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叫许多的女孩》 第一章:我怎么在医院? 老天爷好像撕了一个大口子,放肆地倾倒自己的悲伤,阴沉沉的天空,白茫茫地压下来,电闪雷鸣,互相交织撕咬。 小巷驶出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小车拐个弯停在一家饭馆门口。 车上的男人停好车,正准备熄火,突然看到车前边有两个撕扯的人影。 雨刮器忙不迭用力刮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 他才看清,他的车身前竟然有一对男女在撕扯着打架,这么大的雨,竟然在街上打架,难道都等不及回家打架吗? 他正想着,突然看见男人一个耳光打在女人的脸上,女人摔倒在雨水里,半晌一动不动。 这男人还是人吗?打女人怎么那么狠,他看不下去了..... 突然手上一阵针扎的疼痛,许多的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抬起了右手。 她迷迷瞪瞪睁开眼睛转过头,竟然发现疼痛的地方在自己的右手背上。 旁边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拿着一个针管,弯着腰正在她手背上扎针。 “干什么?你想干什么?”许多缩回了自己的右手大声喊道。 “别动,我给你扎针呢,你看刚扎上,这会针又跑了。” 说着,女人拔了针头,取下手腕上勒的皮筋。” 许多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医院,你终于醒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医院?” 许多满脸的问号,盯着眼前这个看着二十岁出头,脸圆圆的女护士。 床的上方还挂着盐水。 “昨天晚上一个男人把你送来,你送来的时候昏迷了,他刚出去了,可能一会就回来了,到时候你问他吧!” 许多这才打量整个病房,她看见自己身上穿了一身蓝条纹的病号服,身上盖着雪白的被子,雪白的墙,刺眼的灯,这一切都好像在做梦。 她摇了摇头,然后又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这不是梦,是真的。 正在她心里绕着毛线一头雾水的时候,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从外边进来一个男人,男人看着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男人个子高大,皮肤麦色,最让人瞩目的是这个男人的两道剑眉特别浓密,就像两把黑刷子,这样的眉毛看着让人觉得有点凶,就是两道剑眉之间的间距比较窄,都好像连接在一起。 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你终于醒了!” 她抬眼看看旁边的小护士,好像眼神在问是不是这个人? 男人声音浑厚,脸上的表情看着很和煦,眼睛里温润的光浮现。 许多看见男人脸上有一抹疲惫,眼皮上面有点褶皱,眼睛下边有一点黑眼袋,看样子昨天晚上男人在医院也一直陪着她,没有睡觉。 女护士点了点头,“就是这位先生昨天下午送你过来的。” 许多赶紧挣扎着坐直身子说:“谢谢你。” “没事,昨天刚好让我碰上,我这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先生,麻烦您留下地址或者电话号码,等我好一点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男人看了她一眼,呵呵地笑出声来。 “呵呵,反正我这人也不是什么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姓名,本人姓屈,名凤扬,既然你想感谢,我也不推辞。 看样子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比较重,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那个打你的男人是你老公吗?” 许多迟疑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他人呢?”许多问。 “谁知道那个人在哪?还是我从他的手上把你抢下来送到医院的。 那个男人在我车屁股后边追了很远,我才把他甩掉,我害怕他把你打死。 你一会到卫生间看一下你的脸,他怎么那么狠?把你一边脸都打肿了,而且脸上还有五个手指印,难道你挖了他家祖坟?”男人竟然开起了玩笑。 许多迟疑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会才感觉左边脸有点胀痛。 她突然想起来,昨天下午跟刘大志还有他妈妈打到一起的情形。 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用生命保护她,说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要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竟然带给她的都是欺骗。 那一家骗子,竟然让她付出了四年的青春,让她失去自己最爱的人,让她失去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那一家人就像吸血鬼,榨取了她的健康,榨取了她的劳动价值,这一切皆因“报恩”两个字。 想到这里,她惨然一笑,苍白的脸是那么的无助。 下着大暴雨,那对露出獠牙的母子。 想起昨天的惨烈她的眸子缩了缩,心里此刻就像被扎上了绵绵密密的细银针,一阵抽搐的疼,排山倒海,向四肢百骸蔓延。 男人看她神色不对就问她:“你怎么啦?” 她摇了摇头,她不想把这个笑话说给别人听,没想到四年的付出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时小腹一阵阵疼痛袭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她的脊背都开始冒汗,此刻她捂着自己的小肚子,感觉有一大股热流从下体流了出来。 她用手揭开被子一看,看到床上那一大朵的艳红,此时她尴尬无比。 自从上一次流产没有流干净,每次例假来肚子都疼得厉害。 如果不是昨天例假来了肚子疼,她提前下班回家在床上躺着休息,估计还听不到婆婆跟刘大志在房间外边说的那些话。 也多亏她早回来两个小时,让她听到那对母子恶心的对话。要不然她蒙在鼓里,真的就给这一家人做牛做马一辈子了。 她想起昨天的惨痛,还心有余悸。她揉了揉自己的头,用力想着昨天在暴雨里跟刘大志撕扯的画面。 她想起来了,昨天她冒着大雨从家里跑出来,刘大志一直在后面追她。她刚跑出二三百米远,就被刘大志给追上了。 刘大志一个耳光把她打到雨水里,那个力度之大,她摔到地上,感觉头嗡的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时刘大志在暴雨里拉她回去的时候,她死活都不想回去。 她知道回去等待她的将是更大的暴风雨。刘大志已经疯了,如果她跟着回去,肯定会被他打死的。 想到这里,她眸子变得阴冷,她抬起头,竟然对上男人微笑的脸。 我怎么到医院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男人咧了咧嘴说:“昨天下午,我准备去吃饭,看见那个男人恶狠狠打了你几个耳光,又把你摔倒在雨地里,我看你躺在雨地里一动不动,他还想拖着你走。 我就害怕他是拐卖妇女的,我就问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说是你老公,我也不信,反正看着他也不像是你老公,你还这么年轻,看着他就比你大好多。 就算是你老公,也不能下死手,反正我见不得男人打女人。 看你好像晕过去了,我把你抱到车上,打算送你到医院。他不让我把你带走,我甩开他,开着车就跑了。” 第二章:母子对话 男人说完看着她,好像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答案? “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那么大的雨,你们俩人在雨地里打架,他竟然....想把你往死里打?” 男人看着她的脸,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 她昨天例假来了,肚子特别疼,脸色发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小腹疼得让她禁不住蹲下了身子,就连小脸都扭曲在一起。 老板梁丽大姐看她疼得厉害,就让她早点回家休息,所以她比平时早下班了两个小时。 回到家,一看家里也没人,婆婆跟刘大志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她就赶紧喝了一大杯红糖水躺到床上,听着外边电闪雷鸣,看样子马上就要下大暴雨了。 正当她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听到了门响,外边传来刘大志跟婆婆说话的声音。 “你说这雨说下就下,幸好刚到家,雨就大了。” 婆婆每次吃过饭,碗一推,就是东家窜出串西家。 当听到婆婆跟刘大志说到她名字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婆婆跟刘大志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挤进房间里。 “大志,我看许多最近有点不对劲,现在已经公开跟咱俩叫板了,她现在也没有以前勤快了,我估计她在这个家里时间也不会太长,反正你装瘸也不可能装一辈子,要是让她知道了,估计还会吵翻天的。” 婆婆的声音从门缝里拐进来,她听到这里,一下惊得睡意全无。她小心翼翼下床,把耳朵贴在门上。 她想听这对母子在说什么?刘大志竟然装瘸,天哪,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装瘸的?难道从一开始吗?刘大志不是说他的腿可能这辈子都残了,好不了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里咚咚敲着鼓,屏住气息,偷听着。 “要想办法让这个女人尽快给咱们多弄点钱,别说这个女人还挺有本事的。”婆婆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她听得很清楚。 “如果你装瘸腿这件事让她知道,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每天这样装着我看着都难受,幸好她白天上班。 她今天下班回来早,刘大志跟婆婆没有发现她提早回来,以为她还在上班。 “如果不是当时我把腿伤说得那么严重,她一个花季少女怎么会跟我?我就是要让她心里内疚,觉得亏歉我。 当时翠香非要闹着跟我离婚,翠香走了,这个家怎么办? 涛涛跟妍妍还那么小,你年龄又大了,我这条腿就算没有完全残废,在家也干不了什么重活,像这种情况,以后车也开不成,况且我这条腿也是当时为了救她才受伤的,所以我就故意说得严重一点,好让她心甘情愿的到咱们家来赎罪报恩。” 刘大志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一字一句就像一把重锤敲在她的心上,敲得她心肝俱裂。 母子两人的话还在继续。“你赶紧跟她办个结婚手续,正好这张纸还可以把她拴住。如果没有这一张纸她想走就走,到时候你也没办法。” “妈,你说得很对,她在我跟前提了几次,想让我跟她领结婚证,以前是她年龄小不够领证,我这几天就跟她把证一领。 这两年跟她不办证,就是害怕这么一个有能力漂亮的女人,就算当时被感动想报恩,估计在家也待不长。跟她把证一领,我就是个二婚,如果她走了,我估计以后找媳妇都难,三婚,腿还有一点残疾,还有两个孩子,谁还会跟我? 没想到她在咱家一待就是四年,我看得出她也是一个踏实想跟我过日子的女人。” 母子两个人在外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他们不知道屋内许多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上下牙不停地打颤,全身都瑟瑟发抖。 “妈,雨大了,我去接许多下班,她也没有带伞,上一次流产,身体一直没有好利索。” “你看你怎么那么贱,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女人不能惯,我看她就是被你惯出毛病来了。” 许多在房间里都能想象出那老太婆撇着嘴斜着眼睛说话的那副刻薄样子。 “妈,别再说了,翠香那会坚决要跟我离婚,还不是跟你一天处不到一起,翠香每次回娘家,你都要搜身检查,害怕翠香把家里什么东西拿回娘家,放到谁身上谁愿意呀,难怪翠香这么多年怨气那么大,死活都要跟我离婚。” “翠香娘家那一家子穷鬼,看着就来气,结婚什么陪嫁都没有,还想从我们家里拿东西,想都别想,就是一根火柴棒都不许她拿回娘家。 还多亏她走了,她哪有许多这样的本事?100个翠香都顶不上一个许多。 许多四年时间给咱们家挣了四五万块钱,给你弟房子也盖了,你妹夫也有做生意的本钱了。现在就是让她赶紧多挣点钱,赶明年咱也买一套大房子,当一个真正的城里人,再也不用住在这城中村了。” 老太太苍老破锣一样的嗓音,又都灌进许多的耳朵里。 “你原来每天都找翠香的事,翠香这才忍无可忍,抛下我跟孩子,跑出去打工去了。你现在对许多也是一样,你可千万不要再把许多逼走了。 如果不是我舍身从两个流氓手上救下她,被两个流氓用铁棍砸断腿,她一个漂亮大姑娘会跟我吗?我那么痛快的跟翠香办理离婚手续,还不是喜欢上许多了。 妈,你以后注意点你的态度,能不能看在许多为咱们家挣这么多钱的份上,你稍微对她好一点,别一天让我夹在中间为难。 你如果真的把许多逼走了,我可就真的打一辈子光棍了,反正我可不答应,我也舍不得她。 咱这个家里不能没有她,你想这四年来,凡是认识的,谁不夸我找了这么一个漂亮能干的媳妇,谁不羡慕妒忌恨? 而且她还那么有本事,简直就是找回来一个财神奶奶。妈,你以后别再做幺蛾子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熊样,一辈子好像没见过女人一样。”老太太刻薄的噪音提高了几十个分贝。 此刻房门里的许多浑身冰凉,感觉全身的血,往头上涌。不但往头上涌,身下的血也在泉涌,她赶紧进了卫生间,把自己整理了一下。 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瓣,感觉自己的贝齿都能咬碎。一道道惊雷从她心里闪过,听到外面母子对话,她恨不得出去拿根棒子把他那只腿再打瘸一次。 第三章:一个铁饭碗 听了母子对话,她恨不得把刘大志千刀万剐,剁成饺子馅都不够她解恨。 她想起上个月刘大志对她做的那件事,他的眸子恨意越来越浓,此刻新仇旧恨在胸膛燃烧。 许多在一家私人粮油门市店上班,上班距离家里走路不到二十分钟,上班近,这样照顾家里也比较方便。 她上班这三年多,给这家店里也创下不少的利润,挣了不少钱,店老板梁丽也很看中她的能力。 平时许多把梁丽叫丽姐,梁丽是一个40岁出头,精明能干的一个女人。 有一次两个顾客到店里来买面粉,两人一共买了20袋50斤的面粉,许多还以为两个人是开饭馆的。 她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 “你说咱那最近面粉涨得也太快了,一天一个价,关键还买不到,家里打电话说粮店面粉都卖空了。” “就是,咱们俩趁出来就多买点屯起来,吃不了,还可以卖几袋,赚点小钱。” 许多听到这个信息,就留了一个心眼。跟那两个人攀谈起来,了解了大概情况。 一个男人说:“我们那里今年的麦子快熟时,下了半个多月的大雨,麦子都坏到地里了,收成连往年三成都不到。”男人摇着头叹息道。 “我也没有看新闻,也不知道,你们老家在哪?”许多问。 男人就说了他们老家的地址。 她就跟丽姐商量了一下,雇了几辆大车,给遭灾的地方发了5000袋面粉,每袋面粉就挣了十几块钱。 丽姐很高兴,给她分了两万块钱,这两万块钱对于每个月挣三百块钱的人来说都是天文数字,让她高兴了许久。 后来她就不断给丽姐的粮油店出点子,比如把各种杂粮豆子米面分等级,精挑优选,弄成小包装,礼品包装,还让梁丽注册一个属于自己的商标,这几年让梁丽的店里也挣了不少钱。 梁丽短短两年多时间就开了两家粮油门市店,而且她的品牌也在县城几乎家喻户晓。 后来又倒了些杂粮,面粉,许多又挣了两万块钱的提成。光这三年,她给梁丽的店里,创下的利润也不少于二十万。 梁丽一直还说她是这个店里的福星,更是她的福星。 但是每次钱拿回家,都让刘大志跟婆婆找各种理由把钱要走,美其名曰攒钱以后买大房子。 把钱给刘大志保管,她也没有什么异议,反正都是一家人。 刘大志因为腿脚不好,一直在家里闲着。 许多也劝他找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先干着,哪怕给别的单位去看大门,找个临时工干干也不错。 刘大志年龄也不大,整日不是下棋就是打牌,也不是个事。 有一天,许多跟梁丽闲聊的时候,也顺嘴说了一下,想让刘大志出去找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 梁丽有一个男同学叫赵喜,在粮食局工作,好像还是党委书记,家里离梁丽粮油门市店也不远,就在粮油店后边的小区住。 梁丽给许多说过,上高中的时候,赵喜一直追她,她嫌赵喜长得丑就没有答应。没想到,在所有同学里面,赵喜竟然是混得最好的。 赵喜经常到店里来找梁丽闲聊,他对许多也特别热情。 梁丽就把许多想给刘大志找工作的事,顺嘴给赵喜提了一下,看赵喜能不能帮上忙? 没想到赵喜拍着胸脯一口保证,可以给刘大志找一个正式工作,到他们单位去上班,而且还可以直接把他转正。 现在正常人找正式工作都难上加难,正式国营单位进去的基本上都是大学生,最不行也得高中学历。刘大志学历不高,初中都没有上完,况且腿上还有残疾。 许多有点不太相信,梁丽对她说:“赵书记已经说了,没一点问题。” “那太好了,也太谢谢赵书记了,也不能让赵书记白给我帮忙,赵书记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我该怎么感谢他呢?给他送点礼?” 梁丽摇了摇头,“他那个官位还缺礼吗?” “那么请他吃一顿饭?” “等他把这件事给你办好了再说吧!”梁丽说。 其实这两年许多也看出来梁丽跟那个赵喜关系非同一般。 当赵喜到粮油门市店来的时候,许多对赵喜更加热情,如果能帮刘大志找一个正式工作,那就太好了,不但能增加家里的收入,而且还能让刘大志有正事干。 许多就是没有发现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她的脸上身上瞟过来瞟过去。 赵喜40多岁,个子大概一米七,长得又矮又胖。 留着一个中间溜冰场四周铁丝网的发型,四周那点可怜的毛细公社,就是分不到头顶,头顶像个电灯泡,亮得刺眼。 赵喜盯着许多白皙的面庞说:“这个工作有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要,说真的,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我是看在梁丽跟我老同学的面上,再一个也得看你小许的表现喽。” 赵喜说着,眸子意味深长的在许多的脸上停留了好长时间。 “赵书记,您有什么吩咐,只要我许多能办到,一定尽力。” 好,有小许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完,那双猥琐热辣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在许多身上来回穿梭,许多虽然感觉芒刺在背不舒服,但是也不能说什么。 许多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刘大志,没想到刘大志跟婆婆欣喜若狂,能端上铁饭碗是他们做梦都做不来的。 许多下午在门市店上班的时候,赵喜走了进来,满脸笑容对许多说:“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下周一就可以上班了。” “真的吗?那太谢谢赵书记了。我该怎么感谢赵书记呢?”许多也是满脸的惊喜。 这时赵喜走到许多的跟前,眸子里顿时露出狼一样的幽光。 他四下看了一眼,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许多,此刻店里只剩下许多一个人。 他突然伸出肥厚滑腻的手,就搭在许多的肩上,许多顿时觉得有点不舒服,她往旁边闪了一下。 赵喜又往前一步,突然一把搂住了许多,恶心的猪嘴,就往她的嘴上凑去。许多顿时吓得变了脸色,她用力把赵喜推了一把。 第四章:送给别的男人 赵书记,你别这样。”她脸色涨红,一脸愠怒。 “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你的身材跟脸蛋那么诱人,每次看见你,都让我忍不住想亲近你,我从梁丽的嘴里才知道,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人,竟然跟了一个残废,我真的很心疼你。 我给他安排一个工作,你离开他,做我的情人,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以后也给你开一个这样的店,你自己当老板,开别的店都可以。”赵喜觍着猥琐油腻的脸说。 “你说什么呢,赵书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那个工作我不要了!” 许多说着愤怒地瞪了一眼赵喜,然后扭过身子,不理他去盘帐了。 “这工作可是多少人拿着钱来求我办事,你好好考虑考虑。”赵喜说着变了脸色。 “我不考虑了,这件事就不用你费心了。”许多冷冷说道。 说完她沉着脸,再也不理赵喜,赵喜猪肝色的脸抖动了一下。 “你不要后悔,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你不愿意做我情人,哪怕你跟我好上一次,这个工作都会给你留着。” “不必了!”许多头也不抬的冷声道。 赵喜怔怔地看了许多半晌,她看着许多寒霜一样的脸,然后铁青着脸,讪讪地走了出去。 晚上许多回去把工作黄了这件事给刘大志说了,刘大志竟然还觉得丢了这份工作太可惜了。 “你别这么着急拒绝他呀,还可以商量商量,看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你想我现在这个样子,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有一个这么好的铁饭碗,这个机会多少人盼都盼不来,你就这么拒绝,未免太可惜了,许多,你再想想办法?”刘大志说着,一脸的乞求。 “还能想什么办法,难道你让我去跟他睡觉?”许多气呼呼的说。 “不见得非要睡觉,你再想想别的办法。”许多气得不想理刘大志。 过了几天梁丽对许多说:“赵书记跟我说了,他说还是把这个工作给你们家大志算了,他说让你们两口子请他吃一顿饭就行了,看在我跟他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份上。” “就这么简单?”许多有点奇怪。 “对,就这么简单。” “他没有别的要求?” “没有呀,赵书记就是这样对我说的。”梁丽一脸的坦然。 她回去把这件事给刘大志一说,刘大志竟然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兴奋。 刘大志眸子闪了一下说:“那就请人家吃一顿饭吧,咱们做东,请人家到高档饭店吃一顿好的。” “那好吧。”许多点了一下头。 就这样她找了一家比较好一点的饭店招待赵书记,有梁丽作陪,许多这顿饭吃得还不算尴尬。 梁丽确实是一个能够左右逢源的女人,又会说话,又会劝酒。 就连不太喝酒的许多被梁丽都劝得喝了好几杯酒,本来刘大志平时也比较贪杯。 因为梁丽在场,虽然许多上次跟赵喜发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毕竟人家给办了这件大事,她也毕恭毕敬给赵喜敬了几杯酒。 没想到一顿饭四个人竟然喝了两瓶白酒,许多也喝得晕晕乎乎,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当她迷瞪的时候,发现有人脱她的衣服,她醉眼朦胧睁开眼睛,眼睛竟然对上一张肥厚恶心的脸。 她呼地一下坐了起来,眼睛往四周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在宾馆的房间。 “怎么到了这宾馆,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她急了,顿时心惊肉跳,头皮发麻,慌乱中她拿起旁边的一个枕头摔向赵喜,赵喜偏过头躲闪了一下。 赵喜一脸淫笑,“许多呀,你就答应我吧,我真的喜欢你,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你跟那个残废哪有跟我好?” “你给我滚出去。”许多愤声道。 赵喜觍着脸往她跟前凑,“别喊,我很温柔的。” “刘大志跟丽姐呢?” “他们两个人走了,你要那个瘸子干什么呀?他竟然为了一个工作亲自把你送到我的床上,许多,你就从了我吧,我会好好对你,我不会亏待你的。” “你滚,滚出去。”许多惊恐的用手抓住被赵喜解开扣子的衣领。 赵喜淫笑着把那张猪脸又凑到她的跟前,又开始动手想脱她的衣服。 许多急了,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台灯,就砸到赵喜的头上,赵喜额头顿时渗出一片血迹。 许多赶紧从床上跳下来,趁着赵喜咧着嘴摸头的愕然,慌忙往房门口跑去。 赵喜迅速冲过来,想要拉住她,她用力把他一推,赵喜穿着宾馆的白色浴袍,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她急忙拉开门跑了出去。 许多跑回家,跟刘大志大吵了一架,她恨不能把刘大志咬上两口。她哭得稀里哗啦,声嘶力竭,直到哭得全身瘫软在床上。 她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泪水在脸上纵横流淌。 坐在一旁的刘大志还在劝着她。 他蹙着眉头道:“别哭了,我已经后悔了,我不会再把你送过去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你就原谅我吧,其实我是爱你的,把你送给那个男人,其实我心如刀绞,我真的舍不得你,谁愿意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别人? 但是我实在是迫不得已,你看家里现在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办? 我妈身体不好,又要吃药,涛涛骑自行车又摔伤了胳膊,妍妍每个月还要交幼儿园的托费。 这一大家子人毕竟要生活,要吃饭!我也不忍心把养家糊口这副重担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我有这个工作,我以后也可以为你分担点。 我对不起你,求求你原谅我吧,虽然我把你送过去了,那就是用刀子捅我的心呀,你毕竟是我的心头肉呀!” 刘大志拍着自己的胸脯看着许多,一脸真诚地说着。 许多哭累了,她还在小声啜泣,“你说过,你会爱我的,你会用命保护我,谁欺负我你就跟谁拼命,难道你就这样保护我的吗?把我送给别的男人,为了一个破工作,你让我怎么想?” 她气得一骨碌坐起来。 这是四年来她第一次跟刘大志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到你们家四年了,我为你打过两个孩子,你一直说家里条件不允许咱们要孩子,我听你的话,你说让我打掉,我就打掉。 因为你现在有儿子,有女儿。你根本就不想让我生下自己的孩子。 你说家里太苦了,必须我出去挣钱养家,我听你的话我就出去挣钱养这个家,家里所有的花销,家里所有的东西哪一样不是我辛苦赚钱买的? 第五章:没有一个人爱她 就这你妈还经常骂我,我都忍了,当初我答应你,要跟你过一辈子。 你跟你前妻的两个孩子,涛涛,妍妍,还有你妹妹岚岚,甚至你妹夫,都是我养着。 我这两年挣的钱让你妈拿去给你弟盖房子,给你妹陪嫁,给你妹夫做生意。该给你补偿的,我现在都是用命在给你补偿,我整整付出了四年,难道还不够吗?” 许多悲愤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刘大志把头转向了天花板。 许多抹着眼泪继续诉说自己的委屈。 “你说我哪点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为我折了一条腿,难道四年的付出都抵不上那条腿吗? 这两年就是让你跟我领个结婚证,你一直都推脱。 前两年你说我年龄小,不够领结婚证的年龄,这两年你说你老婆在外面打工,找不到她,离不了婚。 其实我知道你老婆早都跟你办理离婚手续了。你就是不想跟我结婚,你说我现在这种身份算什么?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要!” 刘大志看着泪流满面的许多,低下了头。 他嗫嚅地说:“你为这个家付出很多我知道,谁让咱家穷呢?你现在赚那么一点钱,家里这一大摊子的事,真的是杯水车薪呀!” 刘大志心虚地看了一眼许多。 “怎么叫赚了那点钱?四五万也算是那点钱吗?这四年来,我赚了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 就算你给人家开出租车,一个月不过800块钱,你妹妹岚岚当老师一个月才挣400块钱,而我三年多给你们家挣了多少钱? 我挣的这些钱都在你跟你妈手上,我自己舍不得买一身衣服,就算去卖血,回来最多也只是一碗红糖荷包蛋。 我挣这些钱少吗?家里想吃什么没有?想喝什么没有?而你妈把我挣的那些钱不是给你妹陪嫁,就是拿去让你妹夫做生意,你妹夫做生意,做一次赔一次,你妈给一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妹哪一次来,不是问你妈来要钱? 给你弟盖房子,敢说那不是我的钱?你们全家把我当成什么了,把我当成摇钱树了吗,就算家里养个奶牛,也得给奶牛吃草吧? 这半年我身体不好,还不是上一次打胎没有打干净,你让我去小诊所打胎,血流了一个多月,我瘦了十几斤,直到现在身体都没有恢复,你们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榨干我吗?” 她用手抹着眼泪,一字一顿诉说四年来自己受的委屈。 刘大志从床边站起来,斜睨了她一眼,一脸的不耐烦。 “好话我已经给你说了这么多了,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得寸进尺,你还想怎样! 不要忘了,让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还不是因为你,你就是为这个家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不要有什么委屈!” 刘大志说着,一瘸一拐走出了房间,还把门用力一摔。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他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这四年来她为这个家干什么都是应该的,哪怕把自己的命,自己的尊严搭上都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又无声滑落下来,湿了衣襟。 她想起这几年受过的罪,还有这么多年受过的折磨,泪水弥漫了她的眼睛。 她已经这么卑微地活着了,为什么还得不到他们的爱和喜欢? 自己妈妈是这样子,现在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也是这个样子,难道这个世上都没有一个人能对她好一点,爱她一点吗? 难道她就像这个名字一样,活在这个世上真的是多余的吗? 为了这一大家子人,她卖过自己的血。有一次去医院检查身体,大夫说她是熊猫血,比较金贵,稀缺,说卖血的钱比普通的血要贵得多。 她还问过卖血对身体有没有什么危害?大夫说也没有什么危害,只要把营养补好就行了。 所以她几乎每个月都去医院卖一次自己的熊猫血,而她每一次只要领了工资或者卖血的钱,一进门不是让婆婆找理由要走,就是被刘大志找理由要走,总之不管她挣多少钱,她口袋里不能有多余的钱。 她不但去卖血,刘大志竟然还让她去卖肉。就算卖完血,把自己用一袋一袋的血换来的钱交给这个男人,回来只能喝一大杯红糖水补充体能,就这回来头晕眼花,还要回来伺候这一大家子人吃喝。 还要忍受婆婆的谩骂,家里没一个人,把她放在眼里,她在家里算什么? 本来在这个家里,觉得只有刘大志对她好,所有的累,所有的苦也都值了,再苦再累就算了,她也不计较,她已经给他承诺过,要跟他过一辈子。 本来在这个家辛苦支撑着她的就是因为刘大志那一句话:“我爱你,在这个世上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就是我家人都不行。” 这句话让她付出了自己四年的青春,让她放弃了自己日思夜想最爱的人,她想起,她跟他提出分手,他那双悲痛滴血的眸子,她的心就开始抽搐地疼。 虽然她不爱刘大志,但是刘大志救了她的命,刘大志为了她失去很多,所以她也只能选择委身与他,帮他扛起这个家。 当刘大志发誓这辈子用命爱她,要护她一世周全,她觉得付出一切都值了,她的要求不高,只要一个家就够了。 这个说护她一世周全的男人,竟然要把她送给那个恶心的男人,换一份工作! 她的心开始一寸寸的撕裂,这几年她只想要一个小小的证书,熬了四年,始终他们家的户口本都没有她的名字。 在这个家里她就像牲口一样,就像没有知觉的陀螺,不停地转着转着,没有一刻清闲,就是这样,也没有得到这一家人一丝一毫的尊重。 她真想找人倾诉一下自己心里的苦闷,现在她也只有朱琳这个好闺蜜了,自从跟刘大志在一起后,这几年她一直躲着熟识的人,没想到朱琳还是找到了她,而且有空就去店里找她。 她把心里这些委屈给朱琳一说,朱琳每次都会骂她。 “让你赶紧离开这家人,你就是不听,你迟早有一天会被这家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第六章:四年前的噩梦 她知道朱琳的脾气就是这么直,有什么就说什么。 朱琳继续敲打她,“难道你就这样报恩,报一辈子吗?哪有像你这样傻的人,为了男人一句话,拼尽全力对人家好,就算你把自己熬成油,他们也不会感激你的。 那个刘大志为了一个破工作,连一个男人的脸面都不要了,你还不离开,等什么呀?”朱琳恨铁不成钢的说。 她对朱琳苦笑了一下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为了救我折了一条腿,也没有赚钱的能力了,这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我不能放着这一大家子不管呀。 我从现在起,好好赚钱,给他们留上一大笔家用,然后我再离开。”朱琳只能无奈的对她翻一个白眼。 就算离开这家人,她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茫茫人海,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说到究底还是她太软弱,因为她太渴望有一个家了,太渴望有人爱她,也太渴望亲情了,她才知道,有的亲情不是你毫无底线的付出就能得到。 这么多年她一直想得到妈妈的关注,得到妈妈的爱,而她在妈妈的眼里,就像一块抹布。 许多一个妈,三个爹,妈妈给三个男人每人生了一个女儿,姐姐是上门女婿“废物爹”的女儿。 她是隔壁二大爷的种,是那个最不讨喜的二女儿,妹妹是妈妈后来带回来的那个男人的女儿。 她多想让妈妈把对姐姐跟妹妹的爱能给她分上一点,哪怕分上一丝一毫她都会感到欣慰。 妈妈三个男人,她的亲生爹,她平时叫二大爷,是妈妈最爱的男人,而她的原罪就是长得太随爹。 因为自己的便宜爹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女人,妈妈把对那个负心男人的恨转嫁到她头上,冲动之下找了一个跟自己便宜爹长得像的男人,并迅速生下了妹妹。 这么多年,她就像是一个夹心饼干,妈妈只注意上下的两块饼干,丝毫不会注意她中间这块,根本也看不见她中间的这块饼干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哪怕这块饼干最甜,照样妈妈连一个余光都不给她。 当姐姐给她偷偷下药,把她当个礼物送给自己的男朋友。当她尽心尽力照顾妹妹,得到妹妹一句,“我恨你,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 当妈妈带回来那个恶心的男人,就是妹妹的父亲,想对她图谋不轨未果,那个男人卷走妈妈所有钱,远走高飞的时候,妈妈甩在她脸上的耳光。 她15岁就喜欢的那个少年,知道她为了报恩,舍弃了他们的爱情,悲愤欲绝,选择了去部队当兵,去了几千公里的地方保家卫国去了。 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刘大志,嘴里说着护她周全,得知她要离开,竟然想要把她打死。 刘大志这一家,四年来喝干她的血,吃了她的肉,把它放在火上炙烤,烤出油,烤干骨头,还觉得不够。 他的一条腿非要让她拿命来偿还,而他那条腿压根就是装瘸,为了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给他们家人当赚钱机器。 上次刘大志为了一个破工作把她送给那个恶心的赵喜。从那天起,刘大志的高大形象在她心里轰然倒塌,她对他原来的感激同情和怜悯也荡然无存了,她对他再也不会言听计从了。 那次朱琳劝她的时候,她就想着该为自己做打算了,她想再赚上一大笔钱给刘大志,让一家人的生活不受影响,然后离开,重新开启自己的人生。 她肚子疼早下班两个小时,刘大志母子对话,才发现他装瘸四年,没想到她四年的青春就这样喂了狗。 这些年她努力想要维持的亲情,就这样像个钝刀子在她心上左一刀又一刀,切割成一缕一缕。 她想起了四年前那个噩梦般的晚上。 那是一个桃红柳绿的三月,朱琳十八岁生日,邀请她去家里庆祝。 朱琳妈妈做了一桌丰盛的生日宴,她看到朱琳爸妈跟哥哥,把她宠成一个小公主,看到朱琳幸福的笑脸,她很是羡慕。 人跟人的命运为什么不一样?朱琳有的,她一样都没有,疼爱她的爷爷奶奶去世了,这个世上再没有疼爱她的人了。 吃完饭,她跟朱琳又躲在房间里叽叽咕咕说了好多闺蜜私房话,直到晚上十点,她才告辞准备回自己的出租屋。 本来朱琳妈妈想让朱琳哥哥送一下她,她摆了摆手,“不用了,阿姨,回去也不远,我今天吃得太饱,没事溜达着就回去了。” 就这样,许多一路走着,一路欣赏着这个小县城的美景,这个时候不冷不热,桃红柳绿,空气里都是浓郁的花香。 自从到县城打工这一年,她都没空逛街。 还是前两年在县城卖红薯的时候,卖完红薯,跟赵子轩,胖虎,豆芽他们三个骑着自行车穿街过巷,才有机会逛逛这个县城。 骑着自行车逛县城,也没有自己走路欣赏来的赏心悦目,在夜色下,点点的霓虹灯,就像城市的那一双双眼睛。 晚上十点多,这个十八线小县城已经有点冷清,也在昏昏欲睡中。 她一边欣赏夜景一边想着心事,想起以前卖红薯,她又想起赵子轩,不知道他现在干什么?想起他,她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林荫路的附近,两侧都是废弃的工厂,再向前一点就是一片小树林,许多前后一看,路上没有一个人,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不料就在她刚刚走完废弃工厂,迎面过来两个男人,男人越来越近,许多几乎屏住呼吸,低着头,一路快走。 当跟两个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把头往右边方向扭了一下。 “美女,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一个人走路?让哥送送你。”她的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许多抬头,她一眼就认出那两个男人,就是前几年打爸爸的两个小流氓。 他们的老大张大强,强奸周小萌未遂,被她送进了监狱。 那两个流氓也一眼就认出了许多。 “原来是你啊,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你把我们老大送进监狱,今天也是老天有眼,让你落在我们弟兄两人的手里,我看你今天就是插翅也难逃了。”另外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