么不早说,你就一点没有把伙计的性命放在心上?” 霍仙姑也坐不住了,这和她预想中的不一样,还没有进去呢,怎么人就死了那么多了。 “死人罢了,做这行的,哪有不死人的,怕死人就别干,我家的伙计我当然心疼,所以他们死后他们家人会衣食无忧,至于别的,我也没有办法,你们这些做长辈的都不插话,我多什么嘴啊。” 死猪不怕开水烫。 霍秀秀看着白栀,只能想出这一句话。 可是太无耻是会遭报应的,白栀的报应来的早就算了,还特别的大。 王胖子和张起灵在帐篷里,一个想饭菜,一个在“发呆”,然后,张起灵就看见了和解雨臣一样的景象,只是张起灵比解雨臣更稳重,也更难过。 “张起灵。” 王胖子看着面对面站着的张起灵,第一次觉得双胞胎也是很好分辨的,至少他家的真的没有新来的这个看起来那么贵,而且看上去,新来的那个还显小。 “白栀在哪。” 张起灵垂下眼眸,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想法。 “外面。” 张起灵走了出去,留下两人,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王胖子看了一下两人,走到张起灵的身边,用力的抱了一下张起灵。 “没事的。”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地面发呆。 这次是真的发呆了。 白栀不管九门的死活,所以对吴二白和霍仙姑的话置若罔闻,张起灵的声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传来的。 “白栀。” 是张起灵的声音,更准确的说是小少爷的声音,张起灵可不会用这种暗藏抱怨的口吻说话。 白栀像是见鬼一样的站起身,望着张起灵,嘴巴都快兜不住口水了。 “你怎么来了。” 白栀的话都是气音,轻飘飘的,让人听不清楚。可是看着白栀的表情,你就能知道,她现在的惊讶和害怕。 不怕不行,白栀和张起灵才刚刚和好,现在小少爷来了,两人撞在一起。 \"完了,看了一辈子的真假千金的小说,这回真落自己身上了。\" 第85章 黑瞎子疯了 张起灵常见,但是白拂昭不常见啊。 对于感官上更加厉害的张起灵,吴二白和霍仙姑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深究,就连白栀对张起灵来找他的惊讶也只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将它归咎到白栀醉酒惹到张起灵这件事里了。 可是他俩不好奇,但是天真不能不好奇啊。 刚做完事情的天真准备过来和白栀汇报一下今天的工作,结果就看到了白栀对着张起灵害怕的场景。 白栀,怕,张起灵。 无稽之谈。 但是走到白栀身边,看见张起灵的那一刻起,天真就明白过来了,白栀可能真的害怕张起灵,至少现在的白栀很害怕。 “那个...” 天真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叫眼前的这个张起灵什么合适。 白栀眼看着人越聚越多,也不站在那和吴二白闲聊了,拉着张起灵的手就往帐篷走去,身后还跟着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跟上的天真。 王胖子看着自此新的张起灵来了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的自家张起灵,心里也是百种滋味。 论先后,人家先遇见的。论亲疏,人家情谊深厚。论时长,人家多年来朝夕相处。 可是啊,人都偏心,王胖子也是一样的。 他家的张起灵好不容易多了一些别的感情,现在人家的正主来了,他家的这个就要受伤,王胖子真的就是想想就心碎。 “小哥啊。” 王胖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起灵,欲言又止,只能寄希望于白栀家的那个心胸宽广。 但是看看自己的这个,心里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白日梦。 谁家娇养出来的宝贝没有脾气啊,那个一看就是拿钱拿爱养出来的,不找茬都是那个张起灵天性善良了。 张起灵没有安慰好自己,但是他长期的习惯让他平静的回答了王胖子。 “我没事。” 帐篷里又是一片沉默。 没事。 胆小鬼的谎言罢了。 天真守在门口,注意着外面的动向,也顺便旁听一下白栀和这个矜贵的张起灵之间的纠葛。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瞎子在家烦你了,还是在家里太无聊了,还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白栀将小少爷按在椅子上,还倒了一杯水给小少爷,然后仔细的看在一旁,拉着小少爷看了又看,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 张起灵看见白栀这么着急,也赶忙拉着白栀坐下,对着她摇了摇头。 “我没事,瞎子有事,来找你们。” “瞎子?” 白栀想了很多的可能性,但是唯独没有黑瞎子会出事的想法。 站起来的太急,情绪起伏又那么大,白栀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白栀。” 张起灵和天真异口同声的喊道。 白栀摆摆手,又缓缓坐下。 要是黑瞎子真的出事了,那张起灵就不可能是跨世界来找他们,而是和黑瞎子一起出事。 “老张,瞎子怎么了,你为什么说他出事了。” 张起灵想了想黑瞎子的状况,最后皱着眉,憋了半天,吐出来一句话。 “他好像疯掉了。” 黑瞎子,疯掉了。 白栀想不明白,天真也想不明白。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同一个想法。 \"这俩词,它有什么关联吗?\" 看着白栀和天真都不相信的样子,小少爷的脾气终于上来了。 水杯放到桌子上的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也让两人看到了小少爷的执拗。 “他就是疯掉了。” 天真对于那个淡漠的张起灵都能察觉到他的感情变化呢,更何况这个。 先白栀一步就迎了上去,连忙安慰。 “我们知道了,瞎子疯掉了,我们就是在想他为什么会疯掉的,不是不信你。” 小少爷的眼神往白栀那边一瞟,看见白栀在那里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神色终于缓和了。 “齐家的那个有消息了,然后他就跑了,大晚上跑的。电话短信都没有消息。” 说到这,白栀就明白为什么张起灵说黑瞎子疯掉了。 俄罗斯的冬天啊,真的是冷的刺骨。 天真哆嗦了一下,还是选择求助一下张起灵。 连手都没有抬起来,只是伸了一根手指指向白栀,面露不解。 张起灵看着白栀面上都快凝实了的寒霜,无声的对着天真摇头,起身拉着天真出去。 看着身后的帐篷,天真赶紧拉着张起灵的衣袖,焦急的问“白栀是怎么回事。” 张起灵的眼神扫向一旁隐秘处藏着的人,想着要把那个人的黑金古刀借来,把这些暗处的虫子都弄死。 时隔多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这种监视的感觉。 “回去说。” 想着刚刚张起灵一瞬间气息的变化,天真也明白了什么,点着头,反手拉着张起灵去王胖子的帐篷。 王胖子真的是煎熬。 做饭吧,张起灵就呆在那。不做吧,自己还不知道做什么。 听见声音,王胖子和张起灵都齐齐转头看向天真。 “快...” 王胖子刚高兴的站起来,就又坐了回去。他也没有想到会面跟着张起灵啊。 摸了摸鼻子,王胖子低下头清了清嗓子。 “那个,这人多眼杂,虽然都是复制人。”说着还指了指戴着面具的天真。“但是只能有一个人叫本名,所以,我们叫你...” 小少爷看了一下这个世界的自己,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上的不能随意出现两个张起灵。 “白拂昭。” “不姓董。” 张起灵对于张家人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但是这个记忆总是能在需要的时候冒出来,至于冒出来的有没有用,那就纯粹看命,现在看来的话,运气不错。 小少爷点点头, 没有过多的解释。 这个名字于他而言是蜜糖,于张起灵而言是砒霜。 点到为止,心知肚明。 张起灵不再傻傻的站在那里,而是转身出去。 白拂昭需要一个面具。 天真和王胖子都无措的看着张起灵出去,不知道自己 该怎么办。 白拂昭倒是自在,看了一下,找了个椅子坐下,还拿了一个橘子吃了起来。 “找面具。” 听见白拂昭的话,天真放心的同时也想起了白栀的事情。 “那个黑瞎子疯了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白栀那个反应,还有那个齐家。” 王胖子拿了一根香蕉,好奇的看着天真,很想知道天真是不是发烧了。 “黑瞎子,疯了?你确定不是他把别人逼疯了吗?” “瞎子疯了。“ 见白拂昭都这样说,王胖子的那个旺盛的求知欲就起来了,拉着椅子往白拂昭的身边凑。 “说说呗白少爷。” 看着两人期待的眼睛,白拂昭也没有扫兴,拿过王胖子递过来的香蕉,给两人慢慢讲解。 “老九门齐八爷对瞎子有恩,白栀帮瞎子报恩,找到了齐家的后代,有危险,瞎子自己去了,我们没拦住。” 王胖子听着张起灵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只能无聊的靠在天真的身上。 “哇——真的好精彩呢,真就是一模一样呢。” 天真也是,但是他好歹知道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这样吐槽。所以他为张起灵强行挽尊。 “字数不少,讲的很清楚。” 白栀和张起灵倒是在外面听了一个真切。 没办法,张起灵刚出去走了还没有两米白栀就找来了,拉着张起灵就要往帐篷里走。 她家的小少爷都来了,她肯定不会让自家的张起灵受苦,那这个别人家的,也不用做这些零碎的事情。 轻轻掀开门帘,拉着张起灵进去。 “都是大差不差的,你们难不成指望着张起灵变成话痨?” 王胖子见白栀拉着张起灵,脸上的笑也真实了不少。 “那倒不至于,就是听的不激情。” 白栀按着张起灵坐下,自己也坐到了白拂昭的身边,还将自己的手机给了他,让他自己联系别人。 听着王胖子的话,白栀也笑了起来,只是笑得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你要听激情的还不容易,我给你讲啊。” 天真也想听,但是听白栀讲,那就有点扯了。她可不是刚从那个世界来的。 “白小姐,你讲的话,这个可信度就没了,要不还是我们自己扩充吧。” 白栀斜睨了王胖子一眼,嘴角带着不屑的笑。 “可信,有什么不可信的,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办的,只要说个情况我都能猜个大概。” 就在白栀说话的功夫,那边的白拂昭也打通了解小花的电话。 “栀子。怎么了,是不是那里有问题,还是又想我了。” 呵,父母爱情罢了,白拂昭听的眼都不抬一下。 “是我。” 解小花看了一下手机,发现确实是白栀的号码,赶紧叫来了小流霞。 “小宝,哥哥来了,过来和哥哥问好。” 还在解雨臣桌子上爬的小流霞,赶紧往解小花的方向爬去,吓得解雨臣抱着往那边走,心里一直埋怨这个当爹的不靠谱。 解小花叫人的声音传到了白栀这边,让白拂昭的神色又柔和了不少。 小流霞抓着手机,平时甜滋滋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 “哥哥!” 白拂昭握着手机,拉着白栀的衣袖,满足极了。 “嗯。” 解小花抱住激动的小闺女,问了和白栀一样的问题。 “你怎么来了。” 一样的问题,一样的答案。 “瞎子疯了。” “什么?!!!” 解小花和解雨臣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黑瞎子也会疯? 第86章 偏爱 黑瞎子,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只会有一个认知,那就是这玩意真变态。 疯? 他不逼疯别人就不错了,他怎么可能疯。 白栀垂眸看了一眼手上剥桔子时沾染的污渍,嫌弃的将橘子扔到了桌子上。 “他怎么不能,人家那么恃才傲物的人,疯着呢。” 恃才傲物,这可不是一个好词啊。 解小花听着白栀对黑瞎子的评价,也知道这事不小,不然不会把白栀气成这样。 毕竟黑瞎子就算是把家里的古董碰倒了,白栀都能睁着大眼睛紧张兮兮的关心那个185的汉子。 “栀子,出了什么事。” “呵。” 白栀本来就气,现在听到花夜的另一主人公,直接气笑了。 “齐铁嘴对瞎子有恩,我就算是再不喜欢九门,我为了瞎子我都认了,那齐家唯一的后代,我怎么都会尽力保住。 关键是这事它危险啊,要不然我会什么都不说! 我从千禧年开始就在找,我花钱,我雇人,消息探了一个又一个,我好不容易在临走前得到准信了,那小子不走,说是自己造的孽自己担,屁大点的孩子给我玩英雄主义。 劝不动劫不走,死托着,就非要自己解决。” 白栀越想越气,手也不停的拍打着桌子,震得桌子上的水果乱滚。 “我都没办法了,我自己还有事呢,我就把这事都交给奉哥了,钱和人脉都随便用,只要救下这个倒霉孩子就行。 我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愿望就是黑瞎子能离这件破事远远的,奉哥那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和黑瞎子说,现在可好,他自己进去了。 那我这些年投进去的钱算什么,我消耗掉的人情算什么,我瞒个什么劲啊。” 说着说着白栀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大颗大颗的,一看就知道孩子委屈。 解小花听着白栀的话,不停的思考,白栀说的这件破事到底有多危险。 古楼、沙海、十年都能说,除了那个舞,好像他已知的危险事情,就只有今天的事情不知道了。 “和那个舞比,那个危险。” 白拂昭给白栀递了一个手帕,然后乖乖的等在一旁。 “都没好到哪去。” 好了,明了了。 解小花揉着额头,将小流霞放到一边。 “没事,我带着小宝去找你们,咱们这边的事情早点结束,我们早点回去,我按着瞎子,你好好打他一顿出出气。” 白栀和解小花和白拂昭就这样聊了起来,气氛融洽。 天真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悄悄地将电话挂断,然后拉着王胖子和张起灵出去。 “天真,你干什么坏事了。” 张起灵摸着白栀在帐篷外塞给他的糖,好心情的等着天真的回答。 天真默默的回头,看了一下帐篷。 “吴邪那边也听到了。” 王胖子扬眉,和张起灵勾肩搭背的往前走。 “精彩了,等过几天这就全是复制人了。” 吴邪拿着手机,站在山脚下,看向一旁的黑瞎子。 “怎么样,回去不?正好见见我家的小少爷。” 黑瞎子就好像没有听到白栀刚刚说的事情一样,自己叼着根烟看着眼前的山。 “回。我倒要看看哑巴能被养成什么样。” “行,那我们就走吧,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 吴邪看着眼前这30多号的人,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邪门的威力认知。 吴邪和黑瞎子到底是离得近,就算黑瞎子没办法上飞机坐火车,也比解小花他们早到。 新的一天,从白栀在两个张起灵的注视下醒来开始。 张起灵不住白栀的帐篷,但是白拂昭在啊。 早早的,两个张起灵一起出帐篷,一起锻炼,一起洗漱,然后默默地发呆,看的别人一愣一愣的。 \"没听说北哑有兄弟啊。\" 王胖子和天真看着两人,觉得人和人真的很奇妙。 “天真,你和那位都没他俩像,花爷那对也是。” 天真想了想,还是觉得解雨臣那对可能要比他和吴邪要像。 “小花可能是输在没有女朋友上了,剩下的你看还是很像的。” “像?哪像。咱家的花爷可没有那个花爷下手狠,看都能看出来,咱家的花爷在那位面前一站,就是个弟弟。” 天真想了想,牙疼不已。 “快别说了,三对里就小哥赢了,还赢得心酸。” 王胖子一听,赶紧走了。 天真没有比过吴邪,解雨臣没有比过解小花,张起灵确实看起来比白拂昭强,但是好像强的不是什么好事。 天真捂着腮帮子直吸气。 “走了走了,还有人没做呢。” 白栀睡得很好,身边有信任的人,她睡了一个懒觉。睡眼惺忪的看着身边自己拿着树枝玩的白拂昭,白栀笑了出来,眼角眉梢全是似水的温柔。 “开心了?” 白拂昭捏着小树棍,重重的点头,脸上有对来这的开心,也有对白栀他们把自己留在家得到难过。 从被窝里伸出暖洋洋的手,拉着白拂昭,另一只手撑着头,笑盈盈的为自己开脱。 “没有,不许胡说,你怎么会是空巢老人呢。” 白拂昭:就是,秀秀南风都忙,张日山也忙,你们都走了。 看的白栀就算知道不可能有他说的那么可怜,白栀也开始心疼了。 “哪有,我们给你留了瞎子啊,有瞎子陪着你的,胖子不是也在嘛,我们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 白拂昭想了想留下来的两个人,都快委屈死了。 “瞎子犯贱闹腾,胖子追着云彩跑。” 白栀赶紧坐起来,将白拂昭的手都握在手心里。 “不会了,下次我和花花怎么都会有一个在家陪着你好不好。” 将白拂昭的头发扒拉到一边,白栀都有些埋怨把解小花叫来的自己了。 看着白拂昭好像缓和了一点,白栀又开始了乘胜追击。 “到时候我给你一个大大的补偿好不好,别人我都不带,就只有你。” 白拂昭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白栀的礼物会是什么。 “生日礼物的那种?” 白栀见他没有猜到,伸出手指,左右摇了摇。 “再猜哦~” 白拂昭还在想,但是安静的张起灵却想到了。 看着白拂昭还在想,但是想不到却没有难过的样子,他那种难过的感觉就又起来了。 “她要带你去看妈妈。” 白拂昭盯着张起灵的眼睛,没有任何反应,而是转头去看白栀。 “对,我要带你去看妈妈。” 第87章 妈妈怕 哪有什么真假千金,不过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偏爱罢了。 白拂昭。 映照在皑皑白雪上拂晓时的光。 那么多的苦,现在也该到他前途光明刺眼了。 “我喜欢。” 白栀和白拂昭相视一笑。 不需要等待,那份礼物不需要等待,会有人捧着送上。 白拂昭拉着白栀的手,看向张起灵。 “你也有份。” 张起灵点头。 “她把我当成你了。” “没关系。” 白栀看着两个人,你在乎我,我在乎你,觉得自己的命真好。 但是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不然出了误会就不好了。 “我喝醉了,以为他是你,说要带他去见妈妈,可是我只能带你去,他我是没有办法的,所以我换了一个约定,我会让他看见妈妈。 你的礼物没人能抢走,他的礼物也一定会有,不冲突。” 张起灵很满足,白拂昭也是,两个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出去了。 “洗漱吃饭。” 白栀掀开被子,找衣服洗漱。 “只知道了我的小少爷。” 王胖子的压力很大,非常的大。 抬头看着盯着自己的两个大爷,擦了一把汗。 “我说,二位要不去桌子那坐着等着,你们盯着我是几个意思,我还能往里面吐口水不成。” 张起灵白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自家的那个她能不知道吗。 拿着牙缸路过,指着两人。 “他俩饿了,你做的太香了,你给他俩先喂两口。” 王胖子听见白栀的话,也不含糊,赶紧拿了两个碗,一人一小点,慈爱的像一个妈妈。 “早说啊你俩,围着味道等半天,吃吧,慢点吃,一会儿就能开饭了。” 白拂昭很自然的接过碗筷,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张起灵有些怔愣的看着面前的碗,看看身边已经吃上的白拂昭,也吃了起来。 白栀洗漱完,走到两人的面前,一手搭在一人肩膀上,和王胖子说话。 “胖子,可以了吗,可以了我就去叫人吃饭了。” 王胖子揭开最边上的盖子,拿勺子搅动了一下。 “去叫吧,粥好了,那个包子估计也好了。” 白栀拍拍两人的脑袋,俯身小声的嘱咐。 “你俩这碗吃完了就帮忙把桌子支起来,碗筷也拿好,听见没?要是别人来一起吃,你俩就自己找地方坐下,别亏了自己。” 张起灵不习惯白栀这样,但是白拂昭已经点头了,他也就没有说什么。 “知道了。” 王胖子看着白栀和白拂昭的样子,也很好奇。 “白小姐平时都是这样对你的?她不会也和你一个年龄吧。” 将碗筷放下,扫了一眼王胖子做的早饭。 “嗯,不是,她小。” 有张起灵和白拂昭的帮忙,王胖子轻松了太多了,只用把粥和包子拿出来装盆里。 “就长得那样的年龄?” 王胖子自从认识了张起灵,就觉得正常人的年龄已经离他远去了。 张起灵是,陈文锦是,估摸着白栀也是。 张起灵也想知道,对于两人旺盛的求知欲,白拂昭也没有藏着。 “不是,情况复杂。她活着的年岁比吴二白还要长点。” 赶来的天真听着白拂昭的话,惊讶的看着白栀。 “40多?你这么大了,你和小花差这么多吗。” 自从知道自己不会老之后,白栀就没有再关心过自己的岁数了,现在猛地知道自己的年龄,也吃惊了一下。 “我又不老我算什么年龄,再说了,按照张家的算法,我这个年纪才成年呢,谁和小花差的多了,我很年轻的好不好。” 白栀翻了个白眼,端着一盆包子,一脚踩在天真的脚上,还用力的碾了一下。 天真也是没有坏心,他只是单纯的嘴快了而已,但是到底是把白栀惹生气了,所以也没有反抗,等白栀走了才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 “嘶~疼死我了。” 王胖子看着天真的样子,笑着拉着他往饭桌走去。 “你呀,你也不想想你说的话让人闹不闹心,也就是花爷没有听见,不然你就等着被加练吧。那可是个有了媳妇闺女都靠边站的人。” “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天真活动了一下被踩得的脚,还是无力的解释了一下。可能也不是解释,就是说一声,毕竟白栀踩的也不疼。 张起灵和白拂昭离得不远,可以说是挨着。没办法,原因出在吴二白身上了。 吴二白一个人就占了一个方位,老神在在的,也没有了伙计接连死亡的着急了,在看向白拂昭的时候还带着明显的好奇。 “你是白栀的什么人。” 白拂昭看着一身狐狸味的吴二白,没有任何想要搭理他的想法,直接拿了勺子给除了吴二白的所有人都盛了粥。 吴二白看着白拂昭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又去看张起灵,发现张起灵也不搭理人,心里的好奇更加重了。 “吃饭,这还有包子,你俩不要总是吃粥,一点都不顶饱。” 白栀坐在吴二白的对面,看着他就开始拉拉着脸,白眼都不知道翻了几个了。 吴二白也不在乎,什么尊重不尊重的,都没有对方吃瘪难受让他开心,吃饭的动作也变得更加斯文儒雅了。 “他是你什么人。” 白栀拿了一个包子,使劲的咬了一口,就好像是在咬吴二白一样。 “我弟弟。” 吴二白看着和白栀截然不同的脸和气质,觉得自己问她真的就是白搭。 “谎话也不能这么假吧,好歹你倒是糊弄一下我啊。” “哦,那我直说了,他我孩子。” 本来还不错的心情,随着白栀越来越离谱的话直接飞走了。倒是白栀看着吴二白噎的吃饭不香的画面,开心的喝了半碗粥。 桌子上的其他人一句都不说,这个战场,不是他们这种凡人能掺和进去的。 “还剩多少人。” “快了,等下了古楼这个阶段就差不多了。” 吴二白接过二京递来的杯子,好像说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所以白栀的回话也是轻描淡写的。 “多大把握。” 白栀仔细的照顾着白拂昭,粥和包子一直没断过,就连隔了一个人的张起灵也有份。 看了一眼吴二白,白栀没有回答。 把握,这要看这事能卷进去多少人,要看吴二白想得到什么样的结局。 吴二白想了一下,最后无力的将一个信封推给白栀。 “我就一个愿望。” 白栀看着吴二白的眼睛,将信封退了回去。 那里面有什么对于白栀而言都是无用的东西,白栀要的是吴二白的参与。 一个脑子好使手段和吴三省不相上下的人,对于吴邪他们那个计划有很大的帮助。 “你参与。” 吴二白将信封直接烧掉扔到了杯子里,二京直接拿着它倒进了湖里。 “把握。” 吴二白还是要评估一下风险,他真的是死拽着吴家。 白栀现在也被吴二白搅得没了吃饭的兴致,直接撂了筷子。 “看你。” 一整张桌子,就只有白拂昭吃的上好,没有受丝毫的影响。 白栀和吴二白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对方,谁都不退一步。 白栀要吴二白的参与,吴二白想要白栀的保证。 吴二白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了。 风险略大,他不下场。 白栀看着自家的小少爷吃完饭带着除了天真的其他人把桌子给收拾了。 看着天真淡定的去宰人的场景,白拂昭看了一下张起灵。 “他怎么也这样了。” 白拂昭还以为能看见可可爱爱的呆萌小狗呢,结果呆萌是有,但是可可爱爱就算了,和他家的那个吴邪都快一样了。 张起灵沉默。 想当年他家的确实可爱呆萌,整个人就是一条小菜狗。现在这个样子。 低下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吴邪教的。”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 “小少爷!” 吴邪老远就喊了起来,身边那个黑瞎子还是肆意的样子。 被叫了的白小少爷也很给面子,对着开心的吴邪挥手。 吴二白看着吴邪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自家以前的那个吴邪。笑起来傻乎乎的,年轻的脸庞是掩不住的“清澈”。 吴邪丢下黑瞎子,跑到白拂昭的面前,轻捶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有人欺负你了。” 因为白栀的宣传和差点被吴三省拐走的经历,吴邪觉得张起灵就是那个撒手没的阿拉斯加。 看起来强大,其实不太顶事,容易被人骗走,不说外人说什么他信什么,但是外人说的,他能信七成,和他一样好骗。 白拂昭听了吴邪的话,不太乐意的转身走了。 吴邪赶紧跟了上去,左转转右转转,手忙脚乱的给他解释,自己不是把他当成孩子,而是真的担心黑瞎子在家惹到他。 黑瞎子看着前面人的背影,将墨镜往上抬了抬。 “你还真成小孩了啊。怎么样啊哑巴,看着你的这副面孔有何感想。” 张起灵没有感想,直接将黑瞎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掉,去找王胖子。 现在气氛是很好,但是等几人处了一天下来,白栀和吴邪就开始不自在了。 两个人凑到一起,一人一根烟,愁的就差再来一瓶酒了。 白栀盘腿坐在地上,将烟按灭,一张小脸都要皱到一起去了。 “你说咱家小少爷为什么不闹脾气啊,你知道是哪不对吗。” 吴邪盘腿坐在白栀对面,伸手将两人之间的烟雾挥散。 “为什么不闹脾气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要是小少爷能闹脾气,咱俩应该就不会在这发愁了。” 解小花和解雨臣抱着小流霞,远远的就看见两人在帐篷的角落里吞云吐雾了,惹得两人都在思考是什么样的大事把他俩愁成这样的。 小流霞看见白栀和吴邪就非要下地跑过去,直接扑到了白栀的怀里。 “乖乖,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自从白栀和小流霞见面,她就没有碰过烟了,那玩意对身体不好,要不是这次她是真的愁,她才不碰呢。 “你看哥哥了没有,快去和哥哥打招呼,哥哥可想你了,你有没有想哥哥。” “想~” 白栀将小流霞放到帐篷一边,指着前面的一顶帐篷。 “去吧,去找哥哥,和哥哥说你想他了。” 小流霞点点头,撒腿就往那顶帐篷跑去,身后跟着不放心的解雨臣。 解小花走到白栀身边,缓缓蹲下,有些担忧的看向白栀。 “栀子,你怎么了,老张不是来了嘛,你又在发愁什么。” 白栀和吴邪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然后,小流霞救了她。 小流霞本来还是很开心的往帐篷里钻的,结果看见她那个没长大的哥哥盯着一张不认识的脸和她那个成熟的哥哥分享他的玩具,直接惊了,赶紧跑了出去。 王胖子几人就这么看着小流霞欢快的跑了进来,然后又快速的跑了出去,一头雾水和后面的解雨臣面面相觑。 “妈妈我怕。” 白栀抱住埋进自己怀里的小流霞,无力的说”妈也怕。” 第88章 父母心理 实践出真知,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解小花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路小跑,笑如银铃的进入帐篷,怎么进去就出来了,还非要腻在白栀怀里说害怕,白栀也是。 快步走进帐篷,看着两个张起灵相处融洽,自己的那个娇养的百岁宝宝还在照顾那个一看就比他成熟的张起灵,顿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至于为什么难以接受,他现在没想到。 “打扰了。” 后退一步,赶紧将帐篷和好,严丝合缝的那种。然后就步了小流霞的后尘。 那两顶挨着的帐篷之间长了四朵漂亮“蘑菇”,解小花、白栀、吴邪、小流霞,四个人,围在一起,或蹲或坐,都是一脸的愁容。 吴邪看着解小花,觉得可以和这个大家长讨论一下。 “怎么样,明白了没?” 解小花艰难的点头,“有点明白了。” 白栀将快蹲到地上的小流霞抱到怀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现在对咱家的小少爷好,我觉得一旁的小哥实在是可怜。我对小少爷好的同时也关注小哥,然后看着小少爷也对小哥好,我又觉得小少爷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吴邪也无奈的点头,还伸手抹了一把脸。 “真的,我宁可他俩打一架,至少这样我偏心的时候还能坚定点。” “可是这个想法真的很恶心。” 白栀对这个想法很鄙视,因为这个想法就是大人不想平衡两个孩子所找出来的最恶心的借口,就像真假千金里的豪门父母一样恶心。 本来就是明晃晃的偏心,却偏偏要给那个不被偏心的人安一顶不善良的帽子。怎么想怎么恶心。 想着想着,白栀好像知道那里不对了,小脑袋一歪,真诚发问。 “我们为什么要觉得我们对小哥好,咱家小少爷会不开心会嫉妒会难过呢,为什么觉得老张对小哥好就是在受委屈呢,我们为什么会害怕他们两个相处融洽呢。” 看着两人深思的表情,白栀又发出了灵魂一问。 “我们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吧。” 解小花不愧是和白栀同床共枕的人,很快就从这个误区里走了出来。 吴邪想了一下,和白栀玩起了一问一答。 “第一:我觉得我把对小少爷的爱分了出去,所以觉得小少爷会难过。” “可是我们依然在偏爱他,分出去的不是属于他的爱,是看见一个可怜的小孩子都会有的怜爱。小哥不在的时候我也经常带着他去福利院看孩子的。” 解小花将小流霞抱了过来,总结:“所以咱家的小少爷没有觉得自己的爱被分出去了,没有难受这回事。” 解决完一点,吴邪又说了第二点。 “第二:我觉得老张照顾小哥是因为怕我们不高兴,是那种为了别人牺牲式的懂事,所以我看到老张照顾小哥的时候觉得小少爷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是他没有牺牲掉什么,他只是和小哥分享了他的玩具,他的快乐,我们看到的时候还额外的给老张补偿了,当着小哥的面。 他照顾小哥最大的可能是我们给他的爱满了,所以他把溢出来的爱分出去,就这么简单。” 白栀还怕吴邪不信,又加了一句。 “同理可证,福利院。老张很擅长照顾那些比较缺爱的孩子。” 前俩都没事了,最后一个,谁都没有再说出口。 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两个人相处融洽呢,当然是当家长的玻璃心了。 白栀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偏爱白拂昭,可是在面对张起灵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对白拂昭的偏爱伤害到了他,可是又无法控制的去偏爱白拂昭,所以他们就有些怕这两个人在一起。 怕张起灵没有分到爱,又怕张起灵分到的爱少,又怕张起灵分到了爱无意中被他们伤害到。 白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觉得坐地上抽烟的自己好像一个脑残。 “真的就是一生拧巴的东亚人,我都服了。” 解小花听着白栀咬牙切齿的话,也是好笑。 确实拧巴,但凡他俩能开口问一下,都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想完又洋洋自得起来。 \"还好自己醒悟的早,我真聪明。\" 吴邪也想明白了,脸上的愁容直接消散。 “所以我们只需要平常心的和他们相处就行了,有好处谁都不落下,他俩没有矛盾就不用插手两人之间的相处。我们又没有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所以不用担心害怕对他们小心翼翼。” 白栀和解小花齐齐点头,觉得这事算是解决了。白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走吧,我们刚刚肯定特别奇怪,那俩估计都以为咱们神经病发作了呢。” 一直躲在一旁听着的黑瞎子终于笑出了声,觉得他们可能真的发病了。 “我说你们在这蹲着喂蚊子就是为了讨论这个?你们当父母当的挺称职啊。” 吴邪站起身,也不拍身上的土,直接把自己挂到了黑瞎子的身上。 “蚊子?没有啊,我没被咬,怎么,你被咬了?” 白栀看着黑瞎子,想起来这不是她家吃了麒麟竭的黑货。 “我也不招蚊子。” 黑瞎子希冀的看向解小花,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要是解小花也没有被咬,那他自己就成那个笑话了。他被咬半天了。 解小花迎上黑瞎子的眼神,将小流霞往上抱了一下。 “我有孩子,没被咬。” 黑瞎子还没有反应呢,白栀就把小流霞抱走了,还给了解小花一个嗔怪的眼神。 “她是你女儿,你把她当驱蚊剂,你好意思的嘛。” 解小花搂着白栀,逗着小流霞往王胖子的帐篷走。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我不驱蚊,总不能任由蚊子咬我吧。 对了,小宝,你为什么要说害怕呀。” 吴邪拖着黑瞎子跟在身后,看着前面的一家幸福甜蜜。 小流霞搅着手指,缩在白栀的怀里,有点闷闷不乐的。 “哥哥,把玩具,给哥哥,我怕。” 白栀能理解那两个哥哥,但是害怕是为什么啊。 “可是哥哥也把玩具给过别的小朋友,只是小宝没有见过,哥哥是愿意的。” 白栀柔声哄着,希望能知道小流霞到底怕什么。 小流霞想了想,从自己匮乏的词语库里组织语言,好说的清楚一点。 “叔叔拿,打。我不玩,姨姨说。” 好像有些委屈,又好像有些不解,但是只是小流霞说的这些,就够白栀和解小花着急的了。 他们那么喜欢疼爱的女儿,怎么会委屈呢,他们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 白栀和解小花急忙往帐篷里走,这事可比刚刚他们庸人自扰要严重。 吴邪也不扒拉黑瞎子了,先他一步进了帐篷。 小流霞被白栀抱在怀里,坐在白拂昭和解小花的中间,委委屈屈的。 “小宝,你说的叔叔拿,打。是不是瞎子叔叔拿哥哥的玩具,然后哥哥把瞎子叔叔打了。” 黑瞎子听着白栀嘴里的那奇妙的辈分,有些哭笑不得。小流霞听着白栀的话,点点头。 白拂昭觉得情况小流霞的情况不对,也开口解释。 “是瞎子叔叔弄坏了哥哥的玩具,还要抢哥哥的玩具,所以哥哥才打的瞎子叔叔,不是哥哥不许别人碰哥哥的玩具。” 小流霞还是不能完全明白,但是她听明白了最后的那句话,哥哥的玩具可以碰。 “我不玩,我玩姨姨说。” 说着小眼泪就要往下掉,可怜兮兮的, 白栀也急,但是对于小流霞嘴里的姨姨说却是有很大的疑惑。 姨姨,那个姨姨。 霍秀秀还是尹南风。 霍秀秀本来也是个淘气的,她不带着小流霞一起淘气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说她。 尹南风,那就更不可能了。 当时她怀孕的时候尹南风比自己还激动,从知道有孩子起,就开始往解家送东西,整个就是个溺爱孩子的,怎么可能因为玩具说她。 白拂昭没想起来,但是吴邪知道的清楚,赶紧坐到白栀的对面解释。 “这个我知道,是个误会。” 白栀听到是个误会,赶紧哄小流霞。 “小宝不哭了,听见吴爸爸的话了吗?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吴邪赶紧将小流霞抱了过来,指着白拂昭。 “小宝当时玩哥哥的一个小怪兽是不是。” “嗯。” “然后小怪兽掉到地上了,小宝直接就哭了对不对。” 小流霞也想起了当时的场景,有些害羞的将脸埋进吴邪的怀里。 白栀几人眼巴巴看着吴邪,等着他继续解释。 “然后秀秀姨姨就抱着小宝说不可以玩哥哥的那个玩具是不是。” “嗯~” 一听,小流霞的眼泪又要决堤,但是吴邪却没有理会,而是一边给小流霞擦眼泪,一边继续解释。 “秀秀姨姨不止说这个了,她还问小宝有没有受伤,那个玩具掉到地上碎掉了,所以秀秀姨姨说小宝不可以再玩那种易碎的玩具了,不是不让小宝玩哥哥的玩具。 小宝你记错了,所以小宝还可以玩哥哥的玩具,小宝不哭了,知道吗?” 小流霞这个听懂了,直接对着白拂昭就张手要抱。 吴邪对着白栀说“那是小哥自己烧的一个丑萌丑萌的麒麟香炉,被小流霞玩的时候摔地上弄碎了,秀秀跟我说让再烧一个给小哥,我才知道的。” 白栀和解小花也终于放心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不知道在哪受欺负了。” 吴邪笑着说“哪有,小孩子对这种事都是记一半。她小时候抓自己的头发把自己弄疼了,哭的不行,我去帮她,她以为我做的,半个月没理我。” 白栀和解小花不知道这种事情,但是他们都不急。 他们还能继续学习,他们会当一个合格的父母的。 第89章 门神 吴邪他们的计划还在继续,并且因为吴邪和解小花的到来推进的更快了。 一个羊角湖,整个九门,来了两百多号人,现在只剩了六七十人。 王胖子好像没有发觉营地里诡异的气氛和别人对他们一行人的阴恻恻的目光,照常打着招呼,早早的在外面给一群少爷小姐做早餐。 解小花在湖边吊嗓,白拂昭和张起灵抱着小流霞在一旁欣赏,黑瞎子从王胖子那夹了一碗锅贴,捧着和三人坐在一起。 “快,吃点垫垫肚子,白小姐不起床,这饭都不开锅。” 白小少爷不悦的看了黑瞎子一眼,将碗整个拿走,和张起灵一起小心的喂小流霞吃饭。 黑瞎子将嘴里的那个“独子”咽下去,可怜兮兮的去抢碗里的东西。 “小少爷,哪有你这样的,那可是瞎子我自己好心拿来的,你不谢谢我就算了,怎么还欺负瞎子啊。” 白小少爷一个巴掌下去,黑瞎子的手腕就麻了。 “白栀没有赖床,她担心瞎子,睡得晚。” 昨天晚上白栀的帐篷响了那么长时间的歌声,白拂昭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再说了,就白栀那个性子,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赖床让他们饿着肚子。 王胖子看见三人抢了起来,赶紧又夹了一碗送过来,听见黑瞎子的话,赶紧开口解释。 “别瞎说啊黑爷,我那是看你们这几天辛苦做的多做的杂,那是因为白小姐的问题。” 一个碗被塞给了刚刚唱完的解小花,王胖子也没有再待下去了。 解小花都练完了,天真吴邪那边也可以歇一歇了,饭该出锅了。 解小花挑眉看着黑瞎子,将手里的碗递给了张起灵,然后一拳打了过去。 “你真的是那个世界的都不老实。” 黑瞎子其实是想和白拂昭练练手,毕竟解雨臣磕没有打过解小花,那么比解小花还要厉害的小少爷肯定也很厉害。结果谁知道白拂昭没有动手,倒是把解小花引来了。 张起灵白抱着小流霞,看着她拿着锅贴小口小口的吃着,说了一声“活该”。 白拂昭也很赞同的点头,然后把他俩当电视剧看。还不忘叫着小流霞一起看。 “小宝一起看,学习。” 小流霞看着自己手上的锅贴被哥哥拿走,直接从碗里拿了新的,一点都不理会哥哥的良苦用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张起灵看见这一幕,直接笑了出来。 那抹笑容很淡,但是同为张起灵的白小少爷很敏感,不开心的看着张起灵。 “你教。” 张起灵看着白拂昭生气,也没有多余的反应,将碗递给他,自己则抱着小流霞转向了打斗的方向。 轻轻戳了戳小流霞的手臂,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后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看爸爸,厉害。” 小流霞很好奇的去找解小花,然后就看到解小花从没有在她面前展露的一面。 利落的,迅速的,带着力量和狠厉。 “厉害!爸爸厉害!” 身体随着激动的情绪起伏,手里的锅贴也被攥得流油。 张起灵没有反应,倒是白拂昭看到了这一幕,赶紧拿了手帕在下面接着,眉头的位置都能看见蹙起的痕迹了,一看就知道他现在有点崩溃。 白拂昭:救命啊,她为什么没有遗传到解雨臣和白栀的洁癖,她这个样子的,长大了还有救吗,我家出邋遢了呀。 解小花很厉害,但是打过黑瞎子是不太可能的,就稍逊一筹吧。 黑瞎子接住解小花差点冲到脸上的拳头,赶紧求饶。 “花爷,你媳妇倒是可以,你是真的打不过我,小小姐还看着,要不咱停了吧,平手平手。” 解小花看着黑瞎子,慢慢将手放下。 “别在栀子面前叫别人小小姐,直接叫小流霞或者青月就行。” 黑瞎子一愣,然后又笑了,赶紧保证:“好咧,你放心,肯定办到,就是...” 解小花瞥了一眼黑瞎子,转身去看小流霞。 “找解雨臣。” “好咧~” 解小花蹲下身,轻轻点了点小流霞的脸颊。 “你呀,快成小花猫了,让大哥哥带你去好好洗洗,爸爸去叫妈妈起床,等哥哥和叔叔把饭桌支起来,你和吴爸爸他们一起老实吃饭知道了吗?” 小流霞拿着锅贴,也不嫌弃它凉了,直接咬了一口,重重的点头,看的解小花直笑。 “和你妈妈一样,贪吃鬼。” 点了一下小流霞的干净的鼻子,对着张起灵点了点头,起身去叫白栀。 白拂昭拿着碗和黑瞎子将夹出来的锅贴吃掉,赶忙去支饭桌,还手速特快的将碗筷摆好。 “粥来喽,快让让,小心烫。” 王胖子这些天一直都是早饭做粥加面点,这个天气虽然吃着热,但是粥配上小菜是真的爽口,不顶饿都没有关系,反正三餐准时。 热腾腾的饭菜被摆在了桌子上,吴邪天真解雨臣这三冤种打工人也坐下了。 以王胖子黑瞎子为中心,两边对称的吴邪和张起灵的组合正在展开“激烈的讨论”。 解雨臣也不寂寞,抱着孩子忙的跟一个宝父一样。 吴邪随意的看了一眼被抱来的白栀,正想调侃一下,就看清了白栀的脸色,“激烈的讨论”顿时停止了。 “白栀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上次见到白栀这个脸色还是在黑瞎子几人被困张家古楼的时候。 解小花将白栀身上的披肩紧了紧,系了一个结,替没有缓过来的白栀说话。 “着急那个黑货,睡得晚,然后又做噩梦,折腾到天亮才睡着,没大事,就是看着不好看而已。” 白栀将一个鸡蛋剥开,放到白拂昭的碗里。 家里那么多人,真的就只有这个和最小的那个老实。真让她这个当妈的“欣慰”啊。 “没事,我再睡一觉就好了。” 吴邪和白拂昭看了一下解小花的表情,知道白栀说的是实话。 “那就行,你也不用太担心,奉哥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拦不住瞎子也能把他捞出来。” 白栀知道吴邪说的对,但是担心这事不是说不担心就不担心的。捞出来也是受伤,从根本上就违背了她的初衷。 “哎~回去我就打死他,省的让我担心。” 解小花看着白栀有些想开的样子,也紧跟着开口。 “我当初就说了把他种地里,你不让的,现在后悔了吧。” 白栀靠在解小花的肩膀上点头,“确实后悔。” 黑瞎子听着这两口子的话,默默低头,躲掉张起灵和解雨臣投来的目光。 黑货的事跟他黑瞎子有什么关系。 白栀也确实想开了,现在她想把黑瞎子打肿的心占了上风,一直跟进吴邪他们的计划,那个人呀,死的一批一批的。 霍仙姑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想进古楼,所以不敢和白栀他们撕破脸。吴二白知道,并且已经和白栀他们撕破脸了,所以毫无负担的来找白栀了。 大晚上的,白栀和解小花看着眼前的吴二白,真的很想把他扔出去。 吴二白就不走,自己坐在椅子上,就直勾勾的看着两人。对于他们脸上的表现出来的排斥,他很开心。 “你赶紧走。” 吴二白将又重新找来的扇子往桌子上一杵,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不走。” 白栀走到吴二白的面前,将二京推开,叉着腰看着他,又问了一遍。 “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 白栀来回踱步,然后点点头。 “行,你不走,很好,那你就在这待一晚上吧。” 解小花听见这话,还想再劝劝白栀,结果白栀就先下手为强了。 砰砰两声,是吴二白和二京倒地的声音。 解小花有些不解的看着白栀,艰难的开口:“栀子,你想干什么。” 白栀从角落里找出一捆绳子,扔到两人的身上。 “绑了,放帐篷门口,一边一个,我让他不走,不走就看门吧。” 听说吴二白来找白栀的吴邪,在外面和天真听到了白栀的最后一句,然后双双像个没事人一样,往各自的帐篷走去。 笑死,就凭白栀现在窝着的那股火气,他俩去了也是当“门神”的份。他俩又不傻,溜了溜了。 解小花也没办法,就算四个人在一帐篷里说出去不好听,他也不能把人扔出去。 将两人绑好直接扔到了门口,抱着白栀出去了。 换帐篷,谁叔叔谁看着,强行插足小情侣算什么事啊。 第90章 再进古楼 白栀的手法那是众所周知的,除了赠送“甲亢”同款脖子,没有太大的作用,然后,吴二白就和吴邪对上了眼。 “解开。” 吴邪看看自己,又看看天真,很真诚的问:“你解吗?” 天真看了一下吴二白,又想了想白栀,怂兮兮的摇头,坚定地气场就算是门口的吴二白都能感受到了。 “睡觉吧,咱俩打不过白栀。” 吴邪本来还在想,要是天真同意,他就把吴二白放了,然后调换身份,没想到天真直接怂了。 “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啊。” 天真躺下,平静的看着吴邪。 “彼此彼此。”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甚至都没有声音,全靠心有灵犀和看口型,所以在吴二白看来,就是吴邪在思考这件事。 吴二白不由得催促道:“快点,我找白栀有正事。” 吴邪也没有下去,就坐在床上,看着被绑的吴二白。 “你没和白栀说你就直接惹她生气,二叔,你是真的厉害。” 吴二白对于这件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他光顾着和白栀斗气了,把正事给忘了。 “咳,快点,正事要紧。” 吴邪本来还以为可以和解小花说说偷偷给吴二白松绑呢,现在,希望彻底没了。 正事没有光惹白栀生气,解小花都会生气的好嘛。而且,大夏天的,也冻不到他们,没事的。 “睡了睡了,困死了。” 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好的睡眠,吴邪和天真还贴心的给自己准备了耳塞。 耳朵一堵,一点声音没有。 霍仙姑是知道吴二白去找白栀的,可是听着伙计的话,直接就睡了。 吴二白没有出帐篷,解雨臣白栀和吴邪解言换了帐篷,说他们之间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然后,被绑了一个晚上的吴二白和二京萎靡的从帐篷里出来时,就发现吴家被孤立了,小兔崽子吴邪也没有了踪影。 “吴邪呢。” 吴二白看着抱着孩子遛弯的张起灵,冷冷的问。 张起灵不爱说话,更不爱和熟的人的说话,要不是有小孩子在,他现在都直接转身走了。 伸手指了指湖,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回答完毕,能不能懂不关他的事。 吴二白还在生气,但是吴邪都下去了,他也不能让人下水把人拉出来打一顿,只能回自己的帐篷,叫人了解发生的情况。 一个上午,热闹的不行,听的吴二白青筋直冒。 二京站在吴二白的身后,让伙计下去,自己则继续守着吴二白。 孤立不止是因为吴邪和白栀他们换帐篷深夜交谈,最大的原因是吴邪早早的下了羊角湖,然后被漩涡卷走,白栀带着人四处找寻,然后“误打误撞”的找到人,还找到了古楼的正确入口。 汪家和九门看的眼皮直跳。 说敷衍吧,他们还装一装。说不敷衍吧,这看上去就是一眼假。 可是还真拿他们没有办法,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些天白栀他们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往日的事情又都查不出来,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白栀他们把屎端上来,他们也得尝尝是不是真的。 吴邪和白栀站在古楼的入口,让各家的人去叫人过来。 “吴邪,你说这次要进去多少人。” 吴邪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想了想,将香烟又塞了回去。 孩子还小,得戒。 “你直接说要死多少人就行了,说的那么好听干什么。” 白栀撩了撩头发,斜睨了一眼。 “提前适应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一点都不懂。” 吴邪和白栀都不是会做饭的,但是好在解小花上山的时候带了不少的零食来,所以等大部队到的时候就看见了此生最恨的两人悠哉的坐在地上吃着零食的画面。 吴二白不想现在把吴邪打一顿,所以霍仙姑早早的就上前搭话了。 “四姑娘山的密码和这里的是千里锁,你们可能还要再回去一趟。” 吴邪将最后的一包肉铺给了白栀,拉着她起来,回霍仙姑的话。 “不用,有密码,直接进。” 有伙计听见吴邪的话,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陈金水挡住了。 “吴邪,这事可不能马虎,要是密码错了,我们可就损失惨重了。” “我和你们一起下去,你怕什么,怎么,对自己的身手不自信?” 吴邪看着九门的人其实也很烦,自家的还好点,但是其他家的,真的就没有那个耐心了。 陈金水顾及着吴二白,没有和吴邪多计较,而是去重新选择人手下古楼。 事情都别摆在明面上了,他可不想送死。 人员变动太大,就算是霍仙姑也在重新选择人手,所以一群人转移了阵地,在古楼的附近直接住下了。 别人的帐篷亮着灯是因为在重新选择手下,白栀的帐篷亮着灯是因为在最后一晚,解雨臣和张起灵在抢着哄小流霞。 计划很简单,一起进去,白栀几个大人直接走,小流霞在营地里,王胖子和张起灵看着,小流霞走的时候制造骚乱,营造孩子被人抢走的假象,看谁不顺眼就栽赃那家,剩下的就看解雨臣的发挥了。 反正又不需要找好人,九门和汪家都一起死就行了,乱点就乱。 早早的,白栀几人就带着伙计进去了,没有让小流霞看见。 吴二白就是感觉不对劲,但是就是想不到哪不对,一直忧心忡忡的,把营地围得水泄不通。 “聚在一起,不要掉队。” 吴邪在前面喊着,坏心眼的让人聚在一起,白栀和白拂昭一前一后的看着天真他们,就怕一会儿密洛陀把他们冲散了。 绿色的影子越来越近,那些贪财的也感觉到了不对。 解小花估计着时间,对着前面大喊:“跑。” 天真被张起灵和黑瞎子加在一起,飞速的向前跑着,白栀更是心狠,直接在这么狭小的地方扔雷管。 汪家的人反应不过来,九门也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地方,扔雷管。 他们是想同归于尽吗。 第1章 事情败露 这个世界真的对白栀好像没有那么友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主角都是这个待遇。 一支队伍,七个人,其中还有俩吴邪,这样的配置,出事很正常,但是出事的人是白栀就不正常了。 白栀一个雷管,后面的汪家人和九门人确实都死了不少的人,还成功的隔绝了霍仙姑等人,但是白栀离得那么远,但是却晕了。 “快躲。” 前面的吴邪几人都在白栀扔出雷管之后躲了起来,就算是没有躲,也选择了能保护自己的姿势。 吴邪拍拍身上的灰尘,还着重扒拉了一下头发,吐了吐口水,一边说话一边给白拂昭收拾。 “呸,白栀,你下次要不说一声,再有默契也不能这样用吧。” 天真和黑瞎子也是对着自己一阵拍打,然后向后望去,想看看白栀的反应。 “栀子。” 解小花在雷管造成的响动结束之后就第一时间往后面跑了,他还是要看见白栀才放心,谁知道看见白栀嘴边有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白栀怎么可能出事的。” 吴邪和白拂昭跑的快,还将天真他们给拉开挤了进去。 黑瞎子的眼睛在这个地方还是有些用处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捡起来,放到手上颠了颠。 “被砸到了,看看她的身上,就她这个样子,八成是内伤。” 白拂昭赶紧去看白栀的头,摸索了一遍。 “没有,身上的。” 解小花赶紧去扒白栀的衣服,其他人都齐齐转身避开了这一幕。 吴邪现在的心里特别的没有底。 白栀这个运气的都出事了,就算是张起灵和黑瞎子都在这一趟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心里越慌,脸上的表情就越淡定,呼吸也越平稳。 白栀的伤不要太显眼,刚掀开衣服就看见了。黑黑的一块,就在她的背上。 解小花看着那块淤青,小心的将白栀抱起来,伏在自己的肩膀上,静静的感受白栀心脏的跳动。 “背上了,回家细看。” 吴邪几人听见解小花的声音,又都忙不迭地转身去看白栀。 “我有药。” 白拂昭想起了自己临走前鬼使神差往身上装的两瓶药,赶紧拿出来,倒了一颗喂给了白栀。 天真也赶紧拿出一瓶水,递给白拂昭。 “这有水。” 几个人没有一个会把脉的,只能选择相信白小少爷从家里带来的药。 吴邪看着俩人担心的样子,拉着白小少爷的手,安慰道:“没事的,白栀的身体很好的,那个药也是按照咱妈给的方子做的,没事的,我们接着走,小心点,回了家好好给白栀检查一遍。” 解小花摸着白栀的头,一下一下的,没有再说一句话。 吴邪拉着白拂昭走在了前面,随后是抱着白栀的解小花,最后是黑瞎子三人,就怕解小花和白栀在危险到来的时候没有反应的时间。 外面的小流霞可能也是感应到了什么,不停的哭闹,怎么都哄不好,尖锐的声音吵得吴二白头疼。 王胖子看着小流霞在张起灵的怀里的哭的直咳嗽,也心疼的没有办法。 “乖乖,不哭了好不好,妈妈和爸爸只是工作了,等工作完了就回来哄宝宝,你不哭了好不好。” 小流霞根本听不进去,一直的哭,嗓子哭的难受了就闭上嘴,小声的抽泣,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张起灵看着她这个样子,好像明白了什么,一直没有把小流霞放下,在帐篷里来回走动。 “爸爸妈妈没有事,等回了家,你就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玩了。” 难为张起灵了,那么大的一段话,除了在墓里给别人解释一些事情的时候,就只有说谎的时候会说这么多了。 小流霞不知道解小花和白栀怎么样了,她只是突然有些难受,有些烦躁,哭完之后就好了一点了,听见张起灵这样安慰她,她就更平静了。 揪着张起灵的衣服,眼睛红红的,小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想妈妈。” 张起灵摸摸小流霞的小脑袋,轻声的说:“回去就看见了。” 王胖子在小流霞的面前,做着鬼脸,逗小流霞开心。 古楼里的人小心翼翼,昏迷的白栀心情低落,就算是看见自己的灯球妈妈被一个黑煤球按在地上都生不起气来。 没办法,到这听见的第一话就是“你被骗了,下个世界没有你的份。” “你是真的厉害啊,你们都想好了,谁都不和我说,这么厉害还要我干什么啊。” 白栀的初衷就是让他们避开沙海,避开十年里的那些苦难,就算解小花和黑瞎子不放心她,跟了她一个世界,但是去的世界是过去式啊,现在他们要去的是未来式,白栀能愿意才怪。 七彩的灯球被按在地上的时候光芒都没有黯淡下去,可是白栀的话一出,别说亮度了,就连颜色都少了俩。 “可是说了你就不会同意了,而且就算你不同意,他们也会去的,早早的知道,你们之间的相处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白栀盘腿坐在地上,气的连眼泪都流不下来了,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颓废。特别是从侧面看去,佝偻着身子,低下的头,最配她现在轻飘飘的声音。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给你寻找能量,一直到寻找够量,换老张不守门,换吴邪他们不会在走原来的老路,换一个能给你转型的契机,你怎么失约了呢。” 白栀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往下落,眉头也皱在一起。 可是白栀的表情却不是没有忧伤,只有迷茫和失望。也可能不是失望吧,是自责。 黑煤球看着白栀哭,又往下看了一眼灯球,松开了桎梏的手。 它喜欢打架,性格强势,没有和这种温柔性子的人和球相处过,最重要的是,怎么球也会流泪啊,它打输了都没有流过泪。 “不是你的错,你想保护他们,想他们好好的,他们也是这样想你的,我说过的。” 灯球看着白栀低着头哭泣,地上都出现了一小滩的水渍,赶紧抱住了白栀。 “你不要生气了,真的就这一次,不是所有的世界都会在自己消亡前将能量送给别人的。 你不是说要带小官去见白玛吗,妈妈送你们去好不好,不用你再额外的寻找这一次旅程的能量了好不好,就当妈妈给你的赔礼。” 白栀伸出手,抱着大大的灯球,“就这一次,没有下一次了。” “嗯。” 白栀得到了灯球妈妈的又一次承诺,也不想在这空间继续消耗时间了,解小花他们还在外面呢,那么危险,她得去帮他们。 “好了,我不哭了,你也别哭了,送我出去吧,花花他们肯定很担心我。” 很好,白栀一直在重伤她的灯球妈妈。 “我说了不算。” 白栀看着转过身不去看自己的灯球妈妈,觉得自己的血压都在上升。 “你还真打不过它啊,你真不是在客气啊。” 黑煤球不屑的看着灯球,嗤笑出声。 “就它?” 灯球也不面对着煤球了,又一次转身,面壁思过。 “你的身体比小官的好,你不也一样打不过瞎子嘛。” 白栀叉着腰,气的想给地上那个犟嘴的球一脚。 “那是因为我的性子柔,再加上我的生活环境好,所以没有养出我好斗的一面。” 灯球转过身,小声的和白栀犟嘴。 “那我也是啊,一脉相承,光说我干什么啊。” 黑煤球看着话题又要跑偏,伸手将灯球拉到自己的身后,看向白栀。 白栀这才好好端详了一番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的样貌。 \"和瞎子一个品味。\" 第2章 偏爱各不相同 世界意识是不同的,这件事情白栀早就知道了,但是这一刻,面对着两个世界意识的时候,白栀才发觉,世界意识间的差距大的离谱。 它黑的都反光,颜色均匀的看不到它的脸。 白栀板着一张脸,试图不让自己的情绪在脸上显露出来。 可惜,失败了。 “您是喜欢瞎子是吗?那个墨镜,特制的?” 黑煤球看着白栀,上下点头,带着它的那副墨镜一起晃动。 “做交易吗?为了外面的人。” 一个响指过后,空间里就出现了一道水幕,上面就是解小花他们可怜兮兮的样子。 一个角落里,解小花抱着白栀被吴邪和解雨臣围在了中间,远处是受伤的白拂昭三人,中间隔着一个大大的坑,坑里全是倒插着的刀剑。 白栀上前几步,想要看个清楚,可是刚动一下,水幕就被收起了。 实力相差悬殊,又被球拿捏了软肋,白栀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 “交易什么?” 黑煤球墨镜下的眼睛闪了闪,想着白栀答应的几率。 “你的眼睛。” “休想。” 灯球的挣扎对于煤球来说就是在挠痒痒,只一下,灯球就成了刚出场的样子。 眼睛。 白栀看着煤球的墨镜,突然笑了。 “你要换给瞎子。” 煤球这次点头的晃动的幅度更大了,墨镜都快要被它晃下来了。 “对。我偏爱他,在我的规则范围之内,我想让他过的好一点。” “可以,但是你还要再付我一点报酬。” 灯球妈妈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大,大的差点掀翻了压制它的煤球。 “不行,我家孩子不换。反正你家的孩子也在,大不了一起受伤,你休想把栀子的眼睛换给你家的孩子。” 黑煤球心烦的看着像个小王八一样蹬着四只爪子的灯球,将一块布塞进了灯球的嘴里。 “闭嘴,我没说完呢。” 白栀赶紧上前阻止,不管怎么说这是她妈,在她眼前被别的球这样对待,她都得阻止一下。 “干什么呀,快拿出来,要不然不换了。” 黑煤球看见白栀那么着急,也不想废话,直接将灯球关在自己做出来的笼子里。 “不要急,我没说完呢。” 白栀伸手去摸灯球,却只能摸到外面透明的罩子。 “你说。” “你的眼睛只是暂时的,我会把盲冢的能量给你,你让那个球自己用那些能量长治眼睛的药材。 盲冢危险更大,再加上那个胖子坑的七七八八的,我这个按照原线走的世界是不能亲自下场帮他们的,要不然就会步那个球的后尘,所以交换一下吧,遵循世界意识交易准则,我丢掉盲冢,你们获得能量。” 灯球听着煤球的话,确实没有那么气了,但是想想白栀会瞎一段时间,还是不能接受。 使劲的拍打笼子,希望白栀能听见它说的话,只是,白栀听见了,但是没打算听话。 “可以,麻烦快点,花花他们要唱戏,嗓子不能坏。” 黑煤球听着白栀的话,高兴的将盲冢能量急匆匆的找来,扔到白栀的怀里。 “闭眼,等疼一会儿之后就好了。” 白栀闭上眼睛,捏紧了手里那块黑漆漆的能量石,忍着眼睛灼烧的疼痛。 “嘶,太疼了吧。” 世界意识的动作很快,不止关了古楼里的机关,还贴心的把白栀送了出去。 当然,是送出了空间,不是直接送到她的世界。球还关着呢。 黑煤球看着笼子路的灯球,厚的不行的脸皮也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你...你也听见了,其实没什么事情的,你还赚了呢,我等会儿把你放出来,你别再闹了啊,要不然我会揍哭你的。” 灯球攥着被黑煤球塞进嘴里的布,咬牙点头。 承诺吗,一点用处没有,就像这次的任务一样。 “我要你死,你个混蛋,我的栀子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煤球心虚,反正放出来的灯球现在正压着它打,还一边打一边哭,都用不着煤球揍它。 “你赶紧停手,再不停手我就动手了,我真的会打你的。” 黑煤球四处躲藏着,反抗的动作软绵绵的。 里面热闹,外面也是一样的热闹,热闹的解小花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克他。 “瞎子。” 很好,解小花现在的怀里不止抱着白栀了,连黑瞎子也在了。 吴邪他们好不容易过来了,和解小花他们汇合了,结果,白栀没醒就算了,黑瞎子也搭进去了。 “毁灭吧,真的,没救了。” 第3章 九门演技培训,你值得拥有 张家古楼,一个当初被白栀千叮咛万嘱咐的地方。现在终于在第二个世界里露出了它的残忍的一面。 只是一个坑,一个小小的都没有被霍仙姑仿制上的一个机关,就让这一行人身上挂了彩。 解小花看着自己怀里躺着的两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等到吴邪他们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时,将白栀抱的更紧了。 吴邪将黑瞎子从解小花的怀里转移出来,抱在怀里,对着白拂昭招手。 “小哥,快来看看瞎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呢。” 全是男人,唯一的异性还昏迷着呢,吴邪他们也没有讲究,直接将黑瞎子给扒了。 解小花抱着白栀,等着吴邪他们的反馈,可是看看他们越来越凝重的脸色,提着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 “没伤口吗。” 吴邪点头,没有说话,天真和白拂昭帮黑瞎子把衣物穿好。 “小花,你看见瞎子晕倒前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了吗?” 解小花没有开口说话,是解雨臣回答的他。 “没有,就直挺挺的倒下了,要不是下面有人垫着,瞎子现在都破相了。” 吴邪打量着周围,白拂昭也四处探索着。 “小花,要是这里安全的话,你就待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我们去找能量石。” 吴邪也只是说的好听,现在这个样子,别说什么安全了,就是不安全,也不可能带着白栀和黑瞎子他俩一起走了。 白拂昭越检查越觉得不对劲,古怪的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过去。 黑金古刀出鞘的声音在现在这个沉默的环境里显得尤为突出。 解雨臣看着他将黑金古刀横在身前,也将自己带进来的棍子握在手里,挡在天真的前面,警惕着四周。 “小哥。” 吴邪拖着黑瞎子后退,握着枪挡在三人的身前,左看右看就是没有找到危险在哪。 “机关被人关闭了。”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 吴邪和解小花将人背在背上,其他人也开始向他们聚拢,将他们围在中间。 解小花想了想,将白栀和黑瞎子调换过来。 吴邪的功夫比不上他的,带着黑瞎子那个块头的很吃亏的。 “老张,去上面,找能量石,让妈妈直接把我们接走。” 白拂昭回头看向解小花,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只能头也不回的往上走去。 昏迷了两个人,暗处可能还有敌人,分开走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他的背影,吴邪和解小花的眼睛都涩涩的。 那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看着他们宠出来的小少爷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自己还无能为力。 吴邪的牙被咬的太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身边的解雨臣听了个清楚。 “回去就让白栀把黑瞎子打死,但凡他不去俄罗斯,小哥也不会来这受苦。” 解小花看着吴邪背上昏睡的白栀,觉得吴邪好像说了一句废话。 “就栀子的脾气,你觉得黑瞎子会少那一顿毒打吗。” 上去不容易,但是下去简单啊。 那堆乱石真的挺有用的,还能阻隔密洛陀,安全的不能在安全了。 几个人就守在两个昏迷的人的身边,焦急的等待着小少爷的成功。 一步比一步谨慎,一步比一步快速,白拂昭是第一次在这种危险未知的地方的快速的行动。 本来世界意识是可以说一声的,但是架不住灯球发飙了,不管那个煤球说什么它都不听,好像它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打死这个混蛋。 “别打了,我又没有占你便宜,你赚了好嘛,咱俩双赢啊。” 灯球妈妈忍着眼泪,一直不说话,就是咬着牙打它,还因为打的太用力,自己也一直疼。 “别打了,你儿子找你,你闺女也还晕着呢。” 玩闹而已,煤球怎么可能真的被灯球压着打,现在正事来了,反手就把灯球给按在了地上。 “下次找世界交换的时候找那种你能打得过的,提防着点,能量少没有关系,大不了多跑几个世界,你这样的我一只手能按死俩。 快去吧,你的孩子在找你了。” 什么叫做实力,这就叫做实力。 一个抬手,小少爷千呼万唤的妈妈就被扔到了他的面前。 “妈?” 滚了不知道多少圈的灯球听见它的儿子的话,连正脸都没有让他看清楚呢,就带着它的孩子们走了。 张起灵和天真看着自己怀里空荡荡的,和身旁的人对视一眼,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王胖子先一步走出了帐篷,准备给回家的小流霞做一顿耗时很长的饭,然后吴二白那边一个动静之后,张大影帝出门查看。 “快,孩子没了,二爷,孩子没了。” 王胖子前前后后的找了很多遍,最后跌跌撞撞的往吴二白的方向跑去。 那声音,守在营地门口的狗都知道孩子丢了,更何况在入口处的吴二白等人。 霍秀秀还是被霍仙姑留在了上面,和吴二白一起看着人挖入口的石头,听见王胖子的话,赶紧拉着王胖子问:“什么叫做孩子没了,孩子不是你和解家一个伙计看着吗。” 吴二白听着王胖子的话,看着堵着入口的石块,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什么时候丢的,那个伙计呢。” 王胖子拉着霍秀秀急得眼睛都红了,气都喘不匀。 “我去做饭了,他们说看见伙计自己出去看不知道是谁家搞出来的动静就没有再看见了,等我做了饭回去看,谁都不见了。” 吴二白听的头疼,但是还不能不管。 “二京,带人去牵狗,找,扩大范围。” 二京带着王胖子去牵狗搜寻,王胖子也没有纠缠,直接走了。 算算时间,现在差不多就是里面的天真等人扔炸弹的时候了。 果然,一阵地动山摇之后,吴二白和霍秀秀疯了一样的带着人挖洞,张大影帝也趁此时机混了进去。 吴二白站在洞口,听着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和王胖子的漫山遍野的呼唤声,觉得这个地方风水不好,事情真的是又多又大。 “快,二叔,担架。” 张起灵背着黑瞎子快速的往外跑,吴邪一身狼狈的拉着同样狼狈且浑浑噩噩的解雨臣往外走。 吴邪的叫声吓得吴二白有些心脏疼,孩子没了,里面的人要是再出事,那就真的完了。 霍秀秀看着黑瞎子被人送出去,连忙往里看。 “吴邪哥哥,我奶奶呢,怎么没看见奶奶。” 霍秀秀一边帮吴邪架着解雨臣往外走,一边低着头哭泣。 她就是不死心而已。 吴邪将解雨臣放到床上,赶紧出去找王胖子。 进了帐篷,看见里面没有人,又急匆匆的出来,抓住一个就问:“孩子呢,胖子带着孩子去哪了。” 伙计看着吴邪有些疯癫的架势,都不敢挣扎,哆哆嗦嗦的说:“孩子丢了,王胖子去找了。” 砰—— 吴邪赶紧转身,就看见倒在地上的解雨臣。 “快点,医生。” 吴二白拉着吴邪往后退,站在帐篷门口,小心翼翼地。 “小邪,小花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黑瞎子怎么昏迷不醒,你们到底遇见什么了。” 吴邪看着吴二白的眼睛,眼泪留都留不住,转头看着一样哭泣的霍秀秀,脱力的坐在地上,将手心里干涸的血渍一点点的搓掉。 “不知道,我们刚进去不久就出了事情,密洛陀冲散了很多人,我们几个在一起,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走。 瞎子不知道是怎么中招的,一直昏迷不醒。 白栀没了,就一个坑,推了我和小花一把,我们活了,她掉了下去,我们连把她带出来都不行。” 吴邪懊恼的抓着头发,在吴二白的面前泣不成声。 “二叔,她没了,要是没有我她能活的,是我的错。” 张起灵将黑瞎子安顿好,走过来安慰吴邪。 “孩子,她的血脉。” 吴二白也赶紧安慰吴邪,“小邪,白栀已经没了,现在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二京已经带着狗满山的去找了,你也去,小花这里我看着。” 张起灵将吴邪拉起来,二人一言不发的找人。 霍仙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李家的那个也是,陈金水没有下去,和霍家的其他人一起闹腾了起来。 吴二白看着里面躺着的解雨臣,想着吴邪说的白栀,直接让人将这里围了起来。看着闹事的几个人,一双眼睛里全是愤怒和不耐。 背着手,看着几个人慢慢降低的音量,吴二白才缓缓开口。 “谁家都有损失,我吴家这次的伙计没有一个出来的,解家更是把夫人也搭了进去,黑瞎子的本事你们也是知道的,他都昏迷不醒了,这次的危险可想而知。所以,这次的一无所获就认栽。 还有,解家的孩子丢了,没找回来之前,各家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比较好,要不然等解雨臣醒了,和你们之中的人算账,就不要怪我没把丑话说在前面了。” 齐家可不想被没有孩子的解雨臣找上,就待在了营地,但是霍家不行。 霍仙姑没有出来的消息早就在吴邪他们出来的时候就传了出去,霍家的人现在都开始争权了,哪还待得住啊。 陈金水也是,他是性子不好,这次他赔了,陈家的其他人还看着呢,他不赶紧去别的地方找回来,他就等着下台被杀吧。 吵吵嚷嚷的,吴二白没有管,只是看着解雨臣,保障他的安危。 解家的伙计也不是群龙无首,因为本来就好几个势力,现在解雨臣倒了,他们也开始争抢起来了。 吴邪和王胖子带着伙计回来了,没有孩子,只有那个解家伙计的尸体。 吴邪穿过吵吵嚷嚷的九门人,站在一言不发的解雨臣的面前。 比话语还快的是吴邪的眼泪。 “孩子没找到,伙计被杀了。” 解雨臣就那么看着吴邪,没有眼泪,也没有表情。 王胖子看着他的表现,赶紧上前抱住他,一边哭一边掐他,还拽着解雨臣往地上跪。 “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看好孩子,你吱一声吧,你这样白栀得多难过啊。” 王胖子的力气太大了,掐的解雨臣跪在地上,抓着王胖子的衣服,张着嘴,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往下落,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等到九门的人有开始闹腾起来,解雨臣愤恨的看着他们,手指指着他们,吴邪也上前带着人开始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找人了。 九门的这个热闹真的是大,解雨臣和吴邪像是疯狗一样,从巴乃追着他们咬到了京城。 汪家的卧底看着解雨臣抱着白栀和小流霞的衣服在家待了一天又一天,觉得九门可能要完。 他们吃席都吃吐了,吴邪和解雨臣还在杀,真的就是敌我不分的那种。 然后等小流霞的一个消息出现,颓废了多时的解雨臣终于带着人消失在了黑夜里,和黑瞎子吴邪等人直抵汪家基地。 汪家的首领也是到死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说的孩子在这的。 第4章 暴躁的白栀 这个世界的九门热闹,白栀那个世界的九门也很热闹。 四大一小直接降落到了解家,一同出现的还有沙海世界的几人,就在黑瞎子的面前,水灵灵的出现了。 齐秋站在黑瞎子的身边,看着凭空出现的几人,突然觉得自己没有掐算出来未来不是什么大事。 就这个状况,别说他了,就是齐铁嘴来了也算不出来。 看着白栀的样子,黑瞎子有些着急的说:“小小姐。” “瞎子,叫大夫。” 解雨臣抱着白栀,连身边哭唧唧的小流霞都顾不上,只想着一股脑的往卧室走。 沙海的众人看着自己眼前一模一样的人,都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 吴邪看着身边比自己憔悴,比自己苍老,比自己疯癫的吴邪,伸出手。 “你好,我是吴邪,这个世界的吴邪。” 沙海邪看着眼前“青春靓丽”“贵气十足”的自己,将好久不见的张起灵拉到了身后,伸手搭了上去。 “吴邪,刚到的。” 吴邪听着对面沙海邪的话,笑了出来,冲淡了一些白栀昏迷的愁苦气氛。 “我知道,你们不用害怕,你们那边的事情我们会去处理,你们在这个世界住下就好。” 一边说一边走,出去就看见这个院子里的下人都出去了。 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沙海邪他们。 “走啊,我带你们去看看你们之后要接触的话事人。” 这几年的历练,沙海邪本就不算小的胆子更大了,都敢拉着张起灵打头阵了。 “是那个被抱着的姑娘?” “对。” 吴邪走在前面,带着他们从黑瞎子的屋子往解雨臣的屋子走去。 门口的小少爷抱着小流霞和齐秋站在一起,忧心忡忡的等着解雨臣给白栀换完衣服,等着黑瞎子叫大夫来。 “吴邪。” 小少爷并不放心外来的这些人,他们在气息上给他的感觉并不好,至少在解家的这些年里,他没有见过这种气质的人了。 吴邪看着张起灵脸上的微不可见的担心,快步走到他的身边,面对着沙海众人。 “我家小少爷,张起灵,你们也可以叫他阿昭。” 四个人,对比太惨烈。 白栀这边的人不知道有多年轻,那种年轻真的就是从内到外的年轻。 没有说话,大家都尴尬的不行。 沙海的人看他们觉得好像是在看小孩,白栀这边的人看着沙海的人好像在看后辈。 一个觉得对面稚嫩,一个觉得对面有些手段欠佳。 “栀子,大夫还没有来呢,你快躺下。” 解雨臣看着刚换洗完的白栀步伐不稳的往外走,赶紧上前扶住。 说是伤的重,其实对于白栀来说就是淤青而已。走的不稳,那是因为换眼睛换的。 真的疼啊,还看不清楚路。 吴邪推开门,看着白栀被解雨臣扶着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赶忙让开了路。 黑瞎子跟解玲他们交代完事情就跑进了院子,正好就看见了白栀皱着眉头,不顾阻拦的往外走。 “小小姐,快回去躺着。” 听见黑瞎子的声音,白栀推开解雨臣伸过来的手,笑着将解雨臣的腰带抽了出来。 “瞎子,你知道为什么我当不了小说女主吗。” 黑瞎子看着白栀手里的皮带,又看看白栀脸上的笑容,悄悄的往后挪了两步。 “为...为什么。” 白栀抻了抻皮带,挥手甩了一下,满意的听着皮带发出的破空声。 “因为我骂人,是真的难听。” 黑瞎子撒腿就跑,连转头后望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扯着嗓子大喊:“你听我解释,误会,都是误会。” 白栀咬牙切齿的在后面追着,挥动皮带的动作也越来越使劲了,听的另一个黑瞎子身上疼。 “我让你跑,我不在家你就不老实,你是二哈吗,你那么向往西伯利亚。” “哦吼吼吼~” “跑,家里不够你拆的了?是四合院不够你造还是庄园太小,我让你往俄罗斯跑,俄罗斯的冬天怎么没冻死你个小逼崽子。” “错了!我错了!” 吴邪担心的看着白栀满院子的追着黑瞎子打,转头问解雨臣:“白栀这次打的是不是太狠了,我看白栀都快把皮带打断了。” 解雨臣倒是不担心这个,他担心自己这次瞒着白栀行动的事情。 “没事,打完就没事了,栀子有分寸。” 黑瞎子脸皮那么厚的人听见解雨臣的话都瞪大了双眼,指着被打的上蹿下跳的另一个黑瞎子说:“这叫有分寸,你的意思是把他打死才算没分寸吗。” 这次白栀是真的生气了,别的时候黑瞎子都是很听话的,这次危险那么大,还非要去。 想想那个差点让黑瞎子和解雨臣死掉的俄罗斯的冬天,白栀的火气和后怕就怎么都压不住,手上的力气也就越大。 真的疼,但是黑瞎子也知道现在白栀听不进去解释,只能尽量躲避。 所以,他选择了往人堆里钻。 “救救我,快。” 吴邪几个不敢救,但是齐秋敢啊。 这可是因为自己才得到这顿毒打的人,不救显得自己多没良心啊。 英勇的齐秋站了出来,双臂张开,将黑瞎子挡在了身后,准备开口为自家可怜的老龄哥哥解释解释。 “死一边去,小屁孩,一会我就收拾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没事啊。” 白栀对于孩子还是有一些耐心的,没有上手揍他,而是一巴掌把他推进了吴邪的怀里,径直往黑瞎子的方向走去。 最了解黑瞎子的人就是黑瞎子自己。 所以在黑瞎子往黑瞎子的身边跑时,沙海瞎就知道黑瞎子想干什么了。 这个黑货他想祸水东引苦难平分,所以,沙海瞎直接联合张起灵,将黑瞎子按住了。 白栀将皮带直接扔给了解雨臣,走到黑瞎子的身边,伸手将张起灵和黑瞎子的手推开,自己掐着他的脖子,带着他往屋子里走。 刚刚进门,白栀就开始叫人。 “出来,把他们送过去,看见他们就心烦,赶紧的,开个空间传送门。” 转死了很久的灯球妈妈终于开始运作了,在白栀的面前画了一个绚丽的传送黑洞。 白栀不顾黑瞎子的挣扎,直接将人推了进去,然后转身去找剩下的两个人。 解雨臣看着白栀余怒未消的脸色,赶紧开口解释,就怕晚一步被白栀送进去,这事没有了解释的机会。 白栀笑着抬手制止了他的解释,拉着他的手站在了传送门前。 “没事,我理解你,不用解释,而且你早就说过了,只是我忘了而已。” 解雨臣想着自己往日说过的话,就是想不起来是哪一句,只能惴惴不安的看着白栀。 白栀伸手将解雨臣的衣服整理了一遍,还将皮带又给他穿好。 “你说的,男人,成仙了都会骗你。” 解雨臣很确定,他没有说过这句话,而且这句话现在说,不是在判他死刑吗。 伸手去拉白栀的手,结果被白栀往后一推,最后看见的画面就是白栀笑着对他说:“花花,爱你呦~”然后比了一个中指。 吴邪看着解雨臣的惨状,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乖觉的走到门前,准备自己进去。 “我自己来,自己来。” 白栀冷笑了一声,拉着吴邪,伸手对着他来了一个拍皮球。 “你也跑不掉,老娘和你心连心,你和老娘玩脑筋。800个心眼子你全用在我身上了,怪不得对我那么好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吴邪感受着头上的力道,想了想黑瞎子的待遇,觉得白栀还是爱自己的。 “滚吧。” 一脚将吴邪踹了进去,白栀的气也终于消了。 转身看向众人,走到小流霞的面前,亲了亲她。 “和哥哥一起带着吴爸爸和大哥哥去见大夫好不好,还有帮妈妈把奉叔叔和解枬叔叔叫来。” 张起灵看着白栀的脸色,转身走了。 而在他们走后,白栀也终于撑不住了。 眼睛真的疼啊。 第5章 一生要强的白栀 黑瞎子的眼睛是什么样的呢。 纯黑的瞳孔,灰蒙蒙的眼球,神秘的,引人沦陷的。 但是现在的白栀却要说,它是痛苦的。 “草,哪来的血腥味。” 发生的太突然了,比白栀毫无预兆的发火还突然。只是白栀一个低头捂眼的功夫,三人就看见了顺着白栀脸颊流下来的血液。 白栀的话让黑瞎子的dna直接动了。 “你的眼睛。” 齐秋扶着白栀焦急的喊着“解小姐”。黑瞎子上前一步将白栀的手拉开,露出紧闭流血的双眼。 听着黑瞎子的话,白栀才张开潮湿的手,疑惑的说:“这不是我哭的眼泪吗?” 眼睛还在疼,但是白栀还是尝试着睁开眼,看看现在这双眼睛是不是瞎掉了。 手不停的在前面晃动,越来越近,视线还是很模糊。 “没瞎,扶我去刚才的屋子。齐秋,去接着奉哥和解枬。” 黑瞎子接替了齐秋的位置,扶着白栀往黑瞎子的屋子走去,身后跟着解雨臣,齐秋跑的快,在门口等着解奉解枬。 一段路不远,但是白栀却是第一次这样走过。 以往的景色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陌生的好像从未见过一般。 白栀不知道现在的她走到了哪里,不知道现在的她该不该抬腿上台阶,甚至她都不知道现在的她该不该转弯。 还好,黑瞎子的屋子很快就到了,那股熟悉的气味让白栀觉得心安。 “进屋了。” 白栀听从黑瞎子的指挥,顺利的进入了屋子,被人扶着坐下。 “梳妆台,抽屉里有墨镜。” 黑瞎子的往白栀所说的梳妆台走去,打开抽屉,才发现为什么自己的屋子里会有一个梳妆台。 都是他能戴的首饰,手串手持戒指扳指,最多的就是项链,反倒是要找的墨镜,怎么都找不到。 “没有。” 解雨臣将一张张的纸巾递给白栀,看着她擦了一遍又一遍,无奈的起身去浴室找毛巾。 “衣柜里,镜子旁边。” 黑瞎子打开衣柜,看着满满一个柜子的墨镜,拿了一个最近的递给白栀。 白栀现在也顾不上好不好看了,拿了就戴上。解雨臣倒是看见毛巾了,但是毛巾那么多,他不知道哪一条毛巾是可以用的 。 “或许你可以直接洗把脸,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毛巾这么多。” 真的,解雨臣怎么都想不明白,黑瞎子为什么会有收集毛巾的癖好。 戴上墨镜,白栀终于看清楚这个世界了。 “这不是一样的嘛,哪不一样了。” 戴上墨镜的白栀活泼的好像没有遭过罪一样,脸上一片血红,好奇的看着黑瞎子,很想知道墨镜下的世界有哪不一样。 黑瞎子只以为白栀是受了伤,但是按照白栀说的做的,她的这双眼睛和他的同款。 伸手将白栀的墨镜往下拉,透过一点缝隙看到她的眼睛。 “和我的一样,但是你为什么会流血。” 看到结果,黑瞎子又将墨镜给白栀戴好,想了又想,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流血。 血渍干涸,糊在脸上人难受,白栀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抓。 “排异反应?每个人体质不同?” 黑瞎子看着这个追的另一个自己满院跑的女人,好像透过两副墨镜看到了她现在一眨一眨的好奇的眼睛。 “可能吧。” 解雨臣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两人相互对望,靠口提醒道:“你不收拾一下自己吗?” “啊?” 白栀转头看着解雨臣,想起来自己脸上还有血,赶紧往浴室走。 “你俩先坐,我洗个脸就出来,还有,不要乱动瞎子的东西。” 其实不用白栀说,他们两个也不会乱动黑瞎子的东西的。毕竟他们几个从五湖四海一个闭眼的功夫就聚到了一起,就这样的奇遇,没有任何探究的必要。可是不说的话,白栀总觉的黑瞎子的私人空间被人入侵了。 解雨臣倒是坐的住,但是黑瞎子的性格可不是个坐的住的,而且就他的经历来说,他不自己评估一下风险,他可不会放心。 上到房梁完整度下到桌子腿能不能移动,连床底下都看了一遍。 解雨臣看着坐下的黑瞎子,示意他说说在这间屋子的情况。 黑瞎子挠了挠头,凑过去小声的说:“什么都没有,全是宝贝,看起来好像还住了很长时间。” 很好,又是废话。 那个宝贝解雨臣能看不见吗,就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只要有眼力的都能看出来。 解雨臣和黑瞎子就安静的坐着,只是等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白栀怎么还没有出来。 “解小姐,是有什么问题吗。” 解雨臣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说话,就怕撞见不能看见的情景。 白栀手里捏着断掉的墨镜,摩挲着将门打开,闭着眼睛,靠在门框上。 “别过来,我瞎了,你们现在过来我会直接动手的。” 解雨臣闻言站在离白栀一米多远的位置,慢慢的往后退。 “我们不过去,你可以自己走吗?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走。” 坏了的墨镜没有被白栀丢掉,正如她说的,现在的她,别人过来她会直接动手。 断掉的墨镜有一处尖锐,正好可以当作武器。 “麻烦了。” 解雨臣看着白栀一点点的挪动,也耐心的指挥着白栀,解奉他们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 “解小姐,人到了。” 白栀停下脚步,冲着齐秋的方向伸出手。 “奉哥。” 解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白栀了,现在见到了,却没有半点喜悦的情绪。 “小姐,我扶你。” 解奉可能是这个解家除了解雨臣几人外唯一能让白栀信任的人了。 解雨臣看着解奉扶到白栀的那一刻白栀轻松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解奉是这个解家管事的人。 白栀被解奉扶着坐下,将手里的墨镜扔到了桌子上。 “奉哥,你安排人带着黑瞎子去一趟古潼京,不要人别人发现,今晚就走。 对了,联系吴二白让他这几天来解家一趟,我有事和他说。” 解奉看着眼前的黑瞎子,心里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但是现在白栀说的最重要。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解奉看着桌子上的墨镜和黑瞎子解雨臣与白栀的距离,好像明白了什么。 “小姐,要不要我去叫小少爷来陪你。” “不用,把剑给我拿来。” 白栀不停的按摩着眼眶周围,借此缓轻眼睛带来的疼痛。 解奉听见白栀的话,径直走了。路过黑瞎子和解雨臣时连问好都没有。 解枬站在门口,拉着齐秋不让不让他过去找死,远远的和白栀问好。 “小姐。” “解枬,你去联系张海客和王胖子,让他们马上来解家,要悄悄的。” 解枬听着白栀的吩咐,赶忙回答道:“知道了小姐。” 可是说完之后,却没有动,只是站在门口,守着白栀。 他要等解奉过来。 “小姐,你的剑拿来了。” 解奉知道白栀缺乏安全感,哪怕自己可以近身,也会提前打招呼让白栀有心理准备。 剑被解奉放到了桌子上,白栀听见声音就去摸,等剑被白栀拿到手之后,解奉才转身去处理白栀说的事情。 解奉和解枬对视一眼,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个屋子的人,都在等着白栀慢慢适应失明的状态,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走动。但是白栀哪有什么时间适应啊,事情多的要死,没有听见解枬走的声音,直接就开口催促。 “解枬,把公司的资料都整理出来,明天就要用,你可以去做事了。” 解枬看着白栀握着剑,只能听话的退下,将白栀自己留在这里。 “齐秋,你去看看老张那边完事没有,让管家把客房都收拾出来,晚饭让他们几个看着点。” 齐秋看着白栀,不太愿意。 “要不我陪陪你吧。” 白栀将剑杵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向齐秋。 “不用,记得让管家把他们的衣服都备好,先穿着,过一段时间再做衣服。” 齐秋看着白栀不容反驳的神色,只能低着头往外面走。 “知道了。” 听着脚步声慢慢走远,白栀将手里的剑握的更紧了。 “你们坐,我和你们简单说一下以后要做的事情。” 解雨臣和黑瞎子坐到了离白栀最远的座位上,等着白栀说话。 “你们就权当来这度假的,你们那个世界的事情过去的他们会帮你们处理好的,处理不好他们是回不来的。 但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解雨臣和黑瞎子身份特殊,我又恰巧瞎了,所以要你们两个帮我演一出戏,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很简单的。” 解雨臣看着白栀,想了一下关于黑瞎子的话。 “瞎子去古潼京的事?” “对。” 白栀喜欢和不算计她的聪明人说话,省事。 “瞎子去古潼京待两天,等两天之后我和张日山会去接他,而你,保持愁眉苦脸的表情,多进进新月饭店,和南风好好聊聊,把我瞎了的消息透露出去,再把瞎子去古潼京找东西的消息透露出去。” 解雨臣知道的消息太少了,就算有一个耳熟的古潼京,他也没有办法分析出白栀想要做什么,只是感觉白栀要做的事情很大。 “你想干什么。” “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做好我说的这些事情,再加上好好上班就好了。” 白栀不说,解雨臣和黑瞎子也没有办法知道,只能听她的话。 白栀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他们慢慢消化今天发生的事情。 慢慢的,晚饭好了。 “白栀。” “妈妈~” 白栀听着张起灵和小流霞的声音,终于是露出了失明后的第一个笑容。 第6章 白栀的请求 所有的人,两个世界的所有的能出现的主角都在白栀的面前了,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张起灵看着白栀的眼镜,抱着小流霞快步走到白栀的面前,伸出手晃了晃。 “你的...你的眼睛。” 白栀感受着张起灵和小流霞的气息,无所谓的笑了笑。 “瞎了。” 张起灵没有紧张,但是吴邪他们紧张了。 齐秋那个孩子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们,所以吴邪以为是解雨臣和黑瞎子把白栀弄瞎了,毕竟白栀手里握着的剑一看就知道不是摆设。 听着吴邪那边杂乱又急促的脚步声,白栀不解的望过去。 “怎么了。” 吴邪站在张起灵的身边,感觉自己的底气好像足了一点。 “你的眼睛。” 白栀一听就知道是吴邪他们误会了,又漫无目的找齐秋。 “齐秋,你没有和他们说吗。” 齐秋站在门口离张起灵他们近一点的位置,不太自在的说:“没有,有下人,我不敢说。” “没事,你做的很好,自在点,等瞎子回来了再说你的去留问题,现在安心住下,解家养的起你。” 齐秋以为白栀会赶他走的,没想到白栀这么好说话。 “谢谢。” 白栀拍拍手,将小流霞抱在自己的怀里,望向吴邪。 “我的眼睛换给上一个世界的黑瞎子了,不是他们两个干的,你想多了。” 吴邪听见白栀的回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那就好。” 他是好了,但是小少爷肉眼可见的生气了,连他怀里的小流霞都感觉到了。 “为什么。” 白栀站起身,将手里的剑当成导盲杖,慢慢的往外面走。 “一双眼睛换一个能量,我赚了,而且这个能量很多,妈妈可以用一部分长治眼睛的奇珍异宝,所以没什么大事,不要生气。” 不开心就是不开心。 在小少爷张起灵的眼里,这笔买卖一点都不值。可是白栀已经做了,不值也没有办法,所以他决定不理白栀了。 抱着孩子,伸出一只手扶着白栀,对着呆着的众人提醒。 “吃饭了。” 齐秋第一个跟上,吴邪和解雨臣也跟了上去,留张起灵和黑瞎子这两个厉害的在后面。 白栀感觉到张起灵的生气,只能不断的说好话,卑微的好像追着打黑瞎子,把解雨臣吴邪揣进黑洞的人不是她一样。 解雨臣觉得新奇,因为这一路上都有下人叫他家主,而不是他熟悉的当家的。 可是看着前面的白栀,又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复杂。 叫黑瞎子黑爷就算了,对着张起灵叫小少爷,对着孩子叫小小姐,对白栀却是叫小姐。 搞不明白他们的关系。 吴邪倒没有奇怪他们的关系,毕竟他的称呼很正常,他只是好奇前面的张起灵。他和自家的张起灵一点都不一样。至少自家的张起灵没有那些个小脾气。 到了餐厅,一群人落座,然后吴邪他们就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张起灵被养的多好,白栀是怎样热烈的爱着他。 张起灵将孩子交给解绮,自己照顾白栀,但是就是不和白栀说一句话。白栀也不嫌累,一直跟张起灵解释。翻来覆去,一直说到了晚饭结束。 就这样,张起灵还是不和白栀说话,白栀也一直没有停下,连孩子都没有顾上。 说到终于累了,张起灵的气也被白栀磨没了。 “不气了。” 吴邪他们就看着张起灵一句话将白栀哄得眉开眼笑。 “不气就好,谢谢小少爷原谅我啦。” 张起灵看着白栀有些疲惫的神色,又开始心疼起来了。 “回屋,我守着你。” 白栀被扶着站起来,摇了摇头。 “去书房,我有事和你们说。” 张起灵不想动,但是想想白栀以前吸着氧都要干活的光辉事迹,只能不情愿的带着白栀往书房走。 解家的书房很大,大致上还是解九爷在时的布置,只是桌椅都被白栀撤了出去,换成了沙发。 白栀单独坐在书桌前的沙发上,其他人也自觉地找地方坐下。 “吴邪,我有件事要拜托你,希望你能答应。” 大家纷纷看向吴邪,想知道在这个世界,吴邪能帮白栀做什么。 吴邪拍拍张起灵的手,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看向白栀,沉声问道:“我在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说话的份量,你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忙的。” 白栀看向张起灵,又转回了吴邪的方向,笑得温柔。 “我要你带着张起灵重新走一遍你这几年走过的路,带着他去看看出生的地方,去那座喇嘛庙,去看看飞舞的缎带,去看看藏海花,去看看石像,看看他曾经想要寻找的足迹。” 吴邪没有想到白栀求他帮助的事情会是这个,张起灵也没有想到白栀会在这个时候让他离开。 “不行。” 白栀没有理会张起灵的说,而是继续对着吴邪说话,语气坚定,带着对他的信任。 “我想要让他找到白玛的足迹,那是他的妈妈,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办到。” 吴邪感受着手掌下张起灵的手一瞬间的颤抖,看向白栀的时候也多了一丝不明的意味。 “我可以,但是我要带着我家的张起灵一起。” “可以,白玛是张起灵的妈妈,张起灵去看妈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人会阻止,你只需要带着我家老张走一遍那些路,告诉他那些故事,剩下的人手资金我都会备好。” 张起灵看着白栀不理自己,还自顾自的和吴邪约定好事情,气的抱着小流霞转身就走了。 吴邪他们看着张起灵气愤的背影,有些担忧的看向白栀。 可是哄了那么久小少爷的白栀现在却没有了刚才的着急,而是继续和吴邪讨论着要去的地方,大致有什么要准备的。 京城的冬天真的不算暖和,也可能是白栀从来都不喜欢寒冷吧。 解雨臣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提醒道:“太晚了,你现在的状况并不好,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白栀这才松下那口气,满身的疲惫席卷而来,门口守着的解奉也赶紧来到白栀的身边,准备扶着她往外走。 听着耳朵里比以往还要大的声音,白栀对着解雨臣说:“你和我是夫妻,你要叫我栀子,不要忘记。还有,记得一件事情,解雨臣很爱白栀,小流霞的大名叫解青月,是你起的。” 也不管解雨臣的反应,说完就要走,只是到了齐秋的位置时,白栀又一次停下了。 “瞎子,不要叫我解小姐,你要叫我小小姐,还有,你是解家的人,是除了我和解雨臣以外唯一能调动解家人手资金的人,不要在外人面前露怯,嚣张一点。” 这次是真的没有再说什么了,现在她要去哄小少爷了。 第7章 无力 解家的管家也是遭罪,亲爹早早的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份工作,还没有接手呢就开始在解家工作了,现在接手之后才发现,还不如不转职业。 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院门口,目送解奉和白栀离开,然后马不停蹄的去书房找人。 “各位,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小姐说了,几位可以去很多地方,但是被放了小木牌的房间不可以进。 还有,解家的安全系数很高,几位还是不要出去为好,也不要拿着武器随意走动。” 一段话下来他自己都心虚,但是想想白栀的眼睛和解奉对他的交代,他还是坚挺的说完了。 吴邪他们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但是现在在解家,解雨臣那张脸竟然一点作用都不起,不由的起了一些看热闹的心思。 解雨臣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吴邪,看向管家。 “还有别的事情嘛。” 管家看着解雨臣的脸其实真的没有多害怕,毕竟白栀在,解雨臣的话可以不听。 他怕的是白栀对这几个人的态度。 “没有,除了挂了木牌的屋子,剩下的可以随便进入,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直接和下人说就好了。” “带我们去房间。” 管家真的好开心,他终于可以不用面对这些人了。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 管家知道人多,就把人安排进了后院。 没办法,前院的房间都被霍秀秀南风吴邪胖子给占了,就剩下两间屋子,白栀的小院没有客房,解雨臣的小院住了黑瞎子和张起灵,只能住在后院。 就这管家还发愁呢。 后院被白栀改的客房零零散散的,都快成解家主子们的“游乐场”了。 看着他们都要走,黑瞎子出声了。 “我干什么,不去古潼京了?” 管家听着黑瞎子的话,脸都快耷拉到地上了,心里想着\"怎么还有事啊。\" 勉强的扬起嘴角,恭敬地说:“您的事情我不清楚,小姐只说让我带各位回房间。” 言下之意:你的事情晚点说,现在先把我的事情做了。 黑瞎子也没有看见解奉的身影,也抬脚跟上。 能歇着为什么不歇,他又不傻。 黑瞎子看着前院挺好的,想着那个刚到的小院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后院会改成这个样子。 “花爷,你家这个格局,挺童趣啊。” 吴邪也是建筑系的高材生,怎么可能不知道解家这个格局的问题,但是想着不是自己那个解家就没有说,现在黑瞎子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笑得靠在了张起灵的身上。 解雨臣对这间宅子的印象其实已经很模糊了,但是他相信他爷爷做不出这样的改动来。 转头看着浅浅水池中的亭子,又看了一下亭子边缘挂着的雨链。 “是解小姐改的。” 管家好像没有听见解雨臣与往日不同的称呼,只是看着水池中央的亭子,好像看到了当初还会因为一点小事就闹脾气生气的白栀。 “对,是小姐改的,家主他们很喜欢和小姐在这一起吃点心听雨。” 解雨臣听见那句家主就知道是另一个自己愿意的。 那他都没有说什么,又不是自己家,所以也没有再问了。 到了屋子,几个人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不住人的客房用的料子这么好。看向解雨臣的目光也是越来越敬佩。 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解家只有有钱和更有钱的区别。 解雨臣他们到了房间,管家也走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是保镖和巡逻的下人的主场,他可不想在外面晃悠。 小少爷是真的生气了,白栀哄不好,小流霞也哄不好的那种。 小流霞坐在床上,看着躺的板正的和死尸一样的哥哥,伸出罪恶的小手,“抓”上了张起灵的脸。 “哥哥,不气,爱你。” 小小的人知道什么爱啊,只是有很多人在她的耳边说爱很重要,所以她记住了这个很重要的东西,现在被这个机灵鬼拿来哄哥哥。 张起灵仰躺着,看着床顶的图案,气的翻了一个身。 \"白栀一点都不爱他了,刻什么也是不爱他了。\" 小流霞看着后脑勺对着自己的哥哥,觉得自己挺无力的。 真的就是在最无力的年纪遇到了最难哄的人。 往前爬了爬,直接将自己整个人压到张起灵的身上,仰着头去亲他。 “哥哥,喜欢你。” 张起灵听着小流霞在自己耳边软软糯糯的话,气愤没有了,只剩了委屈。 转身躺平,将小流霞举了起来。 “你喜欢,你妈又不喜欢。” 天大的误会啊,白栀要是知道了,就能明白什么叫做寡妇被造黄谣的无力感了。 小流霞被张起灵举着,没有感到害怕,只以为张起灵被自己哄好了,乐的张开四肢,手舞足蹈的。 看着小流霞这么快乐,张起灵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生气了。 解奉将白栀送到了张起灵的门前,上前轻轻的敲门,好半天都没有听见张起灵让他们进门的声音。 “小姐。” 解奉站在一旁,有些担忧的看着白栀,就怕张起灵现在和白栀闹脾气惹得白栀难过。 白栀冲着解奉笑了笑,自己上前慢慢敲门。 “老张,开门了。” 没有声音。 白栀继续之前的操作,继续敲门,耐心的就好像吃饭时哄他一样。 解雨臣那边到底没有在屋子久待,几人出来四处乱窜,晃晃悠悠的就来到了解雨臣的小院这里。 远远的站住,看着白栀耐心的敲门。 吴邪碰了碰解雨臣的胳膊,指着白栀说:“你说她能把小哥哄好吗,她能进去吗。” 解雨臣没有回答,毕竟他和白栀不熟,和张起灵也不熟。 “这得问我,我才是那个和哑巴熟悉的人。” 吴邪看着黑瞎子,等着他的后话。 黑瞎子看了一眼张起灵,发现他没有反应,接继续说道:“你别看哑巴不爱和人计较,但是只要他真的动了气,那就完了,比那个闹脾气的小情侣还难哄。” 看着白栀还在锲而不舍的敲门,黑瞎子自信极了。 “她今晚怕是进不去了。” 说完转头看向张起灵,想要看看现在他的反应。 他刚才可是说了张起灵的坏话,按照以往的惯例,他现在已经得到一顿“毒打”了。 吴邪表情扭曲的看着白栀的方向,伸手戳了戳黑瞎子。 “你要不,再看看?” 第8章 鲁冰花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的都傻眼了。 吴邪的话可太好理解了,他想不明白都不行。 “哑巴,你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黑瞎子都没有转头,就偏头看着张起灵,希望他能给自己这个老搭档一个“交代”。 张起灵倒是难得的想了想,吐出几个字,炸的三人难以置信。 “没生气,等人哄。” 别说吴邪几人不相信,就是张起灵都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被夺舍了,要不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事实确实如他说的一样。 “老张,开门。” 张起灵听着白栀敲门的声音,将想要往外跑的“小叛徒”扣在床上,扯了被子将两人盖好。 小声的对小流霞说:“不许说话,睡觉。” 小流霞眨眨眼睛,想了想经常惹南风姨姨生气的张叔叔,点点头,没有出声。 \"张叔叔惹南风姨姨生气的时候也是张叔叔哄好的,秀秀看见了都不会去管,哥哥被妈妈惹生气了,妈妈哄,我也不管。\" 小流霞心里将这笔账算的清清楚楚,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张起灵见小流霞没有在往外跑的意图,也没有说话的打算,有点着急要怎么跟白栀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小流霞睁着眼睛就是一点没有接收到自己的信号,整个人颓废极了。 \"怎么能一点默契都没有呢。\" 白栀还在敲门,没有一点要走的迹象。 甚至敲门的声音都是一样的,那个力道掌握的,一听就知道白栀没有一点不耐烦。 有些烦躁的将被子蒙过头顶,冲着外面说:“睡着了。” 听见张起灵的声音,白栀停下了敲门的手,对着身边的解奉说:“你去安排瞎子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 解奉虽然非常担心白栀,但是也明白白栀说的事情一定很紧急,所以在将自己身上的匕首递给白栀后,就转身走了。 白栀将匕首收好,将手放到门板上。 “呀,原来是小少爷睡觉了,那怎么还说话呢,是不是说梦话了,我可得好好看看。” 说着,就推门而入。 白栀看不见,不知道屋子里的灯有多亮,也不知道当她进来的一瞬间,张起灵从被子里探出头,担忧的看着白栀慢慢的接近自己。 好在张起灵的房间东西少,要是她自己的房间,她现在头都磕破了。 感觉到脚尖抵在了床踏边缘,白栀伸出手摸索着坐下,又将手移到了张起灵的被子上。 白栀笑得灿烂,刺痛了张起灵的眼睛。 “小少爷怎么还不睡觉啊,小流霞都睡了,你怎么还装睡呢,谁把你教坏了。” 白栀一下一下的轻轻拍打着,像是要哄他睡觉一样。 张起灵攥着被角,有些委屈的看着白栀。 “不是,你不听我说话,还要我走。” 他想留在这里,陪着白栀。 白栀的眼睛坏了,他们都不在,就剩他了,他要照顾白栀,他不是小孩子。 以往白栀的爱护在今天好像一把刀子,刺进了张起灵的心脏。 好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张起灵觉得很陌生。 白栀大致知道张起灵的想法,但是这次她真的不想退让。 停下拍打的手,端坐在床边,看着张起灵的表情除了一些伤心和不舍,再无其它。 “老张,你还记得你当初来解家的目的吗?” 张起灵忘了,他失忆过一次,想起来的那些回忆里也没有当初来解家的目的。 张起灵感觉这个目的和白栀这次让他去“旅游”的事情有很大的关联,但是他觉得,再大的关联现在的他也不能离开白栀。 所以小少爷理不直气也不壮的说:“不知道,我不走。” 幼稚,幼稚的白栀开心。 她养出来的。 “你是为了找你的记忆才跟我来的解家,或者说,你是为了找你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才和我来的解家,前几年事情都没有什么眉目,我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这个机会来了,所以你一定要去。” 张起灵不听,听了生气,将被子又一次蒙过头顶,转身背对着白栀。 白栀听着被子发出的声响,迟疑的伸出手,拍在了张起灵的胳膊上。 “老张,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可是我没有事情,妈妈在弄治眼睛的药了,我只是现在不适应而已,解家也很安全,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留下来。” 张起灵就是不放心,就是觉得白栀是故意支开自己。 可是白栀说的好像又有些道理,妈妈那么喜欢他们,白栀又是为了妈妈受伤的,妈妈肯定在加班加点的造草药了。 又将身子调转了回去,看着白栀。 “我不放心,他们不可信。” 白栀叹口气,看向张起灵的表情是双眼都无法限制的心疼和欣慰。 “所以我们把他们分开,你带着他们里面武力值最高和最疯颠的走,解雨臣和黑瞎子留在京城有保镖看着,你还能去找寻妈妈的踪迹,一举两得。” 张起灵还在犹豫。 这些年他被保护的太好,没有了多年前的警觉,但凡这些年他过的没有那么好,他都不至于信了白栀的鬼话。 要走也应该是解雨臣和黑瞎子离开京城,解雨臣的脸对于白栀这个解家的掌权人来说就是一个隐患,解家人又不是全听白栀的,解雨臣比白栀还名正言顺。 至于黑瞎子。 解家的很多事情黑瞎子插手的比解雨臣的还要多,他的威望也不比白栀的少。 知道张起灵还在犹豫不决,白栀也不再慢慢劝导了,而是轻声细语的询问,打起了感情牌。 “白玛,你的妈妈,你不想妈妈吗?” 张起灵怎么不想,他做梦都在想好吗。 他想知道妈妈会不会比白栀还要爱他,是不是和白栀一样这么温柔,是不是像白栀期盼小流霞安好的期盼自己的健康快乐。 “想。” 很平常的一句话,很平静的语气。 就一个字。 白栀却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来。 “那就去看看她。” 白栀的声音带着沙哑,是张起灵都没有的失态。 “她是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比我们所有人爱你的爱还要多的多。 她也是你最爱的女人,她是你最不想遗忘的人,是她最先建立起你和世界的联系。 她是白玛。” 张起灵的心酸酸的。 可能比藏海花时的他心里还要酸涩。 白玛带给他的感情最终在另一个群人的努力下,养的日渐壮大,让他“多愁善感”。 “我不记得了,她会伤心吗?” 张起灵擦掉白栀的眼泪,有些害怕。 白栀他们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了,白玛,他的妈妈,白栀说那么爱他的人,可是他却忘记了。 他忘记白栀的时候白栀就很伤心了,妈妈会更伤心吧。 “不会,你的感情是白玛最想看到的,她会为你高兴的。” 张起灵得到白栀的回答,心里的忐忑少了好多。 “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也没有关系,我想你去。不要再犹豫了,去吧,到时候为我们在高山上洒下隆达,为我们系上经幡,为我们先去看看那么纯净的天空。” 张起灵想想白栀说的话,觉得心里有些开心。 “好。” 得到张起灵的回答,白栀也开心了。 “睡吧,我给你唱歌啊。” 张起灵将小流霞从里面转移到外面,闭上眼睛,听着白栀的歌声入睡。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听着张起灵的呼吸声,白栀停下了拍打的手,将被子拉了拉。 “你是小官,是白玛的宝贝,你已经听过妈妈的话了,她期盼你被人珍视,被人保护,你走在天涯,背着白玛的期望。” 白栀慢慢走出了张起灵的房间,最后留下了一句话。 “你也可以唱这首歌,因为小官就是你妈妈留给你的话。” 第9章 他们怎么没有这个待遇 白栀进去了这件事对吴邪他们的打击很大,大的张起灵都和吴邪他们等在了外面,就等着看后续。 解雨臣坐在凳子上,围着围巾,拿着一个保温杯,小口小口的喝着养生茶,盯着那间屋子。 吴邪倒是没有太关注那间屋子的动静,毕竟白栀只要出来了,他们就能听见下人叫白栀的声音。 他现在只对这个与众不同的解家感兴趣。 盯着火盆里跳动的火焰,不知不觉的入了迷。张起灵见状赶紧伸手拍了拍吴邪,提醒他。 “怎么小哥。”吴邪转头看向张起灵,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不要看太久。” 吴邪听见了张起灵的关心,笑了一下。 “知道了,我就是想事情想入迷了。” 张起灵这几年没有和吴邪相处过,所以对这个半疯的人不太了解,但是解雨臣了解啊。吴邪现在就是歪一下屁股解雨臣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直说吧。” 吴邪听着解雨臣略有不耐的语气,也是觉得好笑。歪着头看着把自己裹得严实的解雨臣,想着他适应的可真快,养生茶都安排上了。 “你看看这个火盆,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都是解家,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解雨臣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吴邪的话一出就证实了这一点。 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吴邪,又转头去看别的地方。 “这的解雨臣可是从小就有瞎子和白栀帮忙的,我的童年里可没有这些人。” 解雨臣说的轻松,吴邪听的沉重,一会儿气氛就变得凝重了。 吴邪抹了一把脸,看向了房间,心里有些担忧,“你说他们这个生活环境,他们去了我们那边,真的能压得住场子吗,别被人给算计了。” 解雨臣想了想两个解家从生活氛围里就透露出的不同,也皱起了眉头。 不说还好,说了就担心。 “不会吧,他虽然有人帮忙,但是好歹是8岁当家的,应该不至于被人算计。” 他们的担忧确实有道理,毕竟他们现在看到的那些都从侧面说明了解雨臣和吴邪过的比他们要顺遂,那他们的手段可能就没有那么的狠厉,而他们那边的情况...不说也罢。 张起灵没搞懂,所以还在沉默。 而被沙海众人担心的三人也确实过的不好。 吴邪看了一圈自己的周围,走到了桌子前,将世界意识发给他们的资料拿起来看了一眼,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 \"好家伙,过的这么悲惨吗。怎么叔叔没了就算了,怎么还欠着小花这么多的钱。王盟的工资怎么都没有,这个藏海花是怎么回事,小哥会让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吗,吴邪的脑子呢。\" 将手里的资料翻了又翻,看了又看,吴邪猛地将资料直接拍到了桌子上。 伸手摸着自己的心脏,好半天都没有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吴邪才放心的将手放下。 “没事没事,没有良心就好办了,小花的就可以不用还了。” 吴邪小声的嘟囔着,半点没有欠小花钱的愧疚,更没有不还钱的心虚。 毕竟,他的手放在了右边。 将资料直接烧毁,灰都冲了马桶了,吴邪才放心的回到床上睡觉。 闭上眼睛,吴邪摸上了自己的“良心”,小声的安慰自己。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欠的,现在计划需要钱,不还也没有关系的。对,冤有头债有主,谁砸的场子谁的锅。睡了睡了。” 吴邪早早的上床睡觉了,外面吴二白看着他的人将这个消息发给了吴二白。 那个吴邪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黑瞎子比吴邪还郁闷,眼睛都没闭没睁,他就换了一个地方,看看周围的环境,黑瞎子觉得天塌了。 桌椅板凳摆件被褥,甚至衣柜里的衣服,没有一样是他能看的过去的,要不是那个黑瞎子对于笔墨纸砚和书籍字画和自己一样要求高,他现在能疯给这个世界看看。 找出茶叶,看了一眼,直接又放了回去。 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玩着一看就做工粗糙的杯子,开始想念家里的温暖。 “家徒四壁啊~” 黑瞎子还在哀嚎,手机就响了。拿出那个老年机,黑瞎子接通了电话。 “瞎子,一会儿有人来接你,赶紧帮忙。” 黑瞎子听着解雨臣的声音,情绪瞬间高涨。 解家,怎么都不会穷,只要有解雨臣在,自己还是可以享福的。 “好嘞。” 解雨臣是抽空给黑瞎子打电话的,因为现在的他刚看完资料,看的他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他刚接触解家时的状况都比这个要好的多,他爷爷死后的那两年艰难成那样也比现在好。 黑瞎子的那份资料解雨臣没有动。 他的那份资料显示的关于黑瞎子的资料有有限,而且看起来隐秘又沉重。他就不去窥探这个世界的黑瞎子的秘密了。 一支烟过后,解雨臣仰头靠在椅子上。 “终究不是自家的那个黑瞎子。” 黑瞎子来的不快,因为住的地方离得远,并且,这个解家的状况让他走的更慢了。 看着要带着黑瞎子靠近房间的下人,黑瞎子开口拦下了他。 “不用,我自己过去,你下去吧。” 黑瞎子不等他答话,直接走了。 看着大开的房门,黑瞎子过去敲了敲,才走进屋子。 “你等会。” 黑瞎子看见那个下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寻常人家的下人倒是可以靠近书房这类的地方,可是解家不是寻常人家,有些地方,下人是不能靠近的。 就像他家的书房,他的地下室。 解雨臣没有阻止黑瞎子“上天入地”的搜寻,毕竟资料上显示的,那个解雨臣的处境可是一点都不好。 没有发现异样,黑瞎子才坐到椅子上,接过解雨臣倒好的茶。 “这个解家真的是。”黑瞎子想了想,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又接着说:“走了那么一段路,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这里有让我难受的存在,我都想把他们都给埋了。” 解雨臣将一盒烟递给黑瞎子,将黑瞎子的资料递给他。 “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我会给吴邪花300亿了,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栀子会说我爱吴邪了。” 黑瞎子翻了两页,抬头好奇的看着解雨臣,“为什么。” 解雨臣将烟点燃,吸了一口,又将它扔到了烟灰缸里。 “因为这个解家不自由,太多的视线了,恶心的,令人作呕的,而把这件事扯到感情上去,可能是解雨臣破釜沉舟最好听的说法,不然就这种生活方式,他就真的太可怜了。” 黑瞎子的资料一点都不少,多的他都懒得翻,最后只是跳着看的,看的这个黑瞎子和九门相关的资料。 “一个活在别人眼下的人的反击,确实悲凉。” 黑瞎子将那份资料和解雨臣的放到一起,重复了和吴邪一样的操作。 重新坐回到位置上的黑瞎子决定将动脑的机会让给解雨臣,问道:“现在怎么办。” 解雨臣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海棠树,眯着眼睛。 “先从解家开始吧,感谢栀子,我对解家的那些老物件真的没有任何的敬畏忍耐之心。” 想了想解家那对半削减的族谱,黑瞎子笑了。 确实要感谢白栀。 吴邪和解雨臣在思维上是有些相似的,比如现在。 “小姐。” 解绮站在门口,在白栀出门的时候就赶紧开口了,就怕晚一步白栀会不安。 “嗯。” 白栀将房门带上,被解绮扶着走向了解雨臣的屋子。 走廊里,白栀和吴邪他们不可避免的撞到了一起。 “你们没睡就算了,怎么还在这里烤火,连个吃的也没有,干坐着有什么意思。” 白栀现在的其他感官很敏感,只有闻到了养生茶那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剩下的,她就只感觉到了火焰的炙烤。 吴邪他们起身,看着白栀,想知道这个小小的女人是怎么把这个解家管成这样的,他们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呢。 总站着也不是办法,解雨臣带着身后两人的期望开口了。 “闲逛,路过看到你在敲门,怕你们发生矛盾,就在这里等着。” 白栀也没那个是怎么回事了,笑了笑,没有多解释。 “没事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早饭我们吃的晚,你们要是有想吃的可以和下人说。对了,现在的窗帘可能不太适应,我让下人给你在换一下,晚上都安心睡就行了,解家的保镖都很专业,不会有危险的。” 解绮见白栀实在是有些疲惫,赶紧扶着白栀走了。 看着白栀远去的背影,解雨臣他们也走了。至于那盆火,远处看着的下人会处理的。 第10章 新月饭店的消息 失明的白栀,闹过脾气的张起灵,和小大人解青月,解家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夜好眠,除了沙海的三人。 换了黑布的解雨臣一直保持着警惕,隔壁的两人也是一样的,特别是吴邪,基本上没有睡着过。 是不信任吗?是的。是担忧吗?不是。 就是习惯了,死活改不掉。 小流霞是人小起的早,两个张起灵是习惯晨练起得早,解雨臣是睡得晚起的早,吴邪现在是不睡。 很好,一群人在解雨臣的那个小院里大眼瞪小眼的,就差白栀一个人没有起床了。 张起灵皱着眉头,看着解雨臣,引得几人开始警惕起来。结果人家转头看向小流霞,没有搭理他们。 “你和我在一起,看我锻炼。” 小流霞这个年纪知道的东西早就远超旁人了,但是这个性子,怎么说呢,别的小孩还能被打怕了,她是什么都不怕。 头一转,身子就开始朝着解雨臣的方向探去,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人身安全,还差点把解玲吓哭了。 “爸爸抱,唱戏,宝宝听。” 练武而已,小流霞什么时候都能看,但是美人爸爸唱戏吊嗓可不是能天天遇见的。 解雨臣看着都快挣扎出来的小孩子,赶紧伸手抱了过去。 等小孩到了怀里老实的不行的时候,解雨臣也明白了张起灵盯着自己的原因。 张起灵那个不容易相信别人的性子,看见自家的孩子找了外人,只是盯着自己,自己该烧高香了。 对着小流霞笑得温和,迷得小流霞找不到北。 小手捧着解雨臣的脸,小鸡啄米一样的亲着解雨臣,最后还抱着解雨臣的脖子不松手,张起灵去抱都没有拽开。 没办法,这个解雨臣比她亲爹多了一丝沧桑的沉重,笑起来的时候感觉比她亲爹还要温和,而且总觉这个爸爸比自己的那个爸爸要更善良一点。 “不可以,下来,哥哥抱。” “不。” 小流霞没有拽下来,弄得张起灵有些泄气。 怕弄疼了孩子,解雨臣和张起灵小心翼翼的同时也付出了更多的精力,控制自己的力气。 “跟我走,去花园。” 张起灵放弃了,但是孩子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不然不放心。 吴邪看着这里的练武场地,有些好奇为什么去花园,而好奇心爆棚的吴小狗也问了出来。 “为什么去花园,这里练武不是更好吗。” 吴邪只有对着张起灵的时候才能看见以前的天真,就算不是他那个世界的张起灵也一样。 张起灵将刀收起,看向解雨臣的房间。 “白栀没醒,吊嗓吵。” 见张起灵都这么说了,吴邪他们也没有异议,直接跟在张起灵的身后,来到了花园。 冬天的花园也因为解家的财力能看见花的影子,就算大多数的花都只剩了枝干,也有别样的美丽,就是不太好锻炼。 解雨臣没有管他们,将小流霞交给了解玲就开始了今天的吊嗓。 那么多年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好好的唱一出了。 公司,解家,后来是九门。 度假的感觉真好。 张起灵和张起灵没有相看两厌,但是别的向上的情绪也没有,远远没有和上一个张起灵相处的好。 吴邪没有事情,小流霞就给他找事情。 拽着他的裤子往上爬,让吴邪抱着她看解雨臣吊嗓。 时间过的不慢,几人也在锻炼的时候互相熟悉了一番,现在也能一起搭伙去吃早饭了。 吴邪他们没有说早饭要吃什么,所以早饭只有张起灵点的那些。 吴邪吃着美味的早餐,都没顾得上少一个人。 “白栀怎么没有来,还在睡?” 因为有熟悉的人在身边,白栀的心情比昨天好了不少,别人也能听见她语气里的笑意了。 “难为你还能从早饭里抬起头找找我的影子。” 王胖子扶着白栀往里走,也和吴邪远远的开起了玩笑。 “我说吴邪同志,你都快吃完了才想起妹子来呀,你不行啊,你这个傍富婆的态度值得批评啊。” 吴邪本以为是自家的那个王胖子,可是在听见那句妹子,他就打消了念头。 王胖子接到消息,和云彩说好之后,就急匆匆的赶路了,看了一下时间,还回家休整了一番,掐着时间到底解家,就为了能吃顿早饭。 白栀呢起的晚,没有来得及和王胖子说吴邪他们的事,所以在王胖子看到吴邪之后,就听见了王胖子给她扣的锅。 “妹子,你们现在已经玩的这么花了吗。” 王胖子的心眼多,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还没有翻车,他的多疑程度和心细程度可想而知,所以在看见吴邪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吴邪是假的,反正除了他家的那个吴邪,所有的吴邪都是假货。 吴邪本来还有些伤感的,但是听见王胖子的话,他的伤感就没有了。 \"一样啊。\" 将白栀安顿好,王胖子看向了两个张起灵,只觉得坐到了白栀的另一边。 “吃饭,妹子快吃饭,我给你盛,吃完了你在和我好好说说。” 碗筷都被王胖子一股脑的塞进了白栀的手中,看着粗鲁又急躁,但是效果比昨天张起灵照顾的要好的多。 至少她不用坐的笔直,保持自己和碗碟之间的距离。 现在的白栀,直接就能将食物从碗里扒拉到嘴里,方便的很。 “可以,快吃吧,等晚上张海客到了一起说。” 王胖子正在挑自己的食物,闻言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和小哥有关?” “嗯。” 除了张起灵的事情,白栀和张海客基本上是不往来的,就算有联系,也是因为张海客联系不上解雨臣才来骚扰白栀的。 现在白栀说了张海客,那就代表着自己接下来要和张海客一起行动了。 解雨臣还有班要上,就算什么都不知道呢,也被白栀直接给赶了出去。 “行了,赶紧走,工作上的事情问解枬,解家的那些亲戚不要管,回来跟我说,别把你的那一套带到我家来,不然我揍你。” 解雨臣被白栀塞进了车里,临走时还扒着车窗又嘱咐了一句,“记得去新月饭店见见南风,记得亲密点,她和花花是朋友,叫她尹老板。” 眼见白栀越说越多,解雨臣实在受不了了。 他只是不知道详情,不是傻了,他演戏很好的。 看向一旁站着的王胖子,王胖子心领神会,直接拉着白栀后退,让解雨臣能飞快的逃离现场。 白天的解家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但是新月饭店就很有意思了。 解雨臣工作了半天,资料看的头疼,公司规模看的眼红,连解家那些人都老实的让他嫉妒,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解雨臣决定去新月饭店放松一下,顺便把白栀说的事情赶紧做了。 到了饭店,解雨臣进门的那一刻起,听奴就通知了尹南风。 尹南风不可置信的看向听奴,“你说他没有打电话就直接来了,其他人也没有来。” 张日山吃饭的动作也是一顿,看向尹南风的眼神里有些担忧。 解雨臣不会来这老实的等着上菜,其他人也不会让解雨臣一个人孤零零的来这吃饭。 除非,吃饭不是目的。 解雨臣遇见了麻烦,这事可能还和白栀有关,其他人都去忙事情了,所以没有人能顾得上解雨臣。 尹南风也不吃饭了,直接往楼下走去,步子迈的大,听奴都快跟不上了。 张日山想了想,也放下了筷子,往包厢走去。 “怎么回事,是不是白栀出事了,瞎子呢,老张现在在哪,秀秀那说了没有。” 尹南风看着解雨臣的黑眼圈,心已经蹦到了嗓子眼。 上一次看见他这样,还是白栀走的时候。 解雨臣不知道尹南风为什么问的那么准确,但既然尹南风问了,解雨臣自然也不会在节外生枝说些别的话。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垂着眼眸往包厢走去,有些疲惫的说:“栀子失明了,瞎子去了古潼京找东西,老张在家陪着栀子,我来这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能治好栀子的东西。” 解雨臣说的遮遮掩掩,尹南风也知道轻重缓急,赶紧往包厢走。 这一幕也成功的引起了有心的注意,把这个消息传了回去。 而进门的解雨臣却直接被张日山给压到了门上,就差再加上一副手铐了。 第11章 美丽的精神状态 解雨臣不明白张日山为什么会看穿自己,毕竟尹南风这个白栀嘴里的好朋友都没有看出来。 “什么情况。” 尹南风看着被按在门上的解雨臣和一股凛冽气质的张日山摸不着头脑。 就张日山这个地位,他前有张起灵压着,后有白栀管着,他敢动解雨臣? 张日山没有和尹南风解释,而是直接说:“摸他的脸,小心点。” 闻言尹南风吃惊的看着解雨臣,心里的着急落下,感觉出了一丝不对。 就解雨臣那样的,张日山把他按门上的时候就已经发火了,怎么可能这么老实,不让自己发卖了张日山都是解雨臣心善了。 伸手摸索了一番,尹南风赶紧掏出手机给张起灵打电话。 解雨臣见状也赶紧开口,想要为自己解释一番。 “等一下,我。” 张日山老实是老实,但不代表没有小脾气。 这些年被压迫的都要疯掉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冒牌货可以解解气,他才不想听解雨臣的解释呢。 一只手捂住解雨臣的嘴,另一只手将他压的死死的。 “你想想自己的结局吧,废话就不要说了。” 解雨臣听见张日山的话翻了一个特别不优雅的白眼,心里止不住的嘀咕。 \"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回事,都主张直接上手的吗,心理负担都没有的吗,有病。\" 张起灵虽然不爱玩手机,但是却习惯了一直带着,以防自己接不到他们打的电话,所以尹南风的电话被很快就接通了。 “南风。” 尹南风听着张起灵的声音,急忙开口,没有给张起灵说第二句话的机会。 “老张,白栀回来了?怎么样了,解雨臣现在在干嘛,瞎子呢。” 张起灵看着和王胖子聊的正欢的白栀和吴邪,“嫌弃”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张起灵,不太开心的说:“回来了,都出差了。” 解雨臣听了都发懵。 张起灵会说谎就算了,毕竟是人都会说谎,但是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耍小脾气呢。 另一个张起灵听见了全程,但是也没有想歪。 他们都是一种人,那就是除了盗墓的事情,其他时候不动脑子,因为动脑会累。 尹南风看着解雨臣的眼光越发的狠毒,张日山的手劲也越来越大,解雨臣不自觉的就挣扎了起来。 “白栀知道。” 解雨臣真的是怕了他们了。 他们那个世界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真的没有他们这些人下手狠,慢一点都有重新开号的可能。 张起灵听着解雨臣的话,明白了什么。 “他是真的,白栀知道。” 张日山看着手下的这个解雨臣,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个解雨臣是真的,所以他没有松手,并且问了一个他让他一眼看出他不是解雨臣的疑问。 “你不爱白栀了?” 这个消息比解雨臣是假的还让尹南风在意。 连张起灵都不搭理了,走到解雨臣的面前,摸上他的脖子。 “你移情别恋了?” 解雨臣现在更无语了,但是白栀真的和他没有关系啊,说是,现在就是等死。说不是,等解家那边知道了也是死。 “要不你们还是问问白栀吧。” 尹南风松手,看了张日山一眼,也让他松手。 解雨臣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到了饭桌前,打开菜谱,看到了很接地气的名单,无语的将它放到了桌子上。 这个菜名和价钱,他真的很难买单。 尹南风坐到了解雨臣的对面,将电话打给了白栀。 解奉看了一眼,低头和白栀说话。 “小姐,尹小姐的视频。” “南风?接。” 白栀想到解雨臣,决定接通。 她瞎了的消息尹南风知道了,给她打电话看一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南风,好久不见。” 尹南风看着白栀眼睛上缠着的黑布,心里一沉。解雨臣说的竟然是真的。 “你眼睛怎么回事。” 张日山让人重新做了饭送上来,不管解雨臣就吃了起来,听见尹南风的话放下筷子,走到尹南风身后。 “解雨臣是怎么回事,不爱了?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了他。” 解雨臣吃着吃着饭,听见这么一句话,嘴里的菜都不香了,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粗鲁,都是野蛮人。\" 白栀听着他们俩的话,赶紧开口,就怕慢一步解雨臣就没了。 “别,花花没有和我闹矛盾,反正事情复杂,不便多说,你们就当他失忆了,可别把他埋了,我还有用呢。” 听见没有闹别扭尹南风两人就放心了。 除了感情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就没有什么大事,再大的事解决了出问题的人,那些烦恼都会烟消云散的。 感情不行,它不讲道理。 “那眼睛呢。” 尹南风又一次将话题拉了回来。 “眼睛出了一点小问题,失明一段时间,等药材长好了,我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那就行,对了,瞎子去哪了,他真去古潼京了?” 白栀想了想,没有在电话里多说,毕竟这事说来话长,还不能长话短说。 “等过几天我会找时间给你们解释的,至于瞎子,他确实去了古潼京,到时候要麻烦张会长和我一起去接他回家了。” 白栀不喜欢遮遮掩掩,所以遮遮掩掩必有大事。 尹南风和张日山对视一眼,没有再聊下来。 “知道了,那就不聊了,我正吃饭呢。” 白栀笑了笑,也挂断了电话。 “吃吧,拜拜。” 白栀这边继续和他们聊天,聊的火热。新月饭店那边解雨臣被两人嫌弃了800个来回。 “张会长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自认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张日山鄙视的看了一眼解雨臣,对着一样很好奇的尹南风慢慢解释。 “夫人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佛爷那样的人都能着急的要死,二爷那样的更是,解雨臣在这方面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白栀出了事情,他能直接跑上楼,怎么可能等你下楼边走边聊。” 尹南风设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所以看向解雨臣的目光也多了一丝“鄙夷”。 就像好像在说:看看,多大的破绽,一眼假,一点都不敬业。 解雨臣感受到尹南风的目光,将手里的杯子放下,问了一个他很想知道的问题。 “你也没有想到,你是怎么理直气壮的鄙视我的。” 尹南风眨眨眼睛,无所谓道:“因为脸皮厚。” 真是强大的理由,比吴邪欠债不还让解雨臣无语。 “你们的精神状态是真的美丽。” 张日山将碗筷放下,擦擦嘴,做了一个收尾。 “谢谢夸奖。” 第12章 我是真的怕 解雨臣现在上午的羡慕嫉妒恨在一顿午饭之后只剩了心累,然后到了公司,看着那些他眼红的项目,又开始了他当牛做马的生活。 尹南风和白栀是有一些默契在身上的,这种默契就连解雨臣都没有,所以尹南风一直都是解雨臣的黑名单榜首。 张日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尹南风就开始通过她的关系网开始“散播”因白栀眼疾,瞎子重出江湖找药,现古潼京有稀世珍宝的消息了。 “解雨臣这一趟还不够吗?” 张日山看着尹南风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明白那些消息为什么又要再传播一遍。 “你管,看好你的穹祺。” 真真假假,要是这消息不假,等张日山和白栀遮遮掩掩去接黑瞎子的时候那些人怎么会不上当。 汪家现在不成气候,白栀不可能费那么大的功夫找汪家的麻烦,所以,这个麻烦是九门的。 尹南风的看着眼前这个脑子越用越退化的张日山,头疼的一批。 古潼京,张大佛爷的手笔,现在又出现了,首当其冲的就是九门的人,张日山是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张日山确实没有想到这,因为早就衰落的九门是白栀和他们这代又重新撑起来的。他是真的不知道会有人疯到这种程度。 尹南风看着张日山出去的背影,给霍秀秀发了消息,交换着信息和点到为止的心得。 等到了晚上解家吃了晚饭之后,一群人在茶室里打发时间的时候,张海客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 “族长怎么了。” 人还没有见到呢,张起灵就听见了张海客对他的关心了。 “嗨~你怎么能盼着我们小哥出事呢,你能不能盼我们小哥一点好,就不能是好事找你吗。” 王胖子嗑着瓜子,还不忘给白栀一把,伸手跟张起灵要茶水的动作熟练的不行,半点没有耽误他顶嘴。 张海客看着张起灵好好的,才将注意力放到王胖子的身上。 坐在王胖子的对面,看着一圈的人,心里觉得怪怪的。等看到白栀的状况,将那种怪怪的感觉归咎到白栀出事上面。 “眼睛瞎了?能治吗。” “能,我让你来是让跟团的。” “什么团。” “旅游团。” 张海客看了一下张起灵,发现他正在不高兴,又转头和白栀说起了话。 “现在走?” “对。” 张起灵没有出声,但是张海客却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行,到时候我从张家调两个人来守着你,免得族长不放心。” 张海客这话算是说到了张起灵的心坎上了,难得的对着这个冤种一样一直找自己的族人笑了笑。 喜得张海客觉得这个人也不是不可以多加两个。 “族长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再多找两个人来,女生也是有的,陪着她还方便。” 张起灵倒是想答应,但是白栀却不愿意。 “不用了,这次让你来就是因为我不止要你跟团,更是要你们张家能动的人全部跟团。” 张海客不是不知道白栀的性子,所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白栀在排斥张家,而是这次的旅行会很危险。 “什么团让整个张家都要跟着一起动。” 白栀将头偏向吴邪的方向。 “探索张起灵的前半生旅行团,导游,吴邪先生。” “那也用不着整个张家跟着一起动啊。” 张海客审视着白栀,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但是看着白栀不变的神情,只能去看吴邪的反应。 吴邪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家那个张海客要好的人,脸上只有对自家张海客的嫌弃,剩下什么都没有。 “别看了,我不知道,都是白栀说的。” 张海客放弃了自己找答案,他决定直接问。 “什么危险。” 白栀想了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让你们更近距离的深入了解张起灵的过往,走进他的生活,最主要的是我觉得你们就应该看看老张家造的孽。” 理由很强大,张海客都说不出反对的理由,但是看着张起灵期盼的目光,他还是决定再劝劝白栀,不为别的,就为他这个年幼的“弟弟”。 “那也可以在你的身边在留两个吧,你要是没有出事就不用给你留了,但是现在,还是留两个安心。” 白栀对这件事情是真的反对,很坚决的拒绝了这个建议。 “不要,我讨厌张家。” 张起灵听着白栀的这句话也不再坚持了,没办法。 神情恹恹的靠在了椅子上,等着白栀他们商量好事情。 张海客见张起灵放弃了,也没有坚持给白栀送人。 嫌弃张家。 切,张家人金贵着呢。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一间屋子的人没有一个说话的。、 吴邪看着王胖子,等着他调节气氛。 没有人比王胖子更有烟火气,更圆滑。 “哎,妹子,你是个狠人呀,你把小哥骂进去就算了,你怎么还骂你自己呢。” 张起灵窝在椅子里,戳着茶杯玩,听着王胖子的话,又燃起了给白栀留人的希望。 \"都是一家人,还是可以在相处一下的吧。\" 白栀想了想,才发现太招人喜欢也不是什么好事。 挠了挠头,尴尬的好像身上有虱子一样乱动。 “那个,反正不重要,再说了,飞机都准备好了,今晚你们就走,还留什么人啊,耽误我办事。” 白栀这两天的状态并不好,她只是机械又麻木的推进着自己要实施的计划。 甚至这个计划现在只有一个目标。 王胖子直起身,看着白栀。 “这么急?” “对,就这么急。” 张海客看着白栀的样子,又看了看张起灵,光明正大的对着张起灵打了一个隐蔽的手势。 “行。族长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走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白栀没有力气再去送张起灵,她只能拉着张起灵手,在茶室慢慢叮嘱。 “不生气了,我有事情要做,事关九门,张家人在这不方便。 卡你都带好,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和解玲胖子说,吴邪他们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是主人,他们是客人,你要招待好他们。 别的不说,就是出去这一趟,该花的不该花的钱都花着,不够和我说。 虽说解家没有盘口了,但是产业还是有的,我划了两家到你的名下,你带着张家人他们去玩玩,就当是家族聚会,你这个做族长的把架子派头的端起来。 别受委屈,保镖我也安排了人,但是最主要的是张家人,别想着自己扛,族人在就偷懒歇歇。” 白栀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但是时间到了,王胖子带着张起灵就走了。 现在整个解家,除了担心高反的小流霞,就只剩了解雨臣。 解雨臣看着抱着孩子,呆呆坐着的白栀,将一旁的毛毯盖到了两人的身上。 “你想干什么,这么着急的送走他们,危险就那么大吗。” 白栀感受着小流霞睡着时温热的呼吸,将她抱的更紧了一点。 “解雨臣,你说,将一群享尽荣华富贵的亡命徒逼到绝路上,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解雨臣不知道白栀的计划,但是就这两句话就足够让他心惊。 看着白栀的眼神透着一丝担忧,他还是想和白栀说清楚这件事情的后果。 “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白栀拍打小流霞的手一顿,缓缓开口。 “所以我要送他们走,我受不了一点打击,我是真的怕。” 第13章 爱情?我要钱,我要权。 解家因为白栀的话,陷入了沉默。而飞机上,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吴邪看着飞机内部的装饰,眼睛都红了,看着张起灵的眼神也是越来越热烈。 可是张起灵没看向吴邪,他就盯着张海客,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理由。 张海客对上张起灵的目光,无奈给他解释。 “族长你就不要想了,就白栀的性子,连解雨臣都劝不动,咱们就更不用说了。” 张起灵明白这件事,但是他更担心白栀的安全,所以他也固执的想要派两个张家人守护她。 “我知道,但是我派了,你肯定了,她不会推辞。” 张海客见张起灵的坚定,将头转到了一旁。 “族长,白栀不会要的,她现在没有安全感,她看不见,她害怕,她觉得解家不安全,所以她被你送出来。” 看着外面的天空,张海客将头又转了回来,看着张起灵的眼神有些欣慰。 他的这个命苦的“弟弟”,终于是命好了一次。 “现在的张家是她给你找的保镖,但是却不是她的。” 王胖子看着他们说的那么沉重,赶紧将一盘水果放到两人的中间,护的跟个宝贝一样,先紧着张起灵。 “行了,你最后的那个手势我可是看见了,别吊着我们小哥了,说说你的点子吧,赶紧解解你们族长的忧愁。” 张起灵看着张海客,等着他的解决方案。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只要他们没有主意,他就偷偷回去,让来的那个张起灵顶自己的位置。 张海客将手里的酒杯放下,往后靠着沙发,一种轻松的气质就出来了。 “托解总的福,张家在京城也有些产业,我上飞机前就又找了几个人去京城了。 解家是安全的,只要白栀出门,张家的人就会跟着她,不会让她出事的。” 看着张起灵放松的样子,张海客越发的自得。 “都是能文能武的人,堵得上白栀的嘴。” 吴邪看着张海客在张起灵面前开屏的样子,切了一声。 看着其他人将目光转到自己的身上,吴邪也没有啰嗦,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说的这个方案,你说白栀能不能想到,就她的样子,一看就是要做一件大事。 张家不上场肯定是白栀不能动的先决条件,就算你派张家人去了,也是暗地里的事情,甚至可能会被白栀将人弄回去,我劝你还是将人弄回来比较好,实在不行你就自己悄悄的回去跟白栀聊聊,没准还能安安心。” 这个想法白栀有,但是白栀想的是张海客想到的,没想到张海客这个族长脑袋没想到,反倒被吴邪点破了。 张起灵想了一下,一锤定音。 “等下了飞机你找机会回去,我找人顶你位置,将消息传回来,剩下的再想办法。” “好。” 可能是因为解家一下变得太冷清,解雨臣和白栀倒是没有了刚开始的那一丝尴尬。 晚上白栀陪着小流霞睡觉,白天解雨臣带着小流霞上班。 等到了第二天,新月饭店没有消息,霍家也没有消息。 白栀坐在窗前,任由阳光晒在自己的身上,暖洋洋的,让她想要睡觉,然后她就睡到了霍秀秀和尹南风的到来。 “霍小姐,尹小姐。” 到了屋子里,霍秀秀和尹南风将外套递给了一旁的解玲,找了一圈,没有在前院看见白栀的身影。 “白栀姐姐呢。” 解玲看着霍秀秀有些疑惑的样子,笑着引两人去了书房。 “小姐说了,等两位小姐到了,就先在书房等候,小姐有事和两位商议。” 霍秀秀和尹南风转身去了书房,看着窗前的盆栽,默默无语。 解玲看着白栀睡得这么好,有些不忍心叫醒她,但是想想突然到访的两位,在远处远远的呼唤白栀。 “小姐,霍小姐和尹小姐到了,已经在书房等候了。” 白栀缓缓睁开眼睛,才想起自己现在瞎了,眼睛上面都覆了一圈的黑布。 “走吧,她们该等急了。” 解玲扶着白栀慢慢的走在这条走了许多遍的路,却再也找不到以前欢快的感觉了。 霍秀秀一直盯着门口,所以第一时间发现了白栀的到来。 “白栀姐姐。” 白栀听着霍秀秀的话,不自觉地看向霍秀秀的方向,逆着阳光,笑得模糊。 “秀秀,南风,好久不见。” 尹南风看着白栀的样子,心里那一点点的气愤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上前将白栀接了过来,三人一起进了书房,解玲远远的看着院子里的情况。 白栀一个人坐在了单人沙发上,霍秀秀和尹南风也是难得的分开坐在了两边。 尹南风是最早发觉白栀想法的,也是最早响应白栀的,所以,现在她最早开口。 “白栀,你就真的忍不下去九门了吗。” “对,我不想忍了,不想再看见九门存在了。” 霍秀秀看着白栀,觉得自己好像重新认识了白栀一样。 “要清算吗?” 她们身在九门,现在白栀想毁了九门,那么她们要怎么办。 “九门消失又不是解霍两家消失,再说了吴二白也不可能让吴家倒下,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你提着的心赶紧放下吧。” 尹南风看着白栀不曾老去的样貌,也明白这件事不可能阻止。 “好,我新月饭店跟了,以后的事情,就要你帮忙照看一番了。” 霍秀秀不笨,甚至很聪明,成长途中白栀和尹南风还灌输给她的那些思想,让她一下就明白了白栀的想法。 她是认同这件事情的,但是,霍家可不是她的一言堂,至少,这件事情,她要跟霍仙姑说一声。 “白栀姐姐,我现在不能给你消息,我要争取奶奶的支持。” “可以,但是你们要快一点,吴二白明天就要到了。” 白栀对霍秀秀接受这件事情没有惊讶,也明白有霍仙姑的支持,会让霍秀秀轻松很多。 霍秀秀等不及了,她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等着,今晚不止能得到消息,没准你们还能给我挑一挑我的未来夫婿。” 白栀听着霍秀秀的话,踉跄着走到门口,对着霍秀秀大喊:“你还可以领养,万一你能遇见爱情。” 霍秀秀转身看着白栀着急样子,看向天空的目光野心勃勃。 “爱情?爱情在霍家不重要,对我也不重要,我要钱,我要权,我挣下来的家业,我一分都不想留给别人,我要我的后代记住我,传承我的血脉。” 第14章 九门?一个添头而已 尹南风和白栀听着霍秀秀的话,心里的高兴远远超过了酸涩。 公主? 她们只想当女王。 爱情? 有可以,没有,更可以。 不是只有男性可以去借势,女性,也可以。 尹南风扶着白栀,目送着霍秀秀离去。 “秀秀真的和她奶奶很像。” 白栀将脸上的眼泪擦掉,站直了腰身,自豪又骄傲。 “霍仙姑的亲孙女,怎么可能不像。” 尹南风将白栀扶到了沙发上坐好,将一杯热茶放到白栀的手中。 “等以后,你们看着我们的后代,你们会想到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吗。” 白栀都没有思考,凭着感觉给了尹南风一脚。 “你真的,要不是我瞎着,凭你的这句话,我能打死你。” 尹南风也觉得自己好像是说了一句废话,赶紧拿了水果递给白栀,给她赔礼道歉。 “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就算你没看着也会想念我们的,我知道,我错了,我给你剥个橘子,你别生气了。” 白栀撇撇嘴,将茶杯递给了尹南风,自己横躺在沙发上,等着尹南风的“伺候”。 嘴里的橘子是尹南风事先尝过的,甜滋滋的,能甜到心里。 “南风,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计划会中途夭折,时间那么长,经历的人那么多,你就真的带着新月饭店搅进这滩浑水之中。” 尹南风看着白栀的怎么看都显得柔弱的脸庞,又想起了刚知道白栀这个想法的时候的惊讶。 没有回答白栀的话,而是笑着说:“你知道你的脸和你都野心一点都不匹配吗?” 白栀也笑了起来,是对自己刚才那句话的嘲笑。 将尹南风放到嘴边的橘子吃进嘴里,躺在沙发里,什么都没说。 她自己都是个疯子呢,尹南风这种女王,更是比她敢拼。 霍秀秀在书房和霍仙姑谈了很久,一步不让,步步紧逼。 “奶奶,你想让霍家强大,我想让霍家长存,现在这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转瞬即逝,还是早做决定的好。” 霍仙姑老了,但是年轻时的胆识一点没变。 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书桌前的霍秀秀,感觉看到了自己。 “你想很好,白栀想的也很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次我们跟了,但是出了意外,白栀的计划折了,霍家可就元气大伤了。” 霍秀秀坐回到椅子上,拿着茶杯,没有看向霍仙姑,但是嘴里的话却没有多软。 “奶奶,就现在的发展形势,就算没有白栀的计划,九门也长存不了。” 将茶杯放下,看向霍仙姑的眼神坚定。 “这种事情,不都是风险越大,利益越大吗。” 霍仙姑看着霍秀秀,笑了。 “可以,但是你呢,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霍秀秀垂眸看着转动着手腕处的玉镯,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却掷地有声。 “奶奶,你说张家的优势定了以后的发展,解家被连上了张家,我霍家怎么就不能再多分一份羹呢。” “说。” 霍秀秀看着霍仙姑,“我觉得爷爷的人脉和奶奶的人脉,应该能为我选一份好的亲事。” 霍仙姑看着现在的霍秀秀,笑得更加的开心了。 当年她被吴老狗拒绝,她看着时机转身嫁了军官,现在她的孙女也看准了时机,也要嫁一门好的亲事。 “你真不愧是我霍仙姑的孙女。” 得到霍仙姑的支持,霍秀秀也不再紧绷着精神了。 “那是,毕竟是奶奶带大的。” 霍仙姑站起身,走到霍秀秀的面前。 “你是我带大的,但是你的性子可不是我缔造的,你像白栀,像尹南风,最后才像我,也最像我。 去吧,去找你的白栀姐姐,今晚我就不留你的饭了,等到了明天吴二白到了,我们再好好聊一聊。” 霍秀秀站起来,扶着霍仙姑出去。 迈出了那道门,霍家的命运也从此刻转了一个弯。 晚上的解雨臣见到霍秀秀的时候很惊讶。 真的不一样啊。 霍秀秀将小流霞抱到怀里亲了又亲,跟这个沧桑了一些的解雨臣打了招呼。 “小花哥哥。” “嗯,来看栀子?” 解雨臣不知道怎么和这个8成不熟的妹妹相处,说的话都是干巴巴的。 霍秀秀看着解雨臣这个样子,笑了起来,转身去找白栀。 “对,你收拾一下吧,吃饭了。” 晚上的解雨臣又是睡不好的一晚,倒不是因为看见了完全不一样的霍秀秀,而是因为他的床上多了一个孩子。 坐在床边,看着转着圈睡觉的小流霞,无奈的将人抱在怀里睡觉。 “乖乖,你怎么这么自由啊,爸爸也不这样啊。” 那么多年,没有死在解家人的争权夺利里,差点被他闺女的窝心脚踢死,真的是冤枉啊。 第二天,吴二白准时到达,同行的还有张家人。 早饭刚过,解雨臣去上班了,带着孩子一起,和霍仙姑的车子擦肩而过。 又是书房,白栀坐在主位上,剩下的依次而坐。 吴二白和张家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看着霍家和尹南风的样子,他们都觉得是件小事,直到白栀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要毁了九门。” 噗—— 吴二白和张日山将刚到嘴的茶水直接喷了出去。 他们怎么就忘了,白栀说话的时候,不要喝水,喝水会变得不幸。 “咳咳咳咳,白栀你是不是没有醒,你在说什么。” 张日山都顾不上和张海客打眉眼官司了,拿了纸巾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张海客也错愕的看着白栀。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白栀想要做的大事是毁了九门。 吴二白将水渍擦掉,看向白栀。 “说吧,还有什么大事。” “你是不是疯了,她要毁了九门还不是大事吗。” 张日山觉得自己这个老年人真的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 吴二白看着白栀,“九门是你们这一代撑起来的,就算被你们又毁掉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吧,把我叫来,有什么大事。” 白栀对于吴二白的话还是诧异的,毕竟,她没想过吴二白会这么了解自己。 “没错,九门只是个添头而已。我要的,是百年后的家族辉煌。” 第15章 白栀的决心 百年,辉煌。 长生二字浮现在众人心中。 霍仙姑,吴二白都是卷进长生旋涡的人,他们比谁都知道长生的诱惑力。可是,他们也是看着白栀是怎么过来的,所以他们更清楚白栀对长生的厌恶。 吴二白被这个消息也炸的没有了轻重,茶杯和桌子碰撞的声音让其他人看了过去。 “可行,但是有一点,就凭你们解家现在的那些人,我可看不见研究希望。” 霍秀秀和尹南风看向吴二白的眼神有一丝警惕。 很显然,她俩误会了那句研究希望。 白栀放松的斜倚在沙发扶手上,手上的手持被她摔的叭叭作响。 “呵,谁说解家就那些人了,真正的核心人员,我可没有动呢。” 现在白栀瞎了,还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所以妈妈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白栀的身上了。 妈妈也不傻,知道了白栀的想法,想着它的可行性,想着这个计划对张起灵黑瞎子白栀这三人的好处,悄悄去找了解雨臣。 脑子还是聪明人动比较好,白栀聪明,但是不爱动,现在面对着一桌子的狐狸,还是白栀的解雨臣在它比较安心。 “花花,栀子那需要你,她找了吴家霍家新月饭店,你想过的那个计划,她要启动了。” 解雨臣批文件的笔一顿,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 看向黑瞎子,将这里的一些重要的东西一股脑的给了他,嘱咐道:“瞎子,栀子那边有事,这里自己看着办,动手小心点。” 黑瞎子看着解家的资料,将东西收下,点点头,又继续看着。 解家,他熟,处理解家的人,他更熟。 挑挑拣拣的将那些他处理过的人先处理了,剩下的慢慢处理。 解雨臣已经走了,黑瞎子看着的头昏脑涨,资料被他扔了一桌子,靠着椅背,将本就不短的脖颈拉的更显修长性感。 “时间还是晚了,法律真的救了他们一命。” 解雨臣被送到了他的屋子里,扫了一眼,看出了被人住过的痕迹。打开房门,快步往书房走去。 白栀不是那种有分离焦虑症的人,如果她住了解雨臣的屋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白栀现在缺乏安全感。 谁?受了伤呢。 白栀还是张起灵。 下人守在院子的各个出口,将人都隔在了正院之外。 猛地看见解雨臣出现,却没有人阻拦。 很显然,在解家,他们已经习惯了有人戴着人皮面具乱跑,并且准确的分辨出那个是他家的真主子。 自在的,霸道的,游刃有余的,那种走在这座院子里好像一时兴起就会把家拆了的感觉。 那些外来的人和想要混进来的人都没有他们这些人身上的气势。 “家主。” 解言看着解雨臣,赶紧将门打开。 解雨臣心里不止装着计划,也在担心白栀和张起灵,所以没有停留,而是“嗯”了一声就急匆匆的走过了。 解言想着解雨臣袖口处的那枚袖扣,觉得这个家真的好乱。 他们这些人要耳听八方还要眼观六路,随时分辨那些人的真假,实在是,该涨工资了。 这个计划其实坐在这里的九门人基本上都同意,不同意的那些是一些利益上的扯皮,但是白栀万万没有想到,不同意的人竟然是张海客。 “我不同意。” 本来白栀和吴二白他们聊的好好的,骤然听见这个噩耗,白栀调整坐姿的时候差点将腰给扭了,所以说话的时候也带着一股质问的意味。 “张海客,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同意吗。” 张海客看着白栀,也是有一股火气。 解雨臣就是在张海客解释的时候进来的,但是他没有帮白栀去反驳,而是抱着白栀坐在沙发里,满眼的心疼。 他就知道,一定有人出事了。 “前有汪藏海传承下来的汪家人,张家和九门的悲剧也摆在你的面前,甚至你的爱人和亲人也追逐长生的受害者,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带着他们又一次卷进长生的漩涡里,你还问我为什么,你这么做和汪家人又什么区别。” 白栀本来因为解雨臣到来的喜悦冲散了张海客反对的气愤,结果张海客骂的太脏,解雨臣都没有拦住白栀,就看两个人打了起来。 外门的人听着里面的动静,静悄悄的,没有动,远处的人听着动静,看着站着不动的张起灵,都看向了王胖子。 吴邪凑到王胖子的身边,小声的问:“不去吗?“ 王胖子背着手盯着前面的张起灵,缓缓摇头。 “小哥没动就是妹子没有吃亏,不碍事。” 张起灵靠在柱子上,也盯着前面那个自己。 他们住在这里,还是要做的事情当作住宿费的。 对于白栀瞎着眼睛和张海客打架这件事情,解雨臣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而是顶替白栀的位置和吴二白他们进行利益的扯皮。 没办法,黑瞎子对白栀的评价让他生不出丝毫的担心。 黑瞎子:小小姐的脑子和身体一点都不匹配,动脑就不能动手,但是反过来,只要小小姐放弃脑子,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感觉,她的身手就不在哑巴之下,就是她的对手可能不太好。 “二爷,吴家对我们的帮助可远远没有霍家和新月饭店对我们的帮助大,你狮子大开口,好像不太合适。” 吴二白看着解雨臣,也拿出了他的筹码。 现在的形式逞凶斗狠是没有用的,没有利益割舍,对面的那两家可不会松口。 “你的爱人想要毁了九门,你们这几家的状况你也清楚,除了吴家能在这件事情上占大头,你没有其他的选择。” “大头?什么大头。我解家是不出人,但是我解家又不是不出钱,你不会觉得只凭你们吴家能将九门毁掉吧。 再说了,汪家的事情上,我解家占比可不少。枪支弹药地点车子,除了人少,我们可是付出良多。” 脸和情谊在这个时候是真的没有,那都是抢到蛋糕之后才展现出来的。 “呵,吴家这一场行动下来要死多少人,他们的家庭我吴家要照顾多少年,那不是钱吗,清洗之后吴家的盘口要关多少,我们吴家又要。” 解雨臣虽然不担心白栀,但是他担心张海客,所以一直都有注意白栀的情况,在看到白栀一脚将张海客踢向桌子的时候,赶紧出声。 “接住他。” 张日山离得最近,这几年因为身份的转变,也重新捡起了张家的功夫,倒也能堪堪将张海客接住。 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一起撞向了桌子,张海客因为张日山的原因没有事,但是张日山却差点没了。 “咳咳咳,你又怎么惹白栀了,打的那么厉害。” 张日山虽然一直叫着佛爷,但是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去看张启山,刚才那一下,他都快看见张启山了。 解雨臣快步走到白栀的身边,扶着白栀坐回原来的位置。 张海客因为白栀的那一脚躺在地上吐血,但是对于张日山的问题,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他打着打着打出火气来了,所以白栀见状也打出火气了?还是说他刚才讽刺白栀说她的这个计划是因为解雨臣不长生才启动的? 这话说出来,别说解雨臣会不会下手了,门口的张起灵都得进来把他再打一顿,要不然他被白栀打成这样张起灵会不帮他?不就是生气了嘛。 没错,张起灵那个主意正被白栀他们惯的无法无天的直接回来了,坐的张家的私人飞机,就是要亲眼看看白栀到底要干什么。 白栀坐在沙发上,转向张海客的方向,板着脸,面若寒霜,声音也冷的吓人,说出的话都带着刺。 “你说我和汪家人有什么区别?区别大了。 他们是想取代张家,想要长生,我不,我只想要活着,想要老张瞎子小流霞以后能够站在阳光下自在的活着。 天上的卫星在太空里打着水漂回来,海里的航母下了一艘又一艘,出去一趟摄像头密的跟以前站在树上的麻雀一样,人脸识别指纹识别层出不穷,科技飞速发展,你还想着退居一隅,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这种情况下,你不会觉得你还能带着残存的张家人回到地底下吧。” 张海客被张日山扶起来,擦掉嘴角的血,看向白栀,还是半步不退。 “然后呢?科技再怎么发展,等到了张家人躲不下的时候都已经是几百年之后了,那些时间足够张家发展壮大了。” “足够?” 白栀好像在听见了一个笑话,脸上全是对张海客的讽刺。 “你蠢得比九门的那些废物还要清新脱俗。” 张海客还是坚持不让九门的这几家掺和进长生的事情里。 “不是嘛,长生的诱惑力有多强你是知道的,你敢说带着他们几家你没有私心吗?你敢说他们几家在以后不会背刺你吗?” 白栀冷笑一声,心里的升腾着的火气越来越旺盛。 “你真的是活得越久却越废物的典范。 按照现在的发展,300年的时间足够这个国家从地球飞往太空了,等到了那一步,你以为他们会不去追寻长寿吗? 统一,强大,上天,下海,遥远的宇宙和长生的追求,这片土地上的人被欲望推着前行,不曾放下过这些追求,等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只凭借张家,等挡得住那群豺狼对张家的渴望吗?” 白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气的直接站了起来,说的话都带上了杀气。 “我告诉你,老子就一个私心,那就是让老张他们能活得自在,过锦衣玉食的生活直到他们死。 我在老张和瞎子的身上倾注的心血和爱意远远超过了我亲闺女,你想带着他们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怕,你怕他们几家以后会背刺,我不怕。 我告诉你,任何一个阻碍这个计划的人,我都不允许他活着。 背刺? 那就看看是他们这个想法萌生到行动的速度快,还是我下手的速度快。 你要是再不识好歹,我就那你的命让他们看看我的决心。” 第16章 她们就应该用利益去浇灌 白栀的行为处事大家都清楚,现在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说着那句话,也都明白她是动了真格的。 张海客作为杀气的主要受害者,愣在了原地,张日山也没有什么同族之情,在尹南风的召唤下,直接撒手不管了。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屋外的张起灵也红着眼睛错了一拍呼吸。 “谁。“ 白栀猛地看向屋外,手也不自觉地摸上了腰间的软剑,可是手中的冰冷传来时,又立刻放下。 “老张?” 白栀问的小心,说的迟疑。 没有人比张起灵更恨长生了,他的前半生的苦楚灾难都来自长生,所以哪怕白栀的这个计划不是为了长生,她也不敢让张起灵知道。 她怕张起灵生气,怕张起灵难过,怕张起灵害怕。 张起灵看着地上那一滴泪水,抬起头,推门走了进去。 他可真幸运啊,比好多的张起灵还要幸运。 白栀哪怕是有了孩子,在他身上爱意也没有减少。 她是,解雨臣也是,连霍秀秀尹南风她们也不曾变过。 开门的声音让白栀觉得自己好像被放到了断头台上,头上的铡刀闪着寒光。 \"张起灵,听见了多少,他听见自己威胁张海客了吧,他知道自己把张海客打了吗?他那么看重他的族人,他生气了吗?\" 白栀惴惴不安的等着张起灵的判刑,解雨臣看着白栀眼前的布条被眼泪浸湿,心疼极了。 抱在怀里小小的,瘦瘦的,感觉膈骨头。 \"要好好养养了,又瘦了。\" 解雨臣没有白栀的担心,他太清楚白栀在张起灵身上付出了多少,也清楚张起灵对白栀的看重。 那是一种依赖,是张起灵小性子的由来。 张起灵不可能怪白栀,下辈子都不会怪她。 张起灵的气息慢慢的靠近,从解雨臣的怀里将白栀拉了出去。 “是我,别怕。” 几个字,让白栀对着张海客叫板的气势全消,只剩了庆幸, “嗯,不怕。” 两道沙哑的声音响起,让张海客的心沉到了谷底。 张起灵,同意白栀的计划,或者说,他不反对。 外面的王胖子等人看着张起灵进去了就出来,门也没有关,也不在外面站着受冻了,直接往书房走去。 王胖子看了一眼吴邪,还去了一趟门口,告诉解言将一会儿赶来的解雨臣和小流霞放进去。 这下子,人那么多,座位也变了一下。 霍秀秀和霍仙姑,尹南风和张日山,张起灵和张海客,吴邪和吴二白。 王胖子带着从门里被世界意识扔出来的张起灵坐在了最远处。 张起灵看着白栀,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了解雨臣,转头扫过其他人,看她们安安静静的,才缓缓开口。 “张家同意这个计划。” 张海客到了这个份上,都快被白栀打死了,还坚挺的守在张起灵的身边,并且持反对意见。 他没有和白栀她们朝夕相处过,没有那么深得情谊,他只知道九门对张起灵做的那些烂事,他不信任九门,特别是这个计划里,张家的作用要在大后面才能显现,时间太长了。 张起灵对着对面的霍秀秀几人摇头,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他能处理好。 “只要解家能牢牢把握住科研这块蛋糕,等到了那个地步,张家人超越常人的体质是最好的进入军队的选择。” “可是时间太长了,那么长的时间,她们发展的那么好,只要出了歪心思,张家就真的没有反击之力了。” 吴邪听着说的,云里雾里的。 他们那个世界在打汪家,这个世界就已经在看以后了,差的太多,他是一点都没有听明白。 吴邪不懂,但是仔细看过解雨臣这两年给张家的资源的沙海花清楚啊。 抱着小流霞走进了书房,将小流霞直接放到桌子上任由她自由爬行,自己则和王胖子他们坐到了一起。 解雨臣笑着招手,将小流霞抱在怀里。 “不会,因为栀子青月和张家人一样,如果张家倒了,她们也会出事,而我不会让张家手无缚鸡之力的。” 解家人做事都是这样,走一步看三步。 在知道白栀长生之后,他就在为了家里这三个人找地盘藏宝藏了。等他和白栀有了孩子,孩子也继承了白栀的体质之后,他就又找了一条道路。 这也是解雨臣在白栀不想见张海客时没有找张家麻烦而是用生意拖住他的原因。 张家才是解雨臣给白栀和解青月找的依靠,长生把她们紧密相连。 张海客看向解雨臣,明白了什么。 “可以。” 张海客同意是最好的结果,别看白栀说他废物胆小,那都是气头上的话,只是凭他一个人拉扯张家剩余的人还能过的不错,就知道他是有很大难耐的。 现在大局已定,解雨臣他们又开始扯皮了。 张起灵赶紧退出战场,将张海客这个伤员推了出来。 “剩下的事情张海客参与,白栀给我报了旅游团,我要出发了。” 张海客看着张起灵的目光全是无奈,其他人也是对张起灵的话一笑而过。 利益这个东西,张起灵还没有白栀脑子转的快,他要是上桌,张家能赔死。 吴二白没有理会身边的吴邪,而是问了新的问题。 “你怎么保证科研这块能被解家牢牢把住。” 解雨臣不清楚这件事情,他想的路子事关政界,这个白栀是清楚的,白栀这个科研的路子,他还真的不清楚。 “现在外面的科研机构我解家占比不少,剩下的精英他们的才能会进入更高的层面,他们会全力推进科技的发展,从而挤压人们对基因研究的占比,或者说,压缩人们对长生的研究。 等到了基因研究迫在眉睫的时候,张家已经有话语权了。解家的人也会在这个时候缓慢的推进基因研究,慢慢的放开长生的口子。” 吴二白没有要说的了,现在他们要定的是以后要走的路子,大致付出的多少,怎么把他们捆绑的更紧。 这些就没有了白栀的事情,解雨臣在,她可以不用那么累。 张起灵和白栀和霍秀秀几人趴在桌子上,和小流霞玩的开心。 至少霍秀秀玩的不专心,还插嘴帮霍仙姑。 “那个计划那么久远,在张家没有掌握一定话语权的时候,可是我们霍家人努力的好时候,怎么说着说着,功劳没了。” 尹南风本来看着张日山给新月饭店争取利益待得挺好,听见霍秀秀的话也不乐意了。 “你想疯了吧,张启山再怎么样,张日山还活着呢,他也留了人的,你想把这份功劳都抢了,你想的怎么那么美呢。” 尹南风和霍秀秀的话没有对谈判的几人有丝毫影响,只是吴二白看着霍秀秀拉着霍仙姑抢好处,尹南风拍打着张日山占便宜,又看看整个人什么都不知道的吴邪嫌弃极了。 瞥了吴邪一眼,还是气不过,然后给了吴邪一脚,自己上场和给吴家减少损失。 吴邪低头看着脚上的鞋印,半晌才看着吴二白疑惑的说:“啊?” 白栀她们三个已经闹到了一起,你往我这扔抱枕,我往她那扔水果的,激烈的很。 感觉自己说不过霍秀秀和尹南风,白栀有些委屈的将自己塞进解雨臣的怀里。 “花花,我的钱啊,我说不过她们,你可不能把我的钱送给她们。” 解雨臣看着霍家和吴家又扯了起来,抽空在白栀的脸上亲了一口。 “小财迷,知道了,你的一样不会少,放心吧。” 一天的时间,解雨臣他们几个老狐狸从自家以后走那条路子,到资金方面的扶持,到以后接手家族的人会不会是他们的后代,都说的一清二楚,连午饭都没有吃,晚饭也错了过去。 等到几人头昏脑胀的说完了,几个小姑娘满意的听着自己得到的好处,兴高采烈的搭伙去了餐厅,将别人都甩在了后面。 两个解雨臣走在最后,听着解家久违的热闹。 “秀秀她...她一直这样吗。” “对,怎么,不好吗?” 沙海花想着刚刚霍秀秀选出来的结婚对象,有些难过。 “她以前不这样的,她很羡慕师娘,她想嫁给爱情,我也想她幸福。” 解雨臣听着他的话,嗤笑出声。 “爱情?没有爱情秀秀就不幸福吗?什么时候女孩子的幸福和爱情挂钩了。 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到她们的身上。 爱情没有利益好,你应该更清楚更明白,她们就应该和我们一样,用利益去浇灌。” 沙海花停下脚步,看向解雨臣。 “那你和白栀呢。” 解雨臣看着他的眼睛,笑得坦然。 “是我幸运。” 第17章 融洽的麻将局 沙海花看着面前这个笑容满满的人,很难想象他刚对着吴二白和霍仙姑死咬着利益不放的样子。 比他还年轻几岁的人,他那个时候,可没有这个勇气,也没有这种实力。 “确实幸运。” 解雨臣看看手上的腕表,越过沙海花,往前面走去。 “快点吧,他们都吃上了,你还在这伤感呢。” 解雨臣确实很了解她们,在白栀的带领下,没有一个人等着他俩,最主要的是,霍秀秀和尹南风把解雨臣的位置占了,就留了一个对面的位置。 解雨臣看着“挑衅”他的霍秀秀,伸出手指指了一下,然后无奈的坐在白栀的对面,拿着碗给白栀夹一些她爱吃的食物。 霍仙姑和张日山坐在一起,聊着以前聊着现在,又慢慢的聊到了以后,吴二白被夹在中间,抱着小流霞开心的喂着。 吴邪在吴二白的斜对面看着吴二白随意的样子,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 “小哥,我二叔一直这样吗” 张起灵听着王胖子的叨叨,耳朵都出茧子了,见吴邪问他,歪着头想了想。 “不是,硬气过。” 张起灵那个片段式的记忆里还真的有吴二白,毕竟白栀去吴家找茬十次有九次都是吴二白跟着倒霉,稍微努力一下,记起来的还不真的不少。 吴邪坐直身体,看着吴二白喃喃自语。 “硬气过啥意思。”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这事说出来对吴家的脸面不太友好。 解雨臣看着霍秀秀和尹南风对白栀的照顾,怎么都觉得没有他照顾的好。 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碗,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位置,强势插足了三个女孩子的交流会。 沙海时期来的人哪见过这个阵仗,都有些呆滞的看着解雨臣抱着白栀小心翼翼的喂饭。 霍仙姑和张日山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长辈里反应最大的吴二白也解雨臣的行为没有看法,要说有,那也是觉得解雨臣干的好。 他终于不用照顾白栀了,虽然怀里还有一个孩子,但是能少一个就少一个。 想了一下,才发现他家的那个独苗苗出了书房就没有再往自己身边凑了。 吴邪感觉到吴二白的“严厉”的目光,不知所措的笑了一下,然后拉着张起灵的衣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二叔这是要干什么。” 张起灵扫了一下那块的情势,将吴邪没有用到的小碗拿出来,放到他的面前。 “他让你给他夹菜,像张日山照顾尹南风,霍秀秀照顾霍仙姑一样,他和吴二白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不比和吴三省差。” 吴邪拿着碗,想着自家的那个吴二白喜欢吃的东西,夹了一点放到转盘上,和别人一样将碗转到吴二白的面前。 看着“一点规矩都没有”的他们,吴邪和解雨臣有些撑。 白栀窝在解雨臣的怀里,和霍秀秀说的火热,还时不时的点餐。 “花花,吃海鲜。” 解雨臣拿着杯子看着白栀小心的喝水,也没有不耐烦。 “太寒了,我让秀秀给你剥一个虾,先吃点别的。” 白栀点点头,催促着霍秀秀。 “秀秀快点,我馋了。” 霍秀秀拿着一个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 “知道了,别急,南风姐也在给你剥呢。” 然后看看桌子上的吃的,想了想,自然的好像身边的吴二白是她亲长辈一样。 “二叔,那个,那个绿元宝帮我夹一个。” 吴二白看了一下,那道菜正好转到自己面前,换了筷子夹到霍秀秀的碗里。 “还有想吃的吗。” 霍秀秀看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饿过头了,老实的摇摇头,对着吴二白扬起了一个甜甜的笑。 “谢谢二叔,没有了。” 吴邪看着吴二白慈祥的笑,现在何止不饿,胃都开始疼了。 和一样不适应的解雨臣对视一眼,又都低下了头。 比不了啊 晚饭吃的都不多,饿的狠了,也不适合多吃。 解雨臣将白栀搂在怀里,吩咐下人带着霍仙姑吴二白去房间休息,至于张日山。 他借了尹南风的光,在解家有房间,不用分配。 看着停了筷子的王胖子和张起灵,解雨臣也没有带着白栀去过二人世界。 “走吧,后院歇歇。再过两个小时再吃一次夜宵,想想你们要吃什么,我好让厨房准备。” 没有人比白栀更关心吃的,谁都没有说话她就举手了。 “我要吃火锅,现在这个温度就适合吃点暖和的。” 解雨臣将白栀举起的手放下,又看向了别人。 大晚上吃火锅,吃完了怎么睡觉,不肚子疼才怪。 霍秀秀低头沉思,实在是选不出来。因为没有太想吃的,也没有不想吃的,火锅这个选项好像也可以。 “就火锅呗,再架一个烤架。” 尹南风看着白栀不开心的样子,觉得支持她的闺蜜。 “对对对,火锅烧烤走起。” 白栀拉着解雨臣的衣服,脸上全是祈求。 “行,但是不许吃那么刺激的,换成菌菇汤底的。” 解雨臣拉着白栀往外走,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只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为了吃,沙海世界的人是因为他们住的地方就在后院了。 解家只有外面的布局吴邪他们看过了,屋子他们没有看过,毕竟是客人,哪有那么自在的,所以等他们进去,就觉得这个世界的人是真的享受。 解雨臣抱着白栀坐在一直以来坐习惯的榻上,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份小零食。 “你们自己找,有绿植的柜子里都有吃的。” 沙海花看着他们松弛的样子,也试着放松了一下,只是无果。 他能坐的松弛好看,但是真的没有办法像他们一样躺的那么随意,连张起灵都没有偶像包袱。 “你什么时候走,有没有要我帮忙的地方。” 解雨臣抱着白栀,哄着她不要马上睡觉,闻言看了一眼沙海花,坐了起来。 “还真有,等我晚上整理一下,明天栀子交给你,你好好看看,是公司的事情,家里的事情你不用管,就是过年的时候他们来拜年,你可能要主持一下,栀子现在不方便,对了,多带着小宝往给公司跑,让别人给她好好念念那些东西,她挺聪明的,应该继承了我的天赋。” “知道了。” 可能是两个最靠谱的人聊的不错,剩下的人也没有拘谨,都聊了起来。 尹南风和吴邪聊着他们呢个世界的事情,旁边的张日山好像聋了一下,低着头老实的吃着零食。 王胖子和提前释放的张起灵也聊的开心,虽然是一个聊一个听。 白栀本来就想睡觉,现在这个嘈杂的氛围,她更想睡觉了,对面的张起灵半躺着吃着水果看着白栀小鸡啄米的样子,走到了角落里。 “打麻将,抬桌子,白栀快睡着了。” 其他人听见张起灵的话,都无一例外的看向了白栀,发现她在解雨臣的怀里东倒西歪的,而解雨臣还在那里“催眠”她。 张日山好不容易听到了可以融入他们的娱乐项目,第一个响应。 “快,胖子,再抬一张桌子,麻将够用,开两台。” 霍秀秀和尹南风也轻车熟路的从另一个角落里将四副麻将拿了出来,倒在了桌子上。 两个世界的人混着入座,噼里啪啦的麻将碰撞声也将白栀从睡梦里叫醒了。 “麻将你们玩的挺好啊。” 两个解雨臣相对而坐,就看着手里的麻将,一股针锋相对的气势弄得和他俩一张桌子的沙海吴邪和张起灵都压力山大。 吴邪看看手里的破麻将,有些心疼的抱住了自己。 “小花,你俩可要手下留情啊。” 另一张桌子的尹南风闻言提出了反对意见。 “想什么呢,我们的规矩,谁输了谁上才艺,歌曲舞蹈乐器武术,自己连着上的才艺不能是同一个,当然,如果你实在是没有才艺,我们也支持脱衣服。 你可以请外援的,只要你请的到,你说他们会给你放水吗” 沙海花听的眼前一亮,没想到还能这样玩。 “吴邪,你自求多福吧。” 麻将这个东西,吴邪原以为会是他们这边的比较激烈,没成想因为两个解雨臣没激烈起来,反倒是这个世界的张起灵那边打的比较激烈。 张起灵面无表情,眼睛却亮晶晶的,说出来的话都是掷地有声的。 “碰,糊了。” 尹南风看着自己点炮的那张牌,起身去拿自己的笛子,王胖子也顺势加入了战局。 吴邪听着尹南风的笛子,心凉的更透彻了。 他好像没有什么才艺,念经倒是可以,跳舞的话,兔子舞不知道算不算。 好在上天垂怜,他们这桌点炮的人不是吴邪,是张起灵。 “小哥,你有什么才艺嘛,不行的话我上吧。” 张起灵主打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给他们来了一段武术表演,打的虎虎生风,只是除了吴邪在看,谁都在关注自己手里的麻将,特别是那个沉迷麻将的小少爷。 “杠,四筒。” 张日山看着手里的麻将,将手里的八条打了出去,心里不断的祈祷不要点炮。 他们的倒是相处的融洽了,只是苦了带孩子的吴二白。 “乖乖,睡觉好不好,二爷哄你睡觉觉。” 吴二白玩着玩具弯着腰,笑得无奈的看着这瞪着眼睛死活不睡的小流霞,觉得他们母女真的克他。 其实不怪小流霞,她刚从另一个世界回来,在那个世界里,白栀他们都不让她和吴家的其他人接触,更别提哄着睡觉了,所以这个世界哄了她好久的吴二白被无故牵连了。 摇摇头,趴着慢慢蠕动着下了床,往门外走去。 吴二白赶紧抱起来,带着她往外跑。 “走,二爷爷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第18章 瞎子没干巴了吧 晚上的解家很安静,除了巡逻守夜的保镖和伙计,下人就那么几个。 吴二白将小流霞裹在怀里,问了管家,朝着后院走去。 解奉远远的就看见了两人,对着屋子里的人提醒了一下,免得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小姐,二爷带着小小姐来了。” 解雨臣还没有反应过来吴二白来的目的,白栀就从他怀里坐了起来,还和解雨臣的下巴发生了碰撞。 “我闺女该睡觉了,没人陪她。” 吴二白抱着孩子迈进了屋子,听着白栀的话,看了一圈。 “我谢谢你还记得你闺女要人哄着陪睡,说吧,谁来哄孩子。” 霍秀秀想着自己连输三局的手气,赶紧站了出来。 “二叔,我来哄,你快帮帮我,老张都赢我三回了。” 霍秀秀接过快睡着的小流霞,让吴二白加入战局,帮她虐一虐张起灵。 她是开心了,但是吴邪不太乐意。 他们那张桌子,除了他输就是张起灵输,他俩也需要拯救。 “别呀二叔,你和小哥来这张桌子,两个最强大脑,给你俩不一样的体验。” 张起灵想想自己输的次数,也是赞同的点头。 再输下去,他和吴邪就要脱衣服了。 小少爷看着自己那张桌子上的人一脸的菜色,起身来到了吴邪的位置上,等着吴二白落座。 吴二白看着那张桌子上的人,心里也痒痒的。 “行,陪你们玩玩,就是我可没有什么才艺,我要是输了,就麻烦秀秀帮忙了。” 霍秀秀看着一张桌子的人,发现谁输都有可能,还都有才艺,欣然答应。 “我包了,二叔你尽力就行。“ 可不就是尽力嘛,两解雨臣脑子好使,张起灵是熟能生巧,就剩了吴二白这个不总玩但是脑子好使的。 四个人势均力敌,那张桌子的气氛让另一张桌子的人不约而同的抬着桌子远离了他们。 吴邪站在张起灵身后,看着他手里的麻将,感叹了一句:“还是这个水平适合我们。” 吴邪他们的快乐没有传到解雨臣他们那里,因为他们发现一个问题。 一整张桌子的人,都在记牌。 那眼睛都盯着剩余的麻将和打出去的麻将,打了一会儿都在流汗。更重要的是,凭借着感觉,将自己的牌拆的七零八落的,也要让别人不好过。 吴邪他们都轮了一圈了都没有听见白栀那桌的动静,都起身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白栀,他们怎么回事。” 尹南风看着这一桌子的麻将,觉得怪怪的。 白栀笑得欢实,倒在解雨臣的怀里,惹得解雨臣低头去亲她。 伸出手将解雨臣的脸推走,捂着自己不让他亲。 “不要你亲,你占我便宜。” 尹南风见白栀他们没空搭理自己,又将目光转向了张起灵。 “老张。” 张起灵看着自己东一只西一只的麻将,低下了头。 “拆牌拆毁了。” 又看了一下其他三个愁眉苦脸的人,又开心的补了一句。 “都这样。” 吴二白看了一下打出去的牌,好像想到了一点什么。 “小邪,你去白栀那边站着。” 张起灵也想明白了,他们拆了半天,好像是因为解雨臣的运气有点好,不想让他赢才拆的。 “胖子。” 王胖子看着呆住的吴邪和催促他的张起灵,拉着吴邪站到了白栀解雨臣身后。 “知道了知道了。” 正在打闹的白栀将解雨臣推开,转向了吴二白和张起灵。 “都是一家人,就因为一个麻将你们玩这么脏,合适嘛,特别是你张起灵。” 张起灵将头低下,悄咪咪的和其他两人摸牌打牌。 三人看着自己摸到的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牌终于是可以连一下了。 解雨臣看着白栀气鼓鼓的样子,捏着白栀的小脸亲了一口。 “没事,等下栀子帮我摸牌,打的他们落花流水。” 白栀也不在意解雨臣亲她了,重重的点头。 吴二白将一张九筒打出去,“怎么还能请外援的,这可不公平。” 张起灵也点头附和,“对。” “这算什么外援,我们夫妻一体,栀子帮我摸个牌怎么了。” 解雨臣眉眼带笑的握着白栀的手去拿牌。 他们早就发现了,白栀的运气特别好,好到一种可以上香跪拜的程度。 不知道是吴邪和王胖子发挥了作用,还是吴二白和解雨臣拆了牌把张起灵养了起来,白栀和解雨臣输了。 解雨臣将麻将推倒,和白栀头抵头的说:“栀子,咱俩输了。” “知道了,不好玩,他们玩的太脏了,没感觉,走了,你好好玩,我去上才艺了。” 白栀将解雨臣的脑袋推走,被尹南风扶着走了。 解雨臣他们收拾收拾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白栀那边也被尹南风缠好了指甲。 白栀试了一下手感,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到什么。 霍秀秀将小流霞递给吴邪抱着,也缠上了指甲,搬了一架古筝来。 有才艺的尹南风和张日山也纷纷拿了自己熟练的乐器来,坐在了一起。 看解雨臣他们的架势,怕是要厮杀到底,他们就“勉为其难”的当个背景板吧。 “《iwannebeyourve》” 白栀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尹南风他们,霍秀秀听见了就直接起手,张日山打着鼓加入了进去。 吴邪三人没有懂,吴二白也没有懂,但是不妨碍他们对白栀几人的“崇拜”。 “摇滚” 吴邪看着没了往日矜持的张日山几人,看着熟悉的乐器听着不熟悉的曲子,嘴巴都合不上了。 但是白栀他们明显就是越玩越上头了,解雨臣他们输不输的无所谓,一曲接一曲,反正曲不能停。 “iwannahold''emliketheydointexasysfold''em,let''em,hitme...” 白栀弹着琵琶,霍秀秀和尹南风在一边唱,看她们的样子就知道,现在没有人能插的进去。 吴二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反正白栀她们一直以来就没有对过。 沙海花听着霍秀秀在那唱,觉得有些怪怪的。 他家的那个可没有这个活泼。 “嗯嗯...” 看着哼着歌加入进去的解雨臣,沙海花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不解。 "自己真的老了怎么融不进去了呢。" 眼看着霍秀秀停下,让白栀单独来了一段,吴邪将孩子抱的更紧了。 咽下口水,对着身边摇头晃脑的王胖子小心的问:“琵琶...行?” 王胖子听见了,直点头。 “琵琶行,怎么不行。” 白栀听见王胖子的话,突然停下。 “那就琵琶行,等着,我找找感觉,刚才弹得太嗨了。” 解雨臣头都没转,先白栀一步找到了调子。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如私语...” 白栀弹着琵琶,接上了后面的那段戏腔。 吴二白这时才感叹道:“怪不得你俩是两口子,倒是能玩到一起去。白栀的这一嗓子,和你的是真的像。” 解雨臣随手丢着麻将,和白栀一起唱着歌,抽了一个时间回答吴二白的问题。 “师父对栀子的要求可不比我的差,怎么可能不像。” 吴邪听着《琵琶行》,心也没有那么跳了。 “还是这种的好。” 张日山听着吴邪的话,翻了一个白眼。 “清朝余孽,我都没你封建。” 白栀听着张日山的话就不乐意了,一边弹着一边说话。 “可拉倒吧,清朝余孽比他开放多了,我家瞎子小提琴拉百鸟朝凤的时候你没看见吗。” 尹南风听着白栀的话,找了一圈才发现少了什么。 少了黑瞎子。 “白栀,瞎子还在古潼京呢。” 琵琶声戛然而止,引得解雨臣转身看去。 “怎么了栀子。” 白栀抱着琵琶站起来,转向解雨臣的方向。 “瞎子还在古潼京呢,他不会干巴了吧。” 解雨臣看向张起灵,“多久了。” 张起灵看向沙海花,没有回答解雨臣的话,毕竟他不知道这个黑瞎子的实力怎么样。 沙海花想都没想,直接说:“没事,他挺得住,明天你俩去接他就行了。” 白栀抱着琵琶又坐下,点着头和张日山说话。 “明天咱俩吃了饭就走,再不接瞎子他就算没干巴也冻得梆硬了。” 张日山给尹南风合唱,只是点点头,还是霍秀秀无奈的跟白栀说:“张会长说他知道了。” 白栀听着张日山的歌声,有些情绪低落。 平时都是黑瞎子和张日山一起唱的,现在少了一个了,另一个黑瞎子也不在。 “知道了,谢谢秀秀。” 解雨臣看见白栀的样子,也不和他们打麻将了,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王胖子。 抱着白栀坐在榻上,轻声安慰着。 霍秀秀她们三个也是越来越皮了,一首首情歌接着,那bgm适配度极高。 吃了夜宵,大家也没有散伙,一个比一个瘾大。 吴二白他们几个是打麻将上瘾了,张日山他们几个是玩音乐玩上瘾了,吴邪和张起灵面面相觑,抱着孩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 “走了再玩会儿啊。” 解雨臣抱着白栀往外走,回头看了一下小流霞,放心的将人交给了吴邪两人,还拒绝了吴二白的挽留。 “不了,瞎子不在,栀子心情不好,我明天还要出去,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打麻将上。” 吴二白嫌弃极了,看了一眼对面的张起灵。 “他说话一直这么糟心” 张起灵手上动作不停,想了一下。 “做的比说的糟心。” 这间屋子的人一直玩了一个通宵,白栀一家三口倒是睡得满足,就是古潼京被风吹日晒的黑瞎子不太好。 “阿嚏。” 揉揉鼻子,将脚下的尸体踢远。 “是解家太招摇还是那个黑瞎子太招人恨,这人怎么这么多。” 第19章 身埋黄沙,贪婪致死 早上的解家很是热闹,因为昨夜打麻将的人刚刚散场。 解雨臣听着外面的声音,拿了一个枕头塞进白栀的怀里,起床洗漱,然后将桌子上整理出来的资料放到床边的柜子上,悄无声息的走了。 也不知道剩下的人是怎么一个想法,真的就是把这当成了自己家一样自由。 吴邪和张起灵跑去敲小少爷的门,催促他赶紧收拾,然后将异常兴奋的小流霞放到解雨臣的房里,带着王胖子连早饭都没有吃就走了。 见妈妈要跑着去,他们很急。 吴二白直接放弃了早饭,在屋子里补觉。霍仙姑看着一群小辈像游魂一样进了屋子,自己独自去餐厅吃饭。 她老了,可等不得白栀那个时间吃饭。 吃了早饭,霍仙姑对着等在一旁的解言说:“告诉秀秀,这几天好好玩,等时间到了我会派人来接她的。” 霍仙姑想着霍秀秀选出来的丈夫,也大发慈悲的给霍秀秀放了一个短假。 本来霍秀秀这个接班人的位置坐的就很稳,现在这个联姻对象选了之后,更稳了。 白栀被人伺候着穿上衣服,让人叫了张日山去餐厅吃饭。 白栀到了不早,至少等她到的时候解雨臣已经抱着孩子开始吃饭了。 “早。” 解雨臣给小流霞喂饭,没什么精神的跟白栀打招呼。 一个晚上脑子都在动,现在的他能起来都是他抗造了。 白栀没想到那个疲惫的声音会是解雨臣的,但好在肌肉记忆快过了脑子。 “早。” 坐在位置上,慢慢摩挲着碗筷,问解雨臣:“我闺女在没。” 解雨臣低头看着腮帮子鼓鼓的,生无可恋的嚼着包子的小流霞笑了出来。 “在,吃包子呢,一大口,塞得满满的,想和你打招呼都不行。” “是吗,小宝那么厉害呀,可以吃那么多饭啦。” 小流霞听到白栀在夸她,笑得不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很开心。” 白栀听着解雨臣的转播,觉得很有意思。 张日山来的慢,但是好在人还能正常说话,不至于像霍秀秀一样,困得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早。” 大大的黑眼圈在张日山的脸上挂着,但是一点都没有耽误他吃饭。 “你安排好了没有,吃完咱俩就走了。” 白栀咽下嘴里的粥,转头问解奉,“准备好了吗我临睡前说了吧。” 解奉给白栀夹菜添饭,还时不时的看一下小流霞的状况,将两人照顾的好好的。 “家主昨晚就说了,解玲把小姐的衣物也收拾好了,连黑爷的衣服也弄好了,就等着小姐和张会长出发了。” 张日山听着解奉的话,才突然发现一件事情。 “等一下去一趟新月饭店,我的衣服没有拿。” “张会长的衣物已经在路上了,等张会长吃完应该就到了。” 解奉可是被黑瞎子调教了很久的,不说什么都会,但是除了解枬的那份工作他不行,剩下的什么他都能顶上,简直就是全能型人才。 把事情安排妥当,那是他刻到骨子里的。 白栀听着解奉的话,有些想不起来昨晚的事情了。 “我没有和你说吗怎么是花花说的。” 解奉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脸上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笑得特别好看,迷得小流霞连嘴边的汤都没管。 昨晚的白栀可能是因为想黑瞎子想的难过了,也可能是因为吃饱了就很想睡觉,被解雨臣抱在怀里,不停的哼唧着,脸上的表情也特别委屈,嘴里说的话连现在的小流霞都比不上,根本听不懂。 “小姐昨晚说了,但是除了家主没有人能听懂。” 白栀不理解,但是既然解奉都说了她将过了,那她就没有想说的了。 解奉要守家,所以出来的人就只有解玲。 白栀的出现本就引人注目,更何况这次她还是坐在轮椅上,蒙着眼睛的状态,只是看着就让九门和汪家“垂涎欲滴”了。 飞机上、火车上、汽车上,张日山的睡眠得到了很好的满足,所以他推着白栀出现的时候,也没有让那些贪婪的人觉得“好欺负”。 “解小姐现在这个状态怎么还亲自出来了,家里那么多的高手都不动一下吗。” 白栀听着他的声音,实在是匹配不上人,眉心皱起的皮肉很是明显。 “关你屁事,就你张嘴了。一天天的,吃了屎也不知道刷刷牙,真让人恶心。” 现在距离黑瞎子上一次出现的时间已经过了7个小时了,可是除了冻得梆硬的尸体,啥都没有,白栀又看不到,整个人现在烦的要死。 张日山听着白栀以一敌四不落下风,也没有掺和进去的想法。 砰—— 枪声的出现打破了白栀几人争吵的局面,也让他们不约而同的对着白栀他们亮出了武器。 黑瞎子。 哪怕他裹的在严实也不耽误别人一眼认出他。 毕竟只有他才能把自己弄得和熊瞎子一样,全身黑漆漆的。 “呦,各位这是干什么呀,我家小小姐那么柔弱,你们这样不好吧。快放下,我们好好聊聊,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啊。” 听见黑瞎子的声音,白栀也没有在乎对着自己的枪口,噌的一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瞎子。” 张日山上前一步挡住白栀,直面九门众人,看着黑瞎子慢慢走到白栀的面前,才放心了一点。 “小小姐,走吧,天冷,你别在生病了。” 白栀伸手握住黑瞎子的手,慢慢摸索着,没有发现伤痕,便坐了回去,任由黑瞎子推着她往回走。 陈家的人一辈子都在追逐财富,现在黑瞎子来了这么敏感的地方,自然也跟着来了。 看着张日山,陈金水也开口了。 “张会长,这个古潼京现在是可以进了佛爷当初说的话不作数了吧。” 张日山看着将贪婪写在脸上的众人,嫌弃的走,只留下一句话飘荡在空中。 “不能进,黑瞎子也没有进去,他找的是药,不是佛爷留下的东西。” 其实不管张日山说什么,站在这的人都一定会进去的。 解家代表着财富,能让洗白后的他们出现的地方也一定有财富。 汪家倒是对张启山留下的东西不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白栀的药。 回到车上的白栀和黑瞎子肉眼可见的沉默了下来,连后上车的张日山也闭着嘴没有说话。 车子行驶的并不安稳,所以在黑瞎子将白栀抱在怀里的时候,白栀才发觉他们被人追击了。 “你在里面干了什么。” 黑瞎子将白栀固定好,拿出了一个手雷,扔了出去。 “我只是在沙漠里埋了一些让他们快速变年轻的东西,这个主要是多亏了你,毕竟解奉让人给了我不少雷管和手雷。” 白栀听着黑瞎子的话,没有去计较黑瞎子嘴里的手雷,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刚才的子弹是最后一颗” “你怎么知道。” 打开的车窗让外面的寒风吹到白栀,拿着手帕咳嗽了几声。 “知道谁家的人吗。” 白栀没有回答黑瞎子的话,她现在只想知道是哪家这么胆大包天。 张日山拿着枪重现了当年张启山在时的经历,护着他俩击退敌人。 至于他俩现在的温情,张日山连脏话没有骂出来的冲动。 他习惯了。 “齐家的,还有几个霍家的,怎么了。” 黑瞎子拿过毯子将白栀裹起来,又将车窗升了起来。 白栀拿出手机,递给了黑瞎子。 “你的,自己下命令。” 黑瞎子接过手机,指纹解锁方便的不行。 看着特殊符号的标识,黑瞎子看向白栀的眼神都变了。 “你也不怕我玩大了。” 白栀拢了拢毯子,将自己整个人窝进了座位里。 “我怕你玩的不够大也不够开心。” 黑瞎子将手机放到自己的兜里,看向了外面。 “知道了。” 他俩的气氛没有好转,张日山坐在副驾驶上也忧郁了。 “九门要没了。” 白栀没有安慰张日山的习惯,她只会扎他的心。 “身埋黄沙贪婪致死,多好的结局,有什么可叹息的,要是张启山活着,九门就不会是我们三代动手覆灭了,而是他张启山。” 一支烟被点燃,让它的味道充斥了整个车厢。 “佛爷可不会这么做。” “切他不是自诩只要对得起国家什么都可以做吗,九门这么大的毒瘤他会不下手怎么,装的” 张日山被白栀噎的,直接将烟盒扔到了白栀的怀里。 “赶紧的,堵上你的嘴。” 第20章 圈养 一路上白栀和黑瞎子之间的气氛就很微妙,微妙到张日山刚下飞机就自己打车走了。 解玲推着轮椅身后的跟着黑瞎子,三个人不言不语的,要不是上了同一辆车,司机都想给解奉打电话了。 “小姐,到家了。” 解玲看着黑瞎子将轮椅拿下车,就直愣愣的站在门口守着,但是话是一句没有。 “走吧,带我直接回房间。” 解玲都不敢看黑瞎子的脸色,只能目不斜视的扶着白栀进去。 黑瞎子看着白栀远去的背影,也不客气,又坐回了车上。 “去公司。” 司机也不敢说话,带着黑瞎子去了公司,然后把人放下就走了。 停车场也好,对面马路上也行,就算是解家公司来回跑都接受,只要能远离黑瞎子的视线。 "小姐和黑爷闹脾气了,一句话没有,好可怕。" 黑瞎子原本以为自己要通知一下解雨臣,没承想进去了就有人跟自己打招呼。 “齐先生下午好。” 黑瞎子冲着前台点头,然后直接上了电梯,按了最高层。 等黑瞎子穿过人群进入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他才敢去想白栀的事情。 解雨臣好像没有看见黑瞎子一样,在电脑和文件之间来回切换,身边的小流霞听着秘书碎碎叨叨的话,躺在摇篮里,捧着奶瓶,喝不进去一点。 小流霞:救命啊,谁懂啊,我才一岁多,我能听懂什么呀,太丧心病狂了。 小流霞吸了半天,只出声没见奶下去,很快就引起了黑瞎子的注意。 站在摇篮边,弯着腰看着她,笑容都收敛了几分。 “哟,喝着呢,您这饮品是不是不对头啊,掺酒了吧,要不然能越喝越愁” 小流霞实在是扛不住了,拿着奶瓶,四肢大张,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解雨臣拿余光看了一眼,对着秘书说:“出去吧。” 秘书看看摇篮里的小宝宝,轻轻的走了出去,关门的声音也是小小的。 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放,解雨臣闭上眼睛休息。 “说说吧,什么事能给你烦恼成这样。” 黑瞎子伸手给小流霞盖上了小被子,然后又回到沙发上。 “花爷这么聪明,要不要猜一猜,猜对无奖。” 解雨臣听着黑瞎子的话,感受着他话语里的烦躁,不经意的笑了出来。 “因为白栀吧,她和你之间的关系太微妙了,也太没有道理了。” 黑瞎子看了一下屋子,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喝的。然后更烦了。 “对,她对我太好了,但是她和我的距离太远了,我和她相处的气氛可能还没有你俩之间的气氛和谐。” 解雨臣想着前两天发生的事情,看着黑瞎子,问了一句很突兀的话。 “你会用小提琴拉《百鸟朝凤》给别人听吗。” 黑瞎子听着解雨臣的话,脑子都要烧了。 “付钱可以。” 得到答案,解雨臣又很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养精蓄锐。 “他会。 那个黑瞎子会用小提琴拉《百鸟朝凤》给白栀听,会和张会长一起唱外国歌哄三个女孩子开心。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瞎子不收钱。” 解雨臣的话在黑瞎子的耳朵里好像一个笑话,但是看着解雨臣的脸色,黑瞎子却连笑都笑不出来。 “你说真的。” 解雨臣捏捏鼻梁,鼻音浓厚的“嗯”了一声。 “这次我们来了四个人,但是白栀对我们的态度却分成了三种。” “三种。” 黑瞎子也不知道解雨臣是怎么分出来三种的,他只觉得白栀对每个人的态度都不一样。 “对,三种。 一种是对我和吴邪那种,利益交换,让我们双方都处在一个相对舒服的范围,类似于合作。 第二种是对张起灵的那种,就好像和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突然相处,想要靠近又不知道该怎么相处,是那种她付出但是不求回报的那种。 第三种就是对你的那种了。” 黑瞎子听的头疼,但是却不得不听,因为解雨臣总能找到他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 “详细说说。” 解雨臣走进休息室,从小冰箱里拿出来两瓶果汁,递给了黑瞎子一瓶。 “对你,她有怨,有心疼,有警惕。” “怨她是在怨那个黑瞎子吧,我是遭了无妄之灾是吧。” “对,她是在怨那个黑瞎子,因为那个黑瞎子隐瞒了他们要去那个世界的事情。 她不怪解雨臣的原因是她们是平级的,就像解雨臣骗了她,但是她也骗了解雨臣一样。 她不怪吴邪,因为白栀觉得她是一个指引者,是吴邪的上级,对他是包容的心态,所以白栀不在乎吴邪骗她,她只在乎吴邪能不能安全。 但是你不一样,你是白栀的上一级,白栀依赖你,信任你,全身身心的拥护你,所以当黑瞎子欺骗她的时候她会很难过,很气愤。 可是这不代表白栀不爱黑瞎子,相反,白栀很爱黑瞎子,所以她对你很警惕,她怕你侵占了黑瞎子的空间,时刻看着你行动有没有越界,但是你也是黑瞎子,她的瞎子不在,所以她想对你好,想你过的轻松。 只是这种“移情别恋”的方法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她掌握不好距离。 看到你和那个瞎子的不同,她就会远离你,看到你和那个瞎子相同,她就会忍不住对你好,但是她本身又不允许自己出现这种找”替身“的行为,所以她会在感情上靠近你,身体却和你离得远远的。” 黑瞎子听的头疼,但是好歹是理清楚了一点。 “算了,就这样吧,以后离白栀远一点,事情就少了。” 解雨臣看着头疼的黑瞎子觉得稀奇,但是也对他生出了一丝怜悯。 “很抱歉,你可能实现不了这个愿望了。这次回来白栀的感官应该不太好,你的一些行为应该已经引起了坏心人的注意,按照她的脾气,你以后的生活应该是在家无所事事,出去就不要想了。” 解雨臣说的很多,但是他说的也对。 白栀现在一点想要黑瞎子出去“遛狗”的心思都没有了,从黑瞎子见自己坐在轮椅上没有赶忙关心她的那一刻起,别有用心的人就已经开始探查这个黑瞎子的真实性了。 正好白栀也不想黑瞎子去那么危险的环境中去了。 那么多的武器,最后只剩了一发子弹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她要“圈养”黑瞎子。 第21章 呵,这个该死的待遇 人嘛,想的多要的多,然后愁苦多。可是后天塑造的乐观或者是躺平摆烂的心态,都能很好的让人度过这个难关。 就像,现在。 前者的黑瞎子和后者的白栀,在当天晚上就没有了那种凝固的氛围。 一家四口,除了太聪明太仔细的解雨臣,剩下的都在装傻,包括小流霞。 众人:有吗?他们之间有过矛盾吗?我怎么不知道。 小流霞感受着空气里洋溢的“喜悦”,觉得自己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妈妈在,叔叔也在,都很好,她明天应该可以休息了。 也不管解雨臣喂的什么,反正小流霞都在想事情的时候直接咽下了。 “瞎子,你之后就不要再出去了,形势不一样,你贸然出去会受伤的,正好我也要开始治疗眼睛了,你也跟着一起,顺便把身上的陈年旧疾也好好养养。对了,解雨臣也一起,都好好养养。” 白栀端着碗,慢慢的吃着面条。 她不太想让别人照顾自己,所以她的饭是特别做的,吃起来很方便。 黑瞎子自己吃着饭,听见白栀的话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在心里想着:\"在家就在家呗,省的自己出去挣钱了,挺好的。\" 至于白栀口中的眼睛,黑瞎子就不抱有希望了。毕竟她家的黑瞎子现在也带着墨镜呢,白栀要是有办法,她能不管? “行,有什么要注意的没有。” 白栀想了想,“有,针灸药浴药膳一起来,要是身体特别不好,可能药膳没有直接喝药。短则三个月,长则一两年,期间遵循医嘱,可能要忌口。” 解雨臣看着默默吃撑了的小流霞,伸手放到了黑瞎子的怀里。 看着和自己很像的那张脸,真的很难狠下心。 “小流霞吃多了,要不要给她吃点药。” 白栀将碗底的鸡蛋翻出来,刚咬了一口,就听见了解雨臣的话,拿筷子的手一顿,有点无奈。 “没事,和解言说,她会给小流霞喂消食的糖球的。” 小流霞真的随了白栀,能吃能睡的,一不留神就能吃撑到自己。解家的人都习惯了,每天都有被弄成糖球的药丸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黑瞎子看着吃饱了就困了小流霞,一边吃一边逗她,结果小流霞根本不理黑瞎子,直接睡了过去。 “呦,小小姐睡着了,今晚要不让她和我一起睡吧。” 白栀吃着饭,嗯嗯的点头,一副和美食同归于尽的架势。 解雨臣看着白栀没有多余反应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别扭劲过了,现在的黑瞎子也“沦落”到和自己一列的地步了。 晚上的黑瞎子刚洗漱完,小流霞就被人抱着到了黑瞎子的屋子里,同行的还有她的玩具和书籍。 床铺上,小流霞将自己玩的玩具堆放在一起,书本却一个个的分开摆放,一副用心对待的样子。 黑瞎子将潮乎乎的毛巾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坐在床边上,给小流霞轻声的念书。 白栀现在看不见了,以往的夜宵也被她戒掉了,早早的上了床,慢慢睡了过去。 寒冬腊月的,大晚上的,大家基本上都睡着了,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冤种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还是要和寒冷作斗争,起来干活。 “妈,你就不能在白天的时候往家里塞人吗?晚上哎,很冷的。” 妈妈看着白栀瘦了不少的小脸,心疼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小心的解释。 “没办法,都是从好地方来的,人家看见家里这个情况,都会选择让国家出手端了九门,白天送来,闹起来你不好处理。” 白栀无奈的掀开被子,找了衣柜,从里面摸出来一件貂皮大衣穿在了身上。 书房里还在兢兢业业当一个“霸总”的解雨臣听着解言的话,都惊呆了。 这年头解家还能出现一个理想这么崇高的人?想要出门举报自己家被父母按下,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对解家的人肃然起敬。 “家主,现在怎么办。” 解雨臣本想自己解决了,但是想想白栀和另一个解雨臣的嘱咐,就放弃了。 “带回来,等明天栀子起来处理。” “是。” 解言走出去,然后迎面撞见了披着大衣出来的白栀。 “小姐,你醒了怎么没叫我。” 解雨臣听着门口解言的话,快步走了出去。 “栀子。” 白栀双手抓着领口,毛茸茸的衣领将她衬得更加的娇小了。 “你是不是要去处理那个小姑娘去,你不用去了,我亲自去,将车开出来,小花开车带我,你们看家。” 两人见白栀有了主意,也不反对,解言去找车,解雨臣回了屋子去拿衣服。 “走,我领着你,不着急,人已经控制住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解雨臣牵着白栀往门口走,细心的安慰着白栀。 他也不觉得白栀对这件事有很大的担心,可是白栀的脸色,它实在不好,解雨臣就误以为白栀是在担心。 上了车,白栀窝在后排,上面还有解言放进去的布娃娃,一个用来靠,一个用来抱,贴着身体暖融融的。 “不着急,你慢慢开,我心里有数,过不了夜。” 解雨臣看着空旷的道路,笑出了声。 “没事,我的车技还不错,给你来个快速过弯是没有问题的。” “哈哈哈,是我忘了,你可是弯弯绕绕的闯过来的人,开车对你来说确实是小意思。” 解雨臣从后视镜里看着将自己塞进一堆抱枕和布娃娃里的白栀,有些不明白白栀的笑点。就算那个解雨臣不会开车夜也不可能这么好笑吧。 “怎么,他不会吗?” 白栀想起了他们一家的车技,笑意就压不下去,连牙都露出来了。 “会,怎么不会,但是没有你的好,家里的情况特殊,出入都是司机接送,学车还是瞎子教的,然后全家的画风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白栀将衣服松开一点,透透气,慢慢的给解雨臣解释。 “老张是狂野风,以最低标准拿到的驾照。瞎子走极端,要么飙车要么特别安分。花花学的就是那个特别安分的,要是让他飙车,再宽敞的道都不够他开的。” “你能,你不会学了瞎子的飙车,然后不会好好开车了吧。” 想想沙漠飙车的自由和肆意,白栀点点头。 “我学了瞎子的那股子疯劲,只会飙车,好好驾驶就是一步三点头样子,至今没有驾照。” 解雨臣也没想到他们这个世界的人这么有意思,学车而已,能有多难,他们竟然还能有没有驾照的。 “都是司机开车吗?遇到危险司机没了怎么办,按你的说法,解雨臣会被抓的吧。” “怎么会,就花花的驾驶技术,除非他撞到大卡车,不然都是别人受伤的份,而且他的保镖一直都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好的,司机也是保镖,等司机出事,那花花不管会不会飙车,他也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性了。” 不知道解雨臣怎么开的车,反正很快就到了那家的房子前。 看着门口等着的男人,解雨臣下了车,白栀也打开了车门。 “怎么下来了,在车上等我就好了。” 白栀摇摇头,被解雨臣扶着进了屋子。 一路上佣人和主家对着白栀两人毕恭毕敬的,白栀也没有回应。 坐在沙发上,白栀低头喝着热茶。 “人呢,带出来。” 解雨臣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夫妻,有些惶恐的让人将自己的女儿带出来。 “解小姐,我家孩子不是这样的,她可能是这几天学习压力太大了才这样的,你看在她没来的急做错事的份上饶了她,我们可以带着她马上出国,不会影响到解家的。” 茶杯被轻轻放到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让女主人的话戛然而止。 解雨臣坐在白栀身边,看着她淡漠的表情,才对她在解家的分量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别担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这次带她走是因为我看好她,想和她聊聊以后她的发展方向,至于她想做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发生呢吗,我怎么会怪她呢。” 少女被人绑着带了出来,佣人也没有进来,在这的人都是以前解家的伙计。 白栀没有听见女孩的话,只有几声呜咽的声音传到白栀的耳朵里。 “让她说话。” 伙计将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站在她的两边,以防她伤到别人。 “你是谁,他是谁,你们凭什么绑我。” 白栀听着她条理清晰且抓的很好的重点,挑了挑眉。 “你看着他那张一看就很有东西的脸,你会不知道他是谁吗。” 女孩跪坐在地毯上,看着那名很好看的男子,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名。 “解雨臣。” 白栀听着她的话,满意的点头。还不错,没被刺激傻。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 站起身,解雨臣扶着白栀就要往外走。 “那你呢,你叫...唔~” 白栀听着刺耳的声音,很想给那个捂嘴的伙计发奖金。 “塞车里,明天晚上来解家把让人接回去。” 那对夫妻是真的不敢做什么,毕竟这事他们是瞒着的,只是没成想没瞒住,还是让白栀他们知道了。 女孩被先一步带了出去,白栀望向那对夫妻。 “别担心也别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要是你们做了什么错事,那你们的女儿可能就要受你们的牵连了。” 两人慢慢的往外走,夫妻俩跟在白栀两人身后,连连保证。 最后白栀两人离开的时候,他们还扒着车门哽咽着叮嘱女孩。 “珠珠,去了好好说话,不要惹解小姐生气,爸爸妈妈明天就带着礼物去接你,你乖乖的,不要让爸爸妈妈担心。” 白栀听着两人的嘱咐没有催促,倒是解雨臣开了口。 “关门吧,外面冷。” 男主人看着解雨臣沉着脸,知道自己和妻子扒着车门的动作不妥,赶紧拉着妻子后退。 “家主你们慢走,明天一定登门赔礼。” 解雨臣没有回答,只是快速的开着走了,等到走了好远的路程他才开口。 “栀子怎么了,刚才的脸色那么不好,吹到了?” 白栀冷笑一声,将手里的娃娃砸的叭叭作响。 “呵,这该死的待遇。” 第22章 乖宝宝 没有人知道白栀为什么突然闹脾气,因为知道的人在另一个世界辛勤工作着。 “栀子想我了?” 黑瞎子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将手边的点心扔向解雨臣。 “一想二骂,你那是小小姐在骂你,别以为你咳嗽的那声不是喷嚏,我只是瞎,不是聋。” 解雨臣将扔过来的点心扔到垃圾桶里,对黑瞎子都无奈了。 “不许再向我扔点心了,要是处理不完这些文件,它们就会变成你的工作。” “告辞。”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桌子上那一摞比自己看的资料还要多两倍不止的任务量,端着点心果断走了。 他只是想皮一皮,不想给自己找事情做。 白栀那边,车里是一片死寂,因为白栀的那句话怨念实在是重,加上她那双无神的双眼,好像刚从故宫里飘出来的“人”一样。 感觉到那个被绑着的姑娘老实了,白栀摸索着放开了她。 “别想了,我和你一样,还有,把你的那个想法彻底的抛掉。” 小姑娘爬到座位上坐好,看向白栀的眼神都是质疑和气愤。 “为什么,你和我一样,九门这种东西就应该彻底的消失,你不要告诉我你贪恋解家的荣华富贵,你对的起上学时老师的教导吗,对得起你生活的国家吗,对的起。” “我对得起。” 白栀的话很冷,斩钉截铁的样子让小姑娘刚才高涨的情绪来了一个“截停”。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是这个世界需要有人来帮助吴邪他们走剧情,避免因为多出情节改动而让这些主角死亡从而带着这个世界消亡,还有,这个世界把我拉来的原因是世界爱吴邪他们,要我帮帮他们,让他们过的好一点。 你让我去举报九门,笑死,九门虽然没有和这个世界的生死存亡绑定,但是吴邪他们的命绑上了啊,难道我要为了那些原则正义凛然的去众生说,为了我的原则不被破坏为了我的这些年的所受的教育,为了不背叛我的国家,你们去死吧。 咋的,我的脸很大吗?我能直截了当的带着他们去死吗?我配吗?吴邪他们的配吗?还是说你配。” 白栀说完这个世界最不能被破坏的规则,心里的难过都少了。 解雨臣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安静的听着两人的谈话。 旁边的姑娘知道了原因,也有些失落,面对白栀时也有些难为情了。 “我又,我又不知道,对不起,误会你了。” 白栀揉了揉发疼的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小姑娘,你脑子不笨,你再看到解雨臣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要以自保为主,逞强没有任何的好处,就算你要除掉九门这个毒瘤,你也得有命在吧。 你也就是命好落到了那家,夫妻恩爱,就守着一个安静的小姑娘过日子,你要和我一样落到这个世界上,你现在的都投胎去了。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谈什么改变谈什么理想抱负。” 小姑娘知道自己刚才做错了,那么冲动的行为,只会白白送命而已。但是现在的她还是很想回家,虽然这个世界的父母对她很好,但是她还是喜欢原版的爸妈,而且她真的不喜欢九门。 “我想回家,我不喜欢这个世界。而且看解雨臣的样子,你应该已经成功了吧,那是不是没有我的事情了,能把我送回去吗?” 解雨臣一直没有出声,很简单的原因。 两个世界的差异那么大,他就算好奇心没有吴邪的那么重,但是到了可以窥探的时候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白栀想起他们这些人穿越的条件,顿时觉得有些忧愁。 伸手刚想在自己身上找一下烟,就想起了她出来的匆忙,没有带。 解雨臣看见白栀的动作,将自己身上带着的那盒烟扔给了她,还转身给她点上。 香烟的味道在车厢内散开,白栀也在烟雾里多了一丝憔悴。 “回不去的,来到这的人都是死掉的人,那个世界你死了,这个世界又需要你,两个世界进行交换,于是你成了这个世界的人。” 小姑娘在悄悄哭泣,白栀也在心里又一次伤心。 这个世界再怎么好,再怎么喜欢解雨臣他们,也和她们那个世界相差甚远,或者说,她们本就不适合在九门的环境里生活。 “回不去的。” 香烟慢慢烧完,小姑娘的情绪也渐渐平复。 白栀将车窗放下来,将烟蒂丢了出去。 “你车内抛物。” 小姑娘的声音是沙哑的,很不好听,但是在白栀耳朵里确实糯糯的,很动听。 她所接触的人里,别说车内抛物了,就连人命都不值钱,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小孩了。 “哈哈哈,行,我错了,等我回去让人去给环卫工送温暖,就当我扔烟头的道歉了。” 解雨臣不理解白栀的笑点,但是小姑娘哭成那样,知道自己死了回不去了,竟然还关注那些,也是好笑。 \"确实有意思。\" 寒冷的空气将车里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白栀也给小姑娘慢慢解释她来到这是为了做什么。 车窗再一次关上,小姑娘也好好的看着白栀,等着她的解释。 “我要毁了九门,将这个倒斗界的势力瓦解,但是世界嘛,总是奇奇怪怪的,少了一部分就要补上一部分,我和世界意识的商量过了,要将这个盗墓世界慢慢转变成科技发达的星际世界,所以你来了。” 小姑娘看着白栀的眼睛变得很大,看向解雨臣的目光也变得惊恐。 她都是想借助外力将这个毒瘤拿走,怎么白栀就勇的要自己上了,解雨臣还在呢。 解雨臣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出声安慰。 “没事的,不要在意我,解家的事情栀子做主,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商人而已。” “见鬼的平平无奇。” 小姑娘点头,然后突然转头看向解雨臣,指着白栀,“她是你的谁,你为什么听她的话,解家家主不是你吗。” “是我,但是她是我妻子。” 小姑娘的眼睛在解雨臣和白栀之间来回转动,好半天都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好,好难以置信,解雨臣竟然能接受有人睡在他的身边。” 解雨臣也没有想不到自己能接受有人在他身侧,但是想想,解雨臣和解雨臣也是不一样的,就释然了。 “呵,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从小到大,都习惯了。” 小姑娘和白栀兴奋的说着,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解雨臣的车也开的慢慢的,等到她们说的尽兴了,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才回到解家。 解言早早的就告诉了管家,所以等他们回来之后,小姑娘就直接去了屋子睡觉,一点时间都没有耽搁。 就是这一晚上的折腾,都到了早饭时间,那对夫妻都来了,白栀和小姑娘也没有起来。 解雨臣抱着孩子和黑瞎子进行拉扯,那对夫妻看的左右为难。 “小宝乖,和爸爸去公司,快放开叔叔。” 黑瞎子也不敢上手,就怕小流霞一言不合哭给他看。 “对,小流霞最乖了,快松开叔叔,和你爸爸去上班。” 很好,不用黑瞎子上手小流霞只是听着他的话就哭了起来。 “哇啊~妈妈,呜呜~坏!” 解雨臣看着小流霞一直在哭,手足无措的。 好在白栀因为腹中饥饿,从床上爬起来了,听见小流霞的哭声被人扶着往会客厅跑。 “小宝,乖乖,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快和妈妈说说,妈妈给你做主。” 解雨臣看见白栀,赶紧将人放到白栀怀里。 “快,她哭的太凶了,我和瞎子怎么哄都哄不好。” 白栀抱着小流霞坐下,时不时的亲亲她的脸蛋。 “不哭了,你现在和妈妈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要不然下次你再哭,妈妈就不知道怎么帮你了。” 小流霞委屈的伸出手指着黑瞎子,眼睛和鼻头哭的红红的。 “坏。”说完就将自己塞进白栀的怀里。 解雨臣想了一下黑瞎子说过的话,赶忙重复给白栀听。 白栀拍着小流霞的背,问着她去公司的是怎么度过的。 “哈哈哈哈,我的小宝呦,受苦了,这么多天才哭,真的是非常厉害的小朋友呢。 快让妈妈亲亲,亲亲我们超乖超棒的小宝贝。” 小流霞一边被白栀夸,一边被白栀亲,一会儿就害羞的不哭了。 白栀对着解雨臣解释。 “让你带她去公司学习不是找个秘书一直念叨,是让你那一个案例摆在她面前,一点点的分析给她听,然后让她感受氛围的。 不求她现在能听懂,只求她耳熟,等到了年纪会问问问题的时候她能跟着一起思考,哪有你这样填鸭子的。 还有,你喜欢上班是你的事情,我家乖乖明显是不喜欢上班,你们要说去公司学习,说学习我们乖乖就高兴了。” 小流霞重重的点头,看的外面的解宝珠眼皮直跳。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从昨晚到现在,小姑娘也一直都不觉得白栀是什么很厉害的人,就像她明知道解雨臣很危险很厉害,但是看着他的那张脸就害怕不起来一样。 因为他俩的身上的那种让她感觉到的气息,真的没有危险。 而白栀两人对她友好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她真的和小流霞很像,就像一个乖宝宝。 他们很喜欢。 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整个屋子最害怕的就是解宝珠的父母。 第23章 人与人的差距 解宝珠没有反应,夫妻俩吓的不行,站起身就要给白栀道歉。 他们离白栀他们有些遥远,只有过年的时候见面,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对白栀感到害怕。 毕竟,谁见到将自家族谱嚯嚯没了近一半的人,都会是这个反应。 白栀没有管他们,只是低头去碰小流霞,“妈妈的良心痛了吗?” 小流霞哪知道良心痛和伤口的区别,只是看着白栀微笑的样子和自己跌倒大哭的样子做对比,大声的说:“不痛。” 然后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解雨臣抱着小流霞,慢慢道歉,然后得到了小流霞的原谅。 “宝宝要不要和爸爸去公司学习呀,宝宝那么喜欢学习,肯定会去的吧。” 小流霞想不明白这种没有遇见过的陷阱,保住解雨臣的脖子,“爱学习,去公司。” 白栀听着小流霞的小奶音,觉得自己的良心还是有一点痛的,但是只有一点点。 学习是好事,哪怕她没有经商的天赋,只要她想学习,对学习有一种劲头,那也不枉费他们两个当父母的绞尽脑汁给她铺路给她选择了。 小流霞到底是走了,还带走了黑瞎子。 这是她选择的玩伴,她昨晚才发现,黑瞎子的故事讲的很好,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韵味,她喜欢。 白栀面对着夫妻俩,转向了解宝珠,也就是昨晚的小姑娘。 “你爸妈来接你了,回去吧。” 解宝珠看着这具身体的父母的眼神,有些后怕。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这具身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走,她爸妈会哭的吧。 “我能住两天吗?等我缓一缓。” 白栀明白了什么,转向那对夫妻。 “你们先回去,然后好好收拾收拾家里,看看解家的那些东西,好好选一下,她是不会选的,但你们做父母还是要帮她选一选的,对了,今年记得早一天来拜年聚会。” 说完,白栀就走了,她要去吃饭。 那对夫妻明白了什么,也没有了担心,只是拉着解宝珠慢慢嘱咐着,而这次的嘱咐也更加仔细。 解宝珠老实的点头应着,然后送走了父母,还没有吃饭呢,解玲就带着解宝珠的资料来了。 看着那堆资料,解宝珠也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还真是事无巨细啊。” 这么短的时间将资料查的这么详细,只能说明他们一直活在白栀的监视下。 吃饭的胃口都没了,就待在了屋子里,没有再出去过。 白栀知道之后也没有去看她,而是让人拿了一些吃的送给她。 等到解宝珠走的时候,白栀两人才再一次碰面。 “你...你以前害怕过吗?就像这两天的我一样。” 白栀都有不用想就回答了她,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害怕,比你还要害怕,毕竟我遇见的第一个可是直接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而我在之后的日子里一直想的不过是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顺便帮帮我喜欢了很久的人。 所幸,我也真的好好的活了下来,花花他们也过的不错。” 解宝珠看着白栀,才真的觉得白栀立体了起来。 她不是因为爱情就头昏脑涨往九门这个浑水里钻的人,也不是被那些血腥吓到的人,她一直在往前走,向上生长。 “感谢你没变成一个恶魔。” 白栀靠着门框,嗤笑了一声。 “走吧,过年的时候见。” 解宝珠走了,白栀也开始让人开始给黑瞎子解雨臣调养身体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白栀才明白,解宝珠这样的乖小孩有多难得。 “黑瞎子,滚回屋子里坐好,你也不怕自己偏瘫。” 白栀都服了,解雨臣乖乖坐着等着大夫拔针,黑瞎子就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带着满身的针跑了。 解言在解雨臣的身边都不敢和他说黑瞎子干了什么,她怕解雨臣笑出来,让大夫手抖。 解绮跟在白栀的身边,小心的和白栀汇报着黑瞎子做的好事。 “黑爷去餐厅拿了一个肋条出来,好像现在要去茶室吃东西。” 白栀大口的吸气,希望冰冷的空气能让她的快要冒热气的脑子冷静下来。 很好,白栀在冻得自己直打哆嗦也没有感觉到自己冷静下来之后,认命的去拿自己的棍子,然后气势汹汹的去了茶室。 等到解雨臣身上的针被拔干净,解言才小心开口。 “黑爷去茶室吃东西了,小姐拿着棍子在等着大夫拔针。” 大夫将手里的针收好,笑呵呵的去了茶室。 “他还是这么不老实,也不怕解小姐打他。” 解雨臣穿好衣服,赶到了茶室。 速度不快,因为黑瞎子要拔针,时间很充裕。 大夫的手倒是不慢,还在拔完针之后给黑瞎子把了脉。 “可以动手,没有问题,就是打的均匀点,别上药,有两样药和他喝的药冲突,打匀匀了,就不用擦药了。” 白栀听见大夫的话,脸上的笑都真诚了不少,当然,她也没有忘记和大夫承诺,她会注意下手的分寸的。 大夫这次的行动就慢了不少,一直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黑瞎子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在大夫放手之后就冲了出去。 “别打我呀,我是个病号,我就是饿了,我有分寸的。” 白栀也不管黑瞎子在说什么,拿着棍子在黑瞎子的身后追着他打,下手极有分寸。 只有疼,不会肿,也不伤内里。一看就知道是黑瞎子教的。 “我打他的时候你没看见是吧,你不知道我脾气不好吗?满身的针就敢裸着往外跑,也不怕给自己冻偏瘫了,你很能吗?你是超人吗?这么彪我也没见你大冬天和金渐层肉搏啊。” 黑瞎子这时才真的明白,那个黑瞎子往他身边凑的原因。 真的疼啊。 要是他会肿,现在他指定是一个圆润的球了。 “我真的是给你们装帘子装毁了,让你仗着有遮风的地方就敢这么往外跑。” 往年都是推窗就见“自然风光”的,今年因为解雨臣和黑瞎子要好好调养,白栀怕他们冷到生病,影响养身进程,让人给走廊加了帘子。 结果黑瞎子这货,自己跑出去受冻。 真的就是哈士奇,闲不住的主。 看着黑瞎子被白栀打完,然后又被压着看了大夫。 “没事,挺好的,一点事没有。” 大夫也闹心。 次次都是黑瞎子不老实,好好的身体就是使劲造作,前脚问他能不能吃东西,得到答复,后脚就自己跑出了。也不怕真的把自己玩坏了。 要不是白栀收拾了他,大夫自己就要上手整治他了。 被白栀打完的黑瞎子老实了一个月,然后被妈妈从别的世界弄来的人就开始了作妖。 “基因剪辑,滚啊,我要的是人才,不是变态,那是他现在能碰的吗?” 白栀听着好不容易露面的情报头子解茗的话,真的想直接人道毁灭了那个畜生。 “告诉奉哥,让他悄悄处理了他。” “知道了。还有一个是做环保的,但是她是极端人士,现在正在制定袭击计划,想要清除我们这些地球母亲身上的垃圾。” “哈哈哈,真有意思啊,一个比一个厉害。” 白栀窝在椅子里,笑得凉薄。 “这个也弄死。” 解茗还没有走,看向白栀的眼神也透露着怜悯。 “还有?” 白栀坐直身体,脸上的不可置信连绑在眼睛上的布条都遮挡不住。 “还有,有一个研究人造子宫的,表面上是做好事,其实她想干的是器官买卖和精神类药物的。” “这个送到境外活刮了,我要看见她的死亡过程。” 白栀知道那个所谓的精神类药物具体是干什么的,再加上器官买卖真的比九门那些倒斗的人还要让她恶心,所以,她选择让她死的痛苦一点。 “还有吗?能一次性说完吗?“ 解茗听见了想听的话,拿出了一张纸,慢慢念了起来。 白栀听着那些她连听都听不懂的术语,只觉得科研者不亏是脑子最好使的一批人,就那些名字,分开她知道,和一起她就不懂了。 不懂就算了,念了十几个,还没有一个重复的。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可以研究的事情吗?\" 白栀在心里想着,只觉得人与人之间差距真的大的不行。 她连上学都上不明白呢,人家就已经可以研究那么偏的东西了。 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啊。 解茗看着白栀在椅子上东倒西歪的找舒服的姿势,就知道她现在心里很乱。 其实她也乱,要是不乱她就不会来见白栀了。 心里的想法太多,也太阴暗,气的白栀脱了鞋盘腿坐在了椅子上。 “这样吧,将他们分成两种。 一种是那种想法偏激的,直接弄死,给他们一个痛快。 另一种,就是那种纯坏的,就是那种研究人体手段残忍的,让他们死的痛苦点。 做人不喜欢那就送他们去当鬼,畜生,不值得好的待遇。” 解茗看着白栀打算好了,也不再停留,开了门就悄悄离开了解家。 人那么多,还是要分散点处理的,她还是要密切关注他们的。 见人走了,整个屋子就只有自己,白栀也想起来要做的好事了。 躺倒床上,从柜子上拿了捶背的东西,对着自己来了一下,快速的进入了睡眠。 她现在就要找她的好妈妈聊一聊,不聊不行。 别问她为什么不直接找,因为没有在梦中方便。 就她现在的情况,她可没办法压着火气心平气和的和妈妈说话,她怕下人听见动静。 最重要的是,在梦里能碰到妈妈。 她要和妈妈好好的、友好的“交流”一番。 它送来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啊。 第24章 幻听 灯球妈妈一直都很关注白栀,甚至睡着了,出去找别的小世界去交流“病情”了,也放了一点能量在白栀的身上。 所以,在白栀把自己打晕直通了青铜门的时候,灯球妈妈就从外面回来等着白栀了。 “栀子。” “妈妈,你还好意思叫我栀子,我都快成疯掉了,你还这么开心呢。” 白栀看见在地上蹦跶着的小灯球,一把抱了起来,生气的上下晃荡的一番。 灯球妈妈被晃的有些头晕,整个球身上的光都开始了胡乱闪烁。 那颜色,好看的紧。 “栀子,等,等等,妈要吐了。” 听见怀里的球要吐,白栀赶紧将球放下,离它好远。 那嫌弃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它的宝贝闺女。 缓了片刻,灯球身上的光开始有规律的闪烁起来,看向白栀的眼神也变得幽怨起来了。 “栀子,说说吧,又怎么了,谁欺负了你了。” 白栀看着地上的灯球,都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心里的郁气,最后只能坐在地上,气鼓鼓的看着它。 “因为你送来的那些人,已经有一半的人上了我的生死簿了,你说说谁欺负我了。” 灯球听见白栀的话,灯光都停了。 “什么?他们干了什么,你等会,我看一下怎么回事。” 多震惊的消息啊。 它弄来的人怎么会有一半是变态呢,栀子多乖呀,那个解宝珠也是,怎么后来的就变了呢。 白栀抱着胳膊,气鼓鼓的看着它,然后就欣赏到了一场大型灯光秀,要是配上合适的bgm,白栀觉得会更像一场剧情跌宕起伏的电影。 其实某种程度上白栀想的没有错,灯球妈妈感觉自己确实是在看电影。 看完了整个过程,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它还去找了那些人以前待过的世界了解情况,然后回来的时候,它看白栀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慈爱了。 白栀站起身,双手不断摩擦着胳膊,往后慢慢退去。 她还是知道刚才她的行为是不太讨喜的,所以,这个状况,必定有诈。 “妈?怎么了,是问题很大吗?”白栀迟疑的开口询问,希望能让妈妈正常一点。 现在的灯球妈妈特别慈爱,还把自己身上的光变成了暖黄色,看起来更加符合白栀的审美。 “没事,就是觉得栀子辛苦了,该特别乖巧。” 声音也慈爱过头了。 白栀想着,这个声音真的应该录下来,放到恐怖片里,肯定能吓坏好多人。 身上的鸡皮疙瘩越来越多了,但是白栀也不敢在刺激她的妈妈了,因为怎么看今天的妈妈都特别不正常。 忍了半天也没有忍住,还是打了一个哆嗦。 “妈,所以你知道原因了吗?我还要回去看看其他人,在剩下的人到来之前把监视她们的计划在完善一下呢。” 妈妈脸上的笑容一僵,眼里透着无奈。 “人来的时候没有问题,走的时候也没有问题,但是 九门的环境你也是知道的,哪怕解家经过了你和花花的整改,可到底底色摆在了那,然后,然后她们就变坏了。” 白栀听着它的解释,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幻听了。 “你的意思是,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解家这块风水宝地有问题,把她们养黑化了?!!!” “是的,没有错。她们的心里都有邪念,但是世界也不像解家一样,她们的心里的野兽被社会规则和父母家庭禁锢的很好,但是解家,只有放出野兽的可能性,没有禁锢的可能性。” 灯球妈妈也很无奈。 人家给的人真的没有问题,至少从出生到死亡都没有问题,只是到了它家都过了七天了,没办法“换货”呀。 白栀颓废的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石板上的纹路。 “那剩下的那些也没有问题呀,所以还是她们本身就有问题是吧。” 白栀想到了什么,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灯球妈妈飘到白栀的身边,轻轻蹭着白栀。 “死而复生本就是人的一大劫难。那不是幸运,是一个考验,你和那些孩子是度过了考验的人,但是没有成功上岸的你也允许她们的存在。 不要生气了栀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人嘛,千变万化的,我都无法掌控,更何况是你。 解家现在很好,九门现在也一样很好。 妈妈给你一个小小的礼物好不好,你接受了就不可以在伤心了。” 白栀本来想着是不是自己不够努力,所以她们才会在解家的这个环境里变坏,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好孩子的,所以不是自己的错,但是既然妈妈都哄自己了,那就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轻轻蹭了回去,白栀依恋的贴着灯球妈妈的脸,让妈妈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白栀的爱包裹着一样。 “好,妈妈送什么我都喜欢。” “那就去见见小官吧,他现在需要你给他勇气,你也该去看看自己的收获了。” 白栀被无声的送离了梦境,却没有立刻醒来,而是香甜的睡着。 一天的时间,不知道是白栀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睡过了,还是白栀自己刚才下手太狠,一直到了晚上,晚饭都吃过了,白栀才醒过来。 迷迷糊糊的走出来房间,被刚刚赶来的解言扶着往小厨房走。 今天就剩白栀一个人没有吃了,也不用跑那么远去吃一顿饭了。 “小姐,胖爷在下午的时候发了消息过来,说是可能需要您过去一趟,小少爷好像不太好。 还有,张海客先生也发了消息,说着有些张家的事情要和小姐当面谈谈,地点就是小少爷现在所在的地方。 霍秀秀小姐说她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在年底了,希望到时候能看见小姐能到场。 尹老板那边是个好消息,她说她现在已经怀上了,要您把小少爷带回来看看,尹老板还说,还说想看看黑爷。好久没有见到了,要是可以的话,把小三爷也带上,好好聚聚。” 白栀吃着饭,汤都被这些消息弄得撒到了手上。 那个王胖子和张海客的还算正常,那个霍秀秀的也能接受,那个尹南风是是什么鬼? “我是不是幻听了。” 第25章 害怕轮换 解言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消息都这么的炸裂,每一个都很好的挑动了白栀紧绷的神经。 “没有,小姐,你要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的消息就是这么的炸裂。” 白栀手里的勺子直接掉到了地上,弄湿了身上的衣服,好在从白栀瞎了之后,为了搭配她眼睛上缠着的黑布,她穿的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汉服,所以没有烫到她。 将手里的碗往桌子上一放,白栀猛地站起身。 “找解玲,我洗漱一下,换个衣服,今晚我就不在家里睡觉了,去新月饭店,把家里的那个永乐青花瓷拿着,就那个南风喜欢的那个。 还有,让他俩看好孩子,是在不行去去新月饭店找我,南风有了的消息别人知道吗?不知道的话家里的这俩也不要说,看南方的安排。” 解言扶着白栀走的匆匆忙忙的,一边提醒着白栀脚下还要一边回答白栀的问题。 “尹老板的事情是她亲自打电话通知的,让我告诉您一声,家里的人还不知道呢,尹老板也打了招呼,说等过去几个月她自己说。” 把白栀送到浴室门口,先一步进去放了热水,放好之后关门出去,找解玲,找衣服,找人备车。 解玲把白栀要穿的准备好了,那个瓷瓶也准备好了,就等在浴室外面。 “玲姐,可以进来了。” 解玲闻言进门拉着白栀出来,穿好衣服,将白栀送上车。 一会儿的时间,解家就少了一个人。 解雨臣看着文件,身边是黑瞎子和小流霞打闹的声音。 “家主,小姐今晚去找尹老板了,让您和黑爷看好小小姐,要是哄不住的话就带着小小姐去新月饭店寻她。” 小流霞没有反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解言就低下头去玩了。 解雨臣和黑瞎子的反应也不大,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了。 新月饭店的人早就被解言通知了白栀要来的消息,早早的就有人等在了门口,车一停下,人就上前开门,将白栀扶了下来。 “解小姐,您可是好久没有来新月饭店了,这次可要多住几天,和我们老板好好玩玩。” “一定一定。” 白栀很着急,所以回答的略有敷衍,但是她的喜悦和急迫让新月饭店的人很欣慰。 有人着急她们的老板,这可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而且她们之间友谊可是持续了好久的。 可能是解家和霍家到新月饭店的路程差不多吧,所以等白栀刚下车,霍秀秀也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和白栀一样,怀里抱着今天给尹南风的礼物。 “我来扶着吧。” 霍秀秀上前扶着白栀,慢慢往上走,身边的服务员也一直将人带到了二楼,交到听奴的手里才下去忙别的。 “快,秀秀,我们再快点。” 霍秀秀抱着那个玉雕的摆件,还扶着白栀,却没有丝毫的费力,就好像现在的她是一名可以让人安心依赖的存在。 像,像霍仙姑一样的存在。 尹南风听着听奴的消息,很想下去迎接一下,奈何门口有拦路虎,让她郁闷不已。 白栀也想到了听奴的存在,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声。 “让南风老实待着,我们马上就上去了,不许乱跑,我怎么都要住上两三天呢。” 尹南风臭着一张脸,躺在贵妃椅上,气的都快把手指戳到张日山的脸上了,可是在听到听奴转述的话之后,脸上又笑开了花。 张日山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尹南风生气,只能笑着对待尹南风,还要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事的,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不能再和南风这个小孩子计较了,再说了,她现在还怀着孩子,可不能生气难过,要不然等死了之后自己有什么颜面去见夫人。\" 张日山很好的安慰了自己,然后将自己削好还雕了花的苹果放到了尹南风的手里。 “你等着,我去接白栀和秀秀,你不可以乱动知道了吗?要不然白栀该担心了。” “知道了,你快去吧。” 尹南风将张日山弄好的苹果放到了盘子里,期待着白栀和霍秀秀的到来。 和白栀差点撞见的时候,张日山心慌极了。 现在这个情况相撞,白栀出事还不算完,霍秀秀也得被白栀带下去帮垫背的,然后楼上的尹南风要是知道这件事。 \"真是细思极恐的一件事情啊。\" 张日山赶紧将白栀扶住,还伸手将霍秀秀怀里的东西拿下来。 “慢点,南风没事,听了你的话之后现在乖的很,不会乱动的。” 遇见了熟悉的人,白栀和霍秀秀那颗躁动的心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两人站在原地,齐齐吐出一口气。 “走吧,再不着急也要慢慢往前走了。” 张日山听着白栀的话,带着白栀两人慢慢的往前走,还贴心的将白栀送到了尹南风的身边。 “坐下吧,有地方的。” 尹南风看着白栀僵硬的站着,没有坐下的想法,赶紧开口。 霍秀秀知道了什么,上前将白栀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还将白栀怀里的瓷瓶递给尹南风。 “南风姐,你就不要为难白栀姐姐了,她现在对待你的态度,就是当时你对待她的态度一样,一靠近就很僵硬,生怕伤到你和宝宝。” 远离了尹南风的白栀脑子和身体也开始工作了,没有了刚刚的僵硬和迟缓,连连点头,还不能连贯的说话呢,就知道“嗯嗯嗯”的出声了。 尹南风看着白栀还是傻乎乎的站在那,不知道坐下,就觉得好笑。 坐起身,赶紧走了过去,拉着白栀坐下,还贴心的坐的离白栀远了一点。 “你可是算的上是我的前辈了,怎么现在傻乎乎的,我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你这么害怕干什么,你当初怀着小流霞的时候可是跟着吴邪东跑西颠的,还去了巴乃呢。” 白栀还是害怕,赶紧伸出手去拉霍秀秀。 霍秀秀也紧贴着白栀,两人手里手的给对方力量。 笑了。 原来霍秀秀也害怕。 “那咋啦,孩子这个东西,谁怀的谁不怕,我旁观,现在怎么都轮到我害怕了。” 霍秀秀看着尹南风,视线落到她的肚子上,慢慢点头。 要不是手里白栀的手,她现在能哆嗦给尹南风看看。 第26章 去西藏啦 尹南风叫白栀和霍秀秀来不是为了看她俩害怕的。 “你们到了这就是来看着我害怕的吗?什么都不说,一直这个样子,浪费时间吗?” 白栀往后靠了靠,拉着霍秀秀的手也紧了两分,心也平静了不少。 “不是,其实我的问题挺多的,但是怀孕这个事情吧,和你亲密的人听到会开心激动,那种感觉和怀孕的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有点怔住了。” 霍秀秀看着白栀的脸色,又看了一下尹南风,将椅子来到身边坐下。 “南风姐,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孩子谁的,怎么这么快。” 尹南风拿了一旁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没结婚,孩子是我自己的,快是因为我在不生就是高龄产妇了,趁着现在赶紧生了,养一养我还能快速投入工作,正好趁着这次的行动把孩子扔给张日山带带,看看实战比张日山在纸上教导要有效得多。” 白栀和霍秀秀听见那句“孩子是我的”就默契的没有再深究孩子的身世了,这个孩子就是尹南风的,是她自己的。 尹南风看着白栀和霍秀秀的表情就知道了她俩是明白了什么,好心情的倒了两杯果汁推给她们。 孩子,对于男人来说,是家族的延续,是血脉的延续。对于尹南风和霍秀秀来说,也是一样的。甚至对于栀子来说,也是一样的。 她们的孩子的区别只有一个,那就是小流霞算的上是父母爱情的结晶,南风和秀秀的孩子不是,她们的孩子单纯的是因为她们的母亲想要有一个她们血脉的延续而已。 “新月饭店姓尹,这辈子不会变,下辈子也不会变。我是女子,但是这个饭店是我撑起来的,我是女子,我也一样可以将这个饭店传下去。 如果我的孩子是个女孩,那我就当给她做个榜样,让她好好看看女孩子能不能延续家族,我绝对不会走尹新月父亲的路子,看着是个女孩子就只能想着将孩子嫁出去。 我知道当年的的情况尹新月不嫁人保不住新月饭店,也生活不下去,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我就是不嫁人,我孩子也没有父亲。 她将继承我的姓氏,继承我的家业,族谱上也只会有我一个亲人。” 没人不懂尹南风的的想法,哪怕是白栀。 “行吧,孩子的事情就这样了呗,那你好好养着,有事就和我们说,我在这里住两天,然后再去找老张他们。” 白栀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就挺高兴的,但是害怕还是挥之不去,弄的她僵硬的不行。 尹南风和霍秀秀对视一眼,两人绕着她走了两圈,看白栀的眼神好像是在看稀奇的动物一样。 白栀感觉到了,但是不敢动还是不敢动,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就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揉搓着衣袖,整个人像只受惊的仓鼠。 “哈哈哈,白栀,放松点,这个孩子以后可不止需要张日山照顾,还需要你照顾呢,你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办啊。” 尹南风的手落到白栀的肩膀上,然后感受到白栀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无奈的坐在白栀的旁边,和霍秀秀围着白栀,却小心的没有接触她。 “白栀姐姐,你怎么没有反应啊,是不是不喜欢南风姐姐的小宝宝啊~” 好了,本来白栀就一直在哆嗦,现在更停不下来了,要不是怕吓到尹南风,白栀现在都跳起来了。 “你别胡说,我喜欢的,你要是再胡说,我就把你绑在我的床头看着我睡觉。” 尹南风看着白栀还是板着一张脸,也没有了办法,只能和白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提心吊胆的度过了三天。 张日山站在尹南风的身侧,看着白栀恍恍惚惚的走出了大门,上了车子,好笑不已。 “还不如你呢,当初你只是哭一哭,她直接魂都没有了。” “确实,看我跟看瓷娃娃一样。” 尹南风想着这几天白栀一直守着自己,只要自己没有和她处在同一空间就着急的坐不住的样子,也是笑得肚子疼。 白栀从新月饭店出来也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上了飞机,到了房间就开始睡觉,下了飞机,吸了一口稀薄的氧气,白栀才在倒地的时候晃过神来。 “快,氧~” 解玲本来也没有舒服到哪去,但是比白栀好的多,至少下了飞机没有感觉像白栀一样,直接倒在地上。 将身带着边的氧气瓶赶紧给白栀用上,看她的眼神也慢慢变得清澈。 张家人一直在外面等着她们,就等着白栀她们一出来就带着她走,结果人是接到了,但是行程只能往后推,因为白栀这样的要先去医院。 解家的保镖拿着行李,解玲推着轮椅,白栀坐在椅子上,拿着一个小的氧气瓶在吸氧,无神的双眼甚至都开始变的清澈。 张海客只是看了一眼,就差点被自己手里的烟烫到。 几个张家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张家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张海客上前仔细的看过白栀,将人直接抱了起来,快步往车子的方向走。 “白栀,你还能行吗?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白栀就好像迟钝一样,眼睛转了一圈,后知后觉的嗯了一声。 “去医院,让她缓一下。” 解玲坐在副驾上,转头看向白栀的眼神充满了担心。 “张先生,我家小姐没有什么大事吧。” 张海客看着坐不住只能歪歪靠着自己的白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没事,就是不适应而已,等她适应了就好了,过几天我再带着她去找族长。” 虽然白栀现在状态不好,但是解玲知道,她一定会去找张起灵的,全家不会再有一个人比白栀还要宠他,现在张起灵那出了问题需要她,那白栀就一定会去的。 重新坐直了身子,解玲看着前方。 “我和保镖就不跟着了,跟着也是累赘,你把小姐带走吧,小姐的东西也劳烦你们带着了。” 张海客看着前方,只能无奈的同意。 “知道了。” 本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谁知道解玲的一句话差点让张海客破防。 “包活吧。” 张海客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肯定是包活的呀,但是想想要不是白栀对张起灵重要,就她现在这个样子,以张家人的习惯来说,她肯定被扔到路上冻死了。 头看向窗外,张海客阴阳怪气的说:“你说呢。” 解玲低下头,放心了。 第27章 妈妈的歌 近乡情怯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正常的,但是对于张起灵来说,那就能担的上一句感情丰富了。 一个刚被迫退休的“看门”大爷,一个一群人为何爱护的娇养小少爷,两人跟吴邪的步伐,走走停停,没有太多的感想。 直到,到了墨脱。 吴邪站在最前面,身后是两个张起灵和王胖子,最后面才是张家人和几个身手不凡的保镖。 转过身,看着自家张起灵若有所思的表情和微乎其微的感情波动,再对比一下身边那个已经将手攥成拳头的张起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走吧,这次的我先带着你们到处看看,然后等你们想了,再来找我给你们讲故事。” 谁都知道这个地方的故事关于谁,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他们怀着朝圣一样的心情走进那座喇嘛庙,用平淡的眼神扫过那座哭泣的石像,看到那个老喇嘛,看到什么都有没有了藏海花田,最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静静等待着张起灵的“觉醒”。 吴邪和王胖子都是这群人里最关心张起灵的人了,看着两个房间没有一个人出来,忧心不已。 “咋办,我家小少爷那充沛的情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他又不出来,还不吃饭,他的身体顶得住,可是扬了好久的习惯能顶住吗,指不定现在难受的要死呢。” 王胖子的胳膊搭着吴邪的肩膀,紧盯着那间屋子,看着门口还是没有动的饭盒就一阵心酸。 吴邪也担忧的看着张起灵的屋子,头疼的想再抽一根烟。 “我能怎么办,我知道的时候都没有好到哪去呢,更何况他们。” 张起灵和白玛,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在那个地点,都是一场无声的悲情剧。 想妈妈的孩子,爱孩子的妈妈,他们只相处的时间太少,少到除了白玛的爱,什么都没剩。 吴邪拿起饭盒,交给张家人,让他们再热一遍。 王胖子看着吴邪的动作,想了想,敲响了张起灵的房门。 “小哥,老张,咱吃个饭吧,吃了饭才能有力气思考不是。” 听着两个房间没有一个有动静,王胖子只能再一次远离房间。 拿了一个小凳子,安逸的坐在上面,晒着太阳,等着张家人将热好的饭菜拿过来。 “胖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王胖子看着吴邪,看着他又清澈了的眼神,摇了摇头。 “我家的这个倒是有办法,至少让他吃饭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家的那个就悬了。” “白栀?” 王胖子送身后又拿出一个小马扎递给吴邪,伸出手点了几下。 “还是你小子脑子聪明,吴邪,你家的那个肯定比我家的那个想明白的更快,但是吃饭这件事,他就没有我家的这个好劝了。” 吴邪拿着烟,靠在王胖子的身上,感受着暖洋洋的阳光,心安极了。 是平静的感觉。 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而事实确实如王胖子说的一样,小少爷被王胖子的一句话劝着吃下了饭,但是却没有和别人说一句话。 而外来的那个张起灵在饿了两天之后,拿起了门口的饭盒,吃完就去找吴邪了。 然后新的问题出现了。 在听完那个故事之后,张起灵又自闭了,重新回到了屋子里,不再往外走一步。 张海客和王胖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给白栀发消息求助。 王胖子本来在发了消息之后就放心了,并且让张海客去接白栀,可是眼看着都快一个星期了,白栀还是没有消息,他就开始着急了。 而让王胖子着急的白栀此刻正在张海客的背上,半死不活的往喇嘛庙赶。 “白栀,你为什么会高反,你怎么能高反呢,说出去我张家的颜面往哪放。” 其他的张家人都围在张海客的身边,小心的将人围在中间。 不是为了张海客,纯粹就是怕白栀一个不留神出了问题。至于对于张海客对白栀的控诉,他们没有放在心上。 白栀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跟张海客发生冲突。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围在白栀的周围,时刻为她遮挡风雪,还要注意她身上的毯子有没有往下滑落。 好在经济发达了,就算这里还是一个经常封锁道路的地方,但是至少他们前面是开着车来的,少走了好久,让他们能有体力快速的带着白栀往喇嘛庙赶。 门口站着的张家人远远的就看见了张海客他们的身影,高兴的跑进了院子跟王胖子说这个喜讯。 “快点,人来了。” 王胖子只是听见了那句话,然后整个人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差点和那个报信的张家人撞上。 “起开,我看看怎么回事。” 吴邪也听见了动静,紧跟着跑了出来。 王胖子只看见了张家人,没有看见白栀,也管不了其他的,赶紧跑了过去,还边跑边喊,“妹子呢,你们接的人去哪了。” 张海客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前面的王胖子,让人将身后的毛毯掀开。 白栀也在听见王胖子的声音之后努力抬起了手,费力的挥了挥。 “我就说妹子不可能放着小哥那么长的时间不管,原来是高反了。” 王胖子看到白栀很激动,吴邪看到白栀很惊讶。 \"白栀竟然高反?!!!张家也是出奇葩了。\" 王胖子走到张海客的身边,将白栀身上的毯子拉了拉,还贴心的掖了掖。 “妹子,还难受呢,能坚持吗?碍事吗?” 白栀听着王胖子的话,眨了眨眼睛,又趴回了张海客的背上。 高反这个东西,真的挺平等的。 无论人有多厉害,该你高反就一定不会好受。 到了张起灵的房外,白栀挣扎着下去,王胖子和吴邪扶着白栀,让她平稳落地。 几十个人的眼睛盯着她,想知道她要用什么手段将他们的族长弄出来。 白栀没有说话,只是走到门前,放下了一个小音响,那里面,有妈妈的歌。 第28章 谁都不行 白栀的操作简单的不行,看的张家人两眼发黑。 张海客瞪大了双眼,看着地上那个勤勤恳恳工作着的小音响,又看看坐在地上的白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呦,我怎么不知道高反会传染啊,快把张海客扶回屋子里,别摔着。” 吴邪站在旁边,低头笑了,害怕他们察觉出来,还特意伸出手挡了一下。 白栀从不会在他们面前唱关于盗笔的歌,除了《典狱司》。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那个小音箱里的歌,是白栀让灯球妈妈模仿白玛的声音唱的《绿度母亲咒》,还是藏语版呢。 至于为什么不是白玛唱的,那是因为死去的人无法找回,这个世界只会前行,谁都无法重回过去。 王胖子看着白栀坐在地上一副没有了力气的样子,悄悄的到了张起灵的房门前,将耳朵贴了上去,认真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吴邪他们都没有动,就看着王胖子苦着一张脸回到他们当中。 “没有,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妹子这招好不好使。” 张海客虽然对于白栀让他辛苦这么久只是为了在张起灵门前放歌这件事很生气,但同时也对白栀的这个行为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有用的。” 吴邪诧异的看着张海客,想要知道为什么。 张海客看着吴邪,无悲无喜。 “这首歌,是妈妈唱给孩子的歌,里面包含着妈妈对于孩子的期盼。” 王胖子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看向白栀的方向。 “这歌叫什么呀。” “《绿度母亲咒》” 说完,张家人就齐齐转身,将这里留给他们。 白栀一直都没有说话,眼睛也只是睁开了那么一会儿,现在的她,找了一个柱子,靠在上面,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歌声。 白栀还记得当初和妈妈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它惊讶的表情。 “栀子,你为什么不自己唱呢?” 当时的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她怎么好像有些想不起来了。 王胖子走到白栀的身前,找了一个角度,站好,给白栀脸上的光挡掉,还和吴邪在一旁悄悄的聊着别的事情。 脸上被阳光照射的刺痛的感觉消失了,白栀悄悄的笑了。 她想起了当时她的回答。 “那是白玛唱给小官的,我是白栀,我为什么要掺和进去。 妈妈的歌就要妈妈唱,我想了会自己给老张唱《鲁冰花》的。” 这是独属于白玛和小官的,谁都不应该插足他们两个,白栀自己也不行。 那个小音箱里的歌是可以循环的,但是白栀追求白玛的真实感,让妈妈一遍一遍的录制的,而且千叮咛万嘱咐,让妈妈记得把那种声带用久之后的嘶哑感也录进去。 就好像是白玛唱了好久,但是一直不想停下,然后唱到了嗓音沙哑。 声音到最后的时候,小小的,一阵清风就能吹散的,就像白玛对小官的爱,一直坚持,直到消亡。 那个歌声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从白栀打开小音箱到第二天的凌晨。 张海客还怕那个小音箱没有人陪,带了一群人在院子外面守着,还单独给小音箱拿了一个小火盆。 吴邪和王胖子没有张海客那么担心,但是也答应了张海客守在院子里。 “真的,要不是条件好了,就这个地方,还露天,我死活都不可能守在这。” 王胖子裹了厚厚的毯子,屁股下坐的也是一样的材质,那叫一个暖和。 吴邪拿了一本书,和王胖子依偎在一起,也没有觉得寒冷。 “小声些,那个歌声在慢慢减弱,不要打扰到小哥。” 张海客看着两人,又看了一眼房间。 “白栀呢?” 吴邪瞥了他一眼,又专注的看书去了,最后还是一个张家人回答的他。 “解小姐在屋子里睡觉,兰汀在看着她。” 张海客知道了白栀现在安好,也就没有了问题,就静静等着,等着张起灵出来。 那个张家的小丫头很好看,就是名字和长相不太相符,可能张海客带出来的张家人都是一样的吧,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攻击力。 虽然她长得不温婉,动作也是一股子随性了利落,但是却很尊敬白栀。 “解小姐安心睡吧,我守夜,不会让你有事的。” 白栀的身边放着一个氧气瓶,窝在被子里,娇小的不行,暖黄的灯光照在白栀的脸上,连发丝都有一种古韵。 看着眼前的五官精致又立体的张兰汀,白栀有些虚弱的笑了笑。 “等到了一点的时候你把我叫起来,我带着你去看你们族长。” “族长会出来吗?” “会的。” 这些张家人真的很喜欢张起灵,所以他们也很喜欢张起灵喜欢和信任的人。 就如张兰汀会来这里看着白栀避免她晚上出现意外,但是如果既能照顾白栀,又能见到张起灵,那就更好了。 白栀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张兰汀看着她,突然问了白栀一个问题。 “那为什么你会让客哥带人去守着族长,而不是给他时间。” 那么小的声音,都没有把白栀从周公的手里抢走。 白栀似梦似醒的说:“爱意在不自觉间表露才是最天然的,那是你们客哥对老张的爱,我就不打扰他们了。” 张兰汀看着白栀,将那个氧气瓶拿走了。 \"还真的和张家格格不入。\" 白栀醒来的时候就不算清醒,但是却能迷糊着让人去找那件黑白色的藏袍。 穿好衣服,戴好首饰,张兰汀小心的扶着白栀来到了院子里。 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等着那个小音响里再也传不出歌声,只剩嘶嘶的电流声。 吱呀一声,两扇门同时打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两个张起灵,谁看了都不震惊,反正这个是世界就是这么颠。 那个守门出来的张起灵站在一旁,看着感情略有充沛的张起灵将那个小音箱拿在手里,默默垂泪。 他们这次,学会了哭泣。 白栀制止了别人想要搀扶的手,上前拉着张起灵的手,心疼的看着他红肿的眼睛。 “真是个小可怜,怎么了,不喜欢白玛唱给你的歌吗?” “喜欢。” 张起灵的眼泪是无知觉,声音里藏着胆怯。 “她会难过吗?我不出来。” “不会,当孩子躲在屋子里的时候,爱孩子的妈妈不会难过孩子的倔强,她只会带着爱意,一点一点的打开孩子的心防,让他自己走出来,然后告诉他,妈妈在等你。” 这次是白栀要来的原因。 没有人能在张起灵的面前说这些。 因为他们不是妈妈,哪怕他们也一样爱张起灵。 第29章 奖金 那个晚上,真的很好。 风没有往常的凛冽,连月光都比以往的柔和。 被人哄好的小少爷终于睡了一个好觉,还美美的收拾了一番。 白栀看向另一个张起灵,也伸出手将他送回了屋内。 “睡吧,我准备了好看的衣服,明天早上好好收拾一下,你该去那片花田和她好好说说话,让她看看你的样子。” 张起灵觉得白玛和白栀明明不一样,但是在白栀牵着他的时候,却觉得真的好像。 她的妈妈像雪山深处的花,坚韧的、美丽的。 白栀也像,脆弱的、美好的,还能医人心。 轻轻的点头,将门房关上,白栀才看向院子里的人。 “走吧,该去睡觉了你们。” 张家人走的很干脆,就像那个着急的死守在院子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吴邪倒是有话想和白栀说,但是看着她略有疲惫的神情,又将话咽了回去。 王胖子看着白栀,伸出手,“走妹子,我俩送你回去。” 白栀没有伸手,而是跑到了两人的中间,一边一个胳膊,快乐的“荡秋千”。 王胖子和吴邪也不扫兴,带着她“荡”了起来,满园都是他们的笑声。 站在屋子里,白栀看着院子里看着她的两人,开心的伸出手挥了挥。 “晚安吴邪,晚安胖妈妈。” “晚安。” 两人挨在一起,看着白栀笑得娇俏。 觉得世界真的奇妙。 童真,张扬,肆意,沉稳,还有包容。 竟然能那么完美的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个晚上,随着白栀关门的声音,不会再发生什么美事了。 第二天的张家人很忙,因为他们有两个张起灵需要他们的帮忙,真是甜蜜的负担。 红绿撞色的小少爷,红白撞色的张起灵,每一个人的配置都是一样的,但是却处处不同。 小少爷的是手串,张起灵的是耳环。 前一个添稳重,后一个添柔和。 白栀满意的看着两人走出房门,将手里的转经筒递给他们。 “去吧,念念你们的心里话,回来的早一点,晚饭不能错过。” 这次没有人陪着他们去了,白玛的约,还是她的小官自己去比较好。 看着终于没有事情了,吴邪就想着和白栀说一下昨晚没有说的事情,结果被庙里的僧人打断了。 白栀听着那些比话,一个头两个大,然后求助的看向张海客。 张海客真的是觉得自家的族谱受了好大的委屈,白栀真的没有其他人全能。 机关不会,语言会的也少,功夫倒是可以。 但是想想,还是觉得可以再练一练。 “那个老喇嘛想要和你谈谈,希望你能同意。” 张海客还想再说什么,然后白栀就径直给出了答案。 “不去。” 白栀的心里装了一件让她心虚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还涉及到这个老喇嘛,所以白栀很“理直气壮”的拒绝了这件事情。 也不管别人的想法,白栀看向吴邪。 “走吧,说说你想说的事情。” 吴邪才不管张海客的脸色怎么样呢,直接带着白栀走了。 而被拒绝的老喇嘛既不生气也不失落,他只是冲着张海客他们笑了笑。 张海客和王胖子看着两人干净利落的将他们和僧人扔到了这,只能客客气气的将僧人送走,然后关上门好啊后的掐一掐。 “这个白栀,真的还要好好学学张家的技能,你看看,什么都不会就记到了族谱上,我真的是愧对列祖列宗。” 王胖子切了一声,嫌弃的看了一眼张海客。 “可得了吧,你家的那些东西小哥学的最好,他和妹子都生活了几年了,妹子还什么都不会,那不就是小哥惯的吗,你有本事和小哥说去,你自己教,你看看妹子要是学哭了小哥揍不揍你。” 说完,嚣张的走了。 他还要看看都有一些什么食物,做顿好的,得给张起灵好好补补,白栀也一起补补。 张海客看着王胖子的身影,气的不行,但是还没有办法反驳,其他的张家人也站在一旁,贴着墙不敢抬头。 \"哈哈哈哈哈哈,张海客有克星了,还成群出现。\" 不是他们没有同族情,实在是张海客管他们管的有些严,看他们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吴邪和白栀走在山上,慢悠悠的,像这里的人一样。 吴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是能从其他方面起头。 “你眼睛好了,瞎子的也好了吗。” “没有,就这几天,还不能一直用眼,是妈妈送我的礼物,让我能好好陪陪老张。 至于瞎子,他治眼睛的药已经有了,但是现在正调理身体呢,就还没有动手。” 白栀迎着光,看着吴邪,笑眯眯的。那双眼睛变了,又好像没变。 吴邪看着白栀的眼睛,又偏头看了一下她的脸型和眼型。 \"这个眼型,它不应该是那种看着很深情的眼神啊,难道...难道她喜欢我?不对,她本来就喜欢吴邪,可是也不对呀。\" 吴邪又试探的性的开口,“你的眼睛,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这样的。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很深情,特别深情。” 说着,手还比划了一下,在空中描绘着白栀的眼型。 白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 “对呀,生病生的。 我以前的眼睛用他们的话说是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现在的眼睛,是怎么看怎么深情,连看垃圾桶都是那个样子。 不过我觉得你想说的不是这件事情吧,我觉得你可以大胆点,我不喜欢人婆婆妈妈的。” 吴邪深吸一口气,看着白栀的眼神很诚恳。 ”我希望你复制一份那个歌,我想送给我家那个张起灵,希望你能允许。” 白栀往前走着,将吴邪抛在身后。 “可以,这是你带着我家小少爷的奖金,回去就给你。而且,是张起灵都有份。” 第30章 黑瞎子回来了 吴邪可能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和白栀说,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没有了。 两人都是穿着藏袍的打扮,走在山上,好像挺像那么回事的。 一整天,除了张起灵们,谁都在那一亩三分地待得好好的,而且吴邪和白栀还早他们两人吃上王胖子精心准备的食物。 晚上倒是人少,张家的那些人除了张海客都没有在。 其他的人看着回来的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只等着他们自己开口。 那个明显更沧桑的张起灵看了另一个自己一眼,然后小少爷就放下了那碗酥油茶。 “那个是妈妈唱的吗。” 白栀看着张起灵的眼神无一不在透露一个信息,那就是“你想的真美”。 很好,两个张起灵都齐齐低下了头。 “想什么呢,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找别人的白玛的给你们录,找死我都找不到一个,还妈妈,你看我长得像吗。” 那个沧桑的张起灵转念一想,还真的这么一个道理,也就没有在说话了,可是小少爷不干啊。 “不是妈妈唱的你怎么会把它放给我们听。” 白栀斜了张起灵一眼,无语又无奈。 “我找不到白玛,但是她确确实实给你唱过,很多个日夜里,我让妈妈模仿的声音,这样看,也算是白玛录得了。” 张起灵那个本来就有些闪亮的眼睛更闪了,抬起头,看着白栀。 “真的?” 白栀都不好意思对上吴邪的目光。 别的时候还好,但是两个张起灵放在一起,她家的这个怎么成小娇娇了。 白栀总有一种把张起灵养歪了,有些对不起大张哥的出场自带安全感的神性。 “真的。” 王胖子倒是没有不好意思,甚至很自豪,手肘不停的碰着吴邪,让他看自家的张起灵。 吴邪也收回了看白栀的目光,将视线移到了自家那个张起灵身上。有些开心的给他夹菜,总觉得这个是世界好的过分。 这个世界的人过的好,人也好。 吃完饭,白栀再次开口。 “我看你们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们也安心住着,有事找张家人就行,卡老张有,带了好几张呢,缺什么和他们说,让他们弄上来,我明天就走了,家里我不放心。” 张起灵们看着白栀,有些不舍得她,但是白栀说的是实话。解家确实不太能长久的离开她,所以也没有人挽留。 只是该来的还是会来,张海客真的是勇敢,还真的说了白栀的事情。 “族长,那个我这次就不在这里陪着你了,公司也不离得开我,我看白栀有好多的东西都不会呢,我准备找人教教她,至少不能上来高反,藏语她也听不懂。” 白栀看着张海客的眼神都带着刀子,看的这里面的其他人都有些兴奋。 王胖子和吴邪最开心,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瓜子在那“当仓鼠”。 张起灵看看白栀,对着张海客不赞同的摇头。 “不用,回去我教。” 说完,王胖子乐的不行,差点把吴邪弄倒了。 张海客看着张起灵,也不敢控诉他心心念念的族长大人,只能指着白栀又提出一个要求。 “发丘指没有,纹身不能再没有了,族长,她都记到族谱上了,不能什么都没有。” 张起灵转头看着张海客,认真的说:“她有。血脉比张家的强,纹身也有,是白虎,张家不亏,不算辱没。” 王胖子也直点头。 “对,妹子那个老虎不比你们家的麒麟差,要是再纹上你家的麒麟,那就不能看了。” 白栀也得意洋洋的看着张海客,得瑟的张海客想揍她。 “我很厉害的,别看我高反,还好多张家的技能不会,但是我能把你揍趴下,要是我不动脑子,我不比老张差。” 张海客看着两个张起灵没有一个站在他这边,也收了让白栀学习的心思了。 至于白栀的话,张海客就当没听见。 就这样,张海客带着对张家绝学没有别人接受的难过躺在床上,看着房顶,想着明天还要背着白栀下去,更心塞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白栀他们就直接出发了,张起灵没有送他们,而是和吴邪站在了山顶上,撒下了漫天的隆达。 风一直吹,带着一些隆达飞到了白栀他们身边。 从毯子里伸出手,接住一张,又再一次扬起。 “走吧,老张他们的祝福在围绕着我们。” 张家人很喜欢,很喜欢这么明显又直白的爱意。 从撒隆达的张起灵他们,到现在被他们围绕着的白栀,他们都喜欢。 “怪不得族长喜欢你,住在解家都不愿意出来。” 白栀又一次猫回了毯子里,带着笑意的声音闷闷的。 “说的你们不喜欢一样,嘴硬。” 下了山,白栀再一次回归了黑暗。 将布缠上,坐上轮椅,再一次踏上回家的路。 临走时,张海客还是有些不死心。 “真的不再学学了?很厉害的,对你也有好处。” 白栀背着张海客挥挥手,有些苦涩,又有些释然。 “我还有很长的岁月,那些就留给未来的时间吧。” 张海客听着白栀的话,也不再劝了。 将来学就将来学吧,反正他们就时间最多。 到了解家,白栀倒是开心的不行。 因为黑瞎子回来了。 “哎呦~快让我抱抱,这是谁家的大宝贝啊,这么好看,就算是瞎了也和瞎子我一样好看。” 黑瞎子掐着时间,等在门口,将刚下车的白栀抱起转了一圈。 白栀先是愣着一下,然后搂着黑瞎子,一边开心一边哭。 “你回来啦,是不是要完事了,我好想你啊~” 黑瞎子伸出手,给白栀擦了擦眼泪,一直抱着不放手。 “不哭了,这小珍珠,越掉越多,心疼死瞎子了。” 解玲看着黑瞎子,也在一旁笑着和黑瞎子问好。 “黑爷。” “哎,你们慢慢来,我带着小小姐先进去了。” 解玲点点头,看着黑瞎子抱着白栀进去,心里想着,\"要是小小姐今天也在家,那小姐的脸就要在小小姐的面前丢完了。就黑爷的性子,又要带着小姐在院子里飞了,到时候小小姐都娇不过小姐,那就精彩了。\" 别说,解玲是了解黑瞎子的。 刚到了院子里,那么宽敞的地方,黑瞎子就举着白栀飞了起来。 听着白栀的笑声,黑瞎子又将人放到肩膀上,围着院子带着白栀跑。 “哈哈哈,好玩!” 第31章 沙海世界的结束前奏 还好现在是春天,还好是在解家,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和外人解释白栀和小流霞那个“大”。 今天,不止小流霞在家,那俩大人也在家。 因为黑瞎子的到来,他们都没有去打扰两人久别重逢,所以他们都在会客厅等着。 听见白栀的笑声,好久不见白栀的小流霞伸着手,直勾勾的看着外面。 解雨臣将人抱起来,带着她向外走去,心里也在想着白栀为什么这么高兴。 沙海瞎就看了一眼,就直接闭上了嘴。 解雨臣看着怀里的小流霞,又看看身边站着的黑瞎子,作势将孩子放到黑瞎子的怀里。 只是可惜了,小流霞不干。 她没有和她妈妈一样的兴趣,她不喜欢这样,她就喜欢被人抱着。 “咳咳咳。” 很好,白栀乐极生悲了。 被风呛了一下,一直咳嗽。 黑瞎子赶紧将人放下来,仔细看着了一下白栀的脸色。 “怎么了,是不是冻着了,我让厨房弄碗姜汤来。” 白栀摇着头,一直拉着黑瞎子的胳膊。 “不是,呛着了,还玩,再飞一次嘛~” 撒娇而已,白栀信手拈来。 拉着胳膊不停的摇晃,见黑瞎子还不答应,还着急的跺脚。 “再来一次嘛,好喜欢好喜欢的,瞎瞎最好了~” 黑瞎子想着刚才白栀开心的样子,觉得要是接着来,可能还要咳嗽,就是不答应。 余光瞅见小流霞张着嘴巴,惊讶的看着白栀的样子,赶紧将往身上扑的白栀抱起来,那姿势,和解雨臣抱小流霞一模一样。 “不可以,要不然你又要咳嗽了。” 听见了黑瞎子斩钉截铁的回答,白栀生气的蹬着腿,窝在黑瞎子的怀里也不出来了。 解雨臣抱着小流霞和黑瞎子站在一起,不知道怎么面对白栀两人,倒是刚刚到门口的霍秀秀笑出了声。 “哈哈哈,白栀姐姐,我都长大了,你还是喜欢玩飞飞。” 白栀还是不说话,就是生气。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青蛙一样。 黑瞎子看着白栀就是死活不出来,人谁说都不出来,也没有了办法,东看看西看看,走到一盆花前,折了一支递到白栀的面前。 “小小姐,不生气了好不好,瞎子送你一支迎春花。” 白栀想了想,反正是不能再玩了,送来的花不能丢掉。 悄悄的将脸露出来一半,快速的从黑瞎子的手上拿过花,又开始不理人了。 霍秀秀走到黑瞎子的身边,看着还是不理人的白栀,也没有打扰,将自己带给小流霞的小裙子递给了解雨臣。 “还走吗?” 黑瞎子抱着白栀,走到客厅里,找了位置坐下。 “走,这不是前些日子吴邪那小子总奴役我嘛,花爷看不下去了,就直接放了我的假,顺便让我告诉你们一声,吴邪疯了,回来的时候可能不太好,你们别害怕。” 霍秀秀看了一眼了然的解雨臣和黑瞎子,问道:“怎么回事,按理说吴邪哥哥知道那么多,不至于疯掉吧。” “吸蛇毒吸的,记忆太杂了,做事也狠辣了不少,有时候和蛇一样,我和花爷劝不动,只能任由他行动。” “那什么时候能结束。” 黑瞎子想了一下。 “年底吧。本来能快点的,但是就要把那些孩子牵扯进来,我和花爷不让吴邪这么做,把吴邪打了一顿,他才打消了念头,按照现在的进度,最晚年底。” 霍秀秀不太清楚吴邪是怎么想的,但是出了对吴邪的信任,她觉得吴邪那么疯狂,可能是记忆太多太杂,扰乱了他的心性。 “没事,既然你们打他一顿就能让他找回理智,那白栀姐姐也能让他找回理智,没什么可怕的。” “确实,只要被小小姐按在地上,拿着板子把一顿屁股,那真的是谁的记忆都不带好使的,指定能让吴邪清醒。” 黑瞎子拍了拍睡着的白栀,看向解雨臣他们。刚回来的,还没有说上话呢。 “身体调养的怎么样了,眼睛的事情能提上日程了吧。” 黑瞎子看着那么“柔情”的自己,有些不适应,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 “我的倒是可以了,就是花爷的慢点,还要再养养,那个嗓子也是,可能等我眼睛好的差不多了他才能好。” 黑瞎子点点头,看向解雨臣。 “你和大夫说说,上一些好药,那个嗓子也试试针灸,把烟酒都戒了,要是找不到就找小小姐,她的药库里有的是好东西,就是给大家用的。” 解雨臣看着比自己自在的多的黑瞎子,忍住了心里的疑问。 “知道了。” “算了,和你说你也不会和小小姐说。”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想起了那个世界的和自己有交集的那些资料,转头看向了霍秀秀。 “秀秀,等小小姐醒了,你和她说一下解雨臣的事情,时间不等人,谁都不知道吴邪能疯到哪去,万一时间不够用就白搭了。” “知道了,你快带着白栀姐姐回去睡觉吧,这些日子她看不见,那个你们做的那张“鸟巢”床她都没有睡过呢,我也想了好久了,就等着白栀姐姐用过它了。” 黑瞎子想了一下,觉得去睡那张“鸟巢”床也不错。 看上去空间“小小的”,特别有安全感。 看着黑瞎子就这么抱着白栀走了,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你们,这个时候会干什么。” 解雨臣有些迟疑的问,想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霍秀秀看着面对自己总是很“拘谨”的解雨臣,将小流霞抱了出来。 “你们忙你们的就好,我就是来这安静的,午饭再叫我,我在后院的眠房里了,记得让人小声点,不要吵到白栀姐姐。” 看着霍秀秀转身就走,毫不犹豫的身影,解雨臣再一次感叹这个世界解家和霍家的氛围。 他们那个世界可不行。 第32章 另一个沙海世界的开始 解家很奇怪,因为有白栀,还有一群真的跟着白栀干“坏事“的大人。 那个眠房真的就是表面上的那个意思,就是睡觉的房间。 那件全是榻的是用来小憩的,但是这件,是实打实的睡觉的,除了张起灵经常光顾,就是白栀三人跑来开睡衣派对,里面全是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床。 张起灵偏爱各种动物怪兽床,别管那个动物丑不丑,反正围成一圈的形状,让人很有安全感。 尹南风偏爱科技感十足的床,走机甲风,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冷硬。 黑瞎子和解雨臣就有些像了,他俩就喜欢那种中式的中规中矩的床,然后他俩就失去了把床搬到这里的机会了。 霍秀秀的最简单,因为家族原因,她睡吊床,然后白栀他们就在床与床之间弄了一个“人爬架”,有高低错落的杆子和绳子组成,想怎么睡怎么睡,还能爬,一举两得。 白栀喜欢的杂,想法也很好,就是现在的水平做不出来,所以没有几个她的床。 这个“鸟巢”床就是张起灵黑瞎子帮她做出来的唯一一个。 毕竟将树枝打磨光滑然后缠绕在一起做一个托,再加上一个四分之三的“半球”当盖子,最后加上床垫和被褥,可比她说的悬空的“船”,要好的多。 黑瞎子将白栀放到里面,盖上一个小毯子,自己盖着那个大的可以盖四五个人的被子睡在外面,将白栀遮的严严实实,不见一点踪影。 霍秀秀看着小流霞好奇的眼神,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我们悄悄的,不要吵到妈妈和叔叔。“ 小流霞双手捂着嘴巴,重重的点头,萌化了霍秀秀的心。 等到了午饭时间,解雨臣来叫霍秀秀吃饭,然后就华丽丽的走错了。 一共三间屋子,他愣是都看了一遍,才在最后的屋子里找到霍秀秀。 吊绳上,神采奕奕的霍秀秀,她的下面就是铺了小垫子睡得四仰八叉的小流霞。 幸亏是吊床,小流霞是最低点,要不然就她的睡姿,霍秀秀都不敢让她自己一个人睡。 将人抱起,和解雨臣一起往外走。 “白栀他们呢,不叫瞎子吗。” 霍秀秀将醒来的小流霞递给解雨臣,“他们在最里面,你不站在里面是看不见他们的,瞎子既然没有起来,那就说明他不吃,不用特意叫。” 这天的霍秀秀真的就是来静静的,一个人待在“猫爬架”上,谁都没有叫,就连晚上吃饭的时候,带着孤身一人的白栀出来时也没有说话。 解雨臣看着霍秀秀放下筷子就走了的背影,转头问白栀:“秀秀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她说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就是干什么的。” 白栀吃的头都不抬。 “静静。” “那就是静静,霍家压力大,上这减压来了,不用管,让她野。” 解雨臣看着白栀,很想知道她嘴里的野是什么意思,然后等他和黑瞎子回房睡觉的时候,就突然明白了什么叫“野”。 戳戳在床上学禁婆乱爬的小流霞,黑瞎子笑着问:“小宝,你告诉叔叔,你秀秀姨姨是一直都这么叫吗?” 听着清晰的狼叫和猴叫,黑瞎子看向解雨臣的眼神都透着怪异。 小流霞扒拉开黑瞎子的手,继续不受干扰的爬着,爬累了就直接脸朝下睡着了,要不是大人看着,她现在都重开了。 解雨臣的嗓子因为白栀大开的药库,好的很快。黑瞎子也托了这个世界黑瞎子的福,将早就收入药库的药材拿出来,用在了他的眼睛上。 “嚯,这眼前一亮的感觉可真好。” 黑瞎子摘下墨镜,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有一种久违的激动。 身边的吴邪和张起灵看着黑瞎子的样子,不情不愿的喝着能苦死人的药。 这俩的身体一个比一个差,张起灵的那个甚至连药方都是妈妈从天上飘下来的。 白栀的也是,但是她的不是喝的,而是敷的。 没办法,那个煤球把黑瞎子背后灵副作用也弄过来了,要不然也不会直接瞎。 那药疼的要死,疼的白栀都不敢哭,哭了之后,药混进泪水里,流到脸上,脸都在疼。 时间就在白栀三人的期盼中过去了,直到三人都好了,吴邪他们才踩着年底的时间回来。 这次回来大家都知道,就连张日山都抱着刚满月的琳琅坐在一起,等着吴邪他们。 至于为什么,那就要问吴邪了。 吴小狗的好奇心真的绝了,自己一个人跑到古潼京去找那条有汪藏海记忆的蛇,被咬的惨不忍睹,最主要的是,那些记忆横跨了太长的时间,让他变得麻木,变得偏激。 黑瞎子身手好,只能陪着这个疯子在古潼京里钓“狗”,被压榨的不行,所以才有了他回去的事情。 沙海世界的人回去的倒是快,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就直接消失了。 小孩子的感官总是最敏锐的,吴邪才刚出现,张日山怀里的尹琳琅就哭了出来,小流霞也是攥着霍秀秀的衣服,警惕的看着吴邪。 吴邪条件反射的看向哭声的方向,然后众人就愣住了。 那双眼睛,真的好像蛇的眼睛。 冰冷的,没有生机的。 pia—— 吴邪的脑袋就低了下去。 “你他妈的吓到孩子了。” 吴邪眨眨眼睛,看着脚下的地板砖,有些生气。 只是白栀没有给他生气的机会,接连几下,清脆的声音那叫一个好听。 “我让你们去帮忙,你可好,你去进修。 你能耐了啊,怎么,这个世界有什么人是你想要弄死的,你想上天吗。 花花和瞎子俩人都压不住你,你这么厉害,你去当神仙好不好,还敢在我的地盘吓唬孩子,你真没品。” 感受着脖子上不能挣脱的力量,吴邪只能弯着腰低着头,带着白栀满屋子的乱转,试图让自己少挨一下。 “我错了,就条件反射,我不是想吓唬孩子。” 白栀听着吴邪的解释,只把话归结到狡辩上。 “小声点,你吓到小孩了。” 把吴邪解救下来的是一出现就呆住的解雨臣。 “栀子,你什么时候染的头发,还是绿的!” 黑瞎子看着白栀一头“嫩绿色”的头发,实在是想笑。 “对呀小小姐,你不是说要染粉色嘛,怎么变成绿色了。” 吴邪赶紧直起腰,记忆带来的副作用在白栀的拍打下直接打了出去。 那双眼睛,愚蠢的能看见底。 “白栀,你怎么染头发了,还是这个颜色,还有张日山怎么都有孩子了,秀秀怎么也变成熟了。” 解雨臣和黑瞎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一直点头附和,特别是解雨臣,就一年多不见,她媳妇就大变样了。 “对,你的眼睛也是,怎么不一样了。” 白栀翻了一个白眼,将解雨臣的手打下来,把太阳镜戴上,配上那黑色的皮衣,看的解雨臣有些心梗。 这不是女版黑瞎子嘛。 白栀看着三人,伸出手指推了推鼻梁上过大的太阳镜,挑了一下不明显的眉毛。 “怎么样,不错吧,新形象。” 吴邪看着一头绿毛的白栀,突然理解了解雨臣和人黑瞎子的感受。 孩子不听话的时候是真的闹心啊。 也不是说不好看,就是差距太大,让他们有些接受不良。 解雨臣和黑瞎子也说不出不好听的言论,但是就白栀的这个造型,他们真的需要时间接受,于是他们转身去看张日山。 “这是...” 张日山抱着小姑娘,开心的笑着。 “南风的姑娘,新月饭店未来的老板,叫琳琅,才满月几天。” 解雨臣三人听着张日山的话,看向小孩子的眼神都是呆呆的,然后霍秀秀站出来,将自己的结婚戒指露出来。 “结婚啦,你们差一点就赶上了。” 解雨臣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愣在那。黑瞎子的反应也小,只是推眼镜的时候差点把手指戳到眼睛里。吴邪的反应最大,探着头张着嘴,魂好像都要飘出来了。 解雨臣看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到了尹南风的身上。 这一圈下来,就尹南风看着最靠谱。 “你们还有什么消息没有说,趁着现在,赶紧说吧。” 尹南风看着一直被打击的解雨臣,伸手指向了白栀。 “你媳妇又要跑了。” 解雨臣好像没懂,又好像是不在意,只是敷衍的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 白栀看着解雨臣,也愣了。 \"完了,对象傻了,不知道有救没有。\" 伸手抱着解雨臣的腰,白栀抬头看着解雨臣。 “花花,亲一个,亲完我就走了。” “好,亲一个。” 解雨臣这下倒是清醒了,亲了一下白栀,看着她消失。伸手摸摸自己的心脏,脑子开始转动。 “栀子怎么走的那么急啊。” 尹南风摇头,觉得解雨臣真的白栀的新形象吓坏了,虽然第一次见的时候她也吓一跳。 “沙海世界,又插队了。” 解雨臣了然的点头,转身去看小孩。 看谁都炸裂,现在就只有张日山怀里的小孩能给他慰藉了。 因为他的宝贝闺女也是一头的粉毛,一看就是和白栀一起染的。更闹心的是,那么乖的老张也染了栗色。 摸着自己的小心脏,解雨臣在心里泪如雨下。 \"我就出去一年多而已,怎么都变样了。\" 这边还在难受,那边的白栀已经一站到底了。 没有听见黎簇鬼哭狼嚎的声音,白栀很安心。当然,她拒绝那个已经哭过的设想。 这次的服务对象可是就一个黎簇,他要是受的罪多了,那个能量能到手多少就说不准了。 铛铛铛—— “开门,查水表。” 第33章 黑瞎子培训班优秀毕业生 还好,每个爱孩子的妈妈都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受那么多的苦。 屋子里被压在沙发上的黎簇和拿着手术刀的梁湾听见这个声音,仿佛听见了什么天籁一样。 “快,我家来人了,你们松开我。” 吴邪拿着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臭豆腐,没有理会外面的声音。笑容挂在他的脸上,真的莫名的觉得邪气。 “你看我们像是好人吗。你都这样了,你就不怕外面的小姑娘落的和你们一样的遭遇吗。” 王盟他们按着黎簇,没有催促,他们等着外面的人走远。 黎簇真的很像吴邪。 原着里疼成那样都一声不叫的人,影视被削弱的情况下还是有着稚气的善良。 “我不出声,我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我就只认识一个女生,外面的我不认识。” 吴邪,不对,现在应该叫他关根。 慢条斯理的吃着闻着就很难吃的臭豆腐,看着黎簇的眼神里带着欣赏。 “我知道你的事情,所以我们不出声,等她走了,我们就继续完成我们未完成的事情。” 白栀站在门外,等的有些心急。 这么多年了,她也算是碰上“钢板”了。在此以前,她可没有过这个待遇。 砰砰砰—— 白栀已经放弃了敲门,直接改成了砸门。 吴邪在里面也是皱着眉头盯着那扇被砸的咚咚作响的门,想着到底是那个脑残跑过来闹事。 将手机拿出来,找了熟悉的号码,发了消息,静等他们上来处理。 白栀明白我们的关根大老爷这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只能直接揭底,触动他敏感的神经,然后让人放她进去。 “杭州西湖边上,西泠印社的关根老板,还有他忠诚的小店员王盟先生,你们要是再不开门,这扇门的寿命可就到此为止了。” 白栀懒散的靠在墙上,等着里面的人开门。当然,她也做好了另一个打算,那就是直接踹门。 没有听见里面的动静,白栀默默的伸出手,给这扇可怜的门倒计时。 解雨臣带着人匆匆往上赶,正好撞见白栀站在门前数数。 那么声势浩大的往白栀这赶,白栀当然也看见了。 伸出手使劲挥了挥,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那副大大的太阳镜都没有遮住她的不走心。 “大老板早中午好。” 本来解雨臣看见这个笑容的时候心就提起来了,然后看着白栀在手指全部落下之后快速的转身抬腿,他的心就彻底死了。 砰—— 现在一里一外的人都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白栀踹开了房门,自在的走了进去。 像,是真的像。 只是黑瞎子的身上没有白栀那种宠出来的纯净,像是一直被人保护的很好的样子。 关根看见白栀的第一眼就给黑瞎子发了消息。 吴邪:你是不是还有个私生女在外面。 黑瞎子在茫茫沙漠,无语的看着手机里的信息。 黑瞎子:你是不是有病。 白栀没有管关根手上的小动作,而是走到黎簇的身边,将压着他的人直接拽开,甩到了一边,自己则施施然的坐在了沙发上,那二郎腿翘的,不知道有多自在。 解雨臣走进屋内,身后的人守在了门口。 白栀对以上解雨臣探究的眼神,也不客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吊坠扔给了他。 解雨臣和关根看着那两个玉佩,都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解老板,你看看它们俩,钱看着给就行。” “出货的话我们可以出去聊,我的朋友有些事情要解决。” 解雨臣看着白栀,笑得温和,希望白栀能跟着他走。 可惜了,这次的白栀不是冲着他来的。 “不了,我只是单纯的没有钱,从墓里摸了这俩出来,要不是正好看见你,我就直接给...他了。” 白栀伸手指向吴邪,但是嘴角却是下压的。 “真的感谢你,我要是出给他,我肯定得亏死,毕竟他的吴山居就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两人听着白栀的话,觉得现在白栀就算是想走他们也不会让她走了。 关根将手机收好,没有再看黑瞎子发来的消息,好脾气的将手里的臭豆腐递给了白栀。 “尝尝,我亲手做的。” 白栀客气的将盘子推开,十动然拒。 “不吃,我吃坏了肚子你把你三叔和二叔都捆起来卖了也赔不起一个我。 而且我十分怀疑,你就是想借食物中毒把我毒晕,然后把我绑起来。 当然,如果你是真心想和我分享你做饭成功的喜悦,那么请你折现给我,我会为你鼓掌的。” 关根将盘子拿回来,然后看向门口的解雨臣。 解雨臣转身看了一下房门,将它带上,剩下的人也不在乎白栀的存在了,准备对黎簇动手。 解雨臣这个细节怪,看着手里的玉佩,又打量了一番白栀的穿着,再联想了一下白栀刚才的话。 “你的样子可不像是贪财的人,至少我认识的贪财的人里,没有你这样穿着的人。” 白栀看着解雨臣,笑眯眯的压住了王盟的手,显得那么的轻松。 “是这样的,我确实很有钱,或者说我家里很有钱,但是吧,有人出了大价钱,让我保护黎簇,我看着它开出的条件,实在是无法拒绝,我就跑出来了。” 关根和解雨臣看着王盟脸都红了也没有把手抽出来,就知道这个小姑娘有两把刷子。 可是想着白栀说的那些话,真的越想越心惊。 谁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又是谁让她来保护黎簇的。 关根看向白栀,将烟点燃。 “那个人出了什么,我跟双倍,告诉我那个人的信息,然后离开这里。” 白栀看着王盟都快熟了的脸,善良的松开了他,然后让王盟摔了个屁股蹲。 “你出不起,整个九门都出不起,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对了,我的身份证也给我办好,我要跟着你们去古潼京,至于钱,直接打到黎簇的卡上,还有,黎簇的价钱要重新商量。 十万,你家养条狗都不止这个价,你竟然想着让他卖命。” 利诱没用,关根就想着动手了,但是解雨臣还是想试一下,毕竟屠颠他都忍得了,没道理这个还没有动手的就直接处理掉。 “小姑娘,我看你像是被家里宠出来的,我们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那么危险的事情,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白栀琢磨着解雨臣的话里的意思,半晌没有动。王盟等人也想趁着现在赶紧将黎簇抢过来。 白栀还没有想明白,身体就快一步将人踢开了。 看着解雨臣有些惊讶的眼神,白栀眨眨眼睛,才明白过来,刚才解雨臣在威胁她。 “不可以哦~我可是收了好处的,谁都不可以动这个小朋友。” 错身躲过关根的攻击,白栀反手卸了他的胳膊。 “忘了告诉你们,这一屋子的人,我两只手还是拿得下的。” 解雨臣最擅长迎难而上,在白栀话落的时候也直接步了关根先生的后尘,被白栀一脚踹了出去。 看着一屋子人警惕的眼神,白栀又开始要钱了。 “看见你们警惕的眼神真好,还有,我只收了保护黎簇的钱,你们计划要是不想被我破坏,还是适当的交一些保障金比较好,毕竟我比较穷。” 白栀一提到钱就荡漾的笑,让两人不约而同的想。 这人肯定是黑瞎子培训班的优秀毕业生,比黑瞎子本人还气人。 第34章 联名周边 黑瞎子本以为只是吴邪一个人犯病,但是看着解雨臣发来的消息,他才发现,事情真的大条了。 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现在又来一个,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啊。 解雨臣和关根对视一眼,也不想再试试了。 毕竟刚才试探一下,白栀有没有用全力他们还是知道的。 一个捂着胳膊,然后面无表情的将胳膊接好的狠人,一个硬是将一口老血咽下去的狼人,站在白栀的对面,想着怎么办。 看见关根他们老实了,黎簇这个小朋友就得瑟起来了。 虽然他不知道是谁让白栀来保护他的,但是只要白栀在他的身边,能够保护他,那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你们不行了吧,我对你们的计划没有兴趣,我不会和你走的,赶快离开我家。” 还不等黎簇高兴完,白栀就打碎了他想安全度日的幻想。 “不可以哦小朋友,你一定要跟着他们去的,你要是不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白栀其实是有一些烦躁的,因为这次的任务比较模糊。 只是说保护,但是却没有说要到那种程度,也没有说不让黎簇参加这次的计划,就只有那么一句话,剩下的全靠白栀自己拿捏。 很好,一句话峰回路转。 三人看着白栀的眼神都是疑惑。 “为什么!” 黎簇都要忘记疼痛,站起来和白栀好好对峙一下了。 白栀站在黎簇的面前,笑得有些瘆人,弯下腰伸手拍了拍黎簇的脸。 “小说看过吧,你就当自己是那个传说中隐世家族的继承人,这次是你的历练之旅,你家里人怕你这次把自己的小命弄没了,所以特地请了我让我保证的你的生命安全。 但是,你该历练的还是要历练,并且要要让你的家族,也就是我的委托人看见你明显的成长。” 这么一说,黎簇就明白了什么,解雨臣他们也明白了什么。 他们这些人在白栀和她的委托人眼里不重要,他们就是一群陪太子读书的人。 “那,那什么程度你会出手保护我。” 这是个好问题,值得白栀坐下来好好思考一下。 满屋的人都在看着白栀,等着她的回答。 “在你的身体受到极大的摧残时,就是我要出手的时候,比如刚刚关大老板让他手下的小弟做无麻醉手术一样。” 关根无语的摸了摸自己还有些疼的胳膊,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一直阻拦他的原因了。 “你早说啊,这事又不是不可以商量。” 他话里藏不住的郁闷一下就吸引了别人的目光。 “咋啦。” 关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点灰白色的粉末,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众人原因。 “药没了。” 白栀眨眨眼,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她的沙海邪帝和黎七爷联名“周边”——吴老狗骨灰(限量版)。 “我有,上麻醉剂吧,对了,我的这个记得打钱,还有,因为是限量版,所以20万一瓶,不接受讲价。” 20万,就算真是自己爷爷的骨灰,现在还欠着解雨臣两亿多的关根先生也不太想买了,更何况还不知道真假呢。 “这个应该算在不被你破坏计划的钱里吧,你怎么还要钱啊。” 白栀摸了摸自己的脸,果断将它抛弃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不破坏你的计划指的是你最终的目的会按照你预想的达成,但是,这个过程中你需要的我的帮助,还是要花钱滴。” 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所以解雨臣又开始撒钱了。 “可以,但是,我们怎么知道你手里的是我朋友手里的同款呢。” “可以验货,要去牵狗吗。” 白栀真的是凭借着自己的办事将自己的危险等级提高了一层又一层。 “用上吧,钱我直接打在黎簇的那张卡里,等到了时候,我们会派人来接你们去古潼京的。” 解雨臣拉着关根就要往外走,但是临出门的时候却问了另一个事情。 “对了,你的身份证上写什么名字。” “白栀,栀子花的栀,年龄17,我不要当成年人。” 解雨臣和关根倒是走了,但是他们的手下却留了下来。 王盟他们很有眼力见的开始借着手势房间的功夫放置各种摄像头,还站在黎簇的身边看着梁湾将药用上。 白栀也不管,坐在沙发上,将太阳镜摘下来放到了桌子上,鼓捣着眼前的电视机。 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个动画频道。 “卫生间里不要按,我晚上要洗澡的,我可是有男人的,要是我从里面找出来了,我就把你们老板埋在张启山建造的古潼京里当干尸。” 解雨臣和关根坐在楼下的车里,听着监控器里传出来的声音,脑袋都大了。 王盟看着白栀的脸色,走进卫生间,将东西拿了出来。 “对不住了白小姐,兄弟们不懂事了。” “没事,职责所在,我理解。” 侧躺在沙发里,白栀摆摆手。 “往边上挪挪,挡我看电视了。对了,我的身份证赶紧弄来,离去古潼京还有两天呢,我可不要在家里待着。对了,你们找两人跟着,我缺俩拎包的。” 梁湾满头大汗的弄完了黎簇的事情,对这群把她的家占为己有的人没有一点办法。 “那个,没有我的事情了吧。” 王盟看着白栀没有表示,对着梁湾笑了笑。 “梁小姐还是老实在家里待着比较好,这些日子就不要出去了,我们的人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不管梁湾哭丧着的脸,白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不能委屈了自己。 “给我弄点吃的来,从卡里扣。完事赶紧走,我看着你们手痒痒。” 王盟他们们也知道,这个老板都没办法的女人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招惹得起的,所以在完事之后,走的一干二净。 梁湾看着没有人了,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吓死我了。” 白栀没有管,只是一味的看着电视等着他们送食物上门。 解雨臣看着监视器里的白栀,淡定的问:“吴邪,这个人你准备怎么办,一会儿送饭上去,可以做点手脚。” 没有了外人,关根终于又做回了吴邪。 烟瘾重的不行,一会儿就弄的整个车厢都是烟味了。 “试试,要是能行,我就直接带着黎簇走,要是不行,就带到古潼京,那么大的一片荒漠,瞎子也好动手。” 解雨臣往后一仰,显得整个人疲惫极了。 吴邪看着这样的解雨臣,觉得有些好奇。 “怎么了,你干什么了这么累。” 解雨臣摸了摸踹的地方,也是十分的好奇。 “你不疼吗?她一脚差点给我踹吐血。” 吴邪摸了摸胳膊,诚实的摇头。 “不疼。她就是很轻的把我的胳膊弄脱臼了而已,她怎么踹你踹的那么狠。” “狠?她还收了力气的。” 吴邪看着手机里王盟要钱,说是这次的白栀的饭钱,然后转头看向了债主。 “那个玉佩的钱和特效药的钱,你赶紧转,王盟找我要钱了,我上哪给他找钱啊。” 解雨臣都服了。 “我让人送饭,正好看看她家都有钱。” “这里面还有说道呢?” “嗯。” 解雨臣没有解释,而是让人给白栀送饭的同时还送了衣物。 梁湾和黎簇就像是白栀找到佣人,打扫屋子,摆菜挂衣服,都是他们在做。 “哇~那个关根这么有钱,怪不得你说十万少了。” 梁湾看衣服,黎簇看食物,只有白栀看了一眼,跑到了花瓶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解雨臣看着白栀的作为,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没有了。 “感恩有你解老板,祝你早日要回关根先生欠你的债,并真诚的祝愿接下来的计划里,你不会因为他而损失更多的钱。” 吴邪指着白栀,“她污蔑我,这是污蔑。” 解雨臣收回目光,看向吴邪。 “她哪说错了,你指出来,我给你免除一千万的债务。” 吴邪想了想,失落的低下头。 菜白栀一口没吃,反而走进厨房,在摄像头的监视下给下药的两人做了一顿饭。 “你俩上来一起吃饭吧,要不然我就直接撕票。” 解雨臣和吴邪看着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两人,再一次上楼了。 白栀坐在位置上,指挥着俩人去厨房端菜,至于桌子上的那些菜,已经进了垃圾桶了。 两人也没有挪动黎簇和梁湾,而是直接拉了椅子坐下。 “吃饭吧。” 吴邪看着白栀没有动筷,直接问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你也下药了?你怎么不吃。” 白栀白了吴邪一眼,将自己做的菜推到了他们面前。 “没有,我没你们那么没品,我就是单纯的做饭不好吃,请你们吃是因为报复你们让我饿肚子而已,再说了,你们可是看着我做的饭,我放了什么你们会不清楚?” 吴邪想着,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就直接吃了起来。解雨臣看吴邪吃着没有事,也吃了起来。 白栀做饭确实不行,那么长的时间,她就做了两道菜,分量少,菜品也少,所以两人吃的很快。 “我们可以走了吧。” 白栀看着说话的解雨臣,点了点头。 “去吧,直接去医院,跟医生说食物中毒,他们就会带你俩去洗胃的。” 第35章 你都生不出这么像你的 诚实,白栀的美好品德之一,从未变过。 只是,她的诚实,总是让人难受。 “你不像是往里下毒的人啊。” 解雨臣一直观察着白栀,很确信白栀不是那种人,充其量就是一个被惯坏的小孩,所以才敢吃饭的。 “没有呢亲~我就是单纯的厨房杀手。以前是色香味弃权,现在虽然是色香味俱全,但是有毒,吃了一定洗胃的那种。” 看着白栀的眼睛,解雨臣拉着吴邪就往外走。他确信白栀说的是真的,因为他的胃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等两人到了医院,被送去洗胃输液的时候,吴邪忽然有一种无论如何都要把白栀留给解雨臣的冲动,至少嚯嚯的不会是自己。、 解雨臣也是这样想的。他出过车祸,被绑架过,下毒,刺杀,什么都经历过,但是食物中毒,这个进医院的理由,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人怎么说出口。 然后,在吴邪真的用尽了办法,把黎簇和白栀分开,成功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解雨臣来电话了。 “吴邪,白栀我把她送过去,你带着她和黎簇好好玩,知道了没?” “你是不是疯了,我好不容易才甩掉她。” 解雨臣青筋暴起,打断了吴邪的话。 “你不能因为她染头发就不带她出去玩,她现在委屈的都告到警察局了,你难道要这样伤一个孩子的心吗。” 白栀抓着警察局的大门,就是不松手,解雨臣也不敢松手,只能在门口任人观看。 “我要去旅游,你们不带我去我就去报警,你们虐待儿童。” 白栀的声音很大,但是吴邪却没有听进去。吴邪想着解雨臣的话,心有余悸的打了一个哆嗦。 差一点他就进了一个张家人都解决不了的机关里了。 “行,我知道了,你送来吧。” 终于,白栀松手了,也成功的上了飞机。 解雨臣看着天空中划过的飞机,哪怕不知道那架是白栀坐的,心也落回了原处。 他是真没有想到,白栀在没有找到黎簇,身份证也没有到手的情况下就敢往最大的那个警察局跑,她也不怕被关进去。 那他妈的可是市级的。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吴邪看着手机里解雨臣发来的消息,心脏也是砰砰砰的直跳。 白栀现在除了身份不明年龄不明,身手和脾性都明了了,整个就是一个难搞的小孩。 \"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不知所谓,无法无天...\" 吴邪还在心里骂着四字成语,身边的黎簇就悄悄的“站起来”了。 “快,再弄个一个帐篷,把食物水都放好,有没有水果,也拿出来一点。” 王盟看着黎簇,又看向了吴邪。 “按他说的做,我们等白栀。” “她还真找来啦?” 吴邪看着惊讶的王盟,无力的点头。 “我现在才发现,应邀参加和硬要参加好像没有任何区别。” 言下之意:我努力过了,但是没有用。 “老板,她干什么了。” “呵,她去警察局了,在里面被小花拦下来了。” 王盟听着吴邪的话,也打了一个哆嗦。 “真是个狠人。” 吴邪看着王盟小声嘟囔着走掉,突然有一种这次的计划可能只有一个意外,那就是白栀。 拿出手机,继续骚扰黑瞎子。 吴邪:真不是的沧海遗珠?真的很像,就那股气人的劲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黑瞎子看了一眼就直接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这种话不止吴邪在说,解雨臣也说了。他现在就一个想法,那就是等白栀到了,好好看看她到底和自己有多像。 白栀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自己抢了吴邪手下的车,一路狂飙,省了不少的时间,剩下的路程都是抓着那个倒霉蛋带的路。 黎簇兴奋又焦急,早早的就等在了营地了边缘,所以最早看见白栀。 “白栀!这里。” 说是打招呼,其实直接就跑到了白栀的身边,还很贴心的把白栀身上的背包拿下来拎着自己手里。 “我就知道你肯定回来找我的,我记得你说的话,一直都很乖,关根也没有难为我,我还和王盟给你扎好了帐篷,东西也备齐了。” 黎簇真的很想吴邪,像的让白栀有一瞬间的恍惚。 吴邪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白栀的眼里,她也终于回过神,用理智的思维对待他们。 无视黑瞎子在暗处的视线,白栀站在吴邪面前,让黎簇将自己的包裹拿到帐篷里。 黎簇看着吴邪,拎着包走了。 吴邪掏出烟,递给了白栀一根,白栀叼着烟,拒绝了吴邪的火,自己拿出火柴,点燃了烟。 “走吧,聊聊。” 白栀长得好看,气质更好。 没失明以前是一股子“唯一纯白的茉莉花”的感觉,失明又复明之后,气质更冷了,中和了那垃圾桶都深情的眼睛,有一种神女悲悯世人的感觉。 所以,她的到来一点都不无声。 吴邪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准备带着白栀往远处走走,黎簇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晚上冷,你就一个披肩,一点用没有,把这个皮衣披上,省的感冒。” 白栀现在穿的是由“解财神”友情赞助的,一看就是淑女范十足,就是不太保暖。 “谢谢,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安心睡,不会有事的。” 黎簇点点头,转身走了。 吴邪看着白栀身上的皮衣,有些感概。 他俩走的不算很远,却也快接触到黑瞎子了。白栀看了一下,坐在了地上,看着底处,看着远处。 “我看你的本事不小,知道的也不少,那你应该知道,真的到了那一步,你还要怎么保护黎簇。” 白栀抓了一把沙子,又嫌弃的将它挥洒向远处。 “那是他历练中不可或缺的,我不会插手的,我直负责等在外面,等他给你传出消息,然后和你一起进去把他救出来,再送他回家。” 吴邪的手因为白栀的话不自觉的伸向了白栀,然后再一次被白栀卸了他不老实的胳膊。 白栀站起身,看着吴邪的眼睛。 “他真的很像你,像到你都生不出这么像你的人来。” 又一次将烟点燃,吴邪接过白栀点燃的烟,看着她。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不是吗。” 吴邪感受着香烟过肺的快乐,露出了一个很沉重的笑。 “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 像吴邪有什么好。 一个被他叫着三叔的引导者,一个波诡云谲的棋局,一个掌棋之后不能后悔的人生,最后,还有遍体鳞伤却只能庆幸朋友都在的自己。 吴邪也不想再和白栀聊天了,她的秘密吴邪也不想再探究了。 和白栀聊的,自己一天的疲惫都出来了。 “走走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白栀站在原地,看着吴邪好像被狗撵了一样的背影,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把自己骂了进去。 转身看向黑瞎子的方向,白栀笑着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的动作,想着这是从哪出来的怪物。 他是名声不好,但是本事可是实打实的强悍,怎么还能被发现呢。 挠了挠自己的下巴,黑瞎子陷入了思考。 “不理解。” 第36章 你该去受苦了 这个世界可能是白栀最轻松的一个世界了,但是也是最心累的世界。 早上被喧闹声吵醒,然后沉默着和关根他们一起洗漱吃饭,最后将自己的太阳镜一戴,找个折叠椅,往上面一躺,看着眼前的骚乱。 “完美。” 关根看着白栀拿着汽水像是开了一瓶红酒一样,心里的无语都要溢出来了。 “马上了, 黎簇那边你真不管?” “不管。历练开始,剩下的苦难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我只负责跟着他,在雇主心疼那个小可怜的时候出手帮他,剩下的,就是他身上被人打了三个窟窿,雇主没出声,我就绝不可能出手。” 关根理了理自己衣服,对黎簇这个小孩抱有十二万分的同情。 “真可怜,被自己这个神经病盯上,唯一一个被雇来保护他的人也不是真的心疼他,可比我惨多了。” 黎簇站在两人身后,听着对自己的感慨,也默认了他们的说法。 但是。 众所周知,黎簇是一个非常难搞的小孩,在他的压力过大的时候,他就会做一些平时不会做的坏事来释放一下自己的压力,这个时候,压力会非常有效的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所以,不出意料的,关根他们要倒霉了。 三个人聚在一起,其中有两个是自家的任务目标,剩下的那个还查不出来是谁,看见他们一扎堆,苏难就大步走了过来。 “不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吗?昨天可是因为她大家晚动身了一天。” 关根看着苏难,非常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充分的在白栀面前展示了什么叫做沙海邪帝超绝的脸皮。 “她?我家小孩,本来是要一起带着来的,但是因为她叛逆的染了头发,我把她扔下了,她一气之下跑到警察局要报警,家里没有办法才把她送来的,你们应该庆幸咱们等着她,要不然,现在的我们已经在警察局蹲着了。” 苏难听着关根在这里胡扯,也没有失望,那几年的经历,要是关根还和以前一样,就不会有苏难了。 转头看向躺着的白栀,苏难的话就显得直接的多了。 “认识一下,我叫苏难。” 白栀太阳镜下的眼睛将苏难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 这女的没有阿宁带劲。 不是长相上的那种差距,而是 气质上的差距。 “白栀,身后那个小朋友的保镖,预防他死在你们俩手里,当然,由于雇主脑子也不清醒,所以 ,我的保镖任务很轻松,只保护他的生命安全,剩下的,你们随意。” 苏难看着白栀,对她的保镖身份有些怀疑,但是怀疑的不多。 没办法,黑瞎子的痕迹太重了,任谁看见白栀都会下意识的把她和黑瞎子联系起来,从而在心里加重她的分量。 “我们又不是黑社会,哪来的生命危险,但是看不出来啊,小朋友还是有保镖的人。” 黎簇冷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苏难。 “你看不出来是对的,毕竟我也不知道有谁能给我请保镖,还是只保障我的生命安全,其他的什么都不管的那种。” 白栀没有理会苏难一闪而过的探究,只是继续喝着汽水,还嫌弃的伸出脚踢了踢苏难。 “挪挪,挡我的日光浴了。” 关根看着只露出半张脸的白栀,觉得更熟悉了。 “你还真是,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晒太阳,还真会玩啊。” “你想的还是浅薄了一点,我要不是怕吓到你们,我本来是想戴脸基尼的,但是怕你们觉得我太抽象了,我就没有戴。” 苏难看着两人自然的搭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是站在那,看着他们聊天。 “脸基尼是什么,为什么会说自己抽象,为什么说怕吓到我们。” 好奇的吴小狗没了,现在上线的是好奇的鸭梨。 白栀将汽水拧好,递给黎簇。 “去找包包外面的那个口袋,把里面那个黑色的东西拿给我。” 黎簇顶着关根和苏难好奇的眼光转身回了帐篷,将白栀说的东西拿出来。 摘下眼镜,白栀在众目睽睽一下戴上了那个“悍匪”同款头罩,又自在的躺了回去。 “行了,黎簇,你该去受苦了,你俩也别闲着了,都动起来啊,我还等着快速的完成这一单呢。” 关根和苏难看着白栀面上的东西,都无语的走了。当然,关根没有忘记黎簇,也顺手将他带走了。 确实抽象,抽象的黑瞎子看着望远镜里白栀的样子,也在思考她是不是真的和自己有关系。 只是很快,他就没有在关注白栀了。 因为关根和苏难那边,真的就是危机频发。 白栀也不在乎那些变故,只是一味的站在旁边,看着黎簇被关根带着在危险里穿梭。 从太阳升起,到月亮落下,周而复始。 王盟看着关根和黎簇都陷入了危机,看向白栀的眼神都添了一些惧怕。 白栀真的就是站在危险之中,平静的看着黎簇挣扎,没有一丝一毫出手的迹象。 其实不是白栀心狠,是因为她的真的没有接到这个世界意识让她出手的指令。 白栀抽着烟,找了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看着关根他们被人刁难,自己则是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 白栀:真的不用我出手吗,你可是付了大价钱的,按照你说的这些事情,这个任务我接的好像度假一样。你要是不喜欢黎簇,我可以直接走的,你把我应得的那一点能量给我就行。 心疼,对谁白栀看着都心疼。 这个世界好像不是历练黎簇的,好像是历练自己的。 嫩牛五方她是一个都不能帮是,黎簇他们这个沙三角也是一样。就看着他们受苦,纯纯锻炼她的心性。 白栀的异样很快就引起了那些人的目光,他们看着白栀在这种危险的地方都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于是他们开始对着白栀开始了道德绑架。 那些人越说越难听,也越来越激烈。 白栀还是不为所动,于是他们开始拉关根和黎簇下水。 白栀还是无动于衷,就那么看着黎簇在这里看见了以前在家里没有看见过的人性的黑暗。 白栀:你真的爱他吗? “爱。” 白栀没有管那句话,只是将手放到了腰间,摸了摸那把枪,转身走了。 “要是他们出去找我的麻烦,那我就不会留手了。” “可以。” 第37章 爱的真扭曲 谁都没有想到白栀真的走的那么的干脆,也没有想到白栀能在这个时候轻而易举的离开这个地方。 谩骂、指责、陷害,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着。 白栀还是那个样子,带着眼镜,看着世界傻逼一样的世界,然后继续骚扰世界意识。 白栀:我见过爱众生的,比如我的妈妈,它历经千辛万苦才弄来一个我,拯救那个世界。 我看过爱瞎子的,比如上上个世界,它甚至压制了妈妈,将我的眼睛换给了瞎子,还特意给黑瞎子保留了那双眼睛的好处,额外支付了很多的能量。 我还见过爱他们五个的,就上一个,把张起灵都青铜门里弄出来度假了,最后还因为我送的那个歌,还从家里拿了不少的古董送我。 只有你,你说爱黎簇,可你看着他受苦,你说不爱,又额外耗费能量将我直接送到黎簇受苦的前一秒。我就问一句,你爱的是黎簇,还是黎七爷。 从一开始,白栀就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棘手,完全把她的优势扔掉了,她就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只能看见苦难,却不能帮忙。 世界意识就好像是死了一样,连一个字都没有再说了。 白栀见自己说了那么大的一段话,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终于在世界意识的身上感受到了冷暴力的威力。 心情愈发烦躁,所以在看着王盟和黎簇上来时,也没有好脸色。 黎簇和王盟不知道白栀怎么了,但是因为知道白栀的身手,所以很识相的对白栀绕路而行。 其他人就没有那个脑子和理智了,特别是那个认死理找宝石的人。 看着他们往自己的方向赶,白栀也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砰砰砰—— 听着他们的尖叫声,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聚拢,白栀直接起身,进了帐篷。 王盟和黎簇在听见第一声枪响的时候就跑了出来,然后,黎簇的世界观崩的更彻底了。 “她杀人了。” 王盟看着地上的尸体,听着黎簇话里明显的颤抖,也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 “我的老板以前很弱,但是 现在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就第一天的时候,你看着她一个人逼退了我老板和我老板的朋友,你就应该知道,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黎簇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白栀的身上真的没有关根身上那种危险神秘的感觉,和白栀确确实实的待得那两天,白栀不知道有多老实,除了娇气了一点,真的没有任何的不妥。 “你不懂,她看个动物世界都会哭,是真心实意的哭,可是刚刚。” “刚刚她平静的杀了人,所以你觉得她其实是一个很冷血的人,是吗。” 关根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接上了黎簇的话。 黎簇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沙子。 关根拍了拍黎簇的肩膀,认真的教着他。 “不要相信一个人的眼泪,也不要因为一个露出来的冷酷而怀疑整个人,人有很多面,你要自己去权衡,自己去判断,当然,等你自己去判断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结论是最容易被推翻的。” 没有在管黎簇,关根拦下了去找白栀麻烦的众人。 就白栀的现在的状况,关根怕自己不拦着,就只能给他们免费埋尸了。 气氛一天比一天压抑,日子也过的越来越快了。 白栀的烟瘾也越来越大了。 看着脚下的烟蒂,白栀有种她可能会在这个世界把烟抽到吐的预感。 黎簇只闹了一天的小情绪,然后又开始和白栀他们快乐了,只是,黎簇自己却也在和白栀的相处中,和关根走的越来越近了。 因为他发现,关根比起白栀来说,他竟然算是善良的。 关根很明确的感受到了黎簇的靠近,也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白栀越来越淡漠的情绪。 “再来一根?” 关根看着白栀将自己手里的烟递了过去,然后躺在地上,枕着胳膊,看着那么好的月亮。 “你之前说黎簇和我很像,可是现在你看看自己,你好像也步了我的后尘,而且看起来比我还惨,就这烟瘾,你就远远超过了我。” 白栀也不说话,就静静的抽着烟,等烟抽完了,再从关根的身上将烟摸出来。 黎簇远远的看着他们两个,莫名的觉得,好像自己不是最惨的人,他们两个才是。 那盒烟终究是没有,白栀也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妈的,这生意得加钱。” 关根听着白栀的话,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掉钱眼里了。” “我可去他妈的吧,这是老子的精神损失费。” 白栀好像在这一瞬间鲜活了起来,但是,又好像是错觉。 看着依然很阴郁的白栀,关根也没有办法,又不知道原因,又没有情分,他能还和白栀说两句,都是怕白栀疯起来把这局弄崩盘了。 日子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艰难就不翻篇的,就像现在的白栀已经平静的看着黎簇慢慢前行,最后晕倒。 黑瞎子也出来了,站在白栀的身边,看着远处的倒在地上的黎簇。 “你不去看看吗?这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白栀听着黑瞎子阴阳怪气的话,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动手钱就没了,我可不做赔本的生意。” 黑瞎子在一些方面真的很敏感,吴邪现在那么厉害,也不会把长生的事情放到白栀的身上。 那种淡漠不是对人性的失望,而是一种在一瞬间的感悟,而这种感悟经常发生在长生种的身上,那是一种对自己一眼望不到头的未来的麻木。 “这是你家里给你的历练吧,小孩。” 白栀想起了这个世界对她说的话。 它说:“我爱他,黎簇我爱,黎七爷也爱,但是,我更想看见那个黎七爷。 我想看看他对这段经历的释然,我想看看他自己拯救自己,我想让别人也看看那么厉害的他。 他是好多人爱的黎簇,不是和张起灵放在一起的选项,他也是一个好多小姑娘看见就会流泪的人。 我对他的爱,就像你妈妈对你一样。 这是你们所有人的历练场,让我们看看你们能做到哪一步吧。” “它们的爱,有时候真的很扭曲。” 说完,走向了已经被安排好的人抬上车的黎簇。 黑瞎子看着白栀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吴邪 。 一个很厉害的长生种,在这个局里的变数太大了。 或许该说声感谢的,因为第一次进古潼京的经历比第二次进去的经历要轻松的多。 白栀和黎簇在这次的经历过后,也不同寻常的速度成长了起来。 可是成长太艰苦了,至少他们两个的是这样。 黎簇睁开眼,看着医院的天花板,他爸的脸,熟悉的梁湾,和坐在一旁没有人敢和她说话的白栀,冷静的好像和这个世界割裂了一样。 “我过关了。” “想什么呢,还有第二场。” 黎簇没有再说话,而是不甘心的晕了过去。 \"那可真是太惨了。\" 白栀看着黎簇又一次昏迷,很淡定的拿起了一旁的少女漫画,美滋滋的看了起来。 她的情绪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第38章 大嘴巴子 黎簇出院的那天很平淡,因为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是牛马了。 “拿着,我租了一个不错的小四合院,你先跟着我去看看,认认地方,以后有什么事情了就来找我,行动之前记得通知我,你要是一个人走了,我就是拼着这单生意不要也得搞死你。” 黎簇看着白栀放到病床上那一堆商场血拼来的战利品,和平静的拎在了手里。 “知道了,就是,我能不能跟着你练一练,我觉得这次比上次要艰难一点。” 白栀叼着吸管,捧着奶茶,好奇的上下打量了黎簇一眼。 “你确实像吴邪,但是我不得不说一个事实,那就是你真的比吴邪那个时候要强多了。” “强多少。” 黎簇跟上白栀的脚步,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呢,考上了他家那里的知名学府,是他们吴家嘴里最干净不过的人。 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三叔为什么不带着他玩,为什么二叔看起来那么可怕,剩下的,他是一点烦恼没有。” 黎簇想着白栀说的那些,在脑子里构思吴邪当时的形象。 “那不是我比他强,那叫我比他倒霉。” 黎簇没有看出自己比他强在哪,只看出是自己倒霉遇见了吴邪。 坐上车,黎簇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觉得自己好像和他们变得不一样了,就好像再往白栀那个感觉上靠近。 “哈哈哈哈,那也是强,吴邪被他三叔遛的时候都24了,那时候的他,青涩的呦,下的第一个斗就是鲁王宫,花了两万买了一堆有的没的,不是在出意外就是在出意外的路上,怂的跟他家养的那些动物一样。 但是现在,你一次活动之后就知道要好好提升自己,知道还没有完。你什么年纪,他什么年纪,你干了什么,他干了什么,你说这不是比他当初强叫什么。” 黎簇一边听着白栀的话,一边看着司机的反应,见他没有动,也收回了视线。 “那我确实挺厉害的。” 白栀透过烟雾,看着前面的暗红的小点,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下次让人把那个东西安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看着它总觉得像血渍,让我闹心。” 司机对上后视镜里白栀厌恶的眼神,马上移开了视线。 “知道了白小姐。” 本来黎簇就没有多高兴,现在看着司机的反应,更不高兴了。 “那你帮我训练吗?” 白栀看着黎簇转过来的稚嫩的脸庞,摇头拒绝。 “不练,对你可能好一点,但是你要是实在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就可以来找我一起健身,至少体能好一点还是不错的。” “知道了。” 白栀带着黎簇认了地方,也看见了院子里“被自己找来的”阿姨,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带着黎簇直接出去了。 “衣服收拾好,我不回来吃饭了,但是屋子的花要摆好,还有我的床铺也弄好,我要盖晒过的被子。” 阿姨捧着花盆对着白栀笑着答应,然后转身去了白栀的屋子将东西收拾出来,还特意看了手机,将摄像头调了位置。 黎簇全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默默的看着,也没有管白栀会把自己带到哪去,就是一直跟着。 反正最差的结局自己早就经历了,跟着白栀,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时间又在快进,剧情也在发展,白栀也开始转变心态,笑盈盈的看着他们遭罪。 “咕咕咕咕。” 珍珠没有吸进去的声音在大家的耳朵里飘荡,黎簇无奈的抱着头和苏万躺在一起被打。 “你什么意思,爱喝不喝,没看见哥几个有事嘛,赶紧滚,要不然我们连你一起揍。” 白栀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几个小混混,不由得有些怀念当初跟着吴邪整理吴家盘口的岁月了。 摇着头,嘴里的叹息声不绝于耳。 “不行啊,那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见小混混的质量能差到这个地步的。” 很好,本来不想搭理白栀的人也不得不站出来了,连脚底下的黎簇他们也管不上了,直接走到了白栀的面前,而黎簇,见状就拉着苏万跑了。 那架势,引得找白栀茬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 “你看看,你逞强干什么,你朋友丢下你跑了吧,我也不和你一个女孩计较,这样,你跟我们道个歉,再去买两包烟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以后记得见我们绕路走就行了。” 白栀看着眼前的小混混,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们道歉。 他们只是单纯的混而已,不是烂,她都多久没有看见过对女生这么清新脱俗的小混混们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看你们武力值奇低就觉得你们质量不好,你们只是单纯的坏而已,不是烂。” 白栀说的很真诚,所以在出手之后也很迅速。 苏万看着白栀在对着他们鞠躬之后就快速的出手将一群小混混打的躺倒在地,深深的觉得自己不应该打黎簇一拳。 黎簇说的对,白栀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你是女侠吗,你用的是传说中的武功吗,我能跟你学吗。” 白栀看着乐呵呵跑到自己身边的苏万,也是真的开心。 小开心果一样的人啊。 白栀叼着烟,脚步轻快的从他们身上走过,伴着满地的哀嚎声,白栀留下一句话。 “你们人还凑合,就是这个业务水平真的不行,早早改邪归正吧,要不然再往下走,遇见的就不是我这样的好人了。” 黎簇像是个冤种一样,捂着肚子站在远处,看着完好无损的苏万,心也总算是落下了。 “我就说她没事吧,你还不信我。” 苏万看见黎簇捂着肚子,又颠颠的从白栀的身边跑开,到了黎簇的身边。 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白栀也慢慢脱离的队伍,回了那个小院。 她就是找找乐子,毕竟沙三角那悲惨的遭遇,实在是有些好笑。 “哈哈哈,分则各自挨打,合则一起挨打,厉害了。” 白栀就这么一个人孤身走在小巷里,遇见了不少找事的,然后开心的送给他们喜欢的大嘴巴子。 “小姐今天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陈阿姨将自己刚刚插好的花瓶递给了白栀,将白栀手里的小吃袋子拿去扔掉。 “嗯,我今天扇了不少的人,开心极了,下次心情要是还不好,我就去“钓鱼执法”,还能为民除害,真是一个绝佳的主意。” 陈阿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干巴巴的说:“白小姐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晚了。” 白栀无所谓的说:“我当然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是我是认真的考虑过自己的自身情况才决定这样做的,我要是一个普通女性,我绝不会自己找撞上去找事,我又不傻。” 陈阿姨看着白栀的背影,后悔死了。 她突然觉得只不应该接这个任务作为自己的退休任务,白栀这个人,行为很简单,但是脑子实在是不太正常。 吴邪和解雨臣看着白栀今天一天做的事情,无奈的让人去处理她打过的那些社会败类。 “怎么样,你能看出什么来。” 吴邪盯着屏幕里白栀的某一个招式,总觉得很熟悉。 “看不出来,太杂了,每一招每一式都拆的稀碎,倒是黑眼镜说的那件事让我有些想对她直接动手了。” 解雨臣看着白栀的身影,想着那个熟悉到不行的唱腔,还有她能拼起来的一些招式,不太想让吴邪动手。 “先别动了,我去试试再来说她的处理方式。” “行,但是别真的为了一个外人把咱们的事情给搅黄了。” 他们说的倒是肆无忌惮的,那边世界意识和白栀说的时候也是嚣张的很。 “哈哈哈,你看看他们,他们都疯到这个地步了,你们竟然还喜欢他们,你们甚至没有看见那些孩子的牺牲,你们到底在可怜吴邪他们什么啊,现在好了,人家都要想弄死你了。” 白栀一肚子的火气正没有地方发泄呢,现在正好撞见这个撞死的世界意识,不动手都是她脾气好。 啪—— 白栀抬手远望越滚越远的灯球,心情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快速的跑过去,来了一个帅气的滑铲,将差点稳定的灯球又一次撞了出去。 “笑死,你也配笑话我。我那么废物都能拯救我们那个世界呢,还能让他们活得开心,就只有你,扭曲又阴暗,天天就让自己的孩子受苦。 笑,你再笑一个试试啊。” 白栀其实有很多的话想说。 想说她们对吴邪的不喜是因为他的内耗,是因为他之前不合时宜的给自己带来伤害的善良,是他真的将那些孩子的生命送葬。 想说她们对吴邪的喜欢是因为他在故事开始时就闪闪发光的优秀,是对张起灵的好,是那个那么多年的局结束在他手里的智谋。 想说她们对黎簇的喜欢是他比吴邪还要冷静理智的行为,是对朋友的关爱,是对自己永不放弃的拯救。 可是最后,白栀想了想,觉得说了也是白说,还是直接上手比较好。 世界奚落我那一定是世界的错,直接给它最爱的大嘴巴子就能治好它了。 将它打了一顿,看着它像个球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四处碰壁,白栀看着外面的事情,在黎簇找来的时候醒了。 “走吧,这次我们要自己进去了。” 白栀在门口,看着精神的黎簇,点头回屋收拾衣服,然后快速的走了,什么话都没有留给可怜的阿姨。 这个世界真的很轻松,只需要白栀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受苦不动手就好了,白栀不知道有多自在。 看着黎簇真的来到了那个莽撞的节点,白栀还是善良的问了问要不要帮一下黎簇。 “你是在担心黎簇的腿还是黑瞎子的眼睛。” 白栀听着那个讨厌的声音,直接找到了黑瞎子,站在了他和黎簇两人面前。 “接好我,把我护好,然后,带着我,到时候我好和你们一起去找黎簇。 妈的,我一定要干死它。” 说完,从地上找了一个比较小而平整的石块,直接给自己来了一下。 “我去,现在的人对自己都这么狠了吗。” 黑瞎子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白栀,和苏万面面相觑,然后,就眼前一亮脑子一黑。 “那些和黑爷我有仇的人都不敢这么做,黎簇这是想直接埋葬了我们嘛。” 拎着苏万的脖领子,看着晕了两人,黑瞎子第一次有些觉得手忙脚乱。 “我那些找死的雇主都没有你们颠。” 白栀的这一下真的很厉害,厉害到不行。 没办法,打球上瘾,醒不过来。 黑瞎子和吴邪看着白栀在位置上东倒西歪的,无奈的伸出手将她控制住。 “马上就要看见黎簇了,不知道她能不能醒过来。” 路还是崎岖了一点,被按在车窗上的白栀被磕醒了。 “能醒,我还得带那小子回家呢。” 吴邪看着白栀,“那你的雇主就愿意?” “打扁了,不乐意也得乐意。” 白栀说的是现实意义上的打扁了,那个球,现在已经滚不起来了。 站在汪家“大门口”,白栀觉得这个世界真好。不止能一觉睡到大结局,还能在结局后解锁彩蛋。 啪啪—— 小王爷拍拍手,白栀就跟那个小蝴蝶一样“飞”了过去。 “小小姐,怎么样,开心嘛。” 白栀想了想,认真的点头,随后在吴邪和黑瞎子探究的目光中缩到了小王爷的怀里,不太好意思的扣着手指。 “那个,我把雇主给打了,会不会不太好啊。” 小王爷就当面前的人都是摆设,只是认真的回答白栀:“打成什么样了。” “滚不起来了。” 眨眨眼睛,将眼里的惊讶收回去。 “没事,我的雇主还经常死呢,比你的严重多了。” 吴邪也不能真的只是因为他们两个就不动手,只能稀奇的多看两眼,然后去看汪家的基地。 终于,到了这一步了。终于,他们悲惨的生活能告一段落了。 第39章 接小孩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就像两个面对面站着的黑瞎子。一个觉得对面的是高仿,一个觉得对面的是弟弟。 “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来了,还有你这个长相,好像有些似曾相识啊。” 这个是这个世界里苦逼的黑瞎子,腰间带着短刀,有风霜摧残过的粗犷。 “来接孩子,出去的时间长了,我们家里不放心。至于这个长相...” 黑瞎子抱着白栀,也不耽误他自恋的摸摸自己的脸。 “这个多亏了我父母,天生就给我生的这么好看。至于雷同...我也不是那么霸道的人,我这么好看,难免有人模仿我,我想想自己是天生的,就大慈大悲的原谅他们了。” 说的好大言不惭,但偏偏白栀还在那频频点头,看的别人牙疼。 吴邪真的是看一眼就觉得眼疼,迅速的将黑瞎子从他俩的面前拉走,去看面前略显诡异的石像林。 小王爷看着他们忙的热火朝天的,低头看了一下怀里的大宝贝。 “小小姐,他们这个,你是真的不用帮忙?” 这东西和张家的一些东西重合,张起灵教过白栀,就建在解雨臣求婚的庄园里了,用的西方象棋的形象,这个主要是为了应景。 “上啥,看着就行,上手了没钱。” 白栀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面前乱哄哄的人群,又一次在心里对这个世界的是世界意识进行谩骂。 “怪不得你要打它呢,原来是真的真的很欠打啊。” 黑瞎子看着眼前的景象,都脑补出看了很多的虐心画面。 他的小小姐,就只能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流血,看着他们流泪。 “我的小小姐呦,可怜的呀。” 白栀都没有力气反驳黑瞎子的话了,因为她就是这么可怜。 好在这里的黎簇有吴邪返回去找他,虽然没有带他回家,但是好在吴邪也为他回过头。 小王爷就站在一旁,抱着白栀,看着吴邪将黎簇送上车,自己找了一辆车,静静的释放自己的情绪。 “走吧,这个任务最重要的一环,送黎簇回家。” 白栀说完,小王爷就将黎簇车上的那个人拉了下来,将白栀送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自己则去找了黑瞎子,将他的假证拿过来。 白栀不在乎剑拔弩张的气氛,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家,赶紧感受一下妈妈的爱治愈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吴邪看着他们把高仿版黑瞎子围了起来,赶紧下车,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你俩要带着黎簇去哪。” 小王爷仰了仰手上的身份证,然后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抢个身份证,我们要送黎簇回家,好结束这一单生意。” 吴邪看着他身后揉着胳膊的黑瞎子,转身去找白栀。 铛铛铛—— 白栀听见声音,将车窗放了下来。 “怎么了。” “你家的那个把瞎子给打了。” 白栀眨眨眼睛,没有反应,吴邪没有办法,只能又重复一遍。 “你家的那个为了一张身份证把瞎子打了。” “哦~他确实需要身份证,因为我俩都没有。” 小王爷上了车,听着白栀说的话,笑了出来。 “小小姐,安全带系好,往后靠靠,我来处理。” 白栀听话的系好安全带,往后一靠,直接就睡了过去。 小王爷脱了衣服,将它小心的盖在白栀的身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铜钱手串戴在白栀的手腕上,又将剩下的一枚铜钱扔给吴邪。 “给那个黑货的,赶紧让他们让路,我们着急回家呢。” 吴邪看着那枚铜钱,直接收入囊中。退后几步,看着伙计们。 “放行。” 看着那辆车驶去,黑瞎子走到吴邪的身后。 “我的钱呢,我可看见了,你别想着自己昧下。” “这话说的,就一个钢镚你也要啊。” 看着吴邪要走,黑瞎子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 “想什么呢,我打不过他我还打不过你吗,赶紧交出来,要不然我在这把你扒光了。” 吴邪感受了一下黑瞎子的力道,有些难过的将那枚铜钱递给他。 “给你给你,真小气。” 黑瞎子看着手里的那枚铜钱,不自觉的挑了一下眉。 “这是要凑五帝钱?” 吴邪揉了揉脖子,也接上话。 “已经凑出来了,这个是多的那枚,所以痛快的就给你了。” 黑瞎子想着那个高配版的“自己”,留下了一行辛酸泪。 自己赚钱还攒不住钱,还担心自己的眼睛,刚才那个仿品都阔气成那样了。 “大五帝钱啊,真有闲心。” 不开车窗空气不好,所以黑瞎子将车窗降下来了一点。 当然,降得的是黎簇那边的。 “你是谁。” 黎簇看着开车的小王爷,没有将他看作黑瞎子。 “白栀的家人,来接她回家。睡着吧,等到了家就好了。” 黎簇没有真的相信他的话,但是现在白栀这个样子,他也不敢真的放下不管,只能坐在原位,盯着他。 黑瞎子开的快,也稳,又认识路,直接就把黎簇送回了家里。 “去吧,好好休息休息,对了,你知道小小姐现在的住处吗。” 黎簇看着熟悉的高楼,又一次上了车。 “我说,你开。” 黑瞎子也不觉的黎簇烦人,只觉得这小孩挺好,还不放心白栀一个人回家。 “行。” 等又一次到了白栀的住处,黑瞎子也没有让黎簇回去。 抱着白栀进了院子,直接对着有些呆滞的佣人说:“再收拾一个屋子给那个小孩住,再炖一个补身体的汤,晚饭的时候上。 对了菜都清淡一点,他俩现在吃不了太刺激的食物。” 陈阿姨看着黑瞎子抱着白栀直接进了屋子,然后关上门才反应过来。 “那个黎少爷,你先坐一下,我去简单收拾一下客房,很快就好了。” 黎簇看着白栀的那间屋子,想着那个高仿的话,觉得更累了。 “不用了,我去休息了,陈奶奶你去做饭吧。” 陈阿姨双手抓着衣服,有些恍惚的点头。 “哎,好的。” 反正除了白栀小王爷和黎簇三人很淡定,现在就连吴邪和王胖子都分出了一点注意力看看这个高仿是怎么回事。 白栀可能是打球打累了,这一觉睡了好久。小王爷都爬起来和黎簇吃了一个午饭了,白栀还在睡觉。 两人无视桌子上的摄像头,淡定的吃着饭。 黑瞎子翻墙过来时,正好看见了小王爷没有吃完的青椒肉丝炒饭。 找了位子坐下,对着一旁的陈阿姨说:“给我也弄一盘那个过来。” 小王爷看了一眼黑瞎子,对不敢动弹的佣人说:“去把剩下的给他盛来,然后去做你的事情就好。” 陈阿姨听到小王爷的话,赶紧走了。 这个人可比白栀可怕多了,白栀对那些事情基本上是不理会的,但是这个不行。 从睡醒之后出门,把白栀屋子里的三个摄像头都扯了出来,整个院子也都找了一遍,就剩了三个摄像头,还把上门的人掐死了一个,打伤了一个,就留了一个完好的人开车报信,那时候的她就站在小王爷的身侧,看着他是怎么威胁的她可怜的同事的。 “告诉解雨臣和吴邪,把这个院子过给黎簇,当作你们对我家小小姐无礼的补偿,不然我就要用我的手段给你们找点事情做了。 还有,再去给我弄一辆车过来,我们回家要用,就回来时开的那种就行。” 司机握着方向盘,哆哆嗦嗦的看着小王爷那张黑沉沉的脸,害怕的咽了一口唾沫。 “知道了。” 小王爷没有松开放在车顶的手,而是继续和他说:“按照我的尺寸把衣服送来,我今晚要穿。” “知道了。” 小王爷松开手,看向陈阿姨。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了。” 小王爷听到她的回答,转身就走了,留下惊恐的两人惊魂未定。 吃着熟悉的味道,黑瞎子看向小王爷的眼神越来越不善。 “叫什么,从哪来,到哪去,家有几口人。” 黎簇看着黑瞎子单方面的剑拔弩张,捧着饭碗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坐好,好好吃饭。” 小王爷拿出手帕,矜持的擦擦嘴角,又将帕子放到桌子上,那范起的足足的。 “你叫什么我叫什么,从青铜门来到青铜门去,血缘亲人没了,但是能同生共死的亲人还是有一个巴掌还多的。 你也别想着和我再打一架了,你打不过我,张起灵也打不过我,你们也不用怕,等吴邪和王胖子去接张起灵的时候我和小小姐会一起去的,省的你们不放心。” 黑瞎子出手很迅速,至少从汪家培训班出来的黎簇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而小王爷出手更迅速,在解雨臣也没有看清的时候,就已经将黑瞎子按在了桌子上。 一只手只能压制,可是另一只伸到黑瞎子脖颈处的手却能很好的让他们畏惧。 “我家小小姐最心善,所以为了你们安心,也就任由你们在她生活的地方按那些东西,我也理解,但是我选择不尊重。 我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说的话,你们都不要跳到我和小小姐的面前来,等到了青铜门,真相就会出来的。” 将黑瞎子丢出了院子,小王爷看着黎簇。 “这个院子以后就是你的了,选了自己的路就好好走,小小姐应该给你留了一些钱,拿着花,好好和你的朋友相处,他们不错。” 黎簇将碗放下,看着小王爷。 “你们是不是汪家人嘴里说的更大的未知的秘密之一。” “对,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找小小姐了。” 解雨臣开着车赶紧往这个院子赶,下了车仔细的看了黑瞎子。 “具体什么实力。” 黑瞎子带着解雨臣上车。 “比哑巴张强。” 第40章 爱孩子的妈妈 很快,这里的消息就被解雨臣传到了吴邪那边。 王胖子听着解雨臣的话,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他能比我家小哥强?!!!瞎子怕不是被打傻了吧。” 黑瞎子将自己被压着的胳膊露出来,让他们能清晰的看见那一下有多狠。 “这么厉害。” 吴邪看着黑瞎子胳膊上的那个乌黑乌黑的印记,就能想象到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行了,汪家也灭了,就他们两个人,就算带到青铜门,让他们进去,也是他们出事,不要再去管他们了。” 解雨臣看吴邪说的轻松,拿出那个四合院的本子,对着吴邪晃了晃。 “你说的倒是轻巧,他看见白栀院子里的那些摄像头,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说让我把那个院子过给黎簇做为冒犯白栀的补偿。 我可是刚丢了300亿,要不这钱你出?” 吴邪想了想,怕那个男人又要用威胁的手段给白栀要补偿,赶紧给王胖子一个眼神。 王胖子接吴邪的信号,直接就演了起来。 ”哎呦~,卡——,有些——卡,挂——了,花。” 解雨臣看着退出来的视频界面,无语的看向黑瞎子。 “你是怎么把他教的脸皮这么厚的。” 黑瞎子将衣服穿好。 “我没有教这个,他是自己天生的,再说了,真的不是他脸皮厚,他那是怂。” 解雨臣想着吴邪疯狂的样子,在想他现在的名号。 “他还怂?” “那个男人来的时候给白栀带了礼物,很厚重,是你都未必能凑齐的那种,品相十分好。吴邪怕那个男人顶上他,他赔不起。” “什么东西我都凑不齐,还品相。” “大五帝钱,我有一个那个男人给的剩余的铜板,那个就已经是能串起来的了,但是他没有串,因为他有更好的。” 说着,将那枚铜钱拿出来给解雨臣看,解雨臣仔细看过,然后小心的还回去。 “还真是,行了,这次咱俩也跟着,我可得好好看看那串五帝钱。” 吴邪没有让白栀他俩等太久,在告别了潘子之后,就前往了长白山。 解雨臣和黑瞎子在一个车上,同行的还有白栀和小王爷。 解雨臣开着车,小王爷在副驾上,每个人的身后都是自家的人。 小王爷也乐的不用开车,只是坐在位置上,和白栀聊天。 这个世界白栀过的那么惨,都不活泼了,小王爷看着都心疼坏了。 “even though that it wasn''t you.but i know that it''s wonderful...” 很有磁性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那里有藏不住的深情。 白栀听着黑瞎子在唱歌哄自己,也接上了,身体随着歌声摇摆,脸上假意的笑和真实的疲惫也被笑容取代。 “and i never knew it was with you oooh...” 吴邪听着和黑瞎子一样的声音在哄小姑娘唱歌,还真的把小姑娘哄的很开心,就感觉怪怪的。 别说吴邪感觉怪了,那个车上的解雨臣和黑瞎子也觉得怪怪的。 莫名的有一种黑瞎子当男模还十分卖力的既视感。 一路上是真的煎熬,煎熬到半路上解雨臣三人换了位置。 他们也顾不上白栀他俩会不会在后面袭击他俩了,只求白栀他俩腻在一起的时候能闭嘴。 长途,白栀又开始睡觉了,小王爷抱着白栀,慢慢拍着,嘴里也没有停下来。 白栀本来都睡着了,结果躺在小王爷的腿上,又把自己 笑醒了。 ”怎么还笑醒了,小小姐又想到什么美事了。“ 白栀看着小王爷下巴,笑得更大声了。 “我以前就想过,等我有钱了,晚上睡不着我就点一排的男模,枕着他的腿,一边按摩一边听他们唱歌,没想到,我竟然实现了,还比男模比不上的。” 小王爷时隔多年,又一次听见白栀说这种话,低头看着白栀笑得都能看见小舌头了,终于明白了”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意思了。 “行了,快睡吧,要不然你该难受了,我给你唱长调好不好。” “啧啧啧,长调那么一唱,我睡在亿万少女梦想的腿上的真实感更强了,唱吧,我睡觉了。” 白栀闭上嘴,闭上眼,再一次准备入睡,只是身边有了亲人的白栀,变得更娇气了,死活睡不着。 黑瞎子听着熟悉的歌,和解雨臣不经意的对视一眼,然后安静的听着身后的动静。 “怎么还睡不着,还缺点什么啊。” 白栀睁开眼睛,有些难过。 “没有我对象的晚安吻。” 这个小王爷是真的没有办法,他又不能真的帮解小花亲了。 “这样吧,咱俩碰一个,你就乖乖睡觉行不行。” 白栀眨眨眼睛,觉得可行,撑起身子,仰着脑袋。 “快,碰一个睡觉了。” 小王爷低下头,轻轻的和白栀的额头相碰,然后看着白栀乖乖的躺下睡觉。 前面那俩也不是什么老实的,解雨臣就算是开着车也要看他俩想干啥,拉过黑瞎子的手,自己探着头去看白栀两人的动作。 看完之后也知道要顾着黑瞎子,赶紧接着开车,黑瞎子也赶紧去看。 等到随着小王爷的歌声睡着的白栀睡熟,黑瞎子才贱兮兮的出声。 “哇~好温馨。” 想着刚才那一幕,解雨臣也赞同的点头。 少女的期待,男人的虔诚。 解雨臣点着头都要说一句“美景”。 吴邪在那边听的抓耳挠腮的,要不是王胖子在开车,他都要喊起来了。 长白山,一个很体现实力的地方,小王爷抱着白栀如履平地,剩下的几人只能自求多福。 吴邪看着等在一旁的几人,有些紧张,王胖子看着这样的吴邪,将手机拿出来。 “来点音乐怎么样。” 音乐声不断,但是小王爷踹在青铜门上的声音更大。 “开门,你还想把我俩留在这不成。” 白栀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有些眼熟的地方,动了一下,被小王爷放在地上,然后也跟上小王爷的节奏,一脚踹了上去。 “三个数,不开我就把我带着的炸弹都引爆,这个破世界就和老子一起死。” 白栀也不是只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把小王爷背上来的炸弹都倒了出来。 说句不好听的,就这些炸弹一起引爆,那这里应该除了青铜门,什么都剩不下了。 黑瞎子看着那些炸弹就觉得眼前一亮。 黎簇那个倒霉孩子才炸了两公斤,白栀这些是黎簇的几倍多。 青铜门开了,不是因为白栀的威胁,而是小少爷超强的武力值。 吴邪本来还在高兴,只是等小少爷拿着“球” 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心渐渐沉了下来。 \"这不是我要找的张起灵。\" 小少爷看着吴邪失望的表情,很懂事的往白栀那边走去。 “他在后面,和我妈妈在一起,一会儿就出来了。” 现在这个是世界的人都是凌乱的。 前面一个高配的黑瞎子,现在又来了一个高配的张起灵。 王胖子看着小少爷的样子,不自觉的出声:“这个世界真疯狂。” 白栀看见那个球心情也没有那么的激荡了,只是小王爷的情绪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就你天天嚯嚯我家小小姐,天天让我家小小姐伤心,你什么玩意啊,人事不干,找我家小小姐帮忙的意义在哪。” 小王爷显然很生气,让小少爷也很关心白栀的现状。 “怎么了,哪不舒服。” 白栀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小少爷拉着自己伸胳膊伸腿的。 张起灵就是在这个时候出来的,身边飘着一个很闪亮的灯球。 “小哥在里面蹦了十年的迪不成,好家伙,灯球都成精了。” 白栀看着灯球,泪花一闪一闪的。 “妈妈。” 看见白栀,灯球也矜持了,直接撞飞了那个“崎岖”的红温“月球”,飞到白栀的身边。 “栀子,我的小宝,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小可怜呀。” 灯球变得很大,但是保持在白栀能轻易的趴在它的身上的高度。 白栀也不说话,只是一直哭,吴邪他们想问,但是看见张起灵默默摇头,就都闭嘴不言了。 张起灵知道了那个被打的“月球”是他们的妈妈,但是想想这个爱黎簇却爱的扭曲的妈妈,张起灵只当没有看见,拉着吴邪他们说话。 “那不是灯球,是他们的妈妈,他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王胖子看着张起灵认真的眼神,知道要干什么了。 走到灯球的面前,弯腰道歉。 “对不住了,我说话不走脑子,您别介意。” 灯球哄着白栀,看见王胖子来道歉也大方的原谅了他。 “没事,你在我面前还是个孩子呢。” 小王爷打完球回来,灯球也没有厚此薄彼,直接变大,飞的低低的。 “快上来,妈妈带你们回家了。” 小王爷和小少爷都上去了,一边一个,长腿搭在边边上,没有和白栀抢地方。 那么短的一段时间,吴邪就从张起灵的话里知道了白栀他们的来历,和那个被打的很惨的球。 黎簇看着视频里的影像,最后伸出手,将那个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一个粉碎。 别人的妈妈都是那么明目张胆的爱着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他的妈妈是这样的。 “为什么。” 那个“月球”感觉到了黎簇的气息,来到了他的身边。 “因为我想知道,他们能不能坚定的选择你。” 黎簇看着面前的这个“月球”说了很“扎心”的话。 “如果你不误导白栀,哪怕白栀不要那些报酬,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帮我,从头到尾,真的在以爱之名伤害我的人,都是你,我的妈妈,爱我的妈妈。” 说完,黎簇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世界怎么样他们不知道,但是,灯球妈妈那边很开心。 它驮着白栀三人,到了那个白栀承诺过的世界。 “好了,你们好好玩,我去找另一个姨姨说话,等你们完事了我再来接你们回家。” 说完,消失在了原地。 小王爷好奇的看着白栀和张起灵。 “你承诺我什么了。” 白栀看着小王爷还没有回过神,开心的围着他跑了起来。 “我承诺过,我要对你好,所以,老张有的,你也有。这个世界,我们来看老张的白玛,来看你的额吉。” 第41章 只有妈妈的世界 没有人能比白栀还要甜,就像一个小糖豆一样。 蹦蹦跳跳的白栀,开心的高呼着,围着他们两个,一改上一个世界的愁容。 “我找妈妈求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个世界的,一样的时间线混乱,但是能看见你和老张的妈妈,开不开心。” 黑瞎子看向张起灵,得到一个一样很懵圈的“惊喜”表情,弄的那么好看的一张脸都不好看了。 看着周围白茫茫的,黑瞎子赶紧将白栀拦下来。 救命啊,白栀她高反,脸都要紫了还在那跑呢。 “不跑了,赶紧的,呼吸,慢慢的,不急,不怕。” 白栀被拦下来,根本没有觉得那里难受。 她太兴奋了。 真的很兴奋的那种。 灯球妈妈正在和那个它嘴里的姨姨聊天,就看见它猛地消失在自己面前。 “咋了这是。” 它就像是一轮被云雾遮挡住的月亮,在发光,但是很微弱。 “小宝,你是不是难受呀,你们有没有带氧气瓶啊。” 白栀看着眼前这轮雾蒙蒙的月亮,又激动的精神了起来。 “姨姨好,我叫白栀,我不难受,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那轮“雾月”轻轻蹭了蹭白栀,转身去问身边的两个大孩子。 “要不要让我帮你们妈妈带话,带一些东西过来,你们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的。” 黑瞎子看着白栀的脸色,有些惊魂未定。 “姨姨,能不能让我们妈妈把那些氧气瓶拿来,再拿两件我们的藏族服饰,还有金条也带一些过来。” “雾月”看了一下张起灵,见他没有反对,在又一次蹭了蹭白栀之后就消失了。 灯球看着又出现的“雾月”,有些自责。 “抱歉,竟然让你帮我看着孩子。” “雾月”很温柔,温柔的让人觉得这个光亮配不上它。 “没事,能照顾他们是我的荣幸。” 那个笑容透着苦涩,让任何一个能正常思考的生灵都觉得难过。 “怎么了。” 灯球一边给白栀他们收拾着东西,一边和“雾月”说话。 它太想知道这个世界意识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关注它的孩子。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我就是...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这句话惊得灯球差点把行李扔到张起灵的脸上,还是“雾月”出手挡了一下,让行李箱安全的没有伤人的降落在了地面上。 “雾月”那么好的脾气在灯球再一次忽视孩子,还一点将孩子伤到之后,生气了。 “你怎么能那么对待你的孩子,他们那么脆弱,你应该好好对待他们。 你的女儿差点死掉,她高反你还让她去那,你为什么不珍惜你的孩子。” 灯球妈妈看着“雾月”的样子,联系它说过的话,明白了什么,上前蹭了蹭它。 “抱歉,让你想起了伤心的事情。栀子高反我知道,但是我以为她已经适应了高反,而且我留了能量给她,不会让她有事的。 这里是她要带着小麒麟来的,瞎子也是,都是栀子说的,和我撒娇了好久让我找妈妈都在的世界,这是栀子给他们两个的惊喜,她必须在。” 听着灯球的解释,“雾月”也平复了心情,能安静的看着白栀他们赶路了。 白栀戴上了氧气瓶,趴在黑瞎子的背上,迷迷糊糊的睡觉,嘴里还不停的呢喃着。 “找了好久的。” “瞎子你开不开心。” “有额吉。” “你有妈妈的记忆。”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断断续续的话,和呼啸的风掺杂在一起,却暖的不行。 “我知道,你怕你想的额吉和我的额吉不一样,所以不敢在我面前提,没事,我原谅小小姐了,等小小姐回去再送瞎子两件首饰当作瞎子的补偿。” 张起灵身上背着一个,手里抱着一个,听着黑瞎子的话,连脚都抽不出来踢他。 “我会告诉解雨臣的。” 黑瞎子听着张起灵的话,也不骚扰白栀了,而是对着张起灵求饶。 “哑巴我错了,我不能只给我要首饰而忘记你的,我会和小小姐说的,到时候咱俩一人一个。” 张起灵的本意是让黑瞎子适可而止,不要在这个白栀忙的不行的节骨眼上给白栀添麻烦,只是黑瞎子说的话太诱人犯罪了,他可耻的沉默了。 带着祝福和爱意的首饰,他不嫌多。 两位妈妈看着张起灵的样子,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真好,那么引人犯错的爱,他们有。 张起灵和黑瞎子的脚程很快,所以很快就到了那个喇嘛庙,门口等待的妇人,陌生又熟悉。 “哑巴,这次真的要好好谢谢小小姐,这可是活的。” 高挑的女子,戴着整齐的首饰,穿着红白色的藏袍,焦急的等待着她的孩子。 “小官。” 白玛看见了就等不及了,她离开了那个能给她遮挡风霜的地方,跑向了她的孩子。 “小官,妈妈很想你。” 白玛没有任何陌生的感觉,很自然的接过了张起灵怀里的包裹。 “这是你的朋友是吗?那个小姑娘我从没有见过,她一定很好,所以你和瞎子才那么爱护她。” 白玛将白栀身上盖着的藏袍又掖了掖,走在白栀的侧面,帮她的小官照顾他脆弱的朋友。 张起灵和黑瞎子这才从看见妈妈的喜悦里清醒过来。 这个白玛,真的好自来熟。 像是知道张起灵他们在想什么,白玛很自然的解释道:“我们这个世界不一样,我们这个世界没有张起灵,也没有黑瞎子,有的只有来这个世界找妈妈的张起灵和黑瞎子。 我喜欢你们,因为你们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会一直来找我,等到我死的那一刻,我相信我的孩子也是陪在我的身边的。” 张起灵和黑瞎子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那轮“雾月”的异常,也很轻易的理解白玛没有说出的意思。 “对不起。” 张起灵低着头,为他眼前的妈妈难过,想了想,又自然的在那句话之后添了两个字。 “妈妈。” 白玛听着张起灵的话,眼泪直接落下。 “你们一定被养的很好,所以在看见活生生却又热络的我时才会那么警觉,因为你们不缺爱。 他们哪怕听完我说的那番话,也只会可怜兮兮的说对不起,却不会那么直接的叫我妈妈,因为他们觉得那样时占据了原本的我的孩子的位置。 只有不缺爱的孩子才会霸道的认为带到你们前面的就是属于你们的,因为你们本来就拥有那么多别人渴求的东西。” 白玛说着话,却转头去看白栀。 “这女孩好的有些过分了。” 黑瞎子听着白玛对白栀的夸奖,低声笑了起来。 “对,好的过头了。” 看着张起灵在一旁也默默点头,白玛关心着张起灵,还特意夸了夸张起灵帮黑瞎子拎行李的行为。 现在的黑瞎子,身上唯一的行李就是在睡觉的白栀了。 “你们可要好好尝尝我的手艺,我看小姑娘的身子比小官的还单薄,这些日子一定要好好休养休养。” 张起灵低声应着。 “嗯。” “小官喜不喜欢吃酥油茶,妈妈最会做这个了。” “喜欢。” “你的朋友喜欢吗?” “喜欢。” 白玛见状,赶紧和黑瞎子道歉。 “小官只是太高兴了,不是忽视你们,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和我说,我给你们做。” 黑瞎子见白玛这么喜欢张起灵,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就怕她的小官和他们闹矛盾,愈发的期待见到额吉的那一天了。 “没事,我确实喜欢,小小姐也喜欢。” “是吗,那我经常给你们做。” 门口站着的人变成了那个老喇嘛,他盯着黑瞎子背上的白栀又看向白玛。 “你真的应该好好谢谢她,但是希望她能听懂藏语。” 这话一出,张起灵就笑了。 当初那个老喇嘛说的就是这件事吧,可怜的白栀,直接错过了别人递给她的“答案”。 第42章 紧张 感谢这个世界,这个庙有专门让张起灵和他的朋友住的屋子。 白玛的屋子和张起灵的屋子挨着,很像,但是张起灵的屋子比白玛的屋子温馨,白玛的屋子比张起灵的屋子要华丽。 “这间是专门供小官的朋友们住的,因为来这里的小官很少有带着两个朋友来并且没有异性,所以这里只有一间屋子供他的朋友住,你们谁要住在这里。” 这间屋子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的,和张起灵的屋子很像。 “您布置的吧,很漂亮很温馨。” 黑瞎子想了想两间屋子的布置,觉得这间屋子不能给白栀住,就她现在高反的样子,他不挨着白栀住他不放心。 “阿姨,能不能找两间挨着的,小小姐身体不舒服,我不挨着她不行的。” 白玛看着黑瞎子背上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张起灵。 “我觉得小官可以照顾她的,她不应该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黑瞎子先将白栀放到床上,坚定的摇摇头。 “小小姐不会同意的,她就是想让老张和你好好相处的,比如说老张的夜晚属于你们,他该听没有听见过的歌,听你的祝福,听你的教导,而不是让老张去照顾她。” 白栀已经醒了,但是很不幸的是她真的听不懂藏语。 按着氧气瓶深吸两口,发现没氧了,直接将它放到了最近的木桌上,然后找了一个新的氧气瓶给自己戴上。 “他俩说啥呢。” 白栀坐在床边上,拉着张起灵的衣袖轻声询问,然后就看见黑瞎子对着白玛说了一句什么,惹得白玛轻声笑了起来。 张起灵听着黑瞎子说白栀真的不能离开自己视线也不能和他住在一起,因为她听不懂藏语,总是看他和妈妈说藏语会抑郁的。 低头看着因为融不进去真的有些瑟缩的白栀,张起灵想了想,没有把黑瞎子的话说出来。 “瞎子说这间屋子谁都不住,他要和你住相邻的屋子,要不然我晚上来看你你会不开心的。” 白栀听着张起灵的翻译赞同的点头。 “对对对,你快和你妈妈说,我要和瞎子住在一起,你好不容易看见你妈,怎么能把时间给浪费掉呢。” 黑瞎子听着白栀的话,笑着跟白玛翻译。 白玛听着黑瞎子的翻译,看着白栀,笑盈盈的俯身抱了抱白栀,在她的耳边说了声谢谢。 白栀在白玛离开之后迅速的跑到了黑瞎子的身后,弹出一个小脑袋,看着白玛,有些“害怕”的说:“她是不是认错孩子了。” 白栀对白玛有些畏惧,不是因为她占据了张起灵很多的爱,是因为她怕白玛觉得她没有照顾好她的儿子。 所以在白玛抱了白栀之后,白栀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 黑瞎子摸了摸白栀的小脑袋,有些哭笑不得。 “她在说谢谢你,所以安心点,你在这里待一会,我们要去给你收拾房间。” 白栀看着白玛一边听张起灵说话一边对着她点头,也终于在白玛的面前“站了起来”。 她获得了一个善良的母亲的认可。 真的很高的评价呢。 “我能抱抱她吗?” 白栀看着白玛,看着她张开怀抱,走上前抱住了白玛。 “我以后也会照顾好他的,你在这里可以放心。” 白玛听着黑瞎子的翻译,低头蹭了蹭了白栀的脸颊。 没有话语,但是白栀知道,白玛在谢她,在说放心。 白玛看着黑瞎子,拉着张起灵。 “你们两个在在这里等等,我带着小官去收拾,这是我i们作为主人家该做的事情。” 张起灵听着白玛的话,重重的点头。 “对,你在这里陪着白栀。” 黑瞎子看着白栀,点点头,侧身让白玛和张起灵出去。 “他们怎么走了,是去收拾屋子了吗。” 白栀将氧气瓶扔到床上,自己则在这间屋子里探索了起来。 好多好多的外界元素,桌子上的桌布和床上用品,看的出来白玛很有心。 “对,他们去收拾屋子了,咱俩作为客人就只需要好好享福就好。” 黑瞎子将白栀扔到床上的氧气瓶放好,还将行李拿出来收拾了一下。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把这些东西拿给他们,妈妈还挺细心,把你的床单被罩也拿了两份。” “可以,你去吧。” 白栀逛了一会就觉得不行了,又回到了床上,躺了起来。 好在白栀很惜命,躺下的时候也不忘把氧气瓶戴上,要不然等黑瞎子他们回来的时候,可能就要看见白栀的尸体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睡得香甜,赶紧拿了毯子将人裹了起来。 “看来我们陪不了你多久了,我看小小姐这个架势,我得带着她赶紧下去找我额吉了,要不然晚上睡觉我都要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了。” 张起灵拎起黑瞎子和白栀的行李躲过白玛伸过来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白玛掀起帘子,好让黑瞎子抱着白栀出去。 张起灵等着黑瞎子他们出来,站在上风口和白玛并排走着。 “没事,白栀身体不好,确实不适合在这里待太久,妈妈会照顾好我的,你带着白栀去找你妈妈的时候小心点,把钱带足。” 白玛听着张起灵的话,有些不舍的看着白栀,但是她也很清楚,这个地方确实不适合身体不好的人。 晚上的黑瞎子真的在白栀的房间里看了一个晚上,然后越看越觉得后怕。 白栀在这里都滚不起来了。 张起灵倒是睡得很好,白玛在张起灵熄灯之后又拿着灯烛来看他,坐在床边上,给张起灵小心的掖被角。 “睡吧,妈妈给你唱歌,等你睡着了,妈妈就去睡觉。” 张起灵一直都没有睁眼,只是闭着眼睛听着白玛轻声的唱歌。 拍在身上的力道一直都很轻,但是很踏实,不像白栀拍在他身上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像是怕把他拍坏了一样。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张起灵觉得白玛的歌声真的好催眠,才三首歌而已。 “晚安我的小诺布。” 白玛看着张起灵嘴角浅浅的微笑,轻声走了出去。 她还要去看看张起灵的两个朋友,特别是那个身体不好的。 感受到有脚步声,黑瞎子快步走了出去。 “您怎么来了,老张那边您看完了吗?” 白玛看见黑瞎子从白栀的房间出来,有些明白黑瞎子不让白栀住在张起灵旁边的原因了。 不止是怕打扰到她和张起灵的相处,更是黑瞎子真的担心白栀。 “睡着了,我怕那个姑娘出事就来看看。” “您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明天好好和老张相处,不用管我们,要不然小小姐不会放心老张一个人在这里的。” 白玛看向黑瞎子,真挚的道谢。 “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 黑瞎子见白玛明白了,就回了屋子。 白玛还是紧张的,她想对张起灵好,但是怕张起灵不自在,所以很关心张起灵身边的人,想从他身边的人入手,但是太紧张就是本末倒置了。 她该放松点,毕竟张起灵都比她放松。 看着白栀,黑瞎子闲不住的将白栀的行李也收拾了一遍。 一边收拾着一边想:\"这个也没有好到哪去,也紧张的不行,希望小小姐见到额吉的时候不要像现在这么紧张。\" 白栀也算是待遇不错,因为根本没有人叫她起床。 白玛看着眼前的张起灵和黑瞎子,注意力明显放在了张起灵的身上,和张起灵相处的时候也更随和了。 “一会儿我要去山里找药材,小诺布要和我一起去吗?” 张起灵抬头看了看白玛,想了想。 “去,要带吃的吗。” 白玛将一盘菜推到黑瞎子的面前,看着张起灵,慢慢的摇头。 “不用,我们还要回来吃饭呢,吃完饭还要诵经祈福,感谢我们的遇见,这个小诺布要和妈妈一起吗。” “要,再去系经幡。” 白玛看着张起灵,又一次为这个张起灵过的好而开心。 其他的张起灵都是自己偷偷去系,这个张起灵就大胆了很多。 黑瞎子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吃完之后和白玛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 后续是张起灵这个主人该干的事情,他才不插手呢。 白玛带着张起灵要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白栀出来,开心的和白栀打了招呼,看见白栀和他们挥手告别,张起灵就拉着白玛走了。 白栀站在门前,看着他们远去,心平静了很多。 \"这才是日常相处的模式嘛。\" 白栀吃着黑瞎子给她做的早饭,商量着什么时候走。 “怎么样,放心了吧。” 黑瞎子盘腿坐着,看着白栀吃的津津有味。 白栀将饭咽下,擦了擦嘴角。 “再看看,枯燥一点也没什么,只要不一直礼让就好,那样太累了。” 黑瞎子点点头,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你老实待着,等他们回来你再好好观察,反正我是不可能让你在这里待太久的,高反可是很严重的。” “知道了知道了。” 白栀连饭都吃下去多少,靠着床边,乖乖的吸氧。 第43章 贪心 白栀的考察很严格,毕竟白玛对张起灵的吸引力有多大她是知道的,白栀就怕张起灵在这住的不自在。 回来的白玛和张起灵看起来没有了昨天的刻意的亲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和昨天比也比较疏离,但是气氛却是相当的融洽。 张起灵背着背篓,白玛走在他的后面,白玛时不时的说着什么,张起灵也没有每一个都回答,只是偶尔应两声,其他的时候都是点头。 “你说过了?” 白栀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伸手戳了戳身边陪着她的黑瞎子。 “那当然,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看着他们白白浪费时间呢。” 白栀偏头看着黑瞎子,好笑的切了一声。 “臭屁。” 黑瞎子看着白栀转身就走,指着白栀的背影。 “嗨,什么叫我臭屁啊,我那是善良。” 白玛看着进去了的白栀和黑瞎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张起灵却好像长了眼睛,和白玛解释。 “白栀和瞎子闹小情绪了,不碍事,瞎子会哄好的。” “原来是这样。” 吃饭的时候倒是很温馨,只是吃完饭的诵经环节就没有那么的顺利了。 众所周知,高反的其中一种是让人觉得头昏,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而诵经对于一个没有信仰且坐不住的人来说,和学渣听课是一个样的。 所以,白栀就在围绕着她的经文声中华丽丽的睡着了。 白栀也是反抗过的,努力的仰着头让自己精神一点,谁知道就这个姿势她也能睡过去。 白玛三人正在“虔诚的”诵经,就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鼾声,寻着声音,他们看到了张着嘴睡得很好的白栀。 黑瞎子看见白玛哭笑不得的表情就知道白玛并不在意,赶紧走到白栀的身边将她抱起,然后退出了他们的活动。 张起灵看着黑瞎子的背影,在白玛的注视中将自己的胸膛悄悄的挺起。 白玛看着张起灵的变化,也明白了他是在骄傲他在这方面超过了白栀这个一直照顾他的人。 越想越觉得好笑,但是想着这个张起灵应该会耍小脾气,白玛赶紧将笑声压下,闭上眼睛,一边诵经一边想张起灵刚刚悄悄扬起的下巴。 \"好幼稚,好可爱。\" 黑瞎子觉得诵经也是一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式,于是在白栀的床边盘腿坐下,低声诵经。 伴随着转经筒的声音,白栀听着熟悉的声音,睡的更熟了。 第二天,白玛没有带着张起灵去采药,而是带着他,拿着经幡,去为他祈祷。 张起灵想了想,也拿了几条,还在临走的时候将白栀和黑瞎子带上。 这里面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白栀,因为她拿了一堆。 当白栀看着白玛三人很快的将自己手上的经幡系好,她才感到不好意思。 “我不会被打吧。” 黑瞎子站在白栀的对面,看着白栀手里那一堆的经幡,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不会,你又不是闹着玩的,怕什么。” 白栀想了想,不过就是在别人看来自己所求甚多而已,不会被嫌弃的。 “不会被打就行,我都想着要不要晚上偷偷的来系了。” 白栀一边说着,一边将经幡放到黑瞎子的手里,自己拿了一条,慢慢在张起灵的帮助下将那条经幡挂好。 “那小小姐为什么又现在来挂了。” 黑瞎子想着白栀的话更觉得有意思了。 谁家的经幡是晚上挂的啊,也不怕挂歪了。 “我不是想着这个祈祷的东西还是在太阳底下照着比较好嘛,就打消了晚上来挂的想法了,毕竟我的祈祷又不是见不得光。 再说了,实在不行就打一架呗,我又不是打不过别人。等我打过了他们,把经幡挂上,就说明我很有实力,能够让你们幸福快乐,那寓意不是更好了? 所以啊,我觉得还是现在挂上比较好。” 白栀说的轻快,黑瞎子听的也是好笑。 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是听上去莫名的有些道理。 张起灵给白玛翻译着白栀的话,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 白栀听见张起灵的笑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张起灵。 “你刚才是不是在嘲笑我。” 张起灵面不改色的摇摇头,还很自然的伸手去帮白栀固定经幡。 但是黑瞎子和白玛很清楚,张起灵刚刚就是在笑话白栀。 不是笑话白栀的“诡辩”,而是在笑话白栀竟然会想到晚上偷偷的来系经幡,还有笑话白栀竟然觉得系那么多的经幡会觉得被打却死活不愿意减少。 “贪心的小孩。” 张起灵欺负白栀听不懂藏语,但是很不幸的是,张起灵的调侃忘了在脸上遮挡了,白栀看懂了。 站起身,白栀指着张起灵。 “快点向我道歉,我一点都不贪心,一人一条,都是有数的好嘛。 花花的,小流霞的,你的瞎子的...秀秀的,南风的。一共十条,一点都不多。这还只是近的,远的我都没系呢。 张日山现在又看孩子又帮你打工,张日山的也得系一条,张海客的也是。你只会动手,振兴张家的这个重担不能落到你的身上,得系一条保佑大伯哥活得长久。 坏了,琳琅的忘系了,奉哥和我的也没系。” 白栀数着数着,又数出了几条,赶紧急急忙忙的往回赶。 黑瞎子看着手里白栀系完的经幡,也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也要再多系几条。” 白玛听着张起灵的翻译,想了想那一长串的朋友妹妹的称呼,知道了都是对张起灵很重要的人,也赶紧出声。 “你们也应该多系几条,那是你们的心意,该被上苍知道。” 张起灵和黑瞎子听着白玛的话,也急匆匆的往回赶。 贪心的小孩就贪心的小孩吧,反正不能少。 每个人的都很多,和白栀一样多。 漫天的经幡随着风飞舞,几人都由衷的希望这些愿望能够实现。 第三天,也是白栀和黑瞎子陪着张起灵的最后一天,氧气瓶要用完了,白栀不能再待下去了。 最后的这一天,白栀一直都和白玛待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一点不觉得等翻译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白玛拿着布料和针线,给张起灵做衣服,白栀趴在桌子上,看着白玛的动作。 “白玛,老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我们只知道他是11月生的,但是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过个生日都过不好。” 白玛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向张起灵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心疼。 她以为张起灵被养的那么好,一定是知道生日的,他的朋友一定会好好给他庆祝的。 张起灵停下抄写经书的手,看着白玛,带着安抚。 “我不知道,但是我过生日,很开心。” 可能是怕白玛误会自己是在安慰她,所以张起灵停顿了一会儿,又艰难的说道:“整个11月都是我的生日,我每天都吃长寿面,很有仪式感。” 闻言,白玛看向白栀的眼神更加的怪异了。 \"这个仪式感是不是太强了一点,那可是30天的长寿面,会吃吐的吧。\" 白栀看着白玛的眼神,悄悄的黑瞎子的身后挪去,抓着黑瞎子的衣服,小声的问:“老张是不是在告我的状了,白玛的眼神不对劲啊。” 黑瞎子听着白栀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摸了摸鼻子,显然是想到张起灵那一段可怜的时光有些想笑。 \"哈哈哈哈,差点吃死的哑巴,好可怜,好想笑。\"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很显然,黑瞎子要是笑出来,他就能在去最后一天被打一顿。 “没事,说他过的好呢。” 张起灵看着白玛的眼神很真挚,而且在白玛怪异的眼神中,又着重解释了一下生日的事情。 “就一个,后面的一个吃一次,而且白栀每天都会送我礼物,我攒了好多个小金吊坠。” 白玛看着张起灵说起小金吊坠时开心的神情,没有在纠结张起灵生日过的到底算不算开心了。 “那你还要知道你具体的出生日期吗?” 张起灵想了想,慢慢摇头。 “每个11月都是值得纪念的日子,爱我的人可以随时随地的为我庆祝,这样很好。” 白玛看着张起灵有些骄傲的小表情。 “不是为了那30个小礼物吗?” 察觉到白玛调侃,张起灵坚定的摇头。 “说了白栀也会给我准备那么多礼物的,但是说了我的朋友就会在11月的其他日子偷偷跑掉。” 说着,那个“幽怨的”小眼神就瞟向了黑瞎子。 黑瞎子低头摸了摸鼻子,不着痕迹的往后靠了靠。 “对,他就是在告状,小告状精。” 本来张起灵只是“幽怨”,现在被黑瞎子说的变成了生气。 看着迅速消失的跑出去打架的两人,白玛和白栀相对无言。 白玛笑着摇摇头,又继续给张起灵做衣服。 白栀眨眨眼睛,也走了出去。 “不要打了,老张,瞎子还要明天就要去找他额吉了,看在他额吉的面子上,不要打了,等回家了再打。” 张起灵想着,白栀说的有道理,看了黑瞎子一眼,走开了,进门的时候还拉着白栀一起,只将黑瞎子一个人留在了外面。 黑瞎子揉了揉肚子,难过极了。 白挨一下,这下回去还要被打一顿,自己可真惨。 第44章 别怂 只有这个晚上,三人只有两人睡得好。 白栀和黑瞎子睡的很早也很熟,张起灵终究是有些难眠。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白玛走了进来。 “想你的朋友?” 张起灵坐了起来,看着白玛,有些难过的嗯了一声。 白玛坐在床边上,拍了拍自己的腿,张起灵见状躺下,还伸出手拉着白玛的衣袍。 “他们要走了。” “哈哈哈,但是他们必须走不是吗。” 张起灵的小脾气在白玛看来异常的可爱。 手一下下的拍在张起灵的背上,另一只手一直搭在张起灵的肩上。 “你该为他们开心。瞎子要去找他的妈妈,白栀也不用再受环境的影响而天天昏睡。妈妈会陪着你,不要难过,他们也在记挂着你。” 张起灵想了想,觉得好像是个道理,但是这个世界毕竟不是原来的世界,所以他才会情绪低落的。 白玛也知道这个道理,低下头,用手轻柔的梳理着张起灵的头发。 “难道小诺布不喜欢和妈妈待在一起吗?” “喜欢,只是舍不得他们。” “那等到你们快走的时候,妈妈和你一起找瞎子住两天好不好,妈妈上次见瞎子的额吉已经是好多年前了。” 张起灵看着白玛,想知道白玛是怎么和瞎子的额吉扯上关系的。 “那真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白玛的声音轻柔,带着满满的爱意,让张起灵还没有听完故事就早早的睡着了。 早上,张起灵没有和白栀黑瞎子见面,他们早早的起床,和张起灵错开了时间。 白玛和张起灵看着桌子上的项链和信件,心里的无奈也被冲淡了。 白栀黑瞎子留:老张,桌子上的是给你妈妈的,不是给你的,你不要看见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戴。还有,你那些装饰你妈妈的首饰可以用,不要因为是沉睡的白玛戴的你就不拿出来,白玛只是睡着了,不是死掉了。那些都是钱不能浪费的。(这句划掉,接黑瞎子的笔迹)小小姐的意思是那些都是你的心意,不用隐藏。还有,你就承认吧,你就是内心住了一个可爱的小萝莉,天天想着怎么打扮别人,就像你对待小流霞一样。 看完信,白玛觉得好笑,张起灵觉得火大。 本来就没有其他张起灵那么看起来成熟,现在好了,直接老底被掀了。 握紧拳头,张起灵只想着一件事情。 \"回去就把瞎子打趴下。\" 白栀和黑瞎子很幸运,他们没有赶路,而是被送到了瞎子额吉附近的巷子里。 白栀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问瞎子的额吉在哪,而是,“你不是蒙古族旗人吗,小王爷的话,你应该是生活在内蒙的呀,我们为什么会来这这个地方。” 黑瞎子听着白栀的话,把身体往后缩了缩。 “确实是在内蒙古了,但是我们也不是一直住蒙古包啊,我们在城里有宅子的,住了很多人的。” 白纸看着巷子外熙熙攘攘的人,咽下了心里的震惊和难过。 \"白带着瞎子往草原跑了。\" 但是现在到了这个时候,白栀也不能真的和黑瞎子耗在这里,特别是发现她到底是没有把黑瞎子“养好”的情况下,更不能在这里愣着了。 抓着黑瞎子的手,白栀的眼神都是直的,视线都不知道落在那个地方了。 “那个瞎子,你听我说,见到你额吉了记得改口,平时你总叫我小小姐就算了,那算是咱俩的情趣,但是在你额吉面前可不能这么叫,你叫我名就好。” 本来黑瞎子就近乡情更怯,现在感受到白栀的手在不停的打颤,更紧张了。 “知道了小小姐。” 现在两个人的手一起颤,就连黑瞎子还叫小小姐,白栀的眼神也没找到焦点。 “改口呀!” 白栀的那个“呀”都要破音了,惊得黑瞎子哆嗦的更厉害了。 “改改改改。” 感受到黑瞎子受自己影响抖得更加厉害了,白栀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让自己强行冷静。 结果咬的太狠了,哆嗦的更厉害了,眼泪也出来了。 黑瞎子感受到白栀的害怕,赶紧低头去看。 好家伙,一看就冷静了。 “你还没见我额吉就吓哭了?!!!” 白栀摇摇头,又迅速的低头将嘴里的血水吐出去。 “呸,想要下舌尖集中注意力,结果咬狠了,疼死我了。” 黑瞎子都不知道该说白栀什么好,现在药不在身边,这个情况只能出去找药。 顾得什么近乡情怯,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拉着白栀,迈出了小巷,然后抬头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容颜。 只一秒,只一个对视,就把黑瞎子的心理防线击溃,然后再一次拉着白栀往小巷走。 白栀敏感的察觉到什么,在进入小巷的最后一秒,看见一个略有眼熟的侧脸。 “老齐,你额吉,哎,你别拽我呀。” 瞎子的额吉已经连续出来好几天了,那是她的孩子来找她时的反应。 可是好几天都没有找到黑瞎子的身影,她心里的期盼已经被生气取代。 气黑瞎子为什么来了却不见她。 所以在黑瞎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跑走的时候,身边一直跟着的丫鬟很敏锐的劝道:“小主子只是近乡情怯,不是故意躲着的,主子消消气,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小主子知道了要自责了。” 那个夫人偏过头,看着身边的丫鬟,将火气压下去不少,却也一直关注着那个小巷的动静。 那声“老齐”,她听的分明。 “知道了,去那个小巷那,和我一起去接你们的小主子回家吧。” 白栀见了一眼,就觉得那个夫人是黑瞎子的额吉,现在好不容易看见了,怎么都要把黑瞎子拉出去和人见面。 一个小巷,一男一女,清白的不行。 黑瞎子拉着白栀使劲往小巷子里拉,白栀一只手拉着黑瞎子,另只手抓着墙壁不放。 “走,看你额吉。” “不走改天再去。” 两人面红耳赤的,谁都与不让谁,白栀最努力,那个白嫩的小手不停的冲着那个夫人的方向挥舞,就好像在跳手指操。 丫鬟看着墙上的手,对着夫人说:“看那手好像是位姑娘呢” 衣着华丽的夫人端庄又松弛的坐在黄包车里,看着那个方向,倒是没有丫鬟笑的那么明显。 “确实是一位姑娘。” 听完夫人的话,丫鬟更开心了。 “以往小主子都是带着解先生或者张先生,就算不是那二位,也是别的先生少爷,这倒是第一次见小主子带着姑娘来。 不知道是小主子的什么人,但是都带着来了,那肯定就是重要的人。” 夫人手里捏着一方帕子,眼里的笑意也浓了起来。 “朋友也好爱人也罢,只要他不是像其他那些孩子一样是自己来的就行。 有个能陪着他一起跨越时空的人,我就知足了。” 说起这个,丫鬟脸上的笑倒也少了一些起哄的意味,多了真情实感的感激。 “确实,那姑娘能跟着小主子一起来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想必和小主子也是生死之交,定能在那个世界看顾小主子一番。” 说着,几人就到了那个小巷口,静悄悄的,都在偷听里面的动静。 而里面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她们,还在不停的争执着。 “黑瞎子,你别怂,拿出你单枪过雨林孤身进沙漠的劲来,出去,你额吉就在外面了。” 白栀的声音逐渐沙哑,脸上的红色也更明显了。 黑瞎子还在面朝小巷的深处,不停的拉着白栀试图往里面走。 “小小姐,我们明天,明天就行。” 黑瞎子的气息也开始不稳了,但是他还在坚持。 白栀现在用的力气不小,从两人相交的发白的手就能看出来,白栀这次是用了很大力气的。 “你放屁,我上次信了你的鬼话,你就把我打晕了,我怀着孩子天天睡不好,这事我记你一辈子,你别想再糊弄我了。” “真的,小小姐,你信我!” 白栀憋红的脸都要变紫了,但是她还是死活不放弃,力气甚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不信!你刚还承诺以后改口叫我名字,结果你叫的还是小小姐,你个大骗子。” 那位夫人和身边丫鬟对视一眼,觉得这次来的黑瞎子真的是异常的活泼,听起来这俩人处的还不错,看起来是很要好的人没错了。 白栀的喘息声越来越大,黑瞎子求饶的声音也频频响起。 “白栀,栀子,我求你了,快松手啊!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老张也没做好准备不一样见到白玛了嘛,怎么你就不行了呢,赶紧的,出去,男人不能承认不行。” 黑瞎子感觉到白栀竟然真的在拉着自己往外挪,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啊啊啊啊,真的,明天,我以男人的尊严起誓。” 白栀的身上也开始变红了,黑瞎子往外挪动的幅度也明显了起来,而惊恐的黑瞎子也伸手扒上一旁的墙壁。 两人样子纯纯就是两头拉不动的倔驴,谁都不服谁。 但是这是表面上的,内心里,黑瞎子可能比白栀“脆弱”。 第45章 小王爷的生活 黑瞎子真的吓得要哭了。 这个鬼力气真的应该出现在这样娇小的身体里吗?妈妈给白栀开的挂过大了吧。 “没用,尊严一块钱两斤,你别逼我动真格的,不然我打肿你的屁股,把你扛在肩头招摇过市,然后带着你直接上门找你额吉。你知道的,我干的出来。” 白栀衣服下的纹身都出来,还是那种活灵活现的出来。力气越来越大,纹身的颜色都开始从黑色变成暗红了。 “老娘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找到这个世界,带着你来见你额吉一面,我告诉你,你今天就是光着也要跟我去见你额吉。” 随着白栀的话,黑瞎子被拖动的声音也越来越明显,连偷听的几人也听见了。 夫人不可思议捏着帕子,捂着自己的嘴,想着这个姑娘的身份。能胜过她儿子的人少之又少,这个姑娘竟然就是其中一个。 但是想到白栀话里的认真,她也怕自己的儿子被扛着出来,然后在之后的日子里捂脸见人,所以坐直了身子,轻轻咳了一声,让黑瞎子赶紧放弃抵抗。 熟悉的声音响起,黑瞎子瞬间被歇了力气。然后,白栀就糟了。 “妈呀!” 电光火石,听见的人和经历的人都知道了白栀倒下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黑瞎子看着他额吉惊恐的眼睛,被白栀拉着迅速往下倒去。 白栀伸手抱住她的头,黑瞎子也是一样的反应,但是黑瞎子明显比白栀慢一步,白栀故意捂住他的手,往后倒去。 黑瞎子的手要用来拉小提琴,要用来拿手术刀,白栀记得很好,所以在白栀在的时候,她决不允许黑瞎子的手受伤。 眼看着白栀就要遭殃,黑瞎子赶紧伸手撑了一下地面抱着白栀往一旁滚去。撞到墙壁,两人猛地停下来。 四目相对,透过墨镜都能看出来,谁的眼睛里都是害怕。 “差一点,我就更傻了。” “差一点,我就不用回去了。” 外面等着的人见两人撞到了墙壁倒在了地上,丫鬟们赶紧上前,将人扶了起来了。 黑瞎子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夫人,久久不能回神,只能任由丫鬟拿着帕子为他收拾。 白栀看到那个夫人的时候,心里的胆怯、激动、好奇都通通消失不见了。 高挑的、端庄的、华丽的,看上去和黑瞎子一样的耀眼。 白栀觉得黑瞎子的额吉就应该是这样的。 高不可攀的,被权势和金钱滋养的华贵,看上去就是比霍家的女人还要厉害的人物。 等丫鬟大致给自己收拾了一下,白栀看着眼前的夫人,变的娴静。 “夫人午安,初次见面晚辈失礼在先,还望夫人海涵。” 夫人还是“高高的”坐着,看着白栀的大变样也不觉得稀奇。 微微点头,嘴角的笑中和了样貌上的“锋利”。 “无妨,是瞎子的错,还要多谢你带他来这。” 好了,白栀刚才还能撑起来的腰板都僵了。 \"感情都来半天了啊。\" 白栀尴尬的捏着手里刚才擦脸的帕子,掩着嘴角轻轻咳了一声。 “是晚辈行事乖张了。” 看着夫人缓缓摇头,带动着耳环也慢慢摇曳,白栀觉得现在该把主人翁请出来拯救她的尴尬了。 头微微往黑瞎子的方向偏转,轻声说:“赶紧的,跟你额吉问好,别呆着了。” 黑瞎子回过神,看着白栀脸上写满了平静的崩溃。 \"救救我救救我,我该说点什么,你别留我一个人和你额吉说话呀!\" 白栀隐晦的瞪了黑瞎子一眼,让他赶紧说话。 夫人将两人的动作收入眼底,却不动声色的等着她那个“胆小的”儿子说话。 “额吉” 一个优雅又随性的动作,不是那个在电视上看见的那种。 很好看,带着小王爷满满的贵气。 夫人看着黑瞎子底下的头,眼眶变的湿润。 但是她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上下看了一遍,仔细又随意。 “回家吧,好好收拾收拾,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话,正好午饭之后你俩可以好好歇一歇。” 说完,就坐着车走了。 白栀觉得黑瞎子的额吉真的好厉害。 没有过分的激动,没有刻意的生疏,就好像黑瞎子只是出去玩了一身的灰尘回来,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 黑瞎子见状拉着白栀赶紧跟上。 要是再慢一步,那么他额吉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身后的行李被下人拎了出来,安静的坠在队伍的末尾。 黑瞎子走在黄包车的一侧,同行的白栀落黑瞎子一步。 “额吉今天怎么坐的黄包车出来,外面的灰尘大,连帷帽也不戴,要是不舒服了怎么办。” 夫人转头看着黑瞎子,眼里的柔情险些将黑瞎子溺毙其中。 “心慌,觉得应该是你到了,就出来寻你,怕看不见你,就坐的黄包车。至于灰尘,也不碍事,家里已经备好了雪梨汤,回去喝一盅就好,放心吧。” 听见夫人的话,黑瞎子也放心了,只是白栀好像不是故意慢黑瞎子一步走的,因为白栀越走越慢了。 停下脚步,黑瞎子转身去看白栀,丫鬟也适时的开了口。 “停下。” 一前一后,一群人看着白栀,就见她摇摇晃晃的站在那,脸色红润的不像是有哪不舒服的样子。 “小小姐。” 白栀的眼神变的迷蒙,但是还坚挺的说完才倒下。 “我,我好像,醉氧了。” 很好,上去高反下来醉氧,白栀怎么都要折腾一番。 黑瞎子眼疾手快的将人抱住,也是觉得庆幸。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比在墨脱强。” 白栀浑身没有力气,只是低声“嗯”了一下做为回答。 夫人见状走下车,丫鬟赶忙扶住。 “放她上去吧,要不然你就这么抱着也不方便,正好你和我可以好好聊一聊。” 黑瞎子看了一下,觉得坐黄包车也不错的,毕竟现在他身上的灰尘多,白栀要是贴着衣服吸进去不少,那就不是一盅雪梨汤能弄好的了。 “好。” 将白栀小心的放在上面,黑瞎子伸出手扶着夫人,也同时阻止了丫鬟跟着黄包车先一步回去。 “不用,就在一旁走着。” 丫鬟看了一眼夫人,将黄包车的棚子放下来给报白栀挡太阳。 “知道了少爷。” 夫人看了一眼黑瞎子,没有和黑瞎子聊他们的事情,而是看着一旁的摊贩,细细数着他小时候的事情。 白栀就在里面静静的听着,在脑子逐渐构建出一个稚嫩的、有些活泼但是很听妈妈话的小“瞎子”的形象。 \"真的好稚嫩呀,会把碰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而且真的会有好多人跟在他后面帮他过钱,保护他的安全。\" 王府离的不远,离那个闹市区很近很近,但是看上去就很大。 到了门口,丫鬟将棚子掀起来,把白栀慢慢扶下车。 看着门口完好的威严的石狮子,迈过高高的门槛,白栀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门第。 这个宅子可比解家的那个宅子还要大,而且还精致美丽。 别人家是一步一景色,但是对于黑瞎小主子,他家是一步一下人,还口口声声叫着他小王爷。 \"这才是小王爷的生活啊。\" 第46章 前来找人的白玛母子 白栀的醉氧还没有过去,所以她是软手软脚的被人扶着进去的。 左一个右一个,看起来比前面的夫人和黑瞎子还要像一个主子。 黑瞎子看着熟悉的院子,转身去看白栀,笑的骄傲又轻快,是白栀很少看见的组合。 “怎么样,小小姐,我家的院子大吧,比咱住的那个大多了,我额吉在京城的宅子更大更豪华,等有时间我一定带你去看看。” 白栀看着眉飞色舞的黑瞎子,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从未将他养好过。 就那么被人架着,仰着头努力的去看黑瞎子,一句话也没有。 \"原来最难养的人真的是瞎子啊。\" 夫人看着黑瞎子神采飞扬的指着各处,兴高采烈的说着那些地方发生的趣事,那个姑娘也真就老实的听着,眼睛都不眨一下,注意力全在黑瞎子的身上了。 慢慢的,黑瞎子扶着夫人,带着白栀四处逛着,找了最好看,除了前院最大的院子给白栀住。 “小小姐,你以后住在这里,丫鬟我额吉会给你配好的,你先躺下歇一歇,等醒了就可以洗漱了。” 白栀看着黑瞎子松开夫人,拉着自己走进屋子,有些无措的往后看去。 夫人站在原地,无奈又开心。 黑瞎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个孩子,开心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 摆摆手,让白栀跟着黑瞎子进去,自己则被扶着往前院走去。 这里的格局真的很有韵味,不是解九爷那种中西结合的相得益彰,而是中式典雅的将零星的几个西洋物品包容其中,既方便生活也不会破坏掉那份古韵。 “小小姐,你看一下,这里怎么样,有没有缺少的东西,没有你就先睡一觉,不用担心午饭,你的身体最重要。” 白栀坐在圆凳上,看着黑瞎子明显活跃起来的样子,笑着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小王爷快请坐吧,你估计也累了,赶紧歇口气。” 丫鬟在黑瞎子给白栀选定院子的时候就去搜寻“日用品”了,现在白栀说话,那壶热茶也不算来的晚。 没有让丫鬟动手,白栀自己给黑瞎子倒了一杯。 轻轻推过去,将眼里的心疼和难过掩去。 “你快歇歇嘴吧,不用担心我,我那么喜欢自己的人,怎么舍得让自己难受呢。 倒是你,你现在脏兮兮的,你额吉可是还等你呢。” 黑瞎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有些头疼。 “没事,额吉早就不打我了,顶多就是罚我写写字抄抄书,不碍事的。” 白栀将行李打开,拿出一套一直装的很好的袋子。 “去,打盆水伺候小王爷洗漱了,还有,这身衣服赶紧熨好,一会儿小王爷要穿。” 对于一旁的丫鬟,白栀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使唤的。 这个地方她又不熟,不让丫鬟来做,她把自己弄丢了也搞不定黑瞎子这一身。 白栀低头找的手表和戒指,挑挑拣拣了好久,黑瞎子都从屏风后面出来了,白栀还没有选完。 “快过来,喜欢那一个,戴上,你额吉等着你呢。” 看着那几块能上拍卖会的表,黑瞎子随手挑了一块就戴上了。 “就这一块表就行了,戒指就不用戴了。” 白栀左右转了转,看了一下黑瞎子,还是强迫症一样的伸出手将西服拍了拍。 “去吧,和你额吉好好聊聊,别总是报喜不报忧,你额吉听了只会更担心你,还有,跟你额吉好好说一下你的近况。 你的眼睛也是,好好和你额吉说一下,让她高兴高兴。” 看着黑瞎子还是在担心自己,白栀直接将人推了出去,指着一旁站着的丫鬟。 “你家的丫鬟,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赶紧走,别浪费时间了,这个是我和妈妈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快走。” 白栀站在台阶上,看着黑瞎子一步三回头的,一直笑着挥手赶他走,直到黑瞎子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彻底看不见人影,白栀才回屋坐下。 “小姐,您先睡一会儿,水在备着了,等水好了我就叫您,保证在午饭前就让您收拾妥当。” 一旁的丫鬟笑得讨喜,手上的动作也利落,茶水倒好,行李也收拾到了衣柜里,剩下换东西的丫鬟也是轻手轻脚的。 “行,我先睡一会儿,等水好了叫我,对了,我这次来的匆忙,没有带衣服,麻烦你们帮我准备一下。” 看着站在热水盆边捧着毛巾的丫鬟,白栀心中暗暗感叹,\"这才是生活啊~\"然后很自然的接受了丫鬟的伺候。 看着她们退下去,白栀终于上床了,换衣服是不肯恶搞换的,她没衣服,总不能在这也穿藏袍吧。 那边的黑瞎子还是觉得很忐忑,或者说很激动。 他的额吉,他好久没有见过了,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站在院子门口,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摘掉墨镜,走的很坚定。 时间真的会将人改变的很多,就像黑瞎子以为自己会见到吃茶查账的额吉,但是现实中见到的却是在缝衣服的额吉。 铛铛铛—— “小。” 夫人只以为是最寻常的一幕,但是那双可以被看见的眼睛,让她将那句小齐咽了下去。 放手里的东西,快步走到黑瞎子的面前,伸手抚上黑瞎子的脸庞。 一直冷静自持的夫人卸下了面具,热泪盈眶。 “小齐,我的小齐,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没事了。” 黑瞎子的眼里含着眼泪,不住的点头。 “额吉,我的眼睛好了,可以自由自在的看东西了,你不用担心了。” 听着黑瞎子的话,夫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真好,真好。” 抓着黑瞎子的衣服,夫人哭的忘我。 这就像是一个奇迹。 她见过那么多的孩子,只有这个,只有这个眼睛没有任何问题。 她不用担心有一天他会瞎,不用担心他的以后过的凄苦潦倒。 感谢白栀,她在黑瞎子的西服里装了帕子和一条送给夫人的礼物。 一条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项链。 “额吉,不要哭了,我现在很好,以后也会一直这样好,你看,小小姐给你准备的礼物。” 黑瞎子将那条项链给夫人戴上,轻轻的拿着帕子给她擦泪。 这边很温馨,另一对母子就是在野外求生了。 张起灵本来挺开心的,但是他和白玛在山上的娱乐设施是真的少,白玛听着张起灵以前的生活,觉得不能降级。 当即拍板。 “走,我们去找瞎子他们。” 张起灵看着站起来的母亲,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了。 “要两个月之后才走。” 白玛看着傻乎乎的儿子,爱怜的摸摸他的头。 “我知道,可是那样的话我就和小官少相处三天,但是现在走的话,我就是和小官一直在一起,而且我们还能和瞎子白栀生活好久,小官不喜欢吗?” 张起灵眯了眯眼睛,算是得失。 结束的时候去,和妈妈少待三天。现在走,就是一直在一起。 猛地站起身,看着白玛。 “走。” 白玛笑着点头,和张起灵一起去收拾行李。 “之后就要小官保护妈妈了。” 张起灵偏头看着白玛笑盈盈的脸,很郑重的点头。 “我可以保护好妈妈,我们会平安顺利的。” 第47章 夫人 白茫茫的雪山,时不时刮过的大风,让人寸步难行。 但是,这时赶路的人不是常人。 前一个是张家选出来收拾烂摊子的能力出众的族长——张起灵。后一个是常年生活在这座山上的藏医——白玛。 他俩走的那叫一个顺利。 “小官,你的小狼不能带下去,它太小了。” 白玛看着死拽着小狼不放手的张起灵也是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张起灵将那只小狼抱着走了好长的一段路。 张起灵看着身后的路,又看了一下怀里东张西望的小狼崽,不舍的将它往怀里塞了塞。 “可以,给瞎子的额吉养。” 这个狼崽崽真的好漂亮。 毛茸茸的,胖嘟嘟的,还带着雪山的灵气,比黑瞎子养的那只拿智商换颜值是狗好看多了。 白玛听着张起灵的话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心。 那么多的孩子,就属这个最孩子气。 走上前站在张起灵的身侧,将那只小狼崽抱出来,轻轻抚摸了几下。 “它属于雪山,草原不是它的归宿。” 张起灵低着头,沉默着伸出手,将小狼放到地上,还将自己包裹里的一块肉扔在地上。 那只狼妈妈一直跟着他们,不远不近。 白玛看着那只跃跃欲试的母狼,伸出手,牵着张起灵往前走。 “走吧,它的妈妈会来接它回家的。” 张起灵感受着白玛的手传过来的温暖,回头看了一下将小狼舔了一遍的母狼。 “嗯。” 白玛不知道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什么,只是望着前方的路,笑得灿烂。 “妈妈带你去找瞎子他们。” “嗯。” 白玛就像是在带一个刚会走路不久,对世界什么事物都充满好奇的小宝宝。 看着张起灵一边走一边招惹一些路上的动物,闻见诱人的味道,还会停下来拉着自己去品尝。 这边很温馨,但是瞎子那边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白栀的衣服是府里准备的,黑瞎子也在这里面横插一脚。 看着丫鬟将那件衣服展开,白栀都忽视身后长在给自己擦头发的触感了。 “你们确定这件衣服是你们的小主子选的吗。” 白栀看着那件旗装和那双看起来就不太好穿的鞋有些胆怯。 以前不穿是因为不想让黑瞎子看见难过,现在不穿的原因是不想让自己难过。 丫鬟看着白栀有些不确定的神情赶紧站出来,将那些被和黑瞎子嘱咐过的首饰也展示出来。 “小姐,这些确实是小王爷吩咐的,这些首饰也是小王爷说的款式。 小王爷还说小姐最喜欢好看的衣服首饰了,这些因为准备的仓促,用的也是一般的料子,剩下的衣服还在赶制呢。” 白栀看着面前的东西,还是心有余悸。 就那个大高跟,尹南风看见了都会一愣的程度。她就是个小菜鸟,她真的不太能驾驭这双鞋子。 丫鬟见白栀突然没了活力的样子,有些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倒是白栀身后的丫鬟感觉到白栀好像是突然颤抖了一下,赶紧叫人将窗户关上,并对着白栀亲切的询问:“小姐可是冷了,要不要先披上一件氅衣。” 这边说着,就有丫鬟捧着一件厚实的氅衣站到了一边。 而那个展示衣服的丫鬟也好像懂了什么,顺着白栀不明显的视线望去,就彻底的明白了白栀的担忧。 忽地笑了起来,将那双花盆底鞋拿了下去。 “小姐别怕,您要是不适应就不穿,咱穿平底鞋。 小王爷当时也说了,要是小姐您不喜欢就穿,反正平底绣花鞋穿着也是好看的。” 听见丫鬟的话,白栀才放心的笑了出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穿旗装一定要穿花盆底呢。” 丫鬟们笑笑没有说话。 以前确实是这样的。 旗装就是配着花盆底,除非在家没有外人且身体不适的时候才不穿。 但是现在,大清都亡了,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那件氅衣虽然没有立刻穿上,但是也没有被放下去。 黑瞎子的交代。 小小姐怕冷又爱美,氅衣和披风要随时备着,什么汤婆子和手炉也是一样的。不怕热到她,就怕冻到她。 不知道是不是黑瞎子特意交代的,白栀的衣服是小姑娘的那种,很清丽,很娇俏,连那个头发也是梳的“一字头”,插了几朵淡粉的绢花,加上几只点翠簪,最后是一支流苏发簪。 丫鬟围着白栀一直称赞,看着白栀手上的东西,挑挑拣拣,选了一只满绿的正阳绿翡翠手镯放到白栀的面前。 “小姐戴这只手镯吧,配上这身藕色旗装,怎么看怎么都好看。” 白栀看了一下手上的两个大宝贝。 一个是黑瞎子的五帝钱手链,一个是张日山的二响环。 丫鬟看着白栀手上的东西,有些拿不准这俩东西的价值。 “小姐还戴吗?” 白栀看看自己的这一身,又想了一下那只满绿手镯在不经意间露出的美丽,毫不犹豫的将二响环摘了下来,将手镯带了上去。 “行了。” 在镜子前好好的看了看,白栀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丫鬟却觉得不太满意。 “小姐,还有耳环没戴呢。” 白栀停下了转圈的脚步,看着摆了一盘子的耳环,指向了一对红玛瑙耳环。 “就这个吧,这一身总不能连一个艳丽的颜色都没有,小小的红色正好能中和一下。” 小心的将耳环戴上,丫鬟才将身后的绣花鞋拿出来。 “这双怎么样,缠枝莲纹的。” 白栀点头,就被丫鬟拉着坐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们将鞋穿上。 \"完了,真的比不过,家里还是太正直了一些。\" 穿好鞋子,白栀又被丫鬟扶着站起身,再一次看向镜子。 丫鬟看着觉得没有花盆底确实没有那么对味,巧合地是,白栀也是这么想的。 皱着眉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栀不满意的看了看脚上的鞋子。 “换那双花盆底。” 这次的丫鬟很明显的比上一次穿鞋要紧张,围在白栀身边的距离不止近了不少,人还多了两个。 一左一右的被 扶着站起来,白栀试探的走了两步,心里的紧张也多了几分。 \"不行,太可怕了。\" 白栀真的很想哭,但是看看时间,不可能再有换装的机会了。 旗装真的很难穿,旗头也不是那么好梳的。 “走吧,没准多走走就习惯了。” 丫鬟看着白栀有些僵硬的往外走,赶紧拦下。 “小姐,氅衣穿上啊,要不然会着凉的。” 那个氅衣是真的好看,白色的,真皮的,在阳光下更有光泽感,穿上去没有大氅披风的潇洒,但是却比披风暖和很多。 什么叫做大家闺秀的待遇,看现在的白栀就知道了。 前面两个开路的丫鬟,身边跟着一个贴身的丫鬟扶着她,后面再紧跟着一个丫鬟给她当摔倒时的垫背的,再跟着四个丫鬟给白栀她们三个围起来。 浩浩荡荡的,白栀觉得风都被她们挡没了。 夫人和黑瞎子正在聊天,就听见门口的下人在叫小姐,紧接着门帘被丫鬟掀开,白栀被人“颤颤巍巍”的扶着进来。 眼前一亮说的就是现在的白栀。 “瞎子。” 看见黑瞎子,白栀那股子脆弱劲就上来了。 看着白栀围着的毛茸茸的围巾,加上白栀“娇气”的声音,黑瞎子赶紧站起身走到白栀的身边,扶着白栀。 “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 白栀看着黑瞎子,指着自己脚上的鞋。 “我害怕。” 黑瞎子看着白栀脚上的花盆底,也没有办法。 按照白栀的身手,她不可能适应不了这双鞋,如果白栀真的不适应,那就说明一个问题。 白栀没有安全感,并且,她先入为主的认为她就是无法驾驭这双鞋,而她尝试驾驭这双鞋的结果在白栀的设想里也是最惨烈的结果。 “没事的,我扶着你,咱们慢慢来,实在不行就不穿这个了。” 白栀是有点中外歧视在身上的。 高跟鞋磨脚,直接脱了扔掉,并且疾言厉色的说:“一会让这个品牌的鞋远离的我的视线,一双鞋做成美丽刑具也真是废物制品了。” 但是,对于这双花盆底,白栀就展示了她极大的包容性。 轻轻摇头,带着头上的流苏和那对耳环在空中慢慢摇曳。 “它好看,我觉得可以学一学。” 夫人看着白栀的样子,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是怎么把她流浪多年的儿子养的这么好的。 轻笑声吸引了白栀的注意力,看向夫人的时候白栀脸和耳朵都红了,看的黑瞎子有些惊讶。 在黑瞎子的记忆里,白栀害羞红脸的次数屈指可数。 除了喝醉酒,就只有拜天地嫁解雨臣那一次,剩下的,黑瞎子还真的没有想出来。 “夫人。” 白栀一边叫着,一边将自己往黑瞎子的身后藏了藏。 真的不一样。 白玛是那种随和的,夫人不一样。 她是被权力和金钱养出来的,也被它们束缚。她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分寸,衬得别人好像一个“野人”,就连黑瞎子也没能“幸免”。 第48章 黑瞎子的笑 白栀的规矩其实也挺好的,毕竟专门学过,也是经过了一番痛苦不堪的折磨才被礼仪老师放过的。 而那种一直被白栀保持着的,还时不时拿出来用一下的礼仪,在后面权力、金钱和家里人的娇惯下还多了肆意和洒脱。 只是很不幸,她面对的是经过清朝严苛规矩培训的夫人,加上她是黑瞎子额吉身份,白栀在她面前好像什么都不会了一样。 黑瞎子也是感觉到了白栀的不对劲,但是这个他比看着白栀穿花盆底走路还要无力。 他额吉的礼仪那真的是无可挑剔的,当年的他也是遭了大罪的。 “额吉。” 黑瞎子看着夫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将身后的白栀往身后塞了塞。 “该用膳了。” 夫人看了一眼黑瞎子,挥手让他让开。 黑瞎子苦笑着,磨蹭了一会儿,挪了十几厘米,将白栀放出来一点。 夫人将茶盏放下,对上白栀亮晶晶的眼神。 “你想学一下这的礼仪吗?” 闻言,白栀的眼睛更亮了,也是这一下,让夫人有些慌神。 太像了,这双眼睛太像了。 像极了黑瞎子小的时候。 “想。” 黑瞎子都来不及阻止,白栀就自己跳进了火坑里。 清朝的礼仪是那么好学的东西嘛,清朝都没了学那个玩意干嘛。 夫人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表情,笑了。 知道黑瞎子没有和自己以及白栀的脑回路连上,但是也没有详细解释。 “行了,扶好她,这花盆底要是摔了可不好受。” 被人扶着率先走了出去,留下黑瞎子苦大仇深的看着白栀。 对上白栀的开心的眼神,黑瞎子都无奈了。 “小小姐,你学它干什么呀,清朝都没了,总不能回去之后咱俩对着行礼吧。” 白栀抬着头,表情认真。 “好看呀,我想像你额吉一样,再说了,不是学礼仪,是学行走坐卧的仪态,你额吉都明白你怎么没想明白。” 白栀说着,黑瞎子将白栀圈在怀里,带着她往外走。 身后跟着的丫鬟这时才发现,原来白栀真的很怕被摔到,也是真的爱美。 “那也不好受啊,我可记得当时的你学礼仪的时候可是哭的很惨的。” “那怎么了,权当进修了呗。” 黑瞎子的披风将白栀罩的严实,要不是能听见白栀的声音,身后的丫鬟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前面有两个人。 “行行行,到时候我看着你,省的你又掉小珍珠。” 黑瞎子很无奈,但是也不准备打击白栀,反正他在,不会让人把白栀说教哭了的。 白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仰着头,看着黑瞎子的眼睛。 “你要摘掉眼镜吗?像现在这样。” 黑瞎子低头看着白栀,好奇的问:“怎么不直接让我把眼镜摘掉呢。” “你的眼睛你做主,你不想摘就不摘呗,别人都不知道你的眼睛好了,就当是你的秘密武器了。” 黑瞎子没有说以后的事情,只是看着白栀轻轻的笑了笑。 白栀看着黑瞎子,觉得刚才黑瞎子笑得好好看。 像什么呢? 白栀看着院子里的松柏,在这一片萧条的景色里显得格格不入。 像这个异类一样的松柏吗? 不像。 灵光一闪,白栀再一次仰起头看向黑瞎子。 “你刚才笑得好好看,像刚刚消融的冰雪,融入了溪流,经过了高山,流过了荒漠,到了草原。 和青翠的小草上的露珠一起,被阳光照的波光粼粼的感觉。 不是中原大地的那种柔美和飘渺、仙气,带着鲜少沾染人气的空灵和异域的惑人。” 听着白栀的话,不管是被夸的当事人黑瞎子,还是跟着他们的丫鬟,都不约而同的低笑。 “我在小小姐眼里那么好看吗?” 白栀看着黑瞎子的眼睛,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真的很好看,真的应该让吴邪看看什么才是看垃圾桶都深情的眼睛,我的眼睛差远了。” 黑瞎子将白栀往怀里带了带,眼睛又弯了不少。 “小小姐也特别美,像开在山涧怪石旁的兰花,在阳光下耀眼,在黑暗处瞩目。” 白栀眨着眼睛,看着黑瞎子。 “我美的那么抽象吗。” “哈哈哈哈。” 黑瞎子愣了一会儿,才笑出声。 “不抽象,一点都不抽象。” 折回来催促两人的丫鬟听见两人的话,又急匆匆的回去了。 在丫鬟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夫人之后,欢喜的人也越快来越多了。 “哈哈哈,他们俩个处的真的好,看来小齐这次要辛苦一下了。” 现在在夫人的眼里,白栀已经从一个厉害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厉害但是还很小的小姑娘。 黑瞎子的遭遇在提醒着夫人。 快乐,幸福,都要在有命的时候才是重要的。 白栀太小,再厉害也只是身手好,剩下的,还是要黑瞎子也跟着一起分担的。 丫鬟看着夫人有些难过的神情赶紧出声安慰道:“小主子一定不觉得辛苦,他对小姐那么好,走路不是怕小姐摔了就是怕小姐吹着,他怎么会觉得辛苦。” 夫人想着,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也是,也不能真的什么都靠别人撑着。” 正说着,黑瞎子和白栀就到了。 披风大氅都给了一旁的丫鬟,黑瞎子和白栀也在夫人的招呼下落座。 这个菜怪怪的,反正白栀看着一点都不眼熟,倒是黑瞎子有些惊讶。 夫人看着两人的表情,先手动了筷子。 “早就找人准备的了,只是现在时节不好,到底是比不上以前,你尝尝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黑瞎子看着夫人夹的菜,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些你应该不熟悉,在你们那叫什么入狱指南。” 入狱指南——食材犯法。 白栀的眼睛比刚才的还亮。 “是什么,熊掌?鹿肉?虎还是鹤?” 白栀看着这一桌子的菜都不能说是垂涎,那根本就是“杀意”。 拿着筷子,看着不熟悉的菜,有些无从下手。 丫鬟给白栀夹了菜,将盘子送到白栀的面前,只等着白栀直接吃了它。 黑瞎子吃了一口,眨了眨眼睛。 这吃的哪是什么山珍海味,这吃的是他找不回去的青春。 那段开心的,快乐的,幸福的时光。 “快吃吧,这东西现在可不好找。” 那块肉很小的一块,但是看上去很肥美,黑瞎子还怕白栀吃的腻味,给白栀夹了一小块馒头。 真的就是一小块馒头,小的和黑瞎子的扳指一般大小,但是和那块不知名的肉很相配。 很快,白栀就明白了,那块肉真的只能吃那么一小块,而且要配着别的一起吃。 比如那个馒头。 “感情馒头的作用是吸油啊。” 黑瞎子一边吃着,一边给白栀夹菜。至于夫人,她在给黑瞎子夹菜。 很完美,一人一个照顾对象。 “快尝尝,这些要是在那边吃,咱能被判死刑了。” 白栀吃着菜,觉得真的好好吃。 “好吃,我喜欢,就是可惜了,回去就吃不到了。” 夫人看着白栀和黑瞎子吃的开心的样子,很想知道他们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她的其他的孩子也不像他俩这样啊。 “你们多久没吃过了,怎么馋成这样。我记得你们做的事情可没有那么遵纪守法。” 白栀悄悄的将头低下去,默默的吃着菜。黑瞎子看了一眼,将白栀的头抬起来一点,又夹了不少的菜给她。 “做了那多的事情,总要遵守几件事情平衡一下的。小动物那么可怜,还是可以手下留情的。” 夫人看着白栀静悄悄不说的话的样子,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喜欢那就趁这次的机会多吃点,回去就吃不到了。” 很温馨,很欢乐。 吃完饭的白栀和黑瞎子跟随着夫人的脚步,到了书房。 夫人在一旁看账本,看流水。黑瞎子扶着白栀慢慢走路。 白栀还是胆子小了一点。 每次黑瞎子松手,她就开始摇摇晃晃的,那死出,和她明明会游泳但是不套游泳圈就死活不下水一个样子,惜命的很。 “我害怕~” 白栀颤颤巍巍的迈出自己的脚,前面的黑瞎子离她就一步之遥。 “不怕,没事的,瞎子看着呢,不会让你伤到的。” 黑瞎子说的很随意,但是看他大张的双臂就知道,他认真的很。 夫人看着俩人在那磨洋工,无奈的摇摇头。 一个娇气,另一个惯着。不松手还指望着孩子能自己走,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处成这样的。 一个下午,白栀累的不行,直接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赶紧把她送回房间吧,晚饭还早呢,让她睡得舒服点。” 黑瞎子看着自己的妈妈,感觉真的好像没有距离感。 他只是出去玩的时间有点久,他还是那个招猫逗狗的少年。 他和他的兄弟姐妹们一起玩,然后毫无顾忌的在她的面前露出自己的弱点。 她却轻飘飘的说:“去休息吧,不要累到自己。” 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斗篷披好,又用氅衣将白栀包好,打横抱起,将她捂得严严实实的。 “额吉,那我们先走了。” 夫人从账本中抬起头,笑着对黑瞎子点头。 “去吧,你也好好歇歇,明天就不能这么轻松了。” 黑瞎子不知道他有什么不轻松的,但是想想自己的本事,能不轻松到哪去。 “知道了。” 看着黑瞎子出去,夫人又拿起账本看了起来。 比起白玛粘着张起灵,她更希望能加强黑瞎子的生存本领。 她的孩子选择活下去,那她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能为了和他在一起而拖他的后腿呢。 第49章 马上一起受苦的两人 夫人的想的周全,动作也是极快的,但是好在她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的当天就开始抓着黑瞎子学习。 将手里的账本放下,夫人起身去了库房。 她还有不少的首饰呢,这次可以拿出来用一下了。 黑瞎子抱着白栀走的很稳,哪怕白栀被他裹得成了一个粽子也丝毫不耽误他的稳健。 站在门口的丫鬟看见黑瞎子过来,远远的就要行礼,要不是黑瞎子身边的丫鬟制止了她们,丫鬟下人问好的声音就要把白栀吵醒了。 门帘被丫鬟掀起,黑瞎子抱着白栀进去。 看着屋子里新添的东西,黑瞎子很满意。 他家有钱,可不能让白栀过的不如以前。 白栀身边被调过来的贴身丫鬟叫锦湖,最是机灵。 看着黑瞎子将白栀放下,给她脱了鞋袜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不用上手侍候,只是在一旁递递帕子,接接衣服。 “瞎子冷。” 白栀这个怕冷又怕热星人,真的是一点都不能冷着。 外衣刚刚解开就开始叫嚷着冷。 “小小姐,先起来把外衣脱了,要不然睡得不舒服。” 黑瞎子托着白栀的背,看着白栀努力了半晌也没有睁开眼睛,还总是东倒西歪的要靠着他,也是无奈了。 “想睡觉。” 想睡觉,但是现在要脱衣服,还要受着冷空气“袭击”的白栀快要委屈死了,连和黑瞎子说话都是带着一点鼻音。 “好,睡觉,脱完就睡。” 白栀听着黑瞎子的声音,脑袋彻底的低了下去。 等到黑瞎子将那件外衣递给丫鬟之后,白栀直接就倒在了床上。 要不是黑瞎子第一件事就是拆了白栀的头发,就凭借着白栀刚才的发型,白栀倒下去的瞬间她就得哭。 将汤婆子放到被子里,黑瞎子小心的掖了掖被子。 “去给小姐在这里再加一个火炉,炭火不要断,暖炉也要看着换。” 锦池看着白栀冷的一直往被子里缩,就知道黑瞎子说的是一个艰难的任务。 她现在都有些热了,但是白栀竟然觉得冷。 “知道了小主子,肯定不会让小姐冷到的。” 其实这里是有暖气的,毕竟那么多的黑瞎子,总不能让他额吉冷到吧,但是那么多的屋子,他家现在也没有多少人了,哪能都时时刻刻烧着啊。 所以白栀的这个屋子也有,只是没有夫人和黑瞎子屋子里的暖和。 要是别人,现在这个温度也就够用了,可惜了,白栀不是别人。 看着白栀睡熟,黑瞎子就准备走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氧已经好了的原因,黑瞎子一动白栀就醒了。 很厉害的一种技能,可以看出黑瞎子和张起灵教的很好。 眼神清明,注意力集中,状态好的过分。 黑瞎子没有办法,又一次坐了回去。 伸手将脖子位置上的被子好好整理了一下,又扯过一个皮草毯子盖到白栀的身上。 “怎么了,不习惯?” 白栀看着黑瞎子,眨眨眼睛,默默摇头。 “那就接着睡,我不走。” “真的?你不走?” 黑瞎子点头,然后就看到白栀的眼睛刷的一下亮的惊人。 “我分你一点点位置,你别挤到我哦~不然我就把你踹下去。” 白栀裹着被子,往里面挪了又挪,硬生生的空出了一大块地方给黑瞎子。 这个地方不像那个喇嘛庙,规矩和礼仪,来来往往的下人,还有空气中这个时代独有的焦躁感。 白栀对这里有些害怕,那种害怕不是靠武功高强就能驱散的。 黑瞎子好像是看出了什么,低下头,笑着说:“来我们碰一个,然后乖乖睡觉。” “好。” 白栀坐起来,和黑瞎子碰了一下额头,然后开开心心的躺下,看着黑瞎子双手一张,一旁站着的丫鬟为他宽衣。 “啧啧啧~这生活,我得咋养你啊。” 黑瞎子也没有想到自己能那么快的适应以前的生活,但是不妨碍他和白栀说笑。 “哎~瞎子的我生活哪比得上小小姐您的啊,你可是被我伺候了半天的。 果然啊,人不如新衣不如故。以前的小小姐还会给瞎子擦头发,现在的小小姐就等着瞎子我伺候了。” 听黑瞎子这么说着,白栀气的坐了起来。 “你说的啊,你别后悔。” 白栀掀开被子,走到黑瞎子的面前,将锦池手里的衣服接了过来。 将手里的衣服展开,白栀将那件衣服不停的调换位置,黑瞎子就那么等着,最后白栀选择了放弃,走到了黑瞎子的背后。 “蹲下点,我多高你多高,心里没点数吗。” “小小姐,你确定你这是伺候吗?刚才衣服翻面的时候都要给我扇感冒了。” 黑瞎子一边说着,一边蹲下一点,让白栀能够没有那么费力的给他穿衣服。 “那咋了,伺候也分好坏,你一分钱没花,你指望我能提供多好的服务啊。 再说了,我为什么经常给你擦头发却没有帮你穿衣服是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我那么长时间了,我也就和秀秀一起穿衣服,我连够南风都费劲呢。” 穿好衣服,白栀也没有那么的没有“职业精神”,她还是转到了前面,帮黑瞎子扣了扣子。 “也是啊,是瞎子我错怪小小姐了,小小姐大人有大量,别生瞎子的气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好像在做新月饭店拍卖会的着装检查一样,围着他绕了一圈,然后拍拍手,直接抛弃了他,上床躺好。 “不气不气,毕竟伺候你穿衣服受苦的人又不是我,我连胳膊都没有抬起来多少。啊~” 白栀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欠,眼泪都流出来了。 “睡吧,我都困死了,花盆底真的好难穿的,下次换矮一点的...头发,疼,紧了...” 说着说着,白栀头一歪,又睡着了。 黑瞎子接过锦池递过来的暖炉,塞到白栀的脚下,拉过一床被子,躺在外侧,慢慢睡去。 丫鬟们都知道黑瞎子的警觉性,只把床帐放下,往火炉里添了一些炭,然后退的干干净净。 暖气的温度上来了,被子里还有两个暖炉,被子上还压了一张皮草,屋子里还有一个火炉,床帐还将吹进来的风遮挡的严严实实,白栀很快就在睡梦里开始蹬被子了。 黑瞎子感觉到白栀的动静,将那张皮草扔到最里面,还将那两个暖炉拿了出来。 看着白栀张着手脚,睡得横七竖八的,黑瞎子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将自己的被子拉过去盖住白栀。 “真的是,东北大炕都睡不下你。” 最后的结果也是懂得都懂,毕竟恒温的人肉真的是冬天最好的取暖神器。 晚上的饭菜也很好吃,只是白栀却没有那么的高兴了,毕竟她现在真的很困。 上午的那一觉就只够她支撑一顿饭的,要不是那件旗装是真的不错,白栀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强撑着和夫人、黑瞎子吃完饭,白栀也直接了当的“告辞”了。 “夫人,我就不打扰您和瞎子叙旧了,我先回房了。” 夫人看着白栀困得眼神都在飘,也没有留她说话。 “去吧,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和锦池说,你带着小齐来看我,就是我家的恩人,必不会让你在这受委屈的。” 夫人的话很好听,就是白栀的脑子实在是转不动了,只能本能的点头。 “知道了夫人。” 夫人看着白栀笑得皮笑肉不笑的,无奈的摇摇头。 “去吧,锦池,照顾好小姐。” 白栀没有反应,但是一旁的锦池却快速的反应过来。 “是,夫人。” 赶紧将白栀扶起来,另一个丫鬟往白栀的身上披披风,戴帽子,还往白栀的手里塞了一个暖炉。 黑瞎子和夫人看着白栀靠在锦池的怀里,慢慢往外走,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真的就是在心里认定的人面前放松的不行啊。 估摸着白栀走远了,夫人被黑瞎子扶着去了书房。 等到夫人坐在了书桌后,黑瞎子也老实的站在夫人的面前。 “额吉。” 夫人将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看着黑瞎子,还是决定不和他讨论他和那个姑娘的事情了。 “额吉给你找了几个老师,你总是要学学那些心计,不能全靠着长久以来的本能做事。 本能只能让你活下来,却不能让你活得很好,所以你看看,你要不要上他们几个的课。” 黑瞎子看着夫人推过来的那张纸,扫了一眼。 很好,没几个认识的。 “都听额吉的。” 夫人看着黑瞎子的眼睛,有些疲惫的点头。 “行,那就订这几个,他们还要过两天就到,明天开始,你先练练字。 你和别的不同,他们要生存,你却要生活,还是把那些有点用处的东西捡起来练练的,正好那个小姑娘也要练,你俩一起。” 黑瞎子对于夫人说的练字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在解家的时候他和张起灵也经常写毛笔字,但是白栀... 黑瞎子冲着夫人笑得有些憨。 “额吉,小小姐她起不来。” 夫人看着黑瞎子,有些戏谑。 “未必。” 第50章 学习的苦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道理在任何人身上都适用。 黑瞎子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想着夫人的话,觉得还是他自己更了解白栀一点,然后看着被子上歪歪扭扭到整齐细密的针脚,开心的睡去。 \"家里,额吉也在。\" 黑瞎子只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安稳极了。 屋子里暖融融的,被子上还有夫人身上的味道,黑瞎子睡着了都是带着笑得。 反观白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屋子里是暖和的,就她自己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睡觉,白栀的睡姿都老实了,被子的暖炉也好好的待在原来的位置。 只是,白栀还是无法适应这个屋子里有丫鬟给她守夜。 浅浅的呼吸声,让白栀辗转难眠。 锦池感受到白栀的动作,借着小台灯的灯光,走到白栀的床前。 没有掀开床帐,只是站着。 “小姐,是不是冷到你了,要是冷,我就给您再把火炉生的旺一些。” 白栀看着床帐,感受着压在身上两床被子的重量,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是,我有些不习惯有人在我睡觉的时候守着我。” 锦池还以为白栀冷呢,听见白栀的话,她也安心了一点。 “原来小姐和小主子一样啊,那我给小姐再添一些炭,换一个新的暖炉,我就出去,院子里的人我也让他们离得远一些,小姐您安心的睡觉就行了。” 等到锦池将她说的那些事情都做完,白栀终于能放松一下神经,渐渐睡去。 灯球妈妈看着白栀的样子,只能飘到白栀的身边,静静的陪着她睡觉。 上一个世界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现在怎么都不能让白栀再也不好觉了。 “睡吧,妈妈守着你。” 白栀听见灯球妈妈的声音,低声应了一声,然后沉沉睡去。 “嗯~” 没有娱乐设施的时代,白栀睡的很早,所以在夫人看完黑瞎子之后,又转身来看白栀了。 只是比白栀更早看见的,却是被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白栀踹下来滚了很远的灯球。 赶紧关上房门,夫人看着地上滚得晕头转向的灯球,俯身行礼。 “大人。” 她见过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多少知道一些世人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她知道世界意识。 比如,她把世界意识当作神明。 比如,她会叫世界意识一声大人。 灯球没有着急,而是在地上晃了晃自己和白栀一样的脑子。 “不用行礼,你也去休息吧,栀子这里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夫人听着灯球妈妈笃定的话,也没有看白栀的想法了。 整个宅子里,最安全的地方恐怕就只有白栀这里了。 一个世界意识,再弱也不至于保护不了一个人类。 “那晚辈先退下了,大人和白栀好生歇息吧。” 灯球妈妈听着夫人毕恭毕敬的语气,感觉自己幻化出来的胃可能有些疼。 “去吧。” 看着夫人离去,灯球妈妈也不再克制自己,通红着身子,上蹿下跳的在屋子蹦。 “疼死了疼死了,栀子怎么能自由成这个样子。” 也就是这一次,后来无数个和白栀相处的夜晚,灯球妈妈再也没有和白栀在一张床上过。 黑瞎子起床的时间很早,在穿好衣服之后,他还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然后又收拾了一下,去了书房。 夫人起的更早,等黑瞎子到的时候,夫人已经练了几张大字了。 “来了。” 夫人说话“慢吞吞的”,带着一股子懒散的味道。 黑瞎子看着夫人面前摆着的纸,顶替了丫鬟儿位置,慢慢的磨墨,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一样。 只是现在的他,不会再把墨水抹到自己的脸上了。 “额吉,要叫小小姐吗?” 夫人看着黑瞎子,拒绝了黑瞎子的“请求”。 “不用叫,她快到了。” 事实也正如夫人说的那样,白栀在没有人叫的时候自己醒来了。 “服了,我就真的是没苦硬吃。十年寒窗都没有冻死我,但是现在要快了。” 太早了,早到白栀有种她还在高中跑早操的感觉。 “果然,如果当年好好学,那么我就不会现在还要吃学习的苦。 这个礼仪,我一定要学会。” 第51章 哇~新的黑瞎子 问:是什么让夫人那么的笃定呢? 答:是白栀对黑瞎子的依赖。 陌生有熟悉的时代,张起灵不在身边,她自己还处在一个处处透着封建气息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会不依赖身边仅剩的黑瞎子呢。 再说了,白栀本来就喜欢粘着黑瞎子。 早上的梳洗打扮比昨天快多了,毕竟侍候的人也知道一些白栀的脾性了,没有昨天的畏手畏脚了。 “小姐,您看看今天簪哪个,我们看着给您梳妆。” 白栀微微拧眉,看着托盘里的品质更上一层楼的首饰,有些疑惑。 \"做的那么快吗?这是加钱了?\" 但是白栀还是没有将心里想的这些说出来,毕竟,她还是对这个充满了“规矩”的地方有些畏惧的。 “那两个珍珠的簪子,你看着配两朵通草花就行,对了,配一个长流苏吧,总不能干学啊。” 白栀想着今天要学的东西,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死气,连肩膀都塌了下去。 看着选出来的首饰,锦池看着挑了一身嫩黄色的旗装,还将昨天白栀怕的要死的花盆底拿了一双出来,而且那双花盆底比昨天的那双更高。 锦池看着白栀略有崩溃的惊愕眼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姐,您今天要开始学规矩了,要是想出效果啊,就得这么穿。 当年主子就是这么学的,所以等到了后面,不管脚下的东西是什么,主子都没有失礼过。 您要想达到主子那个程度的行走坐卧,就得这么练。” 听着锦池的话,白栀有些明白为什么夫人会那么的...那么的端庄。 真的是一个饱受封建礼教摧残的女子。 但是想想黑瞎子,白栀又笑了出来。 看着端庄罢了,骨子的倔强和不屈抹都抹不掉。甚至,潜移默化的影响了黑瞎子。 看着自己手上被戴上的护甲,白栀倒是自然的伸手摸了摸那串流苏。 “硬骨头啊~” 丫鬟们不懂,但是都没有问,只有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见白栀没有别的不好的情绪,就又开始全身心的投入自己的工作中了。 黑瞎子等的着急,毕竟白栀早早的说了要和他一起练的,就算是再怎么贪睡,白栀都应该起来了。 夫人将书慢悠悠的翻过一页,头都不用抬就知道黑瞎子在想什么。 “静心。” 黑瞎子听见夫人的话,连忙去看自己写的字。 不出所料,那篇字毁了。 一旁的丫鬟一边磨着墨,一边偷笑。 “小主子还是像小时候,写着字也不收心,还要主子您操心。” 黑瞎子听着丫鬟的话,赶紧将那张纸团成一团,扔到纸篓里。 “没有,就是滴上了一滴墨,我写的字是没有问题的。” 也就这个丫鬟是一直跟在夫人身边的,从闺阁到王府,看着黑瞎子长大的,不然那个丫鬟敢这么“笑话”小王爷呢。 夫人将手里的书放下,摘下手上仅剩的护甲,拿出钢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与时俱进的夫人。 她刚刚看的都是外文书,现在她写的也是外文。 “那可不一样,以前那是常常想着出去玩,现在是心里装着一个姑娘,就怕人家出了意外,哪能一样呢。” 一个千百种模样,但是大家所熟知的黑瞎子就只有一种模样,那就是厚脸皮。 但是在夫人面前是不一样的,因为黑瞎子脸红了。 丫鬟看着黑瞎子的脸泛起了一些粉红,笑得更放肆了。 “主子快看,小主子害羞了。” 看着两人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黑瞎子板着脸低着头,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但是他的耳朵啊,都红了一圈。 夫人将钢笔放到一边,起身去看黑瞎子,嘴上也没有放过他。 “我可要好好看看咱家小王爷今早的大作,不然小王爷的眼睛怎么就死死的盯着手里的东西呢,连话都不和我说了,怕是孩子长大了,和我这个做额吉的生分了。” 叹息的语气说着轻松的话,就好像是黑瞎子年幼时做课业开小差被夫人逮到,半是调笑半是开导的样子。 “额吉。” 本来小下去的笑声被黑瞎子的一句“额吉”又给拉了回来。 丫鬟站在书桌旁,看着夫人。 “小主子哪大了,这不还是喜欢撒娇嘛。” 夫人笑得捏着帕子,掩着嘴,站在黑瞎子的面前,又笑了起来。 “确实还小,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要不是大了,恐怕又要我怀里扯着袖子撒娇卖痴躲惩罚了。” 白栀被锦池半搂着慢慢前行,头上的流苏也在轻悠悠的晃着。 听着屋子里的笑声,白栀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你说她们在里面笑些什么?” 锦池看着比昨天还要温婉的白栀,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没听见小主子的声音,怕是主子在笑小主子呢。” 白栀想着,估计就是锦池说的那样了。 手里握着手炉,白栀不由自主的“坚强”了一些,步子迈的快了一分。 “那我们可得快点,要不然就看不到你家小主子的笑话了。” 白栀冲着锦池笑了笑,然后借着锦池的力道,赶忙往屋子走去,在笑声刚刚落下的时候进了屋子。 “夫人在笑什么?我实在是好奇,怎么都听不见瞎子的声音。” 丫鬟掀着帘子,白栀被人扶着进来,那娇滴滴的样子。 “娇花照水之态,弱柳扶风之姿。怪不得小齐着急怎么没有看见你呢。” 夫人看着被花盆底“束缚”住的白栀,有些明白黑瞎子的不放心了。 小心和小心是不同的,就这姿态,怎么都看不出白栀是个强硬的人,这软乎乎的样子,跟水似的。 只是心里却有些好奇,这样一个人,是怎么把黑瞎子带到她的面前的。 黑瞎子看着白栀的姿态,也是刷新了对白栀的认知。 \"弱柳扶风。\" 不会有比这个词更适合的了。 白栀慢慢走到黑瞎子的书桌的另一端,看着那身黑色的衣服,觉得以前给他找的那些衣服真的衬不出小王爷的金贵。 “夫人说笑了,要是因为我,瞎子指定和夫人一起笑,怕不是瞎子在夫人面前变小了,受不住夫人的调笑,害羞了吧。” 听着白栀的话,夫人和丫鬟相视一笑。 \"这个姑娘可比小齐心里明白。\" 看着笑起来的夫人,白栀就知道自己说对了。随即看向黑瞎子的目光里也多了取笑的意味。 \"呦~脸皮变薄了。\" 看出白栀的意思,黑瞎子伸手掐了掐白栀的脸蛋。 “小小姐越来越皮了。” 但是看着白栀的样子,黑瞎子却放心了不少。 没有昨天那么害怕了呢。 白栀本想着直接把黑瞎子的手拍下来,但是想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和护甲,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了打黑瞎子把首饰飞出去,不值当的。 看着两个孩子在那里打眉眼官司,夫人坐回了座位,将那本英文书收了起来,铺上了画纸。 行动前,夫人看着黑瞎子和白栀。 “好了你们两个,不许闹了。栀子也赶紧收拾收拾吧,先和小齐一起练练字,等用过饭再学。” 就算学习是白栀要学的,但是听到夫人的话,白栀还是肉眼可见的萎靡了。 黑瞎子好笑的看着白栀,觉得白栀的这副模样怎么都看不够。 委屈的好像是被人冷落的小动物。 不去看白栀湿漉漉的眼神,拉着白栀坐到位置上,伸手磨墨。 “小小姐别想了,写字静心,对你有好处的,往常我们心软,总是让你混过去,现在有额吉看着,你可要好好练练了。” 拿着毛笔,白栀苦大仇深的看着黑瞎子。 “你变~了。” 等白栀说完,一个风风火火的丫鬟就和一个一样黑漆漆的身影就进来了。 “夫人,另一个小主子回来了。” 第52章 同人不同命 白栀知道这个世界算得上是一个“旅游”世界,但是她还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能看见两个找妈妈的黑瞎子撞到一起的画面。 本来那个黑瞎子是要给夫人请安问好的,毕竟他只是看着风流,其实清王朝封建严苛的礼仪还是刻在了这个小王爷的骨子里的。 而且,他是真的很想他的额吉。 但是,他一个摸索着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另一个黑瞎子在他额吉面前,还带着一个姑娘。 然后看看他们,黑瞎子就觉得他们是一起骗他额吉的人。 然后,当初张起灵用在黑瞎子身上的招式被重现了。 白栀没有一点点的防备,只是一个晃眼的功夫,两个黑瞎子就打了出去。 夫人很淡定,丫鬟也很淡定,白栀本来也是淡定的,但是感受到手上的撞击,低头一看,彻底不淡定了。 “我的字!我辛辛苦苦的写的字,全毁了~” 白栀看着自己辛苦写了半天,虽然丑但是十分在认真的字,直接落泪。 “衣服也脏了~“ 夫人看着白栀哭的不能自已,捏着帕子给白栀擦泪。 “不哭了,女孩子哭起来就不漂亮了,字还能写,衣服还能换,后面的东西总是比前面的东西要好的。 趁着他们还没有打完,你先去收拾收拾,等你收拾好,我们就可以吃饭了。” 没有很出乎意料,但是却意外的温暖。 白栀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夫人。 “知道了夫人,我平时不爱哭的。” 夫人倒是不觉得白栀说这个话有什么意外的,只是笑的很柔和。 “我知道,你带着小齐来见我很辛苦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心里没底情绪异常不是什么事。 去吧,让锦池好好扶着你,等你换完衣服我们就开饭了。” 白栀捏着手里的帕子,看着夫人的眼角好像有一丝丝的细纹,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上一个世界把她折磨的不行,然后又突然来到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所以她才会情绪化的。 “那我先去收拾了。” 看着白栀低头扭捏的样子,夫人也不在意她像蚊子一样的声音。 “去吧。” 等夫人说完,锦池就给白栀披上了披风,将换好的手炉塞进白栀的手里,扶着她往外走去。 白栀没有看见黑瞎子们的身影,所以只是低着头任由锦池扶着往院子里走去。 看着她们走远,丫鬟扶着夫人,在别的下人的带领下往黑瞎子的方向走去。 “小姐的样子可比昨天要好多了,就算是哭成泪人娇滴滴的样子,也好过昨天一身的阴郁。” 夫人看着院子里的为数不多的绿植,心里也是感慨万分。 “她和小齐的状态刚好调过来,那样子,就和一个溺水却疯狂的想活的人一样,连小齐也找不到她这么异常的原因,也怨不得小齐央我管管她。” 丫鬟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感慨,只是由衷的开心。 “不管是小主子还是这次来的小姐,只要都想活着,那么迷茫无措,也总会有过去的一天,更何况还有我们这些大人呢。” 夫人戴着手筒,站在走廊里,看着两个黑瞎子打的起劲。 她的孩子,好多个世界的孩子,那么多次,她就只见过两次这种状况。 也是像现在一样,见面就打架,输了也不服,每天暗戳戳的“争宠”,跟小时候一样,就是没有小时候那么圆润了。 “这次倒是咱家的小少爷享福了,小齐怕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一直跟着夫人的丫鬟,那个见过黑瞎子小时候样子的丫鬟,叫锦绣。 “大少爷不计较恐怕是因为小姐会为大少爷计较,要不然就大少爷小时候的脾气,才不会让人呢。” 夫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对于两个黑瞎子打架,她们不担心。毕竟武力值都差不多,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的。 只是这次可能有些不一样,毕竟一个是轻轻松松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来到这个世界,眼睛完好,身体健康,每天不是和张起灵切磋就是被别人围攻的黑瞎子。 一个是历尽艰险,九死一生,在大造化下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可怜的黑瞎子。 然后夫人嘴里的小齐就将后来的黑瞎子双手反绑着押到了夫人的面前。 “额吉,我觉得还是要您给他解释一下才行,毕竟他觉得我是个骗子。” 夫人看着那个被押着的黑瞎子,有些心疼,赶紧走下台阶,拉着他,前前后后的检查。 “晚上额吉跟你解释,不过你别怕,他是真的,比你见额吉的时间早,所以是你的哥哥,你以后可不能和你哥哥打架了,知道吗?晚上额吉下厨,给你做些好吃的。” 这个黑瞎子真的好沧桑啊,比白栀家养着的小王爷看到的上一个黑瞎子还要沧桑。 是那种身心俱疲的沧桑。 抱着夫人,将头埋到夫人的肩膀上,久久不能言语。 “额吉。” 夫人感受到肩膀处的潮湿,更心疼了。 太久没有见到她的孩子了,相处了一天的孩子还生活的那么好,让她差点就以为,以后来见她的孩子,都会和白栀养的一样。 “不哭,这不是看见额吉了嘛,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哭鼻子呢。” 没戴眼镜的黑瞎子不自觉的捏了捏手里的手炉,小声的嘟囔着:“这可不是我打哭的,我都没使劲。” 院子里的很安静,还不是那种气氛和缓的安静,而是那种尴尬的安静。 在夫人短暂的和后来的黑瞎子解释过之后,两个瞎子也得到了他们在府里的称呼。 大少爷和二少爷。 然后前一个大少爷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也是穿越了几个世界的人,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了,但是后面的就不太行了。 一直都是独子的他,突然不是了,那个所谓的哥哥还是个处处和自己有着些许不同的人,怪怪的。 二少爷看着一旁站着的人,有种自己好像身处幻境的感觉,但是手里额吉的温度,又让他有些贪恋。 \"幻境就幻境吧,反正额吉在就好。\" 大少爷感受到后来的这个二少爷怪怪的,很想再打他一顿,但是想想刚才他哭泣的画面,只能攥紧拳头 ,将这个想法压下去,并且时刻提防着他。 夫人也没有办法,这个阶段她经历过,就是怎么说他都不会听的。 近百年的流浪生活,早就让他自己有了一套特定的行为准则。 万幸的是,每一个黑瞎子都会和她好好的度过那短暂的几个月。 “你们两个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吧,一会儿要开饭了。” 这时夫人才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本来这个世界的上限是两个黑瞎子同时存在,所以家里重修一遍过后,也是只有那两个大院子。 大少爷也想起来了,看见夫人有些为难又有些好笑的表情,直接站了出来。 “我搬到小小姐的院子,那个院子让他住,正好那个院子离额吉也近一些,免得额吉看不见弟弟还着急。” 二少爷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夫人却是清楚的。 “那你和栀子怎么办,栀子可不愿意你搬到那个院子里的小屋子去。” 白栀这次来的快,正好赶上,听见夫人的话,看着后来的那个二少爷有些疲惫的样子,也没有衣服被毁时的火气了。 “没事,让瞎子住我那屋,本来就是瞎子住的,算是物归原主了。 正好我怕冷,换到小屋子里去,点上两盆炭火,我还能暖和不少呢。” 看见白栀来了,眼眶还有些红红的,大少爷赶紧走过去扶住了她。 “小小姐怎么哭了,是不是刚才被吓到了。” 白栀摇着头,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个紧紧拉着夫人的人。 “没事,就是衣服上溅了几滴墨,让我有些难过,正好他来了,这个家里的位置也被填满了,大家好好聚聚,不然就辜负了这次大家的相遇了。” 看着黑瞎子有些不愿意的样子,白栀抓着黑瞎子的手,轻轻摇了摇。 一个屋子而已,她在家里也经常去黑瞎子的屋子里玩,玩累了直接睡过去也是经常的,房间小点也没什么,只要黑瞎子没受委屈就行。 那个二少爷倒是凭借着多年的敏锐,直接否决了白栀和那个讨厌的成了哥哥的自己的主意,让自己日后受尽了“苦头”。 “不用了,我就直接住在哥哥院子里就好了,正好额吉能同时看见我们两个,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怎么能搬到那种小房间去。” 一边说着,还一边拉着夫人的手,低着头,把自己温和的一面都给了夫人。 夫人想着,觉得是这个道理,正好都在一个院子里,也省的他们两个半夜疑心骤起时还要跑好远的路去盯梢。 “这个主意不错,正好小齐的那个院子里有一间屋子是一直收拾着的,你住那个屋子。 你们先去整理一下,我也去换身衣服,顺便再让厨房加两个菜,你和你哥哥一起去。” 现在这座宅邸的主人发话了,也没有人再说什么了,一个个的目送夫人走远,剩下的三人相互对视。 “走吧,马上要吃饭了,总不能一个个的都脏兮兮的去吃饭啊。” 白栀看着后来的黑瞎子,等着他的同意。 看着两人的距离,二少爷挑了挑眉,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走吧,不要让额吉等久了。” 得到了准信,白栀就被扶着先一步往那个院子去了。 大少爷感受着身上探究的目光,无奈的叹气。 “你今天晚上不会跑到我房间盯着我吧。” 二少爷没有说话,毕竟他就是这个想法。倒是白栀对这件事情有不一样的想法。 “实在不行你俩睡一觉呗,抵足而眠,有点风吹草动啥都知道,也省的夫人跑两次了。” 白栀的这个主意其实挺好的,但是实在是让人恶寒。 他俩长一个样子,除了一个没墨镜一个有墨镜,还都极其排外,他俩躺一张床上... 想到那个画面,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寒颤。 “小小姐可别说了,我宁可和老张一起睡也不想和他一起说,这大半夜的睁开眼,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直接给他一拳。” 白栀听着黑瞎子的话,笑了出来。 “他们都说,要是有幸见到以前的自己,一定要和他说好多的话,规避未来发生的不好的事情,要么就是劝他去做没有做的事情,怎么到了你这里,你就只剩下想打他一顿的想法了。” 二少爷看着大少爷的眼神也更危险了,听着白栀的话,也冷笑了出来。 “快算了吧,就他那黑心黑肝的样子,你指望他能做什么好事。” 白栀转身去看他,脸上全是无奈。 “你确定你不是在说自己吗?这话说的,没一句好听的。” 二少爷以为白栀是不乐意自己说了她身边的人,却没想到白栀转回过去又接着说:“是我想差了,我身边睡个和自己一样的人估计也睡不好,更何况你俩的经历。” 跟着下人到了那间小屋子,白栀看了一眼,才发现这间屋子比她的那间更有生活气息。 “正好你和我家瞎子的那间屋子近,你只要注意着一些就能知道那边的动静了,也省的你在这种天气大半夜的跑出来盯梢。” 说完,白栀他俩就走了。 没有让二少爷感到危险的人,他也终于能好好看看这个世界,顺便思考一下,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了。 白栀坐在椅子上,拿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等着黑瞎子整理好自己。 “你和那个好好相处,要是他主动挑事,你也不用总是给顾虑别人,直接动手就好,反正别让自己吃亏。” 黑瞎子换了一身长袍,倒是多了一丝文艺气息,而且没有墨镜的遮挡,也更加的引人注目了。 “没事,小小姐不用担心,再过两天他就不这样了。” 白栀将茶杯放下,有些疲倦的看着他。 “算了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脾气,就算是看在夫人的面上,他也要试探你几次才会收手,要是不能确定,你就算是一面南墙,他也要拆拆试试。” 门外的二少爷推了推墨镜,才发现白栀还真的挺了解自己的。 里面的人也发现了他,但是没有一个人觉得刚才的那番话不好意思。 “走吧,额吉估计都等着我们了。” 三人一起往夫人的院子走去,俩个黑瞎子闭嘴沉默,但是白栀不啊,那小嘴巴巴的,没有一刻停歇的。 “你说今天我们要干什么,又来新人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我觉得那些东西晚上学也是可以的,要不我们去听戏吧,我还没感受过呢。” 大少爷捏了捏白栀的手,狠心打破了白栀的幻想。 “想多了小小姐,咱俩今天是一定要学习的,就连刚来的弟弟也不可能出去,顶多额吉不会催他学习,但是咱俩,定好的就一定不会变,今天一定会非常的充实。” 白栀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 “为什么啊,我就是你学习的添头,学的东西不多的吧,怎么就今天非常的充实了。” 大少爷看着身边一直找自己破绽的“弟弟”,已经预料到以后两人天差地别的生活了。 “可能是同人不同命吧。” 二少爷看着矜贵的好像没有受过苦难的“哥哥”,也赞同的点头。 “确实。” 第53章 学习开始,着急赶路的小官 生活真的很平淡,就像张起灵和白玛一边游玩一边赶路一样。 重复着简简单单的幸福,没有什么波澜。 “小官,不可以,我们要赶路,那只小兔子活不下去的。” 白玛现在看着张起灵,十分怀疑白栀给她的孩子是一个被催熟的孩子。 这种话她已经说了好几十遍了,但是非常无奈的是,每次说完张起灵都会放掉那些动物,但是等到下一次再看见,张起灵还会再抓。 好看的倒还好,要是好吃的,那就完了。 不吃到嘴里,张起灵就会一副天塌了的样子,然后她就只能带着张起灵去找厨子。 是的,没有错,是找厨子,因为那些食材不能被浪费。 白玛想到挑嘴到不行的张起灵,觉得这次过后,她也算是彻底的补全了她和她的孩子的相处时光了。 那些张起灵是长大后的可靠和无措,这个张起灵是更加宝贵的幼年时光。 “妈妈,可以吃,麻辣兔头,手撕兔腿。” 张起灵的声音打断了白玛的思绪,而白玛也在和张起灵的相处过后迅速的找到了正确的“回答”。 “那我们去找一个能为我们做饭的饭馆好不好,顺便看看有没有别的好吃的。” 白玛笑得很温柔,看向张起灵的眼神也更加的慈爱了。 谁也不能责怪一个“小宝宝”不是。 张起灵得到了白玛的同意,将兔子的钱给了小贩。 是的,没有错,张起灵带着白玛来看这里的毛茸茸了,不是为了养它,是为了吃它。 为什么不直接去饭馆呢? 因为张起灵觉得自己挑的兔子比饭馆卖的兔子肉要紧实,吃起来口感要好。 至于饭馆的老板愿不愿意,张起灵摸了摸自己身上带着的金条和仅剩的大洋表示,没有人能拒绝一个人砸钱,如果有,那就是钱少了。 也不是很多饭馆都愿意看在钱的份上给张起灵另作的,毕竟这个口子一开,往后的人会不会有张起灵多给钱的“素质”就不一定了。 但是很多的饭馆都会给张起灵推荐当地的大饭店,大酒楼。 毕竟那种程度上的饭店、酒楼,都不太会怕有人闹事,看在钱的份上,他们还是会包容张起灵这点小小的癖好的。 白玛看着楼下张家人的踪迹,将张起灵叫到了身边,伸出手指了指那些人。 “张家人,小官你要去见见吗?” 张起灵想了想到了这个世界后一直没有见到也没有听说过的爸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现在看在这个世界的张家人,他也没有多少好脸色。 牵起白玛的手,带着白玛坐到了座位上。 “不管他们,只要没有碍到我们,就随便他们。” 白玛倒是很少见张起灵这么做,以前都是她一点点的教导张起灵,让他学会自己爱护自己。 现在这个张起灵真的是与众不同。 看着张起灵的脸,发现他真的对那些张家人很烦,白玛也彻底的放心了。 “那我们要快点赶路吗?毕竟他们好像盯着我们好久了,我怕他们会动手。” 张起灵想了想他们跟着自己走了两天的事情,觉得是时候提高速度了。 “嗯,去找白栀,要是他们出手,白栀会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的。” 白玛听着张起灵的话,有些转不过弯来。 \"白栀,拧他们的脑袋。所以白栀是拿来挡麻烦的吗?\" 幸亏张起灵不知道白玛的想法,不然一定会说:“是的,白栀就是拿来挡麻烦的。” 张起灵直接沉默了白玛,两人也没有再找什么话题了,而是坐在位置上,静静的等着上菜。 只是到底是没有等到上菜,就有人来见张起灵了。 “族长,张夫人,好久不见。” 张启山的地盘,找一个人,也没有那么的不容易。 张日山站在身后,看着眼前这个新鲜的族长,心里没有多少戒备。 就张起灵受到的那些苦,张起灵不也一样担任族长的位置嘛。 就这么一个人,在张日山的眼里,和圣父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张启山也是这么想的。 白玛不太了解张起灵和张启山、九门的那些爱恨纠葛,而随着张起灵来到这的寥寥几人也因为张起灵的嘱咐没有和白玛说过。 所以,白玛看着张启山的眼神只是看一个普通的小辈的眼神。 倒是张起灵,拿着茶杯,不太开心的喝了一口茶,然后看向张启山。 “要是在城外就好了,我就能把你的牙打掉了,但是现在在城里,你还是军官,我不能打你,让你没了威严。” 张起灵说的很真诚,而在那些个晚辈的口中,九门也都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所以张启山没有生气。 “你倒是不一样,我还以为你会是一个圣父呢。” “你倒是很符合白栀说的,脸皮很厚。” 张起灵想了想白栀说张启山时的表情,那真真是扭曲。 就像给他的描述一样,是一个踩在国人底线上,但是不择手段又黑心冷血的男人。 “白栀是你的朋友?不是九门的?” “你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她是一个想一巴掌拍死你的人就行。” 张启山看着张起灵冷酷的像是刀子一样的眼神,无所谓的笑了笑。 “是吗,只是可惜了,她没有遇见我。” 张起灵看着张启山第一次觉得烦,烦到他都不想吃饭。 白玛看着张起灵的表情,好像是知道了一些什么,站起身,就要拉着张起灵走。 别的她不明白,但是张启山的那身衣服她却知道。 人很厉害,但是不会厉害的过枪。 张起灵想了想,还是拉着白玛坐下了。 他是来“旅游”的,那个妈妈肯定关注着呢,他和白玛都不会有事的。 “你离开,不然我就真的上手了。” 张启山看着张起灵的脸色,也不想真的在这里挑战一下张起灵的身手。 拦着身后的张日山,张启山站起身,对着白玛拱了拱手。 “那晚辈就告辞了,至于外面的那些张家人,就不是我能管的了了,还望族长大人好自为之。” 张起灵对上张启山的目光,牵着白玛的手,让她安心。 “杀死我,你们办不到,打伤我,自会有人拧下你们的脑袋,我不亏。” 感恩张启山,感恩张家。 要不是他们刺激了一下张起灵,他能带着白玛在最后一个月里找到白栀。 毕竟一路上都是好吃的,还都是一些白栀不让他们吃的“刑法指南”。 张启山走了,张起灵和白玛也能坐下来好好吃饭了。 看着白玛日渐圆润的脸庞,张起灵悄悄伸手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肉。 \"好像,没有,那么的,胖…吧。\" 张起灵这边就是吃吃喝喝,那么白栀那边就是哭哭练练。 夫人高兴的不行,一边一个黑瞎子,还是不同“款式”的,要不是怕他们不适应,夫人能把这一桌子的菜都“塞进”他们嘴里。 “你来的急,早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先凑合一下,中午了咱们再吃些好的。” 白栀看着一桌子的菜,有些麻木的进食。 \"只要是没有好东西,那这些年在解家吃的饭算什么,算猪食吗?\" 倒是一旁的大少爷没有什么惊讶的,毕竟没有流亡之前,他真的就是这样过来的。 那时的八旗子弟,家底殷实的,那个不是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大鱼大肉柳宿花眠的。 哦,他不是,他不沾最后一个,他额吉不让。 不是因为额吉的思想超前,是因为健康问题,额吉怕他自己沾上什么脏病。 所以他日常干的事情就是砸钱听曲,和不对头的那几家人抢东西。 从首饰古董,抢到酒楼的限量供应的菜肴,最后再抢一抢花鸟鱼虫,实在是气不过就打上那么一架,然后各找各妈,灰头土脸的回家,或挨训,或享受来自母亲的关爱。 一边给白栀夹菜,一边思绪乱飞,然后三个小辈就这么华丽丽的吃多了。 二少爷不忍心夫人难过,一直没有拒绝过。夫人以为他没吃饱,一直喂。 白栀一直端着碗往嘴里扒饭,大少爷不停的给她夹菜,自己则是不停的吃着白栀和夫人无意识中夹到他碗里的菜。 白栀和大少爷穿着的衣服都不太勒着自己,结果就是最先说话的的人是二少爷。 “额吉,我吃饱了,你也要多吃点,别总是顾着我和哥哥。” 听到他的话,剩下的两人也都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肚子。 \"吃撑了?!!!竟然吃撑了!\" 看着对方震惊的眼神,两人同时放下了碗筷。 “额吉,我们就不吃了,一会儿还要学习,不能吃太多,要不然会犯困的。” “夫人,我们就不吃了,一会儿还要学习,不能吃太多,要不然会犯困的。” 夫人听着两人相同的话,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们。 “吃饱了就好,我还以为你们没有吃饱呢。” 两个黑瞎子开始狡辩,倒是白栀,她现在只想赶紧学习一下,然后滚回自己的被窝,好好的睡上一觉。 见三人都吃多了,夫人也没有让他们趁着消食功夫去做些“激烈的”事情。 “那我们就走吧,正好小齐和栀子要练字,小宝和我一起看书,等中午吃了饭,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白栀听着夫人的话,觉得自己真的很会“找死”。 没有事情做,因为黑瞎子见到了他的额吉,所以白栀要让出黑瞎子的时间,让他们能够在一起。 还有,她的心态真的崩了,她现在就是很想找一些事情做做,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就好。 最后,阴差阳错,白栀选中了“礼仪”。 不管是为了变的更加好看,还是为了让黑瞎子回去之后,不去面对自己是清王朝的遗物的事实。 白栀觉得,自己选择的这个最难的选项,一定会是一个一举两得结果。 往后的日子里,在漫长的岁月里,黑瞎子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一丝以前的感觉,记住他最快乐的时光。 有他的额吉,有他“一事无成”的松散顺遂。 大少爷看着身边的白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却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带着白栀就跟在了妈妈的后面,走进了书房。 二少爷看着两人,觉得自己的这个“幻境”很有意思。 到那个地步了都没有生命危险,倒是里面的人物自己要把自己“玩死”了。 真的好有趣。 瞪着一双死鱼眼的白栀,握着毛笔,小心翼翼的沾墨,在宣纸上哆哆嗦嗦的滴了两滴墨水,然后快速的换了下一张。 锦池看着白栀的样子,也是有一些心疼的。 白栀吸气呼气,就是不敢下笔。 她只是不写字,不是不识货。 宣纸,拿来给她这双鸡爪子练字,真的暴殄天物了。 夫人看着白栀的样子,视线扫到了大少爷那里。 \"要么你管,要么我管,选一个吧。\" 大少爷看看自己手下的字,又看看白栀手下的宣纸。 那黑漆漆的墨点啊,真的比白栀的心情还要“模糊、扭曲”。 “小小姐,别怕,你写的字挺好看的,宣纸我家有很多的,你放心大胆的写,等你学好之后,我带着你去戏院玩,顺便给你选只海东青。” 白栀看着他,不太开心的眨眨眼睛。 “真的吗?” “真的,比珍珠还真。” 白栀想了想海东青,又想了想现在这个时期的词曲,摇头晃脑的就开始写字了。 看着白栀开始写字了,夫人也放心了一点,只是一旁的锦池就不太好了。 她也是识字的,也是看过夫人和少爷们写字的,对于字的好坏,她还是能分辨出一点的。 她家小姐的这手字,分明就是没有上一点心。 那个字呦,都是浮着的,就像她的心一样。没有落到实处,飘在了空中。这样练字,没有任何用处。 看着安心练字的大少爷,再看看低头看书的夫人,锦池看向了一旁看热闹的二少爷。 \"看看小姐,她心飞了,管管她呀。\" 看明白了锦池的意思,二少爷戳了戳一旁的额吉,然后伸手点了点白栀。 夫人走到白栀面前,拿着鸡毛掸子直接打在了大少爷的肩膀上,吓了众人一跳。 “好好写,静心。” 白栀看着黑瞎子,眼泪汪汪的。 “你打他干什么呀,又不是他的错。” 夫人挑挑眉,“疼在他身,痛在你心。” 白栀看了看黑瞎子“可怜兮兮”的样子,瘪瘪嘴。 “你挟天子以令诸侯。” 第54章 静心不是一种心境,而是死态 什么叫做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就叫挟天子以令诸侯。 白栀现在比刚才还要委屈,看着夫人的眼睛都含着一汪水。 吸吸鼻子,眼眶变得更红了,但是就算是这样,白栀也不管说什么“大话”。 “你欺负人~” 夫人看着白栀的样子,恍惚间还以为打在她身上了呢。 “我打的我儿子,我可没有欺负你。” 白栀听着夫人的话,低下头,鼻音都出来了。 “你都说了我痛。“ 说是这么说,但是该写还是要写的,毕竟人家的儿子,自己再怎么心疼都不能阻拦人家打儿子啊。 现在的白栀也不需要帕子了,直接拿着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嘴里也没有安静。 “写就写,怕你们啊。” 听着白栀的话,在看着白栀的动作,夫人和二少爷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夫人笑白栀嘴软心也软,她的孩子会少受很多的苦。 二少爷是在笑白栀好玩。 当年的他只会一直哭,哭到额吉心疼,把自己哄好了再带着自己学习。白栀倒好,一边为别人哭一边哄自己。 他现在真的挺想问问对面那个人,这么好玩的小东西是哪弄来的,他也想养。 现在一屋子的人,只有大少爷自己比较心虚,毕竟那一下真的不疼。幼时额吉一直都是这样吓唬自己的,但是每一下都不疼。 看着白栀一边哭着一边练字,难得的心虚了一瞬,但是伸长脖子去看白栀练的字,又摸了摸心脏,将刚生出来的良心摸没了。 静心练气,白栀最欠缺的,但是也是他们不太想让她改变的。 那么可爱活泼、天马行空的一个小姑娘,真活成他们这种“死水”样子,那就真的让他们难受了。 但是就白栀现在的这个过于“活泼”的状态,还是稍微练一下比较好。 锦池看着白栀一边一边抹泪一边写,然后不可避免的成了花猫,赶紧低下头“默默嘲笑”。 听锦绣姐姐说,上次练字成花猫的是六岁的小主子。现在小姐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呢。 别人也看见了,甚至大少爷还想着给白栀擦擦,但是被夫人制止了。 看着夫人不让,大少爷也知道不去打扰是最好的,所以直接放弃掺和白栀的事情,专心写字临摹。 白栀倒是越来越有感觉了,每一个字都有它闪光的地方,或是横竖,或是撇捺。 见没有了乐子,二少爷也收回了视线,专心看起了书。 不是什么有用的书籍,是夫人特意让人采买的话本,很有当时的特色,正好可以补全黑瞎子那时“飘荡”的岁月。 练字耗时还费力,对于白栀这种懒人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心在一个个字成型时沉下,人也慢慢的变得安静。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白栀的字也写了六七张了。 “行了,上午就到这吧,先去吃饭,然后你们就可以休息两个小时,等醒了我们再学别的。” 白栀听话的放下笔,觉得累极了,要不是脑袋上的东西太重,不好抬头,她恨不得直接趴在桌子上。 夫人拉着二少爷,对着白栀指了指,然后就走了。 大少爷见白栀双眼发直,那只练字的手被放到桌子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赶紧拉着那个手开始揉搓按摩。 “小小姐,没事的,过两天熟练了就好了。” 锦池将水盆端进来,将毛巾拧好递给黑瞎子。 “要是实在是不想学了,我就和额吉说,咱就不学了,时间长着呢,以后慢慢学也行。” 白栀看着黑瞎子的嘴张张合合,好像是听见了,又好像是没有听见。 “没事,我现在好多了,心都静了。” 黑瞎子和锦池看着白栀现在的样子,有一个很冒昧的想法,但是确实只有那个想法最合适现在白栀的状态。 \"静心可能不是一种心态,而是一种死态。\" 手腕没有那么累了,脸也在没有留意的时候被黑瞎子擦干了。 锦池将白栀的外衣递给黑瞎子,还将手炉也递给黑瞎子,然后就看着黑瞎子一路照顾着白栀到了饭桌上。 吃了没有两口,白栀就彻底吃不下了。 就怎么说呢,白栀微微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饱非饱的样子。 “小小姐,尝尝这个,这个鱼咱们那个时候可没有,现在都少了,更何况是在这个季节。” 白栀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直接将那块鱼肉喂到了嘴里,咽了下去。 “嗯~,这个好吃,就是看不出来长相。” 眼睛都是直的呢,嘴就开始说了,甚至还有情绪。 斜对面的二少爷看着白栀的样子,第一时间找了夫人分享这件事情。 就像是很小的时候,他总是大事小事,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事情都要和额吉分享一样,而夫人也像那时一样,凑过去听黑瞎子的小世界的乐事。 大少爷看着白栀活跃了起来,又夹了一筷子给她。 “好吃就行了呗,再说了,就算是丑,回去也不是我们能吃到的了。” “为什么,又是牢底坐穿吗。” 大少爷见白栀现在脑子也没有转过来,又重新说了一遍。 “不止,主要是见不到了,黄河流域的,现在是濒危等级,同时也是一级保护动物。” 白栀听着听着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大少爷看见白栀略有恐慌的眼神,微微偏头,还十分厚脸皮的忽视了夫人和对面那个弟弟的看好戏的眼神。 “我本来和管家说过,毕竟那时候你坐月子食欲不好,但是说完了管家拿手机搜了搜,说那个鱼没有了,有也吃不了,犯法。” 说着,大少爷的怨念也越来越重了。 以前的食材是真的好吃,结果到了现代,不是犯法就是犯法又灭绝,啥都吃不上。 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白栀也放心了。 “我还以为你虎的跑黄河里自己去捞了呢。” 夫人和二少爷从头到尾都没有吱声,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觉得很好看,比看戏有意思多了。 就这么看着,白栀两人倒是没有事情,就是夫人和二少爷不可避免的多吃了半碗。 没办法,他俩吃的慢,他们这些想看着的就只能一起吃着看。 看戏看的非常开心的夫人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十分“仁慈”的将下午的安排告诉了白栀。 “下午学礼仪,晚上学插花。行了,好好休息吧,我就不占用你的休息时间了。” 看着白栀又变成“木头人”的样子,夫人有些“坏心眼”的点点头。 \"还是要多多打击啊,等次数多了,以后就能出去忽悠别人了。\" 大少爷和二少爷好像是看见什么奇景一样,有些茫然的看着夫人。 \"他额吉好像变的活泼了。\" 见夫人“飘飘然”离去,大少爷也找回了理智。 “小小姐,我。” 没等他说完,白栀就麻木的起身,像是幽魂一样的往外走去,身后的锦池差点没有跟上,那步子,不知道有多稳。 二少爷看着大少爷,心情很好的嗤笑出声。 “哈,人家没理你。” 说的和想的那是非常的统一。 别以为他不知道,对面那个一看就很讨厌的人,每一次叫自己弟弟,叫的就是另外一层意思。 \"你才是个弟弟呢。\" 第55章 火上浇油的二少爷 天可怜见的,黑瞎子又被冤枉了。 是的,没有错,黑瞎子被对面的自己冤枉了。 他对于对面那个弟弟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说句很难受的话,那就是他自己幸福美满的,要什么有什么,对面那个比他惨,他能对那个弟弟有什么想法啊。 别说想法了,就算那个弟弟上手比划两下,黑瞎子都能把他按在地上夸上一句有劲。 刚才对于白栀,大少爷将自己刚生长出来的良心摸没了。现在,那个良心又暗戳戳的长了出来,还狠狠的被刺痛了。 大少爷摸了摸略有疼痛的心脏,哀怨的看了一眼弟弟,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走了。 二少爷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个幻境真的怪怪的。 他都要这样对他了,竟然没有被打。 身后的下人看着二少爷疑惑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提醒。 “小姐到这来不熟悉,中午都是大少爷陪着休息的。” 二少爷听见下人的提醒,直接就怒了。 他就知道,刚刚那个幽怨的眼神其实是在炫耀。 “他俩啥关系?那姑娘是哪来的。” 下人见自家的二少爷往屋子里走了,也没有再说什么扎他心窝子的话了,毕竟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清楚。 “不清楚,反正大少爷一直都是小小姐小小姐的叫着,主子也十分看重小姐,昨天晚上还去看了小姐呢。” 见没有打听到什么,二少爷也没有深究了。反正晚上夫人还要和他说呢,不着急。 中午啊,多美好的时间啊,就是有些可惜,知道了下午行程的白栀连人气都要没有了。 黑瞎子进了屋,将让人伺候着换衣服。 “都下去吧,对。” 黑瞎子鬼鬼祟祟的看了一下白栀睡觉的方向,见锦池低声说:“小姐睡了,可快了,就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黑瞎子见状也放心了一点,继续说道:“让厨房做个百合雪蛤汤,额吉和小小姐身子骨都弱,又冷又干的,晚上吃点这个正好睡觉,对了,这个不能和小小姐说,她害怕蛤蟆这种东西。 还有,我见额吉有些咳嗽,你让锦绣姑姑把额吉房里的香停了。” 锦池点头,“记住了大少爷。” 没了事情,黑瞎子也上床睡觉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累了的原因,白栀睡得意外的老实,就和高反难受时一样。 黑瞎子小心的摸了摸白栀的额头,没有感到什么不妥,将床帐散下来,慢慢睡去。 熟悉的气息让白栀慢慢靠近黑瞎子,两人头抵头睡得香甜,就是苦了一个人孤枕难眠的二少爷。 看着床帐顶部的花纹,盖着额吉缝的被子,觉得偌大的一个床真的空荡荡。 “那俩是不是睡得可甜蜜了,真的是。”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了总结。 “晦气。” 睡觉的时候很不开心,但是睡醒之后,看见白栀学习的二少爷笑得比谁都开心。 白栀顶着一个大拉翅,上面簪的不是金银就是珍珠玉器,最轻巧的就是中间的那朵花了。 耳朵倒是没受脖子那种罪,没上什么死沉死沉的耳环,只是戴了一对长一点的珐琅耳坠。 当然,衣服上的压襟也配上了。 只是这些都不是最让白栀崩溃的,最让白栀崩溃的是手上戴着的镯子。 那绿,那水头,让白栀喜欢的想把它供起来。 最主要的是工艺,她都没有奢侈到拿上好的玉石做成麻花镯啊。 还有,谁家那么好的玉镯叠戴是为了练习礼仪的,真的不怕摔跤直接碎掉吗。 白栀就顶着这一身的行头,被黑瞎子裹在怀里带到夫人面前的。 夫人看着白栀僵硬的和木头人一样,嫌弃的摇摇头。 “松开,我看看,好和教习姑姑说一声,免得让你的小小姐受不该有的苦。” 大少爷也想走啊,可是白栀不放啊。 低着头,伸出手,轻轻的戳了戳白栀的脸蛋。 “小小姐,松手了,你要练习了。” 白栀听见了,也不敢点头,她怕自己一点头,脑袋上的头饰就要回到土地的怀抱了。 “好的。” 小声的说着,大少爷也准备走了,但是一看,自己的衣服还在白栀的手上呢。 “小小姐,松手啊。” 白栀哪敢啊,她现在的手上带着北京的两套房子呢。 麻花镯和贵妃镯叠戴,另一只手是圆条和正圈叠戴,每一个,都是难得的好货色,特别是那个圆条,已经无限接近帝王绿了。 “我害怕~” 这一手的东西,都没有算上手上戴的戒指,白栀别说松手了,就是黑瞎子刚刚裹着她往这走的时候,她嘴里都在念叨着小心小心。 见白栀还是很紧张,大少爷刚想劝劝,二少爷就先一步火上浇油了。 “额吉,那些个镯子是不是您的啊,我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那个正圈是当年那嘎其额么格给您的吧。” 见白栀没有懂,二少爷“好心”的翻译了一下那个名词。 “就是我姥姥给我额吉的,是当年我额吉的嫁妆之一。” 很好,白栀现在更不松手了。 “拿下来,换掉,换个便宜点的,我摔着不心疼。” 大少爷见那个新鲜出炉的弟弟实在是可恶,忍无可忍之下伸腿给了他一脚。 “你会不会说话啊。” 早上打输了之后一直都耿耿于怀的二少爷见状直接兴奋了起来,拎着“该死的”哥哥的腿也是一脚踢了过去。 也不用白栀松手了,大少爷直接将衣服拿了出来,转身和二少爷扭打在了一起。 怕自己伤到屋子里的人,两人还十分贴心的又一次将战场转移到了屋外。 白栀被吓的直接瞪大了双眼,而手还是刚刚的动作,没有因为衣服主人的离去而有丝毫的变化。 夫人看着白栀的造型,笑着将她的手按下去。 “没事,不是我的嫁妆,小宝在开玩笑呢。” 看着白栀悄悄松了口气,夫人的笑意更浓了。 “是当年小齐阿布的聘礼。” 白栀一口气停在胸前,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要死。 “我能。” “不能,好好练吧,我看你的状态还不错,就照着当年我的程度练就行了,教习姑姑都是在宫里当过差的,不比当年我的教习姑姑差。” 说着,教习姑姑就被锦绣引进来了。 夫人坐回到位置上,看着下面的教习姑姑给她行礼,很自然的就略过了中间那个站桩。 “那是我家的姑娘,行礼跪拜什么的不用她学,但是那行走坐卧、举手投足,都好好教教。 不用看在她哭的面子上轻拿轻放,毕竟严师出高徒,学成了,我必有重赏。” 说是这么说,但是教习姑姑是一个字都不信。 就凭那姑娘身上穿的手上戴的脑袋上插的,她要是真的上手管教了,她都走不出大门。 “夫人说笑了,我看小姐这通身的灵气,怎么都不会是让我费力的,您就等着小姐过几天就脱胎换骨吧。”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工作,有口饭吃,白栀就算是一块烂泥,她也能扶上墙。 夫人见她清楚,又去看白栀,一看差点没有笑出来。 白栀不明白,现在眼泪都要包不住了。 走上前拿着帕子轻轻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她的压襟。 “哭也不行,你就好好学学吧,对了,你别光顾着手上的镯子,你脑袋上的也注意一点,那个红宝石摔了会有裂的。” 说完,白栀就被锦绣和锦池扶着出去了。 外面下了一点小雪,正适合她练习。 白栀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迈出第一步的,她只记得那天,她带着满身的珠宝,路过了打架的两人,死气沉沉的留下一句。 “我要你有何用啊。” 第56章 因高反生病的白栀 白栀可能不太记得当天她是怎么学会像夫人一样“贵气十足”的走路的,但是别人会记一辈子。 在白栀说完那句扎心言论一走了之之后,大少爷直接被“击碎”了。 看着自家哥哥拉着自己的胳膊,呆站在原地的样子,二少爷觉得这样一个“不敏锐”的人做自己的哥哥,真的是没有天理的一件事情。 “愣着干什么呀,追呀。” 大少爷没有想到白栀会突然间出来给他重重一击的,所以还是别人的提醒才让他反应过来的。 连忙松开不老实的弟弟,向着白栀的方向走去。 “小小姐。” 白栀本来就在游魂,现在冷不丁的听见黑瞎子的声音,直接打了一个哆嗦,而这个哆嗦,在锦池的眼里,就是白栀着凉了。 “小姐,要不先歇一会儿吧,您一会要生病了。” 听见锦池的话,黑瞎子也觉得要休息一会儿,毕竟现在外面飞着一些小雪,白栀还是个“热带动物”,真要是冷到了,那就糟了。 毕竟白栀生病最磨人的是她怕打针,更何况现在的那种针头。 真要是让白栀看见,她怕不是能突破次元壁直接跑回家。 白栀抬头看看天空中一直飘着的小雪花,再看看落到身上“好半天”才融化的雪。 “走吧,我觉得血液里流着的都是雪水了。” 黑瞎子见状赶紧走上前去,代替锦池的位置,将人放在怀里,大步往屋子里走去。 “锦池,去请大夫来,小小姐怕是要感冒了。” 锦池看着黑瞎子握着白栀的手,再结合一下黑瞎子的脸色,明白自己伺候的这个小姐,怕是真的要因为这一场小雪而生病了。 “知道了大少爷。” 锦池赶紧着急忙慌的跑了,礼仪姑姑也没有阻拦。 毕竟要是教导的人真的有什么好歹,就算不是她责任,她也讨不到什么好,更何况自己的工资还在白栀身上挂着呢。 白栀见黑瞎子和锦池都直接忙了起来,赶紧拉着黑瞎子的袖子阻止。 “没事,不着急,就是外面这个雪下的实在是有点不适应,等回了屋子好好烤烤就行了,不碍事的。” 白栀说的倒是轻松,就是她的手,实在是凉,连手心都是冰的。 黑瞎子见状,脸上的表情也越发严肃了。 “去,看看医药箱里有没有体温计。” 身后一直跟着的下人听见这话,也是脚步匆匆的越过了黑瞎子,直奔夫人的位置去了。 白栀没有觉得那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动作总是小心翼翼的。 “没事,你别总是绷着一张脸,会吓到夫人的。 要不是我禁不住冻,就那点小雪花,我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黑瞎子见白栀还在和自己不停的解释,走的更快了。 那种速度和乌泱泱的阵仗,在这个院子里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力。 这个别人,指的就是夫人和二少爷。 二少爷看着刚走了没一会儿就抱着白栀折返的哥哥,笑着开口“取笑”。 “哥,你这真就是说一套不如做一套呗,这就又抱上了。” 黑瞎子没有回复,倒是白栀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对面的那个人,伸出手轻轻晃了晃。 “没事,看见我打哆嗦心急了。” 二少爷看着白栀还是很“活泼”的样子,也没有直接相信她的话,而是去问了大少爷。 毕竟人这个东西,它真的就是非常精妙绝伦的产物。 逝世前的回光返照,重伤时最后的爆发,最后就是生病时突然的亢奋。 “哥,怎么个情况。” 黑瞎子抱着白栀,听着白栀叽叽喳喳的话语,心里也是好受了不少。 “小小姐前两天高反下山,所以现在直接就生病了。 不过好在小小姐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喝上两副汤药应该就好了。” 白栀感觉不到不舒服,所以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以至于她还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身上的贵重珠宝。 “慢点慢点,宝贝宝贝。” 赶来的夫人和身后的二少爷听见白栀的话,真的就是一脑门的黑线。 都生病了还惦记着身上的珠宝呢,这得是什么样的精神啊。 到了屋子,被暖烘烘的热气一烘,白栀就感觉到了不舒服的地方。 试探性的吸吸鼻子,白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下去。 “瞎子,我好像是有一点点难受了。” 身上的衣服,屋子里的暖炉,还有到了床上之后被床帐围得有些不流通的空气,什么都让白栀难受的不行。 大少爷看着白栀一直难受的在床上翻滚,有些着急的去碰白栀的额头。 感觉到额头上凉冰冰的,白栀有些开心的眯了眯眼睛。 她要是真的是一只猫的话,现在应该是能打呼噜了。 “瞎子,凉冰冰的。” 扶着夫人赶到的二少爷,有些敏锐的感觉到那里有些不对劲。 \"他是什么很好的人吗?这个距离是不是不太对,中午的那个看着休息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话到嘴边止住了。 不管闲事还命长,他就是要做最能活的人。 额头一会儿就热乎了,白栀有些嫌弃的躲开了黑瞎子的脑袋,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抵在额头上。 舒服的送出一口气,有些怀念的眯着眼睛,想着刚才在室外的温度。 “我喜欢外面的温度。” 就头抵头的那一会儿,黑瞎子就知道白栀这是高烧了。 要不是刚才在外面冻的太厉害,早就可以察觉出来了。 “你喜欢什么啊,你就是个热带鱼,外面的温度是你的天堂吗你就喜欢,你都高烧了知不知道。” 越说黑瞎子就越生气,甚至气的伸出手去掐白栀的脸蛋。 “你啊~就知道宝贝,比我还喜欢钱,掉进钱眼里了。” 白栀现在头也开始疼了,鼻子因为这个温度变化也开始堵的难受了,所以黑瞎子一掐她的脸,就开始委屈了。 生病又不是她乐意的,干嘛要说她啊。 吃药苦,打针疼。又不是死了火化不疼不痒的,遭罪的是她,现在还要说她。 病怏怏的别人看了难受,强撑着还要遭人嫌弃。 越想越委屈,白栀的眼泪又遭不住了。 小嘴一瘪,大颗大颗的眼泪很快就成了一长串的珠子。 “我不喜欢你了。” 转身不去看黑瞎子,白栀咬着枕巾哭的稀里哗啦的。 那样子,惹人怜爱是不大可能了,但是着实是让人心疼。 特别是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一看就是哭的太厉害了。 夫人和二少爷就眼睁睁的看着黑瞎子,这个十分“幸福美满”的大少爷,将他家的小姑娘在病中惹得大哭起来。 一个又一个不赞同的眼神飙到黑瞎子的身上。 \"看看你干的好事。\" 黑瞎子看着也心疼,但是更多的自责却是没有的。 这个情况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他也没有真的语气很重很严肃的说她,只是轻轻碰一下,白栀那个生病难受的小情绪就会直接决堤。 真要说愧疚,那也应该是背尸受伤那次,差点把白栀“急死”的张起灵愧疚才对。 他? 他一点都不愧疚,而且就算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味地照顾她,白栀也会因为自己“连累”到别人而难过到哭泣的。 以至于每次白栀生病哭泣,别人都能在白栀病好之后收到她的道歉或者感谢。 黑瞎子没有去管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而是将被子拉过来盖到白栀的身上,再顺手将白栀搂进怀里。 看着白栀还是不松嘴,一直在哭的样子,无奈的叹气。 “小小姐,理理瞎子好不好,真的不喜欢瞎子了,那瞎子得多难过啊。” 拍着白栀的背,说着“落寞”的话,还时不时的摇一摇,像是在哄小孩子。 白栀听着黑瞎子的话,还是不停的哭,但是很让人高兴的是,她终于不咬着枕头了。 狠狠地抽泣了两下,白栀本来梳的板正的头发也散开了一些,现在被白栀的眼泪牢牢地粘在了脸上。 白栀哭的厉害,脸和鼻子都红的不行,至于眼睛,不止是红,它还很肿。 面对着黑瞎子,白栀还在流泪。 “我生病了,你还说我,还掐我。” 嗓子可能也开始红肿了,反正白栀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咳嗽了起来,看在旁人眼里,那就是更加的可怜了。 黑瞎子将白栀脸上粘连的头发轻轻拨开,拿着下人递过来的毛巾给白栀擦脸。 “没有,小小姐又冤枉瞎子。瞎子没有怪小小姐,也不是因为生气去掐小小姐脸蛋的,是因为觉得生了病的小小姐也十分的可爱,所以才掐了小小姐脸蛋的。 还有,说小小姐因为怕小小姐为了舒服出去凉才说的你,所以小小姐,能不能再喜欢喜欢瞎子啊。” 黑瞎子说的很“卑微”,但实际上,黑瞎子脸上的笑容都要烂掉了。 白栀最心软,到时候多说一说 又能很快的就开始腻着黑瞎子了。 白栀哭的太狠了不是轻易能停下来的,但是,她还是伸出手去拉黑瞎子的衣服了。 “刚才作废,我还是喜欢你的。” 第57章 爱是心忧 白栀和黑瞎子这个对话是他们那个世界的日常,这个对话通常会出现在解雨臣、黑瞎子、尹南风的身上。 对于张起灵还有霍秀秀来说,白栀更像一个长辈,所以,这个待遇他俩没有。 对,王胖子对于白栀来说也是长辈,毕竟是胖妈妈。 吴邪不一样,吴邪是白栀的“狐朋狗友”,他俩凑到一起,就是让吴家和解家一起头疼的存在,谁都不知道俩人的脑回路为什么南辕北辙的,最后却是“殊途同归”。 但是这个对话,这个距离,真的让在场的有些人有些“难受”了。 带着黑瞎子少有的恃宠而骄还有明知故问,还带着白栀的“无知”。 \"太亲密了,亲密的有些暧昧了。还有,自己是什么很好的人吗?这个态度...\" 二少爷眯了眯墨镜后的眼睛,若有所思。 二少爷扶着夫人的同时还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白栀两人,却见夫人捏着帕子的手无比自然的将那根手指按了下去。 她儿子,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是吗,我还以为小小姐真的不喜欢瞎子了呢。那我家善良可爱的小小姐,能不能告诉瞎子,你现在那里难受啊。” 黑瞎子散下了一半的床帐,给白栀挡住了很多的寒气和目光。 白栀别扭的拉着黑瞎子的衣袖,红着眼睛。 “鼻子堵,难受。我想出去,外面凉快,流鼻涕就不难受了。” 白栀本来就很有想法,生了病之后,那想法更是让人招架不住。 黑瞎子看着白栀难受的张着嘴小口小口的喘着气,也很想全了她的想法。 但是这个年代,医疗条件真的没有那么好,白栀还发着高烧,真让她出去了,鼻子倒是舒服了,就是这个高烧怕是能给她烧成傻子了。 将手放到白栀的额头上,看着白栀舒服的蹭了蹭,黑瞎子只能慢慢和白栀讲道理,劝她老实一点。 “小小姐,等一会儿量完体温,要是不太高我就让你出去,要是太高的话,你就在屋子待着好不好。 你想想现在的那个西医的条件,再想想喝中药的时间,那么多的好吃的,万一有个忌口,那你是不是少吃了好多的吃的。” 白栀将镯子摘下来,换掉黑瞎子的手,感觉着头上的凉爽,再加上黑瞎子说话的语调让她很满意,也就同意了这件事情。 “可以,但是好了之后你要带我出去玩,我还要吃好吃的,是我没有吃过的东西,不然你晚上睡觉最好两只眼睛轮流放哨。” 冰冰凉凉的玉石也耐不住人肉高温,黑瞎子时不时的换一下玉镯,还要答应白栀的要求。 “行行行,我带你出去玩,给你吃没有吃过的好吃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能弄来,咱就趁着这次吃个够。” 听到黑瞎子的答复,白栀很开心,也不由的开始得寸进尺。 “那你能不能让人开个窗户啊,我感觉不到空气,我想呼吸。” 黑瞎子暗暗着急,但是还和白栀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开半扇,但是你要盖被子。” 在呼吸和老实之中,白栀选择了撒娇。 “瞎子~你最好了,我最最最最~喜欢你了,你是最好的,你让我会呼吸一下嘛。” 黑瞎子很享受的面带笑容的,听完了白栀的话,然后狠狠的拒绝了。 “不可以,二选一,要是听话的话,我就让人去请戏班子来府里给你唱两场。” 想了想,怕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黑瞎子又加了一句。 “今晚。” 白栀连想都没有想,直接爬起来。 “小黑子,更衣。” 这话说的,一旁看的也想笑。 小黑子。 二少爷想了想,觉得这个姑娘越来越有意思了。 夫人没有想法,毕竟她的“大儿子”自己也没有想法,并且已经上手帮忙了。 “坐好,伸胳膊,镯子戴好,簪子给我,不许放床上,仔细把你扎了。” 这次院子大,可是这个时间,怎么都应该拿着体温计来了呀。 夫人正在想着,就见锦池气喘吁吁的带着两个人跑了进来。 “大少爷,医生和大夫都来了,家里的体温计被人摔了,正好医生那有。” 不管怎么样,到了就是好的。 黑瞎子没有让开,而是拿了白栀的手出来给大夫把脉,自己则拿着医生的体温计给白栀量体温。 “小小姐你乖乖的,量完了咱们再说是吃药还是打针。” 白栀拗不过黑瞎子,所以这是躺着,蔫了吧唧的。 大夫把完脉搏,看了一眼一旁的西医,就慢慢退下了。 病倒是没有多大,小姑娘的身体底子也不错,但是这个温度,他一上手就觉得不对劲。 太高了,就按照这个温度,搁在别人的身上早就半死不活的了,还是用西药,赶紧降温的好。 掐着时间,黑瞎子看了温度。 “嚯,这个温度,小小姐,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屋子待着吧,不然你就要成小傻子了。” 黑瞎子也知道,孩子很多都怕打针,而且白栀比那些孩子还熊。 孩子可能跑不掉,但是白栀跑了真的就抓不到。 但是想着这个温度,黑瞎子还是决定先斩后奏。 二少爷看着黑瞎子的手势,有些不明白这个哥哥想要干什么,但还是松开夫人,悄悄地站到了一个能守住门和窗户的位置。 “这样吧,小小姐怕打针,就先喝一副中药看看,要是温度没有退,我们就打针。” 黑瞎子这样说着,手却慢慢在床帐外慢慢伸向白栀,企图抓住她。 医生见状拿着药箱往后退,避免黑瞎子一会儿打到他。 白栀对这个的感应还是很敏锐的,正在黑瞎子没有露出破绽的时候,就警觉的准备跑路了。 撕拉一声,床帐应声掉落,白栀也带着病人少有的敏捷跑了出去,直奔那个开着的窗户。 二少爷也终于明白了,原来防止人跑是防这个。 白栀的速度很快,二少爷也没有纯防守,而是选择了进攻。 看着长手长脚的人向自己打来,白栀后退了几步,准备转身往房门的位置跑去。 只是可惜了,黑瞎子把人逮着了。 “你还想着跑呢,你看看,才我们两个人就把你逮着了,你就说你病成什么样了吧。” 被黑瞎子抓住的白栀天都塌了,双眼无神不说,还透着一股子死气。 不过,白栀还在不停的挣扎。 “不打针不打针,我吃药,我乖乖的。” 二少爷见状“心有不忍”,十分有“同情心”的将八颗牙齿露出来感受寒风带来的“寒冷”。 夫人倒是嗔怪的看了一眼二少爷。 “你小时候也这样,恨不得十个人都拦不住你。” 小声的说着二少爷,看着白栀被黑瞎子抱上床,死活不松开。 “你去帮帮你哥哥,拉着栀子的手,那姑娘力气大着呢。” 二少爷想着刚才夫人说的小时候的事情,更加开心了,走向白栀的速度也快了。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要撕伞。 自己淋过雨,别人也别想着好过。 \"我可真是一个坏蛋呢。\" 黑瞎子也没有理会弟弟心里的坏心眼,很痛快的将手拉给他攥着。 白栀的力气大,骨头也软,要不是不会缩骨功,他现在恨不得张起灵解雨臣都在场。 “小小姐,就扎一下,疼完就不疼了,小流霞要是看见了都要笑话你了,她可比你听话多了。” 黑瞎子劝着白栀,焦急的看着医生,由衷的希望他能快一点。 白栀一边挣扎一边哭,还能腾出空来骂黑瞎子。 “你混蛋,你欺负我。” 哭了两声,还狠狠的咳了两声,接着反驳黑瞎子的话。 “你放屁,那是她跑不掉,她一样哭,你看她长大了会不会跑。” 看着医生那个针慢慢接近,白栀哭的更厉害了。 “求求你了,不打针。” 黑瞎子捂着白栀的眼睛,不停的冲着医生使眼色,让他快点。 医生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怕打针的大人,还是一个怕到会跑的大人。 仔细的消毒,然后快准狠的拿着针头扎了进去。 二少爷看着针扎进去就再也不动了手和胳膊,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并且离开了这个地方。 黑瞎子看见针扎进去,也松开了对白栀的钳制。 “哇~我的手没有了。” 白栀直接就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开始嚎啕大哭。 医生看着白栀的手还在空中不动,伸手去碰。 白栀“唰”的一下转过头,泪眼婆娑的盯着医生。 “你别碰它,它会肿的,我不要重新扎针了。” 黑瞎子摇摇头,将手放到白栀的手下,托着它。 “不碰,你睡吧,我看着呢,这次打完就不打了,等晚上我们就听戏。” “嗯~” 白栀委屈的嗯了一声,然后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休息浅眠。 丫鬟带着医生下去了,夫人赶紧上前看了一下白栀。 眼睛肿的呦,快成核桃了。 “小齐你在这看着,额吉就不打扰你们了,晚上我让人把饭端过来。” 黑瞎子看着夫人,无所谓道:“额吉,我们这没事,您放心,我见您上午有些咳嗽,下午还下了一些雪,正好大夫也在,你让大夫给您看看,开副药。” 正好大夫没有走,二少爷也扶着夫人重新落座,准备看病。 在大夫一堆的话中,白栀很快就睡过去了。那只手也被黑瞎子放到了床上。 只是在别人看来,那只手怎么看怎么僵硬,就好像那个尸体一样。 丫鬟重新拿了床帐来,只等着夫人他们一走,就可以换上了。 夫人没有什么事,就是有些小风寒,大夫痛快的开了药走了,二少爷和黑瞎子也终于放心了。 “我就说没事,你们还不信,现在都放心了吧。” 夫人很享受他们兄弟二人的关心,所以说的时候还带着明显的笑意。 二少爷很诚实的点头。 “额吉就辛苦几天,喝喝苦药汤子,等到彻底好了,我们兄弟两才能真的安心。” 黑瞎子看着旁边那个诚实点头的“二傻子”,不明白如此嘴甜的自己为什么没有他那个待遇。 夫人看着黑瞎子,又看看身边那个一脸“输了”的二儿子,有些泄气的摇头。 指着二少爷的鼻尖,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要是有你哥哥一半嘴甜,我也就不着急你的以后了。” 见他没有反应过来,夫人一抬手,锦绣就扶着夫人走了。 黑瞎子看着那个“傻子”还不明白,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见他看向自己,黑瞎子伸手指了指床上躺着的白栀,小声的说:“明白了吗,以后。” 二少爷在夫人走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脑子,随后不太开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你一会儿准备干什么,不会真的要一直守着她吧,就她现在的状态,醒不过来的。” 黑瞎子见丫鬟们将窗户关上,轻手轻脚的换床帐,赶紧将白栀捂得严严实实。 “看着,不看着不行。她一输液就僵直着不动,要是不帮她活动一下,等她醒了身子就麻了。” 二少爷本来就不开心,现在听见他的话,更不开心了。 “还真体贴。” 黑瞎子听着他的“酸言酸语”,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看着白栀,怕她难受。 二少爷见此情景,直接走了。 丫鬟们干完活,都退下了,就剩一个锦池在屋子里,守着暖炉,等着自家大少爷的吩咐。 黑瞎子也曾在生病的时候问过白栀为什么一直看着他,守着他。 那时候的白栀还很小呢,连解雨臣在守着她都不知道,虽然现在的她也不知道。 她说什么来着。 对,白栀拿了抱枕,坐在床踏上,眨着眼睛,担忧的趴在床边上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现在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怎么能离人呢,别人看着你,你又放松不下来,我不看着谁看着。” “我怎么就需要照顾了,只是输液而已,我自己一个人就能行,更何况外面还站着解绮呢。” 白栀生气的瞪着眼睛,一巴掌捂住了黑瞎子的嘴,“疾言厉色”的说:“闭嘴,你肯定是病糊涂了。你都生病了,就说明你现在的身体的很脆弱,怎么就不需要照顾了。 再说了,生病的人不止身体脆弱,心里也会比平时脆弱,你现在可不是在只要人照顾,更需要陪伴。” 感受到黑瞎子还要说话,白栀手上的劲更大了。 “不管,你肯定是这样的,不是我也不听,快睡你的吧。” 后来是怎么一个情况呢。 自己没有再反驳,安静的闭眼躺着休息,白栀老实的趴在床边上盯着药瓶,手还小心的覆在自己的手上,胳膊也时不时的享受着按摩。 等到输完液,手不会凉阴阴的,胳膊也不是发麻的,还有扇子在夏天的时候扇风。 后来,好多次之后,自己生病也比平时难伺候的多,输液的时候也习惯睡觉了。 正想着,白栀轻哼了一声,费力的睁开眼睛。 “瞎子。” 黑瞎子低头拍了拍白栀,“在呢,小小姐,瞎子不走。” 锦池就低着头,安静的听着快要冲出来了“情话”。 爱是心忧,所以忧心忡忡。 第58章 病好打闹 白栀的病来势汹汹,走的也是急急忙忙。 黑瞎子看着白栀输完液,针一拔,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大手大脚的张开了,脑袋一歪,直接就睡沉了。 怕白栀闷,又怕她冷,床帐没有重合,中间留了一个三十公分的空,用来给鼻塞的白栀通风。 锦池站在在一旁,等着黑瞎子的吩咐。 “下去吧,记得让人去请戏班子,再让厨房煮好火锅汤底,晚上看戏的时候小小姐估计也饿了,食材让他们看着准备。 点心和甜汤也备好,额吉和二少爷应该也一起看,茶都撤下去,额吉和小小姐现在身体不好,就不要上茶了。” “是。” 看着一旁的化妆桌,黑瞎子忽然想到。 “对了,夜里风凉,小小姐受不得寒,去给小小姐弄个抹额来,额吉那里也提醒一下。” 想了一圈,好像是没有什么落下的了,黑瞎子也累了。 “下去吧,晚饭在叫我。” 锦池听着白栀翻身的声音,默默的退下了。 黑瞎子散开一床被子,躺在了最外面,彻底的将那丝不存在的寒气挡在了外面。 晚饭到底是没有叫黑瞎子,夫人没让。 在饭桌上听着锦池说的那些嘱咐,二少爷更生气了。 “切,竟然还有空关心额吉,精力可真好。” 没办法,夫人面前的黑瞎子鲜少有智商,要不是照顾白栀习惯了,屋里睡着的那个也是一个埋头苦干的人。 夫人开心的点着头,让锦池下去做事,听见二儿子的话,还拿勺子盛了一个肉丸给他,以示安抚。 “让厨房的人备着些好克化的食物,省的晚上看戏的时候他俩饿,光吃锅子,饱了胃也不舒服。” 锦池听着夫人的吩咐,那小嘴的跟抹了蜜一样,听的二少爷有些不忿。 \"上行下效,都是那个人带坏的。\" 锦池走了,夫人看着身旁的傻儿子,找回了很久以前的担忧。 \"这个傻儿子呦,将来得吃多少亏啊,这就是少长了一张嘴。\" 但是不管夫人心里有多少种想法,二少爷还是吃的很香,真就像夫人想的那个样子。 其实离了夫人,不说他会不会吃亏,就他那张不说实话的嘴,也不可能让人不放心。 黑瞎子和白栀在屋里睡得可好了,别说醒了,就是饿了都不想动。 白栀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现在天黑了,因为房里没有光。 看着顶上不一样的花纹,在摸摸自己的肚子,白栀吧唧了两下嘴,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抱了一个枕头。 饿了,想吃,但是不想动。 狠狠的叹一口气,然后伸出脚去踹里面叠的整齐的被子。 \"吃?不吃?饿,但是不想动,算了,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睡着了大不了饿的啃床,这么冷的天,不睡觉干什么呀。\" 背后的黑瞎子笑眯眯的看着白栀饿的直揪枕头,还使劲的把自己对折,寄希望于这个动作,能让她免于”饿魔的毒手”。 而觉得自己越想越对的白栀,直接抱着那个枕头奋然转身,准备换个姿势睡觉。 黑瞎子猛地闭上眼睛,就好像是从没有睁开过一样,而白栀也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现。 只是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冷的白栀,在脚下不停的搜索中发现,她现在盖了两个被子。 一个是黑瞎子的,盖在她的上半身上,她的被子被她踢到了脚下。 眉头一皱,眼睛一眯,白栀就知道是自己睡觉又不老实了。 脚趾不停的用力,脸也憋的红彤彤的。 眼睛猛地大亮,一个使劲,被子就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暖融融的,真安心。 白栀抱着枕头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平缓,黑瞎子也终于不再伪装了,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又坏心眼的将手指伸到白栀的手里。 果然,饿到睡觉的白栀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是吃的,直接拿着喂到嘴里。 黑瞎子还以为白栀只是会磨牙呢,没成想直接就咬,赶紧就抽出来了。 “小小姐你学坏了啊,这瞎子要是手不快,就真的要成残疾人了。” 白栀听见二黑瞎子的话,也睁开了眼睛,同样笑眯眯的。 “我就知道,我那么大的动静,你怎么可能不醒,你还看我那么努力的够被子,你都不帮帮我,你白长那么长的手脚了。” 一边说着一边回想,然后白栀就想到了刚才脚趾够被子的尴尬。 怕黑瞎子醒,不敢有大动作,只能一点点的将被子蹭上来,脚趾头都要抽筋了。 气不过的白栀坐起来,一边说一边打,还有对自己的笑。 “气死我了,你知道我的脚趾头做出了多大的努力吗?等被子上来之后,它累的都不听使唤了,跟那个帕金森一样一直在抖。” 黑瞎子也不疼,听见之后也回忆着刚才自己偷看到的画面。 停停歇歇的白栀,累的狠了还会生无可恋的叹气,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还笑得极其放肆。 反正是闹着玩,反正也不疼,一会儿还有火锅和戏班子,就算白栀恼了,今晚都过不去就能哄好。 胳膊挡着,黑瞎子的笑声都传到了外面。 “哈哈哈哈,小小姐,你讲讲道理,是你不想吵醒瞎子的,瞎子也遂了你的愿,怎么最后还是瞎子的错了呢。” 黑瞎子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就是要气着白栀,最后也真的气到了白栀。 锦池几个丫鬟进来开灯的时候,白栀气的正拿着枕头使劲的捶黑瞎子。 “你就是故意的,你都醒了,你还让我努力,是不是有病,早知道我就在饿的时候咬掉你的手指头算了,还能让你领一个残疾证,你混蛋。” 看着白栀越打越起劲,马上就要发展成一种新的兴趣爱好了,黑瞎子赶紧跑下了床,和白栀在屋子里玩起了猫捉老鼠。 “小小姐,不讲理,你就欺负瞎子吧。” 丫鬟们看见了赶紧都贴着墙站好,心里也不断的祈祷少爷小姐能不把自己扯进他们的战争里。 白栀说不过黑瞎子,屋子里的危险物品还多,追又追不上黑瞎子,气的不行。 站在圆桌的一端,拿着枕头,直接冲着黑瞎子扔了过去。 黑瞎子倒是躲得快,没有伤到,但是差点伤到夫人。 二少爷和夫人刚进院就听见了很热闹的声音,紧赶慢赶的往屋子里走,就是想赶上那个热闹。 谁承想,热闹没有看上,自己还差点变成热闹。 二少爷一下就将那个枕头掐在了手里,挑眉看着呆住的两人。 夫人也是一脸玩味的看着两人,想知道他俩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二位,突然哑巴了,我记得你俩好像和哑巴张没有关系的呀。” 白栀看见自己刚才差点伤到夫人,别说说话了,手都在抖了。 倒是黑瞎子,见夫人在看自己的好戏,赶紧走到白栀的身边,拉着她走到夫人的面前,老老实实的道歉。 “额吉,对不起,我们差点伤到您,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在屋子里打闹。” 白栀也紧跟着弯腰道歉。 “抱歉夫人,我差点伤到您,我再也不在屋子里闹了。” 夫人和二少爷听着两人“小学生”一样的道歉,都十分无语。 这个道歉水平,现在的小学生估计都说不出来了,得是幼儿园的孩子才这样说。 夫人摇摇头,还拍了拍身边人的手。 “没事,也是我们的错,突然之间进来,差点伤到自己,还扰了你们的兴致。 赶紧的收拾收拾吧,戏班子都准备好了,吃食也都备好了,再不动身,就要到明天了。” 黑瞎子和白栀见夫人原谅了他们,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憨憨的,更显小了。 二少爷扶着夫人出去了,两人还要换衣服呢,总不能看着他们换吧。 黑瞎子见他们走了,伸出手,看着白栀将双臂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像是在双杠上一样,双脚离地,身子晃晃悠悠的被带着往梳妆台那里走。 “小小姐,你这个胆量,真的是大错特错的呀。” 白栀气的一个后仰头,狠狠的磕到了黑瞎子的下巴。 “胡说,我的胆量那是相当不错的了,什么叫大错而错的,要是你一个枕头差点砸到我妈,你不害怕吗?真的是,大错特错的那个是什么情况,你竟然侮辱我。” 黑瞎子也是多亏了他自己,要不是他双臂使劲抬着白栀,白栀也不会一个后仰磕到他的下巴。 不过想想白栀的话,黑瞎子也是很实诚的打了一个哆嗦。 一个枕头冲着白栀的妈妈砸去,不说亲妈,就是那个把白栀“拐来”的灯球妈妈,他也是吓得一个激灵。 “确实,小小姐的胆量还是相当不错的。” 将白栀放到凳子上,一人两个丫鬟,穿衣服的穿衣服,戴首饰的戴首饰。 “不用,就拿那个抹额就行了,那个凤衔珠的鎏金簪再戴上,别的就不戴了,小小姐病刚好,哪戴的了那么重的东西。” 白栀没有说话,只是坐着享受着别人的伺候。 这次两人倒是都快,穿的不多,就是外面裹得多。毕竟家里的戏台子在屋子里,点上火盆,能冷到哪去呢。 手牵着手,两人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子,终于是到了戏园子。 白栀看着那个就比新月饭店少了一层的小楼,由衷地发出感叹。 “真豪华,南风要是看见了,眼泪会从嘴角流下来的吧。” 黑瞎子听着白栀的话,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尹老板的眼泪可不会从嘴角流出来,但是小小姐你的眼泪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夫人和二少爷听着他们的话,都笑了出来。 怎么会有人把羡慕到流口水说的这么好玩啊。 不过两人看着他们又“和好如初”,不见刚才的剑拔弩张,也是感叹两人的感情真好。 吵吵闹闹的,欢喜冤家。 椅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班主正和夫人说着今晚要唱的曲目。 夫人早在漫长又无聊的时光里听够了这些戏,对此已经毫无兴趣了,倒是白栀感到有些好奇。 “我也点我也点,我还不知道这些戏和那些戏的区别呢。” 白栀见过戏曲的变化,但是她见过的毕竟是经过了风霜的戏曲,现在的京剧和戏曲还没有“落寞”呢,她就是想知道有多大的区别。 夫人慵懒的坐在椅子里,随手一指,说的话却带着威严。 “去给小姐看过。” 黑瞎子将白栀身上的氅衣脱掉,和自己的斗篷一起递给了丫鬟。 头抵头的靠在一起,翻看着上面准备的戏曲。 看着眼前的繁体字,白栀无辜的眨眨眼睛,然后期待着黑瞎子的“指点”。 黑瞎子稍稍用力,将白栀的头顶过去一点。 “你就懒吧,明明能猜到的,却不想动一点脑子,惯的你。” 说的这话,白栀没有反应,只是一味的拉着黑瞎子的袖子笑得娇俏,倒是对面的夫人和二少爷对视一眼,心里称奇。 \"嗨,他竟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真就奇了。\" 然后就看着黑瞎子,拿着戏折子,一个一个的指给白栀看。 “听什么样的,有热闹的,有伤感的,有好看的,有情爱的,有历史的。” 白栀想了一下。 “穆桂英挂帅有没有。” “有,那我就点了。” “不要,那个留着以后看,今就看看贵妃醉酒吧,我比较一下那个更好。” 黑瞎子翻了翻,没有找到。 “贵妃醉酒没有?唱不了?“ 班主看着黑瞎子的黑脸,也只能弯腰陪笑,赶紧解释。 “能是能,就是没准备,要唱的话,估计要等半个时辰了。” 白栀不太开心。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半个时辰,那就是一个小时。时间太长了,等着多无聊啊。 “那霸王别姬呢,这个有吗?” 黑瞎子看着白栀,先班主一步回答。 “这个有,但是我看头一出是空城计,我怕你听了不喜欢。” 白栀现在就是不想等,所以直接同意了这个。 “先唱霸王别姬,下面准备着贵妃醉酒。” 反正她不管,她就是要听这两出。 倒是二少爷好像又知道了点什么,看着黑瞎子的眼神越发的不对劲。 第59章 好多的事情啊 霸王别姬,那可是解雨臣的拿手绝活,要说没有点什么,二少爷能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但是现在这个状况,他也说不了什么,只能默默的吃瓜。 白栀和黑瞎子敲定好了要听的戏曲,班主也终于放心的走了。 看着桌子上的不停翻滚的铜锅,白栀的眼睛亮的不行。 深吸一口气,白栀陶醉的闭上眼睛。 “真香。” 黑瞎子看着白栀摇头晃脑的赞美着,伸手夹了一些肉片放了进去。 当然,是夫人和白栀的锅子,至于二少爷。 黑瞎子不屑的瞥了一眼在神游的弟弟,觉得还是让他自食其力比较好。 “额吉,你少吃一点,我记得你晚上不习惯吃夜宵的,尝尝味道就好,要不然和消食汤都要注意,太麻烦了。 这个点心你尝尝,吃了也不占地方,正适合你。” 白栀也盯着铜锅点头。 “是啊夫人,您现在还吃着药呢,那药和那些山楂果子冲不冲药性也不知道,还是吃些点心比较好。” 那些个点心做的很好看,好看到白栀这个不爱吃甜食的人也想吃上一口了。 但是想想要是不喜欢,吃了一口就不吃了,白栀还不好意思,只能作罢。 看着黑瞎子将白栀锅里的牛肉片夹出来,二少爷也在恍然间伸手将夫人锅里的肉捞了出来。 夫人看着碗里的肉,强撑着将笑声憋了回去。 倒是白栀没有忍耐,直接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咱又不是一个锅吃,那个肉还是你个夹的,你夹出来也可以,毕竟都是儿子尽孝,但是你那个表情,你知道刚才那一幕多像你从别人的锅里“抢食”吗? 就那个画面,特别的诡异,真的,不信问你额吉。” 二少爷才发现,自己在恍惚间没有换筷子,还特别自然的将那一筷子肉沾了调料。 “额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看见兄长这么做了,所以下意识地学了一下。” 夫人笑着摆摆手,拿着筷子,将肉吃了下去。 白栀看着这一幕,也是很好奇的问。 “你小时候也是这么单纯的吗?好好玩啊,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小孩,什么都不知道。” 黑瞎子可以说自己过去的悲惨遭遇,却对那段儿时的回忆闭口不谈。 二少爷也是低着头,夹了一些易熟的生菜烫了一下,“着急的”吃着。 白栀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也有些失落,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强提起精神来,在点心里找到了一款自己眼熟的。 霍家的那个厨子到底是被白栀“软磨硬泡”的弄到了解家,给黑瞎子专供了。 “这个,你喜欢的,快尝尝,吃一块就行了,反正家里也有,多吃点别的。” 看着白栀有些“笨拙”的哄着黑瞎子,再加上那句话里的“家里”,二少爷好像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会喜欢白栀了。 暖暖的,但是很有分寸,还值得信任。 夫人好像是没有感觉到那股诡异的气氛一样,伸手给三个孩子夹菜,还笑盈盈的给白栀答疑解惑。 “他小时候呀,确实傻乎乎的,那时候我们也不指望他干点什么大事,家里的财富和权力,他只要不去刺杀皇上,我们鲜少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这还不算,他不光傻乎乎的,还爱撒娇呢,胆子也小,但是好野,一天天的,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 白栀见自己马上就要窥探到黑瞎子的幼年生活了,别说黑瞎子,就是黑瞎子在台上穿着兔女郎的衣服唱戏她都不会转过头看一下。 什么能有黑瞎子小时候的事情还能让人抓心挠肝呢。 这可是比张起灵的童年还要神秘的存在。 “真的吗?瞎子小时候什么样子啊,是不是特别可爱啊,是不是那种胖嘟嘟的,小胳膊跟藕节一样,还一摁一个小坑啊。” 白栀开心的随手夹了一筷子菜,直接丢到了锅子,任由它咕嘟。 想起来再捞,熟了就吃,不熟硬吃。 什么都阻拦不了她的兴致。 夫人也终于找到了可以说的人了,也开心了起来。 就像白栀说的一样。 “家里”,那白栀就是她的家人。 左右做不成儿媳妇也是家人呢,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一些的。 等到离开这个世界,至少有人知道黑瞎子的以前。 学着白栀的样子,也随手夹了一筷子东西丢了进去,还十分贴心的和白栀一样,向着两人中间的位置凑了凑。 “对,就是那个样子。 我们那个时候家里的孩子都是奶嬷嬷带着的,家里的情况也好,地位也高,小齐从出生起身边的人就没有少过4个,这四个就是奶嬷嬷,不算下人丫鬟。 他还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从上到下,没有人不惯着他,他还是一个少喝一口奶就哭的主,那个胖的呦~到了抬头的时候,头都抬不起来。” 白栀想起自己家的那个胖娃娃,突然觉得这个事实打击到她了。 这也太胖吧。 “这么胖吗?” 夫人将菜夹起来,吃了一口,点点头。 “胖,你都不知道,当时见他抬不起头,家里急得找了御医看的,要不是御医再三保证,他就是纯胖,我都要急得去寺里上香了。” 听着夫人的话,白栀也下意识的夹起菜,往自己嘴里送。 要不是碗里菜是黑瞎子早就捞起来的,白栀现在可以哭。 “那他什么时候瘦的啊,就那个样子,走路都费劲,他还是个一哭就有人应的主,当时哭坏了吧。” 听着白栀有些为黑瞎子难过的语气,夫人很赞同的点头。 “确实是。 要少吃,还要多运动,那一阵子,小齐天天哭,哭的人心都碎了。” 夫人的语气和眼神,让白栀下意识的夹了不少的菜和点心给黑瞎子。 就好像以前少吃的东西,都要在这次补回来一样。 “瘦下来就好了吧,也有人抱了,也能吃东西了。” “嗯,好多了,吃的少了,走路也利索了,就是更懒了。 就连和我请安都是嬷嬷们抱着的,一步都不走。 这就算了,还知道撒娇了。 拉着我的袖子就晃,你不知道,那样子,从上到下的,不停的晃动,就跟那个毛毛虫一样,当时他还是奶声奶气的呢。 脸上的肉也是肉嘟嘟的,五官也散开一点了,看起来更可爱了。” 白栀听见夫人的形容,在脑子里想了一下,然后很抽象的笑了出来。 “哇~欧~小毛毛虫~嘻嘻,可爱了。” 看着白栀的兴致越来越高,夫人也是越说越兴奋。 “这都不算什么,更可爱的在后面。” 白栀的眼睛不停的突破它的极限,没有最亮只有更亮。 “真哒?还有更可爱的?” 夫人见白栀不相信自己,有些生气的甩了甩手。 “真的。” 白栀也彻底没有形象了,自己搬着凳子,不停的往夫人那边靠。 黑瞎子看着白栀和自己的距离,无奈的和白栀一起搬迁。 夫人还知道自己吃上两口,白栀这个极饿的人,却是想不起来自己吃。 “快说,什么样子。” 白栀兴奋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那时候小齐都大了一点了,不知道为什么,也长不高,就矮胖矮胖的,穿着那个小马褂,滴溜溜的在院子跑。 正好我觉得时候不错,找了人来家里拍照,那个时候的相机你也应该知道,有声音就算了,还有“火光”。 他见到了,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连一点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人留,直勾勾的朝着我跑来了,嘴里还喊着”额吉,有妖怪把我吃掉了,你快来救我。” 这还不算,那时候他眼睛大大的,圆溜溜的,手背上还有那种小肉窝呢,脸蛋跑起来一跳一跳的,不知道有多好玩。” 白栀听见了,激动的转身去看黑瞎子,还伸出手去抓黑瞎子的脸。 “好可爱啊~你小时候真的好可爱啊~真的是一个比小流霞还要可爱的小宝宝呢,就是也好可怜啊,肯定吓坏了。” 黑瞎子比二少爷的脸皮还是要厚一点的,所以看向白栀的眼神也没有那么的“漂移”,反倒有些不明的意味在里面流转,看的白栀更加入迷。 “哈哈哈,还是小流霞要可爱一点,我那个时候,可没有小流霞长的好看。” “谁说这个了,我说的是行为上的可爱。” 白栀有些“恼怒”的轻拍了黑瞎子一下,转身去和夫人说话。 台上唱的热闹,台下说的也热闹。 二少爷看着黑瞎子的眼神,也逐渐没有“看热闹”的意味。 “瞎子现在也可爱的,还会和小孩子争宠呢,我姑娘也好看,但是她的可爱更多的是长相上的,瞎子是行为上的。 我姑娘的话,更多的应该是聪明伶俐。” 看着白栀将话题转偏,夫人又不动声色的转了回来。 “小齐小时候也争宠,家里的孩子就不说了,就连我养的那两只相思鸟他也挣。” “是吗,真厉害了,怎么挣得,会打架吗?” 夫人眉飞色舞的和白栀说着,白栀手舞足蹈的回应着,将这次的聚餐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会和小鸟争宠的黑瞎子,还是一个不知道怎么争宠,只会捧着小鸟在被窝里哭诉,要小鸟将自己的额吉还给自己的黑瞎子。 是一个早上起不了,晨读不了,赖在床上和额吉撒娇的黑瞎子。 是被额吉的打到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吓得一激灵,把毛笔怼到自己脸上的黑瞎子。 是中午了不想午睡,甩了下人,一个人钻了狗洞,跑到街上,被下人诚惶诚恐的送回家的黑瞎子。 是和别人打输了,哭着回家,要额吉打回去的黑瞎子。 白栀在这个晚上,知道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小时候的黑瞎子真的什么都不懂,和自己小时候一样。 但是自己是父母没有教,黑瞎子却是父母保护的太好。 转身看着黑瞎子,白栀单手撑着脸。 “你小时候真的好享受啊~” 白栀不敢说幸福,只能说享受。 但是黑瞎子懂。 低着头,凑近白栀,盯着她的眼睛。 “嗯,我现在也很享受。” 白栀很开心的点头,并将黑瞎子的脑袋推了过去。 “离远点,这个角度看人丑。” 二少爷和夫人还以为她们会说一些让人开心的话,结果白栀一句话,两人连吃饭的兴致都没有了。 黑瞎子没有觉得哪不对,毕竟这么多年了,解雨臣也是这个待遇。 “行,快吃吧,你光说话了,也不知道你到底饿不饿,台上的戏你也没有听。 你不听就算了,还不让我听,那声音,怎么都没有你的大。” 白栀捧着满满一碗肉,满足的吃了起来。 “嗯嗯嗯额~呢讷讷。” 黑瞎子将手边的果汁递了过去,看着白栀就着手里的茶盏咽了下去,才放心一点。 “你听了?我怎么不知道,还不怪你,不怪你怪瞎子我呗。” 夫人和二少爷也不知道黑瞎子是怎么知道那几个字的含义的,反正挺神奇的,也就都没有走。 二少爷转了一下腰间的带子,让人上了一壶好酒。 “看戏”,还是要喝点酒才正宗。 白栀感觉到这个果汁的好喝,开心的晃悠了起来。 “我听见了,那个虞姬酒不是我学的那种,我那个偏花旦,他这个是正经的大青衣,那嗓子,真亮啊。” 黑瞎子见白栀还真听了一耳朵,有些不太开心的问:“小小姐刚才走神了?没有好好听瞎子小时候的故事吧。” 白栀捧着小碗,冲着黑瞎子就是一个顶球动作,然后看着黑瞎子捂着下巴,又开心的吃了起来。 “我认真了!你小时候真的好傻啊~咱俩要是小时候遇见的,咱俩都能被拐到山里去,把我、花花、你、小宝放到一起,最聪明的就是小宝了,咱仨都是傻子。” “不带花花。” 白栀想了想,头一歪。 “那我们两个就都是傻子了,就是那种你说钻狗洞出去玩,一拉我,我就跟着你一起钻出去的那种,吴邪知道了都要笑话咱俩。” 黑瞎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白栀会那么的开心,真是有些开心两人的相同。 “完了,小小姐更傻了,我们回去洗漱睡觉好不好。” “不好,我不傻,我比你聪明,我还会唱戏,我比你多会一个乐器,我不傻~” 看着白栀越来越迷糊的样子,黑瞎子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件事情。 “小小姐,你怎么闻一下就醉了呢,酒量越来越差了。” 二少爷听着这个说法,在夫人的目光下,无奈的将酒让下人拿走。 看向白栀,也只能自认倒霉。 人都红了,果然是醉了。 但是想想今天额吉的开心,也就原谅了白栀让他损失一坛酒的事情了。 夫人想着白栀嘴里的黑瞎子,开心的不行,都差点失了礼仪。 “送她回去吧,你弟弟送我,仔细些,别吹着她。” 看着夫人离去的背影,黑瞎子也不觉得自己的事情是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那是自己不愿回想的过去,却是额吉守了好久的执念。 到了屋子,将白栀打理好,黑瞎子还是不放心,直到灯球妈妈出来。 “去吧,我看着栀子。” 看见灯球妈妈熟练的在床架上挂上自己的小吊床,黑瞎子就知道昨晚的妈妈被踢下了床。 “晚安,妈妈。” 灯球妈妈看着黑瞎子离去,飘到了吊床上充当起了小夜灯。 “晚安,孩子们。” 是的,晚安,孩子们。 是白栀她们,也是黑瞎子的额吉。 以前,过去,现在。 一个母亲的担心,在这一晚,在和白栀的交谈中,消了大半。 今夜,无梦。 第1章 小秘密 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白栀的灯球妈妈睡好了,白栀睡好了,黑瞎子也睡好了,甚至正在急匆匆地往这里赶路的白玛母子也睡好了。 但是,只有被夫人拉着说了一个时辰的二少爷没有睡好。 太神奇了。 他就死里逃生了一回,就到了这里,就算是白天被夫人见缝插针的说了好多,也比不上在白栀房外看到的那一幕来的刺激。 \"飘着的,会说人话的,灯球?!!!\" 二少爷还是睡不着,就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头顶,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头晕。 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猛地坐起身,将被子拉过来盖好。 “额吉说什么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实在是不知道要干什么,二少爷下了床,扯过衣架上的大衣披在身上。 幸亏没有人看见,不然那人估计要疯。 一个浑身黑漆漆的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披着一件大衣,走来走去,大衣的衣摆还随着他的走动不停的在空中飘荡。 停下脚步,二少爷看向屋里的钟表。 \"都这么晚了?睡了,再不睡要天亮了。\" 二少爷这样想着,也是这样做的。 毕竟现在的时间,再有两个小时,就要5点了。 天亮倒是不至于,但是真的不晚了,再晚一点,白栀她们都要起床给夫人请安学习了。 睡意不是那么好酝酿的,安全感也不是突如其来的。 黑瞎子能那么快的适应,是因为他早就过惯了这种生活,但是二少爷不行,他不习惯。 哪怕看见了真相,知道了真相,他也无法放下长年累月的习惯。 但是好在他有自己的休息方法,可以很好的应对白天的活动。 也是从这一天起,白栀三人才真的看清楚夫人到底有多“偏心”。 看着眼前站着的三个孩子,夫人也没有晚睡的疲惫,而是很开心的指了指院子。 “你们都是学武的,武艺可不能生疏了,去,院里打一架。 我看栀子生病就是这几天少了锻炼,现在赶紧的接上以前的作息,好好强健一下体魄。” 白栀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发现,反应最大的是黑瞎子,这个府里的大少爷。 “小小姐现在这个情况,要不还是别练了,等彻底好了再练,要不然又要生病了。” 夫人看着“护食”的大儿子,有些玩味的看向了桌子上的奶茶。 “那你说,她早上要干点什么呀。” 白栀听着夫人那个“呀”的尾音,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往黑瞎子的身后藏了藏。 她可没有意见,是黑瞎子说的,要有啥冲他去。 黑瞎子没有反应,反正他额吉从来不打他,都是以吓唬为主,吓唬也是那种软绵绵的吓唬。 “唱戏? 小小姐平时这个点还没起来呢,要再晚一个小时才起呢。 不过这个时间的话,吊嗓就挺好的,小小姐平时也练的,但是都是下午练,现在下午有别的事情,那就现在练嘛。” 夫人看着黑瞎子背着手,拉着白栀的胳膊安慰她,还冲着自己傻笑,将杯子里的奶茶饮尽,然后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将身后的白栀勾的眼睛都直了。 “呵,去吧,她吊嗓,你俩练武,完事了用膳。” 二少爷就站在白栀的身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也知道夫人刚才是在笑白栀。 “咳咳,收一收,流口水了。” 小声的给白栀提醒,然后就看到白栀娇羞的捏着帕子,轻轻的在嘴角处点了点,眼尾和脸蛋那一块还红了。 那样子,含羞带怯,看的二少爷脸都扭曲了。 他现在在怀疑自己昨晚的判断。 白栀应该和解雨臣没有关系,毕竟她看起来好像喜欢女人。 别人也注意到白栀的动静了,只是很不幸的是,白栀本人没有注意到。 还在那里独自娇羞着,更有意思的是,黑瞎子现在已经不在她身前了。 而是站在了夫人那边,两人一起看着她。 白栀还在娇羞,手里的手帕也被她缠在了一起,现在正不停的在白栀的指间旋转呢。 二少爷实在是忍不了了。 刚才的想法比昨晚的想法还要“恶毒”,他不能忍受。 刚想张嘴,黑瞎子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指捏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对着夫人笑着说:“额吉,我们走了。” 也不管弟弟的嘴舒不舒服,黑瞎子另一只手也去拉白栀了。 白栀也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很自然的跟着黑瞎子就去吊嗓了。 因为夫人的原因,今天的白栀唱的格外的好。那种女儿家的娇羞,她是演的淋漓尽致。 更有意思的是,夫人好像也找了逗白栀的乐趣,带着人去听白栀吊嗓。 看见夫人了,白栀唱的更好了。 台下的兄弟也随着白栀的戏打的越来越厉害。 “我不管她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反正让她离我额吉远点。” 听着弟弟脑残一样的发言,黑瞎子手上的劲也大了几分。 “她就是喜欢漂亮的,她没有那个想法,她没有那个脑筋,龌龊。” “我龌龊? 她都有爱人了,孩子都生了,她还没有那个脑筋? 到底谁龌龊!” 很好,又一刀扎在了黑瞎子的心上。 本来早早知道解雨臣和白栀有红线,再加上心里防备比较重,硬是把心里的想法压得死死地。 想着看着白栀幸福开心就好,结果白栀就算是谈恋爱了,穿着凤冠霞披嫁给解雨臣了,那个脑子也跟新的一样。 基本上全是吃喝,剩下的也大多数是正事,至于爱情和夫妻生活。 呵。 想想白栀突然有一天跑到自己的房间睡觉,说自己不想和解雨臣睡了,她想向以前一样,过小姑娘时的生活,他心都在滴血。 傻姑娘呦,还啥都不懂呢。 跟个孩子一样。 跟她理论了之后,白栀的眼睛都在转圈了。 思及此处,黑瞎子一拳就打在了二少爷的脸上。 “闭嘴啊,她还是个孩子。” 反正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这次过后,夫人和二少爷都用一种很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白栀和黑瞎子。 也是从这一天起,夫人对白栀更好了。 傻姑娘呦,身边怎么没有人教教她呢。 黑瞎子跟着来到府上的老师学习,二少爷跑去旁听,夫人就上手和嬷嬷一起教白栀。 从顶着装了水的碗,到拿尺子比着规定角度,白栀终于在张起灵快要到达的时候达标了。 是的,就是很快。 在将夫人的那个嫁妆镯子磕裂纹了之后,白栀彻底的明白了。 要想不让身上的贵重物品出事,就一定要动作幅度小,要轻柔,要缓慢。 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要怕摔了。 因为根本摔不下去。 身边的丫鬟围了一个又一个,她屁股都没有碰到膝盖呢,身边的人就围了上来。 就“目中无人”的走着就行了,一切都不用怕。 不管白栀是怎么理解的,反正效果显着。 四天的时间,白栀在府里没有了任何限制,黑瞎子和二少爷却是一个学文一个学武,学的天昏地暗。 白栀捏着一根针,拿着帕子,在窗户下坐着绣花。 “也不知道瞎子怎么样子,这两天吃的都少了。” 夫人翻过一页书,看了一眼怎么教都是汉家女子娇滴滴模样的白栀。 “怕什么,他饿了会吃的。” 认真的将针穿过,看着帕子上歪歪扭扭的线条,白栀慢慢放下,轻叹一声。 看向窗外的眼神和姿态,不知道多让人心疼。 锦绣看着白栀这个样子,赶紧对着夫人说:“看看咱家小姐这个样子,这姿态,让人看去,不知道多让人心疼呢。” 夫人也点头。 “确实不像我们满族的姑奶奶们,浑身上下都透着灵气和柔弱。” 也就这么一说,都是看过白栀拉着黑瞎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把白栀真的当成一个现在这个时代的娇小姐呢。 白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拿起帕子接着秀。 “赶明和锦绣姑姑好好学学刺绣,我给瞎子他们做的睡衣和被子,真是没一个能见人的,帕子也是。” 睡衣和被子确实不太能见人,但是那个帕子,也是真的丑。 那个名字,不知道以为是三个黑煤球呢,还有那个花纹。 不说那个兰花,让人看了还以为是很有意境的雪山呢。 偷偷吐槽过的吴邪路过:笑了,就几个线条,还兰花?我说它是雪山都是抬举白栀了。 “夫人小姐,张爷带着张老夫人来了。” 门口的下人将张起灵和白玛引了进来,映入白栀眼帘的是——长胖了的张起灵。 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张起灵没有先去看白栀,而是去看了夫人。 对着夫人拱拱手,将自己手里的小盒子递给了一旁站着的下人。 “突然拜访,夫人见谅,以后还要夫人多多关照,这里是一点礼物,还请夫人收下。” 话多了。 夫人就一个想法。 没办法,张起灵和她不常见,但是比两个黑瞎子撞在一起要常见的多。 每一个都很生硬,但是只有这一个,话多。 其他的,就俩字,“借住”。 收下礼物,夫人看了一下白玛。 “两位就在这好生住下,不要拘谨,正好栀子院子的旁边还有一个院子,二位就住在那里好了。” 白栀想了想,下了榻,围着张起灵转了两圈。 “胖了。” 张起灵没有掺和夫人和白玛的话,反正他住哪都行,这么大的院子,怎么可能没有他住的地方。 实在不行,他就和黑瞎子挤在一起睡。 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张起灵小声的说:“没胖多少,我和瞎子练几天就下去了。” 白栀倒是没有不开心,只是看见这个样子的张起灵有些惊讶罢了。 拉着张起灵的衣袖翻来覆去的看,白栀好像是看见了外星人一样新奇。 “果然,没有妈妈养不胖的孩子,我养了你那么多年,结果还没有白玛这半个多月养的好。 真就是粗茶淡饭都是香的。” 听着白栀有些“酸气”的话,张起灵笑了笑。 但是他还真的不太好意思承认他吃的是粗茶淡饭。 “没有,我吃的挺好的,我把金条都快吃没了。” 白栀听见这话,也不太在意白玛将人养胖了。 这个吃法,胖是必然的。 “行了,到这了就不用花钱了,让瞎子养着咱们。我在这吃到了熊掌和鹿肉了,什么天上飞的“鹰鹰燕雁”我也吃了。 等过些日子,再让家里准备一下,你也好好尝尝,反正现在没有那些动保法,可劲的吃。” 夫人看着白栀照顾人的一幕,倒是有点刷新自己对白栀的认知。 没成想,那么一个小姑娘,还挺有母性,照顾孩子也照顾的不错。 张起灵的到来是黑瞎子的解放,二少爷的噩梦。 黑瞎子终于不用每天学完文还要教弟弟学武了,现在张起灵,天花板,还亲自教他。 那早上一声声的哎呦哎呦,听的黑瞎子心花怒放。 “真舒服,被窝真暖和。” 可是白栀,却没有让黑瞎子享受多久。 在妈妈们凑到一起,拿藏语“排挤”白栀的同时,白栀又一次加入到了孩子们的阵营里。 妈妈们说悄悄话,黑瞎子和二少爷学习,白栀和张起灵就带着丫鬟下人,在外面野。 哪家的点心好不好吃,谁家的糖葫芦酸酸甜甜,哪个酒楼能弄来新奇食材,两个人都知道。 往往黑瞎子眼神迷蒙的从书房出来,就找不见白栀的身影了。 “小小姐呢,是不是老张又带着她出去跑了。” 下人不以为然的回答着快要说烦了的话。 “是的少爷。 张爷说今天小姐喜欢的糖葫芦会出来卖,就带着小姐出去,让大少爷不用找他们。” 黑瞎子活动了一下身体,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帽子戴上。 “走,去找小姐他们。” 是的,找白栀是重点,张起灵丢不了。 更重要的是,前几天白栀叨叨着要看现在的青楼。 他是真的怕白栀和张起灵进去。 那地方,张起灵没事,白栀就未必了。 但是好在,刚想出门,白栀和张起灵就进来了。身后的下人还扛着糖葫芦串呢。 “小小姐,开心了?你买了这么多回来,不怕吃的牙疼吗。” 白栀凑近黑瞎子,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拿出来一只小鸟。 “看,锦绣姑姑说,这只鸟和你额吉养的那只很像呢,我就买回来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手里的小相思鸟,心里既欢喜又忧愁。 这鸟一看就活不长,估计是锦绣怕白栀玩野了,府里着急才哄的她。 黑瞎子将鸟交给下人,然后拉着白栀往小院里走。 “小小姐,小鸟会啄你的,咱们不养,让下人养。” 张起灵倒是没有生气两个人把自己丢下,因为他好像是发现了黑瞎子的小秘密。 第2章 谁是小孩子 我是一条小青龙,小青龙,我有一个小秘密小秘密。 张起灵看着黑瞎子的背影,脑子里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首歌。 身边的下人看着张起灵不动,也不敢走,只能陪着他一起站在大门口。 眼睛微眯,轻轻吐出一句话。 “原来不是黑龙是青龙啊。” 眼见两人越走越远,张起灵想着那个事情,也赶紧追了上去。 \"死耗子,你别想动我家的白菜。\" 好嘛,这又变物种了。 张起灵快步追上两人,身后的下人也开心的扛着糖葫芦跟上了。 “瞎子,我真的不能养嘛,它像你小时候的那只,我想起了来我就特别的喜欢它。” 白栀还在和黑瞎子撒娇,希望能留下这只可爱的小鸟。 也希望能时时想到那个可爱的发面馒头和小鸟理论的画面。 多可爱啊。 白栀忍不住去攀扯黑瞎子,希望黑瞎子能答应她。 黑瞎子不去理会身后张起灵往自己身上发过来的刀子,一直注意着自己怀里的人。 “不可以,小鸟到了冬天爱生病,你的身体也不好,到时候它还好,你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那可不是什么头疼感冒的,那可是带着细菌的。 所以,你不能养,但是,我可以让人每天给你看一下。” 白栀也知道这个时候,真要是得了什么从动物身上传上的病,那真就只能回去治疗了,所以不太开心的同意了黑瞎子的方案。 虽然有些不开心,但是白栀还是对着黑瞎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你一定要每天都让我看一眼,我一看到它,我就想到你小时候和小鸟哭诉的样子。” 说着,白栀也从不能亲自养鸟的失落中走了出来,还开心的拉着黑瞎子蹦了蹦。 黑瞎子也有些不明白这件事有什么好开心的,就算是因为自己小时候没有“打过”一只鸟,也不至于想起来就笑啊。 低着头,笑眯眯的看着白栀,还小心的将白栀的手往自己的袖子里藏了藏。 “小小姐,你不会笑话瞎子笑到现在吧,瞎子我小时候只是单纯而已,不是不会打架,至少我还是能打过一只鸟的。” 白栀见黑瞎子不明白自己在开心什么,也没有兴致被打搅的感觉,反而十分兴奋的晃悠了起来。 “不是哦~我才没有笑话你没有打过一只鸟呢,是因为你小时候好可爱啊。” 黑瞎子想了想,和小鸟哭着请求它将额吉还给自己的小崽崽,好像确实很可爱。 “真的那么喜欢?” 白栀倒走着,面对着黑瞎子,重重的点头。 “真的那么可爱?” 这次白栀不止是点头了,而是挣脱了黑瞎子的手,快跑到前面,然后笑得灿烂的不行,大声的不行。 “你真的是一个可爱到不行的发面馒头呀。” 说完,好像是怕黑瞎子揍她,白栀赶紧转身跑掉了。 黑瞎子还在想白栀要干什么,就听见了这句话,刚无奈的想笑,就见白栀撒腿跑了。 “哈哈哈哈,大白馒头,哈哈哈,好可爱的宝宝,锦池,我想吃大白馒头了。” 见状,黑瞎子也不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了,而是抬腿追了上去。 “小小姐,你欺负瞎子,瞎子要欺负回去。” 黑瞎子的声音传到了前面,白栀跑的更开心了。 “你追不到我,哈哈哈,小垃圾,你不行哦。” 感谢府里家大业大,上次的小雪早就被下人清扫的干干净净了,没有结冰的地方。 白栀穿着清汉女的服装,跑的不知道有多欢快。 像一只在冬天出现的小蝴蝶,不停的在院子里的树上、墙上、花盆间穿梭。 张起灵没有加入进去,就拿着一串糖葫芦在一旁看着。 看黑瞎子扶着白栀的手,让她从墙头翩翩落下。看黑瞎子将花盆里的花朵摘下,不经意的簪在白栀的发间。看黑瞎子故意去逗弄白栀,引得白栀羞恼着去追她。 好熟悉。 二少爷不客气的从下人扛着的那一大串上拿了一串下来,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两人打打闹闹。 “怎么,你没见过他俩这样吗?” 张起灵又拿过一串,左右开弓的吃了起来。 “看过。” “看过你还看那么仔细干什么。” 两个人现在都知道黑瞎子喜欢白栀了,但是两人也都知道嫁给别人了,也都知道白栀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大,且对白栀影响不好,所以两人都没有往深里说。 都以为对方不知道,也都默契的将这件事情都埋在心里。 张起灵怕身边的人看出来,赶紧拿着糖葫芦,转身去找白玛。 “去给夫人和妈妈,她们也有份。” 二少爷见张起灵离开了,也松了一口气。 他不觉得自己知道是一件大事,但是张起灵和黑瞎子、白栀是一伙的,真要看出来了,万一那天张起灵失忆,把白栀的爱人记混了。 二少爷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使劲晃晃脑袋,将那个想法甩出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可一定不能发生啊。” 自言自语着,二少爷也赶紧转身,去追赶张起灵的脚步。 也就是因为张起灵来的时间短,加上黑瞎子和二少爷一直在学习,张起灵和白栀还总是出去玩,所以二少爷不知道张起灵和白栀他们具体的相处情况。 要是知道了,估计现在二少爷都在调侃张起灵了。 解雨臣养他养的好好的,一家五口看起来有爸有妈有孩子的,现在弟弟要变爸了,这谁受得了啊。 张起灵也是这么想的,也想过是不是自己错怪了黑瞎子,所以张起灵决定,再观察两天。 然后,白栀就发现,张起灵好像脑子坏掉了。 早上起来,四个人一起在院子里练武,只是有意思的是,张起灵不再和白栀对练了,而是专心的教导着二少爷。 “老张,真的不和我练了?要去教二少爷了呀。” 白栀拿着小鞭子,有些好笑的看着张起灵装成大人的样子教导二少爷。 “嗯,我教他,他不太行。” 张起灵板着脸,看着二少爷,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白栀没有办法,只能将无奈的叹气。 “行吧,你什么想和我练了,你就和我说,一会儿我还要吊嗓,你想听什么,我给你唱。” 张起灵只是想再看看黑瞎子的情况,不是想受苦,所以他还不犹豫的点起了戏。 “贵妃醉酒,不是那种纯青衣的。” 白栀看着说起来很认真的张起灵,也很认真的点头。 “知道了,我还以为你真的长大了,没成想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张起灵看着白栀的背影,不断的腹诽。 也不知道谁是小孩子,有几人喜欢她都不知道吗? 他自己都看出来了。 无语。 第3章 盖不住真相的雪 黑瞎子和白栀在一起的时间不多,现在多是早上练武,每天用膳,中午休息的时候才在一起。 所以,张起灵现在盯人的架势也是越来越急迫了。 看着黑瞎子手把手的教白栀动作,张起灵不禁思索,自己是不是误会黑瞎子了。 这个情况,好像没有问题。 他当初也是这么教白栀的,因为白栀根本就听不懂她们说的那些话,比吴邪教起来还费劲。 吴邪是听的懂,但是做不好。白栀是听不懂,但是做的好。 张起灵没有在练武的时候看出来什么,只能耐下性子,专心教导二少爷,这个削弱版黑瞎子。 白栀练完了,南瞎北哑也都找了位置坐好,留二少爷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练武。 看戏的时候,张起灵也十分小心的看了一下黑瞎子的状态。 也,没有问题啊。 黑瞎子一如既往的沉醉的听着,手指时不时的打下拍子,开心了还会摇头晃脑的接上一句。 那样子,和去梨园听戏的老大爷没有两样啊。 感觉到张起灵偷偷收回的视线,黑瞎子无声的笑了笑。 早上吃饭,黑瞎子和张起灵将白栀夹在了中间。 张起灵夹起一个白面馒头,对着白栀说:“你怎么不吃,昨天你说的。” 白栀无语的说:“吃了,瞎子更掐了一点给我,不好吃,有些发甜,我不喜欢。” 这些年,张起灵也知道白栀的口味。 点点头,张起灵将剩下的那个小馒头夹走,新的小馒头就上来了。 不对,这个是大馒头。 白栀看着新上来的大馒头,冲着黑瞎子直笑。 “这个是我的。” 黑瞎子将那个馒头递给白栀,又将一些咸口汤菜摆在白栀的面前。 “对,这个是你的,白玛阿姨和额吉她们比较喜欢吃一些甜的东西,哑巴也是,我怕两个一起上来,面皮上占了糖,你不喜欢。 吃吧,这些就你最喜欢。” 白栀吃的津津有味,张起灵看的眼皮直跳。 \"我看错了吧,瞎子对白栀,是父女吧。\" 实在是找不出来,张起灵只能吃着一点都不甜的馒头,无奈将心里的想法又一次埋起来。 黑瞎子和二少爷去学习了,张起灵难得的没有拉着白栀出去玩。 白玛在屋子里转经诵读,夫人出去谈生意了,张起灵也拿了一本经书,借机看窗户下的白栀。 “你在绣什么,有我的吗?” 张起灵见白栀绣的那么认真,不由的发问。 白栀抬头看了一眼张起灵,笑着点头,又马上低头去绣。 “有,你的是被面,我缝好了,早就让人拿下去浆洗了,等洗好了就给你换上。” 听见有自己的,张起灵有些开心的将手里的经书放到一边。 “那你现在绣给谁。” 张起灵实在是好奇。 “给瞎子。 瞎子的额吉给瞎子绣了好多的衣服,但是瞎子不舍得穿,被子也是来来回回就用那两个,我就给他缝几件,让他现在穿,他额吉缝的那些,到时候带走。 现在就用我缝的就行,坏了也不心疼,他盖着也放心点。” 张起灵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然后看看自己身上白玛缝的衣服。 “我也要,妈妈的带走。” 白栀忽然笑出了声,觉得张起灵才是家里最会争宠的那个。 “好好好,我也给你缝,今天缝好了洗出来,明天你妈妈缝给你的就收起来,到时候都带着走。” 张起灵又捡起了书本,开心的看了起来。 一点没有注意到,就算黑瞎子心疼不舍得穿夫人缝制的衣服,也不可能将这种事情跟白栀说。 要不是白栀经常出入黑瞎子的房间,仔细看过黑瞎子这些天穿过的衣服,她上哪得出这个结论来。 也不想想,黑瞎子的房间,有几个人可以随意进出的。 白玛听完了全程,然后无奈的睁开眼睛,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傻孩子,一点没有遗传到张哥的情商。\" 黑瞎子今天下课下的早,所以他在外面听完了白栀的话。 痛快的转身回了屋子。 “今天小小姐做的衣服要用花熏出来,不要用香,还有,去拿几个行李箱子来,我装衣服。” 看着下人出去,黑瞎子开心的将夫人做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 丫鬟看着黑瞎子开心的样子,也开心的不行,但是想着自己的职责,还是贴心的提醒了一下。 “大少爷,这些东西还是挂着吧,要是真的现在收起来,衣服和被子就都皱了,小姐看见了,该着急了。” 对,现在她们都不说黑瞎子自己着急了,毕竟等黑瞎子着急的时候,白栀指定是那个比他还要着急的人。 黑瞎子想了想那天白栀知道自己不舍得穿新衣服的时候,眼眶红红的,第二天都没有到,就拿着针线开始忙碌了。 “是这个道理,那就等到时候了在收拾。” 丫鬟看着夫人做的一柜子的衣服,再看看白栀做的半柜子的睡衣,也在暗笑。 谁有大少爷得宠啊。 二少爷就夫人有一个人宠,大少爷是两个人宠。 张起灵盯着黑瞎子,盯得都要放弃了,但是万万没想到,还是在一个早晨,彻底的确定了这件事情。 锦池知道白栀怕冷,也知道白栀警觉,可是今天还真的就一定要进去看看暖炉才行。 不为别的,就为了今天的这场鹅毛大雪。 白栀睡的四仰八叉的,但是今天难得的没有蹬被子。 再有暖气,这大雪下的这么大,也是有些冷的。 没办法,热带鱼就是这个样子的。 锦池推门而入,轻轻的走到暖炉跟前,看着里面快要奄奄一息的火光,赶紧上手。 白栀发现锦池进来了,揉了揉眼睛,赶紧下了床。 “我睡过头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锦池一边添柴一边说:“小姐别急,你没有睡过头,只是下大雪了,我怕你冷,来看看暖炉。” 白栀听说下大雪了,瞬间就清醒了。 跑到窗户前,急忙拉开窗帘。 “真的,好大的雪啊。” 锦池都要吓坏了,起身就要去拉白栀,结果白栀自己就急匆匆的转身了。 锦池见状,又重新去加炭火,然后门吱呀一声,屋子里就剩了自己。 外面丫鬟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小姐,慢点跑,走连廊,鞋湿了。” 对的,白栀去找黑瞎子了。 第4章 前奏前奏 对于撒欢的白栀来说,下雪是好事。 可赏雪,可围炉煮茶。 对于锦池来说,那就是晴天霹雳。 “啊啊啊啊,小姐!” 还暖炉呢,锦池现在恨不得把暖炉扬了。 连滚带爬的去拿鞋子,然后夺门而出,向着白栀追去,也不管扰不扰民,就开始了大声喧哗。 “小姐,仔细鞋袜,会生病的。” 嘈杂的声音立刻让张起灵变的警觉。 \"白栀有动静,好机会。\" 也不想再赖床了,张起灵立刻爬了起来,下床穿了衣服,然后走了一个直线。 下人看着翻墙穿院的张起灵,也不敢发表什么意见,只能低头假装看不见。 \"张爷有毛病,好好的走廊不走,非要横穿,和小姐一个样子。\" 这样想着,下人也是一惊,拿着手里的扫帚就往夫人的院子跑。 “锦池姑姑,小姐大雪天跑出去了。” 白栀不知道他们的“兵荒马乱”,她只是很开心。 大雪唉,是她今年看见的第一场大雪。 黑瞎子院子外站着的下人远远看着白栀跑过来,赶紧低头。 丫鬟看见了,也是和追着白栀的丫鬟们一个表情了。 \"娘唉,又要生病了,府里的气压又要低了。\" 丫鬟也不敢阻止白栀,毕竟现在还不到他们进入院子的时辰。 于是,只有白栀院子里的丫鬟,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跟着白栀进了院子。 “瞎子,下大雪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可漂亮了,你陪我一起看啊。” 白栀都不打招呼的,直接伸手推门,往黑瞎子的屋子里跑去。 身后的丫鬟一脸惊讶,另一个屋子里的二少爷也一脸的惊讶。 \"他是什么很随便的人吗?我没有随便让人进屋的习惯吧。\" 丫鬟们看着白栀进了屋子,也没有关门,只能战战兢兢的拉上门,守在外面。 黑瞎子听见白栀的声音,还有一点迷蒙。 这个时间,白栀怎么起来了的。 白栀也不管黑瞎子现在是什么一个状态,直接冲到床前,跪在床踏上,将散落的床帐掀起了一个小口子,将脑袋探了进去。 “瞎子,下雪了,好漂亮~我想你陪我一起看。” 白栀声音在撒娇的时候总是软软的,听的黑瞎子没有一点脾气。 不过黑瞎子对白栀跑过来叫他没有脾气,但是对于白栀这个样子跑过来,却是十分的生气。 穿着睡衣就出来了,就系了一个斗篷,能顶什么事啊。 也没有坐起来,直接伸手将白栀拉上了床。然后才坐起来,将白栀被雪浸湿的鞋袜脱下来。 白敏锐的感觉到了黑瞎子周身的低气压,低着头,不敢说话,只能任由黑瞎子将自己用被子裹起来。 黑瞎子见白栀有些被吓到了,心又软了几分。 和白栀头抵着头,然后轻轻的蹭了蹭了。 “一会儿我们去看雪,开心吗?” 白栀听见黑瞎子说话了,也不害怕了,又高兴了起来。 仰起头,看着黑瞎子。 “开心!想和瞎子一起去看,我们一起围炉煮茶啊。” 黑瞎子看着白栀亮晶晶的眼睛,也和白栀一样弯了眉眼。 掀开一半的床帘,黑瞎子对着外面的说:“进来。” 听见黑瞎子话的锦池,赶紧拿着手里的鞋袜进了屋子。 “把小小姐的鞋袜拿进来,还有,去收拾一下戏园的那个亭子,一会儿我和小小姐去那围炉煮茶,赏雪赏花。” 锦池赶忙将手里的袜子和汤婆子递给黑瞎子,然后把手里的鞋子放到床踏上。 “大少爷,要准备什么样的桌椅。” 白栀怕冷,就算是赏雪赏花,他们也会把亭子围的比往常年还要暖和。 但是也因为白栀爱吃,所以…这个围炉煮茶,它,真的正经吗? 黑瞎子拿过袜子和汤婆子,先将汤婆子塞在白栀的脚下,又将袜子给穿上。 “贵妃榻,火盆,加上一张铁丝网,放上小茶壶,再放上几个橘子。 火盆不要太烈,取暖的火炉放在四周,就留一小块赏雪的空间,用竹帘挂上,免的风大的时候吹到小小姐。” 锦池就那么听着,心里确实果然如此。 这个围炉煮茶,它就不是“正经的”那种。 小姐她就是单纯的想要围炉吃饭。 “是,大少爷。还要给小姐额外准备些别的吗?” 黑瞎子看着白栀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还时不时的踢踢最里面的被子,还十分脚欠的将床帐上的流苏踢的乱飞,也没有丝毫不开心的意味。 想了一下,看着这么开心的白栀。 “对了,我记得府上常年备着女眷能喝的果酒,那个也弄一小瓶来,给小小姐温着喝。” 白栀听着黑瞎子的吩咐,也不和床帐上的流苏玩了,直接爬起来,去拉黑瞎子的袖子。 “喝酒,吃肉。” 黑瞎子伸手去掐白栀的红扑扑的小脸。 “不行,太早了,吃也是吃清汤的。” 白栀想了一下那么风雅的事情,自己在亭子里吃酒喝肉的。 老实的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嫌弃,绝对不是因为嫌弃那个清汤。 “算了,弄的亭子里都是味道,还是吃点水果吧。” 黑瞎子伸手点了点白栀的鼻尖,然后对着她的额头,一个用力,将白栀推倒。 白栀也十分配合的倒了下去,然后一个转身,去霍霍床上的毛毯了。 “给小小姐准备多点水果,还有,弄一些面汤,不要太荤腥的,小小姐喝了酒还是要吃一些主食的。” 锦池见黑瞎子这次是真的说完了,赶紧退了下去。 家里的这个事情还是要和夫人那边说一下的,毕竟大早上的,还没有用膳就要喝酒,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白栀也是第一次仔细的看过黑瞎子的床,然后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 盖着被子,身下还垫了皮毯子,白栀将汤婆子放到手上,不停的观察着,然后“仰天长叹”。 “啊——好无聊啊,这个床不好玩,没有家里的那个好玩。” 黑瞎子盘腿看着白栀,无奈将白栀手上的汤婆子拿走,小心的放到她的脚底。 “小小姐,你还好意思说呢,你说说我在家的床为什么好玩啊。” 白栀听见黑瞎子的话,心虚的眨眨眼睛,然后拉着黑瞎子的袖子,就开始傻笑。 黑瞎子见白栀这个样子,无奈的下了床。 白栀觉得黑瞎子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所以只是老实的趴着,撑着头看向黑瞎子。 “你干什么去了。” 丫鬟在屋子里鼓动着暖炉,战战兢兢的。 黑瞎子拉开抽屉,将几个玉佩和香囊拿了出来。 一会儿,闻见了丫鬟点起来的熏香,黑瞎子还没有说话,白栀就开口了。 “不熏这个,换一个,换一个稳重一些的。” 丫鬟看着自己刚刚点上的香,只能赶紧撤下。 “是,小姐。” 白栀想了想,觉得现在真的不用熏安神香。 “有龙涎香没有,有就熏这个,没有熏乌沉香,实在不行熏柏子香,闻起来就适合你家大少爷。” 丫鬟听着一个又一个名字,终于明白了。 原来白栀不是找茬,是真的觉得那个不适合黑瞎子。 黑瞎子也不插嘴,任由白栀在那里指挥。 “给,你的玩具。” 白栀看着黑瞎子拿回来的香囊和玉佩,又开心的玩了起来。 家里黑瞎子的床上就被白栀挂了好多的玉佩和香囊。 什么祈福来的香囊(那个老道士那的),什么安神香囊,还有夏天驱蚊的,冬天的药囊。 玉佩更是多种多样。 一连串的环形玉佩,还有什么龙形玉佩,还有什么锦鲤玉佩,一个挨着一个,只要动作大一点,那就完了。 叮当作响。 好听是好听,就是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白栀拿着那些香囊和玉佩,开开心心的挂了起来。 那边的夫人知道了这个消息,想了想。 “弄个大一点的榻,他俩指定腻在一起,小了毯子都盖不上,要是真着凉了,那就有的折腾了。” 锦池听着夫人的吩咐,也就下去准备了。 看见人都走了,锦绣看着夫人,调笑道:“小姐和大少爷好的和一个人似的,确实小了放不下他们。” 夫人看着锦绣,又看向外面的窗户。 “儿女都是债啊~” 人多力量大,那个亭子没一会儿就弄好了。 只是苦了张起灵和二少爷,一个找破绽,一个防着张起灵找破绽,心里的感受比下人们的还要凄惨。 二少爷看着张起灵,又看看黑瞎子的屋子,苦笑道:“大好的天气,咱俩也好好聚聚。” 张起灵站在窗户前,盯着黑瞎子的屋子,然后转身看向二少爷。 “和他们一起,好好聚聚。” 门口的丫鬟纷纷低头,心里止不住的暗骂。 \"鬼的好天气,今天的少爷小姐都疯了吗。\" 二少爷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 他就是不想让张起灵觉得白栀和黑瞎子之间不对劲才邀请的他,怎么还是和他俩挂上关系了呢。 “我说哑巴,你就这么离不开白栀吗,非要跟着她。” 张起灵才不管二少爷的嘲讽呢,甚至因为二少爷的嘲讽,觉得自己最终于在情商方面超过了黑瞎子,心里有一丝愉悦。 “她不介意,我们经常这样。” 二少爷的天都要塌了。 \"该死的哑巴张,没发现他不想和把白栀他们在一起吗。\" 真好,又是张起灵没有情商的一天。 第5章 你喜欢我 下人都有些萎靡,但是这些疲惫在金钱面前,什么都不算事。 锦池见东西都弄好了,一路上的帘子也都放了下来,亭子里就算开了一个小口子也是热烘烘的,满意的点点头。 “都打起精神来,只要小姐开心了,今天大少爷发的赏钱指不定就顶了咱们半年的工钱呢。” 下人们听着锦池的话,也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不少。 “厨房把今天的姜汤都煮好了,一会儿换班的时候都喝点,好好缓和一下身子,我先去叫大少爷和小姐了,你们都精神起来,咱们可要上工了。” “是,锦池姑娘。” 锦池见状也没有在留了,急匆匆的去叫黑瞎子他们。 到了黑瞎子的门口,锦池没有开口,没有别的原因,白栀正和黑瞎子说话呢,她现在不方便插嘴。 白栀闻着熟悉的味道,无聊的在床上打滚,将黑瞎子这个主人挤到了床边上。 “这个味道真是霸道,和你一样,这个味道一出来,怎么都要沾在身上一点。” 黑瞎子举着一个蝴蝶玉佩逗弄白栀,看着白栀躺在床上,伸手去够空中的玉佩。 “霸道你还让丫鬟点。” 白栀伸手去够那个上上下下的蝴蝶玉佩,撇着嘴。 “贵呀,配你正好。” 黑瞎子轻轻的笑着,没有再和白栀说话。 这个观点,白栀这辈子是改不过来了。 贵的,好的,限量的,就是最配黑瞎子的。 穷养是不可能穷养的。 只用贵的,还得是好的、对的。 见里面没有了动静,锦池也终于说话了。 “大少爷,都准备好了。” 听见锦池的话,黑瞎子直接将手里的玉佩塞到了白栀的手里。 白栀拿着玉佩,愣了一下。 \"不走吗?干嘛给自己啊。\" 黑瞎子没有让白栀久等,也没有让夫人的猜想落空。 穿好大氅,然后用那床皮草将白栀裹了起来,然后抱着出了门。 锦池拿着新的手炉和白栀的鞋子跟在后面,更后面的,是苦哈哈的二少爷和十分精神的张起灵。 一路上,被包裹的严实的白栀没有被风吹到一点,直到亭子,白栀被放到榻上,才有了一些赏雪的感觉。 除了面前的那一块,竹帘被卷起,露出池塘前面围了半圈的梅花树。 黑瞎子本想躺在外面,但是白栀没让,而是让黑瞎子躺在了里面。 “你在里面,你在外面会有凉风吹到你的。” 然后张起灵看到的就是让他差点没有维持住男神脸的一幕。 黑瞎子圈着白栀,白栀枕着黑瞎子的胳膊,盖着同一个毯子。 当然,这些他早就见过了,这些不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眼神。 黑瞎子伸手抚摸白栀的头发,仔细的试探着白栀耳后的温度,然后对着一旁的丫鬟伸手。 “卧兔儿给我。” 一旁的丫鬟赶紧将东西递给黑瞎子,黑瞎子很自然的给白栀戴上。 白栀还在看雪,看花,感受到头上的温暖也没有转头,而是伸出手拍着黑瞎子。 “看,那朵梅花,就它被雪盖上了,然后露出一点点红色,好漂亮。” 黑瞎子没有去看白栀说的那朵花,而是低头看着白栀,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从卧兔儿的毛毛上拂过。 那种感觉,张起灵这么不敏锐的人都看出来了。 黑瞎子不是在拂过卧兔儿柔软又柔顺的绒毛,他的目的是白栀。 没有得到黑瞎子的答复,白栀不开心的又拍了拍黑瞎子。 “你不喜欢吗。” 黑瞎子终于有心情去看白栀指的花了。 “好看,比平时还要好看,多了冷傲和空灵。” 白栀也是这样觉得的,“是吧,就像被冰封的红玫瑰一样,但是比故意制造出的冰雪玫瑰,这朵花真的多了一丝灵气,像是开了滤镜一样。” 白栀感觉不出来,但是张起灵却能感觉出来。 那些行为在张起灵的眼里很寻常,但是黑瞎子不自觉的靠近就不寻常了。 太近了,太亲密了。 黑瞎子听着白栀的话,将头和白栀的头靠在一起,低声的笑着。 在家里的时候,黑瞎子也会这样,但是眼神却不是这样的。 那个眼神,张起灵很熟悉,因为解雨臣就是那么看白栀的。 白栀闻着橘子被烘烤的香味,头都不回的就要去拿,被黑瞎子连忙拦住了。 将白栀的手放回到毯子里,黑瞎子指了一下,将丫鬟递过来的橘子剥好,塞进白栀的嘴里。 “好吃吗。” 白栀吃着橘子,人也不老实,整个人往上蹭了蹭,成半躺的姿势,弄的黑瞎子也跟着动了动。 “踢一下,脚底的汤婆子,它不在了。” 黑瞎子没有办法,只能伸脚踢了一下。 “你呀。” 白栀才不管黑瞎子呢,只是好好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好大呀,雪花真的好大呀,怪不得人们都说鹅毛大雪呢。” 酒的香气渐渐弥漫开,白栀也终于喝上了酒。 甜甜的果酒,加上火盆和暖炉的作用,白栀热的摘掉了头上的卧兔儿,一头栽到了黑瞎子的怀里。 “热~” 黑瞎子也没有想到,这点酒也能让白栀微醺。 “那我们就不戴了。” 黑瞎子小心的整理着白栀被弄的乱糟糟的头发,然后猛地对上白栀不算清明的眼神。 糟了,眼里的情谊还没有收回去呢。 很不好的气氛,丫鬟和下人最先感知到,然后静悄悄的都低下了头。 张起灵还没有从冲击中醒来,就迎来了白栀带来的另一个冲击。 “你喜欢我,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白栀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被黑瞎子一颗颗的擦去。 “我的错,我爱你。“ 第6章 懦夫 白栀的话还没有什么,重要的是黑瞎子的话。 他承认了,承认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的眼泪,听着白栀的话语,轻轻的抵着她的额头。 本来这个事情对于女生就不算什么好事,所以张起灵才一直没有表露出来,现在听着白栀和黑瞎子的话,也不在沉默了。 看向身边低头不语的下人,小声的说:“下去。” 二少爷也终于从那个被确定的大瓜中回过神来了,看着白栀那边的丫鬟,轻轻走了过去。 “都下去,记得把嘴闭紧。” 二少爷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毕竟当事人都把他当成了空气。 丫鬟下人都静悄悄的下去了,就剩下张起灵这个担心白栀所以没有走的,和为了黑瞎子把风的二少爷。 二少爷:没办法,都是一个人,总不能看着他也受苦啊。 白栀还在看着黑瞎子哭泣,嘴里一直呢喃着:“怎么会的呢,是哪出了错。” 眼泪让白栀根本看不清黑瞎子,只是一直不曾转头,就那么面对着黑瞎子。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喝多了,不然怎么会从黑瞎子的眼睛里看见爱意呢。 “小小姐,你告诉瞎子,你告诉瞎子好不好,你现在会觉得瞎子很恶心吗。” 很沉重的话语,哪怕是张起灵听也觉得心里难受。 而是“同一个人”的二少爷,听着就更觉得人生无望了。 白栀想立刻回答黑瞎子的,就算是不知道现在的她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不会觉得黑瞎子恶心。 明明他就是那么好,或者说,对她一直都那么的好。 黑瞎子没有让白栀立刻回答那个问题,而是伸出手,轻轻放到白栀的嘴唇上。 头低下,在白栀的耳边的“摩挲着”,听着,感受着,白栀的无措和难过。 明明该是耳鬓厮磨的旖旎画面,但是在外人的眼中,却是说不清的悲伤。 沙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一丝解脱。 “告诉瞎子,什么都好。” 白栀听着黑瞎子的话,觉得像是两把刀插在自己的心上。 她和黑瞎子的相识只比解雨臣晚了两个月,但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早的安全感,却是黑瞎子给她的。 “你,你看着我和解雨臣在一起的时候,你,你难过吗,你怎么不走啊。” 白栀没有正面回答黑瞎子的问题,但是这个答案,却比正面的回答还要让黑瞎子开心。 “你心疼我。” 白栀不停的调整着呼吸,希望自己能冷静下来,不至于再继续哭泣了。 现在这个情况,真正不好的人是黑瞎子。 被爱的人有恃无恐。 这件事情,黑瞎子才是最难过的那个。 “嗯。” 白栀听着黑瞎子的话,一时间分不清颈间的潮湿是谁的眼泪。 丫鬟下人下去的时候,夫人那边就得到了消息,等到锦池将这里的消息告诉给夫人的时候,夫人终于坐不住了。 二少爷和张起灵看着两人,对视一眼,双双退至院门口。 “你说,他能得偿所愿吗?” 张起灵担忧的看向院内,无声的摇头,没有答话。 白栀的情绪被她强行压了下去,现在这个地方,真正情绪激动的人只剩下了黑瞎子。 将毯子里的手拿出来,带着暖进心底的热意,轻轻抚上黑瞎子的脸庞。 “什么时候喜欢的我,是不是很久了,是不是很辛苦,每天看着我和花花卿卿我我,看着我和他洞房花烛、生儿育女。” 黑瞎子将白栀裹得很严实,抱的紧紧的。 “不辛苦,我只是怕你受了委屈,所以一直陪着你。” 白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什么时候,我想知道,你那么笨,得受多苦啊。” 带着浓浓的鼻音,白栀摸着黑瞎子的头发。 人们常说,头发硬的人的心狠,但是心狠手辣的黑瞎子,却有着很柔软的头发。 \"那么笨,会被欺负的。\" 这个想法,一直在白栀的脑子里盘旋,不曾退却。 黑瞎子感受着白栀的情绪变化,不愿意自己的小姑娘去承担这件事情。 抬起头,将白栀抱在怀里,身上的重量让黑瞎子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白栀的贴着黑瞎子的胸口,听着他胸腔里不断跳动的声音。 有力的,蓬勃的。 是一直向上生长的生命,不曾在地狱里低头的生命。 “好早,比解雨臣开窍还早两年。” 白栀听着这个回答,不知道该说黑瞎子能忍,还是该说黑瞎子懦弱。 苦笑一声,白栀撑起身子,抬起头,去看黑瞎子。 “为什么不说呢,又为什么不结束呢。” 黑瞎子看着白栀的眼睛,不自觉的伸手去触摸它。 这双眼睛,现在和自己的一样。 是唯一一个,白栀正大光明拥有的东西。 属于他的东西。 “我怕你跟着我受苦,我怕你不喜欢我,我怕你,早早的离开我。” 太多的事情了,黑瞎子可不像张起灵一样会重置。 他记得很多的事情,得到了太多的教训,看够了生死。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还不曾长生,我喜欢你的时候,早就知道了你和解雨臣的未来,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还游离在这个世间。” 答案已经出来了。 “你个懦夫。” 黑瞎子看着白栀有些愤恨的眼神,轻笑出声。 “对啊,我是个懦夫,我没有解雨臣那么勇敢,那么疯狂。 所以我,看着你幸福。” 白栀不知道该不该气愤,但是现在的她,真的只剩下了气愤。 不是气自己笨,气自己迟钝,气自己将这段情谊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气黑瞎子。 气他爱她,气他一直爱她,气他不说爱她。 白栀第一次和黑瞎子产生了男女之间的那种气氛。 于是,白栀愤恨的咬上了黑瞎子的嘴唇。 没有什么暧昧,全是力气。 黑瞎子任由白栀咬着,疼的不行。 血腥味在两人之间蔓延,却没有一个人在乎。 白栀不在乎,黑瞎子也不在乎。 没有人说话,只剩下最强烈的情感在这里翻涌。 最后,白栀咽下嘴里的那点血,无力伏在黑瞎子的肩头。 第7章 要一直好好的 现在这个府里,只有一件的大事,那就是现在黑瞎子的事情。 锦绣扶着夫人,和张起灵、二少爷、白玛,一起等在外面。 张起灵没有很好的遗传到双亲的情商,而他的妈妈,白玛,也不知道现在该祈祷些什么。 毕竟她和张拂林走的是纯爱路线,没人往他俩之间横插一脚。 二少爷看着夫人有些阴郁的面容,低声问:“额吉,情况不好吗。” 夫人看着院内,沉重的摇摇头。 “不好,一点都不好。” “为什么。” 夫人看着二少爷有些不解的神情,更加担忧里面的情况。 “该是你哥哥自己争取的,该是他自己先一步挑明的。 这件事情,与他自己有益,那他就要自己去当那个坏人,去打破现有的局面,去争取他的利益。 现在。” 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未尽的话语展现的淋漓尽致。 二少爷明白夫人的话了,张起灵也明白了。 现在,这件事的主动权,在不知不觉间,到了白栀的手上。 不管白栀接不接受黑瞎子,抉择过后,白栀都会是这件事情的罪人。 接受了,她对不起解雨臣。 不接受,她会一辈子恨自己辜负黑瞎子。 明明,她才是那个被卷进去的人。 黑瞎子等着白栀平复心情,等着嘴上的痛楚从麻木变得强烈。 “小小姐,不要怕,不要去管,我在,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 白栀没有一点力气,觉得心疼头也疼,好像五脏六腑都长了心脏一样,甚至还有一些想吐。 黑瞎子抱着白栀,将毯子往上提了提,将枕头边的毛绒帽子又给白栀戴上。 “解雨臣知道这件事情,我们早就说好了,所以,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也不用把这件事情的责任都背到自己的身上。 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管,我们在。 我们自己造下的孽,我们自己背。 你要好好的,就那么一直都好好的。 只用去关心自己的裙子漂不漂亮,想着逍遥吃的美食,享受我们的爱,肆意的去挥霍。 做,做一个快乐的小姑娘。” 这个愿望,是黑瞎子的,也是解雨臣的。 白栀听着黑瞎子的话,疑惑的看着他。 “所以。” 黑瞎子捏着白栀的手,轻轻的放到嘴边,碰了碰。 “所以,我们还和原来一样相处,甚至可以更加亲密,但是不可以谈恋爱。” 黑瞎子说的十分的抽象,但是白栀却明白了。 “花花说的?” 黑瞎子点点头,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但是不可以亲吻,不可以上床。” 白栀听着黑瞎子的话,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一股脑的坐了起来,伸手指着黑瞎子的鼻子。 “你再说一遍,什么情况。咋的,只能戴浅绿色的帽子不能戴深绿色的?” 黑瞎子听着白栀的总结,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那可不是,你个木头脑袋。花爷这是把我的路堵死了好嘛。” “啥意思。” 白栀看着黑瞎子,等着他的回答。 至于黑瞎子说的惊世骇俗的话,她一点都不担心是假的。 “我们再怎么亲密,不亲吻不上床,还不能在感情上更进一步,思想上突破不了,行为上也突破不了。 你还会因为花爷后退一步,让我继续在你身边看着你而更加的关注他。 所以,在他活着的时候,我就只能看着。” 白栀好像有些明白解雨臣的想法了。 爱可以,但是,等他死了再说。 她和解雨臣的这一个百年,只能是她和他的,绝对不能插进去另一个人。 “会玩。” 白栀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也知道以后没有变化的相处,又一次倒了下去。 “是吧,所以没事的,好好玩,好好享受,等以后,我们有很长的时间。” 确实是这个样子,所以白栀也没有在和黑瞎子说这件事情的后续了。 反正他俩都商量好了,她又没有吃亏,躺了躺了。 咸鱼能有什么想法呢。 “那聊一聊你为什么爱我吧,这个我可以知道的吧。” 黑瞎子将火盆上那个烤的热腾腾的橘子拿下来,小心的剥皮。 “为什么呀,那我可要好好想想。” 黑瞎子真的是很认真的在想,没有说假话。 “这也要想吗?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那花爷不也不知道吗,干嘛只说我一个。” “咋的,他是你大哥呀,你什么都要和他比,真是的,我又不是没有因为这个说过他。” 黑瞎子将橘子送到白栀的嘴边,成功的堵上了白栀的嘴。 “我喜欢你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吗。” 白栀将有些凉掉的汤婆子踢出了毯子,看着小了很多的雪。 “不是吗?你英俊潇洒,武功高强,不说学富五车也是见多识广,坚韧,神秘,我觉得你该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做你的爱人。” 黑瞎子听着白栀的话,将手放到了白栀的腰间。 这次是真的带着男女间的情欲了。 “在了,在我的怀里的了。” 白栀看着雪不停的下着,酒劲和方才折腾了一通的疲惫一起涌了上来。 眼睛一眨一眨的,渐渐闭合。 听着白栀的呼吸声,黑瞎子才慢悠悠的开口。 “喜欢你,喜欢你怯生生的靠近我。喜欢你,喜欢你骄傲的向人介绍我。喜欢你,喜欢你总是心疼我的一切。喜欢你,喜欢你把自己刨开显露在我的眼前。喜欢你,喜欢你生机勃勃的在我的身边。 喜欢你,不契合我的缺点,却用爱将我填满,明明都溢出来了,却像棉花一样,从不让我觉得难受。 是眼睛没好前,你不曾真的限制我的行动,是停止恶化后,你不停装饰的屋子,是眼睛好了之后,你说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去任何地方的眼泪。 你好倒霉,长在了九门那个地方。 引人注目。” 黑瞎子也有些累了,心神消耗太大了。慢慢的闭上眼睛,和白栀一起睡去。 暗中观察的张起灵在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回到了夫人的身边。 “他们睡着了。” 夫人现在也不想知道结果是什么,反正她不觉得那个姑娘能对黑瞎子狠得下心。 “小心伺候着,今天就不要再打扰他们了。” 锦池慢慢走进去,守着这俩不回屋的疯子。 张起灵反正是一脑子浆糊,眼睛都在转圈。 “送消炎药,瞎子有些小伤。” 夫人点点头。 “锦绣,让人送药。” 二少爷看着张起灵这个样子,也没有和夫人一起回去,而是和张起灵在一起走着。 “说呀,什么情况。” 张起灵想了想,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瞎子是白栀的继夫。” 第8章 小孩子 谁说张起灵不会说话的,站出来。 看看这话说的,多有水准。一句话精准总结就算了,还把二少爷的“处理器”干冒烟了。 张起灵说完就浑浑噩噩的走了,独留二少爷一个人站在原地。 “啥玩意?继父?说的是一个事吗?” 二少爷觉得不对劲,赶忙追了上去。 “哑巴,你说的什么意思,咱俩说的是一个事吗?” 张起灵虽然不太理解白栀三人的爱恨纠葛,但是对于二少爷的质疑,他的少爷性子真的不太能接受。 没有再往前走了,而是站在原地,严肃的看着二少爷。 “就是一个事情,我说的是真的。” 二少爷这些天被张起灵揍的实在是难受,但是吧,这事他要是不搞清楚,他绝对睡不着觉。 “不是,我就是不明白,你说黑瞎子是白栀的继父,这再怎么听都不是一件事啊。” 张起灵本来是想打二少爷这个“故意找事”的人一顿,但是听完二少爷的话,张起灵沉默了。 那张神颜,在二少爷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木讷僵硬”。 深吸一口气,凌冽的空气让张起灵找回了出走的脑子。 “是继夫,夫婿的夫,不是父亲的父。” 现在换二少爷呆愣了。 “啊?” 张起灵看着二少爷这个样子,实在是没有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好吧,是半个。 因为翻到一半,小少爷想起了自己的偶像包袱。 “就是。瞎子是白栀这任爱人死后的下一任爱人,继夫,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二少爷的三观更歪了,整个人也更加的迷茫了。 “他们这么变态的吗?” 张起灵见黑瞎子一个变态都觉得变态,也十分认同的点头。 “确实。” 更多的东西,张起灵就没有再往外说了,因为他实在是搞不明白该如何概括。 他还是个孩子,这不是他能理解的事情。 白玛和夫人担忧的看着精神恍惚的张起灵,十分想知道白栀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来没有那么好奇的,但是现在看看十分恍惚的张起灵和更傻了二少爷,她们真的好奇了。 但是,好奇也赶不上正事,比如说,跟着张起灵来到这的张家人。 他们快要按捺不住了。 张起灵,一个张家的神迹。 很多的张起灵都会选择接触一下张家,但是这个张起灵,在排斥张家。 \"这怎么行呢。\" 张家的族老不停的眺望着齐府的方向,想要张起灵再一次回归家族。 白栀是真的很累。 先是早上早早的醒来,然后活蹦乱跳的去找黑瞎子,接着被黑瞎子逗猫一样的玩了快一个小时,最后就是醉酒和激烈的精神冲击。 所以,白栀睡得异常的好。 黑瞎子也因为心里一直埋着的事情被捅破,所以也十分的疲惫,再加上白栀小小的一个窝在他的怀里,睡得更香了。 要不是多年来的警觉,他绝对会抱着白栀在这里睡半天时间的。 锦池小心的靠近,在黑瞎子两米远的地方停下。 “大少爷,我来看看暖炉,还有给小姐换一个新的汤婆子。” 黑瞎子看着白栀睡的那么香甜,温热的呼吸不停的穿透他的衣服,很想和白栀再亲密一点。 但是想想当初和解雨臣打架的原因,又缩了回去。 \"不行,真要那样做,那和解雨臣又什么区别。\" 招了招手,锦池小心的往那边靠近,轻轻的掀起一点毯子,将汤婆子放到白栀的脚底,然后快速的后退,去看四周的暖炉。 黑瞎子睡不着,就那么看着白栀,拉着她的手,不停的摩挲着。 锦池弄完暖炉,又往茶壶里添了一些水。 烧了那么久,要不是火小,水都烧干了。 黑瞎子这时才想起来,白栀哭了那么久,还没有喝水呢。 “倒杯茶,温热的就行。” 锦池看着手里的茶壶,马上给黑瞎子倒了一杯。 拿到茶杯的黑瞎子,将白栀小心的半抱起来,小声的叫着白栀。 “小小姐,喝水了,喝完再睡。” 白栀听着黑瞎子的声音,也觉得有些干渴,眼睛都睁不开就低头喝水了。 那样子,不比小流霞的熟练度低。 喝完水的白栀头一偏,又睡了过去,也不在乎自己是在哪睡得。 反正黑瞎子会陪着她。 “去收拾一下我的屋子,把小小姐一部分的东西放到我的屋子里,她的那个屋子也经常收拾着,火也不要停。” 锦池听着黑瞎子的话,隐晦的看了一下睡着的白栀,低头应答,退了下去。 白栀的院子风风火火的收拾着,夫人和二少爷还以为这事成了。 只有张起灵,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想要吃根香蕉,打发一下时间。 \"想多了,发生不了啥,真的是白激动。\" 吃了早饭之后,夫人、白玛和二少爷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往常的活动,而张起灵却一反常态的回屋补觉了。 白栀没有错过早饭,因为她在早饭的那个时间段醒了过来。 “饿。” 白栀揉揉眼睛,然后十分不舒服的在黑瞎子的胸膛蹭了蹭。 黑瞎子见白栀眼睛都被她揉红,赶紧抓着她的胳膊,小心的帮她把眼周的碎发拨开。 “渴不渴,先喝一点水好不好,我叫丫鬟们摆膳。” 白栀点点头,窝在黑瞎子的怀里,还没有多清醒,就开始高兴这次旅程的值得。 在此之前,黑瞎子可不会说什么摆膳的话。 整个人除了抹不掉的规矩礼仪,他从不让人察觉他的以前。 “又偷偷的笑。” 白栀喝着茶水,笑眯眯的点头。 “你比以前开朗了好多。” 黑瞎子都不知道白栀是从哪看出来的,但是自己的每一次变化,白栀真的都有好好去探究,不管好坏。 “吃点什么,锦池好让人去做。” 白栀想不到,于是摇摇头,将这件事情交给了黑瞎子。 “那就做点清淡的,油炸的东西也不要上了,再熬一个下火的汤,要不然你又要生病了。” 白栀听着黑瞎子的话,不太开心的踢了他一脚,自己则认真的欣赏美景。 “去,给我折两支梅花来,我今天是不想出门了。“ 黑瞎子无奈的爬起来,去给白栀折花。 “行行行,瞎子给你折一支最好看的插在花瓶里,然后一整天都陪着你不出门。” 然后黑瞎子也真的做到。 在亭中吃完早饭,被黑瞎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抱回屋子,找了花瓶插上,将它摆在床头。 白栀也没有换衣服,就穿着睡衣,在床上腻了一天。 黑瞎子像个大型抱枕一样,被白栀枕着。 看着白栀随意的踢着床上挂的东西,也不在乎的自己的使用方式。 就那么安静的梳理着白栀的头发,笑着看着她。 \"小孩子,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第9章 我也是张家人 反正那件事情只是当时对白栀造成了麻烦,在和黑瞎子结束了那件事情的讨论后,白栀一点事情都没有了,没有对她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哪怕现在的白栀和黑瞎子同床共枕,她也没有多余的想法。 要说有,那也是觉得黑瞎子这个大型抱枕真的暖和。 剩下的,那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早上的黑瞎子陪着白栀梳妆,然后出门锻炼。 一个唱戏,一个练武,看的一旁的二少爷十分的迷茫。 “他俩这也没有变化啊。” 张起灵一拳打过去,用实际行动告诉他。 不止白栀他们没有变化,他俩也没有变化。 热热闹闹晨练之后,白栀终于回屋上了“全妆”。 要说不同,那是真的没有。 就连丫鬟给白栀梳妆时都是一如既往的往年轻里打扮。 什么已为人妇,不关她们的事,白栀就青春靓丽的样子最好看。 早饭吃的风平浪静,黑瞎子和二少爷也去找各自的老师上课了。 白栀和张起灵一人拿了一支笔,在窗下玩“五子棋”,白玛在看医书,夫人在看报纸。 “夫人,张家来人了,说要迎他们的族长回张家族地。” 下人战战兢兢的和夫人汇报,等着夫人的指令。 夫人看向张起灵,想知道他的想法。 张起灵眉头一皱,在白栀分神的时候,快速的在纸上划了一笔。 ”我赢了。” 白栀严肃的看着那张纸,然后伸手拍了一下张起灵。 “你耍无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夫人见张起灵沉迷游戏的样子,也知道了张起灵的态度。 ”说张爷没有时间,改日再见面详谈。” 下人也想下去回话,可是门口守着的张家人却等不了了。 没错,他们这群不要脸直接进来了。 黑瞎子那边正在上课,下人惊慌失措的闯进来。 “大少爷不好了,东北张家来人了,说要带张爷走,现在直接闯进来了,都到暖阁门口了。” 黑瞎子听着下人的话,没有多惊慌,毕竟白栀还在呢。 白栀,专治各种家族顽固。 “冷静,家里的炸药和手雷都拿出来,将那个院子围上,手枪也都上膛,没有小姐和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二少爷急匆匆的赶来,看着黑瞎子的这个安排。 “你想和他们同归于尽?” “想什么呢,我是怕小小姐一会儿丢面子。张家那么大的阵仗,咱家可不能丢了份。” 二少爷不理解,但是黑瞎子直接武力镇压了。 “等着吧,张家这次指定要抬着一个人出去。” 黑瞎子是真的很了解白栀,所以,在黑瞎子将阵仗摆出来的时候,白栀也拿出了她九门解家话事人的架子。 看着张家人没有通传就闯了进来,最先冷脸的不是夫人,是白栀。 “族长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锦绣看着为首的人十分的不善,立刻挡在了夫人的面前。 而剩下的人行动也很快,将白玛和夫人都围了起来。 白栀那边没有什么人,只有锦池挡在张起灵和白栀面前。 张起灵对此没有反应,而白栀。 冷着脸扫过进来的张家人,十分不悦的将手里的钢笔扔到了桌子上。 “打出去。” 张家人置若罔闻,下人和丫鬟则是准备上去送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真正动手的人是张起灵。 白栀的话刚落,张起灵就窜了过去,将最面前的那个人踢到了后面人的怀里。 现在没有人去看张起灵暴打张家人,都忙不迭的去看白栀。 白栀却很稳,斜斜的倚在桌子上,十分悠闲的对着光,欣赏着自己的护甲。 头上的流苏随着她的转头轻轻晃动,蓝白色的旗装衬得白栀像是一尊美丽的白瓷雕像。 张起灵还在打,因为现在的张家人还是十分能打的,且数量不少的。 白玛很着急,夫人也担忧,只有白栀,撑着脸,玩味的看着眼前的热闹的一幕。 “不要在屋子里打,惊扰到白玛和夫人了。” 现在的白栀可谓是坐没坐相,但是看上去却比学完礼仪之后的样子还要好看。 那种带着不容质疑的笃定和自信,让人移不开眼。 张起灵听着白栀的催促,也放开了手脚,将张家人打了出去。 见没有热闹看的白栀,伸出手,由锦池扶着下了榻,慢悠悠的往外走去。 丫鬟们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尽职尽责的给白栀掀开已经破败的帘子。 白栀就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院子里打成一团的张家人,没有说话。 黑瞎子带着二少爷不紧不慢的往这里赶,进去一人扶着一个,出来看张起灵单方面暴揍别人。 白玛很担心张起灵,但是现在张起灵明显更听白栀的话。 感觉到白玛担忧的情绪,黑瞎子握了握白玛的胳膊,轻轻的对着她摇头。 “不用担心,有小小姐在,不会有事的。” 夫人也注意到了白玛那边的动静,只是现在实在不是适合交流的时候,只能抬眼无声的询问扶着自己的二少爷。 “兄长已经让人围了院子,说白栀在,不会有事的。” 张家人很难受,张家人这时长了嘴。 “族长,你不要听那个女人的话,我们是同族啊。” 此起彼伏的“族长”听的白栀头疼。 心累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阴恻恻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刮向了张家人。 “注意点,我也是张家人,别说的我好像那个祸族妖女一样,不然我生气了,你们是会死的。” 第10章 大不了全部重开啊 对付各种家族“顽固”,白栀那可谓是经验丰富。 从解家没了一半的族谱,到吴霍两家仇恨的目光,最后到张家仅剩的那一群奇葩,谁不说一句白栀心狠手辣。 谁都别想在白栀的面前倚老卖老,就像她说的那话一样。 要是一个孩子能和你平起平坐,那就不要总是提及自己的年龄,毕竟比你少活了那么久的孩子你都比不过,你上哪找来的脸去充长辈。 白栀不止这样毫不在意长幼的说着,还是这样做的, 想要压她一头的人,都没了。 看着张家人仇视的眼神,白栀实在是有些开心。 “真怀念啊~那段谁都想要踩我一脚的时光,可惜了,一去不复返。” 白栀的话真的有些变态,毕竟谁家好人喜欢被人蹂躏啊。 只是站着实在是有些累,就是不累,白栀也不想因为找事的人劳累了自己。 轻轻的拂过鬓角的碎发,黑瞎子心领神会。 “小小姐累了,去搬把椅子来。” 丫鬟的反应也很快,三个女主人都有一把椅子。 白栀毫不相让的坐在了最前面,不屑的看着院子里的张家人。 拿着杯盖,轻轻的刮去茶沫。 “说说吧,这次又想让我家老张受什么罪。” 张起灵回到白玛的身边,黑瞎子也站到了白栀的身后。 张家的族老看着张起灵的动作十分的不悦,并且对白栀白玛怒目而视。 “你说你是张家人,可以,我们认,但是张家可没有你说话的份,我不管你是。” 白栀确实很怀念那段时光,但是她怀念的是被挑衅之后打回去的快感,不是真的怀念别人指着鼻子骂她的时光。 茶杯的盖子猛地盖在茶杯上,发出的声响让黑瞎子直接冲了出去。 黑瞎子下手可没有张起灵那么的心慈手软,那可是招招致命。 白栀看着张家人下手的狠辣,本就不好的脾气更不好了。 “我的鞭子拿来,实在不行拎把剑给我。” 白栀看着几个人一起围攻黑瞎子,她就十分想把他们都留在府里当花肥。 张起灵倒是想动,但是被白栀的一个眼神阻止了。 很好,现在这事和他没有关系了。 丫鬟赶紧拿着鞭子和剑跑过来,等着白栀选择。 白栀看了一眼自己的花盆底,十分不开心的选择了不穿鞋。 至于旗装,打斗的时候它会自己坏的。 张起灵看着白栀和黑瞎子一人一边,招招冲着他们的性命去,一点都不敢开口。 笑了,又不是他的张家,他才不会为了外人去触白栀的霉头。 黑瞎子打的确实过瘾,但是他不是主角,所以在白栀进场之后,很快就退了出来。 白栀的武功对于张家人来说只能算顶尖的那一批,但是架不住白栀会越打越上头,所以,一个很机灵的张家人,他开枪了。 黑瞎子没有着急,张起灵也没有着急。 但是外面围着的荷枪实弹的下人却着急了,一个个的趴在了墙头,瞄准了张家人。 枪响过后,张家人没有再动了,只是看着不动了的白栀。 白栀将剑插进地里,低着头,表情不明,但是谁都能看出来,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慢慢抬起板着的脸,白栀突然冲着那个开枪的年轻人笑了一下。 “你没事。” 张家的族老确实知道,武功高的人躲一枪确实可以,但是白栀,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武功高强的人,刚才的冲突中也没有看出来她有多快的速度。 “连狗都不如的东西,你竟然开枪打我。” 刚才白栀和黑瞎子只是奔着弄残他们去的,现在白栀掐着那个张家人的脖子,确实实实在在的想要他死。 “我有没有说过,我生气了你们是会死人的。” 看着家族里的人被人掐着脖子,身边的人都有些惊讶。 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白栀就到了那个人的身边,那个速度,真的很惊人。 “住手。” 白栀才不管他们的呢,不过那个放枪的人不是被掐死的,而是被白栀拧断了脖子死的。 咔嚓一声,院子里的人看着那个人脖子一歪,死的透透的。 张家人很愤怒,巧了,白栀也很愤怒,因为她刚刚在一个没有动手的人里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且厌恶的面孔。 白栀没有后退,站在原地,偏着头阴恻恻的看着那个人。 抬手制止了张家族老想要说话的意图,白栀转变了面孔,有些温柔的拍拍手。 “好了,时间到了,小孩子该去睡觉了。” 张家人还在疑惑这里哪来的孩子,张起灵就十分自觉的扶起了白玛。 “妈妈,我们去休息了。” 白玛本就不想在这里待着,现在张起灵要回院子里休息,白玛不知道有多开心。 只是站起来的白玛有些担心的看向白栀,却还是被张起灵扶着走了。 张起灵就这么水灵灵的以一个小孩子的身份走了,没有一丝丝的迟疑和不好意思。 白栀见张起灵走了,心里的那些残暴的想法也出来了。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我们坐下来,把你们这些人里的某些人弄死,到时候剩下的人再和我家老张详谈。当然,我要在场。 二,看看你们自己的命够不够硬,能不能抗住府里这些下人的扫射,谁活下来,我们和谁详谈。 三分钟,你们要是选不出来,我就默认你们选择了二。” 白栀回到座位上坐下,盯着那个自己厌恶的人脸。 黑瞎子很支持白栀,当即做了手势,让墙头的那些下人看着下手。 张家人看着墙头的下人,本能想动,然后黑瞎子就开了第二枪。 “动手。” 下人听见白栀的话,也不含糊,直接开始了扫射 白栀看着 院子里上蹿下跳的张家人,十分可惜的摇摇头。 “还是咱们那个时候的东西好用,就这个破枪,能打到谁啊。” 真就是打一下都要担心会不会炸膛,那个效率,是在真的低,低到张启山那个人都带着后援赶到了。 “住手。” 白栀看着下人被张启山带来的人压制住,看向那些人的眼神都在冒绿光。 “真好啊,不说别的,军阀是真的吃香啊,看看这架势,多有钱都要低头。” 张启山站在那个和他很像的那个人面前,凶狠的盯着白栀。 “你就不怕我直接屠了这里。” 白栀歪歪斜斜的窝在椅子里,轻蔑的看着张启山。 “怕?” 白栀说的时候都笑了出来,甚至笑出了泪花。 “大不了全部重开啊。” 第11章 疯子 白栀说的全部重开可不是这里的人死了就死了,而是整个世界重启。 这个事情,夫人知道,白玛知道,一些张家人也知道。 当夫人和白玛的生命走到尽头,这个世界就会重启,重新回到她们失去孩子的时候,静静的等待着新的孩子的到来。 张启山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在他从张起灵的嘴里知道白栀这个陌生的名字时,很快就想到仅有的几次灾难。 那些人,很仇视他们,一个个的,都在为张起灵报复他们。 所以在知道自己的父亲也被人带着去找张起灵的时候,张启山怎么都坐不住了,带着人马就往这里赶,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看着倒了一地的族人,张启山真的想和白栀动手,但是他真的怕白栀疯成她说的那样。 重启了这个世界,那样的话,他们这些不停跟着白玛和夫人循环的人就太惨了。 黑瞎子只知道这里是白栀带他来的,剩下的,他和张起灵一样,一问三不知。 所以听出不对劲的黑瞎子很疑惑的看向白栀,想要白栀给一个说法。 张启山看着黑瞎子眼里的疑惑,挥手让自己带着的人扶着那些受伤的、还可以拯救的张家人下去救治。 “你好像对你身边的人瞒了很多的事情。” 张启山好似抓住了白栀的把柄,看向白栀的眼神也少了忌惮。 白栀看着张启山的表情,不屑的笑了。 “都下去,看好他们,只要我不放话,谁走杀谁。” 下人见黑瞎子没有反对,也井然有序的退下了。 黑瞎子看着张启山的面容,也知道白栀突然怒火中烧的原因了。 “你,你,你,还有能主事的几个长老,一起进来吧,至于伤口,死不了,死了我们府上给埋。” 张启山看着白栀和黑瞎子的表现,斗篷下的手不自觉的紧握。 多亲密的两人啊,瞒着事情也相信对方。 夫人听着白栀和张启山的话,不太想让她的孩子们知道。 “栀子,这里你看着处理,他们兄弟二人我就先带走了,有事直接跟锦绣说,府上的人随你支配。” 白栀也知道夫人和白玛无限轮回的事情对于张起灵和黑瞎子来说很残忍,所以她很体贴的劝着不想走的黑瞎子。 “去吧,我能行,相信我。” 黑瞎子皱着眉看着张启山一行人,握着白栀的手就是不松。 “不行,你在怎么厉害,他们手里也攥着枪呢,你能躲一枪,那要是像刚才的扫射呢,你怎么躲,受伤了怎么办。” 夫人看着黑瞎子,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白栀的身上。 “我想自己一个人,而且你不能因为陪着我错过和你额吉的相处,你们的时间可不多。” 黑瞎子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刚才的白栀就是很疯狂的样子,再加上白栀还瞒着他事情,额吉突然要带着他和弟弟走,怎么看都像是有大事情。 “不走,我不放心你,你还瞒着我事情呢。” 白栀无奈的看着黑瞎子,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但是想了想,白栀觉得不能解释给黑瞎子听。 黑瞎子自己就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她在黑瞎子面前说谎,那和关公面前舞大刀有什么区别。 所以她选择不说。 看着担心自己的黑瞎子,白栀觉得那双眼睛好看极了。 在张启山等人的等待中,在夫人的焦急中,白栀看着黑瞎子,眨了眨眼睛,然后猛地凑近黑瞎子。 太突然了,也太让人激动了。 夫人险些忘记让黑瞎子走的事情,手死死的攥住二少爷的手。 二少爷也没有觉得疼,反而十分惊讶的看着黑瞎子。 \"都送上门了,你躲什么啊!!!你是不是不行。\" 二少爷的内心十分的激动,那吐槽,刷刷的,跟多人弹幕一样。 黑瞎子也是躲得够快,要不是两人的距离本来就近,那个吻应该是落到脸上的,不应该落到唇角。 感受到嘴角的柔软,黑瞎子的脸都红了。 赶紧站起身,“严肃的”看着白栀。 “别想了,要么你说说瞒着我的事情,要么我陪着你,你别想什么自己扛。” 白栀也不在意黑瞎子的闪躲,毕竟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直的跟根木头一样。 “不说,反正我瞒着你的事情也不少,多这一件事情也不嫌多,我就是不告诉你,还有~” 白栀撑着扶手,俏皮的模样看的黑瞎子心热。 “我要吃苏云坊的玫瑰糕,上次我订的海东青也到了,你去给我取,不然我怕他们糊弄我。 还有,你别管我要干什么,反正夫人和白玛是肯定支持我的,我们就——不——告——诉——你~~” 黑瞎子看着白栀摇头晃脑的说着气他的话,然后更气人的是夫人也十分肯定的点头,还上前拉着他的手。 “走了,我们去给栀子买东西,叫上白玛他们,我记得这些天店里应该是新做了一批首饰,我们去看看,给栀子挑两件,别让你媳妇天天戴我的旧首饰啊。” 夫人拉着黑瞎子就往外走,然后磕磕绊绊的给夫人解释他和白栀的关系。 “不是,额吉你听我解释,我和小小姐不是那个关系,我们之间很复杂的。” 白栀笑盈盈的看着黑瞎子手忙脚乱的跟夫人解释,很是欠揍的和转头看她的黑瞎子挥手。 “拜拜!” 张启山看着黑瞎子他们走远后白栀转变的脸色,很识时务的在发疯的白栀面前低头。 “齐夫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白栀听着张启山的话,好心提醒他。 “我先生姓解,你叫错了。” 锦绣扶着白栀往屋里走,任由张家人在外面发呆。 张家是出了名的痴情,怎么白栀不是啊。 张启山的父亲在后面咳嗽了一声,然后张启山也赶紧扶着他往屋子里走,身后的那些张家人也互相搀扶着往屋子里走。 白栀看着他们到齐,也没有废话,直接将刚刚弄碎的杯子碎片交给锦绣。 “去,喂给那个看起来最年轻的。” 锦绣看着手里的碎片,毫不迟疑往那个人走去。 看着张家人的阻拦,白栀也给出了解释。 “好久不见啊,与时俱进的汪家人,重开那么多次,也找不全家里的蛀虫,东北张家,你们真是废物的可以。” 第12章 被嫌弃的张家人 汪家,张家“毒唯”,别说换一个世界了,就算是转世轮回也阻挡不了他们对张家的“爱”。 这不,这个世界都重启那么多次了,汪家次次被打压,次次都存活,生命力之顽强,堪比小强。 张家人也不是那种白栀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特别是张启山。 要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那他早就死了。 伸手拦住拿着碎片的锦绣,张启山看向端坐着的白栀。 “这位小姐,你这是从哪看出来他是汪家人的呢,总不能你无凭无据就直接在我们的面前动手吧。” 白栀看着张启山将锦绣手里的碎片抢走,也没有生气,只是她本身对张启山就没有什么好态度的罢了。 斜睨了张启山一眼,白栀将手边的茶杯直接砸向了张启山。 “你不会以为我现在是在和你谈判吧,就算我和黑瞎子之间有什么,你把我惹急了,我一样会手动重启的。 再说了,世界的重点在两位妈妈身上,你们明目张胆的跑来这里威胁她们的孩子,你们不会以为,她们是怕疼怕死的人吧。” 这个世界重启了多少次,除了世界意识和两个妈妈,没有人知道,但是开始觉醒,无法清除记忆的张家人,她们却开始恐惧了。 张启山也记得那些记忆,每一次的死亡的痛苦他都记得。 所以,张启山也开始畏惧白栀嘴里没有疯掉的两位妈妈。 “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啊,特别的识时务。” 白栀看着张启山缓和的神情,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将那些碎片拿了回来。 锦绣见白栀要自己上手,退到了白栀身后。 张启山看着白栀伸出手,掐着那个人的脸,面带笑容的将手帕里的碎片死命的往他的嘴里塞,眼神也不自觉的变暗了。 “我现在心情好,所以我再次提醒你们,我不是懒得计较的张起灵,更不是想的多做的多的黑瞎子,我是个疯子,我开心最重要。” 手下的人在死亡的面前并不老实,但是一个受伤的人在生气的白栀面前,怎么都不够看的。 碎片被白栀硬塞进了他的嘴里,见他就是不吞咽,白栀也不啰嗦,直接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仰着他的头,手动帮他吞咽。 在场的人看着这样的白栀,都有些疑惑。 按理说是从太平盛世来的孩子,怎么前几次的那些人都比不上这个残暴呢。 看着那个人痛苦的倒在地上,白栀开心的给了他一脚,然后回到了座位上,任由他在那吐血。 “你们可杀不死我们这些外来的人,至于为什么,这不是你们这些人能知道的事情。 还有,对于张家要张起灵归家的事情,不可能。我不管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情,我就两字,没门。 不过我估计着应该是什么张家内部的问题吧。” 见白栀猜到了,族老也没有迟疑。 “对,张家的灾难不止是因为汪家的插手,更因为内部无法凝聚的家族信仰。 但是自从外来的张起灵出现,张家又一次开始凝聚在一起了。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发现世界会在某一天重新来过,我们开始试着不去需要张起灵,按照前一世的记忆清理汪家人和叛徒,但是刚开始可以,可是后面的几次,张家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崩盘。 经历过几次世界重启之后,我们又开始接触张起灵,每一次,他都会帮助张家,但是这次的张起灵并不愿意接触张家,所以我们才来找他。” 白栀听着族老的话,不时的点头,然后制止了他往后的发言。 “知道了,这事我能办,多大点事,还非要死乞白赖的要张起灵跟着你们回去。 明儿我就跟着你们回东北,真是服了,那么多次了,也想不出要怎么管理他们,真是废物,也不知道你们嚯嚯族里那些孩子的劲头上哪去了。” 族老看着白栀,眼睛里的质疑都快溢出来。 “你能?” 白栀很肯定的点头。 “我不能难道你能?真是的,果然,智商这个东西,不会因为一个人的重生而有丝毫的变化,废物永远都是废物,生生世世都找不到重点。” 其实白栀觉得张家应该有人找到重点了,但是吧,张家人嘛,都不长嘴,只会动手。 所以白栀猜测,他们应该是镇压过一次的,但是结果适得其反了。 看着暗暗生气的张家人,白栀毫不在乎的说:“以前镇压过一次想要分家离开的人吧,然后出事了对吧,你们心里还挺委屈的对吧。” 看着白栀有些期待的眼神,族老默默点头。 张启山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当时的他还在长沙驻守打仗呢。 “你确定能解决这件事情?就算你找到了问题,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好解决的。 张家存在了那么长的时间,问题可不会比清王朝的问题少,王朝都倒了,张家又怎么可能真的长存呢。 不如直接让族长回张家一趟,反正又不会出事。走一趟而已,也省的你麻烦一趟了。” 张启山的父亲听见张启山的话,赶紧喝止了他,还紧张的看着白栀。 “没事,等我开始解决的时候,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白栀笑着摇头,表示她不会放过张启山的。 只是他们都以为白栀摇头是表示她的不在意,以至于到了东北之后,他们才发现,白栀是真的很讨厌伤害过张起灵的张家。 张启山知道自己的父亲很喜欢张家,或者说很为张家骄傲,而白栀看上去就不是什么会对张家心慈手软的人,这次回东北,怕是对张家会是一场祸事。 想想自己死活不挪窝的父亲,张启山放心不下。 “要是不嫌在下的话,不如这次一起回东北,我带着人也能免除小姐的很多麻烦。” 白栀闻言疑惑的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说你不用跟着回去了,不止你,所有的想要离开张家的张家人,都要回东北,我可不想下次来这的张起灵还要给你们擦屁股。” 白栀的嫌弃太明显,不用想能感觉到。 但是不得不说,要不是因为张起灵,白栀绝对不会和他们去一趟东北。 第13章 恨意 白栀的态度太过坚决,且这个世界对这些外来的人实在是好的过分。 家里的事情也是不能再压下去了,就等着他们带着人回去解决问题了。 天时地利人和,白栀占了个遍。 族老见白栀已经决定好了,他也不再强求了。 毕竟那两个一直为了孩子不停循环的女人也在,要是真的强行把张起灵带走,他又不是受虐狂,非要早早的重开继续受苦。 更何况,他们打不过张起灵。 相互搀扶着站起身,张家的族老看向白栀。 “我们回去通知族里,这几天会让他们尽力往族地赶,明天早上我们来找你,一起回东北。” 白栀懒洋洋的点头。 “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明天来接我。” 看着白栀不想再搭理他们了,张家人也直接走了。 至于那个汪家人,不重要了。 任务完成,他是不是汪家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栀想要他死。 白栀让人去收拾她的东西,自己则一个人静静的吃饭。 夫人和白玛带着三个孩子出去了,府里就剩了她一个人。 白栀想着张家的事情,觉得这次真的是一个“大工程”。 黑瞎子知道白栀要走的事情也没有说要跟着白栀一起走,只是很不放心的将丫鬟准备的东西检查一遍,还往上面添了几个人。 “小小姐,张家不比咱家,没有人伺候你,明天你带着她们一起走,平时洗漱用膳有人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一点。” 白栀在床上胡乱扑腾,任由黑瞎子折腾她的行李。 “你说了算。” 白栀和黑瞎子说着没有营养的话,温馨的过着他们的日子。今天受了伤的张家人却热闹非凡。 张启山陪着父亲一起看着族老和族里通电话,心里的苦闷怎么都排解不了。 “呵,这次能跟着回去一个解决问题的人就不错了,杀不死他们,也伤不到他们,真要是把他们逼急了,这次咱们就早早的死的,然后接着心烦族里的事情吧。” 族老听着老朋友的话,语气十分的不好。 毕竟之前的张起灵把他们惯的不知道谁才是敲槌主事的人了,现在冷不丁的被人下了面子,他们还束手无策,心里实在是烦闷。 要是那两个女人活得不长也行,他们也不用再短暂的时间里去解决张家的事情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位妈妈真的就是一个比一个能活。 时间长了,真要是不解决张家的问题,那后半辈子,张家剩余的人过的是一个比一个凄惨。 最后不知道电话的那头说了什么,族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族老是张启山爷爷那一辈的人,算是张启山父亲张泽专的叔伯。 看着张泽专和张启山,族老无奈的摇头。 “等着吧,这一世咱们能不能平安的度过,就看那个姑娘的了。” 张启山没有什么害怕的,毕竟他也是死过很多次的人了。 只是看着张泽专担忧的神情,张启山这个做儿子的只能老实的陪着。 张家人日夜盼望着白栀他们的到来,不管是想要离开张家的,还是想要张家继续存在的,他们都盼望着。 成败在此一举了,他们都想要有一个结果,好结束这提心吊胆的生活。 摇摇晃晃的到了东北,白栀被人伺候的很好,和张家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启山看着白栀的做派,拧着眉头,很是怀疑白栀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你最好是能解决问题,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就算我伤不了你们,但是你不忘了,那两个夫人。” 白栀听着张启山的威胁,毫无预兆的给了张启山一巴掌。 这个巴掌,真的是清脆响亮。 拿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白栀认真的擦着自己的手指。 “张启山,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张起灵的事情就会原原本本的发生在你父亲的身上。 别和我说什么你的无奈,我不听,我只知道,任何一个害的张起灵受苦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将手帕砸在张启山的脸上,白栀坐上了前往张家族地的车子。 张泽专担心的看着张启山,心里的不安怎么都止不住。 “虽说族长的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你干的,但是来这里的人都是站在族长那边的,他们可不会对你心软。 特别是这次来的几人,你还是回长沙吧,我再怎么样也没有和族长有直接的冲突,他们再怎么样也不会杀了我,你就未必了。” 张启山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扶着张泽专上了车。 “父亲,我可跑不掉,族里那些人好不容易看到能安稳度日的盼头,他们可不会为了同族情谊放我走。” 张泽专看着四周盯着他们的族人,也在后悔没有阻止张启山的到来。 “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 张启山没有搭话,毕竟按照白栀的性子,就算他没有去,真到了那一步,白栀一样会让人把他带回张家,就像现在站在生死线前等着白栀的众人。 白栀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张家人,有些感慨的说:“真没想到,百年前的张家竟然这么多的人。” 下了车子,无视盯着自己的眼神,白栀看向一旁病恹恹的族老。 没办法,白栀目前就认识这一个能主事的人。 “说说吧,那个是代理族长。” 代理族长没有,但是长老倒是有。 “没有代理族长一说,有事和我说。” 白栀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点点头。 “带路,直接去能容纳这些人的地方,今天就处理了他们,之后的几天算我的售后。” 张家人也是真的不多话,白栀这样说着,他们也就真的做了。 白栀看着早就准备好的桌椅,找了最好的位置坐下。 “我让你们准备的人的找了吧。” 长老坐在旁边点头。 “准备好了。” “那些要分家走的也都知道吧。” 长老点头,将人都指了出来。 白栀看着这些疯子,了然的点头。 “行了,都绑了,就在这,放血吧。” 白栀是真的恨,比恨汪家人还要恨这些天真的张家人。 第14章 墓里变态的张家人 白栀真的是一点不想看见张家的这群反骨仔,那种发自心底的厌恶,真的快要超过了对汪家的厌恶。 长老本来还在想白栀要怎么处理呢,现在一听,赶紧就阻止了。 “没用的,这些就算是没了,以后也还会出现的。” 白栀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按我说的做,至于效果。” 看向被绑住的不停挣扎的那群人,白栀整理了一下手上精美的戒指。 “只要你们张家的这群人不是近亲通婚存留下来的傻子,那他们以后就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了。” 张家剩余的人听着白栀对他们的评价,心里再多的期待现在都烟消云散了,甚至很想现在掐死白栀。 \"什么叫傻子,组内通婚碍你事啦,烦死了。\" 倒是张启山听着白栀的这番话,突然有些对白栀改观了。 这是个真的恨讨厌张家腐朽没落制度的人,不止是因为张起灵才讨厌张家的。 长老也生气,毕竟他爸妈可没有触犯族规,他是按照族规生下来的。 缓缓吐出一口气,长老看向那些选出来的可靠的张家人。 “听她的,动手。” 听见了长老的指令,那些人也很痛快的动手了,随之而来的,是他们对白栀和张家的辱骂。 白栀揉了揉耳朵,就那么安静的听着他们骂自己。去找厨房的丫鬟也在半个小时之后带着点心来找白栀了。 拿起一块点心吃着,白栀带着明显的嘲笑看向了那些渐渐没了力气的反骨仔。 “呦~这声音怎么小了呢,刚才不是听大声音的嘛,怎么,饿了?要不我给你们吃点东西然后继续?” 为首的一个张家人叫张临安,是这群反骨仔里面最厉害的人,也是刚才为数不多的没有辱骂白栀的人。 现在努力的抬头看着白栀,张临安用有些虚弱但是很坚定的语气说:“我不知道你和张家具体的关系,但是你能来到这,就说明你和族长有关系,我就问你一件事情,你看着族长那个样子,你真的要帮族里的这些人压迫我们吗?” 白栀也第一次收起了轻蔑的神情,严肃的看向他。 “我很认真的告诉你,就是因为张起灵,我才会出手帮张家,要不是因为他,张家爱死不死。” 看着张临安他们不解的神情,白栀拿着手炉,漫步在“血气”之中,悠然自得。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刚才说了反话,在知道我家老张的遭遇之后,还站在张家长老他们这边是一个错误。” 张家剩下的人也收起了对白栀的气愤,认真的看着白栀。 “可是你们错了,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张启山这个早就知道平行世界的自己造了什么孽的人,也不明白的白栀的想法,并且很痛快的替其他疑惑的人问了出来。 “为什么你知道族长的遭遇之后,你还要帮长老他们。” 白栀转身看向张启山,伸出手,指向他身边的张泽专。 “绑了他,就在张启山的面前,放血。” 长老见那些人在迟疑,想了想,还是让人动手了。 就刚才白栀的说法,她明显是能理解张家长老这一方的,不管效果怎么样,还是要做了再说。 张启山不是他父亲那样能忍气吞声的人,当即和来擒拿张泽专的族人打了起来。 只是可惜了,张启山很厉害,但是厉害不过张家的麒麟们。 “放开我,有种冲我来,族长是我算计放任进了疗养院的,是我的错,别动我父亲,他是无辜的。” 张启山在张家还算得上是出息的一批,张家的其他人看着张启山被按在地上苦苦挣扎的样子,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毕竟他们张家再怎么变态,也是在墓里变态而已,在地上,他们向来是能给人一个痛快就不会折磨别人的。 结果,在他们眼前,张家人被张家人折磨。再配上张启山在一旁充当氛围组,更显的这一幕凄凉又残忍了。 白栀笑着扫过众人的神情,认真的看过他们的眼睛,随意挑中了一个叫嚷的较凶的人,拿着刀,将他的胳膊划开,小心又快速的取下了一块肉。 “还没有完哦~你们可要认真的看,真要是错过了什么,那就真是天大的损失了。” 白栀说着,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那个人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血流的也越来越多,呼吸也渐渐变得微弱。 觉得自己再这么“玩下去”,这个人就要死掉了,所以白栀很痛快的站了起来。 一边拿着丫鬟递上来的帕子擦手,一边看向剩余的看似老实的张家人。 “你,出来。” 白栀指着一个看上去很古板很阴郁,但是长的却异常好看的男人。 见白栀指向那个男人,地上那个快要死掉的人却突然“回光返照”了。 “你别动他,他一心向着张家...长老,你,你们不能让她动他。” 剩余的张家人再明哲保身的同时,也期盼的望向长老,希望长老能够阻止白栀的行为。 叛徒那个样子对待就算了,不是叛徒的人再动,那就说不过去了。 白栀没有去看长老略有为难的眼神,还将剩余张家人敌视的目光忽略掉,走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接替他去受刑,我放过他。二:你不管他,看着他死。” 白栀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移动,那笑眯眯的样子,是藏不住的好奇。 看着地上那个人奄奄一息的样子,男人的眼神暗了暗。 拨开当着自己的人群,盯着白栀的眼睛,走了出来。 “我选一。” “痛快!我欣赏你~” 白栀笑的灿烂,伸手一点都不耽误她动手。 快步走到那个快死的男人身边,白栀慷慨的将自家做的药拿了出来,喂进了那人的嘴里。 看着他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没有刚才的苍白了,那个阴郁的男人也松了一口气,顺从的走到白栀的身边,等着白栀对他动手。 白栀看着他的表现,笑得更加的灿烂了,也更加的兴奋了。 一挥手,指向那个喂了药的人。 “来一个人给他把脉,说说他的情况,要是没事我就直接放人了。” 一个会医术的、且和张家长老不太对付但是德高望重的人站了出来。 “我来。” 白栀不在乎的点头,很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随意。” 那个老者看了白栀一眼,走到男人的身边,仔细的给他把脉,然后看向白栀的眼神也变的更加的捉摸不透了。 站起身,面对大家,老者肯定的点头。 “没事了,好好躺一段时间就好了,不会留下毛病。” 听着老者的话,白栀又看向了那个看起来依然很虚弱的男人。 “我也给你两个选择,和他的一样,你选哪一个。” 面对白栀的问题,那个男人选择了“装晕”。 感谢张家的家学渊源,让自己不着痕迹的昏迷还让人查看不出来,真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白栀看向老者,挑了挑眉,然后笑得意味深长的。 “抬回房间,我说了,我放过他。” 老者看着白栀,转身看向傻乎乎的众人,指了几个不惹事闹事,还和各个“势力”都交好的人去抬那个男人。 看着那个男人远走,白栀又一次蹲下,拿起了刀子,开始嚯嚯这个长的阴郁,但是心肠却意外柔软的男人。 老者看着白栀的动作,不由自主的上前阻止。 “别。” 白栀没有理会,继续动手。 不轻不重,就和刚刚的男人一样的伤口和伤势。 看着老者的样子,张家的其他人好像也明白了什么,都偏过头去,不看这残忍的一幕。 白栀听着那几个人回来的动静,又一次站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指出别人了,而是围着那些“倒霉”的人转悠。 “看看,现在在受苦的是一群什么人啊。 一个被汪家人蛊惑,能以命换命的人。一群被更加团结强大的“势力”压制的人。一个被家里对张家又爱又恨拖累的人...” 白栀细细的数着他们的错误,看着其余人似懂非懂的神情,开心的笑了起来。 捂着嘴,眼睛里带着邪恶,带着狠毒,带着戏弄。 “我呀~最喜欢教“傻子”了。” 白栀的这番话只是给他们启了一个思考的头,大笑之后冷静又刻薄的话,还是让他们“畏惧”的重点。 老者这时才觉得白栀很疯狂。 他刚刚把脉的时候就发现那个男人其实脉象很好,加上那一点点被他闻到的药香,无一不在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个人的昏迷很蹊跷。 那个“以命换命”的另一位主人公费力的抓住白栀的裤脚,小声又绝望的问:“他是谁家的。” 白栀偏头看着他,很善良的告诉了他真相。 “是汪家哒~现在你们派人去查,应该已经找不到人了。” 老者急忙插嘴。 “那个药。” “对,那个药是货真价实的好药,不说活死人,从阎王那抢命还是能办到的,并且,他伤的本来就不重。 我的手艺很好,他就是失血过多而已,那颗药完全能让他活蹦乱跳的。” 白栀没有管匆匆离去查看这件事的人,而是围着那个心如死灰的男人转圈。 “怎么样,难过吗? 那个人对你好,慢慢瓦解你对张家的信任,想要得到你,对你做刚刚我对你做的事情,甚至更加的过分。 20年,你应该能撑的住吧~” 白栀的眼神忽地飘到了张启山的身上,就死死的钉在了他的身上。 “现在,还有人想要和汪家合作吗?要是想的话,请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家人出列,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在这个地方,做汪家想要对你们做的事情,我倒要看看,谁那么想要自己的亲人、爱人、朋友,痛苦的去死——” 白栀的话明明是说给被汪家蛊惑的人听的,但是她的恶意却全冲着张启山去了。 张泽专听着白栀的话,感受着血液流失带来的难受,不由得升起了对张起灵的愧疚。 这次是实打实的愧疚,真心实意的觉得自己没有教好孩子的愧疚。 这还不算,人体研究嘛,这事她清楚。 家里那些外来的“变态”都做过,她早就知道尺度有多大了。 伸脚踢了踢那个男人,白栀嫌弃的走开了,还一边走一边说:“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有多蠢,外面多少人盼着长生呢,恨不得将你们拆吃入腹,你们竟然能相信自己会幸免遇难,还跟别人合作,我真是好久没有见过蠢得清新脱俗的人了,竟然相信人性。” 到了张启山的面前,白栀伸出手拍了拍张启山的脸,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我也知道,喝醉酒不小心把张家的,秘密说了出去,你看我像个傻子吗。 酒做错了什么呢,非要背上那么沉重的一口大锅。” 白栀看着张启山那充满恨意的眼神,赶紧松了手走开了。 她怕张启山咬她,她不想打疫苗。 拿了刀子,插进张泽专的胳膊上,然后将那把带血的匕首扔到张启山的身上。 “也不对,它还是犯了错的,毕竟它没有喝死你。” 听着白栀的话,脑子不笨的张家人开始从以前的“流言蜚语”中拼凑真相了。随后对没有在场的张起灵表示深深的同情。 张启山抓住了机会,拿着那个匕首冲向白栀,然后在那个带着白栀回来的族老的同情的目光中,被白栀一脚踢飞了。 白栀仰着下巴,微微偏头,不屑的笑出声。 “切,有个当族长的爸爸就是好,和外族通婚还能活着出张家,从而留下一个对张家又爱又恨的种。 哎呀~这就显得我和老张好像一对冤种了,怎么不见我那族长哥哥给我弄点好处呢。” 白栀看着张泽专低垂着的头,将手里的手炉砸向了正在吐血的张启山。 “真是的,一边铁血无私的处理族人,一边对自己儿子网开一面,你们还指望着族人多信任张家啊。” 白栀说的起劲,张起灵在白玛和夫人的注视下,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眨眨自己水灵灵的眼睛,张起灵以一种豁出去的架势对着身边的丫鬟说:“去熬姜汤,多姜。” 真的就是一点没有想过是白栀在外面说他的坏话,毕竟张家的很多东西,张起灵都放任白栀不学的。 第15章 新的知识 张家真的就是在地面上做的事情太“体面”了,看看白栀,她就从来都没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那一说。 白栀通常都是把让她头疼的丑事和做丑事的人一起扬了,白栀没有任何想要委屈自己大度别人的想法。 坐回到位置上,白栀喝着丫鬟弄好的果茶,享受着另一个丫鬟的按摩。 撑着头懒洋洋的看向那群看起来极其老实的族人。 是的,白栀在说完他们之后,突然发现,张起灵还是用了点族长的特权的。 毕竟她自己啥张家的标识都没有,就直接被张起灵记在了族谱上。 她,白栀,是一个张家人。 “现在没有什么相信别人,从而带着家人出门送死的人了吧,要是有,说出来,在张家享受一下剥皮抽筋的套餐,死的时候族里也好给你送葬。” 看着一部分人低下的头,白栀非常看不起的转过了头,看向了张启山。 “现在是那部分对张家又爱又恨的人,代表人物——张启山。 觉得族规是个狗屁,害的自己失去亲人的,从而想要张家付出代价,或者说旁观张家人出事的。 看看那边半死不活的张泽专没有,不管怎么样,你的家人总是有一个张家人的,张家自豪骄傲的体质,你家总有一个人拥有。 别想着自己没事,完事就去报复张家,看看,万一哪一天你的家人被人抓住了,那就是张泽专的那个待遇。 别想着自己可以有权有势,想多点,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总有比你还厉害的人,等到了那个时候——” 白栀看向张启山,眼里的恶意都溢了出来。 “你没准都是人砧板上的菜。” 现在的张家人也明白了白栀想要干什么,简单点就是话疗一下张家分裂的问题,然后再对症下药。 勇敢的、不怕死的张家人就白栀说的这个问题提出了疑问。 “可是心里不舒服怎么办,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还是想要出去的。” 白栀对于这个提问的人笑着表达了她的开心。 真不容易,竟然有张家人开始想着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自己了。 “这个很简单,你们可以把自己对族规的不满写出来,然后交到我这里,等明天这个时候,长老会宣读这些问题出现的原因,然后我们再一起简单的讨论一下解决办法。” 说着,白栀认真的指向一旁的长老。 “你们不用担心被他报复,因为如果不能好好的解决这个问题,被你们连累的受苦受累的人就会有他,为了他的利益,他觉得不会不解决的。” 长老铁青着脸,看向那个站出来提问的勇士,点了点头。 那个缩了回去,融入了人群,自言自语道:“对,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这个问题被解决,但是白栀却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的打算了。 张家的问题严重是因为长老们内部的权力的争夺和落后的制度无法适应现在的家族内外的发展。 现在长老们被前几次轮回的惨状弄的没了争权的心思,那些张家人也又一次相信家族可以改变,那就没什么事情了。 看着白栀拔腿就走的架势,张家其他人没有什么反应和意见,心里也想着和白栀一起走,找纸条写意见。 但是长老和那些正在被放血的,没有说到他们问题的,就是想要单纯的分家的人意见很大。 “他们怎么办,他们就是单纯的想要分家,还承诺有生之年不会向外人透露张家的情况,也不会和张家人为敌。” 白栀停住脚步,看向那个问过她问题的领头人。 “现在放血的人,以后的每一天都放血割肉,时不时的取取骨髓,给他们的铮铮铁骨来个穿刺,一直到他们自己能够逃出去为止。 我家老张出事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张家还是那个庞大的家族,还是那么多的可以调动的人员,他会不会很快就被人救出去。 后来我才想明白,要是张家还是那个庞大的家族,他根本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因为没有人想要挑选一个强有力的对手,风险太大了。 你们被我让人压在这里受苦也是说明了这个问题,那就是小部分的人,真的很容易出事。 我不管你们在我到来之前是什么想法,现在我告诉你我的想法。、 张家绝不可以自我割裂削弱力量,因为张家的力量再怎么大,也大不过那些追求长生的人的力量。 所以,你们这些非要损害长生种整体力量的人,一定要死,一定要付出代价。” 白栀转身去看那些若有所思的人,将一个理念灌输给他们。 “记住,长生种是一个整体,如果你们不团结,那么就等着被生死线外的人抓住做研究吧。 别一天天的想着不自由毋宁死,你自由不了,觉得难受就直接死,抓紧时间投胎,下辈子别做长生种了。” 看着白栀说完就转身离去的背影,长老看向那些一看就在动脑子的张家人,很是不解。 \"我也这样说过啊,怎么没有白栀那样的效果呢。\" 长老肯定是想不明白的,毕竟以前的他们可没有说过他们的利益会和张家的分崩离析挂钩。 族人都以为,就算是分家了,长老们一样会吃香的喝辣的。 谁知道张家出事之后,长老们也是受苦受难啊。 现在知道长老们一定会“好好建设家园”,然后带着他们这些“炮灰”走向美好的未来,他们当然会相信了。 利益,一个能抛却恩怨将人们紧紧联系在一起的神奇事物。 张启山没人管了,跑去张泽专的身边下,想要阻止别人对他父亲的刑法,可惜了,没人搭理他,并且直接将他隔离了。 “你要想泽专没事,不如去求求族长,那个姑娘一看就是疼族长的人。” 族老将张启山拦住,带着他离开了那片血腥气弥漫的地方。 张启山的电话往齐家打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在半天没有人接的情况下,张启山拖着病体又跑了。 这次他还是聪明的,毕竟他走的悄无声息,就是瞒着白栀,不让白栀知道他是去烦张起灵的。 想通了的张家人,也可以说是想要最后救一下张家和自己的族人,在下午的时间,就将悄无声息的将那些纸条送到了白栀的门口。 锦池抬着那一箩筐的纸条站在白栀的面前,有些心疼的看着被人按摩还一脸疲惫的白栀。 “小姐,东西都在这了,要现在看吗?” 白栀睁开眼睛,看着那快要满了的纸条,眼皮都在跳。 “去找那些长老族老来,让他们干活。” 长老们安逸了没有半天的时光,就在白栀的院子里齐聚一堂了。 “干活吧。” 白栀看着站在院子里不动的长老们十分的不解。 “怎么,分类讨论呀,等着我干呐,我是你们的爹吗?现在你们的族人们又一次信任你们,想要你们做出改变了,你们还不动手让他们看见你们在干活,难道你们想要张家就此分崩离析,然后一个两个的死的死、死的死?” 长老们感受到院外族人的关注,迟疑了一会儿,在白栀没有很关注的情况下,开始将问题分门别类。 族老看着那些不讲义气的人将自己推出来和白栀交流,为了自己的将来,壮起胆子,看向门口被好多个火盆围绕着闭目养神的白栀。 “问题都整理出来了,然后呢?” 白栀听着他的问题,额头血管也和眼皮一起跳了。 “然后,然后你们讨论呀,看看怎么解决,你们是不是疯,难道你们是小孩子吗?还要我教你们。 没有脑子吗?不会思考吗?男儿当自强,你们不是男人吗?那么多的人,讨论呀!交流意见啊! 就算那个问题你们讨论不出来解决方案,你们也要在族人面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吧,总不能当哑巴吧。” 张家人现在都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了,一个个的就当成没有明天一样生活了。 反正就和白栀说的一样,张家团结在一起,他们死的慢一点,要是出去了,那就等着死的快快的,还痛苦的不行,还不然现在看看长老们的热闹呢。 别说,一个又一个族人聚集在白栀的院外,听着白栀大声的对着长老们的谩骂和指责,他们开心极了。 “要是问题解决不了,我以后就像那个姑娘一样,天天给长老们添堵,反正死的人多了,长老们为了自己也不能把我杀了废了。” 不知道是那个耿直的人说出了真实的话,得到了在场人的点头赞同。 确实是这个道理,现在的族人是长老们好好活着的筹码,长老们不能把他们都杀了,也不能把他们都废了,那就谁不要命谁过的好呗。 也是这一场启蒙,让后来的张起灵们获益良多。 不用管张家,不用被族人打骂,张家还把他当族长,吃的喝的都有人管,白玛也有人照顾,他只需要在这个世界和白玛好好相处就行。 白栀眼里的叫骂声直到半夜才消停,而白栀周围的院子也被张家人挤得满满的。 他们在聚精会神的听着,毕竟他们不太长嘴,他们需要一个老师,让他们好好学习。 等白栀的声音消失之后,张家人才裹着被子满足的睡了过去。 \"真好,又学到了新的知识。\" 感恩张家,问题一箩筐,处理起来十分的困难,费时费力的,将白栀困得死死的。 在张家热热闹闹的“改革”中,齐家却没有那么的热闹了。 也是因为白栀的原因,这些天他们同通常都聚在一起,陪着困住自己的黑瞎子。 二少爷看着黑瞎子手里攥得可怜的书本,直接伸手将它“解救”了出来。 “你要是想她就去找她,不要在这里无声的折磨我们了。” 黑瞎子向后靠在枕头上,默默的摇头。 张起灵和白玛坐在一起,撑着脸看着黑瞎子,心里的想法乱七八糟的,但是你要说他想出什么来了,那是一点都没有。 相反,他现在不解的事情更多了。 夫人将手里的针线放下,担忧的看向黑瞎子。 “你要是想要人,栀子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她对你有多纵容,你是清楚的。 可是你要是求爱,我就算是再怎么支持你,也是没有办法的。” 黑瞎子也知道是自己强求了,毕竟当初的解雨臣就是趁着白栀什么都不懂,且不会拒绝才把白栀骗到手的。 可是他就是不想像解雨臣那样做,他就是单纯的想要白栀去喜欢他,那种白栀清楚明了的知道自己爱他的那种感情。 不是心疼,不是纵容,不是依赖。 他就是想要男女之间那种不纯洁的感情。 二少爷好歹也是知道自己什么德性的人,知道白栀解雨臣和他,他们三个人的故事之后,现在看着黑瞎子的样子,不客气的嘲笑了起来。 “现在头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还有脸嫌弃解雨臣又挣又抢手段卑劣,现在好了,人家数十年如一日的相处,真把白栀的爱情线磨出来了。 就算白栀不明白,就解雨臣那个脑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白栀爱不爱他。 还和人家打架,指责人家,现在呢?人家都吃上肉了,你连汤都喝不到。 就算现在白栀知道了,和你亲近,也是因为她心疼你,要说是因为喜欢你,她敢说你敢信吗。” 夫人听着二少爷的话,一个线团丢了过去,让他不要扎黑瞎子的心了。 看着黑瞎子无力的盖住眼睛,夫人也忍不住开口去劝。 “小齐,你既然爱了,那就不要去担忧这些,世界上的痴男怨女多了,不是各个都能顺心如愿的。 再说了,栀子那个孩子,对你那么的好,你们也特殊,时候还长着呢。 要额吉说,你与其想她什么时候能给你你想要的爱情,不如想想你在知道你想要的东西不容易得到的情况下,你要不要继续爱她。 如果你要继续爱她,那么你就不应该去忧烦,因为她本就是那样一个难以让你如愿的人,你只需要等待就好。 如果你不要爱她了,那么你就更不应该去忧烦,因为她已经没有让你忧烦的事情了。” 夫人一点点的劝解着黑瞎子,张起灵在一旁听着,觉得大人的世界真的复杂。 白玛看着这样的张起灵,心里的担忧又起来了。 \"这傻孩子,将来没有爱人还好,要是有喜欢的人,怕是人家都喜欢他了,他还自己苦苦追求呢,也不知道白栀怎么养的,怎么能这么小呢。\" 白玛叹着气,一针一线的缝着帽子,然后突然发现了一个华点。 白栀也不懂这些,所以白栀养着的张起灵也不懂这些。 连忙看向张起灵,小声的呼唤着张起灵。 “小官,小官。” 张起灵看向白玛,关切的询问。 “怎么了妈妈。” 白玛笑了笑,低着头,看着坐在地上偷看黑瞎子的张起灵。 “你以前是不是一直和白栀在一起比较多啊。” 张起灵点头。 白玛看见了,紧接着说:“我看白栀那么忙,你的玩伴也少。 我听瞎子说,你和解雨臣玩的也很好,那你以后多和解雨臣好好相处。 白栀就会照顾你,我看解雨臣这个做丈夫的,应该也不差,那样妈妈还能安心一点。” 张起灵索然不太明白为什么白玛让自己好好和解雨臣相处,但是他还是乖巧的点头了。 “玩吧,妈妈给你做帽子。” 看到张起灵点头,白玛也放心了。 多和聪明的人玩,张起灵应该也能耳濡目染的学一点吧。 第16章 拖家带口 真的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养育方式,现在这一个屋子里,就出现了三个养育方式。 一是白玛对张起灵的那种宠爱式。不求他有什么出息,只盼着他活的快乐。 二是夫人对黑瞎子的殷切期盼式。盼他出人头地,盼他夫妻和睦,盼他儿女双全。 三是夫人对二少爷的纵容式。没有多余的要求,他想做的,夫人都支持他,只求他不要总是刺激他哥的小心脏。 白玛给张起灵做着要带走的东西,夫人一边拦着二少爷不要乱说真话,一边开解黑瞎子。 “你要的东西真的就和小宝说的一样,连解雨臣都不曾强求的东西,你现在要求栀子给你,你这不是难为你们吗。” 二少爷看着黑瞎子身上那个白栀做的那个香囊,突然来一句。 “都是白栀惯的,要是白栀没这么惯着他,他才不敢求这些呢。” 二少爷在看见白栀给黑瞎子做香囊前,只知道白栀对黑瞎子很好,但是看到白栀给黑瞎子做香囊之后,就觉得白栀可能不是只是对黑瞎子好那么简单的,那简直就是宠。 白栀那么一个怕打针的人,拿着针线,小心翼翼,被扎了一次又一次还能老实坐着给黑瞎子缝香囊,还笨手笨脚的学着丫鬟教的手法,生着窝囊气,给那个香囊系了一个平安结,愿他如意平安。 还有那个香囊上的图案,那个福字,吃的点心在她手边都没有分过心。 张起灵听着二少爷话,十分认同的点头。 结果,二少爷看见之后,又没好气的说:“还点头呢,说的你好像不是那个被白栀惯着的人一样。” 张起灵从来没有想过看热闹的自己还有被误伤的一天,还是被一个故事外的人误伤. 那个小脾气噌的一下就起来了,也不在乎什么冷不冷,这样做好不好,直接冲到二少爷的面前,和他打了起来。 屋子里施展不开,且对方的妈妈都在,然后两人默契的跑到了外面去打。 白玛都懵了。 她想过自己的儿子下来之后,和朋友们打打闹闹好不开心的样子,但是等她看见张起灵,她的乖乖没头脑的儿子直接和人打了起来,吓得也赶紧追了出去。 “小官!不可以和朋友打架!!!” 黑瞎子看着一会儿的功夫,一屋子的人走的只剩下自己额吉了,忍不住的叹气。 等到看到夫人也要“离他而去”的时候,气也不叹了,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夫人。 “额吉,你不管我了?!!!” 夫人看着黑瞎子这个样子,突然觉得她的二儿子说的是对的,都是白栀惯的。 劝了不听,但是不劝还不行,真真是一个祖宗。 “你跟我说,你现在前途渺茫,你还要不要继续爱白栀了。” “爱呀。” “这不就结了嘛。你还要继续爱,那我劝你有什么用,我还不如天天祈祷长生天保佑栀子早日开窍,让你得偿所愿。” 黑瞎子也知道自己是有那么一点“无理取闹”了,但是听着夫人的话,还是很不好意思。 “额吉,小小姐还不一定让我如愿呢。” 看着黑瞎子“扭扭捏捏”的样子,夫人差点气笑了。 伸出手指,在黑瞎子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带着放松和说不出的开心。 “你从小就最会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就栀子对你那个样子,她肯让你伤心?” 头上的流苏也随着夫人的动作慢慢摇晃,在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的映衬下,显出了与以往不同的贵气。 “有劝你的那个时间,我不如去库房看看,给你的彩礼里添些栀子喜欢的东西。” 说着,夫人和锦绣一起走,还时不时的探讨一下要不要给白栀做身衣服。 “你俩少玩会儿,外面冷。” 夫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显得暖阁里异常的冷清。 黑瞎子看着屋子里没有人和自己“玩耍”了,也起身往外走去。 到了外面,黑瞎子才知道为什么没有白玛劝架的声音,也知道为什么刚才额吉会说不让他们玩了。 看看,院子里盆栽和常青树,都快被这俩人揪秃了。 张启山急匆匆的闯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张起灵很“认真的”从树上折了一条“郁郁葱葱”的树枝,坏心眼的打在二少爷的身上,弄的他一身都是树叶,动一下就扎的不行。 但是事态紧急,张启山也顾不上什么面子礼仪了,毕竟他亲爹快没有了。 下人才刚刚跑进来,张启山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求族长救救我父亲,让白栀姑娘放过我父亲,只要放过我的父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起灵和二少爷玩的好好的,张启山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出,都没了兴致,收手停了下来。 白玛见状也赶紧走到了张起灵的身边。 虽然不太能理解他们说的话,但是大概还是知道一点的。 她现在怕自己的小官因为张启山的话,想起他的父亲,从而难过。 张起灵看着张启山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对于白栀给他报仇,拿张启山的父亲开刀,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白栀做事自有她的道理,我不会干涉,你走吧。” 张启山觉得很绝望,毕竟他父亲现在的状态说一句生不如死都不为过。 在听到张起灵的话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气。 张起灵不想管,但是站在走廊里,看着院子里的一切的黑瞎子却明白了什么。 大步走到张启山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的厌恶和气愤让黑瞎子显得很威严。 “小小姐亲自动的手?” 张启山看着面前比张起灵还有大家长威严的黑瞎子,找到了一丝生机。 “对,不止一个,好多人,现在都在被。” 黑瞎子知道张启山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也怕张起灵听见了不舒服,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并且头也没回的走了。 “知道了,去准备一下,我和你一起去一趟东北。” 张启山很开心,但是这样的效率太慢了,他不想张泽专受那么久的罪。 “能不能直接打电话,让白栀小姐停手。” “你要是不想小小姐直接弄死他,我现在就可以直接打电话过去送你爹一程。” 张启山没有再说什么了,也急匆匆的起身,对着张起灵行完礼问过好,直接走了,什么都没有再说。 二少爷不知道白栀做了什么让张启山和黑瞎子那么紧张,但是张起灵却立刻明白了什么,心里既开心又心疼。 “收拾东西,我们一起去找白栀。” 说完,拉着白玛头也不回的走了。 二少爷不明白,但是看张起灵他们俩那么着急的样子,还是转身去找了夫人。 黑瞎子都走了,那做为他额吉的夫人要不要走呢。 夫人听着二少爷的形容,将手里的头冠放下,看向锦绣。 “收拾收拾,一起去。要是栀子看见小齐没有和我在一起,估计该怪自己了。” 就这样,在白栀围观张家族人突然奋起“反抗”长老的时候,黑瞎子就拖家带口的来找她了。 第17章 不乖,学坏 白栀过的真的是好不快活啊。 也是张家家底丰厚,能禁得住白栀那么造作,不然就白栀身边那前前后后的燃烧着的火盆,张家现在都要缩减开支了。 窝在铺了毯子的皇宫椅里,头上带着抹额,腿上盖着皮草,斜斜的倚在扶手上,端着茶杯,看着张家千百年难遇的热闹。 “别想,你把人带进来,好的还行,要是汪家人,你想让大家一起死。” “你放屁,我可以看着她的。” 长老们看着吵着吵着,突然自己内部吵起来的族人们,摸了摸自己可怜的胃,然后试探性的伸手阻止。 “别吵了。” 很好,此言一出,矛盾就转移了。 没办法,长老的声音和态度实在不行是劝架的,倒是像训斥。 本来那俩人心里就不好受,现在还被自从“改革后”就一直抬不起头的长老训斥,也不想拘着自己了。 伸手打向对方,再在不经意间将那个长老拉进他们的战场。 你一拳我一脚,还夹杂着刚从白栀那里学的“脏话”,给长老一些来在唾液攻击的厉害。 白栀看着这一幕,笑得低下了头,手里的茶盏也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哈哈哈哈,对,都是人,还都是一种人,凭什么让他,干他。” 一个场地,两个场景。 白栀坐镇的那边是热闹的,是往前发展的。但是另一边,那些又一次被抬出来示众的被“研究”人员,就不是那么多好了。 血腥,沮丧,悔恨,懊恼,不甘。 各种负面情绪在这里流转,让那些想要张家继续留存下去的人十分的不忍。 趁着现在热闹,有些心善的人走到白栀的面前,希望白栀能被这里的气氛感染,从而爽快的答应他的请求。 “白栀小姐,要不让他们歇歇吧。现在那么冷,他们还受着刑,这样他们能撑到二十年后嘛。” 他也不敢说的太好听,毕竟白栀对他们是真的很敌视。 白栀看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冷着脸看向那边受苦的人。 “歇?这有什么可歇着的,谁家做研究的样本可以休息啊。 至于能不能撑住。呵!死了就死了,研究嘛,哪有都活下去的道理。” 白栀眼睛里的狠辣将那个来求情的张家人吓的后退,离开了白栀的周围。 他刚刚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要是他刚刚还给那些人求情,白栀就会用更加残忍的手段对待他们。 包括但不限于人体解剖、药物与医疗。 他的感觉是对的,因为想到这些人才受了几天的罪,就有那么多的人受不了,但是张起灵却受了那么久的罪,白栀久很想把那些人的脑子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构造。 也是在白栀气到要离开她的宝贝座椅,亲自给他们上一节别开生面的课程时,黑瞎子他们走了进来。 那是很不一样的黑瞎子,让白栀看了就忍不住的开心欢喜。 气宇轩昂,步履矫健,气度不凡。 那个样子,是黑瞎子很少让白栀看见的一幕,也是白栀最想看到的一幕。 像是王朝还未消亡时,她的小王爷那么从容骄傲的在这个世间生活着。 本来这里是张起灵的地盘,但是张起灵真的没有抢过担心白栀的黑瞎子,被黑瞎子挤在了后面。 张起灵看着黑瞎子的样子,在后面翻了一个又一个的白眼。 真是的,那个南瞎的架子又端起来了。 看呆了的白栀还没有反应过来,看见黑瞎子好像找茬一样的架势,也停下了手里没有“处理完”的族人。 随着黑瞎子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走到白栀的面前,看着他生气的将白栀抱起来,裹着毯子,跟着丫鬟的脚步往房间里走去。 “小小姐,你又不乖了。” 白栀看着黑瞎子脸都黑了,也没有说什么,老实的窝在怀里,等着他消气。 至于认错。 笑死,白栀才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呢。 是的,白栀就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要是真的说她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么一定是她没有处理了张启山。 刚刚白栀趴在黑瞎子的肩头,看向后面那一连串的人的时候,敏锐的看到了里面格格不入的人——张启山。 要不是还看见了张起灵,白栀就算是怕黑瞎子生气,她现在也要冲着张启山骂两句。 狗东西,竟然搬救兵。 那么有本事的一个人,怎么不试着自己救他爹出去。 果然,就是一个没种的。 想着,白栀将自己团的更小了,搭在黑瞎子肩头的手也悄悄的到了自己的胸前。 十指纠缠,咬牙切齿。 黑瞎子现在正在生气,也不在乎白栀理不理自己,只想着赶紧回到了屋子里好好教育教育她。 看着黑瞎子将人带走了,夫人也拉着白玛去找能住人的地方,留张起灵和二少爷在这里处理白栀没有处理完的事情。 二少爷看着张家人身上那凌乱的衣物和纷杂的脚印,新奇的戳了戳张起灵的胳膊。 “你家的人挺活泼的呀,怎么养的。” 张起灵无语的看了二少爷一眼,看向了那边正在被放血的族人,垂下了眼。 长老们看着突然到访的张起灵,也很开心,毕竟白栀只是处理问题而已,她再怎么厉害,她在张家的凝聚力也超不过张起灵来。 “族长,那些人您是有什么心的想法嘛。” 张启山听着问话,也期待的看向了张起灵。 张起灵想了想,说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给他们一个痛快。” 二少爷看着张家人瞠目结舌的样子,努力的将自己的嘴巴合上。 张启山听见张起灵的话,忍不住上前求情。 “族长,我愿意换我的父亲,承担我的过错。” 张起灵这才想起来这里面还有白栀公报私仇的张泽专呢,又补了一句。 “不是分家叛族的留下,等我想想。” 说完,赶紧拉着二少爷走了。 他也是心疼的,但是他在这个时候,是真的不敢心疼。 真要是放了他们,那么剩下的这些张家人,就会无端受难。 那么多的人,被他的放任拖累,他做不到,他只能给那些人一个痛快。 二少爷想了想,看向张起灵。 “你留着张泽专干什么,实在不行直接处理了张启山也行啊。” 张起灵想都没想,直接将自己的考量告诉给了他。 “张启山有用,能打仗。我走了还有妈妈在,让张泽专活着,照顾妈妈,张启山不敢动手的。” 这个连脑子都不动就开始算计着给家里划好处的行为,深深的震撼了二少爷。 “哑巴,你绝对是学坏了。” 第18章 恋爱的开始 张启山本以为张起灵的到来能让张泽专平安无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张起灵给了所有痛快,偏偏落下了他爹。 长老看着张启山要去追张起灵,赶紧将人拦下。 先不说他们对张起灵的刻板印象,从张起灵说的那句话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张起灵,真的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善良性子。 “你现在去说也没有用,族长一看就是奔着那个姑娘去的。 你爹的事情还是等明天吧,明天族规还要讨论,族长肯定会到场。” 张启山看着张起灵和二少爷急匆匆往家里赶的架势,也知道长老说的是实话,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焦急。 “启山明白了。” 族老也站在张启山的身边,好心提醒。 “你擅自找族长,那个姑娘可未必买账,做好准备吧。” 听见这句话,一旁的长老们都摇头离开了。见自己身边空无一人,张启山无力极了。 没人帮忙,真的让人难受。 黑瞎子的气性大,或者说他的脾气大,很多人其实都不太能受的了他的性子,但是好在白栀真的惯着他。 到了屋子里,黑瞎子将白栀放到了床上,然后严肃的看着她。 白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和黑瞎子一样,就是不说话,直接抖了一床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就留了一双脚在外面。 屋子的丫鬟看着这一幕,都默默的低下头,不去看两个祖宗的较劲过程。 黑瞎子就那么等着,想着等会儿白栀从被子里出来的时候好好说说她,看她下次还干不干这种坏事。 结果,张起灵和二少爷在后面处理完事情了,夫人和白玛都过来了,白栀还没有从被子里出来。 本来张起灵还十分的担心白栀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被黑瞎子教训,结果看着黑瞎子自己在那里和白栀玩“精神胜利法”,直接带着夫人、白玛和二少爷走了。 笑死,他真的是傻了,竟然真的以为黑瞎子会教训白栀。 二少爷依依不舍的频频回头,好奇的问:“为什么不等着了,你不是怕白栀会哭嘛。” 张起灵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以免暴露他刚刚犯傻的事情,但是白玛担心的拉了拉他的手,张起灵也只能给她们一个解释。 “要说早说了,等着浪费时间。”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无声的笑了。 屋子里的黑瞎子也确实如张起灵想着的那样,根本没有去教育白栀的打算了,毕竟那么长时间没有从被子里出来,他现在比起生气,更担心白栀难受。 轻轻的戳了戳白栀留在外面的小腿,小心的叫着白栀。 “小小姐,睡了没,快出来,里面空气不好。” 白栀确实很想睡觉,但是想着黑瞎子现在正在生气,她又不觉得自己错了,又不想再气着黑瞎子,索性钻进了被子里,准备以这个此时任由黑瞎子说教。 但是她没想到,黑瞎子在等着她主动道歉,最后的结果就是硬生生的将黑瞎子的脾气等没了。 黑瞎子戳的太小心,弄的白栀觉得痒痒的。 黑瞎子不停的戳,白栀不停的“尥蹶子”,两人就这么玩上了。 “快出来,说说你错哪了。” 白栀想要掀被子的手一顿,气的蹬掉自己的鞋子,一下子就将自己全埋在了被子里。 黑瞎子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之后,又开始去戳白栀。 黑瞎子抽哪里,白栀就打哪里,两人就好像是在玩打地鼠一样又玩了起来。 夫人那边倒是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了,而是又一次折返回去找白栀他们。 “就算小齐不会把栀子教训哭了,但是栀子那个脾气,就算是小齐说那一两句,估计也会委屈的,还是看看的好。 万一栀子真被小齐说的生起气来,咱们在场还能和劝劝,不然啊,我是真的怕小齐把栀子惹恼了,然后被揍一顿。” 张起灵听着夫人的话,不认可的摇头,但是并没有反对他们再一次去找白栀的行为。 “不会。” 在张起灵的记忆里,白栀和黑瞎子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打起来。 相反,他们只会一个觉得委屈,一个觉得心疼,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的“哭”。 当然,哭的只会有白栀,黑瞎子是那个安慰白栀哄白栀的人。 并且,在哄白栀的时候,还会许诺给白栀很多的事情。 其他人不太明白具体的意思,但是想着白栀他俩平时的情况,也隐隐约约的知道,那句不会,是指他俩不会真的恼怒对方。 黑瞎子坐在床边上,戳着白栀,看着从被子里鼓出来的一个个小鼓包,感受着白栀软绵绵的力道。 知道白栀这是玩累了,于是也不再去戳白栀,逗她动弹了。 附身保住白栀,黑瞎子小心的道歉。 “小小姐,原谅瞎子好不好。是瞎子错了,瞎子不应该说你错了,你没错,是瞎子接受不了而已,不在被子里好不好。” 白栀听着黑瞎子的话,想了想打算出来,然后就听见了二少爷的话。 “世风日下啊——” 说完,赶紧拉着张起灵跑了。 有情况。 白栀的眼睛刷的就亮了,也有力气了,直接顶出了被子。 “哪了哪了!” 白栀还以为二少爷他们一直都在呢,所以一点没有想过“世风日下”是在说她和黑瞎子。 她现在看够了张家人互殴的戏码了,她想看伦理剧。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有伤风化。 黑瞎子看着白栀兴奋的想要带着满头大汗出去看“热闹”,赶紧按住了她。 气的将白栀的小脸都按进去了一个小坑,但是脸上却全是笑意。 “说咱俩呢,你还想顶着这满头大汗去哪看热闹啊。” 白栀听见黑瞎子的解释,直接瘫倒在床上,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看着床顶上的精美的刺绣图案,白栀没意思的给了黑瞎子一脚。 “呵,我俩有啥世风日下的,又不是拍片。” 黑瞎子可是知道外面都是人的,所以赶紧去捂白栀的嘴,不让她“口出狂言”。 二少爷也不知道白栀那么勇的,只以为白栀是那种能动手就不吵吵的类型,哪知道她的嘴也这么“厉害”。 \"看起来不像啊~\" 二少爷摸着下巴,回想着白栀的样貌和周身的气质。 倒是一旁的张起灵没有丝毫的错愕。 他习惯了白栀时不时冒出来的惊人之言。 感谢时代,一旁的夫人和白玛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张起灵和二少爷见状,赶紧拉着她们走了。 “走了走了,他俩一点事情都没有,我们去屋子里看看,丫鬟们收拾的怎么样了。” 白栀听见二少爷他们离开的声音,也感觉到丫鬟们下去了,拍拍黑瞎子的手,滚到了一边去。 枕着自己的胳膊,白栀侧躺着看着黑瞎子的眼睛。 黑瞎子也侧躺着,看着白栀。 “你为什么到了现在还不明白呢。” 黑瞎子不懂白栀的话,只是伸出手,看着白栀。 白栀看着面前的手,轻轻搭了上去。 “我是懵懂,但是我不是傻,更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 除了花花,我上过谁的床,又让谁睡过我的床啊。 你本来就是特殊的。” 黑瞎子听着白栀的话,撑起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白栀。 “我本来就喜欢你,是你和我没有名分,没有继续,所以才没有那种感情。 现在我是别人的妻子,是别人的爱人,你又来要求我爱你,明明是你的错,最后却是我对不起你。 真的好没有道理。” 黑瞎子听着白栀带着鼻音的,有些乱七八糟的话,却很开心的明白了她的意思。 将白栀拉到自己的怀里,黑瞎子摸着白栀的头发。 “是我的错,我光想着你来爱我,却忘了追求你,忘了让你注视我。” 有人说,谈恋爱要从收到一束花和正式的告白开始。 白栀不懂爱情是什么,但是她知道,恋爱的步骤,解雨臣“误打误撞”的找到了答案。 他在告白前送花,又怀着一颗炽热的心去告白。 于是,解雨臣和白栀的爱情开始了。 黑瞎子想要爱情,却忘记了,爱情也要先从好感开始。 他错过了爱情的培养过程,又“贪心的”去索取没有发展却要“枝繁叶茂”的爱情。 他自己困住了自己。 白栀埋进黑瞎子的怀里,轻轻的蹭着眼泪。 “我怎么去证明爱情呀~你为难自己就算了,还要为难我。 我亲近你,你觉得不是你要的爱情,躲着我。我不亲近你,你还难过。 这次还不管我,直接把我放走了。” 越说越气,白栀哭的也越来越厉害。 “起开,不要你了,你爱爱不爱,天天闹什么脾气啊,我都不怕别人说我出轨移情别恋,生怕你难过,你还闹起来了。 起来,出去,我不和你好了。 还睡我的床,谁稀罕你啊,我的床上不缺摆件,你还占那么大的地方,出去,以后也不要你睡我的床了。” 门口的丫鬟们听着白栀和话,心里更害怕了。 好嘛,感情媳妇是大少爷自己作没的。 黑瞎子根本不敢就这么出去,但是看着白栀哭的架势,不出去还不行。 那么大只的一个人,被白栀那么小巧玲珑的人推的毫无还手之力,踉跄着往外走去。 “小小姐,你别哭了,我错了,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想差了,是解雨臣那小子激的我,他误导我的。” 白栀才不管黑瞎子的话,直接将黑瞎子推出了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听,关我屁事。要不是你非要钻牛角尖,会是现在的样子嘛。 还爱情,就你那个碰一下就好像被“玷污”了一样的样子,咱俩同床共枕800年也产生不了爱情。” 黑瞎子也知道是哪出了问题。 别人都说爱和性是分开的,但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有追求的感情拉扯的过程啊。 比如学生时期两人传递的情书,眉来眼去的逗弄,下课时故作大方的送东西。那种感情上的你来我往,确实不和性挂钩。 可是问题来了,黑瞎子和白栀没有那个过程啊。 再有一个很严肃但是很现实的事实摆在两人的面前,那就是他俩是成年人啊。 黑瞎子又不追求白栀,又要求白栀爱他。然后白栀亲近他,他又自己和白栀悄悄拉开距离。 这个情况下,白栀要是能爱上黑瞎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黑瞎子救过白栀的命。 只是可惜了,黑瞎子倒是没有救过白栀的命,倒是白栀救过黑瞎子的“命”。 黑瞎子的那双眼睛,白栀先是拼着命缓解眼疾,又用背后灵的能量将那双眼睛的特异之处保存起来,不小心将灯球妈妈弄出来还送到白栀手里的药材弄的不能用。 随后各个世界的乱窜,找能量,又重新长那些天灵地宝治疗黑瞎子的眼睛,说是救命之恩一点都不为过。 黑瞎子听着白栀还在哭,焦急的想要破窗而入,然后被紧赶慢赶的夫人制止了。 看着阻止自己的二少爷,黑瞎子本能的想要打回去,结果被张起灵拦住了。 “哑巴,你松开,她在哭。” 张起灵不为所动,只是和二少爷一起,死死的按住他,等着夫人的到来。 夫人的身体很好,但是也仅限于很好,要是让她像现在一样跑一个1000米,她是万万不行的。 气喘吁吁的到了黑瞎子的面前,气的伸手去揍他。只是跑的太累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 白玛扶着夫人,看着她喘了一会儿,赶紧拿出帕子给她擦汗。 “你想干什么,现在知道自己做错了,你也就是我的孩子,但凡栀子是我的孩子,我能让人把你打死。” 黑瞎子不停的挣扎着,想要去哄白栀,只是张起灵和二少爷的力气太大了。 恳求的看向夫人,想要摆脱张起灵和二少爷的控制。 “额吉,我知道错了,你让他们放开我,小小姐在哭。” 夫人没好气的拍了拍黑瞎子的头,给他提供思路。 “你也知道错了,那就好好的在外面解释啊,闯进去算什么事。 在外面,不停的解释,正好补上你追求的过程。” 夫人不愧是夫人,之前是他们连矛盾在哪都没有找到,所以不出手,现在问题出现了,解决它,夫人手拿把掐的好嘛。 第19章 额吉迟来的教导 夫人可能也曾想过这一幕吧。 在很多很多年前。 在她第一次看到黑瞎子的时候,看着他小小的软软的。 第一眼,就在想他的以后了。 将张起灵和二少爷押着黑瞎子的手轻轻拨开,蹲下身子,伸手抚上黑瞎子微凉的脸颊。 “小齐,你迟了好多的时间,所以你要受好多的苦了。” 夫人看着黑瞎子,眼里全是疼惜。 她的小儿子会过的没有现在好,却不会去自我折磨,但是她的大儿子,不知道多符合她多年前幻想的孩子,因为她缺席了他的成长,所以他要受苦了。 黑瞎子刚才对着白栀是难过,是无措。但是现在对上夫人的目光,却没由来的委屈。 “额吉,怎么办,小小姐生气了。” 张起灵看着黑瞎子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听着屋子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啜泣声,难为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白玛看见了,赶紧将张起灵的手拉下来,伸手去顺被弄的毛糙的头发。 “没事的,我们不可以插手,这是他们的事情,小官要是不明白就藏在心里,慢慢的想,要是很想知道,就问妈妈。” 二少爷看着夫人正在劝黑瞎子,白玛坐在关心张起灵,自己好像孤零零的样子,但是他的心里实在是没有被冷落的感觉。 毕竟在府里的时候,黑瞎子都是让着自己的,现在看看黑瞎子都快哭了的表情,他心里只想着赶紧结束这件事情。 总不能过年的时候还要开两张桌子吧,那气氛得多尴尬啊。 夫人小心的将黑瞎子脸颊上的头发轻轻拨开,拉着黑瞎子站了起来。 “你要陪着她,不是闯进去,她受了委屈,总是要发泄的,你犯的错,也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们今天不打扰你,你在外面好好道歉,但是不可以一直站在外面,到了时间可以进去。 要是一直在外面,那就不是道歉了,那是逼迫,你不可在犯错了,知道了吗?” 黑瞎子看着夫人,知道要是刚才闯进去,白栀只会更生气,就算不哭了,心里的烦闷也发泄不出去。 点点头,老实的说:“知道了额吉。” 夫人见黑瞎子明白了,也冷静了,拍了拍黑瞎子扶着自己的手,然后带着人走了。 二少爷悄悄的转身对着黑瞎子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被夫人轻轻拍了一下,又赶紧转了回去。 倒是张起灵真的对这里“念念不忘”频频回头。 只是十分的可惜,白玛不放手,一直拉着他往前走。 “走吧,现在他们正是激动的时候,你在这里也帮不上的忙的,我们回去吃饭,然后他们冷静下来了再来这里给白栀他们送饭。” 张起灵却不是再担心这个,而是觉得不公平。 小心的看向前方,见夫人和二少爷没有关注后面,才小声的和白玛诉说心里的委屈。 “白栀没有妈妈陪,夫人会帮瞎子,但是白栀没有。” 白玛看着张起灵,突然觉得自己孩子真的好棒,她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白玛将眼里的酸涩压下去,看向张起灵的眼里是自豪和骄傲。 轻轻将张起灵刚刚和黑瞎子打架时弄散的衣服拉好,又将张起灵的手握在手里。 “那小官去悄悄的找那个妈妈好不好?这样白栀就有妈妈了,小官就不用担心白栀的妈妈不在身边,被人欺负了。” 张起灵听着白玛的话,开心的点头,却还是小声凑到白玛的身边去说话。 “那我们快一点回去,我去叫妈妈,然后给白栀他们送饭。” 白玛听着张起灵话里的喜悦,也开心的点头,任由张起灵变得“更小”,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前后甩动。 “那我们快走,马上要中午了,这样白栀吃完饭还可以睡一觉。” 夫人和二少爷在前面担心着闹别扭的两人,后面的白玛母子则悄悄地挥了“锄头”,准备给黑瞎子弄点阻碍。 白玛去给张起灵做饭,张起灵在屋子拿着张家人弄来的香点燃。 “妈妈,在吗?有急事。” 在外面被“雾月”带着和别的球打架训练的灯球走了神,然后猝不及防的被对手一拳干翻,滚出去好远。要不是有别的球围在外面,现在“雾月”都找不到它了。 “怎么了,怎么分神了?” 灯球妈妈以一种打到的姿势静静听着张起灵的话,然后十分生气的给了“雾月”一拳,什么都没有说就到了白栀的身边。 “雾月”也是实力强悍,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十分的懵逼。 “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惹它生气了。” “它脾气那么好,怎么突然那么生气的。” “是啊是啊,要不然也不会明明有那么多的能量,却被比它弱的球打。” 听着身边的球七嘴八舌的讨论,“雾月”摸摸被揍的地方,然后很有自知之明的去翻看之前的回忆。 看着“雾月”难言的表情,身边的球都不由自主的往外挪。 谁知道这个失去孩子的世界意识什么时候再一次发疯啊,赶紧躲。 灯球妈妈看着趴在床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白栀,赶紧变小蹭了蹭她。 “栀子,不哭,妈妈在,和妈妈说说话好嘛?妈妈陪着你。” 白栀听见灯球妈妈的声音,难过的爬起来,趴在了灯球妈妈的身上。 “他们欺负人~” 灯球妈妈也不明白人类那复杂的感情,但是它知道,受了委屈的孩子,要有人陪伴。 “那我们不理他们了,我们自己在屋子里玩,妈妈在这里一直陪着栀子。” 白栀抹着泪,整个人不停的蠕动,企图坐到灯球妈妈的头顶上。 “嗯~” 感觉到白栀的动作,灯球妈妈慢慢往床外移动,也逐渐大。 等到白栀整个人都到了自己的身上,灯球妈妈就带着白栀在空中慢悠悠的飘动。 白栀在就静静的趴着,感受着灯球妈妈的爱。 灯球妈妈没有说话,任由白栀的眼泪打湿自己,然后带着白栀视若无物的在房中穿梭。 白栀的情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因为她在灯球妈妈出现的时候就听不见黑瞎子的话,没有了心烦的事情,哭也哭过了,她现在只剩下了累。 “雾月”看着黑瞎子在房间外不停的解释,然后看看房子里的结界,准备当一个冤种,给它的孩子找个道歉的机会,然后... 黑瞎子看着猛的撞到自己怀里的“雾月”,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的房间。 身边的丫鬟早就没了踪影,所以黑瞎子捧着“雾月”,不死心的问:“妈妈...在了?” “雾月”将自己缩的更小了,拒绝了这个问题,可是却把什么都表明在了黑瞎子的面前。 张起灵就是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中来到的这,身边的白玛和他一样,都带着吃的和喝的。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移开视线,张起灵敲了敲门。 “妈妈,饭好了。” 可是门没有开,但是两人手里的东西却全都没有了。 张起灵见状表情严肃的看向黑瞎子。 “你又干了什么,妈妈连我们都不放进去了。” 黑瞎子也想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可是这事真不是他做的。 “雾月”也不想出来了,直接将自己缩的快要看不见了。 这事是它干的。 要是它不试图跟白栀解释,灯球也不会十分生气的将自己拍出来,并且认定了除了它的所有人都欺负了白栀。 灯球妈妈:这是绑架,道德绑架! 远在屋子里十分担心的夫人觉得身上十分的沉重,毕竟她只是教育了自己的儿子,她真的没有去试图绑架白栀。 她很注意分寸的!!! 见黑瞎子不说话,一脸便秘的表情,张起灵了然的点头。 “原来不是你。” 黑瞎子点点头,却将手里的“雾月”遮的严严实实。 听着屋子里灯球妈妈哄白栀的声音,和白栀不开心,并且低沉的声音,黑瞎子却放心了不少。 \"不哭了就好,再哭下去,身子就要哭坏了。\" 也是这个时候,夫人和二少爷拿着饭菜走来,黑瞎子才又发现自己的疏忽。 看向张起灵,黑瞎子正经又郑重的样子让张起灵陌生。 “谢谢你找妈妈来。” 张起灵摆摆手,带着白玛走了。 夫人见张起灵他们走了,也没有多说。 这事除了难为白栀,也难为了张起灵。 帮谁都不行,不管也不行。 夫人看着等在外面的黑瞎子,让人将东西都拿了过来。 “你去旁边的屋子里吃点东西,真要一直在外面站着,栀子知道之后又要难受了。” 然后指了指二少爷递给他的食盒,又指了指屋子里面。 “这些是特意给栀子准备的,她哭了那么久,嗓子肯定难受,她又不喜欢吃甜的,那壶蜂蜜水没有那么甜。 还有,里面的东西也是重新做的,早上栀子说的那些饭菜不适合现在的她吃,那么油腻,看着就没有什么胃口,我让人重新做了些清淡的,你哄着她吃了,我把你的饭菜放隔壁,等栀子吃完了你再去吃,让她自己歇会。” 黑瞎子拿着给白栀的食盒,点点头,看着二少爷将自己的饭菜放到隔壁,然后和夫人一起离开。 四下无人,黑瞎子也没有再等待了,上前去敲房门。 “妈妈,小小姐的饭到了,这些清淡,小小姐应该能吃吃下去了。” 里面的灯球妈妈听着黑瞎子的话,想着刚刚夫人说的话,很痛快的将黑瞎子手里的食盒也拿了进去,并且直接将东西摆了出来。 当然,在知道自己误会了夫人她们之后,灯球妈妈也没有忘记这个在紧急关头给球添乱的“雾月”一巴掌。 “雾月”也知道自己刚才心急,做了错事,添了乱,很老实的接了这一巴掌。 “有进步,力气都大了。” 黑瞎子听着“雾月”的话,一头的黑线。 可是黑瞎子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现在也进不去,所以看向手里的“雾月”,十分嘴甜的叫了一声“姨”。 “姨,能让我看看里面的情况吗?我怕小小姐不吃饭,不知道情况,我怕我越哄小小姐越难过。” 这毕竟是自己的世界,“雾月”十分痛快的给黑瞎子开了透视。 看着白栀在灯球妈妈的头顶,精神萎靡的草草吃了几口饭菜就放下了筷子,黑瞎子刚好一点的心情又变坏了。 好在看着白栀在空中的样子,黑瞎子想起了白栀在床上总是去够那些流苏和玉佩的模样。 “姨,一会儿我做一些东西,你帮我把那些东西挂在房上,让小小姐能够在空中够到。” “雾月”不懂,但是“雾月”同意。 都是孩子,就算自己很偏爱失而复得的张起灵和黑瞎子,也不代表它就不喜欢别的孩子,白栀还甜甜的叫过它“姨姨”呢。 想到这,再想想刚才自己的行为,又对比一下黑瞎子额吉的行为,“雾月”觉得自己被打是真的不冤。 黑瞎子找了张家人,弄了好多的玉佩和珠子,铃铛也有,大大小小的,贵的便宜的,什么样子的都有,只是没有丑的。 夫人知道这件事,想了想。 “锦绣,找布匹过来,我们几个赶紧缝一些袋子,然后连带着那些首饰一起送到小齐那边去。” 别人不明白,但是却也老老实实的动了起来。 黑瞎子在隔壁的屋子里,手脚麻利的串着珠串,编的那些结好看的不行,一看就甩了白栀编的那个八条街不止。 等到黑瞎子在屋子里做了好几条像是风铃一样的东西出来,丫鬟就带着她们做好的布袋和首饰走了进来。 “大少爷,这些是夫人让我们送来的,说你看见之后就会明白的。” 黑瞎子看着那些大小不一的布袋,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盲盒。 白栀喜欢那种开出惊喜的感觉,她和张起灵最喜欢这种东西了,每个月都要一起出去,买一堆盲盒回家拆,也不端盒。 “知道了,帮我和额吉道谢。” 黑瞎子也没有想过,自己就在额吉面前说过一次,额吉就记在了心里。 他都没有想起来。 等到黑瞎子做完,“雾月”将东西送进去挂好,白栀也从睡梦里醒来了。 看着屋子里挂着的小灯笼,白栀有些好奇的去够,那么多的东西,白栀看见就觉得开心。 第20章 想娶 白栀很难想象这些东西黑瞎子是怎么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弄出来的。 一个屋子的东西,每一个都很漂亮,看的出主人的用心。 巴拉巴拉枕头,白栀半趴着,将手里的这个同心结吊坠放开,双脚却因为开心晃动了起来。 “哼,不喜欢。” 白栀是这样说着,但是一直驮着她的灯球妈妈却知道,她现在很开心。 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灯球妈妈带着白栀在这个屋子视若无物的飘动着。 它才不去说黑瞎子的好话呢。 它的宝贝女儿哭的那么的惨,这次要好好出出气。 只是黑瞎子做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不管怎么飘都会让白栀触手可及。 感谢现在的黑暗,黑瞎子做的灯笼也渐渐的显露出它们应有的美丽。 白栀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无骨花灯,还拿在了手里,翻来覆去的查看。 “真是啊!天哪,扎了那么多针,这么漂亮,瞎子这是找了一群容嬷嬷来?” 很漂亮,也很重工。 好像是用纱网做出来的,但是细看,却全是密密麻麻的针孔。 其实黑瞎子没有想过做这个无骨花灯的,他只是想做一个很常规的灯笼,在上面画上白栀的身影。 那是白栀在他的府上的一个夜晚,她来找好久不归家的自己。 白栀穿着神仙衣,披着珍珠云肩,戴着很漂亮的正凤,衣带飘飘。似是人间仙子,又似神仙下凡。 拿着他做给白栀的降纱灯,随着夜风,去追逐掉下来的花朵。 头发被全部梳起,只有那些珠翠。 他就在暗处看着,心里却觉得,那慢悠悠晃着的流苏,比不上她吹起的头发。 那晚上的月亮真美啊。 黑瞎子一边想着,一边画着,那满满的爱意,全在这小小的纸上。 屋子里的张起灵却没有黑瞎子那般惬意,他现在烦的很。 屋子里的书桌被黑瞎子霸占,这里既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好吃的,那些机关又不能吃,小少爷无聊的紧,只能拿着凳子,坐在窗下,看书发呆。 “快看快看,族长啊,比以前的好看。” 一个小姑娘扯了扯一旁的妈妈,激动的说。 妈妈在一旁的丈夫的注视下,使劲的点头。 “对,看起来就金贵,不像是张家能养出来的。” 那个丈夫还没有来得及“生气”,隔了好远的一个女人也出声了。 “对!这个比前几个好看,想娶!!!” 张起灵本来不想管他们的,但是听着那些细碎的声音逐渐变大,发言也越发的离谱,手里的书都被他弄坏了。 \"娶我,疯了吗?白栀和解雨臣都说了我不能嫁出去。\" 这么想着,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书被张起灵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给自己降降火。 揉揉眉心,张起灵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自己会被他们带到“沟里”去的。 他是个男的,目前没有喜欢的人,他也不觉的谁有那个胆子敢压他一头。 见黑瞎子在那里一边画画一边傻笑,那样子,猥琐的不行。 看向一旁圆桌上黑瞎子做出来的吊坠和“风铃”,张起灵眼睛一亮,走了出去。 “下来。” 看着周围藏起来的族人,张起灵又说了一遍。 “下来,所有人。” 很好,一说所有人,那些没有被他发现的人也出来了,站在院子里,张起灵突然觉得院子小了。 张家人看着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张起灵,都没有开口说话。 毕竟这个张起灵可不是之前那些张起灵,这个张起灵,更像一个被家族仔细培养的族长,手段凌厉,做事果决。 张起灵指着右边,平静的说:“编绳结好看在那边,做灯笼好的站左边。” 还没等族人问话,张起灵将那个说要“娶”自己的姑娘单独指了出来。 “你,做无骨花灯,天黑前完成。” 那姑娘现在一点都不想“娶”张起灵了,她现在想拿针扎死他。 但是看着张起灵平静又好像能洞悉人心的眼睛,姑娘的气瞬间就消了。 算自己倒霉,说大话被正主听见了。 现在大家都没有疑问了,做灯笼嘛,可以可以,比那个姑娘的无骨花灯要好做的多。 一个看起来平静,但是激动的拳头都攥得紧紧的少年走了出来。 “族长,系什么结。” 张起灵看着左边的那些人,转身走向了屋子。 “等着。” 黑瞎子一点没有注意院子里的动静,或者说,院子里的动静对他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用一下。” 黑瞎子没有抬头,只是将手里的毛笔从纸上拿开。 “嗯,做的好看点,要挂着的灯笼,那个兔子灯多做一些,小小姐喜欢,还有那个纱灯。” “给钱。” 黑瞎子点点头,在画上小心的勾勒着落到衣裙上的花朵。 “找我额吉。” 张起灵见自己没有吃亏,拿着那些长长的,碰撞在一起就叮当作响的东西出去了。 抬起来,将那些东西展示在众人面前。 “你们做这种的,要好看,材料自己找,做好后,找纸写名字,把东西放到纸上。” 那些要编绳子的张家人走了,一边点头,一边想要用到的材料。 看着那一部分走了的张家人,做灯笼的那些人看着张起灵。 “什么灯笼。” 张起灵都没有说黑瞎子说的那些,只是指着手里的那些珠串。 “好看的,挂起来和它们一样好看的。然后和前面的人一样。” 话毕,满园的人都走了,连那个做无骨花灯的姑娘也走了。 要扎那么多针,还要在天黑前做好,她现在不找人,那么等天黑之后,就是她家的人在山里找她了。 那么大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长老们的注意,然后一个冤种就被推进了院子。 “你去问问族长怎么回事。” 张起灵就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个不太情愿的长老。 “说。” 长老看着张起灵的脸,实在是不想面对这个除了脸,没有一点熟悉感觉的族长。 “族长让他们做灯笼干什么,近些日子,张家没有庆祝活动。” 张起灵想到刚刚那些对着他说要“娶”他的人,眼睛一闭一睁,就决定了长老们“悲惨”的下场。 “太闲了,闲到想娶我。” 长老们听着张起灵的话,都不知道张起灵会不会突然生气,带着白栀直接一走了之。 “族长高见,我们马上看着他们完成这项任务。” 张起灵满意的点头,然后两人背对而行。 一个奔向没有人打扰的安静的时光,一个奔向暴躁的族人们。 长老们要哭了。 现在的族人一点都不好管,只要有一点不合适不舒服的地方,就指着他们的鼻子“骂”。 \"妈妈,我其实也不太想活的。\" 长老们内心戏十足,然后仗着张起灵的势,去“欺压”飘过头的族人。 想娶族长,疯了吧,张家又不是真的没了。 第21章 没有生气 白栀一屋子的东西就是这么来的。 有张家人的手笔,有夫人的手笔,有瞎子的手笔。 不是什么人都爱白栀,不是什么人都关心白栀,但是那两个关心白栀的人,会牵动着关心自己的人。 然后像是网一样,联系在一起。 看着点点灯光,白栀觉得更好奇了。 “怎么那么轻,不是蜡烛,也不是灯带。” 白栀刚才怕直接看,会伤到眼睛,所以一直没有注意,结果手上的重量让她一惊,忍不住凑近去看。 “是...是...是萤火虫。” 是的,那个唯一的无骨花灯,里面装着萤火虫。 那萤火虫还是黑瞎子摇着“雾月”,一声声的姨才换来的。 张起灵见到黑瞎子那个样子,都嫌弃的撇开眼不去看他。 要说刚才白栀是有些开心,那么现在好奇心爆发,十分的兴奋。 将手里的那个无骨花灯小心的放了回去,白栀拍了拍身下的灯球妈妈。 “妈妈,快,我们快去看下一个,前面的那个,还有布袋的那个。” 灯球妈妈闪着不太亮的光,慢慢的飘到那个装饰着羽毛的“风铃”前。 “栀子快看,里面好像有东西。” 因为一直关心着白栀,灯球妈妈只知道这些是黑瞎子弄来哄白栀的,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所以,现在的灯球妈妈也十分的好奇。 “那我们一起看。” 灯球妈妈也想和白栀一起看,但是现在白栀在它的头顶,它又不想把眼睛长到头顶上“吓唬到”白栀。 想了想,一个适合它用的,来装白栀的背带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白栀小心的贴着灯球妈妈,滑到了那个背带里,靠着灯球妈妈,小心的拆开了袋子。 “是一支笄,好素雅,我穿宋制的时候可以戴,明制也很适合,旗袍好像也可以。” 灯球妈妈看着白栀手里的那支笄,也伸手摸了摸。 “是白玉的,看起来真的好适合那些简约的款式的衣服。” 白栀点点头,将那支笄放回了袋子里,然后伸出手,戳了戳那个“风铃”。 “好听。” 白栀摇头晃脑的将那个“风铃”推开,灯球妈妈又飘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我们先拆那些布袋子,然后在看那些灯笼。” 白栀晃悠着双腿,伸出手抱着灯球妈妈。 “嗯嗯~” 外面的黑瞎子捧着“雾月”,笑盈盈的看着里面的白栀。 “可爱吧,嗯嗯的时候像是还没有断奶的小狗狗一样,怎么叫嚷着都不心烦。” “雾月”也赞同的点头,然后直接消失了。 \"她可爱,但是你就不太可爱了。我把你当孩子,你把我当长工,走了走了,谁愿意干活啊。\" 黑瞎子也不在意走了的“雾月”,看着里面兴奋的白栀。 “真好哄啊,一点都不记仇。” 白栀不知道外面的黑瞎子在看,灯球妈妈也没有注意外面,现在正窜兜着白栀去看那些“盲盒”。 “这个,栀子,这个。这个布袋好看,先拆这个。” “行。” 两个布袋被放到了一起,白栀和灯球妈妈意见十分的统一。 拆那个好看的。 将布袋小心的打开,白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是扁方,哦~这里面装了好几个扁方。” 白栀将里面的扁方都拿了出来,举起来,让灯球妈妈看。 “看,它们的材质不一样,连长短都不一样。” 灯球妈妈看着其中一个扁方上有小松鼠的扁方,十分的喜欢。 “栀子,这个好看,下次你戴这个,那个小松鼠真漂亮。” 白栀看着那个小松鼠,将它放在了所有扁方的上面。 “好。” 黑瞎子听着里面灯球妈妈也很开心的声音,觉得有额吉真的好,他想不到的地方,额吉总能帮他补上。 “小齐,这个头纱也装进去。 上次我见到那位大人,我就觉得它该是个好漂亮的小姑娘,这个头纱给它,算是咱们劳烦它照顾栀子的谢礼。” 黑瞎子看着那个大大的,像是白栀结婚那天戴着的大头纱,小心的将它放进了布袋里,成了所有布袋里,唯一一个蓬松饱满的布袋。 “妈妈,看,臂钏。” 白栀兴奋的拆着“盲盒”,灯球妈妈也找到了快乐,和白栀一起,疯狂的拆着“盲盒”。 “这个华胜好看。” “妈妈,这个也好好看。” 屋子里全是两母子开心的声音,等她们开心了一半,拆到夫人给灯球妈妈缝的那个头纱的时候,里面的声音更大了。 “啊啊啊啊,快看,妈妈,是你的。” 白栀将那个头纱小心又快速的抖开,展现在灯球妈妈的面前。 “好漂亮。” 灯球妈妈看着那个还有小珍珠的头纱,开心的蹭了蹭白栀。 “嗯嗯。” 白栀见灯球妈妈也很喜欢,也没有忙着去拆别的布袋了,而是抓着那个背带的带子,爬到灯球妈妈的头顶,将头纱小心的给灯球妈妈戴好。 “妈妈好漂亮。” 确实漂亮。 白色的头纱下,是粉红色的灯球妈妈。 白栀又滑了下去,然后拽了拽带子。 “快,我们去拆别的,瞎子肯定还给妈妈也准备了别的惊喜,不可能就这一个。” 现在屋子里的两个生物都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半点没有发现,现在是晚饭时间。 黑瞎子笑着摇头,看着她们拆完盲盒又去看灯笼,还将他做的“风铃”拆了两个下来,绑在一起,挂在灯球妈妈的两侧充当耳环。 晚饭被“雾月”送了进去,白栀吃着饭,开心起来还会扭动,更像一个小孩子。 “我就知道,瞎子一定会哄我的。” 灯球妈妈顶着头纱和“耳环”,飘在白栀的面前,小心的问:“那你还生气吗?” 白栀摇摇头,又去吃饭了。 “不生气,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委屈,但是瞎子不会了,我看见他写在灯笼上的道歉信了。 他的字好漂亮,写在上面,像花纹一样。” 黑瞎子也没有去吃饭,就靠在柱子上,看着白栀,听着白栀说,从没有生过他的气。 第22章 等我们可以相爱 白栀真的是一个很好哄的人。 对于解雨臣,对于黑瞎子,她总是没有那么大的脾气。 白栀很开心没有错,但是白栀的现在吃的是的并不顺心。 屋子里暖融融的,白栀也很饿,但是闻着那股气味,白栀只是开心的吃了两口,就停住了。 呆坐在位置上,白栀默默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艰难的下咽。 “我觉得可能不太行......” 白栀中午就是吃两口就睡下了,现在好不容易开心了,却直接吐了出来。 黑瞎子看着白栀冲出来,扶着柱子,难受的不行的,赶紧上前给白栀顺气。 “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还是饭菜凉了。” 白栀摆摆手,蹲着缓了一会儿。 黑瞎子看着白栀难受的眼泪都出来了,心疼的没有办法。 见白栀只是呆着没有反应,黑瞎子伸手将人抱到了腿上。 这个姿势,白栀是舒服的,因为坐着的时候,腿可以伸直,但是黑瞎子就没有那么的舒服了,蹲不下去,也直不起身。 外面冷,白栀还是从屋子出来的,身上的衣服那么少,吓得黑瞎子赶紧将人藏进自己的大衣里。 摸着白栀微凉的脸颊,黑瞎子恨不得将白栀裹得吹不到一丝丝的风。 “小小姐,怎么回事,是菜凉了?还是不喜欢啊。” 白栀眨眨眼睛,将眼泪眨成了一颗颗的小水珠挂在了睫毛上。 “你总和我闹脾气,我这几天吃的不好,有些反胃。” 黑瞎子拍背的动作一顿,用下巴蹭了蹭白栀。 “是瞎子的错,是瞎子不好,让小小姐受了那么多的罪。” 白栀抓着黑瞎子的衣服,带着浓浓的鼻音。 “那你以后还欺负我不。” “不了,瞎子以后绝对不欺负小小姐了。” “那你以后要是还欺负我怎么办。” 白栀坐在黑瞎子的腿上,直起腰板看着黑瞎子,眼睛里的委屈还是没有散尽。 或者说,在黑瞎子又一次开始哄她的时候,白栀的委屈又冒了出来。 黑瞎子看着白栀的眼睛,很认真也很愧疚的说:“要是我在欺负小小姐,那以后我就一边喜欢着你,一边看着你去喜欢除了解雨臣之外的人。” “哪有这样保证的。” 白栀嘟囔着,没有去看黑瞎子的眼睛,转身钻进了黑瞎子的怀里。 这话说的,不就是在说他这些年过的很辛苦吗。 黑瞎子也知道自己卑鄙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在爱自己的人面前,人的小性子总是多的不行。 他也好委屈好委屈的。 但是听着白栀嘟囔的话,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该。 本来白栀这次就是被他欺负哭的,现在他又暗戳戳的欺负她,怀里的小笨蛋也没有察觉出来,竟然真的觉得她让自己受了委屈。 “小小姐真傻,那委屈是我自己要受的,又不是你求着我让我受的。” 黑瞎子拍了拍白栀的后背,语气有些严厉的说:“把腰板直起来,我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把腰直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以后要是再欺负我,我就把你埋进土里。” 白栀被黑瞎子拍的,不得不直起腰板,盯着黑瞎子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睛,没有任何压迫感可言。 看着看着,白栀那一点点被黑瞎子说出来的气势也在黑瞎子的期盼中消失了。 身子往后移了移,脸上的委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不要。” 摇摇头,白栀又一次低下头,有些无措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你太笨了,我不可以再欺负你了。” 可能是不好意思,也可能是真的心疼。白栀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些许的气音,就好像不是在回答黑瞎子,只是 在自言自语。 黑瞎子就这么看着白栀,看着她将自己的手指抠的通红,看着她一如既往的心疼自己。 “太傻了。” 伸手搂住白栀,黑瞎子的眼睛好像也有眼泪。 两人谁都没有动,而是静静的,享受着这几天来难得的温馨。 屋子里的灯球妈妈开心的收拾着那些不该在屋子里出现的饭菜。 拉着“雾月”,两个球换好了被褥,换了更漂亮的床帐,摆了不知道从哪里移过来的鲜花,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屋顶上的张起灵和二少爷倒是没有嫌冷,央求了灯球妈妈,给他们开了挂,让他们能在这里探听两人的消息。 白栀被黑瞎子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拍打哄睡了。 “是谁家的傻姑娘啊~这么的漂亮,这么的心软。” 黑瞎子一边说着,一边抱着白栀进屋。 屋顶上的张起灵和二少爷也悄悄的离开了,没有惊动屋里的两人。 二少爷和张起灵并排走着,确是难得的沉默。 “这就是你阻止我和你一起趴房顶的原因?” 二少爷的情绪转换还是很快的,至少在张起灵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他已经能说笑了。 伸手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就好像是安慰兄弟一样。 “没事,我都不觉得难过你倒是先伤心上了,就你现在的样子,我要不也应应景?难过一下?” 张起灵听着二少爷的话,十分无语的将他的手扒拉下来。 “我善良,你有病。” 二少爷看着张起灵的背影,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哎呀~像黑爷我这么好的人,都快消亡了~真是的,怕我伤心还见不得我开心。 啧~哪来的小孩啊,不能复制一个给我带走吗?” 二少爷慢悠悠的走着,自说自话,像是问话,又似是感叹。 屋子里的黑瞎子坐在床边上,看着白栀,缓缓低头,在要亲到她的时候偏头。 “我会看着你和他相爱,等到你和他的爱情结束,你就要来爱我了,不可以反悔,不可以不爱我。” 相贴的脸颊,温热的体温在两人间传递。 这是他和解雨臣的早就约定好的。 黑瞎子不想要白栀“抽空”爱他,他要和解雨臣一样的爱。 全心全意的,不顾及旁人的。 缓缓起身的黑瞎子,小心的将白栀的头发拨到一边,慢慢的描绘着白栀的容颜。 “解雨臣那个混蛋,一点亏都不吃,一点都不担心我对你动手。 不过他确实猜对了,我才不动你呢,我不想要你因为愧疚在我们两人之间偏向他,不想你难为你只能爱一个人的小脑袋,不想让你日夜彷徨不安,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你去爱解雨臣,热烈一点也没有关系,你的青春啊,就要花团锦簇的,但是别疏远我,继续心疼我,继续喜欢我,继续亲近我,然后一直到我们可以相爱的时候。” 黑瞎子的低语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神明的诅咒,没有困住白栀,困住的人是他。 夫人和白玛听着张起灵的话,无奈的看向了身后的二少爷。 无他,张起灵的话再多,也不足以支撑她们的好奇心。 果然,在二少爷声情并茂的演绎下,夫人和白玛满意了。 夫人小心的拿着一块红布在那里绣花,看着白玛疑惑 眼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栀子的盖头,虽然他们可能会办西式的,或者是民族传统的,但是我觉得,小齐或许很会期待掀起盖头,看到栀子时的感受。” 看不见也没关系,她想的出来。 第23章 想家的小少爷 夫人从没有怀疑过黑瞎子会爱而不得。 绣着绣着,夫人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惹得别人一阵疑惑。 二少爷看着夫人抑制不住的笑意,也是好奇心四起。 \"开心白栀是自己儿媳妇?不对呀,现在还不是呢。开心大哥有人爱?也不对呀,人白栀刚开始的就是喜欢他爱护他的呀。\" 实在是想不出来,二少爷也不再为难自己的脑细胞了。 “额吉,你在开心什么呀,笑意忍都忍不住。” 夫人绣花的手一顿,然后东西放在膝上,看向二少爷。 “我在笑栀子呢。” 张起灵听着夫人的话,也不盯着白玛缝衣服了,转头看向了夫人。 “为什么。” 夫人看着疑惑的张起灵,笑意更浓了。 “我要是栀子啊,我肯定不会那么快原谅小齐的,哪有栀子这样的,难受了那么多天,就只和小齐耍半天小脾气的,太好哄了。” 张起灵这颗被白栀传染的小脑袋想不明白,于是他的妈妈白玛也不准备让他想明白了。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大人的事情他还是少掺和一些吧。 轻轻拍了拍张起灵,将衣服比在他的身上,成功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可不就是想笑嘛。 有一个这么喜欢自己儿子的姑娘,连和黑瞎子生气都不舍得,夫人晚上睡觉估计都会笑醒的。 屋子里的人都有各自的事情做,妈妈们给她们的孩子做衣服,孩子们一个比一个无聊。 无聊到张起灵不知道是不是从白玛那里弄了一小截的绳子,要和二少爷在一起翻花绳。 二少爷看着面前认真的张起灵,和他手里的那“两根面条”。 “哑巴,你…这是童心大爆发?” 张起灵听着二少爷的话,无奈的叹气,然后将举着的花绳放下。 “你真无趣。” 好一个无趣,谁看了你都要说一句倒反天罡。 张起灵这个哑巴张竟然说南瞎这个“小话唠”无趣。 二少爷听着就觉得闹心。 指着张起灵,语气里的不可置信都要溢出来了。 “嗨~你个哑巴张,你说谁无趣呢,谁看见咱俩不是都找我交谈,我还无趣,我要是无趣,你成什么了。” 黑瞎子抱着白栀伴着二少爷的吐槽就进来了。 “你无趣。” 说完,将怀里的白栀放到张起灵的身边,轻柔的拍的白栀,将人叫醒。 “小小姐,老张找你翻花绳了。” 白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坐在圆凳上,直接将手上举了起来。 “翻吧翻吧,玩完了睡觉。” 说着,一个大大哈欠就出现了。 张起灵看着白栀举起的手,连手里的那根没有任何弹性的绳子都扔到了一边。 “好。” 听着张起灵的话,白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流着眼泪,还要和张起灵一起玩。 夫人和白玛都没有关注白栀和张起灵,毕竟这俩孩子,凑半天也凑不齐一个完整的脑子,再怎么玩也出不了什么意外。 要是加上二少爷嘛…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淘气,这个会和白栀张起灵闹矛盾的。 “怎么抱着栀子来了,我看栀子都还困着呢,怎么不在屋子里好好睡觉啊。” 黑瞎子站在白栀的身边,看着两个“小孩”进行无实物表演,还要提防着一旁的弟弟捣乱,心累的不行。 “屋子里炭火灭了,小小姐这些天胃口也不好,她还担心老张,就央着我带她来看看老张,顺便让张家的大夫给她看看,开一副药,等回去了,估计丫鬟们也把火生好了。” 夫人听着担心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胃口不好,那晚上的饭是不是没有吃多少。 锦绣,赶紧去请张家的大夫来,顺便让厨房做碗面来,白天的饭菜也先紧着清淡的上。” 黑瞎子听着夫人的安排,赶紧出口安慰。 “额吉,别担心,没事的,现在心情好了,喝两副药调理一下就好了,不用那么紧张。” 闻言,和白栀玩的开心的张起灵仔细的看过白栀的气色,也没有担心的情绪。 红润的脸庞,清澈的眼膜,平稳的气息。 张起灵不觉得这样的白栀是生病的状态。 夫人听着黑瞎子的话,还是有些担忧。 “心里的事情哪是那么容易好的,要不然栀子也不会在原谅你之后还吃不下饭。” 黑瞎子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夫人。 “额吉,我改了。” 夫人听着黑瞎子撒娇的声音,重新将那个未完成的盖头“捡起来”。 还有不少的花纹没有缝呢,还是要快一点的。 张家的长老来的很快,看见屋子里的情景时,不免有些怔愣了。 张起灵和白栀玩无实物翻花绳,还是那种有输有赢的。一旁的黑瞎子一直看着两人玩,还在张起灵准备坑白栀的时候说话。 “不对,你少勾了一根线,那这样弄就是我家小小姐输了。” 黑瞎子一手捏着二少爷调皮捣蛋的手,一手艰难的帮张起灵勾着花绳。 “不对,哑巴你别听他的,他就会向着白栀。” 白栀双手举着,一动不动的。 看着没有事情,实际上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长老都觉得自己可能中了幻术,毕竟张起灵一脸乖巧的玩空气花绳实在是匪夷所思。 张起灵见人来了,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还贴心的将白栀的手递给了他。 指望白栀是指望不上了,毕竟她自己都困的睡着了。 长老还以为是什么大病呢,结果把完脉之后,无语极了。 就这个身体,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了。 只是看着张起灵关切的眼神,长老哪能真的这么说啊。 张起灵和黑瞎子安静的听着,二少爷取代了张起灵的位置和白栀翻花绳。 见一切都处理好了,黑瞎子准备带着白栀回屋睡觉了。 只是白栀在临行的前一秒问了问张起灵。 “你什么能处理完,处理完咱们回家了,快要过年了,怎么都要准备一下吧。” 张起灵想了想回去之后的炸鸡,想了想回去之后的点心,想想街上的小吃。 “最多两天,你好好休息。” 白栀迷迷糊糊的,但是听着张起灵的话时,还是会迷蒙的点头。 黑瞎子看见白栀困的眼睛都乱飞了,赶紧带着白栀走了。 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快要回家了,这事可不能耽误。 第24章 族长进行时 不得不说,不想受罪的小少爷的行动力那是杠杠的。 清晨,天还未亮,张家人就在长老们的监督下到了往常议事的地方。 张起灵一点都不嫌冷,就坐在白栀一直坐着的位置上,看着陆续到来的族人。 至于白栀,现在还在睡觉。 本来白栀是不放心的,毕竟她一直都觉得张起灵是个小宝宝,结果挣扎着想起身的时候,被黑瞎子按了回去。 扯着被子,将白栀围得严严实实,还怕自己起身之后白栀会冷,又抖了一张毯子盖上。 “安心睡着,我去看,等饭做好了我再叫你。” 白栀蹭了蹭枕头,看了一眼在穿衣服的黑瞎子,安心的睡了过去。 黑瞎子看着白栀迷迷糊糊也要睁眼看看的样子,笑着将床帐合好,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于是,和张家人一起到的,还有“被迫上班”的黑瞎子。 下人搬来椅子,黑瞎子和张起灵并排坐着,看着密密麻麻的人,黑瞎子在张家人有些警惕的眼神中,识时务的找出了可以管的事情。 “张启山和张泽专我处理,剩下的你们找你们族长。” 长老们听着黑瞎子的话,十分的满意。 黑瞎子又不是张家人,还是不要掺和张家的事情为好。至于张启山父子俩的事情,既是小事也是私事,就算是都没了,损失也可控。 见张起灵没有反对,黑瞎子让人带着张泽专走了,身后还跟着张启山。 见没有人再往这里赶了,张起灵松了松衣领,让自己的脖子稍稍远离一下妈妈的爱。 将自己不着痕迹的整理了一番,张起灵这个族长也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 毕竟名字在这,总不能一直不履行职责吧。 这可没有代理族长——张海客。 “到什么程度了。” 长老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昨天被推出来的冤种站了出来。 “族人不满的地方都指出来了,族里不愿意更改的地方也说了,现在的问题是改的少了族人不愿意,改多了,我们这些老人不愿意。” 简单点就是,就差解决的方案了。 张起灵闻言,将松衣领的手放了下来,目光凌厉的看向了长老们。 “这些天你们在玩什么。” 长老们很想骂人,但是想想自己和白栀在张起灵心里的地位,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这明明是白栀不好好处理,天天拱火,让族人和他们打架,现在可好,锅扣他们身上了。 长老在心里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再次开口时,已经能平心静气的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了。 “是我们能力欠佳了。” 张起灵看着他们的样子,也明白这事是白栀弄的,但是想想天天养着自己的白栀,再想想这几天受苦的白栀,张起灵面不改色的对着长老们点头。 \"是的,没错,这事不是白栀的锅,你们知道就好。\" 长老们看着张起灵点头,也是服了。 前几次来的是锯嘴葫芦就算了,至少身心还是挺向着张家的,结果这个可好,样样比前几个强,就是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 族人看着这样的张起灵,觉得更加的奇怪了,但是心里也对他产生了怀疑。 这样一个张起灵,真的能帮他们重新凝聚张家,帮张家解决问题,让张家走下去吗? 但是好在张起灵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怀疑,不对,也可能是知道但是懒得理会。 毕竟白栀当时可是揪着他的耳朵,苦口婆心的教导他。 “在张家人面前,该装还是要装的,不要让人看出你在别人和张家之间偏向了外人,对你的影响不好,也免的他们对你阳奉阴违。” 张起灵冷眼扫视了一圈,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拿过丫鬟递给他的张家问题,再对比着白栀写的一些整改意见,叫出各种管事的长老,一一对应着和他们交流意见。 见张起灵管的很顺手,说的也很有条理,哪怕族人一时间拐不过弯来,也能忍着不动手,长老们见状安心极了。 族人也安心了,虽然没有到达他们预期的程度,但是张家毕竟特殊,改了总比没改好,至少有进步啊。 张起灵这边进展顺利,且风平浪静,但是黑瞎子那边就稍显血腥了。 张泽专被接连放了一个星期的血,期间白栀不开心的时候还扎过两刀,现在他那张脸啊,白的像纸。 张启山看着黑瞎子,心里警惕那是一点没有放下。 南瞎可比他们那儿北哑是族长难琢磨。 黑瞎子看着那个在地上摊成“一张人”的张泽专,很有兴致的伸脚踢了踢。 “这就不行了?我家小小姐可还没有抽你的骨髓呢,也没有做些奇奇怪怪的小实验,你怎么就趴这了呢。” 张启山看着黑瞎子的动作,心里的愤怒高涨,直接和黑瞎子来了一个硬碰硬。 虽然屋子里的东西都是难得好东西,只是可惜的是,黑瞎子和张启山这俩人,没有一个是心疼张家的。 屋子里摆着的几个瓶子和花盆,那么的靠近柱子,那么的和墙贴近,结果一个都没有逃过这俩人的魔爪。 屋子里空间占比大于花盆的几个丫鬟,动都没有动,眼睛都没有眨,安稳的不行。 黑瞎子就跟逗狗一样,捉弄着张启山,那样子,一点都不在乎地上的张泽专的死活。 从府里跟着白栀来这的一个丫鬟估计着时间,适时开口。 “大少爷,再有一个小时小姐就要起床了。” 所以,别玩了。 黑瞎子听出了丫鬟的意思,很干脆的将张启山按在了地上。 “感谢我家小小姐吧,要不是托她的福,我可不会这么早结束,毕竟我当初可是参与了救援的。” 黑瞎子一边说着,一边拖着张启山往外走。 摇着头,带着恶意的叹息。 “啧啧啧,那样子,我看了都觉得心疼,要是我家小小姐看了,你怕是没有选择了。 不过还好,我家小少爷知道照顾妈妈了,这整个张家也找不出比你还会行军打仗的人了,所以,开心吧,好好打仗,好好往上爬,庇佑张家,然后张家照顾白玛,也算你和你爹的命有用了。” 张启山听着黑瞎子的话,也不再挣扎了。 毕竟他和他爹的命对张起灵有用,那么看在以后的面子上,他爹也不用再受苦了。 结束了,终于要结束了。 第25章 回家回家 结束是要结束的,只是谁说的结束前不用受罪的呢。 张启山被黑瞎子扔到了一个张家人身上,然后看着长老们。 “出来一个功夫好的,不爱出门不会被张启山算计的,最重要的是心狠手也狠的,有重要的事情要托付。” 张起灵看了一眼,想着白栀写的那份资料,看似随意实则认真的指了一个人。 “你去,你的那部分下午再说。” 找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自己该管的那部分权也没有分出去,被指出来长老痛快的跟着黑瞎子走了。 看着地上的张泽专,长老也没有反应,只是盯着黑瞎子,等着他的“嘱托”。 “我只教一遍,看好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看好这个人,不要让他脱离张家的掌控,张启山的价值很大,好好利用,能少很多麻烦。” 长老看着黑瞎子,想着张启山现在的职务,点点头。 “知道了。” “还有,白玛那边你们记得派人照顾,保护好她,你们张家人不会照顾人,就让张启山找人照顾。” “嗯” “我家那边也是,让张启山护着点,你们张家也派人去看着,别再发生什么擅闯府邸的事情了。” 长老皱眉。 他们擅闯确实是他们不多,但是拿他们张家的人去保护他家,这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黑瞎子没听见他的回答,也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你们张家厉害,可是经商方面也比不上我额吉,以后的局势不适合你们这些土夫子,还是要有一个明面上的人行走,我家和你们张家,是最合适不过的。” 这么说,长老就明白了。 “族长那边。” “老张那边我会说的,他也会同意的,这事你和其他的长老们说一下,等你们张家内部的事情处理完,再一起讨论。” 两人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在说什么小事,可是黑瞎子手下的动作,就和他们的对话截然相反了。 哪疼,哪流血少,哪看起来伤的严重,黑瞎子就在哪动手。 那手段,长老看的眼熟。 “你教的白栀。” 黑瞎子动作不停,但是语气却也没有那么的好。 “我教的别的,刑讯这方面是别人带坏她的,还有,叫她小姐。” 长老没有计较黑瞎子的不敬,因为都能看出来,黑瞎子现在的情绪很不好。 “那是谁教的白小姐,她的手法很像你,在她开颅的时候也很像。” 黑瞎子听着长老的话,手下动作一顿。 “她还开颅了?我怎么没看见。” 长老看着黑瞎子吃惊的样子,心情好了几分。 他们张家再怎么变态,也只是把族人当血包驱虫,他们可没有解剖别人的兴趣爱好。 所以,这些天白栀的所作所为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身心创伤。 还好,黑瞎子这个白栀的亲人也很震惊,这样就不会显得张家的没有见识了。 “死了。白栀说研究哪有不死人的。” 黑瞎子听着长老的话,也不准备教他了。 白栀那个小变态在前,哪还用的着他教啊。 “行了,人给你了,我走了,白栀的事别和你们族长说,说了你们族长要心疼了。” 黑瞎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屋子里的丫鬟们也跟着走了。 长老看着地上张泽专,蹲下喂了他一粒药,将人抱走了。 比起张泽专的父亲,上上任张起灵,还有他那个反骨儿子张启山,他算得上张家的好人了。 还有用呢,可不能死了。 张起灵看着气呼呼的黑瞎子,放下手里的东西,关切的询问。 “怎么了,要去哪?”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伸手理了理气的炸毛的头发。 “没事,搞定了,我赶去给小小姐做碗面,我做的,再没胃口也能吃半碗呢,你吃不吃。” 张起灵摇摇头。 “我吃米饭。” 黑瞎子点头。 “行,那我就做小小姐和额吉的,你先处理着,好的我让人叫你,丫鬟再给你留俩,省的小小姐不放心。”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然后拿着纸张,继续和长老、族人讨论。 丫鬟看着黑瞎子气鼓鼓还要给白栀做饭的样子,在后面偷笑。 \"昨晚上夫人还说小姐性子好,不舍得和大少爷闹脾气,现在好了,小姐气着大少爷,大少爷也不舍得冲着小姐撒气。\"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心里想的那是大同小异。 黑瞎子没办法去怪白栀学坏,毕竟当初她要是不心狠手辣,解家那些人就要顺杆往上爬,得寸进尺了。 要是真的让解家人得逞了,那么解雨臣就要过原着的日子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白栀变的那么“坏”的原因也有他的一份。 不舍得把黑瞎子圈在身边的白栀,看着他在境外乱窜,看着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看着他惹得祸事越来越大,白栀一边撒着钱,一边和外国的那些人来往。 看钱的,看人的,白栀要是手不狠,黑瞎子那几次的欧洲之旅,都没法全乎着回来。 宗教,总是最能藏污纳垢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生气的原因吧,黑瞎子这次做出来的面条格外的筋道,白栀吃了一整碗。 看着白栀吃的开心,嘴巴鼓鼓的,连余光都不想奉送给别人,黑瞎子的气也都消散了。 照顾着白栀,还和二少爷争夺着夫人的关注和宠爱,黑瞎子觉得现在一切都很好。 因为白栀做好的准备,张起灵这个被特意培养过的族长也超常发挥了他的作用,将张家的问题处理的十分到位。 黑瞎子和白栀这俩不闹脾气的人,也天天跟着张起灵,看着他处理问题,还会在他想不到办法的时候给他答疑解惑。 这时的张家人才发现,原来白栀真的可以解决张家的问题,前几天就纯粹是逗他们玩而已。 张起灵压缩着他们的休息时间,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将问题处理完了。 “回家回家。” 第26章 两个宝宝之间的争斗 回家,是的,没有错。 当张起灵看着已经被处理完的事情,那是一点都待不住了。 一旁的白栀和黑瞎子坐在一起,嗑着瓜子,看着在张家人注视下兴奋的拿着纸张快要蹦起来的张起灵无奈的摇头。 \"还是小了点。\" 就算他们俩看着张起灵这几天起早贪黑的、井井有条的、进退有度的处理“家事”,但是在他们两人的眼里,张起灵就是那个小孩子。 对面坐着的二少爷看着张家人一副要出家的表情,好心的戳了戳张起灵。 “收着点,他们在看你。” 张起灵听着二少爷的话,赶紧将手里的纸张放下,然后面不改色的又坐了回去。 端起茶杯,轻轻撇着浮沫。那样子,真是矜贵又出尘。 没有一点尴尬的感觉,就好像没有看见张家长老们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抿了几口茶水,将茶杯又放回了桌子上,然后用疑惑不解的看向长老们。 白栀看着张起灵的动作,捏着帕子,遮掩着,凑过去和黑瞎子说话。 黑瞎子也是面带笑容的低着头侧耳,听着白栀的话。 也是难为黑瞎子了。 一把椅子,就算再大,也架不住白栀把它当榻一样窝着呀,更何况还坐了一个黑瞎子。 那么大的一个人就占了小小的地方,还要给白栀捧着瓜子。 二少爷也不再看张起灵了,而是略有嫌弃的看着白栀两人。 \"呵!腻味。\" 张家长老们看着装模做样的张起灵,却诡异的欣慰了。 没办法,被打击习惯了,现在张起灵突然给他们一点好脸色,他们就觉得开心。 黑瞎子看着长老们的微表情,低头去和白栀吐槽。 “他们好像斯德哥尔摩了。” 白栀听见黑瞎子的吐槽,不由的笑了出来。 看着众人望向自己,白栀将黑瞎子扯了过来。挡住了自己。 “都怪你,你总逗我。” 黑瞎子任由白栀捶打自己的后背,将看向这边的眼神都盯了回去。 眼看着再不说话,这个局面就要从张家事情上面移开了,长老们不得不开口接上张起灵的话。 “族长,再过不久就是春节了,正好现在您的母亲也在,不如既留在族里,和大家一起过节,也让那些没有提前赶来的族人见见您。” 张起灵本来还很开心,但是现在听着长老说的话,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听见鬼在说话了。 “不用,你们聚,夫人和瞎子还要回家,不方便留在这里。” 族人听着张起灵的话,觉得这些天的相处都被喂了狗。 他们都那么乖了,结果在族长眼里,还是没有黑瞎子他们亲近。 二少爷看着这样的张起灵,还是觉得很新奇。 哪怕在这里看着张起灵好像解雨臣一样处理着族里的事务,但是看到张起灵和白栀他们那么亲近,亲近到族人都成了外人,他还是会忍不住的惊奇。 他家那个世界的张起灵,再怎么样都还是会负责的,但是这个... 本事很大,做事利落,看起来十分的负责,但是心却游离在外。 在二少爷的神游中,张起灵不止拒绝了张家长老们的提议,还将族里几个单身的,但是机关术不错的人点了出来。 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要这几个人教教白栀。 他下不去手,找人就能好很多了。 事情都没了,想要带走的人也要到了,张起灵看着老实站在原地的族人,率先起身,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比其他的张起灵脾气大的原因,张家的人对他总是十分的重规矩,重视过头了,他都觉得有些迂腐。 张起灵走了,白栀三人也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就和张家的人一起散了。 白栀走在前面,那蹦蹦跳跳的架势,比起背影都透着愉悦的张起灵,也没有多“尊重”张家。 二少爷和黑瞎子走在一起,看着白栀走一步蹦两下,还时不时的往后跑,招惹招惹黑瞎子,将心里的问题都说了出来。 “哑巴是怎么成这样的,这都看不见他的影子,你们俩面对白玛的时候,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吗? 好好的男神,硬是被你们养成了大龄儿童。” 黑瞎子伸出手,任由白栀抓着,在他的胳膊下转了一个圈,然后又蹦蹦跳跳的跑掉了。 “不好意思?你都好意思问我这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不好意思面对白玛。 就老张这个状态,小小姐说起来不知道多骄傲呢,那么多的张起灵,有几个被养成这“娇娇小姐”的样子。 真是的,谁嫌自家的宝贝幼稚啊。” 二少爷想着,认为黑瞎子说的没错。 宝贝不需要长大,所以宝贝幼稚一点也没有关系。 但是看着白栀在前面蹦蹦,又跑回来戳戳黑瞎子,也不是要黑瞎子陪她玩,就是单纯的开心。 指着白栀,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所以...她这个样子也..没有关系吗?” 黑瞎子看着白栀开心的去爬路边的树,还从上面折了一支“笔直”的树枝下来,拿着它开心的挥舞着,认真的点头。 “对呀,小孩子开心了就这样,小宝长牙那阵,开心的不行了还会抓着人就咬呢,小小姐可比小宝乖多了。” 也不管二少爷那因为要压抑吐槽心情而崩坏的脸,反而更加的“嚣张”了。 “也就是在张家有人看着了,要不然你就能看见老张和小小姐一样,在树上跟个猴一样。” 二少爷怎么都不信,但是在看着张起灵拉着白栀,在火车上东跑西颠的,那撒欢的样子,吓得跟来的几个张家人都要放血驱邪的架势,不太情愿的相信了。 也是到了家了,白栀和张起灵放的更开了。 “啊啊啊啊,到家了到家了!!!” 白栀率先跑进了院子,然后满院子的撒欢。张起灵也不甘示弱,先白栀一步爬上了那棵树,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栀,还在白栀要上去的时候将白栀推下去一点。 “你干嘛!我先看上的!” 白栀抱着树干,抬头生气的看着张起灵,而张起灵看着白栀却不为所动,还在树上嘲笑白栀。 “你好像树懒,笨笨的,没有解雨臣灵活。” 要说刚开始的白栀是微微生气,那么现在的白栀,就是非常生气。 “张起灵,你完蛋了。” 生气的不带脑子的白栀是非常恐怖的,就像现在那个在抱着树干,像个异性一样爬行的白栀,吓得刚进门的白玛忍不住上前“教育”她的儿子。 太皮了,十个张起灵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一半皮。 黑瞎子赶紧将白玛拦住,不让她掺和“宝宝”之间的争斗。 “别去,让他俩闹,小孩子打闹正常,您要是现在掺和进去,他俩该依偎在一起,可怜的面对您了,就好像您才是那个坏人。” 白玛担忧的看着以树为据点,和白栀打的热闹的张起灵。 “真的没事吗?我看栀子快要生气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气的盘在树上,伸手去抓张起灵,毫不在意的摇头。 “没事,他俩在家的时候,打羽毛球都能气的打在一起去,打完了感情一样好,放心吧。” 说完,推着夫人和白玛进了屋子,自己则转身去安排那几个张家人。 好在这样的张起灵谁看了都想再看两眼,于是黑瞎子也不着急,就和张家人、二少爷一起,站在院子里,看着被白栀追着咬的张起灵。 “真没事?” 黑瞎子淡定的回着二少爷的话,还掏出一把瓜子,引诱起了白栀。 “没事,他俩之间平衡辈分的小游戏,出不了事。” 第27章 被抢了舞伴的黑瞎子 为什么这么说呢,实在是因为张起灵和白栀的关系真的是诡异。 白栀把张起灵当闺女养,可是平时口头上都是平辈相称的,但是也是把自己当作那个姐姐。 张起灵把白栀当妹妹,往常相处的时候却是把白栀当一个“幼态”的长辈,但是口头上却总是想占便宜,说白栀是他“孙女”辈的人。 然后,俩人都不干了。 白栀认为张起灵叛逆,张起灵觉得白栀霸权。 可是白栀心疼张起灵,所以也就在张起灵拉着她玩的时候,全身心的当一个小孩。 于是,在玩耍时,张起灵是那个有些“手欠”的哥哥,白栀是那个傻呼呼的妹妹。 二少爷还在好奇为什么说这是两个人的小游戏时,白栀那个听见瓜子声音的吃货脑袋就操控着身子,从树上爬了下去,直奔黑瞎子而去。 “我也要。” 黑瞎子将那几个剥好的瓜子仁倒进白栀的嘴里,还贴心的将白栀有些松散的领口系好。 张起灵看着白栀弃自己而去,坐在树杈上,闷闷不乐的看着白栀。 二少爷和张家人见张起灵表情不对,连忙后退,将白栀和黑瞎子露出来。 张起灵瞅准时机,立马下树,伸手抢过白栀手里的瓜子,然后在树上,津津有味的嗑了起来。 那样子,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还我——我要生气了!” 白栀站在树下,看着张起灵吃着她的瓜子,心都在滴血。 但是说生气,现在的她没有了,她现在只有疲惫。 那个感觉就好像她和瓜子是一对be了的情侣一样身心俱疲。 张起灵看着白栀在树下抓着树干,苦哈哈的看着自己,开心极了。 只是瓜子终究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要吐皮。 白栀就在树下,不能扔到她的身上,于是张起灵也不嫌弃累的慌,将胳膊伸出去好远,把瓜子皮丢掉。 可是这个地方,这个季节,那乱吹的寒风,在张起灵有些惊恐的目光中,准确的将刚才的瓜子皮吹到了白栀的鼻子上。 白栀的眼睛都成斗鸡眼了,也只是看见了那一点点的瓜子皮的影子,可是就这一点,就够她崩溃的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张——起——灵!!!” 看着瞬间消失在院子的两人,张家人眼睛放光的跟了上去。 之前只是听族老说族长厉害,现在可算是能亲眼看见了。 厉害厉害,他们喜欢。 没人了,黑瞎子转身回了屋子。 结局他都能预见了,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回去,老张什么时候喜欢爬树了。” “不是喜欢爬树,是在叫小小姐。 第一次是:你来陪我玩。第二次是:你要继续陪我玩。 哎呀~我家老张娇着呢。” 白玛听着黑瞎子的话,也没有那么担心了。 她不是怕白栀生气,她是怕黑瞎子看见白栀受委屈生气,有人爱的孩子总是让人格外关照。 但是看黑瞎子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她也就放心了。 两个母亲对坐着,手里的东西就没有停过。 “我就这次针线活没有断过,也不知道栀子是怎么养的,把小齐养的娇成这样。” 夫人说着也不怕黑瞎子害臊,倒是对面的白玛,笑盈盈的顶夫人的话。 “那你也是愿意的,看看你脸上的笑吧,你喜欢这样的瞎子。” 两位母亲“不痛”且十分快乐的为这次来的两个大宝宝缝东西。 从衣物到被褥,最后是一些小的零碎的挂件。 这些都是要带走的,她们缝的可开心了。 最后张起灵背着咬着他脑袋的白栀回来的时候,两位妈妈都吓得站了起来,一人一个孩子,拉着他们回自己的屋子里洗漱。 日子过的是真的快呀,快到一转眼就到了春节。 整理好张起灵和白栀好像从外面“抢劫”来的货物,里里外外都贴上了对联,那红彤彤的灯笼,映在人的脸上,是止不住的喜气。 当年的黑瞎子是那个给两个雇主拉小提琴的人,现在的他,是那个压迫弟弟拉小提琴,给他和白栀伴奏的“恶霸”。 二少爷穿着夫人做的新衣服,气鼓鼓的看着黑瞎子跟孔雀开屏一样,在白栀的周围乱转。 “小小姐,快,一会儿要放烟花了,我们一起跳舞,让妈妈帮我们拍照片,等回去了洗出来,以后看。” 想的很好,白栀很心动,在配上身上这身特意订做的晚礼服,白栀伸出了手,然后搭在了张起灵的手上。 烟花绽放,照片上的是惊讶的白栀和一脸“坏笑”的张起灵。 黑瞎子,他被截胡了。 第28章 八块何其多 黑瞎子在这一刻真的觉得,兄弟这种东西,绝对是世界上最可恶的存在。 好好的时刻,白栀挽着长发,戴着珍珠项链,温婉的好像一汪西湖的水,柔美的好似江淮的雾。 在身后的远处的烟花下,星子也没有她的眼睛灵动。 但是,这一切,都毁了。 那个被拍进照片里的人不是他,是那个他一直让着的兄弟。 \"我的小小姐啊~我的舞伴!回不去了。\" 黑瞎子站在原地,好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只是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忧伤和一股活人微死的气息。 白栀这个跳舞的很懵逼,白玛这个看着的也很懵逼,但是值得庆幸的是,白玛的反应比白栀的快。 “小官,不可以欺负瞎子!!!” 白玛都要疯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张起灵,她的孩子,怎么能淘气成这个样子。 真要是她们母子两人一直没有分开过,想必她的小官在七八岁的年纪,估计会放肆的漫山遍野的跑,东边招惹招惹羊群,西边逗弄逗弄狼崽。不会真的惹她生气,却还是会找一些事情让她“烦心”。 她恐怕会操碎那颗老母亲的心吧,就像现在一样。 可是二少爷这个看戏不嫌事大的人,在白玛阻止之前,欢快的拉起了小提琴。 刚刚是被迫的,现在是自愿的,他拉的欢快极了。 在二少爷拉响小提琴的时候,张起灵就明白了过来,拉着白栀直接跳了起来。 反正枪都抢了,那就做全套啊。 从始至终都没有反应过来,半是是要反应一下那个“许久未动”的脑子的,但是张起灵动作太快,她脑子还没有动,身体的肌肉记忆就开始作用了。 眼神是空旷的,但是脸上的笑是明媚的。 白栀一边跟着张起灵的动作旋转,一边跟着一边放空自己。她生怕自己一动脑子,身体就忘记下一步的动作。 白玛看着两人跳了起来,一旁的二少爷还在“起哄”,有些爱怜的看向了还在傻站着的黑瞎子。 “走吧,等结束了我肯定好好教育教育小官,让他给你道歉的,第一首没赶上,但是后面的,我绝对我不让小官再捣乱了,你放心。” 黑瞎子被白玛拉着带离了“舞会”中央,按着他坐在了夫人的身边,然后一脸不好意思的看向夫人。 “小官有些调皮,夫人不要生气,他不是真的欺负瞎子的。” 夫人一改白栀他们见到的民族装扮,变成了和白栀一样的形象。 脖子上戴着白栀替黑瞎子从库房里带出来给夫人的礼物。 那串正圆无瑕的珍珠项链。 “没事,这事不是小官的错,是我家的这个小子净想着要好处,把小官撇在一边才这样的。” 这话怎么说呢,那还要从现在屋外那不断的、盛大的烟花说起。 这个时代,就算是再热闹,那过年的烟花也没有好到哪去。 温饱,安全,怎么可能像现在这个样子,满城都在放烟花。 照的得整个夜晚都在发亮。 可是黑瞎子想啊。 白栀喜欢但是不能去看的风景,喜欢但是实现起来却只有金钱味道的烟花,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全城一起放,正好能让白栀看到那种梦寐以求的春节的气息。 然后为了白栀,也为了烟花过后不会给这里招来灾难。黑瞎子毫不犹豫的刷了张起灵的脸,拿捏着张泽专,让张启山给他办事。 好在张启山这个没有脱离张家,父亲也在张家的“爹宝男”真的很认真的给黑瞎子办这件事情。 在中途遇见一些事情的时候,张启山这个不喜欢吃亏的,也及时的找了本家帮忙。 于是,这场烟花秀,真的就呈现在了白栀的眼前。 黑瞎子动了张家的势力,虽说是在给白栀完成心愿,但是这次的行动也算是齐家、张启山、张家的一起联合演练,所以张起灵也没有说什么。 但是黑瞎子把这件事情的好处都占了,还要额外的找白栀跳舞,还把他给排除在外了,张起灵就有些不高兴了。 然后就出现了后来的这一幕。 这事夫人知道,所以在张起灵抢了黑瞎子的位置,拉着白栀跳舞的时候,她一点都不生气。 连吃带拿的,张起灵不生气才怪。 可是看着黑瞎子有些心碎的样子,夫人还是伸手揉了揉黑瞎子的头发。 “好了,等一会儿你再去邀请白栀跳舞,耐心一点。” 看着黑瞎子虽然无力,但还是轻轻的贴着自己的手掌轻蹭的样子,夫人又开始教黑瞎子追人了。 给黑瞎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夫人看着黑瞎子的眼睛。 “不要那么轻易的泄气,你的女孩看到可不会开心的,一而再,再而三,让她看看你的真心。” 夫人轻轻拍了拍黑瞎子的衣领,将本就平整的西服整理的更有型了。 “自己喜欢的女孩,值得你一次次的邀请。 笑起来,绅士一点,第一支舞要结束了,你要错过第二支舞吗?” 黑瞎子看着夫人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彩,重重的点头。 夫人拉着黑瞎子站在一旁,等着白栀和张起灵的舞结束,然后抬手,将自己的孩子“送”了出去。 二少爷看着黑瞎子还是和白栀跳上了舞,却没有失落。 毕竟第一支舞,是张起灵的,他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看见黑瞎子的时候,白栀没有愣神,反而迅速的将手搭了上去,和黑瞎子跳了起来。 对于这支舞,白栀没有多余的欢喜,黑瞎子也没有,但是他们依旧很开心。 只是等这支舞结束,白栀将黑瞎子拉到了夫人的面前。而黑瞎子也明白了白栀的意思,弯腰对着夫人伸出了手。 “妈妈,我能和您跳一支舞吗?” 夫人有些惊讶,但还是很欢喜的伸出了手。 “可以。” 一旁的张起灵见状,也对着白玛伸出了手。 白玛有些犹豫,因为她没有学过这种舞,她不会跳。但是白栀没有留给白玛犹豫的时间,直接伸出手,将白玛的手放在了张起灵的手上。 “怕什么,那是你的孩子,在场的是他的亲人,跳舞不是比赛,这一刻的感情比会不会更重要。” 虽然白栀和白玛算是语言不通,但是好在有张起灵翻译。 听着张起灵翻译过来的话,白玛也跟着张起灵步入了舞池。 二少爷看着他们,拉了一首舒缓的曲子,而白栀就站在他的身边,拿着相机,不停的拍着。 “下一首你和夫人跳,瞎子会伴奏的。” 二少爷看着夫人脸上的笑,也很开心,同时也很疑惑。 悄悄的走神一下,然后迅速的回到了曲子上。 “你干嘛。” 咔嚓咔嚓—— “拍照片,做谷子,我要把南派赚我的钱赚回来。八块八块又八块,八块何其多啊~” 第29章 白玛激推 二少爷没有想过这个原因,但是好在这些年的专业素养他还是有的,所以没有拉出锯木头一样的声音,坚挺的将这首曲子拉完了。 白栀不在乎自己对二少爷的心理造成了怎样的创伤,她现在在乎的是谷子的图好不好看,要订一个什么价位合适。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她的邮费要不要平摊在谷子里。 她可是“送货上门”的。 要是没有邮费,也不平摊,那这些年她八块之后的邮费怎么办!!!为了免邮凑的那么多的钱又算什么!!! 邮费啊!!! 白栀想的出神,连黑瞎子过来换班都没有注意到,只是一味的拍着照片,寻找着美丽的角度。 一袭长裙,无袖的设计,淡紫色却有着复杂花纹的设计。 本来应该在舞池里,在乐队里,但是偏偏趴在了地上,爬上了桌子,上了房梁。 黑瞎子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自己说话白栀也好像没有听见,然后就看着她认真且疯狂的拍着照片。 白玛和张起灵没有去看白栀。 毕竟白栀那个人来疯的、稀奇古怪的性子,白玛和张起灵觉得白栀做什么都很正常,就像黑瞎子一样。 捅破天发生在她的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倒是夫人看着这样一个穿着裙子都在“爬上趴下”,毫无形象,还表情略显扭曲的样子,还是有些“激动”的。 她教了好几天的小姑娘啊,现在成什么样了。 二少爷见夫人的表情奇怪,顺着视线去看白栀,然后淡定的拉着夫人继续跳舞。 “没事的额吉,她只是在赚钱。” “赚钱?拍照片也能卖钱吗?” 夫人虽说跟的上时代,但是她跟的是现在的时代,白栀那个时代的事情,她真的不清楚的。 “嗯。” 看二少爷答应了,夫人也没有再奇怪白栀的举动了,反而十分的赞叹。 “看来不用担心她和你哥哥在一起会饿死了,你哥哥那个花钱的样子,我真怕要是栀子不会做生意,他们两个要怎么生活。” 除夕哎,春节了。 多好的气氛啊,白栀都能在没有事情的时候找到赚钱的商机,夫人对此感到深深的欣慰。 就看白栀和黑瞎子平时的日常相处,他们就不是什么能降低生活水平的人,真要没有一个会赚钱理财的,夫人怕是要让他们在走的时候把府里的财宝都带走了。 坐吃山空也要先有山呀。 张起灵虽说不好奇白栀在做什么,但是“该听的”他还是会竖起耳朵听两句的。 “赚谁的。” 张起灵在转圈的时候“偶遇” 了二少爷,快速的问了一句,然后又快速的离去。 二少爷刚想说,见张起灵走了,也就又憋了回去。 不吐不快,于是对着有些好奇,但是因为和黑瞎子们跳舞又有些兴奋的夫人说了实话。 “白栀要把白玛阿姨拍下来的图片做成各种可以拿出来看的、各种尺寸的照片,以及可以戴在身上的徽章。” 得益于黑瞎子给他炫耀似的说过白栀和张起灵的兴趣爱好,于是他也了解到这个有些小众的爱好。 然后看着白栀抓耳挠腮的找了纸笔,对比着白玛,在纸上画画,又艰难的补充了一句。 “也可能还有玩偶。” 张起灵因为白玛不会跳,所以离二少爷和夫人有些远,也就没有听见二少爷的话,还兀自沉浸在和白玛跳舞的喜悦里。 等到一曲结束,白玛还不累,张起灵也找到了和白玛相处的“新活动”,开心的教起了白玛跳舞。 二少爷听着夫人的疑问,也不太理解,于是换了黑瞎子带着夫人跳舞,二少爷拉琴。 在夫人的问话中,黑瞎子又一次加深了白栀对吃谷这件事的怨念。 这深的,都重活一世了,还是放不下之前吃的谷子,也是没谁了。 这晚守岁的时光可能是很特殊的吧。 黑瞎子和二少爷不停的换班,张起灵拉着白玛跳了一曲又一曲,白栀也“爬上趴下”的拍了好多的照片。 她还贴心的拍了好多的能拆出来的单人图片,可以给每一个“挑剔”的张起灵最好的“购买”体验。 这次的守岁,白栀难得没有犯困,反而神采奕奕的。 “好了,现在都回去睡觉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晚点再起来,只要不把早饭错过就好了。” 夫人看着身边都很精神的人,为了身体健康,只能开口“赶人”。 现在这个时间真的不算短了,加上白栀现在那个灵感呀,哗哗的往外冒,于是第一个响应了夫人的提议。 “好的好的,夫人晚安~” 说着白栀就屁颠屁颠的往外跑去,跑到时候还拉着张起灵一起。 没有别的原因,她的周边还没有做出来,不能让张起灵知道了,要不然这个钱就赚不到了。 张起灵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着白栀这么反常,他还是表面无事,心里却决定要找二少爷好好聊聊的。 把张起灵送到了屋子里,白栀裹着皮草,飞快的跑到了黑瞎子的面前,拉着他往院子里赶。 黑瞎子手里拿着白栀勾画出来的图纸,看着白栀将自己扔到一旁,翻阅着相机里的照片。 “小小姐,睡觉了,再不睡觉就太晚了。” 白栀没有回头,只是看着手下的图片,再时不时的拿起笔记下想到的工艺。 “你睡吧,我忙完就睡。” 得到白栀的这个回答,黑瞎子没有一点意外。 当初的白栀要是突然间事业心大发,半夜都能“气的”解雨臣在院子里吊嗓,他这个算什么啊。 黑瞎子自顾自的去洗漱,然后将手里的图纸放到白栀的手边,然后上床睡觉。 只是习惯了身边有一个白栀大手大脚的霸占地方,突然没有了,黑瞎子总觉得自己这个床上摆件有些别扭。 翻身去看白栀,结果白栀兴奋到将灯球妈妈都拽了出来,激动的指着那一个个的图片,和灯球妈妈激烈的讨论着。 \"很好,今晚只能一个人睡觉了。\" 黑瞎子翻了一个身,不去看白栀她们,自己一个人沉沉的睡去。 然后等到黑瞎子按照往常的作息时间醒过来,他就看见了一屋子的白玛周边。 拿起一个摆在地上的吧唧,黑瞎子看着快成熊猫的白栀,正扯着灯球妈妈改版。 “这个不行,在做成色纸,浮雕的那种。还有,透卡挂画流麻也要有,透卡哪能做双人的啊,张起灵怎么和白玛拍独属于他们母子间的照片啊,吧唧拍立得色纸也要单人的。 那个白玛哼唱的不知名的小曲,做成光盘专辑,“黑胶唱片”也不错。 哎呀~分成两种做。我赚俩份钱,我真聪明。 那个哄孩子睡觉的做成娃娃,晚上还能摆在床头,听着入睡。 那个庆祝的,做成八音盒。” 黑瞎子想了一下,要是他看见额吉形象的娃娃,还能唱歌,还是他熟悉的、期盼的,那么完了,他绝对走不动路的。 “哈哈哈哈哈,现在谁还能分的清我和资本家的区别呀。” 白栀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的。 而门口守着的张起灵,板着脸进了屋。 “那是我妈妈。” 白栀看着张起灵,突然躺到了床上。脸上的有恃无恐看的气人。 拿着一个白玛娃娃,轻悠悠的晃了两下,看向张起灵的眼神中也没有了往日的“和蔼”,变得无比的“市侩”。 “不喜欢吗?不要吗?20cm白玛小娃娃,全一款,108元。 当然,为了给白推的完美体验,本次还将推出白玛梦中系列的产品,包括但是不限于可放在白玛娃娃手上的香囊、手链、正在完成的小衣物以及转经筒经书草药等。 还有,再次声明。 白玛娃娃手里的可放置小玩具皆出自白玛对小官的爱,是为小官做的。对此,我方提醒各位买了东西放在别的娃娃身上的想法不可取。 母爱不可转移,独属一人。 所以,你不来一个吗?” 白栀看着张起灵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又渐渐变得清澈热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一个穿戴整齐的白玛娃娃放到张起灵的手上,白栀还拿起了一张白玛透卡。 “向山祈祷白玛透卡,白推可携带此卡在雪山上,和白玛拍一张合照。 当然,什么山都可以,只是雪山最佳。” 现在的张起灵已经忘记了白栀要做白玛周边卖钱的行为了。 他现在看着抱在怀里的白玛娃娃,又看看手指间夹着的拍立得和透卡,再看看身上别着的各种徽章,脸上的笑都要止不住了。 因为久久没有看到张起灵三人去吃早饭,于是白玛三人跑来找白栀他们。 夫人伸出有些颤抖的手,看向二少爷。 “这就是所谓的赚钱?” 二少爷看着屋子里的张起灵开开心心的往身上戴徽章,还在白栀的诱惑中开心的往白玛娃娃身上挂那些小小的首饰,也有些转不过弯了。 “好像是这个样子的。” 倒是白玛看着里面的那些周边,兴奋的拍着身边的夫人。 “我想要一个小官娃娃,还有那些照片和戴着身上的东西,等小官走了之后,我就可以抱着娃娃一起诵经了,我还可以给娃娃做衣服。” 这么一说,夫人看向白栀的眼神也十分的灼热。 “确实赚钱。” 要是把黑瞎子周边摆在她的面前,她也会很开心的买单的。 那个盲盒的魅力她好像也get到了,每一次从那个小盒子拿出来,都可以说做是小齐向她奔来。 开心的是在告诉他安好,不开心是在向她告状,坏坏的是不小心被她抓包,还有贪吃的嚣张的。 “我也要开盲盒。” 二少爷看着夫人满眼的兴奋,又突然觉得,要是刚才那一幕做成那个公仔盲盒,他肯定也去抽的。 限量款哎~ 白栀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因为看着张起灵停在各种盲盒前,不甘心的抽着隐藏款,她脸都要笑烂了。 “哈哈哈哈,这个钱也是轮到我赚了。” 灯球妈妈现在不知道,它在拿着图纸,找解雨臣给他媳妇找工厂做周边。 \"那个拉丝银葱的好看,卡通的也可爱,等下我要让花花给我做他们的周边,我也要做一个痛包。\" 真好啊,谁都无法逃离自己推的绝美周边。 第30章 是最后的温暖 白栀不会因为想要赚回自己花出去的钱而大动干戈。 以前穷的时候买周边,是因为热爱。现在富了,开始做周边,是不想她爱的人以后无法寄托悲伤。 “这份礼物的时间,真的很短......” 白栀看着屋子里乱糟糟的样子,不由得说出了深深的感叹。 那么短的时间,现在都过去一半的时间了,再不动手留下点什么,白栀自己都要在被窝里偷偷为张起灵和黑瞎子哭泣了。 现在的黑瞎子和张起灵都被白栀赶到了两位母亲的身边,她自己被两位妈妈委以重任,在屋子里设计周边。 孩子们的声音,孩子们的样貌,那种独特的气质,妈妈们都很想留下。 “小齐的眼睛都好了,那个墨镜要戴吗?还有那个小脾气。” 夫人拍拍白栀的胳膊,伸手将还在老实站着的黑瞎子拉了过来。 扯着黑瞎子的衣袖,夫人忧心忡忡的。 “你看看他,被你惯的,他弟弟都没他娇气,那个感觉,能做出来吗?” 白栀看着黑瞎子不以为意还十分骄傲的样子,点点头。 “相信我夫人,一定可以的。” 一旁的白玛看见白栀点头,有些懵懂的听到了她们对话结束的信号,拉着张起灵“强势”插足了他们两个。 “小官的这个怎么办,他更娇气,瞎子都画一画也可以,但是小官总是板着脸撒娇,这个可以在那些画像上呈现出来吗?” 白栀看着张起灵铁青着脸给她翻译,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冷面撒娇高手,哈哈哈哈哈,白玛阿姨的担忧是有依据的。” 黑瞎子本来没有想笑来着。 毕竟他自己就被亲娘说娇气了,现在张起灵也被他亲娘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脸面去笑话张起灵。 可是白栀的总结总是出人意料、语出惊人的。 冷面撒娇高手。 “噗——” 张起灵没办法收拾白栀,还没办法收拾黑瞎子嘛。 当即记在心里,准备回去和解雨臣给黑瞎子来一顿男双比赛。 白栀抿着嘴,低垂着眼膜,伸手拍了拍黑瞎子。 “可以,一定让您满意。” 白玛听着张起灵的翻译,很安心的和夫人走了。 当然,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张起灵和黑瞎子。 白栀看着自己被“抛弃”的情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二少爷。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二少爷看着白栀,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很自在的开口。 “那个我额吉的周边可以给我做一份吗?我付钱。” 白栀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听见二少爷的话,果断的摆手。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个本来也有你的份,那些是我要赚别的世界的南瞎北哑的,你们我免费。” 二少爷看着白栀这么爽快的样子,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 。 “要不去我们那个世界转转,正好还能赚一下哑巴的钱。” 白栀看着有些放松的二少爷,很快摇头拒绝。 “想的美,你要免费的,还要让老张付费,你可真的是别人的好兄弟啊。” 见白栀拒绝了自己“小请求”,也不觉得难过。 不能去他们那个世界就不去呗,虽然白栀帮不了别人,但是自己可是看见了额吉的,还能有额吉的周边,比那些在小世界受苦的人强多了。 “行吧,不能就不能吧,咱俩也该去吃饭了。” “咱俩不是被抛弃的吗?” 白栀对于夫人他们的行为有很深的怨念。 没办法,突然一下哑巴,带着黑瞎子和张起灵就走了,也不说一声,弄的她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有些疼痛。 “走了,别耍宝了,你就就算要演戏,也要等我哥在的时候演吧,没了他,谁能和你配合的那么好啊。” 黑瞎子做着邀请的动作,白栀挑眉,先行一步。 “没办法,现在思维比较活跃,我不太能控制住。” 白栀和二少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了餐厅。 “快,小小姐,坐下吃饭了。这次少吃一点,吃完了你还要补觉呢。” 白栀看着自己面前那小小的一碗燕窝和一屉小笼包,一夜未睡的疲惫一秒就挂在了脸上。 “谢谢你啊。” 夫人看着白栀那一副没有求生欲的表情,无奈的笑了。 “今年春节了,再吃两个饺子,吃完赶紧睡觉去吧。” 说着,还伸手指了指白栀。 “看看你眼下的青紫,一夜不睡,那样子都快赶上被人痛打了。” “谢谢夫人。” 白栀是开心的,但是不得不说一件很闹心的事情,那就是困意袭来了,白栀有点转不过来弯,想要睡觉了。 至于脸上的表情,不好意思,现在的她控制不住。 黑瞎子都没有特意关注白栀,就在白栀往桌子上嗑的时候,将人抱在怀里了。 “来,小小姐,吃点,吃完了再睡。” 白栀费力的睁着眼睛,效果不佳,对面坐着的二少爷看见的就是白栀一直在翻白眼。 “哈哈哈哈哈,快让她回去睡觉吧,她现在困的直翻白眼。” 这个春节,最后是白栀在屋子里睡觉,白玛和夫人围着张起灵的白玛周边讨论意见,黑瞎子和张起灵记录结束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啊,白栀坐在桌子前认真的想着,手下的相机都被她抱在了怀里。 眯了眯眼睛,白栀想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夫人看着离黑瞎子走的时间越来越近,天天都在催促自己。白玛没有的急迫,只是每天都会来看看自己有没有偷懒。 至于黑瞎子和二少爷,他们的课程也越来越多了。 不可避免的,夫人生气的次数也变多了。 “前天夫人好像还拿出了鸡毛掸子,就是忘了打的是谁的。” 相机被白栀放在桌子上,白栀将桌子上散落的资料潦草的放在了一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上了床。 “睡觉睡觉,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再不睡要秃头了。” 黑瞎子这些天好不容易能有个时间休息了,本以为会看见白栀在挠头苦笑,但是不得不说,在床上看见白栀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开心。 开心(大声的) “睡觉” 第31章 花花,我好苦啊 “阿西吧!” 白栀的生活可以说是被她自己过的水深火热了。 没办法,白栀的心肠总是软软的,在这个时候,她想为南瞎北哑这个两位老人做的事情太多了。 更别说那个心思澄澈白玛和华贵又通透的夫人。 她们,两位很厉害很伟大的妈妈。 白栀也想为她们做很多的事情。 白栀在屋子里仰天长啸,守着的丫鬟下人却毫不在意。 因为这样的场景,已经连续出现好多天了,再过个五六天,白栀发癫的日子就能凑够半个月了。 白栀就这么折磨着自己,日夜兼程,终于,她在傍晚,她终于完成了白玛、张起灵、黑瞎子、夫人的周边设计。 白栀站起身,拿着方案的手都在颤抖。 “这就...成了?” 哗哗哗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白栀正在激动的翻阅着她定好的工艺和选出来的图案。 “哈哈...真成了,哈哈,我解放了。” 本来丫鬟是不想管的,但是实在是架不住这次白栀弄出来的动静有些瘆人。 说句不好听的,刚才的动静跟那个以前冷宫里的娘娘有的一拼。 锦池小心翼翼的掀起门帘,走进去,在隔断的地方探头去看。 “小姐?” 白栀现在这个状况,根本就是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更甭提锦池那小的好没有蚊子声音大的话。 哗哗哗的声音一直没有停,倒是白栀没有再神神叨叨的了。 锦池看着白栀的状况,悄悄的叹了一口气,又走了出去。 门口站着的丫鬟问:“锦池姐姐。”然后不停的冲着里面使眼色。 锦池摆摆手,无所谓的说:“没事。” 可就在锦池这么信誓旦旦的说着的时候,白栀就跑了出来,还边跑边喊。 “哈哈哈哈哈哈,解放了,我自由了。哈哈哈哈哈。” 丫鬟看着白栀穿着中衣就敢往外跑,还一边跑一边满院子的转圈圈。 “这也叫没事?” 相比于这个丫鬟的震惊,锦池更多的是害怕。 怕这个“体弱多病”又怕打针的小姐着凉,又怕白栀这几天的日夜颠倒把自己弄疯了。 “我去找大少爷,你去拿氅衣给小姐。” 说着,还没有等丫鬟答应,锦池就跑出去了好远。 刚才那个丫鬟看着锦池的背影,脑子还没有动,身子就闯进了屋内,从衣架上拿起了氅衣。 “小姐!穿衣服!小心凉!” 那撕心裂肺好似没了父母的程度,让在院子里“当猫猫”的张家人心神一震。 \"咋了?白栀又干啥了。\" 那院子里三天两头的大喊大叫,他们都习惯了。可是今天这个动静是真的大,最主要的是,不是白栀的动静。 “不是白栀的动静,那白栀做什么让人崩溃的事情了。” 一个张家人,板着脸,压着眉,看上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其实他是这些人里最八卦的一个,要不然也不会是他第一个问。 一个老者,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但是这么大的动静,他想探探究竟。 “走。去帮齐家和族长看看。” 刚刚还在院子里的张家人,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黑瞎子的院子奔去。 然后,整整齐齐的挂在了墙头上。 不是他们不想近距离观看,实在是不敢进去。而且... 看着白栀,张开双臂,只穿着一身里衣,满院子的跑,边跑边笑,还大声呼唤。 张家人觉得,现在这个院子可能容不下那么多的人了,他们在墙头上挂着就行了。 至于走? 不可能的。 别说白栀现在穿着里衣好像不太适合在这里待着的样子,可是再怎么不合适,他们也要等着黑瞎子或者张起灵其中一个人来才能走。 不然白栀要是真的疯了,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他们也能阻止一下不是。 那边还没有下课的黑瞎子,正在感受着官场和商场的碰撞,听着两个老师,滔滔不绝的讨论,不停的在纸上勾画着。 “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二少爷正听着课呢,结果身边的黑瞎子发出了丧气的声音。 皱着眉,转头看向了黑瞎子。 “你怎么回事,这可是干货,你不听就算了,怎么还打扰我呢。” 黑瞎子想了想,好像确实打扰到了他,于是很痛快的就道歉了。 “对不住了,您听,您听。” 说着,还做了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已经把嘴闭好了。 看见黑瞎子的保证,二少爷又转头去听课了。 可惜了,二少爷注定不能好好听课了,因为外面锦池气喘吁吁的声音,和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声,已经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了。 将书本盖在自己的脸上,二少爷也十分的想和白栀一样,仰天长啸,发泄一下难受的情绪。 哐的一下,锦池猛地撞在门框上的声音打断了两位老师的讲话,里面的人齐刷刷的看向靠在门扇上的锦池。 “小姐在院里。” 短短的一句话,少少的几个字。 锦池刚说完地点和人物,黑瞎子就冲了出去。 二少爷看着锦池又追着黑瞎子离去,只能留下来和两位老师致歉。 现在的齐家,已经不是那个“规矩严苛”的齐家了,下人们已经对不走门并且热衷于翻墙的少爷小姐们习惯了。 感受着黑瞎子嗖的一下从自己身边过去带来的冷风,下人很有经验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了一些。 “哎~越来越快了。” 而现在的白栀在干什么呢? 她现在还在疯,甚至疯的更加的彻底了。 院子还是有些花草的,毕竟暖房还是有的,所以,现在的白栀在给自己撒花。 “哈哈哈哈,成功成功~撒花~” 丫鬟们看了那被白栀蹂躏的不成样子的盆栽,心痛不已,可是比起那些花草,她们更加心疼没有照顾好白栀的自己。 她们已经看见自己的小钱钱飞走了。 插着翅膀飞走了。 黑瞎子越过那排张家人,看到白栀的时候,已经能感受到白栀的快乐了。 那笑的,毫无形象。就和白栀说的,离开学校时的开心一样。 疯子出院。 黑瞎子也想放任白栀快乐下去,但是看着她身上那薄薄的衣服,只能将这只“自由的小鸟”再一次关回屋子里。 没有去捡地上那件氅衣,黑瞎子迈着步子,将还在“撒花”的白栀抱在了怀里。 “好了,自由的小鸟,天气太凉了,这里可不是适合你玩耍的地方,所以我们该回屋了。” 白栀其实也累了,情绪那么强烈,刚刚都发泄完了,她也就不动了。 见白栀没有反对,黑瞎子将白栀放到了床上,然后将被子拉过来,盖在白栀的身上。 “小小姐,现在不能睡,要先喝了姜汤才可以睡。” 这个屋子里很热,热到丫鬟都不敢在里面待着。 这也是白栀穿着中衣就跑出来的原因。 因为穿多了出汗。 黑瞎子脱着衣服,白栀也没有意思,就盯着床顶,然后将黑瞎子的劝解抛之脑后,眼睛一闭,头一歪,睡着了。 等黑瞎子将身上多余的衣服放到衣架上回来的时候,白栀都睡熟了。 看着白栀累的睡觉都是压着胳膊睡着的,黑瞎子也不忍心再叫她起来了,索性一起睡了。 至于他的弟弟和老师,他觉得明天找他弟弟借笔记也是可以的。再说了,经商方面他不用教的,那么大一个解雨臣在那摆着,他为什么不用。 想到这,黑瞎子睡的更坦然了。 天塌了,也还有高个的顶着呢。 而张家人这些族长脑子,怎么可能让张起灵错过这次的事情呢。 在黑瞎子抱着白栀进屋之后,张家人就齐刷刷的跑去报告张起灵了。 张起灵听着族人的话,微微蹙眉,手里的书也被啪的一声合上了。 “明天开始,你们轮番教授白栀,不求她精通,但求她掉进墓里能跑出来。” 张家人听着张起灵的话,眼睛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看看白栀能不能经受的住他们的教导。 他们这些人,可是看白栀这个族长面前的大红人十分的眼热啊。 张起灵感受到他们的气息变化,也没有担心。 让白栀受委屈的人,不太可能会闲的无聊跑来折腾她。 所以,这些闲的跑来想要折腾白栀的人,根本不足为惧。 就这样,张家人以为自己能拿捏住白栀,张起灵以为白栀不会吃亏,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白栀这个人,她脑回路不一样。 “看这里。” 那个大一点的张家人拿着一根棍子,让白栀看向他,好好学习。 白栀倒是看了,就是,那个表情呆萌到别人一看就知道,白栀没听懂,而且已经晕乎了。 “看了看了。” 白栀这个学渣还是很畏惧老师这种生物的,所以哪怕她能打的过眼前的这个张家人,并且她也有那个资本甩头就走。 可是,看着老师范十足的人,哪怕白栀心中鸟语花香脑子里空空如也,可是脸上的笑容还是十分的真诚,嘴上也是“甜言蜜语”。 笑了呀,白栀根本不敢动一下。 看着白栀一动不动,还要挤出笑容的模样,张家人满意的笑了。 只是白栀在眉眼弯弯的同时,却极其的想念解雨臣。 \"花花,我好苦啊~你过的还好吗?你媳妇要被你闺女的人折腾死了。\" 白栀内心的已经是一片“汪洋大海”了,只是不知道能救她于水火的“小船”,能在什么时候到来。 “阿嚏阿嚏阿嚏——” 二少爷和老师们看着黑瞎子一连三个喷嚏,十分关切的询问了起来。 “别白栀没生病你生病了,你身体这么差吗?” 黑瞎子揉了揉鼻子,有些冷的抖了抖身子。 “不是,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 黑瞎子眼睛一眯,看向香炉上旋转的烟雾。 “有人在算计我。” 第32章 找来的花花 可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和白栀张起灵待久了的人,在某些事情上面,真的出乎意料的敏锐。 前有霍秀秀一眼鉴定吴邪的真伪,后有尹南风出门上香判吉凶。 当然这里面的佼佼者是解雨臣。 没有错,那个坐在办公室里,开着会,找来的花花处理着文件,都能在白栀去做坏事的前一秒打来电话。 “栀子,是不是无聊了,要不然来找我玩好不好,等下了班,我带着你去玩。” 而这时的白栀正在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要去寻找快乐。 这个快乐就类似于被吴邪带着去洗脚中心。 “花花~没事的,我不无聊,我准备去逛逛街,买些首饰衣物,正好给你再买些东西~” 被不在现场的解雨臣抓抱的白栀,面对解雨臣的“盘问”,那真的是恨不得每一个字都带着长长的尾音。 解雨臣听着白栀讨好的话,有些骄傲的挑眉,脸上的笑意能让他的下属看一次闹心一次。 在他们的面前,解雨臣哪怕再怎么随和,也不会笑成这个样子。 但是,在和白栀说话的时候,哪怕是看不见人脸,解雨臣笑的也能和花一样。 “那就谢谢栀子了,等晚上我回去给你带你喜欢的蛋糕。” “好的好的。” 白栀说的很开心,笑的很苦涩。 没了事情,挂了电话,解雨臣继续处理工作,白栀只能耷拉着脑袋,拽着身边的黑瞎子出去逛街。 “女人真的太难了!在家怕父母,在校怕老师,嫁了人怕老公,我就想看看别的帅哥美女,怎么这么难呢!” 白栀碎碎念着,但是身边的黑瞎子却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毕竟这事是他捅给解雨臣的。 为此,黑瞎子还特意感谢了一下白栀。 智能手机就是好用,都不用打字,直接按着手机,语音就发出去了,白栀都发现不了。 只是告密者终有一日会报应到自己的头上,就如黑瞎子告白栀的秘密,现在该轮到白栀小小的报复一下了。 是的,解雨臣来了,来的还很匆忙。 可是再怎么匆忙,这个从头到脚,甚至连头发丝都写着靠谱的男人,还是带着好多的东西,到了这个世界。 没办法,白栀那个动静不算小。 白栀不知道她要跑多少个世界,所以她就简简单单的选了一个不多的数字。 3000。 就如常说的三千宇宙一样,白栀反正每一个都做了三千份。 解雨臣看着纸上的东西,实在是好奇白栀她们这个世界到底是干什么份。 更何况,今年张起灵的生日礼物也没有送到他的手上呢。 这个可是白栀每年都特意送的,很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可不是那30个小项链。 看着面前的玉如意和金如意,解雨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是白栀没有写明白送这个两个如意是什么意思。 张起灵那个不懂也没什么,但是小流霞那个不说清楚,他又觉得真的太对不起她了。 看着工厂那边送来的东西,解雨臣拿上把柄金如意,将那些周边收进了箱子里,还跑到黑瞎子的库房里,找了一套珠宝出来。 白栀他们走的急,当初灯球妈妈回来取东西的时候也是带的他们的用品,至于礼物,他没看见。 正好趁着现在这个机会,给黑瞎子送他额吉的礼物给带去。 而那边的打完喷嚏,快乐下课,温馨的吃完饭,和生无可恋、怨念横生的白栀躺在一起睡觉的黑瞎子,迎来了解雨臣的一场男单毒打。 黑瞎子和白栀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没有白栀和解雨臣在一起睡觉的时候温馨。 黑瞎子就是一个大型玩偶,负责睡在外面,挡着白栀不要因为自由过头而掉下床,以及让踢掉被子的白栀能轻易地扯过他的被子盖上,避免着凉。 而灯球妈妈这个和白栀一样,空的晃一晃都能听见惊涛骇浪的声音的脑子,直接就把解雨臣,传到了黑瞎子都屋子里。 没有信任的人守夜,白栀这个有可以依靠的人在身边就睡的和死猪一样的性子,也让黑瞎子不敢真的和白栀一样睡的那么沉。 所以,解雨臣出现在屋子里的时候,黑瞎子就很警惕的醒了。 看向斜着睡的白栀,黑瞎子将不离身的匕首抽了出来,准备给外面那个“小贼”一点颜色看看。 解雨臣那个细心的劲,听着床上那两道浅浅的呼吸声,也很快就知道了什么。 尤其是看到床踏上那两双拖鞋。 那双女士拖鞋的尺寸,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是我。” 为了避免吵醒白栀,也不想让那个黑货给自己一下,解雨臣没有动,站在床前好远的地方,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听见熟悉的声音,黑瞎子将手里的匕首放了回去。 小心的掀起一点床帐,黑瞎子下了床。 还不忘在刚刚的位置上放一个枕头,这样对于白栀这个打滚的人能安全点。 黑瞎子起来了,但是白栀还是没有反应。 反正黑瞎子没有叫她,那么白栀就会睡的很沉,潜意识都在告诉她,有黑瞎子在,很安全。 解雨臣将手里的箱子放下,又将另一个小首饰盒放到了桌子上。 “哪洗漱,给我找身衣服。” 黑瞎子没有说话,只是指了一个方向,然后在解雨臣去洗漱的时间段,将衣柜里那仅剩的、他不喜欢的、绣娘做的衣服找出来。 放到衣架上,黑瞎子看着解雨臣在慢悠悠的洗漱。 “哪了,你凑合着穿一下,明儿给你做新的,等一下小心点,小小姐冷一点就醒。” 解雨臣洗漱完,看向黑瞎子。 “不说我卑鄙了?” 黑瞎子没好气的给了解雨臣一个轻蔑的笑容。 “我可和你不一样。” 至于哪不一样,黑瞎子没说,解雨臣也没有看见。 不过解雨臣也不生气,只看着黑瞎子的背影,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亏了。 \"明天早上再打他一顿,不然自己就白挨当初是那一顿打了。\" 就这样,解雨臣穿着明显是大了不少的衣服,准备上床睡觉。 只是等他上了床,看见了床上形势,解雨臣就有些无措了。 白栀现在正竖着躺着,脚在床边上,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大大的一个人字,和他闺女的睡姿一模一样。 黑瞎子可怜兮兮的,和白栀一样,竖着躺着蜷缩着身体,不让自己的脚悬空在外面。 “呵!你就是这么和栀子睡觉的?” 黑瞎子听着解雨臣嘲笑他的话,郁闷又自豪的点头。 “我很老实。” 解雨臣看着白栀,觉得黑瞎子挺好的。 至少给了他自己一个机会。 一个领证可以笑话别人的机会。 拿了一个枕头放到白栀的身边,又拉过一床床被子盖在他和白栀的身上。 “自找罪受。” 他才不管别人呢,他要抱着媳妇睡觉。 至于三个人睡一张床,解雨臣表示没事的,毕竟以前也这样睡过。 不碍事的。 没有不能过审的内容。 第33章 老公的作用 不得不说,解雨臣这个人是真的喜欢白栀,那种喜欢,是看到眼里,什么都觉得可爱的那种。 说小流霞随了白栀,那是一点错没有。 就比如说,睡姿。 小流霞是无时无刻都在转着圈的睡觉,白栀是觉得安全的时候,转着圈睡觉。 现在黑瞎子在她身边,解雨臣也悄悄的来到了她的身边,白栀睡的更沉了。 解雨臣看着像一只虾一样,弯着睡觉的白栀,都不着急睡觉了。 将白栀的睡衣往下拉了拉,不让白栀的后腰凉到。 “怎么睡得这么好啊,玩的这个开心吗?” 这样说着,也随着白栀的姿势从后面抱住了白栀。 探头过去,和白栀贴贴,还还在白栀的耳边小声地问:“是不是都不想我啊,小没良心的,我都来看你了,你也不睁开眼看看我。” 解雨臣那边倒是很暧昧,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对于黑瞎子来说,那就是过于“暧昧”了。 看着白栀和解雨臣的脑袋在自己的胸口位置,再听听解雨臣现在趁着白栀睡觉给她偷偷扣的黑锅,觉得更加的闹心了。 “你俩要不换个姿势,现在咱仨好像那个猫妈妈给崽子喂奶,还有,你实在不行把小小姐叫醒,真没见过你这样不讲理的。 那女儿国国王还是青天白日追着唐僧说的,你倒是让我家小小姐看见啊,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她上哪知道你来了。 还,你也不睁开眼睛看我~你是不是有病,唐僧都没有背上的锅,你倒是扣我家小小姐身上。” 解雨臣本来还想在白栀耳边呢喃两句,结果,什么气氛都没有了。 抬起头,没有看见黑瞎子的脸,倒是看见黑瞎子的胸膛了。 “啧,睡觉,闹心玩意儿。” 把白栀换个姿势是不可能的,他刚来不久,真要上手了,白栀保不准就醒了。 \"就这样吧,不看黑瞎子就不像吃奶了。\" 解雨臣这样想着,也就抱着白栀睡了。只是现在和以往不一样。 以往床上是两个人,就算是热了,白栀也没有那么的“自由”,只是现在嘛…… 三个人,怎么滚,她都热。 于是白栀,往边上一滚,离开了解雨臣的怀抱。 更有意思的是,白栀一滚,吓得其他两人都没了睡意。 得亏是黑瞎子腿长,给白栀拦住了,要不然就真的掉到地上了。 “栀子啊,怎么这么淘呢,比咱小闺女还不如。”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一边叨叨着,一边把白栀抱回到里面。 “你别抱她了,你去睡外面,省的她嫌热还滚,到早上了就好了。” 解雨臣现在也热,于是也没有多说,就睡在了外面。 “怎么这么热,这屋子里这么多的暖炉,你也不怕出事。” 黑瞎子看着一个人占了三分之地盘的白栀,将枕头上的枕巾放到了白栀的肚子上。 “她高反,着凉生了病,加上知道那个事了,前些天还天天设计周边,也不出门,我怕她心事重,吹点风就生病,屋子里就多放了两个暖炉。” 解雨臣看着离自己的脸还有半米不到的白栀的脚,无奈的将它移开。 可能是觉得有些痒,白栀动了两下,转身给了解雨臣一个后背。 “后来没生病吧。” “没了。” “那就行,睡吧。” 其实黑瞎子还有很多的话想说,解雨臣也有很多话想说。 只是一个是想解释,一个是想和白栀浓情蜜意。 没话说了,也没有人贴着白栀了,白栀也不觉得热了,睡觉时的幅度也小了不少,睡的也更好了。 早上解雨臣和黑瞎子醒来的时候,白栀睡的十分的好。 现在她这个学生,可以睡到早饭前醒,不用晨练了。 只是解雨臣和黑瞎子这俩每天晨练的人,到点就醒了。 看着白栀头枕在黑瞎子的肚子上,口水都流出来了,双脚却和解雨臣的腿“纠缠”在了一起。 少说了一句,白栀的胳膊也被她压在了身下。 至于被子,白栀身上没有。 因为她把自己挤在了两个热源的中间,更因为多了一个人,解雨臣和黑瞎子还都起来过一次,没让炉火熄灭过。 被子枕头都解雨臣两人堆在床边上,白栀也被他俩用被子围的“水泄不通”。 既暖和,又有安全感,就算是他们走了,白栀也不会突然醒来。 下人和丫鬟们只当今天和往常一样,等门口,等着黑瞎子叫人。 她们该进去看炉火的看炉火,该伺候黑瞎子的伺候黑瞎子。 只是今天,她们没有听到黑瞎子的话,但是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都在疑惑为什么今天的大少爷是自己收拾的。 然后,从屋子里出来的两人,就给了锦池一点小小的震撼。 解雨臣,她不清楚来历,毕竟她不是锦绣,能跟着轮回,但是,她听锦绣说过。 低下头,为黑瞎子感到着急害怕。 \"这不是小姐的男人吗?怎么和大少爷一起出来的,看起来也没有打起来过,小姐呢?这么炸裂吗?\" 锦池想的,满脑袋的汗,但是却不能不和他俩问好。 “大少爷安,花爷安。” 黑瞎子点点头,往院子里走去,倒是解雨臣,看着锦池,笑着点头的同时,还指了指屋子里。 “小声点,别吵到栀子,你去看着吧,等栀子醒了再来和我说。” 锦池低头答是,在解雨臣走后,急匆匆地进了屋子。 没有看炉火,而是悄悄的到了床前,掀起床帐,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白栀。 黑瞎子的气息太浓,加上黑瞎子他们都在这个院子里练武,白栀的警觉性不高,也就没有醒。 见白栀没事,锦池慢慢退下。 不管怎么说,反正白栀没事,那么黑瞎子和解雨臣的事情,她就不觉得有什么大碍了。 解雨臣让人拿了长棍,看向黑瞎子。 “让我打一顿。” 让人打一顿,黑瞎子自然是不乐意的,但是不让…… 想想屋子里床上睡着的白栀,又觉得打一顿好像也不是不行。 解雨臣知道黑瞎子想错了,直接出声。 “是因为你让栀子背了你的错,是你喜欢的栀子,最后却是栀子做的决定,去处理这个问题。 所以,让我打你一顿,栀子心软,肯定没有打你。” 说到这个,黑瞎子躲闪的动作也慢了不少。 一旁的二少爷和赶到的张起灵,看着他俩和谐的画面都不明白,为什么世间有此等怪事。 随后,两人跑到了白栀的屋前,找到了锦池。 锦池看着两位,没等他们开口,就解答了他们的问题。 “小姐很好,正在睡觉。” 知道白栀没事,他俩也下了场,对打了起来。 等到解雨臣那边都准备找地方吊嗓了,白栀才慢慢醒来。 “锦池。” 听见白栀再叫,锦池进了屋子,将床帐掀起系好,笑着看床上不想起床,像只“蜗牛”一样的白栀。 “小姐醒啦,花爷快要去吊嗓了,大少爷也准备洗漱了,张爷和二少爷准备。” 白栀听着锦池的话,还有些懵,但是缓了一会儿,突然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向锦池。 “解雨臣来了?” 锦池看着激动的白栀,有些为黑瞎子心痛的点点头。 “是,花爷来了。” 白栀脸上的笑越来越大,锦池也等着白栀衣服都不换就跑出去看解雨臣。 没想到,白栀开心是开心,但是一点出门的想法都没有。 “啊啊啊啊,花花来了,我不用上课了,我要在床上躺一天。” 锦池看着满床打滚的白栀,无语的走了。 她就知道,白栀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身后的声音还在不停的传来,让锦池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 “哈哈哈哈哈,老公还有这个用处,真好,谁喜欢上课这个东西啊~上课去死呀~睡觉睡觉。 今天是个好天气,处处好风光……” 第34章 我不是圣人,只是他们重要 夫人那边早早的知道了消息,也不敢去看一眼。 就他们三个那个关系,夫人又一次觉得儿女都是债。 忧心忡忡的等着早饭时的炸裂场面,结果,二缺一。 没看见白栀,夫人还有些担心的看向解雨臣。 只是这个情况,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人家的媳妇,自己儿子去“撬墙角”,还没有“成功”,她能以一个什么身份去问呢? 解雨臣看见夫人这个样子,好性子的给夫人说了一下。 “夫人放心,我不会怪栀子,也不会迁怒瞎子,在我死前,我们三个的关系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夫人听着解雨臣的话,觉得自己好像被“刑满释放”了,于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和解雨臣搭上了话。 张起灵不觉得什么,事关白栀,解雨臣总是好脾气的。 但是对于解雨臣那么轻易地“原谅”黑瞎子,他却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下次瞎子和解雨臣吵架,一定帮着解雨臣打回去。 张起灵想知道,但是他沉默寡言,可是二少爷不是啊,他十分的想知道解雨臣的想法。 他记忆里的解雨臣,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因为解雨臣的原因,于是,今天所有的“学生”,都不用上课了。 吃了早饭,正事就提上了“日程”。 夫人坐在主位上,解雨臣却坐在了下面。 “夫人莫怕,我这次来是因为栀子留给小宝的礼物没说清楚,我们既不知道它的用处,也不知道它的意义,可是小宝的生日有快要到了,所以趁着周边做好这个功夫,来问问栀子。” 夫人那颗刚下一点的心,往下放的更稳了。 “栀子前些天学的烦了,今天怕是不出门了,那我也就不便留你了,有事直接吩咐丫鬟就好。” 然后眼神看向桌子上摆出来的周边,又多了不少的感激。 “至于这些周边,多谢你们了,也多谢这些年你们照顾小齐。” “无事,瞎子也帮了我很多。” 站起身,解雨臣看向黑瞎子。 “既然东西已经带到,那晚辈就先下去了,您可以和瞎子好好选选,要是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回去之后让人再改一下。” 解雨臣是二少爷陪着走到,黑瞎子留在了夫人的身边。 解雨臣的到来,白栀他们的事情,黑瞎子总是要说一下的。 看着身边这儿看起来就知道没受过什么罪的解雨臣,二少爷还是决定实话实问。 “你就这么放过他了?那可是你媳妇,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圣父啊。” 解雨臣听着二少爷嘴里的那句圣父,忽的停下了脚步。 看着二少爷脸上的质疑和“恶意”,解雨臣笑的有些开心。 “好久没有看到黑瞎子的这一幕了,我家那个,总是在栀子面前装的很好。” “你都知道他是什么德性,还表现出那个不太在意的样子,我现在怀疑,你可能并不喜欢白栀。” 解雨臣没有生气,继续往前走着。 “我不是圣父,也是真的喜欢栀子。我不是圣父,是因为他们真的重要。” 看着院子里的东西,解雨臣接着说。 “我不是你家那个解雨臣,在我和栀子没有那么强大以前,栀子根本睡不好,时不时的醒来,可是瞎子到来之后,我们睡的好多了。 我幼年时过的很好,不曾被人追杀,最后在小巷里找到。 敌人真的带着人围追堵截时,我也鲜少有下车动手的机会。 更多的是,我被黑瞎子和保镖放在车上,十分装逼的拿着方案,坐在车子里,等着他们处理完事情,就那么“不染纤尘”的活着。” 二少爷听着解雨臣一点点的数着他们在一起的事情,从刚开始,到他自己撑着公司那会,然后到他发现自己喜欢白栀的时候,最后到这些年的时光。 “你们相处的时间太久了。” 解雨臣随意的点着头,“确实很久,所以在我喜欢栀子的同时,我也不可能放弃瞎子。 他是我的亲人,我不可能因为一件只要我不放手,就不会发生的事情生他的气。 更何况,我不可能让栀子一直惦记着我,瞎子是我能给她找到的,唯一一个,她能接受的人。 除了我,栀子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放松,都不会觉得安全。 等我死后,栀子会成长,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就像一个会饿死的人一样,饼都套他脖子上了,他也不敢咬,所以我为什么要生他的气,我为什么要不原谅他。” 那么多的话,只有最后一句最让二少爷放心。 确实,一个不伸嘴的人,解雨臣确实没有必要生气,甚至可以更加的放心。 有黑瞎子看着白栀,解雨臣不知道能少担心多少事情。 停下脚步,二少爷看着解雨臣。 “你可以,挺不错的,去看你媳妇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事叫我。” 解雨臣摆摆手,没有回头。 解家人,看的总是比别人要远一些,所以他总是要多替白栀想一些的。 而且,就如白栀说的那样。 人生在世,除了最想得到的,剩下的都可以妥协,没必要贪心的因为更多的东西而走火入魔。 他最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剩下的那些事情,不是什么大事,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