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代老头,我培养了栋梁之才》 第1章 怎么喝了一顿大酒,就变性别了? 咚咚咚。 乔和悦敲着床板子,击起千层浪(灰尘)。 怎么喝了一顿大酒,就变性别了? 躺着望着满是蜘蛛网的木头房梁眼睛发直。 怎么回事? 昨天过三十三岁生日,只与几个同好的单身姐妹们在酒吧多喝了几杯回家就睡了。 没叫男模没喝断片,怎么一睁眼到了这破烂的房间。 全身还疼的好似与几十个男模大战三百回合一样。 正在她懵圈的时候,院子里传来吵嚷之声,且越来越大。 隐约是一位中年妇人在高声叫骂。 她费劲的支起身子,挪到窗户边,推开满是灰尘的窗户。 “咳咳咳……” 一股尘土,扬了起来。 这是多少年没打扫的房子,这灰尘也太厚了。 将胳膊小心的架在窗框上,脑袋放在胳膊上朝着外面瞧。 谁也不知道,乔和悦冷静的外表下,是一颗八卦的心。 此时别说身体疼痛,就是身体散了,也要捏吧在一起,让她瞧一瞧热闹。 就见一个穿着长衫的少年手里头拿着一个扫把对着对面一位瘦高个的老太婆跳脚。 “钱老婆子,我大妹十三岁就与你儿子定下了亲事,如今你儿子刚考了秀才就想悔婚,没门。” 少年声音哽咽,一边骂,一边抬袖子抹眼泪。 好像被退婚的不是他大妹,而是他。 乔和悦摇摇头,娘们唧唧的男人,她不喜欢。 啧啧啧,正在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太对。 这情景怎么有点熟悉。 这好像是她最近追看的一本小说《穿成极品老妇后,我休了糟老头子》里“乔大妹被退婚”这一章。 书里女主,刚大学毕业就一时不慎穿越到了一个农村老妇身上。 这老妇生了三子一女,老头是个考了一辈子只考过童生的老学究。 在女主视角,这老头迂腐不堪、好吃懒做、虚情假意又邋里邋遢。 穿过来就计划与老头和离,和离后不到一个月又嫁人。 老头觉得颜面扫地,女主嫁人当天去闹事,被女主夫家张员外派下人打了一顿。 羞愤难当,老头撞死在张员外家的大门上。 还没等老头下葬,乔大妹的未来婆家就来退婚。 这本书,最后结局这四个孩子都很惨。 老大顶不起门户,娘改嫁,老爹死后没多久就被族人抢去了田产房产,携老婆孩子无家可归,最后靠媳妇娘家救济。 老二学他老爹,考了一辈子,也只考了个童生,穷困潦倒连媳妇都没娶上。 老三游手好闲,打伤了张员外的儿子,吃了牢狱,蹲了三年大牢。 在牢里认识了土匪的二当家,出狱就上山找土匪二当家,当了人家干儿子。 今个这个被退婚的大妹最惨,嫁给了钱明亮。 结婚当天,什么都没有。甚至新郎都没来,直接被钱老婆子扯着就走,进了钱家当了妾室。 被磋磨了一年,怀孕八个多月被钱明亮的正妻打的胎死腹中。 眼瞅着,人不行了。 钱家将人给送回来,与人一起回来的还有一纸休书。 当天晚上,乔大妹就没了生息。 大哥没钱置办棺木,二哥迂腐不让乔大妹进入祖坟。 最后,这乔大妹被一个破席子一卷,兄弟俩给扔到了乱葬岗。 同是女人,乔和悦心疼这乔大妹。 而女主嫁给张员外后,帮助张员外做生意很快就做到了四大皇商之一,还给张员外生了个女儿,长大后被女主送进宫当了老皇帝的贵妃。 这就是原书的主要剧情了,根据她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应该是穿成乔老头了,一个三十三岁的糟老头子。 心里拔凉拔凉的,穿成老妇都够倒霉了,穿成老头子这辈子的性福就别想了。 她摸索着拿到一把扫床的木刷子,使劲的敲窗户。 乔大郎的媳妇沈氏听见声音,一回头。 就看见家公爹一张惨白的脸露在窗户缝上。 “娘呀~” 她中气十足的喊声,让院子里的人都闭嘴了。 乔大郎不悦的回头瞪了媳妇一眼,不帮着他跟老钱婆子吵架,还一惊一乍的。 当初他就不喜这个媳妇,长得不好看,一个女子五大三粗的。 要不是老爹拦着,他定不会要这女人。 他都知道,他爹打的什么主意。 找个粗壮的能干活,还能生养,好挣银子供养他考功名。 老爹倒好,找娘那样貌美的,让他受罪。 待他从媳妇脸上移开目光,也看见了搭在窗户上那张失血过多的脸。 “娘呀~” 他也忍不住喊了一声娘。 老爹被抬回来已经没了气儿,这怎么还活过来了,不是诈尸了吧! 老钱婆也看见这惊悚的一幕,吓得连连后退。 退到大门处,还绊了一跤,摔了个口啃屎。 还是大妹最先反应过来,她立马跑进屋子,扶住乔和悦。 “爹,您没死,太好了。” 乔和悦点点头,“大妹,给我倒碗水。” 喝了水后,乔和悦觉得有点力气。 坐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两男两女。 两个男人比两个女人还能哭,特别是乔大郎。 边哭还边絮叨,真是烦死个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乔家这两个男儿是男人眼泪不值钱。 这还不算,这两个男人长得还好。 特别是乔大郎,唇红齿白,皮肤娇嫩。 不要有任何的不好的想法,乔和悦说他皮肤娇嫩,完全是看他的眼睛被袖子擦得通红,鼻头也被他擦鼻涕擦得红彤彤。 这不是娇嫩是什么? 就他这模样,很难不被有心之人盯上。 在看乔二郎,浓眉大眼,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好似会说话一样。 道一声,貌比潘安绝对不为过。 可就是这样两个貌美少年,此时此刻却干着让乔和悦想撸起袖子抽嘴巴的事情。 张着大嘴,粉色的小舌头都露出来了,咿咿呀呀的哭嚎。 桥大郎:“哎呀!我的爹呀!你死的好惨呀!” 乔二郎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还没死。” 他悄声提醒大哥。 那样子,好似他们的“爹”乔和悦是个聋子。 乔和悦脑袋里有根弦,一跳一跳的疼,好似要绷断一般。 实在忍受不了这大儿子的哭声,像个娘们一样哭出声不说,还带着调调。 抑扬顿挫,起起伏伏要不是看着一张脸满脸泪痕扭曲着,还张着大嘴。 乔和悦定会以为这是唱丧呢! 终于忍受不了这魔音,她愤怒的吼道“滚,滚,滚,快给我滚,我还没死呢!就来号丧了!” 这么愤怒一吼,兴许是这身体里原来的郁气被吼出去了。 原来胸口憋闷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滚,滚,滚” 乔和悦试着又吼了几嗓子,觉得这气儿顺了一些。 乔大郎扭头看看乔二郎,然后领着兄弟和媳妇妹妹就要滚。 乔和悦耳根子清净了,心绪也畅快了,就感觉肚子饿了。 “等等” 四个人,赶忙又跪回去。 “给我弄点吃的。” 沈氏和乔大妹赶紧起身,去做吃的。 两个女人走了,乔大郎就更不要脸面了,直接膝行到老爹腿前。 嚎啕大哭。 “爹呀!你怎么就舍得丢下儿子不管呀!你没了媳妇,不还有儿子呀,爹呀!你好狠的心呀……” 声泪俱下,鼻涕横流。 乔和悦磨着后槽牙,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滚” 乔大郎像没听见一样,抱着她的腿摇晃。 “爹呀,你怎么能让儿子滚呢!儿子没做错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和离改嫁,儿子也没有办法呀!儿子拦不住啊!拦不住呜呜呜…………” 第2章 孩子这玩意,不是来要账的就是来索命的 乔和悦真是服了,她发誓她这三十三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看见这么能哭的男人。 她无奈的摸了摸乔大郎的脑袋,“我儿莫伤心,为父无碍,你们出去吧!让为父休息休息。” 乔大郎一听,抹着眼泪起身。 乔二郎一声没吭的跟着乔大郎起来,正在乔和悦觉得这个二郎相对还不错,有些眼力劲的时候。 就听乔二郎小声埋怨,“我也不是说您,爹你也太丢人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娘她人老色衰,也不值得您为她寻了短见。” 说着说着,就要坐在乔和悦身旁,唠一唠的样子。 乔和悦揉着眉心,吩咐乔大郎。 “你带着你二弟去祠堂跪着。” 乔二郎不服气,“爹,儿子哪里说错了吗?你要罚儿子,儿子不服气。” 这两个儿子,让乔和悦头痛不已。 孩子这玩意,不是来要账的就是来索命的。 所以上辈子,她誓死不结婚,将不婚主义进行到底。 现在穿越到这乔河越的身体里,不知道是不是曾经伤了哪个男人的心,被人家诅咒当人家爹。 她看着乔二郎。 “二郎,好歹你也是个准童生,读了那么多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为啥罚你,你心里没数吗?去祠堂跪着,跪明白了回来。” 两兄弟走后,终于清静了。 乔和悦忍着疼,撸起袖子查看胳膊上的伤。 这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来那张员外可是叫人下了狠手了。 这腿虽然没有折,估计也骨裂了,不然不会站不起来。 吃过晚饭,就没有什么可干的,乔和悦只能躺着看着房梁上的蜘蛛结网,顺便想想她以后该怎么办? 如今自己穿进了这乔老头的身体里,族人应该不会侵占土地和房产。 现在有两件事儿当下要解决的,第一件事就是乔大妹的婚事,记得书中这乔大妹在乔老头死了没出了三七就被钱家人带走了。 钱家人给乔大妹出难题,要不嫁人,要不退婚。 理由找的也挑不出毛病,钱明亮年纪已经18岁啦,不想再等三年。 乔大妹今年已经十五岁,如果等三年守孝过了都十八了,加上老娘和离,又被退婚。 在这个封建社会,估计只能进姑子庙终老。 乔大妹最后选择了嫁人,在热孝里嫁人也是符合规矩。 古人认为,在热孝期间,是死者和亲人告别的时间。这个时间嫁娶都是被允许的,这是让死者安心。 其实,就是怕耽误儿女的婚姻大事。孝期三年,三年时间变故太多。 乔和悦心里盘算,要尽快帮乔大妹退婚,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受人磋磨,什么都不做。 既然当了人家爹,就要为人家好好谋划。 乔大妹首先已经有一个污点,就是老娘和老爹和离这件事。 这在古代,这可是大丑闻,绝对影响子女嫁娶。 现在这件事已经发生,就要尽量淡化这件事对乔家儿女的影响。 古代封建社会,士农工商根深蒂固。 解决这件事,只需要他们乔家能有人出士。 现在他们家有田有读书人,可到底只是童生,影响力不够大。 童生,不过就是比别人多认识几个字罢了。要打破他们家目前的困局,绝对不够。 乔和悦想的入神,天就黑了。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全身都疼,疼的她睡不着。 最后她实在睡不着,就推开窗户叫乔大郎。 “大郎,大郎。” 乔大郎刚要和沈氏亲近亲近,就听见老爹叫自己。 他不敢懈怠,赶紧起床。 沈氏虽然有点失望,可也穿戴好跟着乔大郎出来。 “爹,什么事?可是身体不舒服。” 沈氏也跟着道:“爹是不是肚子饿了,我这就去起火。” 乔和悦:废话,这一身伤,能舒服才怪呢! 不过她叫乔大郎来,不是因为她身体不舒服,也不是肚子饿了,而是想起了乔二郎。 “大郎媳妇我肚子不饿,你回去休息吧!大郎你过来,我交代你几句话!” 乔大郎走进老爹的屋子,帮乔和悦将油灯点燃。 巧和悦在乔大郎耳边耳语几句后,乔大郎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乔二郎过来敲响乔和悦的房门,进到屋子里。 乔和悦也不看他,他就躺着闭着眼睛问, “你可想明白了?” 乔二郎点点头,“儿子知错了。” “哦,你讲讲我听听。” 乔二郎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哥,乔大郎使劲点头。 这小子还不信他,是老爹让自己提醒二弟的,不然他才不会去管老二,就让老二跪一个晚上。 省着一天天老自觉聪明,数落别人的不是。 “母亲就是有千错万错,也轮不到我去指摘。身为人子,不能规劝怎么能背后重伤。这是其一,其二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大丈夫所为。” 乔和悦点点头,“回去泡泡脚,然后再睡。” 乔二郎心里一睹,噗通就给乔和悦跪下。 “谢谢父亲教导,谢谢父亲疼爱儿子,是儿子不懂事,是儿子不孝……呜呜呜……” 乔和悦看着一脸悔过自新的二儿子,满脸泪痕,疑惑自己做什么了吗? “你且回去好好休息,知道错了,改了就好。” 将人赶走,终于清净了。 这下心里安生了,到底是自己心善。担心乔二郎跪久了会落下什么毛病,一直睡不踏实。 这乔二郎一走,没多久乔和悦就沉沉的睡去。 乔和悦在床上躺了三天,就躺不下去了。 实在是,乔家没有粮食了。 沈氏跪在门外哭哭啼啼,“爹,没粮了。” “没粮你就去借,你到爹这里哭什么?” “爹呀!您休息您的,我这就出去借粮食去。”乔大郎在门外抻着脖子喊。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 这两天她观察这个大儿媳妇,觉得不错。 除了体态壮硕,个子比他那个便宜儿子还高之外,真是处处都是优点。 这一家子,男人肩不能扛的多亏了这个儿媳妇能干。 洗衣做饭不用说,就是应该男人干的活劈柴挑水都干的轻轻松松。 憨厚,老实,能干。这样的人,嫁给乔大郎真是白瞎了。 在乔和悦眼里,乔大郎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之外,真是毛病一大堆。 今天这一出,定是他那自作聪明的大儿子想出来的。 第3章 他怎么出来了?真不嫌丢人。 他拄着木棍黑着一张脸走出屋子来,瞪了一眼乔大郎。 “走,跟我去钱家。” 乔大郎不知道这老爹刚好一点,去钱家干什么。 按照以往,老爹顶着这样一张青紫的脸,是万万不会出屋子的。 可老爹说的话,他又不敢反驳。 只好给站在一旁的沈氏使眼色。 可这沈氏垂着头,就是不看他。 乔和悦都走到大门口了,见乔大郎还没有跟过来,就拿着手里头的木棍愤怒的敲击大门。 “爹,等会我换件衣服。 您瞧我这衣服还打着补丁呢!” 乔和悦耐着性子站在门口等着乔大郎。 门口有路过的村民,见他出来,特意拐过来跟他打声招呼。 其实就是想看看他的这张五颜六色的脸,好在村里大树下讲乐子。 他们乔家这一年来,为这大乔村可是提供了不少乐子。 乔和悦不管对方什么目的,她以后要在这村里住下,还要与这些人打交道,就要适应。 她大大方方的跟村民打招呼,特意将正脸转过来,让对方看个仔细。 她又不是原主,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这乔家,祖上也是当官的,后来败落之后搬回老宅。 即使是没落了,这处青砖瓦房也比普通百姓的茅草房看上去要大气一些。 乔和悦抬头看着外表虽然看上去经历了历史的沉淀,看上去沧桑不少。 可到底是青砖房屋,看上去很古朴,很有底蕴。 当初乔家老祖宗建造这座房屋的时候,想必也花费了一些心血。 等了半天,乔大郎才扭扭捏捏的走出来。 “爹,您看我这件衣服都旧了,你也不早说要去钱家,不然我定去做一件新衣服来,好不让那姓钱的小瞧了大妹。” 乔和悦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乔大郎。 过了半晌,乔和悦才问道:“你有银子做新衣服?不是都没米下锅了吗?” 乔大郎一听,心虚。 “沈氏还有点嫁妆银子,您从前不是说,家里开销不许花女人的体己银子吗?” 乔和悦听了冷笑。 “家里不花,你买衣服就要花了?你也好意思。” 被老爹数落了,乔大郎心中不快。 可也就一会儿的功夫,这人又活跃起来。 这性子,就不像个男儿的性子,倒像个活泼的丫头。 他拉着乔和悦的胳膊,“爹,您是不是去恭贺钱明亮那小子考上了秀才?” 也不等乔和悦回答,就自说自话。 “要我说,那小子太不识抬举了,考中了秀才也不说来家里报喜,您可是他的启蒙恩师呢! 要是没有您,他怎么会考上秀才,就是县里的学堂还是爹您给找的,当初学堂可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收的钱明亮。 爹,您说这小子是不是不是东西,爹您受伤了也不来看望爹。” 乔和悦看向这傻儿子,真是无话可说。 她又冷哼一声,人家都是秀才了,都来家里退亲了,这便宜的傻儿子还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乔和悦没吭声,乔大郎就以为他猜对了,也不看老爹的脸色有多臭。 “爹,不是我说你,你去祝贺人家,也不能空手去呀。他钱明亮不懂事,咱们乔家怎么能不懂礼数。您看看您,不但空手去,衣服也不换一身。” 乔大郎盯着乔和悦,满脸都写着“不妥”两个字。 乔和悦脑袋里的那根弦又一跳一跳的扯的脑袋疼。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很好很干净,没问题呀! 看老爹那模样,好似还没开窍。 乔大郎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爹,您怎么也像我一样换一身锦缎。” 说着,他还扯了一下他那身灰白色领口袖口绣着银色祥云纹的锦缎长袍。 衣服很好看,人也好看,可这场景不对。 他们走在满是杂草的乡间茅道,四周都是灰扑扑的景象。 她摇摇头。 乔和悦看他那骚包的样子,不想与他多费口舌,一会儿有的口舌要费。 这一路上,乔大郎絮絮叨叨一路。 乔和悦见过话稠的人,也没见过话这么稠的,她已经明示暗示她不想说话了,对方还是一直喋喋不休,吵得乔和悦脑仁疼。 要不是她不认得路,真的不想带上这家伙。 为了保存体力对付钱家人,她只好忍着拿木棍抽乔大郎的冲动。 钱家村出了个秀才,整个钱家村都热闹非凡。 原本冷清萧条的小村庄,出现了很多干净得体的长衫,各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一个个也喜气洋洋,好似他们村子出了个状元了一般。 乔和悦和乔大郎一进村子,就明显感觉人多了许多。 钱家摆了七天的流水席,他家更是门庭若市,一院子的人,都是拿着礼品前来恭贺的。 乔大郎一眼便认出他们大乔村的村长乔长发。 “长发伯伯,你来钱家怎么不说一声,咱们还可以一起。” 乔长发看见乔河越父子,顿觉尴尬。 乔长发是大乔村的村长,乔河越小的时候,刚随着父亲回到大乔村那会儿,村里的人还敬重乔家几分,称乔河越的爹为老爷,称呼乔河越为少爷。 原来大乔村一半以上的土地,都是乔河越家祖先置办的。 可三代人没完,他们家只剩下三亩薄田,都被原主的父亲和原主卖的差不多了。 一家子人,不事劳作,只靠着卖祖产过活,慢慢的村人便失去了对他们家的敬重。 称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乔老头,乔老爹了。 就这三亩地也不是他们自己种,而是交给村长乔长发家种,每年只拿出五成的粮食送到他们家即可。 两家这种关系,也算熟悉。 所以乔长发在钱家遇见乔河越自然尴尬。 院子里正谈论乔河越他们家呢,自然没什么好话。 他们家也的确不被人看好,一家子人好吃懒做,不事生产。 多大的家业,几年间就败霍完了。 就在刚刚乔长发还忍不住附和钱家说了两句乔河越的坏话,没想到这会儿这乔河越就来了。 要是等会儿两家闹了起来,他该帮着哪一家啊! 乔长发,这会儿万分后悔今天凑这个热闹。 乔和悦带着大郎一进院子,院子原本的喧嚣安静不少,可还有一些窃窃私语。 “他怎么出来了?真不嫌丢人。” “你看他那脸,可真好看呀,青青紫紫的,啧啧啧……” “要是我,我就一头撞死了。” “哎哎哎,人家撞了,没撞死。” “还不是舍不得死,撞不死,还可以吊死。” 一院子的人好似在窃窃私语,可声音颇大。 第4章 极品中的极品 气的乔大郎瞪着一双美眸长长的黑色睫毛扑扇着好似蝴蝶的翅膀。 “你们说什么呢?” 他这个样子,没有让大家闭嘴,倒惹来哄笑。 “你们看,他那娘里娘气的样子,像不像花楼里的兔儿爷,哈哈哈……” “像像像,极品中的极品,哈哈哈…………” 两人毫无顾忌的说着骚话。 乔和悦听见这话,立马瞪向说话的人。 那人被她凛冽的气势吓得一缩脖子,“瞪我干啥,是他自己穿的骚,长得娘,就像兔儿爷怎么了!” 说完那个人撒腿就跑。 此时的乔和悦还不认识两人。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女主便宜的双生儿子,张员外前头老婆生的。 书中剧情,乔三郎就是打伤其中一位才获罪进入大狱。 乔大郎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就要去追,被乔和悦拿着她拄着的木棍拦住了。 这时候钱明亮才慢吞吞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万分不情愿的叫了一声,“老师,您怎么来了。” 他这么一叫,让乔和悦想起来了,这人还是原主给启蒙的。 乔大妹的婚事还是原主亲自促成的,当时钱家为了少交的束脩,真是求着这门亲事。 这种人家,还是赶紧帮这乔大妹退了吧! “这不是等不到学生来看为师吗?” 钱明亮脸色一变,今天来钱家的虽然没有多重要的人物,可到底怕今日之事被人讲了出去。 他赶紧认错,“是学生的错,今日家中客人多,抽不开身,请老师谅解。” 他微微低着头,绷紧的唇角,暴露了他的情绪。 “哼~” 乔和悦冷哼,到底年纪还轻,沉不住气。 “我是来给我女儿退婚的。”乔和悦也不想与他绕弯子,早点解决早点回家。 这钱明亮,从五官到三观让她感觉到反胃。 也不知道原主怎么回事,一看这钱明亮的长相就不是正派之人。 身材瘦削,眼神游移不定,时时刻刻都好像在算计着人。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笑容不达眼,更不过心。 这种人,是乔和悦上辈子最讨厌的一种人的面相。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一点的院子又炸开了锅。 “要退婚也是钱秀才退他们家,他们家怎么先来退婚,这不是打钱秀才的脸吗?” “是呀,是呀!” “乔老头定是嫉妒了,他考了那么多年,只考上个童生。” “呸,丑人多作怪。” 乔和悦也不吭声,只扫视一圈,将今日这些人的嘴脸都看个清楚。 以后定然要看看,到底谁是丑人。 还没等钱秀才开口,乔和悦又开口。 “哦,对了。之前看在是未来亲家,也没要你束脩。你在我乔家学堂学了五年,只交了一年的束脩。一年二两银子,四年就是八两。如今你已经是秀才,今日又收了不少礼金,想必不会再拖欠下去吧!” 乔和悦刚说完,老钱婆子就跳着脚出来。 “呸,你个黑心肝的。耽误我儿五年不说,还好意思要束脩。要不是你耽误我儿,我儿早就考取秀才功名了。” 乔和悦一顿,他皱着眉看向老钱婆。 与人骂街她不擅长,她后退一步,将乔大郎让了出来,并给乔大郎一个鼓励的眼神。 乔大郎立马心领神会,这是他第一次得到老爹这样鼓励的眼神,立马跟身体里打了鸡血一般。 他冲上前去,学着老钱婆的样子,掐着腰跳着脚。 “呸呸呸,你个老虔婆好不知羞,每年一到交束脩你就来我家里哭穷,我爹仁善看你孤儿寡母的,你倒是蹬鼻子上脸。” 总之,乔大郎就是本着,你呸我一下我就要呸你三下,三倍奉还的准则。 学着钱老婆子,你骂我一句,我就骂你三句,几乎都是原话骂回去。 乔和悦也看出来,这乔大郎也不善于骂仗,可在她的鼓励之下还是勇敢的冲出去,看来这乔大郎虽然有千多万多的毛病,可有一个优点,就是孝顺听话。 骂着骂着,钱老婆子就坐在地上拍大腿。 “哎呦,你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当初说好的不要钱,现在看我儿有出息就攀上来要银子。哎呦,这不是欺负我们吗……” 她一边嚎一边拍着大腿唱。 乔大郎一看,急了。 他也不顾这他的锦缎长袍,一屁股坐在地上,学着钱老婆子的样子拍着大腿。 “哎呦,议亲时你们好话说尽,骗我们结亲。然后,就以各种理由不付束脩,我爹人善呀!啊啊啊……。”乔大郎捶胸顿足,声泪俱下。 还真有几个随着家里爷们来的女客忍不住随着乔大郎,抹起了眼泪。 “我爹煞费苦心的培养未来女婿,他钱明亮就是县里的学堂都是我爹找人帮他安排的,为他能在宏安县最好的学堂读书,我爹拿着家里的银子帮他走动。 他这个白眼狼呜呜呜……取了秀才功名,就跑到我家闹着退亲。短短几日,你们就翻脸无情,好一个小人行径啊……” 要说读书人到底是读书人,乔大郎虽然不擅长吵架,但他明白读书人最在意什么? 礼仪孝道,哪一点不是读书人最最重要的东西。 他今天这么一嚎,钱明亮在别人心目中的地位定然会大不如从前。 原本钱老婆子也扯着嗓子边叨叨边哭,但她这老妇的音色到底输给了乔大郎清朗和悦的音色。 乔大郎的声音虽然没有前老婆子高,但却能恰到好处的让在场的每个人听清楚他嚎哭时候说的话。 他学着钱老婆子的语调,再加上他这个装扮,唱骂的词,开始还引人发笑,可后来在场的人就开始沉默了,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有一些阅历的人。 只有一些没读过书的半大小子听不出一个所以然,只看乔大郎的行径可笑。 他们一个个都捂嘴偷笑,不厚道的,竟然还喝起彩来。 这可太精彩了,比花银子去茶楼看的戏都精彩。 还没看过哪个男子与人打仗是这般的,坐地上拍大腿那模样,可真是调皮又可爱。 乔大郎看这些人在笑,偷偷看了老爹一眼,见乔和悦微微点头,越来越来劲。 那老婆子看见人笑,立马觉得坏事儿了。 这是在他们家,这不是丢她秀才儿子的脸吗? 她扭头寻找钱明亮,就见她儿子一脸阴沉。 她缩了缩脖子,立马起身去捂乔大郎的嘴。 乔大郎赶紧躲开,“好你个不知羞的老寡妇,还要来占我便宜。看我俊,就来摸我。” “够了”钱明亮一声怒吼。 他将庚帖和八两银子直接扔在地上。 乔和悦皱眉,她也从身上拿出钱明亮的庚帖,扔在地上还踩了一脚。 钱明亮青筋都气出来了,他眯着眼睛与乔和悦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好似能绷起火花。 钱明亮:好你个乔河越,等着你家破人亡吧! 乔和悦:此子不可留了。 第5章 男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大郎,回家了!” 乔和悦叫着这个好大儿,乔大郎起身先捡起地上庚帖和银子才拍拍衣服起身跟随乔和悦离开。 路上,乔大郎皱着眉一脸的不快。 “怎么了?还觉得不够现眼?” 乔大郎拉着自己的衣服,“瞧父亲说的,好似我愿意被别人耻笑一样,还不是您想要回银子。我心中不快,是因为你看我这衣服,都起毛了,可惜了。” 乔和月看了一眼他那衣服,想着今天这好大儿还有点眼色。 “一两银子够不?” 乔大郎立马喜上眉梢,“够,够了。” 一件锦缎长袍不过五百到八百文,一两银子买一件,还能剩下一些。 乔和悦看他这个样子,摇摇头。 才十七岁,也还是一个孩子,忍不住多嘱咐几句。 “记住,别买锦缎。咱们农耕人家,穿不得那等不耐磨的衣料。颜色上,款式也选稳重一些的。给你媳妇也扯块布,做一件鲜亮一点的衣服。” 这小夫妻俩这审美,真让乔和悦受不了。 一个男人穿的鲜亮艳丽,一个女子穿的灰扑扑的。 乔大郎撅个嘴,不愿意。 “爹,你两箱子锦缎衣服,倒不允许我们穿了。” 乔和月脚步停下,看着桥大郎叹了口。 “回去,收拾一下,我的锦缎衣服都当了吧!换两身粗布麻衣即可。” 乔大郎一听,连忙摇头。 “爹,使不得。您忘了,您穿不得麻衣,会起疹子。” 乔和月想到这具身体的皮肉,又忍不住叹气,没有富贵命,倒养成了富贵的身子。 过去三十年叹的气,都不如穿过来这几日多。 “那就给我换几身粗棉布,让你媳妇给我做两身短打衣服。” 父子俩回家,乔二郎拿着一本书装模做样的从书房里走出来。 “这一上午,大哥你和爹去哪里了?” 乔大郎到底是一家中的老大,想事情多一点,他看一眼在院子里晒太阳做女工的大妹。 然后询问的看向乔和悦,乔和悦点点头。 “大妹,你跟我去堂屋,我有话跟你说。” 听见老爹叫自己,乔大妹放下手里的针线就跟着老爹进屋。 没一会儿,堂屋就传出乔大妹的哭声。 “爹不是最疼大妹的吗?怎么舍得责罚大妹,是不是大妹做了什么错事儿?” 乔二郎一脸天真的问乔大郎,乔大郎也学着乔和悦的样子,叹了口气。 “唉!爹给大妹退婚了。” 乔二郎一听,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 那样子,好像退婚的是他一般。 好像梦想破灭一般,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 “爹他糊涂呀!” 人在着急的时候,就会暴露秉性。 “爹他老糊涂了,你怎么也不拦着。”乔二郎开始口不择言的指责乔大郎。 在乔二郎心里,是看不上这位老爹的,觉得他老爹懦弱无能还迂腐不堪。 不但看不上老爹,就是大哥也是瞧不上。 这个家里,就没有让他能佩服尊敬的人。 殊不知,将来的他也会变成他最讨厌的模样。 如果乔和悦没有穿过来,乔二郎在原书里的形象最与死去的乔老爹相像。 说着乔二郎就急急的要去堂屋,乔大郎赶紧扯住他的胳膊。 “事已至此,你去找爹,不是去找打,还想跪祠堂不成。” 乔二郎泄了气,看了一眼手里的书,负气的将书扔给乔大郎。 他眼圈通红,“我还打算找这未来妹夫指点指点文章,这回好。哼~,我看爹一辈子只考上个童生也是有原因的。” 说完,他一个人赌气摔门进入卧房。 不一会儿,乔大妹也哭着从堂屋走出来,直接回了房间。 乔大郎看着弟弟妹妹紧闭的房门,也不知道老爹这么做好是不好。 正站在院子里想事情,就被老爹喊。 “大郎,你过来。” 乔和悦将箱子里所有的锦缎衣服都拿出来,“大郎,这些衣服都拿去当了吧!” 乔大郎吃惊的张大嘴,“爹,这件衣服是您刚做的,还没上身呢!还有这件衣服,这可是您最喜欢的衣服,每次见昔日同窗您都会穿着这件,您这是……” 乔大郎眼神里透着几分关心,乔和悦看这个儿子越来越顺眼了。 “都拿去当了吧!” 想到以后,可能有应酬,乔和悦吩咐,“给我买两件深色的细棉布长袍即可。” 一件锦缎长袍要五百多文,一件细棉布长袍才一百多文,一件粗布麻衣才十几文。 不是乔和悦非要这么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一来是这个家真没有收入来源,二来,她真的穿不惯锦缎长袍,太重压身子,不如细棉布舒服。 桥大郎忧心忡忡的离开,到了县城先去当铺当了衣服,然后又去布庄买了几匹纯棉布。 虽然老爹交代买现成的,可他多会过日子,家里媳妇妹妹都会做衣服,能省下不少铜板呢! 然后到了粮铺子买了米面。 看着时间还早,就去书院找三弟。 爹最疼三弟,如今遭了这般大的难,三弟从始至终连个影子都不见。 找到乔三郎,将家里的事说了,乔老三就要跟着大哥回家看看爹。 兄弟两个背着粮食抱着布匹就往家走。 路上,乔大郎将这两天发生的事讲给乔老三听。 听到父亲被张员外叫的人打伤了,还撞了大门差点死掉。 乔老三眯了眯眼。 从始至终都没提一句他们的娘。 快到家的时候,乔老三对乔大郎道:“父亲退婚是对的,如今咱们家这般模样,大姐嫁过去也是被钱家人欺负。再说,我听说书院副院长的千金好似看上了钱明亮,我还见到一次两人一起逛街。” 大郎点点头,“我自然懂得,就是气不过。老三,你年纪最小,你说实话,你想不想娘。” 乔老三回想以前的娘,眼眶也感觉酸涩,可后来这一年,娘好似换了一个人。 对他们几个不管不顾,家里的活计也不管。 去年全学堂,只有他穿了一件旧冬衣,裤腿和袖子都短了半截。 要不是大嫂发现了,给他连夜将旧的冬衣接了半截,他就要受一冬天的冻。 “从她提出与爹和离的时候,她就不是我娘了,我当没这个娘。”说完,还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够不着只好拍了拍乔大郎的后背。 “男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记住咱们没有娘只有爹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有多酸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兄弟两个进到院子里时,乔和悦正在翻看乔二郎的功课。 这三天,她无聊也看了这里的书籍。 字是繁体字,她都认识。 好歹她是中文系毕业的,从小外公培养练了一手好看的毛笔字。 她的字,还被国家文字库收录了。 待看到乔二郎书籍上的一行小字注解的时候,乔和悦愣住了。 身体好似被一股电流击中,忍不住身形摇晃紧跟着头皮发麻。 第6章 阳奉阴违的办事 这字体,怎么跟自己写的一模一样。 她的字体被国家收录,虽然好看也是极其难学的。 这个古人,怎么会写出与自己一样的字。 她指着那行注解,问乔二郎。 “这些字是……” 乔二郎抬头看那些字,“这不是爹您写的吗,小时候爹教我们读书的时候写的。” 乔和悦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这乔老头的字怎么跟自己一模一样。正在他出神,就听见一个处在变声期的公鸭嗓喊自己,“爹,呜呜呜……” 人还没到,哭声先到。 好吧,这些孩子这样,很有可能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吃这一套。 “打住,你老爹我还没死呢!” 乔三郎疑惑的看了一眼大哥,两兄弟用眼神交流一番后,乔三郎点点头。 原来爹撞头后,性子变了。不愿意哭了,也不喜欢伤春悲秋了。 乔和悦走出来,就见到一个长相稚嫩,眉眼清晰眼神锐利的小孩。 这便是这原主的小儿子,今年十三岁。 乔大郎十七岁,乔二郎十六岁,乔大妹十五岁,乔三郎十三岁。 这原主,还挺有子女缘的。 可惜,要不是女主穿越,这一大家子也能幸福美满。 看着这齐整的四个子女,长相都好,品行虽然有点一言难尽,但都不是坏孩子。 乔和悦心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既然知道剧情,她就不能让原本的剧情上演。 想到这乔三郎因为打了张员外的儿子,入了牢狱。 如今见到这真人,才十三岁中学生的模样,最是中二的时候,乔和悦真的不忍心,眼看着他有牢狱之灾,却什么都不做。 当下就做了决定。 “你回来的正好,把功课拿出来,我考教考教。” 听乔和悦这么说,乔三郎的脸都垮下去了。 可当乔和悦考教的时候,却对答如流。 看来刚刚那般模样,都是装出来为了搏她一笑的。 她也很给面子的勾唇微笑。 既然学问这么好,那别怪她考点超纲的。 不然怎么达到她将人叫回来的目的,她也是用心良苦。 她直接给乔三郎出了一道数学题,“家里养了鸡和兔子,装在了一个笼子里,从上看有三十五个头,从下看有九十四只脚,问鸡和兔各有多少只?” 三个兄弟听见这样的题,一个个都张大嘴巴! 这是什么题目,科举也不考呀! “三郎,能否解出来?” 乔三郎一脸茫然。 “你看,你们书院也不咋地,明天你就回来吧!父亲教授你们三人。大郎,你明天带着三郎将他的行李书籍带回来。” 乔三郎没想到就回家看望一下老爹,这学就不能上了。 他看向大哥,乔大郎赶紧摇头。 “三弟,我真不知道爹有这个打算。” 乔大郎一脸苦哈哈的模样,他不去学堂,是因为当时娘身体不好,要娶妻冲喜,另外他也不是学习那块料。 二郎不去学堂,是因为他都学完,回家复习。 可三郎,干嘛不去学堂。 乔大郎这般想,就想找老爹说道说道。 被乔二郎拦住,“我一直觉得咱爹的学问比那学院夫子还扎实,不去就不去吧!” 乔二郎眯着眼睛,说着违心的话。 三弟要是不去学堂,省下来的银子就只能供自己读书。 家里什么情况,乔二郎早就看清楚了。 三年后的府试,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银子送自己去府城。 这时候不送三弟去读书,也许老爹也是这般打算的。 想到这里,乔二郎还给乔和悦递了一个我懂我都懂的眼神。 乔和悦无语,你懂个屁。 乔大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是,二弟你认真的吗?咱爹…………咱爹秀才都没考上。” 说完还缩着脖子看一眼坐在椅子里喝茶的乔和悦。 乔和悦将茶碗放下,“我那是没考上吗?我那是不愿意考。” 说完她一甩袖子,好似生气一般摔门而出。 乔二郎给大哥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无妨,爹这段时间定是心情不好,他定是想我回来陪伴一二。大哥,明天咱们只去学堂请个长假,先不办理退学。” 乔大郎一想,这也是一个办法。 可乔二郎不干了,不退学束脩就不能退回来,这怎么能行。 “你们这样阳奉阴违的办事,定会伤了父亲的心,我这就告诉父亲去。” 他做势就要找乔和悦,被乔大郎和乔三郎拉住。 “算了,大哥你给我办理退学吧!”说完,还朝着乔大郎眨眼睛。 这一幕全被乔二郎看见了,他也不屑揭穿他们,等乔大郎去取行李他跟着便是。 乔和悦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今天突然做这个决定虽然很突然,可也是认真的。 如今得罪了张员外又得罪了钱秀才,他们要是还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以后定会比原书剧情还要惨。 她来,就是要反抗的。 第一步就是给乔大妹退婚,今天已经做到了。 第二步就是改变乔三郎入牢狱的结局。 按照原书,乔三郎给父亲办完丧事回学堂不到一个月便出事儿了。 也就是这一个月看好乔三郎,就能避开剧情。 她决定,这一个月就将乔三郎给软禁起来,困住他不让他乱跑。 第二日,乔和悦早早起床。 就见院子里两个女人已经忙碌起来,她皱着眉。 这一大早的,女人都起了,她的那些好大儿呢? 她堵住沈氏扛着扁担正要去打水的脚步询问,“大郎呢?” 沈氏感受到了公爹那若隐若现的怒气,不敢直接面对。 她退后一步,“父亲,您醒了。锅里温着热水,儿媳这就给您打来。” 说完,她放下扁担就要给乔和悦打水洗漱。 乔和悦皱眉,这个儿媳妇哪里都好,就是不太会听话。 “少娘,我问大郎在干什么?” 沈氏低着头,好似做错事情一般。 “儿媳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请公爹明言。” 乔和悦无奈,难道这古代女子都这般吗? 如果都这般,也难怪古代男子喜欢逛青楼,青楼女子读书起码像个活人能正常沟通。 这沈氏除了干活就是干活,说句话都听不懂。 “少娘,我就问你大郎在哪里,你就告诉我就行,你没有做错事,且放心。” 乔和悦看她那惶恐的模样,只能语调放缓,轻柔的安慰着。 沈氏听了松了口气,“夫君还在睡觉。” 沈氏进门一年多,这乔家儿郎几乎都睡到日上三竿才会醒来。因为不用种地,几乎全家人都爱睡懒觉。 乔和悦点点头,挥了挥手让沈氏忙自己的去。 她提着木棍站在院子里,她就看看她的好大儿子们要睡到什么时候。 古代原本就睡得早,这起的还晚,一天还有几个时辰读书。 第7章 疼爱疼爱,自然先疼后爱 晨光熹微,阳光透过薄雾照进窗户,悄然洒在沉睡的大地上。 乔大郎揉着惺忪的睡眼,伸了一个懒腰。 这一大早的,谁在院子里吵嚷。 想到定是那沈氏,越来越没规矩了,等着一会看他怎么收拾她。 嫁过来都一年多了,肚子一点都不争气,害的他被别人嘲笑他不行。 他慢吞吞的穿好衣服,打算出去找沈氏,教训她一番。 一推门,就见老爹气呼呼的拄着木棍站在院子中间。 “爹,这么早,起来锻炼身体呀?” 突然那棍子毫不留情就朝着他挥来,一棍子接着一棍子打在他的背上,腿上,胳膊上。 他包头鼠串,嗷嗷直叫。 “爹,爹呀,儿子哪里做错了,您教导儿子,儿子定会听从的,您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儿子呀!” 说着说着,这语调就拉长开始哭唱。 眼泪稀里哗啦糊了满脸。 “爹呀!是儿子不好,儿子不孝,惹您生气了!你使劲打,您打死我吧!啊啊啊……” 他整这一出,乔和悦更生气了,提着棍子打的更狠了。 “闭嘴,满口孝道,却不知道你爹我为何生气。你整日偷奸耍滑,贪吃懒惰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虚度光阴不思上进,如何才能顶立门户。身为长兄,理应做好表率,看看你都做什么?” 想到原书里,族人在这原主死后,直接就将他们家那三亩薄田和房产抢夺了,这乔大郎就只知道哭天抹泪的。 如今她来了,要是还是这样,不如打死他算了。 乔大郎听的嗷嗷直叫,心里头不明白,爹以前不是最疼爱他,怎么如今好像哪儿哪儿都看不上。 想到自己的长相,与娘有几分相似,乔大郎便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定是被他爹给迁怒了。 足足追着他打了一刻钟,乔和悦累得气喘吁吁的才停下来。 院子里的吵闹,将另外两个好大儿也吵醒了。 两人看着老爹在院子里拿着一个木棍子追着大哥跑,立马穿好衣服坐在书房里假装刻苦。 “爹定是被打击的疯了。”乔三郎道。 乔二郎点头,“定是,哪个男人受到如此大辱不会性情大变,咱爹这样都算轻的。” “可是苦了大哥了!” 两兄弟正你一言我一语,就见门口乔和悦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他们两人。 他们大哥缩手缩脚的站在老爹身后。 “背后嚼舌根,可是读书人应当做之事?” 说着提着木棍就朝着两个小的打来,乔大郎依靠着门板休息。 这才公平,不能只打他一个吧!原本的疼痛在此刻烟消云散。 棒子打在两人身上,发出啪啪的闷响,好似春日里晾晒被褥敲打被褥的声音。 可伴随着这闷闷的啪啪声后,必然有惨叫之声。 邻居们忍不住趴在墙上偷听,以往这乔家都静悄悄的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 村里人都觉得他们家人特别的神秘。 可这两天,自从乔老爹自杀没死成,这乔家好像就有了人气儿,时不时的就传来喊叫声。 也不知道,这乔家在闹什么名堂。 直到乔大妹站在厨房门口,轻声细语的喊了一声。 “爹,早饭好了。” 乔和悦才放下木棍拄着休息,这一早上追着这三个好大儿打,累的她一身的汗。 打人真是一项消耗体力的活动。 她看向乔大妹,小丫头才十五岁,小脸瘦的只有巴掌大。 一双眼睛红肿的厉害,想必昨夜定是哭着的。 她母亲和离改嫁,如今又退婚,定然会彷徨害怕。 “大妹” 她看向乔大妹,乔大妹等着她吩咐。 “大妹,你莫怕。你还有父亲和兄弟。等着,父亲带着你的兄弟定给你挣出一片好前程。” 乔大妹一听,声音哽咽。 “爹,女儿晓得。” 原来这一大早,兄弟挨揍都是因为她。 她愧疚的看向兄弟,正好兄弟三人也看向她。 乔三郎和乔二郎看着这个瘦弱的姐妹,心里头难过。 如果他们没有出息,姐姐以后亲事自然艰难。 想到这里,乔三郎更加恨上那个娘。为什么就如此自私自利,不考虑她的儿女死活。 大姐如今这般田地,都是他娘造成的。 乔三郎捏紧拳头,暗暗发誓,等他功成名就,定要那女人后悔。 乔二郎心里悲戚,他是男儿,实在不行自己以后闯出一番天地就是了。 总有好人家的姑娘会嫁给他,可大妹如今就算勉强嫁人,也找不到好人家。 以后的日子,更不知如何艰难。 叹了口气,他道:“儿子知道错了,以后定会用功读书。” 乔大郎看着弟弟妹妹,心里五味杂陈。 如今只有他娶亲了,虽然他不喜沈氏。可到底有个暖被窝的人,以后弟弟们和大妹的亲事还不知如何艰难。 爹定然是心里着急这个,才如此的。 想来,以往自己最能猜中爹爹心思,这次却没懂。 爹爹打自己最狠,也应该是这个原因。 想到此处,他噗通一声跪下,涕泪横流的膝行到乔和悦腿下。 “儿子不孝,不懂父亲尤思,让父亲为儿子们如此忧心,儿子不孝啊……” 乔和悦额头青筋直跳,这便宜老大儿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追着儿子们打了一早上,她也累了。也没心情再打人,她摆摆手让乔大郎走开。 可这乔大郎,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跪地不起,满眼泪痕的请求乔和悦打他。 为了能安心吃上早饭,乔和悦到底又狠狠地打了一顿乔大郎。 饭后,沈氏给乔大郎后背上药。 看见后背都打出油皮,红肿一片。 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公爹怎么如此狠心。” 乔大郎听她这话,不愿意。他起身,怒瞪沈氏。 “无知妇人,你懂什么?父亲这是疼爱我。疼爱疼爱,自然先疼后爱,越疼越爱。哼~” 他突然的责骂,让沈氏好个委屈。 抹着眼泪出去劈柴,劈到晌午,乔大郎肚子饿了才想起他那个无知的媳妇。 到处找,在柴房找到晕过去的沈氏。 吓得乔大郎哇哇乱叫。 “爹,爹,沈氏,沈氏……” 他指着柴房,乔和悦赶紧去柴房看见沈氏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第8章 这个村子风气不正 她将手指放到沈氏鼻孔处,还有呼吸。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还不抱着你媳妇回房间。二郎,快去村里将郎中请过来。” 还好大乔村有个郎中,医术还可以。 乔大郎要抱沈氏,可抱了两次都没抱起来。 沈氏长得高大,可并不胖,看样子也就一百斤左右。 这乔大郎,连媳妇都抱不动。 乔和悦在心里直摇头,看来要好好锻炼锻炼这好大儿的体力。 男人怎么能连自己的女人都抱不动,如何能扛住事儿。 郎中来了,给沈氏把了脉,确定沈氏有了身孕,应该两个多月。 作为公公,乔和悦不好数落沈氏。 可这儿子不能不骂,“你怎么当人家相公的,有了身孕都不知道。” 乔大郎觉得自己太冤枉了,沈氏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能怪他呢! 给了大夫看诊钱,又多给了十文钱,算是额外的答谢。 老大夫感慨,这乔家虽然没落了,但是到底是读书人,就是讲究。 让乔大郎送走大夫,乔和悦又让乔大郎去沈家报个信。 乔大郎不愿意去,沈家七个男人各个五大三粗像擎天的柱子。 他站在中间,就如小鸡仔进入了老鹰窝,他害怕。 乔和悦一眼就看出来他的想法,他拿着木棒往桥大郎身前一杵。 乔大郎立马一哆嗦,“爹,我这后背还没好呢!” 乔三郎见乔大郎可怜就道:“让大哥陪着大嫂,我去跑一趟吧!” 这小子一撅屁股,乔和悦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把他困在家里,不就是不让他出去吗!这主动请缨,谁知道是不是想跑出去。 不行,宁可判断错误,也不能让乔三郎有任何机会。 “二郎去吧!三郎你去劈柴,大郎你去挑水。你们嫂子有了身孕,以后做饭针线活都大妹来干,其余活你们三个分着干。” 乔大郎一听,赶忙问道:“爹,衣服谁洗呀?” 乔和悦拿着木棍敲着地面,“谁的衣服谁来洗,这还用问吗?” 乔大郎还一脸贱兮兮的问乔和悦,“爹,这可是您说的,您的衣服也要自己洗哟……” 乔和悦手指捏着木棒,不自觉的觉得手痒,想打人呢。 到底是自己穿越到男人身体里,雄性激素作怪还是这乔大郎真的太欠儿了。 导致她原本清冷高雅的性子都变了,变得易怒好打人了呢? 沈氏在屋子里听见自己相公又挨骂了,心里内疚的要死。 原本乔大郎后背就有伤,他龇牙咧嘴的去挑水。 一扁担水挑回来,洒了一半还多。 两缸水,挑了小半天。 他来来回回的没完没了的挑水,引来村里人的围观。 这乔家大郎,挑个水都那么有意思。 小媳妇小寡妇出来围观,是看他那俊俏模样的,小伙子们出来看是盯着自家媳妇姐妹的,老头老太太出来,是专门吃饱没事出来找乐子的。 乔和悦吃饱了没事,也想出去转转。 刚出门,就发现今儿个日子好像不错,村里的人都好像多了一些,热热闹闹的。 大家三五成群坐在自己家大门前闲唠嗑。 时不时还抻着脖子看上一眼。 “哎哎哎!过来了,过来了。” 乔和悦还不明白什么过来了,顺着那些妇人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乔大郎挑着被洒了一大半的水,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 这一路,土路都被他的水洒的湿了,走几步就会打滑,为了稳住身子,乔大郎那滑稽的模样,惹的村里的老汉和老太婆一阵哄笑。 “哈哈哈,你们看,这乔家儿子柔弱成这般。”一位老头吸了一口烟袋锅锅晃着头,咧着嘴露出只剩下一颗大门牙。 “可不是,挑个水晃来晃去的,下盘不稳。男人下盘不稳定是……” 另一个老头,都一把年纪了,脸上觉一脸的猥琐。 他们讲的话正好被出来遛弯的乔和悦听个正着。 她阴沉着脸,转头就回了家。这村子,风气不正,一把年纪了还如此的猥琐。 有机会,还是要搬走。 等乔大郎挑着水回来,她走过去看了一眼水桶。 两个水桶,里边只有一个水底子。 她忍不住将乔大郎骂一顿。 乔大郎心里头委屈,自从老娘改嫁,这老爹是哪儿哪儿都看不上自己。 以前还以为是因为沈氏一直没孩子,现在沈氏都怀孕了,爹怎么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乔和悦回到屋里,立马给乔大郎制定了锻炼计划,这乔大郎身子骨也太弱了。 就这身子骨,别说进科举,退去当农民,就是好好养着,没准都会突然嘎掉。 刚穿过来,乔和悦还想过,让这乔大郎走科举试试,不行就想办法置办一些田产。 总归,不能按照剧情走。 乔和悦埋头奋笔疾书。 这乔家唯一的好处就是,这原主也是一位喜欢读书的,家里书籍不少。 虽然不知道为啥,大多数书籍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好似有个三五年都没有碰过的模样。 可到底笔墨纸砚是现成的。 写了十多篇训练计划,正在她拿着纸张吹干的时候,乔大妹敲门。 乔大妹温声细语的来叫她,“爹,沈家来人了,还送了好些鸡蛋,您看。” 乔和悦放下手里的笔,出门看一眼乔大妹提着的篮子,篮子颇大乔大妹弯着腰提着篮子好似非常费劲。 看来,这鸡蛋是没少送。她点点头,“把鸡蛋放到厨房里,每日三餐都给你嫂子加一枚鸡蛋!另外,家里也没有待客的糕点茶水,你就烧一锅热水吧!” 说完,乔和悦帮着乔大妹将鸡蛋篮子提到厨房,然后又去乔大郎的屋子跟亲家母打声招呼。 没办法,家里没有女主人,她是这个家唯一的长辈,她不出去打声招呼着实不好。 沈氏娘带着小儿子过来看望女儿,此时正拉着女儿抹眼泪。 乔和悦如今是个男儿身,也不好掺和他们母女俩的谈话。 交代乔大妹好好招呼,就准备回房间。 在院子里,就被沈氏带过来的孩子拦住。 “乔老爹,我娘说您是读书人,我想识字,您能教教我吗?” 乔和悦一回头,见一个小少年梳着总角发誓,忍不住发笑。 第9章 学问高低立竿见影 房间里沈氏和沈母听见院子里的声音,赶忙出来。 沈氏担心的看着公爹的脸色,她怕小弟惹恼公爹。 “小弟,别闹。” 乔和悦摆手,“无妨,这是你小弟,今年多大,怎么还梳着总角髻?” “小弟今年六岁,虽然长得高大,可年纪尚且年幼,所以……” 听沈氏的话,乔和悦震惊。 这孩子才六岁,身高就有一米四五的样子。 这是吃了什么长大的,这孩子的身高看上去比乔三郎还高,怪不得自己误会。 “他刚刚说想识字,可有让他读书的打算?” 这话是问沈母的。 沈母一时怔愣,竟忘了如何回答。 记忆里乔老爹整日沉默寡言,愁眉不展,邋里邋遢,张嘴就是之乎者也让他们这些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可今日见这乔老爹身姿挺拔,气质温和,人也看着年轻俊朗,说话也让人能听懂了。 沈氏赶紧拉自己母亲袖子,“公爹,我娘高兴的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自是愿意小弟识字的。” 沈母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同意,同意,就是不知道乔老爹这束脩……” 乔和悦摆摆手,“这孩子听话吗?听话的话不要束脩,不听话的话……” 她故意这么说,然后看向沈家小弟。 沈家小弟立马拍着胸脯说:“老爹放心,我最是听话。” 沈母打了他的屁股一下,“还叫什么老爹,要叫老师。跪下,给老师磕个头。” 乔和悦知道这是这里的规矩,也没有推辞,笑着接受了这小儿的礼。 这几天她整理原身遗物,整理出来不少的书籍,几乎每本书籍上都有自己的笔记。 这件事让乔和悦感觉寒毛都立起来了,这乔河越也许真的和自己有点什么关系。 原本就想着,从操就业以教书为营生。 她一个大学中文系的教授,教这些古代的孩子,应该绰绰有余吧。 今日心血来潮收了这孩子,一方面是合眼缘,另一方面也想与沈家交好。 沈家七个儿子,就看这最小的身高都不会矮。 唯一的女儿沈氏身高也有一米七五,与这样的亲家处好,以后乔家这些弱不禁风的男子要是没用还可以摇人找沈家儿郎帮忙不是。 小孩跪下给乔和悦磕了三个头,乐颠颠的绕着他娘和姐姐跑。 “我能识字了,我能识字了。” 乔和悦摇头,这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大脑发育还如六岁顽童一般。 沈母赶紧拉住儿子,“你别胡跑了,当心伤了我小外孙。” “亲家,我这就回去叫当家的准备拜师礼。” 乔和悦点头。 沈氏喜滋滋的,拉着儿子就走。 乔和悦让乔二郎将人送送,便打算回去准备一二。 一回头就见乔三郎和乔大郎站在自己身后。 乔和悦拧眉,“怎么没个声响?” “爹,您是又要开学堂吗?” 乔三郎问道。 这具身体原主是开过一段时间的学堂的,开了五年。 就将钱明亮送走后,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将学生遣散后就再没招生。 乔和悦点点头,“咱们家总要有个营生,田产只剩下三亩,可不能再卖了。 等你二弟回来,你带着你二弟三弟将前院学堂打扫打扫,以后你们四个就在学堂温书。 另外再打扫出来一间房间,孩子小要睡午觉,不然影响长身体。” 乔大郎一听,嘴里嘟囔。 这都要长成擎天的柱子了,还害怕不长个子。 “你说什么?” 乔和悦皱眉,这是什么毛病,话不好好说嘟嘟囔囔的干啥。 “没什么爹,我说咱们什么时候开饭。” 乔大郎担了一天的水,体力没少消耗,肚子自然饿的快。 乔和悦瞪了他一眼,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唉!三十三岁的乔和悦婚都没有结过,就要当人家爷爷了! 这人生,是够匪夷所思,惊悚万分。 趁着天没黑,乔和悦去村长家一趟。 要准备开学堂,总要跟村长打声招呼,另外也麻烦人家帮忙宣传一二。 走到村长家,他敲了敲院门。 其实也不用敲门,院门很矮,只到他胸口。 村里家家户户基本都是这种只到人腰高的土院墙,大门也只到胸口。 只乔家不同,青砖瓦房青砖院墙两米多高,木门也两米多高很是厚重。 农人家家户户串个门也没有敲门的,直接站在院子外喊一声就有人出来。 偏偏乔和悦不习惯,也喊不出口。 “谁呀,站在我家大门口?” 村长父亲出来开门,乔和悦赶紧给这老人家行了一礼。 这老头不但是村长父亲,还是乔姓的族老。 “叔,是我河越。我找长发老哥有事儿” 老头给乔和悦开了门,然后扭头就走。 看得出来,这老头不喜欢乔河越。 这老头看不上原主的窝囊,连个媳妇都管不住,让他们乔氏一族跟着被外姓人嚼舌根。 乔和悦并不在意,说实话她也看不上原主的窝囊,不像个男人。 乔长发在门口迎接了乔长悦,事隔几日见到乔和悦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当日他不该去钱家。 可附近几个村的村长都去了,理正师爷都去给钱明亮道喜,他一个大乔村的村长不去,不是上赶着被人排挤吗? “这么晚了,河越老弟可有要紧的事儿?” “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有件事要麻烦村长帮忙宣传宣传,我打算重新开学堂,麻烦村长在村子里宣传一下。” 乔长发点头,这事好办,明天他敲锣喊几嗓子就成。 村子里有个学堂也是好事,他举双手赞成。 大乔村就是培养不出秀才,培养几个童生也是好事儿。 可有件事他要提醒乔河越,“河越老弟,你可知道钱明亮在他们村也办起学堂了?” 两个村子距离不远,只有三里地。都开学堂,势必会产生竞争。 人家是秀才,乔河越只是个童生,学问高低立竿见影。 乔和悦摇头,“不知,他办他的我办我的,不干事儿。” 村长摇头,“他如今是秀才,大家自然认为他学问高,孩子自然要送他那里去的。” 村长这话,说的还是委婉一些。 乔和悦竟然忘了这个,她忘记原主只是个童生。 第10章 农人里的好人家 “咳咳咳,无妨,您尽管帮我宣传,来几个是几个。钱明亮那边束脩多少?” 整个镇子包括大小村落,只有四个秀才,乔和悦觉得钱明亮束脩不会少。 果不其然,村长伸出五指。 “一年五两银子” 这个数可不少,这两天村长家也正闹腾呢。 他家两个儿子都成家了,下边有三个孙子两个孙女。 其中大房大孙子今年九岁,二房的二孙子今年八岁,可两个孩子实际年龄只差半岁。 送大孙子去学堂,二孙子也要去。 一年十两,就是村长家也觉得多,所以村长媳妇就想让二房的等一年。二房媳妇因为这事,就闹了起来。 乔和悦伸出两根手指,“村长,我办的学堂还是二两银子一年。” 村长一听,眼睛都亮了。这可是十年前的价格,如今学堂束脩都涨了。 五两将两个孩子都送去学堂,还能剩余一两银子可以给孩子置办笔墨。 乔和悦离开村长家,村长立马找两个儿子商量。 大儿子和大儿媳说都听老爹安排,二儿子不敢吭声,扭头看媳妇。 “咳咳” 二儿媳妇只咳嗽不说话。 乔长发脸色一沉,“老二家的,有话就说,你咳嗽啥?” “爹,那我就直说了。我想将二宝送到钱秀才办的学堂,贵是贵了点,但不耽误孩子,二宝自小就聪明。” 老二家的话一落,老大家的不干了。 “老二家的,你这话说得,我家大宝就不聪明了吗?爹,老二家的要这么说,我家大宝也要去钱秀才办的学堂。” 老族老原本都睡下了,被这两个孙子媳妇说的话给气的起来穿衣服。 他也不出屋,站在屋子里就开骂。 “去都去,长发,你就每家给二两银子,他们自个有银子自己送。” 乔长发一听,暗中给老爹竖起大拇指。 姜还是老的辣。 第二天一大早,乔大郎就要去镇上去给乔三郎办理退学。 走之前,还特意去问了乔三郎可要给谁带话。 乔三郎想着,等父亲气消了,自己哄一哄老爹,自然会再去学堂,便摆手。 两人眼神交汇,自然明白其中之意。 可没想,乔大郎走出门口,就看见乔二郎穿戴整齐的等在门口。 “二郎,你这是?” 乔二郎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我已经告诉爹你们的打算,所以爹派我跟着你,你去收拾三弟行李,我去办理退学。” “你你你,你个小人。” 乔大郎一甩衣袖,气呼呼的走在前头。 心里头琢磨,给三弟假退学这件事,他可是拿了三弟二两银子的。 这事看来是办不成了,自己的锦缎长袍也成为泡影了。 想想心里就发堵,他眼圈通红的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紧跟着的乔二郎。 乔二郎才不理会他,大丈夫要想成事,必须有舍有得。 他们家就那三亩田地,自然要留给他科举所用,等他当官发财,自然会补偿三弟。 乔和悦一家刚吃完早饭,沈氏娘家就来人了。 齐齐整整一家子,七个儿子三个儿媳四个孙子两个孙女加上沈父沈母一共十八口人齐齐刷刷的站在乔家院子里。 原本这乔家前院也挺敞亮的,可这群人往那一站,感觉光都被遮挡了。 “亲家来了。”乔和悦出来迎接。 沈父有些尴尬,“家里人都想来看看,我就…………” 山一样的汉子,站在乔明月身前,身子不自觉就弯了下来,显得很局促。 要说这乔河越其实相貌非常好,气质也好。与生俱来的,都不需要乔和悦这个后世灵魂去撑。 乔和悦就稍微收拾一下,将头发梳理好,脸上的胡子也刮的干干净净,再穿上干净的衣衫。 只要往那里一站,就有一种沉淀的底蕴在,儒雅、沉稳、干净、磊落。 第一印象,就让乔和悦获得了不少的加分。 除了拜师礼,沈家人还扛着米扛着面扛着肉扛着蛋还扛着大白菜。 这意思很明显,是要留饭的。 乔和悦赶紧让大妹准备午饭。 沈家儿媳妇们也不客气,一起挽起袖子帮着乔大妹做饭。 拜师礼很顺利,沈家人吃过午饭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乔和悦就注意到沈家沈五郎一步三回头,看大妹的眼神都拉丝。 这是看上大妹了,不知道大妹怎么想。 乔和悦还真没想过那么早的将乔大妹嫁了,怎么也要等到这三个儿子有出息,不然乔大妹就是嫁过去也会被欺负。 今日与沈家众人交流了一番,乔和悦对沈家的印象还不错。 踏实能干,愿意出力气。 这样的人家,在农人里就是好人家。 想必沈家儿郎也好找媳妇,未必能看上大妹。 乔和悦就当不知,让事情发酵发酵再去干预。 万一这沈五郎对大妹有意,大妹对沈五郎也有好感呢! 沈家人走后,乔和悦找本村的木匠亲自订制了两块木板板。 乔大郎和乔二郎下午回家,正好两块木板也送了过来。 乔和悦带着儿子们将一块木板直接钉到到墙壁上,然后刷上墨汁等墨汁干了就可以充当黑板。 小块的木板,乔和悦让挂在院墙外。 也没有刷墨汁,她直接写了一篇告示贴在上面。 告示写的很简单,全是大白话。就是通知河越学堂开始收学生,束脩每年二两银子,可以用粮食抵扣。 忙完这些,又指使儿子们开始抄书。 要教书,没有书怎么能行。 对于蒙童,自然是千字文和三字经。 千字文不好理解,乔和悦打算先教三字经。 另外,可以编一些小故事,通过有趣的故事去识字让启蒙的孩子学的更轻松一些。 古代之所以识文断字的人少,一方面是成本太高,另一方面是难度太大,很打击孩子的积极性与自尊心。 她的教学理念就是从生活点滴学起,由浅入深的去做学问。 乔明月打算每隔五天带着学生们游学一两天,这两天就见到什么讲什么,相信学生们会喜欢。 乔和悦安排三个儿子抄书,从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弟子规、增广贤文、童蒙须知、越学琼林到科举必考的四书五经,至少要每人抄一份。 三兄弟看着老爹安排的任务差点当场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