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我成了地主家儿子徐福贵》 第1章 回到1946年!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算你倒霉! 结合原版小说跟电视剧剧情,所以里面一些人物会有些串,但我尽量会严谨一点,这里先把里面几个主要人物的年龄岁数简单捋一下,让各位读者心里有个底,自己估算的,不准确,担待着看, 徐福贵:1925年出生! 余桦1993年左右,下乡踏青时遇到徐福贵,那会徐福贵已经是老人了,龙二是小日本投降那年【1945年】来到徐家川,可以理解为徐福贵1946年赌博把家产输给龙二,那会凤霞已经4岁,那会人结婚早,算他17岁结婚,1946年就是21岁。 陈家珍:1925年出生(算跟徐福贵一样。) 徐凤霞:1941年出生。 徐有庆:1946年出生(比他姐小4岁。) 第一次写这类小说,雷点会尽量避开,但要是真触及到了各位衣食父母的‘雷神经’,还请见谅担待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雷雷更健康! 好,闲话不多说,咱开始吧! 老规矩,各位帅哥靓妹开始阅读前,把脑子先拿出来放到这小盒子里【】【】,全文读完记得取回, 万分感谢!!! 徐福贵这会坐在一张黑色的雕花大床上,背靠床头,头上绑了一圈白色绷带,看着屋里的环境,手里轻抚着床沿、床幔,心里百感交集,更是热泪盈眶,因为这房间,大床,屋里所有的一切他再熟悉不过,他在这张床上睡了足足二十多年, 老天爷看来是心疼他的,看他孤苦伶仃终老一生,连个伴也没有,膝下也无儿女,可怜自己,让他重新回到了1946年, 想想也是神奇,自己前一分钟还在地里面陪着那头老黄牛‘福贵’犁地,然后来了个城里来的年轻人,叫什么余桦的,长得挺胖乎富态,说是来农村什么踏青旅游,就跟人一块坐到田埂上闲聊 (这里特别说下,这个时间不是原著时的92,93年,再往后推个20多年,最起码2012年后了,福贵长寿,都是快百岁老人了,不然后面很多剧情没法展开!) 跟人聊了自己的过去,父亲母亲、妻子、儿女、家人朋友,说着说着感觉有些困了,靠着田埂边上的一棵柳树上眯了会觉, 睁眼醒来,却是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想到又能看到自己的爹娘、家珍、凤霞、有庆(喔,不对,有庆现在还没出生,在他娘肚子里)这些个至亲,而不是一座座孤零零的坟头, 他便止不住的激动! “嘎吱!” 这时房门从外头打开一门缝,然后一个小脑瓜钻了进来,一个约摸三四岁的小姑娘,穿个一身白色带花纹的绸衣,脑后绑俩小麻花辫,长得粉雕玉琢,甚是可爱。 屋里的门槛有些高,小姑娘一手紧抓着门边,然后有些费力的把小短腿迈过门槛, 先是左脚然后是右脚,进了屋,小姑娘见她爹醒来了,迈着小短腿欢快的跑到床边,脆生生道: “爹,你醒了!” 这是他的凤霞,刚收进去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豆大的泪珠簌簌往下落,把身下的被子都打湿了, “凤霞,我的凤霞!” 徐富贵将小闺女抱起,紧紧抱着,生怕再失去一般, 凤霞还不怎么知事,腻歪在她爹怀里打滚,乌黑灵动的大眼睛眨呀眨的,道: “爹,你怎么哭了?很疼吗?凤霞给你揉一揉!” 伸出白嫩的小手给轻揉着脑瓜,边道: “爹,你还疼嘛?” 徐福贵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泪水,道: “嗯,不疼了,凤霞真乖,回头爹给你买糖吃。” 凤霞摇摇头, “爹,我不要糖,你不要去城里了好不好?爷爷、妈妈都不高兴,爷爷要打你的呢。” 徐福贵点头,“好,凤霞,爹听你的,以后再也不去城里了,爹每天都陪凤霞玩好不好?” 凤霞立马“咯咯咯……”笑起,房间里都是孩子的欢快笑声。 又突然说道:“爹,他们为什么说我不是小姐了呢。” 徐福贵苦笑声,心道,闺女啊,你爹这个败家子把咱家的房子、地契,还有外面那一百多亩的贡田全都给输掉了, 自个老子这才气急,一拐杖将他打晕,头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说起来,他还得好好感谢这一棍,不然自己怎么能回到过去,也就是现在呢。 而且他还发现,自己脑子里好像还多了个‘东西’,还有声音,“哗哗哗……”响,像是流水一般,自己一凝神,竟然发现脑海里的那‘东西’是一空间,空间里有一片大野地,其间河道交错纵横, 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脑子进水了? 徐福贵在愣神片刻后,立马明白了,前世只剩自己孤苦伶仃一人,所以为打发时间,买了个几百块的老年机,下载了不少经典的年代网文看,也算是‘博览群书’,这就是重生人士必备的金手指、系统, 空间+仙泉,无敌了! 徐福贵当即兴奋不已,他脑子里的这块地,还不小,粗粗估计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将近有11亩地,空间里水源充足,气候温润,很适宜庄稼生长,虽然跟被自己败掉的一百多亩地差了不少,但养活一家子肯定够了,这也是他现在最大的依仗。 有空间在,徐家就不会倒! 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对闺女回答,外头这时传来动静,好像是家里佣人的哭声, “老爷,太太,那我们走了,你们保重,呜呜呜……” 徐富贵又是叹息声,将闺女抱到床上,自己也下了床,穿好衣物,刚下地,脑瓜子有些晃晕,身子摇摇晃晃的, 凤霞一骨碌从床上爬下来,牵住她爹的手,道:“爹,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徐福贵摆摆手,他这身子骨啊,太瘦弱了,以后真得好好锻炼下,道: “凤霞,爹睡迷糊了,没事啊,咱出去见爷爷奶奶。” 凤霞像个小大人一样小心搀扶着她爹,两人一块出了屋,外面,家珍和他母亲正在收拾着行李、衣物,她们知道这家怕是住不长了,马上就得搬出去。 看着熟悉的亲人身影,鼻子直泛酸,眼睛也红了,他努力抑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第2章 爹,我是故意输给龙二的! 凤霞高兴喊着, “娘,奶奶,爹醒了!” 家珍和徐母听到声忙转过身来,然后第一时间迎上去,徐母抓着儿子的手,上下好一番打量,满是疼惜, “儿子,身上没哪里不舒服吧?你可是吓死我们了,去床上躺着吧,你这脑袋上还有伤呢。” “娘,家珍,我没事了”,徐福贵道: “躺这么久我身子都有些僵硬,下来走走!” 徐母见儿子无恙,算是松了口气,道: “福贵,你可不要怨你爹,你爹真是被你气着了,这才打得你,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要心疼,你明白嘛?” “娘,我知道!” 徐福贵歉意道: “我知道错了,是我太混账,不是人,把好好一个家给糟蹋没了,我对不起爹和娘,我对不起家珍,我还让凤霞受苦了, 我真是畜生……啪啪!” 说着往自个脸上扇巴掌,打得瓷实,一点没留手,他真的是恨自己,前两天在城里妓院跟龙二、潘家少爷赌博时,家珍大着肚子走了十几里路劝他回家,他非但不听,还推了人一把,也不知后面家珍大半夜怎么回去的,肯定是悲痛欲绝吧, 自己真特么不是东西。 家珍见状吓一跳,忙上去拦住,道: “福贵,你疯了,干嘛打自己啊,你知道错了就好,只要以后你不要再去赌博,咱好好过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家珍就是这样的人,性子软,心地善良,他男人都犯了这么大错,把家业都给败光了,连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 再去赌博?他哪里还有钱再去赌博,那妓院老鸨估计连门都不会让他进去。 “福贵,福贵……” 这时屋里传来他父亲有些虚弱的叫喊声,徐福贵进了边上的一间厢房,他爹也是被他气得病倒了,这会躺床上,额头敷着毛巾,神色虚弱, 徐富贵来到床边,轻喊声,“爹,你……你没事了吧?” 徐母生怕自个男人又动怒,劝说着,“老爷,儿子他知道错了,刚在外面都扇自个嘴巴了,你看看,这脸上都红肿了,你可别生气了啊!” 徐父有气无力道: “你们先出去吧,我跟福贵说几句话,出去吧!” “那可别再打儿子了”,徐母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叮嘱一句,“福贵,你也不要再气你爹!” “知道了,娘!” 待人出去,屋里只剩他们父子俩了,徐父摘了额头上的毛巾,从床上爬起靠在床头,拍了拍一边床沿, 道:“福贵啊,来,坐这儿!” 徐富贵坐到一边, “从前啊,我们徐家的老祖宗养了只了鸡,这鸡养大了就变成鹅,鹅养大了又变成了羊,羊再养大它就变成了牛,我们徐家就是这么发起来的。” 徐父对着富贵说道,又似在自言自语,“到了我手里,这牛它变成了羊,羊又变成了鹅,传到你这,鹅变成了鸡,现在连鸡也没了!” 说着嘿嘿一笑,伸出左手,那小拇指一截没了,这又是他造的孽,先前他爹为了让他戒赌,把这手指头给剁了,倒是消停了一阵,安生待家里头,只是好景不长,赌瘾又犯了,又跑去城里堵了。 竖起两根手指,叹声, “咱徐家出了你我两个败家子,把老祖宗挣下的这份家业都给挥霍光了。 福贵啊,我和你娘年纪大了,往后帮不了你什么,你呢也已成家立业,孩子也有了,家珍肚里又怀上了,以后就得靠你自己了。 赌债也是债,我把家里的房产、地契,外头的一百多亩贡田,全都抵押出去换成了铜钱,明儿就会有人送过来,你呢自个挑城里去把赌债还了。 爹呢也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靠你自己,靠你自己了!” 他爹那黝黑布满褶皱的手掌轻拍着他的手,声音也是越来越弱,他心里一惊,他爹是在他们搬离老宅,去了外头山脚下的草棚里住下之后,去上厕所时一不小心从粪缸上掉下,人就没了。 其实他清楚,他爹是那口心气没了,老了老了偌大的家产说没就没,这一大家子怎么办?下去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本来他爹身子骨还是不错,挺健朗的,再过个一二十年不成问题。 重活一回,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当即道: “爹,是儿子不孝,让全家跟着受苦、遭罪,这赌我以后绝对不会去了,不然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爹,你刚不说咱徐家是从一只鸡开始发家的嘛?儿子以后我会努力的,争取养一只鸡出来,然后变成鹅,再给它养成羊和牛,你可要好好活着,我还要好好侍奉、孝敬您呢。” 徐父欣慰点头, “福贵啊,有你这番话,爹也放心了,但是将一只鸡养成一头牛,哪有这么容易,我们徐家挣下的这份家业,那都是经过几代人努力拼搏积攒下来的,你有这份心就好了。” 徐富贵心里知道,他平日里就会吃喝玩乐,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就是走道都是让家里的佣人长根背着,手无缚鸡之力,吊儿郎当的,没个屁本事,拿什么去挣回老徐家失去的家业? 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咬牙道: “爹,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起,就是我娘和家珍也不行!” 徐父见儿子说得认真,点下头,“你说!” 徐福贵压低声道:“爹,前些天的赌局,其实我是故意输给龙二的。” “福贵啊!” 徐父一听声不由一沉,道:“输就输了,这事以后就别提了。” 显然不会相信,你是傻子嘛?还故意输给人家? “爹,我说得是真的!” 徐福贵道: “那晚我跟龙儿玩得是骰子,比点数大小,这龙二太奸诈了,一开始故意让我赢,等我尝到甜头,一把将钱全砸进去了,这龙二就趁着拿湿毛巾擦手的空档,把桌上那三颗骰子换了, 那三颗骰子里面被挖空,然后注入了水银,不管谁去掷骰子,最后都会翻滚到点数最大的那一面,这不我就输了。” 第3章 爷爷,你腿怎么不抖了? “这龙二他就是一老千,跟那个潘家少爷一块,两人合伙骗我呢。 徐父眼神一凝,他年轻时也是一败家子,吃喝嫖赌也都会,对于赌博这些也是了解一些,道: “你是怎么知道人骰子里灌水银了?他龙二是老千,你怎么看出来的?” “爹!” 徐福贵道: “前几年我不是挺混蛋,天天搁城里的妓院里待着,那里面有个叫沈先生的,六十多岁年龄,在赌桌上玩了大半辈子,他跟我讲赌博全靠一双手和一双眼睛,眼睛啊得练成爪子一样锐利,这手要跟泥鳅一样滑溜。 这沈先生对我不错,教了我几手,所以啊,对于出老千的手段我知道一些,这沈先生后来在赌桌上输给了龙二,我估摸也是被这龙二偷鸡耍老千了。” 徐父听完却是愈发不解了,道: “福贵,你既然知道这个龙二是出老千赢你,你怎么不揭发他呢? 咱家的房子、贡田也就不用抵押凑钱赔给人了,你……你怎么想的?咳咳咳……” 一急,又是剧烈咳嗽起来。 “爹,你别激动,别激动!” 徐福贵抚着他爹胸口,待缓和些了,道: “爹,你听我说完,现在外面可是在打仗,我听得消息,那些黄衣大头兵在街头乱抓人,去给他们拉车,扛包,就会虐待下面的穷苦老百姓,大家都是怨声载道, 你想想,就这种军队能打赢为穷苦老百姓着想的‘姐放军’嘛? 北方那边都已经解放了,咱这南边也是迟早的事。” 徐父一听,道:“打跑了黄衣兵,那是好事,跟你这赌博有什么关系?” “爹,你糊涂啊!” 徐福贵道:“黄衣兵败了,确实是好事,那是对所有的穷苦老百姓来讲的,但咱不行啊,咱是什么身份? 地主啊! 我听人讲,北方那边解放后,地主的土地都被收缴,然后分给了老百姓,这过去的地主可就倒霉了,家产土地充公,还要被批斗,甚至有些恶毒的,直接被枪毙了, 爹,你说这命都没了,咱还要这房子、田地干嘛?你得有命享受,是不是?” 徐父这才听进去了,道: “福贵,你这都听谁说的?那北方的兵马上就要打到咱这边来了?” “爹,这事千真万确”,徐福贵道: “我估摸短则一两年,最迟也就三四年,肯能要打到咱这儿来,到时一解放,斗地主,咱这家产就是现在不丢,到时也迟早要没,完了还得落个地主的罪名, 爹,搞不好到时被‘姐放军’枪毙了,咱徐家可就断后了,你说能对得起下面的列祖列宗嘛?” 徐父身板打个激灵,脸都白了几分。 徐福贵道: “既然如此,反正咱家这家财迟早要没的,还不如现在扔给龙二,这家伙出老千骗我,那是他活该,死不足惜!” 徐父听完,沉默了有个一两分钟,然后拍着儿子手道: “福贵啊,是爹错怪你了,是爹错怪你了,你做得对,输得好啊,算是给我们徐家留后了。” 咱得快些搬出这房子,不能住,不能住了!” 踉踉跄跄要从床上下来。 “爹,你躺着,躺着!” 徐福贵道: “也不急于这一时,就是搬出去,咱总得有个住的地儿,我想好了,等我明儿把铜钱挑去城里,给龙二还了赌债,这事就了了。 就在村东头那山脚下,盖个茅草屋,等弄好了咱再搬过去,爹,你受累先将就住下,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干活的,等解放后分了土地,我在给咱徐家养只鸡出来先。 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儿子我还没好好孝敬过您呢。” “好好好!” 徐父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道: “福贵,看来你真得是懂事了,变好了,爹听你的,听你的,好好活着。 我下地活动活动,躺这些天身子骨都僵了,溜达溜达!” “爹,那你小心点!” 徐福贵小心的搀扶着他爹下床,然后往门口去,到了门口时,徐父突然停下脚步, 道:“福贵,这事儿除了你知我知,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话,你妈、家珍那都不成,万一说漏嘴,再传到龙二耳朵里,这事可就不成了。” “好好!” 徐福贵连点头,道:“爹,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两人出了屋,家珍和徐母也没离开,生怕里头出个什么事,见两人出来,是忙迎上去, 徐母道: “老爷,你怎么还下地了,快回去躺着,别一会又晕倒。” 徐父道: “没事了,我身体都好了,头也不晕了,躺床上闷,出来走走……” 手里拐杖指着院里的家具物品,道:“这是收拾东西呢?好好,快些收拾好,咱呐早点搬出去。” 这迫不及待样子,好像还挺高兴,把徐母和家珍都搞糊涂了, 徐母道:”老爷,你……你没事吧?你可不要吓我们。” “没事,我好得很!” 徐父道: “刚福贵跟我说了好多话,人也认错了,我呢心里这结也就解开了,有钱没钱这些不重要,都是身外之物,重要是咱一家人都还在,富有富的生活,穷有穷的日子,饿不死人的,咱们都好好的。” 徐母眼睛都红了,擦了擦眼角泪水,道: “老爷,你能想开就好!” 徐父道:“我去外头上个茅厕!” “老爷,我扶你过去!” “我就上个茅厕,还走不动道了”,徐父道: “都不要跟来,我自己去”,手里拐杖都不拄了,步履挺健稳的出了院子。 凤霞蹦蹦跳跳跟了上去,以前爷爷上茅厕,跟一小跟屁虫一样跟着,这次也没落下, 走在乡间的田埂上,这会时间还早,一些个佃户都还在地里干活,纷纷弯腰问好, “老爷!” “老爷……” “不要这么叫,不要这么叫!” 徐父摆摆手,来到茅厕,里面有粪缸,裤腰带一解便爬上去,蹲到了粪缸边沿上, 凤霞也不嫌臭,在一边天真的道: “爷爷,你今天腿怎么不抖了?” 徐父慈爱一笑,过去来茅厕上大号,毕竟年纪大了,肠胃不好,有些便秘,半天出不了,蹲上面久了,腿一麻双腿就抖动不停,那时就会说, “嗯,是风吹的!” 第4章 仙泉? 今天却是反着说了,“嗯,今天没有风!” 过去蹲个坑都得半个来小时,一声声的喊,在田地里干活得佃户都知道了,徐老爷肯定在茅厕里蹲号呢,今儿却不知怎么的,特别的顺畅。 —— —— 第二天一早,送铜钱的过来了,足足两担子,一个穿绸衣的中年男子带着挑担的下人过来的, “徐老爷,铜钱都在这边了,你给点一点?” 徐父道:“不用了,辛苦了啊!”对人作个揖。 中年男子忙道不敢,道: “徐老爷,这房子、田地都抵押出去了,我这边呢估计就要给出手,所以还要烦请您早些搬出去,别到时买家过来,人家住不进去,是吧?” “好的,好的!” 徐父道: “等把债还了,我们打算在村东头那山脚下盖个茅草房,回头就搬出去,耽误不了你事的,这你放心,你看看这院里的行李,这都已经收拾好了。” “哎,好的,好的!” 中年男子觉得有些奇怪,这位徐老爷被家里那败家子祸害完了家财,上次来时整个人都奄奄一息,眼瞅要不成了,今儿却是容光焕发,精神矍铄, 咋的,吃了灵丹妙药不成?! 徐父昨儿个在跟儿子谈话后,愈发觉得这话有道理,现在恨不得赶紧把茅草房盖起来,然后搬出去,把头上这顶地主帽子给摘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绝不能让徐家无后啊。 送铜钱的人走了后,徐父吩咐儿子, “福贵啊,趁着日头还不毒,早些去,箩筐上都盖上些南瓜叶子,遮掩着些,钱不外露,路上注意安全,把债还了,早些回来。” 徐福贵应着,“知道了,爹!” 徐母道: “福贵啊,你咋穿这身粗布衣了,这衣服不透气,又糙,磨皮肤,太闷了,换上绸衣吧。” “娘,没事的!” 徐福贵道: “这挑担子就得穿布衣,穿绸衣肩上太滑了,扁担挂不住,我摘南瓜叶去了啊。” 他娘、家珍都来帮忙,凤霞也跟着过来,摘了一最大的,还给盖在自己头上,天真道: “爹,你看我的最大!” 高高兴兴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爹是进城给人还债去。 摸摸孩子脑瓜,“凤霞乖啊,帮爹拿去盖箩筐上。” “好!” 凤霞蹦蹦跳跳往前面跑去。 收拾妥当,福贵他便和长根一人挑俩箩筐上路了,家里佣人都走了,就剩长根了,长根虽然也是家里的佣人,但又不一样,长根是他爷爷还健在时领回来的,在他家待了大半辈子,也算是自己家人了。 去县城的路有十多里,以往都是由长根一路背着来回的,今儿可是挑着担子去,从没干过体力活,这身子骨也不成,在城里妓院女人肚皮上折腾得多了,已经空虚了,没走一会就是气喘吁吁,肩膀上皮磨破,都出血了。 长根在前面停下,把箩筐放地上,过来帮忙,见少爷这般,心疼不已, “少爷,要不你先在这歇着,我先把这担挑回城里,还了那龙二,回头我再帮你挑着。” 徐福贵摇头,擦把额头汗水,道: “长根,我没事,歇会就好”, 把扁担横在俩箩筐之间,直接坐了下来,拿过挂一边的一葫芦,摇了摇,没水了,刚都喝完了,本想着从一边溪流里接一点的,后来一想自己身体里的那片空间不就有溪水,直接从里头取好了,顿时意念一动,葫芦装进空间给接满了水, 又取出来,先小心的尝了一口,“吧唧”两下回味下,嗯,竟然还有点甜,便放心大胆的喝了, “咕咚,咕咚”下去一半, 这水进了肚里,燥热的身体感觉就如烈日炎炎的三伏天一下进入了秋高气爽的秋天,说不出来的舒畅,也就歇了三四分钟样子,身上的疲惫感也是消除,浑身充满了力量。 怕是吃了一整根的千年老参,也不会这般效果。 顿时诧异不已,空间里的溪水是什么仙泉不成?这一发现让他惊喜不已,虽不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但确实对身体有很大的帮助, 忙道:“长根,来,喝口水,解解渴!” “少爷,我有!” “我这不一样,快点的。” “啊?” 长根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过来,接了葫芦喝了几口,道: “少爷,你这刚接的水嘛?有点凉!” “好喝嘛?” “嗯,好像有丝甜味!” 徐福贵一笑,重新挑起担子,道: “长根,咱出发,早点到县城把钱还龙二,也能安心!” 挑着担子大步往前头走去,长根看着有些奇怪,这就歇了会,长力气了? “少爷,你慢点,别摔着!” 过去挑起担子跟上。 路上累了,感觉体力不支了,就喝口仙泉,这体力瞬间就又恢复了,就这么着,路上几乎没怎么歇,顺利到了县城,长根一直跟在后头,奇怪不已,自家少爷平日里是养尊处优惯了,走道从县城回来,踩着地上石子那都觉得硌脚,今儿挑俩装满铜钱的箩筐,没怎么歇到了县城,看来少爷真是长大,懂得吃苦了。 到了县城,找到了龙二,龙二不穿长衫,穿一套黑色绸衣,脸上戴个墨镜,右手一把纸扇摇着,坐太师椅上,挺客气道: “呦,福贵少爷,怎么还亲自挑担呐?” 徐福贵欠下身,称呼也改了, “龙老爷,我如今已经不是少爷,就一贫民,这箩筐里都是铜钱,还你的赌债,你给点点。” “哈哈哈……” 一声龙老爷,龙二是‘龙颜大悦’,大笑起,纸扇一收,起身过来查看,扒拉开上面的南瓜叶,也没细数,关键这么些铜钱也数不过来,道: “福贵啊,你也是,换成银元不就好了,这挑过来多累?不用数了,我还不相信你。” “哎,好好!” 龙二让人把四筐铜钱收了,然后把借据还给福贵,道: “福贵,咱之间的债那就两清了”,今儿心情不错,挺有良心道: “福贵,赌博这玩意还是少沾,那话怎么说来着?十赌九输! 我啊也就是运气好,但不能一直都好去,对不对?以后啊,好好过日子,千万别赌了。” 第5章 长根离开了! “不赌了,不赌了!” 徐福贵摆着手, “我也没钱赌了,龙老爷,要没啥事,我们就先走了。” “哎,福贵,等会!“ 龙二把人叫住,道: “福贵啊,我跟你直说吧,我呢也准备戒赌了,以后安安心心过日子,不然我怕以后会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你家那老宅和那一百多亩贡田我打算买下来,过段时间我就要搬过去,你们得抓紧搬出去。” “好的,龙老爷!” 徐福贵道: “龙老爷,我家准备在村东头山脚下盖个茅草房,现在屋里东西都收拾看了,你给我们几天时间。” “好说,好说!” 龙二摇着扇子,道:“福贵,这样好了,我也不逼你们,给你们半个月时间,盖个茅草房肯定够了吧?” “够了,够了!”徐福贵道: “谢谢龙老爷,谢谢龙老爷!” 他心里是巴不得你早点住进去,把地主之名坐实了。 离开龙二的住处,两人没急着回去,挑着空担找个地儿歇歇脚, 长根道: “少爷,老爷、太太年纪都大了,凤霞也还小,少奶奶又有了身孕,你以后可再也不能去赌博,这个家就得靠你撑起来了。” 徐福贵点头,道: “长根,我答应我爹了,以后再也不赌了,一定好好过日子!”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吃了点家里带来的饼子,歇了半个来小时,徐福贵起身拍了拍屁股,道: “长根,咱回家去!” “少爷,我去那边上个厕所!” “那你快去!”徐福贵没多想,又坐了下来,“我等你!” 长根拿了箩筐里的一个包裹,挂肩上往前头的公厕走去,快到地儿时又突然转进了边上的巷子口,然后回头看着不远处歇着的少爷, 眼睛都是泪水,低声道: “少爷,我已经没有家了,长根没有家了,少爷,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照顾好老爷、太太,还有少奶奶,凤霞, 少爷,我走了!” 擦把脸上泪水,然后转身进入了巷子…… 这一边,徐福贵等了十来分钟,还没见来人,便过去到前头的公厕喊人, “长根,长根……” 喊半天也没反应,这时男厕里刚好出来一人,边系着裤腰带,边道: “哎,你喊啥呢,里面哪有人啊!” “没人?” 徐福贵愣下,下一秒明白了,刚长根走时怎么来拿个包裹呢, 坏了! 忙跑进男厕,里面空空荡荡,除了臭气熏天的尿骚味哪里还有人,他跑出厕所,又去街上寻了寻,县城不大,就那么几条街,一圈下来也没找到人,只能无奈的回到刚放箩筐的地儿,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个悔啊! 自己怎么就没听出长根刚说得话呢,这是在向他告别,早上出门那会,就看到人箩筐上面放一包裹,那会怕是就打算离开了, 唉……要说起来,长根才是最惨的啊,长根在他家干了大半辈子长工,按理说该给他养老的,这临了临了,自己把家财全祸害掉,拿什么养人家? 长根这是不想连累他家啊,这辈子要说最对不起的人,长根绝对算一个,好在还有挽救的机会,在他印象里,几个月后长根回来过一次看望他们,重活一世,下次一定要把人留下,绝对不能再让人离开了。 把另两个箩筐给叠起来,便挑着空担回家了,挑着空担子便轻松多了,一个来小时就到了村里,凤霞在自家大院前的石门槛上坐着,一眼就看到了往村口过来的她爹! 立马起身,先是朝院里喊声,“爷爷奶奶,娘,我爹回来了”, 然后迈着小短腿往村口方向跑去,“爹,爹……” 欢快的叫着。 徐福贵也看到了,喊着, “凤霞,不要跑,别摔着。” 回到家里,家里人都迎上来,徐母道: “儿子,有没有累着?你看这出一身汗,快把衣服脱了,娘给你打点擦擦身子。” “娘,我没事!” 徐福贵把上下脱下来,他娘看到他肩膀上的红印子,都磨出血了,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还说没事,这都磨破皮了,家珍,快把家里那金疮药拿来,给福贵擦一擦。” 家珍转身要进屋去拿,徐福贵拦住,“家珍,不用。” 又把自己娘道: “娘,不就是磨破点皮嘛,没事的,别浪费金疮药了,多磨几次肩膀上有了茧子,以后挑担子就不疼了,你儿子我现在不是少爷了,就一贫民,以后家里挑水、砍柴、种田等活,我都得学会干起来。” 徐母擦擦眼泪,看来儿子是真懂事了。 徐福贵从兜里拿出借据,交给了他爹,道: “爹,四筐铜钱都给龙二了,债也还清了,这是我先前写的借据,你看看。” 徐父接过看了看,“好好好!” 当着家人们把借据给撕碎了,丢到了地上,凤霞还不知事,跑过去把碎纸条捡起来,然后往天上一洒,道: “爷爷,下雪了!” 徐父宠溺的摸了摸孙女脑袋,道: “福贵啊,以后咱这个家可就靠你了,你得把咱徐家给撑起来。” “我知道了,爹!”徐福贵重重点头。 这时家珍道: “哎,福贵,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长根呢,长根怎么没回来?” 徐父、徐母这时也才发现,刚都没注意到。 徐福贵叹口气,把事儿一说,他娘又是落泪了,老爷,咱家对不起长根啊。 徐福贵道: “爹娘,都是我做的混账事,是我对不起长根,长根在咱家待了这么长时间,我想他一定舍不得就那么离开的,回头肯定会来看我们,到时我一定把人留下,说什么也不让长根走了。” 徐父点头, “多副筷子罢了,再难也要挤一挤,下次来一定把人留下。” —— —— 债还清了,地主的帽子算是摘了,他们一大家子都成贫农了,龙二虽说给了他们半个月时间搬离,但这茅草房也得抓紧盖起来,徐家川背靠大山,最不缺的就是树木,眼下上山砍柴、打猎都不犯法,不像后世,打几只麻雀搞不好要判刑的 第6章 仙泉的逆天功效——催熟! 盖房那天村里的人都来帮忙的,好些都是他家以前的佃户,像王喜、王四,还有良满仓,他家以前的佣人菊花也都来了,菊花跟长根的经历其实蛮像的,长根是他爷爷那会领回家的,菊花呢则是他爹领回来的。 后来他爹把菊花许配给了良满仓,如今跟他女人家珍一样,都有身孕了,不过人也过来帮忙,给干活的人倒个水什么。 村里人见了他爹他娘,还是一口一个,“老爷,太太!” 徐父摆手,“不要这么叫,不要这么叫,大家都辛苦了啊!” 徐福贵看着村民这么积极主动帮着他家盖茅草房, 高兴! 这都是他爹过去种下的善缘,不管对家里的佣人还是佃户,都不错,前些年遇到灾年,收成不好,也没收佃户的租金,还免费给了来年种地的种子,所以佃户们都念他爹好。 这就叫有因有果,重活一世,徐福贵明白,这人啊对别人宽容些,其实也是为了自己好。 就用了三天时间,这茅草房就盖好了,一家人当天就搬进去了, “爹,我帮你拿!” 凤霞从她爹手里拿过一个小包裹,高高兴兴的, “爹,我们以后就住这儿了嘛?为什么不住那大房子了?” 徐福贵挑着担子,便道: “凤霞,那大房子等你长大了咱再回去住,好吧?” “好!” 凤霞脆生生应着, “爹,这茅草房好漂亮,凤霞睡哪里呢……” 茅草房的主体是盖好了,但一些修修补补的活得自个来了,不能再劳烦村里人,后面几天,他先是去附近山上砍了些竹子,在茅草房外围围了个小院,又挑着粪筐去了河边捡大块平整的青石,这么一担一担往回挑,累了就喝点仙泉,立马精神百倍,在地里干活的佃户们见了无不称奇, 这徐少爷干活真是一把好手,看着身子骨瘦弱,力气真不小,那一担子石块怕是有百来斤了吧?挑得稳当不说,走道还快,就是他们这些干了大半辈子农家活的,怕是也不及。 几天工夫,一个篱笆小院成了,外围还垒了层半米来高的石头院墙,院子里铺了平整的大石块,虽比不上水泥平整光亮,但看着还行,下雨天不怕沾泥水了,还砌了一个猪圈,一个羊圈, 完事,徐福贵看着这几天的劳动成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爹,娘!” 徐福贵道: “回头我就去城里买几只小猪崽,养猪圈里头,养到过年了就给宰了,到时不光有猪肉吃,还能换钱买些布料,给爹娘、家珍、凤霞做新衣服。” 徐母点着头,看着茅草房,院子里的景象,确实像个家了, “好好,儿子,过来坐下歇会,别累着。” 徐福贵过去坐到门口的板凳上,他娘给倒碗水过来, “儿子,喝口水。” 徐福贵接过喝了口,家珍坐一边,这肚子也是越来越大,马上就要生了,一手撑腰,一手指着院里一处道: “福贵,那是什么东西,晾晒衣服的嘛?” 徐福贵一笑, “家珍,那叫单杠,你在县城学校上学时没见过嘛?用来锻炼身体、臂力的,我这身板太瘦小了,自己按一个,每天也能锻炼锻炼。” “单杠?” 家珍摇摇头,“没见过!” 徐福贵把碗放一边,起身过去到单杠边,活动下手腕,然后一跳双手抓到木头制作的单杠上,双臂使劲身体一下下往上移动去,做了七八个,手臂泛酸是一点劲使不上了,从单杠上下来,喘着气道: “家珍,就是这样的,锻炼身体。” 凤霞跑过来,觉得好玩,抱着他腿道: “爹,我也要玩,我也要玩,你抱我上去!” 徐福贵一笑,“好,爹抱你上去”, 将闺女抱起往上提,凤霞两只小手抓着单杠,觉得好玩,“咯咯咯……”直笑, “福贵!” 徐父一边道:“你可抓牢了,别让凤霞摔下来。” “爹,抓紧着呢!” 夜里! 徐福贵抱着媳妇睡觉,一手轻抚着媳妇隆起的肚子,凤霞在一边已经睡着了,茅草屋外蛙声鸣鸣,那田野间忽明忽亮的,全都是萤火虫。 家珍道: “福贵,家里是没一点钱了,粮食也不多了,咱爹娘年纪都大了,也干不了活,我呢又有身孕,帮不了你什么,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徐福贵道: “你不用太担心,等龙二来了这边,我想去问人租个几亩地,吃饭是不成问题的。” 家珍道: “那家里粮食也等不到那个时候,我想好了,过两天回趟家,去问我爹要点钱吧! 算是借的,回头还我爹!” “家珍,你可别去”,徐福贵道: “明儿我就准备上山去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打到些野兔、野鸡什么,回头拿去城里卖,也能换俩钱。” “上山?”家珍道: “这能行嘛?咱这山上还有这些东西?” “怎么没有!” 徐福贵道: “咱徐家川背靠茫茫大青山,我小时听我爹讲起,那山林深处都出现过老虎,像野猪、野鹿、野鸡、野兔这些,肯定多了去了,回头打些野猪、野鸡什么,不光能卖钱,咱还能时常吃顿荤的,多好。” “还有老虎啊?“家珍一惊,搂着自己男人道: “那你可千万不要去,我记得前些年村里有一住户在山脚下的田地里干活,冷不丁窜出一头野猪来,浑身漆黑,那嘴里的獠牙老长了,都得有三四百斤,直接把人给撞翻了,要不是当时边上还有别的村民在干活,一起给赶走,怕是命都要没了,要碰上野猪可怎么办,你可不要去了。” “没事的!” 徐福贵道:“我呢就外围走走,不深入!” 之所以想着进山打猎,主要还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前两天他又有了惊喜的发现,自己空间里的仙泉,不光能强身健体,消除疲劳,还有催熟庄稼的逆天功效,前些天他往空间地里头播种了些水稻种子,没几天工夫,青葱碧绿的秧苗就破土而出,而且每株都有十几公分长,直接能移植插秧了。 第7章 进山套野兔、野鸡! 正常水稻从播种、育苗、移植,再到最后的成熟,怎么得三到四个月,可他空间里的水稻,按如今这生长趋势,最多半个月,甚至更短,水稻就能成熟收割了,有这宝贝疙瘩在, 他还愁什么? 金山银山都不带换的,这就是心里有粮,遇事不慌,养活一大家子都不是问题,还能过上富足日子。 “家珍,还有个事,我得跟你说说!” 徐福贵道: “我估摸过段时间,你爹怕是就要来接你回去了,我想着到时先跟你爹回去……” “福贵,你什么意思啊?” 家珍抬头看着自己男人,有些生气道:“当初我愿意嫁给你,可不是奔着你家的财产,我是看中了你这人,如今咱家败落了,我就要跟我爹回去嘛?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嘘,小点声!” 徐福贵道: “别把孩子吵醒,我不是那意思,你对我好,我都记心里头,比谁都清楚,咱眼下咱家这光景……你又怀孕了,我不想让你受累,更为肚子孩子着想,你先跟你爹回去,好好养身子,回头等把孩子生下来,我再来接你回家, 平日里,我也会来县城看望你的,好吧?” 家珍道:“那你就不怕我以后不回来了?” 徐福贵在媳妇耳边吹着风,“我相信自己的女人!” 家珍“嗯”一声,脸都红了,道:“咱爹妈能同意嘛?” “我会跟他们说的。” 徐福贵道:“睡吧,不早了。” —— —— 第二天,徐福贵便早早起来了,简单洗漱下,便在院里的单杠上练上了,一下又一下咬牙坚持,虽说有仙泉,但身子实在太过羸弱,感觉都是在浪费仙泉的功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往后一大家子都得靠他了,身体一定要锻炼好,不能垮了。 单杠练完,又出去跑步,凤霞从院子里追出来,对她爹喊着, “爹,你等等我,我也要玩!” 倒腾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徐福贵道: “凤霞,爹不是玩,爹这是锻炼身体,你回去跟你娘待着啊。” “我不嘛!“ 凤霞抱着爹大腿,道:“凤霞也要锻炼身体!” 徐福贵没办法,把闺女抱到自个脖子上,道: “凤霞,抓住爹脑袋,抓牢了,咱们一块跑步。” “嗯!” 徐福贵往前面小跑去,凤霞坐上面一颠一颠的,一点不怕,开心不行, “爹,我骑马了,驾驾,咯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传遍了整片田野。 农村人都勤快,这个点不少已经在田地里干活了,良满仓喊道: “福贵,你这干啥呢?别把凤霞摔下来!” “没事,抓牢着呢,摔不下来!” 凤霞高兴道:“我和我爹锻炼身体呢,爹,我们往前跑啊!” “好!” 跑到山脚下的溪流边,然后又跑了回来,半个来小时,回到家里出了一身的汗,他妈把早饭也做好了, “儿子,你这一早的折腾什么呢,别累着,赶紧洗洗,过来吃饭了。” “知道了,妈!” 一家人围着张四方桌吃饭,稀饭、咸菜,萝卜丁,还有昨晚剩下的几张饼子,凤霞这孩子懂事,这些天都是吃着粗粮,不哭不闹,也不会往外吐,懂事得让人心疼。 凤霞喝着粥,一边道:“爹,菊花为什么不给咱家做饭了?” 徐福贵道: “菊花跟你娘一样,有身孕要生孩子了,以后由奶奶给凤霞做饭,奶奶做的饭好吃吧?” “嗯,好吃!” 说罢,“吸溜,吸溜”,埋头喝起粥来,家珍坐一边,疼爱的摸了摸闺女脑瓜子。 徐福贵把昨儿跟家珍商量好的事跟自个爹娘一说, 他娘第一个不同意, “福贵,这怎么能行,家珍不能走,不能走,家里再困难也要留下来啊。” 他爹倒是没开口。 “娘,你听我说!” 徐福贵道: “家珍现在有身孕了,咱家现在这条件,大人孩子都遭罪,让她回城里住着,回头孩子生下来,家珍会回来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好了,孩子还是得姓徐。” 徐母没了主意,问自己男人, “老爷,你说这……能行嘛?” 徐父道: “福贵说得对,家珍有身孕了,咱得为肚里孩子想想,回吧,回吧,再说了,咱那个亲家啊……你拦得住嘛?” 徐母叹口气! 家珍道: “爹娘,将来不管如何,我这辈子都是徐家的人,肚里的孩子也是,我不会离开你们的。” 徐母眼圈又红了,“好好,家珍,真是委屈你了!” 徐福贵道: “娘,以后你要想念家珍孩子了,可以去县城看她的,别难过。 对了,我打算去咱村后面的大青山套些野兔、野鸡,也能补贴些家用。” 徐母担忧道: “那大青山深处听村里老人讲,都有虎豹呢,你可不要去,你要有个万一,我和你爹咋活喔。” “娘,我就在外围转转,放些笼子套些野鸡、野兔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徐福贵道: “咱这一大家子总要吃喝的,回头我再去向龙二租几亩田地,种上稻子,这样咱一家子的吃喝都有了。” 徐父对自个女人道: “你啊就让他去吧,福贵也懂事了,这个家往后就由他撑起来。” 吃完早饭,徐福贵把院里挂篱笆上的几个捕兽笼给收起来,这是这些天他用竹子给编制出来的,这一手是前世时跟一猎人学的,没想到现在在这用上了,准备进山了。 凤霞现在就跟一跟屁虫一样,一直搁他身边转悠着,爹啊,爹的叫个不停, “爹,我也要跟你进山!” “这可不行!” 徐福贵道: “凤霞,山里危险,你乖乖在家待着,回头爹给你套只大白兔来,好不好?” 一听大白兔,凤霞眼睛都亮了起来, “爹,我要这么大的大白兔,你什么时候能给凤霞啊?” “你只要在家里乖乖的,听爷爷奶奶娘话,马上就会有了。” 安抚好闺女,胸前斜挂一包,里面装了些水壶、绳索、小刀等东西,右肩上挂着捕兽笼,腰上别一砍柴刀,便出发了。 第8章 套野货! 趟过村口的溪流,来到大青山的山脚下,徐福贵就是在徐家川长大的,对周边的环境,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再熟悉不过,进山的路也熟悉,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走村里人常走的小路,寻了条偏僻的,手里砍柴刀开路,把几个捕兽笼放置好,笼子里放的饵料就是些饼子,关键家里头也没些好东西。 碰碰运气了! 捕兽笼放好,也没急着离开,在山林里转了转,他现在的空间里除了种植了一亩水稻,都还空着呢,看看有没有别的收获,转悠了一个上午,还真有不少收获。 找到了一棵山楂树,这棵山楂树应该是在盛果期,那树干都有成年人小腿粗细了,上面结满了果实,不过这会都还是青色的,还没成熟,他摘了一个尝了茶,又酸又涩,还得等上两三个月才会成熟。 挖了! 用带来的锄头给挖起,收进了空间栽培,仙泉灌溉,倒不是为了卖山楂挣钱,以后可以给凤霞做糖葫芦吃。 然后又找到了一些野生的木姜子,野葱,一大片的金银花,都是好玩意,木姜子也是食材中不可少的调味料,金银花晾干了,用来泡茶,清热解毒,疏散风热,抗菌抗毒,对身体有益,就是拿去药店卖,价格也不会低,一骨碌全收进了空间里,反正有得是土地。 下了山,在山脚下的溪流里洗手时,不小心把放一边的水壶给打翻了,里面的仙泉流进溪流里,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溪流深处不断有小鱼聚集过来,跟闻着了什么美味一样,他用手划拉水都不散去,一点不怕人。 惊奇! 立马意念一动,从手指里释放出更多仙泉,随着仙泉的散开,溪流深处那五六斤重的大草鱼,鲤鱼、三四斤的鲤鱼,甚至还有成年人拇指粗细的大黄鳝,全都游过来了。 徐福贵大喜, “哈哈哈……” 以后这鱼货怕是吃不完了,既然你们自个凑上来,那就对不住了,也全都收进了空间里。 空间里先前垒了猪羊鸡鸭圈,还弄了个小水池,就把鱼虾、黄鳝都给养到了这里面,收拾妥当便高高兴兴回家了。 三天后,徐福贵又去了趟山里,这次去收那十来个捕兽笼,先前都是做过记号的,不然这一人多高的灌木丛,人一头钻进去,都容易迷失了方向, 最后十二个捕兽笼,收获满满,就空了两个,其余十个全有货,四只野兔,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刚好两只公两只母, 三只色彩斑斓的野鸡,两只羽毛灰不溜秋的野鸭,也不知吃什么吃的,体型硕大肚皮圆滚滚的, 最后一个捕兽笼竟然还钻了只獾,一头扎进了笼子里,屁股却是露外头,这玩意最会糟蹋庄稼粮食,地里头种得玉米种子,要遇到这东西,能给你吃得干干净净,破坏力不亚于下山拱地的野猪,不过他还是把这畜生给放了,捕兽笼换个地儿一放,便下山了。 能有这么多的收获,他可不会相信是运气好,这大青山虽然大,植被茂盛,里面野猪、野兔这些估计不少,但也没到这么好捕货的地步,真要如此,随便往灌木丛里丢块石头,怕是都能砸到一只野鸡, 过去村里村民也有不少来山里套野货的,可从没见过一次套种这么多野货的,原因只有一个,捕兽笼的那些饵料饼子,他是给沾过仙泉,这些野鸡、野兔、野鸭,还有那只獾,跟水里的鱼儿一样,奔着仙泉来的。 收拾妥当下了山,锄头往肩上一扛,后面挂着被绑了腿的野鸡,野兔,手里还提溜着两尾大草鱼,有个五六斤,下了山没直接回家,而是绕道来到村子里头,没别的,就是‘显摆’一下,他徐福贵现在是一猎人了,能挣钱养活一家子,往后去城里买点东西什么,也能有个说处,这钱来得正当,不至于被人怀疑、说闲话。 到了村里头村民们经常聚一块唠嗑闲聊的大樟树下,他这又是鱼又是野鸡野兔的,立马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一拥的围了上来。 “哎呦,福贵,这些玩意你哪来的?去城里头买得嘛?” “这俩草鱼可真大,怕是得有五六斤了吧?这兔子也够肥的,瞧瞧,这皮毛用来做保暖鞋内饰不错……” 乡亲们七嘴八舌说开,徐福贵道: “我这是去咱村后面的大青山套野货了,这些是今儿收回来的,这两条草鱼是山沟里抓来的,运气不错。” 村民们惊呼, “福贵,你说得是真的啊?咱这大青山里野货什么时候这么多了?我前段时间去放过笼子,屁也没套到。” 徐福贵道: “可能运气好吧,是不是最近山下的稻子快成熟,山里的野兔、野鸡什么都下山寻食来了。” 一个一拍大腿, “有道理,有道理,肯定是这样的,我马上就进山放笼子去,兴许明儿也能有收获。” 有几个村民迫不及待离开,回家取捕兽笼准备上大青山套野货。 徐福贵在村里逗留了十来分钟,便准备回家,二楞从后面赶上来, “哎,福贵,福贵,你等会!” 徐福贵停下,看着穿着一身破烂脏兮兮的二楞,这家伙就是村里的二流子,好吃懒惰,谁家姑娘也不会嫁给这种货,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 道:“有事啊?” 二楞道: “福贵,你套得这些野货是准备拿去城里卖的吧?” “对啊,怎么了?” “你别费那事了!” 二楞道:“你把这野兔、野鸡,还有这两尾草鱼卖给我得了,我买下。” “你买?”徐福贵道:“你打算出多少钱?” “两个铜钱怎么样?” “滚!” 徐福贵直接爆粗口,这家伙当他傻子,转身就走人。 “哎,哎,别走啊”,二楞又追上来,“福贵,我再加两个铜钱,四个,这总行了吧?” 徐福贵不废话,弯腰捡起地上一石块,作势砸人, “你给我滚远点,不然我把你脑瓜子砸开花。” 二楞不敢上来纠缠了,看着人离去背影,嘴里骂骂咧咧, “妈的,还当是徐家少爷呢?回头我自个套去,哼!” 第9章 老丈人来了! 徐福贵拿着山货回家,一家人都高兴不已,尤其闺女,见着他手里的兔子,那眼睛就挪不开了, “爹,兔子,兔子,好白的兔子啊!” 徐福贵把手里一只白兔交给闺女, “凤霞,抱好了,可千万不要摔了。” “知道了,爹!” 凤霞高兴坏了,小心抱着兔子,“爹,我给兔子喂青草去。” 欢快的跑开了。 徐母给倒来水,道: “儿子,快坐下来歇歇,这野鸡、野兔,还有这鱼都是你打来的?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娘,前两年我在县城玩闹时,也并不都是不学无术”,徐福贵找个由头,道: “认识一老猎人,跟他学过几手,套点野鸡野兔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娘,回头我再套几只野兔来,这玩意繁殖快,也好养,喂些青草就成,咱在家里养着,不说三个月,就能有收获,兔肉、兔毛都可以拿去县城卖,咱自己也能吃,能补贴些家用。 我在山里还寻找到了一些金银花,这也是好东西,晾干了用来泡茶,有清热解毒功效,县城药店也收,这都能换钱的。” 徐母诧异道:“儿子,这……这也是你在县城时学会的?” “呃……”徐福贵滞了下, “娘,是的! 爹、家珍,咱以后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我会挣钱,你们一点不用担心。” 大家都高兴,徐父点点头, “好好,福贵啊,我们都相信你。” 晚上,徐福贵把那大草鱼给收拾出来,给搞了个烤鱼,生了个炉子,也没有平底锅,只能用灶台上的锅了,加上些配菜,青菜、豆腐、莴笋等等,热气腾腾,汤汁翻涌,色泽红艳,让人食欲大开。 “爹,娘、家珍,这叫烤鱼,你们尝一尝!” 凤霞站一边眼巴巴的,早就等不及了, “爹,我也要吃!” “好,爹给凤霞夹一块”, 徐福贵夹了块嫩肉到闺女嘴里,凤霞小嘴吧唧两下,然后眼睛都睁大了一圈, “爹,这鱼好好吃,我还要!” “辣不辣?” “有一点!”凤霞小手指着锅里的烤鱼,“爹,我还要吃!” “好好,爹给你夹”,徐福贵又给闺女夹了一块,招呼其他人, “爹娘,家珍,你们也尝尝看!” 三人也都尝了尝,家珍道: “真挺好吃的,这叫什么烤鱼,县城饭店可没这道菜。” 徐福贵有些得意道: “这是我无意中算是自创出来的,好吃就多吃点,趁热。” 夜! 茅草房在虫鸣声声,徐福贵躺在床上,拥着自个女人,凤霞在边上已经睡着了,他低头看着自己女人,对方也在看着他,眼睛不带眨一下的, 不由道:“晚上睡觉前我洗脸了,这么看我干嘛?” 家珍道: “福贵,你真得变了好多,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徐福贵道:“有嘛?那你是喜欢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 “当然现在了!”家珍道: “你看咱爹娘多高兴,还有凤霞,你以前就会跑去县城,哪有好好陪过孩子。” “家珍,对不起啊,让你跟着我受累,我以后一定加倍补偿你们,弥补我过去犯得错误。” “说这些干嘛!” 家珍道:“都过去了,咱一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徐福贵在女人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好,睡吧,不早了!” —— —— 接下来一个多礼拜,徐福贵每天的安排都是一早就起来了,洗漱好后就在院子里锻炼身体,做引体向上,然后在村子外围的山脚下跑步,闺女凤霞也会屁颠颠的跟在后面,田地里劳作的村民,经常能听到凤霞银铃般的欢笑声。 就这么过了十几天,他那老丈人如约而至,终于是来了,当天上午来的,他刚好去山上放笼子去了,是雇人抬着轿子来的,那轿子装点的喜庆,花花绿绿,抬轿的人也是穿着一身红衣裳,后面还跟个一大队人马,敲锣打鼓吹着唢呐,还有放炮仗的,动静很大,还专门去村里转了圈,然后才来到村东头这边的茅草房。 这下全村人都知道了,把他家院子是围个水泄不通。 家珍见她爹过来,其实早就有心里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快,忙迎上去, “爹,你……你怎么来了?” 陈宝田冷哼一声,没有回应,视线在院里扫视一圈,手里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掷, “那个畜生呢?躲哪去了?叫他给我滚出来!” 家珍道:“爹,福贵他……他上山打猎去了,还没回来呢。” 徐父这时拄着拐杖过来,道: “亲家,今儿怎么过来了?还这么大阵仗,先进屋里喝杯茶吧,咱坐下来慢慢谈。” 陈宝田道: “你家门槛太高,我啊就不去迈了,亲……” 本想说亲家的,但现在已经不合适了,只是冷冰冰道: “你瞧瞧你这好儿子,除了会吃喝嫖赌,还会干点正事嘛?好好一个家,那上好的老宅子,一百多亩的贡田,就这么让他给糟蹋没了,我要有这种混账儿子,我非活活打死他,留着这种畜生有什么用?” 徐父面上看不出喜怒,他其实很想跟亲家讲这其中的缘由,但这种事真心没法说,索性不回应了。 徐母这时上来,说着好话, “辛家,福贵他知道错了,现在也变好了,再也不会去赌博了,你……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跟家珍一块好好过日子。” 虽然先前儿子早就说过,这亲家多半要过来把家珍接走,但她心里还是不愿意的,家珍肚里都怀着孩子,要是男娃,那就是他们徐家的种,这要接回去,再给改姓了,这可怎么办。 “学好?哼!” 陈宝田道: “这种畜生还会学好?我陈家的脸面都让这畜生给丢光了,现在就是学好,那还有什么用?晚了! 今天你们谁要敢拦,别怪我不客气! 春生!” 刘春生忙从后面过来,恭敬道:“老爷!” “把小姐请到花轿里面去,快点的!” 第10章 家珍被接回去了? 刘春生是米行里的伙计,在店里干了有些年头了,快步来到家珍面前,道: “小姐,你还是听老爷话,跟咱回去吧。” 家珍了解她父亲,今儿不走怕是不成了,也并没多言,只是道: “我回屋里收拾一下!”转身进了屋,过了会拿了个包裹出来,对公婆道: “爹娘,那我走了啊!” 然后坐进了花轿里。 “家珍!” 就在这时徐福贵匆匆忙赶回来了,他刚下山进村里时,就听得村里人讲,都是一路跑回来的, 陈宝田见来人,立马上前阻拦在花轿中间,不让这畜生再见他女儿,训斥道: “你个畜生终于是回来了,我还以为故意躲着我呢,你来了正好,今儿我就把话跟你说明白,当初我女儿是被你这畜生抢亲抢到家里来的,这门婚事我从来没同意过,今儿我要把她给接回去, 你看到没有?这排场可比当初要气派多了,我就是要让大家伙都看看,你个畜生压根配不上我女儿,从今往后,我们两家再无任何瓜葛,你个畜生要敢跑来县城纠缠,我打断你的腿。” “爹……” 家珍有些听不下去,掀开帘子出声道。 “你给我闭嘴!”陈宝田当即呵斥住。 徐福贵面色淡然,道: “爹,我知道你恨我,过去我做得那些事确实够混蛋的,你骂我畜生都是轻的,你把家珍接回去吧,我不拦着,但有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家珍她是我徐福贵媳妇,肚里的孩子他姓徐。” 陈宝田冷哼,“别叫我爹,我可没你这种混账儿子!” 不再多留,甩手走人。 “爹,你等会!”徐福贵该叫还是叫。 “怎么,又反悔了?” “没有!”徐福贵道:“爹,方便说句话嘛?就一句!” 陈宝田眉头皱起,“你这畜生又想干嘛?别给我耍滑头,没用的。” “爹,我是真的有事”,徐福贵道:“咱去边上说,就耽误你一两分钟,你要答应了,我以后保证不会来县城纠缠家珍。” 陈宝田便跟着人到了一边,冷冷道:“说吧,什么事?” 徐福贵压低声道:“爹,你现在是不是在帮那帮穿黄大衣的筹粮啊?” “你问这干嘛?” “爹,这事你可不能沾手”,徐福贵道: “这帮穿黄大衣的迟早要落败的,到时‘姐放军’进城,回头追究起来,说你米行曾经给黄大衣筹过粮,你说你到时还能有得好? 赶紧收手,人逼你筹粮,你也别说没有,就说在努力筹,反正就那么给他们对付着,就那么应付着就好。” “你说得轻巧!” 陈宝田不屑道: “人家手里有枪,我能随便应付嘛?可是要吃枪子的,那些黄大衣有飞机大炮,人数又多,怎么可能会输,你从哪里听来这些消息?你在妓院的那些狐朋狗友嘛?这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我把丑话放前面,再警告你一句,要敢来米行里闹事,我对你不客气,哼!” 徐福贵看着老丈人拂袖离去,心里无奈,看来他这老丈人以后被送去劳改的结局,怕是改变不了了,不过人说得确实有道理,那帮穿黄大衣的手里有枪,你敢不给他们筹粮? 兵荒马乱的年代,人命如草芥,现在给你一枪,命都没了,还考虑以后的事情干嘛,没必要了。 确实是进退两难,最好的办法,眼下把米行卖了,跟他们一样成为贫农,或许后面能逃过一劫,但老丈人毕竟不是亲爹,不会那么好说服的,先这样吧,回头再好好劝劝。” 这边轿子抬起来了,锣鼓、唢呐重新敲、吹起来,准备离开了, “凤霞!”徐福贵把闺女给叫过来。 凤霞跑过来,脆生生道:“爹!” “凤霞,你娘在那花轿里面,你去跟你娘说句话,就这么说……快点去!” “喔!” 凤霞点点头,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去,孩子过去也没拦着,凤霞跑到花轿边,道: “娘,爹让我告诉你,我们过几天去城里看你呢。” 家珍怜爱的摸了摸孩子脑瓜,道:“好,娘知道了,凤霞在家里要乖乖的,听爷爷奶奶,还有爹话。” “喔!” 花轿渐渐远去,锣鼓唢呐的声响也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他们一家人的视线中,村民们也都散去,唏嘘不已,唉……好好一个家,就这么败落了,现在这媳妇也被接走了。 “爹!” 凤霞抓着她爹的裤腿,道:“娘坐花轿走了呢,娘去城里干嘛呀?还回来吗?” 徐福贵摸着闺女脑袋,道: “凤霞,你娘去城里外公家住几天,等生了弟弟后就回来了,到时凤霞就当姐姐了,知道吧?” “姐姐!” 凤霞怔下,随即高兴的蹦跳起来, “喔,我有弟弟玩了,我有弟弟玩了,爹,我去看看小兔子去。” 这么点孩子,压根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高兴得跑开,去院里一边围着的石圈里看她的小白兔去了。 徐福贵来到他爹娘边上,宽慰道: “娘,我们先前不都说好的,你就别太难过了,家珍回城里去养胎,对大人孩子都好。” 徐母点头, “这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舍不得啊,你刚也看到了,你这亲家态度这么坚决,我怕以后家珍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不会的!” 徐福贵道: “娘,家珍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嘛?当初我去抢亲,家里头准备得这么仓促,家珍不也是愿意跟我拜堂成亲,凤霞也还在这,家珍以后一定会回来的。” “唉……希望如此吧!” 徐父道:“福贵,刚你跟你老丈人说什么了?” 徐福贵把他爹拉到一边,事儿简单一说,道: “我这老丈人也不听,爹,你说让我老丈人把米行卖了,能愿意嘛?” 徐父摇头,道: “福贵啊,咱家要是老宅和一百多亩的贡田没被你祸害掉,你爹我就是知道以后当地主要被批斗,我怕是也不会那么轻易给卖掉,那都是徐家祖宗留下来的,不能就这么扔了,你明白我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