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师门宠翻了》 穿书了 拜师大典的测试石前,钟今离的手刚放上去的那一刻,测试结果就已经出来了, “钟今离,无灵根,无修炼资格。” “……” 测试结果出来后,堂上坐着的长老们皆是黑了脸。 钟今离的表情倒是淡淡的。 这个结果她早就知道了。 三天前,她刚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穿书了,穿成了书中的垫脚石女配——钟今离。 原著中,钟今离是天生的变异雷灵根,在拜师大比上连过九关,可最后一关却中了女主独孤雁的苦肉计,为了救独孤雁,不仅染了剧毒,而且连灵根也没了。 为了“报恩”,独孤雁利用大长老独女的身份,带着钟今离进入了紫穹宗。 一进宗门,独孤雁的真面目便彻底暴露出来了,她表面和钟今离姐妹情深,暗地却总是针对陷害钟今离。 甚至发现了钟今离血液里的秘密,日日放她的血供自己修炼。 等到钟今离的血已经满足不了她的时候,独孤雁随便给钟今离按了个背叛师门的罪名,挑断了钟今离的筋骨,把她逐出了紫穹宗。 钟今离刚被逐出宗门,就被独孤雁指使的人抓走,生前受尽非人的折磨,死后她的尸首还被野兽吞噬。 …… 钟今离还陷在原著剧情里,堂上的三长老到底是忍不住了,他横眉一竖,一道属于元婴期的威压就朝着钟今离袭去, “钟今离,你与紫穹宗无缘,还不速速离去?!” 原本好好端端跪着的钟今离,受到这股威压,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感觉五脏六腑都如同碎了一般,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哪怕是跪着,身型都已经摇摇欲坠了。 就在众人默认钟今离已经无力反抗之际,谁知她竟擦去了嘴角的鲜血,瘦小的身子颤抖着站了起来。 少女的粗布麻衣早已破烂不堪了,勉强撑起的瘦弱身躯都还在发抖,可她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波澜。 透露着全然不同于这个年纪的沉稳与稳重。 面对这不公的待遇,钟今离只轻轻的说了句,“到底是我和紫穹宗缘浅了。” 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性与气魄,倒是让方才施威的三长老一惊,甚至动了想收她为徒的念头。 可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在这残酷的修真界,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人,饶是再怎么样,又能走多远呢? 可惜了,可惜。 就在钟今离转身之际,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天真又烂漫的声音响起, “今离姐姐你别走,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留在紫穹宗的吗?” 独孤雁眼里都盈满了泪花,她拉着钟今离的手,那模样比钟今离这个受伤之人看起来都要可怜。 听到独孤雁这句话,三长老起了别的心思。 看来钟今离和独孤雁的关系不错,独孤雁又是大长老的独女,倘若他收了这钟今离,不就相当于卖了大长老一个人情吗? 就在三长老要松口之时,独孤雁俏皮又天真的嗓音又响起了, “不如今离姐姐做我的婢女,贴身伺候我如何?这样我们便能一同留在紫穹宗了!” 这话一出口,钟今离只是淡漠的盯着独孤雁,直到独孤雁那貌似天真的神情有些支撑不住时,钟今离才别开了目光。 钟今离薄唇轻启,连看都没看独孤雁一眼,就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滚远点。” 骗子? 一想到书中原主惨死的下场,钟今离就对独孤雁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修真界确实残酷无情,可像独孤雁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用他人性命来铺平道路的人,当真可以担的上一声气运女主吗? 钟今离眸色渐冷,她绝对不会像原主一样,成为独孤雁修仙路上的垫脚石,既然穿来了,那么她的人生,由自己主宰。 她转身往宗门外走,她是紫穹宗不要的弟子,根本不用留在这里和独孤雁多说。 可她刚走几步,背后响起独孤雁带着哭腔嗓音, “今离姐姐,你是不是太伤心了才这样对我?” 钟今离脚步未停,继续往外走。 独孤雁见此,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心底是极力压制却压制不下的翻涌怒意。 好她个钟今离,一个失去灵根所有长老都不要的废物,竟然也敢给她甩脸子看! 手里如火球般大小的灵团聚集起来,独孤雁还在那站着,娇俏可爱的面庞之下,是藏也藏不住的阴毒。 既然不能为她所用,那就去死吧! 独孤雁盯着钟今离的背景,在她抬脚走下第一个台阶时,手心里的火团蓄力而发。 见钟今离被击中,身子滚落台阶,独孤雁心中一喜,可面上还装做揪心似的,飞快跑到台阶那,撕心裂肺的喊着, “今离姐姐!” 只不过独孤雁第二个姐字还未说出,一个由绳子绑成的项圈,从台阶下,牢牢的甩到了她脖子上。 台阶下,钟今离握紧项圈另一端的绳索,她的身躯在不停的跌落,可她只是勾唇一笑,吐露了几个字, “独孤雁,来陪我。” 还不待独孤雁反应过来,顷刻之间,她脖子上猛的一紧,整个身躯被绳子拽动,便如同钟今离一般,开始从千阶台阶上滚落。 身后是众位长老的惊呼声。 …… 再次睁开眼时,钟今离只有一种感受,那便是痛。 全身骨头都碎了般那样痛。 可看着手中的缰绳,她心中却是无比的畅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陷害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正在钟今离深陷情绪之时,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在她面前被无限放大, “小妹妹,我看体质强天资高,很适合当我师妹,跟我回缘生宗吧?” 来人约莫十几岁的样子,比她大不了多少,一张脸好看的勾人,眉宇之间还有些贵气。 钟今离仔细回想原著中提到过的门派,实在没有想起有个叫缘生宗的。 可见这少年不像是骗子,钟今离只好如实说了,“哥哥,我没有灵根,连最基本的修炼都不可能做到。” 玉佩 楚晏礼听到钟今离说没有灵根,心里只觉得奇怪。 他半蹲在钟今离身边,引了一丝紫色的灵气入她的体内,当灵丝走遍钟今离的每寸灵脉后,楚晏礼狠狠的蹙了下眉。 小妹妹这是中毒了。 而且毒素已经蔓延到心脉,灵根早已被掩盖。 当楚晏礼对上钟今离的目光时,只是温柔一笑,神情里多了几分心疼, “师妹是个天才呢,快随我回缘生宗拜师吧。” 钟今离:??? 不是,这人不会真是骗子吧。 怎么三言两语的就要哄她走。 不过自从这人的灵力进入她体内后,她身上的痛好像都消失了。 钟今离试着站起身来,竟然真的站起来了。 这人只用了一丝灵力,竟然让她碎掉的骨头全都好了! 楚晏礼见看到钟今离露出震惊的神情,便继续卖力推销, “小妹妹,快跟我回缘生宗吧,你真的是天才,去了缘生宗不会被埋没的。” “而且缘生宗关系简单,没有任何规矩,师父他修为高深,师兄师姐人也很好,各个都很好相处……” 听了楚晏礼的一连串的话,钟今离心里更怀疑了。 这么好的宗门会让她一个垫脚石女配碰上? 世界哪有这种好事。 楚晏礼发觉到了,他说的越多,钟今离就越怀疑。 故而他也就不多说了,只是笑着看向钟今离,“小妹妹,你在怀疑什么呢?” “你确定我是天才?这修真界能修炼的人都是有灵根的。”钟今离有些狐疑的问。 “原来是担心这个啊,” 楚晏礼摸摸钟今离的头,发现意外的好摸,他真的挺想认下钟今离这个师妹的, “修炼的路不止有灵修这一条,有很多种方式,阵法,丹药,暗器……这哪一样修炼到了极致,威力都是不容小觑的。” 闻言,钟今离心底也燃起了几分希望。 书中的命运不会轻易改变,即使她现在远离了独孤雁,可作为垫脚石的她早晚还会和独孤雁遇见。 想和独孤雁对抗,或者是和书中的命运对抗,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变强。 只有变强了,命运才会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见钟今离的目光逐渐坚定,楚晏礼趁热打铁的将一块通透翠绿的玉佩塞到了钟今离手里, “给,这咱们宗门特有的玉佩,全宗门上下人手一个,你接了缘生宗的玉佩,日后就是缘生宗的人了。” 钟今离打量着手中的玉佩,心里腾的生出一种熟悉感。 这玉佩……她好像在哪见过。 她把玉佩翻过来,发现背面刻着一个大大的“缘”字。 想起来了! 原著中曾经说过,独孤雁腰间挂着一块翠绿通透的玉佩,玉佩的背面刻大大的缘字。 而且这块玉佩里似乎蕴藏着上古大能的气息,独孤雁曾多次陷入危机,都是腰间的那块玉佩救了她。 那独孤雁的那块玉佩,和她现在手心里拿的这块玉佩,是同一个玉佩吗…… 可楚晏礼不是说这是缘生宗特有的玉佩吗? 拜师 独孤雁和缘生宗必定有联系。 望着手里的玉佩,又看了看楚晏生,钟今离做出了决定, “师兄,请受师妹一拜!” 独孤雁和缘生宗究竟有何关系,她要亲自查清。 “使不得使不得,” 楚晏生指尖一弹,钟今离刚弯下的膝盖立刻直了回去,他笑咪咪的,“回头你拜师父他老人家就行了。” 他又接着道,“小师妹,你往这玉佩上滴一滴血,这玉佩要认主。” 钟今离划破手指,将血滴到手中的玉佩上。 血滴上的瞬间,玉佩通体发蓝,钟今离手心发热,好像有一股灵力顺着玉佩,向她身体里输送。 那股灵力并不温顺,到处乱窜,竟然直直的朝钟今离的心脉攻去。 霎时间,钟今离吐出一口黑血来,脸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 她感受着那股灵力的游走,不同于楚晏礼刚才的那丝灵力,这股灵力霸道极了,又毫无章法。 仿佛要让她爆体而亡一样。 就在钟今离眼前发黑直冒冷汗之时,一双温热的大掌从身后抓住了她的双臂。 钟今离的背直靠在那人的怀中。 楚晏礼就这么抱着钟今离盘膝而坐,他语气温润,明明看起来和钟今离差不多大的年纪,此刻却显得这般可靠, “闭上眼睛,气沉丹田,用心去感受灵气的游走,控制它。” 钟今离脸色惨白,听话的闭上眼去感受灵气。 不知是不是楚晏礼的方法真的有用,钟今离能感受到灵气的游走好像没那么霸道了。 甚至她好像还可以控制一点灵气。 可还不待她高兴片刻,灵气突然失控,又一次的攻向心脉。 这一次钟今离没挺住,吐了口黑血后便晕死在了楚晏礼怀里。 而楚晏礼见钟今离这样,倒是松了口气。 看样子好像成功了,毒解了。 ………… 与此同时。 千阶台阶的某处。 众长老正看着浑身是伤晕死过去的独孤雁面面相觑,唯独大长老铁青着个脸。 他看着独孤雁脖颈处的草绳项圈,气的脸色都变了。 钟今离,竟敢如此戏弄他的独女…… 大长老连手指都没动,那原本在独孤雁脖颈处的草绳项圈便迅速的燃成灰烬。 这些灰烬向上漂浮,一直飘到半空,缓慢形成一个指引方向的标志。 这是寻魂术,使用者的灵力越高,能寻查的范围越大。 大长老用这种办法,想来是想找到钟今离了。 这钟今离今日,恐怕难逃一死啊。 二长老摸摸胡须,心里有了盘算,“这钟今离欺人太甚,简直是不把紫穹宗放在眼里。” “是时候该给她一个教训了。”三长老也明白大长老是什么意思。 大长老阴沉着脸看向灰烬标志的方向,他好像能感受到一股奇怪的东西在那地方聚集。 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紫穹宗的威严容不得任何人践踏,诸位长老随我出去看看!”大长老说完往外走去,几位长老也起身跟上。 大长老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期间他没有转过一次头,全然不管还躺在地上的独孤雁该怎么办。 刁难 当众长老走下千阶台阶时,就看见一人背对着他们,盘坐在地上。 那人只看背景便可以看出年岁不大,约莫不到二十的样子。 没人认出他是谁,三长老率先向前走了一步。 “别动。” 随着一道声音轻轻道落下,楚晏礼手抬雷出。 瞬间,一道纯粹的带着花火的雷击劈下,在三长老的脚前击出了一道界线。 这雷险歇击中了三长老,倒也让三长老认出了人是谁。 楚晏礼,变异型雷灵根,不到二十就已经是金丹后期,实打实的天才,他师父无华仙尊更是合体期的尊者。 即便如此,三长老还是暴躁了:“楚晏礼,你疯了?!” “差点误伤三长老,晚辈实在抱歉,只不过我师妹现在还在昏迷恢复中,要是受到什么影响了就不好了,还请诸位长老不要再跨过这条界限。” 楚晏礼这话一出,所有长老的脸都黑了。 他们这才注意到,楚晏礼怀里的昏迷的人,正是钟今离。 “楚晏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钟今离不过区区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怎么就成你师妹了?” 楚晏礼沉默不语,懒得再跟跟他们多说。 这时—— 大长老眸光微冷,出声道:“晏礼,快些把钟今离交出来,她伤了你师妹独孤雁。” “我只有一个师妹,那便是钟今离。”楚晏礼睨了大长老一眼,不为所动。 “楚晏礼,这里是紫穹宗,不是你师父的缘生宗,你莫要太胆大妄为!”大长老隐隐有些怒了。 外面就这样吵着,可昏迷中的钟今离什么都听不到。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哼哼声。 “主人,你终于醒了。” 这是什么声音!? 或许看出了钟今离的疑惑,那声音解释道:“主人,我叫秘宝,你刚才滴血入玉佩跟我契约了。” 钟今离能感到她识海中隐隐闪烁着的绿光,想来大概是跟秘宝契约有关。 可在书中,这个秘宝是从未出现过的,怎么到了她这突然出现了? 难道是什么蝴蝶效应? 钟今离还思考之时,识海中的绿光一闪,她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 放眼望去,跟前的景色像是山水田园的画面,有草,有树,有山,有泉。 只不过只一瞬间的功夫,这些东西顿时在钟今离面前化为虚无。 “主人,” 随着声音响起,秘宝飘在钟今离面前,它眨巴着眼睛, “主人的修为太低了,主人的修为越高,这秘宝空间就会变的越好。” …… 见楚晏礼软硬不吃,大长老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可钟今离的身影却瞬间消失在原地。 见怀中抱着的人突然消失,楚晏礼有一瞬的惊讶,可随即又恢复平常。 “楚晏礼,你把人藏哪去了?”大长老眸光探究,他已经步入炼虚,可这楚晏礼竟然能当着他的面把一个活人给藏起来,想来身上必定携带着什么法器。 楚晏礼没有回话,而就在他沉默之际,钟今离又突然出现在刚才的位置,笑意盈盈的喊道:“师兄。” “嗯。”楚晏礼眼眸深邃,没有追问钟今离为何消失,抬手御剑,准备带楚晏礼回缘生宗。 “且慢。”三长老抬手布置结界,“我们有帐要和钟今离算。” “三长老,我要带师妹回宗门。”楚晏礼眸色冷凝。 二长老站出来,对钟今离说:“钟今离,你伤了独孤雁,现如今你成了缘生宗的弟子,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左右要你给独孤雁一句道歉。” “我拒绝。”钟今离没有犹豫。 让她给独孤雁道歉?开什么玩笑。 独孤雁暗算她,她只是还回去罢了。 “宵小晚辈好生无礼!”一直观望的四长老站出来了,挥手一道神识飞向钟今离 进入缘生宗 而四长老的神识没入钟今离体内的瞬间,就被一股力量抹除。 紧接着,‘噗呲’一声。 四长老吐出一口血,诧异的看着钟今离。 他已是化神期,可他的神识,居然被一个不能修炼的普通人抹掉了,钟今离身上绝对有问题! 楚晏礼心中气急了,神识窥探对于修仙者都危害极大,更何况钟今离这种普通人,没有筑基的修炼者来说危害极大,灰飞烟灭都是有可能的! “师兄,我没事,那神识到我体内就消失不见了。”钟今离缓缓开口。 楚晏礼这才算放心下来,他将钟今离护在身后,冷笑道:“四长老为何对我缘生宗弟子出手?是欺辱我缘生宗无人吗?” 提到缘生宗,大长老首先想到了楚晏礼的师父——无华仙尊。 合体期尊者的恐怖实力仿佛还历历在目。 “晏礼,四长老也不是故意的。” 大长老主动求和,态度缓和几分,可随即他想到了那场约定,“晏礼你可记得,你师尊无华仙尊闭关百年,如今可才过了四十年?” 楚晏礼面色一僵,他师尊确实仍在闭关。 “对啊,无华仙尊尚在闭关,哪有功夫收徒。”三长老喜笑颜开,他看这下楚晏礼还要怎样袒护钟今离。 这时—— 钟今离扬起手中玉佩,喝道,“缘生宗玉佩已经认我为主,谁还敢说我不是我师父无华仙尊的弟子?” “对,这玉佩只认缘生宗弟子。” 楚晏礼出声佐证,他揉了揉钟今离的头,继续道:“走,师兄带你回缘生宗。” 楚晏礼再次转头看向大长老,他眼眸微弯,可并没有多少笑意,“请各长老让步,别耽误我师父见新弟子,不然……” 轰!—— 楚晏礼抬手挥出一道剑气的瞬间,远处的带着禁制的秘山瞬间碎成粉末。 大长老瞳孔微震,这不是楚晏礼本身的灵力,这分明是无华仙尊留给他的剑气! 居然已经到了更深的境界…… “雷堰,起。” 楚晏礼掐了个法诀,无数雷云聚集起来,他先让钟今离走上去,他再上去。 钟今离走上雷堰,却有些心不在焉,总感觉在那里听过雷堰的名字。 下了雷堰,缘生宗宗门前。 “小师妹,这就是咱们缘生宗的位置,仔细瞧好了。” 钟今离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缘生宗蛮神秘的。 这缘生宗的位置是真够偏的,宗门就掩盖在竹林里,周围还全是烟雾缭绕,不仔细观察,还真不能发现这是处宗门的大门。 不等钟今离多说,楚晏礼发出一道雷束,穿过一层薄雾,拉着钟今离进入缘生宗界内。 踏入缘生宗的瞬间,绕是钟今离一个不能修炼灵气的人,都能感受到这宗门内充盈的灵力,仿佛置身于灵力幻化的海水中,她只觉得全身通畅。 她心中大喜,虽然这缘生宗的位置偏,可这里面的空气却比外界充盈多了,这在里修行一日,赶的上在外界修行数月了! 她这是捡到宝了! 如见故人 “我先带你去认识师兄师姐们,稍后再给你安排住所。”楚晏礼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钟今离扫着缘生宗里那耸立的七八座山峰,有些不确定地问:“师兄,我们不用先去拜访师尊吗?” “师尊他老人家还闭着关呢。” 说完,楚晏礼就直接带着钟今离来到了最近的一座山峰——京澜峰。 刚入京澜峰,钟今离就看到了一张极其俊美的脸,那是一位穿着墨色刻丝鹤氅的少年,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好似神仙中人。 钟今离脑海中闪过一首诗:翩翩我公子,机巧忽若神。 那人见钟今离和楚晏礼到来,就这么起身走了过来。 楚晏礼很自然的把手肘靠那人的肩上,然后笑嘻嘻的朝钟今离介绍, “小师妹,这位就是你二师兄君惊澜,以后你遇到任何事找他就行了,他可什么都懂。” 钟今离这才从君惊澜的美貌暴击中回过神来,行礼问好,“钟今离,见过二师兄。” 君惊澜眸子轻抬,他唇角微微弯起,一双桃花眸深邃极了,“君惊澜,如见故人。” 钟今离神色一愣,这二师兄说话怎么怪怪的? 如见故人,他们之前见过吗? 不只钟今离,就连楚晏礼都是一愣,他这二师弟平常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他这次带钟今离来也只是想让她混个眼熟,没想到今日的君惊澜这么平易近人。 “拿着,这颗珠子给你。”君惊澜手中忽地多出一件晶莹剔透的珠子,说着就将珠子递给钟今离。 “多谢二师兄。” 钟今离接过珠子,心底微惊,这是火龙魂珠,能召唤火龙,焚烧天地,哪怕是没有灵力的人,也照样可以使用。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黑不溜秋的果子,郑重的递给君惊澜,“这是给二师兄的回礼。” 这果子是她从契结空间的树上摘的,秘宝说这对修行者有益。 君惊澜丝毫没有嫌弃这颜色,收下回礼。 楚晏礼摸了摸下巴,只觉得君惊澜今日热情的过分了,之前师尊收了那么多师弟师妹,他可没送过任何东西啊。 “咳,小师妹,别光和你二师兄聊了,这位是你三师兄裴明玄,这位是你四师兄季向明,你们先认识认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 楚晏礼快速介绍完,人瞬间就消失在点竹峰。 “啧啧,大师兄的逃遁大法又精进了不少。” 说话的人是三师兄裴明玄,他晃动着一把龙骨折空扇,眉宇间的贵气四溢,气质却是风流那一挂的。 见钟今离看过来,裴明玄唇间含笑,一双长眸弯着,“呦,小师妹终于注意到我了。” 钟今离的脸微红,这京澜峰里明明有三位师兄,可刚才她偏偏只看到了君惊澜。 虽然她脸仍旧红着,但还是不卑不亢的朝裴明玄和季向明问好。 四师兄季向明一身靛蓝色袍子,身姿挺拔,好似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小师妹好,这是四师兄送你的见面礼……” 钟今离接过东西,内心有些惊讶,四师兄好大的手笔。 杀意 季向明送给她的是一袋子极品丹药,聚气丹,破镜丹,洗髓丹…… 无一列外,全是五品,吃了只有益处不会留下丹毒,简直是少有。 “你们这两个家伙,见到漂亮师妹就都送上好东西了是吧。” “简直是非要逼我露一手。”裴明玄摇晃着龙骨折扇,一根羽毛从扇柄流出。 “这羽毛不是普通的羽毛,等小师妹让它认主后,自然会发现它的神奇之处。”裴明玄的折扇抵在唇边,眉眼之间难掩贵气风流。 想来这东西也不差。 钟今离索性把他们给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接着掏出两个小包裹,分别递给两人。 季向明没有打开包裹,可却能隐隐可以看这包裹闪着黑色的光泽。 这里面貌似有非凡的气息。 裴明玄也看到了那光泽,心底不禁对自己手里的包裹来了兴趣。 他拆开包裹,顿时露出震惊之色,然后又猛的将东西盖住,“小师妹,当真要把这东西送我?” 钟今离点点头,裴明玄是火灵根,这东西很适合他。 “那就谢过小师妹了。” 季向明见状,也往裴明玄那看了一眼。 小师妹送给裴明玄的竟是赤血魂髓?! 季向明看向钟今离,语气饱含叮嘱,“小师妹,回礼我收下了,不过除了在我们宗门里,切记不要再在其他地方拿出这些东西了。” 钟今离懂,这么些好东西,如果没有相应的能力,只会给自己召来杀身之祸。 … 紫穹宗。 独孤雁呆在一处破败的院落前,脸色略微阴沉。 她是大长老独女,又是拜师弟子中资质最好的一个,可她爹,大长老,却不愿意收她为徒。 还好有一位长老愿意收她做弟子,不然真丢人,堂堂第一却拜不了师…… 就在这时—— 嘎呀一声。 小院里面走出一位粉衣少女。 她双手抱臂,脸上是明晃晃的嘲讽,“哟,这不是大长老的爱女嘛,怎么跟我一个院了?” 独孤雁惊了,周峰主的女儿周嫣怎么也在这里? “啧啧,看独孤师妹这表情,是嫌弃我,不想和我同住一起喽?”周嫣姿态盛气凌人。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师姐。”独孤雁眼眸低垂,作出一副柔顺软弱可欺的模样。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是何等身份,如今居然沦落到要和别人住同一个院子! 周嫣翻了个白眼,她指着看上去就脏乱差的一间屋子,“哎呀真不巧,这里就俩个屋子,我已经住了一间了,独孤师妹,你先住那吧,不委屈吧?” “怎么会委屈呢。”独孤雁笑着,手却攥成拳头。 周嫣是周峰主的女儿,周峰主的实力虽然比不上大长老,可却爱女如命。 如果她和周嫣起了冲突,周峰主会无条件的维护周嫣,而她爹大长老…… 独孤雁眸子暗了瞬。 她还不能和周嫣起冲突。 独孤雁走进小院,却惊奇的发现这处的灵力异常的稀薄。 奇怪,拜师之后就进入了内门,内门的灵气不可能如此稀薄啊。 “哦对了,独孤师妹,我不久后要出去一趟,就把咱院的灵气供给给断了,这要续上可能要过好一阵了。”周嫣继续刺激着独孤雁,她倒要看看独孤雁能忍多久。 独孤雁异常的能忍,“我知道了。” 她心中已然对周嫣起了杀意。 在原著中,周嫣也确实死在了独孤雁的手里,只不过原著中,俩人的关系倒不像现在这样针锋相对。 鸡说话了 原著中,随独孤雁一起进入内门的还有钟今离。 钟今离貌美,刚进入宗门,就成了周嫣的眼中钉。 周嫣自认容貌第一,害怕钟今离的美貌压过她,总想暗中除掉钟今离,也就自然而然忽略掉独孤雁。 等周嫣终于注意到独孤雁之时,独孤雁的修为已经是同门最高,她根本动不了,于是更加的拿钟今离撒气。 而这一世钟今离没有来紫穹宗,周嫣自然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独孤雁。 她打听到独孤雁虽然是大长老独女,可大长老对她却并不上心,因此故意让人将独孤雁安排到自己的院子,打算好好“招待”她一番。 … 典籍阁。 这是缘生宗藏书的地方。 几个师兄带她进入后,便七嘴八舌的逐一的给她讲解起来。 讲解完后,三师兄裴明玄扔给她一袋辟谷丹,“给,在筑基之前先吃这个。” “三师兄,我可以不可以……吃点别的啊?”钟今离试着提要求。 她不想吃辟谷丹,她想吃饭。 裴明玄看了一眼二师兄君京澜,见他拿出骨哨随意的吹了几声,便知道这是同意了。 “好,”裴明玄接着说:“小师妹,这典籍阁附近,你想逛就逛,但其他地方,你若是想去逛,就让赤凤带你去见二师兄,让二师兄带你去。” 季向明解释道,“不是不让你去别的地方,而是咱们宗门内很危险,遍布机关秘境,稍有不慎,便会落入其中。” “嗯,我记下了。” 钟今离点点头,心里感慨道这缘生宗是真的神秘。 只不过,这赤凤又是谁? 君京澜像是看穿了钟今离心中所想,示意她往前看,“赤凤来了。” 钟今离转头发现一只鸡飞了进来。 鸡对着钟今离啧啧道:“你就是刚入门的小徒弟?听说你要吃饭,说吧,想吃什么,以后我给你做。” 钟今离眼前一黑,嘴角都抽了抽。 虽说这是个修仙世界,但猛的看见一只鸡跟自己说话还是挺让人震撼的。 尤其是这个鸡,还和她差不多高! 这这这… 鸡做的饭,她敢吃吗? “京澜,你这小师妹是个哑巴啊?”赤凤见钟今离一副石化的模样,心中不禁怀疑。 “大概是初来乍到,还有些不习惯吧。”君京澜挑了下眉。 “不是哑巴就行,我先走了,等你想好吃什么了再跟我说。”赤凤傲娇的挥动着翅膀飞走了。 钟今离回了回神,她深吸一口气,立志要做一个处变不惊的人! 可—— 当君京澜拿着一张薄薄的纸,告诉她,这是典籍阁内所有的书时,她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不用奇怪,这书以神识为引,你想看什么,它便会出现什么。”君京澜将书放在钟今离手中。 那钟今离明白了,这不就类似现代的百度搜索嘛。 她屏气凝神,想清楚要看什么后,看向了那张薄纸,在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她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这书上第一页的名字,全是原书中无恶不作,死相凄惨的邪恶大反派…… 而且这其中,楚晏礼,君京澜,裴明玄,季向明等名字赫然在列…… 后面还有几个名字,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恐怕那些人,全是她的师兄师姐们。 原著中,师兄师姐们全都被独孤雁或她的爱慕者所杀,身上所有法宝丹药都被抢去,而他们,都被独孤雁炼制成一颗又一颗的越阶丹,助独孤雁成为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女…… 玄幻之域 绝对不行!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不过,缘生宗人均反派,可原著中连提都没有提过这个宗派,还是她穿过来之后才发现的,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钟今离合上书,若有所思。 …… 四个月后。 缘生宗,向明峰。 轰隆轰隆几声巨响,向明峰上突然响起了接连不断雷声,引得众人都赶了过来。 只见赶来的人从仙鹤上下来的,是一个小丫头。 “诶,你就是小师妹吧,你长的真的好可爱啊!” 钟今离刚下来,只感觉整个人都悬在了空中,然后就被人抱在了怀中。 伊长生无奈道:“六师妹你别吓着小师妹。” 沈诗瑶可不管那么多。 “小师妹我是你六师姐,怎么会有人长的这么可爱啊!” 说完,沈诗瑶还想去捏了捏钟今离的小脸。 突然,她的手腕被人抓住,耳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六师妹,小师妹会被你吓到的。” 君京澜开口,沈诗瑶不得不放弃捏捏钟今离,她对上君京澜那双深邃的眸子,忍不住揉了揉手腕。 这缘生宗,她就没有一个怕的,可唯独二师兄君京澜,她是打心底里害怕。 主要是这家伙虽然排行第二,但实力却是最强悍的,师尊闭关,大师兄温和,二师兄掌管整个宗门,身上总有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 伊长生挤到两人中间,他满脸笑意的看着钟今离,“小师妹,我和你六师姐都给你准备了见面礼,你看看喜不喜欢。” “对对对,我还东西要给小师妹呢!”沈诗瑶一拍脑袋。 紧接着五师兄六师姐就送来了见面礼。 钟今离看到了一大堆的灵石,法器,符箓,丹药…… “这是你五师兄伊长生,刚才…抱你的那位是六师姐沈诗瑶。”君京澜一个个的给她介绍。 “见过五师兄,六师姐。”钟今离拱手行礼,脑海中却闪过了他俩的结局。 根骨极佳的五师兄伊长生被剜了骨,炼制成武器,天生爱美的六师姐被拔了皮,缝成了皮鼓…… “这是你七师兄郁松年。”君京澜侧身,向她介绍站在后面的郁松年。 钟今离从思绪中抽离,她行礼问好,“见过七师兄。” “嗯。”郁松年气质冷峻,双眸如勾,乍一看有些不好接近。 不过他一开口,钟今离就意识道,她这位七师兄可能只是看着高冷罢了。 “礼物我还没准备,下次见面再给你。” 钟今离眸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说道, “不如七师兄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当是送给我见面礼了,好不好?” “小师妹你说。” 郁松年有点紧张,他不是故意没准备见面礼,他是真的穷啊,有点钱全养身上的剑了。 他身上最值钱的也就是这把剑了,难不成小师妹是想要他身上这把剑? 钟今离自然不会要郁松年的剑,她提了一个别的要求,“七师兄能不能陪我参加三年后的秘境——玄幻之域?” 郁松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送书 钟今离松了口气,心里只道七师兄是真的好说话。 玄幻之域是三年之后才开的,她之所以这么早的就来邀请人,主要是那处是女主独孤雁的机缘。 在玄幻之域中,独孤雁杀人夺宝,终于获得了她的第二个机遇。 而钟今离要做的,就是抢了独孤雁的机遇。 顺便给她的师兄师姐们找件趁手的武器。 要知道玄幻之域可是个好地方,几乎什么武器灵植灵兽都能找的到,每次开放时,去那里的人都数不胜数。 可独孤雁再获得机遇后,转手就毁了玄幻之域,后人再也无法从中获得什么了。 “多谢七师兄陪我,这是我的回礼,还有给五师兄六师姐的。” 钟今离熟练的掏出一个个小包裹。 除了熟悉的灵果,每个人的眼前都多出了一本本书。 钟今离笑的人畜无害,她对师兄师姐们说“五师兄,这是我给你找到所有关于金灵根的功法,六师姐,这是水灵根的上古真籍,七师兄,这是大能残留的剑道传承……” 钟今离这书一给,师兄师姐们是又喜又愁。 喜的是小师妹是真不藏着掖着,有好东西都留给他们,而且给的也是符合他们修炼,十分有用的。 愁的是……他们根本不喜欢读书啊! 而且这些书,一看就很厚。 裴明玄见他们一个捧着一本厚书,傻眼的模样,忍不住笑着开口了, “好了,你们算是捡到宝了,还不快谢谢小师妹?” 当初小师妹给他回礼,他还不以为意,没想到打开一看竟然是赤血魂髓。 待他炼化赤血魂髓之后,惊喜的发现他竟然降伏了异火,还一举冲到了元婴中期。 小师妹是真的舍得给东西,还有四师弟手中的龙雷聚元散,他服用之后,可以生出紫雷,对于四师弟来说也是极大的好事。 不对…… 四师弟?! 他们来向明峰好像是要看四师弟怎么回事来着,居然把四师弟给忘了。 也不知道四师弟现在怎么样了。 又是一声惊雷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紧接着众人就听到季向明沙哑的声音从峰上传出:“快去找大师兄来,我手中的雷控制不住了!” 几人面露担忧,一向温润的季向明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着急。 “我给大师兄传音,五师弟你先去看看四师弟。”裴向玄有些头疼,大师兄他经常消失一段时间,行踪飘忽不定,根本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给他回音…… 果然,裴向明没收到楚晏礼的回音。 裴向明无奈又焦急,他只能将目光转向君京澜,“大师兄没有回音,二师兄你看怎么办?” “三师弟无需担心,四师弟无事,那雷不会伤他,这是他的机遇,我们只需等他冷静下来,学会控制那雷便好。” 君京澜一开口,他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也就是说季向明必须要自己降服那惊雷,这样惊雷才会认季向明为主。 别人都帮不了他,他只能靠自己。 一起去秘境 峰顶上,季向明听到君京澜的传音后,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也是,这雷是他引起的,他必定能制服。 季向明运转全身的灵力,竟发现此刻的灵气运转起来十分通畅,还隐隐有扩大的趋势。 他的修为要更进一步了? 可还不待他高兴,神识上突然传来一阵巨痛。 不过季向明没有屈服于这股剧痛,他忍住了,屏气凝神,不断的运转灵力去一点点压制那调皮的惊雷。 惊雷灵感受到季向明的强大,挣扎了一会,又渐渐屈服。 良久之后…… “我成功了!” 待季向明睁眼之时,他周围围绕着的雷电全都消失。 他指尖轻点,一丝雷电应召而出,是纯粹的紫色。 高兴了还没一会,只见有个人影走来。 季向明看了看自己那被烧成焦的衣裳,脸逐渐红起来。 绝不能让师兄弟们看见他这个样子。 “稍等我一会!” 季向明快递的从储物戒里拿出衣裳换上。 来的人是伊长生,他感受到这的灵气波动,有些不可置信,“四师兄,你修为是不是提升了,为何这里的灵气波动那么重!?” “长生,四师弟他吸收了惊雷,修为自然会提升。”裴明玄看着换好衣服的季向明,解释道。 一旁郁松年有些诧异,季向明刚步入金丹不久,怎么这会修为又提升了。 要知道,金丹之后再想提升异常艰难,很对修士终其一生都卡在了金丹。 沈诗瑶围着季向明转了一圈,她眼睛亮晶晶的,“四师兄,几月没见,我发现你更帅了诶!” 季向明轻敲了一下沈诗瑶的脑袋,宠溺道,“贫嘴。” 季向明走到钟今离面前,脸上挂着笑意,“多亏了小师妹那日的龙雷聚元散,我才能降伏惊雷,日后小师妹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那我现在就开口啦。”钟今离脸上扬起笑意,她正好有事要拜托季向明。 “小师妹只管说便好。” “四师兄,你能不能陪我去玄幻之域。” 虽然七师兄郁松年已经答应陪她去了,但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她想让季向明也去秘境。 季向明稍作思索,就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玄幻之域他去过一次,在里面呆了七天七夜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好东西。 但看着钟今离小脸上全是兴奋,他倒是不忍心拒绝了。 罢了,就陪她去吧。 “小师妹,我也陪你去。”沈诗瑶跟钟今离贴贴,又香又软的。 “那我也去。”伊长生也积极踊跃着想凑个热闹。 唯独裴明玄和君京澜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的修为已经在金丹之上,去玄幻之域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倒不如放手让师弟师妹们去那历练历练。 钟今离也大概明白他俩的意思,虽然他们没有提出前去,但有四师兄,五师兄,六师姐陪着她去,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相信,这一世,她不光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也会改变师兄师姐们的命运。 钟今离整个人都兴高采烈的。 救人 等人都离开了,这处地方就只剩下君京澜和钟今离两人。 “小师妹,你似乎对每位师兄师姐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呢?”君京澜看似不经意的一问。 她送东西送的太巧了,正针对每个人不一样的灵根送出了不一样的礼物。 钟今离面色一僵,想来是她送礼物都送的太高调了,这次面对君京澜的随口一问有些心虚,她总觉得君京澜好像可以看透她一样。 “这当然……都是大师兄告诉我的啦^_^”钟今离把一口大锅甩到楚晏礼身上。 “大师兄行踪神秘,我上一次见到他还是两年前,而且,他好似并不清楚他每个师弟师妹的灵根属性。”君京澜就这么淡淡的说着。 钟今离却是越听越心虚,完了,她怕不是要露馅了。 “无事,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快些回去修炼吧。”好在君京澜没有继续为难钟今离。 钟今离松了口气,她点了点头,不过在修炼之前,她还需要去一个地方。 … 山脚下。 钟今离东拐西拐,来到了一处晦暗的小巷口。 在巷口里面,有个神秘的通道。 在原著中,钟今离和独孤雁就是误打误撞的进入了这个通道,发现了三四个炼器五层的人在殴打一个没有灵力的少年。 那群人没有动用灵气,反而拳拳到肉,看样子是要活活打死那个少年。 钟今离心善,使出了暗器暗中救了那个少年,独孤雁骂她多管闲事。 后来,在看清那个少年的身上带着的东西后,独孤雁便支开了钟今离,在钟今离走后,她自己拦了救人的功劳。 那个少年对独孤雁感激不尽,心生爱慕,而他正是正是千机宫宫主的儿子。 独孤雁也借助这次救命之恩,让千机宫欠了她一个恩情,成为了千机宫的神秘二把手。 而如今,钟今离来了这,如果她不来,恐怕那位少年今晚就会死在这。 她在小巷口摸索了片刻,下一秒,墙面上出现了一个凹槽。 “小师妹来这,到底是想找什么?”君京澜就站在钟今离身后,看着她在墙上摸索。 钟今离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一声,“我就是觉得好玩,没想到居然摸出来了个凹槽。” 她本来是想一个人来的,但转念一想,还是带上君京澜更有把握。 虽然君京澜对她言语中总存在着试探,可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是对他生出亲近之感。 就好像他是可以信任的一样。 这不,她只是提出去山脚下,君京澜问都没问干什么,就随她一起来了。 君京澜轻笑一声,他声音低沉道:“小师妹是不是要找千机宫宫主的儿子?” “二师兄你……怎么知道?”钟今离心中闪过一个想法,她试探性的问道,“奇变偶不变?” 君京澜抬手,敲了一下钟今离的脑袋。 “乱说什么呢。” 钟今离失望了,好吧,看来君京澜不是她的穿书老乡。 钟今离敲了三下凹槽,随即一个黑色的通道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走吧。” 中毒 钟今离和君京澜走了进去,紧接着就看到三名带着獠牙面具的男子在围殴一个少年。 钟今离刚要出手,却瞥见了独孤雁的身影。 独孤雁不知为何,竟也进了这处暗道 “真是晦气!” 独孤雁暗骂,她满眼不耐,在紫穹宗受周嫣的气,出来一趟还遇到打架的。 若不是她在梦中梦到此处有她的机缘,她是断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她本想转身就走,却在看清了什么东西后,眼眸一亮。 难不成,这就是她的机遇? 独孤雁眸光微闪,杀念肆起。 噗呲!—— 一把把冰锥刺穿獠牙面具人的心脏,冰锥瞬间化成水,和血液融到一起。 咚!咚!咚!! 原本还在打人的三人瞬间摔倒在地。 独孤雁的小脸上浮现兴奋神色,看来梦里的人教给她的方法是真的,她不过练气三期,竟然轻轻松松的就干掉了三个练气五期的! 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她杀完那三人后,额间涌上的那一丝黑气。 独孤雁是想救人? 钟今离微怔,随即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和君京澜藏好,准备看独孤雁接下来的举动。 独孤雁直接向深处走去。 “姐姐……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肯定要被打死了,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呢?” 那个少年身上全是伤,脸上全是血,周围更是躺了三具尸体,可他没有丝毫害怕之情,而是在独孤雁走过去后,开口想要报恩。 同时,独孤雁也打量着那少年,发现他身上果真没有任何灵力波动,而且衣裳也破破烂烂的。 独孤雁眸中闪过轻蔑之色,她理都没理那少年,而是直接弯腰,想要扯下那少年腰间的玉牌。 “……你想做什么?” 少年眼中的感激眨眼变成了狠戾。 “乖乖的把玉佩给我,不然今晚我不介意再多杀一个人。” 独孤雁露出得意之色,从这少年的反应来看,这玉牌一定很重要。 她推测,那些人之所以殴打这个少年,肯定是因为这个少年偷了这玉牌。 而这玉牌,肯定就是她梦中的机遇! “原来你救我……只是为了我身上的玉牌…”少年失神的喃喃自语。 独孤雁眼底的不耐更甚,“那么多废话,我直接杀了你吧!” 就在独孤雁要下杀手之际,钟今离出手了,她甩出一针红莲忘魂针,正中独孤雁的手腕。 “啊!” 独孤雁吃痛的收回手,她表情狠戾,“谁,是谁在暗算我?!” 君京澜悄然释放出威压。 独孤雁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这是快要步入化神期的威压! 弄死她简直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难不成这位大能和眼前的这个少年有关? 咽下口中的鲜血,独孤雁恨恨的瞪了那少年一眼,她倏地撒下一包黑粉,便仓皇的逃走了。 既然坏了她的好机缘,那就死了吧! 君京澜和独孤雁这才现身。 钟今离看到那少年昏死了过去,嘴唇发乌,看样子好像是中毒了。 没想到独孤雁逃走之前,还给这少年下了毒…… 千机宫少主令 “别怕,能救。”君京澜把一粒丹药塞入那少年口中。 咳咳!——_ 少年咳出数口黑血,呼吸开始复苏,就连气息都在慢慢变的平稳起来。 “二师兄,你喂他吃了什么啊?” “解毒的丹而已。”君京澜轻描淡写的解释。 “……我居然还活着,是你们救了我?”少年的声音还有些微弱,但看样子已经脱离死亡了。 “不是我,是她救了你。”君京澜眸色淡漠的把功劳推给了钟今离。 那少年想要坐起身来,钟今离赶忙上前去扶他起来。 “既然是你救了我,那这块玉牌就送给你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千机宫找我。” 钟今离看着从行之递过来的玉牌,认出了那是千机宫的少主令。 从行之的表情有些木木的,其实刚开始独孤雁救他的时候,他觉得她仿佛那天上的仙女,后来得知她竟然只想要他身上的玉牌。 他只是问了一句而已,独孤雁甚至想直接要了他的命,临走的时候,还给他下了剧毒! 多么可笑,明明他都打算把玉牌给她了…… “小师妹,少主好意,你收着就是。”君京澜让钟今离直接收下玉牌。 钟今离接过玉牌,心里有些梦幻,千机宫的少主令,就这么到她手里了? 钟今离注意到从行之那空洞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忍。 这人以为独孤雁是来救他的仙女,不曾想却是个要他性命心狠毒辣的人,想来心中一定落差极了吧。 君京澜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勾唇,“走,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 君京澜带着钟今离还有从行之来到一处清冷的店铺。 那店的掌柜抬起头来,扫了三人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要进去的话,一人一块九幽冥石。” 听到掌柜的这话,饶是千机宫少主的从行之都瞪大了双眼。 九幽冥石,这人怎么不去抢呢…… 但君京澜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拿出了三块灵九幽冥石放在柜台上。 从行之惊呆了。 这人这么富的吗?? 老板撇了一眼灵石就收了起来,淡淡道, “里面只能做交易,不能使用灵力,你买了什么换了什么,都由你们自己承担,切记不要在里面闹事。” “不然……”掌柜的阴测测的笑了,“就活着进去,死着出来。” 掌柜说完,就按了底板三下,不远处出现一个传送洞,“听懂了就进去吧。” 怪不得掌柜的要价这么贵,原来这是进黑市的入场费。 他们走到传送洞跟前。 “传送阵一次只能传送两个,师妹,你和少主先进去,我随后就到。”君京澜轻声道。 钟今离跟从行之两人就听话的走入传送洞,眼前一阵眩晕,不一会的功夫,耳旁就热闹起来。 跟普通的集市一样,摊主们都在路的两侧摆摊吆喝,唯独一点不一样,那就是各个摊主们都带着各色青面獠牙的面具。 有人看见她和从行之突然出现,也是一副不奇怪的样子。 “你们两位可是在等人?” 鉴宝小天才 一旁带着猪面具的摊主询问俩人。 钟今离本不欲回答,哪知从行之却拉着她走近了那摊位前。 这个摊位是卖首饰的。 钟今离奇怪的看了从行之一眼,没想到他还有买首饰的爱好。 从行之没注意到钟今离的疑惑,他直接从摊位上拿起了一根银钗。 钟今离看了那银钗一眼,样子十分朴素,放在寻常首饰铺子里恐怕都不会有人买,更何况是黑市。 哪知她试海中爆发了秘宝的尖叫,“啊啊啊,主人,那只银钗里有天道之力!!” 闻言,钟今离又是撇了那银钗一眼,中规中矩的,没有半分吸引人的地方。 从行之却郑重的将那银钗攥在手里,然后又挑了一对耳饰。 那耳饰仍是普普通通的,朴素极了。 钟今离都有点怀疑从行之是不是专逮着平平无奇的东西挑了。 秘宝的声音再次传来,“主人!他不仅挑出了含天道之力的东西,还挑出了九天玄玉啊!” 什么? 九天玄玉? 就那个蕴含天地元气和大道法则的九天玄玉??! 钟今离对从行之改观了。 从行之,一个平平无奇的鉴宝小天才罢了。 “哎呦,客人好眼光啊,这东西都是我千辛万苦闯秘境得来的,绝对不是凡物啊,必然能帮到你!” 摊主见从行之挑了俩平平无奇的东西,不仅不嫌弃,反而眼冒了些精光。 他这摊位上那么多东西那个小伙子不要,偏逮着这俩件朴素的拿,莫非这俩件饰品真是什么法宝不成。 而且这小伙子一看就器宇不凡,挑的东西说不定真是好东西。 想到这,摊主突然有些不想卖给他了。 “啊啊啊主人,这摊主说的对,真的都不是凡物,快买下来,快买下来!!” 秘宝声音有几分急切,然而钟今离却依旧不动声色。 “秘宝,遇见宝物之时,一定要淡定,你一激动,别人便知道你拿到的是个宝物了,到时候宝物可就拿不到了。” 钟今离盯着从行之手里的银钗和耳饰,佯装发怒,“好啊,你就想拿这些破烂东西糊弄我?” 从行之微愣,看到钟今离那双冲他眨巴个不停的大眼睛后,立马明白了这是要演戏的意思,“娘子莫要生气,这东西我就是随便看看,给你自然要买上好东西的。” 说着,他就把那银钗跟耳饰丢到了那摊位上。 “……” 摊主沉默了,他原以为是这小伙子挑到了好东西,没想到只是单纯的扣啊。 但他也不想好好的生意黄了。 “客官你再仔细看看,一定有看的上的。”摊主这次把推销的对象转向了钟今离。 钟今离扫视着摊位,然后拿了一根一看就很贵的项链。 “这个项链值多少灵石?” 摊主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贵不贵,只需要四块上品灵石。” 这项链都摆了十几年了,除了好看没有任何价值,来黑市买东西的人,又是最不注重好看的,为此这项链十几年了还没有卖出去。 这会有个傻子想把这根项链买走,摊主简直是高兴坏了。 奇怪的符文 钟今离和从行之对视一眼,从行之就懂了她的意思。 只见从行之眉头紧皱,嘴里嘟囔着,“这么贵,岂不是亏了啊……” 摊主还听见从行之跟钟今离说,“娘子,这项链除了好看,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如我们走吧,再去看看别的。” 眼瞅着生意要黄,摊主坐不住了,他脸上的猪面具扬起笑脸,“好说好说……要不三块上品灵石?” 见他们抬起脚就要走,摊主咬了咬牙,这项链他今日非要卖出去不可,“两块上品灵石,而且买一赠二!” 他看准了那小伙子是抠门贪财之人。 果然,他这话一出,从行之立刻付了灵石。 可在从行之伸手够向摊上另一根华美的项链时,摊主制止了他。 从行之不解,“怎么回事,不是买一赠二吗?” “嘿嘿,赠的是这个二。”摊主搓搓手,把方才从行之拿过的银钗还有耳饰递给了从行之。 摊主还能听见从行之小声嘟哝了一句,“真是亏死了,唉罢了,谁叫我娘子喜欢呢。” 待他们俩人走远后,摊主脸上的笑意更甚。 他觉得自己可真是个经商大天才,三个没有用的首饰,换了两块上品灵石。 殊不知他损失了两件不可估计的珍宝。 经过前方卖石头的摊位。 刚靠近这个摊位,钟今离就皱紧了眉头,这里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就好像被死气牢牢缠住了一样。 从行之却停在这摊位前,仔细的打量着。 “公子,你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的石头都漂亮着呢,保准让你娘子满意。” 这个摊主带着狼面具,狼眼里精光乍现,他刚才可看见这小伙子花了两块上品灵石就买了个任何用没有的首饰,想来肯定不是个聪明人。 只要他稍加忽悠忽悠,这人肯定愿意来他这买东西。 “这白玉石头挺漂亮的,是从哪里弄来的啊?”钟今离指了指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问道。 “姑娘好眼光哟,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白玉石,带上不仅能美容养肤,还能滋养灵力呢,一看就适合姑娘你。” 钟今离眼眸低垂,心道这摊主可是真敢忽悠! 这摊位上的石头都遍布死气,而这白玉石上的死气最重,这些东西,普通人戴久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算是修士戴久了也会灵力大伤。 “怎么样?姑娘要买吗”摊主满脸谄媚。 “我再看看别的吧。” 这样危险的东西,她可不想要。 “买,这个白玉石怎么卖?”从行之唇角微勾,他把这个白玉石塞到钟今离手中。 “娘子再仔细瞧瞧这个玉石,看看喜不喜欢。” 白玉石到手的那瞬间,钟今离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各种奇怪的符文,这些符文不停的旋转闪烁,幌的她直发晕。 好像有什么画面在她识海中一闪而过…… 摊主这时老神在在的竖起五根手指。 “五块上品灵石?”从行之问。 “公子,是五块九幽冥石。” 从行之:“……”他身上没那么多灵石。 钟今离则是面色复杂的摩挲着这白玉石。 这石头绝非只缠绕死气那么简单,可九幽冥石她没有,但她有别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换一换。 她也会有心魔吗? 摊主见俩人沉默,心道不好,他这生意要黄了? 于是他咬咬牙,抓住对方贪小便宜的心理,拿出一块闪着奇艺光泽,一看就不是凡物的黑色石头,笑着递给钟今离, “姑娘你再看看,这是赠品。” 钟今离只看了那黑石头一眼,识海里立马响起了秘宝惊慌失措声音,“主人,这石头不能接!这石头被怨气缠绕,一旦触碰了会产生心魔啊!” 钟今离漂亮的眸子闪过幽光,她猛然想到了原著中的一段画面。 那是原著中的钟今离被独孤雁不断凌虐最后残忍杀死的画面。 明明她只是穿书者,可钟今离所遭受的一切,仿佛她也经历过一遍一样…… 钟今离没有察觉,她的一双眸顷刻间变得猩红,吓的摊主胆战心惊的。 “娘子?娘子?娘子!” 从行之连叫了三声,钟今离才算清醒过来。 钟今离眨了一下眼睛,她眸子的红色褪去“可以用别的东西换吗?” 一听这话,摊主的态度顿时差了,没灵石来什么黑市啊! 摊主很傲慢的问了句,“什么东西啊?我告诉你,我可不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自然是好东西。”钟今离拿出一颗灵果来。 是灵石果! 灵石果可以让普通人瞬间筑基,筑基者攻破金丹类,可世面上类似的丹药都有毒,而且用丹药筑基也不一定成功,可灵石果就不同了,用它筑基或是冲金丹简直百利无一害! 没想到这好东西让他给碰上了! 摊主极力按耐住心中的激动,他轻咳一声,“勉勉强强的算是可以换吧。” 说着,就迫不及待的去够那灵石果。 可钟今离却把手一收,笑眯眯道,“这么勉强就算了。” 眼见到嘴的鸭子要飞了,摊主连买找补,“可以换!可以换!这灵石果换我一整个摊位都够了!” “那就行。” 钟今离将灵石果递给摊主,她手腕一抬,摊主的整个摊位都被她收到了储物戒中。 摊主:“……”早知道就收着点说了。 钟今离刚把东西收进储物戒,一回头,发现独孤雁竟然也进黑市了。 她赶忙拉着从行之躲在一旁,看看独孤雁是想做什么。 而从行之在看到独孤雁的那一刻,眸子里戾气横生。 独孤雁就在钟今离刚买过的那个首饰摊位上翻找着,“老板,你这就这些首饰吗?” “一看客人就是识货人,我都拿给你看看。” 带猪面具的摊主大手一挥,摊位上立马出现了各式各样的首饰,璀璨夺目极了。 而独孤雁看到这么多首饰心中只觉得厌烦,这么多首饰,她怎么能看出哪个首饰有天道之力! “客人,这就是全部的首饰了。”摊主边说边打量着独孤雁 这位小姑娘长相看起来甜美,但眸子不似之前那位小姑娘清澈,而且眉间还缠绕着丝丝黑气,绝对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 独孤雁实在没耐心一一查看,再说了她手腕被被暗器所伤了到现在都疼呢! 她直接开口,“这些首饰我都要了。” 什么生意都能做 “小姑娘,你给个三十个幽冥之石,这些东西就全是你的了。”摊主故意狮子大口。 “什么!你干脆去抢算了!”独孤雁声音都尖锐了起来,先不说她有没有那么多灵石,就算她有,也不可能全花在这一个地方。 摊主在黑市做生意多年,早混出了出色的察言观色能力,眼见独孤雁虽然恼怒,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他一下就明白了这首饰中可能真有宝贝。 “我看你是个小姑娘才收这一点灵石,你要是不愿意买,离开就行了,别耽误我做生意。”摊主摆摆手,十分嚣张。 独孤雁双手攥紧,眼里冒火。 怎么一个个的都爱和她作对! 独孤雁眸光阴沉,杀意肆起,可她还是强压住心中涌起的杀念,黑市规定了不能杀人。 她深深的吐出一口,甜美的笑着,“老板,我没有带那么多的灵石,能不能用其他的东西换呢?” “哦,什么东西?”摊主顿时来了精神。 只见独孤雁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枚绿色的丹药。 摊主看了眼丹药,语气里全是嫌弃,“小姑娘,这种绿品的筑基丹,你觉得能值三十个幽冥之石?” 独孤雁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没想到一个小小摊主,竟敢嫌弃她给的丹药! 不过想到那天道之力,独孤雁还是忍了又忍,最后依依不舍的带出固元丹递给摊主。 摊主拿到固元丹,面色大喜,紫品固元丹,服用后,冲进金丹的概率极大,而且丹毒极少。 简直非常适合他! “看你是个小姑娘,这筑基丹和这固元丹就勉强可以吧,你拿这些首饰走吧。” 独孤雁拿起储物袋装首饰,装完转身就走,低垂的眼眸里却满是狠戾。 有命拿她的东西,就看他有没有命用那个东西了! 她可给那固元丹上加了“好东西”! 独孤雁怨气十足的朝着前面走去,没有发现钟今离和从行之。 钟今离若有所思,她隐藏气息,从后面跟着独孤雁。 从行之却朝着方才收了固元丹的摊主走去。 只见独孤雁进了一家典当的小店。 这店极小,客人却不少,钟今离走进去很久后才有一个小厮前来接待,“客人是想来估价的,还是来典当的?” 钟今离进来后就没有再见到独孤雁的身影了,她试探性地问:“除了估价和典当,你们还做不做别的生意?” “只要灵石给够,就没有我们这办不成的事。”小厮回答。 钟今离眸光微动,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哦,这种生意也做的来吗?” 小厮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哑低了声音,“生意上的事,还请客人随我去客房里谈。” 钟今离跟着小厮上了二楼,二楼上全是一排又一排的客房。 这的保密工作做的极好,每间客房都设上了结界,走过去时不光听不到交谈的声音,而去即使动用法器,也什么都探查不到。 钟今离没有放弃,她面色如常,通过识海问秘宝,“秘宝,你能不能听到客房里都在说些什么?” 哪知秘宝直接飞出钟今离的识海,它是一条有翅膀的毛毛虫,绿油油的飘在钟今离面前,“主人,你是不是想打听独孤雁的下落?” 天玄神器戒 还不待钟今离回话,秘宝就飞走了。 那小厮见钟今离站着不动,便回头看向她,“客人,可是还有些顾虑呢?” 钟今离摇头,“没有,我们还要走多久?” “快了,前面就是。”小厮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客房。 钟今离没有再说什么了,她跟上小厮,传音警告秘宝,“秘宝,别乱跑。” 黑市里有化神期的尊者坐阵,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 “主人,我找到独孤雁了,你看!”秘宝的声音兴高采烈的。 钟今离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识海中就多出一幅画面。 独孤雁在房间里正和一个人带骷髅头面具的人做交易,钟今离甚至能听清楚两人说什么。 这时小厮也在客房口停下脚步,引导钟今离进入房间。 小厮态度恭敬,眉眼低顺,“您先在此稍作等候,稍后会有人来和您谈生意。” 说完后,小厮便退出房间,关上门。 趁等待的功夫,钟今离识海中闪现秘宝传递的画面,画面中独孤雁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一位骷髅头,“需要多少灵石才能把上面的神识抹去?” 骷髅头接过储物袋,从中拿出一枚储物戒,他嗓音沙哑道:“一万幽冥灵石。” “这么贵?你坑我?!”独孤雁变了脸,一万幽冥灵石,她上哪去找! “这东西的价就是这样,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骷髅头拿着储物戒问。 独孤雁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储物戒指吗? 要不是因为这戒指出现在她梦中,她也犯不着为了这东西连杀几人。 骷髅头见独孤雁不出声,声音都冷了下来,“天玄神器戒属于上古法器,抹掉这上面的神识,要耗费多少精力先不说,还可能遭到戒指上的反噬,更甚至被戒指的原主反追踪……” 天玄神器戒!? 独孤雁脸上闪过欣喜,她原本以为这戒指顶多能装了点,没想到居然是极品的天玄神器戒! 她的梦果然不骗她。 而且这天玄神器戒和普通的空间戒指有着极大的差别,天玄神器指内的空间能直接存放灵果和丹药,还不用担心灵气流失。 且若是寻到五行珠,还可以天玄神器戒的空间升级。 突然—— 独孤雁好像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一白,“快,你快把上面的神识给我抹掉了!” 要是被这戒指的主人追踪到,那她可就完蛋了。 骷髅头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他空洞洞的眸子眯起,“客人,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这戒指怎么来的,还有,这戒指的主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独孤雁顿时一惊,她立刻疾言厉色道:“你只管把这上面的神识抹掉,不要管不该管的。” “那请客人先支付一万个幽冥灵石。”骷髅头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冷意。 “你把神识抹掉了我再付给你灵石也不迟。” 独孤雁此刻是一点灵石也没有了,但她知道这戒指是个宝贝,倘若把它给打开了,那灵石还用愁吗? 杀谁? “按照黑市的规矩,应该先交钱,然后办事。”骷髅头的声音顿时变得沙哑刺耳,听的人极其难受。 “非要那么死板吗,就不能通融通融吗?”独孤雁有些厌烦,她身上是一块灵石都没有了。 “可以的,客人可以留下身份证物做抵押,等带齐灵石之后再把身份证物赎回。” 独孤雁面色一凝,留下身份证物? 那不就暴露她身份了吗。 绝对不行! 独孤雁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开口道:“算了,不用你帮忙了,把戒指还给我。” 骷髅头把戒指扔给独孤雁。 独孤雁起身往外走,可就在她即将踏出去的那一刻,骷髅头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戒指上的神识是用上古之法契约的,普天之下,也只有我们这里能帮你抹掉。” 独孤雁脚步微顿。 骷髅头再次出声,“没有抹除神识,却敢要这个戒指的人,必定会遭到神识契约的反噬。” “你到底是何意?”独孤雁敏锐的察觉出来骷髅头的一丝恶意。 明明看不到骷髅头的眼睛,却无端的感受到了一股冷锐的视线,“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好奇,客人把这戒指的主人埋在了哪里?” 独孤雁低垂的眸子涌现出恐惧。 这个骷髅头认识这个戒指的主人?! 不然怎么会一直问关于戒指的事,独孤雁极力压住心中的恐惧,“你问我干什么,我怎么可能埋了戒指的主人,我只不过才练气三层罢了!” 独孤雁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声音是有多么颤抖。 说完她抬腿就跑,却发现身体被定住了! 独孤雁彻底慌了,她脸色煞白,不敢转身,怕被骷髅头察觉异常。 “呵呵,我只是和客人开个玩笑罢了。”骷髅头的声音冰冷刺骨,半分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但他说完这句话后,独孤雁的身体突然能动了。 独孤雁惊出一身冷汗,立马飞奔跑出了房间。 等跑了好远之后,她大口的喘着气,这才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独孤雁以为是自己机智逃过一劫,然而看完一切的钟今离知道,只是这黑市的规矩救了独孤雁罢了。 独孤雁手中的戒指来路不正,而且骷髅头和戒指的主人关系不浅。 若不是黑市规定不能杀人,恐怕独孤雁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钟今离手撑着下巴,只是有一点,她有些不理解…… 秘宝像是看出了钟今离的不解,它飞到钟今离眼前,问:“主人,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钟今离轻点了一下秘宝脑袋,她面露疑惑,“像这种上古级别的戒指,拥有者绝对是站在巅峰的强者,独孤雁一个炼气三层,是怎么做到杀人夺宝的?” 可还不等秘宝说话,一阵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请进。”钟今离整理一下思绪。 外面的骷髅头打开门,走了进来。 骷髅头坐在桌子另一旁,他没有废话,单刀直入,“客人想杀谁?” 钟今离认出这就是刚才独孤雁房内的骷髅头,她不动声色的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画像。 画中的人,正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年。 化神之下皆蝼蚁 骷髅头扫了一眼画像的少年,他发现画中的少年十分不对劲,“这人是傻子吗?” “嗯,目前还是。” “抱歉客人,这笔交易我们不接。”骷髅头直接拒绝。 “不用杀他,只需派人监视他,每隔一个月向我汇报一次他所有的动向即可。” 钟今离递给骷髅头一张纸团,上面写着两个地址。 骷髅头这回没有拒绝了,他接过纸团,问“需要监视多久?” 钟今离不假思索,“两年就可。” 骷髅头报价了,“十万中品灵石。” 钟今离摇头,“我需要你们派化神期者去监视他,价钱随你开。” 骷髅头眸色微变,他甚至都怀疑钟今离是在拿他寻开心了。 化神之下皆是蝼蚁,她居然想让一介化神期的大能去监视一个傻子,简直是对化神的侮辱。 就算钟今离给的起灵石,也不会有人愿意去。 这小姑娘是不是脑子不好? “客人请回,没有人会接这种单子的。”骷髅头礼貌抬手,请钟今离出去。 “为什么不肯接?”钟今离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她怎么感觉骷髅头好像生气了? “小姑娘你是拿我寻开心呢?你让唐唐化神去监视一个没有任何灵力的傻子?”骷髅头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怒气。 钟今离很想说,这个人不止是傻子那么简单,他很快会被人夺舍,然后变成杀人如麻的魔尊。 如果派一个化神之下的人去,根本不管用! 不过钟今离知道如果她这样说,骷髅头肯定会以为她疯了。 毕竟魔尊已经被封印了上千年。 “真的没有化神期的尊者肯去监视吗?”钟今离的眸子眨啊眨,清亮透彻。 “自然,真正的强者,都有强者的骄傲。”隔着骷髅头,钟今离都能感受到他那之下的一分傲然。 钟今离点点头,笑意盈盈道,“化神期尊者当然会骄傲啦,毕竟走到那里都有人捧着敬着,什么都不缺,做任务自然会挑些的。” 骷髅头不自觉的点头,化神的实力就决定了化神的做法。 钟今离眨了眨眸子,故意叹了一口气,“哎,只是真是可惜了,看来师兄给我的仙杏是送不出去了。” 说完,钟今离满脸忧伤地站起身,作势就要往外走。 骷髅头却突然站起身来,激动道:“客人且慢!” 钟今离停下脚步,她转身,故作不解地问:“怎么,难不成交易不成也要收费吗?” “不是!客人误会了。”骷髅头连忙摆手,他目光灼灼,“我是想问,客人当真有仙杏?” “有呢,我师兄们给我好多呢。”钟今离极为天真的点头。 骷髅头对钟今离的态度立转变。 化神之下皆蝼蚁,可化神之间的对决,靠的往往是灵域的宽度。 而拓宽灵域最好的办法就是服用仙杏。 很多化神期的强者就其一生,宁愿耗尽一切都想得到一颗仙杏,只可惜这种东西有价无市。 此刻钟今离告诉他,她手里有好几颗仙杏,骷髅头必定不会让钟今离离开。 单独谈谈 骷髅头略带歉意道:“客人,方才是在下无礼,您请留步,我们再谈一谈。” 钟今离勾唇,她回头坐下,然后就拿出一个袋子,声音清脆,“这里面就是仙杏,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先看一看。” 说着,钟今离就拉开了袋子,骷髅头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顿时,钟今离感觉周遭多出几股强大的气息。 “客人,快把袋子拉上!”骷髅头的声音都急切了几分,恨不得亲自把那袋子拉上。 钟今离点头,她拉上袋子,似笑非笑,“我只是想让你先看上一看,毕竟化神尊者们都骄傲的很,万一这东西他们不满意……” “我很满意,你的任务我接了!”一道大大咧咧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那人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紧接着响起,“老三你这家伙别跟我抢,这次的任务该排到我了。”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你们俩个骷髅头都让开,那么丑也不怕吓到客人!” 这道声音十分魅惑。 “老大你都炼虚境界了,怎么还跟我们俩抢任务?”老三声音略带一点幽怨。 在房间里的骷髅头脸色十分为难,如果只有老三和老二,他还能跟他们俩抢上一抢。 可连老大嘉母都跑来了,他知道想要独吞仙杏基本没可能了。 钟今离处变不惊的起身,她朝外面道:“几位前辈不如进屋来谈谈,我这里不光有仙杏,还有更适合炼虚境界的龙参神果。” 砰!—— 房间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身影飞快闪到钟今离面前,“你当真有龙参神果?” 钟今离面对炼虚尊者的威压,依然面不改色,含笑点头。 如果是炼虚尊者接下这个任务,那魔尊就不可能再次转世了。 魔尊使的是最纯正的魔气,硬碰硬的话,化神者勉强可以抗衡,可若是魔尊使诈,那化神者完全没有胜算。 而炼虚尊者则不一样,炼虚期体内的灵原已化为元神,根本不惧怕魔气入侵体内。 “啧啧啧,你一个小丫头身上有那么多宝贝,全都拿出来了就不怕我们杀人夺宝?”嘉母只戴了面纱,她媚眼如丝,上下打量着钟今离。 “不怕,漂亮姐姐能修炼到炼虚境界,定是绝顶聪明,肯定也知道能随便拿出仙杏和龙参神果的人,杀不得。”钟今离眸子弯弯,眼底没有丝毫畏惧。 实际上她的手心已经出汗,炼虚尊者即使不释放威压,也是真的强。 “你这小丫头倒是个会说的。”嘉母摇曳生姿的走到钟今离旁边坐下。 而原本的骷髅头早在嘉母踹门的瞬间,就已经默默退到门外站着去了。 嘉母抬手拿起桌上的画像,她一举一动都显的媚态十足,“小丫头,告诉我,为何要监视一个傻子?” 对上嘉母那双勾人的眼眸,钟今离认真道,“这个问题,我想单独和你谈淡。” 嘉母扫了一眼门外的三个骷髅头,强大的威压让三人苦不堪言。 骷髅头们依依不舍的关上门,消失在原地。 嘉母的手轻轻一挥,一道强大的结界瞬间形成。 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钟今离眸光微闪,她识海中传来秘宝的声音,“主人,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在黑市里面使用灵力?” 黑市里规定了不许使用灵力。 “因为她就是这黑市的主人啊。” 钟今离传音完,就没有再说话了,嘉母的强大,还是令她有些忌惮。 嘉母敛下气息,看向钟今离,“就我们俩个了,你讲吧。” 钟今离一张小脸上满是严肃,“前辈可知道预知梦?” 嘉母眉眸微抬,她来了兴致,示意钟今离继续。 门外,原本消失的骷髅头们又重新出现,只不过他们虽然紧贴着房门,却什么都听不见。 “老二,你说老大把我们支开,不会是想杀人夺宝直接独吞吧?”老三猜测道。 “啊!不会吧,要是这样我的仙杏怎么办?”老二面露吃惊。 啪!—— 骷髅头照着两人脑袋上同时拍去,“你们瞎说什么呢,老大好歹是一个炼虚尊者,对一个完全没有灵力的小姑娘动手,她不要面子的啊!?” 老二和老三对视一眼,他们的脑回路一模一样,“杀人灭口不就好了,这样此事不就老大和我们知道吗?” 骷髅头深吸一口气,忍住揍人的冲动,“呵!真不知道以你俩的智商,是怎么排在我上面的!” 杀人灭口看似简单,实则会引来无数麻烦。 况且钟今离没有任何灵力,却能拿出那么些宝贝,她身后的背景,更是让他们动都动不得。 老二有些了然,“也对,杀人灭口的话,我们只能拿到一点仙杏,留着她,我们或许会有更多的仙杏,而且老大要想杀人灭口,我们肯定也不能幸免,毕竟我们是围观者。” 骷髅头:…… 没法沟通! “走吧,老大肯定还要谈很久。”骷髅头抓住老二老三的后领,就要离开。 嘎吱!—— 门从里面打开。 三个骷髅头一时不察,全都栽进了房间,他们皆是大吃一惊,就这么一会就谈完了? 骷髅头看了一圈,没找到钟今离,他瞳孔微震,难道老大真的不顾及声誉杀人夺宝了? 只见嘉母脸上的媚意消失,面上多出几分凝重,“老二,这次的任务我要亲自去办,近一段时间黑市就交给你。” “老大,为何不派分身前去?”老二有些吃惊,这小姑娘都死在嘉母手里了,嘉母还要做她的任务! 这么讲信用的吗? 嘉母摇头感叹,“哎!没办法,那小丫头给的实在太多了,我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要求。” 骷髅头终于忍不住开口,“老大,那小姑娘呢?” “我给那小丫头画了传送阵,让她离开黑市了,龙参神果露面的那一瞬,引来可不止我们……”嘉母嘴角微勾。 看来不仅黑市要变天,整个风谷州都要变了。 “那她什么时候再来?”骷髅头表情带着遗憾。 嘉母轻笑一声,转移了话题,“龙参神果这事,任何人都不得泄露出去。” 三人纷纷点头,这种消息一旦走漏出去,恐怕黑市会成为众矢之的。 风谷州只出过一位合体尊者,可那已经是千年前的事情了,从那之后至今未有合体期的尊者出现,所有的修士都死在最后一道元神之雷的考验下。 而龙参神果恰恰是用来渡最后一道雷劫的。 一枚龙参神果,代表着有望培养出一个合体期的尊者。 合体尊者的出现,意味着势力重新洗牌,会出现新的规则。 无论哪一方势力都不会允许,对方培养出一个合体期的强者。 上客令 骷髅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厉,“老大,龙参神果千万年结一颗,现在突然由一个没有丝毫灵力的小姑娘拿出来,我担心这其中会有什么阴谋。” 听到他这样一说,老二和老三也立即变脸,唯独嘉母笑的花枝乱坠。 嘉母没有理会骷髅头的猜测,她将两个盒子递给他,“送去乐游拍卖会,告诉那条腾蛇,就说这次的抽成我要九成。” “可是以往我们和乐游拍卖行都是六四分成,这已经是最高的待遇了。”骷髅头接过来,发现上面有一种独特的禁制,以他的境界还无法打开。 骷髅头心中有了猜想,这里必定是龙参神果。 而另一个盒子,应该是仙杏了。 骷髅头看着嘉母道:“老大,我出十万上品灵石,买一枚仙杏。” “你做什么美梦呢?”嘉母蹬了黑衣人一眼。 “好吧。”骷髅头有点郁闷,倘若这仙杏真拿到了拍卖会,以他的财力根本买不起。 他之前要是对钟今离客气点,说不定这仙杏现在就是他的了。 唉,后悔啊! 老二和老三见他吃瘪,也都不敢再说话。 嘉母见他们这样,再次笑出声,“你们是觉得,我手里就一枚仙杏?” “!?” 骷髅头们顿时激动不已。 嘉母勾唇,红唇艳丽,“我用黑市的上客令和那小丫头手里换了不少仙杏。” 当然,她还换了两枚龙参神果的事情,她没有说。 嘉母决定一枚龙参神果送去拍卖会用来吸引火力,一枚留给自己。 老二声音粗犷,面色凝重,“老大,仙杏价值再高,也不值得用上客令来换吧?” 上客令黑市只有一枚,且享受黑市之主的待遇。 若是把上客令拿到拍卖行拍卖,那价值可不止几枚仙杏。 “这事我自有分寸。” 嘉母眼眸流转,“另外剩余的仙杏,我会拿出来奖励黑市贡献的前三名,你们各凭本事吧。” 说完之后,嘉母摆手让三人离开。 很快一个黑影出现在她身旁。 嘉母浑身气场变得肃杀,“通知黑市所有人,上客令现世,持令者位同黑市之主,另外告诫所有黑市的人,低调行事,不得惹是生非,违令者杀!” …… 碧海客栈,厢房。 君京澜见钟今离来,指了指桌上的包裹道,“这是从行之留给你的,他回千机阁了。” 钟今离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正是饱含天道之力的银钗和用九天玄玉做成的耳饰,以及独孤雁给摊主的那枚固元丹。 没想到从行之竟然把东西都给她了。 钟今离把东西收到储物戒里,看着眼前的君京澜,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二师兄,你倒是悠闲的很啊?” 合着君京澜根本都没进黑市,他把她和从行之骗进黑市后,就回到这里喝茶了。 君京澜淡笑,他将一杯清茶放在钟今离面前,“喝完这杯,小师妹该回宗门修炼了。” 钟今离攥紧茶杯,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起身就走,根本不等君京澜。 君京澜看着气鼓鼓离开的钟今离,唇角微勾,慢条斯理的收起茶具后才起身。 城外。 钟今离遇到了她一直避而不见的独孤雁。 谁问心无愧 钟今离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为了将来着想,她想杀独孤雁,杜绝后患,但另一方面很多事情还未发生,她又实在不想杀一个一无所知的人。 不然渡劫之时的问心雷够她受的。 “今离姐姐,你怎么在这里?”独孤雁故作热情的上前和钟今离打招呼,探视的视线不断落在钟今离身上。 还好钟今离仍然是个没有灵根的废人。 独孤雁感觉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钟今离眸子微眯,不知为何,刚压下去的杀意,现在又涌上心头。 独孤雁的小脸带着委屈,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今离姐姐,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何就莫名其妙的讨厌我了啊,明明在大比的时候你还舍命救我呢。” “既然知道我讨厌你,那就离我远一些。”钟今离冷声道。 “可自从我见到今离姐姐第一眼,我就很喜欢今离姐姐啊。”独孤雁看着钟今离那张比她还要惊艳绝世的脸,内心泛起嫉妒。 若是钟今离进入紫穹宗,那自己肯定不用被周嫣针对。 钟今离眸光更冷了,“你说出口的话,你自己信吗?” “今离姐姐,我真的想和你交朋友,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独孤雁的声音透着委屈,倒显得钟今离咄咄逼人了。 钟今离晦暗莫深的盯着独孤雁,若不是她亲眼见过独孤雁杀人的狠辣场面,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因为穿书而来,才会对独孤雁怀有如此深的恶意了。 “不用,我们永远都不会成为朋友的。”钟今离语气笃定。 独孤雁垂下的眸子阴沉极了,她想起关于钟今离的身份信息。 钟今离父母早亡,从小就寄人篱下,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若不是偶然逃出了小村落,怎么可能有机会参见宗门大比。 而她独孤雁乃是紫穹宗大长老的独女,虽然大长老不宠她,但她的身份,也是钟今离这样的人望尘莫及的存在,所以钟今离到底有什么底气拒绝她!? 虽然钟今离走运加入了一个的缘生宗,但她找很多人打听过,那根本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宗门。 那她钟今离凭什么一直假清高?! 独孤雁扬起小脸,下巴微抬,“今离姐姐,你若真是不喜欢我,我也不勉强,不过你要是过不下去,就来找我,当我的婢女。” 钟今离沉默不语,独孤雁一直缠着她,恐怕是因为她身上的灵血吧? 秘宝感受到独孤雁的气息,这才想起关于那颗固元丹的事情。 “主人,独孤雁给摊主的那颗固元丹内含有散魂花的成分,服用之后不仅不能晋级,反而会人神魂断裂,灵力全散,死无全尸。” 钟今离听到秘宝的传音,眸子里顿时浮现出杀意。 狠啊。 真狠。 怪不得连魔尊那种心性毒辣之人,最终都会拜在了独孤雁的石榴裙下,原来是他们是臭味相投罢了! 秘宝察觉钟今离的杀意,急忙道:“主人,你暂时不能杀她,你和她之间的因果牵扯不够,你若是动手杀了她,将来修炼渡劫之时恐怕会有危险。” 晋级时的雷有一道是问心雷,极多修士都折损在这道雷劫之下。 可身处险恶的修仙界,真的能做到问心无愧的,又有几人? 心知肚明 “别担心,我现在不会杀她。”钟今离清楚独孤雁是女主,哪有那么容易杀死。 若是杀了这具身体,独孤雁夺舍换一具身体,若是隐藏起来,反而会对她危害更大,暗处的敌人,可比明处的敌人更让人头疼。 钟今离见独孤雁站她面前迟迟不肯离开,冷声问:“你还有事吗?” 独孤雁盯着钟今离身上鹅黄色的锦衣,双眸微眯,这锦衣价值不菲,钟今离一个无家可归的野种,哪里来的灵石买这么好的衣服? 她又看了一眼钟今离那绝世之貌,心中多出一种猜想。 无依无靠的漂亮女孩,想要活下去,活的光鲜亮丽,只有做那种营生。 独孤雁眼底闪过不屑。 “今离姐姐,其实我不会瞧不起你,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独孤雁自以为抓住钟今离的把柄。 钟今离实在听不下去她这茶言茶语,准备换个地方。 正在这时—— 君京澜从城门口走来,一身白衣,宛若仙人降临。 独孤雁抬头看去,看呆住了,那人身姿如玉,宛若九天之上的神祗。 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眸,多情又似无情,令人难以忘怀。 待君京澜走近时,独孤雁竟然听见他对自己说:“走吧小师妹。” 独孤雁愣了一瞬间,随即眸色浮现惊喜,这样惊天之貌的人竟然是她的师兄?那她为何没有一点印象? “师兄好。”独孤雁声音轻柔,小脸微红,一脸娇羞。 然而君京澜接下来的动作令独孤雁脸色一白,他径直朝着钟今离走去。 君京澜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钟今离,他的声音格外好听,“让小师妹久等了,给小师妹的赔礼。” “算你识相。”钟今离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入口微甜,山楂上还有丝丝灵气。 钟今离眼眸一亮,是灵果。 怪不得君京澜来这么慢,原来专门去找灵果了。 之后,两人从独孤雁旁边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独孤雁。 独孤雁五指收拢,攥紧,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钟今离的那个宗门根本不入门,怎么会有如此惊才艳艳的师兄?! 如果那男人和钟今离是一个宗门的,想来实力也不会有多强。 独孤雁眸中兴奋之色淡下来,不过有君京澜在,她也不好把钟今离引到暗处下手。 她跟上钟今离,神情倨傲道:“今离姐姐,我要回紫穹宗,不知你们去哪里?” 独孤雁边说边观察君京澜的神色,但两人好似没听到自己说话一样,继续旁若无人的往前走。 独孤雁有些恼羞成怒,她一个紫穹宗大长老的女儿,又是内门长老的弟子,凭什么要忍受独孤雁屡次屈辱? “站住!两位道友这种态度,莫不是瞧不起我紫穹宗?”独孤雁出声质问。 闻言,钟今离停下脚步,君京澜也跟着停了下来。 钟今离转身,对着独孤雁一字一句道:“我没有看不起紫穹宗,只是看不起你,你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一直跟着我,你心知肚明!而宗门大比时你究竟做了什么,我又为什么变成废人,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独孤雁眸中凶光毕现,上前就要攻击钟今离。 怎么可能是元婴? 钟今离还未有动作,君京澜觉察到独孤雁要攻击人,抬手见,独孤雁就被逼的后退数步。 钟今离微微愣住,她没想到独孤雁竟然那么激动。 独孤雁脸色煞白,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紧盯着钟今离,“今离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我只是喜欢你才跟着你罢了。” 见钟今离不回话,独孤雁眸色闪烁,委屈地说:“今离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太喜欢你了,不想你误会我,所以一时没有控制住心情。” 钟今离突然有些佩服独孤雁。 话的说到这份上了,独孤雁还死不承认,脸皮够厚,这样的人在残酷的修仙界,当女主确实也没什么毛病。 原著中独孤雁不光脸皮厚,杀起人来也毫不手软,死在她手上的没有成千,也有上万! 而且神奇的是,每次渡劫的时候,独孤雁都能问心无愧的面对心魔,心理素质不可谓不强大。 看原著的时候,钟今离只感觉独孤雁的偏激很辣,她很不喜欢,如今真正面对她之时,顿感脊背发凉。 这样的敌人,真的要放任其成长吗? 一时之间,钟今离心神不安,眸子逐渐变得冰冷。 突然,她识海中浮现出一个陌生画面。 画面中的一位女子头首分离,皮开肉绽。 令人胆战心寒! 一股强烈的恨意涌上钟今离的心头,她的眸子逐渐变成血红色。 独孤雁对上钟今离猩红的眸子,害怕之余,也兴奋的大声朝四周道:“救命啊,这个人是魔修!” 城门走走停停的人,听到独孤雁的话,纷纷看向钟今离。 有人看到钟今离那双血红的眸子,登时掏出剑要刺向钟今离,“魔修竟然敢显世?拿命来!” 君京澜眸子幽冷,他轻轻挥手,那人瞬间飞了出去,口吐鲜血。 本来不信他们是魔修的人此刻也信了几分,都掏出武器对准两人。 有个人胆子很大,他怒吼道,“大胆魔修,你竟敢伤人,简直是找死!” “这位公子,钟今离都堕入魔修了,你还要帮着她吗?”独孤雁声音颤抖,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 就算钟今离识破了她的真面目了又怎么样? 等这些人杀掉钟今离,她照样可以用钟今离身上的灵血! 可君京澜没理她,他周遭气场骤变。 同时,一股威压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 不远处,有人声音颤抖地喊道:“他……他的修为……是元婴后期,大家快让开!去找守城者!!” “这怎么可能?看他骨骼绝不超过二十五,怎么可能步入元婴后期了?!” “开什么玩笑,二十多岁的元婴后期,绝对是假的!” “这人都和魔修混在一起,还有什么真的假的的?他肯定是修了什么见不得的人功法,修为是被强行提上去的!” …… 独孤雁听到众人的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意识到君京澜想杀她不过在点头间,她再也没心思去想钟今离身上灵血的事情。 独孤雁警惕的盯着君京澜,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罪而不知 君京澜一记手刀劈向钟今离的脖颈。 顿时,钟今离闭上了双眸,昏倒在了君京澜怀中。 君京澜抱起钟今离,一道灵力飞至他的脚下,将他们腾空托起。 他抱着钟今离踏在灵气之上,俯视着独孤雁。 君京澜桃花眸里闪着刺骨的冷光,“记得要好好活着,等钟今离之后亲自来取你的性命。” “取我性命?我做错什么了,你凭什么这么说?”独孤雁质问出声。 就算她设计钟今离变成废人,可那是钟今离主动救的她,是钟今离多管闲事,活该! 即使她知道钟今离身含灵血,她也没第一时间想到杀了钟今离,反而提出要带她一起去紫穹宗。 反倒是钟今离,屡次对她恶语相向! 一切都是钟今离的错才对,为何要她来承担? 君京澜看着独孤雁愤怒不已的样子,心中只觉得可笑不已。 罪而不知,还道无辜? 这就是天道要护着的人吗! “你做的孽欠的债,可远远不止这辈子”君京澜眸色沉沉,声音清晰的传入独孤雁的耳中。 君京澜话音刚落,他头顶的云层渐变,团团乌云朝着他聚拢。 乌云翻滚,之中藏着无数令人恐怖的雷电,伺机蛰伏。 独孤雁则是面色发白,浑身颤抖,险些瘫坐在地上,他这话什么意思? 远不止这辈子? 他莫非有前几世的记忆? 这怎么可能! 一旦入修仙途,就不可入轮回。 人们都指着天上的乌云,嚷道,“快看那些黑云,他必定是魔修,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要劈死他。” “恳请老天帮我们杀了魔修!” “杀了魔修!” “杀了魔修!” ……… 众人的喊声越来越响,君京澜却毫不在意,抱着钟今离朝天际飞去。 独孤雁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底的恐惧退去,渐渐变得怨毒。 她必须找机会除掉这两人! 半空之中。 君京澜抬头看着头顶的云层,沉声讥讽,“呵!一个伪命之道,却想代替真正的天道,简直痴心妄想。” 君京澜手掌一抬,一根粗壮的银雷自他掌心飞出,飞入云端。 瞬间,整个天空之中响起电闪雷鸣,紫雷和银雷纠缠在一起,互相吞噬。 不到片刻,紫雷消失殆尽,乌云散尽。 银雷回到君京澜面前,乖巧的钻进他的袖子里面。 君京澜看了一眼陷入昏迷之中的钟今离,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是他强行干涉,若不让钟今离去黑市,她或许不会这么早遇到独孤雁。 也不会想起前世的种种事。 罢了。 先回宗门,那里不在伪命之道监视范围内。 ……… 城外,守城者们赶到之时,刚好看到君京澜抱着钟今离正要离开。 为首的头儿没有让人去追,他能感受君京澜修为在他之上,让人去追,反而相当于让他们去送死。 众人看到守城者来了,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讲述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的修为仅仅筑基,又是怎么看出那人修为是元婴的?”为首的守城者头儿许远问。 都抓起来 那人脸上带着骄傲,“我是孙家的独孙,长辈们怕我遇到危险,给了我一面可以看人修为的法镜,您应该是金丹,所以镜子里的颜色变黄了。” 守城者之一好奇地问:“这里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镜子颜色的变化是因为头儿?”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这是我们孙家秘法。”那人捂住法镜,这才意识到他好像过于张扬了。 又一守城者问:“你们确定那有元婴修为的魔修只有二十多岁?” “我用我家的传家法镜发誓,他最多不过二十五!”他身边好几人也都是赞同点头。 修为他们或许看不出,但骨骼年龄绝对不会错。 守城者张巡则是一脸不可置信,“头儿,二十多岁元婴,这怎么可能?” 绝大多数人,这辈子的修为都只能止步于金丹。 而真正能突破金丹步入元婴的修士,必定是资质、机缘、心性缺一不可。 这片大陆上,能满足这个条件的人,又有几个呢? 除非…… 守城者的头儿许远读懂了张巡的的潜台词,他也想到了那种可能,“有一种办法可以断时间内突破元婴,那就是修习毁生,以毁坏身体,耗尽寿元为代价,强行提升修为。” 张巡摇头,“可有关毁生的记载,早在几百年前就全部被毁了,他一个魔修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有法镜的孙然蹙眉,他有点不相信君京澜像是会修习毁生的人。 主要是那人长得太风光霁月了。 再说修炼之人,追求的就是与天地同寿。 用毁生修炼的人,能活个五六年就不错了。 一般没人会蠢到去修炼这种功法。 孙然出声,“那人不可能修习毁生,古籍记载,修毁生者容貌苍老,面容丑陋,而那个人的容貌看起来根本不像。” “那他必定是服用了保养容貌的丹药。”一个守城者接道。 张巡也是不信,“修习毁生的人又何必在乎容颜?说不通,头儿,还是先将此事禀报给上边吧。” 许远挥手示意众人都散了,独独留下独孤雁,“小妹妹别害怕,他们都说你认识那两人,你能否给我讲讲他们俩人呢?” 独孤雁面露惊恐,连连摇头,“不行,我怕被报复。” “别怕,魔修就算想杀人,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尤其是在我的地盘。”许远见独孤雁楚楚可怜的样子,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我……我认识其中一个,她叫钟今离,好像加入了一个叫缘生宗的宗门,那个男子我不认识,但是他肯定也是魔修!”独孤雁怯懦懦道。 独孤雁说着就开始发抖,“我好怕他们报复我,大哥哥你能不能把他们抓起来!?” 她柔眸含泪,似乎害怕极了。 “我会想办法找到那两个人,但你若是能画出那两人的画像,我们更好抓人。”许远递给独孤雁宣纸和笔。 独孤雁眸光阴沉,故作可怜,“我可以作画,但大哥哥你不能把我供出去。” 见许远点头,独孤雁接过纸笔,内心兴奋,和一城为敌,她倒要看看钟今离有什么办法翻身? 没有灵根怎么修炼? 独孤雁很快画出钟今离的画像,可惜由于她的嫉妒心,她故意把将钟今离画丑了几分。 可当她再想画君京澜之时,手顿在半空之中。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君京澜的具体长相,只记得君京澜容貌俊美绝世,无人能及。 “小姑娘,怎么了?”许远见独孤雁迟迟不下笔,出声询问。 “那个男子我画不出来。”独孤雁几次下笔,几次都画不出来个什么。 许远眸中的疑惑一闪而过,笑着说:“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耽误小姑娘的时间了。 许远随手指了一个守城者,“送小姑娘回去。” 独孤雁本来还想再说些关于君京澜的信息,却发现怎么都说不出口,她心中惊骇,没敢再多留。 许远见独孤雁离开,就让守城者去找几个刚才围观的人。 有些人还没有走,不过几息之间,队员就带着十几人过来。 许远一一盘问,发现所有人都不再记得君京澜的面孔,凡是关于君京澜的特征,他们也都说不出来。 就连钟今离的样子,也在众人脑海中慢慢消失。 许远感谢众人,让手下送人离开。 许远抬手烧掉钟今离的画像,严肃道:“张巡,吩咐下去,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得再查。” “为什么?”张巡不解。 “此人查不得,至少不能在明处查,我会禀报城主,由他来处理。”许远眸中出现惧意。 他最后明明看了君京澜一眼,如今却一点都记不起来君京澜的任何特征。 许远脑海之中闪过一些记忆,呢喃自语道:“难道是那个人回来了吗……” …… 缘生宗,今离峰。 钟今离刚醒,就对上了君京澜深邃的双眸。 君京澜收回放在钟今离眉心的手指,钟今离眼底的红色渐渐褪去。 钟今离环顾四周,发现这是她自己的住所“二师兄,我怎么到这了??” 她只记得自己对独孤雁起了杀念,然后就被一股莫名情绪缠上心头,之后她就想不起来了。 “小师妹,你没有发现你身上有什么不一样吗?”君京澜问道。 “不一样?” 钟今离屏气凝神,却发现身体里自有一股灵气运转,“我……我炼气十二层了!?怎么可能,我灵根明明没有了啊……” 她刚才运作灵气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体内有灵根! “二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她这具身体不会真的是魔修吧。 君京澜抬手敲了一下钟今离的额头,“想什么呢,修仙世界无奇不有,没有灵根却能修炼者也不是没有。” “另外,你未必没有灵根,或许只是你现在还没有探测到罢了。” 钟今离恍然大悟,可能是她现在还不够强,倘若结了丹说不定就能看到她的灵根了。 可看不清灵根,她又该如何修炼呢? 君京澜指尖忽的一痛,他谋光微闪,站起来,转身就走,“小师妹,休息好了就修炼吧。” “喂!二师兄,我该怎么修炼啊?”钟今离冲着君京澜背后问着。 但君京澜很快就消失了。 蛋说话了 钟今离没有丧气,而是拿出传音符,开始问师兄师姐们,“三师兄,没有灵根的人能修炼吗?” “四师兄,没有灵根的人该怎么修炼啊?” “六师姐,帮帮我qaq” “……” 钟今离一一发过去之后,突然感叹,“这也太费事了,要是能群发就好了。” “秘宝,我如今练气十二层了,那空间里有没有那种更高阶的传音符,可以群发的那种?” “主人,没有,仙界……仙人都不会用传音符。”秘宝暗地懊恼,差一点就说漏嘴了。 钟今离眸子微眯,敏锐的觉察到不对,“那他们用什么传递消息?” “他们掐诀就能瞬间移到想去的地方,用不着这种传音符。”秘宝不知它无意之中掉入钟今离的坑中。 钟今离哦了一声,脑海中想到另一个问题,“秘宝,是不是只要往玉佩上滴血的人,就都可以和你契约?” 她是往玉佩上滴了血才和秘宝结契的,而她的玉佩正是大师兄楚晏礼给的。 当初大师兄跟她说,缘生宗的弟子都有玉佩,那岂不是缘生宗人人都契约了秘宝? “不能,其他人契约的话,最多得到一个空间储物戒,能和我契约的只有主人你。” 钟今离有些惊讶。 秘宝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主人,那玉佩只是引你和我结契的器物罢了,并不重要,你若是想,可以把玉佩放到空间里。” “可是这是大师兄给我的。”钟今离有些犹豫。 “主人的大师兄修为多少?”秘宝在没有和钟今离契约的时候,是无法得知外界的。 “金丹,又或者元婴?”钟今离对楚晏礼的记忆有些模糊。 “那这不可能是你大师兄给你的!主人手上的玉佩叫幻彩之玉,属于圣品防御法器,哪怕是合体期修士的致命攻击,玉佩都能替主人化解。” “至于合体期以上的修士,只可挡一次,但整个飞天大陆至今都没有合体期以上的修士,主人根本不担心。” “不过幻彩之玉只能挡灵力攻击,不能化解神识之外,所以主人一定要注重神识的修炼。” “主人也知道,飞天大陆没有炼器师能炼出圣品法器,想要得到圣品法器唯有去闯秘境,而能闯过秘境的人……” 剩下的话就不用秘宝说了,钟今离都明白,能闯秘境,又能带回圣品法器的绝对是强者中的强者。 钟今离瞬间有了把玉佩取下的想法。 圣品法器,那是多少强者梦寐以求的宝物啊。 在修仙界,仙品法器已是最高品级,这东西拿出卖的话,恐怕整个飞天大陆都要跟着动荡吧? 可钟今离心中的疑惑越发的深了。 缘生宗不简单,给她玉佩的大师兄更不简单。 “秘宝,不用把玉佩放空间里了,把空间移到玉佩上。” 就在这时—— 钟今离识海中出现一道陌生的嗓音,“真是没见识!一个圣品法器而已。” “谁在说话?”钟今离神识扫过空间,惊讶的发现,空间里似乎多了颗蛋。 上古神器 钟今离想起来了。 之前师兄师姐们送她的见面礼中就有这颗白蛋。 白蛋一旁放着一枚雕刻精致的项圈,材质晶莹剔透,但又不似玉,倒有点像古籍中描述的上古紫水晶。 项圈内好像有一幅山水画。 那画似仙雾缭绕,如梦似幻。 钟今离一伸手,项圈出现在手中,钟今离越看越喜欢,爱不释手,“秘宝,这项圈真好看,我要把空间移到这项圈上!” 秘宝:…… 那个主人,你忘了刚刚说要把空间放玉佩上了吗? “这是小爷给你的谢礼,你之前在黑市拿的那堆充满死气的石头我用了,所以我把这上古神器紫金项圈送给你,另外那些石头上的死气和怨气都没了,你可以拿去卖钱。”白蛋又说话了。 钟今离瞳孔微震,盯着手上的项圈,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 上古神器居然真的存在! 据传上古神器内蕴含着最纯正的神力。 凡是契约上古神器者,都能受到天道眷顾,在渡雷劫之时,都会得到特殊的馈赠,更容易在雷劫之中活下来。 钟今离从指尖凝聚出一滴精血,就在她准备契约紫金项圈之时,白蛋急忙出声阻止,“等等,你现在不能契约它。” “为什么?”钟今离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住,不能契约,留着看? 钟今离看着漂亮的镯子,心想也不是不可以。 “你的神识不够强大,契约上古神器会对神识造成损伤,等到你晋级化神之后,神识足够强大,就能契约了。” 听到白蛋的解释,钟今离心不甘情不愿把镯子收起来,略微可惜道:“那我白挤出血来了。” “血给我,你还没和我契约呢。”白蛋吞了吞口水。 “行。”钟今离将血送入空间。 秘宝在一旁露出困惑的神色,这白蛋刚进空间的时候就和主人契约了啊。 它为什么要撒谎? 血没入蛋壳的瞬间,阵阵金光将蛋包裹住,蛋壳上的符文开始流动。 钟今离满眼惊奇盯着蛋蛋,这些符文上面的力量有些熟悉。 对! 灵气第一次进入她体内时,她就感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和蛋壳上的力量极其相似。 钟今离盘膝而坐,她好像摸索到了一些修炼到方法。 她开始试着突破筑基,想看看那股力量还会不会出现。 秘宝见一个二个都进入修炼状态,选择盯着空间,等主人突破筑基,空间又会发生变化。 ……… 同一时间,独孤雁回到紫穹宗。 她把所有的首饰都拿出来,一件件的查看。 可几百件首饰看完,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玉龙,你不是说那个摊位有天道之力的气息吗?为什么没有?” “那摊位上面有天道之力的气息,绝对不会错。”玉龙神魂蜷缩在独孤雁的灵根上,虚弱地说。 “可这一堆里真的没有!”独孤雁有些烦躁道。 她之前躲周嫣的时候,无意间契约了玉龙,玉龙告诉她,只要找到天道之力,就能帮它凝实神魂,出来战斗。 但如今没有天道之力,玉龙就是一个废物,还需要她用灵力滋养它! 这样下去,她想精进修为更难。 夺舍重生 “绝对不会出错,这可是我用龙力推算出来的,你想一想你买东西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玉龙也有些焦急。 这片小世界天道之力稀薄极了,他想凝实神魂,唯有指望那丝丝的天道之力! 只要吸收了那丝天道之力,它的实力就能恢复四成。 四成实力,足以对付这个小世界内所有的危险了。 独孤雁美眸深思,她买东西的时候很顺利,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她在出城的时候遇到了钟今离—— 不对! 难道钟今离也去过黑市? “肯定是钟今离抢走了你的天道之力,我自从遇到她之后,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我总感觉她克我。” 独孤雁眸色变得偏执,不管是不是钟今离拿到天道之力,她都得让玉龙以为是钟今离。 玉龙沉吟道:“你这样说的话,看来你俩的因果不浅,只有杀了她,你的气运才会好起来。” “玉龙你上次说,除了重塑真身外,还可以夺舍重生?”独孤雁眸中闪过毒光,一条毒计浮上心头。 “我如今实力太弱,若想夺舍,必须彻底杀死那人,在那人咽气的瞬间完成夺舍。”玉龙想过夺舍。 可夺舍意味着走入邪道,他将止步于神兽,再无晋级的可能。 独孤雁声音阴冷,“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 “夺舍属于邪道修行,天理不容……”玉龙还是有些犹豫。 独孤雁打断玉龙的话,“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规则都是强者制定的,等你足够强大,还怕什么天道? 至于问心雷,这个更好办,只要你真的问心无愧,雷劫又能拿你怎么样?” 玉龙震惊不已,它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问心雷问的就是过去心路,若是犯下罪孽,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问心无愧?” “凡人修仙路,本就充满残酷和血腥,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我为何不能问心无愧?”独孤雁言辞凿凿,眸光坚定。 玉龙陷入沉默,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将它唯一的一份坚持震碎。 它以前注重因果,不敢越雷池半步,这才从小小青蛇渡劫飞升成为神兽玉龙,如今,他难道要…… 还不待玉龙继续想下去,独孤雁的声音再次响起,“难道你想一直蜷缩在我灵根之上?我修为才炼气,顶多让你维持神魂不散,却没办法让你凝实神魂。” “万一我遇到什么危险,你岂不是要跟着一起死掉?” “再说钟今离下落不明,我就算有心带你去找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夺舍重生,这样你能用人的身体修炼,还能凝实神魂。” 独孤雁循循善诱,玉龙的信念渐渐崩塌。 “你让我再思考几日。”玉龙陷入沉思之中,隔绝了独孤雁的声音。 独孤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玉龙会答应的。 很快,她不但能多出一个强大的助力,还能除掉一个讨厌的人。 钟今离,走着瞧吧! 她独孤雁会让钟今离求死不得,求死不能! 有点意思 风谷州,墨城。 乐游拍卖行,总行。 骷髅头找到贺麟元,递上两个精致的盒子。 贺麟元白皙如玉的手接过盒子,哑声道,“这次是什么好东西?居然劳烦黑市二当家的亲自跑一趟?” 他声音刚落下,骷髅头心神一颤,他立即稳定心神,“阁主交代,这次她要九成利润。” 贺麟元微愣,脸上多出一丝玩味,他抬手去掉盒子上的禁制,就要打开。 骷髅头急忙出声,“请慢,请阁下先布下结界,不然打开盒子会引起骚动。” 乐游拍卖行不比黑市,这鱼龙混杂。 一旦龙参神果的气息泄露,会引来麻烦。 贺麟元闻言却是轻笑,“难不成还有人敢来抢我的东西?” 风谷州确实有几个炼虚尊者,但除了紫穹宗的大长老,其他势力的炼虚尊者的修为都在他之下,他还真不信有人敢来。 “这次的东西不一样。”骷髅头态度谨慎,没有提龙参神果几个字。 他的修为化神巅峰,布下结界挡不住炼虚尊者的有心窥探。 贺麟元这才认真了几分,他威压扩散,发现拍卖会外无端多出好些强者,“这些人都是冲盒子里的东西来的?” 骷髅头点点头,嘉母让他来送,就是怕路上会遇到打劫的。 黑市的势力一直隐藏在暗处,论威望不如拍卖行,总会有些人把主意打到黑市头上。 “有点意思!” 贺麟元布下结界,没有打开盒子,反而问起另外一件事情,“听说你们黑市的上客令送出去了?我很好奇是谁?” “是送出去了,但我不能告诉你是谁。”骷髅头阿宁严肃道。 “哈哈哈……怪不得嘉母让你来。” 还真是守口如瓶呢。 贺麟元默笑着打开盒子,看到盒子内东西,眸子微眯。 仙杏? 这种东西嘉母也舍得送来拍卖? 贺麟元盖上盒子,“我顶多给八成,仙杏虽说价值连城,但毕竟只对化神期者最有用,在我这还抵不了九成利润。” 阿宁早料到贺麟元会是这个反应。 “阁下不妨看完再说。”阿宁语气不变。 贺麟元拿起第二个盒子。 这个盒子的禁制明显更高一级,他神色微顿,难道还有比仙杏更好的东西? 贺麟元轻轻打开盒子,结果只开了一条缝隙,他就迅速扣上盒子,再下了一个禁制。 “这东西嘉母哪里找到的?”贺麟元仔细回忆,最近好像没有什么秘境可以闯。 而且若是从秘境中找到的龙参神果,嘉母肯定不会送来拍卖! 龙参神果拍卖的消息一旦放出去,足以令一些顶级势力疯狂竞价。 阿宁摇头,“老大只让我亲手交给你,我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贺麟元默盯着阿宁,看不出任何异常。 嘉母敢将龙参神果送来拍卖,难道她手里有更好的东西? 不管嘉母手里还有什么,但她把龙参神果送来拍卖行这一举,简直相当于在风谷州扔下了一枚炸弹。 各方势力一旦得知龙参神果拍卖的消息,那么在拍卖会举行之前,拍卖行都将不得安宁。 谁都不会想龙参神果落在对方手里,一定会倾家荡产也要买到这个东西。 可不管哪一方势力得到这个天元果,接下来风谷州都不会太平。 修炼速度真妖孽! “嘉母现在在哪里?让她亲自来和我谈。” 贺麟元眸子变得锐利,这东西是个烫手的山芋。 “老大没空,她做任务去了。” 贺麟元谋色微变,“我记得嘉母早些年就已经炼虚后期了吧?莫不是寻个地方突破去了?” 阿宁摇头,一本正经道:“老大真的做任务去了,不然也不会让我来送东西。” 贺麟元信了七分,收起盒子,起身,“你回去吧,这次的利润我可以给到九成。” 阿宁离开之后,贺麟元叫来心腹,递给心腹一块通牌,“去水灵州本家,务必把这份信交给家主。” “是。”那人接过信,身影消失。 一年半后。 缘生宗上空,黑云压顶。 轰隆!—— 轰隆!—— 恐怖的气息笼罩着整个缘生宗,整个风谷州,化神以上的强者,皆能感觉云山震颤,地动山摇。 钟今离刚巩固完境界,走出洞府,就被一声惊雷声吓一跳,她好像还没有到突破的时候吧? 怎么会有雷劫呢? “小师妹,你终于出来了,快随我来。”一个男子从仙鹤上跳下。 “五师兄,怎么这么着急,不会是修炼出了岔子吧?”钟今离笑眯眯的问。 伊长生面色一僵,还真让钟今离说对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为了陪小师妹去秘境,他硬生生把自己从金丹中期逼到后期。 可他半点不敢骄傲,只因缘生宗个个都是妖孽,一不小心就要被超越。 伊长生讪讪地笑着,“没啥大问题,倒是小师妹闭关了一年多,也该放松一下了。” 他继续道,“这不,你二师兄和八师姐晋级正在渡劫,雷劫过后有灵雨,我来喊你淋灵雨去。” 钟今离唤来赤凤,两人一起去往后山。 “其实五师兄,你不用着急,毕竟我才筑基三层,反正有我兜底,没人会嘲笑你的。”钟今离坐在赤凤上道。 “卧槽!” 伊长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盯着钟今离,“小师妹,我刚认识你时你还没练气,如今你告诉我……你筑基三层?” 钟今离眸子微微弯起,双手合十,“说来还得多亏各位师兄师姐的指导,不然以我这平庸资质,修炼的肯定更慢。” 伊长生深受打击,小师妹简直和二师兄一样妖孽! 他当初从练气一层突破到筑基就用了十一年,更别谈筑基之后。 从筑基一层到三层,他更是用了整整五年! 那时候他还沾沾自喜,骄傲的不得了,去各个宗门挑战同阶段入宗的弟子,无一例外,全部大获全胜。 从此他信心大增,再也不和宗门内的人比修炼速度。 结果,小师妹来了,然后他的日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钟今离要是知道伊长生心中所想,一定会告诉他,你作为书中的大反派,不好好修炼,可能就死在独孤雁手下了。 “小师妹,我决定了,我要参加四个月之后的宗门大赛!”伊长生决定去虐菜,找找信心。 两人谈话间,已来到缘生宗的后山。 这后山高耸入云,缘生宗每个人渡劫,都必须来这。 渡雷劫 赤凤带着钟今离飞到君京澜身边。 这处抬头,刚好能看见山顶。 雷云密布,狂风肆虐,吹的人衣裙翻飞。 “恭喜二师兄,我听说你就要渡劫化神了。”钟今离说着从赤凤背上跳下来。 “嗯,你也不错。”君京澜揉了钟今离的脑袋,动作带着股宠溺。 钟今离看向山顶,只感觉窒息,“突破元婴期的雷劫居然这么恐怖!” 伊长生赞同的点头,“八师妹元婴期,二师兄化神期,这些雷劫加起来感觉能把这山给劈秃了!” 第一次如此直观的面对雷劫,钟今离倍感压力。 原著中讲过,修士死在雷劫之下的不计其数,真正能渡过雷劫之人,都是身负气运之人。 八师姐是原著中的反派,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次的雷劫。 伊长生担忧道:“三师兄和四师兄都在闭关,不然还能帮八师姐抗一抗。” 而他才金丹后期,根本无法承受渡劫元婴的雷劫。 就在此时—— 沈诗瑶御剑而来,她发髻飘动,一身灵动之气。 沈诗瑶竟直接飞到山顶,离八师妹简雅文仅仅几步之遥。 伊长生顿时剑眉一拧,大喊道:“危险!六师妹你快回来。” 而沈诗瑶却是更向前了一步。 此时简雅文专心渡劫,对周遭的事物毫无感知。 沈诗瑶小心翼翼走近,将几张符纸贴在简雅文后背。 然后火速逃离,落到伊长生面前。 沈诗瑶上前抓住伊长生的耳朵,气鼓鼓地说:“你刚才那一吼,差点把我吓死!” “疼疼疼,六师妹,快放手,我错了。”伊长生不敢反抗,只能不停求饶。 “哼!”沈诗瑶冷哼一声,松开伊长生的耳朵。 “那几张符纸由我炼化,可在关键时刻替八师妹挡下致命雷劫,我冒死去贴,结果你把我给吓到了,幸好我没手抖把符纸给毁了。” 听到沈诗瑶这样一说,伊长生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错误。 一旁的钟今离此刻有点庆幸,还好她刚才没有贸然出声,不然此刻挨训的可能是她。 更让钟今离惊讶的是沈诗瑶不过金丹的实力,就已经能画出可以替元婴期挡雷劫的符纸。 这要是传出去,各大势力必定会来缘生宗抢人。 闻言,伊长生脸上尽是讨好的笑,“六师妹,好妹妹……等会儿回去,我一定多送些灵石给你赔罪。” “那我可要你的极品灵石。” “那必须得是极品。”伊长生满口答应,“六师妹,下次我渡劫之时,也给我画几张挡雷符呗?” 沈诗瑶高深莫测道,“看我心情吧!只是这符纸不能多画,每次渡劫只能用三张。” “可是你刚刚明明给八师妹贴了五张?”伊长生不解地问。 啪!—— 沈诗瑶抬手一巴掌拍在伊长生的后脑勺,“问题那么多,我还能害八师妹吗?” “不问了不问了,六师妹你消消气。”伊长生识相的不再多问。 钟今离眸中闪过深思。 如果符纸只能用三道的话,那剩下的两张必定会遭到反噬。 这份反噬六师姐肯定不会让八师姐承受! 那么六师姐岂不是…… 雷劫不对劲 君京澜用神识向钟今离传音道:“六师妹她用修为多画了两道符,她近几年都不可能再晋级。” 钟今离这才发现沈诗瑶脸色不自然,过于惨白,额头冷汗直冒,只不过涂了口脂,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用修为画符纸,修为倒退了还不是最主要的,其实对神识的损伤才是最大的。 修为倒退再修炼就好了,但神识损伤的话极其难以修补。 对于制符师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护神识。 沈诗瑶竟然能为简雅文做到这个地步,如此有情有义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原著中描述的那样心狠手辣? 甚至最后还落的被扒皮的下场。 钟今离不由得有些心疼沈诗瑶,她走到沈诗瑶身边,“六师姐,你吃这个,这个可甜了。” 钟今离递给了沈诗瑶一颗果子。 沈诗瑶有些心神不宁,听到钟今离的声音,勉强挤出笑容。 她低头看着钟今离掌心红彤彤的桃果,上面散发着浓郁的灵气,“谢谢小师妹,六师姐不吃。” “六师姐,这个真的很甜啦,吃了心情会变好的,这一颗是给你留的。”钟今离圆眸眨了又眨。 沈诗瑶还是有些犹豫,这红果子看着就不简单。 伊长生则是盯着这果子,认出来了。 这是霸王菩提! “小师妹,这果子我很喜欢,六师妹要是不要,那就给我吧?” 沈诗瑶瞪了伊长生一眼,拿过果子咬了一口,入口香甜,吞下之后,疲惫的精神,竟然开始好转。 沈诗瑶心中一暖,小师妹这时候给她果子,想来是看出来什么了,“多谢小师妹。” “小师妹,你还有没有果子?” 伊长生凑近钟今离,这次是真的想要这果子。 可还不等钟今离说话,君京澜伸手抓住伊长生后领,把人拉远,“五师弟,好好看六师妹是怎么渡劫的,等你渡劫元婴之时,也不用手足无措。” 伊长生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的看向山顶。 正在此时—— 轰隆隆!—— 第一道雷劫劈下,简雅文睁开清冷的双眸,脸上毫无畏惧之色,气质冷若冰霜。 第一道雷劈完,简雅文吐出一口血,她脸色微白,专门为渡雷劫穿的冰丝衣已经出现裂缝。 紧接着,第二道紫雷劈下,简雅文脸色已经发白了,她连吐数口鲜血,身上一道符纸化为灰烬。 “第二道雷劫就这么强,师妹怎么扛得住?”沈诗瑶满眼担忧。 伊长生不自觉的正色起来,思考着要不要去喊人来,二师弟一会儿也要渡劫,不适合帮八师妹抗雷。 小师妹就更不用说,一个筑基去帮元婴顶的雷劫,简直找死。 钟今离则在和秘宝沟通,玉佩能不能用来抗雷? 三人都未曾注意,君京澜墨色的眸子逐渐变紫,一根银雷自他手中飞出,悄无声息的到了简雅文的身旁。 钟今离从秘宝那里得知玉佩不能抗雷劫之后,不免有些泄气。 第三道雷劫落下,简雅文背后的符纸又去掉一张。 简雅文咬着牙,调整翻涌的气息,她脸上毫无血色,冰丝衣下血肉出现道道裂痕,浑身更是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简雅文能感受到来自天雷中的恐怖气息,每一道天雷都仿佛要置她于死地,没有一点留情。 二师兄说的很对,天雷果然不对劲。 雷劫会帮修士淬炼身体,让修士变得更加强大。 可她此刻,只感觉天雷是想要将她毁灭,并非是在给她淬炼筋脉。 靠谱 元婴雷劫是淬炼身体,修筋拓脉,向元婴进化…… 但如今,这雷劫好似只管劈下来,没有一点循序渐进之感,也不管修士的死活。 轰隆隆!—— 两道雷劫竟一同劈下! 痛! 简雅文将到嘴边的血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想要运转体内的灵力,去修复身体的损伤,可雷劫对身体的损伤越来越严重。 好在她意志强大,现在还能保持清醒面对天雷。 可当简雅文背后第四张符纸消失之时—— 沈诗瑶身体摇晃了一下,她勉强才撑住身形。 沈诗瑶顾不上身体的难受,紧紧盯着简雅文,眼中的关切和担忧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她用修为多画的两张符,会有一部分痛感传到她身上。 只是一部分痛感传来,就让她险些痛昏厥过去,那八师妹该有多痛啊? 可恨,若是她有元婴修为多好,这样就能上去替师妹抗雷了。 沈诗瑶眼睁睁看着第五张符纸在雷声之下化为灰烬,又一阵伤痛传来,她身体变得摇摇欲坠。 沈诗瑶急忙擦掉嘴角的鲜血,藏起手帕,可她的苍白的嘴唇却保留了她此刻的虚弱。 她攥紧手心,小声道:“雅文,一定要顶住啊。 我们可是约定好了,一起回去复仇的,让那些坏人都生不如死……” 然而,天雷终究是无情,又一道粗如手臂的银雷劈下。 简直残酷无情。 简雅文就连脸上都出现数道血痕,她显然有些扛不住天雷了,连肌肤都已经露出森森白骨。 沈诗瑶看到这一幕,扛不住昏了过去。 钟今离眼疾手快的扶住沈诗瑶,并快速将一粒丹药塞入她口中。 “六师妹怎么晕了?”伊长生走过来 渡雷劫的是八师妹简雅文,怎么先昏过去的却成了沈诗瑶? “六师姐一定是太过担忧八师姐了,五师兄你快送六师姐回去。”钟今离没有告诉伊长生符纸反噬的事。 她只希望刚才的丹药可以修复沈诗瑶的神识。 “但就留小师妹你在这?”伊长生有些犹豫。 八师妹和二师兄都要渡雷劫,他带着六师妹走,这就留小师妹一个人在这里,他着实不放心。 “没事的五师兄,这不还有二师兄在嘛。”钟今离安抚道。 伊长生看向君京澜,却发现他一直在看山顶。 以往缘生宗的人要渡劫之时,都是提前去山顶修炼,等待雷劫降临。 唯有二师兄一人不提前来,他终究是不一样的,一人渡完雷劫之后,还能够毫发无损的走下来。 伊长生眸中有感激和复杂,也对,二师兄在这,小师妹不会有危险,八师妹也不会有事。 伊长生转头,对钟今离道:“那我先带六师妹回去,小师妹要注意别受伤。” “嗯。” 钟今离走到君京澜身旁站着,担心地问:“二师兄,八师姐会有事吗?” “不会有事。” 君京澜的声音格外的冷,和平日里差别很大。 “二师兄,师兄师姐们都很喜欢也很信任你呢。”钟今离笑着道。 “哦?” 君京澜眸中闪过暗芒。 雷劫的秘密 “是真的啦,我们每个人都很崇拜二师兄,其实二师兄可以尝试着去信任我们。” 缘生宗内的氛围很好,从来没有勾心斗角的事情发生。 不过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喜好也有所不同。 缘生宗内大师兄性格温和,行踪不定,三师兄和四师兄走的更近,六师姐和八师姐情同姐妹,无话不谈。 而五师兄喜欢粘着六师姐,七师兄则是痴迷醉心剑修,唯独和五师兄玩的特别好。 唯有君京澜好像和每个人都有交际,但他却又和每个人都保持距离。 君京澜对宗门内每个人都非常好,大家手上的空间储物戒都是他炼制的,以及各种防身的衣具法器、丹药,都是他借着大师兄名义送出去的。 本来师尊闭关,这些事该大师兄去做,可这都一年半了,大师兄不仅没回过缘生宗,更是没来过一条消息。 钟今离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心疼君京澜,她感觉君京澜有些像在养孩子一样,什么都要操心。 “二师兄,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渡劫必须去山顶?难不成是只有山顶才能让雷劫劈进来?” 钟今离总感觉缘生宗藏着很多秘密。 就像是宗门的天空上总笼罩着白雾,唯独山顶可以见到日光。 “嗯。”君京澜应答。 “二师兄,所有人渡劫的雷都是银雷吗?”钟今离在第一道雷降下的时候,就很想问这个问题。 原著中描写过独孤雁渡劫的场面。 她清楚记得,独孤雁渡劫时,劈下来的是紫雷。 紫雷是天道之雷,蕴含着毁灭和新生两股力量。 雷劫意味着扔掉过去的,走向新生。 所有修士在渡完雷劫之后,寿命都会延长数倍,这就是即便有修士死在雷劫之下,还会有无数修士前仆后继渡劫的原因。 渡雷劫带来的好处,是无法想象的。 “小师妹是想问些什么?” 钟今离眸光微闪,“我记得古籍中曾记载,银雷只有毁灭和破坏。渡雷劫时劈的应该是紫雷,只有紫雷才寓意着新生。” “说的不错,可你又怎么知道,现在的天就一定是天呢?”君京澜眸子中多了一份睥睨漠视,更显气场强大。 面对这样的君京澜,钟今离却没有一点害怕,反而觉得这才是君京澜本该有的样子。 只见他手腕抬起,一股劲风朝着简雅文的方向飞去,“今日,就让看看这雷劫的秘密吧。” 登时—— 简雅文身边好像有东西破碎掉。 钟今离瞪大双眸,只见简雅文头顶有一团紫雷盘踞,宛若那万古苍龙,令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银雷劈下来一瞬间,系数被紫雷吞噬。 紧接着紫雷吐出一团温和之气进入简雅文体内。 即便离的很远,钟今离也依然能感受到,那团气是个好东西。 当剩下的雷劈完之时,钟今离明显感觉紫雷又胖了一圈。 不仅不恐怖,反而有点萌! 钟今离立即摇头,她怎么能对紫雷不敬呢? “二师兄,既然你能看出这天道不正常,为何还要让八师姐挨雷劈?”钟今离不解地问。 凶兽 “每个修士都必须承受雷劫,逆天而行的后果可不是只说说而已,不体会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很难有大彻大悟之感,以后的修仙道路也注定走不远。” 简雅文的雷劫渡完,人也昏死了过去。 “赤凤,去把八师妹人送回雅文峰。”君京澜眸色清冷,神情并没有太大波动。 “二师兄,赤凤怎么把昏迷的八师妹弄到背上,要不我去帮帮它……它……” 钟今离都有些结巴了,赤凤是只鸡啊! 她这样想着,只见赤凤幻化成少女的模样,眨眼间就飞到了山顶,扛起简雅文,飞离她的视线。 钟今离眼角跳动,能化人形等级至少是神兽,所以赤凤不是一只普通的鸡,而是神兽!? 而她居然一直让神兽给她做吃食,罪过啊罪过。 那可是神兽啊! 万古难遇的神兽,带出去装逼不好吗? “二师兄,赤凤不会是神兽吧?”钟今离不死心地问。 见君京澜摇头,钟今离立即缓了口气。 然而君京澜后面的话,让她心神一颤。 “赤凤是凶兽。” 君京澜眉梢轻挑,看来他这小师妹误会的事情挺多的。 钟今离两只手攥在一起,紧张不已。 二师兄说的凶兽,不会是她想的那种凶兽吧? 传闻凶兽生性残暴,都爱吃人,一口一个,还不吐骨头。 可是赤凤性子傲娇,会做饭,会给今离峰修剪树木…… 对哦? 赤凤一只凶兽,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钟今离眼神呆滞地问:“二师兄,我……我……不会是赤凤养的口粮吧?” 君京澜直接否认,“赤凤一顿的食物,最少也得一百头猪,它肯在今离峰照顾你,就是为了赚灵石买猪肉吃。” 钟今离:!!! 赤凤小小一只,饭量这么大! “二师兄,你确定你不是在吓我?” “没有,你其他几个师兄师姐都不敢雇佣赤凤,它只能在今离峰打工。”君京澜清冷的眸子染上笑意,身上的寒意褪去几分。 “二师兄,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提前不告诉我?”钟今离一想到赤凤一顿吃一百头猪,满脸惆怅。 赤凤不会因为饿急了,把她也吞掉吧? “小师妹也从未问过。” 听着君京澜理所当然的回答,钟今离满头黑线,这东西需要问才能说吗? “小师妹放心,赤凤一个月才进食一次,不会对你下嘴的。” 钟今离:“……” 看来让二师兄管家真的太合适了,这家伙简直巨腹黑。 还好二师兄不是她的敌人,不然她肯定找个山洞苟着,再也不出来了。 君京澜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告诉你是为你好,放心赤凤不会主动伤人。” “二师兄我知道了,你快去挨雷劈吧。” 君京澜御剑朝着山顶飞去,刚才那团紫雷在他周身盘旋。 君京澜抬手,上空的乌云映入钟今离的眼帘,钟今离突然明白,八师姐渡劫的雷是被二师兄做过手脚的。 不然以此刻雷的威压,八师姐怕是一下都承受不住。 木头栅栏 钟今离眸子微眯,神情晦暗。 在原著中,她的几位师兄师姐的修为都止步在了元婴。 可能就是在元婴雷劫之中损伤了灵根,导致止步于此。 可关于君京澜的事情,原著中只字未提。 若是原著中二师兄没有存在,那她的几位师兄师姐真能扛住这样的雷劫吗? 所以君京澜必定是存在的,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原著中竟然没有提到他…… …… 缘生宗入口处。 不少修士聚集在此。 “风谷州好久没有人渡劫化神,哈哈哈今天可算让我赶上了,据说淋了化神渡劫后的雷雨,修为会增加呢!” “奇怪,刚才在远处还看到有劫云,怎么到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些人站在缘生宗的栅栏前,喃喃自语道。 突然—— 人群之中传来嘲笑声,“哈哈哈,这里可是修仙界,居然有人用木头当栅栏拦人?真是土到家了!” “缘生宗?一个无名小门派罢了,怪不得用上不了台面的木栅栏,来人把这破烂给我拆了。” “少爷,咱们只是来看渡劫的,把一宗门的栅栏拆了不太好吧?而且这里有人渡劫化神,要是我们拆栅栏时打扰到化神渡劫怎么办?”暗卫有些顾虑。 啪!—— “蠢货!你以为化神尊者是这种寒酸宗门的人?肯定是化神前辈借此地渡劫而已,赶紧拆门,我还要过去找化神前辈呢!”孙然不满道。 孙然此举胡闹极了,可竟没有一位修士阻拦他。 他们其中有金丹御剑到此,却无法再前进,这个木栅栏看似简单,一定暗藏玄机,可他们都惜命,不敢上前。 孙然见暗卫不动,朝暗卫踹了一脚。 暗卫脸色有些黑沉,自从一年半前城外出现魔修,孙家就用高价雇佣他,给孙然当暗卫。 虽然他是暗卫,可他好歹是金丹修士,孙然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他! “还不快去?我给你的赏赐不想要了?”孙然威胁道。 暗卫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抬手去拔木栅栏。 砰!—— 暗卫被一股强劲的气掀翻在地,躺在地上起不来。 木栅栏若隐若现的黑光消失,那上面本来都快磨灭的缘生宗三个字,此刻发出阵阵金光,变得气势如虹。 “何人敢擅闯我缘生宗?”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众人皆是心头一震,光是听声音,他们就有些承受不住。 有人立即反应过来,恭敬道:“前辈,我等只是想去观仰化神渡劫,无疑惊扰缘生宗安宁。” 众人警惕地看着四周,许久都没等来人现身。 木栅栏上的字再度隐去光泽,变得平平无奇。 人群中有人发声,“缘生宗不简单啊!这栅栏是用灵翼树做到,而且还有非常厉害的阵法,陌生人触碰会被阵法弹开!” “灵翼树!你确定是一寸能卖到二十万上品灵石的灵翼树?” 灵翼树一般都是大宗门用来盖藏书阁和藏宝阁用的,此木不仅能够留住灵气不外散,还能滋养里面保存的灵宝。 居然有人用来做来栅栏,简直是暴遣天物! “我很确定这是灵翼树,我们家族曾经买了一批来做藏宝阁,差点直接把家底给掏空了!” 听着这人笃定的语气,这些修士面面相觑。 破阵法 众人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灵翼树栅栏,惊叹,这该是多大的手笔? 有人眸色探究,“缘生宗为何用的起金丝楠木?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缘生宗?更没有在宗门大会上见过缘生宗的人?” “难道就我一个人好奇,缘生宗为何不害怕灵翼树被偷走吗?”站在栅栏边的孙然,疑惑问道。 众人:“……”这货是个憨憨吧。 这些灵翼树上明显有强者印记,且灵翼树之所以这么贵,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它上面的印记只能施记者抹掉,丢失极易找回。 不会有智障去盗灵翼树,只会选择从其手中购买。 孙然见大家都用怪异的眼神看自己,不解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们不想要灵翼树?” 众人动作一致的摇头,有命要,怕是没命拿走。 刚才那道洪亮的声音,明显修为高深,没有人会缺心眼去得罪强者。 “既然你们不要,那我也不要。” 别人不要的东西,他也不要。 就在这时—— 轰隆隆!—— 一道惊天响雷自远处传来,众人皆是被吓一跳。 “这是渡劫雷,奇怪,听声音就在里面,为何没有看不见渡劫的现象?” “一定是这云层遮住了渡劫异象,我们换个地方去看,化神雷劫多,我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既然在里面,我们想办法破阵不就得了,为何要舍近求远?” 孙然再度开口,刚才他试探性的踢了一下灵翼树,可缘生宗没有一个人出来,那就代表着这宗门阵法是摆设,他不用有顾虑。 孙然从储物袋中翻出一个阵盘,放在脚边,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圆,阵盘发出阵阵红光,紧接着一个阵法在他脚下展开。 孙然自信傲然,他气质突变,原本就有些俊朗的面庞,此刻多出一些锋利。 众人见此,更是议论纷纷。 “卧槽!星宿阵?他难道是东方家族的后人?” “阵法师!怪不得小小年纪敢这样嚣张,老子要是阵法师,路过的狗都得踢一脚再走!” “我说他不过一个小小筑基,竟然有金丹护卫,原来他是阵法师,还好我刚才没有得罪他。” …… 阵法之下,暗卫在嘈杂的议论声中醒来,他捂着微痛的胸口站起来,就看见站在阵法中心的孙然。 暗卫微微一愣,孙然天资差极了,比同辈人晚了整整五十年才筑基一层,这样的子弟,一般在家族之中都被视为废物。 可孙然在孙家却能一直备受关注。 他之前一直好奇,为何孙家会派他来保护一个废物? 现在可算是明白了。 明玄峰。 裴明玄睁开的双眸,眸中闪过深邃,有人动了入门阵法。 缘生宗选址偏僻,地处险界,宗门在整个风谷州更是寂寂无名,谁会找上门来? 他们也一向不与外人来往,不会是朋友找来。 至于家族里的人,就更不可能,宗门内有规矩,不得暴露宗门的位置。 裴明玄给正在闭关的季向明传音后,御剑飞向缘生宗入口处。 那些人恐怕是被二师兄渡劫雷引来的。 或许缘生宗不该一直低调。 若是外面的人知晓缘生宗宗主是风谷州唯一的合体尊者,还敢在门外肆无忌惮的破阵吗? 那必定是不敢的。 你来处理 裴明玄御剑飞过一层薄雾,就看到门口站着几十人,围观孙然破阵。 他眸光扫过人群,都没有什么印象。 “为何动我缘生宗的护宗大阵?”裴明玄那双极其好看的眸子略带魅惑,他折扇轻摇,贵气风流。 贵气声音入耳,众人抬头望去,不由得面上一惊,竟不知裴明玄何时出现在上空? 只见裴明玄五官俊逸,折扇摆动间,贵气逼人。 孙然从阵法中抬头。 他下意识掏出腰间的法镜,指尖一点,看到上面闪烁着紫红色时,顿时,心中一惊,又一个年轻的元婴! 裴明玄居高临下,刻意掩了修为,在场除了孙然,竟无一人知道他的修为。 孙然变得战战兢兢,元婴杀他,眨眼间的功夫都不要。 尤其是裴明玄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更让他心生恐惧。 “道友,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信吗?”孙然挤出一脸笑,小心翼翼地问。 “哦?路过需要拿出五阶阵盘来破阵吗?”裴明玄笑的更加肆意了,可孙然明显的看到了他眼底的冷意。 孙然脸上露出惧意,裴明玄也是阵法师! 炼虚以下的修士,根本看不出破阵盘的等级,一眼看破阵盘等级者,必定是阵法师。“道友,这都是误会,给个机会,我这就滚!”孙然很想逃,但不敢。 众人诧异孙然一个阵法师,居然对剑修表现出惧意。 “这阵盘真是五阶阵盘啊?”一旁有人小声议论着。 大家都知道,阵盘等级和法器等级相似,分为:一到十阶,仙阶、圣阶、帝阶,神阶。 如今阵法没落,关于阵法相关的功法和法器自然也跟着没落。 能操纵五阶阵盘的阵法师,绝对算的是阵法师中的翘楚。 “我更好奇,这个紫衣男子是怎么看出来这阵盘等级的?” “难道!” 有人呼吸急促,“我们今天能遇到两位阵法师?” “你当阵法师是大白菜啊!?能见到一个就烧高香吧,还想看到两个,做梦呢!” …… 唯有孙然在心里默默流泪。 你们说话的声音能不能小点,影响他思考怎么讨好上面那位了。 万一惹恼了裴明玄,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孙然见裴明玄盯着自己的阵盘不说话,喉结滚动,道友不会看上他的阵盘吧? 可这个是孙家镇族之宝,不能送人,不然他回家会被打死的! 孙然冒死出声,“道友,你喜欢看我什么样子呢?” 裴明玄笑容一噎,他紧盯着孙然。 孙然心突突跳,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道友,别生气,都是误会,我是想说,你喜欢我用什么样子滚呢?我这就滚给你看。” “三师兄,这人倒有些意思” 温润的声音落下,就见一男子身姿清瘦,衣袂翩飞的立于剑上,气质出尘。 孙然摸着手中的法镜,上面闪烁着墨绿色,金丹巅峰修为,再一看季向明的年龄,也是百岁之内。 孙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向明,这人“误闯”宗门阵法,你来处理吧,免得说我欺负人。” 闯阵法 裴明玄叫季向明来,就是想让他处理这些人,他一个元婴对一群金丹期的修士下手也太欺负人了。 但这群人若是不警告,以后缘生宗谁都敢挑衅一下。 正好季向明金丹巅峰的实力,闯一闯五阶阵盘,对突破也有帮助。 “三师兄,我去对付他们也算欺负人。” 季向明温润的眸子藏着几分笑意,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尔文雅,他扫了一眼众人,却就发现这些人实力都不如他,因此不太想出手。 “下面是五阶阵盘,我再给它加上十二都天门阵,你去闯一闯。”裴明玄轻摇折扇,语气随意。 很多大宗门都会用阵盘设置幻境,给弟子历练。 可惜,他手里只有一个小师妹送的十阶阵盘,对于金丹来说,等级太高。 季向明一听是五阶阵盘,也来了兴致。 上次他去破十阶阵盘,足足破了一个月才被二师兄给放出来,之后他再想进去,二师兄说什么都不愿意。 季向明御剑落在孙然的位置,而孙然已经飞出阵盘,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他望着守着的暗卫,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凉意,声音沉稳道,“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送你出去?” “我自己来。”暗卫火速飞出阵盘中。 季向明长眉若柳,目光清朗,他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将十几块极品灵石分别落在阵盘八角,以及其他位置。 瞬间,阵盘十天干与十二地支都被激活,季向明的身影消失不见。 而裴明玄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怖的威压。 只有筑基期的孙然小腿颤抖,紧紧攥着拳头,不让自己跪下去。 其他金丹修士也没好到哪里去,额头上汗珠密布,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道友,就算你是元婴修士,也不能强取豪夺吧?”孙然和契约的阵盘失去联系,心里很慌。 这阵盘是他唯一嚣张的资本,若是丢了,他都不敢想象他的下场。 众人听到裴明玄是元婴强者,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百岁之内的金丹还不足以让人震惊,但是百岁内元婴,绝对让人望尘莫及。 “你强行破阵之时,有考虑是在强取豪夺吗?”裴明玄仍是笑着,眸色却愈发的冷了。 孙然知道自己没理,但他必须要回阵盘,“我不是没给贵宗造成损失吗?你这入口摆着阵法,难道我还不能研究?你一个元婴的强者,应该不好意思和我一个筑基计较吧?” “有何不好意思?” 裴明玄始终注意着阵法内的珏季向明,见他气息沉稳,就没有多管。 “我只有筑基修为,你们这么干不是欺负人吗?”孙然知道这样会惹怒裴向明。 但阵盘就是他的命,他必须拿回来。 裴明玄收拢折扇,冷笑一声,“遇到比你弱的人,要求强者为尊,遇到比你强的人,又要求公平公正。” 暗卫小声劝道:“公子别说了,你是想让大家跟你一块死吗?” 其他修士也怕孙然激怒裴明玄,“哎!闯了人家的地盘,还如此嚣张,这位少爷也是独一份,他这样下去肯定会连累我们。” 收徒 “刚才进去的那个金丹修士,叫上面的那位元婴三师兄,元婴期仅仅排到了第三,那这个缘生宗的实力究竟是多么恐怖!可这样有实力的宗门怎么会连个名声都没有呢?” “莫非缘生宗是什么隐世宗门,只收有缘人?” “你这也太扯了,宗门的存在就是为了收徒,弘扬传承,只收有缘人,那这宗门何时才能发扬光大?” “方才进入阵法的那个金丹修士随手一扔,就扔了十几块幽冥灵石,都不带犹豫一下的,如此阔气,宗门没点实力可供不出这样的弟子。” 有人瞳孔微震,“你说什么!那十几块都是幽冥灵石?” 在场的人皆看向那阵盘,差点没把阵盘盯个窟窿出来,那可是幽冥灵石啊,就在眼前却拿不到。 心疼! 无法掩饰的心疼。 要不是有裴明玄在,他们肯定上去抢。 突然—— 噗通!—— 孙然双膝跪地,吓了众修士一跳,这一直无法无天的人就这样下跪了? 只见,孙然对着裴明玄就磕了起来。 裴明玄嘴角微抽,他没想杀孙然,求饶也用不着这样。 可孙然不是求饶,他磕头后,神色认真道:“师父,以后你就是我师父了!弟子勤奋好学,天资不说第一,那也得是第二,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裴明玄:…… 众人:!!!! 这才是真的能屈能伸吧? 他们自叹不如! “你起来,我不收徒弟。”裴明玄自认脸皮不薄,可也没想到孙然脸皮厚成这样? “不,师父,我认定你了,你若是不收我,我一直跪着。”孙然坚决道。 “哦,那就跪着吧。”裴明玄面无表情了。 孙然还真的跪着没起来,他眼中透着坚毅。 风谷州的阵法师之所以越来越少,就是因为学阵法异常的耗灵石。 最好的阵法石就是幽冥灵石,次之是极品灵石,可幽冥和极品针阵所发挥出的威力,却天差地别。 孙家算是望族,灵石都由着他用,可他施展阵法至今,连幽冥灵石的面都没有见过,这季向明出手就是十几颗,绝对是个大腿! 即使是紫穹宗那样数一数二的宗门,里面弟子也不敢这样糟蹋灵石。 这大腿他抱定了! 一群人都是目光灼灼盯着孙然,如果这人拜师成功的话,他们是不是也能跟着拜师呢? 显然他们已经忘记还要去看化神渡劫。 “师父,你就收了我吧,弟子很听话的,以后肯定给你端茶倒水,鞍前马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裴明玄只字未回,缘生宗不可能再进新人。 然而裴明玄低估了孙然的厚脸皮。 孙然道:“师父,如今风谷州阵法师少的可怜,像弟子我这样天资卓越的,可没几个了啊。” 孙然分表现了什么叫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 他继续道:“师父,只要收我为徒,以后羽化了就不愁没有传承了,而收了我之后你以后能更专心突破化神,收我为徒,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都渡劫啊? 裴明玄眉心直跳,这人说话咋那么不动听呢。 羽化? 他才活了不到一百年。 而以他的修为,他还能活近几千年都没问题。 裴明玄突然希望有雷劫劈下来,让孙然清醒清醒。 轰隆隆!—— 果然一道雷劈下来,劈的裴明玄猝不及防。 裴明玄感受到丹田汹涌,隐隐有突破的意味。 他狠狠蹙眉,他这是要突破,渡雷劫了? 不对啊,他才元婴圆满不久啊! 裴明玄眸子看向孙然,顿时有些了然,估计是让孙然那翻话气的。 以后有人问起飞升化神的缘故,他该怎么说呢,说自己不想羽化,不想给自己徒弟下葬? 孙然却是被这雷一惊,还以为是老天爷要来劈死他呢。 可抬头一看,原来是是裴明玄挨劈。 而众人也都被这雷声吓到了,抬头望天,万里无云,可凭空一道惊雷又劈下来。 这莫非是天意,上天都想让裴明玄收孙然做徒弟? 裴明玄屡次拒绝之后,才会遭雷劈? 裴明玄想赶去最高峰渡劫,但又放心不下阵法之中的季向明。 他一手拿出传音符,一手徒手接天雷。 再次感谢小师妹,是她的赤血魂髓加强了他的火灵根,让他能接住这天雷。 裴明玄完全不知他此举,接下来将会引来什么祸害。 不过此刻的裴明玄是什么都不知,他谨慎面对雷劫,毕竟他还需要关注阵法之中的季向明。 “二师兄,你渡劫完了吗?渡劫完了就出来吧,我也要渡劫了!” 孙然听到裴明玄这样说,登时欣喜若狂,他机会来了! “师父,你快进去渡劫吧,师叔交给我来保护,徒弟保证师叔不会出一点事!”孙然信誓旦旦道。 众人可是被惊呆了,没想到裴明玄是在渡劫!? “卧槽!他才多大啊,渡劫之后,岂不是百岁的化神?” “一天之内,缘生宗要出两个化神,何等的恐怖啊?这是什么神仙宗门?” “什么两个化神?他只不过接了一雷而已,剩下的那些雷劫,能挺过去吗……”说话的人酸溜溜的。 裴明玄是元婴的话,他还能存在幻想,毕竟金丹和元婴只差一个等级而已。 他修炼修炼也不是不可以。 但裴明玄真到了化神,哪怕他没日没夜的修炼,也不可能再追上裴明玄。 “哼!你少在这里酸溜溜我师父了,我师父如此轻松接下雷劫,说明他肯定有十足的把握。”孙然怒瞪着说话的修士。 修士哼哼唧唧,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死厚脸皮,上赶着当徒弟!” …… 与裴明玄这里的晴空万里相比。 缘生宗的最高峰上简直是炼狱。 苍穹之上,乌云密布,重重叠叠,犹如黑龙腾空。巍峨的群山在这威压之下颤栗不已,无尽的黑气源源不断地涌现,其毁灭之气宛若恐怖的巨龙,将君京澜笼罩其中,让人心生敬畏。 钟今离看的心惊胆战,这假雷劫明明就是想杀死二师兄。 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它不敢直接将二师兄杀死,而是不断的施加威压,想让二师兄恐惧…… 可君京澜脸上毫无波澜。 紫雷就在他周身环绕,始终不让黑云碰到他。 大约半刻钟后。 紫雷把黑云收拾了一顿,美美的翻了个身。 君京澜抬手,将紫雷收回掌中。 他唇角微勾,看着天空猛退了几步的黑云,面露讥讽。 君京澜抓住那团黑云,那团黑云挣扎着想要挣脱君京澜,却发现怎样都摆脱不了。 它怨气十足,为什么君京澜这个怪物还不死!??? 契约 “想活的话就乖乖听话。” 君京澜眉间浮现出一点嗜血的红痣,整个人充满生杀予夺之息。 他本不想这么快就收服伪命之道,但钟今离已筑基了。 等钟今离渡金丹之劫时,伪命之道必定会将凤倾染的情况汇报给鸿钧老族。 鸿钧老族若是知道钟今离今生仍脱离了既定的轨迹,必定会派人下来对付钟今离。 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他不想置钟今离于危险的境地。 伪命之道狂吼着,试图挣脱君京澜的制服。 它可是有望成为天道的世界法则,怎么可能败在下界小小修真者的手里? 若不是这小世界内灵气稀薄,它无法发挥全部的实力,它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君京澜静静盯着黑团,他周身气息平缓,却无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向我臣服,我可以让你成为真正的天道,脱离鸿钧老祖的控制,掌握真正的世界法则之力。”君京澜声音冰冷。 伪命之道挣扎的动作顿住,真正的天道? 不可能! 这个人一定是在骗它,它是用野法子修炼的,这个小世界根本容不下它,它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天道? 他是坏人,是鸿钧老祖的仇人,肯定是在骗它。 伪命之道再次发出阵阵雷吼声。 “呵,你信鸿钧老祖?你不过是他的另外一颗棋子罢了,不想要臣服,那就消失吧。” 君京澜眉间的那点更红了,他手指微拢,伪命之道感到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袭来。 它意识到君京澜是真的能杀死自己,这才相信君京澜之前的话。 伪命之道连忙讨饶,缩成一个小黑团,变成乖巧可爱的模样。 若是早知自己也能成为正统的天道,它才不会投靠鸿钧老祖呢! 鸿钧老祖许诺,它只要帮他盯着一个人,就封它为天道。 但眼前的君京澜,是能让它立刻成为天道。 傻子都知道选君京澜,不选鸿钧老祖。 “晚了。” 君京澜轻笑,说着就要碾碎它。 伪命之道急了,吼道:“我知道鸿钧老祖的秘密,鸿钧老祖很关注这个小世界的某个人,我要是不在了,鸿钧老祖会立刻知道这个小世界的变化。” 君京澜还是不为所动。 伪命之道更慌了,“那个……那个……我暂替了这个小世界的真天道,掌控着这个小世界,只要有我在,鸿钧老祖都不得进入这一方小世界!” “哦?那你可是真心臣服?”君京澜眸色冷沉。 “我以世界法则发誓,真心臣服!”伪命之道发完誓之后,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君京澜倒是没有计较,御空落在钟今离面前,对着伪命之道道:“和她签订主仆契约,她为主,你为仆。” 钟今离一脸懵逼,看着都快怼到嘴里的黑团,默默后退了一步。 她盯着君京澜,二师兄不会被雷劈傻了吧? “她都没有灵根,简直一个废物,哪里配……” 伪命之道话还未说完,一股毁灭气息再次袭来。 它立即改口,“我一个废物,哪里配和她契约?” 契约成功 “二师兄,这黑云是什么来头?”钟今离眸中闪着冷光,敢嫌弃她,等会让它好看。 顿时,伪命之道从一个光滑的小黑云,炸毛成一个浑身尖刺形状。 若不是君京澜的镇压,它可能已经冲上去吞了钟今离。 钟今离感受扑面而来的威压,脸色微白。 可刹那间,她体内那股熟悉的神秘力量再次出现,吞掉了黑云的威压。 钟今离浑身一松,她盯着那黑团,道, “二师兄,我要和它契约!” 伪命之道还想挣扎一下,被君京澜强势镇压,它竟然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力量。 君京澜脚下光芒万丈,一个阵法出现,犹如一株开到极盛的花。 钟今离垂眸,这契约阵法她好想在哪见过好? “小师妹,你附一缕神识在阵法上。” 钟今离听话的将神识附在阵法上,没有问为何不用精血契约。 伪命之道发出一声痛苦的雷吼,无比凄惨。 钟今离神识之上多出一条线,如今已经有五条线了。 五条? 秘宝、白蛋、伪命之道总共才三条,剩下两条是谁的? 钟今离百思不得其解。 君京澜见钟今离低头沉思的模样,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怎么,小师妹,这是不满意?” “疼!” 钟今离捂着额头,满眼无辜,“二师兄,我只是有点心事而已。” 君京澜轻笑一声,“伪命之道需要回到天上,在你没有晋级化神之前,它不会再出现。” “它不跟着我吗?如果它去了天上,岂不是很难再抓到?”钟今离盯着黑团,不炸毛的时候,跟云朵一样,挺可爱的。 “呜呜呜……” 伪命之道郁闷至极,废物主子还想留住它,休想! 要不是看在君京澜的面子上,它肯定不会和废物契约。 “二师兄,我能打它吗?它在骂我!”钟今离眸光阴恻恻的盯着伪命之道。 “可以,你是它的主人。”君京澜十分纵容钟今离。 钟今离手一伸,就抓住遮天之眼,她拿出一杯黑漆漆的液体,递到伪命之道边上,笑嘻嘻道:“喝掉。” 伪命之道盯着黑漆漆的液体,没反应过来。 它都做好被钟今离锤一顿的准备了,反正钟今离修为低,打得不疼。 结果,钟今离拿出这液体,看着跟毒药似的,是想毒死它?? “喝吧,不喝的话……”钟今离眸子眯起,浑身散发着冷气。 伪命之道看着那杯黑漆漆的凝稠液体,又看了一眼钟今离阴险的笑脸,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最毒妇人心,果真不假。 伪命之道从云朵中伸出一只小手,颤抖的拿过杯子,“是不是我喝了,你就放过我?” 它不会被轻易毒死的,现在先屈服一下吧。 “你先喝。”钟今离的眸子亮晶晶的,充满好奇。 伪命之道‘嗖’的一下喝了。 紧接着,黑云面上浮现一缕缕闪电,一阵阵痛苦的嘶吼自黑团中传来。 啪!—— 杯子从黑云中掉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钟今离看到这一幕,笑道:“秘宝,你在空间种的这苦瓜真不错,你看伪命之道喝了之后上蹿下跳了。” 师父别抛下我 缘生宗入口处。 万里无云-风和日丽下一道道雷劫落下,众人却都有些麻木。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裴明玄徒手接了一个又一个雷劫,真的像狂吼一句:这位道友,你是来渡劫的还是来表演徒手接雷的!? 要不要把渡劫搞的那么容易啊! 其中一个修士眼珠子转了转说:“他看着就厉害,如果我以后要晋级的时候,能不能请他来给我护法啊?” “你想什么美事呢,雷劫可不是想躲就躲的?有的没遭雷劫的修士,不仅没晋级,反而还陨落了!” 这时—— 众人顿时觉察到周围的光线变得昏暗,纷纷抬头望去,只见漆黑的乌云在天空中汇聚成一片。 那些翻滚的乌云,似乎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压迫感,笼罩在众人头顶,令人心生惶恐。 裴明玄意识出什么,真正的雷劫要来了吗? 可季向明还在阵法之中,至少还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出来,自己若赶去最高峰…… 裴明玄扫过所有修士,没一个能信任的…… “师父,我可以!你放心去吧,只要有我在,师叔出不来一点问题!”孙然又冒出来。 裴明玄折扇一收,心里有点动摇,难道真的要收下孙然? 快三百岁的筑基,资质平庸,肯定会死在自己前面,到时候师父给徒弟发丧…… 裴明玄摇头,不行不行! 头顶乌云密布,雷霆之力蔓延,威势凌厉异常。这些雷电的力量,比之前的要强大许多倍。 裴明玄心头一紧,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知道,虽然缘生宗的大门阵法勉强能够抵挡这场雷劫的袭击,但对于身旁这群修士来说,却是无法承受之重。 “师父啊,你别犹豫了,就让我当你的好徒弟吧,有我在,不会有任何问题啊!”孙然很聪明,看出裴明玄顾虑季向明。 裴明玄叹了口气,虽然他心中不愿,但形势刻不容缓。 “也吧,今日我裴……” 轰隆隆!—— 一道惊雷响起,朝着裴明玄劈去。 裴明玄脸色大变,御剑飞起。 必须要把雷引走,不然下面的人根本撑不住! 雷劫携着恐怖的威压,逼近裴明玄。 裴明玄玩世不恭的眸子染上凝重之色,刚才还没发现雷劫的不对劲。 如今这雷劫满满到来,他才看见这雷劫颜色不同。 他甚至在雷劫之中感受出了一丝情绪!? 是生气的情绪!? “三师兄,你快去最高峰渡劫。”钟今离的声音突然传来。 顿时,裴明玄头顶的雷不动了,甚至还扭扭捏捏的跑开了! 裴明玄:…… 这雷劫不对劲吧? 伪命之道只能飘走:该死的!没能报复上那个废材的师兄! 裴明玄快速御剑去最高峰,“二师兄,小师妹,你们在此保护向明,我先进去渡劫。” 下面的修士议论纷纷,怎么还有人渡劫渡到一半,中途换地方的啊! 殊不知裴明选完全是为了保护他们。 “哎!师父,你还没答应收我为徒呢,不过我已经认定你是我师父了!”孙然跪在地上喊的情真意切。 他边喊边偷瞄君京澜和钟今离。 这两个人都长的这样好看,是裴明玄的师弟师妹,要像裴明玄收他为徒,只能从这两人入手了。 只不过…他们俩越看越眼熟啊。 逆天改命 君京澜眸子低垂,似笑非笑的看着孙然。 钟今离打量着孙然,“你说的师父是我三师兄?” “对的!小师姑,刚才师父打算收我为徒,可是天雷突降,才打乱了他的计划。”孙然眼神发亮。 这少女年岁不大,看着不谙世事,应该很好骗。 “你才筑基,顶多还能再活一百多年,二师兄突破化神后,能活将近千岁,他会收你为徒?” 裴明玄要是真收下孙然,她必定给三师兄找点补脑的灵果。 “小师姑,你别看我修为才筑基,但我可是五阶阵法师,是这风谷州最有潜力的阵法师。”孙然说着瞟了一眼君京澜。 君京澜长身玉立,眸色清冷,浑身透着一股矜贵之气。 孙然心里下定论,这位也是一个不哎管闲事的主。 他只用忽悠钟今离就行! “你不是,你是四阶巅峰。”钟今离杏眸闪过微光,语气笃定。 “卧槽!你是阵法师?”孙然惊讶不已。 一个宗门两个阵法师,这是要逆天啊! 众人皆是的震惊仰视钟今离,他们还以为钟今离空有美貌,结果人家厉害着呢! “我暂时还不是,我二师兄是。”钟今离说完心虚的瞥了一眼君京澜。 见他没有反应,放心下来。 孙然瞪大双眸,看了一眼君京澜,指尖点了一下腰间的法镜,法镜闪烁着暗金色。 化神!? 且是刚晋级的化神。 听说刚晋级的修士,都需要用几个月来巩固修为,不然会气息紊乱。 但君京澜浑身气息沉稳,反倒像晋级很久之人。 法镜不会骗他,法镜是家族秘宝,就连隐藏的修为都能探查出来。 孙然手中的法镜,让君京澜的眸色加深。 “二师兄,那是什么?”钟今离显然也看到孙然的法镜,那法镜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 “窥神玉,窥探世间万物,久用折损寿命。”君京澜传音道。 钟今离疑惑,“那明明是镜子?” “障眼法。” 钟今离追问:“二师兄,如果隐藏修为,用窥神玉是不是可以探查出来?” 君京澜点头,“窥神玉属于乾坤法器,虽然没有品阶,但胜过所有法器。” 孙然看着两人对视,沉默不语,心里毛毛的,“那个原来这位师叔也是阵法师啊!了不起!” 如此尴尬的话,孙然本人一点不觉尴尬。 “我不是你师叔。”君京澜声音清冷。 孙然一阵尴尬,这两人怎么油盐不进! 不行! 得想办法,让他们带自己进去,等进去之后,他就赖着不走,这些人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缘生宗就算有两个化神,一样是无名小宗门。 他只要搬孙胡家,他们肯定会接受自己,就算不接受,也不敢对自己下手。 孙然又哭起来,伤心道:“师叔,我知道你歧视我,不喜欢我,嫌弃我资质差,想阻止师父收下我……” “但你以为,我不想活的更久吗?我不想修为更高吗?” “可我只是一个杂灵根,想要提升修为难于登天!” 孙然越说哭的越惨,让一旁的人都有些同情。 有人安慰道:“你别伤心,资质差也不是你的错,你想一想若你是五行灵根的话……” “对啊,五行灵根更惨,一辈子都无法引气入体。” “三灵根还有机会的,若是能买到一枚洗髓丹,剔除其余两根灵根,就有机会变成雷灵根。” “我记得,四日后举行的拍卖会上,就有洗髓丹卖,你可以准备一下。” 未知者 孙然见众人纷纷扯远了,有点无语,他想让这些人帮他一切劝君京澜。 钟今离眸子染上冷意,她断定三师兄是绝对看不上孙然。 不是因为孙然资质差,而是孙然这种道德绑架的手段,让人很讨厌。 缘生宗众位师兄师姐,最不喜欢这样的无赖。 且孙然不只无赖,还贪婪。 他若是进来,缘生宗必定会变得乌烟瘴气。 孙然陡然感觉脊背一凉,抬头对上钟今离一双眸子,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孙然收起刚才的想法,这位少女不简单。 看来今日想进缘生宗,得从处于阵法之中的季向明下手。 只要改动阵盘上的一块灵石,启动诛灵阵,让季向明陷入其中。 这两人肯定会求他,诛灵阵是孙家独有的阵法,君京澜一定不会破解。 孙然悄然挪动步子。 唰!—— 一把匕首扎在脚前。 孙然脸色煞白,他刚才若是步子迈大一点,这匕首就要插在他脚上。 “我四师兄还在阵法之中,别往前走。”钟今离眸子透着冷意。 “这是我阵盘,我只是想拿回我东西!”孙然大喊道。 ………… 与此同时,天端之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神情严肃,“这方小世界居然有人能徒手接雷,甚至雷劫时还进化出紫雷,你快去禀报鸿钧老祖,我下去看看。” 对面那人一甩胡子,怀疑道,“这个是鸿钧老祖孙女渡劫的世界,怎么会存在紫雷?” 白发老头浑身阴冷,“天道都没有的小世界,居然出现紫雷,难道是气运之子出现了?绝对不能留着,我这就下去杀了,再给鸿钧老祖禀报。” “和闻,我们擅自下界的话,其他小世界就没人看守了。”宋和言有些顾虑。 一方小世界混乱是小,若是所有世界都出现问题,这个罪责他们担不起。 宋和闻轻蔑道:“这个小世界里全是一群低等修士,修为最高的不过一位合体期,瞬息就能灭掉,犹豫什么。” “可擅自干涉……” “哥,咱们这里一天,下面一年,等我们找到鸿钧老祖汇报,来回都得耽误许久,要是耽误鸿钧老祖孙女飞升,我们可担待不起!”宋和言想先去小世界,回来再禀报。 其实是他想得到那紫雷,紫雷内含天道之力,可以让他修为得到大步提升。 且前一段时候,他还在这方小世界中,感到一闪而过的龙气。 天界万年都未有龙族,若是他能找到龙族的东西,肯定也是大功一件。 …… “和闻,下面有伪命之道看着,不会有事,我们还是先找鸿钧老祖商议对策。”宋和言摇头。 之前去小世界,没能回来的人不计其数,不能小看任何一方小世界。 再说这个小世界一直被鸿钧老祖掌控着。 他们下去,若是干扰小世界的正常运转,影响到鸿钧老祖的孙女…… 以鸿钧老祖的手段,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宋和闻懒得和宋和言啰嗦。 宋和闻直接冲进小世界之中。 “和闻,回来!”宋和言面上一惊。他伸手想拉人,还是晚了一步。 然而更让宋和言惊恐的事情发生了,在宋和闻进入小世界的一瞬间,小世界传送阵关闭。 哗!—— 啪!—— 传送球碎裂。 顿时,宋和言目眦尽裂,浑身颤抖。 世界大乱 紧接着,所有的传送球都碎了! 宋和言瘫坐在地,汗如雨下,“完了,所有小世界都要失控了啊,这该如何是好?” “和闻,你闯祸了啊,鸿钧老祖都不敢随便去小世界,你居然直接进去了,宋家无了……” 宋和言站起身,颤抖着施法,试图挽救。 不到片刻—— 宋和言周身气息混乱,修为开始倒退,面容瞬间苍老,犹如耄耋之年的人。 他耗尽全身修为,没能修好一个传送球。 他拿出一张绿色符纸,“阳城,快,遣散宋家所有人,让他们想法离开天界,另外拿着令牌,秘密将天虞送到钟家,送完天虞之后,立即抹掉你关于天虞的记忆!” “收到消息之后,立刻去办!” 宋和言话音将落,手中的符纸燃烧消失。 他庆幸还存了一张万里传音符,希望这个计划能保下宋家唯一的血脉。 宋和言颤颤巍巍站起来,朝着天宫殿的方向走。 他如今境界跌落,需要五日才能见到鸿钧老祖,但愿能为宋家拖一些时间。 —————— 另一边。 关闭完传送阵,伪命之道之前阴霾一扫而空。 高兴之余,完全没注意到悄然飞远的宋和闻。 宋和闻躲在远处,暗自观察伪命之道,这东西身上怎么也有天道之力? 不行! 还不能动它。 由于雷劫已经劈完,宋和闻无法找到传送球中看到的人,一阵暴躁。 宋和闻埋怨起宋和言,要不是宋和言磨磨唧唧,耽误时间,他早弄死气运之子回去了。 至于传送阵被关闭,宋和闻有一点担心。 不过只要找到鸿钧老祖的孙女,跟在她身边,早晚能离开这个低等小世界。 宋和闻找到一处城,想进城打探谁在历劫,却被堵在外面。 城门口,排着几条一眼望不到的队伍。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为何大家都要进城?”宋和闻打探道。 那人看着宋和闻,眸子露出警惕之色,“你是那个门派的?” 宋和闻浑浊的眸子闪过不耐,眸中黑雾闪过。 顿时,那人双眼变得无神,“大家都想进风谷州,办理去往风谷州的传送令,听说风谷州的一个拍卖行,将在两天后拍卖龙参神果。” “不光水灵州,整个大陆的人,都着急赶往风谷州,无论哪一方势力,都想抢到龙参神果。” “大陆合体期的强者只有一位,却隐世不出,只要得到龙参神果,就有机会培养出一个合体期的强者。” 那人将知道的东西,全部说出来。 宋和闻略显惊讶,这种低等世界,居然也有龙参神果? 这龙参神果是他的了,反正这些蝼蚁拿了也是暴遣天物,龙参神果用来渡劫简直浪费。 至于那人提到,大陆有一位合体期的修士这件事,完全被宋和闻忽略了。 宋和闻问:“除了传送阵,还有其他办法去风谷州吗?” “有,穿过州与州之间那层阵法也行,风谷州和水灵州中间隔着两个阵法,可这阵法连炼虚修士都无法破解,所以没有人会选择穿过阵法去往风谷州。” 宋和闻眸中闪过不屑,炼虚的废物过不去,不代表他过不去。 宋和闻得到想要答案后,使用秘法离开了。 他离开不到片刻,城门口的那人爆体而亡。 一起去 渡劫之后。 这最高峰就剩下钟今离和君京澜两人。 钟今离见赤凤送完八师姐后爬在她脚边,便朝君京澜道, “二师兄,听说乐游拍卖会要开始了,到时候我能不能带着赤凤一起去啊?” “赤凤不能离开缘生宗。”君京澜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伪命之道。 “可我一个人去拍卖会很无聊诶,”钟今离撇撇嘴, “三师兄巩固境界,四师兄准备突破,六师姐要照顾八师姐,七师兄出去历练还没回来,你又不陪着我,只有剩我一人去参加拍卖会。” “所以就让赤凤陪我一起吧,我保证不会带它闯祸的。” 钟今离眸子眨啊眨,亮晶晶的望着君京澜。 君京澜眸光深邃,不是他不陪钟今离,而是水灵州降落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他需要亲自去一趟。 君京澜轻声道,“赤凤是凶兽,你驾驭不了它,而且你也太过调皮。” “怎么会!二师兄,我是最乖的好不好!”钟今离气鼓鼓道。 “哦?那引起整个大陆震荡的仙杏和龙参神果是怎么回事?” “二师兄你怎么……” 钟今离惊了,这件事二师兄是怎么知道的,明明黑市嘉母答应了她不会泄露出去。 钟今离绞尽脑汁,想着狡辩的理由。 君京澜淡淡的声音响起,“隔墙有耳,任何事都不存在保密一说。” “不过说来小师妹还挺机智的,知道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少势力不去找你,反而开始调查咱们宗门弟子了。” 钟今离头埋得更低,还好师兄师姐们都不咋出宗门,不然一出门就露馅了。 等等! 隔墙有耳,可二师兄那晚并没有进黑市啊! “二师兄,你诈我?”钟今离反应过来了。 只见君京澜含笑点头,他发现了不少势力在暗中调查。 想来应该和那晚小师妹去黑市的缘故。 钟今离双手合十,满脸祈求,“二师兄,求求你不要告诉师兄师姐们。” “那你还想带赤凤出去吗?” “这个……想!”钟今离想了会,还是点头了。 君京澜捏了伪命之道一下,伪命之道差点没叫出声来。 “不可,赤凤不能出去,乐游拍卖会马上要开始了,小师妹还是早些出发吧。” 钟今离浑身泄气,她站起身,赤凤弯腰迎她上背。 见她离开,君京澜抬手。 他面前瞬间出现一条油光水滑的黑狗,“阳城,跟着小师妹,没有遇到生命危险就不用出手。” “是,主人。”阳城奔跑着去追钟今离。 快到缘生宗出口时。 钟今离从赤凤背上跳下去,依依不舍的看着它。 要是能带着赤凤出去该多好啊…… “小师妹,等一下。”伊长生叫住了钟今离。 见来的是伊长生,钟今离问道,“五师兄?六师姐好点了吗?” 伊长生摇头,眸中有几分担忧,“你六师姐还没醒,但好在提前吃了护神的丹药,神识在渐渐恢复。” “不说这个了,小师妹,你这是要独身一人去拍卖会吗?” 钟今离笑嘻嘻的,“当然啦,五师兄,你是要陪我一起去吗?” 喵喵我是猫 “不,我还要留下来照顾你六师姐呢。” 见钟今离失望的小模样,伊长生抬手扔给钟今离一枚玉牌,“不过这个给你,拿着它小师妹可以自由出入拍卖行。” 钟今离打量着这玉牌,心情很快就平复了,“那就多谢五师兄啦,五师兄要是有想买的东西,可以用传音符告诉我。” “好,你出发吧,一路小心。”伊长生摸摸钟今离的头,又丢给她一袋沉甸甸的灵石才离开。 钟今离看着手中的玉牌,又拿出千机阁的少主令和黑市的上客令。 她这是……出入无阻了? 没想到的是五师兄居然有乐游拍卖行的上客令! “喵喵喵。” 钟今离刚走出缘生宗的大门,一只黑狗就朝她飞来。 黑狗直接咬住了她的裤腿,却喵喵喵的叫着。 钟今离:……这是什么奇葩生物。 钟今离抬手去抓黑狗,哪知那条黑狗跑的飞快,边围着她转圈,边喵喵的叫着。 钟今离无语了,她看着一直打转的黑狗,“你一直喵喵叫干什么,你是一只狗狗啊,应该汪汪叫!” 黑狗的叫声停顿了片刻,然后果然的发出了汪汪汪的叫声。 这黑狗能听懂人话? 钟今离心里有了主意,“狗狗,你想跟着我吗?” 黑狗叫的更欢了。 钟今离声音清脆,“好啊,那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是就叫一声,不是就不叫。” “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猫猫?” 黑狗没叫。 “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想跟着我?” 黑狗大声的叫了一声。 钟今离语速加快,“那是不是我二师兄君京澜让你来的?” 黑狗下意识的叫了一声,随即就僵住了。 这这这…… 它暴露的那么快? 这女人简直比它还狗。 钟今离莫名松了口气,这黑狗还真是君京澜送来的。 看来二师兄还是蛮关心她的嘛。 钟今离笑嘻嘻的抱起黑狗,去参加乐游拍卖会了。 风谷州,墨城。 入眼望去全是人! 钟今离也就刚进城的功夫,已经有不下百人在不断的用神识探测她了! 不过那些人见她只是练气期,探视的目光瞬间收回。 他们都认定一个小小练气不会有什么威胁。 钟今离继续前行,一个人突然故意的撞上来。 那人立马道歉,“哎呀太挤了,我不是故意的……!” “汪汪汪!!”黑狗突然凶猛的叫起来,吓了那人猛的向后一躲。 他这一躲不要紧,关键是,原本在钟今离身上的灵石袋居然从他手中落下。 是小偷! 见露了馅,那人抓起地上的灵石袋就跑。 钟今离却是丝毫不急,她抬手一挥,一把匕首横空出现在那小偷的眼前。 仿佛只要他再向前跑一步,那匕首就会要了他的命。 小偷果然定住,不敢再前进一步。 街上的人看这样,也知道是抓小偷的。 他们纷纷停住,打算看戏。 没想到这个时候小偷还那么猖狂,因着乐游拍卖会的事,这几日没少修为高深的人来这,这时候选择偷盗,简直是不知死活! 钟今离走到那小偷面前,“谁让你来的?” 毁约 那小偷顾及眼前的匕首,不敢逃,可面对钟今离,却是选择闭口不言。 他觉得钟今离难道还敢把他杀了不成? 他只要完成了这次的任务那可是有五百低品灵石的酬劳呢!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我这储物袋里的东西价值七百中品灵石,我可以把它送给你。” 那小偷面露精光,贪婪道,“真的吗?” 钟今离微笑,“当然,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男人思量片刻道,“行,你问吧。” 围观的人显然不满意这个结局,“我说啊小姑娘,这是个小偷,你把他抓起来让别人审不就完了,你问什么问题呢。” “就是啊,小姑娘,这个人一看就是个骗子,说出来的话也未必可信!” “小姑娘,赶紧把他给绑了,他都能胆大包天的偷你东西了,说不定你放了他,他回头还想着报复你呢。” …… 众人七嘴八舌的。 其实他们有点嫉妒,这小偷不仅没被绑,回答一个问题就有了七百中品灵石,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无妨,这个问题值这些灵石。” 钟今离问道, “雇你偷我东西的人,是不是跟我差不多大,而且很喜欢穿粉色,左手小拇指带着青色的戒指?” 那小偷左瞧右瞧,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都是钟今离自己猜的,他这不算出卖吧? 钟今离拿回匕首,放那小偷离开。 她则继续去拍卖行。 “汪汪……汪汪汪汪……”她怀中的黑狗叫了起来,好像在嘲笑她花钱问了个没用的问题一样。 钟今离落下起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黑狗的后背。 明明应该是舒服极了,黑狗却觉得脊背发凉,“臭丫头你想干嘛?” “当然是摸摸你呀,狗狗,你的毛发好光滑,看来二师兄一定经常替你打理。”钟今离看似给黑狗顺毛,实则一直打量着四周。 独孤雁绝对隐藏在暗处盯着她。 她爱穿粉色的衣裳,而且契约了玉龙,那玉龙化作一枚青色的戒指,独孤雁走到哪都带着。 “……你真把我当狗了啊?!”黑狗愤怒了。 它是可是极品黑虎! 要不是怕太招摇,才不用这幅样子现身呢。 钟今离神色一愣,这黑狗,她怎么看都觉得它就是条黑狗。 “没关系啦,狗狗你很可爱的。” 黑狗更加愤怒了,他是虎,黑虎! 啪!—— 一张封声符贴在黑狗的头上。 刚想汪汪叫的黑狗:??? “狗狗乖,先安静一会。”要让人看到狗吐人言,估计麻烦不小。 去乐游拍卖会之前,她还需要去见一个人。 …… 碧云客栈厢房内。 嘉母递给钟今离一块留影石,“给,这是你想要的。” 钟今离一瞬不落的看完了那留影石,眸子渐渐变冷,“我们不是约定好了,一旦发生任何变故,就杀了他吗?” 可那人不光活着,还杀死了那么多人! “……是我大意了。”嘉母眼神躲闪。 “他现在在哪?”钟今离的眸光凌厉,往日无害的面容此刻锋利极了。 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瑶姬姑娘 嘉母竟感到巨大的威压! 她可是炼虚境界,竟然在一个筑基的小姑娘身上感受了可怕! 嘉母眸色一正,换了种说法,“并非是我故意不准守约定,是我不敌他,这才让他得到机会跑了。” 可钟今离没有轻信她的说辞,她又问了几个问题,嘉母同样的闪烁其词。 钟今离眸中闪过愠怒,看来嘉母不是不知道,而是选择了隐藏。 可她又为何要偏袒一介魔尊呢? 钟今离叹了口气,她只能说出这件事了,“我知道知晓千年前都有谁参与了陷害瑶姬姑娘。” “你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知道!?”嘉母脸色剧变,呼吸急促,那些她刻意隐藏的记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千年前的飞天大陆是相通的,州和州之间可以随意出入。 只要灵石够,去哪个州都不是问题。 正是在这个时期,飞天大陆的某一个小宗门里出了一个诗词歌赋精通的奇女子。 她有才,又貌美,人送称号“瑶姬姑娘”。 很多修士宁可荡尽家产,也要和瑶姬姑娘独处片刻,只因瑶姬姑娘仿佛有魔力一般,只要和她弹琴作画,神识悟性会增加,体内的灵力竟也变的更加充盈。 但有人愿意花无数灵石,只为和瑶姬姑娘独处片刻,就有人想要通过强权,逼着瑶姬姑娘只为自己服务。 瑶姬姑娘拒绝后,飞天大陆开始就出现关于她的谣言。 那谣言说她千年难逢的体质,是鼎.炉绝佳人选。 一时间,瑶姬姑娘竟被打上了‘荡.妇’的标签,往日和她独处的那些修士们,都被称之为她的门客。 瑶姬姑娘百口莫辩,为了不给宗门带来困扰,便独自离开了宗门,可哪只她前脚离开,后脚宗门就遭人血洗。 从此,瑶姬姑娘不知所踪。 再之后,水灵州上一个大家族,一夜之间尸横遍野,凡是家族之人,皆是尸首分离,筋脉和灵根碎裂。 有人去调查死因,却在那个家族中,找到了一块手帕,而那手帕,正是几十年前,瑶姬姑娘爱不释手的那块! 人们推断出,这惨无人寰的事必定是瑶姬姑娘干的。 可无论多少修士们再怎么找,都找不到瑶姬姑娘的踪迹。 当过往揭开序幕,嘉母深陷仇恨的情绪中不可自拔,她眼底血红,眸中迸发出刺骨的恨意。 她在想,或许是她错了,若是她当年没有离开宗门,变成那人的鼎炉,她的师父师兄师姐们是不是还能活着? 这些年每每想起宗门死去的那些的人,嘉母都万分自责,只觉得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祸! 可她同样恨那些道貌岸然、心狠手辣的修士们。 所以她建立黑市,专门做些杀人的肮脏之事。 钟今离眸光同情,但她并非是故意来揭开嘉母的伤疤。 而是原著中,嘉母就是死在魔尊手中,可她还放走了他。 在原著中,独孤雁在黑市偶遇到了嘉母,发现嘉母是极品鼎.炉体质,且灵根纯度满级,实在稀有。 独孤雁她知道,若是将这种体质的人炼化服用,那她灵根纯度会大大提升。 魔尊降世 于是,独孤雁借机把这个消息说给魔尊听。 魔尊立即覆灭黑市,将嘉母炼成灵丹给独孤雁吃。 在炼丹之前,魔尊还对嘉母实行搜魂术,得知了嘉母是瑶姬姑娘的事。 …… 魔尊被封印万年,所有感情全然消散,只留下来了残忍。 他喜欢杀戮,爱好杀戮,杀完之后,还要用搜魂术读取别人的记忆,感知别人的各种情绪。 魔尊被封印前且不把人命当命,重生夺舍之后,人类修士更是成了他的玩具。 魔尊应天,在不断杀戮的过程中,实力不断提升。 而且他杀的人实力越强,他实力提升的就越明显。 于是应天更加大开杀戒,但他很聪明,不想再次被封印,在还未完全强大之前,杀的都是些籍籍无名的修士,并没有引起修仙界的重视。 可等修士们注意到魔尊应天时,他已经强大到无人能及了。 在原著中,独孤雁就是为了帮应天恢复实力的最佳帮手,为此她不惜设计了整个紫穹宗。 独孤雁找到了宗门阵法,趁半夜时偷偷打开,放应天进了紫穹宗,杀光了所有和她不对付的人。 然后把勾结魔族的一口大锅,牢牢的甩到钟今离头上。 应天心狠手辣,却独独爱上了独孤雁。 可他却不得善终,最后死在了独孤雁手里,成为独孤雁扬名立万的工具。 钟今离想到这里,再次看了一眼留影石上那空荡荡的院落,眉头微微皱起,不知应天和独孤雁走到哪一步了? “杀害瑶姬姑娘的人都有谁?”嘉母从仇恨中回过神来,声音透着刺骨的冰冷。 “我听我大师兄说,李家族人并没有被完全杀尽,有一个人逃了出来,他手里有迫害瑶姬姑娘人的名单。” 钟今离只记得那么多,在原著中关于嘉母的描写很少,而嘉母的遭遇着实凄惨,她便牢牢的记住了。 “李家后人!?竟然还有活着的,好的很!”嘉母眼眸发红,浑身散发着冷气。 嘉母恨不得现在就找到李家后人将他杀死,然后再找到名单。 可距离那已经过去了千年,飞天大陆发生的变化太多了,州和州之间想要相通,实在太难。 想要找到李家后人,只凭黑市的势力,实在太过渺茫。 而且现在去水灵州都是一件难事。 钟今离眸子微眯,她道,“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送你去别的州,只是在此之前,能否告诉我那个少年的下落?” 丽娘眉眼低垂,“对不起,是我违背了黑市的规则,拿了你的灵石,却故意放走了人。” “可你为什么故意放人?”钟今离想听听原因。 嘉母抬起头来,她目光看向远处,“我刚到那个小村庄的时候,发现那少年果真傻的可怜,村里的孩子们欺负殴打他,他父母也不喜他,对他拳打脚踢,可他却没有半分反抗。” “他只是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我想,如果他不是个傻子,恐怕早就不想活下去了。” “直到那天,他再次被欺负,被一群孩子按入水中,眼看着就要窒息,我终于忍不住救了他,但也从那天开始,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进拍卖会 “他不傻了,动手杀死了那天欺负他的所有孩子,甚至还有他的父母……他杀干杀尽后,我亲眼看到他放了一把火,将村子烧的一干二净,他走之后,我将火熄灭,救下了村子里的人。” 嘉母往日风情的眸子此刻多了几分孤寂。 她叹了口气,却是看向钟今离,“小姑娘你可知道,到了炼虚境界,本来任何东西都不会让我产生任何情绪了,我本应该心硬如铁,只管自己。” “可唯独那个傻孩子,牵动了我的情绪,让我动了恻隐之心,我好像在他身上,找到了我当年的影子,他和我多像啊。” “于是我没有阻止他,反正故意给他提供机会让他能顺利报仇,杀掉他的仇人,甚至还放任他离开。” 钟今离听完嘉母的讲述,心里却没有半分对应天的同情。 此刻她只想杀了应天,因为他日后会为祸人间。 而嘉母之所以放了应天,是因为她看到了应天悲惨的经历。 在钟今离沉思之际,嘉母再度开口,“其实在我灭完火之后,他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是多么可怜的跪在我脚边,祈求我带他脱离苦海,还要拜我为师……” 嘉母边说着,边掏出东西递给钟今离,“小姑娘,东西还给你,我没有完成你的任务,我真的不忍心。” 钟今离摇头拒绝,“没事,东西你留着吧。” “既然那人已经是你的徒弟了,还请让他多多约束自身,若是出来作恶,不管他什么身份,我都会杀了他。” 钟今离声音清脆,明明不大的年纪,气场仿佛气压山河。 “多谢小姑娘体谅。”嘉母深深的给钟今离行了一礼。 钟今离站起身来,抹去手中留影石的踪迹。 抹完之后,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看向屏风后。 突然—— “汪汪汪……!!” 良久未发出声音的黑狗撕掉符纸,突然大叫起来。 钟今离捏住黑狗的嘴,笑道:“抱歉,我的狗狗可能饿了,我先告辞了。” 钟今离落荒而逃, 嘉母可是炼虚境界,自己一个筑基,死在嘉母手中那是分分钟的事。 只不过嘉母因应天和瑶姬姑娘的事情,没反应过来,才会让她站了上风。 黑狗这样一闹,钟今离只能选择离开。 …… 拍卖会门前,人挤人。 钟今离低声警告道:“狗狗,待会进去之后可别乱叫了,要不然我回去就让二师兄扔了你。” “哼……好吧……”黑狗妥协,主人对着这个小丫头宠的很,没准真的会把它给扔了 钟今离撸了它几下,排队进入拍卖会。 五师兄给了她拍卖会的上客令,可这上客令神秘的紧,若在这里拿出来,估计排队的人也不会认识,反而会以为她在故弄玄虚。 那就只好老老实实的排队了。 钟今离刚站好,就听到前面的人在偷偷讨论。 “拍卖会的入场费这次好贵,一个人就要四百上品灵石,钱都被掏空了,待会用什么买东西啊??” “唉,就是啊!谁让我们只是普通修士呢,只能花灵石买进入拍卖会的机会!” “切,你们一个个目光短浅的,我进去可不是为了买什么,我是为了一睹那仙杏,我听说,那玩意能让化神晋级呢!” 邀请 “哎!也是啊,这次拍卖会光是准备,就准备了一年半,比之前几次豪华多了,即使不买什么东西,进去看上一看也是好的……” “对对!我跟你们说啊,这次拍卖会还真跟之前的不一样,排队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好几个大宗门的宗主也来了,另外还有吴家老祖,陈家的老祖……” “一个仙杏而已而已,只对化神有作用,那几位老祖都炼虚了吧,怎么也来了?” “嘘!我告诉你们一个绝世大秘密,别跟别人说,我听说,这次拍卖会上,可有比仙杏更好的东西!” “卧槽!真的假的!?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讨论的那几个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个嘛……如果不是真的,那那几个炼虚期的老祖来干什么?” ……… 钟今离百无聊赖的听着,比仙杏更好的东西,那就是龙参神果喽。 钟今离感叹这乐游拍卖行的聪明,不明说有龙参神果。 却又让人到处散播龙参神果的消息,引得有势力的人都来了拍卖会。 这样一来,那些想抢龙参神果的人,都只能通过拍卖的手段买下龙参神果,而不是暗地里抢了。 大约过去半刻钟,钟今离发现队伍没有丝毫前进,还停在原地。 可周围排队的人,嘴里居然没有一句抱怨的话。 这很奇怪。 就在这时—— 吁!——的一声。 一女子驾兽而来,她面容妩媚,看样子张扬极了。 那兽骑停钟今离的面前,那女子高傲的打量着钟今离。 “周小姐,你总算是来了,外面排队的人都等着你呢,你不来,他们都不敢动。。”一个类似管事的人,快步跑到来到那女子面前。 “算你们识相!”那女子飞身下来,一气呵成。 她走到钟今离面前,伸出手,态度友好,“我叫周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拍卖行?” 四周顿时一片喧哗,纷纷羡慕不已的看向钟今离。 能得到周峰主女儿周嫣的青睐,这是多大的荣幸啊! 话说,周嫣为何只邀请了钟今离? 难道是她长得漂亮吗? 可钟今离没有感觉一点荣幸。 她眸子紧紧眯起,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 而这股气息,正是来自周嫣。 “不了,我习惯一个人。”钟今离语气疏离。 “这样啊……我是担心你受欺负,你看你小小年纪长的那么美,却又一个人,如果不结伴,要是有人想要对你做些什么该怎么办,没想到你居然拒绝我。”周嫣言语真诚,像是真的关心钟今离一般。 可周嫣越是这样,越让钟今离警惕不已。 原著中的周嫣并非什么好人,性格乖张跋扈,专以欺负钟今离为乐。 就算周嫣不跟原著中一样恶毒,可就她的性格,也不会无缘无故向她示好。 “谢谢关心,不过不用了。”钟今离微笑。 众人的视线在她们俩个人之间来回流转。 这周嫣自一年半前突破练气进入筑基之后,那修炼速度就可是快极了。 短短时间内,修为已达到了筑基巅峰。 攻击无效我免疫 可中间也有怪事发生,这周嫣先前性情跋扈,善妒成疾,看到比她好看的女子就针对,这几年倒是喜好貌美的女子。 甚至经常主动和貌美女子结交 众人纷纷看向钟今离,气质绝佳,身材比例极好,可脸却是平平无奇的,夸破天也只能算个小美女。 周嫣眼神什么时候这么不好了? 周嫣见众人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笑着道:“你们是怀疑我看人的眼光?这姑娘可比我漂亮多了,只不过吧,可能出于谨慎的目的,在自己身上加了好几道隐颜符,将自己的真实容貌给遮去了。” 闻言,钟今离的神色冷了下来,她终于意识到周嫣身上的不对劲出在哪了。 周嫣的行为举止,压根不像女子,举手投足之间,简直跟跟男子无异。 只不过,她容颜姣好,别人也只会当她真性情,甚至还会夸她一句娇憨。 听了周嫣的话,众人皆是目光灼灼的看向钟今离。 “周大小姐,你说笑了吧,你的容貌有谁能及!就她一个藏头露尾的人,哪里能比的上你啊!”管事的在一旁拍周嫣马屁,他看了一眼钟今离,实在平平无奇。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既然你们不信,那我就让你们看看喽。”周嫣红唇微勾,她眸子里多了几分幽暗。 周嫣抬手,就要伸向钟今离。 钟今离自然不会让她如愿,只不过她想要闪躲时,却发现自己的腿犹如有千斤重,仿佛被人定住,动弹不得! 钟今离脸色冷凝,一股寒意升至头顶。 即使是面对嘉母炼虚期的威压,她都从未感受过这种冷意,周嫣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周嫣的手将要碰到钟今离的隐颜符时,黑狗低头,一口咬在了周嫣的手上。 “啊!——” 周嫣惨叫一声,她吃疼收回手,整个手都在颤抖。 周嫣震惊的看向钟今离的怀里,是黑虎!黑虎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里!? “周小姐,你怎么了?”管事连忙上前关心。 随即他看向钟今离,大声呵斥,“大胆,你竟然敢放狗咬伤周小姐,来人,把这人抓起来弄死!” 几个黑衣人闻声出动,数道灵力飞向钟今离。 “啪!——” 周嫣朝着管事的脸扇了一巴掌,“多管闲事,都让他们给我住手!” 管事被打的头懵懵的,呆呆的看着周嫣。 但黑衣人已经动手了,眼看着钟今离就要受到攻击。 可钟今离面对数道密密麻麻的攻击,连躲都不带躲的。 没错,她是打不过,但他们也伤害不了她。 毕竟她有幻彩之玉,免疫合体期以下的所有攻击。 本想显出真身的黑狗却从钟今离身上感受到一股更加强大的防御之力,可这力量却不是君京澜留下的! 周遭排队的人不知情,都以为钟今离这次死定了,皆露出惋惜的神色。 轰!——的一声巨响,之前攻击钟今离的黑衣人们,皆飞出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反倒钟今离却是毫发无损,甚至还笑盈盈的。 小小元婴罢了 有人被惊到了,“卧槽!这场面太梦幻了,快快打我一下!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不可能,难道是我眼花了!?好几个金丹期的竟然被练气期的给掀飞了,还受了重伤……” “金丹和炼气,怎么看都是金丹吊打练气啊,这可又是怎么回事,小小练气把金丹给制服了!?” “还能怎么回事,肯定她身上有防御的高阶法器呗,刚才没听周小姐说,那个人身上有隐颜符吗?就是靠法器的。” “啧啧,有保命的法器也不能这么闹事吧?在乐游拍卖会上伤了乐游拍卖行的人,这不是纯找死吗,而且死的肯定很惨!” “对对对!能跟咱们一起排队在外面的人,她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身份,就这样的还敢那么嚣张………” …… 众人毫不顾忌的肆意讨论,纷纷预测钟今离凄惨的下场。 被打了一巴掌的管事脸都黑了,“好的很啊,一个小丫头片子,以为有点法器就能在乐游拍卖行前撒野了是不是!?你以为我们这就只有金丹吗,来人,杀了她!我不信她还能挡!” 管事的气疯了,如果不是这个人,他怎么会平白无故挨了周嫣的打? 他不敢对付周嫣,那就只能把气撒在钟今离身上了。 至于周嫣刚才说要住手,哦,他就当没听到了。 管事的话音刚落,几个元婴级别的黑衣人应声而出。 没有任何前兆,直接拔剑刺向钟今离。 排队的人们吓到撒丫子就跑,生怕把自己给波及了。 唯独周嫣和管事的,一点也没动,就站那看着钟今离。 周嫣的手到现在还疼,她眸光阴狠,竟然泛着绿色的光,直直盯着钟今离怀着的那条黑狗。 那真的是黑虎吗?可黑虎怎么会跟着像钟今离这样的废人! 钟今离修为低极了,饶是有法器,可也撑不住几个元婴的围攻,等她死了,那黑虎肯定也会受到重创,到时候她一出手,黑虎就是她的了…… 而钟今离看着这数把刀剑,心里有些可惜。 她没带兵器,师兄师姐们给的兵器威力又太大,不适合用在这里。 钟今离轻轻一个翻身,就像蝴蝶一样,轻盈又美丽的躲过了数道剑刃。 那几个元婴见状,脸色难堪极了。 小小练气,轻轻松松的躲开了他们的攻击,简直是把他们的脸搁地上踩! 他们发了狠,凝结灵力,再次执剑朝着钟今离刺去。 钟今离却是掏出匕首,虽然短了点,但应该也够用了。 越阶对战,刚好用来给她突破境界。 她的修为定在了筑基二层,是君京澜嘱咐她要暂缓晋级,多参加一些实战。 本来她是想参加几个月的宗门大比,历练一下的,但现在一群元婴自动送上门来,她不练白不练了。 她挥动匕首,气势如虹的抵挡着元婴们的攻击,甚至还隐隐占了上风。 可钟今离显然忘记了,她现在的修为在众人眼中只有练气。 以炼气打元婴。 还隐隐占上风。 这是何等的恐怖! 背景来了 那些看热闹的人,简直要惊掉下巴了。 “这这……这小丫头顶多练气吧!以炼气打元婴,简直骇人听闻……” “她才炼气!???等等,她的年纪……她才十五岁吧?十五岁就炼气了,这也很了不得啊!” “这小丫头指定不一般,你们看看她穿的那衣裙,那一身气质,虽然脸普通了点,但看上去比周小姐还贵气呢!” …… 管事的看着钟今离来回穿梭在这群元婴间,连个伤都没受,简直气的牙痒痒! 太嚣张了! 这人也太嚣张了!仗着自己有傍身的法器,就敢在拍卖行前如此闹事!?? 这次的拍卖行,阁主可是非常重视,要是让阁主知道,他连个小小练气都制服不了,那他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管事浑身发抖,他得赶紧把钟今离给处理了。 管事的沉下脸来,就要叫来化神期的来对付钟今离。 突然之间—— “谁让你们出手伤人的?都给我退下!”一声厉喝传来,一个人影出现。 那些元婴纷纷停手,行礼离开。 只留钟今离一人面露疑惑,这打得好好的,她刚找到感觉,怎么人突然被叫走了? 只见一位温文尔雅的男人,他缓步走来,来到钟今离面前。 他赔礼道歉道,“在下乃乐游拍卖行副阁主郑前,管事不知你的身份,这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 “……郑副阁主?” 郑前笑道,“不用怕,是你五师兄给阁里送信来,说他小师妹要来参加拍卖会,让我们乐游拍卖会不要怠慢,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包间,姑娘请吧。” 郑前见钟今离点头,心里一松。 他看向一旁抖如筛糠的管事,冷声道,“管事的,还快给钟姑娘赔礼道歉?” 管事的泪流满面的走到钟今离面前。 噗通!——一声。 管事的直接跪了下来,他哭喊道,“都是小人的错啊,是小人狗眼看人低,还叫人去攻击姑娘,小人真的知道错了啊,请姑娘替我向副阁主求情,让副阁主不要处置我啊!” 管事的不复方才那样张狂,此刻他把一条小命全交在了钟今离手里。 如果钟今离开口替他求情他,那他就免逃一死了,如果不开口…… 可钟今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躲了过去。 半分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她不想做圣母,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果她真的只是练气,且没有法器傍身,估计早就被砍成一滩肉泥了。 管事的分明是想让她死。 对这样的人,她也没必要开口。 郑前看到钟今离的动作,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挥了挥手,不一会,管事的就被拖走了。 “钟姑娘,走吧,我带您去包间。”郑前语气恭敬。 …… 不一会。 拍卖会的第五层。 郑前推开门,眼前的一切都是无比的富丽堂皇。 “我已经把那姑娘带入包间了。”郑前恭恭敬敬的禀告。 “郑前,你觉得那姑娘的品性如何?”贺麟元百无聊赖的问道。 好东西 “这,暂时看不出什么,只觉得这姑娘倒是十分冷静,处变不惊。” “哦?” 贺麟元来了兴趣,“我听说,黑市的上客令在她手里,千机宫的少主也把他的少主令给了她,而且我那小侄子,不知为何,竟然把拍卖行的上客令也给了她。” “你说,这姑娘有什么魅力?” 郑前像是被狠狠惊到了,他猛的抬起头。 刚才那个小姑娘,手里竟然有三块令牌,这是何等的令人震惊! 乐游拍卖行的上客令,伊长生作为她的师兄,借给钟今离也无妨,可黑市和千机宫又是怎么回事? 也难怪钟今离身上贴了隐颜符,隐藏了容貌,估计她的修为,也是隐藏的吧。 贺麟元眸色幽深,“我试探过嘉母,不过她不肯说为何把上客令给了钟今离,但我猜测,很有可能和龙参神果有关。” “至于千机宫,他那少主跟那小姑娘同样大吧,有点意思。” 贺麟元认为是钟今离迷惑了千机宫的少主从行之,心底不自觉的将她看低了几分。 千机宫的少主令只有一块,关乎以后千机宫的发展,一般都是交给历任少主。 可一个不相干的小姑娘,却得到了那少主令。 千机宫的少主从行之真是糊涂啊。 当然…… 还有一种可能。 除非钟今离口中的那个大师兄,真的有点本事不成? “阁主,我想到了一件事。”郑前语气斟酌。 “说。” “那小姑娘,才十五岁,修为是炼气,可却能越阶打元婴,而且她怀中抱着的那狗,也不像简单的宠物。” 郑前说完,贺麟元眸中闪过探究,“越阶打元婴?” “那她定是服用了丹药。” 郑前立即否定,“这不可能,丹药对人伤害极大,可那姑娘一点没有受伤的模样。” “哦?” 贺麟元对钟今离有些改观了。 以炼气越阶打元婴的人,不是没有。 只是…… 咚咚咚!—— 是敲门的声音。 门外的人出声道:“阁主,有事要向您禀报。” “进来吧。”贺麟元斜睨了郑前一眼。 郑前行礼,迅速的隐藏身形。 与此同时,外面的人正好推门进来。 侍卫托着一个盘子,恭恭敬敬的走到贺麟元面前。 贺麟元看见他手中的盒子,眸子微微眯起,这居然和装龙参神果的盒子一模一样。 侍卫把盒子递给贺麟元,解释道,“阁主,有一位客人说想要拍卖此物,长老让我送来给你看看。” “拍卖会即将开始,拍卖的东西都已经定了下来,这时把东西拿了,怎么再去拍卖?”贺麟元冷声问。 侍卫低头,“长老说让您打开盒子看看,这事他无法决定。” 贺麟元面露疑惑,连长老都决定不了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贺麟元打开盒子,视线落在《七星北斗剑》上,他瞳孔微振。 “啪!” 贺麟元立即盖上盒子,并动用灵力,给盒子加上了牢固的封印。 但《七星北斗剑》的气息还是泄露了出去,无数道探究的神识探来。 还好这乐游拍卖行中有好几位炼虚尊者在,不然闻到气息的那些人,怕是早就冲了上来。 九天琴 贺麟元挥手设下结界,面色凝重。 “这个东西,是哪位客人送来的?” “回阁主,是上等包间,那位刚进去的客人送来的。”侍卫答道。 那是钟今离的房间,她竟然舍得将这种东西送来拍卖? 这《七星北斗剑》功法是无论多少灵石都比不上的啊。 就连紫穹宗着这样的大宗,寻了那么多年,也只是寻到了《七星北斗剑》的残谱。 而钟今离那,竟然有全本,而且居然舍得拿出来拍卖! 这本《七星北斗剑》的价值,不亚于龙参神果,甚至可以说远超龙参神果。 毕竟功法可以作为传承,而龙参神果是一次性的。 可钟今离敢把《七星北斗剑》拿出拍卖,那手里必定是不止一本…… 贺麟元招了招手,心中有了主意,“你下去吧,和长老交代,这《七星北斗剑》定价和龙参神果相同,放在龙参神果后面拍卖。” “另外,那位送东西来的客人,吩咐好生招待,切不可怠慢。” 侍卫道,“是,阁主。” 等侍卫离开之后。 贺麟元呢喃自语道:“看来,钟今离身上有不少好东西,应该是她口中的那个大师兄给她的,只是她那大师兄到底是何人?” …… 钟今离不知,她无意中让大师兄背了一口大锅。 钟今离正饶有兴致的看拍卖会。 只见一个身形妩媚,容貌貌美的女子扭着细腰缓缓的走到最上方。 她柔声道,“小女子名叫音音,这次由我来主持这次的拍卖,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 大家都知道这次拍卖会的不同,即使音音貌美,却没有多少人的注意力在她身上的,都是兴致勃勃的等着拍卖会的第一件宝贝上来。 啪啪!—— 音音那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一拍,道,“第一件拍卖品,九天琴残版,七等法器。” “起拍价十五万中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万。” “拍卖正式开始,各位要买的请出价吧。” 音音话音将落,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喊价。 九天琴是三等法器,本身可以引五行之力,可一个残版…… 可有人想了会,开始喊价了。 “我出一百万中品灵石!” 一时间,整个拍卖会都安静下来了。 他们都在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泡啊,有钱没地方花? 九天琴可以值这个价,可一个残版…… 殊不知,喊价的那人是炼器师,他有六成的把握修补九天琴。 音音笑了,她暗道这人有眼光。 这九天琴不是不可修的。 她开始敲锤了,连敲了两次,“一百万中灵石,二次。” 就在音音想敲第三次的时候,拍卖会的最高层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我出一百万上品灵石。” 钟今离声音一出,在场的人都炸开锅了。 “这败家子怎么成对出现啊,一个个的都懂不懂规矩啊?” “就是——全版九天琴都不值这个价,上这找存在感来了?” 方才喊价的炼器师犹豫了一瞬,放弃了加价。 他恶毒的想,最好那九天琴压根就修不好,烂那个人手里! 天魂凝露 音音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她笑道:“一百万上品灵石,还有要加价的吗?” 能在乐游拍卖会的最高层,那身份应该相当尊贵了,音音不敢怠慢。 音音快速的连敲三下,就让人把九天琴给钟今离送去了。 房门很快被敲响。 钟今离付过灵石,接过了九天琴。 拍卖的第二件商品很快出现了。 可钟今离的注意却完全被九天琴吸引了。 传言九天琴琴弦暗含九天之力,奏响琴弦万物同哭。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那琴弦锋利,优美的同时又透着股凌然的杀意。 反正钟今离是越看越喜欢,完全没注意到黑狗的异常。 黑狗呲牙了,他觉得钟今离的运气着实好,这九天琴压根不是残版,而是全版啊,连修都不用修! 而且众人不知道的是,这九天琴还是上古时期孕育出来的。 不同于其他神器,这九天琴里面有器灵。 器灵跟主人契约后,主人的实力越强,武器就越厉害。 但九天琴的器灵从未和任何人契约过,众人都不知道,这才让钟今离占了便宜。 也不知道钟今离能不能让这器灵于她契约。 钟今离盯着九天琴上那青色的琴弦,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可又没有什么头绪,她只好将九天琴送进空间。 …… “下面是第五件卖品,八九玄功,起拍价一百万中品灵石,加价不得少于五十万。” 音音话音落下,众人欲哭无泪。 拍卖到后面,东西越来越贵,可这东西确实是一件不如一件了,如今一本六品功法都卖到了这个价! 还不如第一件法器九天琴呢。 但仍有人喊价,“我出五百万中品灵石!” “这人傻了吧……这功法说破天也不值这个价啊,但凡有点身份的,在外面都能买到,还来什么拍卖会……” “嘿嘿,也不知道这回还有没有人恶意加价,除了第一件拍卖品,前几价拍卖品,四楼那位不都加价加的厉害吗?” …… “我出五千万中品灵石!”恶意加价又来了。 “吗的,臭四楼的,你又跟我抢,我出十万极品灵石!”气急败坏的声音落下。 众人都惊呆了。 最高层的房间里,钟今离却津津有味的吃着瓜,“啧啧啧,一本六品功就抢成这样,等下《七星北斗剑》来了,那不得抢疯了?” 咚咚咚!—— 音音连落三锤,“恭喜你,以十万极品灵石的价格拍下拍的八九玄功。” 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上前接过八九玄功。 音音转头开始介绍第六件拍卖品,“天魂凝露,能滋养神魂,增进精神力。” “起拍价二百万中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三十万中品灵石。” 音音并没有像推销一样做过多的解释。 这是贺麟元交代过的,真正能进拍卖行的人,不是来玩玩的,大多都是真想买些东西,有时介绍过多,反而惹他们的不快。 “我买,我出五百万中品灵石!”有人先喊价了。 有钱任性 这天魂凝露,凝神养魂,重伤下,只要有一口气都能救过来,简直是修士的第二条命。 这价格直接被喊飞了,“一千万中品灵石。” 这可是宝贝啊。 “五千万中品灵石。”四楼的那人又出声了。 他好像跟方才喊话的人有仇,总要跟那人抢东西。 两人好像杠上一样,来来回回,居然把天魂凝露的价格抬到了一亿中品灵石了! 其他人都叫苦不迭,“你俩是喊嗨了,叫我们这没几个灵石的人该怎么办!” …… “秘宝,一年半前那根带有天道之力的银钗呢?”钟今离给秘宝传音。 秘宝一时半会的没有回答。 钟今离一下子明白过来,“秘宝,你不会拿那天道之力偷偷升级了吧?” 天魂凝露是好东西,可疗效却很难控制。 常常有人拿了天魂凝露,却不会用。 可如果把天道之力注入到天魂凝露里,那就真就有奇效了,活死人肉白骨不在话下,而且还不是一次性的。 “我出一百万上品灵石。”这次喊价的人在钟今离隔壁。 钟今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紫穹宗的四长老? 又或者可以叫他锁心宗宗主,当初他用神识探查她,还好被被她体内特殊的力量化解了。 但锁心宗宗主也因受了伤,所以才来拍这天魂凝露? 钟今离思考的一瞬,天魂凝露的竞拍价已经来到五百万上品灵石。 钟今离这次没自己喊价,她喊来了站在外面把守的侍卫。 “帮我喊,每次价格比隔壁的高五万灵石即可。”钟今离扯了一张传音符递给一脸懵逼的侍卫。 侍卫见钟今离一个小姑娘,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想玩闹,心里不觉得她能喊赢,毕竟隔壁的人很有钱。 “没事,我有的是灵石,你喊就行了。”见侍卫不动,钟今离道。 侍卫这才点头,随着隔壁的喊价声落下,侍卫喊道:“五百零五万上品灵石。” “六百万上品灵石!”隔壁不愿慢慢抬价,一心想拿下那天魂凝露。 就这样喊着喊着,那价格居然喊到了二千万上品灵石。 拍卖行其他人脸上的表情都麻木。 有人忍受不了这种壕无人性了,“吗的,散财童子啊!上品灵石竟然敢这样花?” “果然,入场费是拍卖行最便宜的东西,不来拍卖行不知道,一来拍卖行吓一跳,,风谷州有这么多有钱人。” “哎!看来这来参加拍卖行,不光要看自己有多少灵石,更要看对手有多少灵石啊………” “算了算了,就当见见世面,我倒要看看还能飙出什么价格。” …… 终于,没过多久,锁心宗那边熄火了。 而钟今离以三千万上品灵石,拿到了天混凝露。 钟今离美滋滋的,她随手给了侍卫五块上品灵石,“喊的好,接下来继续喊。” 侍卫大喜,“多谢姑娘!” 钟今离则是摆摆手,示意侍卫继续关注拍卖的事。 而她则是将天魂凝露扔到空间里,这东西还有吞吐灵气的功效呢。 奇怪 然而在不同于钟今离的喜悦,在她的隔壁—— 锁心宗宗主快要气炸了,这天魂凝露对他极其重要,能修补他的神识,他必须要得到。 其他人虽然也想有想要天魂凝露的,但顾及着后面可能有更好的东西,得存着点灵石,就都没有跟锁心宗死磕到底。 甚至还有一部分人,多少会碍于锁心宗的面子,不敢再跟他抬价。 可谁知天魂凝露半路被人截胡了! 天魂凝露即将到手之时,隔壁有个臭丫头指使侍卫,把他的天魂凝露给抢了! 那价格是越来越猛啊,他是很想要天魂凝露,可又不得不考虑宗门的财力,毕竟这次的主要目标,是后面的仙杏和龙参神果。 锁心宗的二长老语气阴沉,他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宗主,不用担心,我查过了,隔壁的那小姑娘是一个人,而且还只是个练气期而已,等拍卖会结束的时候,有的是办法让她把东西交出来。” “哼!这都哪来的些臭丫头,要不是钟今离仗着自己是缘生宗弟子,让我受了伤,我还用的着来拍这天魂凝露?这又蹦出来一个臭丫头,惹了我,可是要她付出代价的……”锁心宗宗主沈言生眸中露出杀意。 二长老语气可惜,“只可惜这乐游拍卖会做了准备,请了十几个炼虚期的坐阵,不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臭丫头,让她死一百次都是轻的。” 沈言生不屑道,“这个贺麟元也算有点东西,咱们风谷州才几个炼虚期的,他一下能找来接近二十个,还都心甘情愿的替他坐阵,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 二长老语气沉思,“这贺麟缘敢光明正大的拍卖龙参神果,一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不然那几个炼虚的谁会老实坐在那替他坐阵……” 二人互相对视,皆是陷入沉思。 …… 钟今离听的正起劲,秘宝突然中断了画面。 “秘宝,我还想再看呢。” “主人,那叫二长老的身上很诡异,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缠绕了,我不能再给你看了。”秘宝飞舞着胖胖的小身体委屈道。 黑狗看着一人一飞舞的毛毛虫,露出鄙夷的目光。 “奇怪的东西?”钟今离想到了在缘生宗的日子。 那时候秘宝也怂怂的,不肯现身,它解释是怕赤凤。 怕赤凤很好理解,毕竟赤凤是凶兽,身上不知道背负了多少条命,而且实力比炼虚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可秘宝怎么也害怕二长老呢? 难不成二长老身边有凶兽,契约了凶兽? 钟今离想了一会,又将视线移到拍卖处。 这回拍卖的东西是一枚紫品固元丹,钟今离兴趣缺缺。 可不一会,这枚固元丹就被以五百万中品灵石的价格给拍下了。 固元丹的作用不小,对修士也算珍贵,但平常的价格大概只有十万中品灵石。 也只有在这才卖出这样的天价罢了。 不一会,要拍卖的下一件拍卖品被带上了。 瞬间,整个拍卖场,被一股极为强大的威压笼罩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 轻松得到 半刻钟后,那威压散去。 拍卖行的人皆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大大的喘了口气。 音音她捧着那盒子,轻轻的笑了声,她缓缓的打开,只露出一丝细缝时,浓郁的灵气,像是张了腿似的,立刻弥漫开来。 光是闻到这个味道,都令人心头一颤,仿佛神识都得到了滋养。 可当盒子开到一半时,音音却是猛的合上,她笑了笑,道, “本次拍品仙杏,起拍价五十万极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现在起拍!” 这一次音音仍然没有过多介绍,甚至起拍价更是天价,可拍卖席上仍是一片沸腾。 那可是仙杏啊! “我出八十万极品灵石。”第一个人出价了。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听到了这个价,拍卖席上的大多数人都瞪圆了眼。 这人是真的敢喊价,那是极品灵石啊,不是烂白菜! 可令众人更加惊讶的报价还在后面,因为短短一会的功夫,那仙杏的价格,竟然被喊到了“五百万极品灵石”! 这是何等的恐怖! “五百五十万极品灵石!” “五百六十万极品灵石!” “五百七十万极品灵石!” …… 他们扯着嗓子喊的激烈,钟今离却听的都有些困了,这十万十万的加,得加到什么时候啊? 钟今离朝侍卫挥手,“帮我喊一次,不用加十万,直接喊七百万。” “七百万极品灵石!???”侍卫都被惊呆了。 他想过钟今离有钱,但没想到居然这么有钱!? 一个看上去才十五少女,一开口出的灵石钱,竟然比那些宗门世家还要多,他不敢想那些人会想些什么。 隔壁的沈言声,听到钟今离这边出的灵石,差点把口中的茶喷出去。 锁心宗可没那么多钱去跟她抬价! 锁心宗是紫穹宗的分支,专门管紫穹宗的灵石。 可以说,锁心宗就相当于一个行走的财库。 可即便如此有实力,面对钟今离大手一挥的竞价方式,沈言声也不由得背后一寒。 沈言声一咬牙,做了决定,“我们放弃仙杏,等后面的龙参神果,我就不信那臭丫头买了仙杏后,还有多余的灵石买其它东西!” 沈言生可能不知道,钟今离还真有多余的灵石。 沈言生放弃仙杏,其他人可没有那么轻易放弃,都想着要不要抬价。 紫穹宗大长老独孤安见沈言生放弃竞拍,他也有些犹豫,毕竟锁心宗可比紫穹宗富多了。 锁心宗都放弃了,他要是继续竞拍,恐怕也不一定能拍到仙杏吧。 于是独孤安也退出了竞拍,他觉得一个臭丫头,是守不住仙杏的! 星罗宗,公冶长见独孤安没出声,也没继续竞拍。 灵剑宗的萧颜,见他们都放弃了,不由得一乐,他觉得自己肯定抢不到后面的龙参神果,这个仙杏给他。 萧颜:“七百零一万极品灵石!” 全场安静,他们都等着钟今离继续喊价,就像拍第一件九天琴一样,可许久过去,钟今离纹丝不动。 音音只好连敲三下鼓,宣布仙杏归萧颜! 她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这仙杏的价格距离预期的低了太多,也不知道宗主知道了,会怎样处理她? 各位宗主也没想到钟今离居然不喊价了!眼下见萧颜以七百零一万极品灵石就拿到了仙杏,都酸的牙痒痒。 废铁? 当仙杏送到萧颜手里时,他简直跟做梦一样,没想到啊,他只用了七百零一万灵石就拿到了仙杏! 他以为,至少要九百万极品灵石才能拿到呢! 萧颜心里闪过一丝不对劲,“那群家伙竟然也没有喊价?这仙杏就这么让我拿到了?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灵剑宗副宗主拍起了马屁,“还是宗主您聪明,他们只是不敢罢了,害怕跟最顶层的那个小丫头喊价,谁曾想那小丫头这次到没有再喊了。” “不错不错……这丫头有点意思,是个性情中人,我喜欢的很!”萧颜故意说的很大声,让隔壁的几位宗主都能听见。 萧颜边说,边悄悄把装着仙杏的盒子递给副宗主,示意他赶紧带着仙杏离开。 副宗主手都颤抖了,他万般小心的将那盒子放到储物戒。 萧颜欲盖弥彰,大声道:“副宗主,我这刚买了仙杏,手头上的灵石不够了,你去回宗门取些灵石。” 副宗主起身离开,萧颜能感受到那些探究的视线瞬间消失。 可萧颜不知道,副宗主前脚刚离开,后脚星罗宗的公冶长就叫人跟了上去。 拍卖还在继续。 仙杏之后的几件拍卖品都一般,钟今离挑了几件漂亮的,随手买了几件。 接着的几件拍卖品一般般也就算了,可下一件拍卖品居然是块废铁??? 拍卖席上有人坐不住了,“我没看错吧?这次的拍卖品是件废铁,没有任何灵气波动的那种??” “乐游拍卖会也太任性了吧?仗着这次拍卖的东西有仙杏,所以其他拍卖品就这么糊弄?” “就是啊!马上就要拍完了,这到了最后卖块废铁是什么意思?” …… 饶是拍卖席上口诛笔伐,台上的音音依旧面不改色,“各位,这块废铁是从秘境中带出的,带它出来的那人九死一生,虽然没发现这废铁的用处,但也不愿浪费,因此才把这废铁送到乐游拍卖会来拍卖。” “由于我们拍卖会也没发现这块废铁的用处,因此这次没有起拍价,只等有缘人。” 钟今离在看到废铁瞬间,猛然站起身来,她想起了原著的一段描述。 书中说,这块废铁正是独孤雁的机缘,她以极低的灵石拍下了这块废铁。 而这块废铁,正是上古超神器。 只不过在秘境中历经风霜,这神器看上去像一块废铁。 等独孤雁跟这神器契约后,神器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通体闪着青光,正是业火冥刀的刀鞘。 而原著中,她的大师兄楚苍澜用的也是刀,炎刃刀,那是他的本命法器。 却不知为何,后期竟然到了独孤雁手里,而独孤雁得到那把刀时,修为仅仅是金丹。 她大师兄楚苍澜天纵奇才,那时已然到了炼虚期,那独孤雁又是怎么从他手中抢走了炎刃刀呢? …… 这时—— 有道不男不女的声音传出,“我出五块下品灵石。” 这声音一出,钟今离就听出来是谁了,她示意侍卫喊价,她绝对不会再让独孤雁拿了这东西害人。 没有灵石了 “十块下品灵石。”侍卫开口。 隔壁独孤安见状,大喜。 这臭丫头的灵石终于用完了吧? 想拍那废铁,他不会让她如意的。 “三十块中品灵石。”独孤安不屑喊道。 “我出四十块中品灵石。”那道不男不女的声音听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 侍卫继续喊:“四十块中品灵石。” 独孤安也继续:“五十块中品灵石。” 独孤安爽了,怪不得那臭丫头喜欢喊价,原来肆无忌惮的喊价是真的爽啊。 “五十一块中品灵石。”那道不男不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郁闷。 正是独孤雁,她没用真声示人。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块废铁绝非凡物,她一定要拍下。 只是这种东西都有人要和她抢! 偏偏她灵石带的也不够…… 独孤雁听着最顶层的人不断竞价,心里不禁一阵怨恨,“这俩个人是不是有病!拍卖会上那么多好东西不要,偏偏要和我抢一块废铁!” 五十一块中品灵石,已经是她的全部身家了。 独孤雁看向一旁的玉龙,准确来说,是周嫣。 那日,玉龙终究没受住独孤雁的蛊惑…… 它在一年半前,夺舍了周嫣。 其实玉龙并不想夺舍女人,毕竟他是雄性,可离独孤雁最近的人只有周嫣。 “玉龙,你周嫣应该挺有钱的吧,身上灵石有多少?” “我这只有中品灵石,最顶层的那俩个人好像有过节,我看这废铁不知道要被叫到什么价格,你还是放弃吧。” 可玉龙的劝告,独孤雁完全听不进去。 “不行,我不信我拍不下,玉龙,把你所有灵石都给我!”独孤雁命令道。 玉龙犹豫了一会,还是把装有灵石的储物袋递给了独孤雁。 拿到灵石的独孤雁自然高兴,以至于让她忽略了一丝玉龙的异常。 她没注意到,玉龙看她的眼神愈发阴冷。 独孤雁打定主意要买到那废铁,咬牙喊道:“我出四千中品灵石!” 钟今离派的侍卫:“五千中品灵石。” 独孤安紧接着:“六千中品灵石。” …… “这俩个人疯了吧?一块废铁而已,真值这个钱?” “真的是壕无人性啊,我要有灵石,也这么花!” “呜呜,豪掷灵石的快乐,我们根本想象不到啊……” “哎!大佬们竞价,我们连嘴都插不上,万一口嗨喊了,他们不再接下去,那我们可就完蛋了!” 音音听着众人的议论,松了口气,虽然仙杏的价格不理想,但这块废铁却是意外收获了。 这时,也不用侍卫开口了,钟今离直接自己喊道:“我出五万中品灵石。” 独孤雁听见‘五万’,脑瓜子嗡嗡的响。 她几乎要把牙咬碎了,这个该死的怎么那么有钱! “玉龙,你那还有没有灵石,全都拿给我!” “没有了,不光是我的,周嫣这具身体私藏的灵石我也给你了。” 玉龙眼神阴冷,不同于别人听不出来钟今离的声音,玉龙是神兽,他一听那声音,便知晓了那人是钟今离。 喊疯了 玉龙不明白,独孤雁和钟今离明明是同样的年纪,为什么独孤雁却那么穷,甚至还要用光他的所有灵石? 独孤雁却是冷笑一声,她心思平静下来,“玉龙,你盯紧最顶层的那个臭丫头,等拍卖会结束……” 这一年半里,借助玉龙的力量,独孤雁杀了不少挡她路的人。 紫穹宗的人她都敢杀,更何况是杀一个露富的臭丫头! “你杀人杀的太多,等结束后,找到那姑娘,把东西要回来就可。”玉龙劝诫道。 就是不知独孤雁听进去了多少。 ……… 钟今离顺利拿到那废铁,左看右看,甚是满意。 钟今离把废铁送入空间,叹息道:“这是业火冥刀的刀鞘,只可惜,我记不起在哪能找到业火冥刀了。” “汪汪汪!” 许久没出声的黑狗此刻汪汪了起来,像是在嘲笑钟今离。 这小丫头居然想找业火冥刀,那可是上古时期镇守妖兽的至宝! 即使她侥幸找到了业火冥刀,那有没有命拿可就不知道了。 要知道,业火冥刀可是由万千上古凶兽镇守,连它主人都不敢招惹这些凶兽。 至于钟今离,一个没有灵根,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修炼到筑基期的小废物…… “汪!——” 黑狗突然叫出声来。 钟今离拎起黑狗,“狗狗,你是不是知道业火冥刀在哪里?” “你猜到……汪!没有……”黑狗赶紧捂着狗嘴,它没暴露吧? “那你刚刚汪汪叫干什么,是在心里默默鄙视我?”钟今离盯着黑狗。 黑狗立即否定,“我只是太久没叫了想要叫几声,没有鄙视你的意思。” 钟今离放开黑狗。 算了,黑狗是二师兄派来的,黑狗既然知道业火冥刀,那二师兄一定也知道,她还是回宗门问君京澜吧。 钟今离抬头,门口站着的侍卫浑身一僵,接下来的拍卖品是龙参神果,这小姑娘不会也想拍龙参神果吧!?? 钟今离当然不会买龙参神果,毕竟这东西就是她给出去的。 此刻,拍卖席上已经沸腾了。 龙参神果异常受欢迎,这乐游拍卖会里来的不光是风谷州的人,还有别的州闻声赶来的人。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龙参神果,这龙参神果在这般疯抢下,拍卖价简直是要飞起! 从最高层往下看,钟今离甚至可以看到,有些喊价的人,似乎都喊红了眼。 钟今离怀疑,若不是乐游拍卖会有十几位炼虚期坐阵,那些人简直要直接冲上来抢龙参神果。 喊价的人很多,仔细听了一会,钟今离都有些头疼了。 可拍卖台上的音音,仍面带笑容,一丝不恼,甚至还能从这嘈杂,没有规律的喊价中,清晰的定位到喊价的那个人。 看来即使是乐游拍卖会一个小小的拍卖师,实力也是不用小觑的啊。 钟今离双手撑着下巴,白皙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后悔,早知道龙参神果那么受欢迎,她就应该多往黑市送几颗了。 这时—— 就在钟今离的隔壁,锁心宗宗主沈言生朗声道:“我出九千万极品灵石!” 借 沈言生的价刚喊完,立马就有人超过他,“我出一亿极品灵石!” …… 他们又互相喊了会,钟今离注意到沈言生越喊底气越不足,应该是灵石跟不上了。 钟今离叫来门口的侍卫,低声说了些什么。 侍卫满脸不赞同,“小姑娘,你可想好了,给了说不定就要不回来了,说不定还会被坑上一把!” “不会的,我有靠山,我师兄师姐们都会帮我,他不敢不还。”钟今离眸中闪着狡黠的光。 侍卫犹犹豫豫的点了头,他离开钟今离这,转了个弯,来到沈言生包间门前。 沈言生正喊着价呢,没听见这敲门声,给侍卫开门的是二长老。 二长老蹙眉,问道,“何事叨扰?” “打扰了,客人是否缺灵石,有人现在可以借给你们灵石,不需要付什么代价,只用写个借条就可。”侍卫低着头,颤颤巍巍的说完。 “借给我们灵石?谁这么大的……”二长老不屑极了,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眼前的东西给堵住嘴了。 二长老接过那侍卫递过来的纸条,定睛一看,态度立马就变了,“你先在这等一会。” 二长老关上门,将侍卫挡在门外。 不一会的功夫,那门被打开,这次开门的是满眼热切的沈言生。 “要借我灵石的人是谁?快带路,我要去找她。”沈言生语气急切。 此时此刻,龙参神果的价格已经被喊到四亿极品灵石。 而他手中的确没有那么多的灵石,但让他放弃龙参神果,不可能。 他一定要拿到那龙参神果! “不用去见,那人已经让我把灵石给带来了。”侍卫伸手,又掏出一张小纸条和一个储物戒。 那是钟今离早就写好的借条。 沈言生拿过那借条,借条上的数不多不少,正好是他需要的量。 他不禁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准?就好像那人能提前算到他缺多少灵石一样。 可顾不多细想,如果有了这些灵石,他就不用拉下脸去求别人,也不用欠谁的人情。 若是他借了他们的灵石没有还上,保不齐还要被他们要走龙参神果! 倒不如直接接了这送上门的灵石。 只不过…… 沈言生眸子划过抹探究,是谁会给他送灵石呢? 而且还能在乐游拍卖行自由出行,莫非是阁主贺麟元???! 侍卫直接按交代做事,他掏出放灵石的储物戒,低声道,“您只要用神识在这借条上结个契,那这装着灵石的储物戒就是您的了。” 可沈言生还有些犹豫。 突然—— “我出四亿零七十万极品灵石!”外州人喊价的声音再次传来 霎时间,沈言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飞速的引了一丝神识在那借条上,还掏出了锁心宗的宗门印章,盖在了那上面。 侍卫接过那借条,然后恭敬的递给他储物戒,“在下告退,储物戒里有您要的灵石。” 侍卫送完东西后,却没有立刻去钟今离那,反而拐了个弯,去到了一处暗房。 想抢就死 侍卫送完东西,没有立刻去钟今离那,反而拐了个弯,去到了一处暗房。 他从暗房里端个托盘,上面是茶水,而那借条正藏在茶杯底下。 他轻轻敲响钟今离的房门。 钟今离打开门,和侍卫四目相对。 她接过那托盘,从中抽出借条,放到空间里。 钟今笑眯眯的递给那侍卫一个储物袋,“谢谢小哥哥,这个给你了。” 侍卫接过那储物袋,沉甸甸的,他收了那储物袋,行礼告退。 走了稍远了后,侍卫打开那储物袋,瞬间瞳孔地震,拿袋子的手都颤抖起来。 这小姑娘竟然这么大方么,给这么多! 侍卫走路的脚步都有些虚浮,那可是三百块上品灵石。 是他在乐游拍卖行打工近百年才能赚到的钱! ……… 侍卫离开后,钟今离正饶有兴致的听沈言生和那些个外州人竞价龙参神果。 她之所以借灵石给锁心宗,完全是给沈言生设了个局。 这个局是什么,恐怕等拿到龙参神果后,沈言生才会知道。 手里有了灵石后,沈言生喊价也有底气了,“我出五亿极品灵石!” 外州人一号:“五亿零一万极品灵石。” 外州人二号:“我出六亿极品灵石!” 听着这飙升的价格,沈言生咬了咬牙,“我出七亿极品灵石!!” 这价喊出的瞬间,整个拍卖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有钱! 真有钱啊! 听到这个价,音音都要笑开花了,她敲了敲小锤,道,“七亿极品灵石,第一次。” 拍卖席上一片寂静,那几个外州人咬牙切齿,却没有再次喊价。 咚!—— 音音又敲了第二锤,“七亿极品灵石,第二次。” 她喊完后,拍卖席仍是一片死寂,可音音并没有着急落第三锤,她的视线将在场的人都扫了个遍。 见状,沈言生都急出汗了,龙参神果马上就是他的了,“赶紧敲啊啊!赶紧……”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音音手中的锤上,皆是提着一口气,等着音音落下那第三锤。 咚!—— 音音的第三锤敲下,可大家的心仍然被提着。 音音娇柔的嗓音响起,“七亿极品灵石,第三次,恭喜拍得龙参神果。” 霎时间,无数道神识挟着威压猛烈的朝着音音袭来。 果然,有人想抢龙参神果! 只见一个带着红色面具的人从拍卖席中冲出,直接冲向音音,大喊着:“龙参神果必须是我的!” 他之后,无数带着各色面具的人皆从拍卖会的不同地方冲出,目标都是音音手中的龙参神果。 音音抱着盒子后退了数步,妩媚的眸子里透露着些许惊慌失措。 虽说阁主贺麟元做了万全的措施,可她只是一介小小的元婴,冲上来的人修为最低都是化神,叫她如何抵抗,如何不惊慌失措? 就在第一个面具人要碰到音音时,一股强横以灵力为刃的灵刀飞出,那想抢龙参神果的面具人瞬间头首分离。 顿时,他脖颈喷出的热血四溅,无数惊恐的尖叫声传来。 恐怖 剩下的面具人,见到这血腥场面,却没有后退,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一把,抢到那龙参神果! 可还不等他们行动,一道炽热的火焰凭空闪现,那些面具人被卷入其中。 瞬间,那些已经登上拍卖台的想抢龙参神果的面具人,悉数化成一捧尘灰,随风飘散。 那些还没来得及冲上拍卖台的面具人全愣住了。 那些人都是化神期巅峰,甚至有的马上就要炼虚了!可乐游拍卖行的人,居然连面都没露,就将他们不费吹灰之力的弄死! 这是何等的恐怖! 霎时间,有道堪称恐怖的威压牢牢包笼住整个乐游拍卖行。 拍卖场的人皆是面色惨白,噤若寒蝉。 有些修为低点的人,甚至没能抗住这恐怖的威压,竟然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连位于最高层的几位炼虚期的客人,面对这种威压,尚且不能踹口气来。 独孤安面色惨白,他喃喃自语道:“同样都是炼虚,可炼虚巅峰的实力,竟然恐怖到如此地步!难道,炼虚期之间的实力,竟然是如此的天差地别吗………” 接着,独孤安的隔壁响起一道年轻的嗓音,“各位,进了乐游拍卖行,就要守乐游拍卖行的规矩,我们是做买卖的,谁的钱多,就谁拿,若是有人想坏了我们拍卖行的规矩,砸了我们拍卖行的招牌,后果如此!” 轰隆!—— 方才那些准备动手的面具人,顷刻间碎成了血沫。 鲜血四溅,众人却不敢尖叫,皆怕惹了那位尊者不高心,他们遍体生寒,心跳如鼓。 “当然,我也不是不讲理的,只要你们按拍卖行的规矩来,我不会出手,至于出了拍卖行吗,随你们去了。但龙参神果有些重要,若要我看到有人为了抢龙参神果乱杀无辜,那么下场一样。” “那么,拍卖继续吧,祝各位拍的开心。” 这句话落下,威压也紧接着消失,拍卖场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饶是同样炼虚的客人们,都松了牙关,去擦拭头上的汗水。 至于炼虚以下的修士,有的惨极了,当场昏死的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当然,也有对这威压完全免疫的人。 钟今离就是这样的人,她喝着侍卫送来的茶,吃着某人带到的灵果,看上去好不悠闲。 咽下口中的灵果,钟今离有些开心地问道,“二师兄,你不是处理事去了吗,怎么又来拍卖会了,还给我带了这么好吃的灵果。” “事都处理好了,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你。”君京澜嘴角噙着抹极淡的笑意,眸子里还带着些许宠溺。 “二师兄,刚才说话的人是不是大师兄?可一年半前他不是才金丹吗,怎么会散发出炼虚期巅峰才有威压,还有,你们怎么一起出现了?”钟今离望着君京澜。 “大师兄那有师父闭关前留给他的东西,够他用到师父出关了,而我,正好遇到他,便一起来了。”等君京澜到了水灵州,找到宋和言的时候,正好看到楚晏礼在暴揍宋和言。 禁地 宋和言已经被揍成猪头了,他摊在地上,欲哭无泪,怎么可能,这明明只是个低等小世界…… 明明任何人都打不过他才对! 他眼尖的看到走来的君京澜,张嘴就要朝他呼救。 哪知君京澜径直走到楚晏礼面前,“大师兄,这个人由我来处理吧。” “二师弟?你自己看着来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见是君京澜,楚晏礼惊喜了瞬,可转瞬就要走。 “大师兄,你已经一年半没有回缘生宗了,师弟师妹们都很想你。”君京澜声音响起。 “这样啊,我也十分想念师弟师妹们,你替我多照顾些他们,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 “大师兄,你等我一会,待会我们一起回缘生宗。”君京澜幽幽道。 他抬手,一道瞬移符就在空中出现。 见状,楚晏礼也知道他开溜不了了。 君京澜见楚晏礼不走了,便来到宋和言面前,他手背一翻。 霎时间,宋和言身上被剥离出一只旗幡,漂浮在空中。 “啊!——” 宋和言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不可能……不可能,你们绝对不是这个小世界的人!你们怎么也来了这个小世界,是不是要和我抢那紫雷??!” 君京澜并没有搭理他,而是抓过空中的那只旗幡,装入了锁幡塔中。 顿时,宋和言极速衰老,肌肤立刻干瘪发黑,双眼凹陷,发丝全白,老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他却没有死,君京澜给他喂了颗丹药,让宋和言吊着一口气。 君京澜拿出骨哨,放在唇边轻轻吹起。 一只外形似虎,背上却长着一双翅膀的生物奔来。 琉璃蹲在宋和言身旁,简直眼冒精光,“这是给我吃的吗?” “乖,不要什么都吃。”君京澜把手中的丹药瓶扔给琉璃,道,“看着他,保证他不死就行,这丹药记得每年喂他一次。” 琉璃有些委屈巴巴,“这送上来的吃的,居然只让我看着,你也太相信我了吧?” “若你能忍住这食欲,就不用再回去了,届时便能像赤凤一样。”君京澜说完,一挥手宋和言和琉璃都消失不见。 他们一同传送去往了关押凶兽的禁地。 传送完他们后,君京澜侧身,视线正好落在楚晏礼身上。 楚晏礼收回脚,嘿嘿一笑,“我就是伸伸腿活动下,没想着开溜。” 君京澜似笑非笑,他握住空中的瞬移符,“贺麟元递信到碧海客栈,让大师兄你出面去乐游拍卖会撑场面。” “唉,我这一回来就是事啊,师父他老人家闭关,这活全落我头上了,处处都要我操心。”楚晏礼叹了口气。 “哦?大师兄都操了些什么心呢?”君京澜说着,把瞬移符递给楚晏礼。 楚晏礼心虚接过瞬移符,不好意思再抱怨了。 好吧,他确实老喜欢跑出去,没怎么操心过事。 瞬移符生效,顷刻间,两人就被传送到风谷州,墨城。 两人先去见了乐游拍卖行阁主贺麟元。 楚晏礼单独留下和贺麟元商议。 而君京澜则来到钟今离包间内。 他见钟今离爱吃那灵果,又从储物袋里拿了些放在桌上。 朗月楼 “多谢二师兄。” 钟今离笑眯眯的又拿了个灵果吃,“这乐游拍卖会还挺不错的,知道龙参神果容易惹来腥风血雨,还特意让大师兄警告了一番,这样他们动手前,肯定会思量下敢不敢得罪大师兄。” “和乐游拍卖会无关,最后那句话是大师兄他自己加上,他不想看到大家因为一颗龙参神果,滥杀无辜……” “其实怪我……我不该那么轻易的送出龙参神果的。”钟今离反应过来,眸子透着自责。 君京澜却摇头,轻声道:“不怪你,你若不拿出,那龙参神果也该出现了,毕竟师父他闭关,合体期的第二位强者,自然也该诞生了。” 可在原著中,始终没有出现第二位合体期的尊者,就连她的师父,也不知道何时,陨落了…… ——— 拍卖还在继续,音音又拿出一个盒子。 感受到那充盈的灵气,拍卖席上有人惊呼,“卧槽!不会吧,这不会还有第二颗龙参神果吧?” “哈哈哈哈哈,不知道刚才开出天价的那位后悔没,这有两颗龙参神果,完全没必要出那么多的灵石!” “嘘!你小声点啊!你没看见刚才那位尊者什么实力吗,当心他一下把你秒了!” …… 锁心宗宗主沈言生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龙参神果,又看了看影音手里拿的盒子。 简直要气到吐血! 沈言生咬牙切道:“好你个贺麟元啊!居然搞这么一出把戏!” 他气急了,“二长老,我们立刻带着龙参神果走,贺麟元坑我这一事,我早晚让他付出代价!” 然而,沈言生前脚刚抬,后脚音音就打开了那盒子。 瞬间,沈言生停住脚步,这气息,难道是!??! “快,二长老,咱们不走了,你快去找沈家或者各个宗门借灵石,不管对方提什么条件,都答应上,必须要借到灵石!”沈言生呼吸急促道。 二长老愣了一瞬,随即听话的去借灵石去了。 这下沈言生更恨贺麟元,有这么个好东西,贺麟元怎么不早说?! 与沈言生的紧张兮兮不同,钟今离正饶有趣味的看音音打开那盒子。 钟今离思忖,也不知《七星北斗剑》和龙参神果相比,哪个更值钱呢? 这时—— 钟今离腰间的通信令闪闪发光,她瞄了一眼君京澜,“二师兄,有人找我,我去看看是什么事。” 钟今离起身,走墙角,拿出通信令。 【大当家的,朗月楼来了好多人,说要用宝贝跟我们换灵石,可那宝贝各个非凡不比,我一时拿不定主意,换还是不换,请您指示。】 朗月楼最初创建时叫朗月钱阁。 一年半前,她悄摸创建了这朗月楼,只为了接收嘉母递来的消息。 直到最近,她制造出了这通信令。 这通信令和传统的传音符不一样。 通信令没有距离的限制,只要人在风谷州,就都能使用,而且能用多次,还能一次性给多个人发消息。 制造出了这通信令后,钟今离就把这通信令送到了朗月楼,想着让朗月楼试着卖一卖。 功法 没成想这通信令竟然遭到了疯抢。 这通信令售卖后不久,她又将朗月楼扩大规模,也卖些灵药灵器。 钟今离拿起通信令,回道:“无需担心,换就可。” “换完后,给所有工人多结算一月的工钱,然后再让他们都回家休息,具体回来时间我会传令给你。” 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大当家的放心吧,都按您吩咐的做。】 这二当家的和钟今离之间结了契约,钟今离完全不担心这二当家的不忠。 钟今离腰间的这个通信令,是升级版的。 这通信令上多出了好几种新功能。 所有修士都能把他们所见所闻分享到飞天大陆的“论坛”上。 而且只要距离不远,大家甚至还可以共享画面和声音。 当然,设计这个的灵感,还是受到秘宝跟她分享神识的启发。 她只等着一个机会,然后将这通信令的名头传遍整个飞天大陆。 等到那一天,即使她什么也不干,数不清灵石也会飞到她储物袋里。 钟今离满脸笑容,收起通信令,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这处。 等她回到原位,君京澜却是一句话也没问。 钟今离却有点心虚,二师兄应当没有听到吧? 她暂时还不想让缘生宗的人知道关于朗月楼的事。 毕竟师兄师姐们为了陪她闯秘境,都卷疯了,要是让他们知道,她没有全身心的修炼,还转头开起了朗月楼…… “小师妹,大当家?”君京澜抬手倒了杯茶,此刻正饶有趣味的看向钟今离。 “二师兄……”钟今离心虚的转移话题,“什么大当家啊?” 君京澜轻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递给钟今离一颗珠子,“这是寒黎珠我偶然得到,给你。” 钟今离略惊讶道接过那珠子。 她思索一瞬,从空间中拿出一颗龙参神果。 “多谢二师兄,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给二师兄的,就这个龙参神果吧。”钟今离说的无比随意。 君京澜抽了抽唇角,他刚才可听到了这龙参神果被拍下的价格,不过他还是将这收进了空间里。 “那我就收下小师妹这谢礼了。” …… 拍卖还在继续 音音声音娇俏:“各位稍安勿躁,这《七星北斗剑》后面还有一件拍卖品,想来不会让各位失望。” “至于《七星北斗剑》和最后那件商品相比,谁的价值更高,只能因人而异了。” “考虑到各位灵石准备可能不太充足,拍卖会决定给各位一个时辰的时间,去筹备灵石。” …… 一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逝。 咚!—— 音音敲响了手中的鼓。 霎时间,钟今离明显感觉到多个强烈的神识出现开来。 她不禁有些好奇,这本《七星北斗剑》能卖多少灵石? 这《七星北斗剑》是她从空间里找的,只是天阶之下的功法,可钟今离打听过了,这整个飞天大陆上,根本不存在天阶以上的功法。 可在原著中,独孤雁但凡修炼一个功法,动辄神阶起步,各个都在天阶之上,可为何飞天大陆上却没有天阶以上功法的存在呢? 打赌 “二师兄,你说这本《七星北斗剑》能被拍到多少钱?” “看他们想用多少钱买吧。” 钟今离:…… 这是说了个废话。 “我觉得这《七星北斗剑》拍不了多少灵石,毕竟音音说,后面的那个拍卖品价值也不小,我担心……” 君京澜摇头,“眼前的功法可见,后面的拍卖品不可见,他们只会小心驶得万年船。” 钟今离却是眸光一闪,“那,二师兄,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若是这《七星北斗剑》的价更高,算我赢,反之,算二师兄输,怎么样?” “好,赌什么?”君京澜二话没说的就答应下来。 “赌什么嘛……”钟今离想了想,道,“若是我赢了,那二师兄就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个要求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二师兄。” “我若是输,也答应二师兄一个要求。” 墨惊鸿轻笑,他举起手掌,“那便如小师妹所言,我们击掌为誓。” 钟今离也伸出手,可就在两掌相接时,她飞快的补了一句话,“若《七星北斗剑》和后面那一件拍卖品价格相同,那也算我赢。” 啪!—— 说完,还不待君京澜说话,钟今离迅速的拍了上去。 “汪汪汪,你耍赖,你耍赖!”趴在君京澜脚边的黑狗激动起来。 可它看了一眼君京澜。 他居然一脸心甘情愿的模样!? 黑狗有些心死了。 他主人不会真对这臭丫头有意思吧。 钟今离却是盯着黑狗,她嘴角噙着一抹捉弄的笑,“二师兄,这黑狗看着油光水滑的,肉一定很多吧?” 黑狗一个机灵。 君京澜接话道,“黑狗耐火,若是想尝它的肉,必须备好灵源溪水,以及九天玄火。” “汪!——”黑狗叫了一声,明显还想说什么,可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君京澜轻轻拂袖,黑狗便消失了。 钟今离眨了眨眸子,二师兄提到的那些东西,她都记住了。 拍卖仍在继续。 “我出一亿九千极品灵石。” 钟今离眸子一亮。 听声音,这是星罗宗的公冶长? 可星罗宗不是以星盘阵法为主吗,要这《七星北斗剑》做什么? 隔壁竞价:“我出两亿极品灵石。” 锁心宗的沈言生? 他们锁心宗更用不着《七星北斗剑》吧? 又有人继续竞价:“我出两亿零五万极品灵石!” 紫穹宗的独孤安,紫穹宗练剑,他买很合理。 钟今离眸色晦暗,可她不想让《七星北斗剑》落到独孤雁手里。 “两亿零一百万极品灵石!” 有个大嗓门跟着喊价,“两亿六千万极品灵石!” 这大嗓门喊完后,拍卖场瞬间安静了。 这个价格,有的人不是出不起,只是猛的一下被抬高,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有人已经气急败坏了,“你会不会喊价?这到底是谁喊的价,有钱了不起是吧?!” “吗的,又遇到这种乱喊价的人,这次来拍卖会还不如不来!” “那个大嗓门,只剩最后几件拍卖品了,你少哄抬价格,当心我找人群殴你……” 借灵石 咚咚咚。 门被人敲响。 君京澜没动,钟今离起身开门。 “小师妹,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入眼是楚晏礼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不待钟今离回答,他往里瞧了瞧,“你二师兄在不在?” “大师兄,好久不见,近来不错,二师兄在里面呢。”钟今离叹了口气,她带楚晏礼进来,时隔一年再见到他,却只觉得恍如隔世。 楚晏礼坐在凳子上,非常熟练的说道,“二师弟,借我些灵石,我想买这《七星北斗剑》。” “哦?大师兄什么功法没见过,可还缺这一本??”君京澜似笑非笑道。 楚晏礼看了钟今离一眼,还是说道,“这个功法比任何一本高阶功法都重要。” “《七星北斗剑》是下卷,上卷叫《玄冰封神决》,这两本功法合在一起叫《太虚诛神术》,我来这里这么久,找了那么久,没想到在这碰到了。” 君京澜知道楚晏礼的意思。 他来这个小世界,恐怕就是为了这《太虚诛神术》。 君京澜眸子微眯,《太虚诛神术》早已失传,且威力巨大,能诛灭,破空世界,无视自然法则。 只是从古到今,还没有谁能找全这《太虚诛神术》,就算侥幸找到了,时隔万年,光阴变迁,又能读懂修炼吗? “大师兄,自己的想要的东西自己去买。”君京澜慢条斯理的拒绝。 他的注意力放在外面竞价的人身上。 他在等某个人出现。 《太虚诛神术》要炼就要上下卷一起练,这样方可炼成。 可很少有人知道,自古能练成《太虚诛神术》者,必须得是世人认为废材的五灵根且要拥有稚子之心。 见君京澜拒绝,楚晏礼是抑制不住的失落。 他这一抑制不住,气场登时变了,一股极其危险的威压四散开来。 霎时间,整个乐游拍卖场,静的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刚才还奋力喊价的那些人吓的都不敢再说话了。 楚晏礼赶忙收敛威压,道,“各位继续,不要因些小事吵闹,这《七星北斗剑》本就是价高者得。” …… 那威压被收敛后,竞价的声音就又响起了。 只不过这次喊价的人们,似乎多了点小心翼翼。 而刚收完威压的楚晏礼,看着君京澜,可怜巴巴道,“二师弟,就借我点吧,你要是不借我,那我只能找贺麟元那个老狐狸借去了,倒是他肯定得狠狠坑我一把。” 楚晏礼心里懊恼,早知他就不出去游历,多做些任务赚灵石多好! 可随即他又悲催的发现,他好像做几百年的任务,都买不起这《七星北斗剑》。 可君京澜却是挑了下眉,“乐游拍卖行阁主贺麟元必定会借你,大师兄,你只管去借便好,只是记得不要用缘生宗的名头哦。” 楚晏礼:…… 二师弟还真是铁石心肠! “二师弟,师兄求你了。”楚晏礼边求君京澜,边去拉钟今离,“小师妹,你也帮我说说话,你二师兄他最喜欢你了。” 端异 正在一旁津津乐道吃瓜的钟今离:??? 其实看楚晏礼这么可怜,君京澜不借,钟今离都有些想开口借他灵石了。 可还不待钟今离开口,君京澜就已经说道,“大师兄,我着实拿不出这六亿极品灵石。” “什么!???六亿极品灵石??”楚晏礼大惊,他把注意力放到拍卖会上,发现《七星北斗剑》果真被喊到了六亿极品灵石! “大师兄,这一次竞价的人好像是灵剑宗的萧颜宗主。”钟今离出言提醒。 “怎么可能!??” 楚晏礼这下是更震惊了,那可是灵剑宗啊,说句最穷宗门都不为过,现在居然拿出了那么多灵石? 肯定有点问题。 楚晏礼只好无奈道,“没办法,二师弟,那灵剑宗虽然穷,但是也是四大宗门之一,咱们缘生宗小,跟他们不能比。” “大师兄,我听说师父闭关前可是把宗门灵石库交给你保管了,那里面的灵石少说——” “哎呀我突然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楚晏礼连忙开溜。 这《七星北斗剑》他先不要了,毕竟上卷《玄冰封神诀》还没踪迹呢。 等两卷都齐了,他再想办法搞到吧。 如果那时候他灵石凑不齐的话…… 楚晏礼回头看向君京澜和钟今离,小师妹和二师弟长得不错,就把他俩买了换灵石吧,肯定能抵不少灵石呢。 他刚开溜没几步,君京澜清冷的嗓音入耳,“大师兄,别忘了回缘生宗看看。” 待楚晏礼完全离开后,钟今离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二师兄,大师兄临走时的那个眼神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那眼神好像电视剧中的坏蛋才有的,但好在楚晏礼脸庞温润如玉,也不怎么像坏蛋。 “的确有些怪。” 说完后,君京澜抬手倒了杯茶,眸子中似有幽光闪过。 鸿钧老祖下的暗棋极其隐晦,但还是让他觉察出了端异。 从孙然拿出窥神玉开始,一切就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想来那《太虚诛神术》的上卷,也会在孙家手里。 现在只看孙家,会不会继续竞拍这《七星北斗剑》了。 这时—— 一道豪气的声音传出,“我出六亿五千万极品灵石!” “二师兄,这次喊价的人竟然不是四大宗门的,居然是一个小家族,孙家?”钟今离惊叹。 其实也有小家族的来竞价,但喊到最后,都不敢再跟了。 唯独这个孙家,依旧豪气。 孙家所在的客房里,孙家老祖直接拿过孙然身上的窥神玉,交到一个人手中,道,“送到朗月楼,多换些灵石来,这《七星北斗剑》不好拍。” “老祖,何必呢,即使我们侥幸拍到了《七星北斗剑》,以我们家族的实力,也保不住啊!到时候,恐怕还……”孙家家主接过窥神玉,语气却是担忧极了。 孙然眼睁睁的看着这窥神玉被拿走,心里一万个舍不得。 可惜,家主和老祖说话,他根本不敢插嘴。 孙家老祖顿时气了,他喝道,“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我看你这个家主也不用当了!” 预知梦 孙家主恐慌连连,“我这就去,这就去!” “慢着。”孙家老祖递给孙家主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要是朗月楼的人不肯换,就打碎瓶子,将里面的东西滴在这窥神玉上。” 孙家主接过东西就要离开。 可这时离开不仅仅是孙家,还有别的家族乃至宗门。 有的是像孙家一样,去换灵石,有的嘛,则是专门去抢这些灵石。 更有甚者,早早就埋伏好了,等到拍下《七星北斗剑》的人出来,他们就打算杀人夺宝。 反正乐游拍卖会只管龙参神果的售后,《七星北斗剑》又不在其中。 孙家老祖继续关注拍卖的动向。 那个人说过,一旦《七星北斗剑》出现,必定要他全力拿到。 然后再把这《七星北斗剑》送去紫穹宗,给一个叫什么独孤雁的小姑娘。 只是,他孙家为抢着《七星北斗剑》必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将功法送走之前,孙家必须先复印一份。 ……… 与此同时,独孤雁也十分关注这《七星北斗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是你的,快拿回来。 “玉龙,这《七星北斗剑》我要了,你快帮帮我!” “帮不了,几乎所有家族都放弃了竞拍,你觉得你能越过那些家族去?再说了,即使侥幸得到,这种东西,你能守住?”玉龙有些不耐烦。 它最烦独孤雁一副不自量力,什么都要的模样。 就好像没有大脑一样。 明明,它当初和独孤雁契约的时候,看她怎么怎么顺眼,还能观察到她身上那浓厚的气运。 而且,独孤雁的这些气运十分牢固,任她干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不会掉。 独孤雁杀的人不少,很多都是滥杀的,可她的气运仍然稳固,甚至还隐隐有上升的趋势。 太匪夷所思了。 可最近这几个月,玉龙敏锐的觉察到,独孤雁身上的气运好像在悄悄流失。 “你肯定能帮,玉龙,虽然你本体是条青蛇,但也修炼到了神兽级别,你体内的灵丹,应该堪比半龙吧?那指定很值钱!” 独孤雁容貌俏丽,可说出的这番话,却让玉龙浑身胆寒! 她这是要用它的灵丹去换灵石!?? 玉龙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灵丹的出现只有神兽本兽知道,你又从何得知我孕育出了灵丹?” 即使是互相契约,那主人也不可能知道神兽孕育出了灵丹。 灵丹的好处太多了,而且对神兽极其重要,所以万年来,那是只有神兽自己才能感应到的存在! 那独孤雁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况且普通修士,根本不知道神兽会孕育灵丹吧! “我……我博览群书,知道灵丹有什么稀奇的,你太大惊小怪了。”独孤雁话说的硬气,心里却一阵心虚。 独孤雁当然不是从书中得知的,而是在她的梦里。 从进入内门开始,她每晚都会做些预知梦,提示她哪里有机缘。 就连玉龙孕育出了灵丹,她也是在梦里知道的。 停止 见玉龙不搭腔,独孤雁又委屈巴巴道,“玉龙,这《七星北斗剑》我想要,它对我很重要。” “这一年半里,你觉得重要的东西还不够多吗?”玉龙冷声质问。 独孤雁的贪得无厌,真的是让它叹为观止。 上至法器至宝,下至一个储物戒,没有独孤雁不想要的。 她怎么不把整个飞天大陆都要了? “玉龙,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以为我要那《七星北斗剑》只是为了我自己吗?咱们契约了,我强了,你也会强啊,难道你以为我想一直让你保护我吗,我也想保护你啊。”独孤雁美眸含水,话语好不真诚,就像是真的在为玉龙考虑一样。 可玉龙却是冷笑一声,一年多的陪伴,它早已经看清楚了独孤雁的为人。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要知道,我已经是神兽了,这飞天大陆的半龙。”玉龙眸子露出嘲讽。 独孤雁沁满泪水的眸子里陡然闪过一丝阴狠。 这玉龙,敬酒不吃吃罚酒! “唉,好吧,我出去走走。”独孤雁擦干泪水,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出去。 玉龙只当她被拂了面子,想去散心,便没有去管。 他手上被黑虎化身的黑狗咬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好,甚至还隐隐有些发黑。 “黑虎不是沉睡多时了吗?怎么如今也会出现在这,明明它已经失去了灵丹……”玉龙百思不得其解。 看样子,黑虎契约的主人好像是钟今离? 而且那钟今离身上,竟然也有丝丝缕缕的气运缠绕。 反观独孤雁,气运渐渐减少,难道真的是钟今离夺走了独孤雁的气运? 玉龙又想起,当年独孤雁说,那天道之力就是钟今离抢走的。 看来钟今离和独孤雁,果然是相生相克的关系…… 玉龙还思考着该如何除掉钟今离,却完全没有发现,危险正朝它陡然逼近。 …… 最高层。 君京澜的面色突然凝重,“小师妹,我出去一趟,你就待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我很快就会回来。” “好。”钟今离点头,没有多问,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君京澜如此严肃的模样。 君京澜迅速离去,走之前还布下了灵气禁制。 他画了阵法,不一会的功夫,出现在了乐游拍卖会的内部。 这有一间虚掩的房间。 门口却由两位炼虚期的修士把守。 其中一人认出了君京澜,问道:“君公子,何事前来?” “我要见贺麟元。” “阁主有事,不见。”另一位炼虚修士回道。 敢直呼阁主大名,不要命了? “不见?敢问阁主在忙何事?” 君京澜眸眼锐利,神识迅速扩散。 那俩炼虚修士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这人只是个化神,可他们居然会被他惊到! 瞬间,炼虚修士发怒了,他们的威压扩散,朝君京澜压去。“君公子,看在你师父的份上,我们不和你计较,但愿你不要闹事,否则……” 纵然面对炼虚的威压,君京澜脸色未变分毫。 他语气冷冽,“去找贺麟元,让他停止任何行为,一切损失皆由我承担。” 崩溃 其中有个练虚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刚要动手。 另一个练虚却冲他摇头示意。 这君京澜到底是那位尊者的徒弟,若是真出手结下了梁子,那恐怕整个乐游拍卖会都要遭殃。 这对他们可是不利的。 那位摇头的练虚期修士语气还算柔和了,“君公子,阁主的事,我们可不敢插手。” 表面上他态度算好,暗地里,他却悄悄使了灵力,想要将君京澜悄无声息的困住! 可君京澜只是一个拂袖间。 瞬间—— 轰!—— 一阵爆炸声,方才用灵力的练虚修士猛的吐出一口血来,满眼的不可置信,“不可能!这可是我用灵域布的捕捉阵,你不过一介化神,怎么可能突破!??” “这样可以通知贺麟元,让他停止了吗?”君京澜仍然是那句话。 “你等着吧。”那炼虚擦去嘴角的血迹,最终还是为君京澜通传了。 见那位炼虚修士离开,君京澜没有跟上。 他眼眸深邃,没有亲自去制止贺麟元,全当是给贺麟元留了面子。 那可是上古神兽,收了钱,竟然敢干这种事吗? 就在那隔壁。 独孤雁脸色惨白,从看到君京澜的那刻,独孤雁就被一股莫名的恐惧包围。 初次见君京澜,还是一年半前,那是他宛若仙人之致,却让她倍感恐惧。 如今再见,那股恐惧不仅没有消减,反而越来越浓烈! 不过,这君京澜确实端着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模样。 想到他曾对钟今离的态度,又看到如今他对她的态度,嫉恨一瞬间在独孤雁心里疯狂滋长。 凭什么这样般美好的人会和钟今离扯上关系! 钟今离身份低微,凭什么有人要对她好?! 独孤雁顿时懊悔不已,如果当初,她把钟今离弄到了紫穹宗…… 对! 那样她就不会被周嫣针对,那样她也不用让玉龙去夺舍周嫣! 一起都是钟今离的错! 突然之间。 独孤雁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海像是要炸开一样。 噗!—— 独孤雁识海一阵阵尖锐的疼痛,猛的吐出几口血来。 她脸色巨变,冲到门前,就想离开。 可手刚触碰到门的那瞬间,她一下就被弹开。 砰!—— 独孤雁被猛的弹到墙上,她又吐出了一口血来。 “贺麟元,你竟然敢耍我!” 她和贺麟元做了交易,贺麟元答应她,要帮她去取玉龙的灵丹。 可那是要在她解除和玉龙的契约后! 她和玉龙契约的可是生死契,玉龙受了什么,她也会受到同样的! 此刻,她只能忍痛,不慢慢解约,而是将那契约生生撕裂! 可是这种方式毁约。 对她神识的伤害是不可弥补的! 她的神识,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恢复如初! 而这一切都是拜贺麟元所赐! 独孤雁闭眼,她突然十分悔恨,早知道贺麟元不守约,她就不应该和贺麟元交易。 如今落到这般模样…… 独孤雁崩溃了,她大叫,“快把门的禁制给我解了,我要出去啊啊啊啊!” 保不住 门外把守的另一个炼虚修士,自然也听到了独孤雁的喊叫,不过他理都没理,全当不存在。 这女子和阁主交易完后,就被关在了这,没有阁主的吩咐,他是不用理会的。 君京澜神色却有了波澜,他看向那炼虚修士,道,“她是紫穹宗大长老独孤安的独女,你说,如果她死在你们这,独孤安会放过你们么?” 炼虚修士惊了,这人居然是独孤安的独女!?? 她身份如此高贵,怎么不和独孤安一起,反而独自来和贺麟元做交易? 那炼虚修士只好打开了独孤雁的门,但他不敢一个人进去,要是阁主怪罪下来怎么办吧。 只要邀请了君京澜一起进去。 “师兄,你救救我!”独孤雁狠狠的瞪了那炼虚修士一眼,反而朝着君京澜求救。 暗处躲着一人,见门被打开,将一粒药丸弹到独孤雁长大的嘴中。 独孤雁:!!! 还不待她说话,她识海中响起一句话,是躲在暗处那人说的,“你不用怕,把这丹药咽下去,这是保你命的丹药。” 躲在暗处的人面上闪过一丝同情,这独孤雁可是极品水灵根,天资卓越。 可惜了,这神识居然受伤了。 以后的修真路也走不长了。 独孤雁咽下那枚药丸,没有再管躲在暗处的那个人了,她反而看向君京澜,“师兄,我想和你交易,条件随便你提!” 她不用贺麟元了,那个不守约的人! 可君京澜只是嗓音清冷道,“与我做交易?你要知道,当你实力弱时,做的反而不是交易,而是你的命。” “你!——”独孤雁读懂了君京澜的意思,可她还想试一试,“没关系,我还是想和你做交易,难道你不想变得更强吗?” 躲在暗处的那人连连摇头,这小丫头,天资卓越,身上气运缠绕,没想到,竟这么蠢。 “我靠自己,也能变强,无需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君京澜语气淡薄。 这方小世界的人,每个人的存在,似乎都是被鸿运老祖用来给独孤雁飞升用的。 可自私自利的鸿钧老祖,真会对独孤雁那么好么,独孤雁,又或许也是鸿钧老祖的棋子。 独孤雁只是狼狈的躺在地上,她仰视着君京澜。 这个男人,生的这样颠倒众生。 若是…… 一旁站着的炼虚修士,敏锐的捕捉到了独孤雁那热切的视线,想起贺麟元离开之时的交代,他大手一挥。 独孤雁正欲开口说话,可嘴一张,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老! “君公子,我们阁主马上就到,我把这位独孤小姐带下去,就不劳烦你了。”炼虚修士客气的说,却是毫不客气的抓起独孤雁的后领拖走。 君京澜只是在那处站在,全然没有理会独孤雁无声的呼喊。 他们消失不久。 砰!—— 一个穿着黄衣,伤痕累累,看样子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被无情的仍在君京澜脚边。 扔完之后,空中传来一道魅惑至极的声音,“君京澜,你保的人,保不住哦。” 不对劲 半个时辰后。 君京澜回到房间,拍卖会已经将东西给送来了。 一共两件,一件是《七星北斗剑》,另一件,是他送去拍卖会的拍卖品,想来是小师妹拍下的。 “二师兄,这两件拍卖品的价格神奇的一模一样哦,打赌我赢了。”钟今离得意的笑着,那模样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小师妹厉害,可有什么要求?” 钟今离笑嘻嘻的,正要开口…… 砰!—— 大门一下被人撞开,一个身影冲进房间来。 楚晏礼看着桌上的《七星北斗剑》,满眼感动,“二师弟,我就知道你是个面冷心热的,嘴上说着不借给我灵石,转头就花了十九万极品灵石把这这《七星北斗剑》给买了送我!” “不过二师弟,我只要《七星北斗剑》就好,这最后一件拍卖品你自己留着吧。”楚晏礼说完,就满眼兴奋的去拿那功法。 君京澜手一挥,那《七星北斗剑》瞬间消失不见。 楚晏礼:??? 不是,不是给他吗?? 君京澜眸色清冷,“大师兄,这不是买给你的。” “好吧,那我看看这《七星北斗剑》?”楚晏礼失望了一瞬。 君京澜却只是站起来,道,“大师兄,咱们该回缘生宗了。” 楚晏礼:…… 好吧,是他自作多情了,他还以为,这《七星北斗剑》是买给他的呢,呜呜。 “不,我还要出去游历!”楚晏礼生气了。 “哦?” 君京澜似笑非笑,一个侧身,把一张符贴在楚晏礼肩膀上。 楚晏礼还没开始挣扎,一下子就被传送到了缘生宗。 把楚晏礼送走后,君京澜又对钟今离道,“小师妹,不要借给大师兄灵石,他花起来没数,咱们缘生宗的灵石,被他用了不到三个月就都花光了。” 钟今离点头,还是有些疑惑,“二师兄,我怎么感觉,你比大师兄还像大师兄呢?” “师父他本意不想收徒,也本不想创建宗门,是大师兄将我们组织起来,创建了这缘生宗,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他说动了师父,收我们为徒,只不过宗门创建之初,师父就去闭关了,而大师兄,也不知去哪游历去了。”君京澜声音低沉。 钟今离:!!! 这不是纯纯被放养了吗。 可钟今离心里还是有疑惑,“可是……三师兄说他进入宗门才六十年,而大师兄才二十一,二师兄,你也才二十六,你们是怎么组织起来的啊?” 裴明玄还告诉她,缘生宗的弟子们,都是像她一样,被楚晏礼给拐进宗门的。 可这根本不是一个年龄段的啊! 君京澜眸光微闪,却是一笑,“这些事不重要,小师妹若是想知道,日后就会明白。” “可我想现在就明白。”钟今离很好奇。 钟今离抬头望着君京澜,最终她败下阵来。 “好吧,那便日后再说吧。那我能问二师兄一个小问题吗?” “你说。” “二师兄,你真的是二十六吗?” “自然。”君京澜便说,便将瞬移符递给钟今离。 “可这明显不可能啊,如果你真的二十六?那大师兄他才二十一,可三师兄说他进入缘生宗起码六十多年了,你们那时候都还没出生吧?又是怎么创建的??”钟今离都惊了。 偷龙转凤 “这就是事实。” 钟今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君京澜,可见他居然真的没有说谎的意思。 她只好接过那瞬移符,不死心的问道,“二师兄,那缘生宗,究竟创建了多久了?” 可这一次,君京澜没有回话,天旋地转之间,钟今离已经到了今离峰了。 钟今离难免有些泄气,她本来还想趁这段时间,去一趟朗月楼呢。 …… 同一时间,四大宗门在紫穹宗会面。 独孤安眼眸阴沉,“沈宗主,你可知道那最高层的小胡娘是谁?” 沈言生正走神呢,提到这小姑娘,他简直是气的牙痒痒,“那臭丫头片子还挺懂的隐藏,在拍卖会结束后就用符咒离开了,我亲自去查,竟然都没有查到她的踪迹!” “呦,看起来倒是把沈宗主气的不轻呢,那还算那丫头有点本事哈哈哈哈……”气氛那么严肃,萧颜竟然直接笑出声来了。 其实也不怪他笑,怪就怪这锁心宗和他的灵剑宗不对付。 如今见沈言生栽到一个小丫头手中,他不开心才怪呢。 “萧颜!你这老东西几个意思?你那么赞同那臭丫头,该不会那臭丫头是你找来的吧?”沈言生怒目而视,浑身气压骤降。 他沈言生,可是锁心宗的宗主,更是世间少有的炼丹师! 这飞天大陆的人,谁见了他,不都得给他一个面子。 那臭丫头,敢得罪他,肯定是受人指使的。 萧颜言语不屑,“她要是我找来的那就神了,那拍卖会上的东西不都是我的了?” “呵,少在这装蒜,人人都知你灵剑宗穷,你买《七星北斗剑》时,那些灵石都是哪里来的?”沈言生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萧颜。 灵剑宗之前就已经花大价钱拍下了仙杏,哪还有什么闲钱去拍《七星北斗剑》?? 萧颜被这样质问,明显的是怒了,“谁告诉你,我们灵剑宗穷了,我们就是有灵石,怎么了?” 灵剑宗自然没有灵石,那是他偷偷卖了宗门的传家宝,从朗月楼里换了灵石。 当然,这种事他是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呵,你就狡辩吧,总之,你得罪我了,你们灵剑宗,以后休息再从锁心宗买任何东西!”沈言生目光很辣。 灵剑宗的弟子,可是最容易磕磕碰碰的,是向锁心宗买丹药的大户。 “切,仗着会炼丹了不起啊??不买就不买,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们灵剑宗买,你那些丹药还卖不卖的出去!”萧颜十分硬气。 怎么可能…… 沈言生惊了,丹药明明是灵剑宗的命脉! 沈言生言语试探,“萧颜,你别逞强。” 萧颜冷哼一声,“行了,你少假惺惺了,你们锁心宗练出的丹药什么样,你们自己不清楚吗?外面能买一百颗同样丹药的钱,你只给我们十颗!” “还有,这每次炼丹,那原料都是我们灵剑宗提供的,可你们居然偷偷更换我们的原料,把下品丹当上品丹卖给我们,我们早就受够了!” 萧颜越说越生气,他们灵剑宗确实穷。 很多弟子,为了省下那高昂的丹药费,早早的就出去接任务,去买丹药的原料,然后送到锁心宗炼化,可谁知这锁心宗居然偷龙转凤,以次充好! 贺家 “萧颜,你这老匹夫,你整天胡言乱语什么,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我们锁心宗!??”沈言生怒吼,还隐隐有向前一步的趋势 眼见着这就要动手了,独孤安连忙道,“好了好了,这次会面,是有要事商议,你们俩都消停点!” “那《七星北斗剑》和最后一件拍卖品神形丹该怎么办?” 闻言,沈言沈倒是退了一步,只不过他眼眸仍然冰冷。 萧颜只会嘴上逞能,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灵剑宗,若是没有锁心宗提供丹药,还有谁会给他们提供丹药? 可萧颜眸子却闪过自嘲,呵,果然,他被平白无故诬陷了,没有人会帮他。 虽然他们同被称做什么四大宗门,但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吧,都是一团散沙! 而且锁心钟同紫穹宗亲近,若是他和沈言生打起来,独孤安也只会偏向沈言生。 萧颜沉下心,克制了自己的脾气。 独孤安见两人安静,满意极了,他问道,“阿长,你怎么看?” 公冶长狭长的眸子眯起,他眼里闪过些精明,“最高层里必定不止那臭丫头一个人,说不定,只是背后那人为了不让人猜到,才把那臭丫头弄出来,故意掩人耳目,我觉得,那背后的人可能是贺家……” “贺家?在整个飞天大陆都鼎鼎有名的贺家??”独孤安沉默了。 要知道,贺家的势力几乎渗透了整个飞天大陆,各个州都有贺家人的身影。 也可以说贺家几乎,凌驾于各个宗门和世家之上。 相传,几乎整个飞天大陆的炼虚尊者都效忠于贺家,而且贺家阵法师,丹药师,符禄师,更是多到数不胜数! 不光这方面,万年难得一见的神兽,听说贺家,也豢养了几只…… 现在州和州之间并不相同,而能自由出入州和州之间的传送令,也被贺家牢牢攥在手里。 自从当年发生过瑶姬姑娘的惨案后,贺家就断了这传送令,州和州之间再也不通。 期间也有人反抗过,可敢反抗的,无论什么背景,皆被贺家一夜灭门! 沈言生冷哼一声,“不可能吧,如果是贺家,那乐游拍卖会就是贺家开的,他们自己拍了《七星北斗剑》和神形丹,然后自己买?” 公冶长反驳,“在风谷州,那乐游拍卖会自从创建后,能有几个人去那最高层拍东西,能进去最高层那个房间的,除了贺家的人,还能有谁?” 萧颜突然想到了什么,可还不待他细想,那念头转瞬即逝。 独孤安却是点头,“阿长说的有道理,我试图探查那最高层的那个房间,可却被反弹了回来,那里布下了阵法,而且这个阵法,很可能就是贺家布置的。” “况且,那个房间的人始终没有走出来,却可以消失不见,必然使用了瞬移符。” “可这种符,我们风谷州可没人会画。” 独孤安分析完后,场面气氛一时有些停滞。 “公冶长,我听说你之前改过姓,好像叫什么贺,你不会和贺家有关系吧?”萧颜突然想起来了这茬。 疯了 “胡言乱语,我和贺家能有什么关系!”公冶长眸光锐利如刀,像是要在萧颜身上刮下一块肉一样。 萧颜浑身哆嗦,不敢再说。 独孤安和沈言生对视了一眼,各有各的想法。 独孤安神情严肃,“既然和贺家有关,那我们就不用再管了。” 萧颜也连连点头,虽然他看见公冶长在乐游拍卖会时有些鬼鬼祟祟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还是不说出来了! 萧颜和沈言生同时起身,都准备离开。 公冶长冲独孤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动手。 这次去拍卖会,他们什么都没有拍到,不甘心啊! 独孤安温润开口,“不知阿颜和阿生,你们手头上的仙杏和龙参神果,该要怎么处理呢?” 沈言生脸立刻垮了下来,他可太明白了独孤安了,这不就是让他把龙参神果交出去吗? 可这是他好不容易千辛万苦才拍下来的宝贝,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给他! 萧颜确实早就想好了对策,他言语轻松,“那仙杏啊,我早就处理好了,赏给了几个表现好的弟子分食了。” 好他个萧颜! 沈言生气抖冷,本以为是俩个人一同应付刁难,没想到这老狐狸找就做好了准备! 这下他面临的对手就是三个了,龙参神果也确实在他身上,若是他们几个联合起来,都想要抢这龙参神果…… “呵,萧颜你倒是大方!”沈言生把火力对准萧颜,“可那仙杏,可是好东西,你们宗门的弟子,能承受的起吗?” “这是自然,那些吃下仙杏的弟子们,我早就用阵盘画了阵法,都把他们放入去历练去了。”萧颜早有应对之法。 这老匹夫! 会用阵盘画阵法的能有几个人,他萧颜又不是阵法师,画出的阵法放进去人,谁知道还能不能出来了! 没想到这萧颜,为了守住这仙杏,竟然能做到这么狠! 萧颜幸灾乐祸,“呦,怎么了这是,沈宗主?赶紧冷静冷静,说不定这龙参神果一下子就没了呢。” 沈言生大惊,立刻看向独孤安。 独孤安翻了个白眼,“沈言生,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们只是没有见过这龙参神果,让你拿出来瞧瞧罢了。” 趁他们对峙,萧颜悄无声息的跑回灵剑宗了。 … 灵剑宗果然穷,比不上隔壁紫穹宗装饰中的一点,而且还比那紫穹宗小多了。 萧颜是越看越不满意,他要让灵剑宗建的和紫穹宗一模一样! 萧颜占在正中间,大喝一声,“二长老,把咱们这灵剑宗翻新……哦不新建,咱们要建的比紫穹宗更好!” 听到这话的弟子们都觉得萧颜是不是…疯了? 有些个大胆的弟子窃窃私语,“萧宗主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看着像,估计是从拍卖会回来,被别人的有钱给刺激到了。” “唉,这么一说还挺可怜的,我们灵剑宗穷也就算了,这下宗主还疯了!” …… 二长老面露难色,“宗主,咱们……” 他怕再刺激到萧颜,便换了个说法,“马上就要举行宗门之间的大赛了,我们要买的东西多啊,什么法器啦丹药啦……” 还是灵石香 “对对,一样不能少,这些东西也都给我们灵剑宗安排上!”萧颜说话十分豪气,他道,“那个站着的,三长老,这件事交给你,你把二长老说的那些个东西,全都给咱们灵剑宗的弟子准备一份!” 三长老那种布满皱纹的脸上可以看到明显的诧异,“这……宗主,你清醒点啊,我们灵剑宗根本没有那么多灵石,而且我们饲养的那些兽们,都快吃不上了啊。” 灵剑宗之前也是紫穹宗的一个分支,那时这个宗门还很受紫穹宗的重视,故而取名灵剑宗,一脉相承,都修习剑法。 可百年之后,渐渐的,灵剑宗越来越独立,紫穹宗也断了对灵剑宗的补给,眼看着灵剑宗要过不下了,先宗主剑走偏锋,不练剑,改成了豢养灵兽。 竟然奇迹的撑了下去,不过确实很穷罢了。 萧颜还真认真思考了会,“咱们先宗主就是靠驭兽挺过去的,咱们对这些灵兽自然也要好点,这样吧,四长老,你负责灵兽吃食这一块,买他个够灵兽吃五十年的吃食!” 这下所有人都崩溃了。 “天呐,这这这…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说宗主疯了,没想到是真疯了啊!” “嗯……可能不是疯,估计是受的刺激太大了。” “可宗主不像是受刺激的样啊,你看他那坚定的眼神!” “啊?那是认真的?可宗主说的这些,咱们宗门全体去出任务,做个一百年的任务,都不一定能凑齐啊……” 萧颜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他正色道,“都静一静,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有灵石了,不对,咱们宗门有灵石了,再也不是那个最穷宗门了,咱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萧颜越这么激动,地下的长老和弟子们就越心酸。 好好的一个宗主,去了个拍卖会,居然被刺激疯了。 “这……”几个长老们互相对视,最后道,“咱把这事拿给老祖解决?” 一听他们要告诉老祖,萧颜神色不自然了,他吼道,“不相信我是吧?都让让,我要让灵石闪瞎你们的眼!” 萧颜拍拍手,一大堆灵石掉了出来,不一会就堆成了小山。 众人定睛一看,好家伙,还是上品灵石!! “真的假的,我是不是在做梦,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灵石!” “我是不是也在做梦,这里面不光有上品灵石,居然还有极品灵石!??” 众人都喜滋滋的,唯独三长老紧绷着个脸,“宗主,虽然我们穷,但也不能干抢劫的事!” “什么啊。” 萧颜不屑一顾。 他抢什么劫,他只是买掉了宗门至宝。 一颗不能孵化的蛋而已。 那蛋是灵剑宗成立之初捡来的,一探查发现竟然是个神兽蛋,可惜是个死的,先宗主也是受了这个蛋的启发,才想着豢养灵兽。 这个蛋在宗门成立时就在了,可萧颜却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死蛋,哪有灵石香! 他真不明白,明明宗门都那么穷了,先宗主为什么不买掉这颗死蛋? 反而还让他们辛辛苦苦的守着,奉着? 明玄峰 可就在萧颜沾沾自喜时—— 一道极其恐怖的威压包罗过来。 一道气急败坏,恨不得要啖肉饮血的声音传来,“萧颜你这个王八孙子,你闯大祸了,我非得弄死你不可!” 缘生宗,京澜峰。 “二师兄,你有见到小师妹吗?我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她。”季向明的声音隐隐有些焦急。 听到季向明的声音,君京澜连忙从修炼中退出。 季向明迎了过去,儒雅的脸庞上刻着担忧焦虑,“二师兄,小师妹不见了,整个缘生宗都不见她人影,她可在你这?” “不在,小师妹何时消失的?” “尚不清楚,”季向明道,“我本想问小师妹要不要去参加宗门大比,可我走遍了今离峰却没有发现小师妹的身影,我本以为她是去找了六师妹和八师妹,可我问了赤凤,赤凤竟说,小师妹已经消失了月余!” “去过晏礼峰了吗?”君京澜问。 他是亲自把钟今离送到今离峰后才离开的。 缘生宗的宗门没有人出入过的痕迹,那小师妹必定还在宗门内。 很可能是在楚晏礼那。 季向明一脸惊讶,“晏礼峰?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的?” 缘生宗各峰都有主人,只有当各峰的主人,人在缘生宗内部时,那峰的开口才会打开。 他以为楚晏礼不在,所以也没有去过晏礼峰。 “哦?大师兄可是一月前就回来了,他没去找你们?” 就知道楚晏礼不会乖乖听话,他现在指不定在宗门哪处研究着呢。 君京澜见季向明摇头,心中跟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楚晏礼其实挺爱和师弟师妹们互动的,可这次回峰却连师弟师妹们的面都没见。 定是在研究什么东西。 君京澜召来赤凤。 季向明见到赤凤,不禁后退一步。 赤凤可是凶兽,他可见过赤凤进食的模样,何其惨烈! 也就小师妹天真单纯,敢把赤凤养在自己峰里。 赤凤是只鸡的模样,它低着鸡头,“小主人她说,她要去找她三师兄,然后再去找主人你,她走了之后就没有再来,我以为她一直在京澜峰……” 赤凤越说越心虚,这明显是它不称职,它应该早点禀告给君京澜的。 万一这个钟今离出了什么意外,君京澜怕不是会让它负责吧。 君京澜眸光泛冷,道,“去明玄峰。” 赤凤弯腰,君京澜飞身上去,然后示意季向明也上来。 季向明却连连摆手,“那个……我自己过去就行。” 他有点不想承认,他确实怵赤凤。 …… 向明峰,这是裴向明所在的山峰,景色怡人。 赤凤停住,道,“小主人好像就是从这里消失的。” 季向明随后赶到,显然也听到了赤凤所言,紧接着就要下去找人。 “等一下。”君京澜出声阻止。 不对劲。 这向明峰的气息很不对劲。 季向明就这么听话的顿住,立在向明峰的半空之上。 果然,不一会的功夫,向明峰地动山摇,连树都倒下了几颗。 可向明峰周围的几座山峰,却纹丝不变。 季向明满脸诧异,这是怎么一回事? 打不开 君京澜却是看明白了,“明玄峰被人布了阵法,每半个时辰,地动山摇,且修士一旦进入这明玄峰,修为皆不可用,唯有尽快破阵,方可逃离。” 阵法? 整个缘生宗也只有裴明玄会布阵法吧。 那就是三师兄自己布了阵法,然后把小师妹给困住了?? 可三师兄怎么可能如此狠? 季向明百思不得其解。 “无妨,我感受到了小师妹的气息,就在这明玄峰里。”君京澜抬眸,眸光直视着明玄峰的某处。 那里矗立这一颗千年古树。 钟今离应该不会有危险。 …… 明玄峰的阵法里。 钟今离和楚晏礼瘫坐在地上。 钟今离忍不住有些怀疑了,“大师兄,这里真的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吗?” “这……应该有吧。”楚晏礼语气不太确定。 他可不是为了找东西才进来的。 自从一个月前,他被传送到缘生宗起。 一想到那《七星北斗剑》,他就不甘心啊。 见钟今离到了这明玄峰,他就想着要不忽悠小师妹,让小师妹把《七星北斗剑》给他练练。 然后他就也来了这明玄峰。 可还不等他开始忽悠,只见钟今离拿出了块废铁,划破了手指,就开始契约了。 他敏锐的觉察到那废铁好像是有些不太对劲,可还不等他开口,钟今离的血已经滴上了。 结果,这刚契约,瞬间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黑洞。 楚晏礼刚要跑,也被黑洞给吞进去了。 这黑洞里面居然全是残刀,看样子应该是个刀冢阵法。 不容小觑,因为他一进入这里面,身上一丝灵力都使不出,就连师父留给他的残气,好像也用不了。 无奈,他只好自己摸索着出口,顺便找找小师妹,将她也给救出去。 这里面黑漆漆的,可见度极低,楚晏礼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少,但没先找到出口,反而遇见钟今离了。 跟衣着狼狈的他相比,钟今离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精致干净的像个小公主。 楚晏礼:? 怎么他那么狼狈! …… “大师兄,你真的不知道出口吗,当初这缘生宗不是你选址创建的吗?” “我真不知道,我都不清楚缘生宗那么神秘,突然出现了个刀冢……”楚晏礼着实不知,他现在眼巴巴的看着钟今离身上的衣服。 这是风羽玄衣,能免疫一切外伤。 他也想穿! “那个…小师妹,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穿穿?你看你师兄我好惨,被这刀风刮的,身上全是伤。”楚晏礼眼神热切的盯着钟今离。 钟今离被这目光盯的心里发毛,她叹了口气,“大师兄,你可真行。” 把这风羽玄衣脱了,受伤的就该轮到她了。 她空间里倒是有些防御用的法衣,可是应该不能拿出来。 楚晏礼身上也全是宝贝,防御的法衣肯定也有,只是他都没有拿出,说明他手上的储物戒是打不开的。 大师兄的储物戒都打不开,她的空间,在这刀冢中,应当也是打不开的。 试练 楚晏礼嘿嘿一笑,“嘿嘿,小师妹,我逗你玩呢。” 但很快他就画风一转,“其实啊,你大师兄我太不容易了,要不是这炎刃刀与师父他是旧识,现在暂时由我使用,帮我挡了几个残刀的攻击,恐怕你就看不到我了。” 钟今离却是摇摇头,“不对,大师兄,你说谎,这残刀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我走了一路,任何残刀都没有攻击我,定是你先招惹的这些残刀。” “那又如何,这残刀突然出现在我们缘生宗,我研究研究怎么了。”楚晏礼突然有些沧桑,那神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二十一岁。 这刀冢里好多刀啊,虽然有不少残的,但也有不少好的!若是他能把这些刀全拿出去卖了,那他不就富了? 想到这一点,楚晏礼一下恢复了精气神,“小师妹,振作起来,我们抓紧找出口!” 钟今离却仍是瘫着,“没用的,大师兄,这是阵法,光靠走是走不出去的。” “唉,说的也是。”楚晏礼泄气,抬脚一踢。 咣当!—— 他好像踢到了什么,楚晏礼立刻紧张起来,“小师妹,小心!” 他害怕受到攻击。 钟今离也跟着紧张起来。 大师兄已经化神了,而且身上还有师父留给他保命的东西,如果他都觉得危险了,那肯定是很危险! “诶?怎么没事啊。”楚晏礼摸摸鼻子。 他低头弯腰,捡起来他方才踢到的东西。 是块废铁好像。 楚晏礼把那废铁递给钟今离,“小师妹,这是你契约的那块吧?” 钟今离接过那块废铁,其实这是业火冥刀的刀鞘,对上楚晏礼清澈的双眸。 他的眼神一如往常。 钟今离有些沉思,楚晏礼绝对能看出这快废铁是什么,值得这废铁品质不凡。 可他只是捡到了,直接递给她,并没有据为己有。 看来缘生宗每个人都有秘密啊。 “大师兄,我好像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出去了。”钟今离拿着那业火冥刀的刀鞘,眸子亮亮的。 “应该怎么做?!”楚晏礼激动了,他是一点也不想在这破地方待着了。 钟今离举起那废铁,道,“我们能进来这,都是因为这刀鞘,我们要出去,也肯定是要靠它了。” 只是不知道业火冥刀在不在这里…… 但这是刀冢,业火冥刀是万刀之首,这里的刀肯定臣服于业火冥刀。 既然如此…… 那拿着业火冥刀的刀鞘,按理说肯定会免除一切攻击了。 她观察到这里的刀,好像都没有刀鞘,钟今离便说道,“大师兄,我觉得这些刀所以会攻击人,完全是因为它们没有自己的刀鞘,我们只要给它们找到了刀鞘,那它们就不会攻击我们了,说不定还会帮我们找到出口。” “你这孩子……”楚晏礼摸了下钟今离的额头,“这也没被吓发烧啊,怎么乱说起来了。” 钟今离却是满脸认真,“大师兄,我没乱说,我有办法,你放心吧,而且等我们出去后,这个阵法还可以保留下来,供给我们宗门弟子试练用。” 捕鱼神器 拜师大典的测试石前,钟今离的手刚放上去的那一刻,测试结果就已经出来了, “钟今离,无灵根,无修炼资格。” “……” 测试结果出来后,堂上坐着的长老们皆是黑了脸。 钟今离的表情倒是淡淡的。 这个结果她早就知道了。 三天前,她刚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穿书了,穿成了书中的垫脚石女配——钟今离。 原著中,钟今离是天生的变异雷灵根,在拜师大比上连过九关,可最后一关却中了女主独孤雁的苦肉计,为了救独孤雁,不仅染了剧毒,而且连灵根也没了。 为了“报恩”,独孤雁利用大长老独女的身份,带着钟今离进入了紫穹宗。 一进宗门,独孤雁的真面目便彻底暴露出来了,她表面和钟今离姐妹情深,暗地却总是针对陷害钟今离。 甚至发现了钟今离血液里的秘密,日日放她的血供自己修炼。 等到钟今离的血已经满足不了她的时候,独孤雁随便给钟今离按了个背叛师门的罪名,挑断了钟今离的筋骨,把她逐出了紫穹宗。 钟今离刚被逐出宗门,就被独孤雁指使的人抓走,生前受尽非人的折磨,死后她的尸首还被野兽吞噬。 …… 钟今离还陷在原著剧情里,堂上的三长老到底是忍不住了,他横眉一竖,一道属于元婴期的威压就朝着钟今离袭去, “钟今离,你与紫穹宗无缘,还不速速离去?!” 原本好好端端跪着的钟今离,受到这股威压,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感觉五脏六腑都如同碎了一般,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哪怕是跪着,身型都已经摇摇欲坠了。 就在众人默认钟今离已经无力反抗之际,谁知她竟擦去了嘴角的鲜血,瘦小的身子颤抖着站了起来。 少女的粗布麻衣早已破烂不堪了,勉强撑起的瘦弱身躯都还在发抖,可她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波澜。 透露着全然不同于这个年纪的沉稳与稳重。 面对这不公的待遇,钟今离只轻轻的说了句,“到底是我和紫穹宗缘浅了。” 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性与气魄,倒是让方才施威的三长老一惊,甚至动了想收她为徒的念头。 可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在这残酷的修真界,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人,饶是再怎么样,又能走多远呢? 可惜了,可惜。 就在钟今离转身之际,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天真又烂漫的声音响起, “今离姐姐你别走,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留在紫穹宗的吗?” 独孤雁眼里都盈满了泪花,她拉着钟今离的手,那模样比钟今离这个受伤之人看起来都要可怜。 听到独孤雁这句话,三长老起了别的心思。 看来钟今离和独孤雁的关系不错,独孤雁又是大长老的独女,倘若他收了这钟今离,不就相当于卖了大长老一个人情吗? 就在三长老要松口之时,独孤雁俏皮又天真的嗓音又响起了, “不如今离姐姐做我的婢女,贴身伺候我如何?这样我们便能一同留在紫穹宗了!” 这话一出口,钟今离只是淡漠的盯着独孤雁,直到独孤雁那貌似天真的神情有些支撑不住时,钟今离才别开了目光。 钟今离薄唇轻启,连看都没看独孤雁一眼,就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滚远点。” 天孕 “小师妹,你可知道灵器的类别划分?”楚晏礼突然正色道。 怎么突然聊到这个了? 虽是疑惑,但钟今离仍是认真回答,“灵器从一阶到十阶,通常六阶灵器就已经非常稀有了,十阶灵器更是少见,至于十阶之上的天阶灵器,在整个飞天大陆中都没有出现过,只有古籍中有模糊记载。” “嗯,不错,知道的还不少。” 楚晏礼点头,又接着说道,“但这些只是表面,灵器还有一种分类方法,是按它特殊的材质,分为天孕,地孕。” 楚晏礼继续解释,“天孕灵器,是上古之前就出现的,它内含器灵,可以幻化成人形,随着使用者能力的提高,器灵也会提高。” “至于地孕灵器,就是你之前提到的一到十阶的灵器灵,这是武器,并没有器灵。” “还有,小师妹,你可知道哪种灵根不可修炼?”楚晏礼又问道。 “自然是五行灵根,五行灵根杂乱,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即使侥幸引气入体了,那也不知该如何分配灵气,灵气就如同一盘散沙,调动不起来。” 可钟今离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灵根,她根本探测不到。 修炼时,引的灵气,好像各色的都有。 可在原著中,她好像只是个雷灵根啊…… “不对,五行灵根才是修真的宠儿,只不过受到了限制。” “啊??怎么可能?” “五行灵根,一切皆可修炼,吸收灵气的速度比其它灵根快多了,相传这种灵根一开始只出现在世家贵族,可偶然间,一个凡间的凡人修仙者获得了这五行灵根……” 楚晏礼娓娓道来,“那凡人有颗玲珑心,又一门心思修炼,到最后,能力竟堪比这一方天道,和天道搏斗后,更是跳出了一方小世界……” “天道岂能忍受这种挑衅?它怕极再出一个五行灵根的宠儿,竟然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让所有人认为五行灵根不可修炼,还毁了所有五行灵根修炼的秘籍。” “甚至,那些五行灵根的修真者,哪怕只有一点要修真的念头,都会死于非命。” 说到这,楚晏礼眸底染上了一抹痛色。 钟今离若有所思。 她好想明白了一点这个世界的真相。 只是她的空间里,为什么会有五行灵根修炼的功法呢,难道是天道还没彻底销毁,遗漏的那些吗? 诶,不对啊。 刚才明明再聊器灵,怎么扯上灵根了? 大师兄这思维也太跳了点。 “其实不该那么早告诉你,但你现在知道了也一样,有些东西,早点知道了反而更好。” 楚晏礼摸了摸钟今离的头,像位真正的大师兄一样,“你在拍卖会拍的第一件拍卖品,九天琴,就是真正的天孕灵器。” “拍卖会的那些人不识货,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天孕地孕,倒是让你偶然拍到了。” “可是,大师兄,你怎么知道哪件灵器是天孕,哪件灵器是地孕?” 如果不是靠原著,她估计也拍不到这九天琴。 找一找 “用第三只眼。”楚晏礼缓缓说道。 什么?! 大师兄居然有第三只眼,那不就是……天眼? 这普天之下,能有多少拥有第三只眼的人。 钟今离眸子转了转,一个想法涌上心头,“大师兄,你之前讲的那个故事的主角不会是你自己吧?” 难道大师兄是那个成功对抗天道的人? 楚晏礼却只是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唉,你大师兄我要是这么厉害就好了,那人不是我,如果是我,就这破阵法,我分分钟闯出去。” 好吧,猜错了。 “小师妹,你知道我为何和你聊这么多吗?”楚晏礼神色一正。 “这刀冢里的都是天孕灵器?”钟今离猜。 “嗯,不光是这个原因。”楚晏礼话锋一转,“灵器使用都是有限制的,什么样的修为,才能使什么样的灵器,就好比炼气,最多只能使用二阶灵器,品阶再高一点的灵器,在炼气期手中也只能变成废铁。” “但当修为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便可突破这种限制,届时便可通过神识,越级使用灵器。” “可这种修为,至少要达到炼虚,方可契约成功。”楚晏礼停了下来。 钟今离猛然反应过来,但她才筑基啊! 已经和天孕灵器九天琴契约了。 难道…… “我修为不够,却能和天孕灵器契约的原因,是因为我是五行灵根……?修真的宠儿?” 可原著里她是雷灵根啊! “不愧是我师妹,果然一点就通。”楚晏礼含笑道,“还有呢,小师妹继续说。” 钟今离有些震惊,她反应了一会,才举起手中的废铁,“大师兄,你早就看出了这是业火冥刀的刀鞘了吧?” “对,这确实是业火冥刀的刀鞘,业火冥刀是万刀之首,可号令万刀,可一个刀鞘,没有这种威力。” “不过……”楚晏礼略微沉思,“这刀鞘能跟着进入,说明这里很可能就有业火冥刀。” “大师兄,果真?” “不假,”楚晏礼点头,“小师妹,你要答应师兄一件事,在你修为达到化神前,不可使用这业火冥刀,不然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自然,我明白这个道理。”钟今离重重点头。 楚晏礼松了口气,“这业火冥刀的刀鞘已经和你契约,你引一丝神识,去问它,业火冥刀在哪。” 如此简单? 钟今离照做。 可等了许久,却没有什么效果。 见状,楚晏礼直接拿过那刀鞘,挑眉道,“孩子不听话,多半打一顿就好了。” 楚晏礼扬手一摔,那刀鞘猛的砸向一堆刀里,砸的完瞬间,楚晏礼抱住钟今离,紧紧护住她,“小师妹,别害怕。” 刀鞘:你这粗鲁的老匹夫! 钟今离:??? 大师兄,这真的管用吗? 然而还不待钟今离问出口,霎时间,刀光横飞,凌厉至极! 楚晏礼则悠哉的护着钟今离,躲在一边。 他看见这刀鞘落地的瞬间,无数个刀都想要钻进这刀鞘。 没办法,刀鞘不给反应。 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找业火冥刀。 奇奇怪怪 刀暴动了一会,安静了下来,那刀鞘就这么乖乖的躺在地上,其他的刀都回归原位。 看样子是没成功? 钟今离叹了口气,无奈的捡起刀鞘。 瞬间,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委屈…愤怒…… 这是刀鞘的情绪? “小师妹,怎么样?这刀鞘说了没?”楚晏礼问道。 钟今离摇头,“这刀鞘的情绪很复杂,什么都没有说。” “哦?那就多打两顿好了。”楚晏礼跃跃欲试。 钟今离感受到手中的刀鞘好像微微颤抖了下。 然后,钟今离居然听到刀鞘说话了,“呜呜,别来了别来了,我说还不行嘛!” “那你说。” “你让那个男的别砸我了,我就说!”刀鞘愤怒了。 钟今离挑了下眉,轻声道:“你说了,自然不会再砸你。” 话落,楚晏礼走近,抬手就要那这刀鞘。 霎时间,钟今离又听到了刀鞘的声音,“在南边。” “大师兄,它说了,在南边。”钟今离出声,楚晏礼这才收回手。 “那我们就先去南边看看,如果它说慌的话……”楚晏礼眸子微眯,故作严肃。 刀鞘害怕的又抖了抖。 这刀冢里可见度极低,还是靠刀鞘的指示他们才找到方向。 一路上,钟今离都拉着楚晏礼,让他不要主动招惹那些剑。 楚晏礼也都听话。 所以这路走起来还算顺利。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突然晴朗,还出现了一条大河。 河水清澈,都能看到鱼儿嬉戏。 可钟今离转头一看,后面仍是黑漆漆的。 前面却如此光明。 简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唰!——” 刀鞘脱手,自己飞入了那河中。 那河明明很清澈,可飞进去的刀,就那么瞬间看不见了。 “大师兄,刀鞘它跑了!”钟今离喊道。 “别急别急,大师兄给你找回来。”楚晏礼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君京澜那么喜欢钟今离了。 这生气的小模样,他看着也喜欢,也想宠,舍不得让她受委屈。 楚晏礼缓步上前,他打开了第三只眼。 在天眼里,这河仍是普通河流的模样,没有分毫奇怪。 唯一怪的是,即使有那么多鱼,这河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楚晏礼掏出炎刃刀,插入河中。 这河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河中的那些小鱼,一个一个跟见了什么稀罕物一样,纷纷围着炎刃刀转。 这鱼儿不光来回转,甚至有一条肥大的鱼十分大胆,一口咬上了炎刃刀。 嘎嘣!—— 楚晏礼眸底闪过一抹诧异。 他抬手间,炎刃刀飞出河底时插在岸边。 炎刃刀像鱼钩一样,将那个大胖鱼给钓了出来。 那大胖鱼见脱离了水面,连忙松了口,像长了脚一样的准备溜回河里。 “大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鱼奇奇怪怪的?”钟今离总觉得这鱼不太对劲,好像太聪明了些。 楚晏礼点头,拦住了那鱼的去路,将炎刃刀横在那鱼面前,“不对劲,炎刃刀坚硬无比,这鱼咬了炎刃,居然毫发无伤……?” 炎刃刀可是天孕灵器,连神兽都要忌惮三分。 可这鱼…… 捕鱼神器 “哦?大师兄,那这鱼的牙岂不是很厉害,我们可以拔了它的牙,做武器啊!” 楚晏礼一顿,他看了钟今离一眼。 他这小师妹倒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天真单纯。 但总之他也很喜欢这样的她对了。 楚晏礼认真思考起了钟今离的话,这河里像这胖鱼似的鱼不在少数,若是牙都如此厉害,那拔牙做武器也不是不行,说不定还能卖个不少灵石呢! 不过嘛……这鱼的牙都那么厉害的话,徒手去抓,那肯定会被啃成无骨鸡爪。 他空间里倒是有不少好东西,若是能用空间里的东西…… 与此同时,钟今离早就瞧瞧的打开了空间,从空间里拿了几张巨大的捕鱼神器。 其实刚到这的时候,她就发现,她的空间能用了。 而且如果用这些捕鱼神器的话,应该可以捕抓大部分鱼儿的。 钟今离偷偷看了楚晏礼一眼,见他还在沉思。 她就略略放心了下来,扬手把捕鱼神器朝后面扔。 “诶,大师兄,咱们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说着,钟今离就朝着黑漆漆的后面冲去。 “小师妹,当心!”楚晏礼从深思中被惊醒,可还不等他阻止,钟今离就已经跑进去那黑漆漆的后方了。 楚晏礼心急如焚,丝毫没注意,他踩着的那条胖鱼,竟然长出了脚来! 过了没一会,钟今离跑回来了,她手里还拿着不少捕鱼神器。 “当当当,大师兄,你看!”钟今离喜笑颜开的朝楚晏礼展示。 楚晏礼松了口气,看钟今离这兴奋的小模样,也不忍心责怪她,只说一句,“小师妹倒是运气好。” 他接过那捕鱼神器,只不过刚一上手的那刻,楚晏礼便愣在了原地。 这个材料……不会是用拿东西做的吧…… 不可能! 楚晏礼摇头,甩出去那个想法。 正好此刻,钟今离也说道,“怎么样,大师兄?这能不能用?” “能,走,大师兄带你捕鱼去。” 可楚晏礼的话音将落。 啊啊啊!—— 一声声尖叫简直要刺破人的耳膜。 钟今离赶紧捂住耳朵,楚晏礼却是锁定了那叫声的源头。 是那条胖鱼。 它不知道何时长出了脚来,疯狂的在刨那地面,它已经刨出一个小坑了。 可是炎刃横在它的上空,它怎么也逃跑不了。 只见那胖鱼盯着那捕鱼神器,滋哇乱叫。 “别叫了,再叫我不介意尝尝鱼肉。”楚晏礼轻声威胁。 那胖鱼惊恐了看了楚晏礼一眼,低下头去。 “没事了,走吧,小师妹。” 钟今离却是额头上冷汗直冒,楚晏礼可能没事,可她却是感受到了那叫声中的杀伤力,“大师兄,它不是鱼吗,怎么长了腿,还会叫?” “这不是鱼,它是魔物,幻化成鱼的模样,想来是这河底有它所要守候的东西。”楚晏礼看了一眼捕鱼神器,“它怕我们无意找到那河底的东西,这才失控尖叫。” 魔物…… 通常都是性情残暴,通过吞噬人类修士的方式来提升修为。 恢复灵力 “大师兄,魔物那么稀有,如果能都卖了,那岂不是更赚钱?”钟今离眼睛眨巴眨巴。 楚晏礼:…… 他还以为小师妹听到魔物会害怕呢,没想到想的竟然是这。 “小师妹,你是不是缺钱了?”楚晏礼看着钟今离这穿着打扮,也不像啊。 难道这只是表面…… “没有啊,我有灵石。”钟今离摇头,她空间一堆灵石呢。 楚晏礼拍了拍钟今离的肩膀,一副我都懂的模样,“小师妹,我都懂的,一开始是我管咱宗门灵石,后来吧,让你二师兄管了,你二师兄这个人吧,最抠门了。” “可二师兄对我挺大方的啊?”钟今离疑惑了,二师兄明明刚一见面就给她送了礼物。 楚晏礼却更加心疼,“小师妹啊,都是我的错,让你这受了苦也不能说,其实也怪我那么轻易的把财政大权交出去了,如果是我掌管的话,咱宗门人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钟今离:…… 是不到一个月就花光的那种吗? 她可忘不了大师兄挥霍灵石的故事。 钟今离笑了笑,颇为天真的看向楚晏礼,“大师兄,可你经常外出游历,怎么掌握财政大权啊?” 眼见露馅了,楚晏礼急忙转移话题,“咳,小师妹,我们还是赶紧用捕鱼神器捕鱼吧。” 楚晏礼视线落在那只刨坑的胖鱼身上,“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回水底告诉你的同类们撤离。” “若没有撤离被捕到了,那就是命了,还有别再乱交了,吓到我小师妹,我就要尝尝鱼肉什么味了。” 胖鱼连连点头。 楚晏礼指尖在一划,胖鱼被解除了限制。 它立刻窜入水底。 “大师兄,你有把握吗,那些魔物一旦聚集起来,我们就两个人,能打过吗?”钟今离担心道。 “没事,要的就是它们都聚集起来。”楚晏礼摇身一变,身上的衣裳里面干干净净,他唤起剑来,立在剑上,玉树临风。 “这样才方便把它们一网打尽。” 钟今离抬头看向楚晏礼,惊道,“大师兄,你能用灵力了?” “嗯,这里的对灵力的限制消失了。你?”楚晏礼瞥了钟今离一眼,“小师妹,你的灵力呢?” 钟今离感受不到丝毫灵气的波动,楚晏礼下来,扣住她的手腕。 他蹙眉道,不对啊,你气息平稳,灵气充溢,怎么不能用呢?” 楚晏礼又检查了一下自己。 他明白了,“这灵气的限制是突然解除的,你师兄我灵气高,恢复的快,小师妹你就再等等吧。” 钟今离:…… 不可能吧。 灵气少,她灵气低,恢复的应该最快才对。 “没关系的大师兄,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楚晏礼尴尬咳嗽一声,“小师妹,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的自然是假的。 只是吧,钟今离修为太低,虽然灵力稀薄,可是身体不能自动吸收这些灵气,也有很大的可能是根本吸收不了,那自然无法恢复实力。 而他,但灵力解除限制后,体内的灵力在慢慢的复苏,即使周围没有灵气,他也能恢复实力。 当然,这真相显然是太扎心了。 残忍 钟今离见楚晏礼一副说实话了的表情,没有再追问。 钟今离看向河水,那安静的可怕,,“大师兄,一刻钟的时间到了吧?为什么水里那么安静,它们不来或者跑吗?” “是时候了,小师妹,准备收鱼了!”楚晏礼精神一振。 他楚晏礼,最擅长打包,这次一定把这些魔物全带走。 楚晏礼一挥手,给钟今离设了保护阵法。 紧接着,楚晏礼的神识探入这水中。 可瞬间,楚晏礼脸色巨变,杀意尽显。 他脚下一踩,一股不属于化神期的恐怖威压朝着水底击去。 顷刻间,河水奔腾澎湃,汹涌的浪花瞬间飞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撕裂,河水瞬间变得汹涌激烈,无数鱼儿在水中挣扎求生,有些在惊涛骇浪中重重坠入水底,有些被冲到了岸边。 突然间,河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裂声。 清澈的河水逐渐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仿佛流淌着无尽的血泪,悲戚而肃穆。 楚晏礼神情冷漠,眸子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金光,周身气息凛冽,仿佛冰霜一般凛冽。 炎刃犹如一道闪电般从他背后飞出,准确地穿过空气,刺向河水。 钟今离虽未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压迫力,但看着河水被染成红色,她明白这是楚晏礼的实力。 她凝视着楚晏礼,眼中光芒流转, 这就是师父给大师兄留下的那抹残气吗? 不愧是合体期的实力,她仅仅是看着楚晏礼的动作,都倍感压力。 炼虚期已经很厉害了,和距离合体期,却宛若鸿沟。 钟今离看着眸子冷沉的楚晏礼。 或许大师兄从一开始,就有收服所有魔物的决心。 钟今离猜想,楚晏礼收服全部魔兽,或许是怕其他人误入这里,会遇到生命危险。 毕竟这些魔物实力非凡,啃了炎刃都没事,那啃起来人,岂不是不是轻轻松松! 河水如血般赤红,翻腾的漩涡带来巨浪冲击岸边,水帘飞溅如雨。 胖鱼的尸体堆积如山,静默地见证着这场惨剧。 经过良久,炎刃从水中飞出,落入楚晏礼的手中。 他停下一切动作,河中的漩涡渐渐消失,水面重新平静。 然而,整条河流仍被血色所染,河水见证了这残酷的一切。 楚晏礼紧握炎刃,片刻后,缓缓将其插回刀鞘,他身形挺拔,面容凝重。 楚晏礼眸光闪烁,“小师妹,没留一个活口,你可觉得我此举残忍?” “不,那些都是魔物,我相信大师兄是为了保护我,保护我们宗门弟子。”钟今离正色道。 楚晏礼摇头,“我没有想把它们全杀了,可等我的神识探入水底,才看见那河底竟然藏着无数森森白骨……” 那些魔物并不无辜,不光是数不清的人都折在了它们手中。 “大师兄,这不太可能啊?以那些魔物的牙齿,若是吃人,肯定连骨头也给嚼碎吃了啊。”钟今离很快发现问题的关键。 楚晏礼的眸光却更加冷了下来,“你以为那些是人骨?魔物靠吞噬人类修士修行,这本无可厚非。” “可在这鬼地方,见到人类修士的概率又有多大?找不到人类修士,它们又怎么修炼?自然是同类相食。” “那骨头竟然都是它们自己人的!???” “对,这个物种竟然残忍到了同类相食,还会有任何所谓的“人性”可言?面对这种东西,最好的办法是都杀掉。” 要 楚晏礼的表情深恶痛绝,“小师妹,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万万不可走到最后同类相食的地步,若遇到这样的人,杀掉即可!” 钟今离染点点头,“嗯,大师兄,我记住了!” 楚晏礼摸了摸钟今离的头,“不过,保护好自己才是第一位,人可以善良,但这种善良不包括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中,遇到一些事,师兄更希望你能先保全自己,再去考虑其他。” “嗯,谢谢大师兄!”钟今离心中一暖,她能感受到楚晏礼是真的在关心她。 在这一刻钟今离心中,突然明悟到了为何大师兄总是不留在宗门内,频繁地外出游历,尽管如此,师兄师姐中有人提及大师兄时,却总能带着敬重又感激。 因为普遍在宗门中,大多数掌权的修仙者都只注重提升修为的速度,其他方面往往被忽视。 可楚晏礼与众不同,宗门说是他创建起来的,可他从不强迫别人修炼,相反,更加关注每位师兄师姐的心性的成长。 钟今离内心更加坚定,她立志要争取获得秘境中的传承! “小师妹,长路漫漫,望你路途坦荡顺利。”楚晏礼一脸欣慰,小师妹又软又萌,他就喜欢这样的师妹。 比那群小崽子们好的简直不要太多。 钟今离郑重应道:“大师兄,你放心,等师父出关后,就能看到发扬光大的缘生宗了!” 楚晏礼却是眸色一变,“师父出关还早着呢,眼前,先收好那些魔物的尸体。” “嗯,大师兄,都交给我吧!让我用捕鱼神器收。”钟今离眸中闪过骄傲。 这些捕鱼神器,可是她从空间里找了好一会才翻出来的。 肯定管用。 钟今离的笑容仿若春风拂面,一抹淡淡的梨涡勾勒出她俏丽的面容,美目中充满了晶莹如星的光芒。 她轻轻抬手,好像翩翩起舞,地上的捕鱼神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个个飞扬而起,轻轻落在岸边。 捕鱼神器张开大口,转眼之间,岸边的鱼儿便如被魔法一般全部吸入其中。 钟今离再次抚袖,满载着鱼儿的捕鱼神器轻盈地飘到两人身前。 楚晏礼看着钟今离这一手,疑惑道,“小师妹,你能用灵力了?” 钟今离毫不在意道:“刚才大师兄不是去杀魔物了吗,我趁着那个时间,吸收了几个灵石上的灵力,如今灵力已经恢复了。” 楚晏礼:??? 什么,他怎么好像听不懂? 这周围一点灵力没有,从灵石上吸取灵力恢复,那上亿个灵石都不够用啊! 楚晏礼摸着下巴,心里有了主意,“小师妹,你有那么多的灵石啊?” 钟今离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下了错,她忘记了二师兄的叮嘱! 看着楚晏礼的眼神,她心中却心头涌起一股怜悯之情,明白大师兄必然急需灵石。 钟今离眼神微动,谨慎地取出一个储物袋,轻声说道:“大师兄,这是我仅有的一点灵石,全都给你吧。” 楚晏礼略带歉意地拒绝道:“身为师兄,怎能接受师妹的灵石呢?” 尽管如此,他的手还是诚实地接过了钟今离递来的储物袋。 他并非想要,只是想看看君京澜给了小师妹多少灵石? 他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 钟今离:…… 大师兄,你的手在没拿出储物袋前就已经伸出来了,别以为她没看见! 那么多 “卧槽!给这么多,这君京澜故意的吧,怎么给我的那么少??”楚晏礼打开那储物袋,一脸痛心疾首。 不是他大惊小怪,他也只有在短暂掌握财政大权的时候见过这么多灵石。 全是极品灵石啊,粗略一看,估计有十万啊! “小师妹,可你把你的灵石都给我了,你二师兄要是问你,你可怎么办啊?”楚晏礼抱着储物袋,心一阵狂跳。 有了这十万极品灵石,再加上这地上的魔物加工加工卖出去。 他至少能赚个十五万极品灵石! 这些钱啊……够他出去游历好几百年了! “我啊,可……”钟今离思绪万千,目光投向楚晏礼身后,眼中忽然闪现出惊讶之色。 楚晏礼未觉钟今离异样,反而兴致盎然地说道:“小师妹,如果问你,你这说话啊掺假也好,掺真也罢,但必须巧妙应对,避重就轻,我教教你啊———” “切忌在你二师兄面前提及我,否则他必定洞察出我藏匿了这些灵石,你只需在他面前哭泣,然后说:师兄把灵石都给我了,怎么又要来问我……” “小师妹,你的眼睛怎么了?一直眨眼干什么,是不是抽筋了?”楚晏礼看着钟今离拼命眨眼,心有余悸。 往昔时光,他必定明了钟今离的用意,可此刻,他的心神全被灵石所困扰。 “借口找的不错,继续说。” 一道清冷的声音就这么突然响起。 楚晏礼动作顿住,僵硬转身,“京澜……我的好师弟,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多少?我……我就跟小师妹开个玩笑,对!玩笑!我就是逗逗小师妹……哈哈哈……不打紧,不打紧!” 楚晏礼脸上没有一丝说话尴尬,但面对君京澜总有股心虚的感觉。 “大师兄啊,你又乱说了。”一旁跟来的还有季向明,温润如玉的他,听了楚晏礼的话,也是扶了下额。 君京澜凝视着两人身后堆积如山的魔物尸体,眼神变得深邃而锐利,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 楚晏礼望着君京澜嘴角勾勒出的那抹冰冷笑意,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寒意。 “糟了!”他心中突然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似乎忘记了这片缘生宗内的秘境,全都是君京澜设下的局! 这里能够存活着这么多魔物,必然是君京澜有所用意…… 楚晏礼迅速甩锅,径直将钟今离推到了前方,“京澜,是小师妹想吃鱼,所以我才把鱼都给杀了。” 他深信,君京澜绝不会对钟今离怀有任何怪罪。 钟今离一脸茫然,与君京澜那寒冷的眼神对视。 在钟今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在没有危险之前,大师兄就是最大的危险!” 一旁的季向明忍不住笑了,“小师妹,真的那么爱吃鱼吗?你这一顿要赶上赤凤的一顿了。” 楚晏礼瞪了季向明一眼,这乖乖师弟今天是专门来拆他的台的? 季向明眼眸含笑,像是在明晃晃的说:我就是来拆台的,怎么样? 楚晏礼瞪他,季向明回瞪。 突然—— 生气 楚晏礼感觉手中一阵空虚,目睹着储物袋被君京澜夺走。 君京澜将储物袋归还给钟今离时,挑眉道:“身为大师兄,难道还有心意占小师妹的便宜吗?” 楚晏礼无奈地凝视着储物袋,内心却是百般无奈。 “小师妹,切记,师兄们绝不会向师妹们索取东西,尤其在我们缘生宗。”君京澜的一席话,彻底为楚晏礼堵住了退路。 楚晏礼并非畏惧违规,而是害怕君京澜找他算账。 毕竟,刚才君京澜精心培养的魔物,他全尽数残忍屠戮,这件事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大师兄,我知道了。”钟今离心中念头瞬间涌现,颠覆了之前的想法。 君京澜从怀中取出两张传送符,交给季向明和楚晏礼,面容有些严肃:“你们先行离去,四师弟,你需紧盯大师兄,务必防止他胡乱跑动。” 季向明点头。 途经刀冢时,君京澜可是大方的很,帮他得到了一件珍贵物品。 至于大师兄……实在太不可靠了。 楚晏礼不愿离去,他凝视着那些魔物的尸体,“京澜啊,你大师兄我虽无功劳却有苦劳吧,可否分我几件魔物?” 君京澜冷漠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寒光,随着一挥袖,两人手中的传送符闪耀起来,瞬间消失在原地。 钟今离垂下头,感受到空气中的沉闷,她第一次在君京澜身上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这是君京澜第一次向她展现出了冰冷之意。 “小师妹,你可曾悟出自己之过在何处?”君京澜的容颜绝丽非凡,凤眸中流淌着幽深的阴影,似带着一丝无奈之情。 “我……我想想……”钟今离也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 “你获得一件法器,便轻易契约?谁传授你如此?”君京澜的眸子清冷如冰,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君京澜未曾料到业火冥刀的刀鞘竟如此早便现世。 更加未曾预料到钟今离会得到刀鞘,并无意中开启了刀冢。 若非黑狗告知他关于九天琴和刀鞘的事情,或许他本打算稍待片刻再入内。 刀冢内虽然隐藏着潜在危险,却并未对钟今离的生命构成致命威胁,相反,这里能够迅速增强她的力量。 钟今离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沉默不语。 君京澜看着她那轻颤的身影,感受到身上冰冷之气的消散,深沉地开口道:“小师妹,你是否了解那些才华出众、家境殷实的世家子弟为何踏入宗门之地?” 钟今离抬起头,与君京澜对视,轻轻摇了摇头。 君京澜目光温柔,“因为宗门掌握着世家不曾得知的秘密,修仙之路不仅孤独漫长,更需要先者的引领,许多真相只有在古籍中留下。” “就如同师妹你所准备的法诀和功法,都蕴含着你的心得。” “若将来遇到困惑,不要孤注一掷,可随时向我请教,我绝不会伤害你。”君京澜的眼神深邃明亮,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钟今离带着感激之情,她谨慎而真诚地向君京澜道歉,“二师兄,我深知自己的错误,我诚心道歉。” 这次的道歉,钟今离的真诚溢于言表。 她深知自己这次犯下的重大错误,明知刀鞘的不寻常,却仍因着记忆中的某些片段,不顾一切地选择了直接契约。 她心怀忧虑,宁愿及早解决问题,也希望证明一件事实。 收服 她清楚地记得原著中,独孤雁在契约刀鞘之前曾从钟今离身上取血。 然后才得以成功地与刀鞘契约。 而当独孤雁找到业火冥刀时,钟今离已身死。 然而,原著明确指出,独孤雁只与刀鞘契约,未曾与业火冥刀剑缔约。 正是因为独孤雁替业火冥刀剑修复了瑕疵,才使其成为她的利器。 点点滴滴的线索交织在一起,令钟今离猜想,也许这把刀本应属于钟今离。 也应属于如今的她。 君京澜微微勾起唇角,目光深邃,“小师妹,先将这些魔物收拾整齐,我将带你前往寻找业火冥刀。” 这些魔物虽是他所饲养,却非为其保护,而是为了掩盖业火冥刀的气息。 这些凶兽一直在寻找业火冥刀的踪迹,却浑然不知它就在它们眼前。 幸好楚晏礼没有携钟今离一同前往下河,否则谁也无法拯救他们。 下河之水乃是幻化之水,一旦沉入,若无特殊舟船相助,则再无浮上之望。 此外,幻化之水可隔绝气息,使得凶兽对于周遭的事物一无所知。 “二师兄,这些魔物是大师兄所获的,”钟今离谨慎地斟酌着用词。 “没事,你将其留下吧,毕竟你大师兄不好意思管你要。” …… 两人沿着河岸行走,一路走了数里。 君京澜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此地即是,可业火冥刀能否被师妹所控,还需看师妹本身的能力了。” 钟今离听罢,眼中闪烁着坚毅之色,她心中不能失去任何一丝变得更加强大的机会。 自从楚晏礼告知她关于五行灵根的情况后,钟今离渐渐有了一种直觉,她的真正敌人或许并非独孤雁,而是背后的鸿钧老祖。 独孤雁之所以如此强大,是因为她是这本书的女主角,拥有着与生俱来的寻宝直觉,甚至有宝物主动送上门。 再加上一群男配角不断给予她资源支持。 然而,这一切或许都是鸿钧老祖精心设计的。因为独孤雁越来越强,作为配角的他们翻身的机会就愈发渺茫,修炼成大道的可能性也变得微乎其微。 这样一来,鸿钧老祖便不再担心另外多一个人成为他的威胁,将更加从容不迫。 君京澜凝视着河面,眼神清冷冷冽,他那张令众生倾倒的俊美容颜异常冷峻。 他高举双手,在空中迅速划动,衣袖随之猎猎生风,仿若游龙翱翔,翩若惊鸿。 君京澜眼中的一抹红光闪烁而过,令人心悸不安。 突然间,河水中涌起一道漩涡,与楚晏礼所创造的漩涡有所不同。 这漩涡流速极快,然而周围的河水却宁静无波。 随后,漩涡中射出一道道金光,金光越多,钟今离感受到的压力便愈加强烈。 铺天盖地的威压向钟今离袭来,令其神魂为之颤抖。 钟今离全身凝聚着最后一丝残留的灵力,试图抵抗这股强大的压力,然而如同蝼蚁般试图撼动一只巨象,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她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珠,唇色苍白,唯独那双杏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随着金光越来越强大,汇聚成一条巨大的金龙,虚影盘踞在河面之上,那对空洞的眼眸却透露出一种无比的压迫。 认主 “小师妹,这就是你要驯服的器灵,只要让它臣服于你,业火冥刀就会认你为主!”君京澜眼神冰冷,声音更是清冷如寒冰。 钟今离注视着盘旋的金龙,背脊发凉,心脏急促跳动,但她仍然坚定地走向河岸。 当她走到河岸边时,半空中的虚影变得更加真实。 突然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废物,也敢妄想成为我的主人!” 金龙怒吼一声,让钟今离的灵魂颤动,一股强大的威压将她牢牢困住。 钟今离面色苍白,但眼中仍闪烁着无畏的光芒。 她抬头,直视金龙那空洞的眼睛。 金龙仿佛被她激怒了,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吼。 这一瞬间,仿佛天地变色,山河崩塌。 钟今离的眼眸如同星辰般璀璨,双唇紧抿,透露出一股执着和倔强。 她抬手擦去唇边的血迹,眸色坚毅,她已下定决心要驯服这器灵,拿下业火冥刀! 君京澜凝视金龙虚影,眼中透出一丝红光,仿佛在追溯着某种未来的可能性。 他的眸子清冷而幽深,眉间的彼岸花艳丽开放,如同一朵神秘的花朵,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在金龙周围,阻挡着它的力量蔓延。 尽管君京澜眼神高傲,唇边微启,但他只是稍纵即逝地瞥了金龙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金龙并未察觉君京澜的存在,略感惊讶于钟今离竟能承受住它的威势。 然而,金龙的声音冷漠而威严,响彻在空气中,“微不足道的存在,速速退去!” 钟今离的双眸明亮如星,神色坚定而冷静,“无知亦能无畏!如今或许我在你眼中微不足道,但我绝非永远如此。” “修炼之路,逆天而行,谁能断言谁能登临巅峰?” 金龙的眸子渐渐凝实,龙瞳死死锁定钟今离,“小丫头,你或许胆大,但你的话语不过虚言。” “无数修者在变强之途中消亡,你又凭何断言自己能成为登顶之人?” 钟今离的双眸清澈如泉,透露出一股坚定无畏之气,与对上那凛然气息弥漫的双眼相对。 她声音沉稳而坚定:“我无法对未来做出保证。” “即便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也怀揣着远大抱负。” “若我在修仙之路上畏难退缩,就绝不会踏入这条途径。” “既然我已选择了这条路,心怀无所畏惧之决心!”钟今离的声音坚毅有力,透露着一种无可辜负的威严,令人肃然起敬。 她身上洒落着淡淡的光辉,如同星辰之中最耀眼的一颗,眼神中透着对大道的坚定决心。 金龙在她言辞间略作沉吟,其威严之眸泛起异样情感。 “小丫头,既然你如此有决心,那就等待你实力达到标准再来吧。” 金龙对凤倾染颇感赞赏。 然而,要让它臣服一个筑基期的薄弱存在,仍然有些难以接受。 更何况,秘境中的凶兽也非钟今离当前实力所能征服。 它担心一旦认钟今离为主,那些凶兽将会冲出来将她撕成碎片! 神秘秘境 金龙轻叹一声,一缕金光从虚影中飘向钟今离的识海。 钟今离隐约感知到她与金龙之间的某种联系。 这是金龙对她的一种承诺,等她成为强大者时,它将一直守护在她身旁。 钟今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金龙似乎有某种难以启齿的困境,无法与她同行? 然而金龙不再言语,虚影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四道金光骤然洒落在钟今离的玲珑身躯上,璀璨辉映着她整个身体。 “小丫头,这四道金光,是我所遗留下来的力量,足以抵御四次致命攻击,务必自保。” 钟今离连忙开口:“前辈,请等一下!” 金龙渐渐飘散,钟今离有些急切地询问:“这四道力量转赠给我后,会对您有何影响?” 金龙发出一声豪迈的笑声,声音中透露着一种释然:“哈哈哈,我早已身躯消亡万载,这些对我毫无所谓,你们应迅速离去此地,这危机重重。” 金龙话音刚落,便在空气中彻底消散。 河中的漩涡瞬间消散,河面平静如镜。 钟今离满心感激之情,向金龙消散的方向行了一礼。 内心虽感失落,却有一股坚定的信念已经扎根。 此刻,她终于摆脱了那份来自书中钟今离的执念。 也摆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 她的变强,不是为了与任何人对抗,只为了自己! “二师兄,几个月后的宗门大比我不想参加了。”钟今离抬头看向君京澜。 先前,她参加宗门大赛的目的是为了赢得胜利,让缘生宗声名远扬,然后除掉独孤雁。 但此时,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界太过狭隘。 为了复仇而耽误变强之路,得不偿失。 她追求的是超然世间,拥有无惧万物之力。 只要变得更强大,登上巅峰! 那时,即使敌人再强大,她也能轻易对付,才是最好的复仇。 而现在的她,即使有机会去除掉独孤雁,也不能百分之百确保成功,因为从前世今生来看,独孤雁身上隐藏着太多秘密。 君京澜的眼神如同月光映照在寒潭之上,清冷而深邃,“小师妹,你长大了,不想去就不去吧。” 缘生宗的众人对宗门大赛并不太感兴趣。 如今钟今离不愿意参加,也并无大碍。 “师兄啊,你是否知晓一种可以快速提升修为的方法?”钟今离凝视着君京澜,风谷州的宗门大赛并不在她的计划中。 然而,她心中似乎想起了即将开启的秘境。 在那片隐秘之地,或许隐藏着更为珍贵的机缘。 君京澜微微闪烁着眼神,“师妹或许发现了什么?” 他察觉到钟今离的异常之处。 “二师兄,我并未找到任何线索,但我猜测你和大师兄必定有一处特殊的修行之所!”钟今离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更显得她容貌绝美无双。 君京澜与楚晏礼之间的互动模式,让她确信君京澜先前所说并非虚言。 缘生宗似乎真的是楚晏礼的创建的。 然而,大师兄、二师兄和其他师兄师姐之间的年龄差距实在太过悬殊。 因此钟今离猜想,楚晏礼和君京澜必定藏有一处秘密修行之地! 那个地方的时间流逝,必然与此处大相径庭。 入秘境 君京澜微微一笑,唇边勾勒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他轻轻摸了一下钟今离的脑袋,“小师妹,你真的想要去吗?” 钟今离坚定地点了点头,她心中有着一股决心不容置疑,她需要变得更加强大! 君京澜的眸子突然变得更加绚丽,似乎多了一份神秘和诱惑,“小师妹,你敢保证,不会后悔吗?” 钟今离的背脊不禁感到一阵凉意,二师兄的气息似乎变得有些奇异起来? 而二师兄的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钟今离连忙摇摇头,试图摆脱这些奇怪的念头,她握紧双拳,坚定地说道:“二师兄,我不会后悔!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小师妹,请将手给我。”君京澜温和地说着。 钟今离伸出手心,君京澜轻柔地捏住她的玉指,让她手背朝上,轻轻在她手背上划了几下。 钟今离眼前顿时闪过一道红光,君京澜放开了她的手。 钟今离疑惑地看着自己那纤细的手背,“二师兄,这是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君京澜轻声解释道:“这是传送阵法的密匙,当你需要使用时,它就会显现出来。你只需将手放在阵法上,阵法便会将你送出来。” “在那里的时间,相对于外界而言几乎是静止的,里面没有灵气,因此修为不会增长。但你可以在那里专心炼体,很多修士忽视了身体的炼化,在渡雷劫时无法承受雷劫的威力。” “小师妹,只要你专注于炼体,待出来后再修炼灵力,你的修行速度将得到质的飞跃。但至少要在那里待上十二年才能出来。”君京澜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的警告。 钟今离满脸疑惑,难以理解修士在修炼灵力时为何要炼化身体? “二师兄,待得越久,受益越大吗?”钟今离疑惑地问道,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忧虑。 君京澜微笑着回答道:“是的,三师弟在那里待了整整二十年,修为才达到了化神境界,四师弟则是三十年,六师妹是十五年……” 钟今离越听越吃惊,原来大家都曾进去过这个地方。 “二师兄,你之前不是说至少要待十二年吗?为何五师兄只待了七年?”钟今离好奇地追问。 君京澜轻咳了一声,解释道:“五师弟在里面沉迷于炼器,看到任何东西都想拿去炼制,结果被强制送了出来。” 钟今离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她像是被这个地方吸引住了,“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有趣,二师兄,快送我进去吧!” 君京澜凝视着她,神色凝重,“小师妹,无论你在里面待多久,外界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你进去的那一刻。” 他没有说出,进去之后不是修炼,而是逃亡。 走近河边,君京澜挥袖,河面上浮现出一个流动的画面。 画面中,各种形态各异的兽类在激烈打斗,场面十分惊险。 随着画面转换,出现了一片漫天黄沙的沙漠,干裂的土地,险恶的山脉,以及危险的沼泽地…… 甚至有些地方,一刻是漆黑的夜晚,下一刻又变成了烈日当头。 钟今离眼中的画面不断变幻,却始终没有看到一丝绿色,而是荒凉和危险的景象。 她犹豫地询问:“二师兄,这里真的适合我停留吗?” 君京澜却毫不犹豫地确认道:“当然适合。” 钟今离心中有些无语,她感觉君京澜似乎在设下陷阱。 突然,画面一转,一片别具特色的区域映入眼帘。 这片区域仿佛与整个秘境隔绝开来,内有一个精致宽敞的院子。 院外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朵,每一朵都鲜艳动人。 院内,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坐在石桌前,喝茶下棋,他低垂的头丝遮掩了容颜,却流露出一股清风明月的气质。 “二师兄,我刚才的疑虑收回,这里确实是个宜居之地!”钟今离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之色。 她决定在修行疲惫时来此休憩。 君京澜微笑着看着钟今离,眼中闪烁着幽深的光芒,“小师妹,望你不要后悔。” 钟今离双眸明亮闪闪,毫无察觉这片区域隐藏的恐怖。 当钟今离踏入秘境,真正进入这个区域时,才会懊悔不已,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君京澜一挥衣袖,河上的景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小船,“小师妹,划船过去就可以了。” 钟今离一脸迷茫,但还是乖顺地上了船。 君京澜的眼神柔和而深远,轻声说道:“我在这里等你。” 钟今离划着船向对岸移动,对岸却是一片青翠,与之前所见完全不同。 尽管心存疑惑,钟今离还是听从上船。 君京澜静静地看着钟今离离开船只,随即将船收回。 钟今离重新出现时,已经被传送阵送出,无需再坐船。 君京澜静静地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中,收回了水上的船只。 …… 钟今离离开船,眼前景象顿时变幻莫测。 一片黄色的沙尘弥漫在空气中,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向她袭来。 钟今离试图使用空间,取出一块面纱,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空间无法运用!? 她的空间本应无需依赖灵力就可操控…… 钟今离脑海中闪过君京澜离去时的眼神,她立刻明白,这一定是二师兄所为。 还未来得及深思,她感受到数股强大的压迫力逼近。 几丈远处,几头凶猛的巨兽出现在她视线中,露出锋利的獠牙。 头顶上,还有几只巨兽朝她扑来。 钟今离与其中一头巨兽对视,从那双眼中,她看到了对食物的贪婪渴望! 它们将她视为美餐? 二师兄说过什么来着? 锻炼身体!也就是让她在逃亡中强化自己的身体? 钟今离来不及多想,迅速转身便跑! 无论是凶兽还是魔兽,兽族都有着强烈的领地意识,只要她能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躲避,便可避免被它们发现! 她不信这里的兽类都会对她虎视眈眈! 然而,钟今离被叼住后颈,一股热气吹到了她的后脖颈,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反而脊背发寒。 危机重重 在绝对实力面前,她任何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被叼着的钟今离还未飞多远,就被一头外形长着刺猬毛皮、背上长着双翼的巨虎挡住了去路。 这只巨虎发出如黄牛般沉闷老厚的声音,“穷奇,放开她!这是我先看到的食物!” 穷奇却认为先碰到就是他的食物,不理会巨虎的喊话。 钟今离只感觉一阵坠落感,重重摔在硬石上,痛得头皮发麻。 这仿佛也是一种炼体的方式,多摔几次也许就会习惯! 趁着上空两兽争吵的时候,钟今离小心翼翼地试图逃跑。 然而,又一只虎状兽挡住了她的去路。 钟今离眼前的这只人面虎足,嘴里有两根大猪牙,尾长一丈八尺。 这大概就是凶兽梼杌吧? 梼杌最喜欢吃鬼,幸好她还活着,应该还算安全吧? 梼杌突然尖牙刺向钟今离,她明白梼杌准备先杀她,再吃她的魂魄。 她抬手指向天空,“等一下,你看上面有两个飞机?” 飞机? 什么是飞机? 梼杌被她的话语吸引,转头望向天空,却让钟今离趁机逃跑。 梼杌反应过来时,钟今离已经远去,让梼杌心中充满懊悔,大意了,让食物溜走了! 钟今离不顾一切地奔跑着,毫不回头。 她这是闯入了凶兽的巢穴吧! 上古四大凶兽,今日她就见了三只! 凶兽们发出嗥叫声,仿佛在示警。 突然,前方出现一只小黑狗,朝着钟今离叫着汪汪汪,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不得不抓起小黑狗,继续奔跑! 这只巴掌大小的小狗,怎么可能抵挡住后面凶兽的狂食呢? 小黑狗呆呆地看着钟今离,似乎在思考自己这次的选择是否有些愚蠢? 吃了钟今离会不会影响智商? 穷奇和混沌停止了搏斗,穷奇望着钟今离,看着她抱着饕餮奔跑,摇头叹息,“这么傻的小丫头,难道真的是君京澜送来的吗?” 混沌摇晃着六条腿,眼中充满鄙夷,“哼!要不是你抢先,我早就吞了她,那还轮得到饕餮?凡是进入这里的修士,都应该成为我的食物。” “你的食物?我可是四大凶兽之首,所有食物都应该供奉于我!”穷奇咆哮道。 混沌白了穷奇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让她跌下去……” 穷奇更加羞愤,怒气冲天,“滚开!要不是你,非要和我争,我怎么会松口?” 穷奇振翅高飞,庞大的身躯撞向混沌的混沌之体。 今日,它必须向混沌展示自己作为老大的威严,不能容忍被挑战! “穷奇!别以为你年纪大就可以独霸一方!老子也不怕你!”混沌怒气冲天,向穷奇猛烈撞击。 梼杌抬首,见两者你来我往,决定跟随钟今离,静观其变。 君京澜送来的那些人,都并非弱者,这钟今离? 而钟今离显然尚未意识到,其他地方更加危险…… —————— 钟今离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接着三连串的喷嚏使她感到不祥之兆。 她立刻停下脚步,警觉地环顾四周,只见四面皆是陡峭的山峰,地面上满是碎石,但并没有任何血迹,这让她感到这里或许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钟今离松了口气,准备找个石头坐下来歇息。 然而,就在她踩下的那一刻,一声脆响传来,让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发现地面上有一些粘液和一小块黄色物质,像是一颗微小的蛋。 钟今离蹲下身子仔细观察,果然是一颗蚂蚁蛋。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她心中生出一股不安,仿佛在暗示着即将发生的不祥之事。 可她神色却放松下来,蚂蚁啊?应该没事吧。 “这里竟然有蚂蚁蛋?”钟今离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蚂蚁们在这片土地上居然能存活,这证明周围一定有丰富的食物资源。 然而,她并不知道,她马上要成为蚂蚁们的食物。 “汪汪汪!”一声犬吠打断了她的思绪。 钟今离看向怀中的小黑狗,瞥了一眼,有些难看的黑狗,仿佛下一秒就要发疯一样,“小黑狗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跟我二师兄养的那只一模一样,不过你再敢叫,我就把你吃掉。” 她不会忘记,这只疯狗狗几乎害死了她。 小黑狗挣扎着要离开怀抱,可钟今离却死死地抓住,她觉得有这么一个伴儿在身边,心里才稍微平静些。 小黑狗更加焦躁,挣扎得更加用力。 这个该死的废柴,一来就闹出大乱子,它可不想充当钟今离的替罪羊! —————— 远处的苍穹上,两条威猛的翼龙展现出一副观战的姿态。 “据说秘境中闯入了一个娇弱愚蠢的小丫头,我立刻就飞奔而来,却未曾料到还是败给了那个贪婪的饕餮!” 一条黝黑色的翼龙语带讥讽地说道。 另一条黄色的翼龙则冷漠地回应道:“无需再抢夺,饕餮和那个女子注定将在此地丧命。此处乃赤黄蚁的领地,那女子竟然踏入了它们的禁忌,杀子之仇,誓不饶人!” “赤黄蚁千年才孵化一颗蛋,却毫无保护之意,难怪受到侵犯。”黑色翼龙摇着头感慨道。 “归咎于谁?怪她蠢呗,竟然冒然闯入赤黄蚁的领地……愚蠢者执意行事,实在令人叹为观止。”黄色翼龙言语中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之情。 秘境中食物本就稀缺,而赤黄蚁则借助其庞大的体群,将秘境内的资源尽皆掠夺一空,导致所有生物都面临着绝食的命运。 尽管这些凶兽即便不进食也不至于饿死,但它们作为凶兽,本性中依然热衷于猎食,难以抑制自身的食欲…… 果然,下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钟今离神色警惕,四处环顾,却无所发现,轻声自语:“难道是我听错了,还是这石头后面藏了东西?” “快走!这些……”饕餮终于按耐不住,声音竟然带着三岁孩童的惊慌。 砰!—— 饕餮言语未竟便被中断! 钟今离毫不客气地将其抛出。 饕餮怒气填胸,朝着钟今离怒吼:“你这臭丫头,找死,老子……” 饕餮的声音戛然止息—— 它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被钟今离扔进了赤黄蚁的包围圈。 再抬头,只见钟今离已经远去,留下了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 昼 饕餮瞬间洞悉了一切,怒吼道:“唉!传言果然不假,人类的狡诈可真是无法无天!我这回算是领教了。” 饕餮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惊恐,面对着逐渐靠近的赤黄蚁,心中暗叹,这帮家伙真是棘手啊! 虽然被咬到不至于丧命,但痛苦之苦却难以言喻! “那个踩扁小破蛋的家伙是逃跑的那位,你们去找她吧,别来烦我!”饕餮对着蚁皇说道。 蚁皇身材高大,三尺有余,“这里已经设下了保护圈,她怎么敢冒然闯入!” “大家一起上,把它咬死!它就是那个杀害我们孩子的凶手!”蚁皇义愤填膺地呼喊着,无数工蚁向着饕餮涌去。 转眼间,饕餮被赤黄蚁淹没在蚂蚁潮之中。 ……… 钟今离听到饕餮发出的尖叫声,满意地鼓掌称赞,“又解决一个!” 初时,她未能辨认出那只黑狗其实是饕餮。 但当她停下脚步,静思片刻后,她的思绪回转,三大凶兽已经相继现身,难道还有一只不会出现吗? 传闻中,饕餮贪婪无度,甚至将自身的身体也吞噬,只剩下一张贪婪无度的嘴巴。 然而不可忽略的是,饕餮擅长变化术,能化身为千奇百怪的形态。 直到那只小黑狗开口说话,她透过声音推测出了它的真实身份。 钟今离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回忆起心中深藏的秘境地图,前方便是一片危险重重的沼泽地。 相较于眼前的环境,沼泽地更是险恶莫测,她的脸上显露出几分谨慎之色。 然而,为了抵达那片地方,她不得不穿越这片沼泽。 钟今离神情紧绷地向前迈进,却未察觉身后还跟着一只小尾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钟今离的手指轻抚下巴,注视着前方那片荒凉的枯林。 树木稀稀拉拉地矗立着,毫无生气,地面上积满了厚厚的枯叶。 这片地方仿佛就是一片沼泽之地。 钟今离试探地向前迈出一步,刹那间,四周一片漆黑。 钟今离往后退一步,眼前又是明媚的阳光。 这种离奇的幻象有些怪异,有些类似于刀冢那里,一线之隔,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景象。 钟今离抬手向前伸去,当手探过一处时,水纹波动起来。 莫非这是结界所制造的虚幻? 钟今离轻步移动,耳边传来微弱的移动声。 她眯起双眼,发现了被设置好的陷阱,只等待她上钩…… 然而,她却毅然转身,拒绝了这场诡计。 在她背后的黑暗中,无数双紫色的眼睛注视着她,紧盯不放。 当她试图离开时,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快阻止她,她不能离开!” 这声音如同冰冷的利刃,让人心生恐惧。 “我们不能干涉她的行动,那里是别人的领地。”另一道声音回答道,同样充满阴冷的气息。 “必须设法引诱她进入!” 那道幽冷的声音充满了愤怒,“这样珍贵的神魂,岂能就这样放过?” “我听说修士贪婪,喜欢珍宝,不如用宝物引诱她。”一位邪恶的声音建议道。 “好主意,快拿出宝物!”另一位附和道。 “可是,我们都是鬼魂,手中并没有宝物。”又一声音提醒道。 “怎么会没有?把宝镜扔给她!” 邪魔的恐吓声在耳畔回荡:“一旦将物品扔给她,这里就会瞬间变成白昼,我们都必须躲到地下去!” 这片神秘的领域,其太阳与外界不同,特意针对邪恶之物。 在这里,没有宝镜所创造的夜幕,邪魔们在白昼下根本无法现身。 “若再不迅速扔掉,这位小丫头就会远去!”邪魅的声音透露出焦急之情。 “这些都是我生前珍藏的物品,都在这枚储物戒内……”话音未落,邪魔一把抓起她手中的储物袋,将其投掷出去。 钟今离的脚步顿时停顿,眼睛紧盯着那袋储物袋在她眼前掉落的一幕。 她的眸子闪烁着光芒,仿佛未曾注意到一般,她绕过那袋子,继续前行。 那些邪魔看到钟今离并不被它们所诱惑,反而更加焦躁不安,纷纷抓起宝贝们,朝着钟今离扔去。 钟今离的眼神交错着明暗,这些宝贝虽珍贵,却都沾染着浓烈的阴邪之气,实在不适合她。 但这些邪魔们却颇有趣味性。 突然,一面镜子砰的一声摔到钟今离面前。 这一次,钟今离停下来,弯身捡起了宝镜。 镜子有太阳背面也有月亮,框上雕刻着精致的图案。 钟今离握着镜柄,轻轻按了一下镜子上的宝石,顿时白昼变为黑夜。 潜藏在地下的邪魔感受到黑夜的气息,立刻纷纷从地底涌出。 然而,就在这时——钟今离又按了一下,黑夜变为白昼。 邪魔们尖叫着,急忙争先恐后地钻回地底。 一些落后的邪魔甚至化为一缕烟消散了。 钟今离眼中闪过一丝幽光,难道刚才这些邪魔们是想要猎杀她? 只是它们似乎对阳光极为畏惧。 钟今离手持着宝镜,那镜子竟能在黑夜中创造白昼,成为这些邪魔的克星。 钟今离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这些邪魔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命运, 她怎能辜负它们的期望呢? 她步入干涸的森林,手中的宝镜闪着微光,她眼中闪烁着喜悦之色,离那地方又近了一步。 天空中的两只翼龙注视着钟今离的动向。 一只黑色的翼龙开口说道:“老黄,你认为她是在找昼吗?” 老黄咽了口唾沫,略显紧张地说道:“这不太可能吧?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君京澜难道没有告诉她真相?” 黑色翼龙疑惑地说道:“不应该,之前进来的人都清楚情况,很快就离开了昼的领地。” 老黄皱眉道:“这小丫头有些古怪,来了不到一天就成功欺骗了饕餮,还得到了邪魔们的宝物。” 黑色翼龙沉思片刻:“也许是因为她还没碰到真正强大的对手,四大凶兽虽然凶残,但却只在内斗上耗费心思,而邪魔们更是愚昧无知……” 老黄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不对劲,我觉得她确实是在找昼,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算账 此时此刻,钟今离身处干枯的森林中,她小心翼翼地利用树枝探索着前方的道路。 沼泽之地,是一个陷阱,一旦陷入其中,再多的智谋都难以脱身。 她记得古籍中曾有记载,幽蛟喜欢在沼泽中栖息。 尽管幽蛟在凶兽中地位低微,很少有人记得它的存在,但仅凭其凶兽的身份,也绝对不可小觑。 突然,一阵咕噜声响起,钟今离感觉脚下一软,踩在枯叶上陷入了黑泥之中,两只脚都被困住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冷酷的光芒,明明已经仔细检查过周围,竟然还是掉入了陷阱? 显然,这片沼泽地潜藏着某种强大存在。 然而转瞬之间,黑泥已经涌至脚踝。 钟今离微皱眉毛,眸子警觉地环顾四周,一切似乎正常,唯有微弱的声音在沼泽中回荡。 她整个人紧绷着,不敢有丝毫动弹,思考着自救的方法。 突然,一阵轰鸣响起。 一个巨大的生物从泥潭中窜出,黑泥四溅,一个巨大的球体朝着她砸来。 钟今离举手欲挡,却看到手中的宝镜飞了出去。 两者相撞,宝镜释放出璀璨的光芒,随即黑色球体消失,宝镜重归钟今离之手。 钟今离握着星辰镜,轻抚上面那颗暗淡无光的宝石,显然,宝镜为了拯救她耗尽了宝力。 她将宝镜收入怀中,小心翼翼地保管着。 凝视着不远处的幽蛟,钟今离与其幽冷的眼眸相对,一股寒意袭来,全身仿佛被冰霜笼罩。 幽蛟默默注视着钟今离,虎视眈眈,时刻寻找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长年生活在阴险恶毒的沼泽中,幽蛟养成了小心谨慎的性格。 它绝不轻易对待陷入沼泽的敌人,总是等待着敌人失去反抗力时才行动。 几眼交汇之际,钟今离发现自己的小腿被黑泥淹没,刺骨的疼痛袭来,她面露凝重之色,显然这黑泥中蕴含毒性! 眸子微眯,她瞥见泥中的玄衣与众不同,于是将其拽出。 玄衣依旧干净如初,出淤泥而不染。 或许,玄衣能为她带来希望! 突然间—— 钟今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地拉扯着她的腿,试图将她拽进泥泞之中。 她凝视着眼前的幽蛟,警惕而又冷静,却发现它并未表现出异常之处。 难道这不是幽蛟的所为? 那难道是那些惧怕阳光的邪魔在暗中搅乱? 但幽蛟与邪魔本不相似! 顿时,一个主意闪现在钟今离的脑海中。 幽蛟绝不会轻易放弃它口中的食物,而邪魔也不会如此,若让这两方勾心斗角,或许正是她逃脱的机会。 “喂!大蛇,好像有什么东西和你抢食物!“钟今离声音轻快,毫无惊慌之意。 嘶嘶嘶!—— 幽蛟怒目圆睁,对于被称为蛇这个称呼心生厌恶! 这个小丫头真是够了! 幽蛟急速靠近钟今离,张牙舞爪,企图将她一口吞噬。 然而,幽蛟巨大的身躯几乎遮掩了整片沼泽的阳光。 随着阳光的消失,邪魔便冲了出来,试图夺取幽蛟口中的食物。 一只邪魔的鹰爪向幽蛟的要害抓去,幽蛟大为惊讶,猛烈地摆动着尾巴来抵挡邪魔的进攻。 然而,邪魔并不惧怕幽蛟的反击,而是畏惧着光线的照射。 在邪魔躲避之后,它的尾巴直直朝着钟今离拍去,钟今离不得不向后弯腰躲避。 幽蛟的尾巴只擦过钟今离的鼻尖,便如惊涛骇浪般掠过。 钟今离借着机会,一个身体后空翻,如惊鸿一现,轻盈地飞过枯叶覆盖的黑泥地。 紧接着,她轻盈地跳起,稳稳抓住幽蛟尚未甩开的尾巴。 借着力量,她轻盈地落在安全的地方,随即释放幽蛟的尾巴。 整个过程,犹如几个呼吸般的短暂瞬间。 待幽蛟和邪魔反应过来时,钟今离早已疾步离开,远去无踪。 幽蛟发出愤怒的吼叫声,猛烈地甩动着尾巴,将沼泽中的邪魔搅动得四处飞扬,一部分邪魔逃过阳光的照射,匆匆钻入地底,余下的则化为青烟消散在空中。 幽蛟伸出舌尖舔了舔,紧接着便紧追不舍。 不过片刻,它便看到了迎面奔来的钟今离。 幽蛟急速地朝钟今离冲去,而钟今离满头大汗,惊恐地对着幽蛟喊道:“快……快……快跑!” 钟今离身姿矫健,从幽蛟侧边飞速掠过,激起一道烟尘,幽蛟心头怒火中烧,又被人类调戏了一次! 它转身追逐钟今离,怒气冲天。 随着脚步声响起,幽蛟越发暴怒,竟有胆敢闯入其领地的兽类,简直是自寻死路! 定睛一瞧,一群赤黄蚁正在毁坏它的领地,片片绿叶被消磨殆尽,只余一片荒土。 幽蛟瞠目结舌,心惊胆战,急忙追随钟今离离开的方向,却发现她已不见踪影。 难道她掉入沼泽之中? 赤黄蚁群密密麻麻地追逐着幽蛟,见其毅然冲入沼泽中,立即包围了整个区域,形势岌岌可危。 沼泽中的黑泥具有克制赤黄蚁的毒性,蚁皇一声令下,蚁群停止行动,围绕着沼泽地。 “幽蛟,速速出来,将那个丫头交出!”蚁皇身形不大,声音却响彻整个荒芜山坡。 眼下的荒芜山坡已毫无生机,一片片干枯的叶子都不复存在。 幽蛟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眸,“那丫头已不在此处,你若要找她,需去别处寻觅。我与她有过节。” 蚁皇显然不信,“我族对气味极为敏感,那丫头的气息仍在此处沼泽之中,你须将其交出!” 幽蛟怒火中烧,“你在说谎!若非你们阻拦,我早已捉住她了……” “哼!你鬼鬼祟祟,我亲眼见那丫头与你交谈,你们必有勾结。” 蚁皇言辞严厉,质问道:“难道是你们串通?让她踏碎我们的蛋?” 蚁皇的话越说越有道理,幽蛟为了这片荒林,曾多次招惹蚁族,这点蚁皇铭记在心。 “蚁皇,你可否为我详细解释一下?这些蛋是何物?我实在难以领会。”幽蛟尚未领悟蚁皇的言辞含义。 然而,当幽蛟得知蚁皇的蛋已被踩碎时,它的尾巴在泥土中摆动,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真龙 “妖蛟,你居然胆敢与我对抗?放心,我发誓,这片沼泽之地,我将在一载之内把它变成干涸之土!”蚁皇阴险地宣示。 在这神秘之境,纵然赤黄蚁并非最为凶猛的存在,但其众多的群体足以让其他凶兽望而生畏。 赤黄蚁所经之处,绿草不再生长,任何比它们弱小的凶兽都将被啃食殆尽,毫不留情。 若非有昼在上方镇压,赤黄蚁或早已以其庞大的食欲控制整个秘境。 然而,赤黄蚁也有其致命之弱点,便是其蚁群中缺乏雌性,无法传承下去。 钟今离踩碎的那颗蛋,乃是赤黄蚁全族倾尽心力所孕育出的唯一雌蛋,亦是其希望所系。 “你喊谁妖蛟呢,我是幽蛟!” “蚁皇你讲点道理,你擅闯我之地,还妄言要将我葬入黄泉,你就不担心我昼发怒吗?”幽蛟声音冷厉,它心知赤黄蚁势力非凡,有能力毁灭它唯一的栖身之地。 只能提出昼,企图镇压蝼蚁蚁皇的猖狂气焰。 那蚁皇听到昼的名字,心头涌起一丝惊恐。 但转瞬之间,蚁皇想起那颗已经沉眠的雌蛋,愤怒和惊恐交织。 蚁皇振作精神道:“幽蛟,我们乃有因果,你害死我族雌蚁,实质上是害死我族绝后,我毁去你的生存之所,乃是公平之举。” “昼也不会多说什么。” “你这是胡言!凶兽本无法繁衍后代,与我何干?”幽蛟冷声反驳。 一蛟一蚁争吵不休,竟忘却了本应该是敌人的人。 钟今离看到这一幕,微笑着离去。 恶人终有恶人相欺之日。 钟今离径直前往心驰神往的目的地。 途中穿越多少泥泞的沼泽,如何瞒过蚁皇的耳目,这一切都要感谢玄衣的神秘力量。 高空之上,梼杌凝视着一切,内心突然生出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将钟今离吞噬。 钟今离实在是个难缠的对手,有了她的出现,那个神秘的秘境注定不得安宁。 梼杌得想方设法利用钟今离,来铲除那些凶兽穷奇、饕餮和混沌…… 然而当梼杌看到钟今离接下来的行动时,眼睛差点瞪出眼眶,她居然敢踏入这片地方, 她到底打算做什么? 然而钟今离接下来的一番话,几乎让梼杌感觉自己要从高空直接坠落下去。 这个丫头竟然打算吃掉那些凶兽! —————— 原来是钟今离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干涸之地,停下了脚步。 钟今离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感觉有些饥饿,然而空间里却没有任何食物可以取出来…… 难道只能吃土? 但土太干燥,味道也不好,而且消化起来也困难! 啃枯木也不是个办法……嗯? 钟今离扭头望去,却发现远处那几棵枯树早已消失不见。 钟今离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如果再不进食,她很快就会饿晕过去。 而一旦昏倒,必定会成为凶兽们的美餐。 凶兽? “没错,除了吃土,我还可以尝试吃凶兽。”钟今离认真地说道。 “不知道凶兽的肉是不是好吃?如果我主动向凶兽要一块肉,它们肯定不会给,那么我该如何才能让它们自愿献出来呢?”钟今离自言自语着。 完全不知她的话,被上头的梼杌听的一清二楚。 钟今离的眸子闪着狡黠的光芒,轻轻摸了摸玄衣,唯有它能帮助她度过难关。 她突然伸手探入衣袖,掏出一个储物袋。 打开储物袋,里面装满了数百个丹药瓶,还有一张字条。 【小师妹,这是给你准备的辟谷丹,足够你支撑数年,无需忧虑饥饿,但进食需格外谨慎。】 “二师兄,我得真心感谢你!等回去,我必定要好好跟你道谢。” 钟今离握紧手中的字条,唇边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 二师兄着实是个好师兄! 她取出一瓶丹药,打开后,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仿佛是莲花的芳香。 “二师兄对我了解甚深。”钟今离勾唇,倾出一颗,送入口中。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在宣示着某种威严。 钟今离感觉自己脚下传来的震荡,让身旁的黄沙也不由得翻腾起来。 远处传来凶兽的嘶吼:“终于等到了食物的气味,几百年的等待终得回报……” “兄弟们,快点冲!再不动手,就要失去机会了……” “真是馋得要命,哈哈哈……天意不负有心人啊!” “食物!食物!绝不能让她溜走……” 钟今离猛然间想到了丹药引来的危险,似乎一切都与那字条后的警示有关。 顿时,她心中豁然开朗,一切都明了了。 原来,二师兄为何如此大方地准备了辟谷丹,原来一切都在这里等待着她! 钟今离缓缓放下手中的储物袋,眼神投向远处的一片阴影。 她抬头,立刻被那张人面虎足、大猪牙的凶相所震慑! 钟今离心头一紧,这是梼杌! 毫不犹豫,钟今离朝着枯山的方向飞奔而去,那里至少还有些许遮掩之物。 然而还未跑出几步,一只三个虎头狼身的恶兽挡住了她的去路。 钟今离心头一沉,她察觉到这些凶兽都自动回避左侧的干涸之地。 钟今离身形灵巧地闪进了干涸之地。 所有凶兽站在边缘,呆滞地盯着她,眼中尽是畏惧之色。 “这个猎物……那么愚蠢啊,吃了会削弱智力吗?”一个猪头蛇身的凶兽疑惑地询问。 “她难道不知道蛮荒之地的危险?” “新来的都应该明白才对,为何偏偏她不知晓?” “竟敢闯入真龙的领地,这小丫头真是蠢的不可救药……” …… 众凶兽的低语声在钟今离的耳畔飘过,但她却浑然未闻。 她奔跑了数十里,气息急促地停下来,扭头回望,惊讶地发现身后竟然没有一只凶兽在追赶她。 钟今离心神一紧,凶兽竟然不敢跟随,这意味着这片土地有着更加强大的主宰者。 而且,这里的凶兽的实力远超常人想象! 钟今离屏住呼吸,周围一片宁静,仿佛毫无危险存在…… 突然,一道刀锋从她脚尖下的一道裂缝中射出,刀尖朝上,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救龙 钟今离感受到脊背一阵寒意袭来,却来不及细想,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 刀片从每一个裂缝中迅速生长,让她再也无法找到站脚之地。 钟今离踮起脚尖,汗珠渗出额间,心中的焦躁感愈发强烈,仿佛周围的温度也随之上升。 仔细观察刀片,钟今离发现它们锋利异常,足以轻易割断她的发丝。 但钟今离却不想在此处被困,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在刀尖上快速跳跃,时刻保持着警惕,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每一刻的停留,都可能让她付出生命。 半个时辰过去,钟今离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仍然踮着脚尖。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火烤一般,身体发热异常。 刀片缝隙中散发出微弱的红光,钟今离低头准备仔细观察…… 突然,一声嘶吼响彻耳畔。 仿佛有一条巨龙的声音? 钟今离忽然抬头,眸光冷漠,环顾四周。 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猛然朝她飞来,那庞大的身躯仿佛隐藏着无穷的威压,让人感到惊悚。 那身影并非幽蛟,却与古籍中描述的真龙惊人相似,但它却有双翼和背上长满的绒毛,可让钟今离心中产生犹疑,难以确认这是否真正是一条真龙。 “何人敢擅闯我真龙的地盘?”真龙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充满了无比的威严和肃穆。 “在下钟今离,见过前辈。”钟今离毫不畏惧地行礼,表情凝重而坚毅。 她强忍内心的恐惧,深知在强者面前绝不能示弱。 真龙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盘旋,高高在上俯视着钟今离。 “区区筑基修士,何故来此扰乱我清净?”真龙的声音冰冷无情,充满了杀气和压迫感。 “前辈见谅,晚辈确实是无奈之举,只是想借前辈的威压,侥幸生存。”钟今离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之色,毫无畏惧。 然而,真龙的话语让钟今离感到绝望,她意识到自己的师兄师姐并没有踏足这片地方,唯独她自己来过。 真龙的眼神冷漠无情,“擅闯我地盘,必将付出代价。既然是筑基修士,便留下你的灵根吧。” 真龙一伸爪,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钟今离紧紧包裹。 钟今离脸色苍白,口角溢血,体内传来撕裂的痛楚,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抽取。 她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钟今离明白,真龙对待她已经是宽容了,否则一击便能让她魂飞魄散。 她明白求饶是没有用的,唯有自救…… 是的! 金龙前辈留下的四道力量。 要激活那护身之力,必须面临致命危险,而失去灵根并不会让她立刻死去。 所以金光才没有出现任何反应。 钟今离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痛,从缝隙中抽出一块刀片,决然将刀尖刺向自己的心脏。 轰隆! 一声巨响响彻天地。 刀片不知被何力弹飞远去…… 真龙困住她的力量已被解除,她体内的痛苦也随之消失,钟今离终于松了口气。 真龙难以置信地盯着钟今离,刚才那股力量,岂非是金龙的气息? “你身上为何有金龙的气息?”真龙冷声询问。 钟今离抬起头来,“前辈所说的金龙,莫非是龙皇前辈?” “你真的认识它!它在何方?”真龙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激动。 “龙皇前辈如今已成为器灵,我并不清楚其行踪。它赋予我四道金光后便消失了。”钟今离选择保留一部分信息,并未透露全部。 “器灵?它怎会甘心成为器灵?”真龙满眼不可思议。 它一直感应到秘境中有金龙的气息,才愿意留在此地的…… 真龙的双眼发出阵阵光芒,聚焦在钟今离的周身。 当发现钟今离身上残留的气息时,真龙愣住了。 竟然是金龙的气息,它竟将全部神力留给了一个废材! 钟今离没有回真龙的话语,只是专注地观察着真龙气息的变化。 真龙再度开口,声音沉稳而肃穆,“小丫头,你可知金龙为了保护你,所付出的代价有多么巨大?” 钟今离的眼中闪烁着迷茫之色,龙皇前辈曾说它不会有事,她不明白真龙的意图。 真龙双眸中凝聚着冰冷的寒意,“你说金龙化为器灵,意味着它失去了真正的身体,只剩下神魂存在。而神魂要持续存在,便需强大的神力支撑。” “然而金龙却将所有神力都赋予了你!” 真龙的语气严肃,“这意味着——不久之后,金龙的意志将会彻底消散于天地间,成为毫无意识的器灵。” “意志消散,意味着永久死亡,再也没有重生的机会。” 真龙说完后,目光紧紧锁定在钟今离的身上。 它想知道,钟今离究竟有何特殊之处,能让金龙甘愿放弃意志,永远消散在岁月长河中? 金龙乃是一代桀骜不驯的存在。 在上古大战中,纵使处境危急,金龙亦绝不示弱,坚守到底! 为了维护龙族的血脉,金龙甚至舍身自爆…… 钟今离的眼眸深邃幽暗,充斥着惊讶和忧虑之情。 她与龙皇前辈仅有一面之缘,他竟然舍弃了全部神力来保护她! “真龙前辈,请问是否有救龙皇前辈的办法?”钟今离的眼神闪烁,声音中透露着迫切之情。 真龙眼中的冷漠渐渐消散,声音威严地响起:“有!它已将全部力量传承给你,在九年内,神魂将会逐渐消散。” “若你能在九年内修炼至化神之境,将其寄托于你的识海中,可保其神魂不灭。” “然后,在百年之内,寻得金龙生前之物,将其神魂附于其上,并将其送往温养之地,让其神魂逐渐复苏……” “你当前修为筑基,要在九年内达到化神并非难事,难者在于寻得金龙生前之物以及温养之地……” 真龙的声音渐渐低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祥之事。 钟今离的眸子闪烁着月华般的明亮,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前辈所言果真如此?还请前辈详细告知,我该前往何处?寻找金龙前辈的生前之物?温养之地是否有特殊要求?” “金龙的生前之物,下落不明,而温养之地更是难以寻觅……”真龙目光威严,仿佛陷入了某种深思之中。 流血 金龙的遗物散落在三千小世界,没有一丝线索可循。 而一旦金龙之物现世,便会立即引起一群人的注意,这群人绝不会给金龙喘息的机会。 即便钟今离尽其全力修炼百年,也难以与那群人相抗衡。 真龙心头涌上一股悲凉之情,龙族终究是要没落了啊。 钟今离见真龙神色沉重,似欲言又止,继续追问:“前辈,请告知,温养之地的具体条件是何?” 真龙深深地叹了口气,“温养之地,那是一个无天道存在的境界,然而,如今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可惜虚无空间早已湮灭,连创造新世界的本源之物也早已荡然无存……”真龙言语间,心怀悲凉,更多的是深深的懊悔。 他不禁感叹当年为何要扶持出一个如此天道逆行的存在? 真龙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龙吟,那双威严的眸子透露着无尽的悲凉,“这是不可能的,无法实现的,你离去吧。” “小丫头,你的前途充满光明,切莫再牵连其中!” 然而,钟今离听到虚无空间的声音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心中不禁涌现出一种天意的存在。 她有虚无空间。 钟今离并没有选择离开,她的双眸直视着真龙,神情庄重,“前辈,请稍等,我选择修行的道路,是为了挑战天地的极限!”她坚定地表示。 无论救龙皇前辈的道路有多艰辛,她都不会放弃。 “请前辈告知,龙皇前辈生前之物的特征。”钟今离站在刀山之间,态度恭敬而坚定,目光锐利如刀,毫不畏惧。 真龙原本打算离去,但被钟今离的坚定所阻,双眼散发着威严和压迫感,直视着她,“小丫头,天命难违,何必自讨苦吃?” “然而,事在人为,人定胜天!”钟今离感激地看着龙皇前辈,因为他让她打破了思维的局限。 真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欣慰的神色,“如果你能够走出这蛮荒之地,我就告诉你。” “好!”钟今离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她已做好准备,要勇往直前,迎接挑战。 “你需谨记,如今你身无一丝灵力,欲涉刀山火海,唯有以坚定意志为助,稍有犹豫,便将身陨,即便如此,你尚愿前行?”真龙严肃警告道。 钟今离的眼中毫无畏惧之色,“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亦将一试!” “既已抉择,须知,选定之路,无返途可言,自当自负!”真龙说罢,身影飞散而去。 在蛮荒之地,一旦踏入,唯有自力更生。 它无法为钟今离施以援手,欲穿越此蛮荒之地,最要紧者非实力,而是坚忍之心。 毫无惧怕,毫无畏缩,心怀天地间无愧之决心。 修行路途上,亦有一些资质平平之辈,最终高升至大帝之位。 他期盼钟今离同样能成就大帝之位。 钟今离目送真龙离去。 真龙前辈的言语虽似警告,实则是提醒她,欲突破蛮荒之地,实力固然重要,但更为关键者是不屈不挠之意志。 钟今离低头仰望着脚下的刀山火海。 那刀刃锋利异常,闪烁着刺骨的寒光。 火焰在缝隙间熊熊燃烧,似乎要冲破束缚,向外蔓延。 这片刀山火海,是蛮荒之地的首个考验,钟今离心中清楚。 她的眸子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脸上洋溢着坚毅之色。 她决定要先闯过这片刀山火海,向前辈证明她的决心! 当真龙离开之后, 半空中突然现出一群凶兽,他们仿佛在观看一场激烈的戏剧。 饕餮居高临下地踞在梼杌的背上,冷笑一声,“这臭丫头真蠢,活该!等着被烤成肉干吧!” 混沌眼神阴冷,看着钟今离迈着步伐,脚踩在刀刃上,不禁想起钟今离曾经骂过它的“蠢货”这一幕。 混沌轻蔑地说道:“她以为凭借双腿就能逃出这片刀山火海吗?” “哼!这种愚蠢,只会想着用双腿逃走!”穷奇明显记恨颇深。 “她绝对不是傻瓜,她这样行走,只是想看看,刀山火海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境地?以便制定对策……”梼杌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梼杌回想起钟今离曾经穿越沼泽的方式,更加确信,钟今离一定在酝酿一场大招。 一旁观戏的黑色翼龙开口,“老黄,你不是说不要跟着了吗?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黄色翼龙用一只爪子拍在黑色翼龙的脑袋上,“你怕不是真蠢吧,那位敢闯入真龙地盘的人,我们难道不去瞧瞧,否则日后在秘境中会被人看不起!” “老黄,真龙毕竟是凤凰和麒麟的祖先,怎么可能对她心生怜悯呢?”黑色翼龙犹豫道。 老黄白了黑龙一眼,“我怎么知道?你去问真龙呀!” 黑色翼龙:……若是它敢去问真龙,还不是要被你欺负? …… 蚁皇屹立在幽蛟的头顶,心急如焚,脚下不停地踱步,“这个臭丫头怎么能就此陨落于这蛮荒之地?我还未报仇!” 幽蛟警告道:“别在我头上来回踩踏,再这样跳动,我可要把你扔下去了!” 蚁皇停下了脚步,因为它知道幽蛟最害怕的就是火。 突然,蚁皇似乎发现了什么,兴奋地说道:“快看,她的脚下开始流血了,她恐怕快支撑不住了!” 幽蛟却持有不同的看法,“她不会这么快就倒下的,她还有许多手段未曾施展,蚁皇啊,我有个主意……” 蚁皇鄙视地打断道:“你这坏东西,又打算耍什么心机?” 幽蛟的双眼闪烁着一丝邪恶的光芒,“你们蚁族不是正缺少一位雌性吗?我们这片秘境内的其他母凶兽,你也无法对抗,要不,你把这小姑娘带回去当作雌性……” 蚁皇吓了一跳,差点从幽蛟的背上滑落,幸好被幽蛟及时接住。 蚁皇恍然大悟,“幽蛟,我曾经好奇你这么脆弱,却又能存活如此之久,现在我明白了!” 幽蛟急切地问道:“为何?” 蚁皇用蚂蚁的小脚踢了幽蛟一脚,“因为你身负着无耻、卑鄙、阴险毒辣的特质,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幽蛟却并不生气,反而高兴地说:“谢谢夸奖!其实我有个建议你可以考虑……” 阵法 可它还没说完。 蚁皇暴怒道:“滚!你这个妖蛟,可真是乱出馊主意!” “我们是凶兽不假,可不代表我们卑鄙无耻!你被凶兽开除兽籍了!”蚁皇差点要被气死。 “哼!难道你就没有卑鄙无耻吗?当初你吃尽巴蛇一族时,为何不曾有过良心?!”幽蛟带着怀疑的口气问道。 蚁皇内心翻腾不已,勃然大怒:“那有可比性吗?我是遵循着弱肉强食的规则,吃光他们只是我的本能。” “可你,幽蛟,却怎么好意思说出那样的话,对方年纪轻轻,我要是把她抢回来……”蚁皇话语一顿,怒气冲天。 正在争吵之际,远处传来一声惊呼,九头鸟的尖锐啼鸣让人不寒而栗。 “啊!看!她好像是故意伤害自己,血液形成了一个神秘的图案!” 大凤附和着道:“我听说,修士中有一种修炼方式叫做阵法,阵法师可以通过奇妙的阵法制造惊人的效果……” 英狮不屑一顾:“哼!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阵法师?或许只是侥幸罢了。而且,她的行动没有任何头绪,根本没有进行任何阵法布局!” 英狮曾经和一位阵法师交过手,那个人每一招都深思熟虑,要不是那阵法师实在太弱,或许自己真的会输掉。 朱厌趁机溜须拍马:“英狮说得对,我听说修士们都非常自负,即使百岁成丹也算不上什么天才,而且千年之内才能修炼元婴。他们总是故步自封,喜欢用自己的角度定义是非,总是把美丑作为衡量善恶的标准……” 它们几头凶兽聚在一起,开始窃窃私语,彷佛他们早就怨恨极了钟今离。 其他的凶兽也加入了这议论,表现出对钟今离的鄙视和轻蔑。 突然,九头鸟鸣叫一声,所有凶兽都沉默了。 九头鸟十分烦躁,因为刚才钟今离好像念了什么,它没听清楚。 凶兽们面面相觑,直到一个小丫头指出钟今离正在利用血迹,绘制一个巨大的荷花图案。 图案中心闪烁着青光,从荷花心逐渐蔓延。 很快,在刀山火海的中心,出现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 那青色的荷花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迅速将一圈的刀山火海冻结住,形成了一个冰面。 钟今离身形灵动,轻易地落在荷花的中央,盘膝而坐。 她手中拿起了一只冰凉的刀片,咬破手指,将鲜血点在冰面上,一笔一划地描绘着某个图案。 荷花的体积越来越大,冻结的范围也越来越广,高空中的那些凶兽都惊呆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目送着钟今离的每一个动作,一字不落地观察着。 唯有幽蛟轻声嘀咕:“难道这是她在施展某种绝技?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凶兽们也在交流:“这臭丫头像只小小的猫,看起来软软萌萌的,不过却是个大妖怪,真是太厉害了!” 黑色翼龙小心翼翼地问道:“各位大佬,不知道她在画什么?” 所有凶兽的目光瞬间投向黑色翼龙,脸色变得不悦。 他们心里都在想:“你这只蠢货,怎么会不知道钟今离在画什么?” 这时,钟今离的手笔也停了下来,她站起来,缓缓转过身来,背对着这群凶兽。 凶兽们的实力早已成形,直接破坏和莽撞已成为它们的本能,谁还会去费心去学习阵法呢? 毕竟,凶兽们将大部分心思都用在了自身欲望的满足上。 而此时,黑色翼龙因众凶兽的注视而感到胆怯,小心翼翼地向他们提问,“我只是想问一下,因为我对这些东西了解得太少了,所以……这也不是我的错吧?” 众凶兽闻言,纷纷露出禁声。 梼杌插话道:“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底下是什么,但我敢肯定那个臭丫头一定知道。说吧,如果我们学会了这么厉害的阵法,难道秘境还能将我们困住吗?” 所有凶兽听了之后,目光闪烁不定,谁都不知道它们被困在这里多久了,如果有机会逃离,它们又将何去何从呢? “记住了,这丫头以后由我来保护,谁都不许动她!”英狮充满傲娇的表情,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看不起钟今离的模样。 其他凶兽各自思量着,没有表态。 但每一只眼中都闪烁着光芒,万一这个小丫头真的可以带它们逃离…… 钟今离刚刚布置完阵法,松了一口气,却突然感到如芒在背。 她环视四周,什么都没发现。抬头看向天空,只看到白云缭绕。 怪异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盯着她。 钟今离无法确定,难道是真龙前辈在试图测试她的能力吗? 她小心翼翼地布置着阵法,虽然并非投机取巧,但也无法否认她这小身板难以承受无尽的刀山火海。 对于她而言,用脑子解决问题的方法比用体力更为高效。 她掏出一粒辟谷丹,打算吞下去。 突然,不断咕噜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无数人吞口水的声音让她的脊背发凉。 她环顾四周,此处是真龙的地盘,不可能会有其他凶兽。 可是,如果没有其他凶兽,那这些吞咽口水的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嘀嗒嘀嗒的水滴声传入耳中,钟今离望向不远处的一滴粘液,有些发愣。 这东西怎么越瞅越像某个人的口水? 她仰头看向云层,但唯有寂静回应。 钟今离内心不安,开始想象起可能存在的邪恶势力。 这个神秘的秘境是否会有鬼怪存在呢? 而在云层之上,一些凶兽感到比钟今离更加紧张。 它们小心翼翼地窥视着下面的情况,透过云缝仔细观察。 突然,“饕餮!你怎么还流口水!,都把我的毛给打湿了!”梼杌生气地斥责着。 饕餮则边擦口水,边嘴里喃喃自语:“不怪我!这太香了……我也想吃……香香……” 饕餮虽想忍住,但他无法抵御这纯正的辟谷丹丹药的清香,这是它的天性啊! “饕餮你再这样没出息,我把你弄下去!”梼杌感觉背上的黏糊感越来越重,脾气也上来了。 领悟 而饕餮则不安道:“呜……吸……我尽量控制,太难了……” 其他凶兽也受到了影响,都被这香气勾起了食欲。 若不是有九头鸟和英狮在旁压制,它们早就会冲下去抢食了。 但是,为了未来能够顺利离开这个神秘秘境,众凶兽都在坚持着。 毕竟,一顿饱之后顿顿饱,大家都清楚分辨得出。 钟今离独自一人在这中,怀疑是否有点什么东西。 她警觉地四处张望,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那些凶神恶煞的厉鬼所伤害。 然而,她心中也有些犹豫和迷茫,因为她刚刚服下的辟谷丹,怎么可能引来鬼魂呢? 鬼魂只吃灵魂,而不是药物。 钟今离心里琢磨着,可能是失血过多导致幻觉的出现。 于是,她重新拿起辟谷丹,试图找到端倪。 她仔细地观察着丹药表面的纹路,却发现这些纹路并非传统的紫色,而是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这些都是极品丹药? 极品丹药是不含有毒的,是修士们的最爱。 而这种丹药的制作方式早已失传,然而君京澜手中却有着这种珍贵的制作技艺! 如果这消息传出去,对于缘生宗来说,恐怕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吧…… 二师兄着实慷慨,居然如此豪放地赠送如此多的珍稀极品灵药给她! 钟今离缓缓吞下那颗辟谷丹,身体微微坐起,静静感受着阵法内涌动的力量。 在这片秘境中,虽然空无一丝灵力的波动,但那些凶兽的实力却毫无减损,这无疑证明着还存在其他增强力量的方法。 修灵是灵根修士所使用的修炼方式,而魔兽和妖兽一般则是修气的。 这种气弥漫于天地之间,无处不在,但提取气的方式远比提取灵力困难数倍。 气一旦进入体内就极易消散,难以保存。 若想储存气,必须将其转化为真元,使真元进入识海,扩大识海的空间。 随着神识的增强,所创造的领域之地也会变得更加强大。 钟今离沉浸在静心凝神之中,试图感知周围气流的变化。 二师兄曾告诉她,无论在这里待上多久,外面的时间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因此,她决定在此静心修炼,等待神识达到一定境界后再离开。 钟今离闭目凝神,凝视周遭的气团。 五彩斑斓的气团,环绕在钟今离身旁,跃动不已,顽皮异常。 钟今离刚刚捕捉到一团气团,欲将其引入识海之中。 啪! 气团破碎,四处飘散。 然后重新聚拢,再度围绕在钟今离身旁嬉闹起舞。 钟今离嘴角微微勾起,未再急于将气团引入识海,而是以神识探寻气团的内涵。 —————— 高空之上。 黑色翼龙困惑地盯着远处坐下的身影,“她何故停下来?难道不知道下方的冰正在融化吗?” 勾陈声音深沉,“也许她感到疲惫,需要稍事休息,或许是想等待刀山火海完全被冰覆盖,再继续前行。” 穷奇目光凶厉,“她怎能在这关键时刻停下休憩,我们等待她来带领我们穿越蛮荒之地!” 混沌不屑地瞥了穷奇一眼,“她又不知道你在等着她,不然你亲自下去劝说她继续前行?” “滚!如果我下去,我会被困在这里等她吗?”穷奇虽然凶残,但并不愚蠢,他知道下面是真龙的地盘,轻举妄动只会自寻死路。 “不对,她似乎在进行修炼!”英狮冷声说道。 “修炼!她?这里又没有灵气,她想修炼个什么?”饕餮几乎忍不住笑出声。 梼杌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世上修炼之道千万条,不一定要修炼灵气,也许她正在修炼……” “她一个修士,不修炼灵气,还有什么可修的?”饕餮不屑地说道。 梼杌摇摇头,不确定地说道:“也许,她正在修炼气势……” “怎么可能!她一个人类修士,怎么可能懂得我们的修炼方式?”蚁皇不以为然地说道。 秘境,是那片被凶兽所封印的禁地,其存在之气息,自然适合凶兽修行磨练。 修士一旦踏入其中,常常只剩下一条绝路。这些凶兽被囚禁在此已久,心生无尽乏味。 不久之后,众凶兽提出了一个新的规矩:凡是被困于秘境的修士,不得立即成为他们的美餐。 必须给予修士一段逃脱的时机,若能逃至下一区域,其他凶兽也不得再追捕。 唯有当修士再无一丝逃遁能力时,方可被吞食。 至于谁将得到修士的尸体,全凭运气和实力! 幽蛟闪现出声,他并非天地诞生的凶兽,而是自愿融入凶兽行列。 往事如烟,当年它还是一条幼小的巴蛇,无论如何努力修炼,却始终未能突破天花板。 在族中,频频遭受其他巴蛇的欺凌和侮辱,但因无力反抗,只得默默忍受。 直到那场悲剧的发生,它的父母为了保护它,牺牲在其面前! 这一刻,它终于领悟到了生存的残酷现实,决心挣脱束缚。 然而,再次尝试反抗时,却仍被其他巴蛇残忍地欺辱至生命垂危。 幸运的是,在生死之间,它终于领悟出了新的修炼之道,实力大幅提升,最终成功蜕变为神秘的蛟龙。 而后,幽蛟与赤黄蚁勾结,共同陷害巴蛇一族,造成灭族的惨剧,罪孽深重。 被囚禁于秘境之中,两者在绝境中相互指责,化敌为友。 然而,赤黄蚁终于认识到自己也是幽蛟算计的牺牲品。 秘境中凶兽横行,赤黄蚁与幽蛟之间的仇恨愈演愈烈。 直到昼出现身,保住了幽蛟那片沼泽之地,一场生死恩怨才暂时平息。 “幽蛟,你所言甚是。这臭丫头机智过人,或许已经领悟到气的存在。”蚁皇深有感触地赞同道。 穷奇闻言,不禁感到不悦,“若她真能领悟到凶兽的修炼之道,我们最好将其囚禁于此。”他心中燃起怒火。 “否则,若她将这种方法传扬开来,凶兽的地位将岌岌可危!”他决定立即结束她的生命。 英狮挡在穷奇的前方,“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她的修炼!她若真能自行领悟,我们必须依赖她离开此地!”他坚定地表态。 穷奇眼中闪烁着凶光,“英狮,你竟要庇护她?你岂不知,修炼之法乃我们凶兽的生死之秘,若一位修士揭开我们的底牌,将会引发何等后果?” “哼!欲图复仇,必得寻觅更为充分的理由!”九头鸟双颈伸长,紧紧咬住穷奇的翅膀,牢牢控制住其动作。 “我并非寻求借口,我只是为了守护凶兽一族!你们曾见过修士将自身功法毫无保留展露吗?”穷奇眼见众凶兽都欲保钟今离,更添杀意。 “穷奇所言不虚,世间万物皆需平衡,一个修士来此修炼,岂非侵犯了凶兽的修行资源,这种人不可容于世!”混沌站在穷奇一边。 钟今离竟敢辱骂其为“蠢材”,决心绝不容许她活着离去! 梼杌此时选择站在英狮一方,“世间天地资源无主可言,皆可归属于任何人,这些气又未曾刻上凶兽之名,她又何不可修炼?” 穷奇怒视梼杌,“梼杌,莫要以为我未察觉你的心思,你不过是个搅局之人,时刻企图排挤我与混沌,将我们排除在四大凶兽之列!” 黑色翼龙眼含疑惑,若梼杌为搅局之人,那么它们又算是何物呢? 当然,黑色翼龙不敢言明这番心绪! 梼杌听闻穷奇之言,顿时展现出一副正义凛然之态,“我并无此等意图!我只是站在正义之边。” 刹那间,一片肃穆降临。 众凶兽齐齐将目光投向梼杌。 那种意味仿佛在暗示:论无耻之人,梼杌无疑当居首位!无人可及,无人可及! 梼杌毫不避讳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我说错了吗?在这广袤的天地之间,凡是无主之物,人皆可取之。何况她只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丫头,又能吸取多少气呢?”这种毫不留情的态度让幽蛟都为之侧目,对于梼杌的无耻,它也感到自愧不如。 “喂,幽蛟,我忽然觉得,你的无耻反而显得可贵,至少你是真实的无耻,不会掩饰。而这位梼杌,却装着一副君子模样,实在令人……”蚁皇无奈地摇了摇头。 赤黄蚁的地盘与四大凶兽的地盘相邻,时常难免爆发争斗。而每一次的战斗中,梼杌总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嗯……我突然觉得,我们或许应该制止一下这个小丫头……”黑色翼龙声音微弱地说着,却未引起正在争吵的凶兽们的注意。 直到其他凶兽察觉到周围气息异常流动时,纷纷停止了争吵。 “这是怎么回事?我居然感觉到周围气息在减少?”饕餮感到困惑。 “其实,你们可以低头看看。”黑色翼龙再次小声提醒。 众凶兽纷纷低下头,露出震惊的表情! 他们只是稍不留神,这个小丫头就闹出如此大动静! 钟今离端坐在盛开的荷花之上,身旁聚集着无数色彩斑斓的水滴,如巨大的冰水凝结而成。 这些水珠或跃动或飞溅,显得顽皮而活泼。 它们仿佛拥有自己的灵性,同色水珠相互凝聚,逐渐增大。 钟今离双眸紧闭,手在虚空中画着神秘的符文。 随着她手势的频频舞动,水珠不断聚集扩大。 最终,钟今离收回玉手,将其放在膝盖上,开始吸收周围空气中的水珠。 一只凶兽好奇地询问:“这些水珠是什么?” 太古鸣蛇缓缓解答道:“这并非水珠,而是凝结的纯正气团,经过提炼凝实而成。” 凶兽闻言,神色微紧。 太古鸣蛇一向不轻易现身,如今竟亲临此地,让众凶兽心生不安。 尽管太古鸣蛇的实力在秘境中排名不高,但在场凶兽无一能匹敌其威势。 “你的意思是,她竟真正领悟了凶兽最纯粹的修炼之法?”幽蛟眼中闪过一抹羡慕,甚至它都未曾领悟的东西,竟被这臭丫头所领悟! 入幻境 太古鸣蛇的双眼散发出威严的光芒,不带丝毫怒意却足以震慑众生,“说对了一部分,这丫头虽然运用修士的方法,却改动了不少,自己造出了修气之道。” 兽族修气的方式让兽族身体强度远超修士,练气过程中更需要运用神识。 因此,在相同修为下,兽族的实力要远胜修士。 “我看她修炼起来轻松,是不是比我们修气更为简单?”黑色翼龙不解。 “没错,她是用神识凝气,比我们修炼要快一些。”太古鸣蛇回答。 刚说完,蚁皇兴奋发问:“太好了,那我们就学这臭丫头的法子修炼,岂不是会更快地增长实力?” 太古鸣蛇的双眼冰冷,“她修炼方法不适合我们,虽然这种修炼方式快,但并不是没有缺点,若我们采用神识凝气的方法,可能会遭受攻击,甚至凝的气也会被抢夺。” 太古鸣蛇的话让凶兽们放下了心思。 凶兽之间只有利益,没有信任。 如果凝聚好气团准备吸收时,遇到更强的凶兽,那岂不是为其他凶兽做了嫁衣? “可是,她就不担心我们下去和她夺气吗?”穷奇追问。 太古鸣蛇瞥了一眼穷奇,“那里是真龙的领地,即便是白日,你敢冒犯?谁敢轻举妄动?” “而且,即使没有真龙,你就能够抢过她吗?荷花内部完全受她控制,那里都是那小丫头的地盘。” “而且她拥有天月圣体,这种体质天生就是修气之体,天地间的气息都会更亲近于她,更何况,她还开拓了灵域。” 太古鸣蛇被真龙的气息惊醒,心生疑惑,想要查看是何凶兽如此大胆,竟敢闯入真龙的领地。 然而,当它看到钟今离的身影时,却发现钟今离身上的玄衣异常特殊。 那气息仿佛曾经那位留下似的,由一种极其特殊的材料制造而成,能保护元神。 出于好奇,太古鸣蛇留意着钟今离,却发现一群凶兽正偷偷观察着她。 太古鸣蛇的言论在周围引起了一阵静默。 凶兽们对太古鸣蛇提到的天月圣体有些许认同。 但面对钟今离竟然开拓出灵域这一事实,却令它们难以置信。 在凶兽心中,灵域代表着强者的象征。 没有掌握灵域的强者无法称得上真正的强者,而灵域的存在也是保护弱者的屏障。 强者之间的战斗如天崩地裂,没有灵域的保护,弱者将会在瞬间被摧残。 只有实力超群者才能接触灵域,而现在太古鸣蛇却告诉它们,一个筑基层次的人竟然拥有了灵域,这着实让凶兽们难以置信。 在凶兽们的困惑之际,黑色翼龙突然询问起天月圣体的事情,引得众兽的好奇心被激起。 老黄对此鄙夷不屑,“切。” 而英狮则向众兽解释起天月圣体的来历和神秘之处, “天月圣体是上古时期出现过的一种特殊体质,能够吸收月之光华和星辰之力,但只有在渡劫成仙之前才会显露出来。” “普通修士只懂灵力修炼,对月之光华和星辰之力一无所知,更谈不上修炼这方面的功法。” “拥有天月圣体的人很可能也拥有五行灵根,但这种人许久不入修炼之途,久而久之,天月圣体便逐渐失传。” 整个场面充满了神秘与谜团,让凶兽们对钟今离的身份和来历更加好奇和困惑。 英狮所述的种种,皆属上界隐秘之事。 它曾凭一战幸与天月神尊一较高下。 或许天月神尊寂寞之极,故而战罢后拉英狮共饮,酒醉后方吐露天机。 英狮醉酒昏迷,醒来后,身在秘境! 每逢忆及天月神尊,英狮便牙关紧咬,心生怨恨! 众凶兽感察英狮身上怨气浓烈。 它们皆心领神会,不去探究英狮如何得悉此事…… 太古鸣蛇异样之眼光落英狮身上,似有所窥。 太古鸣蛇再度低首审视钟今离。 当时,那人说,第一个进秘境的人会带着它们走出秘境。 而第一个进入秘境的人,是君京澜。 英狮当时误以君京澜是带它们出秘境的人。 不料君京澜不禁不带它们离开,反而进一步强化秘境阵法…… 太古鸣蛇回忆往昔之事。 悔不当初,当君京澜踏入秘境时,就应该立刻将他消灭! 齐集所有凶兽之力,才使结界稍弱,而君京澜却轻而易举的将其加固! —————— 岁月轮回,光阴飞逝。 钟今离在这闭关了将近百年。 她的识海扩张无数倍。 由城池一变为无边海洋。 钟今离知晓她的识海或许可以扩张的更广,但修为却不宜再扩张。 当下应该稳固神识之力。 百年过去,钟今离起身低头观冰面,她的身形或容颜皆未变。 刀海火海仍是冰封之象。 她向前踏步,没有觉察到云上无数眼瞳注视。 “唉!她真能磨蹭,一闭关就闭了快一百年了,我等她都要等成石头了!”蚁皇倦意透露。 “若非此处时光凝固,当初的臭丫头,现在都变成老太了吧?”穷奇暗暗幻想了一下全是皱纹的钟今离。 “百年时光毫无变化,那不是光阴虚度吗?”混沌不屑一顾。 饕餮和梼杌也醒了过来。 悠然道:“这小丫头可算醒了,闯过这刀山火海后,可是要入幻境了?” “幻境?” 英狮也苏醒了,“我记得这幻境,好像只对修士有效,我们凶兽,能跟着一同吗……” “可这是真龙地域,未得其许可,谁敢踏足?”有兽疑问。 英狮为难,无真龙许可,皆不敢涉足。 正当此时—— 一股威严之音传入凶兽耳中。 “尔等可入幻境,可以帮那小丫头,也可以给那小丫头制造些麻烦,但切记,勿要对那小丫头下杀手。” 众凶兽闻声,起初怀疑,继而欣喜。 它们纷纷点头答应,随后一个个悄然隐匿,顺着钟今离的步伐,踏入了幻境之中。 它们心急如焚,生怕失去幻境中的最佳的位置。 等到凶兽们都隐没在云层之上时,真龙和太古鸣蛇现身。 娘亲? 太古鸣蛇审视着匆匆忙忙的凶兽,“它们素来言而无信,你这样做,不怕那小丫头出不了幻境?” “哼!若它们敢下杀手,将自食苦果。”真龙威严地回应。 在这片领域,规则由真龙制定。 太古鸣蛇担忧地问道:“可是,即使没有那些凶兽,这小丫头真的能出幻境吗?她年幼,能抵挡幻境中的诱惑?” 幻境的构造完全依据进入者的记忆,异常逼真。 在那里,一切事物都合乎逻辑合法,身处其中的人几乎无法辨别真假。 甚至绝大多数进入幻境者,即便察觉出其幻象,也不愿意脱离其中。 真龙陷入沉默,目光坚定地落在站在幻境入口的钟今离身上,断言:“她必能脱困,我只是担心那些凶兽,出来后,会死在我手上。” 太古鸣蛇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钟今离停在刀山火海的边缘,即将迎来第二道考验。 她心中疑虑,第二道考验究竟是何等难题? 回想起刀冢,她犹豫片刻,最终毅然踏入迷雾之中。 眼前一黑,钟今离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阿离,快醒醒,都快正午了,时候已经不早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将沉睡的钟今离唤醒。 钟今离睁开眼眸,一瞬间的迷茫,对面这位温柔娴静的女子是谁? 女子眼中充满了柔情,纤细的手轻拍着钟今离的头,“阿离,是不是还没睡醒呢?吃完饭再睡一会吧。” 钟今离看着自己的缩小版的身体,天真地问道:“我几岁了?” “阿离已经五岁啦,怎么连自己的年龄都记不清楚呢?” 那女子举止优雅,仪态万方,如画中仙子一般。 她眉如远山不画而青,唇若涂砂不点而朱。 钟今离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这位绝世美人,是她娘亲? 为何她一点都不记得? 钟今离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尽管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变得如此年幼。 但她清楚地记得,她曾掉入刀冢,遇见了大师兄,然后是二师兄…… 接着是…… 钟今离忽然发觉,她的记忆正在逆行。 她只能回想起拍卖会之前的事情……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抽空她的记忆? 甚至,她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钟今离暗下决心,她必须想个法子记下一些她马上就要忘掉的东西。 女子听到钟今离的话,媚笑一下,美艳无比,“阿离长大懂事了,都知道害羞了,那娘先出去等你。” 钟今离目睹女子离开房间,随即站起,端详四周。 这里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 门口一张朴素的桌子,左侧摆放着一座书柜,右侧同样是一座书柜,她仿佛曾在何处见过这种装饰? 整个房间摆设简朴,却不失精致。 可看得出,布置者是用心之人。 那位女子称自己为钟今离的母亲? 应该是书中钟今离的亲生母亲。 钟今离娇小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沉思。 书中的钟今离,可是一个孤儿啊,而在书外,她也没有见过她的母亲…… 即便陷入幻境,也不应该最先遇到是钟今离的娘亲吧? 幻境通常是依据记忆,编排一些情节吧? 钟今离察觉,可她越想,却越忘。 她匆忙走到桌前,拿起笔,蘸墨,试图书写一些东西。 可倘若她的所写被幻境中的人看见,会不会造成影响? 钟今离犹豫不决,不知该写些什么…… 一滴墨水滴在纸上。 钟今离脑海中一道念头闪过。 她下意识地落笔,在纸上勾勒出某样物件。 钟今离完成画作后,轻轻放下毛笔。 墨水干涸之后,钟今离小心翼翼地将纸收好。 她在屋内找了一个隐秘之处,将纸藏匿其中。 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钟今离突然感觉脑海一片空白。 她身份如何? 她身在何处? 她的任务是什么?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阿离,准备好了吗?再晚一会儿,饭就会凉了。”娘亲那清润的声音传来,仿佛给予了她内心莫大的安慰。 钟今离眨了眨眼,恍然间意识到外面的来人正是她的娘亲。 她踏着轻盈的脚步,急匆匆跑到门口,打开门。 然后她扑进母亲怀中,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里充满了喜悦,甜声呼唤:“娘亲,我好想你啊!你刚才去哪里了?” 娘亲抱起钟今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美目中充满关怀,“阿离,不要害怕,娘一直都在你身旁。” “但是……娘亲,我刚才做了个可怕的梦,梦中我无法找到你,而且我在梦中过得非常糟糕、痛苦……”钟今离语气幼稚,泪水不禁滑落。 钟今离双眸含泪,脸上写满了恐惧之情。 她娘亲见状,简直心如刀绞。 娘亲轻声呵护着钟今离,为她端来热腾腾的饭菜,关切道:“阿离,什么都别想了好不好,娘亲会一直陪着你的。” 钟今离却是仰起头,天真的问:“娘亲,你说,梦中出现的那些神秘人物,他们是否真能飞天遁地,驾驭风雨,抵御妖邪……” 女人用如同白玉般晶莹的手掌轻轻抚摸着钟今离的发际,让她倚靠在她坚实的肩膀上,温柔地安抚着她的心绪。 “阿离,别想这些了,娘亲永远不会离开你,我将永远陪伴在你身旁……”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温暖,让钟今离内心稍稍平静下来。 钟今离眼中的困惑清澈而纯真:“娘亲,我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重要的事情,却无论如何回忆不起来,我该怎么办呢?” 尽管她与娘亲相依为命,从未离开过村庄,却为何脑海中涌现出外界的记忆呢? 女人温柔地劝诫道:“阿离,不要勉强回忆,先和我一起吃饭吧。” 她抱起钟今离,引她进入厅堂,将她慢慢放在榻椅上。 钟今离注视着女人,她眼神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 钟今离拿着碗,却无心品尝其中的饭菜,心思漂泊在遥远的地方。 女人的美眸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她轻声说道:“这个世界上哪有神仙可言?那只是人们虚构的幻想罢了。” 她温柔地催促着钟今离吃饭,担忧饭菜变凉。 养 钟今离抬起头来,小脸上带着一丝困惑,她问道:“娘亲,我听人说,那些似曾相识的梦境可能是前世的记忆,我梦中见的那些,会不会就是我的前世呢??” 女人轻拍着钟今离的头,柔声道:“阿离,人只有此生,前世的记忆谁也无法得知。” “好吧。” 钟今离停下手中的筷子,眸中充满疑惑,道:“娘亲,为何今日却要去外祖父家呢?我们平时不是都不出村的吗?” 在她记忆里,村里人都同恶语攻击她们,久而久之,她们也不愿与村里人往来了。 女人凝视着钟今离,眼神中充满慈爱,“今日是你外祖父的生辰,我们应当前去祝寿。无需一直躲避村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该面对。” 可钟今离却畏惧地摇头。 她不想去外祖父家。 外祖父的眼神总令她感到恐惧。 而且外祖母也总是责备她,让她不许哭。 舅父和姨母也总用异样的目光看待她。 那些哥哥姐姐们更是欺凌她,甚至要将她推进粪坑…… 女子轻抚着钟今离的头发,语气沉凝地说道:“阿离,那些人毕竟是我的亲人,我们若不去,就是不孝,我不愿让他人说,阿离不孝。” 她随意夹起一片菜,递给钟今离。 钟今离拿着筷子,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盯着女子,迟疑地问道:“你真的是我的娘亲吗?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她侧着头,清澈的眼眸中透露出迷茫。 她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 更不明白为何今日看着美味的饭菜,却丝毫没有食欲? 女人依旧温柔娴静,但似乎带着一丝莫名的怪异气息。 钟今离的脑海中充斥着许多莫名其妙的想法,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才会这样乱想。 曾经娘亲跟她说过,人生病了就会胡思乱想。 此刻,她的脑海里充满了离奇古怪的念头。 女人手中的筷子悬在半空中,声音中透着责备的味道:“阿离啊,吃饭的时候怎么一动不动,沉思不语?” 小钟今离的眼神中流露出疑惑,她小心翼翼地反复询问:“娘亲,你真的永远不会离开我吗?也绝不会欺瞒我?” 女人温柔地拍了拍小钟今离的头,坚定地回答:“阿离,娘亲爱你,怎么会舍得抛下你?” 小钟今离却是摇头,她起身走向女人身旁,抬起头问:“娘亲,你发誓,保证此生不离开我?并绝不欺骗我。” 女人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继而柔声道:“阿离,无论何时何地,我将守护在你身边。若有一日你找不着我,便是我在你视线之外默默守护你。” 小钟今离皱眉,她很不理解:“娘亲,你为什么要去我看不见的地方?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 女人柔和的笑容中充满了深情,回答道:“因为那时阿离已长大,需独自探寻人生之路。” 小钟今离却突然生起气,嘟囔着:“那我宁愿永远不长大,这样你就永远陪在我身旁。” 女人抚摸着小钟今离的脸颊,温柔地说:“傻阿离,人生终究要成长。” 小钟今离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她放下碗筷:“娘亲,我吃饱了,我要出去散散心。” 说罢,她挣脱女人的手臂,就这么跑开了。 小钟今离冲出屋子,走到门前。 门吱呀一声打开,她立刻发现门口蹲着一只神色诡谲的小黑狗。 小钟今离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之色,喊道:“娘亲,快来看,这里有一只小黑狗。” 小黑狗警觉地盯着靠近的钟今离,露出牙齿,似乎准备要袭击。 可小钟今离毫不畏惧,走上前抓住小黑狗的脖颈,将其提了起来。 “哇!小黑狗,虽然你看起来丑丑的,但是我不会嫌弃你的,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小钟今离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先前的忧郁烟消云散。 女人走了出来,听到钟今离天真的声音,也看到了小黑狗。 女人不同意:“阿离,快把它放下,这只小黑狗说不定有主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收养呢?” 小钟今离执意不肯动摇,她语气坚定:“不行,我就要养它。” 女人皱起眉头,语气严肃:“阿离,这只狗很可能是别人家的,如果你养了,会引起麻烦的。” 小钟今离听后更加坚定地说道:“娘亲,这只狗不是别人家的。它没有被系上绳子,而去它实在太丑了,别人不会养这么丑的狗,还有!我们村子从来没有出现过黑狗,它一定是从外面跑来的,我想养它。” 小钟今离眼神坚定地盯着女人,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突然,小黑狗狗发出了一阵狂吠,仿佛生气至极。 好她个臭丫头,都失忆了还嫌它丑? 饕餮蹬着小狗腿,龇着牙,对着钟今离不断叫唤着。 钟今离却是高兴起来,她拍着手宣称:“娘亲,你看,我说对了吧,这只小黑狗是只流浪狗。” 她声音中透着一丝温柔,“娘亲,你快去帮我找根绳子,我想养它。” 女人的眼神稍许犹豫,然后转身去取绳子。 饕餮整个身躯都无法自持,它十分后悔啊。 早知道就不以小黑狗的形态示人了! 小钟今离的眼神闪闪发光,“狗狗,不要灰心,虽然你长相丑陋,但我绝不会嫌弃你,我会好好养你,让你吃饱饭。” 不知为何,她看到这只小黑狗就感到亲近。 就好像之前见过这狗狗一样。 小钟今离提着饕餮,走进了房间。 她接过女人递过的绳子,系在了饕餮的脖子上,“娘亲,从今以后我们就让小黑狗看家护院,好吗?” 女人略显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她端起碗筷,推到小钟今离面前,温柔地劝说:“阿离,快吃饭吧,都快凉了。” 小钟今离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娘亲从未让她吃凉的饭菜啊…… 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她的娘亲呢? 可她接过碗筷,温柔地说:“娘亲,我们吃饭吧!” 女人点头,端坐在桌前,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小钟今离身上。 小钟今离眼中闪烁着微光,她坐上椅子,为女人加菜,然后用明亮的眼神注视着她。 女人眼底掠过一丝情绪,夹起一块肉送入口中,“阿离,快吃吧。” 小钟今离白皙的面颊上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她端起碗,紧握手中的绳子,将饕餮拽到脚边。 砰!一声巨响——她用力将碗扣在小黑狗的头顶上。 汪汪汪! 饕餮顶着满是米粒的头,对着小钟今离吠叫。 这臭丫头抽什么风? “狗狗,再叫我就打你。”小钟今离笑嘻嘻,眸子却是警告。 饕餮被吓得喉咙里的叫声憋在了嘴里,轻声低吼了几声,不敢再吠。 该死! 饕餮舔了舔嘴唇,不停地吞咽口水。 很快,它脚边就积起了一滩透明的唾液。 操控 “阿离,你这是做什么事?”女人眼中闪烁着惊愕和愤怒之色,钟今离竟将食物倒在狗狗头上,岂非是故意戏弄她? 小钟今离眼中透出一丝狡黠的光芒,“娘亲,我并不饿,但不忍浪费珍贵的粮食,何况娘亲平日从未逼迫我进食。” 女人深吸一口气,手握着筷子,强忍怒火,“好吧,既然你不愿食,便随你。” 小钟今离这才欣喜若狂,目光落在饥饿欲滴的狗狗身上,“狗狗,快尝尝吧,别惧怕,吃了就不会被打了。” 女人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 饥饿的小黑狗闻着食物的诱人香味,尽管内心不断告诫自己这里的食物不可触碰,可是还是想吃。 小钟今离盯着小黑狗,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烁着淘气的光芒。 她伸出纤细的小臂,将另一盘肉倒在地上,不停地诱惑着,“狗狗,肉肉这般美味,难道你还不想尝尝吗?” 女人感到十分诧异,注视着小钟今离的恶劣举动,秀眉微皱。 钟今离难道是在重温进入幻境之前的记忆? 饕餮终于迫不及待地展现出其贪婪之态,咀嚼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享受着食物的馈赠。 虽然明知吞食过多将导致陷入幻境,但饕餮却无法自拔,沉溺于美食之中,欲罢不能。 女人注视着饕餮的暴食,眼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之色。 即便钟今离失去了记忆,但女人却不是那么容易被蒙骗的。 “娘亲,看,小黑狗吃了我的食物,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了。”钟今离天真无邪地望着女人。 女人心不在焉地点头,未注意到钟今离“我的”措辞。 “娘亲,我们去外祖父家吧。”钟今离神情坚定,没有之前不安的感觉 女人又恢复了她温柔娴静的模样。 小钟今离抬起脸,“娘亲,我们去看看吧,有狗狗保护我,我就不怕外祖父家的怪物了!” 女人看着只知道贪婪吞食的小黑狗,心中忍不住产生了疑虑。 它会保护人吗? 它只要不伤人就好了。 “娘亲,走吧,要不然外祖父就要责骂我们了。”钟今离没有留给女人反应的时间,紧握着她的袖子,径直朝外走去。 她另一只手牢牢地拉着绳子,将正在狂食的饕餮也拽了出去。 “傻子又来了,小傻子来抓孩子了!”随着一阵嘲讽的声音,他们踏上了前往外祖父家的路途。 孩童们的声音在幻境中回荡,他们恶作剧般地对着钟今离做出鬼脸。 小钟今离那双可爱的杏眸突然闪烁出锐利的光芒,她俯身凝视着饕餮,语气严肃地命令:“狗狗,去咬他们,待会儿我会给你美味的肉作为奖赏!” 听到有美味的肉可以吃,饕餮立刻兴奋地冲向一群顽童。 汪汪汪! 狂热的吠叫声在空气中回荡,引得那些顽童更加得意忘形,继续挑逗着饕餮。 可它的眼神中露出了愤怒和决绝。 在幻境中,它可以尽情咬人而不受惩罚,这让它决心要给那些傻b的孩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四脚一蹬,饕餮向着其中一个最胖的孩子扑去,锋利的牙齿瞬间咬在他的腿上,引发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小胖子痛苦地抬起腿,将饕餮甩飞开,面色通红,愤怒地咒骂着:“丑狗子!我绝不会放过你!” 可是饕餮却不为所动,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进行报复。 在一旁观看的小钟今离欢呼雀跃,激动地拍手叫好:“狗狗太棒了!继续咬,任何辱骂的人都不要放过!” 这是钟今离主导的幻境,而饕餮正是她心中的报复化身,执行着她的意愿。 女人抬手扶额,神情无奈。 谁能想到,刚才钟今离那么乖巧,竟然变成了眼前这个小恶魔? 它曾经看过钟今离的童年点滴,而如今,钟今离陷入了幻境,苏醒后竟然失去了所有记忆。 难道是她看破了它们的伪装? 这似乎不太可能! 毕竟钟今离才五岁,刚刚开始有记忆,岂能看破这些完美伪装的真相? “娘亲,你怎么了?”小钟今离的眼睛闪烁着春日般的明亮,一脸天真可爱。 女人的思绪被小钟今离打断,她脸上重新浮现出温和的微笑,“阿离,你这样做不好。” “怎么不好呢?你不是教过我,谁欺负我,我就要还击吗?”小钟今离的眼神中带着疑惑。 “我……我……”女人很想说,她从未传授过这样的教诲。 小钟今离的眼神微凉,盯着女人,“娘亲,自早晨起来,你就显得有些古怪,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女人摇了摇头,不再言语,生怕越说越错。 小钟今离垂下的眼帘闪过一丝幽深的光芒,娘亲果然有问题! 而整个村子似乎也有问题! 尽管她不明白为何自己醒来后,村子的一切都变了? 但她清楚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 真实的娘亲绝不会让她去外祖父家,更不会让她与村里的人拉近关系。 自从捉到小黑狗之后,她又有了一个新发现…… 小钟今离眼中闪烁着顽皮的光芒。 她必须让这些虚假的人,把娘亲还给她! 这时—— 突然,一阵欢快的狗叫响起,饕餮气喘吁吁地回到小钟今离身旁。 饕餮屈下后腿,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小钟今离,仿佛在等待着她的表扬。 小钟今离微微弯腰,温柔地拍了拍饕餮的狗头,“狗狗,你真是个听话的好宠物,我决定奖励你一下,想要变大吗?” 嘎吱—— 随着一阵骨骼摩擦的声音,瞬间,饕餮的身形长高至半人高。 饕餮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女人也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 “哇!果然不假!” 小钟今离兴奋地拍手,她的猜测得到了验证,这个世界似乎任何东西都在她的控制之下。 饕餮和女人相视一眼,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可是他们谁也无法解释,为何小钟今离能够如此轻易地操纵饕餮的体型变化。 小钟今离轻轻牵着女人的手,神色自信地说道:“娘亲,快看,我发现了我好像能够掌控许多事物的能力,您看那里……” 小钟今离松开女人的手,指向远处的一头牛,突然说道:“变成猪!” 接着,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 远处的牛棚里,一头大牛瞬间转变成了一只肥胖的公猪。 公猪发出牛叫声,显得十分迷惑和困惑。 假的 小钟今离兴奋地说道:“娘亲,你暂时不要说话,待在这里等我!我还要去找另一件事物,来验证一下。” 说着,小钟今离冲进村庄,消失不见。 女人的面容从温柔变得冷酷,她俯身看着脚下的小黑狗,冷声说道:“饕餮,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难道你教她了什么?” “我怎么可能教她!你可是她第一个见到的人,肯定是你做了什么!”饕餮摇摇头,不服气地回答。 远处,被迫变成公猪的穷奇怒吼道:“喂!你们两个蠢东西,这都搞砸了,要不是她现在还是个单纯的孩子,我们还有生路吗?” “哼!反正不是我的错!”饕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女人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她凝视着远处的母猪,“穷奇,你还敢说,这里是村头,一个人家都没有,你偏要在这里建牛棚,这合情理吗?肯定是你搞的鬼,才导致钟今离变成这样!” 穷奇不服气地扇动着肥大的耳朵,差点飞了起来,“和我没有关系,一定是你们演砸了……再说,你是她娘亲,她跑了你怎么不跟上……” “别说了!钟今离回来了!”饕餮提醒道。 顷刻间,三兽恢复了正常。 幽蛟变成娴静温柔的女人,脸上洋溢着笑意,注视着小钟今离跑向她的身影。 小钟今离怀中抱着一只老母鸡,兴奋地来到女人面前,满脸笑容,“娘亲,请看,这是一只老母鸡对吧?” 女人微微点头,看着钟今离怀中的老母鸡在扑腾,心情复杂。 若钟今离能够操控幻境,对他们而言将是一场灾难…… “变……变成小飞猪!” 小钟今离说着,将老母鸡扔在地上。 咚! 老母鸡摔倒在地,眨眼间变成了一只肥嘟嘟小猪,背上还生长出一对翅膀。 女人沉默着,决定要拯救这个失控的钟今离。 “阿离,告诉娘亲,谁教你这些法术?”女人神情严肃。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在梦中学会的。”小钟今离认真地说着,“不过娘亲不用担心,我试过了,这个法术对您无效……” 幽蛟慌了。 所以这是在它身上试过了? “阿离,如果有人看到了你这些事,会把你当成妖怪的!”女人严肃警告道。 “但是我们本来就是妖怪啊?”小钟今离睁大眼睛,认真地说。 女人警惕地注视着她,或许…… “娘亲,他们都称您为狐狸精,而我是狐狸精的孩子,也就是妖怪啊!”小钟今离理所当然地说道。 女人松了口气。 小钟今离听到小飞猪的鸡叫声,不禁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这只小飞猪仿佛忘记了自己的本性,竟然学起了鸡叫。 小钟今离忍不住笑了出声,轻轻拍了拍小飞猪的脑袋,示意它飞回去。 小飞猪不听使唤地振动着翅膀,飞离了现场。 “娘亲,我表现得很厉害吧?”小钟今离欢喜地询问着,期待娘亲的表扬。 女人口中说着赞许的话,但眼神却带着复杂的情绪。 小钟今离充满自信地牵着母亲走进村子,一派骄傲自豪的模样,不再像过去那样胆怯。 村子里的房屋依次对峙,中间是一条宽敞的大道。 门口坐着不少村民,他们目光锐利地注视着母女二人。 一位戴头巾的妇人率先发难:“哎呀,这不是住在村尾的荡妇吗?竟然敢来这里丢人现眼!” “潘婶,你说错了,这个女人脸皮厚得很,勾引了谁家的男人都不敢露面。” “这个狐狸精,还带着一个野种,简直败坏了我们村的风气,我看应该给她一个教训!” “陈婶,别提了,当初说要给她一个教训,结果我们村的男人都被她勾引得神魂颠倒,硬是保护了她!” “没错!连我家男人都背着我,偷偷地帮助这个狐狸精……” “老李家一向诚实,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妖艳贱货来!竟然主动勾引人生孩子,还好意思留在我们村里……” …… 众人口水如泉,言语刻薄辛辣。 小钟今离低垂着头,身上散发着阴冷之气,眼底深藏着阴霾。 熟悉的词汇! 熟悉的声音! 她们总是这样对待娘亲…… 她们一个个误解真相,嘲笑指责娘亲! 即便在这片世界,这些人也从不放过娘亲…… “闭嘴!”小钟今离怒吼着。 刹那间,四周寂静无声。 众人困惑不解,互相对视,她竟敢对他们吼? 小时候的钟今离,明明只会哭泣…… 怎么进入幻境后就敢对人咆哮了? 幽蛟向其他人传达眼神暗示。 想要告诉它们,情况有变,不要惹怒钟今离。 但结果却让它们全部误解。 张婶急促地站起身来,腰板挺得笔直,手指着钟今离,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不屑,“你这个野种,到底想干什么?吓唬我们?再敢发出一丝声音,我立刻让村里的人将你们母女赶出去!” 小钟今离垂下头,轻声自语,她听到这样的威胁已经太多次了。 她和母亲只是想平静地生活,却总被这些人视若眼中钉。 她不明白,为何同样是女人,却无法理解娘亲的辛苦,反而成为指责的对象。 而很多男人反倒是对娘亲怀有同情之心…… “张婶,赶出去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要我说,就划花她们的脸,扒光了衣服,丢到乞丐中……”潘婶子话语更加恶毒,如毒蛇般缠绕在空气中。 小钟今离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一丝幽光,展现出坚毅的决心。 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梦境里,恶毒之人始终如一,无法改变! “狗狗,咬她们,尤其是那个潘婶子,咬断一条腿!”小钟今离语气中带着凌厉之色,年幼的脸上透露出一股锐利的气息。 可是当众人听到她的话时,却只是哈哈大笑,未将其当真。 直到饕餮咬住了潘婶子的腿,剧痛传遍全身,潘婶子才意识到小钟今离的言语不是空谈。 尖叫声戛然而止,被旁人掩住口。 被咬伤只是小事,若是露出马脚,那就无法预料接下来的后果。 饕餮毫不客气,果断地咬断了潘婶子的一条腿,享用美味之后,目光转向其他人。 遗憾的是,小钟今离只让它咬断张婶子的腿,其他的腿只能撕上几块肉。 众人目瞪口呆,仿佛在看着一个疯狂的饕餮。 饕餮置若罔闻众人的眼光,径直冲向张婶,张开大口就要咬下去。 张婶吓得连忙逃回自己的房子,饕餮实在是太过疯狂了! 其他人见状,纷纷四散逃开,饕餮这厮果然贪婪不已。 在这幻境之中,竟然完全释放了自己! 女人看着狼狈逃散的众人,暗自庆幸自己是钟今离的娘亲,要不然此刻的痛苦可能也会降临到她头上。 “娘亲,您是不是很欣慰?我替您讨回了公道。“小钟今离注视着女人,仿佛透过她的身躯,看到了别的存在。 “阿离,你快乐,娘亲就快乐,但是阿离,你这样任性下去,会不会不妥呢?“女人的眸子里流露出异样的情绪,柔和而深沉。 钟今离这样的行为,将会加快事件的进展,难道它不会很快被淘汰出幻境吗? “娘亲,只是委曲求全,并不会让那些人善待我们,相反,会让他们愈发肆意嚣张。“小钟今离表情认真。 从前,她真的会畏惧这些人,躲藏在娘亲的背后。 毕竟她和娘亲孤立无援,根本无法对付这么多敌人。 但是自从她发现,在梦中能够左右一切之后,她下定决心要回击! 以牙还牙! 这不是她的风格,她只喜欢血债血偿! 小钟今离拉着女人的袖子,不给女人反驳的机会,“娘亲,不必理会,我们去外祖父那里,狗狗会收拾这些人的。“ 女人任由小钟今离牵着自己的衣袖,双眼逐渐变成了垂直瞳孔。 它发现自己也在被钟今离操纵着。 钟今离记忆中的母亲,是一个容貌美丽、温和体贴的女人,对待钟今离宠溺有加,事事迁就着她。 难道正因如此,它才会被钟今离所控制?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记忆有缺陷 幽蛟的眸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身处幻境中的恶兽们各怀心思。 无论是英狮、九头鸟、大凤还是翼龙,它们的目的都是在于揭开钟今离记忆中的阵法秘密。 而穷奇、混沌、蚁皇等怪兽,则是为了铲除钟今离的存在。 其他一群生灵则纯粹是来凑热闹的。 幽蛟不愿再与钟今离周旋下去,因为它忧心继续下去将会酿成祸端。 钟今离是灵魂投射至此的存在,幽蛟唯需吞噬其灵魂,即可获取其全部记忆。 然后,利用巴蛇的秘法,便可置身钟今离之躯,取而代之。 这或许比恳求钟今离将其带出秘境更加稳妥。 幽蛟眼中泛起寒意,皮肤渐渐生出鳞片,头顶更是冒出一对角,瞳孔冰寒,紧紧锁定前方快乐哼唱的小钟今离。 幽蛟的心跳不已地急促,伸出舌头试探周遭。 此时机不可失! 女子瞬间化身为蛟,衣衫随地飘散。 幽蛟毫无留情地向毫无戒备的钟今离张开巨口。 而小钟今离则在愉悦地哼着曲调,心中思索着如何为娘亲讨回公道。 —————— 与此同时,在幻境之外,太古鸣蛇注视着画面,瞳孔收缩,发出嘶鸣声,“真龙啊,为何不出手阻止?” “无需阻止,她心知肚明。”真龙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这一群蠢货,竟然让那阴险狡诈的幽蛟扮演钟今离那位温柔娴静的母亲…… 真龙内心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它们的脑袋掰开一看,究竟里面是否真的只有水? “她知道?怎么可能?钟今离进入幻境后,便失去了记忆,她怎么可能知道?”太古鸣蛇不解地问道。 “小家伙很聪明!”真龙突然带着骄傲的口吻说道。 金龙的眼光果然独到! 或许在钟今离的身上,龙族真的有复兴的希望…… “真龙,有一件事很奇怪,我们觉得这小家伙的记忆有问题,与正常人的记忆不太一样,好像是……混乱且拼凑而成的?”太古鸣蛇犹豫地说道。 真龙点点头,“没错!似乎她的记忆并非完整,只是冰山一角。” 它的眼神变得凝重,“或许,她的许多记忆,甚至连她自己也未曾觉察。” “难道有人施加了封锁,让她的记忆深处受限?”太古鸣蛇的眼神中透露着沉思之色。 真龙的表情严肃:“并非如此简单,她的灵魂被施加了多重禁制,即便是我也无法解开,这些禁制似乎在保护她,却又在束缚她。” “这怎么可能!就连你也无法解开的禁制……莫非是出自天月神尊之手?”太古鸣蛇记忆中,唯有天月神尊有这样的能力。 真龙摇了摇头,“不是他,我对天月神尊的气息并不陌生……” 真龙的眼神中透露着严峻,禁制上并未有天月神尊的气息,但钟今离的身上却隐藏着一丝天月神尊的气息。 正因如此,真龙才没有将钟今离一掌拍碎。 “不是天月神尊!那究竟是谁?难道是鸿钧老祖?” 一提及鸿钧老祖,太古鸣蛇的双眼立刻闪过怨恨之色。 “他不配!”真龙的声音冰寒刺骨。 两只巨兽再次沉默,齐齐凝视着眼前的镜子。 镜中的画面。 幽蛟扑向钟今离,嘴巴张开,准备一口咬住她的头颅。 可是在危机关头,钟今离的小手迅速伸出,两根手指竖立,瞬间插入幽蛟的双眼中。 幽蛟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急忙后退,蛇尾猛地拍击在地面上。 钟今离嘴角微微上扬,转过头,凝视着幽蛟。她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轻声说道:“原来你并非我的娘亲。” 幽蛟被她的举动逗得更加痛苦。 “钟今离!即便你认出了我又如何?你永远无法摆脱记忆的枷锁!”幽蛟冷冷地说道。 钟今离的双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神采奕奕地回应道:“还我娘亲,否则我会毫不留情!” 幽蛟的言辞刺激了钟今离的愤怒。 “你的娘亲早已去世!你只是一个无人要的孩子,你的命运注定悲惨!”幽蛟充满幸灾乐祸地说道。 钟今离在五岁时失去了娘亲,之后过着无助的生活。 她怒气冲冲地走向幽蛟,举起拳头,试图打幽蛟,大声喊道:“你这条恶蛇,还我娘亲!” 幽蛟卷起钟今离,眼神冷漠而阴沉,对上钟今离坚定的眼神,轻蔑地笑道:“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你的反抗是徒劳的。” “你的实力还不如小黑、大母牛!”钟今离童声稚气地说道。 幽蛟感到意外,钟今离怎么可能看穿这一切?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幽蛟的心头,告诉它必须尽快除掉钟今离。 “钟今离,你以为这是个幻……”幽蛟话还未说完,便突然沉默。 突然间,一切仿佛定格在那一刻。 在幻境之外,太古的鸣蛇疑惑地询问:“为何要干预幻境的走向呢?” 真龙的眼神冰冷无比,“幽蛟破坏了幻境的规则,若我不干涉,幽蛟将不得善终。” 太古的鸣蛇心生疑虑,难以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只看到小钟今离将会是受害者。 真龙轻吹一口气在镜子上,瞬间,镜中的画面以惊人的速度快进。 转眼间,小钟今离戴着白巾跪在坟前痛哭。 突然间,幽蛟奄奄一息地从幻境摔落,倒在真龙身旁。 太古的鸣蛇检查幽蛟的情况,发现其修为被吸干。 真龙严肃地质问:“幽蛟,你知错了吗?” 幽蛟惊恐地低首道谢,真龙却示意其退下。 幽蛟颤抖着离开云层,而太古的鸣蛇仍然陷入茫然,“真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龙冷静地解释道:“钟今离控制了整个幻境,因此在幽蛟企图伤害她时,她第一时间便发觉了。” “钟今离故意激怒幽蛟,只是为了逼迫幽蛟说出实情。” 太古的鸣蛇听罢,仍感困惑,“她又何以操控幻境中的一切?即便保留了她的记忆,她也不可能做到这般事。” 逃离 真龙沉声低吟,神情沉郁,“幻境,乃是虚实交融之地,其中一切皆依据钟今离的记忆而构建。” “若在进入幻境之前,她曾对自己的记忆下了某种指令,就能达成此事。”真龙显然意想不到这一点。 “难道钟今离事先知悉了幻境的规则?”太古鸣蛇感到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怎么可能有人会对自己的意识下达如此命令!” “她不可能在事先知悉幻境规则,幻境是我进入秘境后所创造的,她是首位涉足幻境者。”真龙断然否定。 真龙凝视着镜中,眼前的小钟今离此时泣不成声。 真龙抹去了钟今离进入幻境后的部分记忆。 真龙眼神变得复杂,擅自介入幻境对它而言并非明智之举。 然而若再不介入,这考验便无法进行,钟今离和凶兽将被困于幻境之中。 真龙目光深邃,“鸣蛇,你认为一个人在何种情况下会对潜意识下达掌控的指令?” 太古鸣蛇犹疑道:“我难以揣测,或许她……” “或许她曾遭遇过失忆,担心再次失忆,因此不断地向自己灌输,无论何时都必须把握自身命运。” 真龙陈述着自己的猜测,双眸凝视镜中的钟今离,神情庄重。 幻境之中,钟今离孤苦无助,泪痕斑斑,眼红心酸。 这时,一个中年妇人从山脚下迈步而来。 她手起一抓,紧揪小钟今离的衣领,怒斥道:“你这个不孝丫头,竟敢躲藏如此,赶紧跟我回去!找了你这么久,原来你竟躲在此处!” 小钟今离奋力挣扎,却无法抵抗成年人的力量。 妇人牵引着小钟今离,向山下行去。 刚行几步,妇人转身,唾弃小土坡,“唉,真是晦气!若非这死丫头还值几个钱,我定不肯抚养!” “我要娘亲,我要娘亲……”小钟今离哭诉着,试图挣脱束缚。 啪!—— 妇人狠狠地扇了小钟今离一耳光,“哭哭哭……只知哭泣,再哭,老娘就打死你!” 小钟今离止住哭声,心中闪过娘亲临终留言,“阿离,活下去,务必活下去,娘亲永爱你!” “阿离,别听从任何人,忍六年,待到你十二岁生辰那日,回老宅探访。” “娘亲在那里藏了物件,你定会找到,找到后,带着它离开村子,但切记,勿提前寻找。” “等到生辰之日,再去寻找,发现物件后,前往风谷州参与宗门选拔,千万要进紫穹宗,结交一个名叫独孤雁的人……” 小钟今离铭记母亲遗言,拭去泪痕,态度转变。 “舅妈,我可以走,方才是我失礼了。”小钟今离声音干涩,坚定。 “哼!” 妇人不耐烦地松开钟今离的衣领,脸上满是厌恶之色,“别再称呼我为舅妈,我并非你的舅妈,从今以后你就姓李,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小钟今离小心翼翼地答应着。 她握紧双手,心里在默默地反驳着,她内心深处铭记着她叫钟今离,不姓李。 妇人对小钟今离的顺从感到满意,“你这个小狐狸精,起码还懂得规矩,日后到了李家,要老老实实地听从,明白了吗?” “好。”小钟今离乖顺地答应着。 随着妇人回到李家,小钟今离遭到众人的嘲讽和辱骂。 小钟今离无声反抗,静静地承受着众人的责难。 当众人言辞激烈之时,妇人出面,“诸位,她还年幼,而且她将来会改姓李……”妇人说着,凑近李老太耳边低声细语。 李老太的眼神变得阴冷,刻薄地扫视了小钟今离一眼,便再不言语。 妇人转而严厉地对小钟今离说道:“死丫头,快下去做饭,今后家务活都由你来做,记住了吗?” “知道了,舅妈。”小钟今离听话地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小钟今离每天清早就起床,忙碌地准备家中食物,接着喂猪放牛…… 每次到餐桌前,她几乎只剩下残羹剩饭。 然而,小钟今离并未抱怨,她铭记着娘亲的遗言,努力生存下去。 李家人视她如畜牲,用她如工具。 小钟今离毫不在乎,因为她知道,十二岁时就能获得自由。 岁月匆匆,她虽十岁,却因饥饿而黯淡瘦弱,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模样。 在这个村庄中,她所能感受到的唯一温暖,来自于一个名叫小牛哥哥的男孩。 他时不时地偷偷塞给她一个白馒头,成为她生活中难得的一点甜蜜。 当村里的人欺负小牛哥哥时,她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维护他的尊严。 离她十二岁生日只剩一个月的时候,她决定前往村口告别小牛哥哥。 但当她正准备离开时,小牛哥哥却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袖,神情紧张地警告着她:“不要去!危险!” 若是钟今离有记忆的话,她一定能认出,这个少年正是曾是她想让嘉母杀死的那个人。 “小牛哥,我绝不会有丝毫危险。”小钟今离轻声安慰道。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位妇人的尖厉咆哮,“李今离!你在干什么?你这个小狐狸精,年方十二,竟连个傻子都引诱。” 小钟今离全身一颤,“舅母,我并没有,我只是路过此地……” 妇人已经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如刀般刺向两人拉扯的衣袖,随即向小钟今离猛击过去。 小牛冲上前,挡在小钟今离身前。 啪!——妇人一掌拍在小牛的太阳穴上。 砰!——小牛倒地,头部碰在石头上,流出丝丝血迹。 小钟今离睁大双眼,“小牛哥!”她想要冲上去查看小牛的情况。 妇人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厉声道:“你这个小狐狸精,跟我回去,如果你再敢与这个傻子见面,我就剥了你的皮!” 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她瘦弱如柴,根本无法反抗妇人。 即便小牛倒地,仍在呢喃着,“阿离妹妹不要去,那里危险……” 然而这些话小钟今离已听不到。 她被妇人拖回家,遭受毒打。 夜幕降临,她目睹妇人带回一个猥琐老者。 老者双眼浑浊,盯着她,让她感到极度恶心。 老者不满地说道:“你们怎能将人养成如此模样?我要的是一个白嫩的女子,而不是一个面黄肌瘦的臭丫头!再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情况仍然如此,你们将银子退还给我!” 老者说罢转身离开,妇人含笑送行。 小钟今离蜷缩在角落,眼中闪过幽光,一个月? 一个月后就是她的生日,按照娘亲的嘱托,她将能逃离这一切…… 破局 一个月过去了,妇人对钟今离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日都用丰盛的食物款待她,不让她动一根手指。 钟今离也变得极其乖巧听话,任人摆布,只为了填饱肚子,养好身体,为了逃离这里留下一线生机。 在这段时间里,她打听到小牛哥哥被人带走的消息,但具体情况一无所知。 时间如白驹过隙,离她与一月之期仅剩一天,距离她的十二岁生日也仅剩一天。 然而,钟今离再也无法等待下去,她害怕明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夜幕降临,她暗中将迷药投入众人的饮食中,等到所有人入梦后,她悄然离开,来到村庄尽头的一座破旧老房子。 房子内部残破不堪,一片狼藉。 她在这个充满回忆的空间里搜寻着,却什么都找不到。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抹光芒。 她回到曾经居住过的房间,在床缝中找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 “这一定是娘亲留给我的东西。”钟今离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将纸条贴近怀中。 在夜幕的掩护下,她悄然离开了村庄,踏上前往风谷州的旅途。 —————— 幻境外,氛围沉重。 “真龙啊,你究竟对钟今离做了什么?为何她会变得如此改变?”太古鸣蛇的声音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真龙神色严肃地回答道:“我消除了她的一部分本性,并且将她的记忆封存在幻境之中,同时植入了新的记忆。” “你难道不担心这样做会导致幻境崩溃吗?”太古鸣蛇的眼神中透露出忧虑。 真龙无奈地解释道:“我只能这样做,因为她身上的禁制让我无法看清她全部的记忆。如果我不这样做,她会变得神秘危险,而幻境也会受到威胁。” 太古鸣蛇听后,眼中露出惊讶之色。钟今离只是一个筑基境修士,她的记忆竟然有如此大的威胁性? 真龙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总是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意外,如果我不加以控制,她很可能毁掉整个幻境。” 就在此时,太古鸣蛇似乎察觉到了一些端倪,专注地盯着钟今离的腰间。 “真龙,钟今离的腰间怎么会多出一块玉佩?”太古鸣蛇的声音中带着疑惑,因为他清楚地记得钟今离离开村子的时候并没有这个玉佩。 真龙看向镜中的幻境,看到钟今离跟随独孤雁进入紫穹宗。 独孤雁要求钟今离交出玉佩,但钟今离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真龙注视着钟今离腰间的玉佩,她进入幻境之前就有这块玉佩。 然而,她好像在幻境中忽略了这段记忆。 这块玉佩看似普通,却引发了钟今离的隐瞒。 她究竟为何要隐藏这段记忆呢? “这独孤雁竟然对钟今离下毒,并夺走了她的玉佩!这种胆大妄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真龙,你为何要如此扰乱幻境?”太古鸣蛇的声音中充满了怒气与压抑。 “我并未扭曲事实,这些都是钟今离最初的记忆。”真龙注视着被调包的钟今离玉佩,眼中充满疑惑。 独孤雁带走的是真正的玉佩。 然而,它清楚地记得,钟今离进入幻境之前,腰间佩戴的玉佩也是真实的。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真龙脑海中回荡。 也许,它们所看到的是钟今离前世的记忆! 太古鸣蛇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仍旧在绞尽脑汁。 “真龙,这依然不对啊?这丫头如果是紫穹宗的人,为何会出现在秘境?我记得君京澜那小子是缘生宗的。” “此外,根据我所见,钟今离一开始拥有雷灵根,后来却转变为五行灵根,那她是如何踏入筑基境界的呢?” “另外,这独孤雁也有些蹊跷,她似乎能预知一切,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能提前参与其中……” 太古鸣蛇不停地唠叨着,几乎要直接闯入打斗之中。 真龙:…… 好不容易整理出一丝思路,却又被打乱了。 “鸣蛇,不如你去睡一觉吧?”真龙认真地说道。 太古鸣蛇高声反驳道:“为什么?” “你这样一个已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因为一点小事就暴怒,如果传出去,岂不是丢了我们凶兽的面子。”真龙带着一丝不屑。 同时庆幸,太古鸣蛇的智商,绝对不会揭露钟今离的秘密。 “真龙!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能随意看不起我!”太古鸣蛇一瞬间暴怒。 它并不想如此激动,但钟今离的遭遇实在让它难以忍受。 一个本该平静无事的小女孩,却在每一步都被人算计…… “这只是个幻境。我并非轻视你,只是希望你能安静些。你所见的一切,都是其他凶兽的表演,尤其是穷奇,它对钟今离怀有极度的不满,必定会趁机报复钟今离……“真龙语气沉稳地说道,太古鸣蛇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虚构的。 真龙静静地凝视着镜中画面,画面中的时光已经逝去数十年。 在迷踪幻境中逗留的时间越长,就越难以分辨出身处虚幻之境的真相。 它对钟今离能够如何破解这一局面充满了好奇。 究竟是什么力量让她得以瓦解这个谜团? —————— 在幻境之中,钟今离再次陷入了沉思,她凝视着纸上的图画,脸上带着一抹冷漠。 那只名为京澜的鸟,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含义? 娘亲留下这个,又是想要提醒她什么呢? 钟今离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迷雾之中,需要一种触动她的东西。 突然,房门被人踹开,钟今离匆忙将纸张握在手中。 一个身穿黄衣的少女闯了进来,气势汹汹地说道:“钟今离,你一个杂役弟子,竟敢偷懒,可真是自寻死路!” 黄衣少女话音刚落,手中的鞭子便向钟今离抽去。 尽管钟今离迅速躲开鞭子,但毫无修为的她,还是难以躲过筑基修士的鞭击。 鞭子狠狠地抽在她的后背上,钟今离不禁吐出一口鲜血,感受到后背火辣辣的疼痛。 然而,黄衣少女并未因此停手,她扬起鞭子,继续向钟今离抽去。 鞭子不断刺入肉体,很快钟今离浑身鲜血淋漓。 黄衣少女似乎也感到有些疲惫,停下来,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奄奄一息的钟今离,“这是警告,下次若再敢偷懒,就把你赶出去!” 钟今离趴在地上,眼中闪过一抹猩红。 她缓缓抬头,冷冷地望着黄衣少女,心中默默发誓,这个仇,她钟今离会记住。 “你在看什么!“黄衣少女凶狠的眼神中透出恶毒,鞭子直指钟今离的脸颊。 唰!—— 鞭子猛然抽打在钟今离的脸上,鲜血飞溅,伤口瞬间裂开。 钟今离嘴唇苍白,疼痛难忍,全身颤抖,但她却一言不发。 钟今离心中充满懊悔,为何当初要踏入紫穹宗? 为何要忍受这份羞辱? 黄衣少女直视钟今离冰冷的双眸,内心不禁一颤,仿佛看到了地狱中涌现的厉鬼。 黄衣少女背脊发凉,冷哼一声,挥动鞭子离去。 刚刚离开的黄衣少女,另一名少女走进房间,正是独孤雁。 独孤雁眸光闪烁,面容焦急地问道:“阿离,你怎么了?“ 钟今离听到独孤雁的称呼,勉强振作,眼中的冷漠消失,虚弱地回答:“别担心,我没事。“ 滴!—— 一滴鲜血滴落在地面上。 独孤雁看着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取出手绢,直接按在钟今离的伤口上。 钟今离疼得眉头紧皱,差点昏厥过去。 “阿离,忍一下,先止血再包扎。“独孤雁将被鲜血浸湿的手绢收起,递给钟今离一枚下品止血丹。 钟今离接过止血丹,独孤雁找个借口离开了。 钟今离注视着独孤雁离去的方向,良久才回过神来。 她清楚地知道独孤雁的虚情假意,她从未真心关心过自己。 但又如何呢? 她只想听独孤雁称呼一声‘阿离’而已。 钟今离重新展开手中握着的纸条,血迹染红了纸张。 斑斑点点的血迹,与纸上的京澜鸟交相辉映。 黑色和红色相互交织,仿佛融入了山水画中。 “君京澜……君京澜……“钟今离情不自禁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顿时,钟今离周身散发出缕缕青光,充满了神秘和力量的气息。 她眸子陡然变得锐利,充满了决断和果断的力量。 “二师兄,秘境,刀山火海,蛮荒之地……”钟今离目光变得森然,原来她此刻身处的,是幻境构造的世界。 在这里,一切事情的发展都严格遵循着书中的轨迹,让人无法改变。 她进入了紫穹宗,被夺走了玉佩,还遭到周嫣的欺辱,种种遭遇让她陷入了无尽的困境。 独孤雁刚从拍卖会上得到刀鞘,就迫不及待地取走了她的血,让钟今离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怒。 更让钟今离诧异的一点是,原主的娘亲,居然让她来找独孤雁,让一切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和扑朔迷离。 通过 钟今离内心更加坚定,她深信这书中的人物皆为独孤雁而存在。 背后的敌人,毫无疑问是鸿钧老祖! 唯有鸿钧老祖才能如此巧妙地布局一切。 这片幻境,乃是她记忆所构建的世界,因而她必然是主宰。 钟今离盘膝而坐,闭目运转周身真气,转瞬间,身上的伤势竟然痊愈了。 她缓缓站起,径直朝着独孤雁的住所走去,途中遇到不少弟子,他们投以鄙夷的眼神。 “快看,那不是……废物钟今离吗!” “她虽然只是个五行灵根,却占去了我们紫穹宗的名额,真是可耻……” “我听说,她进入宗门,只是为了找个厉害的道侣,想要倚靠……” “此外,她还一直缠着独孤雁,企图夺取她的资源……” “更有甚者!听说她不甘做杂役,还勾引大师兄,结果却被赤裸着扔了出去!” …… 钟今离的嘴角微微勾起,对于眼前的情形却置之不理。 眼下,她的唯一目标是给予独孤雁一番教训。 在这个幻境之中,任何行为似乎都不受因果的束缚。 钟今离找到了独孤雁的住所,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掌。 轰隆一声,房门被她一掌拍碎。 一声尖叫响起,独孤雁的声音传来。 她手中紧握一根铁棒,略显心虚地将其藏在背后。 钟今离眼中寒光闪烁,她心知幻境之物皆虚幻,只需不露破绽,他们便无法发现任何秘密。 她只是想替小说中的角色宣泄怒火。 钟今离手腕一抬,手中突然多出一根鞭子,抽击在独孤雁的身上。 啪啪啪的声音响彻房间,独孤雁的身上出现了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钟今离走到独孤雁面前,执住她的下巴,“告诉我,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独孤雁满脸惊愕。 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钟今离为何又打破了规矩? 独孤雁心中疑惑重重。 “我料想,你就是穷奇吧?”钟今离眼中闪过一抹暗色,“其实我并不确定,但你的表情已经透露了一切。” “或许是你和混沌的伤害,让我提前觉醒了吧。若非如此,我或许还需漫长时日才能清醒。” 钟今离轻拍着独孤雁的脸颊。 这穷奇身躯高大威猛,化神的肌肤粗糙的好像岩石。 一眼就能看出。 独孤雁眼神一凝,心中疑虑重重,钟今离到底有什么本事? 记忆竟然是被唤醒了? 钟今离眸中微光闪烁,结束了对独孤雁的处理,接下来轮到周嫣了。 她手持鞭子,缓步走向周嫣的住所。 门外,一声沉闷的撞击响起,门板碎裂。 周嫣见到钟今离时神情一怔,钟今离身上的伤势,怎么会如此快速痊愈? 直至钟今离的鞭子抽打在她身上时,周嫣方才怒不可遏,“钟今离!你竟敢对我如此行径?” “我为何不敢?混沌,你曾欲伤我灵魂,应当知道,因果报应!”钟今离毫不留情。 周嫣瞳孔微缩,钟今离既恢复了记忆,又看破了她的真相! 周嫣倒地,久久无法反应。 直至感受到钟今离抽打的鞭子异常,周嫣惊呼道:“钟今离,你竟欲伤我神魂?” “你既能对我不利,我又何不能?”钟今离浑身杀气腾腾,抡起鞭子,直指周嫣的面门。 周嫣身躯颤抖,预感到这一鞭若真落下,神魂必遭重创…… 就在此时,幻境外的真龙施展灵气,一切陷入静止。 紧接着,钟今离和所有凶兽被送出幻境。 “真龙!”太古鸣蛇焦急呼喊,显然感受到真龙在做出这一切后虚弱了许多,甚至境界也有所降低。 对于真龙这个修为,一旦跌落,几乎难以恢复。 就如同修士的虚神,一旦倒退,寿元耗尽亦无法回复原有状态。 真龙声音显得苍老,“我有失,不应让这孩子进入幻境,这幻境本就不正常……” 真龙断定,钟今离必是一位重生之人。 她前世必遭遇惨死,方能有如此强烈的怨气。 为避免怨气干扰,送她轮回的人特意封印了一部分记忆。 而幻境的存在,却提前解封了钟今离的那部分记忆。 对钟今离来说,这绝非好兆头。 若钟今离发觉,她在幻境中所经历的,乃是前世的回忆,等同于直接触及了钟今离内心深处的魔障。 “真龙,你岂是行事莽撞之人,或许不在于幻境的错乱,而是钟今离的记忆存在疑点?”太古鸣蛇的双眼投射出探究之光。 他感知到,真龙或许藏有不可告人之秘。 “真龙,你可先歇息,接下来由我来。”太古鸣蛇将目光投向站在幻境出口处的钟今离。 此时的钟今离,与进入幻境之前的她,截然不同。 她身着一袭红衣,双眸清澈如水,唇角微勾,散发着锐利之气,身上流淌着一股寒意。 太古鸣蛇的眼瞳化为金色,随即两道金光降临在钟今离身上。 钟今离微微一愣,呆立原地,眼神间流露出一丝迷茫。 片刻后,钟今离的眼神重新清澈明亮,充满神采。 她向虚空深深一拜,清脆地说道:“真龙前辈,请出面一见。” 太古鸣蛇微叹一口气,“真龙,我已消除她对幻境的记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说罢,太古鸣蛇身形消失在空中。 真龙飞至钟今离身前,双眸庄严。 钟今离见到真龙,脸上露出喜色,恭敬地道:“真龙前辈。” “不错。” 真龙的眼中闪过复杂之色,吐出一口气,“这是金龙之物的线索,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气息飘至钟今离身旁,灌入她的识海。 钟今离接受了记忆,坚定地说道:“真龙前辈,我会带着龙皇前辈前来拜见您。” 真龙深情地说道:“小丫头,一切须守本心,莫忘初衷。” “过去已逝,不宜执念,否则未来之路将更加曲折。” 真龙说罢,消失无踪。 钟今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真龙前辈的话意味着什么? 她摇摇头,决定不再纠结。 得到线索后,她应该尽快增长实力。 “仿佛踏足荒漠之地,方能涉足那个地方?” 钟今离手轻轻捏着下巴,眸光闪烁,语气郑重,“即使要快要到了,也不可懈怠,仍需苦修炼体!” 可怕 四天过去了。 钟今离凝视着眼前那一朵朵花,玫瑰艳丽如春,牡丹国色天香,向日葵虽寥寥无几却生机盎然…… 当她在画中看到它们时,便心生倾慕。 而如今亲眼目睹,她才发现这些花朵远比画面中更加绚丽动人。 每一朵花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神魂颠倒的魅力。 钟今离强忍住了采摘的冲动,努力告诫自己这些花不是她种的。 就在这时,院门远处发出了嘎吱一声开启的声响。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款款走出,身姿挺拔,一尘不染,眸色清澈如初雪,冷傲之中带着一丝温润之意。 “客人,请问您中意哪一朵?”那男子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脱俗优雅,如清风明月般清澈动人。 钟今离的眼睛充满了好奇和敬畏之情,仿佛圆润的眼眸能看透一切。 在她看来,这位男子是她见过的所有男子中唯一一个能与二师兄相提并论的存在。 二师兄身上散发着一种矜贵的气息,而这位男子却展现出一种飘逸洒脱的气质。 钟今离的眼中闪烁着甜蜜的笑意,询问道:“这花可以卖吗?” 男子微微一笑,说道:“这是赠予客人的,你可以随意采摘。” 钟今离并不轻易接受随便的恩惠,坚持道:“无功不受禄。” 男子清澈的眼眸在钟今离身后掠过一抹目光,然后将目光重新收回。 钟今离转动着眸子,好奇地问道:“为何这里的向日葵都是红色的?还有为什么园子里只有三种颜色的花?” 男子解释道:“向日葵是红色的,是因为饲养时使用的料是红色的。” 他邀请钟今离进入园子,钟今离无法抗拒内心的好奇,跟随着男子走进了园子。 男子在确认周围无人之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 “糟了!糟了!昼已经发现我们了!”凤凰声音中充满了恐慌和焦虑。 “英狮,我们还是撤吧,这里可是昼的地盘,你难道要置大家于死地吗?”九头鸟尖声劝说着。 英狮却毫不在意,“回去干什么?那边还有一群在偷窥的家伙,就让他们统统见鬼去吧。” 朱厌浑身颤抖,“大哥说得没错,反正穷奇那一帮傻瓜也在那边,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呢!” “朱厌!你是找死吗?”穷奇怒气冲冲地吼道,声音尽量压低,生怕惊动远处院子里的人。 它在幻境中遭受的屈辱还没有得到报复呢! 它跟过来只是为了找钟今离报仇,而现实中的钟今离又算得了什么! 朱厌躲在英狮的背后,“有本事就来打我啊!老子才不怕你,我可是亲眼见你被钟今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牛都变成了猪……” 轰隆! 穷奇朝着朱厌的方向喷出一口气。 顿时地面炸出一个深坑! 幸好英狮和朱厌躲得及时,否则此刻恐怕早已被炸成灰烬。 英狮怒不可遏地发抖,“穷奇,你自寻死路,不要拖累我们,还有你,朱厌……你非得多嘴,找它惹什么事?” 朱厌瑟缩着脑袋,一言不发,唯恐引火上身。 朱厌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样一闹,昼只会关注穷奇,而对于他们则不会留意。 只见两条翼龙躲在众凶兽的掩护下,静默不语,显露出随时准备逃跑的姿态。 与此同时,钟今离端起昼递过来的茶杯,但却迟迟不敢将其送入口中。 这茶杯的造型,竟然与头盖骨如出一辙,让她心生异样。 她的目光转向棋盘,那红白相间的棋子,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或许,规定中并没有要求必须使用黑色的棋子吧? 然而,钟今离的注意力却被桌子底部吸引。 她惊讶地发现桌子的腿居然有关节,而垫在桌脚下的东西,不像石头,反倒更像是由白骨制成的…… 钟今离收回目光,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摩擦着。 如果真是由骨头制成的,那么经过这么长时间,应该会带有一些湿润感才对。 她再次看向对面的男子。 男子的眉宇间透着温和之色,全身散发着一种平易近人的气息,看起来不像是会干出那种凶残之事的人。 钟今离斟酌片刻,开口问道:“公子,你平日有何爱好?” “姑娘可以称我为昼。”昼的声音温和宁静,“爱好吗?种花,浇花,施肥。” “钟星离。”钟今离没有透露出真实姓名。 “钟姑娘,这茶是否不合您口味?”昼温和地询问。 钟今离连忙摇头,“不是的,我只是天生不喜欢喝茶。” 她借机将茶杯放下,继续问道:“昼公子在这里已经生活多久了?” “已经不记得了。”昼的眼神诚实,毫无隐瞒之意。 钟今离微微皱眉,不记得了? 那么昼必然已在此地居住了相当长的时间。 当她进入院子时,进行过查探,周围并没有防护阵法。 一个看似无害的人,在秘境这样的地方,独自生活,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昼是那些凶兽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她行进在一条幽深的小道上,发现越往前走,所遇到的凶兽越加凶猛。 然而,她却没有遇见过任何一个能够变成人形的凶兽。 她始终没有意识到,或许昼就是由凶兽幻化而成。 在天地规则之下,凶兽虽然可以变化形态,但要幻化成人形却是异常困难的。 那些能够变成人形的凶兽,必定实力强大到足以凌驾于规则之上。 钟今离并不明了,那种凌驾于规则之上的实力究竟是何等强大…… 但她清楚得很,一旦凶兽具备了人类形态,若站在人类的对立面,对修士来说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钟今离收回思绪,无论昼究竟是凶兽还是人类,她都不敢得罪。 “公子,这庭院景色宜人,能否让我仔细欣赏一番呢?“钟今离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 “当然可以。“昼微微一笑,神情温和而谦逊,全身散发着一种谦逊君子的气质。 钟今离起身走出凉亭,眺望四周春意盎然的景色,她深深吸了口气,心中急切需要想个办法逃脱这里。 她瞥向远处的昼,身着洁白衣衫,纤尘不染,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 钟今离的脑海中闪过一道思绪,飞快得让她无法捕捉。 庭院里的花朵只有红、紫、黑三色。 “钟姑娘,你有喜好吗?“昼的声音响起。 钟今离瞬间背脊发凉,发现昼已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这些花都很美,只是我很好奇,怎么会有黑色的花?“ “肥料浇的过多,才会长成黑色的花朵。“昼修长的手指轻抚一朵黑花,举止间洋溢着优雅。 “肥料?浇?“钟今离略带疑惑地问道。 “污浊肥料无法培育出清新高洁的花朵,若使用清澈纯净的肥料,也许它们就会开出洁白的花朵。“昼语气平静,眉间透露出一丝遗憾。 钟今离心中一阵疑惑,为何她感觉昼所说的并非肥料,而更像是人呢?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轮回 外面那些凶兽,她实在无法与之抗衡,唯有谋求它们之间的平衡。 但是,在昼间,她却毫无胜算,毫无办法去平衡这种力量。 当面对真正的实力时,所有的计谋都显得无力。 此刻,她还有逃跑的机会吗? “昼公子,能否给我一个逃跑的机会?”钟今离说完这句话,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会说出这种内心深处的想法! 昼轻声笑了一下,眼神温和,气质超然,“钟姑娘,无需害怕,我还不忍心让你来浇花。” 钟今离听了这番话,更加感到恐惧,一股寒意瞬间袭上全身,使她停止了原本向后挪动的步伐。 昼似乎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钟今离瞪大的眼睛,又大又圆,透着一种可爱和软萌。 这就是君京澜心仪的人啊,看来还不错,至少表现得合格。 但是,君京澜愿意为她承受轮回之苦。 她到底配得上吗,还是说另有原因? “钟姑娘,就在这里安顿吧。只要你留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你平安无事,但一旦离开这范围,你的生死与我无关。”昼的双眸深邃如海,仿佛隐藏着无边无际的宇宙。 钟今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两人缓步回至亭子,缓缓坐下。 昼衣袖一挥,棋盘上的棋子纷纷回归棋盒。 “钟姑娘,选择红色还是白色?”昼声音轻柔。 钟今离眼神落在棋盒上,“红色。” 她内心虽想选白色,却不敢如此做! “请钟姑娘先下。”昼谦逊地邀请。 钟今离眸中闪烁着坚定之色,抓起一颗红子,下在棋盘正中。 曾与和君京澜下过棋,从未取胜,而要战胜一位生平神秘的凶兽,实为困难! 昼接着下一步,举手投足间自在洒脱,流露出一股清风明月之风。 “这棋子貌似非石头所制?”钟今离不经意问道。 “乃凶兽牙齿磨制而成。”昼回答。 钟今离不禁疑惑,手中棋子似乎火烫! “那这棋盘呢?”钟今离探询。 昼微笑,红唇含笑,“乃凶兽骨头制成。” 钟今离手中棋子微微颤抖,“那这茶杯呢?” “凶兽内丹磨成粉泡制而成,对钟姑娘有益,可惜你不喜欢。”昼语带遗憾。 凶兽内丹! 这种逆天之物竟用来泡茶,实乃胆大妄为! 钟今离匆忙收回思绪,为掩饰内心恐惧,随意称赞:“这杯子不错。” “此杯更难制作,需特殊凶兽头骨。”昼道。 钟今离瞪大眼睛,发现昼头上的束发带似曾相识,赞叹道:“你的发带很美。” “乃龙筋所制,龙已殒灭,故稍显坚硬,但坚固可靠。”昼漫不经心地说着,似乎只是小事。 钟今离内心震撼,你竟然杀龙? 等等! 自己的渔网不都是这种材质吗? 是不是…全部是这样的! 龙筋? 钟今离的思绪飘向远方。 “钟姑娘,你是否愿意知晓,我是如何浇灌花朵的?”昼观察钟今离的神色变化,逐渐洞悉君京澜选择她的缘由。 “用何物来浇灌?”钟今离仍未从龙筋的震撼中挣脱出来。 昼落下一子,唇角微微上翘,“用血液滋养而成,只是凶兽之血不同于人血,全是污浊不堪,滋润花木,唯有盛开绚烂之花。” “若以人血为源,必能开出洁白或粉色之花,年幼者,其所培育之花,愈显纯净无瑕。” 钟今离能感知到她声音中的遗憾之情,以及某种兴奋。 然而—— 钟今离脑海中浮现出君京澜那带着深意的眼神,当她离开时…… 所以,二师兄对一切了如指掌? 只等待她往险地走去! 钟今离颤抖着落下一子,尴尬地解释道:“我……下棋时,有些手颤,还请见谅。” 钟今离无法形容眼下的心情,四周皆是凶兽的残骸。 她甚至怀疑,这庭院亦为凶兽的骨架所构成…… 这般地方,她敢久留吗? —————— 院子附近,一群凶恶的猛兽聚集在一起,耳朵竖立,注视着院子里的动静。 他们神态诡谲,仿佛在暗中筹谋着什么。 朱厌摆动着尾巴,担忧地询问道:“老大,钟今离怎么还没现身?难道已经遭到大魔王的毒手?” 英狮摇摇头,“院子里毫无动静,看来不太可能,至少如果有人遭袭会发出一点声音的……” 九头鸟开始有些焦躁,“这小丫头真是倒霉,竟敢招惹昼,我们的计划岌岌可危!” “我还没尝过如此鲜美的小丫头,如果昼真的杀了她,或许我还能享用一顿美味的鲜肉……”六臂通猿兴奋地说道。 穷奇紧紧盯着院门,心中并不相信昼会对钟今离下手,因为对一个小丫头出手并非昼的作风。 相反,穷奇更希望昼将她赶出来,这样自己就能动手了! “嘿!穷奇,怎么一言不发?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饕餮舔着毛,好奇地问道。 自从离开迷踪幻境后,饕餮就养成了舔毛的习惯。 “滚开!别来烦我,我正生气呢!”穷奇凶狠地说道,对这个饕餮越来越像一只狗感到厌烦。 “穷奇,你还是不要有幻想了,你根本没有机会对钟今离下手,英狮它们会保护她的。”梼杌劝说道。 梼杌是最不希望钟今离死去的一员凶兽。 在幻境中,钟今离的表现让梼杌坚信,她是能够改变秘境的那个人。 “哼!钟今离必须死!我和穷奇,绝对不会让她安然离开秘境!”混沌威胁道。 在幻境中,钟今离几乎触及了它的灵魂,差一点就让它死了。 诱惑 凶兽,宿命之怪,其神魂久经岁月洗礼,不死不灭。 然若神魂有损,便意味着永远失去不死之能。 梼杌和饕餮对视,它们的眼神仿佛在宣示着与整个秘境凶兽为敌的决心。 它们知晓,为了让穷奇和混沌对钟今离更加深恶痛绝,必须采取行动。 只要穷奇和混沌不停作死,终将自食恶果。 在一旁潜伏的黑色翼龙见状,心生疑惑:“老黄,这些凶兽以前不是这样的吧?为何如今分成两派?” 老黄神秘地一笑:“世间无永恒的敌人,唯有永恒的利益。” 黑色翼龙犹豫不定:“老黄,我们该站在哪一边呢?” 老黄深思熟虑:“这一次,我们不站队,直接站在钟今离这一边。” 明了形势,它们知道自己与幽蛟之间只是微弱差距。 不论站在哪一边,注定都是死路一条。 因此,选择站在钟今离一方,毕竟能够闯荡幻境的人,必定不凡。 老黄决定孤注一掷,赌上一把! “老黄,我们这样做,岂非背叛了族群之责?”黑色翼龙疑惑地质问道,它们乃凶兽一族,何故要站在修士一边呢? 老黄毫不留情地一爪拍在黑色翼龙头顶,冷声说道:“叛徒之说,岂非太过苛刻!这不过是明智的选择,你们只能等待黯然祭祀。” 黑色翼龙感到委屈,但却不敢抗辩。 突然,大凤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凶兽们纷纷侧目,惊讶地看着这些从出生起就不会生病、更不惧气候变化的生物。 它们从未见过凶兽打喷嚏的场景! 只有朱厌异常暴躁,大凤竟然把口水溅在了它脸上! “大凤,你这是何意?难道你在找死?”朱厌暴怒道。 “我并非故意的……”大凤振翅飞起,又打了一个喷嚏。 朱厌怒不可遏,扑向大凤,一把抓住其双翅,开始拔毛。 凶兽们都看得津津有味,没有一个出手阻止。 很快,地上就落满了猴毛和羽毛。 大凤由于没有手,处于下风,羽毛几乎被朱厌拔光。 最终,大凤忍无可忍,口中喷出一团火。 燃烧的火焰将朱厌身上的毛发和双翼羽毛化为灰烬。 连续三次喷嚏后,朱厌感到身体一阵寒意,愣住了,忘记了反击。 终于有凶兽意识到情况不对,大凤打喷嚏已经够奇怪了,为何朱厌也跟着打喷嚏呢? “老大,这片秘境的气候似乎有些不对劲。”朱厌忧心忡忡地说道。 大凤冷哼一声,“早就发觉了,可惜你总是针对我,耽误了我的时间。” “我竟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九头鸟惊讶地说道,随即接连传来喷嚏声,使得众凶兽都感到异常。 “天啊!我竟然打喷嚏了,这绝对是天地赐予的馈赠,我必须好好享受!”六臂通猿兴奋地说着,充满了喜悦和兴奋。 其他凶兽:…… 这家伙是怎么了! 这真是降低了凶兽的形象。 然而,英狮和九头鸟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之处。 “英狮,这和钟今离有关系吗?”九头鸟严肃地问道。 “她还没有那个实力,我感觉这是昼干的所为。”英狮目光凝重地看向院子深处。 穷奇则持不同意见,“肯定是钟今离搞的鬼,即使不是她干的,也和她有关。自从她进入秘境后,这里出现了种种怪事。” 混沌附和道,“穷奇说得对,这事肯定和钟今离有关,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离不开她的影响。钟今离一个人,竟然能改变整个秘境的格局。” 英狮望着怀有同仇敌忾情绪的穷奇和混沌,心情复杂。 真没想到,一个钟今离,竟然可以如此改变整个秘境的局势。 “钟今离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她哪来的能力让昼为她做事?”九头鸟的声音锐利而有力。 混沌朝着英狮走了几步,说道,“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就像蚂蚁都能撼动大象一样。” “混沌你退后点,你踩到我了!”蚁皇怒气冲冲地大吼道。 混沌低头一看,发现蚁皇正好躺在自己的脚下。 混沌急忙收回脚,心中暗自纳闷,蚁皇是什么时候来的? 蚁皇心性复仇心强,这一下被踩到了,肯定会报复回来,混沌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到你。”混沌诚挚地道歉。 “哼!混沌,你是故意找茬吗?还说什么蚂蚁撼动大象,你是在羞辱谁?我们赤黄蚁一直都在尽力,只要留下一点余地,就是我们的无能!”蚁皇怒气冲冲地说道。 蚁皇感觉站在幽蛟头顶,声势都被削弱了。 “勿要喧哗!这天仿佛白雪纷飞。”一缕微弱的声音,渗入众凶兽的耳中。 众凶兽心头一动,是否有猎物出现? 饕餮率先张口,吞下一片雪花。 其他凶兽纷纷效仿,伸出舌头去接雪花。 啪嗒!—— 饕餮忽然失足,摔倒在地。 梼杌上前查看,语气怪异地说道:“它中毒了。” 众凶兽纷纷将口中的雪吐出。 “你们是不是又在耍花招?”穷奇不信地走上前去查看。 饕餮平日里吃荤吃素,百毒不侵,怎会中毒? 穷奇检查一番,发现饕餮浑身僵硬,虽不致死,但也无法行动。 在这神秘的境地中,无法行动就等于已经命丧黄泉。 穷奇眼中闪过杀机,欲趁机将饕餮吞下。 梼杌一挺身,挡在饕餮身前,问道:“穷奇,你欲何为?” 梼杌心知,与饕餮同为一方。 若饕餮一死,它立刻将成穷奇和混沌的下一个目标。 “混沌,快来,趁饕餮无法动弹,将它们一网打尽!”穷奇双眼阴鸷。 凶兽纷纷让开,为四大凶兽让出一块地。 与此同时,吞食雪花的凶兽战战兢兢,试图悄悄离开此地。 但毒素的侵蚀使它们难以支撑,先一步倒地。 有些凶兽见敌人倒下,径直将其吞入口中。 凶兽虽不死,但若被同类吞噬,便真正寿终正寝。 局势一片混乱。 一些凶兽为抢夺一只同类,纠缠在一起。 梼杌看到这一幕,提醒道:“穷奇,混沌,若你们此刻吞下饕餮,定将两败俱伤,不如团结对外……” “哼!梼杌,我不信你的胡言!”混沌讥讽道。 混沌向穷奇使了个眼色。 穷奇冲向梼杌,梼杌只得迎战。 混沌则靠近饕餮,得意地望着,只需吞下饕餮,便可获得其能力。 那时,穷奇和梼杌都不是对手。 梼杌一面应战,一面劝诫:“穷奇,你以为混沌得到饕餮的力量后,我们仍然是同盟?它得手后,下一个将是你。” “哼!即便它吞下饕餮,我吞了你,它也无法对我造成威胁!”穷奇漫不经心地说道,但攻击力明显减弱。 显然,穷奇开始信服梼杌所言,四大凶兽的存在就是互相牵制。 就在混沌即将吞下饕餮之际,穷奇改变了主意,朝着混沌飞去。 穷奇决定和混沌一同与饕餮共进晚餐。 “各位,你们今日可是情绪高昂啊?”一道婉转清越的声音突然响彻四野。 所有凶兽齐齐停下手中动作,目光齐聚远处,只见一位身着浅蓝色青衣的少女缓缓踏雪而至。 她身披一层银白月华,气质清雅绝俗,犹如一朵绝美无双的青莲。 少女轻盈踏雪,步履生莲,仿佛玲珑剔透如琉璃。 即便是对美丑毫不在意的凶兽,也不得不心生敬畏,少女之美堪称举世无双。 少女款款而至,站在众凶兽面前。 她微微一笑,露出俏皮的梨涡,“诸位,劝诸位勿急于行凶……” “钟今离,你为何来?”混沌质问道。 钟今离微感诧异,凶兽们竟知晓自己之名? “钟今离,你竟敢现身!”穷奇咬牙切齿,目中凶光毕露。 穷奇和混沌齐齐向钟今离扬起獠牙,逐步逼近。 钟今离泰然自若地注视着两只凶兽逐步靠近。 她明如明月之眸似古潭幽深,神秘莫测,声音清脆:“你们愿意拥有永不断绝的食物吗?” “你们想要自由穿梭于秘境之中吗?” “你们渴望能够变幻成人类吗?” 钟今离提出三个问题,让穷奇和混沌的步伐突然停滞。 “钟今离,你少在这里吹嘘!你区区一介弱女子,岂能使我们尽享秘境之门?”穷奇面容凶狠,却藏着一丝期待。 “我素来言必果,从不欺诳,说到便定当做到。”钟今离的眼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英狮严肃询问:“小姑娘,你真能让我们离开秘境?” 钟今离竖起一根指头,左右摆动,“我并非让你们离开,而是自由进出。” “你们可自由外出,但不得伤害无辜,更不得随意觅食外界物品,同时必须回返!”钟今离了解英狮的意图,他欲永别这里。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穷奇喘息不定,“你果然说谎!刚才明明说可随意出入……” 庆幸 钟今离的眉宇间流露着一丝微笑,眼神清澈透彻,“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所说的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出入。” 她的声音坚定而稳重,“但若是让你们全部出去,这片小世界能够承受你们的破坏吗?” 就连一只凶兽饕餮的存在,都足以将整个九州吞噬殆尽。 “你刚才不是说可以自由出入吗?”混沌的双眼冰冷地盯着钟今离。 钟今离环顾四周,发现凶兽们都在关心着如何离开这里,而没有多少人关注食物和形态的问题。 她怎么可能会放任他们全部出去呢? 钟今离目光庄重,“你们可以自由出入这片秘境,但每次只能有一只离开,等上一只返回后,下一只才能出去。” 众凶兽面面相觑,谁愿意回来呢? 这样一来,他们必须争先恐后,争取成为第一只离开的凶兽。 “钟姑娘,我可以第一个出去吗?”蚁皇抢先开口。 六头冥狼也大声喊道,“不行!我要第一个!” 穷奇和混沌也加入争执,要争夺第一个出去的位置。 有些凶兽选择观望,而九头鸟、英狮和梼杌则决定暂时留在原地。 钟今离双眼闪烁着狡黠之光,静静地聆听着周围喧嚣的声音,没有开口。 为何这些凶兽都认定一旦出去就不用再回来呢? “钟姑娘,你能保证你能带我们离开吗?”英狮的话让周围安静下来。 钟今离轻声回答道,“我有我的方法,但想要离开,就必须与我签订主仆契约。” 她的眉修长如画,眸中闪烁着光芒,整个人从容不迫,仿佛掌控着一切。 “钟今离,究竟怎么回事?”梼杌颤声质问, 它发觉自身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其他凶兽亦未觉察到身体的异变,仍旧陷入惊愕之中。 钟今离屹立在傲雪之上,身上散发着一股明净华贵的气息,“我只是在雪中施放了一种专门对付凶兽的毒药,沐雪久了会使你们四肢麻痹,意识模糊……解药唯有我有,我这样做,是为了告诉你们,我有能力带领你们离开,亦有能力让你们永世困于此地!” 对付普通魔兽,钟今离不会使用如此手段。 但对付这群狡诈多变的凶兽,她必须施以非常之计。 对付凶兽,不容许半点心软。 先要震慑它们,避免未来战斗中遭受内部袭击。 “你……你真是卑鄙……我好喜欢……”穷奇虚弱地说道。 其他凶兽:……快点打死穷奇! 这家伙真是古怪! 方才还口口声声要打钟今离,现在却屈服了! “你施放的毒药,对昼有影响吗?”朱厌问道。 其他凶兽神情怪异,眼中掠过兴奋之色。 钟今离否认:“昼公子已经化形,这毒只作用于你们。” 钟今离忽然意识到,自己忘了真龙前辈,不知道他是否能抵御这毒。 “哼!就算昼被毒倒,我们也不会臣服!你做梦吧。”混沌讽刺道。 “哦?那么,你很希望我能毒倒昼?”钟今离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采。 混沌冷哼:“我希望又能如何?你做不到。” “昼大魔王如此厉害,连一根头发都能终结你,有他在,你永远无法统治秘境!”混沌不经意透露着一丝失望。 “你们还有谁希望,我能毒倒昼呢?”钟今离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众凶兽面对彼此,目光交错,此言可谓铿锵有力。 自踏入秘境之际,巨头大魔王即早已镇压在它们头顶……长久积累的势力,深深扎根于众凶兽的内心深处。 有些兽怯弱畏惧,有些兽观望观望,还有些兽愚昧无知…… 都不敢反抗昼。 “小丫头,你是否真能毒倒巨头?”蚁皇兴致盎然地询问道。 “若你真能毒倒巨头,我愿意向你效忠!”六臂通猿宣示。 在这两者的发言之后,众凶兽纷纷跟随附和,渴望摆脱巨头的镇压,重获自由。 钟今离的绝世容颜上泛起几分微笑,眺望远方,语带玄机地道:“原来你们对巨头意见如此深重啊,不如这样,只需臣服于我,我便助你们对付巨头如何?” 众凶兽默不作声,它们渐觉这位少女似乎总喜欢画大饼…… “若不臣服也可,只需答应我另一事,我或可考虑毒倒巨头。”钟今离双眸明亮有神,语气坚定。 “成交!”穷奇率先应允。 “可以。”部分凶兽点头应诺。 梼杌不禁翻起白眼:这些蠢货,不问情况就同意了! “接下来,你们须协助我修炼,我需炼体、炼气,且这里似乎还可炼丹、炼器、炼药剂……你们须全力配合。”钟今离一口气说出诸多要求。 “仅此?”混沌感到匪夷所思。 钟今离郑重点头。 余凶兽闻言,亦同意。 但众凶兽未意识到,此一答允铸就了它们的悲惨命运! 它们将终身懊悔,为何当初应允? “既然如此,言出必行,秘境内无天道,你们每只凶兽,在这卷轴上留下爪印即可。”钟今离拂袖,铺开一卷巨幅卷轴。 上书唯一一行字:我们自愿与钟今离合作。 众凶兽们纷纷随意地在卷轴上留下了爪印,有的甚至还同情地看着钟今离。 她们难道不知道凶兽们根本不惧怕天道吗? 就算是主仆契约也未必能束缚住凶兽,更别提这种单纯的契约…… 钟今离似乎没有察觉到众凶兽的目光, 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卷轴上的痕迹。 当所有凶兽都盖上爪印后,她扫了一眼卷轴,将其收起,并赐予它们解药。 “我已经改变了这片秘境的天气,将会有四季更替,而且我会让这里种满食物。以后,你们可不能再暴饮暴食了……”钟今离说着,但众凶兽似乎并未在意,只是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们没听清楚我的话,以后违背了规定,可别怪我手下无情,惩罚是十分严厉的!”钟今离的语气变得严肃,带着明显的警告之意。 只有两条翼龙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记下了钟今离的警告。 钟今离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之光,连卷轴都没有仔细看,她必然要让这些凶兽明白人间的险恶。 钟今离的目光落在一黄一黑的翼龙身上,她走到它们面前,笑意盈盈地询问道:“能请你们帮个忙吗?” 老黄殷勤地回答:“尽请吩咐。” 钟今离缓缓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瓷瓶,无双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瓷瓶上。 饕餮看着瓷瓶,口水更是不受控制地流淌。 他跑到钟今离身前,大声说道:“这两个弱鸡能有什么作为!还是由我来吧!” 钟今离坚定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不适合你。” 饕餮回想起曾经嗅到的香气,执拗地说道:“只要你给我这瓶丹药,我与你签订主仆契约,你放心了吧?” 众凶兽纷纷议论:“饕餮果然是饕餮,竟然只为一瓶丹药就将自己卖了!” 钟今离轻松地答应道:“好的,只要你不后悔。” 饕餮立刻献上一滴精血。 精血飞到钟今离的掌心,她伸出手接住,众凶兽发出吞咽声。 这滴精血是饕餮的力量之源,只要吞下这精血,饕餮就将言听计从…… 不少凶兽都开始蠢蠢欲动。 饕餮急忙催促:“快点!等它们扑上来,我们都完蛋!” 钟今离一直未动,看起来毫不在意,凶兽们的目光灼热而狂热。 饕餮更加焦急,“我不后悔!” 只要认主,得到瓷瓶后,他总有办法让钟今离解除契约。 正当一人一兽交谈时,穷奇和混沌坐不住了。 两兽对视一瞬,便冲向钟今离,目标是她手中的饕餮精血。 钟今离的眼中充满晶莹明亮的光芒,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 就在穷奇和混沌即将靠近钟今离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它们掀飞,摔在地上。 众凶兽感受到一股昼的气息,纷纷惊恐起来。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钟今离一直那般从容,原来她的背后是昼。 究竟为何昼会突然帮助钟今离? 然而,没有凶兽敢提出这个问题,他们庆幸自己没有袭击钟今离。 契约凶兽 然而,一股不详的预感如影随形,笼罩在众兽心头…… 若是昼一直在身旁,那么他们方才对昼被毒倒的谩骂,岂非皆已传入昼耳中? “诸位请放心,昼只守护我不受伤,绝不伤害你们。”钟今离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试图安抚那些焦躁不安的凶兽们。 这时,钟今离才缓缓祭出一滴血,两滴血液在掌心交融,一股奇异的力量随之涌现。 地面上瞬间显现出一个神秘的阵法,将钟今离和饕餮郎困在其中。 阵法上布满各种古老的符文,散发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天哪!竟然是上古契约大阵!钟今离怎会懂得此道?”大凤惊叹不已,上古契约大阵,乃女娲娘娘所创,专门克制凶兽。 “上古大阵?岂有此理!上古阵法不早已在那场战役中……” “唉!饕餮此番可谓凶多吉少,将受钟今离牵制……” “不可能!钟今离区区一个蝼蚁,怎能驾驭上古契约大阵?”质疑之声被迅速淹没在阵阵惊呼之中。 “幸亏老夫机智,未与钟今离签订契约……” 突然间,梼杌想起了那卷古卷。 它们朝着聪慧的英狮望去,双眼皆显露出阴郁之色,心中隐隐生出不祥之感! 或许他们遭遇了钟今离的圈套! 诸天地生出的凶兽,皆不畏天地法则,因而才敢为祸人间,横行无忌,毫无忌惮。 而上古大阵,则是上古圣者和大帝所创,专为制约它们而设。 然而有关上古阵法的一切,早在诸神之战中都已被毁灭…… 仙界,也因那时的裂缝而出现了断层。 随着各类修行功法和资源的湮灭,三千世界中的修者,几近无缘再飞升…… 炼丹、炼器、阵法、符箓……各类修行之法,几近绝迹。 可以说,如今修士所使用的功法、咒语、法器等。 放眼其间,无非废物一堆。 梼杌轻声叹息道:“英狮,你认为钟今离所持之物,是否为昼所赠?” 英狮的眼神深邃无比,道:“昼若拥有此物,又怎会自愿困于秘境之中呢?” “另一件令人费解之事,钟今离何以能施展上古阵法?一个筑基之人的识海,容量有限,何以容纳如此浩瀚阵法?” “她施展的阵法,便让我怀疑,钟今离身上必有玄机。”英狮的语气沉郁凝重。 梼杌稍加回忆,瞬间瞪大双眼,“英狮,钟今离所显之青莲……使我想起那群神秘者,一直追寻的创世青莲……” “岂有此理!创世青莲早已分裂成五,散落于三千世界,况且钟今离之青莲乃平凡至极……”英狮的瞳孔微缩,神色中露出震惊之情。 英狮心知梼杌所指神秘者之事。 他们曾在进入秘境之前,邂逅过这神秘一群。 他们强大无比,即便是自己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神秘之人身份不明。 但凡与其相争者,无不知晓其寻觅的乃一朵神秘青莲。 梼杌双眼明暗交替,“也许我多虑了,钟今离不过是一介弱小存在,何以得控制创世青莲?或许她不过偶得有关青莲之法术和功法而已。” 英狮闻言,心头生出异样之感。 英狮再次注视着身处契约阵法之中的钟今离。 她身穿淡青色衣袍,秀眉如柳弯曲,眼眸似明月下之春水,幽深神秘。 虽貌若稚嫩,稍显青涩,然眉间仍透着清丽绝俗之气。 举止大方从容,风姿绝美,使人感受到一股高贵清华之风。 “梼杌,你觉得钟今离有几重面孔?时而让人感觉她不过一小丫头,时而让人觉得她高贵无比……”英狮有些犹疑。 梼杌言简意赅,“她待我等从不手软,对待真龙却是恭敬有礼。” “她实在是一个通透之人。”英狮心情复杂,他曾失去与钟今离合作之最佳机会。 梼杌眼中闪过深思之色,“那份卷轴,必有蹊跷,钟今离不可能在明知凶兽会背弃约定的情况下,让我们签署无效契约。” “我们需再审视那卷轴。”英狮补充道。 待钟今离与饕餮的契约正式完成之际,饕餮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痛苦。 它摇摇晃晃地摇着狗头,无奈地蹲在地上,哀嚎道:“呜呜呜……你居然如此欺骗我……我以后……再也不能肆意享用美食了!” 钟今离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饕餮。 饕餮感到自己心中唯有食欲才是真实的悲伤! 钟今离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瓷瓶,递给饕餮,“作为我的契约兽,我绝不会让你挨饿,这些先解解馋吧。” 那瓶子里的辟谷丹足够饕餮食用一百年,对它而言或许不算太多,但至少可以满足它的口腹之欲。 饕餮瞬间止住了哭泣声,抓起瓷瓶,连瓶带药一并吞入肚中,接着目光灼灼地看着钟今离,“主人,还有吗?” 其他凶兽们无奈地看着这般贪吃,实在有些没出息,与穷奇相比也毫不逊色。 “没有了,你吃光了我的口粮,以后得听我的话。”钟今离看着饕餮的模样,坚决地摇头。 饕餮果然胃口惊人,连一百年的食物也能毫不留情地消化掉,毫不见溢。 饕餮嘴角溢出一丝透明液体,满足地说道:“只要有食物,我将无条件遵从!” 就在钟今离欲言又止之时,梼杌和英狮走了过来。 “钟今离,我们想再看一看那份卷轴。”梼杌低声开口。 钟今离略微后退一步,这些凶兽的体型实在过于庞大,她担心会被踩扁! “主人,你坐在我的背上,这样更显威风。”饕餮说着,身子蹲下,示意钟今离上来。 钟今离看着眼前半人高的黑狗,再看看比她高出两倍的梼杌,站着和坐着有何差别呢? 饕餮看向梼杌,恍然大悟。 它后退几步,幻化出真正的身形,又故意放大形象,比梼杌足足高了两倍,然后舒服地躺在地上,兴奋地说道:“主人,请快上来。” 钟今离果断地摇头,“你先站起来,我自己上去。” 同时,钟今离暗下决心,明日计划必须启动,免得总是仰头讲话太累。 饕餮乖巧地站起身。 众凶兽齐刷刷地飞身到半空之中,紧紧包围着钟今离,好奇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钟今离缓缓掏出一张符箓,光芒闪烁,然后轻盈地跃上空中,宛如一只灵动的青燕,稳稳地落在饕餮的背上。 朱厌惊讶地捧着光秃秃的翅膀,惊呼道:“她是如何做到的?明明没有灵力,却能运用符箓?” “我曾听闻修士之中有一种称为凡人的存在,他们掌握着一种轻功……” “我也听说过,人类拥有许多奇异的技艺,根本不需要灵气便能做出许多惊人之事……” 众凶兽纷纷议论纷纷,显露出不解和惊异之情。 钟今离站在饕餮的背上,展开一卷卷轴,询问道:“梼杌,你想要看什么?” 梼杌和英狮对视一眼,齐齐仰望卷轴,除了几行爪印外,其余内容皆是深奥难懂。 难道它们曲解了什么? 钟今离微笑着收起卷轴,似乎看穿了一切。 卷轴上的契约需历时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揭晓真相。 梼杌和英狮未察觉任何问题,只得谦恭地将卷轴奉还。 其他凶兽见状,更加忌惮钟今离。 她毫不慌乱地命令两只翼龙:“明日秘境将被白雪覆盖,将这解药分发给未到场的凶兽们。” 秘境内数以万计的凶兽,仅有一半出席。 弱小者畏避不前,强大者则傲然独立。 它们洞悉一切变化,只有构成威胁时才会现身。 钟今离真正需要的是那些顶尖的强者,据昼言,秘境的真正统治者并非他,而是二十头凶兽的联盟,拥有着无敌之力。 钟今离心知肚明,昼的话或许真实,或许虚假。 昼的威势无疑高于那二十头凶兽,但他秉持的原则是,只要不打扰他,他也不会多事。 两只翼龙接过瓷瓶,准备离去。 钟今离随手将另外两个瓷瓶扔给它们。 饕餮见到两只翼龙手上的瓷瓶,不满地抱怨道:“主人,为何要让这两个废物去做事?难道不能叫我吗?你是已经不再爱我了吗?你是不是已经变心了?” 钟今离略感无奈,她说:“你送药上门,它们会相信吗?敢吃吗?” “当然不会相信!”饕餮说完后立刻后悔,只能用威胁的眼神盯着两只翼龙,试图让它们自觉地交出东西。 两只翼龙颤抖着不敢动。 这些东西只有两瓶,但凶兽们却至少有几百头在注视着它们。 钟今离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的光芒,对两只翼龙说道:“放心,它们不敢抢,因为上面有昼的气息。” 刚刚还目光炽热的凶兽们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为何之前不早点说呢?浪费表情! 两只翼龙却感到手中的东西火辣辣的,有些不敢接受。 万一要以鲜血浇花才能换来呢?或者用几根骨头来交换…… “放心,昼不会为难你们的,快去吧。”钟今离解释。 两只翼龙离开后,钟今离望向其他凶兽,“你们的首要任务是陪我练,练的时候无需掩饰实力。” “主人,您这是何苦呢!那我以后就少吃点……”饕餮思路奇特,误以为钟今离已经想要放弃了生命。 毕竟那些凶兽一巴掌就能将钟今离拍成碎泥。 “这点儿事不需要你担心,带我去刀山火海。”钟今离满脸黑线,有些后悔和这家伙签订契约。 “主人,那可是真龙的地盘,去了只会送死。”饕餮没有动,感觉钟今离就是在找死。 钟今离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威胁道:“我自有打算,带我去。” “呜呜呜……主人,您要是想死就不要拉上我!” 饕餮感到非常伤心,它和钟今离之间是主仆契约。 钟今离死了,它也必死! 它死了,钟今离却可能过得很好,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饕餮,不用担心,就算我死了,也不需要你陪葬。”钟今离笑眯眯地说道。 饕餮更加伤心,忍不住又想要舔毛。 离开 两个时辰之后,众凶兽齐刷刷地注视着钟今离踏入蛮荒之地的身影。 钟今离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空中一拜,“真龙前辈,我想借用刀山火海一用,不知可否?” 真龙的声音响彻天地,“可以,但要注意安全。” 蛮荒之地如今只留下了刀山火海,而幻境已被真龙关闭。 钟今离感激地道谢,“多谢前辈。” 众凶兽心中震撼,真龙竟然如此轻易地答应了? 这可是它们的领地,怎能容许一个凡人如此肆意行动? 可钟今离转头看向它们的眼神,让凶兽们心生不妙之感,有些凶兽甚至想要逃离。 “饕餮,拦住,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钟今离的眼神坚定地盯着每一只凶兽。 她早已等待这一刻,岂能容忍这些凶兽逃脱? 饕餮顺从地拦住了那些准备逃跑的凶兽。 钟今离从袖中取出一沓纸,将其抛向凶兽群,“上面标有具体位置,你们需在刀山火海内找到指定地点,完成纸上任务,事后必有奖励。” 凶兽们出于好奇接过纸张。钟今离继续说道,“若未收到纸张的,不必担心,我有另安排。只需按我指示行事,我保证,十年内,秘境将大有改观,若不听从,祝你们好运。” 钟今离的声音坚定有力,凶兽们听得云里雾里。 混沌瞪着钟今离,心中疑虑:“她又开始吹牛了!” 而怪不连昼站在钟今离身旁,显然被她所说深深吸引。 “拿到纸的凶兽若不愿从事任务,可立即退出,但以后绝不得触碰秘境内的食物!”钟今离的眼神闪烁,逐个扫视着凶兽们各异的表情。 她要控制这群凶兽的生死,而非只依靠契约的束缚。 —————— 流年匆匆,岁月无情。 转瞬间,钟今离已在这个秘境中度过了数百年。 她手中的辟谷丹已所剩无几,这数百年来,她的身形长高,却始终保持着十五岁的骨龄和容颜。 眼下的秘境,如钟今离所言,山清水秀,一片祥和。 她向众人表示感谢,宣布明日即将离开,打算解除所有阵法。 凶兽们面面相觑,仿佛听到了难以置信的消息。 “你……你真的要走了?”梼杌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激动。 这数百年,它们过得又是何等日子! 钟今离肯定地点头,“我已无辟谷丹可用,不得不离去。若你们有所愿,我还可以……” “不……不必!” 英狮急忙打断钟今离的话,“你走吧,我们会感到悲伤!” 凶兽们纷纷表示送别之情。 “英狮说得对,你不必留下,你留下只会饥肠辘辘。”混沌装作伤心状。 这数百年来,钟今离让它们陪伴修炼。 它们不把自己当成凶兽,甘心自设阵法,与钟今离同修。 尽管在阵法中,它们实力被压制,但也未能占到丝毫便宜,只能任凭钟今离揍打。 有些凶兽因此伤痕累累,甚至逃离阵法。 而其余的则被迫耕种土地,严禁私食种子。 一旦违规,钟今离手中的符箓或毒药就能让它们痛不欲生。 签署的契约卷轴更是让它们无法反抗,任凭钟今离驱使。 另外,还有一行微小的字迹,隐藏在众人视线之外:若在合作过程中有人想要退出,必须接受钟今离的一个条件,并且最终的解释权将归于钟今离一人独有。 这简直就是霸道至极的规定! 混沌每每想起这些,都忍不住咬紧牙关。 它走过最为艰难的道路,就是钟今离的阴谋算计! 钟今离微微勾起嘴角,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玩味,“本来我还想和你们多待几天,不过算了。” “在我离开后,秘境内的规矩必须得遵守,若有人违背规则,我下次再进来的时候……”钟今离的声音带着森然之气。 众凶兽虽然认真地点头,内心却是欢天喜地。 等钟今离离开,它们便可以毁掉传送阵,从此再也无人能够闯入这里! 钟今离一手扶着下巴,“对了,我曾答应过你们,可以带一只凶兽出去,有谁想跟我离开?” 听到钟今离的提议,所有的凶兽都连连摇头! 它们觉得在秘境内更加安全。 “钟姑娘,我们在这片秘境已经习惯了,无需外出。”英狮蹬着马蹄,凝视着钟今离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试图挤出一抹微笑。 钟今离注视着英狮,这个人面马身,背带四翼的兽人,若是将其带出秘境,必定威风凛凛,令人胆寒。 “好吧,我明日离开,如有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钟今离说罢,朝着饕餮走去。 她轻盈地飞身落在饕餮的背上,离开了这片秘境。 众凶兽目送着她的离去,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刀山火海中顿时热闹非凡。 “小魔头终于走了,再不走我就要在这里永远待下去了。” “她走后,我们就能放开吃了,不用再担心受罚或被关押。” “她简直比任何凶兽都可怕,她简直不是人!” “她如何能记住那么多阵法、法诀、炼丹术和毒物制造方法?她背下的书籍至少上千本。” “还有她的袖子,里面的东西似乎比我们的空间还要多,简直是不可思议。” 众凶兽议论纷纷,却未察觉钟今离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讨论。 在云层之上,饕餮谄媚地说道:“主人,我与它们不同,我绝对会遵守您所制定的规矩。” 钟今离挥手示意饕餮送她回去:“不遵守规矩的话,就等着受点苦头,自然会乖乖遵守。” 她能在秘境中待这么久,完全得益于君京澜的周到准备。 君京澜仿佛深知她的心思,所准备的一应物品无比贴心。 每一百年,她都能在袖中找到一个储物袋,里面装满了她所需的物品。 否则的话,她必定会另辟蹊径,对付这些凶兽。 很快,钟今离和饕餮回到了昼的居所。 饕餮停在院子外,谨慎地将钟今离放下,然后飞走了。 万年前的那幕昼徒手撕碎其他凶兽的画面,一直是凶兽们心中的阴影,饕餮此生都不愿再与昼相见。 钟今离踏入花园,注视着那些魅惑的花朵,却没有一丝采摘的冲动。 这些年来,秘境内的凶兽数不胜数,昼到底是在何处寻找这些施肥的生灵? 门吱呀一声打开,昼出现在门口,“几百年来,你还没找到一朵中意的花吗?” 钟今离摇头,“美丽的事物,应当被欣赏,而非亵渎。” “那你钟姑娘喜欢何种花?”昼的眼眸里透露出好奇之色。 钟今离微微一笑,脑海中闪过无数种花卉,“彼岸花。” “彼岸花并非易得之物,钟姑娘的品味着实特别。”昼的眸中映着异样的光芒。 两人共同步入花园,坐定。 昼依旧恭敬地为钟今离斟上一杯茶。 钟今离接过茶杯,轻放在桌上,目光停留在棋盘之上。 这局棋下了几百年,但棋盘上的子力寥寥无几。 “钟姑娘,明日离开秘境,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昼说着,轻拂袖,棋盘中央浮现出一颗半尺高的黑蛋。 钟今离微微皱眉,双眸中露出疑惑之色。 蛋壳上的纹路,竟与她空间里的白蛋身上的如出一辙! 钟今离问道:“这是?” “这是秘境的钥匙,只要你孵化出蛋中的生灵,并获得其认可,秘境将归你所有。”昼的眼中闪过一抹紫光。 钟今离快速地以为自己眼花了。 “秘境不是一方小世界吗?”钟今离的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秘境早已形成独立的世界,一般来说是无法带离的。 昼漫不经心地说道:“秘境实际上是一个残缺的虚空空间,之前的世界意志已被凶兽们瓜分,导致内部失去了鸿钧老祖的控制。” 钟今离微微眯起双眼,一言不发,心中却充满疑虑。 昼似乎在试探她的底牌。 如果秘境真的是虚无空间,为什么连真龙前辈也不知情呢? 再者,如果秘境是虚无空间,那个送凶兽进去的人为何不将秘境随身携带呢? 昼继续说道:“我明白,钟姑娘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有些事情我也并不清楚。我只知道,秘境需要一个主人来唤醒它,让它重新焕发生机……” 他停顿了一下,“而你就是唯一能够完成这个任务的人。” 钟今离对昼的话半信半疑,“那二师兄他们进入秘境,是你安排的吗?” 昼点头,“我本想让君京澜成为秘境的主人,但他拒绝了。不过他答应我会送人进来,然后由我选择。我会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 钟今离心中恍然,原来她能顺利逃离混沌口,全靠昼的帮助。 她摸着手中的蛋壳,感受到其中散发的气息与白蛋的相似之处。 难道白蛋和秘境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即使我得到了秘境的认可,但现在却无法承载它,暂时没有洞府。”钟今离想起一件法器,或许等她晋级化神后,可以将秘境纳入其中。 昼沉声说道:“钟姑娘现在已经得到了众兽的认可,不必急于一时。” 钟今离心头一震,她拿出储物袋,将蛋放入其中。 突然间,她意识到,为何储物袋可以打开,而她的空间却无法启动呢? —————— 次日黎明,钟今离身临众凶兽炽热的注视下,缓缓踱步至传送台前。 众凶兽内心急切,欲言又止,仿佛在催促着她加快脚步。 钟今离抵达传送台,轻抚台面,顿时一阵红光闪耀,传送台启动。 众凶兽无比羡慕,这传送台只为人所用,凶兽一靠近就会被击退。 然而,就在钟今离即将踏上传送台之时,突然传来一声龙吟,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 众凶兽的表情变得凝重,这气息,难道是那些沉睡千年的凶兽? 它们难道想要留住钟今离? “不要!”众凶兽发出悲鸣,齐声呼喊着:“钟姑娘,快进入传送阵!” 钟今离抬头仰望苍穹,却见几个巨大的身影正朝这边飞来。 蹊跷 钟今离面上一喜,喊道,:“真龙前辈,烛九阴前辈,太古前辈,毕方前辈……” 凶兽们齐刷刷后退数丈之遥! 真龙缩小身形,靠近钟今离,收敛威压,语气庄严:“丫头,今日你离去,未来重逢的日子未可知,留此储物戒以做纪念。” 真龙挥动翅膀,一枚戒指落入钟今离掌心。 钟今离接过戒指,尚未开口致谢,真龙已被太古鸣蛇驱离。 太古鸣蛇凑至钟今离身前,递来古朴木盒:“小丫头啊,外界险恶,你拿着此物,关键时刻可救你一命。” 钟今离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两颊泛起浅浅梨涡,眼眸充满感激之意。 她不过施展些符箓,却获得众凶兽厚礼相待。 太古鸣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尾扫开。 烛九阴,人面蛇身,赤红模样威严,唯其鼻梁上瑕疵略显破坏其气势。 烛九阴压低声音,递出妖兽和魔兽内丹:“小丫头,此物喜欢否?不喜欢可弃之。” 钟今离凝视着地上众多兽丹,内心百感交集。 这等厚礼若是公之世间,必将引得众人争夺。 钟今离低头沉思,盈盈道:“多谢前辈,喜爱之极。” 她目光明净,真诚至极。 毕方也想送些什么,却无法将烛九阴挤开。 众凶兽面面相觑,皆有些困惑! 真龙等皆送礼,自己是否也应该给钟今离送礼? 众凶兽犹豫间,察觉到另一股熟悉气息。 抬头一望,见一清风霁月之男。 男子白衣飘飘,英姿飒爽,发丝随风摇曳,气质高雅风流。 众凶兽心神震动,决定还是送礼吧! 一时间,钟今离手上拿的礼物几乎要塞不下了,幸得真龙赠予之储物戒指容纳。 烛九阴俯视众凶兽,双眸严肃扫视。 钟今离微微皱眉,似有所忧,“前辈,已充足,不必再给,时光紧迫。” 凶兽们闻言,将礼物直接扔向钟今离。 瞬间,钟今离险些被礼物掩埋。 钟今离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她仿佛被突如其来的礼物包围,不知如何是好。 昼温和的声音却在她耳畔响起,“收下吧,这些东西没有害处。” 钟今离微微一笑,感激地接受了这份心意。 尽管二师兄说过,秘境里无论过了多久,外面的时间都不会变,但在离开秘境再次回归外界时,她却感觉时光仿佛流逝了许久。 众人未察觉到的是,一只凶兽暗中将一样物品偷偷塞入礼物之中。 钟今离轻轻一挥手,所有礼物便消失于空间之中。 告别了众凶兽,她踏上了传送阵。 眨眼间,钟今离再度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河边。 一位玄衣少年静立不远处,他容颜俊美,气质高贵,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威严。 君京澜的眸子深邃如墨,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秘密和世界。 钟今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仿佛两人分别已有数百年之久。 在秘境之中,钟今离未曾有太多感觉,但此刻再次见到君京澜,却让她异常思念。 她含笑迎上前去,一对梨涡在脸颊上轻轻浮现,“二师兄,好久不见。” 君京澜沉声开口,“小师妹,好久不见,该回宗门了。” …… 缘生宗,京澜峰。 钟今离沉浸在茶香之中,心神渐渐恢复清明,“二师兄,还是这处宜人,我实在不想再踏入那里了。” 君京澜眼底泛起笑意,如同人间仙子,“小师妹在其中颇有所得,我亦有所见。” 钟今离微微一笑,却言语凝重,“若非有二师兄赠送之物,我或许难以忍受如此之久。” 君京澜轻轻倒茶,淡然道:“这是我作为师兄应尽之责,小师妹亦为缘生宗诸位师兄师姐们备下不少功法。” 钟今离心头一动,想起她曾让几位师兄师姐背诵书籍的情形。 钟今离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欲转移话题,“二师兄,关于我的空间……” 随即识海中传来秘宝的声音,“主人,空间被我封闭,我害怕被秘境中的凶兽发现。” 钟今离无奈地叹息,“难道不可事先告知?” “小师妹有何不妥?”君京澜见钟今离出神,询问道。 钟今离摇头,“无事,二师兄继续享茶吧。” 这时——通信令光亮起。 钟今离取出,发现两则消息。 一则来自朗月楼掌柜,一则来自裴明玄。 裴明玄:【小师妹,宗门大赛取消,延迟五年。】 五年? 钟今离略感疑惑,宗门大比历来未曾有过延期…… “小师妹,不必过度纠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君京澜深沉地说。 钟今离注视君京澜清澈的眼眸,微微点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钟今离起身,整理衣袖,茶几上多出几物。 “二师兄,请代我送予几位师兄师姐,我将闭关修炼。” 钟今离告辞而去,未留下礼物送给谁的指示。 君京澜看向桌上之物,眉宇间泛起笑意。 这时——黑狗飞出洞府,怒道:“主人,她是存心难为你?这些物品又未说明送给谁!” “她已告知。”君京澜眸中微光闪烁,将茶具整理好,显出威严之姿。 “何时说的?”黑狗惊讶地问道。 君京澜轻笑,“紫极赤炎石送给四师弟,七品符笔给六师妹,仙杏送给三师弟……” 君京澜将物品收拾整齐,踏剑而去,离开京澜峰。 —————— 缘生宗,第十峰。 钟今离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微闭双眸,神情深沉。 突然,秘宝扇动着小翅膀,胆怯地打断了她的思绪。 “主人,对不起,我不该擅自做主,封闭虚无空间。” 钟今离睁开眼睛,看着秘宝,心中隐隐泛起怒火。 器灵应该无条件服从主人的命令。 她没有下令让秘宝封闭虚无空间。 钟今离单手撑着下巴,声音沉凝:“秘宝,你不明白自己的错误在哪里吗?” 秘宝哀求道:“主人,请不要抛弃我,我会改正的。” 钟今离冷漠地敲击着桌案,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昼的存在让她感到隐隐的危机,虚无空间的秘密绝对不能被揭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秘宝却在这关键时刻选择沉默,这让钟今离更加警惕。 “秘宝,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虚无空间可能被发现?” 钟今离的语气严肃,透露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危险气息。 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钟今离必须小心翼翼,以免陷入无法挽回的困境。 “主人,当时我并不确定昼是否在场,我应该是多虑了。”秘宝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着内疚与不安。 钟今离的表情严肃,毫不追究秘宝的过错。 “秘宝,有些事情是必须告诉我的。” 她声音沉稳,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 秘宝心中羞愧,“主人,我明白了,今后若有任何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向您报告。” “等主人晋升为虚神后,开辟出自己的洞虚,将虚无空间置入其中,那时,任何人都无法侵犯。” “实际上,主人也可以将虚无空间置于识海中,但识海负担过重会影响神识提升。”秘宝细心地陈述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钟今离微微眯起双眼,意识到修士在识海中开辟空间的风险与收益。 大多数修士都倾向于使用储物器,以避免潜在风险。 然而,实力才是修仙界最重要的因素,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抵御一切挑战。 “秘宝,你是我的器灵,也是我的伙伴,我希望我们能坦诚相待。”钟今离的眼神变得温柔,抚摸着秘宝的小翅膀。 秘宝停止了哭泣,挥舞着小拳头,“主人,我将成为你的贤内助!” 它决心要帮助钟今离达成目标。 钟今离笑着摇头,转而朝空间问道,“白蛋,你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或者儿子女儿之类?” 她的询问,似乎引起了白蛋的不满。 “臭女人,你在说什么胡话?小爷可是万年童子蛋!”白蛋愤怒地回应。 钟今离掏出之前昼给她的黑蛋。 白蛋立马跳出空间,震惊地发现黑蛋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你怎么敢拿着它!”白蛋惊讶地问道。 晋级 “这是一颗别人送给我的蛋。” 钟今离凝视着白蛋,一颗未孵化的蛋,会带来何等的危险呢? 白蛋的蛋壳上闪烁着神秘的符文,一股古老的气息在其中流淌。 “这是万古兽灵,一旦觉醒,万物将膜拜其威力。”白蛋的语气并不带有敬畏之意,反而带着一丝悚然。 钟今离的眸子闪烁着光芒,她并未打断,只是静静等待着白蛋继续道来。 “契约万灵,就意味着能掌控三千小世界,这样的诱惑足以让你心神颠倒。”白蛋逐渐夸张起来,充满神秘的玄幻色彩。 “但这兽蛋本身并非善良之物,一旦与之契约,你的日子将充满困难与挑战。”白蛋突然态度大变,散发出一种警示的气息。 “你目前修为筑基二层,若契约万灵,你的灵气将全部转移给兽灵,日后恢复修为将变得困难重重。” “即便你是修士,也可能在出门的瞬间被绊倒……” “万兽臣服,实属不得已之举。”白蛋越说,对钟今离的同情之情愈发浓厚。 钟今离却轻描淡写地道:“幸好我未与之契约,顺便问一句,为何它与你形似如出一辙?” 白蛋一听钟今离未契约,表情瞬间僵硬! 早知道等会再说! 它刚才唯一的目的,只是为了看钟今离尴尬一刻…… 白蛋凝视着万灵蛋,神情无奈地开口:“它身上的壳,实际上是从我的身上剥离而来……” 它略带沉痛地继续说道:“当年,我因为贪玩而闯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结果被人给剥去了一半的壳。” 钟今离被白蛋的话引起兴趣,轻轻敲击着白蛋的蛋壳。 咚咚!—— 咚咚!—— 声音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又似乎隐藏着某种微妙的差异。 钟今离皱眉问道:“那你为何还能存活?通常情况下,蛋壳破碎便是身亡的标志,可你的却完整无损?” 她心中充满了困惑,想象着有谁能将这般坚硬的蛋壳剥离。 钟今离的脑海中闪现着一个清风霁月的面孔,难道是昼吗? 白蛋则咆哮道:“哼!我的另一半壳是用万年玄铁补补的,而他在我的壳上画了一堆怪异的符文,将我困在这个蛋里,万年也无法逃脱!” 钟今离问道:“你为何不恨那个人?” 白蛋的语气中流露出半分怨恨,它接着说道:“起初我满心恨意,但后来我才明白,他以这种方式保住了我的生命,我也就不再怨恨了。” 白蛋的声音中带着悲伤和凄凉。 钟今离觉得此刻的白蛋有些像真龙前辈。 她想到白蛋是伊长生赠送给她的,接着追问:“那你是如何到了五师兄手中的?” 白蛋平淡地说:“我从那个地方脱困后,遇到了伊长生。” “他的储物戒指中有很多优质的灵石,舒适地躺在里面,我自己进去了,直到遇到你,我才感知到虚无空间的气息,然后离开了。” 钟今离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一切似乎太过巧合,宛如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 白蛋见钟今离陷入思索,肯定地说道:“你肯定也去过那个地方了,我劝你千万不要轻信那个人的话。虽然那个人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但串在一起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至于这颗蛋,我会先带回去孵化,它也算是我的半个儿子。” 白蛋话音刚落,便与钟今离手中的黑蛋一同消失在了空气中。 钟今离回过神来,眼神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整件事情似乎变得更加耐人寻味。 钟今离缓缓取出传音牌,一番处理完朗月楼的事务后,她便决定进入闭关修炼的状态。 《大当家的,朗月楼近来频遭袭击,但幸好黑市和千机宫出手相助,再无人敢来捣乱》 钟今离阅读着掌柜发来的信息,面色沉凝。 《大当家的,收到你送来的通信令了,放心,我会让朗月楼声名显赫于飞天大陆》 《大当家的,来自水灵州和天玄州的使者希望购买通信令,并提出合作条件,愿意为我们争取两州自由出入的资格》 钟今离眉头微蹙,这可是一笔大买卖。 但她手中通讯牌只适用于风谷州,无法满足其他两州的需求。 她暂时拖延着回复掌柜,决定等待闭关结束再做打算。 修仙界中,闭关数十年、数百年乃常事,几年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处理完一切事务,钟今离起身,走入修炼阵法,盘膝坐下。 灵气如洪流般涌入她体内,五行灵力顺畅流转,奇经八脉配合运转。 闭着双眼的钟今离,头顶却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从其他山峰中汲取灵气。 而缘生宗的其他修士却感觉到今日的灵气似乎有所减弱,不禁心生疑惑。 —————— 两载光阴匆匆。 时至今日,缘生宗之云霄山巅,乌云密布,雷电交加,气象万千。 钟今离身处山巅,全身心投入冲破内在屏障的律动之中。 她灵台内微微颤抖,逐渐凝聚出一颗如拳头般大小的五彩丹珠。 钟今离凝视着这颗丹珠,内心涌起疑惑之情。 这是金丹而已,何以如此异象? 她深思间,一道雷霆劈下,剧烈震荡山巅。 山脚下,裴明玄目睹雷电之势,震惊不已:“此雷之势,何其狂猛,似乎与小师妹有着难以言喻的情仇,我当年渡劫之时,雷电仅细如小指……” 伊长生抚着下巴,面带微笑,神情狡黠:“或许小师妹的修行之途实在太过妖孽,三年之间便突破筑基,晋升金丹,自然令天道不容……”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扇在他脑后。 伊长生尚未回过神,转头便对上沈诗瑶的目光,那双如春花明眸中流转着清辉。 “六师妹怎么来了?”伊长生心中暗自慌乱。 沈诗瑶对钟今离可是偏袒极了,平日里绝不容许他对钟今离有半句怨言。 “哼!” 沈诗瑶冷眸如秋月,“被天道不容?五师兄不如将嘴巴舍弃,修行之路,无需嘴巴叨扰。” “六师妹,我无心……” 伊长生见沈诗瑶目光一转,连忙改口,“是我羡慕嫉妒恨,只因小师妹才华横溢,三年便登金丹之境,或许不日即可晋级元婴!” 不曾想,此言竟成真。 “无需多言,小师妹实力出众,自然轻而易举的就会超越你。”沈诗瑶银铃般笑声回荡,对这赞美心满意足。 当初她虽神识受创,得益于小师妹赐予的丹药灵果,得以迅速康复。 可小师妹却告诉她,这几年宜守不宜攻,应当减少符文的刻画。 因此,她只得在诗瑶峰钻研毒药…… 唏嘘之余,毒药好像比丹药更具趣味。 可惜今日无人可供她试毒,三师兄为躲避此事,早已遁入历练之途。 沈诗瑶双眸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凝视着伊长生,突然提出一个请求,“五师兄,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请你帮我一下好吗?” “六师妹……我是否可以拒绝?”伊长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伊长生不禁回想起,上次帮沈诗瑶试验药物时,差点让自己秃顶…… 再往前一次,差点让自己变成女人…… 再往前一次,双腿差点变成了狗腿,差一点回不来…… “六师弟,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尝试药物了,我知道你擅长御兽对吧?”沈诗瑶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兴奋。 普通的毒药已经让她感到厌倦,她想研究出可以对付修士的毒药,就像四师兄的暗器一样,能够出其不意地伤人! 裴明玄不经意地撞了一下季向明,“四师弟,你说我们缘生宗的风水如何?” 季向明温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明玄想表达什么?” “我只是感觉,最近长生峰的桃花盛开,挺好看的,可惜四师弟一直在闭关,没机会看到。” 裴明玄摇动着手中的玉扇,一双桃花般的眼睛半掩。 季向明侧目看向正在交谈的伊长生和沈诗瑶,脸上露出温和如玉的微笑,“这些孩子们的打闹,明玄你想太多了,还是专心修行吧。” “四师弟,小师妹迟早会超越你的。” 裴明玄说话之间,已经迎来了第三道雷劫。 季向明的眼中闪过惊讶,“三师兄,我至少是金丹巅峰修士,再过两年就能突破到元婴期,小师妹才刚刚踏入金丹期,她即使稳固境界,也需要数年的时间……” 然而四年后,当季向明站在同一个位置时,他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 裴明玄眼眸深邃地拍了拍季向明的肩膀,“四师弟,你还是不了解小师妹。” 他们能够达到这种修为,不能说全靠小师妹。 但大部分功劳都归功于钟今离。 钟今离为他们提供的功法,任何一本拿出去都能引发轰动。 他们这些人,其实在修仙界内并不算是天赋异禀或资质优越。 他是三灵根修士,这种灵根,在许多宗门中都不被看好。 报复 裴家当初虽弃裴明玄于不顾,幸而老祖钟爱有加,保留了他的嫡子身份。 后来大师兄将他带回缘生宗,二师兄传授他修炼之法,更是慷慨分享众多高阶功法。 这些高阶功法,即便是裴家也难得几本,而缘生宗却毫不吝啬地赐予他。 随后小师妹的到来,更是将他们的修炼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可以说,若非小师妹的到来,他或许永远不会知晓自己何时能晋级化神。 他从未奢望过自己能晋级化神,更不曾想到作为一个三灵根的他,在百岁之内便能迈入化神之境。 小师妹那种不顾一切的修炼方式,对他造福匪浅。 季向明温润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幽光,他对裴明玄说:“小师妹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在不到十年内从金丹晋级元婴。” 裴明玄却信心满满地回应道:“如果小师妹真的能在四年内实现,从金丹晋级元婴,你可愿意接受我提出的任何条件?” 季向明点头。 二人击掌为誓。 可季向明并不知道,这句话将会令他付出何等代价。 裴明玄虽在与季向明对话,却时刻留意着钟今离的动向。 突然,第五道雷劫袭来,所有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君京澜仰望天空的乌云,深邃的星眸中闪过一丝幽光。 —————— 山巅之上,钟今离的身躯被烧焦,皮肤上留下了淡淡的血痕。 突然,一道巨大的雷光劈下,犹如脸盘大小般。 雷电瞬间击中钟今离全身,她终于难以抑制,嘴角溢出鲜血,体内灵力开始狂暴激荡。 她明白伪命之道想要向她复仇,所以刻意加强了雷劫的威力。 可伪命之道与她有着不可违背的契约,它绝不会让自己被雷电击垮。 因此,她陷入心神不宁,被心魔所困扰。 钟今离的眼神冰寒,虽然明白了一切,却依然感觉到心魔的缠绕。 随着第七道雷电的降临,钟今离浑身鲜血淋漓,神识开始涣散。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血腥画面,一名女子躺在血泊之中,四肢似乎被斩断,浑身伤痕累累,面容充满了丑陋的疤痕。 这幅画面让钟今离心如刀绞,充满了愤恨、无奈和不甘。 她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为何会让自己如此痛苦? 钟今离周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令人心寒不已。 君京澜凝视着钟今离情绪的变化,深邃而锐利的墨眸中透露出一丝无上的尊严和威严,仿佛知晓了她的心事。 “京澜,小师妹她为何如此?”裴明玄的声音中透露出担忧之情,深沉而庄重。 小师妹一直都是一个乐观向上的姑娘,笑容灿烂,宛若拥有一颗玲珑心灵。 然而此刻,她却散发着一种幽冷的气质,仿若是从地狱中归来的灵魂…… “三师兄,如果我告诉你,小师妹就是这样的人,你会否看待她有所异样?”君京澜身着玄衣,气质高贵典雅,犹如一位谪仙,散发着尊贵雍容的气息。 裴明玄微微愣神,曾经清冷的二师兄似乎也有所改变。 以往只是冷漠的他,如今却流露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不论小师妹变得如何!她始终是我所认定的小师妹。”沈诗瑶倒是干脆回答。 裴明玄也恍然,“众人皆有各自的面孔,无论小师妹如何变化,她永远是我们心中的小师妹。” 季向明和伊长生纷纷点头附和。 “不过,二师兄,小师妹能承受得住雷劫吗?”裴明玄忧心忡忡地询问。 他内心涌起一丝愧疚,他该替小师妹挡雷的。 “她能。”君京澜的衣袂飘逸,仿若风无形之力般,更显出他那种翩若仙子的神采。 君京澜的眼神缓和下来,周身的寒气也逐渐散去,似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沈诗瑶的双眸闪烁着光芒,君京澜说小师妹没事,那就绝对没事。 其他三人也都放松了下来,心中的担忧也随之消散。 雷霆轰鸣,第八道雷劫如同神锤般猛烈劈下,钟今离咬紧牙关,毫不畏惧地面对着。 即使鲜血从嘴角溢出,却无法撼动她的决心。 雷劫难给予钟今离丝毫喘息的机会,第九道雷劫瞬间降临。 乌云逐渐消散,钟今离感受到体内金丹愈加坚实,储存的灵气比筑基期增加了数十倍。 唇角微勾,钟今离雪白的嘴唇泛起一丝笑意。 她已晋级金丹,何必再为过去所困扰? 只需不断增强自身实力,必定能揭开画面中的真相。 谁也无法阻止她不断成长! 这时,远处一位白衣女子飘然而至,手持御剑,她美目中透着一抹歉意,“小师妹,对不起,我来晚了。” 钟今离淡笑着回应:“八师姐,我无事。” 简雅文递上一枚丹药,钟今离接过服下,伤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唇色渐渐恢复。 简雅文拍了拍钟今离的肩膀,语气温和:“小师妹,别着急,我们会一直支持你。” 尽管不了解钟今离的过往,但简雅文清晰地看到她拼命变强的决心。 钟今离眸光幽幽,颔首一笑。 十年内,想要跻身各大宗门的前五十,金丹修为还远远不够。 —————— 钟今离成功突破金丹之境后,步入今离峰闭关修行。 这一次的突破,源自她在秘境中几百年的潜心修行。 金丹境后,她的心境依旧平和稳定,神识更是广阔开阔。 曾经,她的识海犹如辽阔无垠的大海,如今,却已经能看到海的边际。 钟今离沉浸在修炼之中,岁月如梭,三年匆匆而过。 而在这段时间里,风谷州发生了许多重大事件。 “朗月楼到底有什么样的来历,居然拥有这么多奇珍异宝?还这通信令,我玩上几年都不会厌倦,上面的见闻实在是太引人入胜了……” “多亏有这通信令,我们才能得知许多秘闻……” “你说,居然在上面公布了,飞天大陆每隔百年举办一次斗灵大赛,这种事情我们这些普通修士从未得知,如果不是通信令见闻揭露……我们又要被蒙骗多少年呢!” “斗灵大赛是资源分配的盛事,怎么可能让我们这些普通修士参与?全是由世家和宗门掌控……” “这次情况有所不同,听说只要符合条件的修士都可以报名参加,只要通过选拔,就能参与斗灵大赛。” “我还听说,正是因为这次选拔,我们宗门的大赛才被取消了……” “朗月楼似乎敢发表这些消息,如果其他势力传播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朗月楼的来历究竟如何?短短六年时间,竟将幽蓝阁挤出前三,如今风谷州的三大势力正面临着洗牌……” “嘘!这些话能随意谈论吗?幽蓝阁如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这些凡人无法触及……” “还记得那颗引发轰动的龙参神果吗?灵剑宗拿出它作为选拔的第一奖品……” “据说是灵剑宗承受不住压力,只好拿出这颗神果,可惜花费数十亿极品灵石购得,如此送出……” …… 紫穹宗,一处幽静的院落。 一声声鞭笞的响声,伴随着女子的惨叫,连续不断地传来。 “玉龙!我乃你之主,你竟敢如此对待我,岂不畏惧天道报应?”独孤雁怒视着手持骨鞭的周嫣。 “主人?呵!独孤雁,你何德何能!若非当年贺麟元的怜悯,我又岂能幸存至今?”周嫣冷漠地回应。 即便作为一只神兽,周嫣也无法做到独孤雁那样的冷酷无情。 她无法想象,独孤雁竟会为了一块废铁而将她出卖他人。 她永远无法忘记那被夺走神丹的痛苦! 而这一切都源自独孤雁的背叛。 曾经在拍卖会上濒临死亡的她,幸亏体内有神兽的魂魄,具备强大的自愈能力,否则被挖取神丹,她早已命丧当场。 贺麟元的宽容使她得以幸存,但她心中却燃起对独孤雁的复仇之火。 因此,她将独孤雁困于院落,时常前来折磨。 然而,这些年来的折磨却揭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独孤雁拥有超乎寻常的自愈能力,甚至超越神兽。 无论她如何摧毁独孤雁的根基,她总能再生! 这一切让周嫣感受到了异样的警示信号。 这种逆天之人,若非天道之使者,必然是其对手。 而独孤雁显然属于天道之人。 只需给予她成长的时间,独孤雁必定能腾飞而起,无人可及。 她虽怀杀意,但对独孤雁身上的秘密充满好奇…… “玉龙!你竟敢提及此事,何故求助于那人?你知晓他乃我仇敌,何故勾结?你不自知堕入如此境地……”独孤雁目光阴冷,想起君京澜的出现,心头更是煎熬。 每当午夜梦回,独孤雁总觉得,一切本非如此。 周嫣高举骨鞭,这一次瞄准了独孤雁的脸颊。 “独孤雁,你不再是我的主人,今后唯有做我的狗……”周嫣不屑地说。 接着,她发出狂笑,“哈哈哈……多讽刺,十年前初入宗门,你算计钟今离,自己捡便宜成了第一,如今却沦落至此……” 周嫣渐渐狂疯,她愤恨独孤雁,将其拽入地狱。 若非誓主于独孤雁! 她也绝不至于沦为鬼魅人形! 她早已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是神兽玉龙,还是修士周嫣? 而周嫣并不知晓,有几位人正朝她们走来。 连连晋级 院落之外,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紫穹宗宗主独孤安,原本严肃的神情此刻却被一抹笑意所点缀,春风满面,言语间流露出满满的荣幸之情,“知意道长居然亲临我紫穹宗,我感到无比荣幸。” “独宗主过奖了,贵宗的剑术高明无比,与您切磋,实在是受益匪浅。”身着宝蓝色锦衣的沈知意,面容如玉。 独孤安的威严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哪里,哪里,远不及知意道长,您是天纵之才,仅仅百岁之内便突破了元婴期。” “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独宗主。” “请讲,知意道长。”独孤安彬彬有礼地回答。 “你可知无华仙尊。”沈知意的眸子深邃幽暗。 独孤安双眸微眯,“知意道长也听说过无华仙尊?他是缘生宗的宗主,唯一的合体期尊者,可不问世事,闭关不出。” 沈知意眸中闪过兴味,“他也是神秘,我听说他还有个徒弟,叫楚晏礼,小小年纪,如今已是化神了?” 独孤安轻叹,“无化仙尊的徒弟,悟性都非常人能及。” 独孤安眼神中闪烁着微光,他沉声说道:“听说,知意道长还未收徒弟?” 沈知意摇头,“因缘未至,师徒缘分不可强求。” 独孤安微笑道:“我将知意道长引见一位年轻后辈,她修行仅六年,便已结金丹,实实力少见啊。” 两人一同走向周嫣的院子,但当他们临近时,神情变得凝重。 独孤安带着歉意地说道:“知意道长,未曾想到她竟有如此行径,实在抱歉,耽误了您的时间。” 沈知意淡然回应:“无需在意,事出有因,我们进去看看吧。” 推开院门的一瞬间,周嫣停下手中的鞭子,眼神变得锐利。 她绝对不能让外人目睹她的所为! 周嫣走出院门,目光落在沈知意身上,内心杀机沸腾。 她认为沈知意并非强者,故而可以毫不留情。 可当她下死手时,沈知意轻蔑一笑,一拂袖间,周嫣手里的骨鞭便瞬间化为灰烬。 周嫣脸色煞白,而独孤安则震惊地看着,竟有人敢对知意道长出手! 周嫣的举动将紫穹宗推向绝境,独孤安抬手一掌,将她击到墙上。 喷!—— 周嫣狂吐鲜血,凄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随着一声轰隆,她身后的墙壁倏然倒塌,掀起漫天尘土。 “知意道长,别介意,这一切皆因我孽徒无知,还请您原谅。”独孤安恭敬地低下头,道歉。 可独孤安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抬起头,只见沈知意已经径直走向屋内。 独孤安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周嫣。 “你可知自身所犯何罪?”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宗主,所犯之罪非我,而是你,你不该将他带至此地。”周嫣的眼神冰冷无情。 她后悔没有第一时间杀死独孤雁! 周嫣难以言明此刻的感受,但她深知沈知意乃是命运赐予独孤雁的契机。 独孤安咬牙切齿地说道:“胆敢如此,你虽为周峰主的女儿,也不该逾越规矩!” “无论生死,尽可随意处置,但我告诫你,切莫让那人带离独孤雁,否则紫穹宗——必灭!”周嫣的语气严肃至极,目光坚定。 她与独孤雁相处时间最长,自然洞悉其为人性情。 就在这时—— 沈知意从屋内走出,眉目间尽显高山流水之姿,雍容华贵无以言表。 他怀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女子,双眸深邃地望向独孤安,“宗主,此人我带走,尔等恩怨一笔勾销?” 沈知意虽问,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气息。 “可以,感谢知意道长高抬贵手。”独孤安感激不尽,行礼送别,目送沈知意离去。 “哈哈哈……与天斗、与地斗,终难逃命运啊!”周嫣的笑声带着一丝疯狂。 独孤安不解其中缘由,他平时也不怎么过问独孤雁的事,可他知道,这沈知意是初次见到独孤雁吧? 这时独孤安未意识到,他将因此刻的后悔而痛苦不堪。 —————— 画面回到缘生宗,山顶寂静无声,只有一道清丽身影映衬在山巅。 沈诗瑶凝望着伊长生脸上郁郁不乐的表情,轻描淡写地开口:“五师兄,脸上难受吗?” 伊长生面色冷峻,注视着即将渡劫的钟今离,眼中透着凝重。 伊长生仿佛被冰霜覆盖的茄子一般,与沈诗瑶的戏谑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狡黠眸子中透着一丝好奇,缓缓道:“六师妹,你见过小师妹的修炼方式吗?别人修炼愈深,晋级愈难,她却愈往前走愈得心应手……” “五师兄,不要沮丧,你与小师妹的差距,并非一点点。”沈诗瑶同情地拍了拍伊长生的肩膀,声音中满是温暖与理解。 她头顶的步摇微微晃动,飘逸的身姿更显得灵动迷人。 伊长生声音充满无奈:“六师妹,我并未感到慰藉……” 他仍处于金丹巅峰,然而小师妹却早已晋级,心中难免气馁。 季向明的同样眼神迷离,面容忧郁。 裴明玄的话语引起了他的回忆:“向明,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季向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内心无比后悔。 他曾信誓旦旦地说小师妹绝不可能在十年内晋级元婴,然而事实却让他被狠狠打脸。 小师妹不光晋级了,而且还提前了! 想起来之前打的那个赌,季向明叹了口气,问道,“三师兄,你的要求是什么?” 裴明玄递来一份玉简,“很简单,我要这上面千份相同的物品,而且你给我打五折。” 季向明接过玉简,顿时瞪大双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玉简上面的内容。 “三师兄,你竟说一年之内!?当真?”季向明神情一变,一片惊愕之色。 裴明玄微笑解释道:“一年之后,你将参加选拔赛,紧接着是斗灵大赛,要经过数年才能回归风谷州,故一年的时间极其紧迫。” 季向明闻言,满面怨怒:“三师兄,你未曾将我视如人,这千叶伞你所求,我需至少五月时间方可成就……” “重型弩、燕飞双等一千件,这等物品总共加起来,我须耗九余年始能完成,你却唯一年之期……” “再者,你扣除我一半报酬,实属太刻薄!”季向明抱怨毕,凝视裴明玄,祈望其稍作让步。 裴明玄俊秀面庞上仍泛着狡猾的笑容,“往昔或需长久,但你早获得雷暴,只要日夜勤奋,必能在一年内完成。” “且炼器所需材料,我已备妥。” 裴明玄言罢,直接递交一枚储物戒指给季向明,“内藏补充灵力的灵果,一年份俱备,无需担忧。” 季向明心中犹豫,接过物品。 “三师兄,你实为贴心,如你这等雇主,实在罕见。”季向明言语带着一抹牙切之意。 裴明玄不以为意,深知季向明有能力在一年内炼成。 季向明收起玉简和戒指。 裴向明玉扇轻摇,尽显威严风华。 “三师兄,莫非你与小师妹联手设局欺我?”季向明突然一问。 裴明玄眼中笑意盈盈,“向明,尔多虑矣,我仅凭感悟,确信小师妹四年内可晋级元婴。” “什么感悟?”季向明追问。 “五年前,京澜至苍澜峰,递来物品时称皆小师妹所赐,我多问几句……”裴明玄稍顿,目光转向伊长生和沈诗瑶。 伊长生好奇一脸,“三师兄,请继续!” 裴明玄继续道:“京澜言,小师妹曾往某处历练数百年,如今将快晋级,而我峰灵气突然减少。” “我猜小师妹所至,必是那处……你们也曾经去过……” “既然在那待过,那小师妹化神前,都无需担心境界不稳之事。” “小师妹将连续晋级。” 裴明玄说完,几个人脸上皆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伊长生眸色吃惊,“三师兄,真的假的啊?我进去待了还不到十年就出来了,那小师妹是怎么做到,在那鬼地方待上几百年的?” 裴明玄看着伊长生,温润一笑:“五师弟,小师妹她可没像一样被扔出来。” 过心魔 “我绝不会相信,那处所简直不适宜修士居住!纵使有辟谷丹,也不可能有人在那里逗留几百年啊!”伊长生坚定地摇了摇头。 每当伊长生回忆起在秘境中的日子,都是泪水涌动,无法自持。 他在那里逗留了十多个年头,终究难以忍受,最终被迫离开时,几乎和乞丐没有分别。 沈诗瑶的双眸闪烁着清雅灵动的光芒,她是唯一一个相信钟今离可以做到的人。 沈诗瑶好奇地询问:“三师兄,你的意思是,小师妹很快就能晋级化神了?” 裴明玄晃动折扇,回答:“没错,不过小师妹如此急切地晋级,必定与宗门大赛有关。” 之前裴家派人来信,邀请他回归家族,代表裴家参加宗门大赛。 他拒绝之后,方才答应了家主购买暗器的条件。 而季向明和伊长生得知,钟今离即将晋级化神,都显得心有余悸! 他们的师弟师妹一个比一个变态。 二师兄化神他们还可以接受,但三师兄也化神了,甚至还有常年不见的八师妹,竟然也达到了化神初期…… 情况着实有些超出他们的想象! 季向明和伊长生对视几眼,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季向明深吸一口气,“五师弟,还好有你,否则我怕我也忍不住要卷了。” 伊长生无奈地摇头,“四师兄,你一定要坚持,我们一起努力,抵制这种内卷!” 季向明的眸子变得幽深,口不对心地说道:“对!,师弟,我们必须坚持自己的修炼步调,拒绝无休无止的修炼方式!” “四师兄,你说得很有道理!”伊长生认真地回答,他决定不再急于晋级。 毕竟他的修为已经远远领先于同龄人,完全不需要匆忙。 沈诗瑶看着两人,表情充满了同情,四师兄又在捉弄五师兄…… 提及宗门大赛,沈诗瑶对裴明玄说道:“三师兄,这次选拔大赛,我只能依靠符箓之路,灵修和剑修,我难以确保能进入前五十名。” “放心吧,符箓修士的情况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是他们的资料。”裴明玄温柔地递给沈诗瑶一本册子。 沈诗瑶的资质并不差,如果不是要修养神识,她也能在大赛前晋级元婴。 裴明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大师兄将简雅文和沈诗瑶一同救回的场景。 两人都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仿佛刚经历了一场饥荒。 初次相见时,简雅文紧守着胆怯的沈诗瑶。 据大师兄讲,当他遇到简雅文时,她正与一群乞丐争抢馒头,几乎被打死。 而简雅文抢来的馒头,自己却舍不得吃,全都分给了沈诗瑶。 于是楚晏礼将两人一起救回。 两人踏入宗门,沈诗瑶心中仍未平静,一直依赖着简雅文,使得后者无法专心修行。 直至在缘生宗磨炼了十余载,沈诗瑶的性情焕然一新,不再是当初那个怯弱的少女,而是傲然独立。 简雅文方才放下心来,开始孜孜不倦地闭关修炼。 “谢谢三师兄,放心吧,我对画符仍有自信。”沈诗瑶接过册子,眸光灿烂清澈,毫无瑕疵。 就在此时——山顶。 乌云密布,威势迫近。 “三师兄,小师妹即将渡劫,我去为她画符。”沈诗瑶取出三张符箓,唤出长剑。 君京澜阻止道:“无需前去,她能够独力渡劫。” 沈诗瑶手中的动作停顿,二师兄何时至此? 奇怪的是,如果君京澜不散发气息,她们甚至难以察觉到他的存在…… 连裴明玄也略感惊异,不知君京澜何时出现? “二师兄,上次师妹渡劫时……”沈诗瑶握紧符箓,眼中透出担忧。 “她已交代,不许你贴符箓,频繁使用避雷符将对你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君京澜冷峻的眸子深邃冷艳。 沈诗瑶紧握符箓,明白君京澜的意思,但她更担心钟今离受伤。 上次钟今离渡劫的情景太过惊心动魄。 “收起来吧,京澜之言必有凭据,师妹必定平安无事。” 裴明玄神色凝重,“在化神之前,不要再画避雷符。” 他们不愿因一纸符箓而阻碍沈诗瑶的晋升之路。 “我明白了,三师兄,我现在的修为足以绘制多种符箓,保护自己不成问题。”沈诗瑶眸中暖意盎然。 “六师妹,我渡劫时也无需避雷符。”伊长生走过来,不愿再见沈诗瑶受到反噬之苦。 沈诗瑶捂着额头,发出一声痛呼,原来是季向明用扇子敲了她的额头。 “我渡完劫下来时,六师妹看我的眼神有异,你难道也给我贴避雷符了?”季向明严肃说道。 半年前,沈诗瑶为他准备了一大批符箓,他因渡劫而忙碌,未曾察觉。 “只有三张……”沈诗瑶嘟囔,有些忐忑。 钟今离明令禁止,不准沈诗瑶再画避雷符。 她偷偷为季向明准备了三张避雷符,混在一堆符箓中。 上次季向明渡劫后,沈诗瑶并未受到指责。 她以为季向明未发觉,所以这次也偷偷备好,不想却被当场抓住。 沈诗瑶有点心神不安,在伊长生那双锐利的眼神注视下,更加甚了。 “我发誓,绝对不会再有这种行为了。” 伊长生哼一声,“口头承诺毫无意义,写下保证书,如果你再敢私自使用这种符箓,我将停止为你提供魔兽试毒的机会,同时没收你的符笔和墨水……” 说罢,伊长生直接递过一张纸让沈诗瑶写下保证书。 沈诗瑶虽然不惧怕伊长生,但在君京澜那双深邃的眼神注视下,她只能顺从地写下了保证书并交给了伊长生。 她心里暗下决心,等回去一定要找伊长生要回来。 可是意外发生了,伊长生拿着她的保证书走到君京澜面前,将保证书交给了君京澜。 沈诗瑶目睹着君京澜收起了保证书,整颗心都沉入了冰窖。 她虽然不畏惧任何人,但唯独君京澜是例外。 “六师妹,记住自己的承诺,一旦违反,我将让二师兄来处理你。”伊长生得意地说道。 沈诗瑶默然,心中暗忖,五师兄,你别得意过早…… “六师妹,依靠大家的身体素质,在渡劫之前的雷劫不会有任何问题。”君京澜的声音冷漠无情。 随着一声巨响,第一道雷劫降临。 钟今离盘膝而坐,吸收雷劫的力量,脸色不变。 众人发现这一道雷劫的威力和力量都很正常,与之前金丹期恐怖的雷劫有着明显不同。 他们松了口气。 在天空中的黑云中,隐藏着一团胖乎乎的黑云,正是伪命之道,它虽然想要击垮钟今离,却受制于契约。 它想增强雷劫的力量,让钟今离承受更多煎熬,但最终却会自食其果。 自上次金丹雷劫过后,它便隐匿不见,但却终究被君京澜所发现! 那段痛苦的历程,伪命之道无法忍受再次回想起来…… 很快,第二道雷劫轻柔地降临。 钟今离感受到雷劫带来的麻木感,心中有些疑惑,这雷劫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上次金丹期的雷劫简直想要将她生生劈死。 而如今的雷劫,却竟然毫无犹豫地帮助她淬炼身体,循序渐进…… 钟今离沉着冷静,调动体内的雷电之力,引领至金丹,进行金丹的炼化。 然而雷劫之下,无人能全身而退。 当第五道雷劫袭击而至时,钟今离的皮肉被烧焦得黑如炭。 她无视身体的疼痛,全神贯注地炼化雷电之力,助金丹转化为元婴…… 金丹升华为元婴,才是渡劫的关键。 许多修士在渡劫失败,皆因在雷劫之下,未能将金丹顺利转化为元婴,导致渡劫失败。 金丹渡劫失败后,还需等待十年方可再次渡劫。 钟今离的丹田内,那颗多彩的金丹正在经历着变化。 金丹渐渐生长出小小四肢,丹田中散发出淡青色光芒。 待再次注视,金丹已经化为一个小人,与钟今离简直如出一辙。 小人额头上略显青色印记,但钟今离目前还无法辨明。 进入元婴阶段,代表着她距离化神更进一步。 在接下来的五年内,她必须晋级化神。 金丹升元婴,与元婴晋级化神的巨大差距不可小觑。 这五年内,她绝不能有半点懈怠。 钟今离将神识收回丹田,专注面对雷劫。 而她却未曾察觉,她的丹田内,一股神秘力量正在与元婴戏耍。 不远处,几人观察钟今离的神色,猜测出了一切。 季向明温润的眼眸中流露着一抹笑意,轻声道:“小师妹元婴期将至,只需经历雷劫炼体,便不再有危险。” 裴明玄桃花眸眯起,眉头微蹙,他忧心忡忡地说道:“但还需面对心魔。” 回想起上次钟今离在心魔之际出现异常的情形,他不禁为她的安危担忧。 心魔之难,愈演愈烈,此次能否顺利度过,实在令人揪心。 沈诗瑶眉开眼笑,欣喜地说:“待小师妹渡劫完成,我们便可一同出去历练了。” 伊长生则沉吟道:“尚需时日,巩固境界方为重要。” 他一直徘徊在金丹巅峰,半年前曾有历练计划,却因季向明的渡劫而推迟。 如今,再次等待一场灵雨的洗礼,必然又要耽搁数月的调息时光。 秘密 雷声震耳欲聋,乌云密布,笼罩着整个天空,向着钟今离逼近。 第十七道雷划破天际。 钟今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散发出一股幽冷的气息。 她眼前浮现出金丹之时所见的画面,但这一次,画面中多了更多的元素。 灰白色的画面中,她被众人指责,所有人都用嫌恶的眼神看着她。 无论她如何解释,都无人相信。 被人围攻,她孤立无援,绝望地试图解释,却无济于事。 最终,画面转换,她被扔在雪地上,四肢残缺不全。 雪地中,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身上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她挣扎着,试图向那人解释,却无济于事。 钟今离紧握双拳,心中涌起不甘之情,她不可能如此卑微! 然而,这些画面仿佛真实地刻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无法摆脱。 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她就是这本书中的人物! 她的意识被唤醒,脱离了书中的剧情控制。 她是重生吗? 钟今离忽然感觉体内的枷锁被解开,一些陌生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温柔的母亲,可憎的女人,还有小牛哥哥,童年生日的逃亡…… 她想起了在宗门大会上遇到独孤雁,进入紫穹宗,以及在山后失去生命。 她不甘心,灵魂漂泊,进入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但是一切都不对! 她既然重生,又怎么知道自己是生活在一本书中呢? 她不仅是重生,还可能是穿越者? 钟今离的思绪纷乱,心魔开始萌生。 她意识到,无论自己是重生还是穿越者,首要任务是变得强大无比,无人可敌,能够左右乾坤。 只有当她变得强大无比时,真相才会大白于天下。 钟今离凝神稳定内心,抵挡住了十八道雷劫的袭击。 她毫不动摇,再度沉入修炼之境,不容有失地炼化这十八道雷劫的力量。 在雷电之力的涌动中,钟今离的丹田处似乎隐约多了一抹紫色的光芒。 等到钟今离稳固境界,再度睁开双眼时,已是过去了三个月。 她的目光落向山下,那里一位身着玄衣的公子静立不动。 钟今离站起身,施展清洁术,焕然一新。 她驾剑而下,来到君京澜身前。 “二师兄,久等了。”钟今离眼神闪烁如繁星,眸光如月牙般明亮,散发出一股清雅绝俗之气。 “不久。”君京澜淡淡回应,漆黑的星眸中闪烁着暖意,嘴角微微勾起。 “二师兄,你的境界又有了新的突破?”钟今离双眼闪烁,感觉二师兄的气息又加深了几分稳重。 “化神后期。”君京澜漫不经心地说道。 “哇!二师兄,你真不是人……咳咳……不该打人的!”钟今离皱着娇媚的眉头,捂住额头,眸子清澈透亮。 君京澜轻笑出声,“不准说脏话,你才更不像人,短短三年时间就晋级元婴。” 钟今离:…… 不是说不准骂人呢? “二师兄,宗门大赛还有多久?”钟今离睁大双眼,只剩下八个月了。 她还有太多事情要做呢! “还有八个月。”君京澜轻声回答。 “大师兄报名了吗?”钟今离眨巴着眼睛,时间过得太快了。 “恐怕还没有。”君京澜的眼中闪过一抹微光。 “那我们快去找大师兄吧。” —————— 两人御剑,踏上晏礼峰的征程。 山峰一入眼,酒香扑鼻,浓郁而又扑朔迷离。 钟今离不禁皱了皱眉。 大师兄这是喝了多少酒?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动。 钟今离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楚晏礼从树上跌了下来,然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又继续陷入梦乡。 钟今离心中一阵无语,回想起初次相遇时的楚晏礼,那时候他真当是温润如玉。 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大师兄,醒醒啊!”钟今离走到楚晏礼身边,连声呼唤,却毫无回应。 楚晏礼抱着酒葫芦,翻了个身,打呼噜的背影对着钟今离。 “一坛太白仙酿……”君京澜忍不住吐槽。 楚晏礼蓦地抬头,迷离地喃喃自语:“哪里?哪里?太白仙酿在哪里?” 钟今离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大师兄这么爱喝酒。 他现在一点也不像二十多岁的少年郎。 “大师兄,酒在我这里,你要拿宗主令来换才行……”钟今离话音刚落,一块令牌就飞到了她手中。 接着,一只巨掌伸向她,低声嘀咕:“酒……给我……” 君京澜一挥袖,一坛酒飘然而至,楚晏礼接过酒坛,转身便欲离去。 楚晏礼的举动完美演绎了一个字——逃避。 钟今离瞠目结舌,“二师兄,大师兄为何如此沉迷于酒?” 君京澜眸中闪过一抹深邃,“他有他的苦衷,待日后你自会明了。” “总是这么说!难道现在就不能告诉我?”钟今离撅起嘴巴,显得顽皮又可爱。 “可以,他需要酒来缓解痛苦,本可以晋级合体期,却因百年约定,一直压制修为,导致丹田剧痛……” “合体期!??” 钟今离满脸不可置信,“可大师兄才二十多岁啊!” “你大师兄身上的秘密很多,年龄一事,这样未必是他的真实年纪。”君京澜意有所指。 钟今离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大师兄他为何要隐藏实际年龄,还有,他又为何还要四处游走?又是谁,竟与他签下百年之约?”钟今离不解,百年不晋级的承诺…… 君京澜眸光复杂,“大师兄在探寻一个秘境。” “签下百年之约的人,是知意道长,利用诡计战胜大师兄,逼迫他签下那个承诺。” 提及知意道长,君京澜的语气冰冷而凛然。 钟今离微眯双眼,心中疑惑,知意道长? 独孤雁的师尊,她心中一直记得知意道长正直豁达,待人谦和有礼…… 知意道长与大师兄所定的百年之约,莫非其中藏有居心叵测? “二师兄,大师兄在寻找何秘境?”钟今离眼中闪烁着疑惑,何等秘境能让一位快要步入合体期的人如此牵挂? “斗灵大赛的胜者将获得进入那个秘境的机会,大师兄怀疑那处秘境并非安宁。”君京澜的眉宇间透露出一抹清寒,衣袂飘然无风,仿若仙境里的隐者。 “那个秘境不是旨在培养化神强者吗?又岂会有何问题?”钟今离眼中闪烁着疑惑,思绪渐渐清晰。 她记得,那个秘境独孤雁曾一度进入…… “唯有亲身涉足其中,才能得知真相。”君京澜沉声说道。 楚晏礼未曾提及斗灵大赛的事宜,恐怕是担忧他们进入秘境后会有所不测。 楚晏礼多年来不懈寻觅那片秘境,却始终未能寻得丝毫端倪。 钟今离不再追问,取起宗主令欲将其收入囊中,却被君京澜阻止,“等待片刻。” 君京澜修长的手伸至钟今离面前,接过宗主令。 “二师兄,有何疑虑?”钟今离好奇地询问,难道楚晏礼出错了? “无事。”君京澜凤眸闪耀如星,深邃无比。 君京澜凝视着宗主令上失去光泽的彼岸花,眸光深邃莹润,唇角微微勾起,继而将宗主令交还给钟今离。 钟今离心中隐约有些摸不透,将宗主令放回空间之中。 —————— 风谷州,某城。 钟今离和沈诗瑶肩负着前行时的购物任务,而君京澜和伊长生责任在后方处理灵石支付事宜。 “朗月楼!小师妹,我听闻朗月楼的珍宝皆为上品之物,毫无虚假,我们何不一探究竟?”沈诗瑶兴致勃勃地拽着钟今离,欲步入朗月楼。 钟今离心知不妥,却未出口谏言。 她内心忐忑,唯恐沈诗瑶在此处做出令人后悔之事…… 君京澜轻启红唇,眼中闪烁着笑意。 而伊长生则颇感欣慰,这两位祖宗终于放松下来了! 朗月楼的一楼宽敞无比,琳琅满目的商品应有尽有。 然而,君京澜和伊长生进入时,却发觉钟今离和沈诗瑶似乎已将他们抛诸脑后。 两人身旁站立着一名俊秀少年,殷勤地为她们介绍着各种商品。 而就在此时—— 一位玲珑身材的少女款款走来,容颜娇美,声音柔软:“两位客官,您好,欢迎光临朗月楼,请问有何需求?” “无需,让开。”伊长生眸子中透出危险的光芒。 他心知朗月楼非善类,对男性修士用美貌侍女相迎,对女性修士则派遣俊秀男子,显见其居心叵测! 侍女行礼离开,谦和地说:“若客人有所需,尽管告知。” 她退下时未曾瞥视伊长生一眼,让他不禁犹豫自己是否多疑了。 再一瞥,君京澜已抵达钟今离身旁。 伊长生心中嘀咕,二师兄,你这老六! “哇!小师妹,这步摇实在美不胜收!”沈诗瑶手捧精美步摇,喜形于色。 侍从旁介绍道:“此为六品防御法器,能保持发型整洁不散,为您在战斗中提供保护。” 争吵 沈诗瑶眸光如星,凝视着侍从,“朗月楼中可有其他种类的防御法器?此地是否有专门保护肌肤的防御法器,以免在战斗中受伤?” 侍从瞥了一眼钟今离,眼中带着敬仰之色。 钟今离对侍从使了个眼色:别乱看,小心露馅。 “客官,请问您喜欢何种类型的法器?我们朗月楼的法器应有尽有,其中还有专门保护容颜的防御法器……”侍从细心介绍,态度极其亲切。 沈诗瑶听后一挥手,“那些你说的,全都拿上来给我看看!” 侍从颔首,“客官请随我上楼的雅间,我会将您要的物品送来。” “走吧,带我们去雅间。”伊长生走过来,主动递上灵石。 沈诗瑶却摇头,“不必了,还是逛街购物才有意思。” 沈诗瑶对坐在那里画符的感觉实在受不了,她在缘生宗的时候,坐着画符简直要晕倒。 难得出来一次,还是多走动一下。 “六师妹,你不觉得累吗?腿不酸痛吗?”伊长生略感失望,觉得六师妹更加可怕了。 沈诗瑶微眯双眸,“如果五师兄觉得累,可以回客栈休息……” 伊长生一想到沈诗瑶炼制的毒物,便不敢再提,赶紧讨好道:“不用了!我最喜欢陪着六师妹了……” 魔兽都受不了的毒,他更受不了! 钟今离和君京澜对视一眼,都摇头,实在是一物降一物。 每次与六师姐对峙,五师兄总是败下阵来。 “不用你陪了,你还是去雅间休息吧,二师兄在这里赏心悦目,你在这里只会妨碍……”沈诗瑶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灵动而清丽。 伊长生:…… 心累,无言可表! 你钟今离眸光微闪,声音沉稳,“二师兄,你和五师兄先去休息吧,我陪伴六师姐就好了。” 君京澜颔首一笑,带着呆愣的伊长生,随着新侍从离开。 伊长生追上君京澜,内心感慨着小师妹对二师兄的温柔,心生羡慕之情。 若六师妹也能对他如此殷勤,那该多好啊。 君京澜和伊长生离开后,沈诗瑶牵着钟今离继续选购物品。 她们选择的物品将送至雅间,而非直接支付灵石。 “小师妹,他们将物品送至雅间,不担心有人将其放入储物空间偷偷取走吗?”沈诗瑶轻声问道,声音肃穆。 钟今离拿起一件法器,指着一处,“六师姐,这些物品均有标记,印记未被抹去,无法放入空间。” 沈诗瑶睁大双眸,凝视着微不可见的印记,“小师妹,你是如何得知?” 钟今离有些心虚地解释道,“刚才侍从提及,你或许未留意。” “原来如此。”沈诗瑶微微困惑,未作更多追问。 她很快将此事抛诸脑后,继续前行。 “小师妹,朗月楼楼主的设计真是让人佩服,这里的布局让人心旷神怡。”沈诗瑶望向一处,拉着钟今离向前走去。 售卖的尽是精美的锦衣。 “客人,请进女殿,我无法随行,将在外等候。”一直低调的侍从开口说道。 沈诗瑶摆手示意,与钟今离走入殿内。 一位容貌美丽的侍女迎上前,笑容满面,“欢迎两位美丽的客人,这里的衣裳均可试穿,如不满意可提出定制要求……” “真的吗?” 沈诗瑶眼中闪烁着光芒,拉着钟今离走出,“为她准备九十件防御法衣,要美观的款式。” 钟今离嘴角抽搐,“六师姐,我不需……” 九十件? 太多了。 “放心,我有灵石,无需顾虑。” 沈诗瑶大方地说,“此外,再为我选九十套适合冰冷美人穿的衣服。” 侍女:!!! 迅速禀报大生意! 钟今离:…… 六师姐囤积财富,难道是为了无忧花费吗? 然而在钟今离反应之前,沈诗瑶已经伸手,“那套紫色衣裙,取来给我看看……” 侍女匆忙取来紫衣,递给沈诗瑶。 沈诗瑶拿起裙子,与钟今离比对,满意地点头,“这一套,我要了,送至天雪雅间。” 正在侍女准备递过衣裙之时,一道霸气十足的女声突然响彻整个房间,“慢着!这件裙子,我要了!” 侍女转身看向入口处,只见一位身穿紫衣的女子站立其中,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表情。 “客人,请见谅,这件紫裙已经被这位客人选中了。”侍女礼貌地解释道。 “我愿出四倍的灵石。”紫衣女子姿态傲慢,不屑地扫视了一眼沈诗瑶和钟今离。 侍女听闻此言,神情依然不变,“客人,请您还是看看我们女殿的其他衣裙,也许会有您心仪的。” 紫衣少女冷笑一声,手中的鞭子如同灵蛇一般舞动,“我出十倍的价格!” 侍女依旧保持着礼貌,“客人,请理解,朗月楼有着自己的规矩,我们不能违背。” 紫衣少女冷冷地道:“朗月楼不过是书墨拍卖行的附属,一条狗的地位,何来的规矩?” 这番话她早就从亲戚口中听闻,朗月楼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全赖于书墨拍卖行和黑市的支持。 钟今离闻言眸光微凝,心中升起一丝寒意。 朗月楼与乐游拍卖行的合作,在外界眼中竟然如此被看待。 看来她需要重新审视寄拍宝物的事宜了。 尽管沉默寡言,但钟今离并未理会紫衣少女,然而沈诗瑶却无法容忍这般嚣张。 她声如银铃般清脆地说道:“狗还未养熟就已经开始对主人狂吠了。” 言辞间透露出一股冷意。 “美丽姐姐,这紫衣不如送火炉烧掉,与狗争衣服实在是不吉利!” 沈诗瑶将手中的紫裙递给侍女,同时递上二十极品灵石。 她全程没有正眼看过紫衣少女一眼。 “嗯。”侍女娴静地接过衣物,脸上丝毫不露笑容。 这位客人的言辞虽然严厉,但却不含丝毫粗鄙之词。 紫衣少女闻言,脸上羞愤之色渐浓,“站住!” 话音未落,一鞭猛然抽来。 这一刻,紫衣少女内心怒火中烧,从未有人如此对待过她,她郑家世代被人敬畏,从未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 看到鞭子即将抽中目标,侍女脸色惊变。 而钟今离静静地目睹着鞭子逼近沈诗瑶,却未有丝毫动作。 沈诗瑶白皙的手掌轻轻抬起,一张符箓在指尖轻轻翻转。 鞭子掠过,她身形微侧,符箓闪烁出一抹红光,迅速飞向鞭子。 瞬间,火焰燃遍整条鞭子。 紫衣少女脸色煞白,惊恐地扔掉鞭子。 侍女面色惊慌,知道若这火势蔓延,殿内将毫无幸免。 “美人姐姐,无需担忧,这火焰不会波及到衣物。”沈诗瑶面容坦然,安抚道。 但侍女已匆忙传音唤人。 女殿内一片混乱,唯有钟今离和沈诗瑶仍然波澜不惊。 “不对,这火焰似乎在保护着鞭子,不让其坠地!”一人惊呼。 “这符箓竟如此神奇,实在难以置信!”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兴致高涨。 火势逐渐平息,灰烬散去,沈诗瑶再次抛出符箓。 符箓旋转一周,灰烬消失殆尽,随后飞回她手中。 众人目瞪口呆地注视着消失的鞭子,刹那间发生的一切如同梦幻般不可思议。 钟今离眸中闪过一丝喜悦,清脆的声音传来:“六师姐,请问这符箓名为何物?” 沈诗瑶淡淡回答:“此乃垃圾收纳符,能自动吸纳漂浮之尘,为我最新所创。” 钟今离眼中杏光微凝,略显锐利之色掠过,沈诗瑶早已知她被明令禁止研究新符箓。 “唔……小师妹啊,切莫与五师兄提及此事,我保证将来不再涉及!”沈诗瑶神情有些不安,一时失言暴露了。 她内心焦虑不已,众人修炼进境,唯有她疲步原地,倘再不加紧,必将远离缘生宗之众。 钟今离轻叹一口气,略显无奈,深知沈诗瑶之急切,“六师姐,莫焦躁,兢兢业业,早晚有一天会晋级的。” 同时,钟今离心念一动,与空间内之秘宝沟通,询及灵草之形势。 “主人,勿忧,待我再百年,灵草必能培植。”秘宝信誓旦旦保证。 钟今离眸中闪过一抹微光。 百年? 六师姐无疑急不待绪,当设法加速灵草之成长。 思虑间,钟今离灵念一动,或许可将灵草寄入十方域,交付昼养着,待之再收回。 此事前后转瞬即逝,待事毕,钟今离将重返缘生宗。 沈诗瑶则很快振作起来,笑言:“继续挑选衣饰,逛街,修炼这事,无需急躁,你们皆护我,何忧。” 而紫衣少女亦从惊恐中苏醒,视线冷漠凝视钟今离与沈诗瑶,似毒蛇盯猎物。 “你们今天必须死!”紫衣少女声带杀意,挡在钟今离与沈诗瑶前。 “三位,请勿于朗月楼内动手。”侍女忙劝解。 “退下!我欲杀人,你也敢干涉?”紫衣少女双眸阴狠闪动。 契机 沈诗瑶将钟今离护在身后,双眸之中透着一丝冷意,“小师妹,务必保重自身。” 她轻轻挥动手腕,指向紫衣少女,“若要动手,无妨出手,但我不愿毁坏他人之物。” 紫衣少女怒视沈诗瑶,口气凌厉,“你一个金丹而已,何来如此傲慢?” 紫衣少女怒火中烧,心中盼望着将沈诗瑶碎尸万段。 “你也不过金丹,又何来豪横资格?”沈诗瑶嘲讽道,眼中闪烁着一抹讥诮之色。 她不解,少女又何来如此优越感? 她们只是和平购物,并未招惹紫衣少女,却遭遇其抢夺及毁坏之行为。 少女之前的攻击,明明是直指她和小师妹的面孔…… 紫衣少女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金丹修为?” “原本不知晓,但现在已得悉。”沈诗瑶身着一袭黄衣,容颜如玉,端庄美丽,散发出一股灵动之气。 紫衣少女略显惊愕,“好啊,原来你是在诈我!?” “你才察觉到了?你的脑袋里似乎多了点水。”沈诗瑶语调轻快。 钟今离默默站在一旁,并未阻止沈诗瑶的举动。 六师姐一直受困于缘生宗,此刻得以暂时释放,或许让她宣泄一番亦无不可。 侍女见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更加焦急,心中暗想:老板,怎么还不出现? 紫衣少女骄傲自大地说道:“你知晓我身份吗?竟敢与我为敌?” 沈诗瑶缓缓转动手腕,手中剑消失不见,双手交叉于胸前,“你是何许人?与我动手又有何关系?” 紫衣少女陷入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我舅舅是贺麟元,乐游拍卖行的阁主!”紫衣少女自我介绍,期待从沈诗瑶脸上见到惊恐。 “哦,看来你的舅舅是乐游拍卖行的阁主,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的地位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沈诗瑶好奇地询问。 缘生宗宗门的弟子个个出类拔萃,有何骄傲之处? 沈诗瑶的眼神如明亮的宝石,声音清脆如银铃:“看你这模样,我猜你投胎时一定遗忘了带上脑子。” 紫衣少女指着沈诗瑶,手指颤抖着,满脸愤恨之色。 她手腕一翻,又拿起一根鞭子,瞪目怒视着沈诗瑶,毫不留情地抽击过去。 她不相信沈诗瑶还有符箓! 可沈诗瑶轻轻一挥,手中便多了一朵剑花。 鞭子被剑身挡住,紫衣少女狠狠地摔在地上,表情呆滞,失去了刚才的狂傲,多了几分可爱之感。 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轻笑声,使得侍女差点憋出内伤。 他们朗月楼有规矩,不许嘲笑客人,否则要扣工钱。 紫衣少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感到羞愧和愤怒。 她原本想用恐惧威胁两人,然后再斩杀她们。 然而现在的局面却让她难以接受。 “孙叔,杀了她们,不留一丝生机。”紫衣少女凝视着钟今离和沈诗瑶,仿佛在看待死人。 紫衣少女一番话音落下,周围温度骤降,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众人露出惊恐之色。 一些人后悔没有及时逃走,更担心少女会转怒于她们。 侍女脸色苍白,声音颤抖:“这里是朗月楼,不可施行杀戮。” 紫衣少女冷笑一声,“孙叔,先杀了她,再慢慢折磨另外两个,我要亲眼看着她们在恐惧中死去。” 随着她的命令,一股无形的力量袭向侍女。 就在致命的攻击即将落下时,一个青衣身影迅速出现,将侍女拉到一边,躲开了攻击。 侍女感激地望着那个青衣人,“谢谢您!” “哦?原来这里还有个元婴期的小家伙,有意思……”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显然是感受到了钟今离的气息。 紫衣少女的眼神投射在钟今离身上,脸色凝重至极,嘴角带着难以掩饰的不满,“孙叔,你到底在瞎说什么?” “小姐,那位青衣少女修为已达元婴初期。”孙叔沉声解释道。 钟今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之色,她感受到紫衣少女那暗中窥视的目光,令她极为不适。 她猜测,紫衣少女口中的孙叔修为至少达到化神初期,甚至可能更高。 刚才那突然出现的利刃,足以证明这一点。 钟今离的眼神变得警觉起来,孙叔明显有能力无声无息地结束她们的性命,那么为何要引起如此大的骚动呢? 他在试探她们,试探她们是否有杀人之心,试探她们是否有背后的靠山…… 显然,这位孙叔比起紫衣少女更为谨慎周密。 沈诗瑶虽然修为金丹,无法感知孙叔的实力,但她也意识到这位潜藏在暗处的孙叔绝对不简单。 沈诗瑶将一张符箓塞入钟今离手中,没有多言。 钟今离明白沈诗瑶的意图,她应该抓紧逃离,而沈诗瑶会留下来拖延时间…… 紫衣少女听到孙叔的称呼,重新审视钟今离,皱起眉头询问:“孙叔,她的年纪?” “从骨骼年龄看,大约二十出头。”孙叔带着些许赞赏之意。 紫衣少女瞪大双眼,惊讶道:“这怎么可能!孙叔,你开玩笑吗?在这种低等的州,怎么可能有人才二十多就达到元婴境界?” 飞天大陆上,风谷州排名都快垫底了,资源和灵气都相对匮乏。 在这样的地方修炼,能达到筑基已是稀有天才,怎么可能有人才二十多就达到元婴? 钟今离身着一袭淡青色青衣,散发出一股清澈轻灵的气息。 她面容晶莹如玉,那双眸子仿若琉璃一般清澈明亮,带着一丝冷意,更显得她整个人清雅绝俗,风华无双。 紫衣少女看着她,心头涌起一股嫉妒之情。 紫衣少女心怀鬼胎,来到风谷州,心怀不轨想要借用风谷州的参赛名额。 然而得知风谷州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元婴,意味着她无法轻易夺得第一名。 她决不容许有人抢走她的第一名! 她询问孙叔有关另一位女子沈诗瑶的情况。 孙叔告诉她沈诗瑶修为虽然受损,但实力却远在她之上。 紫衣少女不甘心地问道:“她年纪多大?” 得知沈诗瑶只有六十岁,紫衣少女震惊不已,沈诗瑶竟然比她小十几岁! 这简直匪夷所思! 在修炼界,突破金丹后容貌维持在二十岁之后是常态,而沈诗瑶看起来只有十八九的年纪,肌肤胜雪,容颜娇美无比,更是身穿黄衣,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维持如此容貌的唯一方法便是服用九品驻颜丹,而能炼制此丹的丹师在大陆上只有一人,即贺家的客卿。 难道钟今离和沈诗瑶和贺家的人有所联系? 这是不可能的! 紫衣少女心生杀意,对两人更加警惕。 这两人的存在绝对是劲敌,必须在她们发展壮大之前将她们除之而后快! 钟今离的眼神显得微冷,她仔细地观察着紫衣少女和五师兄,发现了他们眉宇之间的几分相似之处。 少女的舅舅是贺麟元,在原著中,五师兄伊长生可不姓伊,而是姓贺 ……这意味着少女和五师兄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吗? “孙叔,这两人绝对是邪修,必须杀掉她们!”紫衣少女语气冷厉,坚定地主张着。 孙叔没有立刻动手,毕竟杀人不过在点头之间。 这两个人能够在这个年龄达到如此修为,背后的家族肯定也不简单。 他并不惧怕他们背后的家族,只是担心将来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他绝不想背负滥杀无辜的罪名。 但如果郑书兮坚持要杀死两人,那么无论将来如何,一切责任都将由她自己承担…… “我确定!杀了她们!”郑书兮指着两人,眼中冷意凛然。 “如小姐所愿。”孙叔话音刚落,众人眼前一阵白光闪过,钟今离和沈诗瑶便不见了踪影。 郑书兮的眼神充满了轻蔑,她们已经进入了孙叔设下的陷阱领域,命中注定她们将不可幸免。 郑书兮指着一旁脸色惨白的侍女,“你过来,给我换一套衣服。” 侍女浑身颤抖,低垂着眼,不敢正视紫衣少女。 其他客人早在这期间已经匆匆离去。 在天雪雅间,伊长生正悠闲地品茶,“二师兄,你这茶又有新的变化,喝完后仿佛能看见广袤山河,整个人都得到升华。” “是五师兄的境界有所提升。”君京澜的眼神如诗如画,平静如常。 “唉!我卡在金丹巅峰好几年了,就连小师妹都晋级了,我却依然找不到突破的机会……”伊长生心中焦急。 为何这些年来闭关和历练都毫无效果? 为何始终无法突破那层屏障? 这个问题让伊长生感到困惑不解。 “五师兄,你可曾思考过,修炼的目的何在?”君京澜的声音冷峻如寒玉。 伊长生的狐狸眼瞬间闪烁,回答道:“目的?自然是为了寻趣,为了摆脱家族的束缚,为了不再无所事事……” 伊长生稍作停顿,抚摸着下巴说道:“还有一点,为了显得帅气,想想御剑飞行,多么英俊潇洒啊!” “五师兄,看来你是被家族束缚住了?”君京澜的眼眸漆黑如夜。 伊长生苦笑道:“唉!我向来喜爱自由,最讨厌被人安排,在家族时,他们总是给我安排各种修炼任务,于是我选择了逃离。” 挫败 君京澜沉声道:“缘生宗中,小师妹曾给你安排过任务……” 伊长生摆手,“小师妹的安排并非无的放矢,她的目的只在于助我成长,我毫无怨言。” “五师弟,修炼是否曾唤起过你内心的澎湃?”君京澜的眼眸闪烁着星辰般的神采,神秘莫测。 伊长生陷入沉思,轻轻摇头,“似乎未曾有,唯有在你们的激励下,才会感到挫败……” 每每历经漫长修炼之后,他总会主动挑战其他宗门中的高手。 但也只是因为无聊罢了。 “二师兄,你们如何做到闭关数年不出?”伊长生好奇询问。 “五师弟,假若六师妹遭遇一位强敌,而你无力保护她,你将如何应对?”君京澜的声音冷若冰霜。 “我将全力保护她。”伊长生的狐狸眼中透露出凛冽之意。 沈诗瑶在他心中绝不会遭受致命威胁。 无论历练时,还是平日外出,她都有三师兄和八师妹相随。 若遇险,他可依仗郑家之力,这片飞天大陆上,谁敢得罪郑家。 君京澜再次为伊长生斟茶,举手投足间散发出高贵气息。 伊长生抿了一口茶,“二师兄,这茶可否多给我几斤?” “不行。”君京澜冷声拒绝。 “唉!果然不及小师妹,连喝口茶都难。”伊长生叹息摇头,一脸失落。 君京澜眼中漆黑如墨,嘴角勾起微笑,不再言语。 “二师兄,你刚才为何询及我的修炼目的?是因为我的修炼缘由不纯,故无法晋级元婴?” 君京澜沉默如铁,注视着伊长生手中的茶杯,仿佛等待他将茶喝完。 伊长生疑惑地盯着君京澜,“二师兄,你此举何意?难不成要向我征收费用?” 君京澜沉声回应道:“不需费用,我只是等你喝完这杯茶而已。” 伊长生毫不犹豫地将茶杯一饮而尽,将空杯推到君京澜面前,“再来一杯。” 君京澜站起身来,“五师弟,或许待会儿你会明白修炼的真谛。” 伊长生跟着站起,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待会儿?我们要进行比试吗?但六师妹和小师妹还未归来……” 君京澜高高举起手,一张符箓贴在伊长生的额头上。 在伊长生反应之前,眼前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 转瞬间,伊长生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苍白的世界之中,而君京澜站在他的对面。 “二师兄,难道你要与我交手?”伊长生向后退了几步,心中生出一抹疑惑。 他究竟得罪了君京澜何处? 君京澜眼中红光闪烁,他的容颜威严而俊美,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场,令人生畏。 他的眼眸如同星辰般璀璨,神秘莫测。 整个人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令人望而生畏。 “五师弟,你有何感受?”君京澜的声音凝重而严肃。 “化神的威压太过可怕,差点令我跪地!”伊长生庆幸地说道。 他内心庆幸对面是君京澜,否则他可能难逃一死。 此时,伊长生明白了化神和金丹之间的巨大差距,如同一道难以逾越的深渊。 “五师弟,你还有何感受?”君京澜的眼神深沉。 “二师兄,无论去何处,我都会带着你,这样我必能无敌天下!”伊长生兴奋地说道。 “五师兄,若此刻,我便是你的敌人,你将如何应对?”君京澜耐心地问道。 伊长生是一位出类拔萃的人才。 他原本姓贺,他的姓氏就足以让他无需着急晋级。 然而,他并未察觉到危机的迫近,内心的骄傲源自内心深处,想要打破这份骄傲,着实困难。 除非能让伊长生明白,身份的庇护随时都可能消失。 如果他自身不强大起来,任何人都无法助他一臂之力…… 伊长生惶恐地望着君京澜,“你竟是我的敌人?那……我必定要运用极速之靴逃之夭夭!” 极速之靴是裴明玄为大家炼制的宝物。 穿上后能瞬间行千里,是逃生的绝佳法宝。 君京澜揉了揉太阳穴,露出无奈的表情,难怪伊长生晋级迟缓,这种心态并无问题…… 然而,在这个小世界的规则之下,唯有强者之心能闯荡更远。 君京澜闭上双眼,静静感受周围的氛围,然后缓缓睁开那双深邃的墨眸,“五师兄,你到了化神领域,无法逃脱。” 伊长生默默领悟君京澜的言外之意,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危机感。 难道,化神之下,真的如同蝼蚁般渺小吗? 君京澜脚下红光闪烁,一道阵法迅速扩散,蔓延至伊长生脚下。 伊长生目睹这一幕,双眸露出惊讶之色,“二师兄,你居然在领域内施展阵法?” 君京澜默不作声,他的领域已经展开,想要进入其中,只有这样的方法。 突然间,两人身前一道耀眼的白光闪现,随即一声闷响传来。 “二师兄,你的领域怎么这么冰冷?”伊长生疑惑地问道。 就在此时,钟今离的声音突然传入伊长生耳中,“五师兄,快救救六师姐!” 伊长生抬头一看,只见远处两名身染鲜血的女子。 一位被一名老者紧紧控制住,奄奄一息,另一位手持利剑跌坐在地,眼神中充满焦急。 伊长生神色一变,手中剑闪现出锋锐的寒光。 “五师弟,那人是化神巅峰,修为高过我。”君京澜冷声说着,身姿优雅,杀气逼人。 伊长生双眼寒光闪烁,向前走去,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傲然之气,“孙叔,立刻释放我的朋友!” 孙叔眸光炯炯,笑容满面,“原来是长生少爷的朋友啊,可惜,书兮小姐命令他们必死,我不能违背。” “书兮小姐有何资格伤害我的朋友!”伊长生冷声喝问。 “长生少爷离开郑家已有数十年,或许不知晓,书兮小姐如今已和贺家某少爷订婚。”孙叔目光中不掩鄙夷之情。 “她和贺家有婚约又如何?我母亲可是郑家正嫡,郑书兮只是旁支!”伊长生眉头微皱,母亲为郑家牺牲,如今郑家竟与贺家勾结,岂能容忍? 孙叔脸上带着冷嘲热讽的笑容,语气凝重,“少爷或许忘了,书兮小姐同样姓郑,但无论大小姐多么尊贵,终究是出嫁之女,更是贺家所抛弃的……” 他声音低沉,充满了深意。 “这其中牵扯的利害关系,长生少爷或许年幼不甚明了,但将来必定会了解。” 他继续说道。 即便伊长生跟着大小姐回到郑家,他的姓氏终究是贺。 郑家人不可能全盘接受他。 否则,郑家绝不会让伊长生在外漂泊数十年。 伊长生听了孙叔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之色,“要不是外祖父逼迫我母亲去偷贺家的东西,她又怎会陷入如此境地!” 他声音里带着痛苦和不解。 “为了郑家,她舍弃了自己的丈夫,难道你们就对她如此冷淡?”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委屈,“最终,我母亲为了息怒贺家,甘愿牺牲自己,这些事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伊长生始终无法理解,小时候回到郑家时,孙叔对他恭敬有加,郑家的每个人都欢迎他。 难道是因为他离开郑家的时间太长,才导致孙叔如此态度? “哈,长生少爷这番话,难道是想让我放了你的朋友?”孙叔眼神锐利,透出讥讽之意,手中的力道微微加重。 突然,沈诗瑶发出急促的咳嗽声。 “孙叔,请快放开六师姐,我愿意跟你回去。”伊长生满怀焦虑地说道。 “长生少爷,或许你未曾领悟到,自贺家和郑家和好以来,郑家与贺家皆已不再容忍你的存在。”孙叔的声音平和中透着冷厉。 伊长生紧握手中的剑,问道:“你究竟想怎样才肯释放她?” 钟今离的声音响起:“五师兄,他不会放过六师姐的,他欲对其进行搜魂。” 一提及搜魂,伊长生的脸色即刻变得铁青。 化神强者,有权对金丹修士实施搜魂。 搜魂完毕,意味着六师姐将会成为一个无知之人! 孙叔冷笑一声,明显对眼前的两人不屑一顾。 他抬起枯燥的右手,手掌中浮现一团黑暗,朝着沈诗瑶拍去。 伊长生大惊失色,急声呼喊:“孙叔,不可!” 然而孙叔仿若未闻,黑暗团体逐渐逼近沈诗瑶,“小姑娘,告诉我,是谁传授你绘制符文?你所习得的功法又名为何?” “绝不!”沈诗瑶虽气息微弱,却仍然坚韧不屈。 孙叔冷哼一声,轻蔑笑了笑,“哼!在化神之前,你无权选择,若你不言,我将亲自搜寻答案,届时你将无悔之机。” 孙叔并未直接搜魂,因为某些事情通过搜魂无法得知。 他也不愿沈诗瑶真的变成痴呆。 毕竟沈诗瑶是七级符箓师。 符箓师的地位远胜于炼丹师。 成为符箓师的条件极为严苛。 有时在数十万人中,也许一个合适的候选者难以找到…… 在飞天大陆上,仅有两位五级符箓师。 这两位如今已活了千年,生命将终…… 但沈诗瑶一个年轻女子,竟悄无声息地成为七级符箓师,其中必藏有巨大秘密。 因此,他比起直接搜魂沈诗瑶。 他更希望沈诗瑶能分享有关成为七级符箓师的心得。 “孙叔,请速放手,她快支撑不住!”伊长生焦急地说,眼中充满痛苦。 伊长生紧握手中的剑,心中充满懊悔。 若他再强大些许,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六师姐受折磨…… 他想不到居然无法对孙叔发动偷袭,无论他如何行动,孙叔都能洞悉。 孙叔的手掌轻轻停在沈诗瑶的额头上,鹰眸中透着锐利的光芒,盯着懊悔的伊长生。 孙叔冷声说道:“长生少爷,既然她是你的六师姐,你应该清楚一些她的背景吧?告诉我,她的师父是谁?她平时学的功法又是什么?” 伊长生呼吸急促,眼中微微泛红,急切地说道:“我会告诉你,只要你放开她!” 孙叔严厉地命令道:“先说!” 他的手掌更加用力,沈诗瑶的脸色逐渐失去血色,变得苍白。 孙叔不满地说道:“长生少爷,你这样说等于没说,我还是要自己问。” 他的手力再次加紧,沈诗瑶的脸色变成紫色。 伊长生怒气冲天,执剑刺向孙叔,大声呼喊着:“孙叔!快停手。” 他的眉宇间流露出寒意,剑锋直指孙叔。 “六师姐岌岌可危,伊长生不能坐视其丧命于自己眼前!” 孙叔冷漠凝视着那即将刺向他的剑。 神威凝聚,如雷霆之力向伊长生的手腕施加巨大压力。 伊长生面容苍白,手中剑微颤不止。 孙叔轻轻甩袖。 剧烈碰撞! 伊长生与剑一起被击飞。 沉重地坠落。 啊—— 伊长生咳血不止。 他跪在地上,久久不能自拔。 原来他根本无法抵抗强大的对手。 要不是孙叔手下留情,他早已命丧当场。 “长生少爷,今日留你一线,但你莫忘此刻。” 孙叔对伊长生宽恕有加,也是为了贺麟元的面子。 贺麟元对这个侄子颇有深情。 “我输在技艺上,孙叔的指教我心领。”伊长生语气低沉,不再昔日的傲慢。 他握拳,又松开。 一股无力感袭来。 这就是挫败的滋味吗? 伊长生忆起缘生宗的懒散生活,懊悔填胸。 要是当初他更努力些,不落于人之后,此刻或许不至如此颓废…… 他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 他必须强大起来! 孙叔见伊长生躺地不动,侧目转向钟今离。 这个小家伙有所隐瞒! 自伊长生出现后,他的注意力被转移,竟未留意她。 她虽然气息有些紊乱,但灵力运行正常,眼中无畏。 有趣! 一个幼小的元婴,在面对化神时毫不畏惧,不惧生死…… 这种心境需培养,将来必成强者。 可惜! 她与书兮小姐结怨,无法为郑家所用。 “小家伙,告诉我,她如何画出那些七级符箓?” 钟今离眼含冷意,握紧青鸾剑站起身,“她学我所授,我会她必会,释放她,我愿随你离去。” “你口气不小,岂能瞒过老夫?你们的对话老夫都听到了,那些符箓是她最新研究的成果。”孙叔说着,目光落在沈诗瑶的储物戒指上。 他竟忽略了这个储物戒指。 计谋 钟今离眸中闪烁着一丝微光,她冷声说道:“你若不信,我便现场为你呈现。” 孙叔凝视着她,内心充满了好奇和挑战,他想看看钟今离究竟如何在这种情况下绘制出七级符箓的神迹。 钟今离优雅地伸出玉手,一张符纸轻轻飘起悬于她面前。 她手腕一翻,一根黑色毛笔凭空出现在手中。 毛笔上雕刻着神秘古老的花纹,透露出一股神秘的力量。 钟今离抬手持笔,一股劲风顿时卷起,笔触在符纸上舞动,宛如游龙自在自然。 她的眸子清澈透亮,仿佛含着智慧的光芒。 远远看去,她的身影犹如晨曦般明媚绚烂,绽放着迷人的光彩,令人目眩神迷。 孙叔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他知道钟今离绝不是寻常人,画出的七级攻击符箓足以对付化神存在,他必须提高警惕。 经过片刻,钟今离停下了动作,收笔符箓完毕。 伊长生惊讶地站了起来,小师妹居然精通符画! 仿佛缘生宗的每个人,除了修炼灵力之外,都拥有着另一种不同的才能…… 唯独他,自满之心油然而生,却毫无自省之意…… 伊长生心头情绪翻腾,其思虑实在颠倒错乱! 他畏惧自身膨胀的力量。 因曾见家族两家对杰出后辈的控制…… 他不敢急于修行。 恐惧自身过于出色,将被牵制回家族,沦为其工具。 但他从未思考过,若自己不强大,周遭之人若陷险境将何去何从? 如当下,六师妹身陷孙叔之手,无法自拔……作为一名男子,他竟需小师妹庇护! 伊长生深吸一口气,扭头,眺望那身影黯淡的君京澜。 而二师兄迟疑不前,莫非欲等待他醒悟? “笔墨干净,执予你。”钟今离眸光清明,伸手欲将符箓抛掷。 “停一步,将它举高给我观瞻。”孙叔神情略显紧张。 钟今离举起符箓,紫纹交织其上,晦涩难解,暗影流转,竟令人产生莫测之感。 “此符箓为何物?”孙叔唯有对紫色符文的七级符箓辨识有加。 钟今离说明道:“修复符,贴于身上,可全恢复精神力,唯对炼神以下修为有效。” 孙叔露惊讶之色,七级符箓居然拥有如此神能。 “你何以证实所言为实?”孙叔颇有疑虑。 全数恢复精神力,意味着,在战斗中,修士拥有两条生机亦并不为过。 钟今离眸光微映,提议道:“容我们试验一番。” “五师兄先前攻击你,竭尽全力,还受伤,我给他贴此符,让他再攻击你一次……” 孙叔点头,“甘心。” 伊长生不过金丹巅峰,即便恢复实力,其全力一击,亦无力击伤一毫。 钟今离上前,给伊长生贴上符箓。 一刻之后。 伊长生周身之伤尽皆复原,金丹中精神力也相随全数回复。 “长生公子,恭喜恢复。” 伊长生对视孙叔之眸,从中嗅出轻蔑与蔑视。 伊长生握紧手中佩剑,双眼泛红,内心多了股冲动。 纵使于孙叔眼中,其此一击犹如蚂蚁触象,他亦要倾尽所能。 伊长生的眸光变得狠厉无比,手中的长剑散发出刺骨的寒光,凝聚了全身的灵气,在他用力挥动的一刻,一道庞大的剑气凌空刺向孙叔。 孙叔的脸上带着不屑之色,轻轻抬起手掌,准备空手接住这致命的一击。 就在剑刃即将触及孙叔面前时,钟今离的眸色冰寒无情,指尖突然出现两张符箓,向孙叔扔去。 两张符箓,一前一后,划破空气。 一张飞向孙叔,与剑刃相碰;另一张飞到了沈诗瑶的头顶,形成一个神秘的护罩,守护着她。 这一幕如同电光火石,瞬间完成。 孙叔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听一声巨响,空中血雾飘洒,孙叔惨叫声响彻整个战场。 钟今离趁着孙叔受伤的瞬间,一跃而起,稳稳接住沈诗瑶。 她将一颗丹药送入沈诗瑶的口中,轻声说道:“六师姐,辛苦了。” “小师妹,我演得还算顺利吧?”沈诗瑶压低声音,双眸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嘘!六师姐,你现在得装作受伤的样子。”钟今离冲沈诗瑶眨了眨眼睛。 伊长生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瞪大双眼,看着远处受伤的孙叔,剑气竟然能伤到化神期的强者? 孙叔满脸痛苦,捂住滴血不止的肩膀,眼中充满惊骇。 这就是七级符箓的威力吗? 被一个年轻人耍得团团转! 孙叔的眼神阴沉,盯着钟今离,决定不能让这样的天才留在世上。 “小家伙,你到底什么时候画出那两张符箓的?它们叫什么名字?”孙叔的眼神带着探究之色。 画出五级符箓至少需要数年时间,而钟今离竟然在瞬间画出七级符箓,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钟今离的眸色冷漠,道:“那两张符箓当然是刚才画的,至于名字,你并不需要知道。毕竟,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嘿!口气倒是很狂妄!敢在老夫面前耍花招,你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孙叔的心中杀机沸腾,决定将钟今离和沈诗瑶一并铲除。 就在孙叔准备动手之际,伊长生冲到了钟今离和沈诗瑶的身前,“孙叔,如果你想要伤害她们,就得先杀了我。” 孙叔收敛五指,一团黑雾升腾在他的手掌之上。 伊长生虽然不能留下,但要杀他却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伊长生的魂牌仍然在贺家中徘徊,默默见证着伊长生生前的一切。 面对眼前的局面,孙叔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犹豫和无奈。 “长生少爷,您确定要与她们同行吗?”孙叔的眼神平静而沉稳。 伊长生挺立身姿,龙行凤步,显露出高贵与自信,“孙叔,我身为郑家主子,你竟然敢如此不敬!” “哈哈哈,今日我要让长生少爷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实力说话。”孙叔一挥手,一团漆黑的力量朝伊长生袭来。 那团黑色的力量充斥着一股凛冽的寒意,让人感到恐惧。 伊长生面对这股力量,仍然毫不畏惧,就算是面对死亡,他也要死在两位师妹之前。 然而,那团黑色力量却在即将碰到伊长生时突然一转,朝着他身后冲去。 砰的一声—— 沈诗瑶和钟今离被冲飞了出去。 “六师妹!小师妹!”伊长生焦急地转身,脸色苍白,全身颤抖。 钟今离和沈诗瑶已经倒地不醒。 伊长生跑过去,检查两人的呼吸,发现他们气息微弱,内伤严重。 “六师妹…小师妹……对不起!”伊长生跪在地上,双眼通红,心如刀割。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六师妹,你快醒来吧?我会好好修炼……” “小师妹,你也快醒来,我会好好照料你的法诀……” “求求你们,不要死啊!我会改过自新,绝不再荒废修行!” 突如其来,伊长生猛然止住了哭声,手握宝剑站起身来,全身冰冷的气息四溢而出,“孙叔,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称呼你孙叔了!我们之间,只有生死斗争!” 孙叔的鹰眸锐利地注视着伊长生。 在这一刻,伊长生仿佛长大了几岁,身上的傲气被掩藏起来,多了几分沉稳。 孙叔敏锐地察觉到,伊长生即将达到突破的关键点。 孙叔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他知道,如果伊长生选择自爆,那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他不能给予伊长生这样的机会! 孙叔身上的压迫力朝着伊长生袭来,正当他准备发动攻击时,突然感到背后多了一股寒意。 他急忙转身,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公子。 这位公子身穿墨色缎子衣袍,头戴玉冠束发,剑眉星目,神情高贵而绝美,仿佛是从神话传说中走出来的存在,令人生畏。 孙叔心头涌现一丝不安,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 就在他沉思之际,君京澜淡淡地开口道:“五师弟,你现在明白了吗?” “二师兄,现在已经太迟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伊长生的双眸泛着泪光,充满了懊悔。 君京澜缓缓走向伊长生,“五师兄,过去的错误已经无法弥补,但是未来却还有机会……” “我只希望能够拯救六师妹和小师妹!”伊长生颤抖着声音说道。 “六师妹和小师妹还有机会,不必担心。” 君京澜递给伊长生一瓶丹药,“让她们服下吧。” 伊长生紧握瓶身,迅速倾出一颗丹药,塞入钟今离的口中,不顾她是否会吞咽下去。 他轻轻地转过头,轻轻扶起沈诗瑶,温柔地将丹药送入她的口中,注视着她轻轻地吞咽。 钟今离不禁发出感叹:五师兄,你这差别实在是太过分了。 孙叔全神贯注,却发现自己在这个领域中已经失去了掌控力。 在伊长生喂完丹药后,沈诗瑶仍未苏醒,这让伊长生感到焦虑。 他转而询问君京澜:“二师兄,她们还未有任何反应?” 君京澜沉默无言,只见他脚下的光芒渐渐升腾。 突然,一阵嗡鸣声响起,无数根红线从君京澜脚下蔓延开来,形成复杂而令人胆寒的图案,覆盖整个领域。 而就在红线包围下,钟今离和沈诗瑶身下散发出一道道红光,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伊长生惊慌失措地问道:“二师兄,她们去了哪里?” 君京澜淡定地将伊长生放置于一个保护罩中,然后威严地说道:“她们是安全的。五师弟,你要准备好,见证化神级别的战斗。” 他的凤眸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和高贵,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场。 —————— 同时,室内洁白如雪,仿佛置身天国。 侍从们整齐排列,手持托盘,上面摆放着精美绝伦的衣裙。 沈诗瑶心情悠闲,一边挑选着衣物。 她拿起一件成衣,轻轻比划在钟今离身上。 “师妹啊,这一次,五师兄必定能晋级!”沈诗瑶自信地说道。 钟今离回忆起那场生死之战,心中仍然颇为惊恐。 “六师姐,我差点吓破胆!那位可是化神境的高手,你几乎丧命于其手!”钟今离颤声说道。 六师姐为了五师兄的晋级着实不遗余力。 这次历练,他们旨在为五师兄开辟一条突破之路。 然而,五师兄对此毫不在意,毫无紧迫感。 最终,六师姐终于想到了一个计策,却苦于未找到合适的合作者。 就在此时,孙叔突然造访。 六师姐便决定临时更改计划,让钟今离与孙叔联手进行表演。 在化神领域,若非他们备足保命法器,早已魂飞魄散! 沈诗瑶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刚才,我差点笑场,幸好五师兄太过伤心,未见察觉。” “小师妹,你无需自责,五师兄确实需要刺激。” “他整日只知嬉戏,毫无危机感,若继续如此下去,终将悔不当初。”沈诗瑶眼神微凝,拿起一只珠钗,细细端详起来。 钟今离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沉静的光芒,她们身为反派角色,当然要不遗余力地修炼自己。 她派遣了人去监视独孤雁,却传来了一个让她惊讶的消息——独孤雁莫名其妙地从紫穹宗消失了。 现在的女主角隐藏在暗处,她们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然而,钟今离已经猜到了女主的去向…… 她深知,在即将到来的斗灵大赛中,她将再次与独孤雁相遇。 “这些都要了,再送一批更好的过来。”沈诗瑶的声音清澈如银铃,宛若天籁之音。 侍从们惊讶地看着她,“客人,请问这些七品以上的法器加起来一共要上亿呢。” 沈诗瑶毫不在乎地点头,“再送一批更优质的过来,全部换成防御法器。” 侍从们急忙应诺。 钟今离暗自叹息,六师姐果然是个购物狂啊! 她试图劝诫一下她,“其实不用买这么多的。” 沈诗瑶却笑道,“这些东西与我平时所用无异,正好多备一些。这朗月楼的楼主一定是个心机深重的大美人,她所卖的东西深得我心。” 钟今离眸光闪烁,“你肯定有机会见到楼主。” 沈诗瑶拦住了打算离开的侍从,“见楼主一面,需要多少灵石呢?” 侍从略显犹豫,“我们楼主并不缺灵石,但掌柜的确实很贪财……” 随即,一位掌柜的神秘现身。 沈诗瑶缓缓取出通信令,轻轻地翻开其中一张图,然后将其递给侍从,“这便是你们店铺的掌柜?” “没错。”侍从点头,目光紧紧锁定在沈诗瑶手中的那块巴掌大小的通信令上。 这块通信令似乎和他们店里售卖的不太一样。 画面更为清晰,细节更加丰富。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费心了。”沈诗瑶失去了兴致,将通信令收了回去。 而远处,钟今离坐在那里,一边假装淡定地品着茶,一边悄悄观察着情势。 她可不能暴露身份。 黑渊峰 “诶?” 沈诗瑶被通信令上的内容所吸引,神色凝重地抬起头来,紧紧握着通信令,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剩下的东西,务必马上送来!”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走到钟今离面前时,沈诗瑶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决断和坚定。 “飞天见闻上面的消息称,黑渊峰现异兽,四大宗门皆派人前往。”钟今离对她说道,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安。 “这异兽必非寻常,我们也去看看吧。或许,能有幸遇见一头契约兽。”沈诗瑶的眸子中闪耀着决心和期待,她的美丽似乎在这一刻更加璀璨动人。 然而,钟今离心中却有些犹豫,她对着沈诗瑶摇了摇头。 “六师姐,你或许需要一头契约兽,但我暂时并不急需。”她的表情凝重而深思。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钟今离感受到空气中的灵力波动,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六师姐,快躺下,二师兄他们要出来了。” 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紧张和警惕。 沈诗瑶和钟今离顿时俯身躺倒在地上,身体贴近地面,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其中。 在场的侍从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突然间,两名俊美的男子出现在侍从眼前,其中一人身着宝蓝色锦衣,紧急地蹲下身子。 “六师妹,你醒醒!”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焦急。 另一名玄衣男子走到侍从面前,递给他一袋灵石,示意他先行离开。 侍从迟疑地接过储物袋,懵懂地离开了房间,心中发誓再也不接待这位主人了。 沈诗瑶假装刚刚苏醒,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五师兄,你怎么也下地狱了?”她的语气调侃却带着一丝玩味。 伊长生面对突如其来的局面,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心中不免有些迷茫。 他红着眼眶,终于缓过神来,解释道:“六师妹,我们大家都还活着,多亏了二师兄的救助。” 沈诗瑶听后,眼中满是惊讶之色,她转而看向君京澜,“二师兄,我欠你一条命,这……” 伊长生连忙打断她的话,“六师妹,你刚刚醒来,身体尚未恢复,先好好休息吧。” 他内心暗自担忧沈诗瑶会作出什么过激的决定。 沈诗瑶感到头痛欲裂,显得十分虚弱。 钟今离静静注视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暗叹,六师姐这种表现未免太过夸张了吧? 若再这样下去,怕是难以掩饰真相了。 伊长生被打断了思绪,无法继续思考。 …… 一个月过去了,在乐游拍卖行的最高处,郑书兮焦急地找到了贺麟元。 “舅舅,孙叔已经失踪一个月了,为何还找不到他?”郑书兮的语气中透露着焦虑。 贺麟元侧卧在椅子上,淡淡道:“书兮,你说实话,孙叔真的失踪了吗?” 他已派人多次前往朗月楼调查,却毫无所获,即便郑书兮提到的那两人,也毫无线索。 甚至连黑市的调查也未有结果。 没有人能逃过三大势力的追查…… “舅舅,我发誓,孙叔确实在朗月楼失踪了。”郑书兮坚定地声称。 贺麟元并不在意朗月楼的合作关系,但近年来,朗月楼所推出的法器品级较高,一路压制着乐游拍卖行…… 他对朗月楼背后的主人极为好奇,竟然能一直选择与他们合作。 郑书兮毫不在乎地说:“朗月楼不过是我们养的一只狗,不愿与我们合作,自然会有其他人抢着和我们合作。” “舅舅,我们何不直接夺取朗月楼呢?”郑书兮的眼中透露出野心。 她若能获得朗月楼,她的身份必然会水涨船高,再嫁给表哥时,她将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贺麟元的紫瞳中闪过一抹幽光,锐利深邃,凝视着郑书兮。 “书兮,你坦白告诉我,孙叔是你害死的吗?”贺麟元的目光紧紧盯着郑书兮。 同时,他想起了七年前的一桩事。 他六岁的小侄子独自来到风谷州找他,之后便失踪了。 经过七年的时间,小侄子依然下落不明。 他派人调查后发现,郑书兮是小侄子失踪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他不相信郑书兮有胆量伤害贺家人,但小侄子的失踪与郑书兮毫无关系,贺麟元绝对不会相信。 “舅舅,你在说什么!孙叔是我从小长大的伙伴,我怎么可能伤害他?”郑书兮怒视着贺麟元。 “那么告诉我,贺岁年的失踪,和你有无关系?”贺麟元的目光冰冷深邃,死死盯着郑书兮。 郑书兮的眼底闪过一抹阴影,“舅舅,岁年失踪时我还在水灵州……” “你和你娘亲相比,差距还很远。” 贺麟元摇头,“你下去吧,孙叔的事情我会与郑家交涉。” “但是舅舅,没有孙叔,我该如何行走江湖?”郑书兮不甘心地说道。 “好好修炼,静待选拔大赛。”贺麟元沉声道。 孙叔是郑家人,应该由郑家来处理。 他想起郑家在风谷州也有势力,观灵阁的阁主郑通天好像也是郑家的人。 让郑通天去调查孙叔的事情,也能试探一下观灵阁的实力。 这些年来观灵阁保持沉默,绝非好兆头。 “舅舅,我已达金丹巅峰,一定能通过选拔大赛!”郑书兮嘟囔道,有些不情愿,她还想在风谷州购置一些东西。 “金丹巅峰修为并非高峰。”贺麟元讽刺地说道。 “至少可以击败一半的参赛者吧。”郑书兮轻声说道。 就在贺麟元欲言又止之际,他的心腹突然进来。 见到郑书兮在场,心腹略感犹豫。 郑书兮仿佛未察觉,依旧坐着未起。 “报告阁主,黑渊峰出现异常,五大世家和其他三阁都有人前往,唯有朗月楼未有动静。”心腹禀报道。 “朗月楼竟无动静?”贺麟元紫眸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 创立朗月楼的人难道来自宗门或世家? …… 黑渊峰,从远处眺望,整个山岭被浓雾所笼罩,难以看清其内部的情形。 只隐约能看到一座座错落交错的山峦。 钟今离等人御剑停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黑渊峰。 “整个黑渊峰都被四大宗门的人围住了,看来里面的东西确实不同凡响。”钟今离的声音如百灵般娇柔清脆。 伊长生俯视下方,不屑地说道:“看来还有几个世家的人在,但竟然使用化神来守护入口,实在可笑至极!” 沈诗瑶眼中充满了兴奋:“化神?那么里面的宝物必定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冒险一试。” “不行!你们忘记上次化神的事了吗?二师兄差点丧命为了击退那个化神,我不允许你们再冒险!”伊长生态度坚决。 沈诗瑶和钟今离对视一眼,似乎她们都意识到,伊长生并不了解君京澜真正的实力。 “五师兄,你已经晋级元婴,我们速度更快,不必担心。”沈诗瑶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动听。 “无论如何,我都不同意。”伊长生毅然改变之前好看热闹的态度。 “那我们问问二师兄,如果他同意,我们就前去!”沈诗瑶不愿再与伊长生争执。 毕竟只要君京澜说无危险,众人都会相信。 这种绝对的信任,是经过长时间相处后形成的。 在他们眼中,君京澜从未说过谎言。 “六师姐,五师兄,不要争了,下面局势即将紧张起来了。”钟今离提醒道。 沈诗瑶和伊长生齐刷刷地朝下方望去。 —————— 南方入口,由紫穹宗的守卫守护。 一群散修联盟试图闯入黑渊峰,却被紫穹宗挡在门外。 “你们有何资格阻止我们进入?难道宗门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吗?”一位散修领袖怒不可遏地喊道。 紫穹宗的长老微微一瞥,不发一语。 旁边的弟子高傲地走上前,“黑渊峰内危险重重,我们不让你们进去是为了保护你们。” “哼!说得好听,这只是你们宗门想独占内里宝藏,故意阻挡我们。”一位粗布麻衣的散修不屑道。 “没错!你们宗门总是自订规矩,根本不给我们散修一点机会……” “我们也是修士,为何不能进入黑渊峰?而且黑渊峰一直无主,为何今日却有了主人?” 散修们纷纷高声喧哗,情绪愈加激烈。 而紫穹宗的弟子们则一切从容,静默聆听散修们的抱怨,甚至耸耸肩示意无所谓。 成为散修就意味着资质低下。 资质低下的修士又能获得什么机缘呢? 不是浪费吗? 机缘应该留给出色的弟子,这些散修还好意思在这里叫嚣! 要不是宗主交代不得对散修出手…… “你们紫穹宗枉为第一宗门!一点气度都没有,你们难道是靠压榨他人而声名显赫?”一位散修大声质问。 瞬间,所有修士都安静下来。 对紫穹宗如此指责真的无可非议吗? 而紫穹宗的四长老微闭的眸子慢慢睁开。 四长老的眼神如寒冰,望向那位修士,“这位道友,对紫穹宗有何不满?” 那位散修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脸色苍白,“我……我不敢,刚才只是……” 身旁的散修们都后退几步,远离他。 他独自一人面对四长老的压迫。 他们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元婴初期,又如何与紫穹宗抗衡呢? 散修们突然有些后悔,为何要冒险逞强? “你们中还有谁对紫穹宗心存不满?”四长老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散修,那目光深邃而威严。 散修们一言不发,神色间露出胆怯之色。 “哼!”四长老冷哼一声,声音中蕴含着无法抵挡的威严, “就连我这化神初期修士都不敢踏入其中,你们这些人却妄图闯入。” “既然你们不相信我们是为了保护你们,那就任由你们去吧。”四长老声音中透露出冷漠和警告。 “但是,进去之后的生死,我们概不负责。”四长老的声音如同钢铁般坚定,每个字都仿佛铸成铁案。 身旁的弟子们面面相觑,纷纷默然不语,谁也不敢说一句多余的话。 散修们互相交换着目光,不知道该相信四长老的话还是置之不理。 有一名散修大胆地朝着黑渊峰走去,没有人阻挡他。 其他散修见状,也跟随着上前。 唯独那个被孤立的散修选择转身离开黑渊峰。 四位长老注视着那个离开的散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幸运之人! 弟子看着众人都离去,疑惑地问道:“四长老,为何要让他们进去?” “嗯!在寻宝之路上,总需要一些牺牲品,送上门的自然不必阻拦。”四长老眼神冷漠,仿佛在玩弄着棋子。 “再说,朗月楼已经泄露了黑渊峰的消息,必定会有更多人前来。” “那朗月楼真是可恶!那我们后面来的人,要拦截吗?”弟子试探性地问道。 “没有化神坐镇的队伍,根本无需多费心。”四长老目光中透露着一丝阴谋。 在紫穹宗的掌控之下,即便有幸捡到珍宝的蝼蚁,也逃不出他们的掌握。 云层上方的几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禁暗自揣测。 “二师兄,你待会儿隐藏修为,别让那个四长老发现。”沈诗瑶语气严肃,神色凝重,随即准备御剑而下。 “不可轻忽!” 伊长生深沉地表达了反对意见,“我们宜谨慎行事,尽管四长老或许不是二师兄的对手,但那几位宗主乃是练虚期……” “五师兄,苟安而生,胆怯退缩,非咱们所为!”沈诗瑶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的眼神璀璨如星,“你须铭记,咱们缘生宗唯一信条,不服就战!” 伊长生:…… 他竭力镇压的激动,被六师妹激起了! 六师妹,你简直是魔鬼! 他曾下定决心,做一个稳重成熟的男子…… “五师兄,我们还是前往吧,你不会愿意见到六师姐不快乐吧?”钟今离的眼中闪烁着琉璃般的光芒。 五师兄或许可以努力变强…… 但绝不能失去本真。 伊长生望向君京澜,“二师兄,你说,要去还是不去?” 君京澜的眼眸如墨,深邃幽远,“可以前往,据说黑渊峰有金银苦果的气息,服用金银苦果,可补充神识。” “那还等什么,立刻动身。”伊长生迫不及待地说道。 钟今离:五师兄的脸色变化之快。 “贴上。”君京澜取出符箓,交给三人,“遮挡符,可抵御练虚的窥视。” 沈诗瑶和伊长生对于符箓皆感陌生。 但钟今离不同。 若是被认出来,肯定会带来麻烦。 毕竟九年时光,从无修为到元婴初期,实在逆天。 “还是二师兄考虑周详。”沈诗瑶欣然接过符箓,贴在身上。 被控制 一个瞬息之间。 站立在黑渊峰入口处的四人肃穆而凝重。 紫穹宗的弟子稍纵即逝地扫了他们一眼,却未见在意。 四位长老的双眼缓缓睁开,冷冽的声音划过:“等待片刻。” 四人停下脚步,钟今离清朗的声音响起,“有何指教?” 四长老无视钟今离,目光却直勾勾地落在君京澜身上,“你们亦为散修?” “这又何关紧要?”钟今离反问。 四长老收回视线,重新注视钟今离,“无关紧要,只是提个醒,黑渊峰并非散修之地,四位修为虽高,若在此葬身……” “你的用意何在?我们尚未进入,你何必先行咒诅?”钟今离的声音略显尖锐,彷佛刀刃一般。 四长老的小眼再次眯起,懒散地躺了回去,再不理睬钟今离。 “喂!你怎么这样?我妹妹正在和你说话!”沈诗瑶不客气地指着四长老。 四长老望着弟子摇了摇头。 弟子挡在四长老前面,“四位请进,或者请离,此地不容喧哗。” 钟今离和沈诗瑶同时冷哼一声。 四人踏入黑渊峰之中。 四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四长老对弟子说:“告知掌门,提防一位玄衣公子,此人不简单。” —————— 钟今离等几人踏入黑渊峰之后,气氛顿时凝重。 钟今离声音低沉,“二师兄,四长老有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 君京澜沉声回应道:“他身上携带窥视之器,虽能感知我们有伪装,却未能洞悉我们的真实修为。” 钟今离心中的紧张渐渐松懈。 沈诗瑶环顾四周,冥思着,“这黑渊峰隐藏着何等秘密?竟然引来四大宗门的动向?” 伊长生接口道:“难道不是因为金银苦果吗?六师妹,难道你已经丧失记忆了吗?刚才二师兄所说,你竟全然忘却?” 沈诗瑶心中暗自怒骂五师兄! 她无法告诉伊长生,金银苦果乃是二师兄杜撰之言。 “这里雾气缭绕,望不清前途,我们该何去何从?”沈诗瑶决定改变话题。 钟今离在此时掏出一枚指南针,沈诗瑶不禁赞叹,“小师妹,你备得甚为周全!” “六师姐,我将全力引路,如遇危险,务必记得,让我在前面。”钟今离的美目中闪烁着坚毅之光,如清辉皓月。 “小师妹请放心,交给我吧。”沈诗瑶眼中闪烁着光芒。 伊长生心中疑惑不已,小师妹是否被换走了? 一个元婴让金丹保护? 君京澜冷声道:“五师弟,你前行,以免遮挡指南针信号。” 伊长生茫然不解,他碰触到了自己的知识盲区! “小师妹她分寸自在,五师兄安心守后。” 钟今离看着君京澜的举动,心满意足。 黑渊峰对于六师姐来说,堪称机缘天赐。 这里有着莫大的机遇等待着六师姐……绝不能让五师兄成为拦路石。 起初,钟今离并不愿意涉足黑渊峰之事,但在查阅朗月楼提供的资料后,却有所转变。 几大宗门在黑渊峰守候了一个月之久,主动邀请世家进入。 其中一家地位不显著,却也受邀同行。 这个世家擅长医毒之术,这一点颇为奇特,修士达到元婴境后,大多数能做到百毒不侵。 而进入黑渊峰的四大宗门修士均为化神以上修为,本应无惧毒物。 为何还要额外邀请小宗门参与,分肥利益? 并且接到紧急消息,言及多名离开黑渊峰的化神身中奇毒,痛苦难忍,无法找到任何解毒之法。 连化神都畏惧的毒素,着实让人惊悚,难怪四大宗门急需医毒世家的协助。 钟今离推测,黑渊峰现身的异兽可能携带剧毒,使得众多修士备受威胁。 钟今离脑海中浮现出另一段记忆。 原著中,沈诗瑶身边守护的异兽极其凶猛。 被其咬伤的修士,不仅五脏六腑腐烂,奇经八脉也会受到损毁。 这种毒素无解,唯有坚忍扛过四年的煎熬,或者选择立即殒命。 当时沈诗瑶被独孤雁杀害,异兽落入其手,独孤雁得到了这种能力。 而传说中,这头异兽或许来自黑渊峰。 钟今离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注视着前方行进的沈诗瑶。 她内心充满好奇,前世的沈诗瑶是如何得到异兽的呢? 突然,一阵鸟鸣响起,四人齐齐停下脚步。 沈诗瑶环顾四周,警觉地指出:“五师兄,不妙,我们已经引起了某些东西的关注。” 伊长生闻言,瞬间拔剑冲至最前方,警惕备战。 “六师妹,何处危机潜伏?”伊长生神情紧张,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 “难以言喻,我觉得,我们仿佛已经被包围。”沈诗瑶罕见地没有责备伊长生,语气严肃凝重。 钟今离抬起头,发现四周的雾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郁郁葱葱,古树环绕的景象。 唯独君京澜如松立于地,一动不动,宛如不为所动。 伊长生凝视前方,一双狡黠的眼眸中透出冰冷之光,“黑渊峰规模并不宏大,我们已经行走近半个时辰,却依旧未遇一人,此处究竟何故?” 沈诗瑶默不作声,目光投向某个方向,心中总觉得那里隐藏着某种重要之物…… “小师妹,何方为此?”沈诗瑶转头,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动听。 钟今离将指南针对准沈诗瑶所指之处。 顿时,指南针的指针急速旋转。 咔!—— 指针破裂。 “六师姐,那处显然不容我们以指南针寻觅。”钟今离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 沈诗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小师妹,我们向那方前行,必定藏有珍宝。” 拉着钟今离的手,沈诗瑶迈出步伐。 伊长生扭头,见两人突然改变方向,匆匆跟随。 然而,正当此时—— 哗啦啦!—— 金色鸟群蓦然飞起,挡住伊长生前行之路。 挡住了他的视线。 伊长生无法看见沈诗瑶,心头顿生焦虑。 异变必有妖。 “二师兄,速来相助,六师妹与小师妹或有危险。”伊长生朝旁边的君京澜大喊。 伊长生喊罢,向着鸟群挥剑。 咣当!—— 剑刃刺入鸟群,却未伤及分毫。 伊长生心头一紧,更加急切。 连法器都无法伤到的事物,绝非寻常。 决定换用更高阶法器。 然而,未等伊长生再度出手,鸟群便自行飞散。 不留一只。 伊长生的视线恢复清晰,前方钟今离和沈诗瑶的身影也已不见。 “她们或已进入虚空空间,无需焦虑。”君京澜清冷的声音响彻四野。 —————— 沈诗瑶和钟今离脚下忽觉异样,仿若踩到了某物。 转瞬间,她们所见景象骤变。 一片漆黑,连山峦也荒凉不见一丝生气。 “小师妹,慎步,此地空气有毒。”沈诗瑶眸光熠熠,脸上却洋溢着一种奇异的兴奋。 钟今离欲言又止,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 一名中年人抱怨道:“此处荒芜一片,何必频频巡查?实在难以理解。” 另一人答道:“黄昊,宗门有急需,所以我们需多加警戒。” “几月来,连异兽的踪影都未见一丝,我们已损失十几位化神境弟子,还值得继续搜索吗?” “嘘!宗主已请解毒世家前来相助,事必有所解,我们只需专心做好自己的本分。” 黄昊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这毒贯穿始终,宗主尚且畏惧,又有哪位能化解?我看是无望……” 一男子安抚道:“无论如何,此次异兽之事对我紫穹宗至关重要,其他三大宗门均有圣兽相助,唯我门派独缺……” 黄昊冷哼一声,愤愤不平道:“即便其他宗门有圣兽又有何用?一旦事端发生,仍需我们这些剑修冲锋陷阵。” “若遇魔兽还要先保护他们,实在不公……” “特别是那些符修,一纸符画下,竟疲惫不堪,真不知其存在何用……”黄昊嘀咕不已。 “黄昊,言语小心,若被他们听到,恐又生事端!”男子无奈地劝解。 自进入黑渊峰后,黄昊性情大变。 往昔豁达宽宏的他,从未抱怨过,如今却愤愤不平,不容他人指摘。 黄昊双眸阴沉,“江冯均,你是何居心?我说几句话都不成了吗?你若看不惯,莫与我同行!” 他言辞冲犯,直接抽出剑刃刺向江冯均。 啪嗤一声—— 江冯均面露惊异,望着胸前的剑刃。 江冯均举手颤抖,指向黄昊,“你不是……不是……” 黄昊凌厉地拔出了江冯均胸前的剑,鲜血溅得他一脸都是。 他的面容变得狰狞,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凶残。 随着一声闷响,江冯均直挺挺倒下,再无生息。 黄昊紧握着那把滴血的剑,双眸已经变得漆黑空洞,嘴里不停低语着:“杀光所有人,他们都是恶人,不配生存在这个世界……” 黄昊转身离去,留下躲在小山坡后的钟今离探出头。 她担忧地问道:“六师姐,接下来该怎么办?江冯均一死,紫穹宗的人定会赶来,我们躲在这里是无济于事的。” 钟今离不敢轻举妄动,知道自己元婴的神识很容易被探测到。 沉默片刻,沈诗瑶终于决定坦率地说道:“小师妹,我觉得我们应该跟着黄昊,他的离开方向似乎隐藏着一件重要的事物,我要去看看。” —————— “大师兄曾经告诉我,修仙之途中,当我们遇到追求的目标时,那意味着我们的机缘已经到来,千万不要错失良机。”钟今离沉声说道。 沈诗瑶听后微微一笑,“小师妹,你这么说,是不是怕我会抢走你的机缘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坦然。 “不会的,师父曾说,属于我的东西不会被别人夺走,而若被夺走,那也不曾属于我。” 钟今离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暖意,“六师姐,我会好好守护你的。” “小师妹,你怎么眼中含泪?”沈诗瑶看着钟今离略带潮湿的眼眸,微感诧异。 “六师姐,没有什么,只是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钟今离的眼神坚定而明亮,决心要守护沈诗瑶。 元婴之境的晋级,唤醒了钟今离前世的记忆,让她了解了更多关于沈诗瑶的往事。 在前世,六师姐曾在斗灵大赛中遭遇独孤雁的算计,修为尽失,自此与独孤雁结下深仇。 沈诗瑶目光璀璨,凝视着钟今离,“小师妹,不仅是我信任你,大家都深信不疑。” 两人对视一笑。 钟今离清脆的声音响起,“六师姐,我们得跟上黄昊,不能落在后面了。” …… “黄昊,你口中所述为何?江冯均竟已殁于此!”紫穹宗大长老目光如刀,严肃地审视着黄昊。 黄昊低头自责地说道:“大长老,我与江冯均同行,突然有黑影袭来,待我回神之时,江冯均已殒命……” 大长老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压迫感,“你为何不带回他的尸骸?” “我……当时惊慌失措,顾不得他,只想着速归报信。”黄昊垂下的眼眸闪烁着暗色光芒。 大长老半眯起双眼,冷漠地审视着黄昊。 黄昊化神中期,江冯均化神初期。 能够在黄昊身旁,悄无声息地夺去江冯均性命的人,修为必高于黄昊。 而入口已被他们守护。 所有化神以上修士,皆被禁止进入。 因此,能够夺走江冯均性命者,必定属于其他势力…… 然而众人心中皆在寻找异兽,何人会在此时对紫穹宗出手? 他们需要紫穹宗的力量来征服异兽,岂应在此时对其出手…… 大长老取出一张黑渊峰地图。 分开 黑渊峰矗立在那片宗门聚集之地,仿佛一头庞大的巨熊正在此地沉眠。 它是整个宗门的心脏,跳动着不可言喻的力量。 几位长老得知,那两支散修的队伍由于外围的五阶魔兽的阻挠,不可能这般快速抵达此处。 “黄昊,你们巡视的区域在何处?”大长老的声音如刀刃一般锋利。 黄昊指向地图上的一处,“就是这里,之前被锁心宗人焚烧,如今成了一片荒地,寸草不生。那个黑影从何处而来,我实在不知。” 大长老注视着黄昊指向的地方,眸中闪过一抹冰寒。 那处距离他很近,完全在他的神识覆盖范围内。 然而,他却感知不到任何灵力波动…… 这意味着江冯均是瞬间被人杀害! 而且凶手的修为竟高于他。 大长老取出通信令,向独孤安传达所发生的事。 “黄昊,去将江冯均的尸体取回。”大长老语气冰冷。 “是,大长老。”黄昊干脆地领命,转身离去。 大长老眸光锐利,盯着黄昊离去的背影,心头升起一股杀机。 这黄昊有些古怪! 竟对带回江冯均的尸体毫不畏惧…… 难道他是宗门内的叛徒? 大长老握着通信令,虽未通知宗主,但黄昊却分明看到了他传达的信息。 若黄昊真是其他宗门的卧底,必定会趁机向对方通报。 大长老的思绪全部围绕在黄昊身上,全神贯注,却完全未觉察到身旁两人的潜藏。 两人聆听着大长老和黄昊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吸收着每一个细节。 “小师妹,这黄昊果然是个能装的高手,明明就是他所为,却毫无慌张。”沈诗瑶传音道,声音中透露着一丝不解和怀疑。 钟今离轻轻摇头,“六师姐,黄昊已经被夺舍,他此刻的实力远远超越了大长老。” “夺舍?!可他明明就在我们眼前,却没有任何夺舍的迹象?”沈诗瑶的眼神中闪烁着困惑之色。 正常情况下,夺舍完成后,需要一段时间来融合身体。 夺舍本就是违背天道之事,通常会引发一些天地异象。 “也许夺舍黄昊的并非人类,而是魔族……”钟今离的眼神变得冷峻起来。 魔族是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存在,他们夺舍修士时,只需实力强大便足够。 “魔!小师妹,你确定你所说的不是邪修?”沈诗瑶瞪大双眼,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邪修虽然称为邪魔,但和真正的魔族有所区别。 修士对抗邪魔还有一线生机,但对付真正的魔族,人类毫无抵抗之力。 确切地说,虚神修为以下的人类对抗魔族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能在飞天大陆上晋级至虚神境的人寥寥无几…… “六师姐,你是否注意到黄昊双眸的变化?只有阴魂和魔族,才会让人的眼瞳变成漆黑,但黄昊身上却并无丝毫亡气……”钟今离的眼神微微闪烁。 亡气是无法掩饰的,但魔气却能隐藏。 前世魔族是在她百年后才现身的,今世却提前出现整整一百年。 难道是魔尊所为? 沈诗瑶的表情变得沉重,“小师妹,这里太过危险,我们还是回去吧。” 沈诗瑶疑惑不解,为何魔族会突然现世? 在数万年前,魔族已经彻底湮灭。 据古籍所载,当时有一人以一己之力,屠戮了整个飞天大陆的魔族。 随着魔族的覆灭,那人便神秘消失在飞天大陆之中。 无人知晓其去向,连其性别都是个谜。 唯知其实力非凡,能轻易撕裂时空。 沈诗瑶渴望着内心所需,却不敢让钟今离冒险。 “六师姐,莫要忧心,魔族对我们毫无兴趣,我们修为渺小,这里还有众多化神强者镇守。”钟今离语气安抚道。 沈诗瑶仍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沈诗瑶问道,“小师妹,是黄昊吗?” 钟今离抬头,只见远处大长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六师姐,情况紧急!”钟今离急忙拉着沈诗瑶,突破禁地,冲入险境。 两人飞奔而去。 沈诗瑶心中疑惑,为何小师妹似乎比她还要焦急? 禁地内一片荒凉,毫无遮掩之物。 钟今离有些无奈,这些宗门居然为了一只异兽,肆意破坏山林。 “小师妹,我走不动了!”沈诗瑶气喘吁吁地说道。 钟今离停下脚步,递给沈诗瑶一颗灵果。 在此地无法运用灵力,只能依靠体力,沈诗瑶实力不济,难免疲惫。 沈诗瑶接过灵果,吃了一口,清甜入口,体力得以稍许恢复,“小师妹,你怎样可以如此长时间奔跑而不觉疲倦?” 钟今离微微眯起双眼,“六师姐,你难道没有使用极速之靴?” “我忘了。”沈诗瑶一时失神。 三师兄所制的极速之靴,无需灵力即可启用。 “女人,女人,快向右行十里!那里藏有珍宝!”白蛋兴奋地传音。 钟今离对于这位突然冒出的白蛋感到无语,传音道:“那里不仅有珍宝吧?还会有许多人……” “不行,即便人多,你也要去取,我需要那个东西!”白蛋急切地说道。 钟今离无视白蛋,从空间取出一物,轻轻点触,青色物品瞬间变为橙色。 “小师妹,这是何物?”沈诗瑶看着钟今离手中之物,心生不安之感。 “我也不清楚名字,但可用于寻宝,橙光代表附近有宝物,距离不超过十公里。”钟今离解释道。 沈诗瑶皱眉,“过度使用此物,是否会有不良后果?” “我亦不得而知,这是首次使用。” 此物是之前某家族出售给朗月楼的物品。 然而,自拍卖会后,该家族便销声匿迹,她搜查此物,却无任何信息可寻。 “此物似蛇吞鱼,而鱼之雕琢远胜蛇,蛇岂能吞之?”沈诗瑶目光黯然,心中愈发不安。 “的确如此。”钟今离专注地观察手中的小雕塑。 难道这只是她的错觉吗? 她总觉得那鱼眼眨了一下…… 可它是死的,怎么可能眨眼呢? 钟今离传音给白蛋,“白蛋,你觉得这东西有些古怪吗?” 然而,白蛋的回音却迟迟未至。 她们之间的联系似乎被切断了…… 莫非是这东西在作祟!? “小师妹!小师妹……”突然,沈诗瑶焦急地呼唤着。 钟今离惊醒过来,看着沈诗瑶惊慌的表情。 “小师妹,快走,有人来了。”沈诗瑶急促地催促道。 钟今离的眼中闪过惊讶,有人来了吗? 为何她毫无感应? 她不再犹豫,将手中的物品丢入空间,与沈诗瑶一起迅速逃离。 就在此时—— 白蛋传来声音,“女人,你怎么能屏蔽我!你怎么可以不理我,即便我说话口气不好,你也不能置之不理吧?” “白蛋,我并没有做任何事,只是拿出一件雕刻物,然后呼唤你,你却无动于衷。”钟今离解释道。 “不可能!你明明在发呆……” 钟今离听到这话,心中一沉,看来那物确有问题。 “白蛋,我把那雕刻物放入空间,你看得到吗?”钟今离语气冰冷,若那物甚至屏蔽了白蛋。 绝不能再留在虚空之中。 “什么雕刻物?女人,你搞什么鬼?”白蛋严肃道。 钟今离通常不会触碰放置在空间中的物品。 她无言,取出一物,再次呼唤白蛋,却得不到回应。 “小师妹,不好,有人追来了,我们得走快点。”沈诗瑶急切地说道。 钟今离眼神微闪,她们已逃至千里有余,无动用灵力,对方怎么追得上? 钟今离看着手中的物品,脸色难看。 她将其送入空间,置于锁灵盒中,很可能是此物引来的人。 她和沈诗瑶加快了脚步。 两人离去,不及片刻。 两位黑袍人停驻在他们离去之处。 若钟今离在此,定能认出,其中一人正是星罗宗的公冶长。 “宗主,何人需亲至追逐?”星罗宗三长老疑惑询问。 “我感受到一股异乎寻常的气息,曾在某位幽冥者身上领略过。”公冶长眸如鹰,环顾四周,气息却在此消失。 “此乃何等匪夷所思!幽冥者已灭族,何故?”三长老惊讶不已。 公冶长眼神沉郁,“幽冥者通晓天地之机,岂会措手不及于族灭?” “我一直怀疑幽冥者尚有子嗣,又或者我们所屠戮者,乃是不足道的幽冥者。” “况且当时幽冥族覆灭,无所获……”公冶长脸色凝重。 三长老神情疑惑,“宗主,当年率众灭幽冥者之人,乃其族人,誓言幽冥族尽灭……” 公冶长紧抿双唇,对当时事务一直心存疑虑,恐是幽冥族自主策划所为。 几年前,城外曾发生一事颇为离奇。 有目击者称见一名二十五岁元婴期巅峰。 然追寻下去,无一人能述其特征…… 公冶长一瞥钟今离与沈诗瑶离去之处,眼神错综,“归去吧,气息已消逝。” 公冶长与三长老离开片刻后。 公冶长忽然返回原处,四周细察,接着取出阵盘。 阵盘抛落,起起风沙。 瞬息之间,风声停歇。 公冶长抬手,阵盘回手。 公冶长看阵盘片刻,神情平和,遂藏匿阵盘,转身离去。 公冶长启程后。 虚空中传来一声声音。 “小师妹,彼不返矣?” “不返。” 得肯定回答,沈诗瑶解下身上符箓。 “唉!小师妹,幸有藏身符,不然危矣。”沈诗瑶拍拍胸膛,方才险被公冶长逮获,令人胆寒。 “小师妹,公冶长有追踪符否?刚才明确察觉此处有人,今后须更警戒。”沈诗瑶自言自语,不闻钟今离回答。 沈诗瑶疑惑道:“小师妹,何故无精打采?” “六师姐,我无藏身符,我俩各自为政,各奔东西如何?”钟今离一派漫不经心。 沈诗瑶唇角抽搐,“小师妹,你……亦被夺舍?” 钟今离认真摇头,“六师姐,我实意,大难临头各自飞……” 沈诗瑶若仍与己并肩,或致失去属于自己之机缘。 在逃亡的旅途中,白蛋向钟今离透露了一则不祥的消息——黑蛋即将孵化! 即使钟今离并未与黑蛋签订契约,但只要黑蛋身旁有她存在,便注定倒霉连连! 唯有找到幸运石,这场厄运才会终结…… 沈诗瑶温柔地抚摸着钟今离的额头,“师妹,你并未发烧,你到底遭遇了什么?” 钟今离闷声道:“有些事难以启齿,六师姐,总之请远离我,否则你也会受累不幸。” 沈诗瑶陷入沉默,对钟今离是否被附身心存疑虑。 “你无需焦虑,只要帮我取得那物,我将能探查幸运石的所在。”白蛋传音提醒。 实则,黑蛋本身并不会为钟今离带来厄运,但身上的诅咒让靠近它的一切都备受不幸。 这一诅咒乃黑蛋母亲为保护其创造,因成为黑蛋的契约者将获得无数好处,吸引诸神争夺。 然黑蛋的母亲倒行逆施,使黑蛋摆脱万神觊觎,反而被万神避之不及。 然黑蛋渐渐被世人遗忘。 钟今离对此一无所知,只能无奈地传音给白蛋,“白蛋,你知晓老虎口中拔毛之意吗?” 完成与白蛋的交谈后,她将目光投向沈诗瑶,脑海飞速转动,将先让六师姐离开为重。 钟今离认真地说道:“六师姐,我们各自追求吧,待到巅峰相会。” 沈诗瑶暗自苦笑,心想师妹虽好,但偶尔显得有些古怪。 回想起君京澜在场时,钟今离显得十分正常。 沈诗瑶面色凝重,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小师妹,我们需前往见二师兄,他那里藏匿着许多珍贵的丹药。” “好的,我会去找二师兄。六师姐,你务必保重自己。”钟今离郑重其事地拍了拍沈诗瑶的肩膀,然后随手将一堆防御法器塞进沈诗瑶的怀中,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沈诗瑶欲言又止,但下一刻,她眨眼间,发现钟今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要小师妹做出明智选择,惊喜必定不会缺席。”沈诗瑶苦笑一声,无奈地转身离开,踏上寻找自己机缘的旅程。 挖树 沈诗瑶离开后,钟今离再度露面。 她缓缓掏出黑渊峰的地图,凝视着白蛋问道:“白蛋,你欲得何物?” 白蛋急切地回答:“一株树苗,速去,担忧其被蹂躏,气息渐微。” 钟今离不耐烦地追问:“详细些!” 她对那些说一半不说的人颇为反感。 白蛋略显心虚地回答:“可能是鸿蒙树种……” 尽管白蛋语气含糊,好像不确定是否为鸿蒙树种。 钟今离眼眸瞪大,严肃地质问:“再说一遍!” 白蛋小声地重复:“鸿蒙树种苗……” 钟今离感觉被戏弄,厉声斥责:“白蛋,欲置我于死地,何不坦诚?” 白蛋颤抖着说:“你……你是不是了解?” 一般修士一提到鸿蒙,心智即为迷惑,不复思考真伪。 唯有知晓鸿蒙树种秘密者,方能引起钟今离如此反应。 鸿蒙树乃天地初开之际所生,承载宇宙秩序的树,又称菩提。 其散落之种称为鸿蒙树种,每树仅一。 鸿蒙树种成树后,每枝可成大道,蕴含三千小世界。 然鸿蒙树死,三千小世界崩溃,方能发芽,孕新世界。 钟今离所在小世界虽残缺,却稳固存在,实属不可能产生鸿蒙树种。 更不可能发芽。 钟今离的眼神中闪烁着一抹深沉的暗光,幸好她曾涉足秘境,否则恐怕真的会被白蛋所蛊惑而前往。 鸿蒙树乃一叶一世界,其叶中蕴含的力量足以撕裂虚空。 因此,鸿蒙树种若真发芽,独孤安等人绝不可能察觉不到! 何来等待她去拔苗之事…… 此外,鸿蒙树种发芽之条件极为苛刻。 光是生出一截根须,便需巨大的力量将小世界掏空。 “白蛋,你为何突然提及此事?“钟今离语气庄重,眸色深邃。 白蛋郑重地回答道:“咳咳我确实感应到了一丝树种的气息,才会让你前去,绝非谋害之意。“ 鸿蒙树种关系着三千小世界,即便只是一种或许的错觉,亦绝不能忽视。 “我无法解释为何其他人未能感应到树种的存在,更无法解释树种为何会发芽。“白蛋的表情真诚。 它也清楚,钟今离若前去拔除树木,实为自寻死路。 然而,相较于树种落入他人手中,它更愿意被钟今离得到。 至少钟今离善恶分明,心正如铁,即便成为鸿蒙树主,对三千小世界也并非祸事。 “白蛋,你并非此小世界之人吧?“钟今离的眸子璀璨如琉璃,似蕴藏着星辰宇宙。 白蛋坦然回答:“并非。“ “好。” 钟今离的眼中闪过一抹流光,“白蛋,我拔苗之际,树种会散发气息吗?” 白蛋略显犹豫,回答道:“这个……难说,所以你的动作必须迅速准确,且需想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 心腹之地,中心散发出阴冷的黑洞,几丈宽的黑洞深邃无比,似乎通往无尽的黑暗深渊,一股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一群人聚集在黑洞附近,神色凝重,商讨着解毒的对策。 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面容庄重,叹息着道:“独孤宗主,这毒极为狠毒,要快速解毒恐怕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何谓非常手段?”锁心宗的沈言生问道。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谨慎之色,继续说道:“嫁接秘法,将毒气转移到他人身上,不过被嫁接者也需具备一定条件……”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一命换一命,看似简单,却承载着复杂的因果律。 “还有其他方法吗?”独孤安端坐庄重,严厉地问道。 老者摇头苦笑道:“目前看来,其他方法恐怕已来不及了……” 灵剑宗的萧颜粗犷的声音响起:“绝不赞同嫁接!再想其他办法,否则我将你推入黑洞之中!” 他也是为了救援宗门同伴而发怒。 老者无奈地叹息道:“这毒的成分罕见无比,分析解药至少需要一年时间,而研制解药更是漫长且困难,还需要寻找稀有药材……” 老者深深后悔卷入这场棘手的危机之中。 沈言生的眼神冷冽如冰,锁心宗中受伤的弟子多达十余人,其中包括三名化神境界的修士。 对于其他元婴期的弟子或许可以置之不理,但化神期的伤亡却是他无法承受的代价。 每一个化神修士的培养都耗费了大量资源和心血,他不能轻易放弃。 独孤安陷入了沉思,天剑宗中中毒的化神高达七人,若是放任不管,那将是对宗门的巨大损失,犹如割肉般痛楚。 公冶长更是为难不已,星罗宗共有五名化神,如今却全部中招…… “为何你们三位都保持沉默?”萧颜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三位宗主,他们各自神情各异。 “萧宗主,据我所知,灵剑宗受伤的人中并没有化神修士吧?”沈言生冷冷地开口,语气中透着讥讽。 “我原本想派遣化神前去,却被你们拦下,非要让我派遣化神去守护入口。”萧颜讽刺道。 这些人心知肚明,灵剑宗只有三名化神修士,其中两位还需镇守宗门,如今在腹地之内,只剩下他一人。 曾经的灵剑宗还有几名元婴期巅峰的修士,可惜如今却都中了毒被送出去。 他心中颤抖着,担心其他三宗会联手围攻他。 幸好世家的人已经介入,他不必再担心被围杀的命运。 萧颜见沈言生怒气冲天,不禁戏谑道:“之前我建议过,不让人下去,让你们放几头灵兽下去,可惃看你们不愿意。” 提及此事,沈言生更加愤怒,“你卖给我一头低级灵兽就狮子大开口的要上万灵石,难道你不是在抢吗!?” 萧颜嘲讽道:“那也比你强,我买低级丹药,你不也要我上万灵石?可朗月楼却只需十块而已!” 自从用那颗蛋换取了数亿灵石后,萧颜完全得意忘形。 每次见到沈言生都要找茬。 如今他购买丹药都到朗月楼,根本不需要受制于锁心宗。 “萧颜,你是在挑衅吗?”沈言生一提到朗月楼,怒火熊熊地升腾。 锁心宗地位一落千丈,全赖于朗月楼。 沈言生多次调查,都未能得知朗月楼背后的炼丹师。 “我一个人,孤身一人,怎敢挑衅?我还担心你会报复我呢!”萧颜摸着络腮胡,表现出毫不畏惧的态度。 独孤安和公冶长面露不悦,这些年来,萧颜变得异常张扬。 灵剑宗和朗月楼之间来往频繁……他们甚至怀疑,朗月楼是灵剑宗所建立的势力? 否则,灵剑宗怎么会如此富有呢? 沈言生微闭双眼,然后缓缓睁开,“萧颜,眼下我们所面临的是异兽之事,我不愿与你争执。” 萧颜不以为意地说道:“异兽?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收服异兽需凭缘分,勉强无益……” 沈言生怒瞪萧颜几眼,但并未开口。 他担心再与萧颜交谈下去,恐怕自己就得服用速效救心丸了。 独孤安的眼神正经严肃,闪烁着一抹深邃的光芒。 “萧宗主,对于其他异兽或许可以讲求因果,但这头异兽实在太过强大,我们无不心生畏惧,这种异兽绝对不能让他人得手。” “如今斗灵大赛即将开始,如果因这头异兽而引发事端,你我都不愿见到。” “而且,整个风谷州都需要这头异兽来增强力量!”独孤安义正词严地说完,其他人都对他表示出钦佩之情。 唯独萧颜掩藏在胡须下的嘴角勾起,显然每个人都倾向将私欲与正义联系在一起。 习惯了虚伪面具的人们,或许早已忘记了自己原本的面貌吧? “独孤宗主深谙大义,对于这等异兽,若无法降服,必定需另寻除掉之法……”沈言生望向远处的黑洞。 周家主为难地说道:“但各位宗主,那只异兽躲在下面不现身,我们又无法下去,实在束手无策啊!” 其他家主也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这事情棘手之极,简直让他们难以担当! “何不邀请风谷州的众多英杰来共商良策,或许能有人能解此毒。”老者言辞庄重。 独孤安目光投向公冶长,这个提议他们曾经思考过。 但他们担心其中可能隐藏其他州的奸细! 突然—— 独孤安厉声质问:“何人!” “路人而已。”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立刻警惕起来,竟然有人能够靠近他们而没有察觉! “什么?陆人?难道是陆家的人?”有人惊讶地问道。 陆家主连忙回答:“别污蔑,我陆家人抖在此!” “我只是过客,不必惊慌。” 这一次的声音来自上方。 众人抬头朝上看去。 只见一位素衣女子独立剑尖之上。 女子身姿窈窕,衣袂飘然,宛若仙女降临,清冷高贵。 但当众人看向钟今离的面容时,心中不禁震惊。 钟今离的面容仿佛笼罩在一层白雾之中,无法看清具体容貌,甚至连修为都无法窥视。 众人纷纷转向独孤安,见他神色不变,心中无不震惊。 莫非,这女子的修为胜过独孤安? 钟今离驾剑,飞至神秘黑洞上空。 她俯视下方,目光与一双红彤彤的双眸对视,良久无人动弹。 众人骇然无语,之前在山洞上方驾剑的人,皆差点掉下。 接着,身中毒素,昏迷不醒地被扔至此处…… 即便是独孤宗主的实力,驾剑飞行时都差点坠落。 她竟能轻松驾剑,矗立于洞口上方,丝毫不费力。 这究竟是何等惊人的实力? 独孤安心中颤栗不已,他在这个人身上竟感受不到一丝灵力的波动……御剑飞行并不依赖于灵力,这需要剑术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方能做到! 公冶长的眸子紧锁,手中拿着阵盘,上面清晰显示着钟今离的骨龄,最多二十出头! 一个年纪仅二十出头的女子,即便再有天赋,也不可能修炼到炼虚的境界……他猜测钟今离必定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公冶长凝视着钟今离身上那件玄衣,眸色更加深邃,这样的法器必定不凡。 难道这女子并非出自风谷州? 公冶长审视着钟今离,却没有揭穿她的真实年龄。 萧颜唤出契约兽,抚摸着黑虎的头颅,警惕地盯着钟今离,若她有任何异动,他必将第一时间骑着黑虎逃离。 黑虎并不明白萧颜的意图,只是在前爪挠地时,无意中挖出了一小根嫩芽。 钟今离眸子明净透亮,毫无瑕疵,对着脚下的异兽展露出友好的微笑。 这就是六师姐未来的灵兽吗? 钟今离静静地传音给白蛋,“白蛋啊,你可否与那生物沟通一番?” 白蛋略带倔强地回答道:“无法,我实在受不了那生物身上的气味!你已经拥有三头契约兽了,还要我何用?” 钟今离微微一愣,“三头契约兽?我何时有了三头契约兽?我只有你和饕餮,黑蛋还未契约不是吗?” 她仿佛嗅到了白蛋话语中的一丝嫉妒。 “哼!难道你忘了你的空间内还有第三颗蛋?”白蛋愤愤不平地说道。 为何白蛋会认了这样一个渣主呢? “第三颗?那不是个死蛋吗?你不是还将其视作食物?” 钟今离想起朗月楼掌柜送来的那颗蛋,被传言说是灵剑宗卖给朗月楼的,掌柜对其视若珍宝,结果却发现是个死蛋。 白蛋后来向她索要,称可以作为营养补充食用,于是便将其给了白蛋。 “哼!起初我也是想当食物的,然而当我敲击蛋壳时,却发现它并未彻底消亡!”白蛋气冲冲地说道。 “那我岂非还未契约?”钟今离无奈地道。 “何需等待你契约,那生物主动与你契约,只待破壳而已。”白蛋的语气渐渐变得尖酸。 钟今离的运气似乎着实不错,就连神凰蛋也主动与她签订契约。 神凰蛋内蕴含着充沛的能量,无疑比其他蛋更加旺盛! 白蛋提醒道:“要做好心理准备,神凰和黑蛋可能会同时破壳,它们都渴望成为万界主宰,都想率先问世。” 钟今离听后心情瞬间沉重。 她是否应该感到欣喜呢? “可否商议一下,暂时不要出来,我养活不了!”钟今离感到有些郁闷。 她对契约神凰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感到敬畏。 她看破了其中的玄机。 越是强大的神兽,其养育成本就越高。 若要培养一只神兽,就必须做好供奉之心。 神兽所需的食物和饮水必须是最高品质的。 若照顾不周,可能导致神兽营养不良,到时候战斗力不啻于弱鸡…… 白蛋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你难道就想捡便宜?对,你面前的那只兽非常强大,还是上古神兽!” 钟今离嘴角抽动,“那是六师姐的兽,我不要。” 那只至少活了千年以上的兽,怎么像个小孩子? 白蛋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或许我误解你了,我可以和它交涉。” 钟今离的眼中闪烁着精光,“告诉它,等会弄出动静,我要挖东西。” 钟今离的视线落向前方,只见一头胖胖的老虎正在用爪子挖地,正好是白蛋所指的鸿蒙树种的位置。 挖 唰!—— 众人眼见着一道身影从眼前闪过,仿佛掉入了无底深渊。 这时—— 钟今离手持御剑而降,脚踏实地,身上散发出一股清艳绝俗的气息。 萧颜看着钟今离站在他面前,不由地拽住黑虎往后退了几步。 黑虎似乎有些不情愿,萧颜一脚狠狠踢在黑虎屁股上。 吼!—— 黑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它感觉到有宝贝在那里,一定要挖出来吃掉! 然而钟今离却冷静地走上前,一脚踏在黑虎刨过的地方。 黑虎的愤怒更加燃烧,向着钟今离怒吼,它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要抢走它的宝贝。 主人快来打跑她! 萧颜不明白黑虎的心思,只觉得它的反常是因为钟今离的出现。 “抱歉,这只剑齿虎是不会伤人的。”萧颜挠了挠脸上的胡须。 钟今离冷冷地说道:“无妨。” 吼!—— 这个恶女人,居然想抢走它的宝贝! 啪!—— 萧颜朝着黑虎头顶拍了一记巴掌,“再吼,就送你去配种!” 黑虎乖乖地低下了头,仿佛那些母老虎更可怕一些! “姑娘,你刚才扔下去的是什么?”沈言生问道,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钟今离转头看向沈言生,神情冷漠,“无关紧要。”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说谎的本事也是了得! “不信?自己去看。”钟今离冷冷地说道。 沈言生气得再次发作,觉得和萧颜有关系的人都不怎么样! 独孤安步入前方,声音沉稳严肃,“姑娘,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好奇,毕竟我们在此蹲守已有两个月……” “两个月?即便再多给你们两年,那底下之物,你们也无法匹敌。”钟今离姿态傲然,言辞嘲讽。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 “姑娘,你知晓底下之物是何等存在?”公冶长询问。 钟今离不屑一顾地回答,“我当然……不知道,我又未曾亲自探究,只是觉得那底下之物,足以让你们俱尽疲惫而亡。” “你!”沈言生颤抖着手指着钟今离。 铮!—— 剑自鞘中出,刺耳的声响。 沈言生冷冽声音,“如此傲慢,当真有些欠缺教养!” 沈言生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压迫力,让在场的家主们脸色微白。 炼虚中期的实力,着实令人畏惧! 钟今离面无表情,手腕一扭,剑归鞘,一个轻盈的转身,轻易地化解了沈言生的攻击。 钟今离手持剑,舞出一朵剑花,双眸微寒,挥洒出一道剑气。 剑气向沈言生逼近,钟今离接着一个优雅的后空翻,再度刺出一道剑刃。 剑刃坚硬冰冷,剑气柔弱如水,如铁般的刚毅与如水般的柔韧相互交融。 沈言生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屑,对于如此缓慢的剑气,他竟然还敢施展出来。 他抬起手,剑立于眼前,挡住了那肆虐的剑气。 砰的一声巨响! 那股巨大的力量爆发开来,沈言生一时疏忽大意,竟被震飞出去。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剑刃擦过他的头顶,割断了一缕发丝。 沈言生的瞳孔猛然一缩,他看着那飘落的发丝,背脊之间涌出冷汗,浑身仿佛被冻结一般僵硬。 公冶长也震惊不已,心中暗道,这个女子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独孤安的手在颤抖着垂了下去,她从未听说过钟今离使用的剑诀,更别提那剑意的境界,显然已经远超出了凡人之境。 在剑修界中,不是修炼的剑诀有多么厉害,而是剑意的境界才是最为重要的。 一旦剑意能够达到入圣境界,哪怕修为相差甚远,也拥有一战之力。 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妖孽? 萧颜虽然不懂剑术的奥秘,但他清楚地感受到钟今离战胜了沈言生。 他不禁庆幸自己没有得罪钟今离,否则那倒霉的肯定会是他自己。 钟今离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轻轻一抖手腕,手中的剑便消失无踪。 钟今离整理了一下衣袖,语气平和:“抱歉,我平日里不想与人起冲突,只是路过此地,对下方的事物感兴趣而已。” 听到钟今离的话,在场的众人纷纷警觉起来。 钟今离悠然自得地说:“我并不打算与你们争夺下方的宝物,只是想看看那里的情况而已。” 众人同时松了口气。 强者心照不宣,懂得保护自身利益。 既然她说不会抢夺,那必定不会动手。 “姑娘,请问你可否帮忙对付下方的异兽?”一位年老的长者向钟今离行礼。 “我不会介入争斗,但若有人受伤,我可以提供帮助。”钟今离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唯独黑虎紧盯着钟今离,充满敌意地注视着。 这个不怀好意的女人! 她就是想抢夺它的宝物! “众位,何故目光投来?岂不知还需商讨对策?”钟今离双手抱臂,面带从容之色。 独孤安剑眉微蹙,这位姑娘为何给人如此诡异之感? 有时冷漠如霜,有时灵动活泼。 “萧宗主,不妨让你的契约兽前去探查?”沈言生望向黑虎,钟今离方才还夸过它! “沈宗主,你说的话合情合理吗?你自己都不愿下去,让它下去做何用?”萧颜讥讽道。 “我虽有意前去,但我与下方生灵无法交流,只有兽与兽间的沟通才会通畅。”沈言生眼中闪过一丝阴谋的光芒,谁都无法捉摸! 萧颜拍了拍黑虎,“他在侮辱你,难道你不应该反击?” 吼!—— 黑虎冲向沈言生,发出震慑人心的咆哮。 同时,黑虎身上散发出惊人的威压。 圣兽的威压,堪比合体期修士的气势,沈言生自然无法抵挡,于是召唤出自己的契约兽。 一头幽冥猴,双目赤红,全身黝黑,三头六臂,凶狠异常。 幽冥猴一现身,立即与剑齿虎对峙。 两者所释放的威压,让在场修士无不感到压抑。 唯有萧颜和沈言生因有契约兽庇护,稍显从容。 余人皆选择远离这两只兽。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钟今离依然屹立不动,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两只兽的威压竟然无法动摇她的稳定! 这一幕让在场的众人心头不禁涌现出一股不可言喻的不安。 合体期的威压,即便是炼虚境的强者都难以承受,而钟今离却如此淡定自若,这岂非意味着她已经达到了合体期的境界? 这样的猜测让众人心中的震惊与不安更加加剧。 独孤安和公冶长对视片刻,眼中闪过沉重的神色。 飞天大陆自从龙参神果出现以来,格局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如今竟然出现了一个合体期强者! 这意味着,大陆上还有其他的龙参神果存在。 然而,钟今离并不知道众人脑海中所构想的一切。 她之所以不惧怕炼虚境的威压,只是因为在突破元婴境之后,能够借用契约兽的力量来抵御威压而已。 饕餮作为万古凶兽,哪怕是渡劫期的威压,她也能够轻易化解。 然而,这种借用力量的方式却并非长久之计,每月只能借用一次,过多的使用将会损害她的神识。 在两只兽对峙的紧要时刻,白蛋传音沉声道:“女人,此物已答应合作。” 钟今离犹豫不决地传音问道:“白蛋,我忘了问一件事。这树苗扎根到底有多深?” 她目睹黑虎费尽力气才无法将这根嫩苗拔出来,这与常理相悖。 她的印象中,这种小嫩芽应该是轻轻一拔就出来的。 白蛋心虚地传音回答:“大约是一丈深,鸿蒙树种特殊,在萌芽前喜欢深深扎根……” 钟今离愤怒地传音:“白蛋!我真想把你的头扭下来!” 她身上的气场骤然变得凌厉。 剑齿虎和幽冥猴同时转头望向钟今离,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它们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可怕的气息! 这个女人,难道要吞噬它们吗? 两兽对视一眼,便回到主人身旁,钻进契约空间,再不敢出来! 沈言生和萧颜不解地问:“你们做了什么?” 两人齐声摇头:“我们什么都没做?” 其他人也一脸茫然,无法理解发生了何事! 而引发这一切变化的钟今离,则在传音中痛斥白蛋:“白蛋,你为什么不把话说完整?一丈深的根,你居然说它气息微弱?” “白蛋!下次别指望我帮你,这是最后一次!” “告诉我,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挖出树苗,还能让他们不起疑?”钟今离越骂越怒,感觉有人在盯着她。 她怒视着那人,声音嘶哑地喊道:“你在看什么!我已经说了我不管,就连下面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来惹事!” 众人面面相觑,各个家主纷纷转移目光,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特别是周家主感到最为尴尬,钟今离明显是朝着他大声呵斥。 “你难道自己就清楚下面是什么吗?”公冶长的眼神充满好奇,他开始怀疑钟今离并非人类,而是某种强大的幻兽化身。 “就算我知道,又关你什么事?就算我掌握下面的秘密,也绝不会向你透露!”钟今离此刻被气得火冒三丈,完全忘记了公冶长是天玄宗的宗主。 她此刻烦恼的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挖掘出一个深达一丈的坑! 公冶长的眼神冰寒如冰,对她的粗鲁行为显然感到不悦,认定她是刚刚脱离兽化状态的。 突然,钟今离打了个喷嚏。 她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公冶长,“如果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心里暗骂又算什么?” 公冶长略显尴尬,选择了沉默。 萧颜静静观望,心中欢喜不已,眼前这位少女单凭一己之力,成功让两位宗主收敛了锋芒。 他倍感谨慎,绝不敢招惹这位少女。 然而,萧颜并不知晓,钟今离对其他三位宗主态度如此冷淡,实则源自前世的恩怨。 在她的前世里,曾身处紫穹宗,每当受到冤屈之时,独孤安总是站在独孤雁的一边。 独孤安表面上看似公正严厉,却总是站在强者的一边。 沈言生和公冶长座下的两名弟子,都曾是独孤雁的追求者,最终她被这两人掳走,遭受无尽折磨。 沈言生路过之际,却未曾伸出援手,反而认为她的存在会玷污他弟子的名誉,于是毫不留情地下毒,令她声音消失。 公冶长也看清了弟子们的丑恶行径,选择无声地离开。 唯独灵剑宗的弟子,未曾加入对她的迫害。 然而,灵剑宗最终的结局却并不尽如人意。 独孤雁一眼便看穿了灵剑宗的宝物,妖王便毫不留情地屠戮了整个宗门,夺走了所有宝物。 灵剑宗从此沦落,风谷州再无昔日辉煌。 今世,苏嫣然早已远离风谷州,或许灵剑宗终于可以避免这场浩劫。 萧颜感受到钟今离目光的注视,抬眸一望。 虽然无法看清钟今离的容颜,但他却能感知到那充满同情的眼神。 “若你们需要我的帮助,也不是不可能。”钟今离转开目光,面向众人那愁云密布的脸庞。 “姑娘有何要求,尽管提出。”独孤安率先开口。 钟今离抬手示意:“你们挖几个洞,我看看哪一个能更快通往那个黑洞。” 独孤安等人面面相觑,“姑娘,那东西有毒,我们不是不敢进去,而是担心中毒。” “解毒并不难,但我对那东西一无所知……”钟今离毫不犹豫地表示。 四大宗主和世家家主齐齐盯着钟今离,目光炯炯。 “姑娘,你可是认真的?”独孤安询问。 “当然,只需按照我的要求准备好,我便可提供解药。”钟今离的眼眸如明亮的星辰一般清澈。 独孤安决定,“只要姑娘能解毒,我们将全力配合。” 那些受伤的宗门精英,是宗门的中流砥柱,必须尽力救治。 “是的,我需要你们圈地,按照我的指示挖一丈深的坑,切记不能动用灵力,否则可能惊动那个存在,我无法承担后果……” 钟今离说罢,轻轻一挥手,一堆锄头出现在众人面前。 风谷州的众大佬们盯着眼前的锄头,心中都觉得有些不寻常。 一位老者质疑道:“姑娘从未亲眼见过中毒者,竟如此自信能够解毒,我们该如何相信?” 众人纷纷注视着钟今离,等待她的回答。 “中毒者身体修为倒退,五脏六腑腐烂,痛不欲生,血液也变成了黑色。”钟今离详细描述着。 “说的没错,那姑娘知晓中毒者的症状的原因吗?”老者接着问。 “能够毁灭修为的毒物,必然与气息有关。”钟今离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老者听后,露出惊讶之色,“姑娘竟然了解气息,老夫误会你了。” 钟今离眼神深邃,“要解除毒物对筋脉的侵害,首先需要寻找化血草……” 老者恍然大悟,“姑娘果然不凡,请问您的师承是哪位?” 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倾听,渴望知晓钟今离的来历。 钟今离身上气息一凛,“你们还不开始挖吗?若三个月内不解毒,中毒者将变成一个废人。” “什么!”萧颜惊呼,第一个捡起了锄头。 这不过是挖个坑而已! 他开始挖! 考验 众人听从钟今离的指示,纷纷捡起锄头开始挖坑。 钟今离放下手中的剑,在地上画出几个圈,“按照我所示的范围挖掘,务必精准无误。” 她的神态恢复了高人的风范。 远处的小土坡上,沈诗瑶睁大双眼,竟看到小师妹竟然在指挥一群大佬们刨坑! 这一幕让她不禁感到困惑,不知发生了何事。 钟今离趁着众人低头忙碌的时机,向沈诗瑶摆手,示意她离开此地,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沈诗瑶误解了她的意图,以为小师妹叫她过去。 正当沈诗瑶准备起身时,却被一只手按住肩膀。 “六师妹,终于找到你了!”伊长生靠近她。 君京澜站在两人身后,眼神深邃如星辰。 钟今离与君京澜隔空对视,心中不禁生出一丝隐隐的忐忑,似乎二师兄心情有所不悦。 “那位姑娘,确定要挖一丈深吗?”萧颜抬头问道。 钟今离恍然,回答道:“萧宗主,这个位置必须挖一丈深,否则取东西时可能会有意外。” 她心中庆幸鸿蒙树苗的根系并不错综复杂,暂时没有引发更大的麻烦,要不然她非得大费周章才能解决。 钟今离陷入沉思之中,这些坑究竟要如何让六师姐下去? 她抬手朝远处的山坡做了几个手势。 “让我们前去吧,小师妹已经安排好了。”沈诗瑶兴奋地说道。 君京澜的声音冷冽:“不,她让我们自行决断,她会吸引其他人,六师妹一定要下坑。” “原来如此。”沈诗瑶点头表示理解,心怀雄心壮志。 伊长生制止住沈诗瑶的冲动,“不要前往,对面全是炼虚,一去便是送死。” “小师妹已经安排妥当,一定不会有事的。”沈诗瑶坚持己见。 “那些炼虚自己亲自挖坑,显然是不愿意多人知晓这里的秘密。”伊长生持不同意见。 沈诗瑶明白伊长生的担忧,但她心中有着不可推卸的使命,那里有着她迫切需要的东西! 她看向君京澜,“二师兄,你觉得我应该前去吗?” 君京澜的双眼清冷无情,声音低沉:“六师妹有没有承受过炼虚的威压?” 沈诗瑶摇了摇头。 君京澜接着问道:“六师妹,感受过化神的威压吗?” “惊骇无比,毫无反抗之力。”沈诗瑶回想起与钟叔的对决,仅仅一个动作,就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若非小师妹赠予的防御法器,她根本无法存活至今。 “炼虚的威压,对于金丹来说毁天灭地,炼虚杀死金丹,眨眼的时间都不用。”君京澜薄唇轻抿,声音如寒风刺骨。 “我还是想去。”沈诗瑶眸光坚毅,坚定地表达了她的决心。 “六师妹,是不是认为,你们每次都能那么幸运?”君京澜如墨的眸子宛若星辰般,神秘且深邃,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尊贵气息。 沈诗瑶还想回话,却被伊长生紧紧捂住了嘴。 伊长生心领神会,意识到君京澜的不悦。 很显然,君京澜真正想责备的对象是对面的钟今离。 尽管他们从未亲眼见过君京澜的愤怒,但伊长生本能地觉得,最好别惹怒了君京澜。 “二师兄,小师妹是女孩子,爱玩心思,暂时也没有受到威胁,你无需过分担心。”伊长生小心翼翼地说道。 “爱玩心思?我倒觉得她已经长大了。”君京澜的眸子闪过一抹血红。 她重获一世的记忆,跟应该深知修仙界的残酷与危险。 他了解那些人对待弱者的手段。 她居然敢挑战那些人的底线,一旦他们察觉到一点异样…… 她的结局是不言而喻的。 幸好他在钟今离身上贴了符箓,留了一手。 伊长生与沈诗瑶对视着,同时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心生畏惧,唯恐惹怒了那愤怒的二师兄。 对面的钟今离却在不知所措中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她心中疑惑,明明二师兄都已经到了,为何此刻却感到莫名的恐慌? “姑娘,这个坑看起来如何?”突然,萧颜粗犷的声音打破了钟今离的思绪。 钟今离走过去,审视着坑底,“可以,萧宗主,请上来吧。” 其他人也开始陆续挖掘坑洞。 有人注视着这个比自身高出许多的坑,若是用来埋葬人,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埋人? 然而,一个灰头土脸的身影却突然从坑底爬了出来,甚至连清洁术都被遗忘了。 钟今离巡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坑洞大小不一,区分起来也难以辨认。 她联系秘宝,“秘宝,我有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秘宝兴奋地问道:“主人,请说。” “你要在我脚下挖出一件东西,速度要快,挖好后立刻带回空间。”钟今离严肃交代道。 秘宝的任务至关重要,胜败在此一举。 “这里的人我会带入坑中,不会打扰你的工作。”钟今离保证道。 “主人,请放心,挖土是我的长项。”秘宝高兴地答应道。 经过与秘宝商议后,钟今离又联系了白蛋,了解下方的布局。 在黑洞深处,阴森复杂的布局笼罩着所有人,让他们陷入其中久久无法脱身。 即使地上时不时传来波动的声音,他们也无法追赶上去。 钟今离从怀中取出一瓶瓷瓶,递给萧颜,“此乃解毒丹,凡人服用,便可解除毒害。” 一位年逾半百的老者迈前一步,先接过丹药。 老者打开瓶盖,闻着那淡淡的香气,神采一振,“此味熏人,然具体效果尚需一试。” 老者的话语深深触动了其他人的心弦。 公冶长询问道:“中毒之人已被送走,无人可试药。”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钟今离,“姑娘,你认为谁最适合先尝试?” “怎么?你们期望我亲自试用?”钟今离反问。 众人默不作声。 “若要我试用,每人需交二十万极品灵石。” 这些灵石对在场众人而言并非珍贵,然而这解药又非钟今离所制,为何他们须付灵石? 萧颜毫不犹豫,掏出灵石,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掏出。 钟今离收下灵石,接过瓶子,目光扫视众人,“一笔勾销。” 众人点头应允,然而却未意识到钟今离话语中的另一层含义。 公冶长的眸子深邃幽暗,凝视着钟今离吞下的丹药。 “诸位,我先下去等你们。”钟今离吞下丹药后,御剑而下,落入洞中。 众人略感不安:“总觉得不对劲。” 他们在上方等待片刻,便听到下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耽误下去了,若异兽被她契约怎么办?”萧颜假装忧心忡忡地服下一颗丹药,随即跳下。 其他人闻言,纷纷服下丹药,随即跃入深渊。 别问为何不御剑! 他们无法与钟今离相比。 众人跳下后,君京澜三人走到黑洞前。 “他们自己挖的坑不跳,偏偏跳这个无底深渊……”伊长生一脸疑惑。 君京澜微皱双眉,目光落在萧颜挖的坑上,缓步走向。 正在挖掘的秘宝停下手中动作。 难道他看得到我吗? 我明明隐身了啊! 君京澜的眼神落在一株嫩芽上,微微眯起双眼,竟为这样一物,不顾危险。 “二师兄,这个深坑有何端倪?”伊长生跟随而至。 沈诗瑶见两人盯着坑,悄悄移步,朝着黑洞走去。 君京澜的黑眸深邃幽暗,仿佛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翻涌着难以捉摸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秘宝手持小铲子,身体僵硬地不敢动弹。他心中惊恐地想:君京澜真是可怕啊! 他难道是想要抢夺主人的宝物吗? 君京澜的薄唇微抿,目光从秘宝身上移开,淡漠地说道:“只是用来欺骗人的工具罢了。” “欺骗人?欺骗谁?”伊长生好奇地询问道。 这些陷阱好像是那些宗主和家主设下的吧? 他们准备陷害谁? “二师兄,你认为小师妹是如何说服那些宗主设下陷阱的?”伊长生一双狡黠的眼眸流露出好奇之色。 沈诗瑶见两人都未留意自己,一双明亮如春花的眼睛闪现出复杂的情绪,然后一个纵身跃起,跳入了洞中。 “六师姐和小师妹一起前来,或许可以向六师姐询问,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伊长生说着,转身去找沈诗瑶,却发现她已经消失不见。 伊长生跑到黑洞边,俯身往下望去。 他想喊叫,但又担心引起早已进入洞内的人的注意,从而暴露沈诗瑶的踪迹。 “二师兄,我们该怎么办?要下去吗?”伊长生焦急地问道。 “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君京澜沉声说道。 伊长生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待,等她们回来再做决定吧。” —————— 沈诗瑶跃入幽深的洞穴,四周一片漆黑,只能听见潺潺流水的声音。 她取出夜明珠,却依然无法驱散黑暗。 这并非是因为缺乏光线,而是此地阻止光明的存在。 沈诗瑶聚精会神地聆听着水流声,那声音似乎传来三丈之外。 她抽出剑,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发现地上铺满碎石。 而后方却是潮湿的泥土,似乎更接近水源。 理智告诉她应该选择铺满石子的路,但直觉却指引她走向泥路。 自幼至今,她的直觉从未辜负过她。 握紧剑柄,她踏上泥土路,约行十分钟,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微光。 她继续前行,一处水潭挡住她的去路,水潭旁坐着一位神秘的人物。 沈诗瑶柔声问道:“请问这里是你的领地吗?”坐在那里的人一言不发。 沈诗瑶步履坚定地前行,声音温柔地响起,“你好吗?” 沉寂无声的回应依旧。 她再次向前迈出几步,却未察觉寒潭深处一道红影掠过。 突然间,白光划过她的眼帘,周围瞬间明亮如白昼。 她终于看清楚,坐在那里的竟是一具骷髅! “请原谅,请原谅!这位道友,我无意打扰你的安宁,只是路过此地,我这里有三炷香,为你祈福……” 沈诗瑶掏出一大堆东西,口中喃喃自语,“俗话说,死有余辜,你躺在这里,若有人经过,你连这具骨骼都保不住……” 她眼中充满敬意,一张符箓贴在骷髅的颅骨上。 顿时,骷髅与身上的衣物一同缩小,仅有巴掌大小。 “道友,条件有限,还请见谅。”沈诗瑶小心翼翼地将骷髅捧起,放入一个精致的盒子中,盖上盖子。 她目光灿烂,再贴上一张符箓在盒子上。 接着,将盒子放在一旁,拿起锄头,开始挖掘。 “小师妹真是幸运,有人为她准备好。”沈诗瑶挥动着铁锹,辛勤地挖了整整一个钟头的坑,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再将土覆盖。 完成一切后,她又细心地将四周的土拌匀,确保没有人能够发现这个隐藏的秘密。 环顾四周,石壁围绕,前方通向无尽的黑暗,让沈诗瑶陷入思索。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原路返回时,突然一声脆响响起——她身旁的石壁缓缓开启了一道门。 并没有贸然冲进去,沈诗瑶警惕地观察着门内的情况。 奇怪的是,里面的布局竟和她所处的地方一模一样! —————— 与此同时,另一处景象同样如此。 众人踏至路的尽头,目睹了一具干枯的骸骨。 一位年迈的老者惊叹道:“这竟是一位大乘期强者!” “这不可思议!有明确记载,我们的州上,千万年来都未曾涌现过大乘期仙尊……”陈家主更是震惊不已。 独孤安双眸凝视着这具尸骨,无法探测出其气息。 老者解释道:“观人以骨,这具骸骨的坚韧和光泽,完全符合医书中对大乘仙尊骨骼的描绘。” 沈言生接口道:“传闻大乘仙尊的骨骼坚硬如玄铁……” 老者继续道:“大乘期仙尊身怀至宝,其骨骼无论是用于药物还是炼丹,服用后都能带来巨大的好处……” 周家主的目光犀利地扫视着,“他身上穿戴的,似乎还有一件高级防御法器……” 众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大乘仙尊的尸骨!高级法器! 无论获得其中哪一样,都能让自身实力大幅提升! 而这具骸骨中,或许还隐藏着仙尊的传承! 那可是千年前的传承啊!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珍宝啊? “这位仙尊的遗骸,应当如何处理?”沈言生的声音充满了肃穆和严肃。 众人心中都暗自警惕,对身边的人保持着警惕。 这样宝贵的东西,谁会轻易分享呢? 钟今离看到这一幕,轻轻摇了摇头。 一具骸骨,竟然让他们忘却了来此的目的。 钟今离悄悄地向后退去,沿着来时的路走去,当到达转角时,钟今离突然一个转身…… 砰!—— 钟今离的鼻尖撞到了坚硬的物体上。 疼痛让钟今离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抬起手探向前方。 触摸到了一股无形的屏障,似乎是不愿意让她离开? 其他人悄无声息地拿出了武器。 但却没有人急于发动攻击,毕竟这片区域太过狭小,担心会损坏尸骸。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还有另一个原因。 一位大乘仙尊,若在死前留下传承,通常会留下一缕残魂,用来考验路过的修士。 只有通过考验的修士,才有资格得到传承。 被看穿 “大家,我们似乎已被这里所困。”钟今离靠在墙上,眼神无奈地扫视着众人。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钟今离身上。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这里明显有屏障,我无法脱困。” 钟今离不解,被困在此岂非危险重重? 萧颜走向前,伸手触摸着一道屏障。 他全力一击,却犹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其他人纷纷走到屏障前,试图击碎结界墙,然却无功而返。 “这必定是大乘仙尊所设下的考验!” 一个人兴奋地说道,“只要我们能破开屏障,便能获得仙尊的传承,得到这具骷髅……” “但单凭一人之力,无法破解边界。”公冶长的声音冷冽。 “我们可以联手打破结界,然后再商议如何分配传承。”另一人提议。 钟今离好奇地问道:“传承之物可分配?” 传承岂可分割! 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他只是想借机打破结界而已。 钟今离的一句话,瞬间让众人脸上的友好笑容消失无踪。 钟今离再度开口,疑惑地质问道:“你们能确保继承者不会采取杀人灭口的手段吗?” 众人面色难看,默不作声,他们一向擅长心领神会,但这位姑娘却打破了他们的默契。 他们选择了无视钟今离的话语,齐齐朝着威严凛然的独孤安看去。 “独孤宗主,请您给出一个解决方案。”沈言生目光坚定地落在独孤安身上,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是公正严谨的典范,众人都愿意听从他的建议。 独孤安声音沉稳地说道:“这份传承关乎风谷州的未来,我建议无论谁获得传承,都应当公之于众,毫不隐瞒,与其他人共享所得……” 萧颜质疑道:“但传承内的具体内容我们都不清楚,独孤宗主如何能确保获得传承者不会私藏?” 独孤安神色不悦,“萧宗主此言何意?在座各位皆为强者,言行必当果断可信。” 沈言生冷声回应:“萧颜,你为何总是引起事端?” 萧颜故作不闻,继续道:“事实摆在眼前,有些财物不可能平均分配,我建议各凭实力,得者为王,他人不得侵犯。” “萧宗主,你的想法太过自私,这些财物乃众人共同寻得,岂可让一人独占?”独孤安的语气严厉。 “我确实不及独孤宗主理解大义,那传承便不要了,那件法衣归我?”萧颜带着讥讽的眼神。 沈言生立刻插嘴道:“萧颜,你在做梦……” 在三人的争论声中,钟今离几乎快要打瞌睡了。 其他家主无法插话,因为他们的实力远远不及宗门,获得的东西也无法吞并。 然而,让诸位家主感到奇怪的是,公冶长始终保持沉默。 钟今离眸光闪烁,斜瞥了一眼公冶长,微微勾起嘴角,因为那些不出声的人往往是最狡诈的。 独孤安展现出了深刻的见解,看透了大义,意识到这位大乘仙尊并非剑修,因此对紫穹宗的传承并无多大益处。 他主张直接拿出宝物,以获取良好的声誉。 钟今离却无动于衷,打了一个哈欠,只想早点结束争论,离开这里。 她建议直接将人埋葬,让前辈安息。 这突如其来的提议让现场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公冶长阴冷地盯着钟今离,后者却毫不在意地说:“你们为了争夺战利品而争执,不如干脆埋掉,这样既节省时间,又能保住性命。” 萧颜率先表示赞同,而一位苍老的声音也附和道,他害怕自己老骨头在这里折断。 独孤安皱起了眉头,即使真的埋了,谁能保证没有人会回来挖掘? 然而,这样的顾虑却没有人敢提出。 钟今离的提议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大家都认为活着才有更多可能。 在众人犹豫不决之际,钟今离拿起一把锄头,毫不客气地赶走了公冶长,开始挖掘坑洞。 众人并不知道,钟今离在无形之中,实际上是在救了他们一命。 公冶长的双眸中闪烁着寒光,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意味。 此刻,他深信钟今离已看穿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钟今离不仅仅是一名剑修,还是一位擅长阵法的专家! 一个年仅二十岁的阵法师,比起一个剑修来说,拥有着更加珍贵的价值。 在战斗中,阵法师的辅助作用可以让剑修的力量倍增,一个阵法师甚至可以同时辅助多名剑修。 而一个剑修,无论多强大,也只是一个剑修而已。 现场的众人都面面相觑,心中都对这位少女为何如此执着于挖坑感到疑惑。 为何她身边带着这么多锄头?除了钟今离在毫不在意地挖坑之外,其他人各自心怀不同念头。 有人心存不甘地说道:“如果将前辈的尸骸埋在这里,假如有人盗取了怎么办?或许应该将尸骸带出去,重新选择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埋葬。” 钟今离回答道:“放心吧,那些人无法进入这里。” “你为何如此确信?”公冶长冷冷地问道,双眸微眯。 钟今离专心地继续挖坑,随口回答道:“入口处的毒障,无解药可解,即使是炼虚境修士也难以抵挡。” “但是当我们将异兽捉走后,那些毒素就会消失了。”公冶长注视着钟今离,脑海中闪现出一些念头 。“你多虑了,这里的毒障并非是因为异兽所致。”钟今离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公冶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钟今离,你的修为如何?” “我……我是元婴初期……”钟今离的动作突然停顿! 卧槽!这个老六公冶长,他是怎么看出自己身份的? 钟今离的名字在家主们耳中如同昙花一现,毫无反应,然而独孤安三人却是齐齐露出惊异之色。 钟今离停下手中的动作,紧握着手中的锄头……实在是太大意了啊! “你就是钟今离?那个不能修炼的废人?!”萧颜双眸瞪大,怔怔地注视着钟今离。 “你竟然只有元婴修为?这简直不可思议!”沈言生更是震惊,他可是亲自试探过钟今离的实力。 一个元婴修士如何能承受得住炼虚的威压! “阿长,她真的是钟今离吗?”独孤安双眼存疑,转向公冶长。 公冶长冷声道:“她就是当年前在宗门大会上被淘汰的钟今离,之后被楚晏礼接纳进缘生宗……” 萧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质问道:“你真的只有元婴修为?” “她的修为有何重要?她竟然把我们当成了傻子!简直是在找死!”沈言生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沈言生的双眼阴暗,当年他的神识受损,至今未能恢复……也正因为神识损伤,他一直停留在七品炼丹师的阶段…… 独孤安威严的目光盯着钟今离,“钟今离,你的修炼功法是什么?” 当年,他就有意探查钟今离的修炼情况,当时被楚晏礼阻挡,如今没有楚晏礼的庇护,他要看看钟今离还能往哪里逃? 除了愤怒,其他家主更加好奇钟今离的来历。 钟今离警觉地盯着独孤安几人,知道他们暂时不会对她动手,只是因为此地不宜发作。 若非这位大乘仙尊的尸骸镇守,恐怕他们早已出手了。 钟今离慎重地朝寒潭方向退去。 如有必要,她会跳入水中,然后躲进虚无空间中。 恰逢此刻——一股强大的压迫力瞬间笼罩住了钟今离,她袖间掠过一抹淡淡的红光。 尽管炼虚的威压扑面而来,钟今离却显得毫不在意。 沈言生的眼神中透露出浓厚的杀意,紧紧锁定在钟今离身上。 钟今离必须死!否则,作为一个炼虚,被一个元婴打败的事实曝光将让他声誉扫地。 钟今离紧握着锄头,面色平静,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利用完我就想除掉我,但幸好我早已有所防备。” 沈言生脸色一沉,“哼!你以为一个元婴的后手能对付得了我这个炼虚?你实在是太天真了!” 沈言生凝聚出可怕的力量,准备向钟今离发动攻击。 然而,钟今离却微笑着说道:“沈宗主,你难道没感觉到,灵力运行越快,筋脉越疼痛吗?” 沈言生的攻击动作一顿,他以为那股刺痛只是错觉! 他想起钟今离给的丹药,可钟今离自己也服用过? “你为了算计我,竟然不惜服用毒药?”他怒气冲天地质问道。 钟今离的眸子如琉璃一般闪烁,扫视着在场的每个人,“谁告诉你,我服用的是毒药?” 沈言生勃然大怒,“难道只有我们被下毒?你也敢这样冒险!”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变幻不定,仿佛吞下了什么不妥之物。 钟今离摇了摇头,“我所赐之药,非毒也。抗毒丹服后,随灵力之动用,药效愈浓,抗毒之力愈减,而毒素无处不在……” 沈言生目光掠过众人,惊讶发现他们皆神色自若。 “我未觉筋脉疼痛。”萧颜道。 沈言生闻言,手掌之力顿消。 瞬间,筋脉处之疼痛隐退。 念及此,沈言生心头不禁一阵慌乱。 修为者为生死所系,绝不容有倒退之虞! “钟今离,我饶你一命!再来一颗解药!”沈言生声如寒冰。 “沈宗主岂以我为傻?”钟今离讥笑道。 如非须拖延时机寻幽宝,她何必引众至此? 钟今离瞟视身后之幽潭,深不可测。 然寒意刺骨,自能觉知。 倘能免之,钟今离非愿跳入幽潭。 可现在身份泄漏,沈言生等必不放过。 弃之众人而去,不若投幽潭深处,另觅他径离开。 “你欲何为?”沈言生眼底幽光闪烁。 钟今离既至此,楚晏礼必同来。 解药不易获。 “待我瞧瞧,大乘仙尊之尸骨何处!”一老者惊呼。 “何事!” 众人投向尸骨处,空无一物! “究竟是谁擅自取走了大乘仙尊的骸骨?“一位声音突然响起,质问着。 沈言生此刻已经不再把钟今离的解药放在心上,因为大乘仙尊的遗骸比起解药来说更为重要。 他举起手中的剑,凝视着那位老者,冷声问道:“难道是你动了手脚,偷走了骸骨?“ 老者急忙摇头否认:“绝对不是我!我的修为远远不够……“ 就在这时,山洞突然发生了剧烈的震动,整个洞穴开始颤动,无数灰尘飘洒而下,碎石块纷纷落下。 “不好,这里要垮了,快走!“萧颜大声喊道,骑着黑虎直奔出去,转瞬之间消失在弯道处。 “结界消失了!一定是有人得到了前辈的传承……“有人在一旁惊呼。 “必定是萧颜!“沈言生怒吼着追了出去。 公冶长临走之前回头望了一眼钟今离,冷冷地问道:“你不走吗?“ 钟今离眼神微闪,直觉告诉他,公冶长对自己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他试图与秘宝联系,但却无法传音。 “快跳!他想要除掉你!“白蛋焦急的声音在钟今离的脑海中响起。 钟今离心中一紧,便看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朝自己袭来。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跃入寒潭之中。 轰隆一声——就在钟今离跃入寒潭的瞬间,公冶长的力量也追了过来,激起了一片水花。 砰! 一块巨石突然从天而降,挡住了公冶长前行察看的步伐。 他冷冷地扫视了寒潭一眼,转身离去,留下了一片冷漠的背影。 ———— 在另一边,当秘宝挖掘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天空中,一片五彩祥云滚滚而来,其中无数虚影在穿梭往返。 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自虚影中传来,令飞天之上的强者们都为之动容,就连那些万年闭关的老怪物也被惊动了。 秘宝停下挖掘的动作,抬头仰望天空,心中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种天地异象,或许与它所挖掘的东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二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珍贵的宝物即将问世?”伊长生疑惑地看着头顶的祥云,五彩祥云通常都是珍宝即将现世的预兆! 君京澜的眼神深邃无比,“五师兄,你去每个坑里面,放十九块极品灵石,然后在坑底画一朵彼岸花,速度要快。” 伊长生第一次从君京澜的语气中听出了急迫感,没有犹豫,他立刻跳入第一个坑中。 君京澜走到秘宝身边,沉声说道:“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挖完之后,立刻带着东西躲进我的空间。” “你能看到我?”秘宝惊讶地问道。 君京澜微微眯起漆黑的眼眸,“快点挖。” 秘宝颤抖着,试图联系钟今离,但却得不到回应。 它顿时惊恐起来,一旦与主人距离过远,就无法再隐身! 不敢再耽搁,秘宝低头继续挖掘,心里知道君京澜绝对不会伤害主人! 正面对抗 突然间,一阵猛烈的风声响起,划破了宁静的空气。 “还好老夫身手矫健,否则恐怕就会被掩埋在这里了。”萧颜站在那里,心中暗自庆幸。 他眼睛盯着面前的场景,思索着:“若是我将这里封闭起来……他们是否会被困在下面?” 突然间,一道身穿黄衣的人影,乘坐着飞剑飞升而起。 萧颜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小姑娘,下次可不可以提前通知一声?” “你蹲在洞口,更显得恐怖吗?”沈诗瑶落地后,回应道。 沈诗瑶瞥了一眼萧颜,然后转身正视君京澜清冷的双眸。 沈诗瑶感到一丝内疚,“二师兄,我只是去找小师妹……” “她呢?”君京澜声音微带寒意。 “我没有遇见小师妹。”沈诗瑶摇了摇头。 君京澜的眸子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他看向萧颜,“你们中有人对她动手了吗?” 萧颜看着君京澜,目光中透露出惊恐之色,他在上面站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察觉到君京澜的存在! “你说的是谁?”萧颜手放在黑虎的头上,思考着是否要逃跑。 “我小师妹,就是之前跟你们一起进去的那个姑娘。”沈诗瑶在一旁解释道。 “她……钟今离?”萧颜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和疑惑。 这群人,岂非皆为楚晏礼的师兄弟? “是的,便是钟今离。”沈诗瑶点了点头。 萧颜眉头微皱,“我奔走匆忙,竟然未留意。” 君京澜的冷峻气息如玉般沉稳,“有人对她出手?” “有,是沈言生,不仅下手,更欲置人于死地。”萧颜对沈言生的行径毫不留情。 君京澜的凤眸锐利如刃,“很好。” 萧颜心中暗自赞叹,缘生宗的人果然个个不凡。 钟今离玩弄元婴,其身上散发出的神威竟令他这位炼虚修士稍感压迫,可见其实力之强大。 “那我可否告辞?”萧颜询问,心知接下来将是一场波澜不定的旅程,他不愿再参与其中。 君京澜点了点头,身着玄衣逆光而立,衣袂飘飘,尽显尊贵之气。 正当萧颜欲离去之际,黑虎却咬住他的衣袖,将他朝着君京澜的方向拽去。 “黑虎,回宗门。”一声令人战栗的吼声响起,黑虎却不愿离去,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萧颜目光转向君京澜,难道他身上藏有珍贵之物? 不对! 他的目光落在君京澜身后,仿佛那里是一处他所挖掘的宝藏? 那里有一股强大的气息,虽未曾闻其香,但绝对是珍贵之物。 君京澜眉头如剑,眸中闪烁着寒光,“萧宗主尚有何事?” “我只是想看一眼,我挖的坑。”萧颜声音平静,但言语中透露着一丝焦急。 坑中的秘宝似乎感受到了萧颜的心情,不禁颤抖着,拼命地刨土,只差一步之遥,再坚持一会儿,它就能将宝物挖出来…… 君京澜注视着黑虎,凤眸微闭,语气凝重,“萧宗主,你的剑齿虎已经很久没有晋级了?” 萧颜被君京澜的问题所吸引,“是的,它已经数百年没有晋级了。圣兽本应能够口吐人言,可惜黑虎晋级时遇到了麻烦,导致它无法开口说话。” 君京澜沉声说道:“它体内流淌着一缕白虎的血脉,那股力量太过强大,若不觉醒,黑虎将永远无法再次晋级。” “你……你是如何看出来的?”萧颜脸上露出紧张之色,黑虎身上的白虎血脉是他极力隐瞒的秘密。 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血脉,一旦泄露出去…… 他和黑虎都将遭受不幸。 君京澜的眸光深邃,“拥有天眼的人,都能洞察一切。” “你怎么可能拥有天眼?”萧颜更是惊讶,修炼至能够开启天眼的修士,简直是千载难逢! 白虎血脉对于黑虎来说,既是福音,亦是灾祸。 白虎血脉让黑虎变得更加强大。 但同时,也可能带来无尽的灾厄!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告诉萧宗主,无论发生何事,千万不要返回!”君京澜身上散发着高人之气。 萧颜瞥了一眼君京澜身后的那个坑。 “我答应!但黑虎的事情,永远保密!”萧颜脸色凝重。 只要没有血脉觉醒丹。 黑虎永远不会觉醒白虎血脉,也绝不会被外人发现其身负白虎的血脉。 君京澜抬手,递给萧颜一个瓷瓶,“这是谢礼,祝萧宗主好运。” 萧颜凝视着君京澜清澈冷漠的双眸,其中毫无一丝贪婪之意。 他接过瓷瓶,轻轻打开。 一眼看去,他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双眸瞪大,“这……这竟然是!” 眼前的景象让他难以置信,那居然是传说中的圣品血脉觉醒丹! 这是他一生都不敢奢求的东西,居然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落入他手中! “多谢公子,我会记得您的恩情的。”萧颜略显不情愿地行了一个谢礼,带着黑虎离开了。 甚至守在黑渊峰外围的人也都纷纷撤离。 “二师兄,你给他的是什么?他怎么这么高兴?”沈诗瑶好奇地问道。 “六师妹,你最好想一想,如何向五师弟解释你的所作所为。”君京澜的眼神冰冷无情。 在这次前往黑渊峰的行程中,他已看出钟今离和沈诗瑶的组合,实际上是一个胆大包天的结合体。 沈诗瑶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二师兄,可不可以商量……” 就在此时,一道愠怒的声音突然在沈诗瑶身后响起,“要商量什么?六师妹,不如和我商量一下吧?” 沈诗瑶僵硬地转身,口中结结巴巴,“那个……五师兄,请听我解释,这次冒险,我有着极大的收获。” “这一次的收获颇为丰盛,至少保住了性命。”伊长生的眼神如桃花一般柔美,眼角微微上翘,透露出一丝冷意。 沈诗瑶凑近伊长生的耳边,轻声细语,传来一阵低语。 “你确定?!”伊长生难以置信地问道。 “确实如此,你再也不必担忧了……”沈诗瑶的话语戛然而止,她在伊长生的双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头凌乱的发丝,满脸泥污,宛如逃难之人般的狼狈模样! 沈诗瑶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把扭过伊长生的脸庞,“别看!” 沈诗瑶施展清洁术,转变了容貌。 与此同时,三位宗主和几位世家的人陆续走上前来。 伊长生一见有外人,整理了一下衣衫,眉间又多了几分傲然。 沈言生注视着伊长生和沈诗瑶,询问道:“你们又是何方高手?” “只是过客,不会耽误各位离开的。”伊长生牵着沈诗瑶,为众人让出一条通行之路。 “放肆!”沈言生怒火中烧,今日所遇之人尽是些狂妄之辈。 这几人的打扮,让沈言生想起了钟今离。 沈言生扭头,却未在人群中找到钟今离的踪影。 钟今离站在最后面,不可能早已登上,难道钟今离已经遭遇不测? 独孤安和公冶长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君京澜身上。 这人气息神秘莫测,他们竟无法洞悉分毫。 而他身后的坑洞里,似乎隐藏着一种特殊的气息,那里必有绝非寻常之物。 难道是异兽? 公冶长静静观望,而独孤安却率先行动。 他向君京澜走去,漠视了大乘仙尊的遗骸,他岂能再次错过异兽的机会! 正当独孤安与君京澜擦肩而过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滚开。” 独孤安的脚步停顿,一股危险的氛围弥漫开来。 如果没有经历过钟今离那番伪装的经历,独孤安或许会对君京澜感到忌惮。 但自从公冶长揭穿了钟今离的真相之后,独孤安再也不会轻易信任这些年轻人身上的气息。 “公子,请莫要妄为,依靠投机取巧的手段,迟早会自食其果。”独孤安警告道。 “滚开。”君京澜的声音如冰,重复着这个命令。 “你是楚晏礼的师弟?”独孤安的声音沉凝而严肃。 恐怕只有这样,才会培养出如此无礼的弟子。 “是的,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君京澜的语气冰冷而刺骨。 在这一刻,沈言生也意识到了君京澜身后所隐藏的古怪气息。 “呵,别说是你师兄楚晏礼,即使是你师父,也不敢如此对待我们,你们倒是胆子不小!”沈言生嗤笑一声。 “你真是嚣张……哎哟……”沈诗瑶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许说脏话!”伊长生严厉地敲了一下沈诗瑶的额头。 沈诗瑶皱了皱嘴,似乎在暗示着自己理亏,五师兄就要对她施加惩罚了! 局势迅速恶化,沈诗瑶开始感到头疼起来,这么多高手,他们该如何应对呢? 必须要严阵以待! 公冶长询问道:“你们的师兄现在在何处?” 沈诗瑶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当然是在前来的路上!” 沈诗瑶开始感到有些头疼,这么多炼虚境高手,他们该如何对付呢? 他们必须严阵以待,特别是异兽之事,更要保密! 公冶长冷眼看着沈诗瑶,“我好像在前林见过你。” “前林是什么地方?”沈诗瑶不屑地瞪了公冶长一眼。 公冶长扫了一眼伊长生,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没有再深究沈诗瑶的事。 伊长生将沈诗瑶护在身后,警惕地注视着公冶长。 突然,一块灵石砸在了伊长生的脚前。 伊长生连忙带着沈诗瑶后退几步,还未来得及开口,君京澜清冷如玉的声音响起,“贺宗主,对一个年轻人布下诛杀阵,未免有些过分吧?” “诛杀阵!”伊长生瞪大了眼睛,拉着沈诗瑶,跑到君京澜身边。 这些人实在太可怕了! 只有二师兄身边才是安全的。 “他只是在试探你们的实力,并没有对你们动手。”沈言生率先解释道。 四大宗门间的默契是,面对小宗门时保持一致。 君京澜微微挑起嘴角,“难道这是真的?但是一旦诛杀阵形成,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成为目标,而要布下完整的诛杀阵,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君京澜解释完之后,在场的人脸色骤变。 一个月前就开始布置诛杀阵,这是要一网打尽! “贺宗主,他所言属实吗?”周家主询问。 与此同时,世家家主们纷纷选择离开宗门。 沈言生更是震惊,“公冶长,难道你真的布下了诛杀阵?” 独孤安也转身看向公冶长。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公冶长。 这时,秘宝从地洞中探出小脑袋。 君京澜垂下眼帘,示意秘宝再等等,等待时机的成熟。 鸿蒙树种一旦被拔起,会泄漏出少许的鸿蒙之力,任何修士都能感应得到。 即便他们不知道这是鸿蒙之力的气息,但鸿蒙之力所带来的好处足以让他们认识到,鸿蒙树种是逆天的珍宝。 君京澜在等待着一个人。 只有那个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恐怖威压,才能在瞬间掩盖住鸿蒙之气。 “二师兄,我们是不是该赶紧离开?”伊长生小声问道。 君京澜眸底泛起血光,整个人散发出强大的气息,“黑渊峰已经被人包围了。” “什么!?”伊长生惊呼出声。 “二师兄,小师妹还在下面,还未上来!”沈诗瑶的娇躯白皙如玉,脸上露出沉重的神情。 君京澜淡淡道:“她已经从其他地方离开了。” 沈诗瑶美目闪烁着一丝迟疑,难道二师兄在等待着异兽? 她是否应该告诉二师兄,东西其实在她手中? 君京澜眼神锐利,“六师妹,你手里还有不少爆炸符吧?” 沈诗瑶点头:“三级的大约百张,五级的只有十张。” “拿给五师弟吧,待会儿全部扔出去。”君京澜身上散发出威严的气息。 伊长生和沈诗瑶露出惊讶之色,这些符箓一旦扔出去,这里必将化为平地。 伊长生微微眯起狡黠的眼睛,向沈诗瑶伸出手,“六师妹,给我吧。” 沈诗瑶毫不犹豫地将一束符箓放入伊长生的掌心。 顿时,众人的目光齐聚在伊长生身上。 公冶长看见伊长生手中的符箓,“这些符箓是谁制作的?” “当然是购买的。”伊长生轻描淡写地回答。 “五级符箓根本不会公开售卖,你从何处买来的?”公冶长的眼神阴沉。 在飞天大陆,能够绘制五级符箓的人一直以来都聚集在贺家。 五级符箓所蕴含的力量足以对抗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这种危险之物,贺家绝不会对外售卖。 公冶长的神识扩散,落在伊长生手中的符箓上。 就在他准备探查符箓内气息时,君京澜修长的手掌按在符箓上,屏蔽了公冶长的探查。 “你?”公冶长只能收回神识,震惊地望着君京澜,一个小小的化神竟能抵挡他的神识! 公冶长冷声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君京澜墨发飞扬,衣袂猎猎生风,凝重沉默,仿佛自身便是一座孤峰,高耸入云,独立不倚。 伊长生眉梢微扬,口中赞叹着二师兄的威风。然而,突然间,众人脸色骤变,一股股凶险的气息向他们席卷而来。 “独孤宗主,这些人来者必非善类!”周家主凝重地警告道。 独孤安双眸凝视前方,眼中映射着严峻之色。“这些人,并非风谷州的居民。” 沈言生迟疑地问道:“难道他们是为了异兽而来?” “仅仅是为了异兽,不至于让这些强者集结而来,必定有更珍贵之物横空出世……”公冶长目光转向君京澜身后。 坑洞中传来的气息神秘莫测,甚至超越大乘仙尊的气息,更加强大神秘。 公冶长一步步迈向君京澜,每迈一步,身体散发出一道道璀璨光芒,犹如一尊神明降临凡间。 一个神秘玄奥的阵法,自公冶长脚下,缓缓展开,如同大地之血脉般神秘莫测。 伊长生和沈诗瑶凝立在君京澜的身前,他们的目光坚定而沉稳。 沈诗瑶手中的剑刃划破空气,凌空直指公冶长,她的眸子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疑虑和挑战一网打尽。 神兽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远处响起,恐怖的威压顷刻笼罩众人,引发了他们全身的冷汗。 一道冰冷的声音隔空传来,“众位,请速速远离此地,黑渊峰已被列为飞天禁区。” 话音刚落,一幅金色的地图在空中展开,众人抬头注视着。 地图上,黑渊峰被标注为鲜红色,显示着控制权已不再归于风谷州。 独孤安等人脸色铁青,同时他们也惊觉天空中的异象。 龙腾虎跃,凤舞九天! 宗门和世家的人纷纷心知肚明,这异象意味着黑渊峰中有绝世宝物现世。 风谷州的珍宝,岂能轻易落入他州之手? 宗门和世家的人再次团结起来,四宗之首独孤安被推到前方。 他阴沉着脸色,恭敬地开口:“尊者们的行为,难道就不能稍显宽容吗?黑渊峰毕竟仍在风谷之中……” 话未说完,他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击倒在地,筋脉遭受重创,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一道寒冷的声音忽然响彻耳畔,“哼!飞天执法者行事,岂容他人怀疑!” 沈言生走上前扶起独孤安,将一颗丹药送入其口中。 独孤安作为众人中最强悍的一员,决不能轻易倒下。 随着沈言生将丹药喂给独孤安,他身上多出一道神秘的窥视之力,让沈言生感到背脊发凉,却无力抵御这神秘力量的探查。 窥视之力很快消失,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七品复灵丹?风谷州居然有七品炼丹师,难怪如此嚣张。” 另一道威严的声音随之传来,“呈安,不必与这些人废话,若不愿离开,当即处死!” “是,尊者。”呈安恭敬回应。 顿时,一股浓烈的杀意弥漫开来,呈安冰冷的声音中带着刺骨寒意,“滚开,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风谷州的众人心神震动,脸色苍白无比。公冶长手握着阵盘,全身充满警惕之色。 唯有君京澜,眉宇间生辉,眸中璀璨如星,一股玄妙的气息弥漫开来,缓解了伊长生和沈诗瑶身上的沉重压力。 突然,一声骨骼碎裂的恐怖声响传来。 锁心宗的一位长老眼底凶光迸发,头颅如泥塑般软弱无力,瞬间倒地,惨叫戛然而止。 呈安冷声道:“给你们十息的时光,离去此地,否则唯有同此长老一般下场。” “一!” “二!” …… 每当呈安数到一个数字,风谷州众人的脸色就愈发难看。 当呈安数到“七”时,君京澜与伊长生交换了一瞥。 君京澜微微点头。 伊长生手持符箓,灵力运转,一道五级符箓先被抛出。 轰隆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让在场众人皆为之愕然。 “何人如此……”呈安怒意未消,话语戛然中断。 随之,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彻天际,场面一时混乱,尘土飞扬,令人目瞪口呆。 君京澜那如玉一般的眸子缓缓颔首,瞬间,一股毁天灭地的威压便涌现而出。 噗通一声,无数身披黑衣的人从空中坠落,砰然落在风谷州众人眼前。 众人目睹着眼前这些七窍流血的黑衣人,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 潜伏在暗处的人,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怒喝道:“何人胆敢伤我贺家之人?” 君京澜眸底幽光闪烁,向秘宝点了点头。秘宝迅速如闪电般将鸿蒙树种最后一截根须拔出,顿时,霞光万道,夺目璀璨。 一股惊人的磅礴生机蔓延开来,所有人都感到心神一震,仿佛开悟了,境界也有所松动…… 君京澜手腕一翻,拂袖间秘宝和鸿蒙树种便消失在空间之中。 神秘的气息瞬间消散无踪。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众人的幻觉,但所有人都深知,那并非虚幻。 那种冲刺晋级的渴望无法掩饰。 所有人都贪婪地注视着君京澜。 刚才那股气息,明明是从他身后传来的。 呈安出现在场,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威严,冷声质问道:“你得到了什么?交出来!” 伊长生看着局势,抓起最后一张五级符箓,朝呈安扔去。 呈安冷漠地运转灵力,轻易地抓住了五级符箓。 他审视着符箓上那青色的纹路,露出诧异之色,“这是五级符箓?小小的风谷州果然是藏龙卧虎!” 伊长生眉梢微扬,轻声低语:“砰!”随即——轰隆一声!五级符箓在呈安手中爆裂开来。 呈安瞬间感到剧痛,看着被炸伤的手,眼中闪过愤怒。 他居然被五级符箓所伤! “该死!”呈安眼中闪烁着杀机,一道利刃朝着伊长生划来。 突然间—— 红光一闪,利刃竟然回旋而来,呈安身形一闪,利刃擦过他额间,擦出一道血痕。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空中传来:“越阶挑战,颇有趣味。” 那声音既雄浑又妩媚,众人听后,心神都不由得一颤,脸上红晕滚动。 呈安苦笑着对那声音说道:“老大,难道你就不为我报仇吗?” 那声音道:“我无能为力,这位公子所布下的阵法是领主之阵,任何人进入其中都是他的劲敌。” “领主之阵?传说早已失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人忍不住惊呼。 呈安难以置信地说道:“一个化神境的人,怎么可能掌握仙阶阵法?” 独孤安等人更是震惊,风谷州竟然有这样一位强大的阵法师。 然而,呈安的话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转而看向那位风华绝代的君京澜,双眸微眯,心中暗自揣测,年轻的阵法师,老大为何不出面招揽,难道是给他展示实力的机会? 呈安咳嗽了一声,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这位公子,你手中的东西引起了我们贺家的注意,如果你能主动交出来,或许我们可以考虑放过你一命。另外,我可以向老大求情,给你一次进入飞天幽玄秘境的机会,你看如何?” 尽管呈安认为自己的态度很友善,但实际上却更像是在挑衅。 君京澜漆黑的眼眸如星辰般璀璨,声音沉凝如玉,“放下所有人。” 这句话如同一道断然的命令,让人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 呈安寒的声音如冰刃一般刺耳:“我有权决定释放你们和身后的两人,但其他人必须跟我们走。” 君京澜还来不及开口,一位年迈的老者急切地说道:“公子啊,风谷州是一个整体,你不能为了私人利益抛弃我们!” 公冶长冷冷地提醒道:“他们要杀人灭口,怎么可能单独放过你们?” 沈言生警告道:“他们承诺的好处只是权宜之计!一旦你们离开领主的庇护,他们绝不会放过你们!” 独孤安神色威严:“作为风谷州的人,我们应该团结一心对抗敌人……”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君京澜身上,责难之意溢于言表。 沈诗瑶无法忍受,“你们说风谷州是一个整体,当刚才你们想要杀我们的时候,有考虑过吗?” 风谷州众人脸色难看,实在太过无礼,难以担当重任。 君京澜的凤眸微寒,视线落在沈言生身上,“我可以救你们,但需要你们答应一个条件。” —————— 在这个时刻,钟今离从寒潭中挣扎着钻了出来,一身湿透。 白蛋催促她快点行动,称秘宝正在等待。 钟今离的眼神清澈如水,平静地回答道:“无需担心,君京澜在那里,秘宝不会有危险。” 白蛋则不以为然,指出君京澜只是一个化神,难以对抗众多炼虚的存在。 然而,缘生宗的人们对君京澜的信任似乎达到了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程度。 钟今离微微勾起嘴角,语气淡然地表示白蛋迟早会理解这种信任的由来。 钟今离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感受到寒潭的冰冷。 身处黑暗之中,无法确定游向何处。 白蛋警告她要寻找机关才能离开,但实际上出口已被毁,这是白蛋心中的一个秘密。 面对此情此景,钟今离神情冷峻地威胁白蛋,暗示自己可能会采取激烈行动。 最终,她摸索着找到了隐藏在石壁上的机关,成功打开了一扇石门,见到了外面明亮的世界。 她走出寒潭,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山洞之中。 突然,右侧传来奇怪的咀嚼声,她转头一看,只见一只黑白相间的熊。 钟今离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感叹这只熊实在太可爱了。 白蛋惊呼着,认为钟今离今天一定是走了狗屎运。 钟今离则决定与这只熊契约,表现出兴奋和激动。 她终于找到了一只合适的契约兽,虽然除了神凰以外,她之前契约的兽都不太理想。 白蛋不禁感到惊讶,小世界竟然还有食铁兽存在。 尽管白蛋质疑钟今离的决定,但钟今离却只在乎这只熊是否可爱。 她缓缓踱步向前,目光落在食铁兽身上,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难道你对竹子情有独钟?” 食铁兽:??? 这个人看起来好像有些迟钝! 难道它不是正在享受竹子的美味吗? 只可惜如今的竹子已经老了,咬起来有些不顺口,根本不好吃。 “我这里有大量嫩竹可供享用,你愿意跟我回去吗?”钟今离试图诱导说道。 食铁兽没有作声,只是继续啃着竹子。 咔嚓!—— 钟今离看着这呆萌的食铁兽,内心几乎要被它的可爱融化! 不行! 一定要将这个小家伙带回去! 钟今离从空间中取出一堆珍馐美味,摆在食铁兽面前。 食铁兽停止了咀嚼竹子的动作。 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钟今离,似乎觉得这个人还算不错,而这些食物也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赶紧吃吧……”钟今离神采奕奕地说道。 食过她的美食,就是她的兽。 食铁兽尝试着拿起一串糖葫芦,将其慢慢送入口中,香甜的味道立刻在口腔中扩散开来,让人陶醉其中。 “太美味了!”食铁兽感慨地说道,吃完一个糖葫芦后,又抓起一份素零食,握在爪中,有些犹豫不定,因为它知道不能白白享用她的食物。 最终,食铁兽将零食放回桌案上,悄然爬出了洞穴。 “哈哈哈……它跑了,你不去追吗?”白蛋却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 钟今离眸子微眯,一边威胁道:“白蛋,你信不信我会将你的蛋壳敲碎?然后做成一碗蛋花汤?” “你根本没有办法,敲碎我的蛋壳!少在这里吓唬我!”白蛋不以为意地回应道。 “是吗?”钟今离突然手中多出一把闪亮的斧头,“不知道这把劈天斧能不能砍碎你的蛋壳呢?” “卧槽!劈天斧……你哪里来的?”白蛋惊恐地颤抖着,意识到自己可能面临着危险。 对于其他事物,白蛋并不担心自己的蛋壳会被破坏。 但劈天斧不同,它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可以轻易劈开天地! 它的蛋壳无法承受这种压力! “尊贵的主人,我深表歉意,我只是感叹您竟然遇到了食铁兽!”白蛋的声音充满了谄媚之意。 钟今离的眼神闪烁着,“食铁兽?你确定是食铁兽?” 食铁兽自古以来就十分稀有。 即使在上古时代,异兽横行的年代,食铁兽也绝对是异兽中的佼佼者。 若只能与一种异兽签订契约,食铁兽必定是上古大能们的首选。 因为食铁兽不仅容易饲养,而且具有强大的战斗力。 可惜的是,食铁兽的数量实在太有限了。 钟今离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遇到如此稀有的食铁兽。 白蛋肯定地回答道:“我确信那是食铁兽,在上古时代,食铁兽一旦现身,必将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有传闻称食铁兽体内蕴含着一种极为珍贵的血脉之力,这股力量甚至超越了混沌之力。” 看穿 “传言如此,但食铁兽又有一个别名,幸运兽。得到食铁兽的人,气运将会有所提升。” 钟今离听了白蛋的讲述,深思着。 “在黑蛋孵化之前就遇到食铁兽,实在是太幸运了,简直不需要幸运石了。” 说完,白蛋看着钟今离收起了劈天斧,松了口气。 “食铁兽,这个名字确实不够可爱,一点也不适合它。” 钟今离的笑容更加灿烂。 “养一头食铁兽,比养三个不知何时孵化的蛋更划算。而且食铁兽是吃素的,养起来省钱。” 她认为,这样少吃多战的契约兽才是最理想的选择。 “请三思。食铁兽发起脾气来,不管你是不是它的主人,一巴掌就足以将你打成肉酱。”白蛋忧心忡忡地提醒道,它实在不想看到钟今离契约食铁兽。 因为就算是一只食铁兽的爪子,也足以粉碎他的壳。 “它是何等可爱,我何忍让其心生愤怒?”钟今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何能够拥有那个小家伙的陪伴。 就在此刻—— 一只食铁兽从洞外缓缓爬进,坐在钟今离对面,温柔地伸出爪子,上面摆放着几颗珍贵的灵植。 食铁兽将灵植递给钟今离,示意她收下。 钟今离接过灵植,虽不认识其中大部分,却辨认出一株龙鳞草。 龙鳞草,可炼制出珍贵的元阳丹。 在整个修仙界,龙鳞草都是稀世之物。 食铁兽见钟今离接受了灵植,便取出灵食,开始享用。 钟今离将灵植收起,双手托着下巴,美目闪耀如明月,“或许,你愿意跟我回去,日后便由我来照料你的一切?” 食铁兽歪着脑袋,思索着,是否若不跟随她回去,就再无机会享用灵食? 它注视着眼前的一大堆灵食,最终点了点头,随后祭出一滴精血,递给钟今离。 钟今离的琉璃眸子瞪大,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只小家伙竟主动提出契约! 其实,她原本打算先骗回缘生宗,再谋划着如何契约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钟今离毫不犹豫,操起契约阵法,与食铁兽完成了他们之间的契约。 契约完成后,钟今离笑着递给食铁兽一堆零食,让它尽情享用。 她询问食铁兽的名字,但食铁兽似乎还未能够开口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名字。 钟今离便决定给它取名“钟熊猫”,食铁兽在吃东西的同时点头表示认可。 然而,白蛋提醒钟今离不要忘记秘宝的事情。 钟今离立刻意识到重要性,关切地问钟熊猫是否吃饱。 钟熊猫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主人有急事要处理,应该乖巧懂事一些。 钟今离将钟熊猫抱在怀中,递给它灵食,“慢慢吃,不必吝啬。” ……… 在黑渊峰的腹地,风谷州的众人拍手称赞,“公子,您看这样可以吗?” 沈言生躺在地上,面容已经受伤,看着君京澜愤怒地质问:“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君京澜冷漠地回应:“我只是想提醒你,以权压人,终究会有报应的。” 沈言生微微愣神,难道君京澜的所作所为是在为钟今离报仇? 他不禁担心钟今离是否已经遭遇不测。 呈安冷笑着提醒君京澜不要轻视一个炼虚的力量,不要以为一个领主之阵就能牢牢困住他。 君京澜沉默不语,眼神中透露着坚定和决绝。 君京澜凤眸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优雅地抬手扔出一个阵盘,它在黑洞上方落下,散发出耀眼的红光,瞬间周围的坑洞中喷涌出一柱红光,气势如海涛翻滚。 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笼罩着在场的每个人,隐藏在空中的强者们也纷纷显露身形,神情惊骇。 君京澜修长的玉手轻轻一拂,手中紧握着一支符笔,笔尖在空中划过,宛若游龙,金色的符文随即浮现,飘落在光柱上。 此时的君京澜宛若高高在上的古神,无人敢有丝毫亵渎和质疑,唯有顶礼膜拜。 这一幕映入众强者脑海,令他们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君京澜的修为岂仅仅是化神? 呈安浑身冷汗,双腿颤抖,若非自尊心支撑,恐怕早已跪地。 他扭头看向老大,发现老大眼中露出骇然之色,更显苍老佝偻,低下头。 众人不约而同地跪伏,化神级别的强者们纷纷跪拜,场面静如寒蝉,对君京澜表示敬意。 呈安铭记此刻,惊艳绝伦的公子,以化神之身镇压炼虚,飞天大陆将迎来变革。 一刻钟后,众人感觉全身放松,恐惧的压力消散殆尽。 红光消散,转变成红线交织,自君京澜身心中心蔓延开来,形成了一幅错综复杂的图案。 这图案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彼岸花盛开在此。 君京澜身上散发着磅礴而威严的力量,然而众人却突然感觉到身上的沉重压力瞬间消失。 “公子,莫非欲将我们困于此?”一道声音响起。 君京澜抬头,目光与一双紫色眸子相交。 心中涌现出一抹明悟,贺家之人能迅速抵达此地,必然是贺麟元所为。 贺家在各州都拥有势力。 自从飞天传送阵被贺家控制以来,贺家表面上声称各州可自由发展,实则暗中派遣子弟在各州建立势力,以便探悉消息和控制发展节奏。 贺家绝不允许任何州出现至尊宝物或绝顶人才。 一旦逆天宝物现世,贺家必定干预。 而一旦出现修炼天才,贺家必定力图招揽。 斗灵大赛就是贺家设下的圈套,引诱各州的天才前来参赛。 参加斗灵大赛的人基本无法再回到本州。 这些人共同特点是都曾进入幽玄秘境。 因此楚晏礼怀疑幽玄秘境存在问题。 “我要贺家放弃风谷州的掌控权。”君京澜神态高贵。 “公子开玩笑了,风谷州向来独立。”贺麟元的眸子深邃,楚晏礼和徒弟都不凡。 君京澜沉声道:“我所谓的独立,是要贺家人全部退出风谷州,不干涉修士自由发展。” “公子之言我不明,各州有州长制定发展计划,与贺家何干?”贺麟元眸中闪过冷意。 当年,贺家的人曾提出丰厚的条件,试图挽留楚晏礼,然而却遭到了楚晏礼的婉拒。 贺家为此不遗余力,尝试各种方法,但却无法将楚晏礼收归旗下。 后来,贺家派遣人前往风谷州,企图调查楚晏礼的底细,然而楚晏礼却像泥鳅一般滑不留痕,始终难以查探。 直到伊长生被楚晏礼带回缘生宗,方才追踪到楚晏礼的行踪。 而后,贺家想通过伊长生了解楚晏礼的事情,然而伊长生却宁死不屈,对缘生宗的事情守口如瓶。 君京澜的眼神冷冽如冰:“乐游拍卖行,观灵阁,扶玉阁,周家、陈家、孙家……不必再细述,贺家子弟自会心知肚明。” 君京澜的言辞让在场的众人脸色各异。 乐游拍卖行、观灵阁、扶玉阁乃风谷州三大势力,其余诸家更是实力强大。 这三大势力牢牢掌握着丹药、法器和灵植等修士们所需之物的供给。 近年来,虽然朗月楼和黑市崭露头角,但它们的实力依然不及这三大势力的深厚底蕴。 周家家主面色茫然,断然否认与贺家任何往来。 陈家家主也急忙辩解道:“公子,陈家绝不曾与外州有所纠葛!” 独孤安神色严肃地说:“公子,我们感激您救下了我们,但您一席话就把两大家族扣上叛徒的帽子,您可知此举后果如何?” 君京澜轻蔑一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他俊美的面容闪烁着微光,“其他家族的老祖退隐后不再问世,唯独周家和陈家的老祖,每当家族有重大决定时,便会现身,是吗?” 周家家主和陈家家主对视一眼,心中不禁生出疑惑,君京澜如何得知如此深刻? 君京澜深沉地继续陈述:“再者,乐游拍卖行利用拍卖的名义,操纵着风谷州各类物品的价格,而扶玉阁和观灵阁之间的表面对立,只是为了迷惑众人……” 每一句话从君京澜口中道出,贺麟元面具下的神情便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公子,言之凿凿,却无实据,我们又何以相信你所说非虚?”呈安眸中透出冰冷的光芒,显露出内心的杀意。 “真伪未知,贺公子自有判断。”君京澜身周的气场愈发强大,坚定地回答道。 贺麟元紫瞳中闪烁着幽深的光芒,“君公子言谈间深邃而精辟,只是在下有所疑惑,这些人却未曾对您表达感激之情,您又何必如此坚定地庇护他们呢?” 揭露 君京澜的眼神高傲冷漠,声音凛然:“我无法给予任何人庇护,我只能竭尽所能,争取应有的权利。” “哈哈哈……”贺麟元大笑着,笑声充满了挑衅和轻蔑。 伊长生站在君京澜身后,沉默不语。 他清楚自己此刻无法插手其中。 作为缘生宗的弟子,他虽然与贺家早已决裂,并且改了姓,可却无法改变自己贺姓的身份。 沈诗瑶偷偷瞥了伊长生几眼,看到他那忧心忡忡的表情,心中稍感安慰,幸好伊长生与贺家无关。 若他与贺家有着牵连,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风谷州的其他人纷纷投来公冶长几眼审视的目光。 公冶长没改名前,也是姓贺啊。 公冶长脸色阴沉,压低声音解释道:“我与贺家毫无关系!” “哼!公冶长,你敢对此发誓吗?”沈言生怒喝一声,差点触及脸上的伤口。 “我心如明镜,毫无愧疚。”公冶长的声音坚定有力。 “你确定和贺家没有任何联系?那为何要设下诛杀阵法?”沈言生的声音带着质问之意。 公冶长脸色阴沉,他所布之诛杀阵,唯有为了在得到异兽后,将异己一扫而除。 “沈宗主,请不要再提了,贺宗主已经否认了。”独孤安不忍见内耗,试图化解局势。 风谷州实力薄弱,再次内讧,只会让旁人嗤之以鼻。 呈安听到三人对话,不屑地讥讽道:“难道我们贺家连阿猫阿狗都收?一个七千多岁,才刚晋升至炼虚后期的人,我们贺家可不会看上眼。” 公冶长双眸微垂,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保持沉默。 晋升至炼虚后期,意味着寿命可达万年。 “你说得轻巧,你自己又是几级炼虚后期?”沈言生不服气地反问道。 他觉得呈安的话是在羞辱他,如今七千多岁,仍然停留在炼虚中期! 一般来说,能够晋升至炼虚境界,都是有着不凡机缘的人物。 “三千岁时,我已晋级至炼虚后期。”呈安自信之气溢于言表。 一干浅薄之辈,竟以为五千岁前达到炼虚层次就足以自鸣得意? “何等不可思议!”沈言生惊愕欲语止步。 诸般修士皆知,修行愈深愈难。 金丹之前,在资源充足的情况下,勤修苦练,最多十年即可一级晋升。 然一旦晋升至金丹之境,便须凭个人天赋。 才晋级元婴,须天赋异禀,勤奋修行,百年内定可晋级。 然晋级至化神之后,仅凭苦修已不足。 此时除修行外,尚须谋机缘、得气运相助,幸运者或能觅得晋升机缘至化神之层。 化神之后的晋级之路,实若登天难。在五千岁寿元即将耗尽之际,能晋级至炼虚境都算是幸运。 然而,呈安竟在三千岁之时,已达炼虚后期,这实在匪夷所思。 他扫视在场众人,除了蒙面黑衣外,众人双目瞪大,紧盯着他。 “你们这副惊讶的模样看得出你们是见识不广!” 呈安不以为意地说道,“我还见过千岁之前晋级的例子。” “好了,呈安,这场闹剧应该结束了,赶紧解开这领主之阵,别忘了我们还有重要任务要完成。”何首的声音打断了呈安的话语。 黑衣老者一直在打量君京澜,发现无论他们说什么,君京澜都面不改色,似乎对他们提到的事情毫不在意。 这种坚韧的心性,让他知道君京澜不可能被征服,只能除掉。 黑衣老者更加好奇,之前那绝世珍宝到底是什么? 又落入了谁的手中? 呈安恭敬地对黑衣老者说道:“遵命,但何首,我们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人之死,与他们无涉,必是暗中强者所为。”何首冷漠地挥手说道。 何首心中疑惑,那隐藏在暗处的人修为如何? 然而,那一瞬间释放出的毁灭性气息不可伪造,这种恐怖的力量绝非普通阵法之中之人所能拥有。 尽管飞天大陆除了楚晏礼无人能及其实力,更无合体期强者,但那位散发出威压后又隐匿不见的神秘人又是何方神圣? 风谷州众人闻何首之言,面露惊异,几十位炼虚之死在这位老者眼中似乎微不足道? 然而,在贺家看来,几十位炼虚之死似乎理所当然! 呈安挥手唤来黑衣人,指派他们去破坏阵法。 “二师兄,我们该怎么办?”沈诗瑶紧张地询问。 “无需担忧。”君京澜深沉地说道。 他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若没有全盘计划,他绝不会轻易与贺家为敌。 呈安的目光落在君京澜身上,“你自信颇强,领主之阵虽然强大,但你的对手是贺家,贺家岂会轻易妥协?” “只需破坏掉十八个阵眼,便能攻破这阵法,我说的没错吧?”呈安眼中透着轻蔑。 “然则你应当知道,破坏阵眼者必死无疑吧?以十八位炼虚为代价破阵,贺家果然大手笔。”君京澜凤眸深邃,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什么!?为破阵而牺牲十八位炼虚?”徐家家主震惊无比,声音中透露着莫名的情绪。 陈家家主不禁惊讶地道:“贺家竟然宁愿损失十八名勇士也不愿妥协,这位君公子所言难道属实?” “贺家之所以能够掌握飞天之力,实力之强我们望尘莫及啊!” “周家主,你究竟立场如何?刚才你还自称风谷州之人呢?”沈言生严肃质问。 一位年迈的老者出声道:“若让他们破阵,我们必遭覆灭,绝不可行!必须阻止他们!” 老者一出言,风谷州众人陷入沉默。 十八名炼虚,而他们场中却不足十位炼虚,又岂能与之相抗衡? 且炼虚之间仅一级之差,却仿若深渊难渡,难以逾越。 一个人之威,足以绞杀众人。 又有谁敢踏前一步,阻止他们破阵? 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君京澜,期待他能够阻挡贺家的行动…… 呈安听到众人的声音,一计已在心头萌生。 他凝视着风谷州的众人,“若你们心切如焚,何不向此君公子求情,只要他自愿解除阵法,或许我会斟酌考虑,宽恕你们的罪行?” “你是否有此权力?”独孤安神色庄严地质问。 呈安兴致盎然,“当然有此权力,若你们能促使君公子交还所得之物,或许我还能施舍几枚元阳丹。” “元阳丹!”这一消息让风谷州的众人心神不宁。 一枚元阳丹足以令一位炼虚强者诞生,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服用元阳丹后,化神巅峰的修士可立即晋级炼虚,同时清除体内的毒素。 元阳丹具有洗髓丹的功效,且比后者更为难得。 洗髓丹只适用于筑基以下的修士,而元阳丹不拘修为,皆可受益。 “这便是元阳丹,只需照本操作,便能得之。”呈安取出一个玉瓶,轻启瓶塞。 顷刻间,一股浓烈的药香弥漫开来。 有人闻到元阳丹的香气,贪婪的眼神流露出来。 也有人面容纠结,眼神闪烁,目光在元阳丹和君京澜身上来回游移。 有人注视着独孤安,知晓服用元阳丹可以达到化神巅峰,晋级炼虚境界。 而达到炼虚境界的人服用元阳丹,神识得以增强,洞府也能扩张,有幸者甚至能晋升一级。 因此,即使是独孤安这位炼虚强者,也难以抗拒元阳丹的诱惑。 独孤安严肃的双眼中多了一抹纠结之色,他明白呈安是故意的,故意拿出元阳丹来引诱他们。 然而,独孤安却真的渴望得到一颗元阳丹。 这些年来,他一直停滞在炼虚后期,无法突破。 如果能获得元阳丹,清除体内残留的丹毒,或许他就能晋级炼虚后期。 “君公子,如果你解开领主之阵,你真的能放过我们吗?“独孤安语气庄重。 “何首,你怎么看?”呈安笑着问道。 何首深邃的眼眸微显浑浊,却透露出一丝敏锐,“只要这位公子解开领主之阵,按照呈安的说法,我们会放过你们。” “君公子,既然他们答应释放我们,你觉得呢……“独孤安话还没说完,希望君京澜自己能继续下去。 沈诗瑶身姿挺拔,声音清亮,言辞刚毅:“尔等皆无耻之徒,我师弟助尔等,尔等却背道而驰!又有谁能保证他们放过尔等时,不是将尔等尽数毁灭,再放尔等离开,亦可谓是放过?” 呈安深深注视沈诗瑶,眼中掠过一抹赞叹之色,心中不禁暗自称奇。 伊长生跨前一步,遮挡呈安的目光,却觉动作略显不自然,遂转向众人:“尔等深思,二师兄与此群人,谁更值得信任?至少二师兄未曾对尔等怀恶意,而他们呢?” “哼!你二师兄还曾指使他人击我!”沈言生眼中闪烁着怨恨,也渴望着元阳丹。 君京澜见众人心生贪念,决定再抛出一条消息:“三千年前,紫穹宗藏书阁被大火烧毁,数百本天阶功法尽失。” “同年,锁心宗藏书阁也遭窃,珍贵的丹方万余张消失,其后灵剑宗、星罗宗藏书阁亦遭贼手……” “四大宗门震怒,联手调查,然毫无所获,终因功法损失,渐趋衰微。” “风谷州在飞天排名自最初第三跌至第六,吾所言属实?” 君京澜述说的皆是数千年前之事,然在座者皆为千岁之辈,纵使各宗门当年隐瞒,众人亦知一二。 “你何以如此洞察?”独孤安的双眸深邃凝重,这些情报,就算是无华仙尊也不曾得知,君京澜又是如何得知的? 就在此时—— 一道清澈悦耳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传来。 “一听你所言,便知你未曾目睹《飞天见闻》上所公开的新闻!那里已经披露了各大宗门藏书阁失窃事件的真相,并列举了种种证据!” “小师妹,你终于现身了。”沈诗瑶惊喜地道。 君京澜凤眸微眯,幽光闪烁,注视着远处,与钟今离遥遥相对。 钟今离欲要驾剑而下,却微微停顿,二师兄眼神不寻常,她该何去何从? 何首的神识四处扩散,搜寻钟今离的踪迹。 莫非此人即是暗中之强者? 贺麟元听闻声音后,双瞳闪烁着诱惑的光芒,当年拍卖会结束后,他曾想派人跟踪钟今离,不曾想她竟在屋内直接消失。 果然无华仙尊的弟子皆非凡品。 风谷州众人无不露出诧异之色,钟今离居然尚存? 他们一直守在黑洞入口处,却未见钟今离出来,她究竟何以逃离? 莫非她获得大乘仙尊传承? 寻得其他出口? 呈安扫视众人,向空中呵斥道:“出来吧!谁人?” 钟今离脆弱地道:“我只是路人甲,诸位无需在意,你们不妨出示通信令……” 除君京澜外,风谷州众人皆掏出通信令。 而一群黑衣人相互对视,望向展示通信令的贺麟元。 他们是否孤陋寡闻? 《飞天见闻》又何物? 且他们不一直使用传音符吗? “何!?竟有此等事?贺家未免太过分!”周家家主怒喝道。 “再看这……此处记载,瑶姬姑娘之事,实为贺家所谋划,借机掌控各州传送阵。” “每州排名皆在贺家操控,各宗门实力若过强,贺家皆会出手……” “嘁,这贺家真是太过分了!竟然会挖走每个州的优秀后辈,以免实力过于强大,甚至会暗中处理掉那些挖不走的人……“ “这份资料每一项都有根据,看起来似乎并非虚构,贺家到底有多可怕啊!“ …… 一群黑衣人静静地倾听着,风谷州众强者义愤填膺地对贺家发表着看法。 他们内心十分渴望夺过众强手中的令牌,一睹飞天见闻上的内容! 然而这样做有些丢脸。 黑衣人们只能将目光转向贺麟元,等待他解答他们的疑惑。 呈安直接凑到贺麟元身边,讨好地说道:“大哥,能否借我一看?” “拿去看吧。”贺麟元将传音令递给呈安,本想揉揉眉心,却只触碰到了自己的面具。。 贺麟元深感悔恨,当初在朗月楼售卖通信令时,他并未珍视其中的价值。 随后,通信令上新增了飞天见闻,最初只是描述风谷州的真实情况,他心想掌控朗月楼就等于控制了风谷州的信息传递渠道。 因此,他借助乐游拍卖行支持朗月楼,促使其快速壮大,几乎压倒了扶玉阁的声势。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当他察觉到时,朗月楼已经可以独立运营,摆脱了乐游拍卖行的掌控。 贺麟元意识到自己竟然成为了被利用的一方! 如今朗月楼难以对付,担心风谷州真的会脱离贺家的控制。 他清楚,贺必须乃是一头巨大,实力必须足以碾压飞天上所有的势力。 眼熟 贺家的心思深沉,始终不愿暴露在明面上,而是默默地操控着局势。 因为一旦事情曝光,必将引发众人的反感和抵触。 到那时,贺家势必成为众矢之的,再想掌控一切就绝非易事。 贺麟元沉思着,与此同时,呈安也看完了飞天见闻上的内容。 惊讶地问道:“大哥,这些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呈安之所以震惊,是因为当年涉及藏书阁的人,除了他和贺麟元,早已无人存活。 贺麟元作为贺家的继承人,自幼就受到教导,知道贺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他绝不会背叛家族。 而他更不可能向他人透露这些事情,因为他体内寄宿着忠诚蛊,若对家族不忠,必将七窍流血而亡。 飞天见闻上对于藏书阁的事情描述得十分详细,仿佛是亲眼目睹了当年的一切。 甚至还附上一些照片证实,证明那些失落的功法流入了贺家手中。 贺家的后代众多,多为剑修之辈,专修当年紫穹宗所失的绝学。 “传递这些消息的人,必然是朗月楼的楼主!”贺麟元声音冷冽,紫瞳扫视在座每个人。 呈安更是震惊,“大哥,这朗月楼楼主,难道是贺家的叛徒?否则他怎会掌握如此多信息?” 呈安说着,将令牌递交给何首,何首接过令牌。 令牌上写着:【惊天大秘!竟然发现乐游拍卖行竟是贺家的帮凶!】 【错过这一信息,定会悔不当初!千年谜团,今日揭开!】 【贺家的目的难道就是让所有修士成为他们的傀儡吗……】 【想知道为何你的州排名一直靠后吗?这里必有你所需答案!】 何首的双眸深邃浑浊,仿佛被岁月的洪流冲刷得昏沉不明。 他好奇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一瞬间迷失在时代的长河之中,难以跟上这个喧嚣的时代步伐。 然而,当何首点开每一个标题,细细阅读其中的内容时,他渐渐沉浸其中,好奇心驱使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深入阅读。 他甚至有些丧失了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手中的令牌被完全抛诸脑后,全神贯注于所看之物。 “呈安啊,这里的文字,实在太精彩了,每篇都引人入胜。”何首轻声叹息道,目光中闪烁着一丝赞叹和欣赏之情。 “这个人,若能归于贺家,必将为我家锦上添花……” 然而,身旁的呈安却默不作声,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警惕和不安。 “何首啊,这可是我们贺家的敌人啊,怎么可以轻易罗织纳为己用?这些作品一旦落入家主之手,必将引发不可挽回的灾难!” 与此同时,正在破解阵法的十八位强者们也在一旁惊疑不定。 “何首,你难道不清楚现在的关键所在吗?” 而就在众人忙于议论纷纷之际,钟今离悄无声息地靠近君京澜,借机伺机。 钟今离的美眸清澈如玉,轻声问道:“二师兄,秘宝是否在你那里?” 君京澜的眼神淡漠。 钟今离心中疑惑,二师兄似乎情绪不对,难道是谁惹怒了他? 钟今离偷偷瞥向沈诗瑶和伊长生,用眼神询问,君京澜怎么了? 伊长生摇头,示意钟今离自己解释。 沈诗瑶做出一系列手势,但钟今离却一无所知。 钟今离有些心虚地笑道:“二师兄,请听我解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君京澜冷冷地打断:“没关系,小师妹去忙你的事情吧,把麻烦留给我就好了。” 钟今离听到君京澜的讥讽,背脊一紧,二师兄绝对不是平常的他,从未如此说过话! 难道是在场的人得罪了他? 钟今离自以为明白了一切,握紧拳头说道:“二师兄,谁敢欺负你,告诉我,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君京澜浑身散发出更浓的寒意,眸中的笑意更加阴冷,伸手似乎要指向钟今离,直接敲击在她额头上。 啊!—— 钟今离捂着额头,表情委屈地抱怨道:“二师兄,你为何如此用力,疼死我了!” 伊长生在一旁不禁想笑,他第一次见到君京澜如此接地气的一面,让人啼笑皆非。 沈诗瑶看不下去钟今离的傻气表现,悄声凑近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钟今离的明亮双眸微微一动,疑惑地看向二师兄,“我并没有真的遭遇意外,二师兄,你不会因此而生气吧?” 沈诗瑶压低声音,“小师妹,你明白你的行为有多危险吗?一旦发生意外,我们甚至无法找到你的尸骨!” 钟今离沉默不语。 风谷州众人面色难看地浏览完飞天见闻上的消息。 各方势力之前的纷争似乎暂时平息,元阳丹的诱惑力不再起作用。 “独孤宗主,你的见解如何?”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声音微颤,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独孤安端严的双眸泛起深沉的犹豫之色,这一刻的言论将直接决定责任的分担,他不知道是否能够承受这些重担。 沈言生的眸子笼罩在阴霾之中,“如果这些言论全部属实,那么一切都太过可怕了,我们或许一直被贺家所操控!” 陈家主畏惧地道:“没错!这也意味着,我们的努力可能只是为了他人的利益,那么殚精竭虑的修炼又有何意义呢?” “飞天见闻所述的事实,多半是真实的,但揭示这些消息的人背后意图又是何种?”公冶长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 许多真相被公之于众,却并非对大多数人有益。因为这些真相,将颠覆许多人的信念,或许会导致一些人因无法接受而选择放弃修行。 沈言生微微眯起双眸,“公冶长,难道你就不可能是贺家的内应吗?” “沈言生,我已经说过了,我绝非如此。请不要冤枉我,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处理这些事态。”公冶长略带愤怒地说道。 沈言生的眼神紧紧锁定在公冶长身上,“公冶长,你若非贺家子弟,岂会言辞恶毒如此!” “冒着生命危险,公开揭露真相,我们应感激他的勇气,而非怀疑他的用心!”公冶长声音沉稳,目光坚定。 陈家主勇敢站出来,支持沈言生的观点,“沈宗主所言甚是,这位仁兄还指出我们修炼功法的瑕疵,揭示各州灵气稀薄之谜……” 紫穹宗的二长老深吸一口气,“难怪我们进入秘境时总无所获,原来所闯之地竟是虚幻!那真相又在何处?” “众位勿忧。”呈安寒声说道。 “这位道友之意,那秘境之事岂非虚假?”独孤安严肃追问。 呈安双臂交叉,冷笑道:“真与假又何妨?你们有反抗之权?与其争议贺家,不如让君公子解除领主之阵,让我们脱困。” 呈安明白,如今除掉证词者将贺家推向深渊。 飞天见闻上的披露,将他们在黑渊峰的身影曝光,他们若全死于其间,后果更不堪设想。 独孤安眼中闪过寒光,呈安竟是退让? 呈安的态度证明,飞天见闻所述皆属实。 “如内容属虚,我等不追究;如为真,贺家必有交代!” 独孤安端庄严峻,此时不可轻易让步,乃争取权益之最佳时机。 “哼!欲得利益,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呈安挥剑斩向独孤安。 独孤安心中一凛,抽剑挡住。 贺家果真肆无忌惮! 然,突然一双手夹住呈安之剑锋,微弱声音响起,“呈安,不可冒进,听独孤宗主条件。” 贺麟元转身,对独孤安说:“独孤宗主,剑收,事尚未到无谈余地。” 独孤安放下剑,但显戒备。 “我们何有谈判资格?”沈言生心怀怒火问。 沈言生居然怀念起楚晏礼来。 按那家伙不服就动手的性情,条件又算得了什么,先痛快地揍一顿再说。 “若是条件不过分,自然可以。我有决断权。“贺麟元的声音坚定而肃穆。 呈安看着沉浸在飞天见闻中的何首,心中略感无奈。 他想,难道何首年纪已经这么大,还会为这些幻象所迷惑吗? 他心生一念,是否该劝劝何首呢? 慢慢走到何首身旁,呈安正准备开口,却突然感觉到一记巴掌印在了自己的脸上。 何首不耐烦地说道:“别打扰我,我正在学习。活到老,学到老,你懂吗?“ 呈安疑惑地回答:“在这里能学到什么?没有什么功法啊!“ 突然,他听到周围传来闷笑声,扭头一看,一群黑衣人正奇怪地看着他。 他不满地瞪着黑衣人:“你们看什么?连领主之阵都破不了!“ 黑衣人们低下头,一言不发。 呈安的怒火找不到出口,于是转向了君京澜。他寒声说道:“君公子的手段着实了得,成功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君京澜背手站立,衣袖飘飘,神态高傲。 “宝物?那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证据。“君京澜冷冷地反驳。 呈安眼神冷漠,心中却知道,天地异象不会欺骗人心。 宝物的气息来自君京澜身后,除了他,没有人有机会接触到那件宝物。 何首抬头看向君京澜,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何首将传音令还给呈安,意识到多年来的无欲无求险些被这小小的令牌所迷惑。 传音令必须封存,不能让其在飞天见闻中流传。 何首缓缓开口,声音庄严而沉稳:“君小公子,东西必定是在你手里的吧?只要你交出来,任何条件,我都能答应。” 他说完这番话后,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先许诺巨大好处,试图诱惑君京澜交出手中的东西。 这种手段显然符合那些以许诺为诱饵的套路。 他打算等会儿去购买一块通信令,悄悄带回去,因为上面所载的知识对他来说尤为珍贵。 “是吗?”君京澜淡然一笑,眼中似有玩味。 “当然,为了表示我足够的诚意……”何首说着,将呈安手中的一瓶元阳丹取了过来,放在君京澜面前,“这瓶元阳丹,赠送给小公子,作为我的诚意之表。” 他将瓶子向君京澜抛去,而呈安却无法阻止这一举动。 “何首,你表达诚意的方式,怎能以我的东西为代价?”呈安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对何首的行为感到愕然。 他觉得自己总是被辈分所束缚,遭受着不公平对待。 “呈安,我的东西需要保留以备养老,而你还年轻,将来定会获得更多好处,别担心,等我离开人世,我的所有物品都将归你所有。”何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真的吗?”呈安的双眸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因为知道何首曾经从事过炼虚之术,他深知这些物品的珍贵之处。 想到这些,他也觉得这样的交易并不亏欠。 “当然。”何首的回答使得呈安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同时也让何首对自己掌握画大饼的技巧感到更为确信。 这些年轻人,浅薄无知,只知道揣测,却无法看透事物的本质。 何首侧身,目光再次落在君京澜身上,看着他接过瓷瓶,声音沉凝,“君公子,若你将东西交给我,我可以给你更多。” 钟今离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寻常的光芒,这位老者的言辞让他感到似曾相识。 二师兄难道会被蒙蔽? “这东西属于风谷州,我无权决定交给何首。”君京澜的眼神冰冷,瞥了一眼心怀不轨的钟今离。 小师妹是否已经长大了,懂得反击? “你若要看东西,就拿出来给我看,我再考虑是否交给你……”何首看向呈安。 呈安立刻捧着手中的本命法器,避开,“这是我的本命法器,不能给你!” 何首抬起干瘪的手,选择了一个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将其储物戒指吸入掌心, 随后擦去上面的痕迹,扫视里面的物品,满意地扔给君京澜。 何首真诚地说道:“这就是我的诚意,公子可以过目。” 君京澜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一团气包裹住了戒指。 钟今离的眼睛微眯,这枚戒指似乎很熟悉? 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钟今离脑海中闪现无数片段,仔细回忆着。 何首见君京澜未接过戒指,眼中露出寒光,“君公子,你此举何意?莫非你嫌弃这枚须弥戒指?” 钟今离在听到须弥戒指时,突然想起几年前的黑市之行。 当时她看到独孤雁拿着一枚须弥戒指,找黑市的人擦去上面的痕迹。 那枚戒指与眼前的戒指,除了颜色外,几乎一模一样。 由此可推断,独孤雁手中的那枚须弥戒指,必定出自贺家。 但独孤雁如何得到这枚戒指,却无从得知。 然而,钟今离并不打算告诉任何贺家的人这些事。 团结 何首深深感到君京澜的内心深处隐藏着无法揣摩的玄机,于是将目光转向了钟今离,只见她神情专注地凝视着那枚须弥戒指,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计谋。 “小丫头,你是不是想要这枚须弥戒指?”何首语气中透露着诱惑。 钟今离闻言,立刻摇了摇头。 她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无缘无故的殷勤必有所图。 “二师兄,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这些人都很奇怪……”钟今离假装生气地说道。 君京澜将戒指扔给了何首,“这是好东西,但我并不需要忠诚蛊。” 何首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原来君京澜竟然对蛊这种高深的东西也如此了解。 他暗自后悔小看了君京澜,意识到这样的人不是轻易可以控制的,绝不能让他离开。 不仅如此,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也绝不能留活口。 至于风谷州的其他人,他们的生死将取决于对贺家的效忠程度。 一瞬间,何首身上杀机涌现,威压弥漫,他高声呼喝:“天地玄武,乾坤立意……听我命令,破阵!”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十六名身着黑衣的人同时散发出惊人的气势,站立于十六位阵法之上。 黑衣人手中紧握法诀,全身散发着凌厉的力量。 钟今离目睹黑衣人的动作,不禁背脊发凉,自爆破阵! 这意味着以自身之力,摧毁辅助阵眼,将伤害反弹给布阵之人。 但这绝不能容忍! 绝对不能让他们破坏阵法! 钟今离手中九天琴突然出现,她琉璃般的眸子清澈如春月,唇红如樱,眉色若翠。 她眼神冰寒,气场弥漫在眉间,只需阻止一人自爆,何首的计划就能够挫败。 然而,如果能再有两人加入破坏自爆,二师兄受到的反噬将会减轻。 伊长生大手一挥,手中浮现一把玉笛,他那双狡黠的眼眸为他的容颜增添了几分魅惑。 伊长生将玉笛移至唇边,英姿飒爽,举手投足间展现出傲然和潇洒。 钟今离看到伊长生选择了玉笛,知道五师兄是认真的了。 沈诗瑶手中也多了一根鞭子,眼神闪烁着华光,全身灵气澎湃。 钟今离侧目,眸中流转着聚光,这些同行者才是修仙之路上最珍贵的伙伴! 何首将三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凹陷的双眼中透出一丝嘲讽,“一群无知妄为的小辈,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面对的是何等存在?” “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腐朽之人,他们终将自食其果。”钟今离的声音清越而有力。 “放肆!”呈安大声斥责。 何首看向君京澜,期望他能理性地处理,道:“君公子,你岂能袖手旁观?” 君京澜漆黑的眼眸冰冷深邃,宛如深不可测的黑暗。 钟今离眸光微凝,身形如燕,手握剑势不可挡,直取一名炼虚。 沈诗瑶随即跟随,玉手高扬,鞭影如游蛇般迅猛,袭向另一炼虚。 而独孤安这边正与贺麟元商讨条件,突然发现钟今离和沈诗瑶的举动,怒声抗议:“胡闹!简直是胡闹!君公子,请立即制止他们!” 君京澜未曾动容,只是抬起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划。 很快,无数金色符文自阵法中飞出,神秘繁复的符文闪烁着,汇聚在一起。 刹那间,金光璀璨,耀眼夺目,一条金色巨龙在诸位面前凝聚成形。 咆哮! 随着震天动地的吼声响起。 众人的表情无一例外地变得惊恐,不禁背脊一阵发凉,目光呆滞地盯着高悬在阵法上的金龙。 何首凹陷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金龙,低声自语道:“这万古金龙符竟然有人能够驾驭,贺家怕是难逃厄运了!” 君京澜抬起清冷的眸子,风华绝代间自有一股凛然之势。 随后,巨龙翩然而起,巨尾拂过钟今离的身体,几道金色符文涌入钟今离的体内。 霎时间,钟今离手中的九天琴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琴音化身利剑,仿佛可斩尽一切。 原本嘲讽钟今离的炼虚,一时间心神一凛,一股死寂之气弥漫其间。 他不顾破阵之事,本能地抽出法器,与之对抗。 相撞,电光石火中,炼虚的剑被九天琴的琴音斩断。 炼虚瞬间呆滞,一个元婴又怎能将其法器击碎? 这种念头闪过炼虚的脑海,剑断的瞬间,炼虚抛弃法器,灵力涌入掌骨。 纵然钟今离强大,也难敌炼虚。 炼虚不敢有所怠慢,待钟今离接近,毫不犹豫地向其头顶发出一掌。 无论修为如何强大,头颅之处始终是脆弱之地。 轰——炼虚全力一掌拍下,惊人力量迸发。 此时,尘土飞扬,令众人目瞪口呆。 独孤安摇头,对君京澜道:“君公子,你终究是连累了他们!” 君京澜的动作并未停歇,金龙已来到沈诗瑶面前,向其喷出一口金色龙息。 他那双凤眸深邃,身着玄色银丝流云绣边的衣袍,举手投足间,皆透露出王者之威。 独孤安对君京澜的固执有些不满,明明可以以此事谋取更多利益,为何这些后辈偏要与贺家为难? 这样做,又何异于将他人置于险境? 万一惹恼了贺家,贺家一怒之下,将所有人置于死地,又该如何是好? “阁下,我命你停止一切行为!”独孤安声如雷霆,怒气滔天。 突然间,一股悠扬的笛声飘然而至,轻盈绵绵。 众人闻听此曲,面面相觑,神情怪异,纷纷投向伊长生异样的目光。 此时吹奏如此曲调,未免有些格格不入吧? 然而,伊长生却置诸强不顾,笛声渐变,变幻莫测,令人捉摸不定。 唯有贺麟元对这股笛音稍有不妥,这个侄子自小与众不同,修行时,总爱往灵兽园里去。 每次伊长生进入灵兽园,那些凶猛的灵兽都会安静下来,静静地聆听伊长生的曲调。 然而,大哥却不以为然,逼迫伊长生改练功法。 伊长生将玉笛隐藏起来,手握利剑,神情间多了几分傲然。 然而,贺家众人皆未曾知晓,伊长生最擅长的,却是玉笛而非兵器。 如今,伊长生再度取出玉笛,预示着他的认真与决心。 然而,此处乃黑渊峰,灵兽等级并不高,伊长生吹响笛声,意欲何为? 贺麟元的紫瞳闪过一丝幽深之色,几十年不见,他竟对自己的侄子一无所知。 恰在此刻——一声清脆的呼喝响彻四野,“六师姐,我七你三,余下交给五师兄!” 声音中透着坚毅与果决。 “放心吧,小师妹!”沈诗瑶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清脆动听,带着一丝神秘的魅力。 她手持的鞭子包裹着一层淡紫色的光芒,给人一种凛冽的寒意。 她手腕一振,鞭子犹如游龙般飞舞而出,直奔不远处的黑衣人。 正在解除封印的黑衣人心头一寒,身形翻飞躲过了鞭子的袭击,本以为避过了危险。 然而,当他刚刚着地时,鞭子却如闪电般倒转,迅速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黑衣人惊恐异常,全身力量汇聚,企图粉碎这根鞭子。 但那看似柔弱的鞭子却无比坚韧,始终不为所动。 黑衣人急忙改变策略,拔出手中的法器,猛然朝着沈诗瑶刺去。 沈诗瑶的眼中闪过一丝霞光,她手起鞭落,身形轻盈如燕,巧妙地躲过炼虚的攻击。 接着她一个优美的跳跃,稳稳握住鞭子,“抱歉,来世请选一个更好的主人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鞭子上突然浮现出一道锋利的刀锋。 刀光闪烁,瞬间划向黑衣人的喉咙。 砰! 一声重物坠地的响声。 黑衣人的头颅滚落,那双眼中仍带着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呈安看着沈诗瑶击败炼虚,震惊不已。 “天啊!她是如何做到的?仅仅一刹那间就已斩杀三人!”沈言生的惊呼声盖过了呈安的声音。 呈安扭头看向沈言生,沈言生立刻收敛了幸灾乐祸的眼神,指向钟今离的方向。 呈安顺着他的指示望去,只见一位容貌绝美的青衣女子,衣袂飘飘,手抱九天琴,犹如游龙翩翩起舞,翔若惊鸿,凌厉迅猛,宛若取之无形。 呈安心头一震,他走到沈言生面前,质问道:“你敢肯定,风谷州居然能培养出这样的天才?” 沈言生回过神来,目光中闪烁着骄傲之色,自信地说道:“你这样的见识短浅,我告诉你,我们风谷州才子辈出!” 呈安的眼神微凝,这种话语为何那么耳熟? 算了,现在不是纠缠这些的时候。 他继续追问:“她的名字是什么?难道这样的人,贺家竟然毫无音讯?” 沈言生警惕地看着呈安,咄咄逼人地说道:“你想做什么?别忘了,贺家的罪行早已曝光,你们休想危害风谷州的后辈!” 他和钟今离的关系确实不太融洽,但此刻的钟今离实在是给风谷州长脸面,他不忍心撕毁钟今离的面子。 再加上钟今离这样的后辈,如果被贺家拆台,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呈安的脸色略显难看,“我只是好奇,之前她隐藏修为,我没有看出来。如今她展露全部修为,我才发现她竟然是二十多的元婴……” “二十多的元婴又有何不可?难道是你们没见过世面!”沈言生阴郁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讽刺之意。 沈言生心中冷哼一声,之前还在嘲讽他们的炼虚,现在反被打脸了吧! “能不能换个话题,我们不是来好好聊天的吗?”呈安有些无奈,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沈言生点点头,开心地说道:“好啊,换个话题也行,反正我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二十多岁的元婴。”这老家伙居然这么记仇! 呈安:…… “贺家的秘法,独步天下,即便我们也不能保证培养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元婴,这个缘生宗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呈安向钟今离竖起大拇指。 沈言生深藏震惊之情,尽力掩饰住眼中的惊异。 即便缘生宗灵气浓厚,也不可能培养出如此逆天的存在吧! 或许钟今离得到了大乘仙尊的传承……然而仙尊传承这种事,绝对不能对贺家的人提及,否则这帮土匪必定会动手…… 沈言生瞥了呈安一眼,“缘生宗当然了不起,别忘了,我们风谷州可是有飞天大陆上唯一的合体期尊者。” 呈安摇头,默不作声。 沈言生看着一个个倒下的炼虚,忍不住询问呈安,“你的手下丧命,怎能一点也不心伤?” “心疼又有何用?这四人已是杀疯了,我即刻出手,恐怕也是白搭,不如等他们宣泄完心中怒火,再好好商讨。”呈安面色平静。 他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生死。 这些炼虚都是贺家大批生产的,有人死去,也有人会接替。 相较于炼虚的牺牲,他更为好奇领主之阵。 沈诗瑶和钟今离之所以能对付炼虚,全赖她们身处君京澜的阵法之中。 一旦离开阵法的庇护,她们将毫无力量反抗。 “贺家的炼虚数量与你无关。”呈安的声音冷漠而坚定,没有丝毫波动。 沈言生眼神一怔,不禁感到震惊。 他退后一步,神色凝重,轻声自语:“贺家的事情不可触碰。” “你不必多问。”呈安的语气依旧冷漠,仿佛冰雪覆盖。 他忽然转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沈言生,眼中透露着难以捉摸的暗示。 沈言生不安地往后退了几步,心中涌现出一抹犹豫和担忧,“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呈安的表情略显尴尬,却又坚定,“我只是想看看你的通信令,无意他人之物。” “通信令乃个人所有,岂能轻易借与他人。”沈言生紧握着通信令,语气坚定。 随即他眼神一闪,“但若你有需要,我这里尚有余,你需否购买?” “拿来给我。”呈安毫不犹豫地回答。 “五十万灵石。”沈言生豪气冲天地开口。 呈安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冷厉,“难道你把我当成肥羊宰割吗?我只肯给你二十万块极品灵石,再多也不行。” “成交!”沈言生果断将一块崭新的通信令递给呈安,然后伸出手掌等待灵石。 沈言生原本只是随口开价,没想到居然真有人毫无还价之意! 呈安交付完灵石,接过通信令,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仔细一想,却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他将通信令拿在手中,凝视着令牌的镜面,心中略感疑惑。 这东西怎么感觉都没有传音符那般方便呢? 沈言生察觉到呈安的困惑表情,走上前去,“难道你不懂如何使用吗?让我来教你吧!” “你只需轻轻按下这块琉璃石,等待镜面亮起,然后点击进入,接着进行注册……”沈言生的手指停留在注册界面。 比赛 呈安注视着上所列信息:姓名、性别、年龄、修为、身高、相貌、兴趣爱好…… 好麻烦啊。 呈安心情有些低落,他开始后悔购买这个东西。 沈言生见呈安犹豫不决,急切地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填啊?随便填一下就好了,填完这个,你就可以进入加道友和群聊页面,那里会有更多有趣的内容。” “填假的也可以吗?”呈安惊讶地问道。 “当然了,这个年代,谁还填真的啊!” 沈言生看着呈安,评估着他的态度,“你难道还想填真实的吗?” 呈安没有回答,反而追问道:“让我看看你填的是什么?” 沈言生原本想拒绝,但考虑到手里的灵石,还是将其取出,点开了一个页面。 镜面上左侧排列着一系列人物头像,而右上角则悬挂着一朵娇艳的小红花。 沈言生轻轻点击了那朵小红花,随即“飞天见闻”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接连显示的消息,与先前所见毫无二致。 突然间,呈安的双眸微微眯起,注视着右上角那行字迹——“风谷州第一英俊美男修”。 呈安上下打量了一番沈言生,嘴角泛起一抹嘲讽之意,“你这个老家伙,真是无耻至极,简直就是在行骗。” “哪里有什么行骗!在我年轻时,也曾招来无数少女的追捧!” 沈言生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没有料到呈安会如此细心观察。 沈言生将通信令收了起来,“你还是快点搞定你的事情,我们可以互相添加为好友。” 呈安毫不客气,很快就完成了操作,将沈言生加为好友。 “飞天英俊潇洒美男子?你?” 沈言生打量着呈安,看着他脸上那凶神恶煞的面容,不禁摇了摇头。 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 呈安立刻感到不满,指向君京澜,“他那样的容貌应该算是绝世美男吧?” “他?” 沈言生望向君京澜,摇了摇头,“我看不太清楚,但可以感受到,他的容貌必然是惊世绝伦的。” 呈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怎么会看不太清楚呢? “不仅是他,其他三人的容貌,我也看不太清楚。”沈言生接着说道。 呈安的神识敏锐,一道光芒投射到沈诗瑶的身上。 顿时,他的眸子微微一动,原来如此! 藏身符、幻颜符,还有解压符! 即便是他自己若非炼虚巅峰,也会像沈言生一样,无法洞悉君京澜等人的真容。 解压符,可以化解炼虚的压力和数次攻击,怪不得钟今离和沈诗瑶两人,能够抵挡住炼虚的力量! 但她们从哪里得到这些符箓呢? 在飞天大陆上,千年前根本就没有七级符箓师存在…… 呈安心头一阵惊颤,他一直以来都自视甚高,从未思考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问题。 他将符箓的情况告诉了何首和贺麟元。 何首和贺麟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君京澜身上,没有留意其他三人。 他们同时释放神识,查探君京澜、钟今离等人,发现君京澜身上只有幻颜符,其他并无。 而另外三人身上的符箓,却每人都有三张。 由于符箓的等级太高,若不是刻意查探,他们或许永远也不会发现。 “麟元,此事关系重大,务必立刻禀报家主。”何首的脸色凝重,语气沉稳。 在飞天之上,大多数人只知道符箓师的珍贵,却未能领悟到符箓的实用之处。 能够驾驭符箓的修士稀少如凤毛麟角,然而在贺家长大的贺麟元深知符箓之于修士犹如生命的延续。 符箓在某种程度上比丹药更为珍贵,因为修士使用丹药往往会留下不可避免的丹毒,而符箓却能避免这种情况。 然而,由于符箓师稀少,有关符箓的知识大部分已经失传,导致飞天大陆上符箓师几乎绝迹。 “何首,现下形势如此,我们该如何向家主交代?”贺麟元的紫瞳散发着幽深的光芒,充满着沉重的忧虑。 符箓师? 难道孙叔的失踪与这几位有关? “我们只能如实禀报,看家主如何处理此事。”何首的眼神也变得混沌不清。 在这一切之中,其他事情都已显得微不足道。 然而,符箓师的处事方式与众不同,他们留下这几个人,寻找真正的符箓师,然后设法将其招揽过来。 这是他们当务之急。 就在贺麟元准备用传音符给贺家主发消息时,突然——一连串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瞬间,血雾弥漫,四肢飞舞。 一只手掉落在贺麟元脚下,血迹浸染着他的衣袍,周身弥漫着浓烈的杀气,他紧握的传音符被捏碎。 他决心要找出是谁干的! “老大!冷静!”呈安战战兢兢地劝着,却也不敢靠近。 贺麟元有着极其严重的洁癖,对于污秽的容忍度几乎为零,尤其是这种泼洒在他身上的污秽…… 贺麟元紫瞳微闭,神情凝重,扫视周围,只见破阵的炼虚身影倒地,八位身躯破碎而亡。 六人? 钟今离曾言,她七,沈诗瑶三,而伊长生六。 这六人,难道是他的侄子所害? 伊长生究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他何时学会了运用音律致命? 贺麟元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多年来一直努力让伊长生回到贺家,却不料他居然选择了堕落。 呈安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大人,那些破阵者已尽毙,需不需要重新部署?” “无需!将传音符交给我。”贺麟元伸手接过传音符,多年来一直在风谷州居住,已经不太习惯使用这种方式传讯。 呈安急忙递上传音符。何首安抚着贺麟元的情绪说道:“麟元,不要生气,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贺家的血脉,迟早会回归。暂且让他们在那里待着吧。” 此刻,何首反而感到开心,因为伊长生与君京澜等人的关系越好,将来请他回归时,将获得更多好处。 贺麟元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何首,伊长生心已经远离贺家,无法回心转意。” 何首却仍然执着地认为,“当年那个女人犯下滔天大错,被贺家遗弃,只要他心中还存有母亲的牵挂,我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 师兄弟之情虽深,但能超越血脉之情吗? 伊长生作为贺家的正宗传人,只要他们愿意恢复他的身份,他必然会欣然回归。 然而就在此时——贺麟元手中的传音符忽然亮起,传来一道威严慑人的声音,“这等重大事宜,何以至今才禀报?” “若是如此出色,那必须让他们参加斗灵大赛,待进入玄幽秘境,必将成为我贺家的中坚力量。”贺家主的声音坚定而自信,对于君京澜却毫不在意。 “只要对方提出的条件不过分,我们可以先答应下来,毕竟飞天之力始终掌握在贺家手中,一个缘生宗不足为惧。” 三人听完家主的命令,相互对视,呈安率先开口,“家主的意思是要我们驱逐郑家离开风谷州吗?” “其他事情好商量,但观灵阁乃郑家的根基,让他们离开风谷州……”贺麟元的紫瞳深邃神秘。 何首摆了摆手,“麟元,郑家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剩下的谈判交给你和君少爷,我年事已高,不适合再经历这些波折。” 何首话音刚落,便若隐若现,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顿时,众人身心一松,压力瞬间消散。 贺麟元看向呈安,“何首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去处理吗?” 贺麟元心中升腾起一股焦急之情,何首的离去仿佛有意留下了一丝悬念。 “他不是前去处理观灵阁的事务吗?”呈安疑惑地询问道。 贺麟元的双眸闪烁着微光,观灵阁的事务应当不至于如此紧急才对。 他与君京澜尚未谈妥呢! 贺麟元心中颇感无奈,向那位清冷而威严的君京澜一拱手,“君公子,我贺家定当遵守承诺。” 君京澜声如玉石般沉重地问道,“贺公子之言可信可靠?” “必然如此。”贺麟元坚定地回答。 —————— 几个月后,时光飞逝,风谷州的州城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然而,在这段时间里,风谷州却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令人震惊的是,三大势力乐游拍卖行、观灵阁、扶玉阁相继退出了风谷州的舞台。 朗月楼和黑市则崛起为风谷州最大的两大势力,它们以物美价廉的商品深受修士们的喜爱。 此外,几个世家也变得低调起来,而黑渊峰内更是发现了神秘的灵浴池。 四大宗门将黑渊峰打造成一处秘境,化神期以下的修士皆有机会三次进入其中。 而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即将到来的选拔大赛。 在厢房内,钟今离透过窗户向外眺望,不禁疑惑地说道:“明日便是比赛,七师兄为何还未露面?” 沈诗瑶羡慕嫉妒地回答道:“七师兄性格内向,听闻化神者可直接晋级决赛,因此决定等到决赛时再出现。” 伊长生惊讶地问道:“难道三师兄和二师兄之所以如此轻松自在,是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担心前面的比赛?” 君京澜的凤眸中过一丝微光,沉默不语。 裴明玄放下茶杯,眸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他轻声说道:“长生,只要你愿意展现真正的实力,同样可以直接晋级。” 伊长生的双眸闪动着狡黠的光芒,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傲然之气,他以无奈的口吻说道:“我只是一个元婴初期修士,又不像三师兄那样已经化神,怎么可能直接晋级到决赛呢?” 裴明玄回应道:“长生几个月前那场以一曲音杀惊艳众人的壮举,连灭八名炼虚境修士的事迹,已经在四大宗门内传为佳话,不知道有多少人将你视为偶像。” 伊长生闻言勃然大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三师兄,你再提起那件事,我就来气!” 裴明玄欲言又止,欲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却见伊长生的怒气突然消失。 伊长生挠着下巴思索道:“三师兄,你说那位惊起波澜是不是对我抱着崇拜之情?不然,为何将我描绘得如此‘风流倜傥、英勇神武’,导致我每次出门都必须打扮得面目全非?” 裴明玄脸上泛起一丝无奈的微笑,默默地听着,没有出言相劝。 沈诗瑶轻轻皱眉,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我见过自恋的人,但从未见过比你更自恋的。别人只不过是在描述黑渊峰事件的时候,无意中把你描绘了一番罢了!” “他们所描绘的小师妹更加英俊!一把九天琴斩炼虚,倩影无双若游龙,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沈诗瑶眼神明亮灿烂,对着伊长生做出鬼脸,希望能让他稍微淡定一些。 而被提及的钟今离低头喝茶,听到他们提起‘惊起波澜’,内心不禁有些慌乱。 重要的是,他们都没有发现,飞天见闻上出现了两个‘惊起波澜’。 六师姐提到的东西,并不是她所写的。 而是另一个人所写,只是她命朗月楼多次调查,却未找到另一个‘惊起波澜’的所在。 “这不对劲,惊波澜?京澜……二师兄,难道那个人就是你?”沈诗瑶双眸灵动闪烁,凝视着默不作声的君京澜。 君京澜微微勾唇,斜视了一眼,脸上带着心虚之色的钟今离,淡淡地说道:“六师姐提及的那个惊奇波澜?” 沈诗瑶凝视君京澜清冷的双眸,微微摇了摇头,“我大概是多虑了,二师兄怎么可能对这些闲言碎语感兴趣呢!” 伊长生接着说道:“确实如此,我们的二师兄向来孤傲冷漠,除了小师妹可以让他稍稍动心之外,其他事情对他而言并不值一顾。” 裴明玄轻轻眯起幽深的眼眸,二师兄刚才的言谈中并未否认这一点吧? 难道这两人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吗? 裴明玄显然不想破坏这样的氛围,静静地看着沈诗瑶和伊长生互动,心中却突然闪过四师弟那句“长生峰的桃花开得正旺盛。” 果然是相当旺盛啊。 可惜季向明目前还未得见这一幕。 而在缘生宗不停炼器的季向明,突然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吃了一口灵果,然后又继续投入到炼器的工作中,毫不敢稍事休息。 场景回到雅间,钟今离眼神中闪烁着光芒,转向裴明玄,“三师兄,四师兄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吗?” 一载前,季向明接受了裴明玄的指示,于是向明峰被封闭起来,不容一人打扰。 裴明玄淡然从容地笑着说:“虽然他还有些不足,但向明的比赛将在两个月后举行,肯定来得及。” 季向明却焦急万分,几乎要将整个向明峰焚毁才能宣泄内心的焦虑。 钟今离的眸中闪烁着微光,她其实想和三师兄谈论另一件事情,但那已是多年前的事,她不知该如何启齿。 正当钟今离犹豫不决之际,裴明玄取出一叠玉简,说道:“关于明日比赛的一些消息,还有人未到,你们先自己看看吧……” 争执 “尊敬的各位道友,诚挚欢迎您前来参加此次选拔大赛。在比赛开始之前,我有一些重要规则需要向大家说明清楚。” 独孤安的声音响彻广场,充满着威严和庄严。 几千人聚集在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静候规则的宣布。 “此次比赛旨在选拔出一百名优秀的后辈,前往水灵州参加斗灵大赛。” “各位道友能够获得参赛资格,已经表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因此即使在比赛中被淘汰,也无需气馁。” “接下来我将宣布比赛规则,剑修、灵修、体修将进行三轮比赛,采用单场淘汰制,一败即出。” “第四轮将进行擂台赛,守擂者需连胜十场,方可晋级决赛。决赛将按照排名进行,无淘汰,擂台赛规定:修为更高者不可跨阶挑战。” “至于符箓、炼丹、炼器、阵法等比赛将在两个月后开始,请各位提前做好准备。” “此外,本次比赛中出现的五名化神将直接晋级决赛,因此第四轮选拔只会留下九十五个名额。” 独孤安讲完这番言辞后,缓缓回到高处坐定。 而在广场上观望的众人,犹如炸开了锅一般,接连传出惊叹之声。 有人惊呼:“何等神通!竟有化神之辈出现?参赛规定年龄不得超过五百岁,这又是何等奇迹?” 另有人议论纷纷:“四大宗门之前不曾公开选拔,原来是为了维护我们的自尊和尊严!” 更有人感叹道:“传闻元婴境界对化神毫无反抗之力,此举岂非是在打击人心?” 种种疑问和讨论不绝于耳。 沈言生走上台,宣布第一场比赛规则时,广场下传来声音:“何不将那五位化神请出来,让我们见识一番?五百岁内达成化神之境,实属罕见……” 众人跟随其声,纷纷要求见识化神之壮举。 沈言生眼神一凝,顿时一股威压笼罩全场,众人顿时寂静无声,面色苍白。 沈言生不耐地讥讽道:“见了他们,又如何?能超越他们吗?” 其他三位宗主看向沈言生,眼神异样。 沈言生自从黑渊峰归来,习得了冷嘲热讽的技艺,谈吐间更显不耐烦。 沈言生不以为意他人的眼光,对于那些在下面制造骚乱的人,他深知他们多半是实力不足,却又觉得有人暗中操控,只是害怕那五人抢走他们的名额而已。 “安静!” 他厉声喝道,“这里是初赛场地,不是市井,如果想见到五位化神,就好好努力晋级决赛吧。你们现在的实力,还不配见到他们!明白吗?” 沈言生话音落下,一名参赛者不服气地说道:“你们太霸道了吧?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 沈言生冷眼看着那愤怒的人,“霸道?给你留一条后路,你不要,那可别怪我。” 他扫视着人群,与钟今离对视着。 今天君京澜不在场,但钟今离身边多了两个陌生面孔。 其中一个蓝衣男子,剑眉星目,身姿挺拔,黑眸如夜鹰,英俊潇洒,气度非凡,手握孤剑。 这位应该也是缘生宗的弟子,郁松年吧。 沈言生再看郁松年的修为,顿时心中惊叹,他已经达到元婴期巅峰,只差一步便可踏入化神之境! 沈言生收起眼中的惊异,转而注视着钟今离身旁的另一位女子。 那女子身穿绛紫色锦缎裙,容颜绝美,肌肤如玉,气质如同寒山巅上的绝世雪莲,冷漠淡然,宛若冰雪神女。 简雅文,竟然也是元婴期巅峰! 沈言生暗自骂骂咧咧,缘生宗的运气着实不凡,弟子个个人中龙凤,风姿出众。 羡慕、嫉妒之情已不足以形容沈言生内心的复杂情绪。 沈言生决心对付无法对付的他们的师父,便转而对付他的徒弟们。 他望向灰袍小辈,沉声问道:“你已经四百岁了吧?” 灰袍小辈点头自豪地回答:“是的,晚辈已整整四百岁,修为达到元婴中期。” “不错,”沈言生假意赞扬道,接着示意他看向右侧的蓝衣公子,指出他不到百岁便已达到元婴期巅峰。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目光落在郁松年身上。 郁松年紧抿双唇,剑眉微蹙,众人目瞪口呆,未料到会有如此天才存在。 灰袍小辈受到沉重打击,神情失落。 沈言生冷冷地问道:“你们服气了吗?” 众人点头表示服气,但心中对郁松年多了一丝警惕之心。 钟今离眼中与沈言生的目光相遇,确定对方是故意的。 故意在这时点出七师兄的修为,使得缘生宗众人成为众矢之的。 沈言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尊敬的各位,也许你们并不自知,你们中隐藏着数位天赋异禀之才。请你们祈祷,希望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不要过早地遭遇到他们。”沈言生的声音庄严而肃穆。 “现在,我宣布第一轮比赛规则,第一轮比赛将是登天梯。”他一挥手,广场右侧骤然升起一座高耸入云的天梯。 天梯被薄薄的云雾所笼罩,无人能洞悉其真实模样。 正当众人惊叹天梯之时,沈言生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座天梯共有九百九十九阶,能够登顶的人,将直接晋级第四轮比赛。” “无法登上二十阶者,将被直接淘汰。” “剩余的选手,前一千名将晋级。” “另外,各位请不要着急,不要贸然冲刺,否则……比赛现已开始,持续半个月。” 沈言生讲完后,回到高台之上。 广场上的人们面面相觑,半个月爬一层小小的台阶,这是否有些小瞧他们?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原来有人试图御剑而上,结果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此事岂不可用法器?”有人惊呼出声,语气中充满着疑惑和不解。 紧接着,一名人手持法器,猛力朝着天梯砸去。 轰隆! 法器犹如石头碰撞声响起,却在接触天梯之际被弹开。 众人纷纷取出飞行法器,尝试着投掷上去,却皆无功而返。 有一人看不过去,站出来说道:“何必强求?这不过是九百九十九层而已。我们有足足十五天的时间,缓步而行,也能抵达巅峰!” 听闻此言,众人方有所顿悟,纷纷奔向天梯,生怕来不及占领位置。 钟今离的美眸闪烁着流光溢彩,对于天梯,她心中充满着敬畏之情。 她曾经在前世见过一次天梯,修士们能登多少阶完全取决于实力,没有金丹级以上的修为,根本无法攀登到更高的层次。 而向上爬升的阶数,则不仅考验毅力,更涉及到天赋和气运。 独孤雁作为气运之女,在当年只登上了七百多层,无法再进一步。 天梯如同踏入天界,一开始或许容易,但随着阶数的增加,每一步都宛如跨越天堑。 八师姐放弃炼丹师比赛,是否正是为了此事? “小师妹,你对天梯有何看法?” 郁松年转头向钟今离,在缘生宗的众人心中,一直遵循着一条规则。 有君京澜在,听君京澜的。 君京澜不在,则听裴明玄的。 裴明玄不在,便听小师妹的。 若是这三人皆不在,便听取谁实力更强的指挥。 钟今离淡然道:“登上天梯并非难事,以二师兄的实力,至少能攀登七百层以上。然而,在途中需小心防备他人的暗算,因为沈宗主并未明令,但登天梯途中严禁任何冲突。” 她的声音清脆如百灵,散发着一股清明和婉约之气。 七师兄在后期实力非凡,是那种能够轻易击败女主角的反派角色。 然而,他却因为运气不佳,最终被女主角的爱慕者所算计,导致惨遭厄运。 然而,此生已无从再谈及此事。 她提前让郁松年深入研读各种医毒知识,并为他备足各类解毒丹药。 八师兄必将实现他成为一代剑仙的愿望。 钟今离进入了沉思之中,沉默不语。 伊长生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笑着提议道:“小师妹,如果我们能合力,将那些令人不快的人统统赶下去,岂非美事一桩?” 钟今离嘴角微动,但她知晓伊长生并不会如此行事。 因为登高者无暇顾及下层人的琐事,伊长生花费在干掉他人身上的时间足以让他登上更高的层次。 “八师妹,你为何要登上天梯呢?这比炼丹更加有趣,可惜六师妹无法前来……”伊长生感慨万分。 简雅文只是点了点头,不发一言,依旧冷若冰霜。 “你们还不快动身吗?为何还不走?”伊长生一步跨出,见身后的三人未有动作。 钟今离轻轻一拂袖,一张桌子和四张椅子瞬间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平静地坐下,“五师兄,不必着急,还有十五天的时间,不如先放松一番再出发。” 伊长生感到诧异,难道你还是那个卷天卷地的小师妹吗? 他还未反应过来,郁松年和简雅文已选好位置坐下。 伊长生也随之坐下。 钟今离拿出一些东西,“有句俗语说得好,参加的比赛越重要,就越需要放松,何不来一局麻将?” 钟今离眨动着清澈的眸子,凝视着郁松年一和简雅文,两人素来在宗门内勤奋修行,今日终于让她盼到了这个机会。 “何为麻将?”郁松年等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钟今离毫不客气地掏出一块玉简,“麻将,乃是当年鼎丰真人所创。” 她继续解释道,“麻将曾经风靡修仙界,只可惜后来被贺家所禁。如今风谷州已独立,我特地让人将麻将重新制作出来,这玉简上有详细规则,你们先看看。” 她满眼春华般明亮的杏眸闪烁着兴奋,将一堆方块倾洒在桌上。 钟今离的举动让一众渴望攀登天梯的人目瞪口呆。 而高位之上,独孤安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岂有此理,这纯属胡闹,楚晏礼何在?赶紧把楚晏礼召来!” 无华仙尊不在,楚晏礼就是这样代管师门的? 萧颜轻抚络腮胡,面带无奈之色道:“老萧,莫要生气,这些孩子本就顽皮好动,让他们适度放松一番,何妨。这玩意看起来还颇有新意。” 他的话语直指心坎,堪称一针见血。 独孤宗主脸色铁青,严厉地瞪了钟今离几眼。 若是这位是紫穹宗的弟子,必然被遣送至思过崖反省! 而此刻,一向寡言的紫穹宗大长老,双眸深邃幽暗,眼中闪烁着一抹阴鸷之色。 他沉声道:“宗主,缘生宗向来不遵从宗门联盟的规约,按照规矩,你有权废除缘生宗,将其弟子纳入我紫穹宗门下。” 大长老一番话语,顿时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所有目光如炬地聚焦在紫穹宗的大长老身上。 独孤安目光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对自家大长老的表现感到不解,仿佛自从黑渊峰归来后,大长老的态度有了明显变化。 沈言生阴鸷的眸子中闪烁着兴奋之色,戏谑地看着独孤安,口气不容置疑:“独孤安,你这位大长老培养的弟子倒是不错,不妨考虑一下大长老的提议如何?” 若是缘生宗被废除,那弟子岂非都成了他们的? 萧颜俯视一眼,对着笑得阴谋得逞的沈言生讥讽道:“沈言生,白日做梦还是不要做了。” 独孤安感觉额头一阵剧痛,心中不禁感叹,这群人真是好生爱看热闹。 “大长老,缘生宗尚未触犯规矩,切忌轻言责备。”独孤安的话语中透露出严厉之气。 他心中庆幸楚晏礼并未在场,否则这事情必定不会这么轻易了结。 重新回到座位上,独孤安向沈言生挥手示意,“沈宗主,第一场比赛的规则是你宣布的,那么这一事务也就交由你来处理吧。” “不,处理缘生宗的事宜还需你亲自主持,沈言生年迈眼花,岂能胜任?”萧颜阴阳怪气地说道。 紫穹宗大长老凝视着钟今离和其他几人,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深沉的事情。 萧颜心中不禁有些忧虑,以前的大长老岂会言语如此轻率。 沈言和萧颜则在一旁争执不休,言辞间透露出对年龄的敏感和自卑。 独孤安感觉头痛欲裂,这些长者纷争不休,却无法在后辈面前展现出应有的庄重和成熟。 与此同时,钟今离却仿佛置身事外,心思深邃,丝毫不受周围纷扰的影响。 突出 “糊了!自摸!快掏灵石!”伊长生的声音洋溢着轻快和骄傲,似乎对这场比赛信心满满。 他轻松赢得了第一局!钟今离和其他两人欣然给予了他灵石作为奖励。 钟今离的眼神闪烁着,将自己的牌推倒,与其他牌混在一起,“五师兄,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简雅文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师妹会放弃赢得比赛的机会,为何要让给伊长生呢? 郁松年眉宇间透着锐利,他对这个游戏的规则还没有完全理解透彻,觉得这麻将比他的剑谱还要复杂,因此他决定继续玩几局再做决定。 伊长生接过三人赠送的灵石,脸上洋溢着笑容,尽管他并不缺少这点灵石,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凭实力赚取灵石,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小师妹,几位宗主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我们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简雅文向来谨慎,早已留意到独孤安等人那边的异动。 钟今离的眸子清澈而有神,“八师姐放心,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这样做也是在观察登天梯的情况,他们没有理由生气。” “观察情况?这样能观察到什么?”伊长生疑惑地问道。 钟今离一边悠闲地摆着麻将,一边指向天梯那边,“五师兄难道没有发现吗?那些一直卡在二十阶上无法前进的人,消失了吗?” “还有二十、五十、一百阶是一个分水岭,许多人都被困在这里,再往上的路,暂时看不到尽头。” “登天梯过程中,有人在某一阶段停留时间过长,显示其将面临更多考验。”钟今离一一列举,言辞深沉。 伊长生听后目瞪口呆,扭头看向郁松年和简雅文,见他们神色认真,不禁感叹。 伊长生感觉孤单,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专心玩麻将。 “小师妹,我们出了宗门后,不是说要放弃内卷吗?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伊长生眉头紧锁,心中忧虑。 “五师兄,这是我们的习惯,你问问七师兄和八师姐,他们也有这种习惯。”钟今离脆弱地解释。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于剑修来说是至关重要的。”郁松年认真地说。 “一分一毫,时刻察之,是大师兄楚晏礼教过我们的。”简雅文提到大师兄时态度十分尊敬。 伊长生感到无力,他在想如何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突围出自己的一席之地。 伊长生咬紧牙关,搓着手中的麻将,“别说了,轮到你了,小师妹,如果我在修炼上赢不了你们,那我就要在麻将局里将你们打败。” 钟今离摸了四张麻将,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挑衅。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看着四人打麻将,修炼之路寂寞无比,如今有趣的事情发生,自然吸引众人前来围观。 有些世家家主甚至为了新鲜感,询问钟今离的麻将是从哪里得来的。 周家主庄重地取出通信令,将几位家族成员打麻将的场景记录在案,随即传送到了自己的见闻录上。 钟今离听闻有人想参与麻将游戏,便建议道:“我有一个建议,您可以直接前往朗月楼购买麻将,那里的产品质量上乘,还附赠麻将指南。” 听闻此言,一些家主立即派人前往朗月楼购买麻将。 钟今离这时看似漫不经心地打出了一张‘四条’。 啪! 伊长生兴高采烈地宣布:“杠!小师妹,这回我可不客气了。” 他多摸了一张牌,但随后陷入了沉思,最终依依不舍地打出了一张‘五筒’。 “胡了!抱歉,五师兄。”钟今离的眼神清澈透亮,透露出一丝无辜。 “等等,你怎么能胡了?”伊长生不服气地询问。 钟今离轻轻推倒手中的牌,将其展示给伊长生,而伊长生却不禁目瞪口呆。 郁松年眉宇间流露出几许无奈之色,“小师妹竟然独揽了五筒,而唯一的一张五筒竟在你手中……” “天啊!小师妹,难道你在耍花招?难道你预知五筒就在我的手里?”伊长生满脸惊愕。 “我岂会耍花招。”钟今离坚定地回答道。 钟今离要和伊长生玩耍花招,那她的技术究竟有多差? —————— “沈宗主,他们已如此三日,你岂能坐视不理?”独孤安终于忍不住,传音提醒沈言生。 沈言生正看着钟今离等人打麻将,起初未察觉独孤安的提醒,直到他看向独孤安,才意识到自己来此并非为了观赏这群人的娱乐。 咳咳咳!—— 沈言生咳嗽了几声,却无人理睬。 咳咳咳!—— 他继续咳嗽,这时一块面巾被递到他面前。 出乎意料的是,递来者竟是萧颜,未等沈言生感到惊讶。 萧颜不耐烦地说道:“沈言生,如果你有事,就快离开,不要在此打扰我的学习。” 沈言生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愤怒之气弥漫全身。 萧颜眸光一闪,面带微笑地望向沈言生,“是否能够停止开冷气?他们可不能冻坏了。” 沈言生眼中怒火燃烧,强忍着怒气,盯着钟今离,“你们还要继续玩下去吗?” “胡了!”钟今离胡完牌后,扫视了一眼登天梯,发现已经没有人在百阶以下。 钟今离站起身,宣布:“结束了。” “不行!不能结束,这三天我只赢了一局,我不能认输,我必须再赢一局!”伊长生意志坚定地说道。 钟今离略显同情地拍了拍伊长生的肩膀,“五师兄,打麻将也是有规矩的,一般不会第一局就赢。” 郁松年和简雅文也随之站起。 郁松年将伊长生从座位上拽了起来,“五师兄,比赛结束后再玩吧。” 伊长生望着麻将桌,依依不舍地向登天梯走去。 “钟今离,等等,你的东西呢?”沈言生冷声问道。 钟今离回头一笑,“不需要了,送给你们吧。” “你……”沈言生还未开口,四人已经坐了上去。 一阵洗牌声响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沈言生:…… 沈言生转过头,只见钟今离等人已经稳步登上了登天梯。 让沈言生感到惊讶的是,短短不到一刻钟,钟今离一行人已经安然自若地走过了前二十阶。 这简直不可思议! 前二十阶竟然有着美色的考验,但这四人竟毫不受影响? 钟今离对此毫不知情,她只知道眼前这几位与她昔日二师兄的差距,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钟今离清脆的声音响起:“七师兄,八师姐、五师兄,前三百阶我们可以同行,但之后的登天之路,各自要独自前行。记住,唯一真实的是向上攀登,其他皆为幻觉,纵使诱惑再大,终究都是虚假的。” 钟今离言简意赅,登天梯的考验除了实力、天赋和气运外,还有七情六欲的考验。 能够登顶者必定心性坚韧。 钟今离想起了金龙前辈,她曾说过要与金龙前辈一同登顶。 这次初登顶,就以登天梯为证吧。 郁松年拱手致谢,英姿飒爽。 简雅文冷若冰霜,目光中闪过一丝暖意。 伊长生身姿挺拔如竹,神色不同凡响,“小师妹,你难道之前曾登上过天梯?怎么这么熟悉?” “天梯,一生只有一次机会。”钟今离眸中透出一抹晶莹剔透的光芒,清澈无暇。 众人不知不觉间已经登上了百层。 站在百层之巅,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 有些人筋疲力尽,坐在台阶上,喘着粗气;有些人相互争斗,拳打脚踢;还有一些人拼命向上爬,浑身是血却依然不愿放弃。 钟今离看穿了每个人的内心。 天梯公平却又不公平,有些人费尽心思却难以攀登,而有些人轻松登顶。 而那些表面不服输的人,内心也许从未真正奋斗过。 登上百层后,钟今离专注地继续向上攀登,不再和师兄师姐们嬉笑玩闹。 另外三人,同样神情凝重,严肃无比,毫不敢懈怠。 当钟今离走过一个满身染血的人时,那人满脸不甘之色,怒吼道:“天道岂能如此不公!你为何可以如此从容不迫?你如何能够轻易踏上一百二十三阶?” 钟今离面无表情,仿若未闻,继续向前走去。 当钟今离踏入第一百五十阶时,忽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丝毫无光。 她闭着双眼,神情依旧平静,听着耳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丝毫不动摇,毫无畏惧之意。 突然,一道绿光从他面前掠过,钟今离迅速伸手抓住,轻易撕裂,眼前恢复清明。 众人在高处望去,惊讶地发现钟今离不过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破解了鬼帐幻面! 然而更加让人震惊的是,缘生宗的其他三人,竟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也走出了鬼帐幻面。 当钟今离走到第一百八十阶时,一位灰袍青年出神地说道:“你是如何轻松应对的?莫非我的方法有误?” 钟今离对于眼前的这位青年并不陌生,而她的态度却出人意料地坚定。 钟今离眼中闪烁着一抹微光,声音干净利落:“忘记了前行的道路,却要毫不动摇地勇往直前。” 灰袍青年注视着钟今离离去的背影,口中轻声自语:“忘记前行的道路……忘记前行的道路……” 突然间,灰袍青年身上散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体内的灵力迅速运转。 他起身坐下,盘膝修炼,全身心投入其中。 钟今离毫无所知,她的一句话竟然彻底改变了这位青年的命运。 多年之后,当灰袍青年渡劫飞升之际,他将这句话传承给了后人,激励了一代又一代修炼者。 此刻,灰袍青年完全沉浸在晋级后的喜悦之中,幸而他已是元婴后期,无需经历渡劫之苦,时间也不会太过漫长。 高台之上,寥寥几人,其余聚成几团,正聚在一起纵情打麻将。 独孤安目光扫视周围,见群人皆陷入娱乐之中,不禁头痛欲裂。 这几个人。实在让人无话可说。 “独孤宗主,你快看,竟有人在天梯上晋级?”一位年逾半百的长者,指着天梯上的灰袍青年道。 独孤安注视天梯,“他刚刚有何动作?” 长者答道:“钟今离路过他身旁,与他交谈了一番。” “谈论何事?”独孤安严肃询问。 “老夫未得其详。”长者如实回答。 独孤安双眸深邃,注视已攀登二百阶的钟今离。 通常只有资质出众的修士才有机会在天梯上晋级。 然而,这位灰袍之人,资质一般,远不足以称得上出色。 钟今离到底告知了他何事? 另外,钟今离虽只元婴初期修为,却轻松攀登两百阶。 天梯的启用一直以来都保密。 仅限于家族和宗门内优秀子弟有机会攀登。 那些最杰出的子弟也仅登上五百五十六阶,历时十五天。 然而,大多数人到达二百阶时已经颇感压力。 而钟今离的表现,无疑是在打破常规。 曾为宗门淘汰的弟子,如今却把众多天才子弟远远甩在身后,实在让人唏嘘。 独孤安叹息道:“阿长,我们错了!这些我们忽略的弟子,竟然被缘生宗培养得如此出色。” 公冶长眸光幽深:“我们并未错,错的是这个时代。若我们拥有如此丰富的功法,或许也能培养出更杰出的弟子!” “此话何意?”公冶长举起通信令,神情凝重。 “独孤宗主难道不知?有人公布了,万年之前,飞天大陆,灵气充裕,高阶功法盛行……” “那时候,人人都能在百岁之前修到元婴,甚至那个时候灵兽和魔兽遍地都是,修士根本不用费力,就能有一个契约兽。” “只不过如今这种盛况,风谷州是再也不会有了。”公冶长话音刚落,独孤安耳边传来老者气愤的声音。 “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擅自修改飞天格局!”独孤安睨了一眼老者和公冶长,沉声道。 随后,他取出自己的通信令,细细研读。 飞天大陆,由九州组成。 其中,川云州和牧云州灵气稀薄,两州共用一个宗门,修士稀少。 最后的嗜血盟,是一群无法修炼的人组成的联盟,因无法适应有灵气的环境,选择居住在与其他八州隔绝的小岛上。 独孤安凝视着手中的地图,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沉思和警惕。 过去 地图上清晰勾勒出了飞天的分布位置,然而,帝灵州和昊灵州却独霸大陆三分之二的土地。 而剩下的土地,则被六州平分,不过明显可以感觉到,排在前面的州面积要大得多。 独孤安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通信令,注视着正在欢乐组局的众人,心中涌起一丝感慨:有时候,不知情也是一种福气! 也许,了解得越多,承受的痛苦就越深。 那些散播真相的人,究竟图谋何事? “独孤宗主,怎么沉默不语?”公冶长再次打断了独孤安的思索,显然这是故意而为之。 独孤安深深地看了公冶长一眼,“阿长的心性似乎颇为暴躁?” 他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漠。 “我的心性无需置疑,只是对当初在黑渊峰放走贺家人一事深感遗憾,实在是太过仁慈了。”公冶长的声音冷酷无情。 “然而,一切已成定局,我们已经无力改变。”独孤安双眸中显露出无奈之色。 哪怕动用倾飞天之力,也无法对抗贺家的威胁。 独孤安心中其实有些好奇,贺麟元和君京澜当初到底交涉了什么…… 只可惜这些秘辛无人得知。 “难道独孤宗主不曾感到后悔吗?当初,我们几乎将缘生宗的那些人推向了对立面?”公冶长好奇地询问。 独孤安眼神变幻莫测,没有回答公冶长的问题。 目光转向天梯之上。 钟今离用时一刻钟,走完别人三天的距离。 郁松年、简雅文、伊长生紧随其后,攀登三百阶。 伊长生登上三百阶后,速度明显放缓,满头大汗。 郁松年和简雅文表情不变,但当两人踏入三百五十阶时,却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三百五十阶的幻境显现出人内心最恐惧的景象。 大多数修士在此层折戟。 钟今离稍作停留,然后挣脱幻境,继续向上攀登。 独孤安深感震惊,面对内心恐惧需要极大勇气,更不用说耗费的时间。 为何钟今离如此迅速克服? 天梯之上。 钟今离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几年前或许会惧怕独孤雁的崛起。 但现在已克服心魔,心无旁骛,只想向前! 无人能阻止她的成长! 钟今离坚定地迈着步伐,继续攀登。 当她踏入四百阶时,回首,只见零星几人还在远处。 当钟今离踏入五百阶之时,如重山般的沉重压力猛然袭来,她回首,却只见身后空无一人。 钟今离的脸色渐渐凝重,七师兄和八师姐,为何迟迟不至? 难道他们还停留在那个幻境之中?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她无法干预。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稳步前行,顺利度过考验。 五百二十阶,钟今离踏入时,眼前突然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 当她再度张开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寒冷的领域,四周空无一人。 钟今离眼神警觉,这个地方并未在她两世的记忆中留下印记,是一个陌生之地。 就在此时—— 一道冷酷的声音突然响起,“哈哈哈……钟今离,以为可以逃脱吗?” 随即,一群人出现在钟今离的视线中。 这群人明显非风谷州之人,而为首者钟今离并不认识,但身处其间的独孤雁,钟今离一眼就辨认了出来。 独孤雁身穿白衣长裙,立于冰雪之地,更显神仙气质。 独孤雁满脸歉意地说道:“容和哥哥,抱歉,如果不是我带着钟今离来,或许郑家也不至于遭此厄运。” 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轻声安抚,“阿雁妹妹,无需自责,这事情谁也没有预料到,放心,我会确保将钟今离擒获,以平息你的心怀。” 在冰雪覆盖的雪山之巅,寒风肆虐,瑟瑟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独孤雁咬着贝齿,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她请求道:“容和哥哥,对待钟今离时,可否手下留情?毕竟她曾对我有恩……” 身旁的男子先开口回应:“阿雁妹妹,你心怀慈悲,我们会尽量减轻惩罚,但她的手脚却必须遭到挑断。” 郑容和深深叹息道:“阿雁妹妹,郑家的事情我会处理,你无需担忧。” 独孤雁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低头的眼神透露出一抹犀利之光。 “阿雁妹妹,你比我们早到这里,有没有关于钟今离的线索?”另一位英俊少年开口询问。 独孤雁遗憾地摇头,“我曾呼唤她,希望她能自行认错,可惜我呼喊良久,却无人应答……” 郑容和愤怒道:“可恶的钟今离!竟然让你独自受冷,待找到她,我必定将她碎尸万段!” 少年疑惑道:“这里冰天雪地,钟今离伤重如此,为何找不到她的踪影?” 郑容和冷冷扫视四周,“难道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隐藏人?钟今离究竟躲在何处?” 钟今离站在众人面前,感悟到他们似乎视而不见,完全没有感知到她的存在。 钟今离的双眸闪烁着幽深光芒,能看到登天梯幻境,却与自己记忆中的不符。 郑家不应在水灵州,与独孤雁又何以来到此地? 或许是斗灵大赛…… 钟今离微微一笑,自上次渡劫元婴后,她隐约意识到身上或许隐藏着更多秘密。 她静静地站立,眼睁睁看着众人在雪山上搜索,却毫无所获。 “可恨!钟今离竟然如此善于隐藏!我们围绕整座山踏遍,却连她的影子都未见!”一名男子怒气冲冲地说道。 独孤雁欲言又止,郑容和眼中闪过阴霾,“想不到的地方?” 突然,郑容和掏出一块紫色令牌,高声命令道:“众人听令,寻找凸起的石头!” 众人纷纷行动,不久,独孤雁惊喜地呼喊:“容和哥哥,我找到了,你过来看!” 郑容和走到她身旁,两人一同俯身,令牌发出耀眼光芒。 转瞬之间,郑容和和独孤雁消失在原地。 钟今离美目闪过一丝诧异,她走到两人消失的地方,试图触碰那块石头。 随即,钟今离眼前一片白光闪过,迷失在一片幽暗之境。 四周是厚重的墙壁,寂静无声。钟今离感受到浓重的死气弥漫,明显是墓地。 独孤雁柔声问道:“容和哥哥,这是何处?” 郑容和脸色凝重,神情深思,“阿雁妹妹,这里似乎是郑家先辈的安息之地。” 独孤雁眼中闪烁着兴奋,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郑容和自信满满地表示:“阿雁妹妹,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独孤雁赞叹道:“容和哥哥,你真是了不起!” 郑容和微笑着拿起令牌,绕着墙壁前行。 当走到第三面墙时,令牌上紫光闪烁,郑容和在墙壁上摸索着。 突然,他停在一块砖上,画下一个奇异的符号。 墙壁开始颤抖,一道神秘的通道缓缓打开。 咕隆!—— 咕隆!—— 一阵奇异的声音突然响起,宛如天外传音,让人心神颤动。 墙壁之中,一道裂缝悄然出现,渐渐变得越来越大。 郑容和的眼中闪烁着惊喜之色,“阿雁妹妹,跟我来吧。” 钟今离默默跟随两人穿过裂缝,却发现眼前一座长桥横亘在面前。 桥两侧毫无防护,桥底深不见底,一片漆黑无边。 在黑暗之中,仿佛隐藏着一只潜伏的巨兽,紧盯着三人不放。 钟今离瞥了一眼黑暗之处,背脊不禁发凉。 虽然郑容和和独孤雁看不见她,但那黑暗之中的存在似乎能洞悉他们的一举一动。 钟今离心中警觉,明显感觉到这座郑家的墓地并不简单。 郑容和和独孤雁小心翼翼地站在圆台之上,丝毫不敢向前迈步。 然而,唯有前行之路只有一条,身后的裂缝早已紧闭,再无回头之路。 “容和哥哥,我心有所惧,这座桥仿佛随时都可能坍塌……”独孤雁声音微颤,带着不安。 郑容和同样双腿颤抖,却顿时挺直了腰板,“阿雁妹妹,勿忧,我将领先前行,你紧随其后,即便此地无法施展灵力,我定会保你安全!” “真的吗?”独孤雁的眸子里充满崇拜之情。 郑容和自信地拍拍胸膛,“当然,此处乃郑家领地,我绝不畏惧。” 站在二人身后的钟今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心想,不畏惧还颤抖个什么劲! 然而郑容和却未察觉暗处有人,他强忍恐惧踏上木桥。 刚迈出一步,木桥便猛烈摇晃起来,郑容和一个踉跄,险些跌入深渊。 他连忙缩回脚步,稳住身形。 “阿雁妹妹,此桥难以行走,我们只能攀爬而过。”郑容和为难地说道。 “容和哥哥,你实在太勇敢了,那就这样吧。”独孤雁脸上洋溢着敬佩之情。 郑容和立刻信心倍增,取出一根绳索系于桥上,一端绑在自己腰间。 “阿雁妹妹,容我先行,你等我过去再行动。” “好的。”独孤雁恭敬地点了点头。 钟今离眼神犀利地观察到,独孤雁眼中一瞬间闪过的刻薄之色。 郑容和迈开步子上了桥。 钟今离也跟着飘然而起,然而却突然重重地向下坠落。 她紧紧抓住桥上的木板,木桥瞬间剧烈摇晃,仿佛要将她摔入深渊。 她向下望去,黑暗无底,带来无尽恐惧。 她疑惑地眯起眼,之前她总是可以轻盈飘渺,为何此刻却无法? 钟今离转身瞥见独孤雁,独孤雁的眼神紧盯着对岸,仿佛在探寻着某种东西。 然而对岸却似乎一片模糊不清。 独孤雁在寻找着什么? 钟今离忽然有所感悟,或许一切都是独孤雁设计的陷阱。 当独孤雁最初看到桥出现时,并未流露出丝毫惊讶。 钟今离犹豫间,郑容和已经成功爬升了桥的三分之一。 郑容和竭力攀爬,额头上布满汗珠,气喘吁吁,显得急不可耐。 他往下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定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而钟今离则站在桥上,纵使木桥摇摆不已,她也毫不犹豫地向前迈步,稳健地前行。 走到郑容和身旁时,她俯身凝视,眸中闪烁着疑虑,心中暗自揣测郑容和是否注定成为牺牲品。 未来,他是否能够安然脱离这一切? 郑容和扭头朝钟今离所在之处投去目光,双眼中的困惑尽显无遗。 他瞄准钟今离的方向,投出一个物体,贯穿她的身躯,随即坠入深渊,寂静无声。 钟今离未为所动,继续前行,超越了郑容和。 这座桥肯定存在着隐秘的阴谋。 当钟今离抵达对岸时,转身望去,发现独孤雁已悄然登上桥。而此刻的郑容和已筋疲力尽,全然无暇关注独孤雁。 钟今离的双眸深邃,独孤雁既然无惧,为何又故作胆怯? 独孤雁很快走到郑容和身旁。 “阿雁妹妹?”郑容和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疑虑。 独孤雁半蹲下身子,带着一抹微笑问道:“容和哥哥,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阿雁妹妹,尽管开口。”郑容和心中犹存警惕之情。 独孤雁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和一把匕首,“我有所求,需得容和哥哥的血液一滴,可否答应?” 言语中虽是询问,但匕首已悄然被伸向郑容和。 一声轻响! 郑容和忍痛闷哼,心头涌现出一丝不敢相信之情,“阿雁妹妹,此举何意……” 独孤雁不以为意地将瓷瓶置于郑容和伤口处,汲取鲜血,毫不在意郑容和的犹疑。 瓷瓶盈满血液后,独孤雁便动起匕首,开始割断绳索。 “阿雁妹妹,你欲何为?”郑容和声音中透出一丝惊慌。 “欲为何?当然是送容和哥哥去见郑家先祖了。容和哥哥既有孝心,必不会推辞吧?”独孤雁娉婷一笑。 “不!你非阿雁妹妹,你究竟为何人!”郑容和无法置信地大喊。 一声脆响! 绳索断裂。 郑容和紧紧抓住木板,“容和哥哥,昔日之誓,今日当以行之……” 独孤雁站起,面容略显狰狞。 抬起脚,狠狠踏在郑容和手上。 郑容和疼痛难忍,但手不敢松,“阿雁……妹妹,容我……忍耐不住!” “忍耐不住就去死吧!”独孤雁语气轻快。 钟今离冷眼旁观,心境平静,独孤雁的冷酷,早已见怪不怪。 噫! 随即,郑容和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坠入深渊。 独孤雁看了一眼,继续前行。 钟今离注视着独孤雁的身影,见其推开铜门,穿过长廊。 终抵悬棺前,独孤雁紧盯着悬棺。 取出瓷瓶,将郑容和的鲜血洒在悬棺之上。 哗啦啦! 锁链声响,悬棺缓缓落地。 独孤雁走近,伸手掀开棺盖,内中躺着一位容颜绝美的女子。 女子肌肤如雪,举止温婉。 钟今离瞪大了双眸,发现眼前的人竟然和她母亲一模一样,让她不禁心头一颤。 她看着独孤雁的手伸向那名女人,想要阻止却无奈穿过了独孤雁的身体。 女人的嘴中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珠子,而她的肌肤迅速干枯,化为树皮般枯萎,最终化为灰烬。 钟今离感受到心脏剧烈的收缩,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 独孤雁得意地握着手中的珠子,自满地说道:“钟今离,你还有什么能和我抗衡?也许你永远无法明白,你的人生已经与我交换。” 钟今离的眼神充满诧异,人生交换? 她只看到独孤雁盘膝坐下,开始修炼起来。 她不禁想问,为何独孤雁要在这片死寂之地修炼,她究竟能得到什么? 时光匆匆流逝,独孤雁手中的珠子化为虚无,她停止了修炼。 钟今离发觉独孤雁的容貌更加美丽,肌肤更加光滑。 独孤雁满意地摸着自己的脸颊,对钟今离说:“希望你还能活着,因为容和哥哥的死还需要你来承担。” 她取出一块紫色令牌,和郑容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滴上郑容和的血液后,她迅速将自己弄得一团糟。 紫光闪过,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阿雁妹妹,你终于出现了!”、“阿雁妹妹,你怎么了?为何弄成这个样子?” 整个氛围笼罩在肃穆的气息中,钟今离感受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钟今离独自一人,静静站在那里。 周围传来独孤雁的悲泣声,她心如刀割,深感内疚,“对不起,都怪我,容和哥哥若不是为了保护我……或许就不会死了!” 一群人围绕着独孤雁,尽力安慰着她。 而在人群旁,一个血淋淋的女子躺在那里,身着破碎的红衣,将白雪染成了鲜红。 那女子,正是钟今离。 她看着自己受伤的身体,怅然若失,但却没有一丝愤怒之情。 独孤雁如此心思缜密,她算计不过她,若非有了前世的记忆,或许,她也会被独孤雁所算计。 突然间,刺眼的白光闪过,钟今离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天梯上。 郁松年和简雅文已经超越了她,而伊长生却在艰难地往上攀登。 伊长生见钟今离清醒,好奇地询问道:“小师妹,这一关不是早已通过了吗?为何你沉浸其中三天?” 钟今离轻声回答:“过去?” 伊长生点点头,“是的,就是过去那段难以忘怀的经历。我用了半天就走出来了,八师妹用了一天半,七师弟用了两天,唯独你用了三天。” 钟今离沉吟片刻,毫不犹豫地继续往前走。 伊长生停在五百三十阶。 钟今离走到他身前,微笑着说:“凡事莫强求,有些事情,换个角度思考,或许会更轻松些。” 说完,她再次踏上了五百三十一阶,这次明显感到腿上的压力增加,而上方的郁松年和简雅文也放慢了脚步。 突破 高台之上。 众人静静凝视着天梯上所发生的一切,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无比严肃和沉重的氛围。 他们各自交换着议论和感慨。 “这实在是令人震惊,短短十天,竟有二十余人登上了五百二十阶……”一位长者感慨道。 “其中甚至还有两位散修,独孤宗主,您这次允许散修参加选拔大赛,着实是英明之举啊!”另一人赞叹道。 “那位排在第一的少女是何人?”众人闻言,齐齐抬头。 当他们看到钟今离登上的层数后,所有人都露出震惊之色。 “她是钟今离!缘生宗的弟子。”独孤安解释道。 “天啊!老安,难道我看错了吗?她竟然登上了八百多层?”萧颜惊呼道。 “以往最出色的弟子也只能上五百多层,她是如何做到登上八百多层的?”众人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她是否能登顶天梯呢?” “登顶?”独孤安的目光微微一变。 登顶天梯,意味着这个人将来必定会渡劫飞升。 在飞天大陆上,已有上万年,从未有人登顶天梯的记录。 虽然之前登上天梯的人中,也有一些惊才绝艳之辈,但那些人,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越过五百多层的难关。 登上天梯的高度,丝毫不容人轻忽。 独孤安的眼中闪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他竟然默默地期待钟今离能够登顶! 飞天大陆正急需一线希望! 更需要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物。 千年来,未曾有人成功飞升,导致飞天大陆上的修士们渐渐怀疑先辈渡劫飞升只是个传说。 看不到前路的修仙者们逐渐遗忘了修仙的初心,他们不再为追求更高境界而修行,而只是为了地位、财富和利益。 他们心中最初的纯净追求,如今已被磨灭殆尽。 “也许,她真的能够登上天梯。”萧颜充满期待地说道。 沈言生这次没有驳斥萧颜的话。 钟今离若真能登上天梯,将给每个人带来无尽的好处。 相较于过往的恩怨情仇,沈言生更期待钟今离能够成功登顶! “天梯之路,最后一百层,每一层都是血路。”众人的议论声在空气中燃烧,仿佛激荡着一股不可言喻的紧张气息。 钟今离身处在这条命运之梯上,她已经踏过八百九十五层,但剩下的一百多层却是最为艰难的考验。 每一步都如同千斤重,每一步都伴随着痛苦万分。 她催动着体内的灵力,试图维护着自己周身的筋脉,抵挡着无尽的压力。 这种压力并非来自凡间,而是来自天地之间的强势威压,是天梯的意志,是对抗天道的挑战。 尽管钟今离是这个小世界的主人,即便这个世界是伪命之道主管的,但天梯之上的意志却毫不留情,毫不退让。 每一步,都是在挑战着意志的尊严,每一步都是在经受着命运的考验。 钟今离身后,郁松年止步于七百八十九阶,身上染血满布,再无力前行一步。 简雅文仅比郁松年多三阶,却已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二人的悟性天壤之别,在钟今离脑海中闪现两人在书中的结局:郁松年止步于化神巅峰,而简雅文仅达炼虚初期,且只是九级炼丹师。 若非身为反派,也许他们本会为众人带来福祉,然活在书本之中,许多事情却是无法反抗的。 钟今离感到有些恍惚,她真的改变了缘生宗众人的命运吗? 她确定自己已经走出桎梏,但其他人呢? 她担心自己的改变是否会导致众人命运的恶化? 步步留下血印,钟今离徐徐向上,神识飘散,眼前景象不断变幻。 废墟与繁荣之间,强权与臣服之间,钟今离不明了这些画面所代表的含义,却深知自己必须要登上巅峰!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冰凉刺骨,每一步提踵都是艰难的挣扎。 嘀嗒! 一声轻响——钟今离的眼瞳变得如血,仿佛即将溢出血液! 额头上滴落的不再是汗水,而是鲜血。 她白皙的颈部出现了裂痕,头顶传来的威压不再只是压力,而是带来了无尽的恐惧。 这种恐惧,与她在幻境木桥下所感受到的极为相似。 那黑暗似乎要吞噬一切,而天梯上的压力仿佛要粉碎一切。 与此同时,虚无缥缈的声音在她耳畔萦绕,“放弃吧,再往上走你必死无疑……”“为何如此劳累?何必执着?” “停下来吧,你难道没有察觉身后无人相伴吗?你真的愿意孤寂一生?” “快些放手吧,别让自己如此辛苦,只需停下,一切都将转好,你也不必再受苦。” “你难道不怕痛苦?难道不畏惧死亡?你的行为伤害了他人利益,你何以如此自私!” “放弃吧,何必再让自己如此劳累?放弃吧,只需停步,一切将迎来转机,你也不必再受煎熬。” 钟今离脚步微顿,视线模糊,前路未卜,身后不知所向何方…… “我已经走了多少阶了?还有多远?”钟今离的声音带着困惑,试图寻找答案。 “你已经踏过八百阶,但还有一百九十九层等待着你,如果继续前行,你将不复存在,停下吧。”那缥缈的声音诱惑着她。 “一百九十九层?这么漫长?”钟今离紧握双拳,感受到极限的逼近。 还有如此遥远的距离! 难道就此放弃? 钟今离摇了摇头,头脑中闪现无数记忆。 她回想起宗门大会,回想起踏入缘生宗的那些日子。 一切似乎如梦幻般虚无。 若此时放弃,之前的一切努力岂非白费! —————— 在天梯之下,众人围观,一片肃穆静谧。 伊长生虽口头表达忧虑,但眼中的焦急之色无法掩盖。 简雅文仍然冷漠如霜,坚定地站在一旁。 突然,灰袍青年大声呼喊:“再坚持一下!不要轻言放弃!” 群众纷纷呐喊:“冲啊!登顶在望!” “坚持住!只剩下最后三阶了!”欢呼声此起彼伏,鼓舞着众人。 众人为钟今离默默祈祷,却无人察觉到,一缕缕隐形的金丝汇聚在一起,悄悄飘向钟今离,然后钻入她的体内。 就在金丝融入他体内的瞬间,钟今离蓦然抬起脚步,稳步迈上九百九十八层。 猛然间,一声巨响传来——钟今离跪倒在台阶上,双膝无力,口中喷出鲜血。 周围笼罩着一股恐怖的力量,似乎随时准备吞噬他的意识。 然而,钟今离却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挺直身躯,抵抗这股可怕的力量。 她纤巧的玉手轻轻一抓,便凭空凝聚出一团漆黑的云团。 “这个小世界本该由我掌控,为何会有其他世界意志介入?” 云团挣扎着说道,“你……你怎么能抓住我?”声音中透露出恐惧和不安。 “登天路,乃是问天指引之路,我早已踏上这条路,自然能触及天际。”钟今离冷漠地解释着,身上散发着一股高贵庄严的气息。 “不可能!千万年来,从未有人在登天路上捕捉到我,钟今离,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伪命之道惊恐地呼喊着。 伪命之道的黑云中,黑色符文闪烁着。 “所以,登天之路是你开辟的?你为何要开创这条路?”钟今离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登天之路当然是为了考验修士!”伪命之道咆哮着。 “你在说谎。” 钟今离微微勾起嘴角,“你开创登天之路,只是为了窃取别人身上的气运。” “你怎么知道?”伪命之道的脸色煞白,心中惊骇不已。 在这个世界上,钟今离就算是一只蝼蚁,又怎能洞悉气运的玄妙? “其实我并不知道,是你亲口告诉我的。”钟今离的声音清冷而坚定。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伪命之道怀疑地质问道。 钟今离闭上双眸,神识悄然扫过伪命之道,“我问你,这个小世界是否存在其他世界意志,你不敢直面回答,那我已经得到了我的答案。” “一个小世界只能拥有一个世界意志,而这个世界的掌控权在你手中,难道就不可能有其他世界意志存在?”钟今离语气冷漠。 “我曾听二师兄说过,你能够窃取其他世界的气运,既然气运都能夺走,世界意志又岂会放过?”钟今离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寒。 一个小世界的存在,最重要的便是靠世界意志来支撑。 世界意志就如同整个小世界的支柱,一旦世界意志倒塌,这个世界也将走向毁灭。 而伪命之道所窃取的世界意志中,还残留着其他世界的信息。 那个世界本就是残破不堪,充斥着无尽的战火,如今失去了世界意志,恐怕已经彻底湮灭了。 钟今离脑海中闪过前段时间君京澜交给她的鸿蒙树种。 当时君京澜递给她鸿蒙树种的时候,树根紧紧缠绕着一件神秘宝物,嫩芽也显得有些低垂。 如今,鸿蒙树种在她的空间中扎下根来,嫩芽吐露,生机盎然。 然而,鸿蒙树的生长良好,却意味着外界的世界将变得更加艰难。 这个世界因为世界意志的消失,注定不会立即湮灭,而是会逐渐腐朽,最终消逝不见。 伪命之道在面对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时,竟然理直气壮地质问:“难道你准备因为过去的错误而惩罚我吗?” 它和钟今离之间有着主仆契约,钟今离绝对不会对它做出什么威胁。 钟今离放开了伪命之道,没有多言,伪命之道顿时飞上云霄,消失不见。 钟今离的视线逐渐清晰,体内的力量得以恢复。 她看到眼前仅剩的两层台阶,双眸深邃,神情坚定,迈步向上,踏完最后两层。 突然间,一声巨响自头顶响起,霞光万丈,璀璨夺目。 天梯上传来一片欢呼声。 脚下是一座通往天梯的阶梯。 独孤安等人心情舒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千年难遇啊!终于有人攀登至天梯之巅了,老安,这意味着,我们终于有人突破了合体期了?”萧颜泪如雨下。 “钟今离实在令我刮目相看。”独孤安感叹不已。 年轻一辈不简单啊! 独孤安更是自惭形秽,当初在宗门大会上,钟今离被淘汰,全因他所制定的规矩。 若是时光能倒流,他必定会将钟今离收入天剑宗,好好栽培。 “她登上天梯,也意味着,紫穹宗失去了头把交椅。”公冶长冰冷地提醒道。 “排名已然不再重要,如今形势已变,实力决定一切。”独孤安威严的眼神透着欣慰。 众人欢呼声不绝于耳,唯有沈言生抱着传音令,仿佛在传递重要消息。 【呈安,哈哈哈,我们这里有人登顶了天梯!】 呈安:【老家伙,做梦呢!我们这里还没有人登上天梯,你那里怎么可能有人成功攀登呢!】 沈言生:【信不信由你,这人你也见过,钟今离,了不起吧?是不是羡慕了?哈哈哈!】 呈安:【她?用了多久?】 沈言生:【十五天,哈哈哈……你不用急,很快你就能看到登顶天梯的壮丽景象了,我们风谷州再次崭露头角,你焦虑了吗?】 呈安:【滚开!】 之后,无论沈言生发生了什么,呈安都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沈言生收起了传音令,脸上重新恢复了冷漠的表情,看着众人围绕着钟今离讨论,“哼!登顶又不代表着未来的修为,你们这么兴奋又有何意义呢?” 萧颜白了沈言生一眼,唤出了黑虎,拍了拍黑虎的头,“黑虎,这里有个自以为是的人,给我咬他!” 黑虎‘嗖’地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沈言生看着向自己扑来的黑虎,惊慌失措,疏忽了自己还有契约兽的存在,匆忙转身选择逃离这一幕。 …… 紫霞漫天,光芒普照,笼罩着整个飞天上的每一个人。 突然间,无数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悦神怡的灵感,甚至有一些人直接晋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 无数闭关数千年的炼虚老怪物们猛然间悟到了一丝天道之力,那道一直阻隔在炼虚和合体期之间的壁垒,如今终于可以窥见一二。 这让他们激动不已,原本枯槁的面容上多了一抹生机,看到了突破的曙光,不再像过去那样一头雾水。 老怪物们欣喜若狂,看到了突破的希望。 过关 独孤安的目光投向公冶长,“阿长,接下来的比赛就拜托你了,我要去突破了。” 他的声音刚落,便如幻化般消失不见。 众人原本惊讶的表情渐渐变成羡慕,在阳光的照射下,他们或许看到了一些,但却无法与独孤安相提并论。 除了他,其他宗主和世家的代表没有一个离开。 公冶长望向萧颜,“那什么,第二场比赛就交给你了。” 萧颜毫不推辞,收回黑虎,飞身上了广场的高台。 他首先将目光投向人群中的钟今离。 那一身浅色青衣,娴静挺拔,气质高贵,仿佛一朵绝世独立的青莲,光华熠熠。 钟今离如此出色,站在人群中,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萧颜心生羡慕,觉得缘生宗真是有福气,能拥有如此弟子。 但等等! 钟今离不是元婴初期吗?怎么现在已经到了元婴中期修为!? 这让其他后辈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萧颜庆幸自己是钟今离的前辈,否则定会难以自持…… 他清了清嗓子,广场上的氛围顿时安静下来。 “各位,值得祝贺的是,你们已成功通过第一关,而接下来的第二关,将是最为简单的七问阵。” “这一次,你们的对手仍旧是自己。” “七问阵将对你们进行七次考验,七次与内心对抗的机会,只需战胜自己五次,方可称为胜者。” “在七问阵中,仍将淘汰那些信心不坚定之人。” 萧颜宣布完规则后,有人提出疑问,“第二轮比赛需要选出多少人?” 萧颜轻抚络腮胡须,“剩下多少人,选出多少人。” 一位后辈出声,“如果我们一千人都留下来,是否会一同进入第三轮?” 萧颜坚定地回答道:“当然会。” 台下的弟子们立刻欢呼起来,他们深信只要努力,就有机会进入最终的决赛。 萧颜藏在络腮胡下的嘴角露出一丝阴谋的笑容,心中不禁感慨这一代后辈们实在是太过单纯了! 七问阵,又称为七杀阵。 在过去的百人之中,能有一人成功通过阵法都是少见。 钟今离虽未曾听闻七问阵,但在君京澜那里却有所耳闻。 萧颜环顾众人,继续说道:“第二轮考核要求,每位弟子都需穿上比赛服,待会比赛的外袍将会发放到你们手中。” 说罢,萧颜招手一群年轻人走入广场,分发白色外袍给众人。 钟今离接过外袍,将其仔细展开,细心查看。 萧颜的嘹亮声音在耳边响起:“钟今离,你在第一轮比赛中已经成功登顶问天梯,因此可以直接晋级决赛,无需再参加第二轮考核。” 钟今离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抹好奇之色,她对七杀阵充满了探究的欲望。 她轻声问道:“萧宗主,我想参加第二轮和第三轮的比赛,是否可以?” 萧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称赞道:“胜不骄败不馁,你的心态着实难得。你的表现让我对今年的斗灵大赛充满期待。” 钟今离心怀感激,恭敬地向萧颜致谢。 谈话结束后,钟今离和郁松年、简雅文、伊长生几人交换了一些秘密的耳语,四人低声商议着。 周围关注钟今离的人群见状,纷纷聚拢过去,想窥探他们的谈话内容。 他们隐约听见钟今离提醒众人“不要胆怯”、“找准对手的弱点”、“小心应对可能的偷袭”等等。 然而具体细节始终难以完全捕捉。 钟今离察觉到周围人的窥视,不禁轻抿唇角,心中暗叹这些人也未免太八卦了。 伊长生感到疑惑,询问道:“小师妹,你为何停下了?” 他一回头,却惊讶地发现他们已被围观,顿时感到不安。 伊长生怒斥:“你们想做什么?” 被发现窥视的人羞愧地抬起头望天,其他弟子见状也跟着望向天空。 萧颜见众人的反应,也跟着抬头观望,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高台上的公冶长等人见状,也跟着好奇地望向天空,但同样未见异象。 只有钟今离一众人无奈地摇头,无语地凝视着众人。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好奇地问道:“天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你们在看什么?” “啊?难道不是你们在看什么吗?”钟今离一脸无奈地回答。 有人面露懵逼之色,一脸茫然地说道:“我只是看到别人抬头,便跟着抬头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听到这番言论,旁人只能无语,“你们抬头的缘由难道都不清楚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摇头,却依旧摇头不知所谓。 萧颜听着下方的议论声,心中不禁一阵诧异,竟然众人都不明白仰望天空的意义! 为何盲目模仿? 这让他有些误会,必须稍作收拾这一群年轻人了。 高台上的诸强们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显出疲惫之色。 萧颜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厉声宣布道:“诸位,七问阵将于一刻钟后启动。” 说罢,他飞身回到高台之上。 “公冶长,我记得七问阵的难度可以根据不同的参与者进行调整,对吗?” 萧颜询问道,公冶长的双眸中闪烁着一丝兴致。 萧颜轻抚络腮胡,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冷漠,“我决定让每一个罪犯,在这里尝尝挨揍的滋味,确保他们鼻青脸肿!” 沈言生冷冷地说道:“萧颜,你这是在为私人恩怨开脱罪犯吗?” 萧颜瞥了一眼沈言生,“沈宗主,难道你还打算为这些人求情?” 沈言生摇头一笑,“挨揍太简单了,我建议让他们经历一番美色的诱惑,这样更加有趣。” 公冶长看着两人,心中暗自嘀咕,这两个老家伙真是不择手段! 但是,这些计谋对他来说又何足挂齿? 在他设计七问阵时,早已经设定好了,越强大的人遇到的对手就会越强大! 公冶长见时机已到,启动了七问阵。 每一次启动七问阵,都要耗费一万块极品灵石。 如果不是这次选拔对风谷州至关重要,他们是绝对不会浪费一万灵石的。 每次七问阵的布置不仅需要耗费巨大的财力,还需要极大的心神。 每一个步骤都必须小心翼翼,一旦出错,之前的努力就都会付之东流。 因此,七问阵的布置者绝不敢将其委以他人。 经过整整几个月的耗时,好十万极品灵石的投入,七问阵终于完工。 七问阵启动之时,广场中央,一道冲天光柱照耀着众人的眼睛,刺目夺目。 广场上的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他们的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公冶长一挥袖,广场上立刻出现无数镜面,每一面都映射着各个弟子所经历的场景。 这一次的闯关时间被限定为二十一天。 在镜面上,每个弟子的对面都站着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众人中首先注视的是钟今离。 只见钟今离轻松挥剑,将面前的影像斩杀于刀下。 众人无不为之惊叹,这位少女竟然如此果断果敢! “公冶宗主,这七问阵不会出差错吧?”周家小心翼翼地询问。 公冶长脸色阴沉,冷声回答:“不会。” 尽管如此,公冶长心中的震惊却与众不同。 七问阵绝对不会出差错,也许是钟今离这里出了问题。 “可是……如果七问阵没有问题,那钟今离怎么会如此轻松地闯到最后一关?”沈言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 当年他闯过公冶长的七问阵,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众人呆愣地盯着镜面,震惊不已,仿佛目睹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奇迹。 “公冶长,这七问阵,真的比登天梯还要难吗?这简直比登天还难上加难!”萧颜感叹不已。 众弟子当初共同商议选定这个七问阵作为考核方式,大家都投票通过。 公冶长的眼神阴沉,语气沉稳地说道:“严格来说,七问阵比登天梯要难,因为在七问阵中,有生命危险。” “如果无法打过阵中的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你们必须时刻盯着画面,一旦有人出事,立刻通知我。”公冶长提醒着众人。 “生命危险?为什么当初不提醒我们?”萧颜吃惊地问道。 “我曾说过七问阵又称七杀阵,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公冶长冷漠地解释道。 “我们以为七杀只是形容很厉害的意思……”萧颜代表众人的想法。 众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难道公冶长以前不用七问阵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选出来的人都是风谷州的精英弟子,绝对不能让他们在七问阵里受伤。 众人的目光从钟今离身上移开,转向其他弟子。 “快看!阿长,赶紧过来,有个弟子快被打死了!”一位家主焦急地喊道。 公冶长走了过去。 在画面中,一个人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鲜血直流。 公冶长看着家主,“这个被打得快死的人,其实只是个幻影。” “这两个人看起来一模一样,你是如何区分的?”家主有些惊讶地问道。 “真正的弟子,衣角上的花纹是银色的。”公冶长的声音在场中回荡。 家主疑惑地说道:“白色的衣袍上的银边,谁能看得清楚啊!” 公冶长的眼神带着深意,他特意让众人注意不到这个细节。 只有他们不注意到,幻影才能被分辨出来。 “公冶宗主,情况不对啊,你看这个画面,两个人的外袍都有银边?”家主指向郁松年。 公冶长看了过去,画面中的两个郁松年,都受伤不轻,剑术水平也不相上下。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个人难道是钟今离的七师兄吗? 他的目光投向了钟今离的方向,而恰巧,钟今离刚好从内部走了出来。 公冶长皱起了眉头,这是通关了! 通关之后,出来的必然是真实的存在。 而幻化的人,只有在真主死亡后才会消失。 郁松年身上的伤势非常严重,他被致命一剑刺中要害。 公冶长脸色凝重,但却没有出手,因为他无法辨别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通关的钟今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她进去不到半刻钟就出来了! 在场的强者们面面相觑,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无言以对。 钟今离简直是不给其他人留下丝毫机会。 钟今离步履稳健地走到公冶长的面前,她礼貌地行了个礼。 “公冶宗主,陈家主,我来看看我七师兄。” 公冶长保持着端庄的态度,点了点头,并未开口。 而陈家主则笑容满面,“好好好!钟姑娘加油!” 钟今离微笑着回应,“嗯。” 公冶长严肃地对钟今离说道:“钟今离,即使你是第一个出来的,也不能骄傲。你的对手不只是本州的弟子,还有其他州的强者。” 钟今离谦恭地回答道:“公冶宗主所言极是,这七杀阵布置得相当巧妙。” 听到钟今离这样说,公冶长细细观察,终于分辨出了真正的郁松年。 真正的郁松年每一招都带着凶狠的杀气,但却缺少狠毒和阴险。 而假的郁松年则是招招都想将真的置于死地,他能提前预料每一招并做出相应应对。 虽然假的能预料对手的招数,却仍然节节败退。 突然,一位家主的呼喊打断了众人的注意力,一个弟子被幻化出来的人所伤。 假人狂妄至极,嘲讽着真主,明明可以一剑斩杀,却没有这样做。 公冶长急忙赶去,看到真主奄奄一息,而假人却依然狂妄不羁,继续讥讽着真主。 公冶长心中不禁暗叹,若再晚一步,恐怕假人还能说上半个时辰。 难道说,这就是死于话多的下场?! “公冶宗主,你何意犹豫?岂可置人性命于不顾?”家主严厉地催促道,眼中流露出对唯一的家族嫡孙的担忧。 公冶长神色沉凝,取出一枚古老的阵盘,指尖轻轻拨动,顿时,那个仿真人影消失无踪。 地上的弟子茫然不知所措,他居然通过了考验? 然而在弟子还未弄清状况之际,一道门出现在他眼前。 他站起身,毅然踏入第二关。 公冶长声音沉凝,“他已经安全了,接下来,不论胜败,他都将进入下一关。” 公冶长解决完第一位弟子,接下来出现的问题更加棘手。 七问阵,只要弟子内心保持一份生存意志,即便陷入阵法之中,也不会轻易丧命。 当然,若一个人在面临危险时毫无反抗之心,那即便活在修仙界,也是枉然。 钟今离凝神观察,将公冶长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原来已启动的阵法,竟有如此变化,令人叹为观止。 钟今离目睹郁松年、简雅文和伊长生的闯关表现。 令他惊讶的是,伊长生竟是最快通过关卡的。 而简雅文和郁松年却止步于第二关,伊长生已经挑战到了第三关。 通过 钟今离发现七师兄和八师姐,此刻将眼前之人视若强敌,强大到令他们绝望无力。 哪怕面对死亡,也不愿轻易放过这位强敌。 钟今离对郁松年和简雅文的遭遇一无所知,然而从和缘生宗众人的交谈中,她听出二人身怀深仇。 钟今离微皱双眉,对于姓氏独孤并不熟悉,然而“简”这个姓却是众所周知的。 千年前,那位瑶姬姑娘的死,可和简家人脱不了干系。 还有曾与贺家势不两立的家族,也有一个名为简家,只不过早已在几千年前湮灭无存。 八师姐的简家应非此两家。 钟今离微微摇头,不愿深究那些不幸的记忆,毕竟无论简雅文身上发生什么,她都是自己的八师姐,她决不允许上辈子的悲剧再度上演。 钟今离心中隐隐有种预感,相信在水灵州,许多谜团都会迎刃而解。 如今朗月楼终于获准在水灵州开业,她的掌柜李四多次传递来关于斗灵大赛的消息。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人愿意掏出重金,试图挖走李四,若非她给的灵石更多,恐怕李四早就背叛朗月楼了。 钟今离深知李四之人品,他没有违背她,不仅是因为灵石的酬劳,更是因为彼此之间的忠诚契约。 自从初次在黑市相遇,钟今离就洞悉了李四的性情。 这样的人,只要给足了金钱,就能控制得住,但同样,也容易因金钱而背叛。 因此,钟今离不得不施展一些手段,保住了李四父亲的性命,同时促使李四与自己签署了忠诚契约。 人心隔山海,唯有立下忠诚契约,她方能信任李四的忠诚。 这些年来,在李四的辅助下,朗月楼蒸蒸日上,而她也给予了李四越来越多的好处。 就在这时,一声感激之声在钟今离耳边响起。 “钟姑娘,登天梯之事,多谢你。” 钟今离转头,旁边竟多了一名黑袍青年。 钟今离凝视着他,却怎么也回想不起,自己何时曾帮助过这位黑袍青年。 “钟姑娘不必记得,但我仍要向你表达感谢。若非你的指点,我在登天梯时必然遭淘汰。”黑袍人向她行了一礼,双眸中流露着真挚之情。 钟今离点点头,意识到自己的一句话竟让这位黑袍青年有了大彻大悟,他必然有着不凡的潜质。 —————— 二十一个日夜匆匆而过,第二轮考核终于落下帷幕。 经过残酷的选拔,仅剩下八十五名勇者依旧坚守。 在众人的议论中,一些强者纷纷提议再留下十位来增添力量。 然而,公冶长却毅然拒绝:“诸位勿忘,此番选拔的目的为何?” 这一番选拔赛,乃是为即将到来的斗灵大赛所准备,那斗灵大赛的激烈程度可远胜过七问阵。 风谷州出征的选手,必须足够强大,以维护风谷州在飞天榜上的地位。 “然而,若参赛人数不足,一旦比赛中出现意外,我州该如何是好?”一位年逾半百的老者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们只需五十名参赛者,如今已选拔出四十人,再者后续还有炼丹师、符箓师……各选三名,加总在一起,绝对足够。”公冶长耐心解释。 往日,公冶长岂会与这些人解释。 沈言生则心怀忧虑地提醒道:“各位勿忘,在斗灵大赛中曾参赛的后辈,无论比赛成败,许多都再也未归……” 他们并非不愿意多挑一些对手,而是无法再承受那些残酷的场面。 参加斗灵大赛前,人数众多,队伍壮大,几百名优秀弟子齐聚一堂。 但是回来时,只剩下了几位凄凉的身影…… 诸强静静地落幕,沉默无言。 公冶长的目光投向广场上的八十五人,“总共有十个擂台,每个人都必须至少挑战一次擂主。” “没有挑战记录的,即刻被淘汰;没有胜场的,同样被淘汰。” “另外,凡是成功击败十名对手的擂主,不仅能直接晋级,还将获得一枚珍贵的淬灵果。” “擂台赛将持续一个月,现在我点出十位擂主,上擂台……” 公冶长宣读出十位擂主的名字,其中缘生宗的几人惊人地在列,而擂主们无一不是元婴修为的强者。 金丹期的弟子们一个个心如死灰。 众弟子纷纷议论,面对擂台上的挑战,他们感到前路坎坷,如同无路可走。 有人不满地说道:“淬灵果实在太难获得了,看来我们必须等待那几位挑战失败后才能上场……” 另一人则沉吟道:“可是我们不能忘记,上台的几位都是元婴中期和元婴巅峰强者,我们很难与他们匹敌。” 第三人苦笑着提醒道:“按规定,每人都必须挑战一次,并且获得胜利。” 众人纷纷表示不满:“这太不合理了!如果有人连续获胜十次,那后面的人将面临更大挑战。” “这简直是个陷阱,后面的挑战越来越难,人数越来越少……” 议论片刻后,他们意识到不妙,选择上台迎接挑战。 钟今离成为众弟子的首选目标,甚至他们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谁将上场挑战钟今离。 一位弟子兴奋地笑着宣布胜利:“哈哈哈,我赢了,你们选其他人吧!” 上台的擂台上,只有三名元婴中期的弟子,而钟今离是唯一一位女弟子。 虽然那位弟子为自己选择了看似最弱的对手,但众人却用同情的眼神注视着她。 穿着褐色衣袍的弟子走上擂台,恭敬地向钟今离行了一礼,“紫穹宗的黄四夏,谢谢你的指教。” 钟今离也回礼道:“缘生宗的钟今离,也多谢赐教。” 黄四夏挥手示意道:“钟姑娘请先行。” 钟今离手抱九天琴,身上灵力涌动,身形飞跃而起,手指一拨,琴音划破空气。 随即,琴音飞溅,如同一道剑刃,一柄飞剑,分别朝着黄四夏袭来。 黄四夏感受到了杀意的逼近,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手持灵剑,全身警惕备战。 作为紫穹宗的弟子,黄四夏绝不能输给钟今离。 他挥剑一转,迎接钟今离的袭击。 当剑刃相撞之时,铮—— 灵剑和九天琴相碰,黄四夏眼疾手快地发现自己的剑上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黄四夏心中一震,这可是一把天品法器! 然而,他并未将自己法器不敌于人的事情传扬出去,而钟今离却透过这次剑交,洞悉了黄四夏剑意的特殊之处。 钟今离审视黄四夏,心知对手实力不足,因而决意手下留情。 黄四夏警觉地盯着钟今离,紧守防线,二人同为元婴中期修士,对拼的乃是心剑。 钟今离向黄四夏发动攻击。 轰隆!—— 黄四夏未及应对,整个人瞬间被击飞,跌落擂台之外。 黄四夏心生迷惑,难以置信自己竟如此溃败? 钟今离也略感意外,她显然控制得宜,原以为至少需经过十招才能取胜啊? 紫穹宗的大长老和五长老齐声起身,彼此对视,对钟今离投以质疑的眼光。 “公冶宗主,你是否需过去查看?”五长老询问公冶长。 此回合擂台赛,乃由公冶长主持。 “我一直在关注,钟今离实力胜出。”公冶长坚定表态。 “哈哈,紫穹宗弟子竟败于琴下,还无法接受失败。”萧颜嘲讽道。 五长老顿时面红耳赤,“萧宗主,不要因为宗主不在场就肆意妄为!” 大长老视线落在萧颜身上,静默不语。 萧颜欲言又止,背后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侧目与大长老对视,全身汗毛直立。 萧颜扭头不再言语。 心中回想起大长老往昔的模样,当时的大长老与独孤安极其相像,一向端庄严谨,不似如今阴沉之态。 然而,萧颜显然不敢言说,毕竟非其宗门之长老,无权干预。 如此,钟今离在众人震惊之际,赢得首局胜利。 有快战的,亦有慢斗的,如郁松年与第四对手,二人竟战斗连日三夜。 —————— 不知不觉间,三十个日夜已经匆匆而过。 第三轮的比赛结束,又有五人无功而返。 这五位遭淘汰者,皆因一场未能胜出。 第三轮考核之后,整整八十人被引至一处室内,屋内摆放着整齐排列的桌椅。 第四轮的排名赛,是由周家家主亲自颁布规则。 众弟子原以为,第四轮还需一决高下,却不料排名赛竟是一场简单的抽签。 这种匆忙的排名方式,让众人皆感疑虑不解。 然而,待三个月之后,参加斗灵大赛的群众,皆心领神会。 飞天大陆,水灵州。 随着一声巨响。 斗灵大赛正式揭开帷幕。 每百年举办一次的斗灵大赛,备受飞天瞩目。 各州纷纷派出年轻一辈的杰出弟子,参加这一盛事。 这也导致,每逢大赛期间,州城均人满为患。 一场斗灵大赛,从开赛至收官,至少需耗时一年。 钟今离等人十日前乘坐传送阵来到水灵州。 抵达水灵州后,风谷州的众人各自分散。 因为要处理朗月楼的事务,钟今离需要尽早进城,同时为大家安排住处的事宜。 君京澜和钟今离两人一同踏入州城。 远远望去,城门口排着几条长队。 队伍中央却留出一条宽阔之道通往城门。 钟今离不禁好奇,为何这些人不直接进城。 她看向身旁威严的君京澜,轻轻摸了摸鼻尖,最终还是决定由她出声询问。 二师兄的气质实在不适合去问路,然而钟今离也未及开口,一个青年便来到两人身前,凝视着他们,然后开口询问:“两位道友,想必是中三州的来客吧?” 钟今离略感诧异,毕竟在飞天大陆上,根据排名,将之分为上中下三州。 风谷州位列第六,自然属于中三州。 “你是如何猜测出我们是中三州的人?”钟今离好奇地问道。 青年笑容满面地解释道:“上三州的传送阵设于州城内,因此上三州的人都在城内,而中下三州的传送阵则在城外。排队的人必定是中下三州的,而你们的着装显然不同凡响,必然不属于下三州,故我判断你们必是中三州来的。” 钟今离随即追问:“那为何中间的道路无人行走?” 青年摇头道:“那道路并非供我们行走之地,只有那些宗门、世家和上三州的人才可通行。其他人,都必须老老实实排队进城。” “如今州城举行斗灵大赛,城内人满为患,若再随意放人进城,势必引发混乱。因此,进城人数受到严格控制。即便是水灵州城内修士,欲入城亦需排队并灵石。外州修士欲入城,灵石交的更多。” 青年接着简要介绍了情况,询问钟今离的来处。 钟今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同的州竟然有如此待遇之异?” 进城需付灵石费这种情况并不罕见,但此时收费却显然蓄意挑衅。 “这并非歧视,只是单纯好奇。”青年用一双精明的眼神审视着始终未开口的君京澜。 这两位显然经验不足,看来这次能得到不少好处。 “若是你们真心想进城,我这里有更快的方法。” 青年取出两张木质令牌,继续说道:“这两张身份文牒,只需一千下品灵石,持有此物,即可直接通行进城。” 钟今离微微眯起眼睛:“持此文牒即可免去排队之苦?” 青年信誓旦旦地回答:“当然,只要购得此物,他们立即放行。” 钟今离转头与君京澜对视一眼,轻声询问:“二师兄,我看起来像个容易上当的人吗?” 君京澜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一丝笑意:“不像,只是看起来很容易被骗而已。” 钟今离:…… 年轻人闻言,脸上不禁浮现出焦急之色:“各位道友,在下一向以诚信经商,决非欺诈之徒!望各位勿要毁谤。” “若你所言属实,那为何这里还有数千人在排队等候?”钟今离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年轻人立即反驳道:“这些人即便购得令牌,也无济于事,因他们并非参赛者。” 钟今离的眼神深邃无比,“道友,你似乎早有准备?” 年轻人摇摇头,“在下这双眼睛,能洞悉无数人,贵客之气质自是一目了然。” “还有一事,我可再给你一点小提示,进城后,若觅住处不易,我建议你们寻一院舍。” “今年斗灵大赛预算不足,州城未为非参赛者提供住宿,城内甚至连马厩都已爆满,贵客们来得实在是时候太迟……”年轻人说罢,脸上洋溢着微笑。 “多谢各位的提醒。”钟今离微笑致谢,随后拉着君京澜的袖子,欲远离年轻人。 年轻人见状,大声喊道:“贵客们若未购得进城令牌,将耽误参赛,实属得不偿失!” 这声音引来众人的目光。 他们纷纷望向钟今离和君京澜,一般而言,州城的参赛者都是一起行动的…… 神秘 “何人在此嚣张不逊?”护城军首领厉声质问。 护城军首领率领几位化神境修士迈步至此,气势凛然。 一名年轻人急声说道:“首领,就是他们两人,妄图破坏城池秩序,并企图袭击我。” 护城军首领,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容端正,尽显首领风范。 他的眼神在钟今离和君京澜身上扫过,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发觉两人与传闻中的模样有所出入。 然而,眼下要紧的是先将这两人拿下再说。 护城军首领挥手一指,“前去,将这两个闹事之人抓来!” 钟今离此刻已经看出,必有人在暗中算计着她,她不是糊涂之人。 但她从未涉足水灵州,究竟是何人对她虎视眈眈? 一直沉默的君京澜抬步,挡在钟今离身前。 君京澜眸光幽深,举手投足间尽显清冷高贵之气。 君京澜凝立不动,散发出一股无法被忽视的气场,当他主动释放出他的气息时,那种属于化神巅峰的威压,无人敢有所忽视。 首领略显迟疑,这并不符合他所得到的情报! 资料中描述的是一个元婴初期修士,身旁跟随一个化神后期修士…… 而眼前这两人,一个是化神巅峰,另一个修为难以辨别。 护城军听到首领的命令,纷纷冲上前,将钟今离和君京澜围在中间。 有人厉声喝道:“敢对抗护城军,唯有死路一条。” 首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群莽夫,甚至连对方的修为都无法看清,就贸然前来,又该如何收场呢? 尽管他也是化神巅峰,但眼下实力却不及君京澜。 “你们究竟是不是风谷州的人?”首领决定先询问一番,若是风谷州的人,抓起来必然无错。 一众围观者纷纷涌至,君京澜默不作声,手中突然多出一张令牌。 就在君京澜欲举起令牌之际—— 踏踏踏的马蹄声响起。 护城军首领面色紧绷,那是陆家小公子的龙鳞马。 陆家小公子一向好事,若他想要保住这两人,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首领示意围观者散开,先让陆家小公子过去。 “什么?陆家小公子来了?”有人心情紧张。 “陆家小公子到了,快让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啪! 首领朝着喊话者拍了一下,“你是想找死吗?不要拖累我们,去一边呼喊。” 护城军缩头,满脸惶恐,“首领,我只是害怕他们挡道而已。” “滚开!没头脑的东西!”首领厉声喝斥。 首领瞥了君京澜和钟今离一眼,等陆家小公子走后再来处理也不迟。 钟今离闻言,眸光流转,注视着陆家小公子的容颜。 他深知,陆玉安,乃是书中的大boss,日后成为飞天大陆闻名的炼器宗师,其制造的法器更是备受推崇。 然而,由于拒绝修复独孤雁的剑,他最终家破人亡,悲惨收场。 在这次斗灵大赛中,陆玉安成为钟今离最艰难的对手。 关于他的描述只有一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钟今离渴望一睹这位贵公子的风采。 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逐渐逼近。 钟今离抬头一望,只见一个豪爽潇洒、玉树临风的美少年骑在马背上。 他容貌如同无瑕的美玉,举止间散发着令人心驰神往的魅力,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少年俯视周围众人,优美的眸子微微眯起,“这门口为何如此拥挤?” 首领恭敬地低下头,“陆小公子,这是外州来的人,正在排队入城。” 陆玉安扫视众人,“这般阻塞,何时才能解决?斗灵大赛仅剩十日,若这些人被困在城外,是否会影响比赛进行?” 首领连忙解释:“小公子,这是上头的安排,望小公子放心,比赛参与者定会提前入城,不会耽误大事。” 陆玉安继续询问:“若有人想在城外逗留片刻再入城,又该如何?” 他心中忆起父亲曾言,有些家族会趁机故意拦截外来者,以牟利为目的。 外州人不明规矩,必会被要求交纳灵石以便通行。 “小公子,你所提及的情形,我们已经考虑过了,晚到的人可以直接报名入城。”护城军首领语气坚定地对陆玉安说道,希望尽快打发他离开。 陆玉安心知不好再多问,毕竟控制城内人数是为了斗灵大赛着想,以往也发生过恶性竞争的情况。 骑马前往城门口的陆玉安,首领松了口气,这位小公子终于离开了,接下来要处理君京澜和钟今离了。 “你们究竟是哪个州的人?”首领向君京澜询问。 陆玉安进城之际,忽然回头一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竟然有一位化神的公子隐藏在此,他刚才完全没有察觉到。 他突然注意到钟今离身穿的玄衣,不由得勒住马绳。 虽然他无法判断玄衣的品阶,但多年来在父亲身边的经验告诉他,这件法衣绝对不简单。 陆玉安拍了一下马背,转身朝钟今离走去。 首领看到陆玉安又回来,心中一紧,“小公子,还有其他吩咐吗?” “让开!”陆玉安冷声道。 他俯视着钟今离,“不知道姑娘这件衣服是出自何人之手?” 钟今离转头看向君京澜。 君京澜的星眸璀璨,流光闪烁,唇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件玄衣是一位好友送的。”钟今离声音清脆,带着一丝淡淡的神秘感。 “这位好友,难道是位炼器师?”陆玉安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之光,因为能够炼制如此精致玄衣的人,必定不凡。 “我的四师兄是炼器师。”钟今离回答道,语气间透露出一丝隐晦。 二师兄一直很忙,只能借用四师兄的名头。 “您的四师兄参加了斗灵大赛吗?”陆玉安兴奋地追问。 “是的。”钟今离点头。 “请问您的四师兄现在身在何处?”陆玉安略微移开目光,瞥向了君京澜。 “四师兄要晚些才能进城。”钟今离保持礼貌。 陆玉安是个炼器痴才,对于优秀的炼器师总是倍加关注。 而陆玉安的父亲则是钟今离的四师兄所敬仰的人物,因此她对陆玉安也显得特别客气。 “那便有些可惜了,或许只能在斗灵大赛上再见了。”陆玉安有些遗憾地说道。 随后,陆玉安将视线投向了首领,递上一袋灵石,“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跟着我一起进城。” 首领有些为难,“这…小公子,这有些不合规矩。” “何不合规矩?参加斗灵大赛的选手,本就应该直接进城,你卡着他们干嘛?”陆玉安察觉到了首领的用心。 “但其他人都在排队等候进城啊?”首领试图解释。 “参赛者应该优先入城,其他人再盘查,我相信各位道友也不会有异议。”陆玉安冷声说着。 有些人立即摆手表示无异议,首领思量片刻,最终还是退让了,毕竟得罪陆家可不是明智之举。 “两位进城后,是否已有住处?”陆玉安询问。 “谢公子,住宿已经有所安排。”钟今离面上露出微笑。 陆玉安点头,转身离去前,又不经意地瞥了君京澜几眼。 这位公子身上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气息,时常在与钟今离交谈时,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君京澜的存在。 这样一个惊艳绝伦的人物,不管走到哪里,都应该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为何他的存在如此黯然失色呢? 在陆玉安的引领下,钟今离和君京澜顺利进入了城中。 钟今离与君京澜来到事先预定的院子,一座供风谷州的众人居住,另一座则为缘生宗的众人准备。 钟今离心中疑惑,贺家是否与护城军首领有所勾结,暗中操控着一切。 君京澜冷冽的眸光透着锋芒,他认为贺家可能会在比赛中做些手脚,直指贺家可能会利用护城军对付他们。 钟今离思索着,只有四大势力才能调动护城军,而护城军首领似乎对他们并不陌生,而且知晓他们的真面目的人并不多。 她心中犹豫,最初怀疑独孤雁可能涉及其中,但独孤雁与他们已有十年未见,对他们的情况并不了解。 —————— 斗灵大赛的比赛场地广袤宏大,看台上则被细致地划分成了各州的区域。 钟今离的眼眸在昊灵州的参赛者中游走,不禁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他还留意到,自从比赛开始以来,八师姐和六师姐不时地望向帝灵州的方向。 帝灵州是贺家的根据地,传闻那里聚集了众多化神强者,是各个顶尖势力汇聚之处,也是灵气最为浓郁的一州。 帝灵州的参赛者,似乎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钟今离回想起昨天李四递来的各州参赛弟子名单,其中一个异常之处令他难以忽视。 在比赛名单中,除了五师兄伊长生之外,竟然没有一个贺家的身影。 斗灵大赛乃至关重要,贺家竟然无人出战? 即便贺家不派子弟参加,也实在让人费解。 那么各州的宗门内,必定有贺家的子弟,这些宗门内的弟子,为何也不来参加斗灵大赛? 难道斗灵大赛本身就有问题? 贺家的人提前得到消息,故意不让自家的子弟参加…… 可比赛背后的操纵者就是贺家的人,能有什么问题? 也许有问题的是参加完比赛后,要去得那个幽玄秘境! 二师兄在缘生宗提到过,大师兄一直在寻找幽玄秘境,且大师兄还因为秘境的事情,被沈知意算计,迟迟不能晋级合体期。 而在原著中,郑家和贺家根本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就在这时——一股寒意袭入钟今离心头。 钟今离抬头望去,远处一个黑衣人立于半空之上。 黑衣人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钟今离一眼认出此人就是呈安。 呈安冰寒的声音响起,“欢迎各位来到参加斗灵大赛,本届的斗灵大赛胜者的名额,变成了两百五十人。” 沉重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场地,呈安的出现给人带来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钟今离心中警惕,凝视着黑衣人,仿佛看到了无尽的阴霾和危险。 在这一刻,斗灵大赛的氛围变得更加紧张和神秘,仿佛隐藏着无法预料的未来挑战和考验。 “再者,众位必定已察觉,本次比赛的场地规模有了显著的扩大。这一次的比赛,专门为符箓师和阵法师设立了独立的比赛场地。” “只要能在符箓师和阵法师的比赛中跻身前十名,即可获得进入秘境的机会。” “其余比赛仍保持既定规则,灵修、剑修、体修综合比赛,进入前一百五十名者,也能踏入幽玄秘境。” “至于炼丹师、炼器师、御兽师,只需跻身前二十名,亦可得准入秘境。” “再加上剩下的二十个名额,专门为具备特殊实力的后辈预留。” “比如在其他比赛中遭淘汰者,倘能凭借占卜、御物等特殊实力,获得进入幽玄秘境的资格。” “吾望诸位参赛者,发挥出最高水准的实力,因为你们斗灵大赛每人仅有一次机会。” “若你们未能踏入秘境,将永远失去成为至尊强者的机缘,众位应明了,凡踏入秘境者,三年后再现世,至少能晋升一阶。” 呈安说罢,成功看到看台上的参赛者,脸上露出一抹兴奋之色。 额外增补两百名额,这一决定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历届选拔出来的参赛者总数只有百余人,而此次却将名额一下子扩大到三百余人。 呈安御剑矗立半空,目光深邃地扫视着君京澜等人,仿佛在默默传达某种深意。 家主特意为这几人修改了规则,期望他们不负家主的期望。 稍作停顿,呈安继续说道:“本次比赛分为五轮考核,期间所有弟子严禁私下厮杀,一经发现,即刻淘汰。” “第一轮比赛,各州之间展开对抗,胜者州可留下八成弟子继续参赛,败者州只能保留二成弟子。” “两州对战期间,我们将派遣一位炼虚巅峰强者监督,以确保比赛的公正性。” “现在请各州领队前来抽签。”呈安话音刚落,手腕一翻,八张空白的书简凭空出现。 八州的代表迅速飞至呈安面前,其中两人尤为引人注目。 一位是看起来老实可靠的中年男子,手持御剑,勉力保持身形平衡。 另一位则是神秘妖异的男子,竟无需借助飞行工具,凭空矗立其中,神态超凡。 为州争光 “大人,请收敛一下你的炼虚威压,我只是一个修为仅达元婴巅峰的修士……”老实男人说完,脸上泛起了一抹绯红。 其他人略显诧异地望向老实男人,当他们看到他身上‘牧云州’的标志时,心中顿时明了。 牧云州灵气稀薄,资源匮乏,能够修炼到元婴巅峰已经算是相当出色的了。 相比之下,他们更加好奇幽冥州的男子,他是如何能够凭空而立的呢? “怎么?诸位对我感到好奇吗?”那个面容妖异的男子微微勾起嘴角,一双红瞳更显得神秘诡异。 几人齐齐打了个冷颤,这个男子看起来似乎并非凡人! 他们并未参加过往年的斗灵大赛,对幽冥州的情况一无所知…… 斗灵大赛有规定,每个人只有一次进入大赛的机会,而所有参赛者都会在比赛结束后清除有关比赛的记忆。 呈安寒瞪了一眼妖异男子,“诸葛瑾夷,你可别忘了你与贺家的约定!” “那是当然的。”诸葛瑾夷的声音充满磁性,让其他人心神颤动,脸上泛起绯红。 众人对望一眼,发现自己并非孤独,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原来并非唯有自己陷入其中! 然而,他们为何会被一个男子所撩拨,激动不已呢? “诸葛瑾夷,规矩点,不然我立马将你们驱逐!”呈安冷声喝止,众人红了脸,心跳不已。 面红心跳的几人重新镇定,心中不禁震惊,刚才似乎被某种力量所迷惑! 诸葛瑾夷的眼瞳转为黑色,失望地道:“呈安,你真是添乱,好不容易食物就这样消失了。” 呈安眼角直跳,若非最近在飞天大陆上发现魔族的踪影,他们是绝不会同意与幽冥州的勾结! 然而,魔族可能重现的威胁更为紧迫。 他们只能与幽冥州合作。 众人面色一变,竟是他们成了食物? 呈安只是白了诸葛瑾夷一眼,示意众人抽签。 众人面色一紧,齐齐朝诸葛瑾夷望去,希望不要被选中去幽冥州。 帝灵州和昊灵州心有灵犀,同时伸手,取出一枚飘浮的书简。 其他人也毫不犹豫,各自拿起一枚书简,唯独诸葛瑾夷未动。 诸葛瑾夷凝视水灵州的领袖,“听闻水灵州拥有数位化神弟子,甚至还出现了一位言灵师?” 水灵州领袖眼神一冷,言灵师之事属于严格保密,幽冥州的人怎会得知? 传言称,言灵师一旦现身,必将带来天下大乱。 因此,水灵州对此事守口如瓶,毕竟一位未成长的言灵师很容易引发混乱。 “你在何处听闻此事?”裴下容反问。 诸葛瑾夷眼中闪过红光,抓起余下的一块书简,“裴家主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呈安微眯双眸,取出一瓶药水,“各位将一滴滴在书简上,相同州的书简,便可开始安排比赛了。第一轮比赛,一个月内须完成。” 他继续说道:“每场比赛都须在斗灵场内进行,你们共分四组,意味着每组只有七天的比赛时间。” “此外,炼丹师、炼器师、御兽师……这些比赛,需要各自准备,时间紧迫,各位莫要在此处争论。” 裴下容接过书简,看到上面的符号和诸葛瑾夷手中的一模一样,顿时神色凝重。 诸葛瑾夷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裴家主,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了,我对言灵师很感兴趣。” 裴下容的眼神变得锐利,但却被诸葛瑾夷完全掌控了局面。 呈安看向裴下容,摇了摇头,表示不可以交换书简。 最初,呈安打算让幽冥州对上风谷州,以试探君京澜的底线。 然而,没想到诸葛瑾夷却看中了水灵州。 沈言生手持书简颤抖不止,竟然抽中了排名第二的昊灵州,这是一场几乎不可能取胜的比赛。 沈言生想到参赛的十人,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也许还有转机。 昊灵州对他投来轻蔑的目光。 抽中风谷州对昊灵州来说是好消息,而川云州和牧云州的队员则互相庆幸。 天玄州的领队者表情瞬间变化,运气真是太差了! 排名第五的天玄州要和排名第一的帝灵州对战,简直是自找死路。 帝灵州的参赛者化神达十几位,他们又如何能胜出呢? 八人拿着书简,各自心思纷繁地返回各自的位置。 沈言生回到队伍中,低声说道:“我们的对手是昊灵州。” 萧颜脸色难看,“昊灵州?” 钟今离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独孤雁就在昊灵州队伍中,只是不知道比的是什么。 他期待和昊灵州的对战,而其他弟子却有些泄气。 弟子们惊恐地面面相觑:“大事不妙啊,据我观察,昊灵州竟有九位化神境弟子,比我们多出四位!” “我们该如何是好?第一轮比赛至关重要,一旦失利,只能留下二十位……” “第一轮比赛,仅有三次交手机会,且参与者不得再参加后续比赛!” 如今他们方才明白,选拔赛排名的任意性所在。 原来这里的比赛,毫不按照选拔赛排名进行。 更让人焦虑的是,风谷州的对手竟是昊灵州。 若不派出最杰出的弟子,风谷州恐怕会在第一轮败下阵来。 但一旦派出最杰出的弟子参加第一轮比赛,后续又将何去何从?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际,一位昊灵州的年轻弟子走了过来。 他自负地宣称:“我们已商定好,第一轮剑修对决,第二轮炼丹,第三轮符箓,比赛将在七日后举行,你们务必准备好。” “此外,我给予几个提示,我们的剑修实力在元婴后期,炼丹师为三级,符箓师则为二级。” “我们特意挑选资质最差的三人对战,唯愿你们自求多福。” 说罢,便自顾自地离去,毫不留给众人反驳的机会。 沈言生深吸一口气,怒不可遏,欲前往昊灵州理论。 “老沈,别冲动,这地方不允许私自动手……”萧颜连忙拉住急躁的沈言生。 二人在风谷州时常争执不断。 如今离开风谷州,难得没有起争执。 钟今离昊灵州人员离去后,取出一份名单,递交君京澜,“二师兄,请帮我分析一下,他们将派谁出战?” 季向明、沈诗瑶和伊长生见君京澜手中的名单,不约而同走上前去。 其余几人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名单,未作丝毫动作。 这次缘生宗来参加比赛的十个人中,多出一个名字,那就是魔尊唐天应。 唐是嘉母的姓,而嘉母则以缘生宗大长老的身份,带着唐天应一同前来水灵州,调查当年瑶姬姑娘的事情。 裴明玄依旧一如往常,身着素色锦缎,身材挺拔清瘦,宛如芝兰玉树,气质雅致温润。 钟今离清楚,昊灵州手中必然藏有风谷州的详细情报。 风谷州虽不缺剑修,但炼丹师队伍只有七名,符箓师更只有三名。 在第一轮就消耗这般人才实在不明智。 斗灵大赛有一个奇异之处,第一轮获胜者可直接获得进入秘境的资格,但接下来的比赛同样关键。 而昊灵州则与众不同,盛产炼丹师和符箓师。 沈诗瑶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这份名单实在奇怪。” 伊长生好奇询问,“有何奇怪之处?” 沈诗瑶眼中闪过幽光,“除了五师兄外,竟无一人姓贺,这难道不值得怀疑?” 季向明凑近一看,“你说的没错,贺家的人为何不参赛?” 沈诗瑶肯定地说道:“绝不可能!” 季向明停住手中白玉骨扇,诧异于沈诗瑶的笃定态度。 伊长生未作声,狐狸般的眼眸低垂,面容露出深思之色。 简雅文温柔地搭在沈诗瑶肩上,“诗瑶,你打算参加第一轮符箓赛吗?” 沈诗瑶瞬间清醒,“我会留到后面的比赛。” “我不同意!第一轮的胜利固然重要,但你这样的安排会让整个风谷州陷入被动!”萧颜的粗犷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他满脸怒色,怒视着沈言生。 沈言生冷声道:“我是为整个风谷州着想,如果我们在第一轮失败,只能留下二十人。” 萧颜抖了抖络腮胡,神情严肃,“我明白你的考量,然而一旦在第一轮就派他们出场,将意味着他们将缺席接下来的比赛,这样一来,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后续的挑战呢?” “你有何高见?第一局必须取胜,至于第二局,唯有让简雅文出战,其他炼丹师参与根本不具备获胜的可能性。”沈言生沉声分析道。 三场比赛,两场取胜,最终一场他们有权选择放弃。 风谷州仅选派出三名符箓师,任何浪费都不容许。 “我们只有一位五级炼丹师,绝不能在首轮就动用。”萧颜毫不妥协。 “宗主们,我是元婴后期,我愿参与首局比赛。”一位灰袍青年毛遂自荐。 沈言生和萧颜齐齐注视着他。 灰袍青年是在登天梯上晋级的元婴后期修士,修为或许不够稳定,他们心存犹豫。 “宗主们请放心,我定能取胜。”灰袍语气坚决。 “凭什么?”沈言生审视着他。 “我愿立誓。”灰袍伸起三指,欲发誓。 萧颜当即打断他,“修者岂可轻易立誓,你先退下,此事我们再商议。” 灰袍青年眼神坚定,“我虽知誓言后果,却依然愿意发誓,誓必赢得此战!” 苏昊问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誓言成立。 沈言生和萧颜无奈,苏昊问此举,俨然逼迫他们选中他。 原本他们青睐的是郁松年,然而风谷州决不能有所输! 钟今离听到苏昊问的发誓,凝视着剑眉俊秀的郁松年,神色凝重而肃穆,“七师兄,我有一事相求,望七师兄能够助我。” 郁松年微微一笑,宽容地点头,“小师妹尽管开口。” 钟今离轻声在郁松年耳畔细语几句,郁松年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转而扫视了一眼苏昊问,“小师妹,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钟今离的眸子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感激地道:“七师兄,多谢你了。” 郁松年起身,宠溺地摸了摸钟今离的头发,朝着沈言生和萧颜走去。 接下来的一幕,众人皆未得知郁松年对沈言生和萧颜说了什么,但二人神色露出惊喜之色,紧接着沈言生将苏昊问招呼过来,随后与郁松年离开了。 沈言生走向沈诗瑶,却迟迟未开口。 沈诗瑶微笑着问道:“沈宗主,有何指教?” 沈言生注视着沈诗瑶,缓缓开口:“我有一事相求,希望沈姑娘能够在两位符箓师中选出一人参加第三局比赛。” 沈诗瑶婉转答道:“好的,我会协助的。” 沈言生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沈诗瑶如此干脆地答应。 萧颜走向简雅文,却因简雅文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而略显迟疑。 不是因为畏惧,而是感受到简雅文的不易接近。 萧颜并非胆怯,只是担心一旦被拒绝。 简雅文察觉到萧颜的目光,抬头看向他,“萧宗主,有何事相求?” 萧颜欲开口,却心生一丝犹豫,似乎意识到自己可能受到了沈言生的牵连。 “没有,我只是在清点人数。”萧颜冷冷地摆手,离开了那片混乱的场地。 他冲到沈言生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自己是个七级炼丹师,根本不需要简雅文来指导锁心宗的弟子!” 他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不满。 沈言生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是你自己要去找简雅文的,我又没有强迫你去!” 他的表情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无奈。 最初,萧颜说要去找简雅文,沈言生并没有太在意,直到她已经离开去找简雅文了。 “你……”萧颜的怒火已经无法控制。 “萧颜,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出了风谷州不吵架,你也不能违反规定。”沈言生笑着提醒她。 萧颜瞪了他几眼,勉力平复心情。 他转向风谷州的众弟子,声音严肃而坚定:“风谷州的弟子们听好,接下来的七天虽然不需要参加比赛,但我希望你们都能前来观摩其他州的比赛。” “外出的弟子必须结伴同行,而且作为参赛者,希望你们能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开始是自由活动时间,你们可以选择回住处休息,也可以去街上逛逛……”萧颜说完,示意众人可以散去。 他和沈言生留下来,打算顺便打探一些消息。 去黑市 沈诗瑶的眼神如同明亮的星辰,提议前往黑市一探究竟。 “我不去,我只想回去休息!”季向明过去的一年里,一直忙于炼器,几乎没有时间休息。 之后,他匆匆赶至水灵州,却被裴明玄带到了裴家。 两人才刚赶到州城,季向明几乎没有片刻休息的机会。 修士虽然晋级元婴后可以不食不饮,但一年未曾好好休息,他实在支撑不住了。 “我陪向明回去,你们去逛吧。”裴明玄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也和三师兄一起回去。”文相礼的面容苍白纯净,散发着冷峻之气,他那瘦削的嘴角紧抿,一双幽深的眼睛闪烁着如猎豹一般的锐利光芒。 文相礼对外出极为抗拒。 若非郁松年坚持要他参加斗灵大赛,此刻他肯定还在缘生宗的闭关之中。 “唐兄,你欲何去?随三师兄回去,还是与我等前往黑市?”伊长生声音温和,手搭在唐天应的肩上,微笑着询问。 唐天应从加入他们开始,便少言寡语,却极为顺从。 虽然唐天应存在感不强,但其修为已达到了化神境界。 自唐天应加入缘生宗后,伊长生便频繁与他探讨晋级化神的过程,发现了他真实的年龄和修为。 在缘生宗,除了内卷,还有仙阶功法的加持,才有三位能在百岁之内化神。 而在缘生宗之外,没有仙阶功法的加持,唐天应能在百岁之内达到神灵之境,可谓是一个奇迹。 “我将前往黑市。”唐天应面容俊美,眼中透着一抹疏离。 伊长生对唐天应的疏离毫不在意,“既然如此,去了黑市之后,任何所需皆可,我来买单。” 简雅文、钟今离和君京澜也选择了前往黑市,而裴明玄、季向明、文相礼三人则告辞离去。 “六师妹,我们出发吧。”伊长生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 伊长生虽然从未去过黑市,但此刻却迫不及待地想要前往寻宝。 “我们应先打听一下黑市的情报。”沈诗瑶略显不安。 伊长生感到有些无语,竟然有人提议前往黑市,却不知如何抵达? 他转向君京澜,“二师兄,黑市……” “我亦不清楚水灵州的黑市所在。”君京澜声音沉稳如玉,凤眸深邃无比。 钟今离也摇了摇头。 虽然上一世她曾到过水灵州,却未有机会前往水灵州的黑市。 “我知晓黑市所在,跟随我来。”唐天应的声音冷冽而坚定。 “哇塞!兄弟,你太牛了。”伊长生对唐天应竖起大拇指。 唐天应领着众人走进一座装修豪华的阁楼,客人络绎不绝,场面热闹。 “唐兄,你确定这里就是黑市?”伊长生感到诧异。 按照他所知,每个州都不允许黑市公开存在,一般都藏匿在隐秘之处。 然而眼前这个地方却人来人往,若将黑市设于此,似乎有些找死的意味。 “在那座建筑内,隐藏着黑市,但一旦踏入其中,最好不要再提及黑市这个词。”唐天应语气严肃地提醒众人。 唐天应率先迈步进入,带着众人径直向三楼前进。 三楼显得清冷落寞,只有零星几个仆役在此。 唐天应找到一个仆役,用手势示意交谈。 仆役审视着唐天应,道:“需要缴纳一百块灵石,作为入门费。进入后必须在五个时辰内离开,否则将被永远困在其中。” “此外,进入后不得发生任何争斗,若有人挑衅,务必不可还手。因为一旦还手,将被囚禁,若有人袭击你,无需担忧,执法者将立即出手保护。” “在内部交易需遵循自愿原则,禁止强买强卖。只要未付款,所购之物并非归你所有。” 仆役始终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钟今离听罢,心生疑惑。 这里的规矩与风谷州极为相似,但水灵州的规矩中透露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伊长生伸手将六块极品灵石递给小厮,“我手上只有这六块,是否足够?” 小厮接过灵石,将六十块令牌交给伊长生,一副淡定的表情。 伊长生有些无语地说道:“我只需要六块。” 小厮略感犹豫后,将五块极品灵石退还给伊长生,又给了他四千块下品灵石。 伊长生对于这位小厮的实在之举感到有些意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唐天应则从六十块令牌中取出六枚,向小厮致谢。 小厮点头示意,提醒道:“令牌具有储物空间,诸位可以将灵石存入其中再进入内部。” 小厮走到墙壁前,按下一处隐秘位置,随即墙壁打开了一道暗门。 他冷声说道:“六位客人,请跟我来,我将带领你们前往黑市入口。”唐天应率先跟随小厮,而伊长生有些茫然,沈诗瑶则向他摇头示意跟上。 六人随着小厮进入昏暗的地下通道,这地方让钟今离想起了嘉母的黑市。 他们默默地跟随小厮前行,走了一段时间后,小厮停在一处地点,然后推开一扇房门。 房间内装饰精美,摆设齐全,六人走进房间。 小厮冷声警告道:“请各位客人牢记,必须在五个时辰内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他指向一旁的传送阵,告诉他们只需坐在传送阵上盘膝,就能进入内部。 若想离开,只需对令牌念三次“我要出来”即可。 “若你们在密室内遭遇危险,却无执法者及时出现,须先以一滴血滴入令牌,然后默念‘危险’,执法者将立即现身。”小厮语气沉凝地警告道。 “我将在门外恪守,此房间隔音良好,吾难闻尔等声音,无需忧心。”小厮冷漠地说罢,关上房门。 六人心神俱扩散,发现小厮真正站在外头。 几人相视无言,这黑市之规诡谲不测,何以如此? 再加上这小厮言行古怪…… 伊长生环视四周,发现房室内壁有六处传送阵。 “尔等未察其小厮异状?竟不愿多收灵石?何人贩贩然如是?”伊长生不禁嘀咕。 “五师兄,彼小厮为傀儡,缺乏人之情感。”钟今离眼中闪烁,解释道。 “傀儡?如何有如此逼真之傀儡?”伊长生惊讶不已。 “彼乃被抽取灵魂之修者,所制成也。”钟今离认真道。 傀儡之术,实为极为残暴之法。 在诸多州的法律中,明令禁止使用活人来制作傀儡。 当然也有一些州允许这种行为,前提是活人在生前必须签署同意书,允许傀儡师将其躯体用来制作傀儡。 伊长生和沈诗瑶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沈诗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这些人为了保守秘密,竟然如此无所不用其极。” 简雅文的清丽绝俗的面容略显苍白,全身散发出极端的冷意,美眸微垂,透露出一丝怨恨之意。 唐天对于钟今离的话毫不惊讶,在魔族中,将人制作成傀儡已经司空见惯。 君京澜那举世无双的容颜依然清冷,只是他那双潋滟的凤眸变得更加深邃,蕴含着极其危险的信号。 “那我们还要继续前往黑市吗?总觉得十分危险。”伊长生询问道。 唐天应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还有一点小伙子没提及,进入黑市后,我们的灵魂会通过传送阵被随机定位。” 伊长生大为震惊,“什么?灵魂离体!?那如果有人伤害了我们的身体怎么办?” 灵魂离体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不仅会危及生命,对神识的损伤也是无法挽回的。 基本上,炼虚以下的修士都不敢轻易尝试灵魂离体。 “唯有恪守规则,方能安然无事。”唐天应声音沉稳地解释道。 “或许我们应当谨慎一些,不进去了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沈诗瑶略显恐惧地说道。 “黑市内设有执法者,绝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这令牌乃是由特殊材质制成,专门用以保护灵魂,绝无风险。”唐天应劝慰着众人的心情。 “唐兄,你对于黑市的情况为何如此了解?”伊长生好奇地询问。 唐天应微顿片刻,随后瞥了钟今离一眼,“风谷州的黑市正在调查黑市的事务,自然我也得到了一些有关黑市的消息。” 伊长生拍了拍脑袋,“我竟然忘了,你乃是黑市的少主,既然你说可以进入,那我们就进去吧。” 唐天应长眉微蹙,一双眼睛流露出震惊之色。 唐天应怎能预料到自己几句话,竟然能让伊长生如此相信他。 这种情形在往昔是前所未有的。 前世,他将独孤雁视为唯一值得信任之人。 然而即便如此,独孤雁对于他的话语,也总是带着几分怀疑。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不进去一探究竟实在是太可惜了。” 伊长生取出令牌,取了一大堆极品灵石,分成六份,“这些应该足够你们购买所需之物了。” “多谢五师兄。”沈诗瑶笑容灿烂,她也顺手给简雅文准备了一份灵石。 钟今离扫了一眼地上的灵石,每份至少十万极品灵石,相当于十亿下品灵石。 跟随慷慨的五师兄相处久了,钟今离几乎都忘记了下品灵石的样貌。 钟今离毫不客气地取了一份灵石。 随后,钟今离又为众人准备了一些灵石,包括上、中、下三种品质。 毕竟在这里,黑市经常要动用极品灵石,容易被当成蠢蠢欺骗。 “小师妹,你竟然拥有如此庞大的灵石库存,究竟是从何处得来?” 沈诗瑶双眸中闪烁着疑惑之色,小师妹所准备的灵石数量,竟然不亚于五师兄! 钟今离微微眨动杏眸,略显心虚地回答:“我……之前卖了一些符箓。” 唐天应淡定出声,中断了沈诗瑶的继续追问。 伊长生手指拂过下巴,凝视着眼前的灵石,神情深思。 小师妹似乎隐藏着许多他们不曾得知的秘密? 然而,就在此时——君京澜声音沉凝地道:“把你们的令牌交给我。” 伊长生的思绪被打断,立刻取出令牌递交给君京澜。 钟今离也毫不犹豫地将令牌递给君京澜,沈诗瑶、简雅文同样毫不迟疑地跟随着动作。 唯有唐天应稍稍迟疑,然而在看到众人的举动后,他也选择将令牌交给君京澜。 君京澜接过钟今离的令牌,指尖轻轻一点,令牌上泛起微弱的红光,一个神秘的符文缓缓融入其中。 待五人的令牌都被处理完毕后,君京澜开口说道:“我在外门等候你们。” 钟今离听到君京澜要留在外面时,不禁想起几年前她进入黑市的情景,而当时君京澜并没有跟随进去。 或许是因为二师兄对黑市没有丝毫兴趣吧。 “那就拜托二师兄了。”沈诗瑶的眼神中流露着一抹光芒,仿佛是在为对方加油打气。 “二师兄,你就安心待在这里,等着我们带回好东西来。”伊长生说完话,径直走向传送阵。 沈诗瑶和简雅文也跟着走上了传送阵,身体盘腿坐定。 唐天应和君京澜对视一眼,自从唐天应投身入水灵州以来,他一直在观察着君京澜。 他已经在这具身体上重生了数十年,恢复了魔尊的实力大半,实力已经达到了人类大乘修士的层次。 然而,他仍然无法看透君京澜,甚至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认为君京澜的实力比自己强上许多倍。 这种感觉让唐天应感到十分不安。 君京澜瞥了一眼唐天应,然后侧目看向一直盯着他的钟今离,“小师妹不想进去吗?” 钟今离清脆的声音响起,“二师兄,你难道对黑市里的一切都没有丝毫兴趣吗?” “没有任何兴趣。”君京澜淡淡地回答。 就在这时—— 黑狗突然闪现,带着傲慢的姿态说道:“哼!看着你这样子,显然是个见识短浅的家伙,那些在黑市出售的东西,主人根本不屑一顾。” 唐天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迅速走向传送阵,盘膝坐下,准备前往黑市。 黑狗感受到一丝气息的变化,嘀咕道:“怪事,怎么会有魔族的气息?” 钟今离微眯双眼,凝视着黑狗,“可惜,我还未找到异火,否则就能熬制药汤了……” 黑狗拍打着翅膀,“坏女人!坏女人!” 钟今离磨了磨牙,“老二,你需要一个鸟笼。” 君京澜笑意盈盈地说道:“师妹,去黑市买个鸟笼吧,但记得不要惹麻烦。” 钟今离轻抚着晶莹如玉的鼻尖,自从上次熊虎岭事件后,君京澜对她的信任大幅下降。 “哼!惹麻烦的专家,怎么可能不闹事?”黑狗板着脸喊道。 钟今离白了黑狗一眼,懒得理会,径直走进传送阵,踏入黑市。 君京澜轻扬袖袍,在房间内布下结界。 君京澜心中犹豫,不是不愿意踏足黑市之地。 而是深知黑市搭建者的魂力远不足以承受他所拥有的强大魂力,一旦他进入黑市,恐怕黑市会在他庞大的魂力下顷刻坍塌。 况且,自从他和钟今离开州城之后,一直感觉有人在暗中跟踪他们。 他留在外面,或许能够寻找到一些线索,从而揭开隐藏在暗处的谜团。 买画 钟今离身处黑市之中,犹如置身于一片喧嚣之中,周围立即聚集了一大群人,手中捧着各种琳琅满目的物品。 一个妇人装束华丽地说道:“小姑娘,要不要购买法器?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的价格!” 接着,另一人立即反驳:“小姑娘,不要听她的,她的东西都是旧货,而我的,都是刚刚出炉的全新货品。” 又一位插话:“小丫头,不要被他们蒙骗,他们所售卖的都是劣质品,而我的货品都是真正的……” 还有一人声称:“小姑娘,请购买我的商品,我做生意一向诚信,绝不会欺骗消费者!” 突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切断了他们的争论,四周传来一片嗤笑之声。 钟今离注视着周围的人群,发现他们都是灵魂状态,但却摸索到实体的物品,显然黑市背后的主人并不简单。 她目光扫过每个人手中的物品,不难看出,他们所持有的东西基本都是假冒伪劣之物。 钟今离的声音如冰,她的蛾眉轻轻扫过,双眸璀璨如星,宛如清水在月光下泛起的波光,仿佛有无数道流光在闪烁,展现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氛围。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原以为钟今离是个容易被骗的小女孩,却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坚定。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让钟今离向前走去。 当她路过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时,奇异的气息扑面而来。 钟今离的眸子闪烁着微光,她斜眼瞥向老者手中的东西,步伐微顿。 老者满头白发,满脸沧桑,显得颤巍巍的,不敢言语。 钟今离走到老者面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冷冷地说道:“你打开手中的画,让我看看。” 老者颤抖着听从了她的命令。 旁边的人被钟今离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们觉得这小姑娘一定是故意的! 一个阴森恶煞的男人冷声说道:“小姑娘,一幅破画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这里可有比画更珍贵的东西,你不看看吗?是不是故意侮辱我们?” “没错!我还以为你是个懂行的,没想到你只会买破烂!真是没眼光……”一位中年大婶阴阳怪气地说道。 “小姑娘,容我不吝提醒,此老曾为人诈骗多端,你瞧他这老古董,岂有好货可言?”一名妇人言辞犀利。 另一名中年男子接口道:“小丫头,你初来乍到,务必听劝,我们非欲害你!决勿在其手中买物!” …… 众人言谈间,纷纷围绕钟今离,竭力劝谏,竭力劝谏,切勿在老者处购置。 老者低头不语,显得无法反驳众人的言辞。 “此地交易自由,岂能干涉?”钟今离那一双美丽的眼眸,明如明珠,亮如春花,然气息却冷若寒霜。 其他人闻言“规矩”一词,不满嘟囔:“哼!等着上当吧,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老人,将画展开给我瞧瞧。” 钟今离言语清亮,声音悦耳,举止间透着高贵气息,不容任何人侮辱。 众人互相对视,眼中闪过狡黠之光,这小姑娘果真上当了! 老者颤抖地伸手,退后一步,惊恐地说:“姑娘,这画……我不敢卖给你,还是赶紧离去吧。” 钟今离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众人呆愣,这姑娘为何不按照惯例行事? 她不应该询问老者原因吗? 然后老者卖弄委屈,激发她同情心和逆反心理…… 众人对视,决定改变策略,向一名健壮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小姑娘,你这是何意?戏弄老人?”一男子怒冲钟今离,挡住她的去路。 “他不让我看,我即离开,有何不可?”钟今离眸光微凝,露出迷人的光泽。 钟今离在询问画时,已意识到老者与这些人勾结。 在黑市这种环境下,孤身难行。 男子欲开口,却看向远处同伙。 钟今离不为所动,试图绕过他,男子却伸臂阻挡。 “你莫可退!” 男人声音沉稳,目光如铁,“若你此去,他必将遭人欺凌。我留此已久,心中之情胜于尔,他不售画于汝者,惟恐尔去后遭毒手。” 待钟今离开口,男人方肯停止。 钟今离双臂交叉,全身透出一股冰冷之气,“尔言何意?此等事与我何干?” “我不顾,你岂能轻离?其可怜甚矣,屡受欺辱,无人问津,你为数年唯一欣赏其画者。”男人企图触动钟今离心弦。 修行者多以怜悯弱者、施以援手,如是行可积功累福。 “可你们不许我购画,黑市规则,不得逞取。”钟今离眸光清澈,显出一抹冰寒之色。 他等言谋,似欲引导其破规。 “如此,让他买给你,可否?”男人提议。 “如果同意,且价合理,我当购之。”钟今离眼底闪过一抹深邃光芒。 男人假意步至老者身前,开口安慰,“仁者,无须疑虑,其可售画,我将护你。” 老者颤抖着手点点头,慢慢地展开了画轴,将其展示给钟今离观赏。 钟今离的眼睛闪烁着琉璃般的光芒,如春日明媚,仿佛随意地扫视了一眼眼前的画卷。 画中群山起伏连绵,紫色的云雾缭绕,仿佛隐藏着青色的火焰。 在山后,一座宫殿若隐若现。 群山上洒下万道金光,使整幅画面宛如梦境般幻化。 画中五行交融,天地间奥妙无穷,虚实交错,包罗万象。 钟今离的眼神明亮如春月,这幅画别具一格,完全是因为画者的深厚功力所致。 然而,在画轴的一角,似乎隐藏着一丝异样的气息。 “这幅画售价多少?”钟今离的声音冰冷而平静。 “十万下品灵石。”老者轻声答道。 钟今离没有说话。 一名男子突然惊呼道:“老先生,这幅画价值明明应该是一百万灵石,您怎么能只卖十万!” “哼!这老家伙肯定是被姑娘的美貌所吸引,故意压价。”另一人嘟囔道。 “没错,之前卖画时,他都是要价一百多万的……” 钟今离静静地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冷冷地说道:“十万太贵了,我只能出五万。” 众人:…… 他们难道是白费了这么多口舌? “小姑娘,你的行为实在让人无法容忍!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位大婶对钟今离说道,满是鄙夷之情。 “虽然这位老者抢了我们的生意,但你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道,“你这不是在逼死老人吗?他的画价值一百万,你竟然砍价砍到了只剩五万,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钟今离冷漠地扫视着指责她的人们,一片冰寒之意从她的眼中闪过。 众人不禁浑身一颤,纷纷闭上了嘴。 钟今离的杏眸闪烁着冰寒,“五万下品灵石,你愿意卖,我就买,不愿意我就走。” 老者叹了口气,颤抖地将画卷递给钟今离,其他人也不敢再言语。 钟今离伸出皓白如玉的手,接过画卷,交给了灵石。 其他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叹息,这个少女真是难缠,他们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却很少遇到这样难缠的对手。 钟今离收好画卷,转身欲离开,但却只走了几步。 身后传来一阵清脆如夜莺啼鸣的声音,“师尊,就是这位老者手中的那幅画。” 钟今离美目闪烁,似乎是有其他鉴赏者。然而,钟今离没有回头,她继续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前走去。 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尊长,我一个时辰之前曾来过,您曾将那幅画取出,让我师尊鉴赏。” 老者取出一幅画,递给了女子。 女子接过画,展开,呈现给身旁的一位白发老者审视。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双浑浊的眼睛透着威严。 若是钟今离回过头来,必能发现那幅画与她手中的画几乎一模一样。 白发老者严厉的目光在画上扫过,摇了摇头,“书兮,这幅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你看错了?” 郑书兮立刻反驳道,“不可能!尊长,我确实在这幅画中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奇异的气息,那气息有点类似您手中的太极阵盘。” 听到‘太极’两个字,白发老者脸色骤变。 他虽然很少动用太极阵盘,但郑书兮作为他的关门弟子,却曾亲眼目睹过他运用太极阵盘的情景。 太极之气独特异常,而郑书兮又是一位出色的阵法师,不会轻易误判。 白发老者激动之余再次询问:“书兮,你确认这里确实存在着类似太极阵盘的气息?” 郑书兮坚定地点头回应:“我确信,虽然微弱,但太极的气息确实存在。” 听到这样的回答,白发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睿智之光,他转向卖画老者,严肃地问道:“你手中这幅画,是之前一个时辰所看到的那一幅吗?” 卖画老者与众人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取出一堆画作,声称:“这些画作都差不多,我已经忘记了姑娘之前看过的具体是哪一幅了。” 白发老者凝视着眼前的一堆画作,面色凝重。 郑书兮眼中闪烁着一抹怒意,明显这卖画老者有些企图欺骗他们! 白发老者意识到他们和郑书兮在这黑市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来不及逐一查验,于是决定全部购买下来。 他压抑着身上散发的威压,冷声问道:“这些画一起多少钱?” 可惜在这片黑市之中,即便卖画老者被威压,却依然不为所动。 喘息间,一位老者拄着拐杖,声音颤抖地宣布:“每幅画价值一百万下品灵石,总共二百五十一幅,多出来的那一幅,送给你们,只需支付二百五十亿下品灵石。” 郑书兮听到这番言论,怒火中烧,“刚刚不是说十万一幅吗!?” 一名凶恶的男子挡在老者身前,警告道:“买卖自愿,不要欺负老人。” 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在黑市中,交易时若稍显兴趣,这些人便会贪婪地索要高价。 黑市的规矩保护着这些黑心商人,他们的所得要分成一半给黑市背后的势力。 而黑市势力对于被骗的人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见其成。 在这层保护下,商人们不断地加重欺诈行为。 郑书兮怒火中烧,声音充满愤怒:“你们简直就是一丘之貉,居然敢公然欺诈我们!” 卖画的老者却一脸狡黠地回应道:“姑娘,如果你不想购买,请速速离开,我还希望多赚点钱。” 郑书兮娇俏的脸庞微红,双眸中透露出怨恨之色,她从未遭遇过如此侮辱!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亲切地将手轻拍在郑书兮的肩膀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教诲:“书兮,黑市有着它的规矩,不必动怒。” 接着,他取出一枚金色令牌,对卖画的老者说道:“这些灵石数量太多了,我直接转给你。” 卖画的老者则掏出一枚黑色令牌。 金色令牌与黑色令牌轻轻碰撞,随即一道红光闪现。 卖画老者接过令牌,仔细查看后,立刻兴奋不已,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灵石! 老者原本苍老的面容也泛起一抹红晕,手持令牌的手不禁颤抖起来。 他放声大笑,整个人仿佛被充满力量,原本佝偻的腰杆也挺直了起来。 白发老者将所有画作收起,带着郑书兮离开了那处地方。 白发老者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去,却在耳畔听到一阵轻声细语:“老爷子,您可看到了,您的宝贝已经被人家抢先一步买走了啊!前段时间花了五万买您的那幅画的那位姑娘,真是占了大便宜!” 老者脚步一顿,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寒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之感。 若是他所需之物已经被那位姑娘得手,那该如何是好呢? 老者不禁停下脚步,冷声问道:“请问,前段时间购买画作的那位姑娘是何人?” 一位婆婆笑吟吟地回答:“那位姑娘身穿一袭紫衣,身姿婀娜多姿,肌肤如凝脂般细腻,容颜更是绝世无双,一双杏眸清澈明亮,尽显尊贵华丽。总而言之,她堪称天上绝世佳人。” 她口中描述得颇为详细,目光中却闪过一抹阴险。 在这黑市之中,众人皆是心灵裸露,无法隐瞒真情。 她如此细致入微,这对老者和他的同伴应该足够找到钟今离了。 婆婆心中暗自期待着他们与钟今离的交锋! 然而,另一名郑书兮听到婆婆的描述,眼中嫉妒之情几欲外露。 怎么可能会有婆婆所描述的那种人物? 她见过众多容颜绝美之人,却从未见过如此完美无瑕的女子。 “在她购买画作时,是否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人今天购买了他的作品吗?”白发老者的目光凝重,不容忽视大婶的描述。 他内心更为忧虑的是,钟今离购得的作品,是否正是郑书兮先前所见的那一幅。 售画老者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替换手中的商品。 大婶听到白发老者的质询,神情顿显为难。 白发老者毫不犹豫地取出一块上品灵石,递给大婶。 大婶立刻迫不及待地盯着老者手中的灵石,贪婪之色溢于言表。 “只要你能提供确切的情报,这块灵石就归你所有。”白发老者的眸中透露出严肃的威严。 “我比她知晓更多,我可以告诉你!”一名男子挤身至大婶身旁,激动地说道。 “我也能告诉你那位女士的令牌编号!”另一名凶煞恶状的男人也加入其中。 “我还能告诉你那位女士离去的方向。” …… 一群人争先恐后地争相靠近,皆欲夺得那块上品灵石。 无人察觉,卖画老者在他们身后白眼一翻,突然晕倒在地。 白发老者脸色凝重,冷声宣布:“凡是提供有用信息者,将获得一块极品灵石。” 听到这,众人更加激动,争相揭示他们所知道的消息。 “若再拥挤,灵石可就没有了!”郑书兮警告道,众人只得乖乖排队依次述说自己所知。 很快,所有有用信息都被透露完毕。 然而仍有十余人未得灵石,心存不甘,故意重复之前的内容。 白发老者摇头,看来所有有用信息都已说尽。 与郑书兮一同,他准备离开,前往追寻钟今离的踪迹。 在如此繁华的黑市中找寻一人,实属不易。 何况,他们只能在黑市逗留半个时辰。 一名瘦削如猴的男子眼神狡黠,追赶上已离开的两人。 他走到白发老者身旁,沉声说道:“我留意到一个细节,那位姑娘虽然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画作,但却连续几次凝视了画轴。” 白发老者的步伐稍顿,“你确定?” “我深信不疑。”男子坚定地说道。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怀中取出一枚精美的灵石递给男子。 “书兮,我们各自前往寻找那位女子,但要记住,一旦你的令牌闪烁红光,立刻撤离黑市。”白发老者语气急促。 男子领悟到了老者的提醒。 两百多幅相同的画作,如果其中确实蕴含太极气息。 那么每幅画都应该具有这种气息,不可能只有一幅异常。 也许一开始,郑书兮感知到的太极气息并非藏在画中,而是隐藏在画卷之内。 在那位女子察觉到画卷异常之前,必须将画作拿回来。 “师尊,难道仅仅是一幅画卷吗?为何如此费心?”郑书兮疑惑地问道。 “也许画中的奥秘就在卷轴之间,赶快去找那位女子,别多问。”白发老者严厉地说道,毫不容情。 郑书兮不敢再多问,与老者分开,前去寻找钟今离。 而此时的钟今离却对此一无所知。 她早在两人购买画作时就已离开了那条街道。 看着那两人的模样,她肯定是认出了画卷上的内容,若是留在原地等待麻烦上门,简直是愚蠢至极。 钟今离转过街角,衣衫已不复之前的颜色。 她再次感叹玄衣的神奇之处。 这条街被称为兴宝街,传闻在这里能找到稀世珍宝的机会最高。 修士们络绎不绝,每个摊位前都人头攒动。 钟今离决定避开人群,踏入一家店铺。刚一进门,郑书兮也跟了进来。 她眼中闪烁着不耐烦的神色,这么多人,她要怎么找到目标? 她环顾四周,发现只有男修士来来往往,美眸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她神态高傲,对着虚空问道:“有人见过一个穿紫衣的姑娘吗?”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那些男修士仿佛未曾察觉她的存在,直接将她视若无物。 狭路相逢 甚至有一些修士不屑一顾地嫌弃郑书兮挡道,言语之间带着轻蔑:“小姑娘,你站在这里挡道了!” 郑书兮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逐渐阴沉,心中暗想这些人实在太过无礼! 她主动放低身段,却未得到他们的珍惜! 或许在习惯受宠的郑书兮看来,美丽足以征服一切,然而对于许多修士而言,美貌再动人,终究是虚无的外表。 在大部分修士眼中,纵然容颜绝丽,也只不过是华丽的空壳。 与修为、资源和机遇相比,美人只不过是浮光掠影。 郑书兮呆立片刻,终于接受了无人搭理的残酷现实。 不能向过路之人询问情报,郑书兮只得转向摊主们请教。 她费力地挤到一个摊位前,带着一丝傲慢地询问:“摊主,请问你是否见过一位穿紫衣的姑娘路过此地?” 摊主面带微笑,以礼待人地询问:“贵客,今日曾有几位身着紫衣的女子经过此地,请问您所寻之人是否有何特征?” 郑书兮不耐地重复了之前一位大婶的描述。 摊主审视了一番,微微摇头道:“那几位虽容貌出众,但与您所言之人相去甚远,恐怕非您所寻。” 其眸光透露着一丝精明和深思。 郑书兮追问那几人的去向,她既然有了线索,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摊主见郑书兮不耐烦,且无购买意愿,只得摆手劝道:“繁华的兴宝街,人流如织,我又怎会记得那几位去向呢,姑娘还是去他处打听吧。” 郑书兮闻言怒意满腔,明显摊主敷衍她! 然而,她强忍怒火,深吸一口气,向摊主提出:“只要你引我找到那几人,我将赠予你一百枚下品灵石!” 摊主轻笑一声,“小姑娘,你莫非是来捣乱的吧?” 郑书兮眼中怒火闪现,解释称:“摊主,我实在是在寻人,只因初次造访黑市,对此地一无所知,才求助于您。” 郑书兮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人神色一变,目光紧盯着她,似有所图。 摊主看着郑书兮,眼底闪过一丝同情之情,然后对她说:“小姑娘,我与你交谈已耽误不少生意,现如今你只以一百灵石想让我停业,岂不过分?你最好还是离开这里,别在这里耽误我的生意。” “短短片刻,何以能够赚得数百万灵石?”郑书兮不屑一顾,对摊主的推辞毫不信任。 然而,就在下一刻,摊位前的一位顾客拿起一件物品,“摊主,难道你不打算继续做生意了吗?我可是在等着购买东西!” 摊主笑眯眯地说道。 “当然做,客官,您手中所持乃三品法器,只需五百万灵石即可成交。”摊主脸上洋溢着笑容。 “好。”顾客将法器收好,交给摊主五百万,然后转身离去。 郑书兮眼睛瞪大,她手中的灵石加在一起也不过几百万,而摊主却如此轻松地赚取了数百万! 她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在黑市摆摊还能如此盈利! “小姐,您怎么还在这里不走?”摊主笑着问道。 “你……” 郑书兮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只要你带我去找那些穿紫衣的姑娘,我也可以给你五百万。” “小姑娘,还是请您绕道,我此刻并不愿意接待。” 摊主脸上带着些许无奈之色,眼中透露出对这位衣着华丽的姑娘身份的猜测。 在兴宝街上,摊位稀缺且价格昂贵,他今日方刚收回本钱,绝不会轻易放弃。 即便天王老子亲自出现,也难以诱使他离开这个摊位。 郑书兮轻轻地咬了下嘴唇,对这些黑市人来说,她实在是无心与之交涉。 只因时间紧迫,才不得不寻求他们的帮助。 郑书兮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前往下一个摊位。 然而,她抬头间却瞥见一位身着黄衣的女子朝她走来。 那女子举止娴雅,容颜娇美,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优雅与灵动的气质。 她那双柳叶般的眉眼如清泉般明亮,眸中含着深邃的智慧,看似妩媚动人,美丽无以言表。 郑书兮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之情,却又觉得这位女子似曾相识。 女子斜眼瞥了郑书兮一眼,然后又继续四处寻找,仿佛在寻觅着什么。 “站住,告诉我你的名字。”郑书兮声音稍显严厉,眼中闪烁出一抹阴暗的光芒。 交易 在店铺的另一侧,钟今离踏入其中,顿时感受到一股冰凉之气袭来,仿佛全身被冻结。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幽寒,发现掌柜的眼神空洞,宛如僵尸般缺乏生机。 店内陈列着少见的灵植,它们被封存在透明的瓶子里,一览无余。 相比外面繁华的街道,这里显得异常冷清,只有零星几名顾客。 一群小厮看似正常,但除了一个之外,其他人都显得懒散不堪。 钟今离进门后,只有一个小厮迎上前笑脸相迎。 “客官想购买何种品阶的灵植?”小厮热情地询问道 。“品阶越高越好。”钟今离想要购买一些灵植用于炼丹。 她空间内的仙植暂时还不适合炼丹使用。 小厮听到钟今离的要求,神色立刻变得警惕起来,“客官是想要购买灵植用于炼丹吗?请问您是几级炼丹师?” 同时,小厮的目光四处扫视,似乎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钟今离的眼神微冷,面无表情地回答小厮的问题:“岂非炼丹师,不能拥有灵植?” 小厮并未受挫,耐心解释道:“客官息怒,小的只是想根据客官身份,为您推荐最合适的灵植。” 说罢,他抬手示意:“更上一层楼才有更上等的灵植,客官请随我而至。” 钟今离默默跟随小厮登上了二楼。 整个楼层摆放着一排排的柜子,每个柜子上摆放着各种名贵的天品灵植。 然而,其中一半的灵植散发着怪异的气息。 小厮恭敬地介绍道:“这里的灵植皆为新鲜之货,客官可尽情挑选。” 钟今离走到一个货架前,取下一瓶透明的灵植,询问道:“能打开看看吗?” 小厮摇头道:“此瓶为封存灵气之用,一旦打开,灵植将无法保持灵气,客官必须购买。” 钟今离没有急着打开瓶盖,而是取下另一瓶相同的灵植,细细端详。 这两枚凝息草看似无二,气息也完全一致。 然而,其中一株凝息草的根系异常复杂,除了一根粗壮的主根外,还分出三根纤细的根须,更有一些微小到几乎察觉不到的细小根须。 这些细小的根须纤细而微妙,仿若隐藏着某种秘密般。 小厮见钟今离陷入沉默,不禁询问:“客人对这凝息草有何异样之处?” 钟今离淡然一笑,将瓶子放回原处,不置可否。 两人继续寻觅,钟今离始终未示购买灵植之意,而小厮也守候耐心,一一解说灵植之奥妙。 逛完之后,钟今离才询问:“若我购买这些,需付出多少灵石?” 小厮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客人说笑吗?” 然而,随即是狂喜之色闪现,若钟今离真的购买所有灵植,他的赎身之钱终将足够! 他将得以离开这鬼地方! 钟今离点头确认,这些灵植中包括一株半步仙植白露草,可用于炼制极品驻颜丹。 整个过程充满了未知的谜团和挑战,却又充满希望和期待。 在修仙界中,高阶女修如同繁星般璀璨,她们的容貌无不绽放出绝美的光彩。 大多数女修甘愿花费巨资购买驻颜丹,以保持二十五岁以下的容颜。 而那些用白露草精心炼制而成的驻颜丹,不仅能延年益美,更能使容颜更加娇艳动人,成为女修们的首选。 一位小厮谦卑地注视着钟今离,生怕自己的举动引起她的不悦。 他恭敬地询问:“这里的天品灵植共有一万三千七百三八七株,每一株价格各异,需要我拿算盘为客人算账,不知客人是否有耐心等待?” 钟今离点头示意他开始计算。 小厮兴奋不已,瞬间取出一架算盘,走到货架前开始仔细计算。 钟今离静静站在原地,默默等待,毫不急躁。 店铺中竟由一个小厮来决定算账,而不是掌柜,这让她感到颇为奇怪。 况且,她在这里待了相当一段时间,却从未见到其他人上来二楼…… 钟今离察觉到小厮全神贯注地算账,忽然开口问道:“为何商家都不急着离开这里?难道你们不受五个时辰规则的束缚吗?” 小厮下意识地回答道:“我们已被永远困于此地,根本无法离开……” 小厮惊恐地抬起头,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惊恐的光芒,手中紧握的算盘颤抖不已,茫然地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小厮平静下来,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松了口气。 “客人,有些问题不可轻易提及,你差点害死了我!”小厮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 钟今离满脸歉意,没有再多言。 经过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小厮算出了总价 他走到钟今离面前,“客人共需三千五百七十亿下品灵石,由于您购买的数量较大,我已为您减免后面的灵石。” “这么多灵石,我这里摆放不下。”钟今离有些为难。 “客人是第一次来黑市吧?”小厮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 之后,小厮教会钟今离如何使用令牌直接划账。 交易完成后,小厮四处观察,然后小声对钟今离说道:“客人可否跟我来一趟?” 与此同时,兴宝街上,沈诗瑶和郑书兮擦肩而过。 被冷落的郑书兮立刻愤怒不已,她转身追上沈诗瑶,大声质问:“我喊你了,你没听到吗?” “你是?”沈诗瑶眼中充满疑惑。 沈诗瑶早已认出这位娇纵任性的大小姐。 但出于上次在郎月楼的经历,沈诗瑶主动选择避开她。 “你管我是谁!我问你,你是否曾在一个老人手中购买过画?”郑书兮仔细端详着沈诗瑶。 虽然沈诗瑶和大婶的描述有些出入,但她费尽心思找寻许久,唯一符合特征的人选便只有沈诗瑶。 也许是那位购买画作的神秘人,故意改变模样以免被识破。 沈诗瑶对于所谓的画作毫无头绪。 沈诗瑶曾在黑市初探时遇到一群强势的商人,其中或许有贩售画作的人,但那些人行事凶悍,她并未与他们交易。 郑书兮见沈诗瑶陷入沉思,不客气地指责:“你难道没购买过画作吗?为何不敢承认?” 沈诗瑶皱眉思考,明显感到这位大小姐在刻意寻衅,“你的话我无法理解,可否让开道路?你挡住了我。” 郑书兮却不罢休,一再质问:“难道你心虚了?” 沈诗瑶不解地反问:“你是不是头脑有问题?”言语间充满讽刺。 就在此时,钟今离走出一家店铺。 她看到沈诗瑶被郑书兮拦住,便径直走向二人,清脆地称道:“六师姐,你也在这里?” 沈诗瑶听到钟今离的声音,喜出望外,立刻迈向她,“小师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钟今离的出现,使得郑书兮的眼神微微收缩,钟今离的举手投足都流露着清贵尊华的气息,简直和大婶口中描述的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那个女子穿着紫衣,而钟今离则身着青衣。 青衣?黄衣? 当初在郎月楼邂逅的那两个女子,难道不就是一青一黄吗? 只是她们的相貌和眼前这两人相去甚远……郑书兮再次审视着钟今离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心中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了。 然而,这种巧合竟然如此巧合,让郑书兮感到不可思议。 她决定上前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毕竟孙叔至今下落不明。 走近两人,她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是否曾到过青云州的郎月楼?” 钟今离和沈诗瑶对视一眼,却选择了保持沉默。 “还有你,把买的画交出来!”郑书兮指着钟今离,语气中透着颐气指使的意味。 突然间,沈诗瑶猛地打掉了郑书兮的手,转身对钟今离说道:“小师妹,这人似乎有些问题,我们最好离她远一点。” 郑书兮顿时怒火中烧,正欲开口。 钟今离却温和地提醒道:“你的令牌变红了。” 郑书兮低头一看,只见腰间的令牌闪着红光,她脸色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师尊曾告诉过她,一旦令牌亮起红色,必须立即离开黑市,否则就会永远留在此处。 郑书兮犹豫再三,最终选择了离开黑市。 就在她准备念出“我要离开”的时候,旁边的人突然撞了她一下,导致她手中的令牌飞了出去。 “不要!”郑书兮大惊失色,没有令牌她就无法离开黑市。 令牌在空中飞来飞去,离她越来越远,引来周围人们驻足围观,他们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郑书兮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懊悔和绝望,看着令牌飞离身边,心中犹如一把无形的刀锋在割裂。 她感到无比后悔,难道注定要永远被困在这黑市之中吗? 她努力挤开人群,想去追回那枚令牌,然而周围的人却仿佛故意挤在一起,挡住了她的去路。 令牌上闪烁着红光,提醒着它的主人必须在半炷香的时间内离开,否则将永远被困于此。 众人无不清楚这一规矩,却似乎并不打算让路给郑书兮,反而故意阻拦她。 看来那位小厮所说的没错,黑市内的人们都会设法阻止那些想要逃离的人。 郑书兮眼见着令牌渐行渐远,无助之情油然而生。她后悔带着师尊回去购买画作,若非那幅画,她就不会与师尊分隔两地。 只要有师尊在身边,她就绝不会置身于这般困境。 令牌上的红光越发明亮,逐渐转为深红,一旦不再闪烁,便意味着五个时辰已逝。 就在郑书兮陷入绝望之际,准备放弃时,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飞行的令牌突然转向,落入一位白发老者手中。 白发老者目光凌厉,威严非凡,“书兮,过来吧。” “师尊!”郑书兮欣喜若狂,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立刻奋起余力,穿过人群。 众人也意识到情势,纷纷让开道路,郑书兮顺利地走到白发老者身旁。 她指着钟今离和沈诗瑶说道:“师尊,就是她们两个买了画,还有孙叔……” 老者将令牌交给郑书兮,深深地叹了口气,打断了她的话语,“待会儿再说这些。” 郑书兮这才意识到该离开的事情。 在最后时刻,两人匆匆离开了黑市,消失在人群之中。 钟今离注意到,几个人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街道。 沈诗瑶刚开口,被钟今离用手指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唇。 钟今离眨动着清澈透明的大眼睛,“六师姐,我在一家店里看到了很多好东西,我们进去看看吧。” 沈诗瑶眼中闪烁着光芒,点了点头,两人走进了一家顾客较少的店铺。 “六师姐,在这里购物,我们必须自己辨别真伪,务必小心谨慎。”钟今离低声提醒道。 她担心沈诗瑶一时冲动,把所有东西都买下来。 “我之前路过的摊位上的物品,真假参半,几乎让我产生了错觉,原来是真的。” 沈诗瑶略感无语。 黑市果然名不虚传,首先就透露出一股阴暗的氛围! 两人在店里转了一圈,发现卖的符纸品质都很低,失去了兴趣,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小伙子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两位客官,您是想购买更高级别的符纸吗?” 沈诗瑶点点头,“我需要一些青阶符纸。” 小伙子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客官,我们不仅有您需要的商品,还有更高级别的紫阶符纸,只是价格相对昂贵,一张要一百万灵石……” 沈诗瑶的眼神闪烁着光芒,她问道:“你真的有紫阶符纸?” 小厮自信满满地回答:“客官只要有诚意,跟我来就是。” 沈诗瑶毫不犹豫地拉着钟今离,跟随着小厮的步伐。 青阶符纸可以绘制六级以下的符箓,而紫阶符纸则可以勾勒出十二级以下的符箓。 然而,各州都严格规定,任何商家不得贩卖青阶以上的符纸,这些符纸只有州城城主府才能拥有。 沈诗瑶之前所用的符纸皆为青阶以下,因此符箓的效力大打折扣。 虽然钟今离对紫阶符纸也颇感兴趣,因为符纸等级越高,符箓威力越大。 但她首先考虑到,要制作紫阶符纸必须用上紫晶矿,而飞天唯一的紫晶矿却在贺家手中,导致市面上根本找不到紫阶符纸。 这小厮竟然敢公开贩售紫阶符纸,难道与贺家有关? 钟今离的杏眸中闪烁着警惕,她紧握着手中的令牌,警惕地看着周围。 当小厮带着她们上到三楼时,钟今离想起了她在前一个店铺的遭遇,这些店铺难道都有着暗室? 果不其然,小厮带着她们走到三楼后,来到一面墙前,墙上竟然开了一扇门。 小厮示意二人跟随进入,暗室内光线昏暗,只见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摆放在其中。 小厮笑着说道:“请坐下,我去取紫阶符箓。” 沈诗瑶紧紧握住钟今离的手,显露出一丝警惕。 突然,小厮按下墙壁上的一块机关,一道暗门缓缓打开,揭开了一间幽暗的暗室。 沈诗瑶心中颇感犹豫,然而钟今离示意她先行进入了暗室。 沈诗瑶选择听从钟今离的安排,二人一同踏入其中。 门“咔嚓”一声合拢,将他们困在了暗室之中。 沈诗瑶神色紧张地询问:“小师妹,难道他们想将我们困在这里?” 钟今离轻声安抚着她,表示不会有此事。 沈诗瑶忧心忡忡地继续问道:“小师妹,刚才郑书兮显然是中了算计,难道他们想将她困在黑市中?这些人究竟图谋何事?” 钟今离微微闪烁着眸光,缓缓道:“或许他们企图将灵魂困于此地,以外在躯体作为傀儡。” 沈诗瑶听闻此言,不禁瞪大双眼,一股寒意自背脊升腾而起。 钟今离安抚着她,试图减轻她的恐惧:“六师姐,放心,黑市之人不敢轻易扣留,他们只会暗中留人。” 沈诗瑶气愤地道:“黑市之人实在可恶,竟无人管束?” 钟今离沉声解释:“创建黑市之人非蠢人,其抓不到黑市之人的把柄。而欲扣留我们之人,并非黑市之徒。” 沈诗瑶莫名其妙:“小师妹,方才你说他们暗中扣留,如今又称非黑市之人,到底如何?” 钟今离回答:“他们指的非黑市之人,指的是那些制造傀儡之人,此事中黑市甚至助纣为虐。” 沈诗瑶紧握双拳,听到钟今离接下来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钟今离又问:“六师姐,曾见商人匆匆离开黑市吗?” 沈诗瑶摇头:“从未,何故他们不受时间限制?” 钟今离眼神黯淡:“商人皆被永远留在此地,外在躯体已被他人操纵为傀儡。” “黑市初创,五时辰限制不可逾越,且灵魂离体次数不可超三。一旦超出,灵魂与躯体难复融合,且对灵魂造成重创。” 钟今离深沉地道:“商人因规则限制,无法频繁交易,客人进出时间随机,导致黑市时常冷清无比。” “黑市的声誉一直受到影响,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人想出了一个阴谋,让一些商人永远留在这里。” 钟今离的声音低沉而凝重,“然而黑市不能强行扣留商人的灵魂,否则客人会对这里的安全性产生怀疑,客源也会因此减少。” “无法直接留下商人,于是就有人想出了诱导商人留下的手段,甚至将客人留下来,让他们成为这里的商人,以此解决所有问题。”钟今离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沉重。 “黑市涌现出一群人,他们专门诱导他人违反规则,将人留在黑市,变成这里的傀儡商人。” 钟今离的语气沉凝而冷漠,“商人的灵魂被困在黑市内,无法离开,于是黑市便联系了傀儡师,将这些躯体制成傀儡,永远为黑市效力。” “被强制留下的人自然不愿永远待在这里,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黑市提供了离开的方式。”钟今离的目光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深意。 沈诗瑶听完钟今离的描绘,全身不禁颤抖,“小师妹,难道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是的,这些都是事实。”钟今离的眼眸深邃而幽暗,散发出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 沈诗瑶感到背脊发凉,汗毛直竖,“小师妹,你是怎么得知这些事情的?” 在六师姐抵达之前,钟今离遇到了一个神秘人。 那人恰好攒够了足够的灵石准备离开黑市,于是将一份玉简交给了钟今离,上面详细记录了黑市的兴衰历程。 钟今离不明白,那人为何要向她透露这些信息。 “小师妹,我们不看这些了,赶紧去找雅文和五师兄,尽快离开黑市。”沈诗瑶焦急地站起身。 这里消息封闭,无法使用通信令传递信息。 “六师姐,不用担心,他们不敢强留人。我们在这里可以得到许多外界无法获得的物品,既然踏入黑市,便不能轻易离开。”钟今离安抚着沈诗瑶的情绪。 沈诗瑶平静下来,又生出疑惑,“小师妹,那些人的身体已经被改造成傀儡,即使离开黑市,他们也无法重返原本的自我吧?” “有句俗语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他们付出足够的灵石,外面就会有人替他们准备新的身体。”钟今离揭露了这些鲜为人知的秘密。 黑市之秘,一旦曝光,必将引发众怒。然而,这许多年来,虽有人揭露黑市之秘,但为何没有一个人将其公之于众呢? 这足以说明背后的势力之强大,竟无人敢与之为敌。 钟今离再次想起了那霸道至极的贺家。 突然,沈诗瑶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等我出去……” “六师姐,有人来了!”钟今离急忙提醒。 门外响起了嘎吱声,一个小厮推门而入,手持托盘,“客人所需之物已备妥。” 在他一声响指下,昏暗的房间立刻明亮起来。 沈诗瑶看着眼前的紫阶符纸和蓝阶符纸,立刻抛开了之前的愤怒,拿起符纸,爱不释手,“这些我都要!” 钟今离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 沈诗瑶则开始认真地检查符纸,因为一张符箓的强弱取决于符纸、符笔的品质。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一支九阶符笔上,这在飞天大陆上极为稀有。 小厮突然拿起了这支符笔,声称是店里的镇店之宝。 沈诗瑶眼神闪烁,似乎有些心动,甚至想试着画符。 小厮恭敬地询问需不需要符墨,沈诗瑶毫不犹豫地要求取来。 她笑容满面地说:“小师妹,符墨在黑市也有售,这些人明知黑市之危险,仍然前来,恐怕是为了符墨吧!” 符箓师通常不使用符墨,而是凝聚灵力在符笔上,自然成符。 使用符墨对每个符箓师来说都是奢侈之举。 使用符墨,能够减轻符箓师的精神负担,这对于精神受损的沈诗瑶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 钟今离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锋利的光芒,询问:“六师姐,符纸质量如何?” 沈诗瑶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欣喜,道:“一个都没有问题,这家店着实不简单。” 钟今离却没有开口,心中暗想,小厮对待六师姐的态度过于殷勤,准备的东西也太过贴心,可谓不妙。 很快,小厮端着符墨进来,符墨的质地极佳,如同灵玉般散发着浓烈的灵气。 小厮还搬来砚台,开始磨墨,“客人请尽快试用,我们店里的符墨无需耗费精神力即可成符。” 沈诗瑶眼巴巴地望着灵墨,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渴望之色。 她身上的灵石加起来,大概连符纸的价钱都支付不起…… 这块符墨恐怕是买不起了。 “小姐,若您真心想要的话,我可以给您打个折,十万中品灵石,如何?”小厮问道,神情似乎担心沈诗瑶不会购买。 沈诗瑶睁大双眸,“你……你这样卖给我,我能活着离开吗?” 一块符墨在这里价值不菲,外面市价已经无法估量,而在拍卖会上更是价值连城,但在黑市之中,理应更加珍贵才对。 “客人放心,我们是合法店铺。”小厮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抽搐。 沈诗瑶试探地问道:“能不能再便宜点,五万下品灵石就卖给我?”小厮认真地点了点头。 沈诗瑶和钟今离对视着,彼此眼中都透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这小厮怎么有些异样。 按照他这样做生意的方式,他们应该会赔本才对! 沈诗瑶坚守着不占便宜的原则,指着符纸问道:“这一叠符纸能否用五万下品灵石买下,同时再送我一支符笔?” 这时,小厮也不禁震惊! 小厮心中暗道:你还真敢开口要! 不过转瞬即逝,小厮恢复了镇定,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可以的,但客人是否可以送我几张高阶符箓呢?” 买下来 沈诗瑶轻轻摩挲着自己的鼻子,小厮的回答来得实在是太过迅速,让她不禁心生疑虑…… “你怎么能确定她就是一位符箓师呢?”钟今离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 小厮解释道:“这位姑娘的握笔手法,绝对是符箓师的特征。” “只凭这样就敢断定?我花十万下品灵石,就能带走这些物品?”沈诗瑶显然更加在意利益得失。 小厮肯定地回答道:“没错,买卖自由自在。” 沈诗瑶再次检查了符纸、符笔和符墨,确认一切都无异常。 这些价值数十亿的东西,居然以十万下品灵石的价格售予她。 这样的好事,天上难道也会掉馅饼吗? “好,我要全部买下,然后你给我画几张符箓。”沈诗瑶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随即十万灵石便出现在小厮面前。 钟今离眉头微微跳动,果然是一个敢卖的和一个敢买的人! 沈诗瑶深深地强调道:“我们所交易的,乃是自由本身,我决非敢于强行索取。” 小仆大概是初次见到沈诗瑶如此坚定,略显迟疑片刻,才勉力开口说:“我们只是进行自由的交易。” 然而,小仆心中却颇感郁闷,未曾想到呈安大人这样一个吝啬之辈,竟会看中一个贪财的少女? 沈诗瑶欣喜地收起物品,留下几张符纸。她闪着晶亮的眼睛注视着钟今离,轻声问道:“小师妹,既有符墨,我可否开始制作符箓了?” 钟今离摆了摆手,“尽管开始吧。” 沈诗瑶抬手间行云流水,不到一刻钟,便完成了十张七级符箓。 小仆在一旁伸长脖子观看,期间不免揉了揉眼睛。 沈诗瑶将符箓递给小仆,并解释道:“这三张附灵符,在战斗中使用,可确保半个时辰内灵力充沛。” “这三张融灵符,使用后可将两人的灵力集中到一人身上。” “余下的四张是灵隐符,能够让使用者隐身三个时辰,只要不施展灵力,在合体以下修士的情况下,都不会察觉到你的存在。” 小仆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的符箓,这样的符箓,岂是凡人所能绘制? 这简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啊! 小仆人满脸恭敬地捧着符箓,言语间充满了敬畏之意,“尊贵的客人,还有什么需要您购买的吗?” “还有其他珍宝吗?”沈诗瑶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仆人轻声答道:“这里还有一件珍贵之物,唯一的遗憾是价值颇高。” “多少?”沈诗瑶追问。 “需要一亿极品灵石。”小仆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在黑市的启运街上,客流稀少,摊主们都显得懒散无力。 然而,唐天应在这里却遇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独孤雁站在摊位前,挑选着玉简。 唐天应的眼神变得阴冷深邃,紧紧盯着独孤雁。 独孤雁似乎感受到了唐天应的目光,侧目回望,两双冰冷的眼神相遇。 独孤雁感到一阵冰寒,唐天应的眼神让她感到极度不适。 摊主见状,笑着对独孤雁说道: “姑娘,我这些玉简上记载的功法都是顶级的,绝对真实可靠,购买我这里的商品,绝对不会让您吃亏!” 独孤雁恢复神智,问道:“《天罡九剑》的价格是多少?” 摊主满脸喜色地说道:“姑娘眼光不凡,这是半步仙阶功法,其他人要的话至少要十亿极品灵石,但是姑娘若真心想购买,只需给我十亿下品灵石即可。” “如何证明其真实性?”独孤雁眯起双眸,她参加过几年前的拍卖会,对这类事情更加警惕。 “姑娘,我所售商品皆为真品,无需证明。这本书若不买,也有其他买家。”摊主显得得意洋洋。 独孤雁放下《天罡九剑》,拿起另一本玉简《七星北斗剑》,打开后她脸色微变,这本玉简散发出异常的气息。 摊主继续说:“姑娘眼光独到,摊位上仅有的两本半步仙阶功法都被您看中了。” 独孤雁原本有些犹豫,但听了摊主的话后,她却产生了警觉,难道这玉简上的气息是故意弄上去的,诱使她购买吗? 独孤雁神情冷漠地将手中的《七星北斗剑》放下,随即取起另一块玉简。 就在她刚刚放下《七星北斗剑》的瞬间,一只玉手伸来,将玉简接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独孤雁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深知,当这种感觉袭来时,意味着她正在失去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摊主,这本《七星北斗剑》要多少灵石?” “姑娘眼光不凡,你手中的这本乃半步仙阶功法,如果别人要买的话,我至少要收他十亿极品灵石,但见姑娘容颜如仙,我就给你优惠,五亿下品灵石即可成交。”摊主言辞间毫不尴尬。 独孤雁侧目望向身旁的女子,简雅文。 简雅文展开《七星北斗剑》,凝神细读玉简上的内容。 一瞬间,她已将玉简内容牢牢记在心中。 摊主或许没有预料到会有人不仅过目不忘,还能短时间内洞悉玉简内容,因此并未阻止简雅文细看玉简。 毕竟,阅读玉简与直接传授功法入识海不同。 需通晓玉简内容,融会贯通,才可内化为己用。 “此乃十万下品灵石,可有意购买?”简雅文举手轻合,手持玉简,美目流转,清雅而不妖,言谈间透着淡然自若之气,犹如天上的神仙。 “姑娘,你实在是太客气了,十万灵石还不足以支付我的成本。”摊主一脸无奈之色。 伊长生一直静默旁观,终于开口:“摊主,此书是否半步仙阶功法?” 摊主信誓旦旦地回答:“小公子,我所售之物皆为真品,绝无虚假。” 摊主心中有些犹豫,是否应该降价。 “那就这样,十万极品灵石,一口价!”伊长生一语道破天机,场中的三人皆为之惊讶! 伊长生其实本想说中品灵石,但他买东西向来只用极品灵石。 简雅文即便平日冷静如霜,此刻嘴角也不禁微抽,心想自己真是不该带着五师兄来购物。 独孤雁眼中闪过嫉妒和羡慕之色,简雅文实在是太有福气了,竟找到一个如此富有的道侣。 即便她的师尊沈知意,也从未如此慷慨地支付如此多的灵石。 就在伊长生欲言又止之际,摊主顿悟过来,沉声说道:“交易成立!” “六师妹,请恕我冒犯。”伊长生满脸歉意。 “等一等,你不能将玉简售给她,东西是我先观赏的,我尚未决定是否购买。”独孤雁抬起手,阻止了两人的交易。 摊主脸色瞬间阴沉几分,“这位姑娘,你不要捣乱,你之前并未表示要购买玉简,如今有人要买,你又跳出来,莫非是想阻挠我生意?” “我愿出价比他们多一千下品灵石。”独孤雁坚定地说着。自从她拜入沈知意门下,每月的收入增加,再加上一些同门弟子的讨好,这几年来,她已积攒了十多万极品灵石。 购得《七星北斗剑》应当不成问题。尽管心疼灵石,但《七星北斗剑》的价值必定远远超过十万灵石。 摊主立刻喜形于色,对着伊长生和简雅文说道:“两位,购物向来看中价格高者,我只能将此物售给这位白衣姑娘了。” 不远处,唐天应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这一幕竟然与前世如出一辙。 前世,他曾陪同独孤雁逛黑市,当时独孤雁也在犹豫是否购买《七星北斗剑》,之后简雅文登场。 独孤雁心怀决绝,毅然决定购买《七星北斗剑》。 然而,她的财力无法与伊长生相提并论,最终《七星北斗剑》被简雅文抢先一步买下。 独孤雁怒火中烧,决定派遣他去除掉简雅文和伊长生。 在这一次的纷争中,他与独孤雁相逢,而她将寻找谁来解决简雅文和伊长生之间的纠纷呢? 伊长生听闻此言,立即慷慨解囊:“我愿以十一万极品灵石相助!” 摊主笑容满面地注视着独孤雁,等待着她的反击。 “我愿以比他多一千块下品灵石。”独孤雁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之色,下定决心请师尊来收拾这两人。 “你这样争抢物品,未免太过狭隘。” 伊长生毫不客气地宣布:“摊主,我出二十万极品灵石。” 他得意地瞥向独孤雁,“我虽然无他长处,唯钱财充裕。” 独孤雁气急败坏,全身颤抖着,愤怒之际,忍不住怒斥:“一个男人,竟然和女人争夺物品?” 伊长生微微愕然,一脸不解,“我何曾和你争夺物品?我只是正常购物而已,为何不肯付灵石呢?” “你!”独孤雁气得满脸通红,“你简直无法理喻!” “第一次见到,花自己的钱,还有罪的。”伊长生双眸透露出傲然之色。 独孤雁上下打量着伊长生几眼,“你的钱,又不是自己挣来的,牛气什么!?” 她大概是被气急了,含泪的眼眸微红,显得楚楚可怜。 “那你错了,我的钱是我自己挣来的。”伊长生微微挑起眉毛,双手交叉于胸前。 他年少的时候曾有幸发现几座极品灵石矿,从此他的财富不胜枚举。 在他打算向郑家报告灵矿位置之际,贺家也获悉了这个消息。 贺家决定派人将他带回去,而郑家坚决不愿意放他离开。 于是,两家开始展开激烈的争斗,最终贺家以武力镇压,强行将他带回了贺家。 而在两家争夺的混乱中,他早已将灵矿搬空。 当贺家终于查明灵矿位置,赶到时,只剩下几块碎石。 “姑娘,您是否还愿意加价?如果不加,我就卖给这位公子了。”摊主略带期待地看着独孤雁。 “我出价十五万极品灵石,再加一枚启元丹!”独孤雁说话间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决心。 启元丹服用后,可以立即晋级为元婴境界。 她原本想留着启元丹自用,现在只能便宜了这个摊主。 摊主听到启元丹的价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姑娘的启元丹,勉强可以抵得上二十万极品灵石。” “什么!二十万?启元丹在外面至少值一百万好吧?”独孤雁努力压抑内心的怒火。 “那姑娘可以去外面卖,我就将玉简卖给这位公子了。”摊主一脸淡然。 伊长生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不耐烦,看着摊主贪婪的面容,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种局面并非他所期望的。 他决定要给这摊主一个深刻的教训,“摊主,你这样不厚道,明明价值一百万的物品,你只愿意出二十万,这种行为实在令人无法容忍。不如这样,姑娘,我给你一百万,你将启元丹卖给我,如何?” 听到伊长生的话,独孤雁误以为他在羞辱她。 她轻轻低下了头,“我宁愿将启元丹卖给摊主,也不会将其交给你!” 摊主面上堆满笑容,“姑娘,我不忍让你吃亏,我愿出五十万。” 显然,摊主不愿让手中的启元丹飞了,毕竟这枚珍贵的宝物能卖个好价钱。 伊长生心中默默嘀咕,“这人难道就是我的绊脚石?” 原本策划的坑人计划,如今却是黯然失败。 “贵客,是否愿意加价?若不愿,这本《七星北斗剑》便交由身旁白衣姑娘。”摊主笑容满面地询问。 简雅文阻止了准备开口的伊长生,“不需要加价。” 她已经牢记着《七星北斗剑》的内容,对她来说,购买与否都无关紧要。 摊主略感失望,抬手准备将玉简交给简雅文。 突然间——一只修长的手先于摊主一步夺过玉简,“我出一百万极品灵石,再加两枚启元丹。”声音中透着坚定与决心。 三人齐齐侧目,注视着拿着玉简的唐天应。 伊长生开心地道:“唐兄,你何时来的?” 简雅文注视着唐天应,脸上毫无表情,冰冷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抹寒光,唐天应身上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气息。 这气息既危险又邪恶,让她感到极不舒服。 简雅文敢肯定,唐天应身上的一切都是伪装。 唐天应自然察觉到简雅文的审视,但他并不在意。 他此生只为救赎,因此绝不会让独孤雁得到《七星北斗剑》。 简雅文身怀万年罕见的变异火灵根,这本功法正是她所需。 独孤雁对于突然出现的唐天应心存不善,她觉得唐天应一定是故意挑衅她! 摊主瞳孔放光,精明地问道:“贵客所言属实?” 唐天应毫不犹豫地将两枚珍贵的丹药交给了摊主,并慷慨地划拨了一百万的财富。 摊主对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唐兄气度非凡!” 与此同时,伊长生则顽皮地对着独孤雁做出鬼脸。 独孤雁心怀愤懑,被他们的行为激怒,转身欲离开。 然而,她在离开的那一瞬间,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瞬间,独孤雁的神色微变,她怀着仇恨的眼神盯着钟今离。 曾经,她在生死边缘挣扎时,师尊救了她,并带她来到昊灵州。 在那里,她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机缘巧合地接踵而至,众多仰慕者愿意奉献珍贵资源。 短短六年间,她从修为初阶一路进阶至金丹后期。 然而,自从她来到火灵州,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钟今离的出现让独孤雁感到不安。 她知道,真正的敌人是独孤雁背后隐藏的天道。 她决定先除掉背后的敌人,再和独孤雁算账。 因为独孤雁还是一个无辜的人,杀了她只会招来因果。 钟今离清楚地知道,天道的棋子不止独孤雁一个,留下她,或许可以揭开更多人的面纱。 钟今离和独孤雁之间的暗流涌动,而沈诗瑶对此却毫无所知,她高兴地招呼着简雅文,心中满是喜悦:“雅文,终于找到你们了,太好了!” 沈诗瑶挽着钟今离的胳膊,缓步走向简雅文三人。 钟今离与独孤雁擦肩而过,四目相对,凝视间洋溢着冰寒之气。 简雅文与伊长生的目光紧盯着沈诗瑶和钟今离,一丝不苟地观察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唯独唐天应暗沉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抹探寻之光,难道钟今离也像他一样,是一个拥有重生之魂的存在吗? 然而,他之所以能够重生,乃是因为他是天地孕育的奇迹,受到万界庇佑,方有幸得以再临。 可钟今离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她又是如何获得重生的机缘? 钟今离瞥了一眼唐天应,眸底闪过一丝阴霾,若非出于对嘉母的尊重,她绝对不会让唐天应近身。 “六师妹,小师妹,如果你们早来一步,就能见证唐兄的威严场面了。 “什么?快告诉我!“沈诗瑶好奇地眨眼睛,眼中充满了好奇。 “六师妹想听吗?那你得求我才行呀。“伊长生得意地笑着,眼神透着俏皮。 “是吗?“沈诗瑶冷笑一声,一把抓住了伊长生的耳朵,再次追问:“说还是不说?“ “啊……六师妹,痛苦啊,我知错了,我这就告诉你!”伊长生恳求道。 简雅文脸上冰冷的神色上泛起一丝浅淡笑意,诗瑶能够走出困境,实在是太好了。 就在这时—— 唐天应将玉简递给简雅文,“这本《七星北斗剑》非常适合你修炼。” 简雅文毫不客气地接过玉简,“谢谢,我用一瓶凝元丹和你交换,等出去再给你。” “八师姐,能借我看一看吗?”钟今离的眼睛如同琉璃一般璀璨。 简雅文毫不犹豫地将《七星北斗剑》递给钟今离。 钟今离接过玉简,翻开来看,眼神变得深邃,功法整体看起来并无问题,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几年前在拍卖会上,师父曾提及过《天罡九剑》和《七星北斗剑》合二为一,便是《太虚诛神术》。 《太虚诛神术》一听就让人心生畏惧,能够斩神,说不定还能够斩断天道。 于是她脑子一片混乱,竟然自己买下了要拿去拍卖的《天罡九剑》。 之后,她一直在寻找《七星北斗剑》下落,没想到这东西藏在黑市。 钟今离盯着手中的玉简,陷入了沉思摊主一见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当初定价过低,这些人明显富有,是可利用的肥羊。 钟今离感受到摊主的怨念,抬头看向他。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孙然……几年前曾想拜三师兄为师,结果却气得三师兄晋级了。 随着孙家的消失,孙然也神秘失踪了。 没想到如今孙然竟会在黑市摆摊。 孙然察觉到钟今离的凝视,赶紧面带微笑迎上前,“姑娘,你是要购买玉简吗?” 钟今离扫过摊位上的玉简,当她看到《天罡九剑》时,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她拿起《天罡九剑》,一瞥之下,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这竟然有一半居然是真实的! 这种半真半假的功法,刚开始练习的时候,任何人都难以察觉。 但若一直按照功法上的要求练下去,终究会遇到问题。 钟今离接连翻阅其他玉简,发现这些功法看起来都毫无问题。 然而,她从熟悉的功法中发现,这些功法没有一本是完全真实的。 有些掺杂着真假,或者前后有真有假…… 孙然看来是相当懂行,这种情况下,能够骗到不少人。 突然——钟今离翻到一本《辟邪剑谱》,在这本功法的后半部分,竟然看到了《天罡九剑》的后半部分。 钟今离的眸光微闪,若能一举购得所有玉简,或许就能获得完整的《七星北斗剑》。 然而,经过一番仔细阅读后,她面对孙然那灵敏的眼神,心中犹豫了。 “八师姐,这本功法或许适合你。”钟今离将一本功法递给简雅文,并偷偷向她传递了眼神。 简雅文稍感惊讶,接过功法,默默地记下其中内容。 她不禁怀疑,小师妹怎会知晓她的过目不忘之能? 这个秘密,甚至连沈诗瑶也未曾得知。 钟今离并不在意简雅文的疑惑,继续连续地递出几本功法。 然而,这一举动引起了孙然的注意。 当钟今离准备拿起第七个玉简时,孙然阻止了她,“姑娘,若你真心想购买,不妨直接出价,何必反复查看?” 孙然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钟今离指向摊位上的物品,“我要买下这些,问你多少灵石?”她脆声问道。 孙然略感诧异,随即惊讶地问道:“姑娘,你真的要全部购买?” “是的。”钟今离坚定地回答。 孙然立刻拿出算盘,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后,他满面笑容地说道:“客人,你购买如此之多,我给你优惠价,总共一百亿极品灵石就行。” “好,我全部买下。”钟今离欣然答应。 伊长生和沈诗瑶对视一眼,小师妹,果然是个花钱如流水的人啊。 孙然震惊不已,手持算盘的手都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低估了这位客人。 “等候片刻!尊贵的客人,刚才所提及的数额仅仅是这一边功法的总和。”孙然将功法分为两堆,指着其中一堆说道。 孙然本来打算给出赎身的款项,但钟今离显得如此得心应手,让他心生欲望,想再多要一些阵盘的费用。 钟今离的眼神冰冷如寒冰,“那么这两堆加起来是多少?” 孙然思索片刻后答道:“将这些全部加在一起,我给你算作两百亿。” “你这个人真是贪得无厌,这些功法中,有几本是真的?你心里清楚得很,竟然敢开口要价两百亿!”沈诗瑶的声音清脆如银铃,眸子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小姐,我们在黑市上的交易向来如此,你若想购买便购买,若不愿意,可以离开。”孙然毫不在乎地说道。 难得遇到一只肥羊,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钟今离对沈诗瑶摇头,对孙然说:“我最多给你一百二十亿,你若愿意卖,我就出手,若不卖,我便离去。” “尊敬的客人,这个数目太过少了,我这里有个绝对价,一百八十亿怎么样?”孙然脸上堆满笑容。 “一百二十亿。”钟今离态度坚决地回答。 孙然心有不甘,仍想再次提价,然钟今离却转身欲离开。 “嘿,别走!只要一百二十亿,我就卖给你。”孙然焦急呼喊,心知如果钟今离真的离开,他恐怕此生再也无缘得到如此天价。 钟今离回首,语气淡漠:“自愿买卖,绝不强迫。” “当然自愿!”孙然坚定地回应。 在黑市中,有规矩规定交易须自愿达成,以防止任何胁迫或诱导行为。 钟今离取出一纸卷,递给孙然,后者看后不禁背脊发凉,发现一切竟已被钟今离算计。 这纸上详细记录了整个交易过程,一丝不差。 孙然隐约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钟今离。 钟今离目光清澈有神,气质高贵,未回答孙然的问题,只淡淡道:“交易数额巨大,你必须签署此文,我方才能交付灵石。” 孙然低头再次审视纸面内容,毫无疑义,于是按下手印。 他知道只要拿到灵石,就能赎身离开。 剩下的二十亿极品灵石,足以让他在火灵州纵横无忌。 钟今离将纸收回,交给了八师姐简雅文,她俐落地将玉简收入怀中,而孙然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伊长生微笑着夸奖道:“小师妹,你实在是隐藏得太深了,连一百亿极品灵石都不动声色!” 他一手撑着下巴,心中疑惑,小师妹难道也曾经发现过灵矿? “小师妹,你的令牌空间难道已经装满了灵石?”伊长生好奇地询问。 令牌空间虽然不算太大,但至少能容纳两摞玉简,应该还有很大的空间。 “小师妹的空间已经装不下了。”沈诗瑶先开口解释。 她心怀便宜不占别人的原则,差点把那家符箓店的东西都买空了。 沈诗瑶至今还在疑惑,为什么那家店对她如此好? “装不下了!你们究竟买了多少东西?”伊长生满脸震惊地问道。 “哼!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我们并没有买太多东西,只是这令牌空间太小了。”沈诗瑶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钟今离看了看令牌的颜色,还有一个时辰,“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逛逛。” “可以。”伊长生和沈诗瑶异口同声回答。 简雅文在一旁点了点头。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逛完了就先走吧,不用等我。”唐天应说完,拱手告辞,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伊长生本想叫住唐天应,但被沈诗瑶拦住了。 “天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叫他干什么?”沈诗瑶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伊长生沉声说道:“六师姐,唐兄其实很孤独,他也渴望融入我们。” 沈诗瑶不服气地说:“每次我们跟他说话,他都爱理不理的,这不叫孤独,这叫自高自大。” “六师姐,你不能总是以自己的喜好来评判别人。”伊长生有些无奈。 六师姐总是清楚地表现出她的态度,不喜欢的人从来不会被她待见。 “我只活一次,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取悦别人?”沈诗瑶并非故意挑衅唐天应,只是她无法忍受他的高傲模样。 伊长生拍了拍脑门,“六师姐,我并没有要求你迁就他,我只是希望你能对唐兄多一些包容。” 简雅文的眼中闪过一抹幽深的光芒,冷漠地对沈诗瑶说道:“接下来,诗瑶想去哪里逛?” 沈诗瑶噘起嘴,感到委屈,走上前去抱住了简雅文。 伊长生见沈诗瑶如此表现,心头突生一股内疚之情。 六师姐并未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只是不喜欢唐天应而已,为何他要责备她呢? 回忆起自己在贺家时的经历,他不也有讨厌的人吗? 那时的他又是如何处理的呢?他曾借助御兽之力,召唤出无数毒虫,几乎将那人咬死…… 伊长生心生歉疚之意,欲上前道歉,然沈诗瑶却早已牵着简雅文迈步前行。 眉间不经意露出一抹懊悔,伊长生暗自叹息:“小师妹,糟了,六师姐生气了!” “五师兄,你确实有些过火。”钟今离说罢,随即跟随沈诗瑶和简雅文离开。 或许是因为前世,伊长生并未在魔尊手下殒命,所以这一世再见唐天应,并未引发太多情绪波动。 但八师姐和六师姐情况不同,她们命运悲惨,与魔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奖品 然而,在那座高楼的深处,两个人却早已洞悉了一切。 “呈安,这个举动与你往常的风格有些不符啊,你竟然舍得付出如此巨大代价,只是为了讨好一个女孩?”贺麟元的紫色眸子中闪烁着幽深的笑意。 “老大,这些物品换取十张七级符箓,实在是物超所值,将这些符箓交给那两位老者,他们定会豪掷家财购得。”呈安置若罔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对沈诗瑶动了心?”贺麟元明显不愿放过呈安。 呈安是贺家的忠诚信徒,终身都将为贺家效劳。 他若有意传宗接代,他们不会阻止,但呈安绝不可动了真情! 呈安的眼神冷冽而幽深,“老大,我生是贺家的人,死亦是贺家的鬼,你放心,我决不会因为任何人而背叛贺家!” “呈安,人心乃是最棘手难以驾驭的,尤其是情感纷扰。”贺麟元的声音传达出一种严肃的忠告。 飞天大陆上的修士们,历经贺家几千年的文化涤荡。 然而,如今众修士们更注重个人修为的提升,却忽略了情爱之道。 在诸多修士眼中,美色如烟,只是一种阻碍他们成长的羁绊。 “老大,我体内的忠诚蛊是绝对可靠的,只要我对贺家心存异志,必将遭受惩罚,您无需为我担忧。”呈安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坚定。 呈安脑海中浮现出熊虎岭上,沈诗瑶手持鞭子与练虚搏斗的情景。 她一身黄色衣裙,身姿妖娆,容颜似朝霞,身上的灵动仿佛触动了他的心弦。 “呈安,你必须明白,一旦你沦陷于别人之爱,我也无法挽救你。”贺麟元的紫瞳深邃动人,仿佛能洞悉一切。 “是的,老大。”呈安紧抿双唇,那种心脏的刺痛他选择忽略。 贺麟元的紫瞳微寒,语气沉重:“呈安,你应该清楚,每次贺家灭口留你存活,背后意味着什么?” “大人,我深知自己的处境,能够活到如今,完全是因为您一直向家主求情。我发誓,我将以绝对的忠诚来报答您。”呈安郑重地说道。 从十几岁开始侍奉贺家,呈安对贺家的效忠可谓无以复加。 他掌握了贺家无数的秘密,因此家主绝不会容许他离开,更不会允许他寻找道侣。 即便他想要传宗接代,他的孩子也必须继承他对贺家的绝对忠诚。 但呈安并不希望他的未来道侣和子嗣像他一样被束缚。 “呈安,若家主不肯放过你,任何求情都是徒劳,只能靠你自己拯救自己。”贺麟元盯着伊长生离开的身影,眼中闪过难以言喻的情感。 贺家并非善地,他期望伊长生能够真正逃离。 在修仙界,修士修为越高,生育子嗣越困难。 一些有传承的家族会要求子孙在二十岁之前完成生子的任务。 若有人拒绝,家族将剥夺其所有资源,直至其妥协为止。 家族内的女儿,被视为家族的牵连,唯有为家族谋求利益才是她们的婚姻宿命。 大家族的子女生来即被注定,爱情与亲情皆成奢望。 无论身处何地,家族永远是他们最优先的念头,为家族荣耀,为家族繁荣,无论何种牺牲都在所不惜。 然而,外人眼中的大家族财富显赫,却无法窥视其内部牺牲与束缚。 命令传达,贺麟元身影消逝在夜幕中,留下呈安一个人在原地。 呈安的眼神阴冷,注视着贺麟元离去的背影,沉吟片刻后才开始行动。 火灵州近来人才济济,但这些新来者对于黑市的规矩一无所知,很容易被困于此地。 而千面人则趁机寻觅有商业潜力之人,并巧妙利用黑市规则,将其永远困于此地。 —————— 贺麟元和呈安刚刚离开,唐天应在启运街的拐角处踏出。 他的黑瞳中透露出一抹危险的光芒,他预感到有人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确认楼上的两人已经离开,唐天应径直转入一条幽暗的小巷。 他停在一面普普通通的墙前,连续敲击了大约十次,每次敲击都带着有规律的节奏,仿佛在传递暗号。 敲击结束后,唐天应等待了片刻,墙内传来了同样的回应声。 他又连续敲击了五次,随即听到一声轻响。 脚下的一块方块突然凹陷,唐天应随之沉入地下。 在经历了一段黑暗之后,他眼前渐渐亮起。 这里是一条街道,人流稀少。 唐天应的眼神交织着明暗,他想,贺家的人大概没有料到,在他们眼皮底下竟然存在这样一个秘密交易所。 街上摆摊的人大约只有十几个,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商品。 然而,当他看清楚摊位上所卖的东西时,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突然,一个黑袍人出现在唐天应面前,“欢迎客人来到黑暗街,不知客人欲购何物?” “我要魔灵石。”唐天应的黑瞳闪烁着寒光。 黑袍人的声音变得阴森可怖,“客人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魔灵八七,不必掩饰,我知道你有魔灵石。”唐天应毫不客气地揭穿了黑袍人的身份。 贺家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操纵傀儡的幕后黑手竟是魔族? 只有魔族才能完全侵入修士的神识,并保持修士躯体的永久性不腐烂。 黑袍人手持一把黑色镰刀,锋利无比,带着极寒之意。 黑袍人略感惊讶,询问道:“你是谁?为何知晓我的身份?” 唐天应面色不变,声音平静地继续询问:“魔尊刚刚陨落,你们就匆忙废除了与人族的和平条约,这究竟是谁的意图?” 魔灵八七心中的震惊已经无法言表。 在唐天应身上,他嗅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虽然与魔尊的气息有所不同,却异常相似。 而魔尊明明已经遭到十大魔帝的联手围剿,被彻底击溃,神魂俱灭,绝对不可能还存活于世间! 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魔灵八七不敢轻举妄动,他预感自己无法击败唐天应。 “你到底是谁?”魔灵八七握紧手中的镰刀,心脏紧紧绞动。 “你心里难道不已经有了答案吗?”唐天应的容颜开始变幻,身上的气息也在微妙变化。 原本英俊的面庞变得如雕琢般完美,高挺的鼻梁、斜入鬓的眉毛、唇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邪恶而危险。 整个人宛如妖精般美丽,令人心醉神迷,难以直视。 一袭暗红色的袍子衬托着他修长的身姿,既不显得过长,也不显得过短。 咚咚! “魔……魔……尊!”黑袍人声音微颤,双膝跪倒,眼中充满恐惧。 “魔灵八七,你已经背叛了我。”唐天应的黑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身上散发着一股君临天下的威严气息,更让魔灵八七心生畏惧。 砰砰砰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黑袍人放下手中的镰刀,跪在地上不断向唐天应磕头,声音颤抖地说道:“魔尊,属下始终忠心侍奉,绝无背叛之意!” 唐天应冷冽的目光扫过摊位上的物品,面容沉凝。 当初,人族和魔族之间的战争几乎使两族濒临灭绝。 幸好,玄真金仙出手化解了这场灾难,让双方意识到,两族之间的争斗只会导致气运外流,最终使其他种族受益。 他深入调查后发现,这场人魔之战实际上是天帝有意挑起的,目的是让两族气运流向仙族。 然而,他的立场却引来了十大魔帝的围攻。 在这些魔帝眼中,人族是弱小可欺辱的存在,只要消灭了人族,魔族的地位将会得到提升。 而魔族也将不再需要在黑暗中隐藏。 魔灵八七听到唐天应的质问,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魔尊,我也是被逼无奈,魔帝说了算,我毫无反抗之力。” 他继续解释道:“他们计划侵袭人族,派遣我们进行侦察,了解人族的情况。待探明后,十大魔帝将联手打通人魔之间的通道,然后魔族将直接入侵,让人族猝不及防。” 唐天应更加关注着来到飞天大陆的人类,询问道:“除了你,还有其他魔灵来到了人族吗?” 魔灵八七小心翼翼地回答:“魔族的十五个魔将和十七个魔灵都已经抵达,每个州都有他们的代表。而另外的六名魔将正在设法潜入一些大宗门和世家,准备夺取身份显赫的人类。” “八位魔灵被派遣至黑市,秘密建立联系点,制造傀儡,以及收集修士的器官和脑髓,以供魔将和魔灵补充能量。” 魔灵八七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感到唐天应的杀机时刻笼罩在自己身上。 唐天应的眼神变得冷厉,“你们潜伏在人族中多久?又夺去了多少修士的生命?” “魔尊,我们已在人族中蛰伏近两年,魔帝要求我们在十年内掌握人族的所有情报。”魔灵八七无法回答有关杀害修士的问题。 魔族不能长时间置身于灵气之下,否则会影响他们的理智。 他们自从来到这个位面后,身体就感到不适,必须每天吞噬一名修士的生命来维持自身。 “你的野心可真不小,八七。以前你吞食了多少人我不在乎,但从今天起,你不得再伤害任何人!”唐天应发出严厉命令。 当年盘古开天辟地时,三千入侵了这个位面。 盘古为保护位面,与三千同归于尽,但没想到这些狡诈的在临死前竟藏匿了自己的血肉。 的血肉污染了这个位面,导致邪恶势力在其中蔓延。 在漫长岁月中,邪恶势力分化,使得位面上出现了妖、仙之外的魔族、鬼族、神族等。 魔族继承了的邪恶、好战和嗜血等特质,但其他种族也绝非善茬,魔族欲欺凌他们,必将面临惨烈的反击。 正在这个时候,人族应运而生,早期的人族虽然弱小到连魔族轻轻一吹都能吹倒,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族的实力却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增长,远超其他种族的预期。 当人族遭受魔族的奴役时,却悄然涌现出一位强大无比的人皇,率领人族一举将欺凌他们的各族击退,其中就包括魔族。 人族在生死存亡的考验中展现出的潜力,远远超越了魔族的想象。 然而,就在人族战胜魔族,签订和平协议之后,人族的发展却神秘地停滞不前,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操控着人族修士的实力提升。 据唐天应所见,《飞天志》记载,自万年前起,人族再没有修士成功飞升,修为愈发低微,如今更是连合体期修士都难觅踪影。 唐天应回想起万年前的人魔大战,战后两族都陷入了奇怪的沉寂,再无强者涌现。 他意识到,这场阴谋或许不仅仅针对人族,也牵扯着魔族的命运。 目光投向陷入两难境地的魔灵八七,唐天应沉声道:“难道,不吃人就难以为继吗?” 魔灵八七为难地回答道:“魔尊,不是我主动要吃人,而是若我不这样做,将会失去理智,疯狂地伤害更多人,甚至暴露整个魔族的存在……” “魔灵八七,你是否愿意真心归顺于我?”唐天应的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对方。 “八七愿意永远效忠于魔尊,只求魔尊指引。”魔灵八七再次跪地磕头。 在魔尊的威严之下,十大魔帝简直如同弟弟般渺小。 魔族内部的尊卑之分严苛无比,平日里,他最多也只能见到魔将而已。 如今,能够见到魔尊并获得效忠的机会,实在是难得之礼,傻子才会犹豫。 唐天应看出魔灵八七的真心归顺,轻声道:“起来吧。” 魔灵八七一下子站起身来,但身体仍低着头,比唐天应还要低一筹。 唐天应抬起修长的手臂,手指在空中迅速划过,一道黑色符文浮现,飘向魔灵八七。 魔灵八七毫不犹豫地接受符文,符文融入他的眉心,立刻在他的识海中形成了主仆契约。 魔灵八七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直接提升到了八十级,远超其他魔将。 一声轻响—— 魔灵八七再次跪下,举起三根手指,郑重发誓:“魔尊在上,我魔灵八七发誓,永远效忠于魔尊,若背弃誓言,天打雷劈,魂飞魄散。” 一缕黑雾从魔灵八七的眉心飘出,落在唐天应的手心上。 唐天应手腕一翻,黑雾消失,誓约成立。 “从今以后,你不会再失去理智,体内灵气会自动转化为魔气。”唐天应的声音沉凝。 “还有一件事,与魔族无关,不知是否该说。”魔灵八七感觉到魔尊完全站在人类这一边。 “请详细说明。” 魔灵八七并未急躁地站起身来,他知道弯曲着腰谈论问题并不耗费太多体力,甚至胜过跪下说话。 魔灵八七恭敬地陈述:“贺家内部情况错综复杂,他们家族内部分为三种角色:死士、忠士、傀士。” “死士在完成任务后便会自我毁灭,而忠士通常是死士的领袖,傀士则类似傀儡,但不同于普通傀儡,傀士并非无情之物。” “这些傀士,尽管类似傀儡,却仍有着七情六欲,似乎都是从斗灵大赛中选拔出来的,与贺家毫无血脉关系。” “属下有幸拥有一双天地眼,得以探查傀士的丹田,看到的画面令人胆寒。” 魔灵八七稍作停顿,继续道:“不论这些傀士修为多高,他们的丹田始终存在,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虫子!” “属下曾试图夺舍傀士,却发现他们被寄生体所控制,而魔将老五在贺家某暗室中目睹了众多虫蛹,其中竟装着一个个模样一模一样的人……” “魔将老五在那密室中差点遭贺家人发现,幸而他在危急时刻施展了死遁,否则他恐怕会被困在那里,魔将老五特意传来消息,务必提防所有贺家人。” 魔灵八七把所知情报详细叙述完毕,方才缓缓站起身来。 唐天应紧抿双唇,沉默不语,魔将老五的修为已达合体期,而在飞天之上合体期尊者只有一位。 贺家是如何发现魔将老五的身份?又为何要利用虫蛹复制众多相同的人?唐天应对此充满好奇之心。 “魔将老五有关那人的画像吗?“唐天应的眸子闪烁着寒光,语气冷峻。 “回魔尊,没有。那时他慌乱逃离,并未有机会留下更多线索。“魔灵八七恭敬地回答道。 “尽快召集所有魔将和魔灵,不必告知他们我的存在。他们之中必有已忠诚于十大魔帝的人,若泄露我复活的消息,必将引来十大魔帝的追杀。“唐天应淡漠地下令。 他知道自己当前的实力还无法完全保护飞天不受伤害。 一旦十大魔帝得知他的存在,必定会竭尽所能来消灭他。 “是,魔尊。“魔灵八七恭顺地应道。 “告诉那些调查贺家的魔灵,贺家的主家在火灵州,而非帝灵州。“唐天应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火灵州才是贺家真正的根据地,这是唐天应上一世从独孤雁口中得知的消息。 魔灵八七恍然大悟,“原来我们一直在错误的地方调查,应该去火灵州才对。“ 唐天应微微皱眉地看向魔灵八七身后的摊位,“这些都是你的傀儡吗?“ “是的,有时我需要离开黑市一段时间,所以需要有人看守这些肉体,确保它们的新鲜。“魔灵八七低头回答。 “把它们都埋掉,我不想再看到这些东西。“唐天应的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寒意,对于魔族来说,灵魂出窍并不可怕,黑市的规则对他们毫无意义。 贺家绝不会想到他们辛苦追寻的魔族藏身于黑市之中。 唐天应的眼中闪烁着一抹光芒,“还有,妖族的妖王闻人九霄已在火灵州出现,通知其他魔将和魔灵,务必小心行事。“ “谨遵魔尊之命,属下会牢记。“魔灵八七恭敬地答道。 唐天应微微颔首,令牌上的红光开始闪烁着,映照在他俊逸的脸庞上。 他并不想引起钟今离等人的怀疑,在暗街中迅速找到一个离开的机会。 他刚刚回到自己的身体,就看到了一张俊美如仙子的面庞。 唐天应下意识地想要攻击眼前的人。 “唐兄,你终于醒了,差点吓死我们!”伊长生的狐狸眼中满是欣喜,显然是松了口气。 唐天应压下了攻击的冲动,有些疏远地说道:“长生兄,下次离我远一点。” 伊长生微微一愣,另一个清脆如铃铛般的声音传来,“哼!还真是不懂得珍惜,五师兄,你的真心都白白浪费了!” 伊长生站起身,默不作声。 在黑市时,沈诗瑶已对他生气,现在还是不要再惹事为好。 “你的时间好像超出了五个时辰,你是如何上来的?”简雅文的声音冷若冰霜,众人都感到意外地看向她。 八师姐竟然主动和唐天应交谈! 八师姐向来不问世事,唯独沈诗瑶的事情能够引起她的兴趣。 众人从未见过八师姐以这种态度和人交流。 唐天应与简雅文的美目对视,说道:“我遇到了执法者,他们耽误了我的时间。 他们告诉我,稍微超时一点对于化神者来说并无大碍。” “你因为何事遇到执法者?”简雅文面容清丽端庄,神色冷漠。 沈诗瑶眼睛瞪大,简雅文竟然询问了起来! 难道她要走出那个冰冷的世界了? 伊长生摸了摸鼻子,猜测八师姐是不是想替沈诗瑶出气。 钟今离的眸子微微眨动,目光投向君京澜,无声间透露出疑惑之色。 君京澜的凤眸深邃,对着钟今离摇了摇头。 唐天应心中颇为意外,简雅文的性情与他心中所记有着极大的不同。 他简略地解释道:“在我购物时,有一商贩欲以强买强卖之态,我主动寻执法者。” 简雅文眸中凝结着寒意,凝视着唐天应几息之久,口中不再言语。 四周陷入怪异的寂静,谁也不愿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破了房内的寂静。 紧接着,小仆的声音传来,“客人们,时辰将至,转移物品后,请归还令牌离开。” “知晓,稍待片刻。”伊长生朝门外应答。 五人将物品转移到各自的空间后,君京澜抬起修长的手,接过众人的令牌。 随即,五枚令牌上泛起红光,飘出五道符文。 君京澜轻轻拂袖,一股劲风随之而起,符文便瞬间消失无踪。 —————— 七日之后,风谷州与昊灵州的对决终于到来。 在第一场比赛中,两州各派出一名剑修士出战,擂台旁出现了裁判呈安。 “上场比赛,生死擦肩,唯有一方认输方能收场。”呈安的话语寒冷无情。 听到裁判的宣布,昊灵州的人兴奋之情高涨,高声呐喊着:“冲啊!击败他们,让他们见识一下昊灵州的力量!” 而风谷州的脸色却变得凝重,因为元婴后期与初期之间的实力差距是巨大的。 元婴修士共有十级,分别是初、中、后三期,最高级别为元婴期巅峰。 不同期别的修士之间存在巨大差距,甚至同期不同级别也有明显的实力悬殊。 文相礼虽然升至元婴后期不久,但如今仅为元婴七级,而昊灵州的百里魁已达元婴九级,即将达到元婴期巅峰。 若两人真的交手,文相礼必然处于下风。 而让风谷州人最为担忧的是,若百里魁不肯让文相礼认输,后者很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上一场比赛结束后,帝灵州和天玄州的对决中,帝灵州选手对天玄州选手实施了残暴的攻击,直到对手残废不再言语,才停止手中之剑。 “大人,请宣布比赛开始吧。”百里魁率先登上比赛台。 呈安冷冷地瞥了一眼骄傲的百里魁,冷声道:“你在教导我做事吗?” 随即,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镇压下来,百里魁勉力将剑插入地面,支撑着颤抖的双腿,勉强没有跪倒,但已经浑身冷汗淋漓,面色苍白如纸。 百里魁对呈安的态度感到困惑不解,他不明白为何一个贺家的奴才对他如此高傲,明明千家也是贺家的附庸家族! “呈安大人,小辈无知,还请大人海涵。”来自昊灵州的领队开口,解除了百里魁身上的巨大压力。 “魁,还不快向呈安大人道歉?”领队冷声说道。 百里魁立刻弯腰向呈安道歉,心中却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呈安寒的声音宛若冰霜刺骨,刺入每个人的心灵:“起来吧,铭记你的身份,你只是个参与者,要听从我的安排。” 百里魁低头颔首,眼中闪过一抹阴冷之色。 呈安寒扫视风谷州的众人一眼,语气沉凝:“比赛中,胜利至上,任何手段皆可施展,但切记不能动用契约兽,也不能让外人干涉或替选手喊输。” 钟今离听闻此言,美目流转着绚丽的光芒,唇角微微勾起,向沈诗瑶招手。 沈诗瑶凑近钟今离耳边,听完他的话,眼神闪耀如华丽的宝石,“师兄放心,我必定让我们赢得轰轰烈烈的胜利。” “诸位,如果没有其他事要说,我宣布比赛现在开始。”呈安寒眸光一闪,再次开口。 台上的众人都露出异样的表情,呈安寒这位大人何时变得如此和蔼可亲? 竟然还有耐心询问了两遍!这真是前所未闻。 呈安寒见沈诗瑶起身,故意打断:“我宣布……” 沈诗瑶站起身,飞剑落地,声音响彻:“等一下,呈安大人,我还有几句话要对文相礼说。” 众人哗然,声音交杂,仿佛在狂风暴雨中呼啸。 百里魁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期待着呈安对沈诗瑶进行严厉的训斥,以掩盖自己刚才的尴尬。 然而,令所有人震惊的是,呈安竟然没有任何惩罚沈诗瑶的意图,反而平静地询问:“你有何事?” 沈诗瑶保持客气而疏离的态度,请求与风谷州的文相礼交谈几句。 呈安的眼中闪烁着微光,严肃地表示:“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时间到了必须离开。” 沈诗瑶点头致谢,飘然落在文相礼身旁,台上众人不禁惊呼连连。 有人甚至不敢相信,喃喃自语:“呈安怎么可能如此宽容?这简直是梦境!” 一人更是情绪激动,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痛苦地呻吟着,“啊!呈安居然放过了那女修!” 身旁的同伴翻了个白眼,“郑安在,你是不是疯了?他放过那女修,你为什么要打自己呢?” 郑安在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显得有些愚蠢,于是勉强解释道:“我只是有点惊讶罢了,呈安大人向来以冷酷无情而著称,你们又何曾见过他对人和颜悦色?” 陆安凌目视着台下那股冷意逼人的呈安,再次扫了一眼郑安在,“郑安在,你的眼睛是否有问题需要治疗……” “我刚才确实看见呈安大人微微一笑!” 郑安在试图解释,可是帝灵州的众人却谁也不信他。 相较于郑安在的夸张表现,昊灵州众人的脸色则更加难看。 呈安对待风谷州的态度,无疑是在打昊灵州人的脸。 昊灵州的领队秦昊炎眸色冰冷,斜视着风谷州的众人,难道他们给了呈安大人什么好处吗? 风谷州的萧颜感受到秦昊炎的目光,对视之际,秦昊炎眼中的冷意更加浓厚。 萧颜毫不在意地移开目光,对沈言生说道:“沈言生,昊灵州那人似乎对你有意见。” “什么?”沈言生听到,立刻怒视着秦昊炎。 秦昊炎被沈言生的眼神吓了一跳,也失去了和他继续对峙的兴致。 而伊长生自从沈诗瑶离开后,一直板着脸,神色沉重。 钟今离眸子泛起月牙般的笑意,“五师兄,难道呈安对六师姐动了心?” “他一个老家伙,怎么可能对六师妹有意思!”伊长生驳斥道。 “然而,他却已达到了练虚境界,拥有长达一万岁的寿命。” 钟今离微微翘起嘴角,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五师兄似乎还未察觉到自己心中的嫉妒。 伊长生面色一沉,眼中看着今天的小师妹,却感受不到一丝可爱之意。 “我也将来能达到练虚境界,而且我比六师妹还年轻,必定能活得更久!”伊长生显露出傲然之色。 钟今离美目闪烁着流光,轻声说道:“五师兄,有人对六师姐有好感,你为何如此紧张?” 伊长生忍不住感到心虚,“我……我只是在为六师姐着想,男人会影响她的修行!” “原来如此。”钟今离含义深长地笑了笑,不再继续逗弄伊长生。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才更有意思。 两人谈笑间,沈诗瑶回到了观战台上。 “小师妹,放心吧,我已经给文相礼准备了符箓和毒药,一定能帮他赢得这场比赛。”沈诗瑶眼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 文相礼接过沈诗瑶的东西,走上了比赛擂台。 呈安抬手,在擂台四周布下结界,冷声宣布:“比赛开始,直至一方宣布认输方可结束。” 百里魁率先向文相礼发起攻击。 文相礼只是轻轻侧身躲避百里魁的攻击,没有反击。 百里魁原本高傲的神色渐渐消失,眼神变得谨慎起来,“看来我曾小看了你,接下来,我绝不会留手。” 文相礼身着战袍,手握长剑,守势凌厉,绝不轻易出击。 百里魁发现他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疑惑地质问:“为何不还手?难道你看不起我?” 文相礼默不作声,深知百里魁言语只是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 在战斗中,一丝疏忽就可能导致身陨命丧。 鉴于自己修为不如百里魁,绝不能被他的话所干扰。 百里魁见文相礼无动于衷,脸色逐渐阴沉,进攻也变得更加猛烈。 文相礼节节后退,即将退至擂台边缘。 他翻身飞跃,又稳稳落回擂台中央。 百里魁转身,双眸阴鸷,手指轻抚剑身,剑锋愈发凌利。 当两剑相碰时,文相礼唇边泛出一丝鲜血。 台上观众情绪高涨,喊道:“百里魁,快将他逐出擂台,赢得比赛!” “无能之辈,竟敢与阿魁师兄对抗,定要败在阿魁手下!” “阿魁师兄,不可饶恕,比赛生死不论,直接斩杀便可!”众人情绪激动,将生命视若草芥。 郑书兮察觉众人狂热情绪,转头看向某人,提出:“师尊,三局两胜过于乏味,我有一计,记得在风谷州曾有一枚龙参神果作为奖品,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