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梦中当神医》 第一章 贴心小棉袄又回来了 中医博士安无暇在研究陨石砸出的天坑时,不小心穿越到了一千年后未来的世界,意外得到了一个医学的秘藏。 当她带着宝贝准备尝试着回现代时,却又阴差阳错穿越到了《红楼梦》的书中。 巧合的是她和原主同名同姓——安无暇。意识再次清醒时,她正在给小林黛玉煎药。她担忧的盯着药壶,这些个普通的药材对于小林黛玉,那可是效果非常的缓慢。 刚刚七岁的黛玉,失去弟弟不足一年,又接着失去了母亲。 昨儿个外祖母派人来接,林如海也同意了,不日就要去京都了。 陪伴黛玉进京的,还有她的私塾教师贾雨村和自己这个随身大夫,另外还有奶娘和小丫头雪雁。 正是由于这么多离别,导致本就孱弱不堪的她,当即哭得晕厥在了父亲身旁。此时身为林家的私人医生,她自然是要奋尽全力来医治小黛玉。 然而黛玉天生心肺发育不全,又伴有哮喘,虽然暂时的苏醒了。然而想要尽快的康复,怕还是要极其珍贵的药材方可。 安无暇自然想起了她在天坑得到的宝贝。说来这个宝贝也是奇怪,好似是一个掌中宝大小的一把壶和一盏杯子。 这里面全是医学的精华,并且早于现代一千年的成果。而且她已经研究过了,开启宝壶的按键就在壶嘴的下面。 里面有着数不尽的无比珍贵药材,千年的人参,万年的灵芝,雪莲,虫草,珍珠,血竭,龙涎香,燕窝……可是安无暇就是取不出。 系统提示,需要有同等的医术等级才能启用这些药材,无奈她只好另想他法了。为了让黛玉更快的好起来,她决定冒险去一趟自家药铺——宴然堂。只不过,现在已然被查封了。 八月二十六日深夜,扬州被查封的宴然堂内,一个黑影闪入后院的假山之上。 机关重重的山洞中,她举着火把看到了昔日的太子!那个风华正茂文韬武略的三皇子,此时的他倒在血泊中。望着他发紫的脸,安无暇压着内心恐惧探探鼻息。 重伤加上剧毒!……命悬一线…… 看着他浑身的伤势情形,一眼便认出是“无影军”干的好事! 打开机关,凭借着原主的记忆,找来安家藏在此处的保命丹药艰难给他喂下。安无暇不敢久留,遗帕书写“五日后城南阴村”后,带着救治黛玉的丹药越墙而去。 回到林府接下来的几天,小黛玉果然被安家的救命良药所医治,恢复得神采奕奕。 而那安无暇,再次开启宝藏系统时,凭借自己中医博士的专业知识,所有测试做下来,终于成功打开了这个医学宝藏。原来这对宝藏还有个名字“仁妙壶杯”。 几日来,安无暇一直在担心废太子的性命,不知道那些药有没有救下他一命?因为他中毒极深又伤势沉重。 扬州城南,阴村,几十年前因瘟疫而变为废墟,当地人一直都是谈及色变。 九月初一日深夜,朦胧的月光下,两个黑影儿晃动在废墟中。 安无暇轻轻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顺便把背上的布袋子轻轻放下。袋子里面发出“哐当-叮咚”的碰撞声。里面装满了存放丹药的瓶瓶罐罐,整整一个大袋子,她都谨慎地带了出来。就是想要这位废太子能够尽快的好起来,也能够去应付无影军的追杀。 于是她郑重地对着三皇子交代说:”这是一些保命祛毒的绝世好药,三皇子收好。以后若是万一用的着,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三皇子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大袋子瓶瓶罐罐,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看清楚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原来是国医府的嫡千金,誉满京城的‘仙姝妙手’。 三皇子祈祯知道这一袋子药极其难得,就关切地说:“安氏独门秘方甚是珍贵!‘仙姝妙手’不自己留着吗?” 一句话戳中了安无暇的痛点,安家被木贵妃和叔父勾结陷害,到现在家人生死未卜。想到这里,安无暇沉重地说:“满门血案,随时身首异处之人,留着有何用?!” 三皇子走近她,关切地说:“既然瞒得住林家一年,就能瞒得住全天下。” 安无暇望着他俊俏的脸庞,摇摇头说:“林家我不能再呆下去了,我要去寻找家人。今晚特来拜别殿下,看到你脱离危险,我就放心了。这些珍贵的药,关键时刻可以保命,殿下一定要收好。” 三皇子没有看向那一袋子药,他坚定地对她说:“你能绝处逢生,安家定能昭雪复兴。” 安无暇悲伤地说:“奸佞当道之世,何来昭雪?!” 三皇子再次靠近安无暇,他把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坚定温暖地说:“你我既大难未死,便是希望。” 安无暇黯然地低下了头说:“无影军时刻都在,希望太渺茫。” 三皇子极其坚定地再次鼓励安无暇说:“安姑娘,你一定要有信心!我本来必死无疑,被你救下一命。我定然不惜生命去全力一搏扭转乾坤!” 安无暇被他坚定地信念感动,只是大尧现在木贵妃母子一手遮天,她还是感到无可奈何,:“黑云压顶谈何容易。” 三皇子轻摇着她的肩膀说:“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希望!苍天既然让我们大难不死,就要带着感恩之心去冲破这暗无天日,才重现郎朗日月!如果不去奋力一搏,怎会有任何的希望呢?!” 安无暇担忧地说出了自己的为难之处:“林家幼女要进京,我一个逃犯,不能去自投罗网,自然要去找生死未卜的家人。” 三皇子转过身去,望着郎朗星空说:“安姑娘,就是要死,也要死得其所!” 安无暇暗暗苦笑了一下说:“保住性命和家人团聚,才是我首先要做的。” 三皇子回头望着安无暇说:“安姑娘若信我,即可放心返京,我定会帮你找到家人下落。” 安无暇满心的疑惑,这个三皇子,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接问他:“三皇子为何非让我返京?!” 三皇子低头微微沉思说:“一则感念你的救命之恩,二则入京后我定会护你周全,免得你继续亡命天涯,令我……担心……还望......你去冷宫医治我那可怜的母后。” 安无暇心里一暖,半信半疑地说:“我安家满门抄斩,国医府毁于大火,京城众人皆知,你这么有把握护我周全?!” 三皇子爽朗坚定地双手拍掌说:“当然!我既然死里逃生,又何惧生死!你尽可放心,入京后我会不惜一切来保护你!你的家人我会去找寻照顾。” 安无暇暗自思量:“顶着逃犯的身份,弄不好也是死!有人愿意保护也不错!” 镇静思虑片刻之后,她决定先进京。 于是她笑着说:“陪伴林姑娘返京也好,算是报答了贾夫人的救护收留之恩。”言罢,她便消失在荒凉的夜色中。 当她悄无声息地越墙回到林府时,远远地看见厢房内贾雨村房内的灯还亮着,他正在开窗夜读。 穿越而来的她对于红楼情节再清楚不过了,此时的贾雨村应该是得了林如海的推荐信,明日随小黛玉一起去贾府谋求官职的。 于是一股青烟飘进房内,贾雨村便沉沉地睡去了。安无暇从窗而入,打开榻上他收拾好的行囊,里面果然有一个锦盒,她打开一看,就是那林如海写给贾政的推荐信。 安无暇心想:“哼!朝廷起用旧人,还不是一个赚取银子的理由!再入仕途,也不过是多造些孽罢了!”于是她偷偷的取走了推荐信。 翌日乃是九月初二日,安无暇、贾雨村,奶娘和雪雁陪伴林黛玉乘舟入京。 一路上,小黛玉都偎依在她的怀里。说来也怪,自从母亲去世,这黛玉是非常的依赖她。比那奶娘还要亲,好似是母亲般的依恋。 想想当初全家被处决,在救下法场后亡命天涯。乔庄后来到扬州自家药铺宴然堂,却是再次落入无影军之手,幸好被路过的贾敏遇上,出面说是林家的药童,自己方才躲过一劫。 在行程中,安无暇也没敢耽搁,她悄悄地打开那仁妙壶杯系统。悄悄地捣鼓了一下,发现里面不但可以帮助开具药方,还可以帮助煎药呢,这才只是初始阶段的功能,简直强大的不要不要的。 安无暇取出自家珍藏的万年紫灵芝和千年红参,让系统帮忙煎好,小黛玉喝下了万年紫灵芝和千年红参的精华液体。当然了,因为年龄小,肯定是服用的极少。 数日乘舟疾行,九月初九日,终于抵达京都——京宁城。 快要登岸时,安无暇再次看看小黛玉,虽然有点单薄,但是神采飞扬,精神矍铄。整个眼神中充满了灵秀聪慧和明朗坚毅,一点儿不似原来那个嫩豆芽儿的黛玉了。 安无暇抚摸着怀中的黛玉说:“我原来嘱咐你的话都记着了吗?见到外祖母怎么做,说什么,都记清楚了吗?” 怀中的小黛玉坚定地点头说:“放心吧无暇姐姐,都记清楚了!” 听到她叫自己无暇姐姐,安无暇又急忙追问:“倘若有人问起我来呢?” 小黛玉滴溜溜转动着大眼睛说“不过是一个粗使丫头,以前家里贩卖草药,稍认得药名罢了!” 安无暇捏捏她的小鼻子说“对!就这么说!不过以后我就是你的大丫头朝霞了,不再是你的私人护理大夫了,记住了吗?!” 小黛玉再次点头说:“好,以后我会叫你朝霞姐姐!” 小黛玉见到贾母时,果然是镇定自若又坚强。贾母搂在怀里,心肝肉的叫着哭着。 小黛玉安静的为贾母擦去眼角的泪水说:“祖母快别难过了,母亲驾鹤西去乃是得道成仙了。我素日做梦母亲都是生活在仙界里了,想来是真的。我来这里也是替母亲陪伴在您身边的,算是替母亲尽孝道了。” 一席话贾母更是热泪盈眶,激动地说:“我的宝贝儿心肝儿女儿,有这么个乖巧的孩子,怎么就舍得抛下了!” “娘说让我见到您不许哭,惹了您的眼泪她要罚我的!您年纪大了,哭久了对眼睛不好!”言罢,又为贾母拭去了眼泪。 贾母轻轻抚摸着怀中的黛玉说:“好孩子,祖母倒是不舍得哭了!” 小黛玉随即说:“祖母,您就把我当做娘亲罢,就当她返老还童了,您也陪着她返老还童了!” 贾母满眼疼爱的说:“你这个孩子小嘴儿巴还真是甜呐!倒像是你娘小时候!” 一旁的鸳鸯都被逗笑了,她说:“瞧这林姑娘的鬼灵精光劲儿,可不是像极了咱们姑娘小时候。” 贾母也欣慰地再次把小黛玉拥入怀中,高兴地说“上苍垂怜!我的贴心小棉袄又回来了!” 第二章 “仙姝妙手”机智躲过验明正身 九月初九日,京宁城荣国府中荣禧堂。 话说小黛玉直接去见贾母了,这安无暇等人自是帮助黛玉搬拿行李。一时间贾母的大丫头鸳鸯,琥珀,翡翠,玻璃,彩云,彩霞等人,都一起乐呵呵地帮忙张罗起来。熙熙攘攘,整个荣禧堂好不热闹。 琥珀引领着安无暇和王嬷嬷,安排房间暂且放置行李物件。安无暇看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安置妥当,王嬷嬷又出去询问小黛玉的住处了。 此时的房间内唯独剩下了安无暇一人,于是她悄悄地插上了门闩。趁着时机朝着‘仁妙壶杯’的壶嘴下面一按,成功开机,打开系统,浏览详细功能。 哇塞!乖乖滴个乖乖!就在开药方和煎药功能下,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医学商城。安无暇火速仔细地查找,终于找来了未来一千年后的美黑遮瑕膏,这正是她目前最最需要的了。 系统显示,只能用一千年后的购物币才能购买。情急之下,安无暇尝试拿出安家珍藏的保命良药来兑换一下。嘿!居然成功了! 然后,她便迅速上榻,脱衣,涂抹上色,一气呵成。没办法,谁让这贾府的女眷曾经都见过她呢。不但见过,少说有一半儿的夫人、奶奶和小姐丫鬟,都被她医治过妇科症候。 国医府被抄家问斩之前,“仙姝妙手”的安无暇在都城京宁,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别看她当时只有十四五岁。所以,国医世家安家的医术确实乃当世无双。堪称国宝级别的人物,此刻就怕一个不小心被认出来了。 对着菱花铜镜一看:自然的古铜色皮肤,比在林府时更加显黑一些。微显粗野的面容,老茧的双手,简朴素衣……标准的一个粗使大丫头。 果然,此刻的安无暇对那‘仁妙壶杯’医学秘藏真真是满意极了。真是实用又强大的宝贝! 等她经过大门时,可巧看见那贾雨村正红着脸,让随身的两个小童仔细寻找着东西,轻轻踱步似有心事一般。 安无暇一边观察,一边问:“先生这是在等姑娘吗?!” 贾雨村微微尬笑着说:“我受巡盐御史所托,自然是要把事情办妥当了。” 安无暇一脸安静,若无其事地说:“先生放心,姑娘已经有祖母照顾了。” 倒是贾雨村,此时正有点慌张,他说:“是……是呀!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安无暇心中暗暗窃喜地说:“过几天王嬷嬷就要回扬州了,不如你们搭伴儿同行。” 贾雨村一脸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去?!” 安无暇有理有据地说:“王嬷嬷和你都是巡盐御史派来护送姑娘的,既然以后有更好的人教养照顾,你们自然是要回到扬州林家的。” 贾雨村听了这话暗自寻思:“这个丫头的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儿,我竟然忒不小心弄丢了推荐书信,自是见不成政老爷了。倒不如回去厚着脸皮再求林东家再写一封的好!” 想到这里,贾雨村笑着说:“荣府豪门贵地,姑娘自然是被祖母捧在手心的,你这个随身大夫也不用时时伺候了,咱们三个一起回扬州可好么?!” 安无暇急忙说“林大人有交代,姑娘身子虚弱,特地让我陪伴左右。” 贾雨村笑道“原来如此!那我和嬷嬷就先回去了。” 安无暇暗自寻思:“想让贾政推荐你再做官,做春秋大梦去吧!没有了你,接下来的剧情就要反转了!” 两个小童再次找遍了所有的行囊,还是一无所获。此时的贾雨村脸色由红彤彤开始转向那铁青色,随即叫住已经走远的安无暇。“安姑娘请留步!” 安无暇停住脚步,“先生可还有事儿?!” 贾雨村微微施礼说:“劳烦姑娘代我转告王嬷嬷,我们一起启程回扬州。” 这里安无暇心里暗自窃喜:“王嬷嬷的儿女就在京郊,一直做点小生意,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置了房产良田,她才不会给你回去呢?!” 只是此时的她也只能佯装答应:“好的,我定代为转达。” 待到那安无暇再次回到贾母住处时,只见那王熙凤正握着黛玉的手有说有笑的呢。 安无暇打量着王熙凤那管家人的通身气派,暗叹当真是八面玲珑,表面如沐春风,眼神中微透着狡黠。黛玉看到了安无暇在门口,知道行李定是搬完了的。 小黛玉笑着对贾母说:“祖母,我初来乍到,带来了一些扬州的特产给与大家,略表心意,还请笑纳。”此时,雪雁,王嬷嬷和安无暇就把送的礼物全部拿进来了。 一时间大家都被这琳琅满目的新奇玩意吸引住了。原来安无暇为了让黛玉给大家留下好的第一印象,特地备了一些扬州特产名吃,玲珑翠玉和古玩字画等送与众人,就连那在场的丫鬟们也准备了礼物,当真是人们都道林黛玉虽然人小,可不是个小人儿精吗?! 这里,贾母和王熙凤看到那安无暇,都惊讶地愣起神儿来。贾母情不自禁地说:“安大夫?!”随口而出后老太太又四下张望一番!仍旧张着口说:“安……丫头?!” 王熙凤眼珠子骨碌一转,笑道:“老祖宗怪会逗我们玩笑,这里可不是有二丫头!” 林黛玉忙说:“这是我的随身大丫头朝霞,和母亲以前甚是谈得来!” 王熙凤笑道:“我说嘛,天下人有相像也不足为奇。” 说完看了一眼贾母,贾母满脸笑容的还是多看了安无暇一会儿。 这里,早有那鸳鸯和平儿会意主子们的意思了。一个眉眼暗合后,平儿即刻拖着一杯热茶而来,冲着安无暇撞了个满怀。 安无暇捂着手背,疼痛得呻吟:“哎呦!——”一股子热辣灼热的蒸焐痛感袭来。 鸳鸯趁机拉过安无暇的右手,朝着那中指指头尖处仔细一瞧,暗自端详:“这可是奇了!两年前安姑娘给我诊脉,明明这里有一个勺子状的褐色胎记。在那修长白皙的指尖尤为可爱,今儿个怎么没了?!” 平儿急忙赔礼道歉说:“瞧我这猴急样子,不小心冲撞了贵客,该打该打!任凭姑娘处置罢!”边说边又去拉着查看了一下右手中指指尖。 安无暇从平儿手中抽回右手,淡淡地笑着说:“姑娘别放心上,咱们都是伺候主子的人,平时都是眼疾手快的。想来今儿个我们林姑娘初来乍到,你们高兴的稍微忙乱也是有的。” 平儿低头致歉,随后又一脸笑意连连说:“正是呢,这几天我们合府都陪着老太太数着日子,盼呐盼呐,总算是把你们盼来了。” 当即这鸳鸯和平儿惊讶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儿,鸳鸯不露痕迹地说:“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拿点烫伤膏来!”小丫头们赶紧去找来。 这一切,早把那黛玉,贾母,凤辣子等人吸引围了过来。 小黛玉急忙查看她的伤势说:“朝霞姐姐!你的手伤得如何?!” 安无暇急忙安慰说:“姑娘放心,只是皮外伤,涂了药很快就不碍事儿了。” 贾母再次端详着说:“朝霞模样当真像极了国医府的千金,只是黑瘦粗糙了些。” 安无暇行了一个大礼,笑着说:“难怪老太太会认错,看来天下人有相像,物有类似,并不是奇事了。” 王熙凤随即摇摇头,叹口气说着:“我就说嘛!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是可惜国医府一场大火,安姑娘家毁人亡,着实可怜呐!” 贾母也痛心地说:“咱们娘儿几个悄悄地说说就罢了!国医府一场劫难,安氏医术当真是百姓的一大损失!……” 听着她们的谈话,安无暇内心强压着万分的悲戚之情。庆幸的是,多亏她兑换购买了‘仁妙壶杯’内的美黑遮瑕膏,成功掩盖了右手中指尖的浅褐色勺子形胎记。这才机智的成功躲过那贾府的验明正身,否则,她“仙姝妙手”的身份就曝光无疑了。 第三章 天生一对儿欢喜冤家 九月初九日晚,大尧皇朝都城——京宁城,荣国府荣禧堂内。 大家闲叙聊起国医府的遭遇,免不了一阵感慨和可惜。安无暇内心悲恸万分,可怜表面还得强颜欢笑波澜不惊。因为《红楼梦》的重头戏,幼年黛玉和宝玉的初次相见,就在今晚了。 她想到这里,顾不得心中那份无限悲痛,突然想起《红楼梦》原著中的悲剧:“黛玉泪尽而逝!宝玉遁入空门!宝钗独守空闺!千红一哭万艳同悲!只留下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不!不!我安无暇既然误打误撞进来了,就由不得这一切发生!那么今晚,小黛玉和宝玉的命运就要改变了......” 当下安无暇急忙把黛玉叫到旁边,在耳边细细叮嘱了一番,并交予了她一个锦盒。原来这安无暇要趁此机会,决定从根源来改变一切。 趁着空挡赶紧做些个手脚,把俩人的悲剧连根拔起。安无暇就把这‘仁妙壶杯’的宝藏再次打开了,从中选出了一块光芒璀璨的粉色钻石,乃是粉色荷花形状。 为了得到这颗价值连城的荷花钻,安无暇可是准确无误地一口气下来,默写了五篇中医古文著作才换取来的,这可是极其拗口又晦涩难懂的。为了改变小黛玉的命格,她也真是特别的拼了。 果然晚饭过后两个冤家见面了。当真一个是从画儿里走下来的顽劣仙童,一个是清瘦风雅的小仙女。 贾宝玉满面笑容又带着无限的惊讶说“这个妹妹我原来见过的!” 小黛玉满面娇羞又不怯生的说:“我是你的亲姑表妹,自然是看着极为熟悉的了。” 贾宝玉端详着黛玉,好奇地问“你可有玉吗?” 黛玉随口说:“只有一朵粉色荷花而已,远没有你的玉玲珑剔透!” 贾宝玉歪着头,刨根问底儿的说:“可是出生时胎里带来的?!” 林黛玉眼睛滴溜溜一转,乖乖按照安无暇的叮嘱说:“听得母亲说,是我出生时握在手心的。” 贾宝玉立马来了兴趣,欣喜地说:“好妹妹,快拿来我瞧瞧!” 黛玉缓缓打开锦盒,一颗粉色的钻石荷花呈现在众人眼前。粉嫩灵动而又光华璀璨,仿佛是清晨的露珠映了朝霞。 贾宝玉跳着拍手赞叹说:“哇!好美!这朵荷花就跟妹妹一样!”林黛玉笑着羞红了脸,觉得自己这个舅家表哥甚是讨人欢喜。 宝玉微微一思索,接着说:“可有刻字吗?” 林黛玉羞答答地说:“没有刻字!” 一时间,宝玉把通灵宝玉和粉色的荷花放在一起。一个是通体的翠色玲珑剔透,一个是粉色灿烂夺目,大家伙的目光当真是一秒也舍不得离开这两个宝物。 安无暇心中暗暗窃喜,她走上前说:“姑娘,还是收起来为好。夫人之前有交代,未见天生含玉之人,这荷花万万不可随意示人。对外倒说是没有的好。” 王熙凤笑道:“朝霞说的我就不懂了,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是想天生带着宝贝降生也没有啊,好不容易今日见到两个,还不让我们看个够嘛。” 大家伙儿也跟着一起附和起来。安无暇对着凤姐儿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笑着说:“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夫人生前有交代,事出反常必有因。我们众人一概没有,偏偏他们两个有,这却也是奇怪了。” 贾母也仔细得看了一看,笑着说:“全天下偏就你们两个特殊的小人儿!” 探春笑着说:“老祖宗这话说的好,难道他们天生就是一对儿吗?!” 李纨也打趣儿说道:“三妹妹说的妙极了,我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说的这个小黛玉一脸羞红的看着安无暇,她心里暗想:“这个安姐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个稀世珍宝,非要我去迎合宝玉的玉,大家这会儿子都在打趣。也不知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宝玉倒是一点儿也不害羞,反倒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他跑到贾母的怀里去撒娇说:“好祖母,你们都说了我们两个是一对儿,那林妹妹以后就不许再离开了,永远在咱们家里。” 贾母抚摸着宝玉说:“我自然是不会让她回去了,咱们把她养大了给你做媳妇儿!也不亏!” 林黛玉笑着说:“你可是我的哥哥,天下可没有哥哥娶妹妹的道理!我自然也是不同意的!” 贾宝玉一听也笑着说:“好妹妹,从今儿咱们做什么都在一块儿,永远不分开。” 大家伙一并笑得更开心了,都在取乐子。这样,安无暇的目的达成了。她就是要在宝钗到来之前告诉大家,玉林二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虽然此时是玩笑的场景,但是贾府的人从此也不敢小瞧怠慢了这个未来的宝二奶奶。 林黛玉看到这个顽劣的表兄总是想办法逗自己开心,不免也是拿他打趣儿起来。 黛玉娇嗔地对宝玉说:“你该改改名字了?!” 宝玉笑嘻嘻地说:“妹妹给我改什么好名字?!” 小黛玉打趣儿的说:“赶明儿个我就叫你赖头蛤蟆!” 宝玉一听,怒起了小嘴,佯装生气地说:“啊——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林黛玉此刻也半娇羞半嗔怪地说:“谁让你死皮赖脸的认媳妇儿呢?!” 此语一出,满屋子哄堂大笑。有人捧腹大笑,有人笑得茶水喷了出来。许久,大家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不料这宝玉还是一个劲地黏着黛玉问:“说起名字,妹妹可有表字吗?” 林黛玉看了一眼这个淘气的表哥,笑着说:“没有!” “我送妹妹两个字,妹妹笑起来当真就像一朵花一样!就叫朵朵怎么样?!”林黛玉转身追着宝玉打,大家一片开心。 贾母也是高兴地说:“真真是一对儿欢喜冤家!”这里,林黛玉追上了贾宝玉愣是不依不饶[tx1]。 最后黛玉追上宝玉,来贾母面前告状说:“祖母,只许哥哥给我取名字吗?我也要送他两个字。” 贾宝玉急忙作揖打躬求饶说:“好妹妹饶了我吧,我可消受不起你送的字。” 林黛玉此刻刁蛮地说:“就只许你拿我打趣儿,我这叫礼尚往来呀!你这么淘气顽劣,不如叫你淘淘如何?!” 宝玉听后松了一口气,反而高兴地说:“这两个字好!淘淘和朵朵!从此这个称呼就只专属于咱们两个人之间!……” 第四章 黛玉因宝钗打翻醋坛子 林黛玉在贾府安顿下来之后,奶娘王嬷嬷便辞别了黛玉,去到京郊投奔儿女去。那没有了推荐信的贾雨村,本欲和奶娘一起回扬州去。如今有变,只得随了奶娘去了京郊,暂且安顿下来,从长计议。 此时的安无暇,已经陪伴着黛玉住进了贾母安排的碧纱橱内。她居住在侧房的大床上,时刻准备来照顾黛玉的身体。 九月十一日的深夜,弯弯的眉月上了西天,安无暇却是彻夜难眠。 她重新梳理了原主的身世:安无暇出生在大尧皇朝的“国医世家”——安家。祖上历经几百年都是亦官亦商,历代太医院院使皆出自安家。就连那大尧医学最高的成就奖“国医圣手”,每届都出自安家。 到了原主这一代,爷爷安研依旧是太医院院使,爹爹安诺乃是“国医圣手”,众太医之首,掌管安家祖传秘籍《济世安略》。叔父安诚觊觎太医院院使和“国医圣手”之位已久,暗中勾结木贵妃母子,不惜弑父杀兄,终于得偿所愿。 安无暇的亡命之旅,也是拜叔父和木贵妃的阴谋所赐,安诺一脉全部被抄家斩首。所幸的是安无暇的哥哥安无恙深知朝堂的黑暗腐朽,一心在外打理家族生意,疏财仗义而又医术高明,被江湖人称“小扁鹊”。 身为安家嫡传的子女,原主两年前就由于医治了皇后的怪病,而又生的倾国倾城,被皇上封为“仙姝妙手”。此次安诺一脉之所以幸免遇难,多亏了长兄安无恙江湖朋友不顾生死劫了法场,从此一家人开始了亡命天涯。 安无暇原本幼时见过那贾府的小姐贾敏,后机缘巧合又在闺中数次解救她妇科隐晦之疾,所以就相熟起来,左不过这贾敏就比自己大的十岁光景。 逃亡途中与家人离散的原主,乔装易容刚来到扬州自家药铺——宴然堂,便被木贵妃的爪牙‘无影军’当做可疑之人给抓了起来。恰巧此时贾敏的轿子路过,声称乃是林家的私人药童,奉命前来取几味药罢了。又拿出了足足的银子塞给了他们,安无暇才被救出来到了林府。 一年的时间里,贾敏痛失爱子,身体每况愈下,半年前也终于撒手人寰了,只留下这年方七岁的小黛玉。这贾敏深知安氏族人的医术了得,可偏偏幼子和自己身染不治之症,无力回天。希望安无暇此后精心医治照理黛玉,万望她平安长大。这些思绪,就像翻江倒海的潮水,冲击着自己。 她此刻总觉得这贾敏和小公子死得蹊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安无暇遗憾的擦去眼角的泪水,心中暗暗地叹道:“我如果早一年穿越来到《红楼梦》中,或许贾敏和小公子都不用死。这里的一切就要改写了,可是哪里有可是呢?!” 想到此处,她起身望了望熟睡的黛玉,自己只是比她大了十岁,虽然口称姐姐,实则犹如母女。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倒不如就搅动一下这大尧的朝堂,改变这里的一切,也不白穿了一回! 想到此,这‘仁妙壶杯’再次被她打开了。 这次安无暇终于琢磨透了,原来这小小的一套壶杯,竟然是未来一千年后的医学科技园。 额滴个乖乖! 怪不得自己身为中医博士,目前都只能够打开最基础的药材库已而。想要取出其中的任何一种神奇药材,比如前两天的钻石荷花,她都要拿出咱们老祖宗最精粹的中医理论著作来换。 这个系统界面显示,庞大的医学科技园是一个集种植药材、药物制作、医疗经营、看病问诊、康复护理、购物休闲、医美在线、修养身心等等为一体的医学空间部落。 安无暇被她的功能给深深的吸引住了,不愧是一千年后的医学成果,当真是强大之极。目前她需要做的就是要尽快的提高自己的医术修为,这样才能打开里面更高级的医学功能。 不过身负家仇的安无暇,此时只能潜伏在贾府悉心照料林黛玉,希望她可以早日摆脱先天心肺不全和哮喘的毛病。 按照现代医学来讲,黛玉的毛病可以通过手术和药物达到治愈。可是在书中的年代,只能靠人参、灵芝等名贵药材来精养,还不能让她太过悲伤动怒。在自己还不能为她治愈之前,安无暇的首要任务便是确保这个小祖宗开心,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贾雨村没有去应天府尹做官,薛蟠因为争抢甄英莲打死了冯渊,仍然在大牢里面蹲着呢。金尊玉贵的他哪里吃得了这个苦头,这个薛姨妈是银子大把大把地塞进去,奈何这儿子就是放不出来。 九月十二日将近中午时分,薛姨妈带着薛宝钗急匆匆地投奔贾府来了。希望可以借助贾府和王家的势力来早早结案。 安无暇一看这小小的宝钗,哎呦呵,当真是一个活脱脱的小杨贵妃呀。 杏眼圆脸粉嘟嘟,微微婴儿肥不胖不瘦,举止端庄娴雅,言语周全缜密,当真是一个完美的大家闺秀,让人挑不出半点儿不是。怪不得本打算是去选秀进宫呢,想来也是精心培养来想要博君恩宠的。 只可惜了这么个人物,竟然被亲哥哥断送了前程。只是这宝钗素来沉稳练达,虽是小小的年纪,却也是不断地安慰着母亲,倒是让其宽心不少。 宝钗端庄美艳又沉静机智,宝玉一时也被这个姐姐给吸引了。他带着赞赏的语气对黛玉说:“早听得母亲说薛姨妈家的宝姐姐才貌双全,薛家长辈最是喜欢,倒是比个薛蟠哥哥强几百倍。若是个男儿身,必定大有一番作为。” 黛玉听得此话,顿时觉得这宝玉是极其仰慕这个宝姐姐了,还不曾听到宝玉对谁有这么高的评价赞许。 于是小黛玉微微一笑,拈酸吃醋地说:“哟!你这么敬仰宝姐姐,不如让她做你的师傅好了,这样你也好跟着人家长长才干,等封侯拜相了再抱得美人归!” 宝玉此时浑然不觉黛玉的讽刺挖苦,他戏笑说:“宝姐姐这样的人物,指不定哪个有造化的王公贵胄才可匹配呢。” 黛玉啐了一口,生气地说:“呸!你小小年纪就有臭男人的劣根本性,如此好色多情!以后咱们两个万不能做知己朋友了!”说完赌气就跑了。 宝玉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黛玉是打翻了醋坛子。急忙追赶过来说:“好朵朵,快别跑!我也只是随便夸宝姐姐几句而已。” 黛玉这次骂他说:“呸!你夸你的宝姐姐!碍着我什么事儿呢!我只是不喜欢和好色多情的轻狂人做朋友罢了!” 宝玉急着去拉黛玉,黛玉头也不回地只顾往前面跑。 第五章 这小子知道上进了 安无暇看到两个小祖宗怄气,好容易才把黛玉的身体调理的精气神儿好点,哪里容得下这黛玉动气。一时把他们两个叫到那偏僻地方,来一个好生的安抚劝解方好了。黛玉也意识到自己怎么就爱黏着这个宝玉呢?怪也不好意思的,借个由头慌忙的找其他姐妹自玩去了。 此时这个安静的边角亭子里面,只剩下宝玉和自己了。 宝玉看到林妹妹对着个朝霞姐姐很是亲近,绝非一般的主仆,也一时心中纳闷起来:“怎么林妹妹就对这个大丫头言听计从的呢?难道是她有什么过人之处么?!” 思索着,宝玉便来和安无暇打招呼了。“多谢朝霞姐姐替我劝好了林妹妹,我可是最看不得女孩子流眼泪的了,平时就是袭人麝月我还不忍心她们淌眼抹泪的,何况林妹妹。” 安无暇听得宝玉的话,微微的一笑说:“听你这么说来,你是天下最疼爱女孩的人了。” 宝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夸他,而且夸到了他的心眼里,家中的人何曾这么了解自己。于是他笑着说:“女孩都是水做的,又清纯又美好,当然要疼爱呵护备至了。” 安无暇此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恐怕是你有心呵护也无力罢了。” 宝玉此时又摸不着头脑起来,纳闷的问:“姐姐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 安无暇解释说:“你虽然有心保护女孩子,可是拿什么保护呢?!” 原来是这个问题,宝玉微微一笑说:“我尽心尽力的待她们好就是了。” 安无暇便往深处去引导宝玉深思,她说:“可是世上的事情有心无力的无奈多着呢。比如杨贵妃被天子赐死,王昭君远嫁塞北,西施和貂蝉生死不明,难道不是有心无力之举吗?!” 一席话问的宝玉不知作何解答,支支吾吾地说:“那……那……那我该怎么办?!” 安无暇看到这个小帅哥被自己给难住了,那窘迫的样子倒还真是可爱。但见宝玉满脸通红,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似乎在想着怎么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看他这般,安无暇开心得一笑说:“好好读书,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的时候,你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听到这里,宝玉恨得直跺脚说:“可我是最不喜欢读书的,都是为了功名利禄而利欲熏心,沽名钓誉罢了!” 听得宝玉对读书有偏颇之见,安无暇解释说:“读书人中自然有你说的那样,但是像三皇五帝,文王周公,诸葛孔明这些古圣先贤,哪个不是读书增长智慧,然后做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呢?!难道说读书人都是为了功名利禄吗?!” 宝玉一向不喜欢别人劝他读书的,又有老太太宠溺着,别人也不敢违拗他。他心中暗暗想:“这个朝霞姐姐如此的言辞明快,又练达爽利,怪不得林妹妹对她多有顺从了。” 想到此处,宝玉嘻嘻笑着说:“姐姐好伶俐的嘴巴,恐怕是连晴雯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安无暇趁热打铁,怕冷了失去了劝化的好时机。急忙说:“你先别岔开话题,我且问你,读书难道尽都是坏处吗?” 宝玉挠挠头,笑着回答说:“自然不是的,读书可以明理修身,可以增长见闻,可以著书立说等等。” 安无暇欲要往更高的境界去引导这个小纨绔子弟,于是说:“你说的都是最基本的,读书可以增长智慧开阔眼界,从而胸怀天下百姓,忧天下百姓之忧。继而发奋图强,待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封侯拜相,然后……” 不料此时的宝玉却是极其不耐烦地打断了安无暇的话,“停!停!停!我当朝霞姐姐有何高见,原来也是俗人一个罢了。幸亏你不是生的男儿身!” 安无暇见他厌烦自己的见解,故意用激将法来将他一军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怎知不是高见?!” 宝玉不屑地说:“左不过是待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封侯拜相,然后光宗耀祖,荣华富贵代代相传而已!我早就听腻了!” 安无暇胸有成竹地且镇定地双手背后,转过身去自信地说:“我可不是借读书刻意求功名利禄之人,也不是庸俗的脂粉裙钗之流,自有我的见解,是你从未听过的!” 宝玉见她和身边的女子当真是极其不一样的!虽然她是林妹妹身边的大丫头,但是穿的都是一色的素雅粗衣。头上也是干干净净,一头乌黑浓密的瀑发,未见半分的钗环珠花之类。脸上看起来黑黝黝的,好像是那乡下终年劳作日晒的妇人一般。手上布满了老茧,一看便是一向干惯了粗活的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安无暇的外表看起来还不如荣国府的一个三等丫鬟光鲜。但是她那双如水的秋瞳里面,似乎有一种特别迷人的安静睿智和机敏深邃,好似是那盛夏的漫天星空一样!骨子里自带一股子神秘莫测的美。 她的整个人虽然是荆钗布衣,但是看起来有一种简单到极致的素雅沉静和与众不同。 宝玉上下打量完这个林妹妹的大丫头,微微的沉思片刻后说:“噢!那姐姐不妨说来听听!” 安无暇转过身去,慢慢地说:“发愤图强金榜题名,一朝拜相后大改天下陋习风化。废除男尊女卑,提倡人人平等,凭借才德选拔人才。不以身份论权贵,皆以能力论高低。得民心者天下百姓拥之,失民心者天下百姓弃之。是以解决天下百姓疾苦之忧。” 宝玉听得出这个朝霞姐姐当真是不比寻常女子,她的话里面可是以天下人为中心的。这样的胸怀气魄,自己身边当真是没有一个! 宝玉听完既佩服又深感艰难,于是他说:“姐姐这道理是不难,只是做起来可不容易!” 安无暇笑着说:“譬如你明明知道不好好读书就无法进入朝堂,无法进入朝堂哪里来的机会去改变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命运都改变不了,怎么有能力保护女孩子呢?” 宝玉似有所悟地说:“姐姐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让我变得越来越强大对吗?” 安无暇点点头说:“当你改变不了现状的时候,就先让自己强大起来,等你极其强大的时候就可以改变不满的现状了!这就叫以一己之力去改变天下,扭转乾坤!” 这下宝玉算是明白了,他拍着手掌,高兴地对安无暇说:“姐姐我懂了,我现在不喜欢读书。可是我还是要通过读书变得有能力,然后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改变令我讨厌的事情,方可大快人心!” 安无暇满意地竖起大拇指,激动地说:“真是孺子可教的人,我就是这个道理!” 宝玉当即就思考了一下,然后果断地说:“那我以后好好的读书,让读书成为我成功的钥匙,时机成熟了,去改变所有我讨厌的事情!” 安无暇心中暗暗地高兴起来,思索着:“你这小子也知道上进了!看来曹公笔下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也会觉醒呢。” 这里宝玉作了一个揖,笑着说:“听得姐姐的话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于偏执不全了,以后我可是要好好读书了。” 安无暇笑笑不语,宝玉这里蹦跳着走远了。 第六章 宝玉的初试云雨泡汤了 话说这薛蟠还在蹲大牢,薛姨妈的心中那是心急如焚。倒是这薛宝钗,小小的年纪,出奇的镇静。 她每天都陪伴着母亲,劝慰说:“母亲不要太焦心了,我看这未必不是好事儿。哥哥成日里都是斗鸡走狗、狐朋狗友的不务正业。咱们整天劝他可听得进去心吗?正好也让他明白反省一下自己的德行?!不然总是这么没个王法纲纪怎么行?!” 薛姨妈捶胸顿足的说:“我知道这么些年他总是倚财仗势干坏事儿,可怎么说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陷在里面啊!” 薛宝钗擦去母亲的眼泪说:“办法总是要想的,但是这个苦头也必须得让他吃下去才行,才知道教训。” 深夜大家都熟睡了,安无暇却是不敢多眠,她要让自己时刻保持惊醒才可以。白天她出贾府去帮黛玉采办生活物品的时候,经过“国医府”门前,看到了自家被大火浩劫后的残垣断壁。 此刻她躺在榻上,不禁心想:”这些个乱臣贼子,为了毁灭一切证据,纵火焚烧,却也不足为奇。只是可惜了安家历代所珍藏的医学典籍和珍贵药材。看来想要借助安府的底蕴来提升我的医学等级,还真是不容易的,只得另寻他法了。” 如此辗转反侧,思虑完这医术的事儿,还有这接下来的戏码剧情需要她去做改变。由于她深知原著中接下来的事儿,宝玉要被警幻仙子接去梦中警示未来,又要经历一番虚幻情爱,继而和袭人偷尝禁果。 她既然归正宝玉去刻苦读书,便是不容此类的事情发生了。于是,安无暇悄悄地再次打开了这个‘仁爱壶杯-医学空间站’。原本她想循着原主的记忆,依靠安家那精良的医学器材来换取一些好的药材,遗憾国医府被毁于大火,只得作罢。 她清楚晓得这警幻仙子乃是在梦中警示宝玉,只要让他一天精神矍铄,没有困意,这些个事情便也只能作罢了。 深思之后,安无暇尝试打开了仁妙壶杯的药材种植基地区域。凭借着熟练的中医知识,她快速的采集了一些麝香、冰片、薄荷、樟脑、远志、人参、石菖蒲、安息香、苏合香、百合花、栀子花、白兰花等药材,拿到那工厂里面去萃取凝练精华,于是一瓶极为宝贵的“醒神露”便诞生了。 第二日乃是九月十三日,一个难得的晴暖明媚天气。 稀奇的是暮秋冬初的季节,往年寒冬十一二月才开的梅花,竟然提前一两个月盛放了。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奇异的自然现象。甚至有百姓暗暗流传:“天有异象,事出反常,必有灾难祸端……” 东边宁府中会芳园中的梅花自然也盛开,当真是红白粉嫩,美不胜收。贾珍之妻尤氏便设了酒宴,带了贾蓉媳妇儿,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赏花相聚。 王夫人想着让自己姐姐散心解解愁闷,于是也去告知了薛姨妈母女同去。薛姨妈原本不想去,宝钗倒是劝解母亲要放宽心,只管去赏玩放松一番。 这样一来,宁荣二府的所有女眷都相聚在会芳园中了,笑声晏晏好不热闹。安无暇自是跟着黛玉一起方便服侍的,看着大家兴致勃勃的赏玩,她的心情也畅快起来了。 等到大家都稍微疲累口渴之时,尤氏和秦可卿婆媳两个,就吩咐取来早就准备好的上等茶点来,供大家品尝一番。安无暇此时不敢懈怠,看到众人都在品尝茶点。宁府设宴赏花,尤氏和秦可卿的贴身丫鬟必定是最为忙碌的了。 她来到尤氏的心腹大丫鬟银蝶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满面笑容地说:“银蝶姐姐好,我们来赏花,倒是累坏了你们要服侍了。” 银蝶正看着炒豆儿、瑞珠、宝珠等东府的丫头们忙乎着,一看这安无暇倒是眼生的很。也笑着说:“你是荣府哪位主子身边的,我竟然不大认得呢。” 安无暇笑着说:“怪不得姐姐眼生,我是跟随林姑娘从扬州来的朝霞,来咱们荣府没有多少时日。” 银蝶上下一看说:“难怪你这么俊俏麻利的人儿!原来是林姑娘身边儿的。” 安无暇暗想:“这银蝶不愧是东府尤大奶奶的心腹丫鬟,说话如此让人舒心。我自从逃亡这一年多,从未用过半点脂粉,也不曾半点在装扮上用心,如此让自己变得粗糙不堪,才能掩人耳目,她竟然夸我俊俏麻利……” 不过她依然是笑着说:“多谢姐姐夸奖,您尽管吩咐我也来帮忙,大家都轻省些。” 银蝶爽快地说:“林姑娘有你这样的人儿,真真是省心去了!待会子就要上美酒了,这可都是珍贵的好酒,劳烦帮忙看着就行。” 安无暇说:“这个不难,姐姐放心,我一定照看好这些美酒,不让出任何的差错,保证让主子们尽兴开心。” 银蝶看着安无暇也是个极其周到稳妥的人,便又吩咐了一众小厮搬抬轻放小心等话语。便带着瑞珠宝珠离开,预备女眷中午休息所需要的房间去了。 安无暇得了看管美酒的差事儿,给了众小厮一些碎银子,道一些寒暄劳苦之言,便打发他们自去休息了。 岂不知她自己倒是悄悄地开了酒坛罐子,把那预备好的“醒神露”往里面滴一滴,整个的酒会更加的美味无比,饮用后便会神采奕奕,精神振奋异常,再不会有疲劳打盹的睡意。到底是些女眷,才浅酌了几杯,“提神露”那神奇的药效便上头了。 王熙凤一脸的绯红,笑着环视了一圈儿,看到大家姹紫嫣红的一片和各色梅花相映成趣,只可恨自己心中的墨汁太少了。 王熙凤:“老祖宗,你看这梅花开的跟天上的彩霞一样,今儿又人多,咱们可不行个酒令助个兴。”贾母:“这个倒是好主意。” 宝玉说:“要不就以梅来做飞花令如何?”众人都以为很是应景,这宴会开始活泼起来了。 宝玉第一个开口说:从我开始,“梅香幽暗伴飞雪。”挨着宝玉坐着的是探春妹妹。 她微微笑着说:“红梅初绽报春来。依次是迎春:“一树梅花羞红妆。” 惜春也随口说道:“满园芳梅醉云霞。” 接下来的便是不太容易入令了,刚好也是轮到王熙凤了,大家素来知道她在读书上不大用心的,都等着她说出来大家乐一乐呢。 但见她轻轻地“咳”了一声,端起酒杯嘬了一小口。环视了大家一番后笑着说:“冰雪相伴梅益洁。偏你们可以文绉绉的呢,我也会。” 大家赞叹一下,接下来便是那更难得六字入令了,也偏巧就是珠大嫂子李纨。但见她胸有成竹地说:“我也早有了,几只喜鹊倚梅叫。” 不想着最难的留给了林黛玉,大家都在等着她说出来呢。宝玉率先问:”朵朵可有了么?!” 林黛玉轻声细语地说:“翩翩白雪入梅心。” 薛宝钗一听笑着说:“当真是才思敏捷别出心裁了,到我这里又要从一入令了,梅枝曲折性高洁。” 宝玉拍手说道:“宝姐姐的也很妙,寓意深远。” 林黛玉怒起来小嘴说道:“偏你听出来了,我们又都不是聋子来着。” 宝玉看看大家,笑着说:“你们两个人的都很好,大家一起热闹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 林黛玉微微生气说:“这些左不过是一些文字游戏,倒不如咱们玩点新鲜的花样。” 贾母笑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自去玩新鲜的玩意儿,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自由说说话儿很好。” 一时间散开了宴席,大家都各自去赏梅了。 第七章 红梅宴上明争暗斗 最是了解黛玉的宝玉,感觉到了丝丝的杏子酸味。在仔细看看此时的林妹妹:低着头,紧闭着樱桃小口,手里不停的轻轻抚弄着手帕,慢悠悠地走在那梅花丛中。 好似有那心事藏在心间,又好似是那飘飘洒洒的细雨,含着些许的清愁。又像是那初熟的苹果,青青涩涩中透着点可爱。 宝玉还是悄悄地拉了黛玉说:“你方才是什么意思呢?大家在同一处,难道就只许夸你不许夸别人吗?!” 黛玉醋溜溜地说:“宝姐姐是自然要夸的,她漂亮懂事又知书达理,还是个蔡文姬李清照,我自然是比不得的。” 宝玉说:“怎么又拿别人和自己比呢?” 黛玉说:“你不夸我还无心,你一夸她我便有心了。” 宝玉笑着说:“可是你多心了不是?” 黛玉转过身去说:“我偏就在你这里多心。” 宝钗远远地看着这一对儿冤家,笑着望着他们。 “林妹妹,宝兄弟,快来一起折梅作画。”宝钗说 不料宝钗话一出口,林黛玉说:“梅花好好的生在枝头,折走了岂不是骨肉分离了吗?自然是无趣的了。” 听得这话,宝钗依然笑着说:“林妹妹生的一副菩萨心肠,好难得。要说有趣的,自然是那唐玄宗梅妃的梅花舞了,乃是一绝。今日刚好这里梅花盛开,只是不知又有谁能跳出这绝世的舞姿呢?” 在一旁的安无暇看的真切,这薛宝钗的确心机深沉。宝玉急忙说:“梅妃的舞蹈只是传闻,咱们大可不必当真的。” 宝钗也笑着说:“难得满园梅花盛放,令我自然想到了这个。梅妃的绝色岂是我们后人模仿一二的呢。” 林黛玉看着远处惜春和小丫头们环绕在红白梅花之间,互相嬉戏打闹奔跑着,自有一番情趣。于是她灵机一动,对着宝玉的耳朵说出了一个妙计。霎时间,婀娜脱俗的黛玉,优雅娴静的迎春,明朗娇俏的探春,清冷淡雅的惜春,四个人在红白相映之间翩迁起舞。青丝绕绕,笑语连连,梅香阵阵,倩影徘徊,身姿妙曼……一时间看的所有人都惊呆在原地了。 薛宝钗和薛姨妈相视一笑,薛姨妈笑着说:“美景配美人,今日也算是大饱眼福了。” 宝玉笑着说:“林妹妹就是那梅妃无二了!” 探春说:“可又胡说,她要是梅妃,可是要入宫伴君王的了。” 宝钗也打趣说:“小心林妹妹待会儿又要生你的气了。今儿我倒是有个新鲜的玩意儿送给大家,你们来看。” 但看这宝钗折下一支红梅,在那宣纸上轻轻的一按一点,这红梅便活生生的出现在画中了。 宝玉雀跃着跑到宝钗身边说:“好姐姐,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这枝红梅变上去的呢?” 宝钗笑着说:“这个是我自己作画时,独自揣摩而得的插拓鲜花技法,一时间是无法练就的。” 贾母说:“咱们家的孩子不过是即兴而起的诗画歌舞罢了,可见这宝丫头做事是极其用心至深了。” 薛姨妈说:“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脂粉,偏爱一些诗书经史的事情。大小事儿只要她一开口,便有一番不同的道理来。” 王熙凤笑着说:“哎呦呦,这宝妹妹要是个男儿身,可是了不得的了,可惜了。” 宝钗羞红了脸说:“凤姐姐过奖了,左不过一些自娱自乐的方法而已,给大家添点儿趣味。” 宝玉用手轻轻地看着画中的红梅,赞叹地说:“这个可不是自娱自乐的趣味了,不知宝姐姐是如何的灵巧聪慧又努力得到的绝世方法,就像是变魔术一样的奇妙。” 宝钗笑着说:“大家若是喜欢,我回去了用此技法多画几副,都赠与你们便是了。” 一时间众人都以为美,无不佩服宝钗的聪慧灵巧。唯独那林黛玉早就气鼓鼓地带着朝霞和雪雁离开了。 林黛玉生气地说:“朝霞姐姐,宝玉那呆子每次游玩醉酒后都要小憩的,今儿个见了宝姑娘倒是越发精神了。最最可恶的是还不停地夸赞她,崇拜地好像那宝姐姐是神仙一样。” 朝霞笑眯眯地说:“今日这红梅宴上,宝玉是最不能睡的,要不然好好地一个清净男孩就学坏了。” 林黛玉醋溜溜地说:“还不如睡午觉呢,睡了也就没有什么红梅变戏法了。明明我的舞蹈才是最精妙的,我才是今日的主角儿。” 朝霞微微正经地说:“我说姑娘哎,现在是在人家贾府不是林府,你还当自己是正经主子呢。再说了,你怎么不学学人家宝姑娘那份沉稳和城府呢?什么都单纯的写在脸上,一看就是一个淘气的孩子模样。” 林黛玉转身站住说:“我要是假以时日一定会更多精妙的绘画技巧,她那算什么?!” 朝霞逗她说:“只不过一个红梅游园会,值得你这么争来争去么?!” 林黛玉委屈地说:“凭什么宝姐姐来了大家都爱和她玩,就连宝玉也一直对她称赞有加!宝玉只要夸奖她我便不舒服!管她千般好万般好,只要宝玉不夸她,我就不生气!” 朝霞拍拍小黛玉的肩膀说:“我的好姑娘,你既然想要和宝玉做唯一推心置腹的知己,就要把这个想法存在心里。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去维持这个状态,这样才会让你快乐起来。而不是时时处处表现出对宝姑娘的不满,要不就适得其反。” 林黛玉骨子里有林家世家大族的清高和骄傲,她听了安无暇的话,转身过去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说:“我才不屑卖弄那点子才学,去博得大家的称赞和瞩目呢!况且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宝姐姐一向沉稳低调,怎么今儿个就刻意露一手呢?!” 黛玉的一席话倒是一下子点醒了这个安无暇,由于她来到《红楼梦》书中,反转改写了不少的情节。原来的书中确实没有宝钗红梅宴上露绝技的桥段情节,按照宝钗的性格,她这么做必定有深意。只能静待她下一步的动作便知晓了。 第八章 朝堂之争血雨腥风 农历九月十三日深夜,京宁城荣国府内。 白天陪着小黛玉去宁府欣赏梅花,夜晚的安无暇可是静静地不眠。她要保证自己时刻保持着清晰冷静睿智的头脑。因为自己的处境也是不容乐观,她如履薄冰地潜伏在贾府陪伴小黛玉。 纵观如今朝中的形势,更是雪山压顶,令人窒息至极。 大尧皇朝现今的皇帝子嗣凋零,虽生有六位皇子,然而成年的只有两位皇子,分别是木贵妃的六皇子和陈皇后嫡子三皇子。 然而木贵妃凭借异域风情的美貌和非凡的心机,一直独占盛宠,并且暗中勾结朝中重臣,一步步地将自己的儿子推向了太子之位。 而那陈皇后由于贤德聪慧深得人心,母家又军权大握,才得以保住了后位,却也是进了暗无天日的冷宫。自己来贾府前所救的三皇子就是陈后的儿子,他惨遭陷害丢失了太子之位不说,被贬为渤海王,去封地的路上惨遭木贵妃无影军毒杀,如果不是遇到自己,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想想来贾府也小有一段时日了,临别之时他嘱托我去冷宫救治皇后,可是我一个逃犯的婢女,又如何去医治皇后呢?!正当安无暇思绪翻涌,轻轻地翻身之际,她的手却是触到了枕边一个滑溜溜软乎乎的东西,警觉的她顿时坐了起来。 嗬——一只黑色的鸽子!朦胧的月光透过窗纱,它无声无息地卧在安无暇的枕边上,轻轻地来接近她。等她点燃了蜡烛,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一只乌黑如墨的鸽子,安然恬静的卧在自己的枕边。 原来这鸽子便是大尧皇朝传说中的信差神将——灵犀阁的鸽子。而此次前来的这种由于全身乌黑如墨,并无杂色,而且它飞行起来没有丝毫的声音,在漆黑的夜晚送信神不知鬼不觉,极为安全可靠,故被称为“墨无”。另外一种全身洁白如雪,飞行起来快如霹雳紫电,穿梭在白天的云朵之中帮助主人送信,被称为“雪紫”。 安无暇欣喜地打开那黑鸽子腿上的竹筒,果然是三皇子的亲笔书信。三皇子确实没有失信,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相助自己。 甚至安排了他的舅父齐国公陈桢和端睿候陈枢来帮助自己。 不但有他舅父的帮助,贾府内部也有三皇子的人。信中提及那负责管理银库账房的林之孝一家便是,有了急事儿随时可以照应对付。得知这一切的安无暇,此时非常的欣慰,原来自己并不是孤军作战。 既然三皇子信守承诺保护了自己,那么她也该寻得齐国公兄弟的帮助,去冷宫走一趟去救治陈皇后了。想到此处,安无暇取来笔墨,暗暗地回复了三皇子的亲笔书信。 告知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请君放心即可。看到那‘墨无’黑鸽子从窗口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黑夜中,安无暇才放心的去睡了。 原来这一夜中不眠的还有那薛宝钗和薛姨妈二人呢。她们母女正在为那薛蟠的事儿愁烦,银子倒是没少使,也不见这人被放回来。总拖着难免的夜长梦多,还是要赶紧想法子出狱才好。 虽说借助贾王两家的势力尽力的撕掳,可是这新任的应天府尹乃是木贵妃忠顺王一党的。说到这里就一定要说一说这大尧皇朝内部的党派之分了。大尧建立之初,四王八公随着高祖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这才有了后代们的锦衣玉食和富贵荣华。 到了当今皇帝这一代,四王八公早已经是朝中重臣,又拥护有功,自然是根深蒂固。于是东平王、南安王、西宁王、北静王、宁国公、荣国公、镇国公、理国公、齐国公、治国公、修国公、 缮国公便自成一党,在朝中势力庞大。 当今皇后的母族便是齐国公陈家,三皇子便是当今圣上的嫡出长子。而那木贵妃只是边境海岛亡族部落的贵女,逃难来到京都,自然在朝中是毫无任何的背景可言。 随着木贵妃的宠信日盛,她和六皇子不断地拉拢朝中大臣。然而四王八公既然荣辱一体,自然是皇后一党的。木贵妃母子见四王八公都是皇后母子一党,且都忠于皇帝和三皇子,难以驾驭。 于是用尽各种手腕来培植了一些自己的势力,皆是朝中新贵。单管各国朝贡的王家、保龄侯史家、忠顺亲王一脉、国医世家安家余脉等都被重用加封起来。母子除了培植自己的势力,还尽力的离间四王八公这股重要的势力。从内部去破坏他们的凝聚力,从而瓦解分散他们的权利,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到目前为止,自己的叔父安诺就是和木贵妃一党沆瀣一气, 弑父杀兄登上了‘国医圣手’的位置。导致自己从堂堂的国医府嫡长千金沦落到了一个小小的婢女。可见这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太子之争,更是关乎皇权的斗争。 到目前为止,三皇子的太子之位被废,贬谪为渤海王。然而京城盛传,他在去封地的途中染上恶疾而早逝。陈皇后被打入冷宫,虽未被废去后位,随着六皇子被封为太子,木贵妃封后也是指日可待了。 说起这陈皇后只是打入冷宫没有被废,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当年曾经和义忠亲王夫妻一起救过圣上的性命。这义忠亲王,和圣上都是候太后所出,手足情深。 原来在当今皇上和义忠王还是皇子之时,有一年中秋伴随候皇后去修国公封地省亲。归途中经过一个风景秀丽的山谷,由于兄弟两人年少贪恋涉猎。 后太子又被银环蛇所伤,性命垂危之际,幸好当时安府的太夫人柳氏带着齐国公家的两位千金路过。性命攸关之际,柳夫人用精妙的医术,带领一位皇子和两位千金,登上谷中的悬崖峭壁采药,解救了太子一命。 当年的高祖皇帝感念柳氏和齐国公家的两位千金救了太子一命,且又见两位千金皆是貌美智慧又善于医术,更是仁慈贤惠端方。于是,随即将姐妹二人赐婚与两位皇子。一时间,举国上下都传为佳话。所以,这陈皇后自从入宫以来,就深得高祖和太后以及臣民的喜悦。 义忠亲王夫妻更是鹣鲽情深,尽心尽力尽意的服侍圣上。如此说来,这候太后乃是修国公候晓明的女儿。而那陈皇后和义忠王妃便是齐国公陈翼的孙女儿。 而那安府的太夫人柳氏又是理国公柳彪的女儿。所以这四王八公之间都是互有姻亲往来,关系深厚福泽后人的。 自从四王八公跟随高祖一脉南征北战,创立大尧皇朝。至今刚好也就仅仅三代而已,可惜这朝堂之上的格局已经风云突变,一场嫡庶皇权之争将会愈演愈烈。 第九章 薛宝钗设计营救哥哥薛蟠 农历九月十四日,京宁城荣国府内。 话说当夜难眠的不仅是安无暇一个人,还有那薛姨妈母女两个。当夜的宝钗确实没有合一丝儿眼,和薛姨妈一起赶工了许多精妙绝伦的梅花插花绘画。 借助于正在盛放的各色梅花,在那宣纸上稍微添上几笔,配上独特的技法,一枝枝梅花被永远活在了图画之中。 第二天,荣禧堂内热闹非凡,大家都对薛宝钗的红梅插画绘画手法赞叹不已。 宝钗羞涩地送出那一幅幅梅花图,极度谦虚地一直说着过奖客气的话。 唯独那安无暇心里是非常的清楚,自己穿越到这《红楼梦》书中,多少的情节得以改变,同时多少人的命运得到改变。 此时的薛宝钗极力的展现自己的才华,无非是想要套的大家的欢心和认可,好尽快地想法子来救出不争气的哥哥薛蟠。 偏偏这贾宝玉本就喜欢在内帷厮混,对一众女儿们的长处都是佩服喜爱。此时的他情不自禁地的非要缠着宝钗学习这插拓绘画技法。 这下可是把林黛玉这个醋坛子彻底地打翻了,只见她悄悄地拉了宝玉到荣禧堂的外面。酸溜溜地笑着说:“淘淘,不就是个鲜花作画吗?有什么好惊讶的呢?赶明儿个我也给你做一副,你拜我为师如何?” 谁知这宝玉偏就不信黛玉的话,他笑着说:“好朵朵,等你做出这么好看的画再说吧!” 黛玉此时微微生气又诚挚地说:“淘淘,你可别不相信我,我认真的,我就喜欢你给我一个人玩耍,不喜欢你和别人玩耍。” 宝玉倒是觉得黛玉小家子气了,并没有觉察出黛玉对他们友谊的珍惜和维护。于是他随口说:“朵朵,你这就不对了,我家本来就有很多的兄弟姊妹,岂能单单和你一个人玩儿。” 黛玉听到宝玉如此说,所幸赌气地说:“淘淘,你要是这么说,我在这偌大的贾府还有什么趣儿,我在家里的时候什么不是唯独依着我来着。” 看到黛玉生气,宝玉又心疼起来,开始哄着她说:“朵朵,我若是只跟你一个人玩耍,岂不是惹得大家不喜欢你吗?你可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黛玉啐了他一口,发脾气说:“淘淘,你不要找借口!” 安无暇知道两个人又在怄气拌嘴了,于是走近两个小祖宗,一手牵着一个。“嗯嗯,我说两个小祖宗,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耍小肚鸡肠儿,看看人家宝姑娘,那股子救哥哥的决心,都学着点儿!” 宝玉躬身作揖,又拉着林妹妹的衣袖说:“好朵朵你也别生气了,细想朝霞姐姐说的是,我想着宝姐姐那么沉稳低调的人,怎么一下显摆起自己的才学来了呢?” 小黛玉转过身来,不依不饶地说:“淘淘你别左右一个宝姐姐的叫,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卖弄自己的才学,为了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哥哥罢了!” 宝玉见她还在对宝钗耿耿于怀,笑嘻嘻地说:好朵朵你何必说话这么刻薄呢?!她也是为了薛大哥哥,其中有多少的委屈和酸楚呢!” 见到宝玉还在体谅着宝钗,这下小黛玉的脸一下子通红了起来,竟然噎住了话语,只是愤愤不平地说:“淘淘你……!” 安无暇急忙劝解说:“好啦!好啦!两个小祖宗,跟我进去,看看宝姑娘是用什么办法救人的。” “我才不看呢?!左不过是求助与人罢了!”林黛玉努起小嘴说道。 安无暇苦口婆心的地说:“我的宝贝儿林姑奶奶呀,大家喜欢宝姑娘是有原因的哦,咱们是要谦虚学习别人的长处呢?还是要继续发扬自己的短处,让大家相形见绌呢?你自己好好地想想吧!” 贾宝玉用那温暖的小手,牵着林黛玉的小手,乖乖地跟着安无暇悄悄地进了荣禧堂的碧纱橱。此时大家都已经选好了自己喜欢的梅花绘画,高高兴兴地回到住处去了。 唯独那薛姨妈和宝钗还在荣禧堂内呆着,母女两人看了大家都走了,就互相点点头,按照原计划来行事。此时的安无暇示意宝玉和黛玉,千万不要出声儿,一切就躲在那碧纱橱屏风后看着就行。 薛姨妈笑着说:“老太太,宝丫头专门为您画了一幅画儿,您看看。” 宝钗走上前去呈给鸳鸯姐姐,鸳鸯缓缓地打开来看。但见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上,一艘偌大的帆船正在乘风破浪前行,帆船被狂风巨浪袭击,船身倾斜飘摇。 而那船上载的却是一节胖胖的莲藕,断成了两部分,断裂部分却有着藕丝相连。旁边单单写了端方遒劲的八个字:同舟共济藕断丝连。 老太太看着画端详了许久,又凝望了一会儿薛姨妈和宝钗。宝钗早就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低头抽泣着不语。薛姨妈也悄悄地拿着手帕拭泪。老太太一个手势,鸳鸯赶紧地扶起了宝钗。 “难为宝丫头的一片苦心啦!”老太太说道。 薛姨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如果蟠儿能有这孩子一半的懂事儿,我也不至于快哭瞎了眼睛。” 老太太劝慰说:“姨太太莫要太伤心了,今儿宝丫头既然专门送我了这幅画,定然是胸有成竹了。” 薛宝钗簌簌垂泪,再次跪下来说:“老太太您是最睿智不过的了,我哥哥纵然是有千万般不好,毕竟我们是骨肉相连,应该同舟共济才是。” 老太太心疼地说:“孩子起来说话吧!” 宝钗继续说:“可是现在哥哥在金陵应天府的牢内,我和母亲岂不日夜担心呢。本来已经倚仗咱们这边去多方营救了,可是只能保住不受酷刑皮肉之苦,还是不能顺利的出来。” 老太太说:“蟠儿可是打死了人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能够保住他免受酷刑之苦已实属不易了,况且应天府那边儿咱们确实也没有得力的人儿。” 薛姨妈说:“本来我那兄长王子腾是有希望指望上的,偏巧又外调升边去了。” 贾母说:“我也是妇道人家,对于现在的形势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薛宝钗此时望望四周,谨慎又大胆地说:“如果说当今朝中最为得势的,莫过于木贵妃母子。而且六皇子刚被封为太子,素来信任忠顺亲王。忠顺亲王太妃乃是您的族妹,而且史家除了承袭保龄侯之外,新近又因功加封了一位忠靖候,也是深受贵妃母子重用的。” 贾母也微微一笑说:“要说我这三个侄儿,大侄儿走的早,二侄子承袭了保龄侯,三侄子从小就机灵睿智,如今封为忠靖候也是自己的本事了。” 薛宝钗继续说:“前一阵子朝廷起用旧人,如今这应天府尹便是忠靖候举荐的人了。而且这忠靖候与忠顺亲王和舅舅同为木贵妃母子所器重,想来帮个忙还是不难的。” 贾母听到这里,仔细打量着宝钗说:“好个宝丫头,小小的年纪,竟然对朝中局势如此的了解。既然你一片苦心想要营救兄长,我就不妨尽力而为。” 这里,薛姨妈和薛宝钗慌忙跪在地上连连叩头称谢。吓得鸳鸯慌忙扶起来才罢了。此时在碧纱橱内藏着的林黛玉和贾宝玉,也是非常地吃惊。仅仅比宝玉大两岁的薛宝钗,左不过也就是十岁的年龄。可是所表现出来的沉稳端方机智缜密,确实众人所不及的。 第十章 安无暇趁机敲打宝玉黛玉 安无暇看着薛姨妈和薛宝钗离去了,这才牵着宝玉黛玉从碧纱橱里面悄悄地钻了出来,蹑手蹑脚地溜出了荣禧堂。 安无暇感慨地说:“想当初那紫薇舍人薛公也是极有能力的,谁曾想到自己的子孙现在竟然都是纨绔子弟斗鸡走狗之流呢?!想当年他可是靠着富甲一方的财力支持高祖打江山的呢。那种经商的天赋和八面玲珑的人脉,何等的顺风顺水。可惜他的子孙竟然一代不如一代了。” 一席话说的这宝玉和黛玉羞红了脸,低头久久地不语,似乎是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许久林黛玉才说:“也难为了宝姐姐,这么个不争气的哥哥,弄得家里乌烟瘴气乱七八糟。自己才被逼得如此用心去营救兄长,为母分忧。若是有父亲在,何须自己如此劳心。” 宝玉安慰黛玉说:“朵朵你也快别伤心了,这个也不是咱们能去改变的。想来许多公侯世勋之家,祖上都是创业艰难,子孙也是不思进取,难以继承家族荣耀富贵的。” 安无暇看看眼前这个八岁的贵公子,不由得想着:“果然是有慧根的,一点就透,但是你倒是往自己家里想啊,你们贾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黛玉想到自己,垂泪说:”想我林家本来位列公侯,只是已经承袭四代。父亲虽是探花出身,奈何我也是形单影只,并无兄弟姐妹扶持,尚不知未来如何。” 贾宝玉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为她拭去眼泪说:“朵朵快别哭了,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你不会孤单的。” 林黛玉生气地说:“你虽然一直待我很好,只是有了宝姐姐,就把我这个妹妹忘了。” 贾宝玉一听黛玉说这种话,又急又气,涨红了脸说:“你说这话我当真是觉得,素日里对你的好都枉费了心思,白白的糟蹋了我的真心!”言罢,两颗滚烫的泪珠子夺眶而出。 林黛玉见状,打趣说:“堂堂的公子哥儿,怎么动不动就泪流满面的,跟个姑娘似的。” 宝玉哽咽着说:“你也不想想!除了我被爹爹训斥挨打以外,我何曾被谁气哭过?!唯独你这个掏心掏肺还嫌不够的朵朵罢了!” 林黛玉急忙努起小嘴说:“你别生气了!我也没有白冤枉你呀!自有来了个宝姐姐,你可是一直赞不绝口,可不是把我这个妹妹给忘了吗?!” 宝玉气得跺脚说:“这每个人都有亲疏远近之分,情谊自然也有好多种,我今日是和你掰扯不清楚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此时,却是被安无暇给叫住了,她一手牵着黛玉,一手牵着宝玉说:“你们两个真真是天生的冤家,怎么动不动就跟乌鸡眼儿似的,又都是芝麻绿豆屁大点儿的事情!......你们应该想想,如果薛蟠能够自立自强,发奋有为,重振薛家的家业,何必至于让母亲妹妹来卑躬屈膝的求助他人呢?!况且男子汉大丈夫,本当护佑母亲妹妹的!” 贾宝玉叹息一声说:“我听母亲说过,这个薛大哥父亲早逝,姨妈又一味地宠溺,造成他一事无成无法无天的个性。” 安无暇笑着说:“你是有父亲严厉管教的人,尚且不知道用功读书,只知道流连于姐妹之间,更何况薛姨妈一个寡妇,当然是疼爱独苗儿苗儿啦!” 贾宝玉羞红了脸说:“朝霞姐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自从你上次说教之后,已经很用心地在读书了。” 安无暇笑着说:“如今你们荣宁二府,自你曾祖父起,到如今贾兰贾蓉这里,已经是五代了。可是仔细想想,不过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儿孙们纨绔败坏的多,用功上进的少,到最后难免也是没落罢了!”言罢,用眼睛斜看着宝玉。 这一席话可谓是直截了当又丝毫不留一丝儿的情面,对宝玉和黛玉来说,无疑就是当头一棒。以前从不曾有人这样对他们说过的。 宝玉怔怔地呆立着,沉默许久后急切地说:“不行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去改变富不过三代的事情!历代钟鸣鼎食之家,书香仕宦之族,都是难逃此厄运的。” 林黛玉说:“想要家族世世代代享受荣华富贵,除非人才辈出,有能力振兴家族才行。” 宝玉望着黛玉说:“朵朵说的极是!” 安无暇说:“家族中兴不但要靠人丁兴旺,还要用心培养子孙。而且子孙要懂得长辈们的苦心孤诣,奋发有为,苦其心志才能有番作为!”言罢,她特意用手指着宝玉黛玉。两个人羞愧地低下了头,脸同时红的像那晚霞一样。 稍后林黛玉转头看着宝玉说:“身为男儿身,定然是要有担当的了。只盼你用功刻苦,把我们女儿不能伸的志向都给实现了,这才叫大快人心!” 宝玉笑着说:“好!咱们一起努力!” 安无暇笑着说:“只知道喊喊口号,只打雷不下雨可是没有用的呢,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刻苦己心才行!” 黛玉笑着开玩笑说:“古人还闻鸡起舞,凿壁偷光,囊萤映雪,悬梁刺股呢,我很期待你要是用起功来,是不是以后又多一个典故出来,让你名传千古呢。” 宝玉却是一本正经的说:“朵朵莫要笑我,文可治国武可定天下,文治武功相辅相成,如此才会国家太平。我们太祖正是武将出身,马上创下家业。想来我们这些后辈确实是惭愧至极了!” 黛玉听他如此说,即刻收敛了笑容说:“如果你是真心悔悟,此后定然会看到你的改变来!文武双全你暂时就别提了,只要一心一意念书就最好不过了!” 安无暇笑着说:“我相信你们两个都是聪慧之人,定然不同于其他纨绔腐朽之辈!” 宝玉和黛玉坚定地相视对方,然后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手紧紧地再次握在了一起。 此后,宝玉愈发上进刻苦,和姐妹们内帷厮混的时候越发的少。渐渐地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原来宝钗煞费苦心赠画救兄,深深地感动了宝玉,男儿若不用功求上进,连自己至亲的人都保护不了。 于是,大家也都悄悄地愈发知道读书修身养性长本事了,没有肯甘为人后的。 第十一章 借刘姥姥警醒王凤辣子 话说这薛宝钗凭借着自己那鲜花插画的绝技,还有那份沉静缜密的心思,着实感动了贾母。于是她暗暗地修书一封与忠靖候,这个三侄子一看亲姑祖母的书信,即刻联系了应天府尹。 这薛蟠的案子才得以解决,虽然是除了大牢,却也是人命案,于是他被判流放一年。这里薛姨妈和薛宝钗得知此事,都感到非常地欣慰。虽然是流放一年,总也是结了案子。薛蟠来说也应该去吃吃苦头,方知道天高地厚人间疾苦。 九月十四日深夜,安无暇服侍完黛玉服药等事儿,正想着“墨无”黑信鸽带走了消息,也该有回音了,晚上总期盼着枕边再有一次惊喜。 九月十五日中午,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带了刘姥姥和板儿前来,正赶上中午准备去见刘姥姥。安无暇迎面碰上了,于是对着周瑞家的轻轻施礼连忙让过。当刘姥姥弯腰驼背拉着板儿经过时,她看的真真切切。 寒冷的冬天,刘姥姥一身破旧的蓝粗布棉袄,已经是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的棉絮了。黝黑的脸上皱纹深深交织着,好似那枯干的老树皮。 生活的重担使她早已经是弯腰驼背,粗糙的大手不忘紧紧地握着板儿的小手。脚上破旧的布棉鞋因为匆匆赶路沾满了泥土。而那小板儿的身上,则是极其破旧单薄的棉衣,甚至于袖头都磨破露出了些许的棉絮。 小手上布满了红肿的冻疮,原本红嫩胖乎的小手现在看起来满是红紫斑块和血痂。那胖嘟嘟的小脸上更是冻得红通通的,像是故意擦了很红的胭脂一样。看着这一老一少蹒跚而去的背影,安无暇的心里莫名地辛酸起来。 看来曹公的确没有欺骗世人,这一老一少便是古代最普通劳苦大众的缩影了。破衣褴褛,满面沧桑,实在和这豪门大院极度的不相配。可怜这一老一少冒着寒冬,为了一家人过个好年就这么舍脸下气儿地来打秋风了。 安无暇不知怎的就内心一阵的莫名辛酸起来。于是,她趁着刘姥姥和板儿在等待见王熙凤的空档子,悄悄地开启了“仁妙壶杯。”但见她迅速地选了一些上好的桂枝、红花、冰片、当归、甘油等药材,速速的从制药部,得来了一小盒子药膏——冻疮消。 她轻轻地来到了倒厅里面,看见这婆孙两个正在怯生生地等着周瑞家的呢,正巧这周瑞家的此时是去见那平儿了。 安无暇笑意盈盈地进去,轻轻地施礼说:“姥姥好!” 刘姥姥搂着板儿,和蔼地回应着说:“姑娘好!” 安无暇继续说:“我是林姑娘的丫头朝霞,刚刚给我们姑娘去取药丸子,可巧碰上你们了。我看这小哥儿的手冻疮厉害,这里有一盒药膏,您老不妨给他擦拭擦拭,效果也是极好的。” 刘姥姥高兴地作揖拜谢说:“难得姑娘菩萨心肠,当真是感激不尽,板儿,还不快谢谢姐姐。” 可是板儿只是一脸娇羞怯生的样子,扭捏着想着往刘姥姥背后去躲。 安无暇说:“姥姥快别客气了,姐姐给你擦擦药膏,保管你一会儿就好了。” 刘姥姥强拉着板儿的小手,当真是一个皱巴巴的大手握着一个满手冻疮的小手。安无暇打开那冻疮消药膏,顿时一股清凉馨香的气味儿飘散出来。不由得让人神清气爽,顿觉精神起来。 安无暇俯身擦了他的两只小手,他顿时高兴地雀跃起来了。“姥姥!我的手不疼不痒了!还香香的啦!谢谢姐姐!” 这板儿那一双小手渐渐地变得红润细腻有光泽了,那些原来红肿溃烂结痂的地方正在慢慢地消失,当真是立竿见影地效果。还别说,这“仁妙壶杯”培育的药材所生产的药,效果确实是非常地奇。 可巧这周瑞家的迎面出来,看到板儿高兴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血痂正悄悄地脱落呢。 周瑞家的问着:“小哥儿如此高兴,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儿么?!” 板儿一边看着自己的小手,一边开心地说:“是这个姐姐给我治好了冻疮,你来看!” 周瑞家的低头一看,那红肿溃烂和血痂像是侵染墨汁一样,被那白嫩细腻的皮肤慢慢地充满生长起来,血痂不停地脱落。 “哎呦呵!我这么大的人儿了,也是头一遭看到这么神气事儿呢!这是什么奇妙的药呢?!”周瑞家的也吃惊起来。 这么一说,可巧正在东屋哄大姐儿睡觉的平儿也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喧哗,轻轻地放下大姐儿,走了出来。“哟,这么热闹,在说什么呢?”平儿含笑问道。 周瑞家的笑着说:“平姑娘快来瞧瞧!这冻疮眼看着就变嫩呼呼的了,当真神奇。”平儿凑近一看,板儿的小手上正在脱落血痂,嫩肉正在迅速成长。可巧这时王熙凤从太太那里回来了,刚好也正在传膳了。远远地看着平儿也在这里。 王熙凤笑着说:“周姐姐,平儿,你们这是都在这儿看什么稀奇的趣事儿呢?!”平儿慌忙也笑着细说了一回,又把刘姥姥的事儿也一并说了。 王熙凤即刻安排起来说:“当真有这么神奇的药膏,刚好咱们大姐儿的小手有点红肿,也给用用。顺便让他们多配点这种好药,留着备用。” 可巧此时贾蓉来借玻璃炕屏,这里嬉笑一阵子就命人小心地去抬了。王熙凤虽然年轻,看见这么一老一少羞赧地开口,心存怜悯,给了二十两银子。赶紧让他们填饱肚子,知道他们赶路不易,冬日里白天又短,就让他们回了,希望他们可以过个好年。 两人一走,王熙凤急忙屏退了左右,叫来了安无暇。 “好你个安府的大小姐!你的身世瞒得过世人,可是那精妙的医术和好模样可假不了!”凤辣子拍着桌子呵斥说。 安无暇暗暗地想:“好个凤辣子!竟敢诈我!” 但见她稳如泰山,胸有成竹地说:“奶奶真是贵人多忘事儿,我是随着林姑娘来的大丫头朝霞。” 王熙凤眼睛毒辣地在她身边转悠了一圈儿,上下打量着安无暇许久。“国医府遭难,抄家烧宅处斩,只是这一家子被神秘人劫了法场,生死不明了,我看你就是那潜逃的安府嫡千金。” 安无暇镇定自若地说:“二奶奶当真是认错了,我若是您口中那位千金,做梦也会笑醒呢。” 王熙凤继续严厉地说:“你别打马虎眼,我看不让你吃些苦头,你是不会招认了。” 安无暇依旧是不卑不亢地说:“二奶奶打了我不要紧,只是我当真不是,这又是何苦呢。您看看我这双手,生就的丫头命,哪里像是千金大小姐了。” 自己的这双手,自从开始逃亡,就开始采集草药变卖谋生。虽然遇到了贾敏机智收留,来到了林府,可是为了掩人耳目,她除了为人医病。只要是下人的活儿,她从未推辞过。那些有资格的老嬷嬷们,看她性情温和好拿捏,也时常让她干粗活。 这凤辣子打眼瞧着,这粗糙的手,就算是贾府一个洒扫丫头也不至于这样。虽然修长黑黄,明显便是一双经年劳作的手。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但见王熙凤疾言厉色地追问说:“那你这神效的药膏子是哪里来的呢?!” 安无暇淡定地说:“这是我随身携带的呢。” 王熙凤穷追不舍地问:“你一个丫头哪里来的这么珍贵的药呢?!” 安无暇解释说:“我自幼家贫,跟随父母进山采药,对药材是粗略懂得一些的。今儿看这小公子手冻疮很是厉害,就拿出来给他擦拭一番。” 谁料王熙凤却是不信,“可又是胡说,你明明是林家的丫头!哪里来的跟随父母采药谋生?!” 安无暇急忙接着说:“我是几年前进的林府,贾夫人看我认得一点儿药材,认得几个字儿,就一直把我带在身边了。” 王熙凤转动着眼睛,再次疑惑地说“你既然有这么珍贵的药,想必你不会是略懂医术吧。” 安无暇依旧不急不躁地说:“我那药膏子是父亲留给我的,也是今日看见小哥儿的冻疮厉害,一时心疼,才给他用了。” 王熙凤抿嘴儿狡黠地笑着说:“这么珍贵的药,你轻易拿出来示人,岂不是白白地招人嫉恨。” 安无暇却是给她行了一个礼,然后说:“凭它什么仙丹妙药,救人就没白用!我们一样是穷苦人家儿,能帮助他们我也开心!” 王熙凤此时却欣赏起她的热心肠来,“你这丫头倒是一副菩萨心肠!” 安无暇急忙笑着恭维说:“二奶奶才是个活菩萨呢,您今儿个帮助了他们,他们一家子不至于挨饿了。” 王熙凤笑着说:“不过是穷苦庄稼人一时揭不开锅了,顺手帮一把的事儿罢了。” 安无暇恭敬谦和地再次低头俯身行礼,然后说:“我以前常听长辈说,凭他王侯将相荣华富贵,都不是永远的!都要行善积德,严教子孙,克勤克俭,方能人才辈出,家族兴旺。” 王熙凤拿眼睛斜瞟了一眼安无暇,说:“你一个丫头懂得还不少嘛!” 安无暇急忙哄着王熙凤开心说:“二奶奶您是诸葛亮在世,有着天大福分的人,奴婢随口说一嘴而已,您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王熙凤‘噗嗤’一笑,指着她说:“怪不得从扬州林家跟到这里来了,也亏得你这张巧嘴儿,挺会哄人开心。” 安无暇急忙说:“二奶奶这么说奴婢可担不起,不过是陪着我家夫人看的戏多了,才略略懂得一点儿罢了。二奶奶您看,古往今来多少轰轰烈烈的人物,哪个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最终不也是黄土一抔,转眼成空吗?!所以,世事无常,总要居安思危,留的后路好转身。像二奶奶这样,能行善事就行善,能帮人时就帮人,那您的大福气可就享不尽啦!” 王熙凤满面笑容地说:“瞧你这张伶俐小嘴儿,说得我高兴地不舍得你走。” 安无暇知道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急忙行礼说:“奶奶过奖了,您是明白人儿,不嫌弃我一时的多嘴多舌罢了。我也该回去伺候林姑娘了!” 安无暇走后,王熙凤即刻收敛了笑容,对着平儿说:“平儿,多加注意这个朝霞!,有胆量提醒我的,绝不是一般人儿!” 第十二章 焦大的泪诉唤醒宝玉 九月十五日深夜,碧纱橱里的林黛玉又连续咳嗽了几声。 安无暇听得这声音,不禁心想:“这个小祖宗,时不时的和宝玉闹别扭,耍情绪。这不,少不得动气伤肝伤肺,又咳嗽了……哎……” 她刚要起身,准备去给黛玉盖好被子。谁知,她的手再次在枕边触摸到了那乌黑如墨的光溜溜羽毛。借助昏暗的灯光,她看到竹筒信笺上写着:暗夜流星助君行。 安无暇看后未来得及细想,但见那窗外闪将着两个影子,窗户无声的打开。转眼间的功夫,三人飞跃在房顶瓦舍之上,消失在凝重的黑夜里。 大尧皇宫冷宫之中,青幔飘摇,布局简陋破旧,阴森寒冷。陈皇后蜷缩在榻上,冻得瑟瑟发抖,裹着破旧的棉被。昏睡中不停地叫着:“祯儿……祯儿……祯儿……” 她口中的祯儿便是三皇子祈祯了,木贵妃的儿子六皇子便是祈祝,大尧皇朝乃是祈姓。 安无暇会意,并没有叫醒陈皇后,但见她迅速地把脉,诊断和开药。然后默默地打开那‘仁妙壶杯’,配取出了对于她而言最好的药,留下服用剂量后便被带回了贾府。只是由于时间紧迫又极其秘密,她只是自己为陈皇后把脉,并未借助‘仁妙壶杯’来一起诊断,单单借助了壶内的药材。 这整个的过程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紧密有序地进行着,天亮后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从此以后,安无暇便知道了祈祯的神兵神将叫流星军。 第二天乃是九月十六日,刚好是那东边宁国府的贾珍贾蓉婆媳宴请凤辣子。贾宝玉凑热闹,非要一处来,林黛玉也要黏着宝玉,自己也少不得跟着服侍的。 可巧这秦可卿的弟弟秦钟也在东府,和宝玉相仿的年岁。生的那是粉雕玉砌的模样,又乖巧聪明灵秀,一时间众人都是赞不绝口。 这里,宝玉秦钟两人也是聊得热火朝天,相识恨晚。可巧说到学业,秦钟的老师去年辞了,宝玉的老师也回家去了。这两个人以后就盼着一同去贾府私塾读书,好天天的形影不离呢。 这里黛玉看到宝玉一整天都和秦钟说说笑笑,把个自己又撂倒一边去了,早就气的暗暗握紧了拳头,准备给宝玉点厉害瞧瞧。 王熙凤自和那尤氏秦氏去抹牌了,只有这自己陪着小黛玉在一旁无聊地坐着。 安无暇苦口婆心地又开始了,“我说小祖宗,咱们能不能不一天到晚的缠着宝玉,你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 小黛玉一脸委屈地说:“朝霞姐姐,我一个人在这里,并无别的亲人,就和宝玉最亲近了,我无聊无趣的时候,自然是想着和他一起了。” 安无暇知道自己忽略了小黛玉的感受,急忙安慰说:“咱们这里不还有好几位姐妹的吗?二姑娘迎春、三姑娘探春、四姑娘惜春,还有那珠大奶奶李纨,都是可以亲近往来的。” 黛玉却是不以为然地说:“我知道我这样也是不应该,只是觉得和宝玉更熟惯些。” 安无暇也不护着她,开解她说:“那是因为就他最喜欢捧着你哄着你宠着你,换做其他人,才不会由着你那性子呢。” 谁料小黛玉眼中含泪说:“我就是想有一个人可以长时间的陪伴着我,不至于太想家,太想我爹了。” 听到这里,安无暇悄悄地把个林黛玉拥在了怀里。也是,荣府再好也是外婆家,她始终是想念自己的亲人。好比如今天,大家都忙着自己去找乐呵,有谁注意到黛玉了。 许久,安无暇拍拍黛玉的肩膀说:“其实宝玉有他男子的担当和使命,咱们女子只要做的好,一样是不逊色于他们的。” 林黛玉那双失落的眼睛忽闪忽闪瞧着安无暇许久,眨巴着长长的睫毛说:“怎么朝霞姐姐你想的永远都和别人不一样呢?!” 安无暇捏捏黛玉的小鼻子说:“那你觉得我的想法对吗?!” 林黛玉脱口而出说:“这个自然是对的,我娘以前就说过,朝霞姐姐是不畏世俗,敢于天下先的人。” 安无暇笑着说:“夫人真是知我甚深,不过咱们今天先不说这些,我们去花园走走,我给你讲有趣儿的故事可好么?!” 林黛玉笑着说:“那咱们就去花园走走,让宝玉去好好的和朋友相聚。” 安无暇牵了黛玉的手说:“他们是第一次相见,又极其投缘,自然十分开心的。” 花园内,她一边陪着林黛玉,一边打开那“仁妙壶杯”空间站,取了一些曼陀罗花、草乌、川乌等药草,然后交给制药部,一瓶小丸子,入水即化的“醉人香”就成了。 看到这一瓶小小的醉人香,安无暇的内心暗暗自喜,这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转眼就到了晚饭后,宁府那边安排焦大去送秦钟回府。谁料宁府被这个焦大给骂得底朝天。 此时的安无暇顺势从瓶子里面取出一丸醉人香,扔进了宁府的花园池子水中。然后自己赶紧服了解药,幸免被迷倒。于是整个宁国府,除了她自己,都被迷得昏昏大睡。 她麻溜儿地把林黛玉和贾宝玉背到了柴房,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个焦大也背进来,然后用解药让三人苏醒过来。醒过来的众人都是一脸的惊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安无暇说:“你们都别怕,今晚的事情除了我们四个人,再没有其他人知道的。” 焦大的酒也清醒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安无暇说:“你把我和两位娃娃弄来,到底要干什么?!我焦大是九死一生的人,什么都不怕!” 宝玉也战战兢兢地握了林黛玉的手说:“朝霞姐姐,你可又理会他做什么?!为什么把我和朵朵带到这里来?!” 安无暇拍拍两人的肩膀说:“你们别怕,我今晚就是想让你们知道一些事情,让你们彻底地清醒清醒。” 焦大听了冷笑一声说:“清醒?!如今这个世道,都是被富贵迷了心窍的,哪有什么清醒之人。” 安无暇说:“您老不是要去哭太爷吗?现在就把您要哭的通通说出来吧,岂不是也痛快!” 转身又对着宝玉说:“宝玉,你那凤姐姐舍不得让你知道什么叫爬灰,那就让焦大来告诉你吧。” 这焦大也不掩饰自己的悲愤,痛心疾首,跌足捶背地说:“想当初宁荣二公随太祖南征北战,九死一生才挣得这份家业。哪里得知这些后辈们竟然如此不堪!” 林黛玉打断说:“怎就如说的不堪了呢?!难道我们诺大的宁荣二府就没有个人才吗?!” 焦大说:“林姐儿你别和我犟嘴,自你外祖母那一代起,就已经一败涂地了。老太太一味的溺爱,赦老爷好色,政老爷守拙,如今这宝玉整天流连闺房,哪一个有老太爷们的精明强干!宁府更荒唐,敬老爷抛家弃子求仙问道去了,珍大爷如今也是一味好色,就连儿媳妇都不放过!” 宝玉一听吓得脸色苍白,打颤地说:“好端端的,怎么如此诬蔑珍大哥哥?!” 焦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冤枉不冤枉的,你们去珍大爷的书房去看看就知道了!自从蓉大奶奶进府,他哪天不偷看个几次。那蓉大奶奶早就不知道被威吓多少回了,也是个烈性子,一直未从,照这样下去她可没有活路。” 林黛玉说:“凡事总得有个证据,总不能就单凭你一人浑说?!” 安无暇说:“现在整个宁府除了咱们,都是睡得像猪一样的人,咱们去珍大爷书房看看。” 四个人来到了书房,别说,在那贾珍榻上的暗格里,就卷放着一副《贵妃出浴图》,那模样还真是秦可卿。贾宝玉和林黛玉那是当场傻了眼,这一切都如焦大所言是真实的。 回到柴房,焦大说:“我这把年纪了,也不承望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不过想着替太爷们可惜,儿孙们一个个的不争气!祖上那是马上打来的富贵,拼的是命呐!如今儿孙不用拼命了,只要读好圣贤书,有真本事儿守住这片家业,延续荣光就行!” 安无暇听到这里,清了清嗓子,轻轻地咳了两声说:“宝玉,黛玉你们听好了!你们也是富贵堆里长大的孩子,不曾受过半点委屈的。只是你们如今可要发愤图强,万不可让荣宁二府就这样下去。” 林黛玉轻轻叹了口气说:“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宝玉说:“我今日算是大梦初醒了!” 焦大跪下摇着宝玉手臂说:“宝二爷,承望着你能用功读书,文治武修,别学这些个败家子!迟早败亡家业!” 林黛玉说:“他说的很对!男子汉大丈夫,不为自己扬名于世,也该担起家族的使命!” 宝玉扶起焦大说:“我一定终生谨记您老的教诲,断了咱们两府败亡的路,重振家族。” 焦大说:“如果珍大爷和蓉哥儿也这般听得劝告,宁府也不至于萧条成这样,蓉大奶奶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地暗中吊着药罐子了!” 这里焦大还有一肚子的委屈要诉与宝玉和黛玉,只是时间越久,危险就越大。 安无暇算准醉人香的药效时间,对他们说:“时间无多,不能在拖延了。今晚的事儿,只有咱们四个知道,千万不能喧嚷出去,要不然就麻烦了。” 大家一致点头守口如瓶,宝玉黛玉送了焦大一些钗环玉佩等物件儿,帮他连夜逃离了宁府。此后三人自是离开宁府,让宁府众人清醒不说。 众人诧异,好端端地怎么就昏睡了过去呢? 第十三章 黛玉宝钗针锋相对 妥善安置完焦大这个宁府的老仆人之后,安无暇帮助王熙凤,宝玉和黛玉匆匆回了荣国府。所有的人都觉得这天夜里怪怪的,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另外派遣了人去秦钟回了。 回到荣禧堂,鸳鸯迎面就说:“老太太都念叨半天了,怎么天儿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呢?!” 这里安无暇急忙请罪说:“鸳鸯姐姐这都怪我!是我没有看住这两个小祖宗!可巧东府蓉大奶奶的兄弟和宝玉投缘,一时兴起喝点了小酒,又聊得久了方散,这才回来晚了。” 宝玉听见了急忙打圆场说:“是的呢,我明儿个就要去回父亲和祖母,让秦钟进咱们族中的私塾馆里来,我们两个一同学习进步不是更好吗?” 林黛玉笑着说:“你是又有了好同窗了,以后恐怕这荣禧堂你也是回不了几次了?!” 宝玉笑着说:“朵朵在这里,我下了学,自然是即刻回来的。” 鸳鸯笑着说:“难怪回来的晚些,宝二爷这是又结交了好朋友了。” 安无暇笑着说:“烦请鸳鸯姐姐告知老太太一下,我们就不打扰她休息了。” 鸳鸯笑着说:“是了,老太太方才已经睡下了。” 这里,袭人、麝月等伺候宝玉睡下,朝霞和雪雁自然是服侍了黛玉睡下,一时间进入到深夜时分。安无暇刚要熟睡之时,却看见这“仁妙壶杯”自己闪现出来了,而且还发着蓝紫色的神秘光芒。她蓦然坐起,赶紧把这个宝贝给握在手心里,生怕它发出的光芒引起别人的注意。 于是她悄悄地开启它,只见这个医学空间站的系统屏幕上,有着清晰的一段话:“兑换美黑遮瑕膏,学术换取钻石荷花,药物提炼制作醒神露,冻疮消,醉人香;利用药物给陈皇后治病;医术等级为初级阶段四级,可以得到一块药物种植田地,十种珍贵药材的使用权利,一副银质针灸。” 安无暇看到这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原来自己不断地帮助别人医治,就会显示出自己医学实力,空间站医学系统会做出评判。总算自己这个医学博士的知识没有浪费,也不枉费了原主那“仙姝妙手”的医术。 第二天乃是九月十七日,贾宝玉秉明了父亲和祖母,要和秦钟一起更加发奋读书。贾政知道最近宝玉很是用心读书,也没有再训斥他。只不过警戒几句,一定要专心,不可误了自己和同窗才好。宝玉让父亲放心,高兴地去了,只等着秦钟准备好一起去书院了。 九月十七日中午的时候,贾宝玉听说薛宝钗身体有恙,便前去梨香院探望。 这里宝玉刚到正在吃茶,可巧黛玉也来了。宝玉迎面问:“朵朵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一向不……” 黛玉笑着说:“怎么?!许你来就不许我来么?!难不成只有你关心宝姐姐吗?” 宝玉讪讪地说:“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惊喜。” 黛玉向薛姨妈和宝钗行礼说:“我特来谢谢姨妈的宫花,也来看望一下姐姐的身体。” 这里薛宝钗急忙命金莺为黛玉再去沏茶来。“多谢宝兄弟和林妹妹的牵挂,我好多了。” 黛玉望了一眼宝玉说:“宝姐姐客气了,我这是来的忒不巧哇!” 宝钗疑惑地说:“林妹妹这话我就不解了?!” 黛玉浅笑着,歪头看向宝玉说:“宝姐姐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呢?!” 宝钗微微沉思,笑着说:“还请妹妹不吝赐教。” 黛玉解释说:“今日他来,我也来,显得太热闹了。倒不如今日我来,明日他来,这样岂不是不清冷又不热闹嘛!” 宝钗莞尔一笑说:“林妹妹的心思当真是别具一格,我倒是没有想到。” 林黛玉笑道:“若说心思缜密睿智,我可是远不及姐姐呢,姐姐画梅能成绝技,我可是佩服的紧呐!” 薛宝钗此次则是嘴角微微一笑说:“妹妹过奖了,雕虫小技而已。” 林黛玉越发地不知道收起了,但见她又望了一眼宝玉,醋坛子打开,酸不啦叽地说:“姐姐这雕虫小技都让有些人迷得七荤八素的,若是你拿出真本事来,岂不是经天纬地的“上官婉儿”嘛!” 这里宝玉热红了脸,轻轻地“咳——咳”两声,提醒林黛玉不要在嘴巴不饶人了,他趁机赶紧岔开了话题。“宝姐姐这身体不舒服,到底是个什么原因呢?!” 宝钗正看着两个人在暗暗较劲儿呢,宝玉一问,她回过神儿来说:“这个只是胎里带的一股子热毒罢了,有一个秃头和尚说了一个海上偏方,机缘巧合就配齐了,吃了之后慢慢地也大安了。” 林黛玉一听笑着说:“怎么着也是一个和尚给的方子吗?! 听得说三岁时有一个癞头和尚要化我出家,否则除了父母之外,不见外姓亲友,不许见哭声,此生才可平安喜乐。” 正在说时,可巧薛姨妈进来了。听得此话,薛宝钗和母亲不约而同地确认了一个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薛宝钗若有所思地说:“这就奇怪了!一般出家人都是慈悲怜悯的,既然他这么说,应该是在帮助你了。恕我直言,难道林妹妹也和我一样,有什么先天胎里带的病症吗?!” 林黛玉神情黯然地说:“我自从会吃饭就一直吃药,天生不足,多动几下心要跳出来一般,浑身无力,呼吸困难。夜里经常多梦心悸,不敢多有思虑,不然微凉就咳嗽不断,上气不接下气,受刺激之时还会痰厥昏眩。” 薛姨妈心疼地把个黛玉一下子拥在了怀里说:“哎呦我的儿啊!可怜你这小小年纪怎就有如此症候,可想你是如何的难以承受!” 宝玉也惊讶地说:“我看朵朵你虽然清瘦,倒是精神爽利敏捷的很,哪里像是有病的呢?!” 林黛玉说:“那是因为朝霞姐姐一直都随时服侍医治我,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吊着呢,我可不就是个药罐子嘛。” 宝钗笑着说:“吉人自有天相,我看妹妹是个福泽深厚的人,保不准哪天就痊愈了!” 林黛玉也笑着说:“借姐姐吉言!” 薛宝钗说:“看来那个癞头和尚确是一番好意了,妹妹的这个病根都在一个心意之上呢。我这个倒是并无大碍,只是恐怕也难以除根的。” 宝玉笑道:“这么说你们两个都与和尚有缘了?!都曾被点化和搭救过!看来也是有仙缘的人!” 林黛玉笑着说:“再怎么有缘,也不如你天生口中含着宝玉降生,这才是新鲜呢。” 宝钗笑着说:“成日听说宝兄弟的这块玉,今日就好好的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宝贝!” 宝玉轻轻地摘了下来,宝钗托在掌心,轻轻地念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这里莺儿轻轻地低头嘻嘻一笑说:“姑娘的金锁总算是配成一对儿了!” 宝钗急忙嗔怪她说:“茶凉了,还不快去沏壶新的来!” 宝玉听得急忙说:“原来姐姐天生也带着金锁出生的,我也仔细瞧瞧!” 林黛玉好奇地说:“我也瞧瞧新奇。” 宝钗从里衣取出说:“我这可不是天生带来的,也是那个癞头和尚给的两句吉利话儿,让錾在金器上的。” 宝玉黛玉仔细一瞧,精致的璎珞项圈下,那个金灿灿的金锁上赫然写着:“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登时的林黛玉多心了起来,只是不便做声罢了。 宝玉笑着说:“这两句话和我这两句倒真是一对儿!指不定前世咱们两个定是至亲手足,这一世来做表兄妹,继续这份浓厚的情分!” 薛姨妈笑着说:“我的儿说的很是有理!岂不知这人出生之前,和谁是兄弟夫妻,是富贵贫穷,都是定好了的。” 宝钗笑着:“母亲又来和我们讲新奇有趣的故事呢。” 大家一阵子说笑,其乐融融的,不知不觉外面倒是飘起了雪花。 这里,雪雁和朝霞送了了一个手炉,还有一个锦盒。 大家都在高兴地说笑取乐,竟也没有注意到黛玉早就是一脸的不高兴了。“在姨妈这里还怕冻着我吗?!又送这些来做什么?!” 雪雁急忙解释说:“朝霞姐姐和我怕姑娘冷,让我送过来的。二则既然大家都在一起鉴赏宝贝,不如也鉴赏鉴赏姑娘这个天生带来的宝贝。” 林黛玉暗想:“这个朝霞姐姐,又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怎么知道我们大家在鉴赏宝贝?!难道她未卜先知不成?!送个手炉是假,分明是要大家来看我这个粉钻荷花是真!” 这里,满屋子的人都高兴地拍掌称快,想要看看林姑娘的宝贝。索性大家就把这三个宝贝放在了一起,仔细的来鉴赏起来。 宝钗一看这粉钻荷花光华璀璨,晶莹剔透又菱角分明。微微思索一下说:“林妹妹的这个宝贝是极罕见的锟铻石,乃当世之奇宝。只是据《山海经》和《水经注》记载,锟铻石乃是众金之中最亮最硬之物。” 宝玉笑着说:“宝姐姐当真是博学多才,我等只是看着极美罢了。” 宝钗笑道:“美则美矣,只是宝兄弟岂不知‘月圆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吗?但凡世间万物,总要有个适度,一旦太过就适得其反了。” 宝玉豁然开朗说:“既然是最亮最硬之物,那么必有其致命的弱点了!” 黛玉当场冷下脸说:“怎么就你们无所不通呢,我也知道这锟铻石可不就是金刚石嘛!《诗经》有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就是它了,金刚石原来产自海外婆罗国。哪有你们说的那么神秘和复杂呢?!” 宝玉急忙笑着安慰她说:“好朵朵,我们只是再说这类宝贝的特性,并不是说你的宝贝不好呢?!” 薛姨妈笑着说:“这么耀眼美妙的宝贝,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呢。” 林黛玉奚落说:“我的宝贝是最亮最硬之物,容易灼伤人的眼睛,伤到你们的金啊玉啊的。” 薛宝钗急忙笑着赔不是说:“闹了半天是冲着我来的,林妹妹快别生气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这金刚石的特性,并无意去说这件宝贝。” 贾宝玉扯了扯黛玉的衣袖说:“快别生气了,大家都是无心说说而已!你的宝贝乃天下罕见,又是荷花的造型,可知你是神仙仙子下凡了。” 林黛玉噗嗤一声笑着说:“谁生气来着!世间万物原来是极其分明的,譬如黑夜和白昼,正义和邪恶,原当极其分明才好,哪里来的物极必反呢?!” 宝玉说:“宝姐姐说的也有她的道理,这世间的万物有时绝不可太过?!” 林黛玉笑着说:“我偏要太过你却怎样?!” 宝玉无奈地笑着说:“那就太过于执着了!” 宝钗也笑着摇了摇头说:“太过于偏执就是钻牛角尖了!譬如这粉钻荷花,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终究是凡人亲近不得。如人一样,太高洁则过傲慢,太优柔则无主见,太张扬则无远见,太刚硬则易折损。” 黛玉此次却是轻轻地一笑说:“宝姐姐看到我这粉钻荷花就想到这么长篇大论,真是大才女呀。只是我也听说世上的事情总是各有特色的,不然怎么区分类别呢。譬如这金子,原本是非常珍贵之物。可是它却使得世人为之着迷,甚至不惜性命去赚取。‘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既然不够完美,那便没有什么可值得珍惜的了!” 宝钗笑着说:“世间万物哪有什么完美!妹妹的心意也太过于苛求了,难怪你的身体受损,原来也源于心思意念。” 林黛玉回击说:“没办法,我天生就是那近不得凡人的荷花,黑白邪恶和亲近远疏与我,向来都是郎朗分明!” 宝玉听出来她这是在奚落自己和宝钗走的太近了,于是慌忙打圆场说:“今日听得你们两个的高论,胜过我读万卷诗书。你们都是才学过人,我乃是一介草莽,朽木不可雕也,以后还要你们多多指教了。” 林黛玉起身接过雨雪斗篷,让雪雁和朝霞搀扶着起身说:“我是那近不得人的荷花,近得人就枯萎了。你还是请教你的宝姐姐吧,她可是国色天香世人皆爱的富贵牡丹。”说完,命收了粉钻荷花就回去了。 这里,只剩下这宝玉和薛姨妈母女尴尬杵在那里。宝钗低头惭愧说:“这都是我的不是,你们好心探望我,我却惹得林妹妹生气而去。” 宝玉笑着说:“宝姐姐不用计较这个,她一向是个多心好胜的。人人的性格各异,人人的思想各异,难道却也整日去和别人理论去吗?!” 言罢,薛姨妈命人摆了饭热了酒,宝玉一直热热闹闹地待到那晚饭后才回贾母处去了。 第十四章 智慧软语劝化林黛玉 黛玉气鼓鼓地从薛姨妈的梨香院出来,这安无暇和雪雁少不得搀扶着,回到了住处。安无暇一时叫雪雁先去给黛玉的手炉换些炭来,支走了她,雪雁原也明白的,这时只剩下了两人。 林黛玉坐在榻上,一头扎在叠好的锦被上,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安无暇急忙过来轻轻拍打黛玉的肩膀,试图来安慰她。 林黛玉哭得梨花带雨,喘息着说:“朝霞姐姐你不用劝我了,你们根本不会理解我的感受。” 本来这安无暇是要准备温言软语地劝导开解她,让她以后千万不要多疑多心,直来直去,锋芒毕露。可是林黛玉这么一哭,她倒是满心地怜惜和疼爱。“我的好姑娘,我知道你心里苦,要不咱们就不呆在这里了,咱们回南边扬州去如何?!” 黛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喘着气说:“这怎么可以呢?!父亲既然下定了决心送我来找外祖母,就是要我在这里成年的。” 安无暇佯装劝她赶快回去,“我的傻姑娘啊,你再这么着也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儿啊,况且这老太太年纪也大了,也没有精力去悉心呵护你,自然不及呆在亲生父亲身边的好啊。” 林黛玉渐渐地停止了哭泣,慢慢地抽泣着说:“可是父亲公务繁重,他又恐无法悉心教导,才让我来此,我又怎能回去拖累父亲。” 安无暇淡然的一笑,拍拍她的肩膀说:“既然你知道父亲的一片苦心,自然是要好好地学习成长,将来做一个独当一面的好女子。也不枉老太太的抚养教导,想来到时夫人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听得此话,林黛玉方渐渐地抬起头来。安无暇好似母亲一般,把她拥抱在怀中,极其温柔的安慰着:“姑娘不要伤心了,你这是太过于在乎某些人某些事儿了,不然就不会这么和宝姑娘争辩了。” 小黛玉推心置腹地说:“这整个贾府的人,除了外祖母真心疼爱我,哪个不当我是个寄居的外人。偏就宝玉最和我相熟,怎的偏就又来了一个宝姐姐!他就一直在冷落我这个妹妹!” 安无暇劝解说:“姑娘,我看宝玉是个好好公子,对谁都是一样的疼惜,只是和你这些日子同吃同睡同玩儿,你们像是亲兄妹一般的。” 不料小黛玉却是执拗认真地说:“朝霞姐姐,我知道宝玉对谁都是极好的,但我就是想做他最好的一个朋友,唯一的一个最好的,谁也替代不了的。” 安无暇暗暗地想:我们这位小祖宗和宝玉一样,有个痴心呆根子,两人一样的死心眼儿一根筋,怪不得是一对儿天生的冤家!……细想之下还得安慰“姑娘不要这样想,你还有我这个姐姐,这里还有很多兄弟姐妹,咱们一样可以开心地和他们做朋友。” 岂料这小黛玉还是倔强地说:“我才不会像宝玉一样,对谁都好,我只要一个知心的,无可替代的便好。就像朝霞姐姐一样,可以给我母亲般的温柔关爱,也可以医治我的身体。” 安无暇抚摸着小黛玉的头发说:“可是我还是给你提个醒儿,咱们对待任何事物可不能太极端求全了。 试想眼睛里若是揉不得沙子,那万一有一天若是进去了,岂不是白白地被它磨伤了吗?!” 小黛玉望着安无暇,轻轻地微笑着说:“奇怪了!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外,我是最喜欢听姐姐说教了,总是能让我明白过来,不再糊涂。” 安无暇捏捏黛玉的小鼻子,笑着说:“明白就好,我的姑娘可是玲珑剔透的聪明人儿,自然不让我操碎心的。”黛玉再次笑了笑,坐在了榻上。 安无暇慌忙来铺了锦被说:“姑娘今天劳了半日的神儿,也该乏了,快合眼躺下歇歇吧,我去煎药去。” 这里,安无暇还是很担心黛玉的病情。她一边煎药一边思索着:“哎,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虽然有一手好医术能医治黛玉。可是她的孤傲清高和完美极端心性,却是不能单靠药物的,只能慢慢地加以劝化开导教诲了。” 因为是从薛姨妈处多吃了点酒回来,这宝玉就恼怒李嬷嬷摆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知道宝玉回来了,黛玉早就去看他了。 醉醺醺地宝玉让妹妹看他新写的“绛云轩”三个字,林黛玉知道他如今是很用心读书了,字也是写的非常的好了,就连连称赞三个字都非常的好。 这里到了晚膳的时候,由于宝玉的奶娘李嬷嬷倚老卖老,夺去了豆腐皮包子,这原是宝玉让珍大奶奶留给晴雯吃的。并且她还拿走了宝玉留着要继续喝的枫露茶,这可是惹恼了酒醉中的宝玉。 这里少不得安无暇独自去小厨房,亲自去给宝玉小祖宗熬了一碗蜂蜜排骨汤,不过这蜂蜜是来自‘仁妙壶杯’医学空间站,所以,效果可想而知。于是一夜安静无话,宝玉也醒了酒,沉沉地睡去了。 但是安无暇这个医女倒是一点也不敢怠慢,她知道自己的重任:林黛玉的病情得到了好转,但是性情却还是孤高完美。而且这陈皇后自从上次用药之后,也不知道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了?!按照自己对《红楼梦》的事情发展了解,这已然到了第八回了。 接下来秦钟会和宝玉一起去学堂,贾代儒所管的学堂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尽是一帮纨绔子弟乌合之众,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宝玉规劝到正途的道儿上,可不能前功尽弃!……”辗转反侧了半夜,这里天不亮安无暇就找到了林黛玉,恰好黛玉也是一肚子心事儿,整夜不曾安眠。 小黛玉微笑着说:“朝霞姐姐,我夜里思考了一下,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安无暇捏捏她的小鼻子说:“我知道我的宝贝姑娘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儿,定然是明白不执拗的。” 小黛玉惭愧地低下头说:“昨天我在梨香院实在是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思,也太过于针尖儿对麦芒了,以后不会这么较真儿了,白白的伤了和气又让人觉得我小气不是?” 安无暇意味深长又温和地说:“你能想明白最好,较真儿钻牛角尖是会伤和气伤身体的呢。咱们以后就好好的隐藏自己的心思,用智慧宽容和大家喜欢接受的方式解决问题就好了。” 林黛玉羞羞地点点头说:“谢谢朝霞姐姐劝解,我记住了。” 安无暇又关切地说:“姑娘是个极其聪慧的,我只不过是心疼你的身体,怕你动气伤感,旧疾复发,这样可就不好了。” 小黛玉莞尔一笑说:“我就知道母亲是慧眼识珠的,她把你安排在我的身边。定然是用心良苦,希望我可以平安健康的成长了。” 安无暇淡淡地一笑,然后转而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对黛玉说:“夫人和林大人让我陪伴着你成长,除了照顾医治你的身体,还有很多的用意呢,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你以后就慢慢地懂了。” 林黛玉听了,似有所思地望着安无暇,好像有什么问题想问,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第十五章 贾雨村到贾府当老师 正当这林黛玉似乎有满肚子的疑问,想要去问安无暇的时候,她倒是自己先开口了。“姑娘想想,宝玉和秦钟这族内的学堂可去得么?!” 林黛玉开口便说:“如今这里的公子哥儿都是不务正业的,依我看万万去不得。” 安无暇若有所思地说:“不出所料,今日秦钟便会来拜见老太太了,择日就要去学堂了。” 林黛玉微微沉思着说:“朝霞姐姐,我看那秦钟虽然是腼腆安静,举止彬彬有礼,但是却总是觉得他那一股子扭捏娇羞却和女儿一般,总不想让宝玉和他往来过密。” 安无暇笑着说“相伴读书倒也成,只是千万不要有不良习气带坏了宝玉就成。” 林黛玉说:“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够共同进步,互相学习,倒也是难能可贵。” 安无暇直接说出心中担忧:“可是姑娘,咱们有什么法子让他们不去学堂读书呢?要不这宝玉刚刚归入正途,恐怕又要被那一群纨绔子弟带歪了。” 林黛玉这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着,稍许之后,她趴在那安无暇的耳边说了一个计策。“我的姑娘到底是心比比干多一窍,这个事情这么办是极为妥当的了。” 于是,宝玉此时也被叫醒了。 袭人说:“林姑娘,到底是为什么事儿,巴巴地天儿还未大亮就来叫人。” 晴雯也是没好气儿地说:“朝霞姐姐,林姑娘莫不是又有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害得我们哥儿也得跟着遭殃。” 素来知道这个晴雯是模样好牙尖嘴利的,今日这么一见,果然如此。安无暇心想:“我既然是服侍林姑娘的,哪里由得你在这里说这些个尖酸刻薄的话语。” 于是安无暇双手抱了膀臂,理直气壮地走到晴雯床边说:“哟,晴雯姑娘好大的派头儿哇!宝玉和黛玉就是老太太还心尖儿的疼着呢,怎么轮到你一个丫鬟婢女在这里数落我们林姑娘啦!想来你是侍奉了宝玉,觉得自己就金贵有身份了不成吗?!” 袭人听得安无暇此话,不待那晴雯回话,便急忙起身下床连连地赔了不是。晴雯可不是吃亏的主儿,她穿了衣服下床说:“哎呦,不过和我们一样是奴才的命,更何况还是外人,也在这里充的多大脸面一样!” 袭人急忙呵斥晴雯说:“小祖宗!你收敛收敛吧!好歹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晴雯下床来,气急败坏地出去了。 这里宝玉早就一咕噜怕爬将起来了,他揉了揉眼睛,不等袭人过来就穿好了衣服。此时林黛玉也走了过来,在他的耳畔嘀咕了一会子。 宝玉即刻会意,这里急忙梳洗打扮了,和黛玉一起去面见贾母。一大早的,两个小祖宗跪贾母面前,把个贾母吓得一大跳。“请祖母屏退左右,孙儿是有要事商议呢。” 贾母急忙摆手,让鸳鸯等一众丫头都退下。“宝玉,林丫头,你们两个小儿有什么事儿要这么着急的找我?!” 宝玉这才说道:“祖母,我原是和东府小蓉奶奶的兄弟秦钟约好的,一同去家塾读书。” 贾母笑着说“这是极好的事儿,你也有个伴儿,共同发奋用功岂不更好吗?” 宝玉转而又说:“可是祖母仔细想想,现如今咱们这家塾的学风怎么样呢?!” 贾母疑惑地说:“宝玉,你怎的现在问了这个问题呢?!” 林黛玉此时说:“祖母,我来了这么久了,眼瞧着这里的公子哥儿们都是斗鸡走狗,吃喝玩乐,并不曾将心思用在学业正事上。” 贾母微微地思索说:“哪个学堂书院都有那不用功的二流调子,这个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咱们这样的人家教育出来的孩子,自然是不会和他们那些一样的。” 宝玉接着说:“祖母您好好地想想,家塾都是咱们族中请不起先生的族人子弟,还有就是那有一众亲戚的子弟,难免人多了龙蛇混杂。” 林黛玉说:“祖母放眼看一看,咱们这荣府,除了兰儿哥是真心用功外,其他的心思全是些不中用的,就是宝玉不也是近来才不被二舅舅骂吗?!” 老太太沉默了起来,不再说话了,歪在榻上闭眼思考着。 宝玉趁势急忙接着说:“祖母可是想想,咱们宁荣二府,自从曾祖父开创基业以来,祖父一代是世袭爵位,父亲这代就已经没有建功立业的人了,不过是靠着祖宗的荫庇,勉强延续着往日的荣光罢了。” 此话一出,这贾母忽然睁开了眼睛,她定睛地看着宝玉许久,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宝玉,你继续说!” 宝玉这才继续小心谨慎地说:“孙儿想着,曾祖父九死一生创下这份家业,总不能一代不如一代,还是要居安思危,用心读书,将来文治武功,匡扶社稷,振兴家族为重。” 林黛玉此时也说:“历来钟鸣鼎食之家,如果没有个高瞻远瞩英明睿智的长辈坐镇,由着那些个子孙们不知道上进,可不是一代不如一代的没落嘛?!” 贾母意味深长地说:“好孩子,我平日里没有白疼你们!你们说的事儿,我可是日夜忧虑都几十年了!自从我来到这里,眼看着荣华富贵已过三代,到了兰儿这一代,算是五辈儿了。可是如今这些个子孙不过是个虚职,或者捐个官做着,哪有个真本事的人儿呢!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也难以持久!” 宝玉说:“祖母说的极是,孙儿正想着和兰儿一起,自此叔侄两个发愤图强,学的一身本领,将来定要绵延我家福泽荣耀,为朝堂和百姓谋福祉。” 一番话说的贾母热烈盈眶,他激动地说:“我说这些个儿孙们,就只有你最像祖父了,我也是从小儿的把你带在身边,你千万要争气啊我的宝玉!” 宝玉叩头说:“祖母放心,孙儿之前顽劣放任自己,从此定然和兰儿一起好好地用功,不负您的一番苦心。” 林黛玉说:“祖母,我今日还有一个提议。我虽为女儿家,但是父亲对我的学业向来严格。我的先生自从我来到这里,一直都是闲赋在家,不曾有个一官半职的。可巧他就在京外和乳母王嬷嬷一起住着呢,我想着让父亲修书一封,继续聘任这位先生,来家里私塾教书。” 宝玉说:“据说这位贾雨村先生也是进士出身,曾经做过官的,不只是些什么原因罢官了,这才做了林妹妹的老师。” 林黛玉说:“听得朝霞姐姐说,贾先生本来随我一同进京,拿着父亲的亲笔推荐信,要见二舅父。谁知这推荐信竟然丢了,就失去了启用旧人的机会,至今一直和王嬷嬷一起在京郊外闲赋呢。” 贾母说:“聘用个私塾先生倒是不难,只是这个贾雨村教书如何呢?林丫头觉得他如何?!” 不等黛玉开口,宝玉急忙说:“祖母你看妹妹的学问修养和举止便知,想必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又极其严格的!” 林黛玉也笑着说:“说起教书,这个贾雨村可是个响当当的好师傅了!无论是背诵,解释,书法和文章,都是极其严格,向来一丝不苟,我也是对他极其敬重的呢。” 贾母说:“这么说来,就让你父亲修书一封,让她继续来咱们家里私塾来,继续教你们这帮孩子们吧。” 宝玉高兴地说:“这么说,我和兰儿,秦钟,林妹妹,三妹妹,二姐姐和四妹妹以后都可以在家里读书了,不用去族中学堂了。” 贾母笑着说:“看把你个猴崽儿美得!你这还不是拖了你林妹妹的福了!” 这里宝玉转身过来便要作揖致谢说:“多谢朵朵妹妹,以后还请妹妹在学业上不吝赐教,小生这厢还有理了!” 把个林黛玉羞红了脸,啐了一口说:“你不用这么早谢我!赶明儿个你金榜题名时,不要忘了我这个妹妹就好了!”言罢,就跑出了贾母的寝室,宝玉一溜烟儿地追将出来。 贾母望着他们跑去的背影,满心地欣慰和慈爱。 第十六章 芙蓉星月皇子倾心 话说这林黛玉火速修书一封与那林如海,讲明原委,希望由父亲出面来聘请贾雨村继续做老师。实则是为了贾府一群后辈子女,希望他们能够在学业上有所精进,日后大有作为,绵延家族荣华富贵。 不想当日九月十八日,东府的贾蓉带着秦钟前来拜见老太太。贾母一见这秦钟乃是粉面朱唇,安静乖巧又聪慧谨慎,甚是喜欢,当下也是送了许多的见面礼。 这里,贾宝玉再次去和父亲说明,要和家里一众兄弟姊妹一处读书,不去族中学堂了。贾政一听,误以为是宝玉继续想要在内帷厮混,不愿意去族中学堂受约束管教,也不由得宝玉解释原因,就要一顿板子暴打。 此时刚好贾母,王夫人和凤姐儿赶过来了,老太太呵斥着贾政,让他有事儿不要只顾着打,好歹听听孩子的辩解。 此时的宝玉早已经是吓得浑身打着哆嗦,眼泪吧嗒吧嗒的哭泣着说:“父亲不要动怒,皆因咱们族中私塾龙蛇混杂,学风甚差,父亲可是想想,现在族中子弟,可有那非常优秀贤德的吗?!” 老太太说:“宝玉最近这一段时间知道用功上进,而且主动远离那帮子吃喝玩乐的孩子,说明凡事知道用心了,日后也必是有更大的改变的。” 凤姐儿急忙敲边鼓儿说:“这宝玉最近当真是极其用心的读书,而且待人接物也越发的懂事儿了。” 王夫人说:“老爷,原本孩子去族中学堂就是人多又杂,况且这塾掌代儒又是个年老的。倒不如咱们在家里自己请先生来,倒是随时管教的方便,学业自然是盯得更紧一些的。” 贾政这才收了怒气,叫人松绑了宝玉说:“这么说先生你们都找好了么?!” 老太太说:“请的就是原来林丫头在扬州的家塾先生,中过进士及第的。” 贾政微微思索说:“既然乃是进士出身,为何却又做了家塾先生呢?!罢了罢了,林姑爷乃是前科殿试探花郎,他选中的先生定然错不了!” 过了几天,林黛玉收到了父亲的回信,已然是同意帮助黛玉重新聘请贾雨村为老师。不过从这封书信得知,林如海已然是病得非常的严重了。 林黛玉又不免得伤心担忧起来了,安无暇这里更加的忧心忡忡。好不容易才让她的身体健康状况有所稳定,她又开始忧伤起来,势必不利于病情的好转。 九月十八日深夜的晚上,安无暇望着窗外的点点繁星,一点儿也没有睡意。她自己也不知道像这样的不眠之夜,自己有多少个了。好在自己上次借着‘仁妙壶杯’制作的‘醉人香’还没有用完。 于是,她悄悄地往那池水中一投,整个荣国府的人都沉沉地睡去了。就连那各角门上打更巡逻上夜的,都慢慢地瘫软在地,沉沉地睡去了。 安无暇凭借着自己那身轻如燕的武功根底,眨眼间飞檐走壁来到了以前的国医府。这里依然是一片灰烬,只有那断垣残壁似乎还在诉说着往日的繁华无限。眼目所到之处,皆是伤悲。于是她闭上眼睛,任凭泪水流下来。 心中暗暗地思索:“回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三皇子有没有找到爹娘和兄长的下落!但愿皇后娘娘的身体恢复的好,这样也算是对三皇子的托付有一个交代了!……” 她正在思索着,突然耳边飘来一个熟悉地声音说:“安姑娘,别来无恙。” 安无暇回头,一个黑影正在背后,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此人正是三皇子。 安无暇谨慎地望望四周,极其小声地说:“你就算不怕无影军,难道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吗?!” 三皇子祈祯镇静地说:“我敢来自然是做好了万全之策。” 安无暇还是忧心地说:“可是如果此时暴露了自己,岂不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祈祯望着她,许久才说:“可是如果我不回来见一面母后,她恐怕再无求生的意志了。” 知道他此次秘密回京的目的后,安无暇说:“皇后娘娘只是日夜忧伤哭瞎了双眼,再加上中毒导致精神错乱,出现疯癫之状,不难医治。” 祈祯谨慎地望望四周,“安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三皇子拉了安无暇的手,朝着京城外而来。京郊外的烈焰山北峰,有一个隐秘幽深的溶洞。两人到达溶洞内后,三皇子才放开了安无暇。“安姑娘,你可知道我母后中的是什么毒吗?” 安无暇担忧地说:“是一种天下罕见的奇毒,至于是什么毒?我一时也尚未分辨出来!” 祈祯焦灼地问:“可有办法化解吗?!” 安无暇沉默了,她心里并没有把握可以解毒,只是面对祈祯急切的心,“这个……只要我努力想办法研制解药,有把握解除毒性。” 祈祯松了一口气说:“实在是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放心部署下一步的计划了。” 安无暇也关心自己父母兄长的安危,“三皇子别只顾着自己的大计划,你答应我的事情如何了?!” 祈祯淡然一笑说:“安姑娘放心,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安无暇眼睛闪烁着亮光,高兴地说:“我的家人找到了对不对?!他们现在怎么样?!我能见他们一面吗?!” 祈祯安慰她说:“安姑娘稍安勿躁,我确实帮你找到了家人,只是他们目前还不能与你见面。” 安无暇不解,“为什么不能见面?!” 祈祯自然理解她的心情,但是目前形势严峻。“这个……自然……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 安无暇急切地说:“我会做好万全之策,求你让我和家人见上一面。” 祈祯冷静而又微微严厉地警戒她:“安姑娘!千万不能拿自己和亲人的性命开玩笑!” 安无暇一意孤行地问:“那么三皇子为何深夜探访冷宫?!难道不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吗?!” 祈祯极力的抚慰她:“我自然是能够理解的,可是你却不能如我一般冒险!” 安无暇疑问:“为何?!” 祈祯铿锵坚定地说:“因为我有天下无数英才的暗暗相助,有许多视死如归之人的拼命一搏!包括我自己,随时也做好了粉身碎骨的打算!” 这字字句句,一字一顿都回荡在眼前,好似是一把利剑一般,要穿透那令人窒息的乌云密布。安无暇也正是被祈祯这坚定的信念,不惜生死一搏的精神劲头,深深地感动着!…… 许久,安无暇安静地问:“三皇子……你当真不惜一死来扭转乾坤吗?!” 祈祯诚恳地说出心中宏愿:“安姑娘,天下需要有一个大贤大德大智大睿的人来统一,而不是穷尽手段来踏着白骨登上皇位。对我来说,用生命结束这暗无天日的时代,还百姓一个朗朗青天,也是我毕生所愿。” 安无暇首次赞赏有加地说:“三皇子……你……的胸怀气魄令我佩服。” 祈祯依旧淡然恬静的一笑说“安姑娘过奖了,我给你说这些,是不想天下失去你们这一家医学奇才,也是希望你们可以平安躲过此劫。” 安无暇追问:“三皇子,你的心里除了天下百姓,可有自己的位置吗?!” 祈祯回答:“我也是血肉之躯,平凡之人,岂会没有一己私欲呢?!只是比起天下大乱和朝堂的血雨腥风,我自己的个人意愿,实在是微不足道。” 安无暇大受鼓舞,心中充满了力量。“我定会尽快研制解药,帮助皇后娘娘解除毒性。也会继续留在荣国府帮助你们传递消息,做我力所能及的一切。” 听到安无暇如此说,三皇子望着她淡淡恬静的一笑,久久不语。 安无暇以为祈祯有点信不过她,“三皇子你笑什么?!” 祈祯望向她,“没有什么,说起荣国府,你这段时间所做的,也确实令我佩服。” 安无暇急忙说:“我都是一直小心潜藏,没有什么动静呢?!” 谁料祈祯即刻问道:“哦,是吗?!是谁让贾宝玉这个流连花丛的小小公子走上正道?又是谁煞费苦心地来医治巡盐御史千金的身体,还千方百计地想要保护她?又是谁敢冒险劝诫王熙凤这个辣子烈货?又是谁冒险救走了宁府的老仆人焦大?又是谁让贾宝玉林黛玉直接面对荣宁二府的腐败不堪?!” 安无暇默默不语片刻,“难道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祈祯解释:“那倒不是,我只是在尽力实现我的诺言,保你平安罢了!” 安无暇听到此处,心里涌出一股暖暖地欣悦之情。她微笑着向溶洞,赫然发现这个溶洞的顶端却是宛如白昼的满天星斗,居然是那天然夜明珠的矿石发出的光芒。而那溶洞的底部,却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穿越而过,满天的星斗倒映其中,宁静深邃而又神秘悠远。 祈祯看她不说话,“安姑娘你在想什么?!” 安无暇的内心,自从穿越而来面对着一堆烂摊子。此时难得的安静愉悦,“没有什么?!这里怎会有这么一处隐秘的世外桃源呢?!” 祈祯淡然的笑着说:“这里是我多年前,偶尔出宫发现的。便让人秘密地加以修建装饰,多年来一直是我心灵深处的洞天福地。” 安无暇轻轻俯下身来,手轻轻拨洒着河水,此时的她无比的放松和快乐。随手就捧起一手心儿,轻轻地洗了一把脸。于是,平时那个故意把自己化妆成黑黝黝面容,粗糙又简朴的大丫头朝霞,此时终于呈现出了本来的面目。 三皇子就在那河畔,借着洞顶那一方星斗,静静地看着安无暇。此时的她,乌发如瀑,满身乌黑的衣服。一张精致清雅的脸庞,比黛玉五官精巧灵敏,比宝钗长相娇俏清雅,比王熙凤安静精明。好比是那一朵纯白的荷花盛开在星光璀璨的夜空下。 当真是安静脱俗又聪灵毓秀,让这个落难的三皇子一时看呆在了那里。 第十七章 救秦可卿性命于水火 三皇子正在看呆之际,不料这安无暇一个抬头,不小心瞬间撞上他那柔情旖旎的双目。目目相视,安无暇羞涩地闪躲开,她有点手足无措地赶紧整理好自己的长发说:“我出来太久了,该回贾府了。” 三皇子温暖恬静地笑着说:“你比两年前长高了许多,越发的清雅明媚,只是消瘦粗糙了不少。我给父皇提议“仙姝妙手”封号的时候,你可是胖嘟嘟的孩童稚气模样。” 安无暇说:“原来‘仙姝妙手’这个封号,是你向皇上提出的。” 三皇子说:“当时京城盛传‘安家嫡女无暇,仙颜仙手仙术’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安无暇伤感地说:“这两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的太子之位被废,皇后入冷宫,朝中血雨腥风,奸佞当道,忠良被害。我也只能亡命天涯,沦为婢女苟延残喘。怎会像两年前一样的幸福快乐呢?!” 三皇子说:“安姑娘!这一切一定会尽快过去的!你相信我!” 安无暇望着他坚定地眼神说:“我相信你,我正是一直都相信你,才会冒着生命危险潜入贾府,陪伴林姑娘的。” 三皇子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是啊,你这个国医府的嫡长千金,在贾府里面一直都是穿着色彩最为暗淡的粗布衣服,梳着最为难看的发髻,时时帮别人做又脏又累的苦差事儿。虽然这一切对于一个婢女来说很正常,但是也恰恰说明你极其聪明。” 安无暇笑着说:“我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自然是愚昧笨拙为好。” 三皇子说:“目前你一定要谨慎加小心,尽快研制出解药救治母后。对了,扬州来的消息,巡盐御史林如海病势沉重,这里面大有蹊跷,你要和林姑娘做好随时回去的打算。” 安无暇吃惊地说:“难道你知道林大人在劫难逃吗?!” 三皇子说:“如果你们尽快回去,以你的医术,他兴许还有一线希望。我已经命人尽全力在暗中保护他,可是贵妃一党誓要治他于死地。” 安无暇愤恨地说:“又是贵妃六皇子一党!看来他们是要杀尽朝中贤良!” 三皇子说:“是除尽不与他们合作的忠良将!” 安无暇说:“等我在贾府拯救两条人命,然后火速带着姑娘回扬州去。” 三皇子说:“一切要万分小心,如果遇到麻烦,就联络林之孝夫妇。” 安无暇点头答应,三皇子将他送回荣府后神秘消失。 话说这宁府的秦可卿,面对公公贾珍时不时的威逼利诱,整天提心吊胆魂不守舍,被吓得忧虑伤脾,肝木忒旺,经血不至起来了。 最近越发的躺在床上浑身无力起来了,都是那贾珍恐吓她说若是不从,让她悄无声息地去死,而且她的娘家也难保清白。不仅如此,她知道自己是被抱养的,这贾珍更是那她的身世威胁,若是不从,便说出她的肮脏身世来编排她。 秦可卿面对贾珍的威胁,一次次地誓死不从,又不敢张扬出来。这样狼一般的人盯着自己,日夜恐慌难安,终于吓得神智昏沉,心病难医无法说出口来。然而这一切外人不知,这安无暇自然是知道病根儿在哪里的。 因而借着宁府贾敬寿辰,九月十九日家宴之际,这安无暇随着黛玉一起又到了宁府。 她这次是特意安静地等到了深夜,恰巧那贾敬又在房间偷看秦可卿的画像。 她先是吹了一丝丝‘醉人香’,将他迷晕睡在床上。然后用那早就准备好的银针,看中穴位,朝着需要的穴点刺入,然后再迅速的拔出,快速收针灸入盒。临走时,她还特意拿走了贾敬收藏的秦可卿画像。 果不其然,第二天整个宁荣二府都炸开了锅一般。“东府的珍大爷,昨儿个还好好地给敬老爷祝寿,谁知今清晨一觉起不来了!” 有说嘴歪眼斜的,有说无法言语的,有说浑身瘫软在床的。 只有这安无暇暗中清楚这‘仁妙壶杯’所产出的‘软筋麻骨散’威力十分的厉害。只要沾染一点到银针中,点入身体,便会令全身酥麻酸软疼痛无力,半点动弹不得,越是挣扎越会消耗力气,导致加重,可谓是无望挣扎。 依照大尧现在的医学水平,大夫也只能开些缓解疼痛酸麻的药方,至于病根和治愈,还得安无暇本人才行了。为了救秦可卿的性命,这还是不够的,只是暂时的除去了她的心病而已。 由于长时间被贾珍好似阴魂不散地纠缠恐吓,她已经是忧思郁闷沉重,此刻的她已经是消瘦不堪,饮食不进了。单单指望那张太医的益气养荣补脾和肝汤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加上一些好的解郁开怀的药方可。 于是这安无暇打开‘仁妙壶杯’取出一些当归、茯苓、柴胡、炙甘草、白术、白芍等上好的草药,交给生产制作部门,一瓶极其珍贵的‘舒心益智丸’就诞生了。 尤氏和贾蓉母子两个焦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家里一下子病倒了两个。一个瘫软在床榻上动弹不得,一个萎靡消瘦不堪,真真是宁府不幸。 此时的林黛玉是无心理会这些宁府这些事情的,她一直在担心父亲的病情。而那贾雨村和王嬷嬷早已经再次回到了黛玉的身边,贾雨村自然是去尽心尽力地教导宝玉、贾兰等一众学生了。 而那王嬷嬷自然是和雪雁一样,悉心呵护林黛玉了。 为了尽快的解决好贾府这边的问题,安无暇时时刻刻都想给秦可卿看病,只怕这样一下子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时候她想起了三皇子曾经叮嘱过,有需要就找荣府账房管家林之孝。于是她想办法和林之孝夫妇暗接好,让他们尽快找机会把‘舒心益智丸’给秦可卿服下。 而后,安无暇才极力安慰好黛玉,准备解救了贾瑞的性命,让王熙凤手上少害一条人命之后就火速回扬州救林如海。 因为按照那《红楼梦》中的故事节奏,贾敬的寿辰家宴上,贾瑞见了王熙凤起了色心,而那毒辣的王熙凤直接要了他一条命。 这两个人一个贪色,一个恶毒,都需要好好地给治治才行。 第十八章 借贾母手惩治贾瑞和凤姐 话说这安无暇为了救治贾瑞这个色狼,又为让王熙凤弃恶从善。又要顾虑这黛玉急切地想要回扬州探望服侍父亲,她少不得用直接有效的方法了。 她直接找来了宝玉和黛玉二人,就让他们配合着来实施计划。她把事情向那二人说明,难得的是,宝玉黛玉非常信任她这个姐姐。 于是,宝玉直接把贾瑞调戏凤姐儿的事情告诉了贾母。说这凤姐儿为了家族颜面,只是在前两天夜里冻了他一夜。 他还尚未死心,于是今晚便让贾蔷贾蓉来狠狠地威逼讹诈他一笔,看他改是不改那份子色心。初这宝玉说出来,贾母是不相信的,宝玉说如果祖母不信,那就等晚上来咱们看好戏。 那天晚上,等到所有事情发生之后,贾母就当不知情,命人绑了贾瑞,贾蔷和贾蓉三人,老太太就让他们自己来说明情况。 起初三人都还抵赖,说是族内叔侄弟兄之间小聚喝多了酒,恍恍惚惚走到了这里。贾母乃是精明老练的人,他命人搜身以后,贾蓉贾蔷身上各有一张契约五十两,落款都是贾瑞。 这贾母便假意照聚众赌博处置,各人打三十大板后赶到田庄去耕种吃苦,没有许可不许回来。愿意说出实情者,便可从轻发落。一时间三人被贾母的威严吓住,浑身直打哆嗦地颤颤巍巍说出来实情来。这下倒好了,贾母把整个宁荣二府的家眷全都叫了过来。 就连贾珍瘫软在床,秦可卿病体未痊愈,就得坐着软轿子给抬着过来,人人都凝气平息,大气不敢喘一声,乌压压跪满了屋子。 贾母平时和蔼慈善,此次这件事情倒是没有含糊。但见她严厉呵斥了这些个不肖子孙后辈。发落了贾瑞,让他去关外田庄尝尽耕作劳碌,勉强糊口的艰辛之苦,没有允许是不能回京都的。 顺便也罢免了贾瑞爷爷贾代儒的家塾掌管任务,在田庄上赐给一些良田和府第,又赠与一笔抚恤金,让他老夫妻两个带着孙子贾瑞去关外过活儿去了。 贾蔷原本是宁国府的正派玄孙,由于父母早逝,由贾珍抚养成人,和贾蓉关系很好。由于贾珍和秦可卿都病着,宁府需要人手照应,于是贾蓉贾蔷被罚在家闭门思过,同时勒索贾瑞的银子不作数。等到贾珍和秦可卿病体痊愈后,两人都到关外田庄上去吃苦锻炼去。 于是王熙凤暂时被撤掉这荣府管家的职务,交接由李纨代理。罚王熙凤九月至十一月三个月的月例,以前克扣月例放的高利贷,连本带息一并如实充公交给贾母。 同时严厉训诫王熙凤:以后遇到事情,可以及时回禀太太和老太太,自会给她做主,并不需要她自作主张,使用毒辣的手段来害人。希望她以后多行善事,莫要一味的靠狠毒手腕立威。 就这样,贾母虽然多年都不管家了,但是姜还是老的辣,这宁荣二府的情况,她可都是一清二楚的。只不过是她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出大的幺蛾子就不理会了,不成想这群败家子儿都不知道收敛,刚好借此机会就好好地杀鸡儆猴整治一番。 通过了此次事件,整个宁荣二府暂时也消停了许多,这贾家的家塾就先有贾政代管着,有合适的人选了就接任。 这薛姨妈和薛宝钗在梨香院听说了此事,都在暗暗地忖度着:“薛蟠的官司原本依仗着荣府的人脉势力,是完全可以解决”的,结果却只能去流放一年。听说这林家丫头原本是病弱蔫蔫的,谁知现在只是瘦些罢了,自有一股子轻盈袅娜风流,看不出半点儿的病态。宝玉原本就是一个依恋姐妹的顽劣孩子,现在竟然知道好好地用功读书了。现在老太太又开始整治宁荣二府了……看来这事情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解决好了这一切的事情,已然是腊月初二日了。老太太便吩咐急忙令贾琏陪伴林黛玉回扬州去探望重病的林如海。这安无暇,雪雁和王嬷嬷也自请一同陪同去扬州。 一路舟车日夜兼程赶路之后,腊月二十一日,林黛玉见到了病中的父亲。 林如海安慰一番林黛玉后,示意其他人退下,让安无暇单独留下给他诊脉。“安姑娘,你不妨直说,我还有多少时日?!” 安无暇不敢隐瞒病情,“依我看,您和陈皇后一样,都是属于中毒极深导致的。” 林如海心中明镜儿一般,“是什么毒?” 安无暇据实回答:“根据脉象来看是属于一种极寒水性之毒,而且毒性漫长持久又浓烈。” 林如海有气无力的,眼神中露出急切,“可有解毒之药吗?” 安无暇暗暗地捏一把汗,镇定地说:“待我斟酌思量一下,稍后会给您开出药方。” 林如海直接询问:“安姑娘有几成的把握能解毒?!” 且不说安无暇年纪尚小,经验有限。根据脉象,这毒性绝非一般寻常之类,但她又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安慰林如海说:“待我查考医书典籍,研究参详全备后,自然会告诉您病情如何,请稍等。” 林如海极其虚弱又满含希望地说:“好,那我等着安姑娘的好消息。” 安无暇回到房间,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仁妙壶杯’医学空间站。因为她为林如海把脉之时,暗暗地开启了空间站‘诊断开药’的功能。此刻,她打开一看,自己根据脉息情况的推断和空间站的检测结果是一样的。 系统显示林如海中的是‘蓝石水心’之毒。所谓的‘蓝石水心’皆是来自海洋之中的生物——蓝环章鱼、石头鱼、箱型水母和鸡心螺。这四种海中之物都含有剧毒,尚且毒性非常的猛烈无比,可谓是顷刻之间便足以夺走人的性命了。 而那陈皇后和林如海之所以没有马上毙命,乃是因为这四种生物的剧毒是经过专门的炼毒之人提炼凝聚,把原有的成分给降低比例,刻意凝练成为毒性持久的寒烈之毒。 别说《红楼梦》书中时代的医术,就是现代的医学技术,科学家也没有完全研制出解毒的良药。不过这空间系统是一千年后的医学宝藏,其医学的发达程度远远地超出现代很多倍。 根据系统记载,如果要解这‘蓝石水心’之毒,第一种方法便是以毒攻毒,第二种方法便是使用‘千年雪毒丹’来彻底解毒。 安无暇看到这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既然有解毒的办法,那就好办多了,只要按照方法来解毒即可。 不过她不免又担忧起来,既然是罕见的水寒烈毒,想必解毒方法一定极其艰难。 第十九章 木贵妃勾结海外势力下毒 安无暇再次回到林如海的面前,他望着病榻上骨瘦嶙峋,面色青紫的巡盐御史,不由得手心捏了一把汗。 林如海坦诚地说:“安姑娘,你以为这毒可解吗?!” 安无暇镇定自若地说:“您和陈皇后中的都是‘蓝石水心’之毒,乃深海水族剧毒。尚且可以解毒,只是过程会比较复杂,一旦有出错的地方,可能就会前功尽弃。所以,想要解此毒性,不但要用特殊的药,还需要您和陈皇后密切地配合才好。” 林如海无力地咳嗽着,吃力地喘着粗气,青紫的额头上还时不时地冒出细小的汗珠。“安姑娘,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你说这种毒是‘蓝石水心’,来自海中水族,这个可是确定吗?” 安无暇望着林如海,“我是非常确定的。” 林如海沉思片刻,“这就对了,想来这毒应该是那伙洋人勾结当地的盐商所为了。” 安无暇疑惑:“林大人,您是巡盐御史,负责收缴盐税,监督盐商专卖,纠察考核地方盐官,怎会无缘无故地和洋人扯上关系?!” 林如海遗憾地说:“安姑娘,这一切都说来话长……恐怕……我命不久矣!只是我看到黛玉在外祖母家里很好,她的身体被你医治的也很好,我就放心了。想来夫人当初收留你,也是敬重你们安氏满门的高超医术。” 安无暇眼泪盈眶,“原来林大人一切事情都知道,那您可曾想过夫人和小公子死得蹊跷,必有阴谋。” 林如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才同意让你陪同黛玉一起去荣国府。一来保证她的安全,二来你也可以洞察京城的情况。” 安无暇一边安慰他,一边急于解毒。“林大人爱女心切,为黛玉思虑的深远。可是,目前我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帮助您和陈皇后解除毒性。所以,我希望您能把所知道的,尽量告诉我详细一点,以便于我来解毒。” 林如海失望地摇了摇头,“安姑娘,既然这蓝石水心之毒来自洋人,那便是无药可解的了!” 安无暇鼓励他,“林大人,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国医安家,我一定帮助您和皇后娘娘痊愈。” 林如海已经失去了信心,“安姑娘,我知道你和家人已经亡命天涯,所以我只想你日后平安伴随黛玉长大,不想你在卷入无谓的纷争。” 安无暇坦诚相告,“林大人,既然您知道我的一切,那么我也不再隐瞒您了。您之所以现在还活着,就是因为废太子三皇子一直派流星军在暗中保护您。” 林如海轻轻闭上了双目,“这个我是自然知道的,可惜我要辜负前太子的心意了。” 安无暇急切想要知道下毒之人的一切情况,“林大人,请您定要及时把所知道的告诉我,这样我或许会尽快找到解药,否则拖得越久毒性就越深,解毒的机率就越小。” 林如海却是已经打算放弃了,他目前只担心黛玉的将来。“不必了!安姑娘,你定要帮我医治好黛玉,然后陪伴着她长大,让她的外祖母为她找一个好的归宿。” 安无暇极力劝说林如海,不要轻易放弃。“林大人,如果我说三皇子祈祯是我用安家珍藏的独门秘药所救,您相信吗?!” 林如海暗淡地眼神中,突然一亮。“前太子……三皇子祈祯……前段时间一直传言他死于恶疾……是你?!……也难怪他还活着。” 安无暇极其肯定地望着巡盐御史,给他燃烧起信心的希望。“对,没错,就在黛玉去京城前夕,我偶然邂逅了重伤加剧毒的祈祯。用了我们安家珍藏的独门秘药,解救了他一命!” 林如海继而询问:“可是安姑娘,这次的剧毒乃是西洋人所下!就算安家医术再神妙,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安无暇恳切地说:“林大人您放心,我是安家的长房嫡长千金,我们家有祖传秘籍《济世安略》,况且还有独门珍藏秘药,不到最后您千万不要放弃,为了黛玉您也要振作起来。” 林如海被深深地打动,“好,既然安姑娘如此的仁心仁术,又坚贞不屈,那么我便把所知晓的一切都坦诚相告。” 安无暇惊喜,“我非常期待您相告,洗耳恭听。” 林如海娓娓道来:“由于我担任巡盐御史多年,和盐商盐官有深切了解。这些盐商和盐官互相勾结,把我们大尧的食盐偷贩给洋人。他们运去海外获取暴利后会给盐商盐官很多的好处。我一直都在不竭余力地打击这种行为,谁知触怒了这帮洋人,他们竟然合伙来暗害我和家人。” 安无暇疑惑:“那么这伙洋人是来自哪里的呢?!” 林如海答:“据我所知,他们来自海外的佛郎机,是大西洋沿岸的临海国家。这些人在咱们大尧边境,海疆岛屿中有少数长期居住,并于当地人通婚,形成新的部落。” 安无暇肯定地说:“既然这毒性是来自深海动物,那么他们对于海洋动物一定是了如指掌的。” 林如海继续说:“还有就是这伙洋人面对朝廷的抵御抗击,一点儿都不惧怕。竟然还扬言他们在咱们大尧朝堂之中有自己人,我们这些地方小官员和虾兵蟹将,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 安无暇推断说:“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也就是咱们大尧朝堂上有人勾结外敌,与他们狼狈为奸来谋取私利。” 林如海点点头,确切地说:“我经过派人详细打探得知,咱们大尧的木贵妃,原本就来自边部海岛的亡族部落……只是我一直没有证据。而且木贵妃目前是圣上的独宠,后宫如同虚设。” 安无暇此时也更加确定,“林大人您的推测一点儿没有错,这陈皇后的毒也是木贵妃派人所下。看来想要解毒,还是要借助木贵妃和这帮洋人的帮助是最快的,或许他们就有解药。” 林如海愤愤不平地说:“可是他们正在血洗朝堂,排除异己,为六皇子祈祝登基做准备,怎会轻易帮助我们。” 安无暇正义凌然地说:“林大人,事在人为,我安无暇既然有把握解救您和陈皇后,就不怕搅动这暗无天日的朝堂!哪怕是一死,也无愧于天下人!况且我解救的是国之栋梁,死而无憾!” 林如海眼中闪烁着力量的光芒,好似那即将熄灭的火焰突然又熊熊燃烧起来一般。他强撑着力气,微微坐起来激动地说:“安姑娘……你……考虑好了吗?!” 没有等到那安无暇回答,窗外的暗潜的三皇子祈祯一个黑影从窗而入。“林探花,不但安姑娘考虑清楚了,我也考虑清楚了,我们一定会尽快铲除奸佞,扭转乾坤,还大尧臣民一片湛湛青天。” 林如海激动万分,“太子!......三皇子!”林如海欲要下床行礼。 祈祯深切担忧林如海,生怕他有个闪失。“你身中剧毒莫要乱动!” 安无暇此时一脸的疑惑,“三皇子怎么突然出现?!” 祈祯此时依然是淡然的一笑,只不过此时的他,透着些许痞子眼神,坏坏地斜看着安无暇。“仙姝妙手’陪着林家千金回到扬州了,我自然是要来一趟。” 安无暇一心迫切救人,可没有注意他那坏坏地小心思。“你来的正好,皇后和林大人的毒都是‘蓝石水心’,来自海中动物之毒,我们这就去商量解毒方法。” 三皇子听后,沉思片刻说:“木贵妃来自边疆海岛,她的部族和佛郎机国有着远祖血缘之亲。这些佛郎国的商人才会肆无忌惮地进入我国贩卖私盐牟取暴利,然后帮助贵妃母子组建天下无敌的海军。” 安无暇目前最为关心的是林如海的身体状况,“三皇子,让林大人先休息,这里不是商讨机密大事的地方。” 祈祯这次是灿然一笑,云淡风轻地说“放心,有流星军在,无影军想要有什么大动作难如登天。安姑娘,请随我来。” 于是,两人携手到机密安全之地。一起商讨下一步的计划,他们势必要步步为营,运筹帷幄,不容许出半点儿差错。 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帮助陈皇后和巡盐御史来解除‘蓝石水心’之毒。才能继续扭转整个大尧朝堂的局势。 第二十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腊月二十二日,扬州城。 为了让林如海好好的休息,也为了安全周密,安无暇和祈祯出了林如海的寝室。正当要离开林府时,安无暇却是犹豫迟疑了。她和三皇子约好,夜半子时在林府后花园相见。 她首先回到黛玉闺房,如母亲般慈爱地安慰黛玉,告知父亲的病情并不严重,让她放心。然后告知,为了治好林如海的病,她需要离开几天去采集草药。 最后她给林如海开好控制毒性加深的药方,叮嘱雪雁和王嬷嬷,一定要按时按量给林如海和黛玉煎药服用,一点儿也不容马虎。其余林府一概大小事务,都交给管家林鹤鸣,务必要让林如海好好休息,不可劳思劳神。 这样,当夜子时,她才安心地和三皇子祈祯离开了林府。两个黑影在深夜中携手闪飞而过,转眼间三皇子祈祯拦着她安全利落着地站稳。 寒冬的深夜,安无暇不由地望向四周。虽然说此时圆月高悬,皓然如昼。然而远处却是林木森森,山峦高耸,耳畔声声猫头鹰的夜啼。在山峰的脚下,还有许多高大的石兽和石门。显然,这附近有许多古墓。 安无暇不由地害怕起来,她紧紧地贴在三皇子的身后,“三更半夜,你带我来这里商讨事情,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祈祯淡然的一笑说:“这里是最为安全的。” 安无暇畏惧地再次望望四周说:“这里恐怕白天也不会有一个鬼影儿,你倒是大胆。” 祈祯一身玄色,把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说:“别怕!我们都是一身的浩然正气,走到哪里都不应该惧怕。” 安无暇说:“话虽如此说,但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祈祯看她过度紧张,就开玩笑说:“你既然如此胆小,当初为何约我在城南阴村呢?!那里曾经可是尸横遍野之地。” 安无暇却是理直气壮地说:“那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不引起无影军的注意罢了。我当初一心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哪里顾得上害怕。” 祈祯左手将他拥的更紧了,右手情不自禁地去握了安无暇的右手。安无暇片刻之间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只是她触电般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好似那祈祯的手里有火一般。 祈祯却是被她的强烈反应惊到,有点不知所措地掩饰自己的紧张。“难为你的一片苦心!虽然这里看起来寂静阴森,其实我们并不孤单。” 但见他右手朝着夜空北斗星的方向指了一指。瞬间,在那些高大的石兽和石门后面,闪烁着昏黄和幽蓝的火苗儿,半明半昧,好似是古墓中飞出的鬼火儿。 安无暇说:“你不会是要带我进入这古墓吧!我可不去!” 有了刚才的经历,祈祯此时只好抓紧了她的右手腕说:“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安无暇闭上了眼睛,被祈祯拉着向前走。到了其中一扇古墓石门的中心位置,他双脚暗暗压中青砖上雕刻的吉祥流云,石门顷刻打开。祈祯拉着她,迅速闪将而入。 随后听到石头轰隆隆挪移的声音,好似那地动山摇一般。等到一切平静下来,祈祯松开了她说:“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安无暇张开双目,这是一个极大的石室。四面平整的岩壁上雕刻着各种图案,硕大的莲花铜灯悬挂在上面,照耀的犹如白昼,很显然这里是古墓的地宫。就在此时,石室再次摇动打开,一群黑衣人从外面慢慢地进来了。 只见他们还未俯身行礼,祈祯摆手作罢说:“我和安姑娘只是在此商讨事情,如有需要我自会唤你们,大家先回去继续休息即可。” 安无暇沉静地说:“以古墓地宫作为掩护,当真考虑周全。” 祈祯说:“他们只是夜晚在此休息而已。” 安无暇望着祈祯笃定地说:“这里应该是蜀冈西北山麓的古墓地宫了!” 祈祯说:“你怎么知道这里是蜀冈西北山麓?!” 安无暇微微一笑,转身说:“这里处在扬州最繁华地带,附近寺庙云集,街市繁华,水通八面。白天流星军可以装做乞丐在闹市、寺庙等地方乞讨,收集情报。晚上就回到这阴森恐怖的古墓里休息,等待任务。” 祈祯笑着说:“你只是说对了一部分,其他的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安无暇接着说:“三皇子,这里这么隐秘又安全,我想在这里和家人见上一面。” 祈祯听后即刻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到了合适的时间,我定会安排你们团聚,你放心。” 安无暇疑惑地说:“为何还要等?!我恨不得即刻见到他们。” 祈祯安慰她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为了你们一家人考虑,才会做此安排。” 安无暇又急切地说:“那我的家人现在哪里?!他们都还好吗?” 祈祯迟疑了一下说:“他们……都很好,你尽管放心便是,等我安排时间让你们见面即可。” 安无暇关切地说:“我的祖父祖母,父母和兄长,他们都在一起吗?” 祈祯犹豫地望了一下安无暇说:“他们……自然是在一起的,你就不要过于担忧了,等我安排合适的时间,你们好好地团聚。” 安无暇有点不相信地说:“他们现在在哪里?!” 祈祯此时眼神中透着坚定,情不自禁地握了她的双手,温和又坚定地说:“你放心!等到时机成熟,我定然会帮助你一家团圆。” 安无暇的内心当真是充满了期盼和忐忑,她希望自己和家人团聚,但是又怕亲人在逃亡途中被无影军伤害,有什么不测。 祈祯此刻差点儿没有忍住告诉她真相,但是又怕她伤心难过,思之再三,决定还是时机成熟再做安排。 安无暇的情绪慢慢平复以后,她转身望了一眼祈祯。此刻的他,双目紧闭,背靠着石壁,好似在沉思。 安无暇说:“你在想什么?!” 祈祯缓缓地睁开眼说:“我在想的事情有很多,家国、亲人、百姓……” 安无暇说:“皇后娘娘和巡盐御史的毒都是被木贵妃一伙儿所下的,只是这种毒来自深海动物,恐怕解药不好配制。” 祈祯担忧地说:“无论再难也要研制出解药,不能让母后和林卿家枉送了性命。” 安无暇说:“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祈祯激动地握了她的双手说:“不是尽力而为,而是一定要成功,不许有失败!” 安无暇使劲抽出双手说:“我知道事关亲人的性命,你非常的担忧,我何尝不是一样呢?!” 祈祯知道自己方才有点失态了,渐渐缓和地说:“你现在可有解毒的方法吗?有什么难处需要我帮助吗?” 安无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办法是两种,一种是以毒攻毒,一种是服用此毒的解药‘千年雪毒丹’直接解毒。” 祈祯说:“两人中毒已久,千万拖延不得!哪一种最容易办到?!” 安无暇说:“以毒攻毒是常见的解毒方式,但是实难保证每一个人都解毒成功。‘千年雪毒丹’成功把握大,只是……” 祈祯说:“有什么困难你只管说。我定然会和大家想尽一切办法达成。” 安无暇无奈地说:“‘蓝石水心’是海洋水性之毒,要想把解药‘千年雪毒丹’配比成功,需要一味极其重要的药材,是我们大尧难以寻找到的。” 祈祯眼睛中闪烁着希望和坚毅睿智的光芒说:“是什么药材?!无论有多难,我们一定想办法找到。” 安无暇说:“是深海当中的千年积雪冰川融水!” 祈祯说:“这个是不容易得到!但是我大尧有万里海疆,岛屿无数,想来取一些千年积雪冰川融水还是可以办到的。” 安无暇说:“我大尧虽然有万里海疆,但是咱们这里的气候温和,并不适宜雪山冰川的形成。想要找到千年积雪冰川融水是非常难的。” 祈祯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说:“千年积雪冰川融水有了!我大尧西北极寒之地,有无数千年雪山,我们即刻派人去取来便是。” 安无暇摇摇头说:“不行,必须是海洋中的千年积雪冰川融水才可以!因为‘蓝石水心’也是海洋水寒之毒。” 祈祯疑惑地说:“难道必须得同根同源的积雪冰川融水,才可以吗?” 安无暇肯定的点头说:“是的!这‘千年雪毒丹’其他的药材成分,我们安家凭借几代人的珍藏,还可以勉强凑齐。只是这深海千年雪川融水,非一般人轻易而得。” 祈祯听后默默地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忽然欣喜地说:“木贵妃凭借的是异域风情、天籁歌喉和曼妙舞姿而得到父皇盛宠。为保持歌声美妙,她时常用一种雪山融水饮用。不知是不是这种深海冰川融水,如果是就太好不过了。” 安无暇说:“要想知道木贵妃饮用的是不是深海冰川融水倒也不难,只是想要取来就不容易了。” 祈祯眼睛灵动地一转说:“既然这扬州的佛郎机国洋人和木贵妃有勾结,咱们不妨神不知鬼不觉地来测探一下便知。” 安无暇一听,高兴地说:“三皇子真是好主意!如果木贵妃饮用的是深海冰川水,一定是这些洋人为她提供的,咱们直接借用一点儿即可。” 祈祯笑着说:“知我者‘仙姝妙手’是也!”说完,拿着眼睛温情脉脉地看着安无暇。 安无暇佯装没有察觉,静静地转身说:“看来想要得到深海雪川融水,还是要冒险才行,恐怕到时候一不小心会打草惊蛇。” 祈祯胸有成竹地说:“事在人为,我要想一个锦囊妙计去虎口拔牙才行。” 安无暇看到祈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劝他说:“三皇子还是要小心为好,难道你忘记了上次被无影军重伤加剧毒,差点儿性命不保吗?!” 祈祯义愤填膺地说:“上次乃是我最凶险的一次,几千名兄弟遇难,才使我杀出重围。既然没有死,我一定会为他们讨回公道。” 安无暇问:“传闻你被废太子之位,贬谪为渤海王,在去封地的途中身染恶疾而亡……难道是无影军大开杀戒?” 祈祯回想起一个多月前的事,满眼的恨意难平,他一字一顿地说:“就是这对奸妃母子,秘密下令无影军定然要我的性命!他们的手段极其惨绝人寰,简直丧心病狂,我能有幸捡回一命,实在是上天垂怜。” 安无暇看到祈祯的双手紧紧攥着,仿佛要捏碎金刚石一般,发出吱吱吱的响声。她心有同感地看着他,心中暗想:“三皇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人间炼狱般的折磨,才会有这么深深的恨意!他到底背负了多重的负担,才会如此……” 为了让祈祯收回记忆,安无暇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三皇子,你能捡回一条命,应该感谢我,感谢我们安家的独门珍藏好药!” 祈祯脸上依然挂着一丝痛苦,转而嘴角微扬起,苦涩中带着些许欣慰说:“是啊,我是要好好的感谢你,感谢你们安家才对。只是,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们呢?!” 安无暇理直气壮地说:“这可是你说的啊,你的命是我救的,作为感谢,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轻而易举的死,要不然我就……” 祈祯定睛望着她说:“要不然就怎样?!” 安无暇轻轻地“咳“了一声,有点羞涩地说:“没……没怎样,你如果要去测探洋人是不是有深海冰川水,可是非常凶险的,就怕他们也对你下毒。” 祈祯灿然一笑,清俊明朗地脸上仿佛瞬间暖阳高照,他从背后抱住了安无暇的腰说:“怎么?你担心我啊?……” 安无暇拿开他的手,满脸羞红地说:“哎,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是怕你一命呜呼,岂不是糟蹋了我们安家几代人悉心珍藏的救命良药吗?!” 祈祯满眼温情脉脉,却也只能望着安无暇的背影说:“我的确还需要你们安家的一味药材,方能痊愈。” 安无暇转身望着她说:“什么药材?只要不是极其特殊的,我们安家定然奉上!” 祈祯急忙闪开自己的眼睛,微微笑着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要的这一味药,唯有你来配制才可以。” 安无暇不明白所以,笑着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过咱们目前要找的系铃人是木贵妃和洋人,他们或许就有冰雪水,可以救皇后和林大人。” 祈祯双眼微眯,笑着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解毒还需下毒人!” 安无暇担忧又娇憨地说:“一定要万分小心,策划周密才可以行动。我可不想皇后和林大人的毒还没有解,再增加其他的病人。” 祈祯看着她,肯定得点头说:“你放心!我还等着你为我解铃呢!自然是要万分小心行事。” 安无暇拍拍胸脯,笑着说:“三皇子放心!我们安家世代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只要是我们有的药材,当然会毫不犹豫地给你。” 祈祯灿然一笑,开心无比地摇了摇头,转而低头沉思说:“好!我到时一定会向你讨要这味药材!……” 第二十一章 陈皇后再次被害性命垂危 腊月二十三日凌晨,扬州城内蜀冈古墓地宫内。 三皇子祈祯和安无暇,针对皇后和林如海的毒性,商讨了整整大半夜的时间。待到东方既白,三皇子方令流星军带她去休息。 此刻的祈祯正准备差派人手,去即刻查明海洋冰川之事。 谁知流星军来报,说有重要机密飞哥传书而到。 祈祯接过黑乌乌的墨无鸽子,打开翅膀下的竹筒信笺。 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丝沉重和悲伤。 祈祯的心腹属下天机子,即刻走上前去,低沉神秘地说:“要不要召集人马,即刻秘密行动?” 祈祯急忙回转身来说:“天机子!万万不可!这样只会让事情变的更加难以控制。” 天机子一身黑衣又遮面,但是声音却是极其的沉稳坚定而清亮。“太子!咱们流星军和灵犀阁有这个实力!......” 祈祯看一眼天机子,淡然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这个情报!” 天机子慌忙俯身认错说:“我只是替太子着急,自从你认识了国医府的那个丫头,做事情总是瞻前顾后,总该像以前果断才好。” 祈祯急忙说:“我所做的一切决定都和安姑娘无关!你们千万不要误会!务必一如既往地保证她的安全,不容有任何差池!” 天机子说:“难道眼睁睁看着皇后娘娘被废,齐国公府收回兵权,左相和司徒被罢黜吗?!” 祈祯走过来,轻轻地拍拍天机子的肩膀,内心此刻虽然翻江倒海,还是淡然地说:“我定然收拾得了这个残局!你放心即可。” 话说这天机子乃是当朝文官一品大员,宰相天佑的次子,有一位哥哥名叫天相。由于他自幼选进宫为太子伴读,又在流星军中担任护卫将军,在灵犀阁中乃是十二阁之旭日阁阁主。所以,与废太子祈祯的关系尤为亲厚,胜过亲兄弟。 灵犀阁乃是大尧皇朝极其神秘的一个世外高人秘密组织,百姓和朝廷只是听闻传说,从不曾见过他们的真正面目。然而天下却盛传:“灵犀襄助,江山永固。”所以,大尧皇朝自高祖开国以来,时常秘密追寻灵犀阁人们的踪影,希望一举歼灭。然而,他们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灵犀阁目前有十二阁,分别是:青春阁、墨夏阁、金秋阁、素冬阁、旭日阁、明月阁、灿星阁、良辰阁、临风阁、沐雨阁、惊雷阁和闪电阁。 能入灵犀阁的人至少都是有着一项或者多项绝活儿的人,自己的功夫都是可以独步武林的。比如天机子,不但因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而且功夫非常了得,曾经在灵犀阁的大赛上名列第三。要不然就凭他那年纪轻轻地资质,绝对不可以登上旭日阁阁主的宝座。 三皇子祈祯看了飞鸽传书之后,极力安慰了天机子不要轻举妄动。回到内室的他,却是已经在暗暗地策划如何去化解这个危机了。 待到中午时分,安无暇在地宫中已经睡醒了。此时,有一个极其清秀的侍女过来服侍她,笑意盈盈地说:“我是灵犀阁的白荷,太子让我来照顾您。安姑娘可有休息好么?这里虽然是地宫,但是生活起居一应齐全,比外面倒显得更加安静。” 安无暇急忙微笑回应说:“我休息的很好,替我谢谢三皇子的安排,我一个人习惯了,不用麻烦你照顾我梳洗了。” 白荷急忙说:“这怎么成?!太子命我服侍您,回头岂不怪我怠慢您。” 安无暇笑着说:“难得你这份忠心,我回头自会向他解释。” 白荷温和地行了一个礼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她刚想出去,却是看看祈祯走了进来。 白荷微微行了一个礼说:“太子殿下,安姑娘倒是喜欢自由自在惯了,不习惯我来替她梳妆,那我就先下去了。” 祈祯笑着说:“怎么还改不了口太子太子的叫呢?我早就不在其位了。” 白荷急忙笑着说:“是我一时疏忽了,三皇子。” 祈祯点头后温和地说:“不怪你,我只是提醒你们以后不要再叫错了。既然安姑娘暂时不需要你照顾,你先回去待命即可。”白荷听后,点头转身离开了。 安无暇笑着说:“灵犀阁的人对你倒是很是忠心呢!” 祈祯恬静的一笑说:“天下的英才知己都是惺惺相惜的,更何况我们都是一片碧血丹心,自然是信念凝聚的力量了。” 安无暇望着祈祯,意味深长地说:“灵犀阁素来都一直是个传说而已,世人也猜测不透他们到底存不存在,他们倒是极其热心地效忠于你。” 祈祯微微着急地说:“我和灵犀阁的事情,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说给你听。我方才收到京中的飞鸽传书,情况有急变。” 安无暇马上紧张起来,她急切地说:“有什么情况?!” 祈祯望着她说:“母后毒性加剧,疯癫状况深重,性命垂危。木贵妃欲要向父皇进谗言废掉她的皇后之位,同时革去左丞相天佑,司徒庄敬的职务,收回齐国公府的兵权。” 安无暇倒吸一口凉气说:“这怎么可能?!我的药方足以让娘娘毒性减弱。除非……是有人故意不给娘娘坚持服用药方!又或者是木贵妃再次对娘娘下毒!……这个木贵妃!她的儿子已经取代了太子之位,竟然还是不知足。刀刀致命,这是非要置皇后于死地不可。” 祈祯倒是淡定从容地说:“现在最要紧的是,你一定要想办法来尽快遏制母后体内的毒性,而且要减轻她的疯癫之状。” 祈祯的眼睛湿润了,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极力控制不让泪水落下来。片刻后,他才说:“我知道母后身处龙潭虎穴,木贵妃母子随时可以要了她的性命。现在,我必须想办法去救出她,否则她必死无疑。” 安无暇急忙说:“皇宫禁地不是那么容易去的,上次你已经去探望过一次皇后娘娘了。说不定就是你的探视,惊动了木贵妃母子的眼线,他们才会发现有人医治皇后,这才阻断了她服药,导致毒性加重。” 祈祯内心犹如刀绞地说:“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后失去性命,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左丞相,司徒,还有舅舅受到牵连。” 安无暇说:“可是我们越是这个时候贸然行动,越容易上当。” 祈祯咬紧了牙关说:“这次无论如何要冒险一次了,而且要找到解决事情的最佳捷径。”言罢,对着安无暇的耳畔秘密一番。 安无暇听后瞪大了双眼望着祈祯,她不可思议地说:“我的太子殿下!你当真是这个时代的福尔摩斯大神探!简直是智慧星附体了呀!”言罢,佩服的捏了捏他的鼻子。 祈祯一脸的懵逼,他傻傻地眨巴眨巴眼睛说:“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安无暇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现代穿进书中去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羞红了脸的她低着头,娇娇憨憨地说:“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是……” 祈祯满眼她的娇憨俏丽和羞答答的模样,好似自己难为了她一般,一时间也为难在那里,唯有满眼宠溺地望着她…… 第二十二章 木贵妃母子不畏世俗眼光 腊月二十四日近午,大尧皇朝京城—京宁城,皇宫木贵妃的寝宫—紫朝殿。 但见那刻着丹鹤舞碧霄的楠木榻上,斜倚着盛装已毕的木贵妃。冰蓝色金线流云如意宫装,宝珠流苏七彩云肩,橙红火焰锦绣披帛。乍一看去,珠光宝气溢华彩,恰似彩虹映晴空。 待到仔细一看,发髻高悬如墨云,七凤展翅发间飞。垂珠琳琅叮铃脆,额黄花钿带露开。一字浓黛狐尾眉,潋滟澄澈黄褐瞳。眼窝深深恰深潭绿波,睫毛弯弯似晨曦微露,鼻梁高高乃峭立峰崖。雪肌盈润牡丹色,别具一格异域情。冷艳妖娆自带神秘,惹人喜爱又畏惧。 十二个宫娥侍立两边,时刻准备贴身随行。紫朝殿内更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宝钻珍藏,象牙玉竹,宛若仙境福地。 现任的皇太子—六皇子祈祝,回到了紫朝殿。木贵妃急忙起身迎接儿子,转身对着贴身的心腹四宫女暗中传递眼目。原来木贵妃的四位心腹宫女乃是染云、渲月、晨岚和暮夕。一时间,在四位宫女的带领下,整个紫朝宫的宫娥们都严而有序的退出去了。 祈祝身穿明黄色蟠龙出海的朝服,头戴着赤金翠玉飞龙发冠。腰束紫玉带,脚蹬盘龙朝靴。浓眉大眼冷峻严正的面庞,五官大气有形,有股子贵妃的异域之风。最让人难忘的是目光如炬,让人望而生畏。和三皇子相比,老三是清朗俊秀而又安静睿智,老六则是冷峻英武而又严厉干练。 六皇子祈祝向自己的母亲行了请安大礼毕,母子二人便坐定说起这今天早朝上的局势起来。 祈祝说:“母妃有所不知,今日早朝之上,右丞相高鸣和左太尉石韬,联合上奏父皇,因陈皇后违反宫规又患严重疯癫之疾,实不足以垂范后宫,请旨废去另立新后。” 木贵妃那金褐色玉瞳闪闪发光,长长地睫毛好似蝴蝶飞舞般扑闪扑闪,欣喜地说:“右相和太尉这两个老东西,给了他们那么多的好处才喂饱,终于肯为本宫做点儿正事了。” 祈祝嘴角微扬,满脸阴沉地说:“母妃莫要高兴的太早,父皇听得他们上奏竟然不怒不悲不喜,龙颜一脸的云淡风轻,依我看这件事情父皇的心思极难捉摸。” 木贵妃微微沉思,苦涩地一笑,望着自己的儿子说:“你父皇最终还是割舍不得这些个朝中旧臣,或许正是为你将来在做打算。” 太子祈祝斩钉截铁地说:“当初父皇登基之时,固然是朝中勋贵权臣做了鼎力相助。但是这些个权贵旧部,到如今一个个的靠着祖荫庇佑,骄奢淫逸而又不务正业,更可恶的是还掣肘朝堂的决策。依儿臣之建,早该让他们尝些苦头了。” 木贵妃听了,转而淡然一笑说:“皇儿是一个有果断主意的人,你父皇最是喜爱你这一点儿。但是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现在只要确定了你三哥祈祯的死讯,证据凿凿,让你父皇彻底死了这份心思,其他的事情都好办。” 祈祝眼光中充满了些许的担忧,他难以把握地说:“依孩儿看,父皇对陈皇后母子的事情,恐怕圣心难测。” 木贵妃看着祈祝满心担忧的样子,轻轻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说:“皇儿放心,你大可不必担忧。这些事情,咱们交给那刑部尚书,工部尚书,右相和太尉他们即可。” 祈祝目光阴沉地说:“母妃不要小觑了父皇的筹划,他早就知道朝中咱们的人,只是他现在不得不面对现实罢了。” 木贵妃娇媚地双眉微挑,胜券在握地说:“大尧如今历经三朝,朝中旧势力早就腐败颓废,不堪重用。这些新锐贵族都在咱们的一派,时机一到,诸如四王八公这些老臣旧族早晚都是没落衰亡,根本不足为惧。” 祈祝说:“母妃千万不要忘记了,父皇纵然是万般宠爱与您,还是有那念旧的毛病。要不然为何迟迟不废后?况且这三哥昔日任太子之时,纵使和父皇政见不合,但是他提出的一些改革弊制和优良决策,还是让满朝文武钦佩不已。” 木贵妃灿然得意地笑着说:“三皇子祈祯确实是聪颖贤明,但是他太过于公正刚直。这天下的事情,就是要黑白参半,玩弄于鼓掌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祈祝说:“母妃说的是,三哥的确过于清正纯善,不善于玩弄权术,他丢了太子一位,也是迟早的事情。可是朝中那帮书呆子,竟然还有一些执迷不悟的,还在深深怀念三哥,不肯效忠于咱们呢。” 木贵妃淡然不屑地说:“自古朝堂全是书生,这些个朝臣,读书当真是读坏了脑袋瓜子,什么气节风骨,什么良禽择木而栖,什么圣贤大道,都是欺骗天下的幌子罢了!面对高官厚禄和富贵尊荣哪个又能不动心?!坐拥江山者,哪个不是欺世盗名之辈?!” 祈祝望着母亲,笑着说:“儿臣也确实佩服母妃这种蔑视世俗的气魄!” 木贵妃双瞳流盼,对着太子说:“儿子你记住了!你若活给世人看,就被世人网络住了!你若活给自己看,你就一生洒脱无牵绊!世俗这个玩意儿,你要惧怕他,他就能吃了你,你若不把他当回事儿,你自己就是天地的主儿!” 太子说:“儿臣谨记母妃的教诲。” 木贵妃点点头,转而又问太子:“如今朝中哪几个书呆子还不识时务的呢?!” 太子祈祝随口说道:“这几个人说起来也是肱骨大臣,六部中的吏部尚书柳初杰,户部尚书任延达,礼部尚书邓嘉文,兵部尚书何越,四王八公旧部,新进科举士子等。” 木贵妃听后,凤眼圆瞪,紧蹙眉心,愤怒的一瞬间马上又沉静下来,这情绪控制能力当真是一流的好。 但见她耐心地劝慰太子说:“皇儿莫急!虽说六部中重要的四部大臣,都对你三哥死心塌地。但他们这些个书呆子,确实是人才,但是呢满脑子的忠孝节义。咱们不妨把你三哥死去的证据给昭告天下,这样他们这帮子书呆子就彻底死心了。到时候咱们再略施小计收买收买人心,不怕他们不心甘情愿跟随咱们。” 太子说:“儿臣觉得,不识时务的臣子也同样不值得重用!不知母妃为何还要用心去笼络?!” 木贵妃笑着说:“哎,这天下向来是黑白参半的,留着这些清白正直贤明的人,也好为咱们真真正正的博得好名声,为朝廷实实在在的半点儿正事儿。那些个黑道上蹚浑水的人也忌讳几分不是?这样黑白相互制约,互相牵制,是所谓权术也!所以,这治理天下,黑白道儿的人咱们都得容得下才好呢!” 太子祈祝微笑着自己的母亲,似乎她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不过细想起来,这木贵妃能够独得圣宠多年,又把儿子扶上太子之位,她的谋略城府可见一斑。 第二十三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大尧皇朝腊月二十四日,扬州城蜀冈古墓地宫内。 由于祈祯收到灵犀阁墨无鸽子的传书,知道了朝堂内局势甚是危机,而且陈皇后的处境也是危在旦夕。 祈祯万不得已,打算铤而走险。便把那自己的注意告诉了安无暇,她心中暗暗佩服这个废太子当真是神机妙算。 时值傍晚,扬州所有的洋人居住地——四方驿馆门前,有一位黝黑的小伙子,身穿粗布衣渔民打扮,推着一个独轮车,而那独轮车上就有一个小瓮子。 小伙子在四方驿馆门前不停的叫卖:“桂鱼!新鲜的桂鱼啦!只剩下最后三条了!新鲜的桂鱼!” 一时间,四方驿馆内的洋人都悄悄的探出头来了。他们望望这个卖鱼的小伙子,彼此之间又嘀嘀咕咕地悄悄说一阵子。 小伙子更加大声地叫卖了:“桂鱼!新鲜美味的桂鱼!最后三条了!错过就没有了!补五脏六腑,健脾开胃,治疗虚损的桂鱼来了!” 此时,一个金发碧眼翘鼻子的洋人老头出来,用非常纯正的汉语说:“小伙子!桂鱼非常珍贵难得,你保证是货真价实的桂鱼吗?!” 小伙子急忙笑着说:“洋老爷好!您过来看看,保证鲜活的桂鱼呀!”边说边拿掉小瓮上的盖子,让洋老头来看。 洋老头一身中国的长衫衣袖,倒也入乡随俗。弯下腰往那小瓮里面一看——嗬!好家伙,三条活蹦乱跳的桂鱼在那水里面相互追逐嬉戏。 而且是极其罕见的彩虹桂鱼。傍晚的夕阳余晖照射进小翁,那三条桂鱼好像是周身都在发光,当真是漂亮极了!一时间,洋老头对着四方驿馆内轻轻一挥手,几个年轻一点的洋人便一起围起来观看起来。 小伙子趁机笑着说:“洋老爷,您是个有眼光懂宝贝的人。这三条七彩桂鱼,您要是不舍得吃,养着自己观赏也是好的,保管给您到来好运,财源滚滚。” 洋老头高兴地说:“要多少银子卖给我?” 小伙子说:“寒冬腊月,本不是吃桂鱼的时候,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深渊而得这几条。您就给一百两银子如何?!” 洋老头瞪大了眼睛:“你唬我不懂行情价格吗?” 小伙子说:“桂鱼寒冬在水底过冬,是万万得不到的,我可是提着性命潜下去抓着几条。没有关系,您要是嫌贵,我去卖给我们的官老爷。就这彩虹桂鱼,可是千载难逢啊,说不定他们会给个千儿八百银子呢,也不枉我卖命下水不是!”说完,推着独轮车就要走。 洋老头是个中国通,他捋着胡须,眯着那蓝色的眼睛,追上去,再次看看那三条欢蹿活泼的彩虹桂鱼。终于下定了决心说:“实不相瞒,我确实非常喜爱你的彩虹桂鱼,而且我相信它们一定会带给我好运。那就一百两成交!” 小伙子高兴地扯着嗓子说:“好嘞!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七彩桂鱼呢!预祝洋老爷您生意顺顺溜溜,财源滚滚而来!” 洋老头高兴地说:“我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罕见的桂鱼!” 小伙子说:“为了表示谢意,我亲自给您把鱼送进驿馆,您要放在哪里呢?!” 洋老头指着四方驿馆内的一个大玻璃鱼缸说:“麻烦你帮我把它们倒进鱼缸里面去就好。” 小伙子一看这个光亮透明的玻璃鱼缸,在当时的大尧,那可是稀罕物件儿。于是他说:“这么个晶亮透明的水晶琉璃,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彩虹桂鱼养在里面,当真事好看极了!” 洋老头笑着说:“这是我从欧洲带来的水晶玻璃鱼缸,今日刚好派上了用场。” 就在洋老板说完,正在低头兴趣盎然地看彩虹桂鱼之时,他和所有在四方驿馆的人一样,几秒钟内合上了眼皮,呼呼睡去。 望着身边的人都倒地呼呼大睡,小伙子欣慰地一笑,急忙蒙上面纱,开始到处寻找那可疑之处。就在他把整个四方驿馆都翻遍了,也未能发现任何的机关漏洞之时,突然想起栓马后院的一口枯井,顿时引起了小伙子的注意。 于是他重新回到了枯井旁边,刚刚点燃火把往下面去看,手里的火把却瞬间熄灭,一股子冷飕飕的寒气袭来,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待他想要去仔细研究时候,早已经不小心掉入了这个寒冷的枯井之中。他心想:“这下完了!一片黑暗,还不知道这个枯井之下是什么情况?!” 就在他心里极其恐惧,在黑暗之中垂直降落之际,一个犹如萤火之光的身影飞跃而出,将他稳稳地抱在了怀中,然后随着他一起降落。 “安姑娘别怕!我在这里!”祈祯那富有力量的温柔坚定之声,让她瞬间觉得安全踏实,心中那骨子害怕的惊涛骇浪瞬间平息了。 在那深深的枯井之中,借着祈祯所拿那夜明珠的光亮。安无暇看清了,这里乃是洋人藏冰的地方。 安无暇满脸的惊讶和欣喜,她还是忍不住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而且恰好就在这里等我呢?!” 祈祯这次当真没有去逃避自己的感情,他把安无暇轻轻地拥在怀中说:“因为我最是了解你这个傻丫头了!我知道你肯定会为我冒险!我敢笃定你定然会来这里!” 一席话说的安无暇暗暗地不知说什么好。她想挣开祈祯的怀抱,可惜的是,祈祯却是用力的把她紧紧地搂在臂弯内,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打开。 祈祯望着她说:“这里极其的寒冷,空气也极其的稀薄,最好我们尽快找到千年海洋冰川,速速的离开最妙。” 安无暇此时也只能任由祈祯拉着她,在井底的机关打开后,进入到了另一个冰室。两人赫然发现,这里果然是水晶宫一样的世界,用那特殊的玻璃容器盛放着如高山般的万年海洋冰川。 由于整个冰川都在凝固冷冻状态,祈祯只好运功用内力将其催化成水,安无暇急忙把准备好的竹筒容器拿出来,一滴滴地收集起来。 就在两个人一起从井底飞跃而出时,祈祯始终都是握着安无暇的双手,他从没有放开过。甚至到了扬州林府的后花园,他还是不肯放下。安无暇试着松开,祈祯笑着说:“怎么你在井底都甩不掉我,现在想甩开我的手吗?!” 安无暇羞红了脸说:“祈祯!你——就是个无赖!” 祈祯带着心满意足地坏笑说:“我发现某人和我原来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纵使做个无赖,我也甘之如饴。” 安无暇气得瞪大了双眼,继而也是一脸的坏笑说:“我现在可是女扮男装唉!三皇子莫非你要让别人看见你的特殊癖好吗?!” 顿时祈祯一脸的懵逼,整个脑袋圈子两个大,这个安无暇安大姑娘,当真是个机灵鬼儿!祈祯认怂的放开了手,这安无暇带着顺利满足的笑容回了房间。 第二十四章 废后一事圣心难测 腊月二十四日晚膳时刻,大尧皇宫紫朝殿内,木贵妃的寝宫。 话说这腊月二十四日还真是极其特殊的一天,三皇子祈祯和安无暇铤而走险,去四方驿馆洋人那里得了千年海洋冰川水。最主要是陈皇后的‘蓝石水心’之毒进一步恶化,性命危在旦夕,后位难保。 而那皇宫内的木贵妃母子,在这一天中午的时候,对前朝的局势做了详细现实的分析,此刻他们对于皇帝要废除陈皇后的事情,还在进一步做推波助澜。希望尽快知道皇帝的心意,最好是马上出掉陈皇后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这不,木贵妃联合自己的儿子,借着腊月二十四日这个特殊的时刻。趁着晚膳皇帝要来紫朝殿,又开始煽风点火计划了。 但见那紫朝殿的紫檀镶金椭圆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和糕点吃食,早就在等着皇帝的大驾光临了。而那木贵妃的四位心腹宫女——染云、渲月、晨岚和暮夕,则是每个人手持着极其特殊的用具。 染云手持拂尘,安静地侍立在侧。 渲月手持尘尾,安静地侍立在侧。 晨岚手持幡布,安静地侍立在侧。 暮夕手持瓤刷,安静地侍立在侧。 稍后,果然皇帝驾临紫朝殿。木贵妃和儿子祈祝即刻接驾服侍晚膳。 木贵妃边给皇帝夹菜边说:“陛下!这些菜都是您最爱吃的,也是臣妾亲手做的呢,陛下一定要尝尝,不许辜负了臣妾的一番美意。” 皇帝言笑晏晏地说:“好!朕定然不负爱妃的一番苦心。大饱一餐,相信爱妃的手艺一定大有进步。” 木贵妃娇媚甜腻地说:“那陛下可要好好地品尝臣妾的手艺,对了,臣妾还备了自酿的美酒,保证让陛下欢饮千杯。” 皇帝边吃边笑着说:“爱妃总是这么体贴心细又让令朕轻松愉悦,每次来到紫朝殿,朕总是感到格外的开心。” 木贵妃边给皇帝斟酒,边羞答答娇滴滴地说:“陛下为了江山社稷日理万机,臣妾自然是要尽所能的让陛下龙心愉悦平和,这样才能保证龙体康泰,有利于陛下做出最英明的决断。这也是臣妾分内的事情,只要陛下高兴,臣妾甘之如饴。” 皇帝对于贵妃这个软香柔玉的异域美人很是受用,他笑吟吟地接过她递过来的金樽,一饮而尽后开心地说:“嗯,爱妃所酿制的美酒果真是极其不一样的!有着清甜酸爽的葡萄和其他芬芳香味,味道犹如爱妃一般令人流连忘返。” 木贵妃那双金褐色的大瞳目,此刻忽闪忽闪地上下开合,她那细长弯弯又浓密的睫毛,此刻好像是那美丽的孔雀在开屏一样。 对着皇帝尽情的施展着千娇百媚和风情万种,这么个独特又娇嗔旖旎的贵妃,时常对着皇帝深情款款地放电诱惑,任谁也受不了啊,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呢。 皇帝酒足饭饱后放下银箸和金樽,望着太子说道:“祝儿也已经十九岁了,也该到了议亲选妃的年龄了。父皇一定会在全国之内,为你选出一位貌美贤德的太子妃,千万不要学你的三哥,说什么婚姻大事要自己做主,简直岂有此理。” 木贵妃和皇太子一听,皇帝这是要为儿子选太子妃了。母子两个有点诧异地互视了一眼。贵妃急忙笑着说:“陛下的眼光定然是错不了,祝儿任凭陛下做主便是。知子莫若父,陛下选出的人儿一定是才貌双全又足以垂范天下的。” 皇帝笑着说:“我就知道朕的祝儿一向都是乖巧聪慧,比你那个一身反骨的三哥强多了。” 祈祝马上谦虚地说:“父皇过奖了,儿臣何德何能比三哥强呢。他一向对朝中大事洞察敏锐,能给父皇提出治国的锦囊妙计,而且又极其善于识人善任,儿臣远不能及。” 皇帝说:“祯儿的确是治国的好手儿,只可惜他太过于刚直仁善,缺少了为君者的果敢和杀伐决断。” 木贵妃笑着说:“陛下,咱们说一点开心的事情,今日乃是那月二十四,民间习俗乃是除陈迎新呢。” 皇帝渐渐收敛了笑容,心事重重地说:“除陈迎新!除陈……” 木贵妃急忙转身对着身后的四位宫女说:“陛下不知道呢,今日臣妾也带领大家——除——陈——迎——新了呢?!陛下快看,染月用的是拂尘——拂去陈旧,渲月用的是尘尾——掸去陈土,晨岚用的是幡布——抹去陈迹,暮夕用的是瓤刷——去子陈皮,这些个用具一用,紫朝殿可不就是除陈迎新了吗?” 皇帝听着木贵妃别有用心的话,暗自思量道:“除陈迎新、拂去陈旧、掸去陈土、抹去陈迹、去子陈皮……每一个里面都有一个陈字,看来贵妃还是在觊觎皇后的位置!” 看到皇帝此时龙颜沉默不语,一脸的凝肃,木贵妃内心开始有点隐隐的不安起来了。她也是暗自忖度:“不知道陛下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祝儿都被立为太子了,我这个母妃却是迟迟不能封后,难道陛下还想着那个疯婆娘不成?!” 太子看到此时的气氛陷入了沉寂的境地,父皇和母妃相继不再说话。于是急忙笑着说:“母妃当真是良苦用心,今日带领后宫除陈迎新,来年咱们大尧定然是万象更新,国泰民安。” 皇帝淡然的一笑,安静地说:“时辰不早了,爱妃准备的晚膳很合朕的口味。泰安殿还有一些奏折要批复,朕先回去了,就让太子代朕多陪陪爱妃。”言罢,皇帝命令心腹太监石成玉御驾回去。 皇帝走后,木贵妃愤恨地拍打着桌子,气势汹汹地说:“本宫伴驾二十多年,从一个小小的宫女一步步爬到贵妃的位置,却是不想这皇后之位,竟然还争不过一个疯老太婆!本宫就不信了,既然圣心难测,那咱们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太子祈祝急忙劝慰木贵妃说:“母后莫要动气,依儿臣看,父皇可能是有更好的安排,他或许已经在斟酌谋划之中了。母妃一直都独享父皇的宠爱,后位肯定非你莫属。” 第二十五章 陈皇后和林如海解毒成功 腊月二十五日,扬州城林府。 虽然安无暇设计拿到了千年海洋冰川之水,只是想要成功解‘蓝石水心’剧毒,还需要其他的珍贵药材。 好在这些药材,安家扬州宴然堂珍藏的有。祈祯和安无暇救人心切,冒险取来药材,连夜赶制‘千年雪毒丹’。 所有人哪里知道,安无暇是有那宝贝‘仁妙壶杯’来相助的。他们还以为制作解药需要很多的人手,林府所有的下人准备了制作草药的一切用具。包括研磨、辗轧、蒸炒、晾晒等一切药铺的家伙什儿,他们统统找了来。安无暇摆摆手一概不用,这下连祈祯也表示不可思议。 安无暇只是安静地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嘱咐不许任何人打扰自己,她一个人会尽快配置好解药出来。房间内,她熟练地将千年冰川雪水,还有其他珍贵的解毒药材,一并交给那‘仁妙壶杯’的制药部门。转眼间,那两瓶‘千年雪毒丹’便制作成功。 林如海当天服下,便觉得精神好转,五脏六腑不再难么痛苦难耐,心烦郁闷之气也有所缓解。只是想要彻底的解除剧毒,需要按时按量服用两个月才行。 祈祯迫不及待地将另一瓶解药交给流星军,要求一定要尽快想办法让冷宫的陈皇后服下,以解决母亲当前的危难。 转眼之间到了除夕之夜,小黛玉看到父亲经过几天的服药调理,渐渐的可以下床来稍坐一会儿,也是非常的开心。 只是安无暇那日悄无声息地取了千年冰川雪水,祈祯忙令流星军盯着那伙洋人和盐官,怕他们察觉动静,再次报复林如海。 此时的扬州城内,到处一片火树银花不夜天,璀璨的烟火升腾绽放,大街小巷充满了欢声笑语。 小黛玉也早早的服用了药,又服侍父亲服了药。趁着父亲精神好,搀扶着他坐在椅子上,父女两个开窗一起欣赏漫天的烟花。 而在那房间内的安无暇,望着窗外的漫天烟花,却是感到格外的落寞。不经意间转身,却是发现祈祯从窗而入,双手轻轻地背后搂了她的腰。 安无暇异常镇静地拿开了祈祯的双手,满眼心事的看着祈祯。 祈祯满脸地不解,他涨红了脸,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轻柔地说:“安姑娘……你是不是……特别的讨厌我?!” 安无暇心中忐忑万分,酸酸涩涩丝丝甜甜的感觉,只是她是说不出话来。半天,她望着祈祯期望的眼神说:“我……不敢奢望……更何况……你是大尧的皇子……将来更有可能是……” 祈祯淡然的一笑,叹了一口气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呀,我还以为你特别讨厌我,所以才拒我以千里之外呢。” 安无暇此时倒是羞红了脸,她颤动嘴唇说:“我们始终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身份特殊又背负太多使命,注定不能为儿女私情牵绊!” 却不成想,祈祯深情地凝望着她,握了她的双手说:“我虽然之前是太子,由于从小和父皇的心思意念不合,又一直坚持自己的主见,所以很不得圣宠。” 安无暇说:“为何如此固执,不肯迎合圣心?!” 祈祯望着安无暇的双眸说:“因为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我也曾试着去讨父皇欢心,可是后来发现自己始终做不到。我就是那个特立独行而又固执己见的祈祯。” 安无暇望着他的双眸,羞涩地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祈祯放开她,转身望着窗外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虽然是个皇子,却也是心思坚定的人,并非你所了解的皇族贵胄。” 安无暇笑着摇摇头说:“可是三皇子你正是韬光养晦,大展宏图的时候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轻易的触碰儿女私情呢?!” 祈祯再次望着她说:“我自然知道自己所面临的使命任务,但是当感情来临的时候,试问又有谁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心呢?!” 安无暇躲闪着他的眼光说:“可是我们现在不是谈及儿女私情的时候!” 祈祯说:“可是感情并不影响我们去完成使命,甚至是我们前进路上的力量!就像我,一想到你就感到无比的开心,充满了力量,忘记了所有的痛苦!” 安无暇此时的心彻底的乱了,就像有千万只小鹿在乱撞,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份感情。到底是该拒绝,还是该去接受,还是该等待……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凳子上,默默地不知如何是好。 祈祯看到她如此,担忧地说:“我经常看到你刻意躲避我的亲近,每次都像一把剑刺痛我的心,只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你……到底有什么苦楚?……能不能告诉我?免得我的一颗心一直为你悬着,整日为你寝食难安。” 安无暇安静地站起身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是对未来的期许感到无可奈何罢了。我一个小小的婢女,冒着生命危险去护小主子的周全,家人生死不明,又何来的勇气去奢求感情呢?!” 祈祯拍着她的肩膀说:“我不是说了吗?真心的感情可以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而不是羁绊。是你救了我的性命,给了我生命的希望亮光,我这才有勇气去面对一切艰难困苦,有坚定地信念去发愤图强,为了大尧子民,更是为了你。” 安无暇眼神中闪烁着些许胆怯和期盼,终于鼓着勇气,望着祈祯说:“爱情是最珍贵最幸福的礼物,我不敢相信,如果此时的我拥有了,会不会哪一天就突然不见了消失了?!” 祈祯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女孩儿呢?就知道救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安无暇转身,娇羞的笑了。她此时又想到了皇后,于是问道:“说起救人,皇后娘娘服用了‘千年雪毒丹’之后可有好转吗?” 祈祯欣慰地说:“宫里飞鸽传书,母后服用解药后安静了许多,精神和身体恢复得很快,只是整日昏昏大睡。” 安无暇微微沉思后说:“是了,皇后娘娘的毒性已经侵蚀她的心脑。她这一段时间昏昏欲睡,就是体内在调整恢复自己的精神意识,还要再过一段时间,皇后才能彻底的恢复清醒如初。” 祈祯感激地说:“你不但救了我的性命,又救了母后和林探花的性命,这份大恩,我自是用此生深情来偿还不尽了。” 安无暇俏皮地说:“医者父母心,谁要你们感谢呢?!只是你们的性命我都尽力解救了,我的家人呢,他们的消息你总该告诉我了吧?!” 一句话说的祈祯沉默了下来,他焦急担忧地望着安无暇说:“我知道无法再隐瞒与你,只是你先答应我,知道了真相后一定要坚强!无论发生什么,我会一直陪着你一起面对!” 安无暇满怀期待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她颤抖着声音问:“我的家人……如何了?!” 祈祯不忍心但还是悲伤地说:“你的爹娘和兄长,在江湖豪杰的帮助下,本来已经逃出无影军的追杀。可是你的祖父祖母却是在逃亡途中,被无影军逼得走投无路,纵身跳下了万丈悬崖。他们为了救你的祖父母,和无影军殊死相拼,最后三人都被推入深渊。” 安无暇噙着泪水,牙齿把嘴唇咬出了血,拼命地摇着头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要亲自去寻找他们!” 祈祯把她紧紧地抱住,任凭她痛苦地挣扎,万分疼惜地说:“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早就派人去崖底搜救了!你冷静一下!” 安无暇强忍着悲痛,有气无力地说:“搜救?!……那他们?……” 祈祯惋惜地说:“你的祖父母和爹娘尚在人间,还有一口气在,只是一直重度昏迷不醒。你的哥哥被救醒之后就失去了记忆,而且双腿不能正常的行走了。” 安无暇那豆大的泪珠儿,似是滔滔江河而下,她的身体好似泄了气的皮球,又像是棉花一样的柔软无力,只能任凭祈祯紧紧的抱着,就这样靠在他宽大结实的怀里,任凭泪水打湿了祈祯的衣衫。 第二十六章 身处江湖心怀天下 大年初一新春之际,扬州城林府。 当新年的爆竹声欢宵达旦的不停之时,当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过节的幸福时光,安无暇被这噼里啪啦声音惊醒了。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到那双温暖关切的眼睛,带着万分的惊喜说:“安姑娘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找大夫吗?你现在饿吗?口渴吗?我还在自责昨天不该告诉你亲人的状况。” 安无暇苦涩地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其实纸包不住火啊,况且我早日知道也好尽早为他们诊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祈祯鼓励安无暇说:“你一定要尽快振作起来,不但你的家人等着你救,还有你答应我的,和我一起去拼力一搏扭转乾坤。” 安无暇羞涩娇憨地低头说:“咳,我可没有答应你什么啊?我本不来自这里,将来也不属于这里,自然是要洒脱的来去自由为好。” 祈祯微笑着说:“我当然知道你不来自林家,将来也不属于林家。至于来去自由嘛?!你现在可是钦犯的身份哎,若不是我加派流星军处处保护你,你在荣国公府都不知道死了几百次了。” 安无暇望了一眼祈祯说:“你哪里真正明白我说的话呢?!我……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祈祯急忙去摸一下安无暇的额头,笑着说:“昨天夜里到现在没有发烧啊,怎么又开始说胡话啦?!” 安无暇也是笑着摇摇头说:“我既然来了这里,就是要尽我所能的去救人,去改变一切既定的结局。” 祈祯满眼的疑惑说:“你……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好独特!总是让人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连连!” 安无暇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问:“小黛玉和林大人如何了?!” 祈祯望着安无暇说:“你放心,如今整个林府都在流星军的保护之中,他们很是安全。林家父女早饭后便去后花园散步了,很是难得。” 安无暇高兴地说:“林大人这么快就可以走动了,这样我就放心了,看来解药的效果还是很灵验的。” 祈祯此时问道:“怎么你处处那么的出人意料呢?!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彩虹桂鱼,转眼间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洋人呼呼大睡,一会儿又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又快又好的独自配制这剧毒解药,还有你在荣国公府的种种,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呢?!到底还有多少的惊喜在等着我呢?!” 安无暇静静地看着祈祯,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就是被这个‘仁妙壶杯’医学空间站,误打误撞的带进了《红楼梦》的世界。 她自己暗暗地想着:“我相信仁妙壶杯能带我穿越,也能带我回去。只是我现在的医术级别不够,又或者我还没有彻底玩转这个医学空间站而已。所以,祈祯你的一片心,我还是不要接受的好,免得越陷越深麻烦!” 祈祯看她一直在沉默不语,又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安慰她说:“好了,别再担心你的家人了,事情发生之后,我已派出最好的大夫前去营救了。目前最好是你联合其他名医一起会诊,这样或许会有奇迹出现。” 安无暇下床穿好衣衫,微微的把散下的满头乌发整理一下,打起精神来说:“我是不敢有任何怠慢的,出来京城的这一段时日,恐怕荣宁二府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祈祯对着外面轻轻地拍了拍手,灵犀阁的白荷提了食篮子进来了。屈膝行了一个礼说:“今儿个是新春佳节,小厨房准备了一些别样美味,方才巡盐御史和林姑娘吃了都说极好。三皇子和安姑娘也尝尝,合不合你们口味?或者想吃什么直接交代,我即刻吩咐厨房给做了来。” 祈祯听了望着安无暇说:“安姑娘,你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她们即可。” 安无暇对着白荷点头致谢说:“白荷姑娘费心了,如此这些美食便甚好,不需要其他了。” 祈祯笑着说:“那你慢慢用餐,我去处理一些事情,稍后再来看你。” 安无暇歪着头,可爱的看着祈祯说:“你昨晚守了我一夜,怎么,不累么?不一起坐下来共用早饭吗?!” 祈祯眼中闪烁着漫天星辰,惊喜望外地说:“……好……好啊!难得安姑娘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安无暇对着祈祯安静甜美的一笑,祈祯满眼的宠溺和爱意,两人第一次进餐,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此时,林府的管家林鹤鸣在门外敲门,似乎是有事情要回禀。待祈祯开门后,他在其耳边轻轻地秘密说了几句。祈祯点了点头,示意知晓后,林管家便走开了。 安无暇看在眼里,笑着说:“你们有什么秘密计划要执行吗?” 祈祯转身坐下来,望着安无暇说:“告诉你也无妨,就是随你们一起来的荣国公嫡公子贾琏二爷,关于他的消息罢了。” 安无暇有点不可置信地说:“他是受老太太的吩咐,随我们一起回来探望林姑爷的,岂会碍着你们什么事情呢?!” 祈祯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他自然是不在朝堂纷争漩涡之中,所以我才不会派流星军对他加以关注。但是身为荣国公府的嫡长子,竟然整日流连花丛,斗鸡走狗,不思进取。试想这样的贵族子弟将来怎能接续祖业,延续家族荣耀?!” 安无暇看着祈祯说:“你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祈祯气愤地说:“当年父皇初登大宝之时,四王八公等军功大臣有拥护之恩,父皇感念之恩,大加封赏重用。但是不想他们私下早就自成派系,盘根错节,影响甚大。” 安无暇说:“他们都是先祖赫赫功勋的后代,凭借着家族荣光便可以足享荣华富贵,自然是一派纨绔习气。” 祈祯轻叹一口气说:“我早就给父皇上书谏言,但凡大尧子民,无论贫富贵贱,一定要以才德为取材标准。就算是世家大族,王公贵戚,甚至皇家宗室,也要考核才德,双项达到标准,才可以委任官职。但凡王侯将相之家,祖上勋爵一律不在世袭沿用,鼓励后辈子孙发奋拼搏,效法先祖之宏志。” 安无暇佩服地说:“当真是好建议,不知陛下是否采纳呢?!” 祈祯失望地闭上了眼睛,许久他才缓缓地说:“父皇和我很多政见不合,他认为父辈的基业功德,后辈三至五代之内可以世袭。先祖辛苦奋斗,就是想要后辈子孙安享荣华富贵,只要他们积极进取,守住家族荣耀即可。” 安无暇默默地想着说:“陛下所想也有他的道理,要不然这天下怎会分出富贵贫贱和出身区别呢?!他这么做自然是想安一帮老臣的心,也想重用历练老臣的子孙。试想如果陛下贸然采纳你的谏言,那么势必会触怒老臣的利益,到时候朝堂可能会波澜四起。” 祈祯双手抱臂胸前,肯定地说:“可是诸如四王八公这些开国功臣,他们的子孙不过几代而已,只是一味地骄奢淫逸,不思进取,又仗着祖上权势到处谋取私利,实在是恶劣昭著。” 安无暇说:“照你这么说来,诸位皇亲国戚和钟鸣鼎食之家,如果不严格管教子孙上进,恐怕都会很快没落衰退。可是你别忘了,你的母舅家也是陈国公府,我的舅爷爷家便是理国公府,而你自己便是当今陛下和皇后的嫡子,名正言顺的太子人选。如果一旦按照才德考核来作为标准,那么你的太子之位也有可能会被宗室子弟取代了,到时候势必竞争会更加的惨不忍睹……凡事有利必有弊!” 祈祯一本正经地说:“就算是事关江山社稷的继承,皇位大宝的储位之争,这样的改革也是别具意义的,而且有很多清正忠心的大臣,早就拟好了改革的纲要,奈何父皇暗中压着不肯采用。” 安无暇说:“或许圣上自有他的考虑,这件事情他另有安排,你当时身为太子,根基不稳,倘若触怒旧贵族势力,恐怕会对你不利。” 祈祯胸有成竹地说:“这些个开国功勋之族,只要表面上给与厚重的待遇和荣誉,保全其地位,不给以实权。暗中纠结其罪名证据,一旦坐实了便一举抄家获罪发配,后代若不奋进,再也没有崛起的可能。” 安无暇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难怪陛下与你政见不合,你做事情如此深思远谋又极其缜密,如此的公正刚直又彻底决绝,没有一丝一毫情分可言。在你眼里,公正公义和是非曲直无关乎任何情义!” 祈祯笑着说:“知我者安姑娘是也!” 安无暇笑着说:“可是目前你还需要四王八公这些旧部的支持,不是来打压他们的时候。” 祈祯肯定地说:“所以我一直派人,在暗中考察四王八公族人的所作所为,为的就是有一天如果要启用,也知道那些人值得去用。” 安无暇说:“看来你虽然不在太子之位,但是心还在朝堂。虽然处在江湖之远,你还是那个胸怀天下的祈祯,你注定是此生离不开朝堂之人。” 祈祯突然望着安无暇说:“待我达成所愿之后,便和你一起去浪迹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好吗?” 安无暇认真地回答他说:“待你达成所愿,我岂敢奢求和你一起去浪迹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呢?!” 祈祯满眼的疑惑和不解...... 安无暇微笑着摇头不愿多言...... 第二十七章 神秘莫测的灵犀阁面纱 正月初一日夜晚,三湘武陵源峰峦之巅。 话说三皇子祈祯原本陪着安无暇用膳,却是不知不觉谈论了很多,两个人不知不觉间早已经是无话不谈了。 此时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下午了,灵犀阁的白荷看到两人一直在房里侃侃而谈,似乎是越谈越兴奋,越谈兴致越高,好似那许多年不见的知音朋友一样。 白荷怕祈祯忘却了时间,耽搁了大事,只得敲门进来提醒。她走进来笑吟吟地说:“三皇子,看来安姑娘当真是您的开心果,自从离了皇宫,很少看到您这么高兴的和朋友聊天呢。” 祈祯微微一笑,摆摆手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误了今晚的大事。你去打开珍萃箱,让安姑娘选一套自己喜欢的衣服装饰,另外再呼唤出黑凤白凰来,我们一起赴约武陵之巅。” 白荷惊诧地望着祈祯,她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于是不敢去回应三皇子,只是怔怔地望着他。许久许久,她缓缓地问着:“三皇子,我没有听错吧?!” 祈祯灿烂明朗地笑着,犹如三月暖阳一般,他一字一顿地说:“对!你没有听错!开珍萃箱!呼唤黑凤白凰!” 白荷即刻缓过神儿来说:“好!我马上去准备!” 待白荷走后,安无暇满脸神奇地说:“哎,你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神秘东东?!怎么白荷姑娘一听到就特别的意外呢。” 祈祯温暖的望着安无暇说:“你可知道为什么灵犀阁在大尧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吗?为什么大家都说他们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又为什么传言‘灵犀襄助,江山永固’呢?” 安无暇俏皮地将右手食指放在下巴上,侧着头,微笑着思考许久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女子,以前的圈子只是京城的一片小天地,怎会知道灵犀阁这么神秘的事情呢?!” 祈祯摸着她的秀发说:“你可不是普通的小女子,你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仙姝妙手’,也是国医世家的女儿,万万不可妄自菲薄了自己。” 安无暇情不自禁地撒起娇来,她摇动着祈祯地手臂说:“行了行了,快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灵犀阁的神秘之处嘛,让人家好生着急。” 祈祯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宠溺地说:“你撒娇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安无暇这下急了,努起小嘴巴,转身就要走,佯装生气地说:“哼!你不说就算了!我也不耽搁三皇子办大事了!” 祈祯看她要走,一急之下用力拉扯她的衣袖,不料这安无暇一个身体不稳脚下打滑,被祈祯一个回旋转身稳稳地倾斜接在怀里。 安无暇一看祈祯如此,娇羞地一直拍打他的胸脯说:“你还抓着我不放,快放开我啊!” 祈祯把她轻轻放在地上,摇摇头故意理论说:“我是在帮你哎,你怎么不领情反而还数落我呢?!” 安无暇眼睛咕噜噜地看着祈祯,憋着笑说:“谁让你卖关子的,快说灵犀阁的故事嘛!” 祈祯回转过身来,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你呀!真是我的小心魔!” 安无暇没好气地凤眼圆瞪着说:“又来啦!什么小——心——魔!我成了什么?!” 祈祯急忙投降说:“我认输了!咱们言归正传!灵犀阁的人之所以来无影去无踪,是因为他们出行都是有神秘的坐骑相助。而且他们的驻地一般都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大家才会难以寻得遇见。所有灵犀阁的人个个都身怀天下绝技,可是说他们是天下智慧才能力量的化身。” 安无暇神秘兮兮地说:“那灵犀阁岂不是汇集了天下所有的奇才喽!当真是不简单呢!” 两人正说着,白荷再次敲门而入说:“三皇子,您要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了。” 祈祯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安无暇,白荷会意后笑着说:“安姑娘请!” 安无暇一头雾水地跟在白荷的后面,来到了另外一间房里。房间里摆着极其华丽的月光霓裳锦衣四套,分别是紫晶彩璃霓裳,绿玉翡翠霓裳,粉妆玉砌霓裳,洁白降雪霓裳。 白荷屈身行礼说:“请安姑娘挑选一套,我好为您梳妆。” 安无暇心里不知所以,随便选了自己喜欢的那套洁白降雪霓裳。 待到深夜,祈祯看到了焕然一新的安无暇,一时间惊呆在了那里。眼神惊艳之余,他笑着说:“你怎会选了如此清冷素雅的这一套衣服呢?!不过也好,和白凰也还极其的般配。” 言罢,面对着门外从天而降的黑凤白凰,又温柔地向安无暇伸出了手,邀请她登上白凰去赴那武陵峰巅之约。 安无暇一脸地惊喜和好奇说:“我和你一起乘坐黑凤白凰去赴约吗?!” 祈祯微笑着点了点头,肯定地说:“自然是的,今晚我会给你一个惊喜,随我来。” 黑凤白凰凤翎羽背上,两人携手并肩飞越千山万水,从江南扬州一直飞到那三湘的武陵源最高的山巅之上。 当安无暇和祈祯手牵着手站在武陵源山巅之时,接下来的视觉盛宴让安无暇心灵为之震撼。 但见一只鲲鹏乘风破浪从西北方向缓缓降落,走下来一位威武神勇的将军,他向祈祯行礼报道:“灵犀阁天山分阁——惊雷阁到!” 一只优美的青鸾从三秦之地飞来降落,一银袍将军飞身临下而报道:“灵犀阁秦岭分阁——闪电阁到!” 巴蜀分阁——墨夏阁飞来的是金雕,苍鹰乃是天涯分阁——金秋阁,白鹭乃是岭西分阁——素冬阁,白鹤乃是岭南分阁——临风阁,鸿鹄乃是荆楚分阁——沐雨阁,孔雀乃是江南分阁——旭日阁,天鹅乃是潇湘分阁——圆月阁,鸳鸯乃是齐鲁分阁——灿星阁,紫燕乃是江淮分阁——良辰阁,喜鹊乃是中原分阁——青春阁。 当这些坐骑一个个都从云端降落,一位位阁主都来朝见祈祯之时,安无暇看着这些天降神将,宛如是那世外高人,仙人一般的存在。 她情不自禁地的暗自揣测:“怪不得世人都摸不透这灵犀阁,原来他们的阁员个个都是那天外绝尘,隐居名山大川,潜心修行各种神功绝技之人!说他们是逍遥的活神仙,一点儿也不为过!” 第二十八章 阻断贾元春封妃之路 正月初一春节深夜,三湘武陵源峰巅之上。天鹅乃是潇湘分阁——圆月阁,鸳鸯乃是齐鲁分阁——灿星阁,紫燕乃是江淮分阁——良辰阁,喜鹊乃是中原分阁——青春阁。这四位阁主是非常亲密无间的朋友,也是四位结拜姐妹。 当灵犀阁的十二分阁阁主到达之后,这武陵源最高峰——天门山的峰顶,顿时变得异常热闹起来。大家和祈祯互相问好报道,相聚甚欢的氛围久久不能散去。 此时,安无暇也是注意到了,这灵犀阁十二阁主里面,竟然有四位风姿绝尘的仙女级别阁主。同时,这四位阁主也注意到了,三皇子祈祯的身边,站着一位清雅脱俗的白衣姑娘,和祈祯一身墨黑形成鲜明的对比。 原来这潇湘分阁的驻地,便就在这武陵源的天门山顶,今日做东的便是这潇湘阁阁主。但见早就有那玉桌翠凳摆列开来,其上尽是琼瑶美酒和珍馐佳肴,另外还有潇湘阁的十二位小仙女侍立在旁,时时准备斟酒倒水,加减果馔珍品等。 这天门山的顶峰可谓是景色一绝,四处面临深渊绝壁,惟有一山突兀成峰,独插云霄。其山顶又是平坦而又宽广。而那环绕着它的山峰,皆是飞瀑流泉,恰似一道道悬镜从天而降。这清幽雅静的盛景,堪比仙境。 还未等祈祯向众人介绍安无暇,此时一位身穿桃红米白衣服的阁主,飞身缓缓地降落在那安无暇的身边。那一双眼睛,轻盈流盼的转动在那安无暇的身上。 安无暇也只能,避无可避的迎着她的眼光来微笑致意。但见这位阁主做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龄,明艳妩媚的五官,乌发如瀑,衣袂飘飘,让人观之惊叹她的倾城国色。这分明就是一朵花开正艳的娇粉牡丹,让人移不开眼。 祈祯急忙说:“安姑娘,这位是潇湘阁主——听琴。” 安无暇行礼问好:“见过听琴阁主!” 潇湘阁主打量完安无暇之后,半是欣赏半含酸地说:“白玉凝脂,玲珑剔透,超尘脱俗,清冷睿智,卓尔不凡,这位姑娘当真人中龙凤。” 此时,另外三位阁主也相继缓缓地飞身降落,和潇湘阁主站在一起。安无暇只是觉得眼前犹如彩虹般绚烂,又似是一朵云霞在飘动一般。 安无暇定睛一看,这三位分明是瑶池仙女下凡尘了。一位鲜橙亮蓝的衣衫,一位新绿粉红的衣衫,一位明黄淡紫的衣衫,虽然素不相识,初次见面。她们的容颜真真是无法形容的娇艳欲滴,妩媚风流又温润大气,让安无暇瞬间感觉自己黯淡无光。 这听琴阁主分别介绍说:“来介绍我的三位好姐妹,齐鲁灿星阁主——观棋,江淮良辰阁主——醉书,中原青春阁主——赏画。” 祈祯引荐依次见过,安无暇此时安静恬淡,与那四位阁主形成浓淡相宜的对比之美。 少时,江南旭日阁主天机子站起身来说:“近日收到朝中石成玉的密报,圣上准备要给六皇子祈祝选太子妃了。目前可以甄选的人员分别有:北静王水溶的妹妹,东平王府小郡主,南安郡王小郡主,西宁郡王小郡主,荣国公孙女,国医府长女,卫将军小女,梅翰林幼女等,一共一百名女子可供太子遴选。” 在那诸多的人物当中,安无暇尤为注意两位,那就是荣国公孙女,就是贾元春。还有就是那国医府长女——安无忧,也就是自己叔父的女儿。叔父勾结贵妃母子杀兄弑父,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国医府的主人了,他的女儿无忧可不是就成了国医府的长女了嘛! 听到要给太子选妃,皇帝都已经拟好了人物的名单,又知道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安无暇对着祈祯笑着说:“三皇子,看来我和林姑娘要尽快回京城了,去阻断一些人的黄粱美梦才好。” 祈祯笑着说:“怎么?!你对太子选妃甚感兴趣吗?!” 安无暇暗暗地想:“你哪里知道我回去是要干什么呢?!当然要阻断贾元春等人的封妃美梦的,要不然我眼睁睁看她们死于宫廷政治筹码吗?!我可做不到!” 第二十九章 痴情潇湘黯然神伤 元月初一日深夜,武陵源天门山峰巅。 正当十二位阁主热议朝堂局势之时,坐在祈祯身旁的安无暇,被吹来的刺骨寒风一吹,打着寒噤不自觉地裹紧了衣衫。 这一切祈祯都看在眼里,他解下身上的炫黑色披风,轻轻地为安无暇披上,系好,温情脉脉地关心溢于言表。 安无暇笑着说:“我不要紧,只是觉得这山顶寒风凛冽,周身冷飕飕的,不觉冰冷了手脚。” 祈祯急忙把她的双手握在手里,顿时一股暖流迅速涌遍安无暇的身体,她渐渐地不那么冷了。 安无暇笑着说:“怪不得这么多人,就我一个人冻得直打哆嗦,原来你们都是神功高手,内力深厚了得,自然这点儿冷风对你们而言,犹如是那阳春三月。” 祈祯望着她说:“我们自幼习武,又有那上乘心法加持,自然是不受外界万物影响的了。” 然而三皇子祈祯对安无暇自然流露的关切之情,以及他那深情脉脉的眼神,溢于言表的欣喜,都被十二位阁主偷偷地看在眼里。 首先醋意泼出来的便是那潇湘阁主——听琴,她望着坐在主位上的祈祯和安无暇,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言笑晏晏地谈笑着。 听琴阁主杏仁流转,笑意盈盈地说:“哎呦!多日不见,三皇子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心上人啊?!安姑娘一身素洁,不知她这满身的冷若冰霜可否寒到三皇子呢?!” 听得这样一席话,安无暇急忙闪电般地缩回了双手,祈祯倒是一脸的平静淡然,但见他举起金樽一饮而下,而后又放下金樽说:“安姑娘武功基础尚浅,内里不够抵御山顶寒风,我内力火热深厚,自然要为她驱寒。你们继续讨论即可,稍后天机子来向我做汇报。” 听到祈祯如此回答,丝毫没有顾虑到自己的感受。听琴阁主心中早已经是为味杂陈,她的内心翻涌着浓浓的酸苦。 十二大阁主继续讨论着目前的形势,由于去年十一月之时,当今皇帝突然头痛欲裂,大有那一命呼呜的危险。于是他为了太子祈祝能够坐稳江山,便拟定了几位未来皇后和贵妃的人选。 其中便有那荣国公的孙女贾元春,水溶的妹妹水晶心,镇国将军孙女吴菁蕊,神威将军孙女周佳妍等。 这一批人原来都是宫中掌管司仪膳食或者文书的女尚宫,又或者是公主的伴读,平日里皇帝派人默默地考察其人品能力,为自己的皇子和宗室子弟们准备赐婚之用。 所以,去年皇帝躲过那一次重病危机之后,便萌生了禅位于太子祈祝,自己去做太上皇的想法。只是可惜的是,这木贵妃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要置皇后母子于死地,这倒是让皇帝有了新的顾忌。 于是那批优秀的世家贵族女子,便被皇帝秘密悄悄地调进了一个新的宫殿——凤藻宫,在这里有那资历深厚的太妃们亲自调教培养,以备将来的陪王伴驾。 一直到了大年初二的凌晨,东方的朝霞已经露出微微地绯红之色,好似新嫁娘的羞涩娇艳。十二阁主才来向祈祯汇报,他们和流星军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和战略要策,三皇子听了沉默不语,并没有提出大的意见。 倒是这安无暇是个极其聪慧的姑娘,她突然意识到,灵犀阁的十二阁主都来向祈祯问安报道。而且她前几年曾听到亲哥哥安无恙说过,江湖上有个正善使君,最是喜欢在清风朗月的夜晚出现,一身洁白无暇,总是伸张正义,劫富济贫,打击贪官污吏,除暴安良,一身浩然正气而义薄云天。此人便是那灵犀阁的总阁主——正善使君。 想到这里,安无暇心中莫名地一股钦佩和仰慕,不知道身边的这位三皇子是不是正善使君呢?还有那听琴阁主,为何看不得我们亲近呢?难道她对祈祯有着别样的情愫不成? 果不其然,大家散会后,另外十一位阁主都飞身跃上坐骑,乘云踏雾翻江倒海而去。唯有那潇湘阁主,她本是此次大会的东家。此时的她,早已经在青松石崖上抚琴了,优美动听和婉转流畅的旋律回荡在天门山巅,此时就是天籁之音。 安无暇不由得赞叹说:“听琴阁主的琴声当真悦耳动听,让人流连忘返。” 祈祯低眉说:“她已经在黯然神伤了!这琴声难免有那丝丝缕缕缠缠绵绵的失落神伤之意。” 安无暇笑着说:“看来三皇子当真是听琴阁主的知音了,听琴知心意,你们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了。” 祈祯用异样的眼神望着安无暇,许久许久,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酸涩而又失落的独自临风而立在天门山之巅。那个身影,临风而立,面对朝霞晨旭,是那么的清朗俊秀伟岸挺拔,却又是那么的苍凉孤独。这一切,安无暇都默默地看在眼里。 当这琴声一直回荡在耳边,安无暇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地时候,祈祯缓缓地再次走到了她的身边,默默地紧握了她的手说:“你今日回去,马上就要带着林姑娘返回京城了。再次见面,已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咱们要好好的珍惜此刻的独处。” 安无暇轻轻地抽回了手说:“三皇子又不孤独寂寞,至少你还有听琴、观棋、醉书和赏画四位红颜知己来相伴,我在荣国府就不一样了。那里对我来讲,简直就是龙潭虎穴。” 祈祯总算是从她的话中听到了醋意,于是他急忙说:“我和她们左不过就是知音之情,犹如君臣之心惺惺相惜罢了。” 安无暇眉宇间扫过一丝不悦,转身过去,冷冷淡淡地说:“哼!自古知音难觅!你们之间当真是极其难得!” 祈祯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在她耳畔温柔低语说:“你生气了?!随我来!” 言罢,硬是拉着安无暇进了潇湘阁的撷墨轩。于是,祈祯两袖清风一甩,宣纸展开,墨香袭来,笔落画成。气韵神采,悠然天成,画中女子身着洁白凤羽降雪装,飞身在那白凰之上,宛若圆月驱散夜晚的黑暗,皎洁明媚而又令人怦然心动。这幅画提名乃是《飞凰图》,落款印章署名乃是——正善使君。 看到了正善使君这四个字,安无暇低头悄悄地问:“三皇子当真是江湖传言的正善使君么?!” 祈祯的双目含着晨星,痴痴凝视地望着心上人,柔情蜜意地说:“你说是我便是,你说不是我便不是,我心中只想做你永远的郎君!” 安无暇一下子涨红了脸,心中那千军万马此刻排山倒海似得奔腾开来,她竟然不知所措起来,心中的喜悦甜蜜和挣扎都说不出来。于是,她飞身骑上白羽凰,偎依在凰翅上,脸上挂着灿烂的幸福笑容飞向远方。 第三十章 医术升级惊喜连连 正月初二日天曚曚亮之际,安无暇身着雪白霓裳降雪服装,骑着白羽凰,在云彩的掩映之下,白凰停驻在那扬州林府的屋顶之上。远远地望去,只是一朵清晨的朝霞飘落徘徊在林府上空罢了。 安无暇下了白凰,从房顶飞檐走壁而下,正准备回自己房间,却是远远地看见那贾琏迎面走来。 原来这安无暇当日被贾敏收留之后,由于敬佩安氏医学世家的医术和仁心,就一直安排她住在上等的厢房,对外也只说是林黛玉的陪伴医女,和一般的下人是不一样的。 而那贾琏作为贾府的公子,贾敏的侄子,黛玉的舅表兄。此次又受老太太托付,带了林黛玉回扬州来探望父亲。自然是受到林府贵客的待遇,这不,才和这安无暇一样,住在上等的厢房里面。 此时的贾琏身着天蓝色长袍,头戴碧玉束发冠,手持墨竹折扇,身体倚靠着红漆柱子连廊,望着安无暇,“咳——咳——咳”然后又“嗯——嗯——”两声儿。 他合上折扇,笑眯眯地走过来说:“哎呦!这位是哪里来的嫦娥妹妹呀?!如此的冰清玉洁又冷艳迷人!” 安无暇屈身行礼说:“朝霞见过琏二爷!这个时候您应该在休息才是,怎么有兴致起的这么早?” 贾琏倒是笑意盈盈地说:“哎呦!瞧我这记性!你可不就是黛玉妹妹贴身的大丫头朝霞嘛!巧了,我看你和我一样刚从外面回来,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彻夜通宵不回,是去干什么了呢?!”说完,那双迷人的多情目上下大量着安无暇,等着她的回答。 安无暇笑意盈盈地说:“那么琏二爷也是整夜未归,敢问您是去干什么了呢?!” 贾琏用手指点着她的头,抿着嘴笑着说:“好你个猴儿,竟敢问我做什么?!大男人该干的事儿多了,官场商场上的应酬比比皆是,哪里是你们小姑娘懂得的!” 安无暇急忙笑着恭维说:“是是是,琏二爷您是干大事的人,哪是我这个小女子能懂得的!您劳累了一晚上,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言罢,转身准备回房。 贾琏看她想要开溜,笑着说:“咳!你给我站住!这么容易就想蒙混过关。快说!去哪儿干什么去了?!我方才可是看见你从房顶上飞身下来的啊,蒙不了我!” 安无暇用衣袖掩面拭泪,佯装哭泣地说:“琏二爷,谁还没有个阴阳相隔的亲人呢?我这一身缟白素服出去,还用问吗?!您这不是拿刀子戳我心口吗?!” 贾琏一看她哭得凄惨惨的,连忙摆摆手说:“行了行了,还不快快回去!” 推开房门进入,她轻叹一口气,暗暗地想:“这个琏二爷,当真是狡猾多端,偏偏在这里遇上他。这只狐狸崽子,以后恐怕在贾府要提防着他了!合着彻夜不归,多半是去那扬州百花丛中眠花宿柳,风流快活去了!自古扬州出美女,又没有王熙凤夜叉管着,当真是醉生梦死了呢!” 贾琏一脸疑惑半信半疑地也是推门而入,倒在榻上就想:“这个朝霞丫头,今日一身洁白衣衫,倒是更加的纤尘不染了!恍惚记得素日在府里时,她可是黝黑粗糙的,乍然间变为如此绝色尤物,实在是出人意料!况且明明看她似仙女般从房檐飞跃而下,更是奇了!难道她是隐藏的江湖大盗不成?!以后回府还是要仔细着她为好!” 虽然在武陵源天门山顶端呆了一夜,回来又被贾琏这么一闹,可是安无暇却也是一点儿的睡意也没有呢。她盘腿坐在床榻上,撒下粉红色的锦帐幔子,再次打开了仁妙壶杯这个医学空间站。 此时的医学空间站系统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大红色的喜报福袋,胖乎乎的身子,口袋上系着金色的蝴蝶结,蹦蹦跳跳地来回晃动,好像是急着要别人打开自己。 安无暇点击打开这个福袋字,顿时一个惊爆的纯金奖章出现在她的面前。但见这个金光闪闪的奖章上面刻着清晰的字: 仙姝妙手安无暇,多次善意仁心,使用醉人香解救他人于危难。又使用软筋麻骨散、舒心益智丸、千年雪毒丹等岐黄之术,惩恶扬善,医病扶弱。特将其医术由初级阶段四级升为初级阶段十级。奖励两块珍贵药物种植田地,百种珍贵药材种植使用权利,百种珍贵矿物种植使用权利,百种珍贵生物养殖使用权利,一副钛银自由变幻手术刀。 安无暇激动地两眼放光,她高兴地把这把小小的仁妙壶杯攥在手心里,紧紧地贴在胸口,当真是对它们爱不释手了。 她又仔细一想:“是了,之前系统显示”兑换美黑遮瑕膏,学术换取钻石荷花,药物提炼制作醒神露,冻疮消,醉人香;利用药物给陈皇后治病;医术等级为初级阶段四级,可以得到一块药物种植田地,十种珍贵药材的使用权利,一副银质针灸。又加上后面自己不断的救治病人,帮助好人,惩治改变恶人,诸如软筋麻骨散、舒心益智丸、千年雪毒丹等岐黄之术,这次终于升为了十级。还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惊喜再等着自己呢?也不知道在这《红楼梦》中,自己还有多少人要救治呢?隐隐的发觉,后面定然是波澜壮阔和惊心动魄啊!” 这次安无暇可是没有闲着,她马上自费掏腰包,去医学空间站商城里面,去买来了铁皮石斛、天山雪莲、千年人参、一百二十年首乌、花甲之茯苓、苁蓉、深山灵芝、海底珍珠、冬虫夏草等百种珍贵药材种子。在那其中一块珍贵药物田地里面,即刻种植了起来。 至于另外一块珍贵药材种植田地,暂时空着计划一下再说。另外的一块普通药材种植田地,她即刻一起也种上了各种常见常用的药材。 至于医学空间站奖励她的其他珍贵奖品的用途,等她好好的想想计划好之后,要充分合理的利用起来。这样的话,才能获得更好更高的医术,才能拥有更加精湛的医术去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第三十一章 前路漫漫情深难负 正月初三日清晨,扬州城林府。 安无暇喜滋滋地种下了百种珍贵药材,殷切切地怀着火热的希望,期待待地盼望着大获丰收,乐呵呵地就可以救人性命。为了自己救治家人的性命和世人的疾苦,她觉得仁妙壶杯医学空间站给了她很大的希冀和期许。 当她再次收起仁妙壶杯,躺下休息的时候,《红楼梦》书中的情节再次浮现她的脑海里面:自己来扬州之前,把很多的人物命运悄然改变,那么万事万物都是息息相关,密切关联的,她相信后面还有更多的连锁反应需要自己去改变,要不然肯定会有不可预估的后果。 于是她重新梳理着被改变的剧情:贾雨村未被重新启用做官,而是做了那荣国府聘用的教师。薛蟠被流放一年,甄英莲被薛家带来了荣国府,薛宝钗选秀泡汤,薛姨妈正想要另寻佳婿。贾宝玉不学无术一身纨绔,终日流连姐妹内帷厮混,现在好容易知道发愤图强,振兴贾家。贾珍贪婪好色,不顾伦常,只好先让他全身筋骨酸麻疼痛,无心此事。秦可卿本该命丧天香楼,却也被悄悄地救下一命。贾瑞迷恋辣子王熙凤,本该执迷不悟活活被整死,也被贾母乖乖地遣回关外庄子去了。这王熙凤更是被暂时剥夺了管家生杀大权,此时也正在霉运头上。 按照正常的时间顺序和原来书中的情节,原本林如海此时的身体已经行将槁木,正在日益严重当中。而那陈皇后早就在去年十一月份就该薨世,皇帝经过一场生死大病,又被木贵妃母妃策划逼宫政变,不得已而选择禅位太子。禅位之后太上皇利用新皇根基未稳,利用手中余威,大肆为新皇晋升旧贵族势力的女子,其中就包括那荣国府孙女贾元春。 按照书中的固有情节,此时新皇已然登基,只是根基未稳,朝中新旧势力正在博弈。而那贾元春已经才选凤藻宫,加封贤德妃。而现在,果真前面的剧情被改写,后面的剧情正在出人意料的被改变着,这一切好似是有定律,又好像不能被人完全的控制一样,如果继续改变既定结果,肯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且自己和黛玉、贾琏离开荣国府月余,由于贾珍和秦可卿都病着,后面“王熙凤协理宁国府,贾宝玉路谒北静王,王凤姐弄权铁槛寺,秦鲸卿得趣馒头庵,秦鲸卿夭逝黄泉路”等情节也不知会怎样的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呢。 不过朝中局势暂时还是得到极大的改变,木贵妃母子尚未发动政变,皇帝依然在位。皇后尚未被废,齐国公和义忠亲王尚且手握重兵。废太子祈祯被贬谪为渤海王,盛传在去往封地途中身染恶疾而亡.......这一切,对于目前来说都是很好的局势,因为有一些悲剧尚可以力挽狂澜。 正当安无暇梳理好一切之后,决定准备携带黛玉随贾琏马上回去。可巧此时已然是将近午时了,雪雁跑来告诉她,下午申时待午休过后,林如海在书房等安无暇。刚好自己也要告诉林大人,由于他的身体已然正在渐渐康复,她打算带着黛玉随贾琏尽快回京。 林如海午休毕,还是虚弱的躺在那藤椅软床上,用被子轻轻地搭盖着身子。看到安无暇进来,他睁开眼睛,慢慢地坐了起来。脸上带着久违的笑意说:“此次我能逃过一劫大难不死,当真是要感激安姑娘和三皇子的救命之恩。” 安无暇躬身屈膝行礼说:“林大人千万不要这么说,当真是不敢当。我是安家的女儿,医病救人乃是我的本分。至于三皇子,他更是正直热心之人,怎会眼睁睁看着您这样清廉公正的人被害。” 林如海微微沉思后说:“三皇子能躲过无影军的追杀尚存一命,说到底还是要感谢你们安家的救命神药。看来安家不愧是国医世家,当真是一个个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神医在世。” 安无暇浅笑着低下头,再次谦恭地说:“巡盐大人当真是过奖了!我们一切都只是尽全力去救治而已,是您和三皇子福大命大,后福无穷。” 林如海笑着说:“安姑娘确实是难得的仁心妙手啊!夫人当真是没有看走眼,小黛玉以后有你医治,我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安无暇跪了下来,望着坐在藤椅软床上的林如海说:“我深受夫人和您的收留保护恩德,永远不敢忘怀。我定然会尽全力去医治小黛玉,也会拼尽全力去保她将来一切顺遂平安如意。” 林如海急忙俯身去扶起安无暇,他眼中含着泪水说:“好!好!我相信夫人的在天之灵,也会甚感欣慰。” 安无暇起身,扶着林如海说:“林大人,这些盐官和洋人互相勾结,依仗着木贵妃母子的势力,定然是有恃无恐的。您以后还是要万分小心和他们周旋,咱们还要等到时机成熟了,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林如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刚正不阿地说:“我林如海孑然一身,又经历过生死考验,又岂会容他们在大尧境内为非作歹,私相行贿受贿。” 安无暇暗暗地敬佩他,还是叮嘱说:“林大人,我带着黛玉就暂且回京,相信三皇子的流星军人马会寸步不离地保护您的安全,等到一切风险过去后,我自会带着黛玉回来与您团聚。” 林如海点点头说:“我正是此意,我身上剧毒已解,你们可以放心回京。我已经收到三皇子的飞鸽传书,他今晚会来和我商讨下步计划,这些个官商勾结的人,定然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安无暇欣慰地说:“希望这些中饱私囊的人,早日受到应有的报应,也可以告慰夫人和小公子的在天之灵。” 林如海听罢,眼中含泪,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他们如果当日北上回京暂时躲避,也不会无辜被害枉死。” 夜深了,安无暇房间还在亮着灯,她看到祈祯像往常一样推窗而入。不同的是,这次是安无暇专门在等着她。 祈祯望着她,恬淡安静地说:“夜深了,你为何还没有休息呢?!” 安无暇转过身,同样恬然安静地说:“我在等你,我知道你今晚一定会来找我!” 祈祯低头不语片刻,然后又望着她说:“我想你是知道朝中的局势危机,所以急着回京。而且此次回京,比你们上次要危险很多,我甚是担心。所以,我会亲自飞鸽传书给舅舅和所有的人,务必保证你和母后的安全。” 安无暇安慰祈祯说:“三皇子不用为我担心,我一直都在荣国府陪伴侍奉林姑娘,很少接触到其他外人,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危险。” 祈祯轻轻地抚摸着安无暇的秀发,他颤抖地双手慢慢地开始接触她那清雅俊秀的脸颊。这次,安无暇没有躲开和逃避拒绝,而是直接和他两两相望。 安无暇满眼期待地说:“三皇子,为了拥戴你的所有人,更为了大尧的子民,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此去京城,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你们,愿你早日达成心愿!” 祈祯满眼的不舍和宠溺,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好似是瑰宝一般的珍视。就这样许久许久,他终究还是极其难过地说:“我真想放下所有的一切负担使命,和你一起去一个世外桃源安度余生。只可惜我的一切都注定无法逃避,我真怕以后就这样抱着你也会成奢望。” 安无暇感觉到了祈祯内心渴望的自由和美好的爱情,但是同时也感受到了他背负重大使命的沉重压力和坚强毅力。于是安慰他说:“三皇子,你的信念一向都很坚定,犹如北斗七星一样熠熠闪光,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你放心。” 祈祯抚摸着怀中的人儿,语气微微凝重地说:“可是朝中新来的密报,木贵妃母子已经在监视冷宫中的母后了,而且她们已然觉察到了流星军的存在,更是极力在搜寻我暴毙的身体,以此来让父皇和天下臣民彻底死心,一心一意地追随他们母子。” 安无暇却是满脸的安静,她淡然地说:“正邪不两立,他们迟早会知道这一切,而且免不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帝王之争向来惨烈,随时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祈祯急忙轻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一脸惊慌失措地说:“我惟愿你和母后都安好,什么皇位江山,对我而言,都不及你们珍贵。” 安无暇羞涩而又感动地说:“谢谢你三皇子,你的一颗心一直温暖着我。” 祈祯柔情似水地望着她,眼中闪现着惊喜说:“是呀!你……愿意……接受我,终于不在躲避了!” 安无暇为了让祈祯安心,便握了他的手说:“虽然前路漫漫,但是既然上苍让我遇到弥足珍贵的感情,那么我会一直珍惜下去。” 祈祯激动地说:“太好了!我总是以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意去接受我,所以躲避我拒绝我。因为怕你伤心,也是出于尊重,我一直不忍询问你,看来是我多虑了。” 安无暇笑着说:“前路漫漫,我们一起为伴可好?!” 祈祯握紧了她的双手,深情坚定地说:“前路漫漫难测,虽然上下求索,有你相伴,足以慰藉一切的孤独凄凉,照亮我前行的路!” 安无暇羞涩地低头说:“应该是你那坚定地信念,善良正直和睿智坚毅的心,一直感动激励着我,我才是一团火照亮温暖了你!……” 第三十二章 黛玉不在宝钗趁机接近宝玉 腊月初四日,扬州城林府。 腊月初三夜晚,安无暇便和祈祯商定,要和黛玉,王嬷嬷,雪雁一起,在贾琏的陪同下,于后天正月初五返京。 于是初四日一大早,这林如海便拖着虚弱的身体,牵着小黛玉,和贾琏会面寒暄客套慰问一番,并讲定于五日返京,诸事安排妥当。 切说那荣宁二府,自从黛玉离开了之后的月余,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这里面却也有那不少的事儿发生。 自从贾雨村来到荣府任教,贾宝玉,贾兰,秦钟和迎春、探春、惜春的学业当真是大有进益。再加上他授课方法灵活,又极其严格,大家都畏惧他几分。因为他老喜欢板着一张脸,孩子们私下里都暗暗地称呼他“贾芫荽”(贾严肃)。 只是这薛姨妈看到荣府新聘请了一位私人教师,急忙向王夫人吐露了心声,希望宝钗可以跟着三春一起学习。也可以跟着李纨学习一下女红,有利于宝钗更好的融入荣府的生活。 就这样薛宝钗在母亲的安排下,顺利和三春一起陪伴着宝玉他们学习读书。当日有他父亲在日,酷爱此女,令其读书识字,较之乃兄竟高过十倍。薛父酷爱宝钗,希望殷切,悉心培养,令其读书识字,在宝钗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也为宝钗自小夯实了基础。 贾雨村看到宝钗小小的年纪,学识非常丰富渊博,而且治学态度也是非常的严谨努力,对着所有学生一再夸奖,希望他们都向宝钗学习。 这日上课之际,宝钗观察到右边秦钟,也就是宝玉的伴读,宁府小蓉大奶奶的兄弟。他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的偷窥那藏在书本下面的巾箱本小人连环图画。 散学的时候,宝钗特意留心看到这秦钟。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他到那偏僻处,竟然和水月庵的小尼姑智能儿拉拉扯扯,举止亲密暧昧。 宝钗观察后自然是大吃一惊的,她暗暗地思量着:“这个秦钟,平日里看着倒也文静腼腆,知书达理。怎的才来了贾府几日,怎么就和这小姑子厮混上了!看来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自此之后,宝钗便有意疏远这个秦钟。自是和那闺中密友三春一起去玩耍为伴了。只是她心中也不免得暗暗担心起来,这秦钟是宝玉的伴读,竟然是个风流多情的绣花枕头,根本心思都不在学业上。如果不加以提防,难免也会带坏了宝玉。 这日散学之后,宝钗到荣禧堂去找宝玉。可巧那晴雯在做针线儿活,宝钗笑着夸奖说:“怪不得老太太把你派给宝玉这里,原来你的女工技艺如此纯熟精湛。” 晴雯嘴巴一向是伶俐的,她笑着说:“左不过就是些针线手上功夫,这活计做多了就上手了。” 袭人笑着急忙端茶来说:“宝姑娘请用茶,难得她如此谦虚一回,满屋子的丫头就属她嘴刁。” 晴雯笑着说:“嘴刁不刁的,也要看人不是吗?!宝姑娘这样沉静端方的人儿面前,我那点儿子嘴皮子功夫,也原该收敛点儿!” 袭人作揖笑着说:“阿弥陀佛!宝姑娘可是能让你自动老实的第一人!看来你是真真喜欢宝姑娘的端庄大方!” 宝钗静静地一笑说:“袭人姐姐怪会说笑的,也不过是晴雯与这敬重二字上,倒是心中有数的。” 正说话间,宝玉进来了,笑嘻嘻地说:“宝姐姐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当真是稀客呀!” 宝钗莞尔一笑说:“平日里知道你事务繁多,以前总是林妹妹和你独处,我是自然不好再叨扰的。” 宝玉望着宝钗说:“林妹妹比姐姐早来这里,况且我们两个都养在祖母跟前儿,同吃同睡习惯了,自然比较熟络一点儿。” 宝钗话题一转,却也是十分善解人意地说:“林姑娘孤身一人住在这里,并无其他的亲人,她喜欢黏着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愿此次回去,林姑爷能够快点康复,咱们也可以快点见到林姑娘。” 宝玉急忙双手合十,祈祷着说:“林妹妹是个有福报的,林姑爷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宝钗也急忙笑着说:“是了!咱们等着他们的好消息吧!”宝钗说完,就去看书桌上宝玉写的功课书法。 宝玉此时倒是有点害羞起来了,他笑着说:“宝姐姐见笑了!贾先生说了,你可是咱们所有后生里面最为出色的一位。我这点子笨拙的笔力,实在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宝钗被宝玉夸得很是不好意思,娇羞地红了脸说:“宝兄弟,你哪里知道,这天下哪里有人天生什么都会的。还不是铁杵成针,水滴石穿的功夫罢了。我看你这字写得就非常好,和你平日里的洒脱不羁和热情正直很是相像。” 袭人走过来笑着说:“宝姑娘再不要夸他,宝二爷可不经夸,一准儿就骄傲了。” 宝钗笑着说:“宝兄弟自然是谦虚的了,最近也一门子心思用在读书上,让姨妈和姨父很是欣慰。和那秦钟相公可不一样,别看他生的清俊倜傥又温文尔雅,却是个心思用歪了的人儿。” 宝钗一席话众人都惊诧了几秒钟,宝玉急忙打掩护说:“他自然也是极其用心的了,只是你们不了解罢了。” 袭人急忙摆摆手儿说:“二爷快别说了,宝姑娘想来和我们一样知道那点儿子事儿的。” 宝钗直言不讳地说:“亏得小蓉大奶奶那么玲珑剔透的人儿,怎料兄弟是个不知道上进的!和我那惹人恨的哥哥一个样子呢!可不是让人恨铁不成钢吗?!” 宝玉低头惭愧地说:“其实这点儿子事儿,在咱们公子哥儿里面,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宝钗极其有主见的说:“虽不是什么大事儿,倒是可惜了一个好好的姑娘,况且她还是尼姑,原本应该干干净净,本本分分的才好,谁知道秦钟这样的人到底会不会真心待他?!又有几分可靠?!” 宝玉急忙说:“宝姐姐,咱们不说秦钟他们的事儿了,贾先生留的功课你可都做完了么?!” 宝钗说:“还未曾做完呢,就是特来看看你的功课,要不咱们一起背诵,一起练字,互相切磋如何?” 宝玉高兴地拍掌说:“好呀!求之不得呢!” 于是二人高兴地在一起完成功课,宝钗告诉了宝玉许多背诵的好方法,还有那帮助记忆的技巧,宝玉感激地说:“怪不得宝姐姐的书读的这多么好!原来是有巧妙方法可循的!” 宝钗笑着说:“那是自然的了,你没有听说过吗?方法用对,事半功倍!这和我们商铺里面经营管理和识人善任是一样的道理,凡事只要找对了方法,做起来就会轻松许多了。” 宝玉听得很是佩服她,拱手作揖笑着说:“请宝姐姐以后多多指教,我的学业一定突飞猛进,将来我定然重谢!” 宝钗绯红了脸,低头说:“你我兄妹,谁要你谢呢!……” 第三十三章 王熙凤上演苦肉计 腊月初五日,大尧京城—京宁城,荣国府和宁国府。 话说那宝钗和宝玉经常一起研学读书,互相交流文章的心得体会,渐渐地宝玉发现,宝钗乃是一位很好的良师益友。只不过宝玉总觉得,这个宝姐姐时刻都是规规矩矩方方正正的地拘谨着,说的好听点儿那是知书达理,说的难听点儿就是克制着自己的行为举止。全然不像林黛玉那般的单纯自然,活出了真真实实的自己。所以宝玉一直都在暗暗地想念着黛玉,希望她能快点儿回来。 一时间,这宝钗和宝玉一起完成了当天的课业,就告辞回去了。宝玉望着宝钗的背影说:“林妹妹多久才能回来呢?!” 袭人噗嗤一笑说:“哎呦呦,林姑娘在的时候你们整日里不是拌嘴就是怄气的,怎么她这一走才多久,你就如此的惦念她。” 宝玉轻轻地叹口气摇摇头说:“你们哪里懂得,林妹妹那是真心实意的流露呢,这才叫难能可贵。” 袭人笑着说:“林姑娘是真性情,那宝姑娘就是假性情了?!你说这话我看不再理儿。” 宝玉笑着说:“林妹妹和宝姐姐的境遇不一样,说了你们一时半会儿也不明白的。” 袭人给他递过来暖手炉子说:“我们是不懂,可是这宝姑娘是一心为你好呢,生怕那个秦钟的风流带坏了你。又看你好容易专心苦读,不愿意你重蹈覆辙,就不顾女儿家的脸面羞涩,前来伴你一起用心。” 麝月走过来说:“依我看呀,这个宝姑娘是心里最是清楚明白,嘴上只是滴水不漏的人。那林姑娘才是心直口快,凡事都一心一意的实心眼子罢了。” 宝玉听了急忙说:“麝月说的没错,她们两个确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呢。” 话说那宁府的贾珍和秦可卿一直都这么病着,贾珍是越折腾越严重的趋势,而那秦可卿经过药物调理,却是慢慢地日渐好转了,只是还没有以前那么的康健。再加上年前年后的忙碌操持,这尤氏也一场风寒,头风病也发作起来了。 不得已她就让贾蓉暗暗地央求那王熙凤,来帮助她协理宁国府。可是王熙凤正是受罚憋屈,有志不得伸的时候,一听贾蓉让她去宁国府帮忙,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个八百个来回。不改往日的威风模样,对着贾蓉说:“合着谁不知道我被老太太重罚了?!嫌弃我是拿下人的月例去吃利息了!可是谁不管家不知道柴米贵呢,这么些年天知道我暗暗地填补了多少窟窿!谁领情了呢?!反而是没有一个体谅你的,倒成了那蛇蝎心肠了!再不要提那管家的事儿了,我乐得清闲自在!” 这里贾蓉还不是拉下脸皮,做一个好婶娘右一个亲婶娘,左打躬又作揖的求着,凤眼那心才软下来说:“哎!我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儿上,就暂且替你们理一理东边儿的事吧!不过咱们需得这么着才好呢......”对着那贾蓉耳边说如何如何。 贾蓉一听竖起了大拇指说:“婶子高明啊!这样以来老太太、太太不但不会怪罪惩罚与你了,还会想到你平日里的好处,又名正言顺的拿回了管家的权利。” 王熙凤眯着眼睛笑着说:“成不成功,就看你怎么配合着我演个双簧了!” 贾蓉一拍即合地笑着说:“好嘞!婶子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于是乎,下午老太太午睡醒来后,正值正月里寒冷时节,王熙凤卸了钗环,一身素雅单薄衣衫,背后五花大绑的背了荆条,梨花带雨地跪在荣禧堂外面不起。亲自来给老太太来负荆请罪来了! 第三十四章 协理宁府王熙凤成功洗白 腊月初五日下午,大尧京城——京宁城,荣宁两府内。 王熙凤素衣单衫,拆环卸凤,背负荆条,眼泪哗啦哗啦地流,磕头倒地地跪在那荣禧堂的门外,用手帕嚎啕大哭起来了。 把个所有贾母的丫鬟们都吓了一大跳,这王熙凤琏二奶奶,一向都是玲珑七窍,八面威风的人儿,这次怎么这么可怜兮兮地负荆请罪来了。 但见那王熙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祖宗!我是没脸儿见您了!枉费您平日里对我万般疼爱的,我今儿个就是万死不足惜!可是老祖宗,您要听我说一说呀,我就是今儿个死了,到了阎王爷跟前儿也做个明白鬼。” 这里贾母被鸳鸯和琥珀搀扶着走出来,一脸的威严,生气地说:“大正月里年还没有过完,凤丫头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儿?!什么死啊活啊的,也忒让人忌讳!” 这里,王熙凤跪爬着来到那贾母的脚下说:“老祖宗开恩!我自知有错的,但还请老祖宗听听我的解释呀!您要是不愿意听我的解释,就先抽这荆条打死我,我的魂魄在梦里给您解释也成!” 贾母望着她那副可怜卑微的样子,转过脸去冷漠地说:“那你就进来吧!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话要说!” 鸳鸯急忙扶起王熙凤,一起进了正堂。刚走进去没有多久,这平儿就十万火急地跑进来了。她也是一脸地悲伤,一进来就火急火燎地说:“二奶奶!二奶奶!我刚寻你都寻不见!药都热了好几遍子了,却不想你来了这里,身子骨要紧呐!如今这么病着,又这么折腾,不要命了么!” 贾母一听急忙问:“凤丫头什么病?!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平儿低头拭泪说:“大夫是东府的小蓉大爷请的,说是京城的名医,奴婢不敢实话实说,还请老太太请了小蓉大爷来问个仔细的好。” 稍后贾蓉进来就哭着说:“老祖宗可了不得呀!婶娘可是病入膏肓了!那位大夫说她素日里劳累忧虑过度,又过于步步经营细算,像是整日里闷气儿郁结五内,然后最近又郁郁寡欢,不思饮食。如今都得了那可怕的绝食症了!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吃饭也不知道饿啦!不饿不吃,但是直瘦不拐弯儿的,最后就只剩下皮包骨头而去了!” 平儿也急忙跪下说:“奶奶素日里都是全心全意操持一大家的事儿,合府的大小事宜,她不是亲眼过目就不放心,这不终究拖垮了身体。可怜的奶奶,别人都以为她拿着月历钱狠狠放利钱儿呢!我是最了解不过她了!她还不是......” 王熙凤急忙呵斥说:“平儿住口!你若再说下去我便是即刻便死了倒好!” 这里,贾蓉跪下来,从怀中拿出一本账簿来,双手捧着说:“老祖宗!我今日有事儿去找婶娘,看见她和平姐姐在翻看自己的陪嫁清单!您快看看!这里面被涂抹掉的,就是她让平姐姐偷偷拿去当了!把银子拿回来给府上应急使用的!” 王熙凤一听,更是哭天抢地地哭着说:“蓉儿你别说了!我管了几年的家,可是犯了大错了!辜负了来老太太、太太的期望了!” 平儿急忙敲边鼓地说:“老太太您想想,咱们家这么个大架子,上到主子奴婢的吃穿用度,小到那王侯将相的人情往来,各种打点和消耗,我和奶奶算将下来,竟然是出的多进的少!谁当家才真能知道这柴米贵,银子好使呢。如果建议裁减用度罢,可不是委屈了各位主子们了。如果外场子上拘谨了罢,又怕咱们惹人笑话。奶奶一直都是暗暗地自己拿着陪嫁体己钱往里面贴!只承望着咱们府上大家都能体面些,外人也不小瞧了咱们家!” 贾母拿着账簿略略一看说:“当家的可不是什么好活儿计!我年轻的时候也做过的!不过那会儿子咱们荣宁二府还是繁盛之时,那种排场威严不是现在可比的。现在咱们家弃武从文,也不在是那炙手可热的权臣贵相了,不过是落了个虚架子!所以以前的那些个排面还是要不得的,不然总想着维持表面的风光,内里慢慢地就空了!如今看来是真的,咱们还得悬崖勒马的好!” 王熙凤这里急忙磕头捣蒜地说:“老祖宗啊!我的老祖宗!我这些话老早儿就想对您和太太说,只怕给你们增加烦恼!所以我才和平儿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利用月例晚发,也想着弄点小钱儿填补一下窟窿的!老祖宗我错了!我太维护咱们府上的名声了,我太想让府上大家都过好一点儿!您惩罚我吧老祖宗!” 这里,早有那平儿和鸳鸯亲自扶起来了凤姐,贾母疼惜地说:“猴儿,我知道你这么些年管家不容易,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放印子钱的事儿,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为人不能聪明反被聪明误,贾瑞再怎么好色,你也不能直接想取了他的性命,这可是杀人的事儿!关乎生杀大权,谁给你的这么大胆!” 王熙凤再次“扑通”跪下说:“我知错了老祖宗!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原本想着默默地治治他,让他知难而退罢了!谁知道他死性不改,一味地死缠烂打,我才动了狠心了,原本就不打算害他性命的!” 这时,外面的小厮也跑将进来,高兴地说:“回禀老太太,琏二爷派人千里加急报好消息,说是林姑爷的病已经大安了,目前已经日渐痊愈了。二爷带着林姑娘已经打算返程回来了!对了!林姑爷的病是被林姑娘的大丫鬟朝霞姑娘给治好的,你们说奇不奇?!” 大家一听到这么个好消息,贾母高兴地一时像个孩子一样,急忙原谅了凤姐儿。这里贾蓉急忙央求老太太,让凤姐儿协理宁国府,说是贾珍和秦可卿还有尤氏都病歪歪的,宁府不能没个管事儿的。 王熙凤自然是假意推辞,再不敢沾惹管家的事儿的。哪里耐得住贾蓉的央求,哭鼻子连天的。贾母趁着高兴,急忙应允说:“你个猴儿!如今你先帮助你珍大哥哥和嫂子,去管管东边儿宁府的事儿!暂时操劳几日,治一治你的心病,省得你不知道饥饿。我要先考察你一番,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作主张的胆大包天儿!” 王熙凤诚惶诚恐地说:“那我就奉老祖宗的命,替哥哥嫂子掌管几日,等他们好了得便了,我是自然再不做管家的事儿了!” 老太太指着她笑着说:“你个猴儿!凭你跳的再怎么高,也蹦不出我的手掌心儿!先让你使劲地忙活起来,好好的劳累一下,才能治好那不知道饿的毛病呢!” 第三十五章 机智黛玉巧化危机 正月初六日,扬州前往京城的舟船中。 话说这贾琏听说五日登舟返京,早几日便千里加急,给家里报了林如海病愈的好消息。 出发之时,林黛玉拉着父亲的手万分不舍,泪珠涟涟垂落。林如海只得抚摸安慰说:“孩子不要伤心哭泣,你到了那里的话,有祖母和众位姊妹相伴成长,又有朝霞姐姐为你调理身体,我就可以放心的忙于政务。” 林黛玉哽咽着说:“虽说祖母和众位亲人也是对我极好的,但是孩儿还是想念父亲,我想留下来陪伴您,在自己家里方才觉得自有习惯。” 林如海俯下身子,望着黛玉说:“你是闺房弱女,有很多闺阁礼仪规矩要懂,跟着祖母教养比较的合适。等待时机合适了,父亲会接你回来团聚,放心的去吧。”林黛玉方才依依不舍的告别父亲,随着众人登舟而去。 到了初六日早晨,安无暇,雪雁和王嬷嬷陪伴着黛玉,刚刚梳洗完毕。林黛玉倚着船坞的窗口,望那岸边的环境。不料此时的贾琏站在舱外舟尾上,也在极目远眺。 安无暇就在那舱尾,坐着小木凳子,用一个火炉子正在给林黛玉煎药。可巧这贾琏看到了,就蹲下来仔细地瞧她。 发现琏二爷盯着自己,安无暇羞涩地低头,只管望着药炉子和火候,就是不理睬他。贾琏不怀好意地说:“怎么?!这才几日的功夫,你又摇身一变成了黑黝黝粗鄙的丫头了?!” 安无暇轻轻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对着贾琏施礼,诚诚恳恳地说:“琏二爷,我本就是个粗鄙的奴婢,何来摇身一变之说呢?” 贾琏围着安无暇转了一圈,眯着眼睛笑着说:“我看你可不像普通的奴婢,神通广大着呢,什么飞檐走壁,治病救人,你可是极其神秘的人呢!” 安无暇不卑不亢地说:“琏二爷对我存在误会,看来我是百口莫辩了。不过我既然是林府的婢女,那么老爷夫人肯定是对我了解很清楚的,不然也不会让我来亲自服侍我家姑娘。” 贾琏斜着眼睛,嘴角带着微笑,用手捏了她的下巴说:“别拿林家来压我,我可告诉你,在贾府你若不老实本分,我照样撵了你去。” 安无暇用手冷冷地拿掉贾琏的手,秒变悍妇,依然笑着说:“琏二爷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在贾府不老实本分了?!你不就是看我从房顶上跳下来,一身的白衣飘飘,吓到了您而已嘛!你一个大老爷们,对我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贾琏沉思片刻说道:“不对!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一身雪白霓裳,凌空而下,清冷脱俗而又令人生畏,绝不可能是去祭奠自己亲人而已。” 安无暇也带着冷笑说:“琏二爷当真多想了!我就是夜半出去到亲人那里独坐一会儿罢了!” 贾琏试探性地说:“医术高超又武功高深,你莫不是江湖上中人吗?!又或者是潜逃的重犯?!” 安无暇扑哧一笑说:“琏二爷当真是头脑精明之人,我要有这么大的本领,早就去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女侠了。” 贾琏冷着脸说:“越是掩饰越是分明,欲盖弥彰嘛!” 安无暇拿起一块布捏在手里,端起药罐子就要回舱内去,不愿意再理会那贾琏了。贾琏仍旧不依不饶地说:“以后给我仔细着点儿,倘若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看我怎么收拾你!” 刚巧那林黛玉轻轻拨开船坞的帘子,慢慢地走了过来。安无暇急忙说:“姑娘,外面风大又寒气重,快回去。” 黛玉浅浅的一笑说:“不碍事儿的,有你在身边为我煎药医治,我不是一直很好么?!” 贾琏也笑着说:“看来林妹妹是了解这位朝霞姑娘的医术了?!” 林黛玉过来,牵了安无暇的手说:“姐姐父亲是一位郎中,常年游历,靠着贩卖药材和治病为生。可惜就在前几年老郎中去世了,母亲看朝霞姐姐习得父亲杰出的医术,我又是生来体弱的,便经朋友介绍了来,特地做我的个人医病郎中。” 贾琏明快地一笑说:“原来如此,这朝霞姑娘非但医术了得,武功更是了得呢,能飞檐走壁。” 林黛玉笑着说:“学医之人,都是懂得一些强身健体的拳脚锻炼功夫的,比如吐气纳新等,朝霞姐姐也教过我的,不足为奇。” 贾琏急忙笑着说:“风越来越大了,你们快进去吧,我在略略待一会儿子。” 第三十六章 陈皇后假颠不痴保护自己 正月初六日,大尧京城—京宁城,大尧皇宫当中。 由于木贵妃在年前腊月二十四日,趁着除陈迎新的时候,试探过皇帝废除陈皇后的心思。但是皇帝没有任何的态度显明出来,这让木贵妃非常的愤恨,她恨不得对陈皇后欲除之而后快。 于是她便秘密派出无影军,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找到三皇子祈祯的尸首,他就是要给皇帝最后的一击打,让他血淋淋的面对嫡子死去的事实。那么自己的儿子才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自己才能够上位称后。 只是可惜的是,无影军把全国各地都暗查遍了,还是找不到废太子的尸首。木贵妃怒火难消之下,便打算直接要了陈皇后的命。 只是可惜的是,木贵妃还不知道,这陈皇后由于多日连续服用解药,毒性早已解除了许多,神志越来越清楚了。 这日木贵妃直接带着四个心腹宫女——染月、渲云、晨岚和暮夕,她们盘子内拖着四样东西——匕首、白绫、毒酒和毒糕点。 但见木贵妃趾高气扬地来到那冷宫之中,命人打开房门,径直来到了沉睡的陈皇后床榻前。木贵妃一把扯起破棉被,扔下床后用脚掌踏着,指着陈皇后骂道:“你这个该死的疯婆娘!命倒还挺大的呀!既然三番两次毒不死你,那本宫今天就给个痛快!” 谁知这陈皇后由于寒冷,瑟瑟缩缩的颤抖起来,木贵妃的骂声也警醒了她。她此时蜷缩着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听着刺耳的辱骂,她恼怒地双手在胸前攥成了两个死死的拳头。不过此刻她还是马上平静了怒气,暗暗地思量:“这个奸妃今日竟然亲自来冷宫了!我的今日都是拜她所赐!看来我一日不死,她就如芒刺背寝食难安。不行!无论多么的屈辱我都要活着,我的祯儿还在等着我!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报仇雪恨!只有活着才能手刃仇敌!我不但要活着,我定要比仇敌活的更好!” 一番思索之后,她缓缓地坐起来,顶着那蓬头垢面和脏兮兮的脸,淡然的望了一眼目前的五个人。 木贵妃走上前去,抓着陈皇后的衣领说:“老妖婆!疯婆子!老妖精!你不是得到安家老夫人的真传了吗?你的妙手回春哪里去了?怎么连你自己也救不了呢?!你的青春驻颜术呢?陛下对你的迷恋呢?你的凤冠霞帔呢?!怎么现在这么可怜兮兮的呢?!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要是你我早死了!” 陈皇后自然是字字句句听得真切,听得清清楚楚,她把木贵妃辱骂她的每一个字都烙印在了心里,这些刺耳辱骂的话犹如那一把把利剑,一次次地穿透她的心,无数次的绝望已经让她变得异常的镇静。 此时她双手抱在胸前,惊慌失措地说:“你们......你们是谁呀?!我不认识你们?!你们都好漂亮啊!嘿嘿黑,真好看!好看......” 木贵妃使劲把她那衣领一甩一推,枯瘦如柴的陈皇后立马在榻上连着滚了起来,连带着喘息地咳嗽,她眼泪巴巴地说:“漂亮姐姐打我!漂亮姐姐你打我!我要去告诉我娘,我要去告诉我娘!” 木贵妃朝着陈皇后脸上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直到陈皇后的嘴角流出鲜血,木贵妃才停了手,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说:“你个死老妖婆!本宫当年竟然伺候你好几年!你还假情假意的要给我赐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简直太好笑了!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的不是皇后之后,是太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皇后急忙匍匐在榻上说:“太后......太后......是谁呀?!” 木贵妃阴毒地望着她说:“你个死疯婆子!少在这里给我装蒜!你早就没有吃我给你送来的食物了,而且你身上的毒也早就减轻了!我看你能装到及时?!” 陈皇后吃力地蹲起来,红着脸使着劲儿,笑嘻嘻地说:“我要拉屎尿尿!我要拉屎尿尿!”当即暗暗地拉在了榻上,满屋子的臭气熏天。 木贵妃人嫌弃地捂着鼻子就转身,想要往外跑的时候,但见陈皇后把袖头的臭便便“啪啪啪——甩在了木贵妃的发髻上,额头上,宫女们的袍子上! 顿时,这木贵妃和宫女们连连干呕着跑出了屋子,只剩下陈皇后仍旧笑嘻嘻地说:“别走哇!漂亮姐姐别走哇!” 这里,木贵妃一时也没有了心情去赐死陈皇后,赶忙干呕着回到那紫朝殿里去更衣了。经过此事,她不禁有点纳闷了:“怎么这个疯子当真是彻底的疯魔了吗?!不对呀,明明冷宫的探子来报说,她已经好久没有吃有毒的食物了!哎呀!问题就出在这里!她既然没有吃我们预备的食物,那么多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呢?!难道有人暗暗地给她送食物!可是冷宫里面都是我的眼线,这些个事情也不可能发生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到现在都没有死呢?!” 正在她想不通的时候,侍卫来报说:“皇上驾到!” 木贵妃急忙接驾,皇帝龙颜大怒地说:“听说爱妃今日去冷宫探望了皇后,可有此事吗?!” 木贵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正事呢!臣妾想着皇后以前对我有似海深恩,而且她对我更有再造之恩,就想着去看看她,希望她可以更快的好起来。臣妾知道皇后娘娘医术高明,放眼真个大尧,除了国医安家以外,就只有她们姐妹两个能够救治陛下的头风之症了。” 皇帝稍微怒气减退,转过身说:“朕知道爱妃关心真的头风之症。但是朕今日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皇后对朕有多次的救命之恩!浓情蜜意之时,朕曾经答应过她,无论以后发生任何情况,朕都不能要了她们母子的性命!哪怕废为庶人也不能杀她们!” 言罢,皇帝愤怒地拂袖而去,对着心腹太监呵斥道:“石成玉!御驾回銮!”石成玉即刻陪着皇帝离去。 紫朝殿里,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木贵妃,她一时的愤恨,惊讶和失望充斥着自己,竟也忘记了恭送皇帝。 第三十七章 王熙凤嫌弃憎恶李纨和探春 正月初七日,大尧京城——京宁城,荣宁两府内。 由于王熙凤协理宁国府,早就一大早便来到了这里。早早地就来先探视看望了尤氏和秦可卿,说些嘘寒问暖,关切体贴之言语,便操持起了这管家大权。 素日里面也知道这宁府的下人们是松散儿难管的,于是这王熙凤干脆就新官上任三把火。把那些个做事情迟到漫不经心的,倚老卖老的,不拿她当回事儿的,还有那偷奸耍滑的等等,只要是不用心做事儿的,全部统统发落了个遍。这样大家都知道王辣子这个人不是浪得虚名,不好生做事儿的,可是被呛得够受。 通过两天的调整,到了那正月初九日,整个宁府的人被她调教的服服帖帖。再也没有那敢有其他想法的人,大家齐心协力的做事儿,再不敢有任何的纰漏的。 好容易初九日晚上回到那贾母处,可巧那王太太、李纨和宝钗也在。王熙凤佯装战战兢兢,谨慎小心地样子,前来汇报那宁府治理的情况。 听完她的回报,老太太笑着说:“猴儿到底还是泼辣户,这宁府里面懒散多年,是该好好地给治一治了。” 王夫人说:“千万不要管的太紧束了,没得吃力不讨好。” 李纨笑着说:“我们宁府的下人们倒还是非常的体谅人心的,可见凤丫头平时管教的正好,太太不要担心了。” 王熙凤一听,羞羞惭惭地低下头说:“大嫂子快别说了,我可是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咱们荣府当真还是您管理比较的好,我都出了大差错了,哪还有脸面说话呢?!” 李纨急忙避免尴尬,转移话题说:“你莫要多想!咱们府中的人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对你百般的敬服?我是还有兰儿和姑娘们要管的,自然以后少不得还是你来受累的。” 王熙凤一听,急忙摆手说:“哎呦!大嫂子饶了我吧!再不要提管家的事儿,我还对得起老太太和太太。现在我就是将功赎罪,希望你们原谅我吧!” 李纨笑了笑,又对着老太太说:“老太太、太太,我昨个刚巧在花园碰到了宝姑娘,没有想到在管家方面,我们两个倒是有那一拍即合的浅见,不知当不当讲。” 王夫人笑着对宝钗说:“难为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些个主意,不妨说一说。” 宝钗说:“第一,严慈相济,赏罚分明;重用忠厚可靠的人,给予定期的奖励。品行不端者,一律赶走不用。” 李纨接着说:“自古品德最为难求,自然是品行最重要。第二,互相监督日常生活,人人相互警觉犯错。一人犯错,身边的人儿是有那忘记提醒的罪责的,一起并罚,这样子的话大家都相互提醒,提起精神来。第三,知人善任,一定要看人的长处来安排职位,不能让某些人钻了空子去。第四,裁减非必要的用度,从主子到奴婢人人都公平参与。第五,账目公开透明,每月把银钱账目表公开出来,让大家共同监督。第六,鼓励大家参与生产生活赚银两,体验生活艰辛不易。第七,鼓励大家共同献计献策,每月挣钱最多者,给以特别奖励。” 宝钗说:“咱们宁府是钟鸣鼎食之家,簪缨礼仪之族,或许这样要难以执行的呢?!” 王熙凤打着作揖说:“阿弥陀佛!珠大嫂子和薛妹妹当真是高见呐!我管家多年,这么些个问题早就参悟透了,只是心疼咱们府上的主子奴婢们,不曾实施呢!可巧你们快出手来管束管束吧!” 李纨也是谦虚地表示说:“这只是个人的拙劣建议,还是要等老太太和太太裁夺了,靠着凤姐的威严才好实施呢。” 凤姐儿心里暗自忖度:“好你个珠大嫂子和宝姑娘!我平日里小瞧了你们!竟然想要将我一军!这不是明摆着活活打我的脸吗?!合着就你们知道为在咱们荣府着想呢,这些个下人们哪个不是势利眼儿呢,你敢和他们半点儿好脸色试试,哪里还有那主子的威严,还不是生生被欺骗哄骗吗?!管几天家,就来暗暗地数落我起来了!” 第三十八章 祈祯顺水推舟救出陈皇后 正月初十,大尧皇朝京城——京宁城皇宫内。 由于木贵妃以借探望为由,带着四位贴身侍女去冷宫,准备结束陈皇后的性命。事后遭到皇帝的斥责和警告,使得木贵妃终于知道了皇帝的决定。 但是皇帝走后,木贵妃更是一脸的愤恨,她咬牙切齿地暗暗想着:“这个可恶的疯婆娘,竟然曾经得到过皇帝的金口玉言的承诺,既然陛下不会要你的命,我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要你的命,那么本宫只能来个借刀杀人了。” 于是木贵妃和太子祈祝暗暗地商量了一番,又暗暗地召集所有的无影军,知道了目前的形势非常地危机:废太子的尸身一直都找不到,虽然大家都听说渤海王身染恶疾而亡,但是对于这件事情的猜测,对于祈祝的太子之位非常的不利。而且皇帝并没有打算废掉陈皇后,那么皇后母子一党的重臣,还是有非常大的势力的,绝对不容小觑。 而且目前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传回到木贵妃母子那里:全国有一支神秘的队伍,他们和灵犀阁的人们一样,总是来无影去无踪。而且每次都是无影军在执行重大的任务时,他们都能从天而降的进行阻挠破坏。木贵妃母子听了之后,一脸的担忧,看来前面的路,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容易。为了更好地证明,这支神秘的队伍是否为皇后母子一党的人,木贵妃母子联合无影军,想到了一个计策,想要让鱼儿上钩。 一切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木贵妃悄悄地把眼光转移到了一个宫殿——凤藻宫。她通过收买太妃们身边的奴婢,得知这里面被选出的宫嫔,都是陛下提前甄选好,为皇子和宗室亲王赐婚的人。、 正月十一日,木贵妃备好一切来到了这凤藻宫,先是赏赐了几位太妃们很多的金银珠宝,再满面含笑说出了辛苦等寒暄之语。紧接着她让太妃们休息一日,今日不必给这些女官宫嫔们上课了。于是太妃们会意,心中知道贵妃另有安排,于是便知趣的离开了。 众位太妃中,有一位先帝的舒德贵太妃,当年与太后的关系最为亲密。她离开了凤藻宫之后,便悄悄地遣宫人,以舒德贵太妃身体不适,要请太医诊治为由,想方设法的把消息传给了太医院新进来的太医安正康,安正康太医又悄悄地派遣自己的小跟班儿,把这个消息又赶快传递给了皇帝的心腹太监石成玉。 石成玉收到消息后,心里已然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是他急忙秘密通知在凤藻宫和冷宫里面的眼线,要时时刻刻注意凤藻宫那些女官们的动静,也要时时刻刻注意那冷宫之中陈皇后的安危。 这里,木贵妃对着皇帝选出的各位女官和贵女,看了一遍又一遍。满面含笑地说:“陛下果然是好眼光,一个个的艳丽多姿又博学多才。” 众位女官都急忙诚惶诚恐地跪下低头说:“贵妃娘娘过奖了!奴婢们承受不起!” 木贵妃接着说:“你们莫要害怕!本宫说的可是事实,你们正是年轻貌美的大好年华,又都是身份高贵出身显赫的人,要不然陛下也不会特意甄选出来,悄悄地大力培养你们。” 这些女子当中,就包含有北静王水溶的妹妹,东平王府小郡主,南安郡王小郡主,西宁郡王小郡主,荣国公孙女,国医府长女,卫将军小女,梅翰林幼女等,一共一百名女子。 听得木贵妃如此说,北静王水溶的妹妹水晶心首先行礼,然后谦恭有礼地说:“我等不敢辜负陛下和娘娘的圣恩,自然是认真的学习,未敢有半点的懈怠,以报答陛下和娘娘的培养之恩。只是不知贵妃娘娘突然大驾光临,对我们有何指教?!” 木贵妃正眼一看,自己认得这个北静王府的小郡主,于是笑着说:“北静小郡主当真是聪明伶俐,今日本宫来这里,就是有一件非常难为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烦请各位女官来替本宫出出主意。” 言罢,便从身上取出一个锦囊,让心腹宫女把锦囊递给那一百个女官。她们接过锦囊,取出里边的黄色锦布条。一个个吓得顿时花容失色,原来那锦布上写着:皇后痴傻疯癫,身染恶疾,已然导致冷宫多人传染而亡...... 此时安无暇的堂妹,也是她叔父安诚的女儿安无忧,大胆地出列,径直走到那木贵妃的脚下。恭恭敬敬地跪下来说:“国医府医女安无忧愿意为娘娘分忧效劳。” 木贵妃一听,即刻喜上眉梢地说:“国医府的医女!很好!只是你要如何为本宫分忧效劳呢?!” 安无忧胸有成竹地说:“臣女自当竭尽全力医治皇后娘娘的疯癫之症和恶疾,治愈后臣女自会隔离数日,确保没有被传染,便在回到这凤藻宫。” 木贵妃欣慰地点头说:“嗯!国医府安家的医术,整个大尧无可匹敌,你去本宫最是放心不过了!皇后娘娘对本宫有莫大的恩德,你一定要尽全力医治于她。” 这安无忧自然是知道木贵妃的用意所在的,也知道应该怎样来医治陈皇后的病症。 于是,就在那正月十三日的深夜,冷宫内燃烧燃烧起了熊熊的大火,火光一直映红了半边天。慌乱中陈皇后不知所措,只是看到窗外有一口深井,她看着冷宫的宫人们到抱头鼠窜。于是自己便赶快去打水泼湿了棉被,披在身上准备逃出冷宫。 可是安无暇这个时候,同样披着湿漉漉沉甸甸的棉被而来,她蒙着脸,手里拿着短剑,一步步地靠近陈皇后,准备背后一箭刺中她的心脏。然后在把她拖到床上,让她在大火中烧为灰烬。 就在她的短剑出鞘,正准备‘噗嗤’一下插进陈皇后心脏时,但见一个黑影飞闪而来。 这个黑影儿犹如那鱼鹰一般迅捷,又像闪电一样的迅猛,穿梭在熊熊烈火之中。 但听见“呼呼——咻咻——”声音。 陈皇后便被那黑影儿抱起而飞走了! 那国医府的长女安无忧自是惊恐地呆立在原地,手中的短剑匕首在已经是掉落地上,她眼看纵火刺杀失败,只能拼命地潜逃了。 第三十九章 王熙凤瞬间飘飘然了 正月十三日夜里,大尧京城——京宁城,大尧皇宫之中。 话说这安无暇的堂妹安无忧,在进入冷宫两天后,瞄准机会纵火,准备替木贵妃除去心头大患。最终陈皇后被顺利救出,安无忧惧怕木贵妃不放过自己,于是准备趁着大火潜逃出去。 安无忧裹着厚厚的棉被,还没有等她刚跑两步,黑影之人再次返回来,以探囊取物般地轻巧,背后从她的颈项上取走了一件东西。 她此时哪里顾得上这些,浓烟滚滚和炙热的烈火,让她差点儿命丧于此。好容易她踉踉跄跄地回到那凤藻宫,却是早已发现宫门是紧闭的,任她怎么敲打,都是无济于事的。 此时的皇宫,已然是乱糟糟的一团了,木贵妃母子更是佯装假惺惺地全力救火的样子。宫女太监们拼命地拿着水桶来回奔跑,眼看着冷宫的所有房屋都被烧为了灰烬。 皇帝急匆匆地赶过来,盛怒之中下令说:“冷宫好好地怎么会突然走水呢?!快!调集御林军侍卫!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出皇后!” 此时,木贵妃对着冷宫主管太监曹英德使个眼色。曹英德急忙带领着冷宫所有看管的宫人,齐刷刷全部跪下来不敢抬头看皇上。只有曹英德带着悲戚戚地声音,哭喊着说:“陛下饶命啊!冷宫所有的房屋尽都被烧毁了!里面那些老年的嫔妃娘娘们,只要没能逃出生天的,恐怕都已经烧为灰烬了!” 皇帝一听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许久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说:“朕......终究.....来晚了!”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愤怒的双手握紧了拳头。紧接着,但见他额头开始青筋爆出,豆大的汗珠开始渗出来。顿时间皇帝觉得头部阵痛欲裂,仿佛有那千万只刀子同时在刮骨切肉。 一时间皇帝转身扶着额头,喘着粗气倒地了。石成玉急忙喊着:“陛下头风发作了!快宣太医!快!” 不远处正在监督救火的木贵妃母子,听到那石成玉大声喊叫着宣太医救驾,他们母子急匆匆地赶过来,还是看到御林军侍卫第一时间把皇帝抬进了泰安殿里面。龙榻上的皇帝,眼目发直,张口结舌,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又吃力地说不出来。 看到木贵妃母子跑进来,皇帝吃力地举起手来,用手指颤抖着指向木贵妃,他吃力地颤抖着歪歪地嘴唇说:“你......你......你们.......”还没有说完,但见这皇帝瞬间嘴歪眼斜地晕睡了过去。 等到安无暇的叔父安诚到达之后,因为他此刻是太医院之首,也是太医院的院判大人。他跪在龙榻前快速谨慎地诊脉,诊完脉搏他脸色慌张,知道皇帝的性命此刻垂危了。 木贵妃焦急万分地说:“安院判你快说!陛下现在病情如何?!” 安诚急忙回禀说:“启禀贵妃娘娘和太子!陛下是头风受到刺激导致的中风,此次非常的凶险,臣自当带领所有太医尽全力医治陛下!” 太子祈祝听后担忧地来到龙榻前,望着皇帝说:“父皇您一定要坚强!儿臣还需要您的悉心教导,还需要您庇护周全,才能羽翼丰满。” 木贵妃拍拍儿子的肩膀,转身对着安诚和在场的所有人说:“传旨下去!陈皇后疯癫不堪,冷宫失火死于非命!至于陛下的病情,如果传出去半个字儿,今晚在场的人全部给陛下陪葬!”一时间乌压压地跪倒一片,解释诚惶诚恐地说:“谨遵贵妃娘娘旨意。” 太子祈祝此时强忍着悲痛说:“安太医!你们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医治好父皇!否则!本太子一样会让整个太医院为父皇陪葬!” 安诚浑身打着哆嗦,惊魂不定的不住磕头,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子。他硬着头皮说:“臣自当竭尽全力救治陛下!不惜肝脑涂地以报皇恩浩荡。” 言罢,即刻召集所有的太医院太医进行会诊。安诚亲自为陛下扎下银针,然后用那最好的药物和最有效的药方先让皇帝服下,以免加重中风的症状。 而那木贵妃母子,已经悄悄悄地暗暗问过了安诚,此刻皇帝的性命垂危,及时救下来的话,以后恐怕也难以恢复如初。所以,他们母子要悄悄地早做些准备。 于是正月十四日的凌晨,京城郊外即刻秘密有了许多的兵马。全部都是那木贵妃母子一党派的得力助手。这里面就有王熙凤的父亲王子腾,保龄侯的弟弟——忠靖侯史鼎,还有诸位将军的人马,都收到了贵妃母子的秘密军令,正在悄悄地赶往京城的路上。 话说这冷宫的火势扑灭了之后,安无忧突然才意识到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待她想要找到自己的父亲去商议时,发现皇帝已经得了急性中风。 舒德贵太妃一向性情稳重又机敏睿智,她急忙派出贾元春和水溶妹妹水晶心,在那慌乱的人群中暗暗地扯动安无忧的袖子。安无忧会意,即刻跟随她们二人秘密地来到了凤藻宫。 元春和北静小郡主赶快帮安无忧擦洗换了一身衣服,方才出来叩见舒德贵太妃。太妃疼惜地拉过那安无忧的手说:“孩子你糊涂啊!陈皇后既然是疯癫痴傻,又身染恶疾的人,自然是时日无多的了。木贵妃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也好名正言顺的出掉陈皇后,你何苦帮她背这个黑锅呢。” 太妃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元春和水晶心暗暗地使了个眼色。两位即刻对那安无忧换下来的衣物,悄悄地进行查验。果不其然,在贴身的香囊荷包里面,发现了些许的火硝石粉末。贾元春和水晶心会意相视,即刻默默取走了这个香囊荷包,收藏了起来。 正月十四日,京城所有的城门紧闭,就是一只小鸟也飞不进来。而且这陈皇后在冷宫被烧死一事,所有的人也早就知道了。 荣国府内也是秘密地炸开了锅了!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外任又秘密调回京了,京畿重地的安危就靠着他了。这么以来,王熙凤立马神奇起来了!无论是伺候老太太早膳和午饭的时候,就连那李纨和邢夫人,都在自己面前笑语盈盈地恭维几分。王熙凤即刻飘飘然了,全然不把整个贾府的人放在眼里。 第四十章 心腹太监成功传递信息 正月十四日,大尧京城——京宁城,大尧皇宫泰安殿内。 安诚带领着诸位太医,正在拼命地对皇帝进行施救。安诚施针灸,其他太医们在偏殿内煎药。来来回回,分分秒秒不敢懈怠。一会儿喂药,一会儿排痰,一会儿推拿按摩,一会儿又通络息风,再加上安诚掏出那老祖宗的秘传方法——熏蒸拔火散瘀阻之术。经过整个太医团队们拼力相救,到了那十四日下午,皇帝终于睁开了双眼,不再口眼歪斜,神志逐渐清醒,只是说话还是非常的吃力。 此时的木贵妃母子才稍稍地喘了一口气,深怕皇帝就这么一命呼呜了,那么这京城的各路人马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到时候,齐国公陈桢和端睿候陈枢,还有那义忠亲王等手握重兵的老臣,定然会不甘心拥立新主。仗着手中兵将良多,定然生变。 但是毕竟皇帝是非常勤政的,他从未擅自荒废过朝政。以前即使龙体欠安,也会坚持早朝临朝,更会及时批阅完奏章,处理完国家大事。 话说这正月十五日元宵节,皇帝心腹太监石成玉,奉木贵妃之命,对那苦等皇帝临朝的大臣们宣布罢朝一日,有事呈上奏章,无事退朝。 原本就气氛压抑的京城,人们正在心中暗暗地纳闷,陈皇后突然死于冷宫大火。城外贵妃一党的兵马正在悄悄地集合,城门紧闭,不准任何人出入。所有的商贾店铺统统歇业,家家大门紧闭,街道上也不得有半个人影儿。只有那偶尔飞驰而过的御林军兵将,老百姓一个个心惊胆战,都在揣测要发生什么事情。 罢朝后,义忠亲王和齐国公陈桢和端睿候陈枢,以及皇后母子一党的所有人,都主动的留了下来。 义忠亲王率先开口阻止石成玉离开,他说:“石公公慢走!本王请问公公皇兄今日为何辍朝?自他登位以来,可是从未有过此例。” 石成玉知道宫里到处都是贵妃母子的眼线,正苦于没有机会把消息传递给那义忠亲王和齐国公等人,可巧他们也来询问。 石成玉淡然若是地说:“回义忠王爷,陛下的心思岂是老奴可以揣测的!老奴只管替皇上传达口谕,其他的一概不知。”言罢,甩一下手中的拂尘,准备离去。 齐国公陈桢和端睿候陈枢,此刻更是眼中充满了怒火,齐国公陈桢上前一步,右手握住石成玉的右手臂,摇动着诚恳地央求说:“烦请石公公通报,齐国公和端睿候要觐见陛下。” 石成玉当然知道他们是为了陈皇后一事情,但是皇帝因此受刺激已然中风,此刻还在命悬一线,宫中一切事宜都是贵妃说了算。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又同时传递出消息,石成玉和那齐国公对视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他一把拿开齐国公的右手,猛甩了一下拂尘。 石成玉大踏步地准备离开时,他把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自己左手的脉搏处,轻轻地敲击一下,然后又把右手的拂尘向额头重重地甩一下而去。 这下,义忠亲王,齐国公陈桢和端睿候陈枢,左相天佑和司徒庄敬等皇后母子一党的大臣,都看得真真切切。 他们急忙出宫,暗暗地在义忠王府集合,大家此时已经心知肚明:“圣上头风发作,太医正在全力诊治!按照京城外秘密集合的兵马来看,皇帝已然是重病垂危了!” 齐国公即刻派出灵犀阁的鸽子——墨无和雪紫,两种神差一起出发,以防止什么不测发生。就这样,尽快将消息传递给了流星军和三皇子祈祯。 第四十一章 各路人马齐聚荣国府 正月十五元宵节晚上,大尧皇朝京城——京宁城,齐国公府和荣国府内。 往年的元宵之夜,整个京宁城火树银花张灯结彩,大街上接肩比踵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但是今年的元宵节却是死一般的寂静,街道上甚至是风吹过的声音都能听得到。老百姓一个个的封门闭户,大气儿不敢出,生怕撞上一丁半点儿的事情。 石成玉把那皇帝病危的消息传递了出去,这祈祯本来刚刚救出自己的母后,却不想父皇又中风危在旦夕了。可惜的是木贵妃母子目前封锁了一切的消息,又秘密地调集了军队,恐怕这是要防止兵变了。 还说这三皇子祈祯在冷宫大火中,救出了自己的母后,然后径直来到了京城外一个秘密山洞之中。在那里,陈皇后终于神志清醒的和自己的儿子团聚了。 陈皇后抚摸着祈祯的脸庞,眼泪涌泉,颤抖着双手说:“你是本宫的祯儿吗?!你是祯儿吗?!本宫不是在做梦吧!” 祈祯握着母后的手,替她擦去眼泪,望着陈皇后说:“母后是我!我是祯儿!我之前还回到冷宫去探望你,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的活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母子一起面对。而且我还告诉你石成玉是我们的人,他和流星军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你的性命。” 陈皇后微微沉思片刻,苦涩而又欣慰地说:“祯儿!母后被那奸妃在食物中投毒,痴颠疯傻那么久,什么都不记得了。唯独记得你来看望我,我便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如果你那次不来冷宫,可能母后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祈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都是孩儿不好!未能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害得母后被奸妃陷害,身陷囹圄又差点儿丧命!孩儿实在是罪该万死!” 陈皇后急忙扶起自己的孩子,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祈祯的手说:“祯儿快起来!这不是你的错!是贵妃母子联合朝中大臣里应外合,又诬蔑你和昭宁公主通敌卖国意欲篡位,这是他们做的一个局,咱们当时被算计了。希望有朝一日你父皇得以知道真相,还我们母子一个清白。” 祈祯把皇后紧紧地拥在怀中安慰说:“母后请放心!儿臣哪怕拼上性命,也会证明我们的冤情,我定会让奸妃母子付出应有的代价。” 陈皇后即刻望着祈祯,摇着头说:“不!不!母后绝对不允许祯儿再去冒险!我不能没有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平安的活着!我相信天理昭昭!” 祈祯跪下来望着自己的母后说:“孩儿答应您!以后定然会平平安安的!也定然会帮助朝中那些无辜枉死的忠良臣子讨回公道!孩儿也定然会扭转乾坤!” 这一切都被远处的白荷看在眼里,皇后母子历经冤屈生死,此刻终于得以团圆了。她也是激动地热泪盈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近他们,行了大礼后说:“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是灵犀阁的白荷,恭喜您和三皇子母子重逢。不如让我为您梳洗装扮稍作休息,然后边用膳边来聊聊知心话。” 陈皇后笑着说:“如此甚好!祯儿在这里等着母后归来,母后和你有那说不完的话。” 祈祯笑着说:“母后请放心!孩儿定然等母后回来。” 元宵节的夜晚,在凤藻宫中的安无忧是如何也无法安眠的。她清楚的知道陈皇后没有死,是被那一个神秘的黑影人给救走了。这个事情如果被木贵妃母子知道了,定然是死定了的。她暗暗地想:“武功深不可测出神入化,行走在烈火之中犹如闪电穿行,顷刻间救人于无形之中,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思来想去这安无忧觉得贵妃母子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趁着整个皇宫都在紧急救治皇帝,她还是赶紧悄悄地逃命要紧呐!于是她乔装打扮一番,凭借着那安家族人世代相传的武功,用那迷魂香将守门禁卫军迷晕,提心吊胆地出了宫门。 可是没走多久便被那无影军给盯上了,他们以飞快的速度来追赶。任凭那安无忧的轻功再好,也抵挡不住那无影军雄鹰般的追捕。就在安无忧精疲力尽地在房顶飞檐走壁时,无意间低头看见自己这是逃到了荣国府的屋檐上方。于是她灵机一动,急忙飞身直下,悄悄地隐藏在了荣国府内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杂物间内。 义忠亲王、齐国公、端睿候、右丞相天佑、司徒庄敬在齐国公府商量完毕之后。又联合吏部尚书柳初杰,户部尚书任延达,礼部尚书邓嘉文,兵部尚书何越,四王八公旧部等,以北静王水溶为中心,又再次聚集在荣国府,秘密商讨如何应对贵妃母子之策。 因为在那四王八公的旧部中,当年唯有贾家是一门双国公,曾经在朝中的地位那是举足轻重。奈何如今到了三四五代,一代不如一代,不过是没有实权有着尊荣的空架子罢了。所以,这样的贾家皇帝和贵妃母子是不会重视的。所以,大家聚集在这里进行商议,也不容易引起怀疑注意。 话说那流星军收到皇帝重病的消息后,即刻通知了三皇子祈祯。他也是十分的担忧,生怕自己的父皇突然驾崩。虽然皇帝在贵妃母子的逐渐离间之下,特别不喜欢自己,但是真是到了性命攸关之际,祈祯还是希望父皇可以挺过此关。 于是他也在元宵节之夜,推算出那林黛玉、贾琏、安无暇等人地行程,十天的水路,该是到达了淮阴地界。待到大家休息之际,祈祯从天而降,把个安无暇召唤出来,告知她皇帝的危急情况。安无暇表示中风自己可以治愈,不留任何的后遗症。 祈祯得知后激动万分,希望她可以出面救治皇帝。但是安无暇表示自己是钦犯的身份,而且现在的国医圣手是自己的叔父安诚,他不惜为了名利弑父杀兄,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对于医治皇帝的急性中风之症,她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了。 祈祯表示,只要她愿意救治皇帝,他会想办法保证她的安全。安无暇趁机向他提出条件,希望在医治好陛下的中风后,可以在京城医治重度昏迷的祖父祖母和父母亲,以及失忆瘫痪的哥哥安无恙。 祈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之后,安无暇便给林黛玉匆忙修书一封,又小心翼翼地把书信放在了黛玉的被窝里面。然后随着祈祯踏上黑凤凌飞翅,一路北上提前回到了荣国府中。 这样的话,安诚的女儿安无忧,四王八公等,还有安无暇和祈祯,各路人马此刻都很巧合的齐聚在荣国府了。 第四十二章 荣国府上下心惊胆战 正月十六日,大尧京城——京宁城,荣国府内。 一时间各路人马都潜藏在荣国府之中了,这里当真是龙盘虎踞之地了。元宵当夜,贾赦居住的荣府旧园,更是众人齐聚一堂,在那贾赦的书房内,整整的商议了两个时辰。待到正月十六日凌晨,众人都已有困意,但是仍然不敢懈怠半分。 原来这荣府旧园和贾政夫妻居住的西院,还有贾母居住的荣禧堂是连在一起的。因贾赦为长,又世袭一等将军之职。所以,分家之时把荣禧堂和西院隔断开来,形成了一个新的宅院,取名荣嘉院。 荣嘉院落贾赦的书房内,第一次聚集这么多朝中重臣,而且都是那手握重兵的权贵。此时贾赦和贾政尚属于四王八公一列队的,自然是以北静王水溶为中心的。 一整夜贾赦和贾政都屏息凝气,听着诸位直接分析出朝中的形势来。尤其是那齐国公陈桢更是义愤填膺,他此时就身穿战甲,恨不得即刻攻入皇城去,手刃了木贵妃母子,为自己的亲妹妹报仇。 义忠亲王的王妃又是陈皇后的亲妹妹,这样一来,义忠王妃也是在这里的。她率先第一个就不惧生死地说:“我要和两位兄长一起去面见皇上,她当初金口玉言,曾经说过皇后母子以后无论犯下什么重罪,都会免其死罪。为何姐姐会死于冷宫大火呢?!” 北静王水溶劝说:“王妃娘娘暂且息怒,皇后娘娘的死因定然是要查明真相的,还有那前太子的暴毙,定然是贵妃母子的毒手。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要防止贵妃母子逼宫,趁着皇上病重之际,假传圣旨大肆屠戮忠臣良将,为六皇子祈祝登基稳江山做准备。” 右丞相天佑说:“最可恨的是,恐怕贵妃母子一旦利用陛下手谕达成目的,然后再弑君,昭告天下说陛下急性中风而驾崩。” 于是大家商议,利用手中的兵马,严格把守京城的十二道门,禁止贵妃母子一党的兵马进入城来。实在不行的话,就会有一场血战。 此时书房中的大家还在商议之时,那无影军追踪的安无暇倒是消失在了那荣国府的上空,于是他们像是那猫等待出洞的老鼠一般,死死地守在那里。与此同时,那三皇子祈祯带着安无暇,从那黑凤凌云翅膀上面飞跃而下,直接降落到了荣国府。 一时间,无影军看到有人进入,身后竟然是其保护势力流星军。于是,无影军和流星军,这一次展开了正面的激战。 正月十六日凌晨荣国府的上空,两军对垒把个天空遮挡的密不透风,黑压压的一片,似乎压得像那一顶帽子扣在头顶一般。 咔嚓嚓——咔嚓嚓,电闪雷鸣传来,这是两军交战的兵器之声。轰隆隆——轰隆隆,乃是空中狂风和神功拼打的声音。 一时间,整个荣国府内有那珍禽异兽的羽毛纷纷坠落下来,都是灵犀阁的坐骑打斗而降落的。还有那各种断剑利器坠落而下,都是两军交战留下的痕迹。 一时间荣国府的上上下下胆战心惊不寒而栗,知道这皇城要变天了,也知道这江山要易主了。血腥味弥漫着整个京城。 这里,安无忧在杂物房内,听得外面的动静,那是吓得浑身战斗,一直不敢出来。生怕那无影军抓到了自己去送命。而那义忠亲王众人,看到祈祯和安无暇的到来,都是欣喜若狂备受安慰。 第四十三章 安无忧意外发现秘密 正月十六日早晨,大尧京城——京宁城,荣国公贾府之中。 荣国府上空,无影军和流星军的诸位绝世高手都在决战,而那贾赦的书房内,大家看到了三皇子祈祯,当真是喜出望外。 首先他的两位舅舅——齐国公陈桢和端睿候陈枢,齐国公就极其不放心的说:“祯儿!你个糊涂的孩子!你怎么不在灵犀阁好好地待着,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呢?!” 祈祯急忙解释说:“我此次回来是从冷宫中救出母后,并把她安顿好,这样我才放心。” 北静王水溶激动地说:“这么说皇后娘娘已然脱离了危险,这样就太好不过了。” 义忠亲王却是担忧地说:“可是陛下还在急救当中,也不知道现在的结果如何了?!” 安无暇望着义忠亲王说:“王爷放心,我们安氏的医术对于中风急症,是有一套祖传秘术的,至于这叔父安诚能发挥到什么程度,我就很难说了。” 义忠亲王说:“这么说来皇兄此刻应该是可以保住性命无虞,但是至于治疗的的效果,好要看安诚的医术了。” 安无暇笑着点点头说:“实不相瞒王爷,我正是此意。” 端睿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妹妹只要还活着,陛下此刻性命还在,一切的冤狱就有可能昭雪。” 只是此时的右丞相天佑和司徒庄敬一直都在聆听大家说话,不曾有任何的意见说出。于是祈祯问道:“丞相和司徒大人,你们对于目前的形势有何高见呢?!” 右丞相天佑说:“我想三皇子和安姑娘此次冒险回京,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祈祯说:“我是怕安诚虽然保得住父皇的性命,但是中风痊愈的机率太小,所以带着仙姝妙手回来,希望她可以帮助父皇快速痊愈。” 司徒庄敬说:“既然安姑娘能免于死难,也算是劫后余生,可是目前你的身份乃是朝廷钦犯,三皇子又是被传英年早逝的皇子。你们想去皇宫内医治陛下,谈何容易呢?!” 祈祯说:“我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是万分凶险的,目前我有一个计策可行,大家看如何?!”言罢,把自己的计策如何如何悄悄地说于那众人,大家一时间再做进一步的商议。 不知不觉间接近巳时,此时潜藏在杂物间的安无忧,听得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甚至一切都归于平静了,她才悄悄地准备出杂物间。正愁自己会被那荣国府的人认出来呢,可巧有一个老嬷嬷,开了这杂物间进来拿东西。待她不注意,安无忧照着她的后颈猛然一拍,老嬷嬷便昏倒在地。安无忧当即衣服一换,准备混出那荣国府去。 可是安无忧出杂物间后,转身经过一个偏僻角门子时,她悄悄地听见两位守门的老头子在嘀咕。什么大老爷房里彻夜通明,府上到处都是落羽翎毛和断剑残缘,可是了不得了。以前打仗都是炮火连天冲锋陷阵,现在怎么神奇地在天上打起来了,而且似乎是看不到人影,但见那电闪雷鸣狂风骤雨般的形势。 这安无忧听得之后,觉得事有蹊跷,便拿着打扫的工具,随着那一群老嬷嬷径直走去。可巧这些人路过那贾政书房的后面,一墙之隔而已。安无忧装扮的老婆婆,慢下来脚步说:“哎呦!我肚子痛!你们先去,我方便一下即刻跟来。”待那些人走远,她一个飞身跳跃,从那极小的后窗看到了安无暇。 这下可是把个安无忧惊讶的六神无主起来了:“无暇姐姐?!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被斩立决了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第四十四章 贵妃母子心急如焚 正月十六日午间,大尧京城——京宁城,荣国府贾赦书房内。 正当大家商议要如何去医治皇帝,以确保他能够痊愈的时候。安无忧无意之间发现,安无暇竟然也在这荣国府内。她惊讶之余很想确定,安无暇是不是真的没有死,还活在世上。 于是她一时半会儿便不打算出那荣国府了,定要查清楚此事情她才放心。但是潜藏在这里,终究还是有可能会被认出来的。所以,此刻只能见机行事了。 荣嘉院书房内,待到大家大事商议毕,贾赦和贾政想要招待大家随时午膳。但是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出来聚会商议,哪里有那个心情耽误时间用膳呢,便早早地秘密散开,各自打道回府了。 却说这次经过无影军和流星军的一场激战,无影军的首领们当即确定了许多的事情,第一时间火速赶来汇报给贵妃母子。 就在那皇宫的紫朝殿内,木贵妃和六皇子祈祝,得知无影军汇报的确切消息后,惊愕的目瞪口呆,他们此刻内心已经是七上八下六神无主的状态了。 木贵妃伸手“啪啪——啪啪”打在无影军的首领赤面阎罗的脸上。她咬牙切齿地说:“饭桶!废物!一群酒囊饭袋!难怪这么多天一直没有找到那三皇子的尸体,原来是他有可能还活着!” 赤面阎罗即刻俯身认罪说:“属下办事不利,甘愿受罚!贵妃娘娘息怒!” 太子祈祝一面冷峻地说:“母妃息怒!现在的确不是动怒的时候,也不是惩罚赤面阎罗的时候。咱们要想办法尽快扭转不利的局面才是最最重要的。” 赤面阎罗说:“太子殿下说的非常正确,属下愿意将功赎罪,尽快去查明此事,如果那三皇子还活着,我定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看着木贵妃此时非常的恼怒,双目圆瞪,似乎要喷出熊熊烈火来。他非常了解自己的母妃,如果此时自己不加以劝解,可能事情会更加的糟糕。于是他急忙说:“你们都先下去吧,稍后我会随时传唤你们。” 待屏退所有人,太子祈祝镇定而又沉重地对贵妃说:“母妃,咱们现在一定要尽快的解决掉三哥的问题。如果他有幸还活着,咱们就马上斩草除根!不管怎样,父皇现在头脑是清醒的,我们定然要尽快让他下达圣旨诏书,禅位与我,要不恐怕夜长梦多有变。” 木贵妃此时一声长长的叹息说:“皇儿,祈祯如果还活着,他手上有如此厉害的军队,连无影军都不是其对手。况且他竟然还有灵犀阁的襄助,这更是如虎添翼了。而且这么久他偏偏不出现,陛下中风急症和皇后死于大火,他才被发现,这说明了什么呢?!” 太子祈祝此刻方醒悟过来,他即刻惊慌不安起来了。他望着自己的母妃说:“他这个时候出现!分明是痛心失去至亲,他......的确还活着!” 木贵妃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说:“无影军在祈祯身上所用的毒药,足以要了他十条性命了!这世上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起死回生?!还能救得了他一命?!” 太子祈祝微微沉思片刻,出乎意料地说:“国医圣手——安诺?!小扁鹊安无恙?!还是仙姝妙手安无暇?!还是安研夫妇?!” 木贵妃摇摇头说:“这些人是逃脱了砍头,可是都跳下了万丈深渊,早就粉身碎骨了!再无生还的可能!这到底是谁救了那该死的三皇子祈祯一命?!” 母子二人此时忧心忡忡,如芒刺背寝食难安,觉得这事情越来越始料未及了。最怕那三皇子祈祯如果活着,那么定然要尽快的除掉,让他们母子团聚。再夺回皇后母子一党的兵权,才最好。 第四十五章 贾母苦心孤诣劝诫后辈 正月初六晚上,大尧京城——京宁城,大尧皇宫中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泰安殿,皇帝寝宫乃是明和殿。木贵妃的寝宫乃是紫朝殿,皇后的寝宫乃是九凰殿,三皇子祈祯的寝宫乃是睿宁殿,六皇子祈祝的寝宫乃是静德殿 正月初六这天,荣国府内大家胆战心惊的度过了一天。到了晚上,李纨此时身为荣府的大管家,第一时间知道了家里少了一位干杂活的粗使嬷嬷,负责照看果树花草的孙嬷嬷。派人出来仔细的找时,却是发现晕倒在杂役房内了。 当即李纨便命找来大夫给瞧看了,一剂药服下后,孙嬷嬷醒了过来。急忙将拿自己如何晕倒的事儿如实禀告了李纨。李纨知道家里有重要的客人来过,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即刻回禀了贾母。 彼时贾母即刻传唤荣府所有的主子们,除了小姐公子除外,贾赦贾政兄弟,邢王二夫人,凤姐和李纨统统都在荣禧堂内了。 贾母歪斜在榻上,背靠着金丝软枕,手里拿着沉香木的拐杖,用力地捣地,发出那“咚咚咚”的声音。一旁的人们皆是跪倒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 贾母一脸凝重地说:“你们都知道了,当今圣上中风急症。虽说贵妃母子封锁了消息,那也不过是为了自个儿打算罢了!如今咱们偌大的宁荣二府,可是没有那大权在握的人儿了,不过是仗着祖上的虚名儿,强撑着往日的架子罢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有点儿分寸,但凡是和朝堂上有利害关系的事儿,咱们府上一概不要有任何的参与才好呢!” 此时的贾赦小心谨慎地说:“母亲说的自是有道理的,想着不要我们卷入那无端的漩涡里面去。可是母亲别忘记了,自从太祖开国以来,咱们家是凭借军功封得一门双公。” 贾政接着说道:“咱们这自从开国以来,四王八公一直都是自成一起团结不破的,所以母亲自是不必担忧朝中之事儿。” 王熙凤此时颇为得意地说:“四王八公不过是跟随太祖南征北战有打江山的功劳,到了当今圣上这一代,又有那拥立登基的功劳。可是如今的太子乃是木贵妃的儿子,那陈皇后的儿子已然废除不说,现在他们母子的性命都不在了。照我说咱们应该弃暗投明,跟随着我们王家和史侯家,拥立贵妃母子一党,这样等太子继承大统,自然是少不得咱们的好处的。” 邢夫人、王夫人和李纨自是安安静静的,并不多言语。贾母听了王熙凤的一番话,指着她说:“尤其是你这个猴儿,这次可要仔细着啦!我何尝不知道四王八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呢,只是这江山易主的大事儿,有时候看着是泾渭分明,那也未必呢。风云怪诞,变幻不定,天机算不尽。” 王熙凤仗着老爹手中的兵权,正是得意的时候,她笑着回答贾母说:“老祖宗不要担心,像咱们家以前不都是拥护陛下有功吗?!现在照样拥护太子不就完了嘛!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贾母一听,一脸严肃地朝着众人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朝堂上可是杀人不见血的地儿!你们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颗脑袋!咱们家这好好地孙嬷嬷怎么就无故晕倒在杂役房了呢?!这堂堂的皇后和太子都能不明不白的惨死,你们有多少能耐?!凤辣子你现在是咱们家的媳妇儿,王家的满门子荣耀你跟着沾沾好处就行,莫要去仗着小聪明折腾参合!真正干将起来,脂粉堆里的娘儿们远不如男子汉狠毒!” 王熙凤急忙收敛了方才的神气,低头惭愧地说:“是!谨记老祖宗的教诲!” 邢夫人擦着额头的汗珠子说:“就说今天白天那天空的阵仗儿,咱们这些人谁人见过呢?!可不是让人战战兢兢吗?!” 王夫人也打着佛手说:“想来是那朝堂之上一时的遮阳挡月,胜负难分之事情。今日就无辜被那些眼线细作伤害了府中的嬷嬷们,明儿指不定还会牵扯出什么事情来,咱们还是安分守己的好。” 李纨汇报说:“今日的孙嬷嬷被打晕,据说是被一位黑衣年轻姑娘给换了衣裳,乔装打扮了,这才混进了咱们府中。这位姑娘的衣衫还在我那里呢?!想来这位姑娘还是在咱们府上潜藏着呢,指不定要盯出咱们多少的不妥之处去告密呢?!” 一句话说的大家即刻警觉了起来,贾母吩咐说:“一定要快点找出这个女探子细作,好好的教训一番,秘密地给留一条命,让她再无心思去害人才好呢。” 大家一时间主意纷纷而出,一直商议到深夜,贾母也疲乏了方才散去。 第四十六章 祈安洞天温馨烂漫 正月初八日,大尧京城——京宁城,大尧皇宫和荣国府。 据说那初六日,义忠亲王和北静王等秘密散去后,三皇子祯带着安无暇回到了京郊外的山洞内。 此时的陈皇后见到了安无暇,当真是喜不自胜。由于白荷几天的辛苦照料,陈皇后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起色倒是好了不少。 这里安无暇走近前来,跪下来行了参拜皇后的国礼。陈皇后急忙扶起,另说此时比不得宫内,无需多礼。安无暇乍然一看,但见陈皇后当真是:晨旭初升光耀四海,月在中天明朗静好。使人一眼望去,那胸怀天下的凤仪万千和端庄典雅便深深地让人着迷了。无暇暗暗地想:“不愧是大尧的皇后,如今虽然历经冷宫沧桑屈辱,憔悴虚弱不堪,还是掩饰不了这绝代的风姿。” 陈皇后轻轻地握了安无暇的手,温柔恬静地说:“听祯儿说,你是解了我体内的剧毒,救了我一命,当真是感激不尽。” 安无暇这才抬头望着皇后说:“娘娘过奖了,我们安家世代行医济世,救人脱离疾患之苦,乃是我的本分。”她此时方才看清楚皇后的凤颜:脸似圆月浮云间,明媚典雅间气弱虚喘。远山含黛水墨眉,沉静智慧星空目,鼻梁挺似雪峰,丹唇灿如春花。此时身着一袭月白素色锦衣,虽然步入中年,冷宫折磨难免瘦弱枯槁,但是使人一眼难望其沉静睿智和清雅明媚,眉宇间隐隐的母仪天下之气魄胸襟和端庄冷峻。看得安无暇此时暗暗惊叹:“这陈皇后当真乃是皓月当空,皎洁明朗又沉静睿智。不觉得惭愧起来,自己在这明月面前,到似是那污浊不堪的一潭清水儿罢了。” 看到这安无暇一时脸色羞涩绯红,低头不语起来。一旁的祈祯急忙笑着说:“安姑娘你怎么了?!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母后,她为人极其沉静温和,你不必拘束。” 陈皇后此时也笑起来说:“说起来我们也不算是第一次见面了,三年前你在九凰殿和我一起诊治,我的这双眼睛才没有失明。” 安无暇笑着说:“我当时年幼不经事,是娘娘您医术深厚,又有福泽庇佑,才得以双目复明。” 祈祯微微沉思说:“当时分明是贵妃借助花粉下毒,导致母后双目失明,多亏了你来和母后一起及时解毒,否则当时就再无复明的希望了。” 陈皇后满脸的笑意,诚恳地说:“是呀!我这次在冷宫之中,同样被那木贵妃下了水寒之毒,本想着祯儿又遇难,一心求死生无可恋。却不想,你又救了我们母子的性命,才有现在的重逢。看来我们两个是极其有缘分呢,安姑娘我说的对不对?!” 安无暇看着皇后温和明朗的笑容,也情不自禁的微笑着说:“都是娘娘和三皇子该逃出此劫,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皇后娘娘也清楚自己当时是中了水寒之毒吗?!” 皇后笑着说:“剧毒在体内阴寒剧烈又隐隐发作不断,据我自己诊断,乃是一种水寒之毒。安姑娘既然能研制出解药,说明你的医术已然是突飞猛进了,不是我今日可比的。” 安无暇急忙惭愧低头说:“皇后娘娘谬赞,我只是情势所逼,勉为其难的担当此任罢了,也不过是惊险之中上苍垂怜,才解了这剧毒。” 祈祯笑着说:“怎么你们两个一见面就三句不离本行呢,我倒是插不上话了。” 皇后满眼慈爱地望着安无暇说:“三年不见,安姑娘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了,只是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们安家也遭到贵妃和安诚联合陷害,你一直颠沛流离,苦了你了孩子。” 安无暇低头垂目谦恭地说:“皇后娘娘犹如日月青天,耀眼夺目。您受此劫难还是如此豁达宽怀,当真是令我佩服。我不过是茫茫天地间的一只蝼蚁,家族遭难苟延残喘,本也是常事。还望他日您和三皇子能够还朝,安江山定民心为天下谋福,帮臣女一家沉冤昭雪,臣女定当感激不尽。” 皇后慈爱地握了她的双手说:“好孩子,我和祯儿都是信心坚定之人,贵妃母子残害忠良不择手段,势必会不得民心。只是现在他们羽翼丰满,爪牙锋利,想要尽快的除掉他们的势力,恐怕也未必容易。” 安无暇暗暗地心里思量着:“陈皇后如此安静睿智又美丽端庄,为何那木贵妃能够把个皇帝迷得死死的呢?!看来这天下的男人都一样的靠不住!有了绝色的娇妻,还盼着妩媚的美妾,果然最不知足的是人心!” 祈祯看着安无暇低头默默不语,好似有心事一样,于是拍拍她的肩膀说:“安姑娘你放心,我已经派人把你的祖父母和父母以及兄长,都安全地转移到京城来了,你不日就可以来医治他们了。” 祈祯哪里知道安无暇的心事呢,她此刻只是感慨世间人心难测罢了。听到他说家人来此,即刻喜笑颜开地说:“你放心,我会尽快按照咱们的计划去医治皇上,不让他有任何的后遗症。稍后我便专心医治家人,希望上苍垂帘,让他们尽快的好起来。” 陈皇后一听,诧异地望着安无暇和三皇子说:“皇上怎么了?!……还有安姑娘的家人是什么情况?!……” 安无暇方知自己说的唐突,一时心直口快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后,就此凝噎住了,只是涨红了脸色。 祈祯急忙握着皇后的手说:“母后不要过于担忧,父皇不过是老毛病头风发作罢了!至于安姑娘的家人,都是在追铺过程中坠下山崖受了重伤,所以需要及时的救治。” 皇后听后沉重的倒吸了一口力气说:“我虽然圣眷不在,陛下宠信奸妃,但是她却做了诸多伤天害理之事。希望陛下尽快康复,让我们有机会结束这暗无天日的情况,让陛下不要在被奸妃蒙蔽了双眼,混淆圣心。” 祈祯望着自己的母后说:“母后放心,孩儿定然会好好的筹谋一切,争取早日还朝堂和百姓一片安宁。” 皇后的眼中一片悲伤不可名状,她望着安无暇说:“医治你的家人过程中,如果需要我的帮忙,我会竭尽全力。” 安无暇点点头说:“皇后娘娘医术得到祖母的真传,由您的帮助,那当然是很好的。” 白荷端着解药过来说:“皇后娘娘,您该服用解药了,这解药要服用足足两个月才好呢。” 祈祯见状说:“母后坐了这半日也乏了,喝完药就好好的休息一下,我们就先去商议事情。” 陈皇后点了点头,刚刚转身,这三皇子祈祯就迫不及待地握住了安无暇的手。安无暇本能地想要缩回,却是被握得紧紧地,无从抽回去。陈皇后无意间看到,又发现刚才谈话期间祈祯时时处处为安无暇着想,儿子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柔情旖旎,此时的陈皇后不由得低头浅笑了起来。 就在那弯弯曲曲的小河畔,祈祯和安无暇相拥相靠在一起。安无暇低头惭愧地说:“你是不是怪我在皇后娘娘面前说错了话?!不该告诉她陛下的病情。” 祈祯抚摸着怀中的人儿,手中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柔甜蜜地说:“我怎会怪你呢?!母后和我此次经历生死别离,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 安无暇此时的心里非常的幸福快乐,她说:“在这里总是让我感到很愉悦平静。” 祈祯笑着说:“对了这个山洞还没有名字呢,不如你来为这里取个名字如何?!” 安无暇笑着说:“这里洞顶乃是天然的萤石宝藏,宛如璀璨的星空。洞里面又四季如春,风景入画。不如就叫它宝天洞如何?” 祈祯念道:“宝——天——洞,我也想到了一个,叫祈——安——洞天可好么?!” 安无暇恬然笑之,说道:“祈愿平安,别有洞天,果然好名字!” 祈祯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幸福地说:“这里也是我们两个幸福地心灵驿站,也是我们的秘密星空。” 两个人沉浸在幸福浪漫地快乐中不愿意分离,祈祯坐在河畔的石凳上,安无暇就枕在她的腿上,甜蜜温馨的度过了一夜。 第四十七章 机敏贾元春暗下决断 正月初九凌晨,大尧京城——京宁城,荣国公府中。 看到东方既白,安无暇准备和祈祯道别,回到那荣国府中去。三皇子浓眉微微一蹙,温和地说:“你在荣国府的身份是林家姑娘的贴身丫鬟,如今林家千金都不在荣府,你却在这里,回去你又该如何自圆其说呢?!” 安无暇淡然一笑说:“前几天不是你硬拉着我出现在了四王八公等人面前,才有效地安抚了他们,制止了一场非必要的兵戎相见吗?!” 祈祯仍旧是安静地说:“那是临时紧急秘密特殊会议,带上你也是为了安抚老臣之心,有了你在,他们便会相信父皇的中风急症有痊愈的希望。” 谁知安无暇更是机智地说:“可是这样的话,就是等于告诉你的人,我们还活着。那么这贾府的贾赦贾政二位老爷,自然是知道我的身份的。” 祈祯笑着说:“我不让你贸然回去自然是有我一番道理的,你可不要忘记了,此次无影军和流星军是有了一场激战的,此时的京城当中,到处都是那贵妃母子的爪牙,及时我们不畏惧,但是还是要免于不必要的干戈。” 安无暇微微沉思片刻,淡淡地说:“是了!此次贵妃母子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况且这荣府中女眷众多,想来除了两位在朝为官的老爷以外,别人是不认得我真正身份的。” 祈祯转过身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呆着这里,等到那林家千金回到京城,你再回去服侍她不迟。” 荣国府中,李纨和王熙凤里应外合,对家里展开了大搜捕。果不其然,这安无忧躲来躲去的两天,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此时的她仍旧穿着那孙嬷嬷的衣服,被人五花大绑地押解到了李纨的面前儿,这李纨知道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即刻回禀了王夫人和贾母。一时间,一大家子又齐聚在了那荣禧堂内。安无忧一身老嬷嬷的装扮,低头只是不说话,心中在盘算着如何脱困。 李纨首先望着她说:“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就狠心对一个老嬷嬷下那么重的手,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安无忧这才抬起头来战战兢兢地说:“回夫人的话,这实在是一场误会,我只是急着替父亲办事儿,不想被人莫名其妙的给追赶了,情急之下就溜进了咱们府上。” 王熙凤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她冷眼指着安无忧说:“这话说的没得打脸,我们堂堂敕造荣国府的大门是随便可以溜进来的吗?!依我看你一准儿是晚上飞檐走壁逃进来的吧!说!你是谁派来的细作眼线?!” 安无忧被这么一呵斥,心里确实有点惧怕了,但是她依然镇定自若地说:“我实在是帮别人办事儿的,刚一出来就被一伙人盯上了,我害怕极了,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清楚了……” 此时的贾母盯着安无忧看了许久,对着王夫人说:“这孩子生就的好模样,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是不是和林丫头带来的朝霞丫头很是相像呢?!” 老太太这么一说,大家大眼仔细一瞧,还真是和朝霞丫头很是相像,眉眼之间的神韵气质都有相似之处。 此时这贾母身边的大丫头鸳鸯第一个叫出了口:“哎呦!这不就是安家二爷的二小姐吗?!那年还和他们家大爷家的大小姐一起来咱们家为姑娘们瞧病来着。” 王熙凤听到如此说,急忙说:“你抬起头来让我仔细瞧瞧!”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八九分,眼前这个姑娘就是安家二爷的千金安无忧了。 安无忧跪下来磕头捣地地说:“老太太,各位老爷夫人,我当真是国医府的千金,只因我爹深夜给宫中主子们瞧病,急需要我家祖传的一味珍贵药材,命我出宫去取来,不想刚出宫门便被那一伙不明来历的人给盯上了,我糊里糊涂地就来到了咱们这里,醒来后也不知怎么就成了嬷嬷了。” 李纨眼神中充满不信任说:“既然是你爹要急用珍贵药材,那也有太医院的侍从及时取来,怎会让你一个姑娘家深更半夜出宫墙去取来呢?!” 此时王夫人也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说道:“我倒是想起来了,这安家二小姐一向喜欢和大小姐一起,替咱们京城的诰命夫人和诸位小姐丫头瞧病,也是一位极好的妇科郎中。只是前几年和咱们元春一起选秀入宫了。可是这位二小姐不是?!” 安无忧急忙哭着说:“夫人好记性,正是我呢,我家大姐姐全家获罪抄斩,现在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正是安家二小姐安无忧。我方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并没有欺骗你们,望你们明鉴,快快放我回去取了药来,父亲救人性命要紧呐!” 这一席话说出来,让人心里十分的畏惧,分明就是在拿着父亲安诚太医院院判的职位来威压众人的。再加上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中风急症,这珍贵药材极有可能是皇帝用的。 一时间贾赦和贾政站了出来,贾赦对着贾母行礼说:“母亲,此事事关重大,待儿子和二弟仔细盘问清楚了再做定夺,今天这事儿谁也不能外传一个字儿,如若不然宁可打死了事。” 众人听了贾赦的话,吓得一个个面如土色,心里头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纷纷不敢再妄言一句的。这里,贾赦和贾政命人押解着安无忧去了书房。 最后贾赦用银子打通关节,先是找了元春带进宫里贴身丫鬟抱琴,让其秘密送信息给那贾元春。贾元春知道后自然是大吃一惊的,不过她马上平静下来,仔细周全地想到了应对之策。于是她暗暗地找来了舒德贵太妃,悄悄地说家中有要事儿需要出宫去。 在那贵妃母子封锁京城和皇宫的敏感时期,贾元春是冒着非常大的风险去出宫的。舒德贵太妃看到元春苦苦哀求,又想着她平日里是众女官当中最为沉稳睿智的,决议出宫定然是有着那极其重要的事项要办理了。于是悄悄地将那出宫的令牌给了元春,元春带了抱琴乔装打扮了,从那皇宫的偏门,乘着马车一溜烟儿的朝着荣国府而来。 马车在跑着,无疑会惊动那无影军和禁卫军前来盘问,抱琴亮出出宫令牌说是给贵妃娘娘临时办紧急差事,那些个一听,便再也没有人敢来阻拦了。 一路上马车颠簸着,贾元春暗暗地想着:“这个安无忧,分明是木贵妃利用她之手除掉了陈皇后。如果贵妃想要重用她们父女,自然会暗暗地给予安家好处。如果贵妃一旦想要卸磨杀驴,那她将必死无疑!可是不管如何现在陈皇后死于大火,陛下病危,贵妃无暇顾及她,她为什么会潜逃出宫呢?!” 贾元春不断地思索着,突然她感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了:“她是潜逃出宫?!难道她没有完成贵妃交代的任务?!没有成功替贵妃背锅吗?!还是……计划没有成功……?她怕贵妃问罪于她?!”带着满肚子的狐疑,贾元春秘密回到了荣国府。 一到家里元春就直接去了贾政的书房,悄悄地见到了父亲。父女两个在耳边嘀咕私语了很久,元春更是惊诧地一度说不出话来。得知父亲告知的一切后,元春机敏地坐着忖度:“既然这前太子还活着!安家嫡小姐也活着!那么三皇子贤德睿智,不会眼睁睁看着皇后被害,也不会看着京城里面兵戎相见!看来这贵妃母子和皇后母子谁是大尧未来的主人,鹿死谁手还有待分晓……那么这次我如果秘密处置了无忧,势必会得罪安诚得罪贵妃。如果我此次袒护了她,那么她定然也是知道贵妃母子诸多秘密的人,对于三皇子一党将会有诸多的好处。” 想到这里,贾元春倒吸了一口凉气,先是沉重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此刻下定决心要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心中不断翻腾着这些利害关系:“贵妃母子阴狠毒辣,荼毒忠烈!倒是这皇后母子贤明睿智,除了陛下不喜欢以外,倒是大尧百姓的福祉!既然如此,那我这次就保无忧一次,希望有朝一日她所知道的秘密可以帮助那些受害的人。可是这个机率大吗?!皇后母子还朝的机率简直是痴人说梦吧!……”此时的贾元春心中也在挣扎纠结着。 最后,她还是来到了伯父贾赦的书房,亲自安慰了安无忧,并秘密地将她接回了凤澡宫去。至此,这贾元春也一边提放着安无忧,一边假意亲密无间。 贾元春此次暗暗地替贾府做了一个决定:天理昭昭,贵妃母子恐不能长久!既然三皇子还活着!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个荣国公的孙女,悄悄地为自己的家族扛下了未来发展的抉择方向!在她的心中,这个选择是福是祸此刻也是一场博弈!也是大尧皇朝未来江山的博弈! 第四十八章 安无暇医治皇帝中风 正月二十日深夜,大尧京城——京宁城,大尧皇宫内。 皇帝的急症中风,经过太医院七天的全力抢救,终于暂时保住了性命。他的意识逐渐的清醒过来,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只是浑身瘫痪无力,言语不爽利,一时无法达到痊愈。 木贵妃秘密地召见了安诚,再次询问皇帝的病情。贵妃此次倒是温和了不少,她望着安诚说:“本宫看陛下的精神已经恢复的很好了,气色也好多了。只是不知道你们何时能让陛下康复如初呢?还有诸多的国事需要处理。” 安诚急忙跪下诚惶诚恐地说:“回娘娘,陛下此次乃是中风急症,稍有不慎便后果不堪设想。微臣等已经尽全力救治,陛下如今可以恢复至此,已然是上苍庇佑了。” 木贵妃听后满脸的担忧,但她还是双目圆瞪,急切地说:“如果本宫要你们尽快的让陛下龙体恢复,最快要多久的时间?!” 安诚极其诚挚地说:“娘娘!陛下想要痊愈的机率很小,能够保住性命已经很幸运了,从此恐怕也只能是无力行走,心力不足,言谈不利了。” 木贵妃内心也深知皇帝此次极其凶险,差点驾崩,所以她极其失望地摆了摆手,让安诚退下。即刻传召来太子祈祝,把皇帝的实际情况告诉了他。 明和大殿内,木贵妃带着太子守候在皇帝龙榻旁,同时又屏退了所有的太医和侍从。 此时的皇帝虽然浑身麻木瘫痪,言语不清,但是他的思维意识还是非常的清晰的。只是他朦胧的合眼闭着,并没有沉睡。听到了贵妃母子的到来,他此时无心睁开眼睛来对他们说话。 贵妃缓缓地坐在床头,望着皇帝说:“陛下!您如果能听到臣妾的声音,就请求您睁开眼睛看看臣妾和太子,不要让我们日夜提心吊胆了。您要是有个好歹,我们孤儿寡母依靠谁呢?!您是知道的我素来不参与前朝国事,祝儿又新登太子之位,历练不够,一下子扛起国家诸多棘手事物,还是要陛下才行啊!”言罢,就呜呜咽咽的哭泣个不停,这最是木贵妃拿手的苦肉计了。 太子祈祝望着皇帝说:“父皇!我来看你了!您已经七日没有上朝了,这七日的奏折都是儿臣和丞相一起商议批复的。还望父皇保重龙体,早日康复,孩儿也好尽快的向您讨教国事。” 此时的皇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光始终都掠过贵妃,直接看着自己的儿子六皇子祈祝。但见他缓缓地抬起手,指着太子吃力地说:“祝儿!......朕......” 太子见状,急忙近前来握住了皇帝的手说:“父皇!孩儿在这里!父皇莫要急,您要对儿臣说什么?!” 木贵妃一看这陛下一醒来,全然没有看一眼她的意思。她便是明白了,心中暗暗想着:“陛下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想来他还是想要保住皇后一命,这是在怪我除掉了皇后的性命了。不过也不要紧,既然陛下龙体难以痊愈,那就趁着意识清醒,早日禅位给太子。这样,整个大尧都是我们母子的,谁还会在乎你的宠爱呢!” 太子的跪着俯下身子,侧耳倾听皇帝的话语,父子两个窃窃私语了几句。左不过是些朝中臣子哪些是可以信任的,让太子此时多多倚重罢了。 此后石成玉进来说:“娘娘、太子殿下,陛下该进药了!” 木贵妃看陛下对她冷淡,急忙说:“陛下正在恢复的紧要关头,要多休息,喝完药就此安歇,我们母子先行退下,明日再来探望。” 此时在祈安洞天的安无暇,她早就秘密打开了那‘仁妙壶杯-医学空间站’,她熟练地打开系统,输入到急性中风的诊治和后期康复治疗。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在古代和现代一时间比较凶险又难以痊愈的疾病,在一千年之后,根本就像小小的感冒一样,乃是十分普通常见的疾病了,而且治愈率极高。 但见系统立马给出诊断:首先使用针灸刺入大脑相关穴位,进行微创手术,打通那大脑血管的淤塞脑梗部位。然后用‘溶栓散淤丸’配合‘益智神露’连服一个月,即可痊愈。这安无暇一看,自己的医术级别为初级十级,这些药物完全可以在商城里面兑换买到。于是她当即就买了来,准备着对皇帝进行救治。 现在难题是三皇子祈祯等人,已经计划好了如何去设计救治皇帝,这是十分铤而走险的方法。既然她一人就可以,就不用让其他人跟着去深入皇宫冒险了。思来想去,安无暇还是借助那医学空间站的药物,也就是一千年后医学上采用的宁神药物——美梦如意香。系统显示这‘美梦如意香’只要临风而吹开,那么闻进鼻息的人便飘飘然进入到幻觉当中,以为是梦境之中一样。 得到这些药物之后,安无暇便央求那祈祯取消自己的计划,让她自己去医治陛下。祈祯自是半信半疑的未肯答应,她便再次央求祈祯,希望石成玉来进行一个里应外合,有她一人深入皇宫便足矣。出于对安无暇的信任,也出于对石成玉的信任,这祈祯还是忐忑不安地答应让她一试。 正月二十二日深夜,石成玉看到那皇帝已然服药沉睡了。于是便利用那灵犀阁的墨无鸽子传信息给祈祯,祈祯便告诉安无暇时机恰好,可以潜入皇宫去救人了。不过安无暇走后,祈祯还是暗暗地吩咐了流星军和灵犀阁的人,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万万不可有任何的闪失,定要保证她施救陛下顺利完成。在这期间,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给石成玉,一旦吩咐下来,即刻去执行,不可延误。 但见安无暇带着‘美梦如意香’,在石成玉悄悄地配合下,又借着那流星军的保护,竟然未惊动守卫的御林军。因为此时的无影军受到贵妃和太子指示,暂且潜伏在京城秘密搜查那三皇子祈祯的下落,以便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之后快。所以,这安无暇才幸运地轻松入了皇宫的明和殿内医治皇帝。 安无暇悄悄地把那‘美梦如意香’顺着正月里微寒的风散开来,一时间这皇帝寝宫——明和殿周围的人都陷入了美好的梦境幻觉之中。安无暇确定皇帝在沉睡中,吸入了此香便也进入到美梦之中了。于是,开始尽快的进行诊治。 原来这次说来也是一次小小的手术,安无暇当晚身穿了一身洁白的无菌服装,也是一千年后的超仙美女级别的无菌衣服。就在她正在专心给皇帝针灸时,一个身影进来了,不过这个人好像进入了美好的梦境。 她不敢耽搁片刻,熟练专心的针灸完毕后,便交代石成玉那‘溶栓散淤丸’配合‘益智神露’连服一个月的用法。随即便提着诊箱欲要离开,可巧她一转身,乃是一个少年再盯着他笑,浓眉大眼,冷峻威严中透露着英气逼人,让人过目难忘。 原来这少年乃是十九岁的太子祈祝,他今夜不知怎的深夜探望父皇,恰恰吸入了那‘美梦如意香’。他在幻觉中望着那安无暇,一身洁白的无菌衣服,在那温和的宫灯下,搭配着一张粉嫩精致的芙蓉样貌,身手敏捷而又优雅地对着皇帝脑部施针灸进行微创手术。一转眼,她对着石成玉拿出两瓶药,又细细叮嘱了。 随后,她手提着药箱,从那明和殿的窗户中飞身而去。石成玉知道太子身处幻觉当中,也不予理会,只管尽快给陛下服下了药。这祈祝望着安无暇飞去地身影,恋恋不舍地伸手指向天空说:“石公公!方才那个嫦娥仙子呢?!刚刚救治父皇的那个仙女呢?!怎么不见了?!” 石成玉急忙令人搀扶了说:“太子看花了眼睛!这里哪里有那嫦娥仙子呢?!即便有也是在天上,太子一定是做梦了!你们还不快快把太子扶回静德殿去。” 待石成玉亲眼看着太子被扶回寝宫后,他急忙从衣袖内逃出‘美梦如意香’的解药,顺风打开瓶子来散开了。原来安无暇为了确保手术顺利实施,提前和石成玉交接配合好,二人将那‘美梦如意香’的解药提前服用了,才可以保持清醒状态,确保一切手术顺利进行。 这样,安无暇在众人的美好梦境中,对皇帝的中风实施了痊愈手术的治疗。 第四十九章 安无暇被贾琏夫妇暗盯 正月二十六日,大尧皇朝京都——京宁城,事件发生在大尧皇宫内皇帝的寝宫——明和殿,还有荣国公府内。 安无暇于正月二十二日深夜,在众人的暗暗保护之中,利用‘仁妙壶杯-医学空间站’千年后的医学成果,为皇帝成功进行了中风急症的微创手术治疗。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面,大家都在忐忑不安的等待当中,期待她这次医治可以带来良好的预期效果。终于四天之后,祈祯收到皇帝的贴身心腹太监石成玉的飞鸽传书,此次乃是白天传递的消息,便是那灵犀阁白天的信使神差——雪紫白鸽了。 得知皇帝经过安无暇医治之后恢复的神效,祈祯高兴地满脸笑意。他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安无暇,安无暇只是平静地嫣然一笑,好似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一样。 祈祯满眼地感激说:“你这次又救了我父皇的性命,我已经不是感激之语可以表达的了。” 安无暇淡然超脱地说:“三皇子不要忘记了,我就是一个医者,救人性命乃是我的天职。” 祈祯倒是满眼的微微不悦,他佯装生气地说:“哦,如果所有的医者,都像你说的一样神圣伟大,那我大尧岂不是人人都要长命百岁,人人岂不是都不用面对生老病死吗?!” 安无暇转身恬静地眨巴着眼睛说:“生老病死乃是自然客观规律,这个是没有人可以逃脱的。” 祈祯握了她的手说:“是呀!没有人可以逃脱生老病死,我们也是一样的。等到我们完成了夙愿,就一起去归隐青山秀水世外桃源,不负此生可好么?!” 安无暇郑重谨慎地抽回了双手,她冷静聪慧地说:“三皇子,等你完成夙愿,你还有你的大尧子民和江山社稷,到时候天下美女都是你的,我也就是其中一朵不起眼的浪花罢了,咱们一起归隐青山秀水世外桃源的誓言,终究也只是一时的浓情痴心罢了。” 这下祈祯倒是急了,他瞪大了双眼,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无暇!你到现在还是不肯相信我吗?!我难道在你的心目中和那一般的皇族贵胄一般无二吗?!” 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名字,安无暇仰头望着他说:“三皇子!有时候我们的人生使命是大于爱情的,肩上的责任也不允许我们追求纯粹的爱情。还有那数不尽的情势所逼和始料未及,人生安能尽如意,只求平生半称心罢了。” 祈祯轻轻地摇摇头说:“无暇,为什么你的心里总是有那一丝丝抹不去的忧伤呢?!犹如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一般呢,我们应该珍惜当下奋发有为,无论结果是什么,也绝对不后悔。人生很短暂,无论是为君为民为奴为婢,都应该积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虽然不一定轰轰烈烈,但一定是绚丽多彩的,对吗?!” 安无暇朝着被他那一番明快爽利的阳光语言怼的哑口无言了,于是她轻轻地朝着祈祯的眉心一戳,浅浅地笑着说:“三皇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呢?!” 祈祯灿烂地笑着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柔柔地对着她的耳畔说:“叫我小红豆!” 安无暇羞红了脸颊,低着头喃喃低语说:“小——红——豆!”祈祯满脸幸福地说:“对!小红豆!是我还未出生时父皇母后为我取的乳名!” 安无暇似有心事地说:“这个名字简单又意义深远,我想陛下和皇后娘娘当初定然也是情深似海,为何会走到今日呢?!” 祈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我的母后和我一样清冷孤傲又正直,根本不屑于去谄媚讨好父皇,可是贵妃仗着异域风情,凡事顺着父皇心意极力讨好卖乖。而我又与父皇政见不合,日久年深下来,贵妃不断离间我们母子和父皇的关系,而母后又不主动还击,导致我们母子与父皇逐渐离心。” 安无暇安慰祈祯说:“原来是这样,你和皇后娘娘真的很像。无论是清朗脱俗的样貌,还是清冷不屈的品性,都像极了母子。” 祈祯淡然地笑着说:“有其母必有其子,大概就是如此了。” 安无暇转而又问说:“你当时任性执着,一直不喜欢去改变自己的主意,不愿意去聆听陛下的政见,可有过后悔吗?!” 祈祯望着安无暇好久说:“当时我身为太子,对于一些国事的意见是没有错的。但是父皇总有他的考量,也有他的道理,我想我们只是性格不合所导致的。如果我当时能够谦恭温和地与父皇商议,或许我们父子不会闹得很不开心。怪我当时太过于激进又任性执着,以至于让父皇动怒,给了朝中一些奸佞可乘之机。” 安无暇意味深长地说:“我们能够从过去的失败中汲取教训,这样才能够避免犯同样的错误。” 祈祯满眼的失落和不快,他还是淡淡地说:“尽管父皇不喜欢我,但是我还是希望他尽快的好起来。” 安无暇转身笑着说:“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算算日子黛玉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一起去荣国府见她好么?!” 祈祯微微担忧说:“恐怕那贵妃一党没有那么容易放过我,我想还是小心为妙!” 安无暇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说:“是呀!我这是被眼前的假象冲昏了头了,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 正月二十九这天,黛玉终于经过了二十多天的水陆奔波,安全抵达了荣国府。首先最为高兴的当然是那宝玉了,他心心念念的朵朵妹妹终于回来了。 安无暇也是第一时间回到了荣府黛玉身边,黛玉再次见到安无暇时,心里不禁暗想:“朝霞姐姐绝对身份不简单!有着极为高深的医术,似乎父亲对她也极为信任!还有那些神秘莫测的人时常与她来往。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跟随黛玉一起回来的贾琏,更是对那安无暇一肚子地好奇疑问。他也不禁在想:“这个朝霞丫头,此时明明是黝黑粗糙,俗鄙不堪。怎么在扬州偶尔突然一变,就是个清雅脱俗的世外美人呢?!我亲眼看着林家姑父是奄奄一息的,竟然给她救活了!” 于是他悄悄地叮嘱了王熙凤,暗中一定要多多注意朝霞,此人身份可疑又似乎背景复杂。就怕她在荣国府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儿来! 王熙凤一听,即刻说道:“二爷不用交代我们也心中有数呢,这个朝霞虽然面上看起来黝黑黝黑又粗粗笨笨的,但是说起话来却是极为聪明又让人细细寻思道理的!我一早儿就交代了平儿要多多的留意于她!” 贾琏一脸的阴笑说:“这个朝霞绝对不只是一个丫头这么简单!她可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人物!” 王熙凤“哼哼”一笑说:“凭她是何方神圣!落到了我的手里,我让她乖乖地变泥猴儿!” 第五十章 高手对决两败俱伤 正月三十日,大尧皇朝京城——京宁城,荣国府内。 林黛玉回到了贾府,贾宝玉和一众姊妹一散学便过来了,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互相诉说着团聚的欢喜,诉说着分开后发生的事情。 倒是那贾琏和王熙凤,派人暗暗地盯准了安无暇。并且把朝霞丫头可疑的身份,悄悄地传达给了王子腾,他乃是木贵妃一党的人物。 黛玉虽然心知肚明,朝霞姐姐恐怕是和母亲交谊匪浅的闺中密友,但是出于信任,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的依赖这位姐姐。朝霞自然也是像以前一样尽心尽力地服侍她,呵护她。 自从正月十六日无影军和流星军在荣府展开一场激战之后,木贵妃母子俨然知道三皇子祈祯还活着的消息。无影军的首领白鹤仙,自知办事不力,引起了贵妃的强烈不满。自此,他派人也是紧紧地盯着荣国府,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立刻展开行动。无影军自然是知道这贾元春秘密接走了安无忧,扬州巡盐御史的千金回京,这些消息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大尧皇宫的紫朝殿内,木贵妃母子和白鹤仙展开了新一轮的斩杀计划。木贵妃根据目前的形势,缜密地做出了推断:“巡盐御史林如海中了‘蓝石水心’之毒,竟然奇迹般的还活着!林家千金又回到了京城,三皇子祈祯也还活着!这种种迹象表明,安家长房安诺一脉,肯定还有人活着!不然的话这种种剧毒,谁又解的了呢?!” 白鹤仙满脸的狐疑和不解说:“回禀娘娘,就算是这安诺一脉还有人活着,这些剧毒可都是西域海外之毒,他们也是没有那个能耐去解毒的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太子祈祝沉思片刻说:“难道是咱们内部的人有背叛的不成吗?!” 木贵妃摇摇头说:“不可能!就算是内部的人背叛,解药也只有咱们自己有,祈祯一党根本无法得到。” 白鹤仙肯定地说:“那么一定是安家的人得到了某位世外高人的指点,这才屡次破坏了咱们的好事儿。” 太子祈祝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说:“可恶!咱们好不容易步步为营,眼看这些碍眼的人都要全部除掉了,却又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 木贵妃此次倒是十分镇定地说:“我想咱们后面的路更加的难走,现在的局面也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白鹤仙此时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便又说道:“对了!今天一早儿九省提督王子腾的人前来报告,说荣国府林家的千金带来了一个丫头婢女,医术了得,而且和安诚的千金眉眼气韵很相似,依我看就是潜逃的安诺千金。” 太子祈祝听了吃惊地说:“就是原来国医府的嫡长女——仙姝妙手安无暇!” 木贵妃咬牙切齿地说:“看来这次是证据确凿了!一直以为他们全家已死,原来她一直隐藏在扬州林家!既然这次在京城荣国府,那就好办了!” 太子祈祝那双炯炯大眼中放着欲望的烈火,他恶狠狠地说:“母后!既然三哥没死!仙姝妙手没死!巡盐御史没死!那么皇后定然也难以一死!那么咱们此次还是一网打尽的好!” 贵妃一脸的阴毒和诡异笑容,稍后她看向白鹤仙说:“如果不能一网打尽,那就一个个的收拾去死!这次咱们要用令人发指的手段!” 白鹤仙得意地说:“娘娘和太子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此次就算他们是神仙也插翅难逃了!” 话说那安无暇自从回到那荣国府,一直心里隐隐的不安,她总觉得贵妃母子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而且她多次成功破解剧毒,从他们手上救出多条人命,算是破坏了他们的多重好事,身份迟早和祈祯一样会暴露无遗。 于是她悄悄地打开仁妙壶杯医学空间站,想起自己的医术水平升为十级,奖励两块珍贵药物种植田地,百种珍贵药材种植使用权利,百种珍贵矿物种植使用权利,百种珍贵生物养殖使用权利,一副钛银自由变幻手术刀。 打开一看,嗬!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到,自己种植的百种珍贵药物长势良好,整整两大块田地的药材,居然成熟可以采集使用了! 她暗暗地想着:“贵妃母子和无影军一党,想来都是手段狠辣不留余地,向来都是用奇毒攻心之术居多,倒不如我来炼制一些解毒良药,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她便采集下那些解毒的珍贵草药,比如地丁、金银花、连翘、牛黄、栀子、穿心莲、白头翁、决明子、大黄、黄连、黄芪、黄柏等,迅速交给那制药部门,一瓶瓶药效神奇的“百毒不侵散”便生产出来了。 二月初一凌晨子时,就在大家都在那熟睡之际,无影军从天而降,于神不知鬼不觉当中,把那熟睡的林黛玉直接抱走。当白鹤仙抱着她凌飞空中之时,暮冬的寒风吹醒了她,她想要大声地喊叫,却是被那白鹤仙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第一个发现林黛玉被劫持的是安无暇,她飞身跟上那白鹤仙说:“你们的目标既然是我!请放过这个小姑娘,她是无辜的!” 此时四周的黑衣无影军像是黑云一般席卷而来,把个荣国府包围的密不透风,安无暇一看大事不妙,即刻与无影军展开了决战。一时间荣国府内昏天暗地刀光剑影,全部都是那打斗和腾飞挪移之声,吓得整个荣国府的人躲在房内,大气儿也不敢喘。 由于无影军全部都是高手,安无暇逐渐体力不支起来。此时白鹤仙抱着林黛玉径直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她保护林黛玉心切,一路尾随至此。却是不想,这祈祯安排着流星军和灵犀阁的人都在暗中保护安无暇。 一时间,流星军和灵犀阁的人马再次和无影军厮杀起来。趁着混乱不堪的局面,白鹤仙朝着空中猛然抛下一道银丝网线,把个林黛玉紧紧地套在网罗当中,安无暇一时满心都是那黛玉的哭喊求救声。 情急之下她朝着那银丝网线用剑挥去,希望可以破了这网罗救出黛玉。却是不想,刚刚要去挥剑砍断,她自己好似被那千万道力量吸引一般的,也被牢牢地吸进那网络之中。无奈之下,安无暇只好在里面拼尽全力地保护好黛玉。 白鹤仙一看得手成功,即刻拖着那银丝网罗便飞身离去。就在这一瞬间,三皇子祈祯带着面具凌空而下,但见他对着白鹤仙的后背心窝猛然一踢腿。白鹤仙一个猝不及防,身体倾斜,手中的网罗松手了。 祈祯再次飞身一跃,好似是那锦鲤翻身一般,一剑刺来,白鹤仙急忙松手躲闪,银丝网罗瞬间脱手降落,被那流星军的人马安全接住。 白鹤仙本已经得手成功,却不想被破坏,哪里肯善罢甘休,于是在那空中与祈祯展开了殊死搏斗。一时间,两道闪电交织碰撞,这一刻似乎天地都在两个人的股掌之间。 “哗哗——哗哗—哗哗”祈祯浑厚的内力激起诸如海浪狂风一般的保护墙垣,内力充满着地动山摇的杀伤力,直冲着白鹤仙而来! “轰隆隆——轰隆隆”白鹤仙双眼一闭,双手运功,但见那内力却似是一个火球体蔓延开来,其间所蕴含的能量似乎能吞没山河! 当这狂风巨浪和熊熊火势骤然相撞的一瞬间,整个京城都地动山摇飞沙走石起来!好似是那世界末日顷刻间要降临人间! “砰——” “咚——” 互相厮杀的祈祯和白鹤仙同时坠落在地! “噗——” “噗——” 两大高手对决两败俱伤,口吐鲜血。 无影军和流星军的人马各自救护者自己的主人撤退,一直到天亮时分,京城才稍稍恢复安静。 第五十一章 情切切意绵绵生死之恋 二月初一,大尧皇朝京城——京宁城,事件发生在大尧皇宫和宁荣二府。 流星军和灵犀阁的人马,浩浩荡荡地救了祈祯而去,那银丝网罗中的林黛玉和安无暇,也早就被释放出来了。 祈安洞天内,祈祯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染红了胸前的锦被。灵犀阁的诸位阁主眼见他伤势如此严重,商议着大家一起运功为祈祯疗愈内伤。 “诸位阁主请暂且让一让,让我来看看他的伤势!”安无暇抱着尚在惊慌中的黛玉,镇定地说道。 不料潇湘阁主听琴马上反驳说:“总阁主受的可是内伤,危在旦夕,你一个武功修为浅薄的人,对他的伤势有什么帮助?!” 但见安无暇放下黛玉,让她端正坐在石凳上,转身望着潇湘阁主听琴说:“他的内伤是不轻,我有灵丹妙药让其服下,可以助他调理五脏肺腑,气运内力回升,待他精神好点了你们再运功疗伤,岂不是更加事半功倍吗?!” 不料这潇湘阁主听琴勃然大怒说:“此事万万不可!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丹药!万一总阁主服用后非但不见起色,反而伤势伤势更加严重怎么办呢?!” 安无暇用极其诚恳地的语气对那十二位分阁主说:“你们放心,如果我此次医治,导致你们总阁主伤势加重,我来为他偿命便是了。” 这潇湘阁主听琴满脸不屑地冷笑着:“哼哼!你当你是玉皇大帝的金尊仙女公主呢?!拿你偿命也要值得才行呢!恐怕你一失手,到时候总阁主就无生还希望了!” 眼看着潇湘阁主咄咄逼人,此时的江南旭日阁主天机子说道:“总阁主伤势沉重,我知道听琴救人心切,生怕有一丝丝的闪失。只是眼前的这位安姑娘是‘小扁鹊’安无恙的亲妹妹,人称仙姝妙手,乃是国医世家的嫡传之人,咱们不妨让她试一试。” 潇湘阁主听琴听到如此说,先是心里不由地一颤,然后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安无暇。动了动嘴唇,急着想要说什么还未及说出来,天山惊雷阁和秦岭闪电阁的两位神勇将军也同时站了起来。 天山惊雷阁的阁主风起说:“小扁鹊虽然是江南旭日阁的成员,但是我和诸位阁主多次体验他的妙手回春之术,我支持安姑娘一试。” 秦岭闪电阁阁主云涌说:“请潇湘阁主稍等片刻,咱们等安姑娘诊治完毕再疗伤不迟。” 潇湘阁主望望自己其他的三位好姐妹,齐鲁灿星阁主——观棋,江淮良辰阁主——醉书,中原青春阁主——赏画,不料她们也暗暗地点头支持先为祈祯诊治。 于是大家退出去,安无暇急忙帮助祈祯诊脉,开药来调理内伤。她急切的思索着:“心脉紊乱而微弱,内伤非常严重,还好没有被下毒,否则更加难以诊治了。” 于是她慌忙打开那仁妙壶杯医学空间站,系统给出的提示是要即刻治内伤调气息再打通筋脉。只是这些个药方还是要高于十级的医术水平才能使用的,这下可把安无暇急坏了。 镇静片刻之后,她决定自己为他开方诊治。于是,她凝神屏气的专心来写下药方,人参,当归,灵芝,三七……由于这些药材都是效果极好,同时又都是补气益神疗伤之类,要万分小心其用量,多一丝丝少一毫厘,药效就可能不一样了。 紧迫中细细思量,万分小心,等她斟酌开好药方,不觉得额头和手心都是都是都大的汗珠子滚滚而落。来不及喘口气,她急忙再次回到科学空间站内,在自己所种植的珍贵药材中采集出来,配齐了药方,赶忙交给那制药工厂。这样下来,一瓶200毫升的”菁妙神露”才算成功制作出来。 不敢有片刻的耽延,她拿着瓶子,把祈祯的嘴唇掰开,速速滴了一滴入口内。片刻之后,他的脸色由苍白转为红润,微弱的气息也开始均匀有力。她还是不放心的为他再次诊了一次脉,这才微微笑着松了一口气。由于消耗了太多的心神和体力,安无暇坐在石凳上,头枕着双手睡着了。 待到那潇湘阁主听琴第一个闯进来的时候,她怔怔地愣了神儿。但见嘴角还是血渍的祈祯微微坐起,浓情漪漪地望着榻上的人儿, 满脸洋溢的幸福笑意,手食指正想轻轻地轻触她的脸颊。 霎时间潇湘阁主的心里好似是那夏日的骄阳落在了冰山上, 她静静地走出了这间溶洞石室,觉得这里好像是只属于两个人一般。 其他阁主看到听琴一脸的绝望之情,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齐鲁灿星阁主观棋急忙问:“听琴姐姐,总阁主是不是伤势已然严重了?!” 潇湘阁主勉强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大家请放心,总阁主好多了,他已经醒过来了。那就让他静养几个时辰,咱们明日一早再来给他运功治疗如何?! 大家一致同意后方才散去休息了,只有那听琴自己心里万分的痛苦。她此时好像心被掏空了一般,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游荡在天地之间。内心的痛可能是麻木了,连那眼角的泪水流进嘴巴,渗到了嘴巴也不知道。 齐鲁灿星阁主——观棋,江淮良辰阁主——醉书,中原青春阁主——赏画,看到听琴此刻伤心欲绝的样子,想要劝解她,但又不知用何语言来安慰她,只能默默地守候在她的身边。 待到那安无暇醒来,看到祈祯已然盘坐在榻上虚弱的运功调节气息了。她急忙说:“你内力损伤严重,此时不宜运功,还是先躺下休息,想吃什么我去让白荷做给你吃。” 祈祯收住内力,睁开眼睛说:“我的功力现在好像不足三成,看来幽冥城白荷仙的武功确实厉害!” 安无暇着急地说:“如果不是我及时的为你医治,‘菁妙神露’才帮助你保住了三成的功力,你的武功现在早就尽失了。” 祈祯虚弱的握了她的手说:“我的伤势千万不要告诉母后,还有,十二位阁主有没有为难于你呢?!” 安无暇低头片刻,浅浅一笑说:“当然没有,他们也希望你尽快的好起来!至于皇后娘娘,她肯定是不知道的,要不早跑过来守着你了。” 祈祯佯装生气地说:“你怎么会被流星军的人捕捉到银丝网罗里面去的呢?知不知道当时多么的危险?!如果你被他们抓去的话,以他们的手段,你还有活命吗?到时候我该怎么办?!你的亲人该怎么办?!” 安无暇望着祈祯深情的双目说:“我深受贾夫人收留保护之恩,临终她又托孤于我,我自然是拼了性命的保护小主人了,哪里还顾得上生死?!” 祈祯眼睛白了她一眼,酸涩又生气地说:“白鹤仙分明是用林姑娘引诱要挟你,你以后一定要做事冷静,三思而后行。万不要像这次一样贸然中了诡计。如果你有个三张两短,无疑是要了我的命了!” 安无暇爬上床榻,轻轻地靠在祈祯的身上,生怕他此刻在倒下去一样。许久许久,她靠着祈祯宽大的后背说:“你怎么那么傻! 为什么一定要去和白鹤仙拼命呢?!让二十阁主联手对付他不行吗?!” 祈祯转过身来,把安无暇轻拥在怀说:“因为白鹤仙抓捕的人是你!我一心救人!不想你有半点伤害!……” 第五十二章 太子监国贵妃愤懑 正月初二日,大尧皇朝京城——京宁城。事情发生在大尧皇宫内皇帝的寝宫明和殿、贵妃的寝宫紫朝殿,还有无影军的总部——幽冥城。 白鹤仙和祈祯大战一场之后,由于伤势严重,被部下即刻送往了总部——幽冥城。他躺在那病榻上,嘴唇青紫色,全身都在颤抖当中。十二位部下围绕着他,此刻也是焦急地团团转。 这十二位部下是幽冥城十二座分城的城主。他们分别是:金蝉、金龟、宵烛、花贼、蜓翼、杜伯、天龙、胡峰、唐郎、喜蛛、天牛和夜鸣,一个个都是武功高强手段狠辣,且又是炼毒用毒的高手。多年来由于和木贵妃母子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杀害了诸多忠良之士。在江湖上,幽冥城的人一直是让人不寒而栗,因为其杀人经常在无声无息无影之间,手段又极阴毒发指,被称为是“无影军”亦或者是“鬼军”。 由于白鹤仙修炼的功力都是属于火性,每次他受伤之后,全身都像是被烈火焚烧一样的难受,钻心蚀骨的疼痛。所以此次重伤之后,他也是睡在极寒的冰榻上,可以让自己稍微缓解痛苦。 稍后这十二位城主便联合起来,用那极其阴冷寒澈的内力为他疗伤,许久之后他体内的灼烧感觉才慢慢地小起来。然而他自己却也是知道的,此次伤势比以往深重,恐怕这内力武功也要受损严重了。至于他还保留几成内力,要等到他自己伤势好一点后,运功调息才可知了。 紫朝殿内的木贵妃母子,收到消息听说白鹤仙行动失败又受了重伤。此次当真是对他大失所望,他们母子甚至秘密地想要寻找其更加厉害可好的人来使用。既然林黛玉和安无暇没有被成功的抓获,那么贵妃母子现在处境艰难,必须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来上位,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加的强大起来。右丞相高鸣和左太尉石韬, 木贵妃眼波流转心上一计,便带着太子祈祝即刻前来探望中风修养中的皇帝。值得庆幸的是自从安无暇为皇帝做了微创手术治疗,又开出了神奇地药方后,皇帝竟然渐渐的好转起来。 只是这太医院之首的安诚却是十分的纳闷,陛下的中风非常的严重,保命已经实属不易。怎么最近恢复的神效,着实令人费解。他哪里知道,皇帝的心腹太监石成玉为了掩人耳目,每次都是让人把太医院煎的药悄悄地撤换,服用安无暇交代的药,皇帝这才好的非常之快。 眼看着皇帝颤颤巍巍地搀扶着能下榻走两步了,木贵妃和太子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了。木贵妃又开始了她那绝色的表演:“哎呀陛下!谢天谢天您终于好转了,能下龙榻走动了!臣妾日夜跪在佛前为您祈福,发誓只要陛下能好,臣妾愿意折去二十年的阳寿呢,开来佛祖终于答应臣妾了!” 皇帝依旧像以前一样,带着温和地笑容,慢慢吞吞地说:“朕病的……突然……你们母子……受惊了!……” 木贵妃亲自上前来搀扶着皇帝说:“陛下说的哪里话,您是臣妾的天,臣妾的依靠,臣妾和太子的一切都是陛下所赐的,您要是有个什么,臣妾还不是跟了您去的么?!”言罢,用手帕拭泪,那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当真是情真意切至极。 皇帝看到太子祈祝一直在沉思什么,便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坐下来,父子两个好一起谈话。 太子即刻握住皇帝的手说:“父皇!您这次能够逢凶化吉,除了安诚和众太医的全力施救以外,我想最主要的是父皇勤政爱民善心仁德,上苍自有庇佑。” 皇帝满眼期望地望着太子说:“朕……不但要重赏……安诚!还要给皇儿……选一个绝色贤德的……太子妃!” 木贵妃一听,即刻笑着说:“陛下您龙体刚刚有所好转,选太子妃的事情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的。” 太子祈祝也微微羞涩地说:“父皇的美意儿臣明白,等您的龙体痊愈之后,孩儿全凭父皇做主便是。”皇帝听后乐得喜笑颜开。 待贵妃母子走后没有多久,皇帝坐在龙榻上,屏退左右,眼前儿只剩下那心腹老人儿石成玉了。 皇帝此刻非常的清醒地说:“石成玉,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外人了,你不妨告诉朕一声,这给朕医治的是哪位神医?!” 石成玉恭敬地跪下说:“回禀陛下,自然是太医院的院判,国医世家的安诚啊!” 皇帝激动地右手拍打着龙榻说:“朕要你说实话!” 石成玉急忙俯伏在地说:“万岁爷!奴才不敢说谎话!是安诚为您诊治的呀!” 皇帝此时脸色通红,一口痰哽咽在喉咙间,用无力颤抖地手指着石成玉,咳——咳——咳……连声地咳嗽起来。 石成玉见状,急忙去拍陛下的后辈,又让其少喝了一点温开水。他诚惶诚恐地说:“陛下!您现在正在恢复龙体当中,千万不能过于激动,劳心忧虑了,最好是静养休息。” 稍后皇帝渐渐地喘息平稳了,他冷静地说:“朕此次中风很是厉害,安诚和众位太医仅仅是保住了朕的性命而已。这头部的细微伤口,不像是安诚的针灸手法,分明是探入骨髓的疏通淤塞疗法。而且朕头上的包扎纱布,也不似太医院用的,近几天服用的药物更不是安诚所开的。到底是谁做了这一切?!” 石成玉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心想:“时机尚未成熟,不敢告诉陛下是安诺的女儿医治了他。”只得扑通一声跪下说:“陛下您饶了奴才吧,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哇!您一直都是安诚在尽力治疗。” 皇帝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来,便失望地摆摆手让石成玉下去了。这右丞相高鸣和左太尉石韬刚好等在寝宫外,等着觐见皇帝。 石成玉吃惊地猛甩拂尘说:“右丞相和左太尉大人,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陛下龙体康健,回到泰安殿内再奏明吗?!” 皇帝听到他们的谈话,同意两位大臣进去。于是正月初二晚间,便有那圣旨传出——太子监国摄政,右丞相和左太尉大人当尽全力辅佐太子;木贵妃伴驾侍疾于明和殿,直至陛下龙体痊愈;若有那军国大事不决者,可奏请陛下,方加盖玉玺执行。 木贵妃一听到陛下下达的乃是太子监国摄政,而不是禅位于太子。而且陛下要求自己去伴驾侍疾,分明就是在刻意防止后宫干政。自己这许久的策划又一次失败,她愤懑地把那圣旨疯狂抓在手里揉搓,好似撕碎也难解心头之恨一般。 第五十三章 贾元春勇闯大殿救家人 二月初四日,大尧皇朝京城——京宁城,事情发生在皇宫明和殿和荣宁二府内。 太子监国摄政的第二天,就秘密地对追随拥护自己的亲信大臣,进行了秘密地会议部署,要及时地清楚皇后母子一党的势力。 林黛玉和安无暇被祈祯所救出,一直隐藏在祈安洞天内,不曾回到荣国府中。为了把安无暇逼出来,太子再次秘密派出那无影军的人马,在深夜之中再次刺探荣国府。 贾母即刻把贾赦和贾政叫到荣禧堂,十分惧怕地说:“你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个老太婆。不然为什么这林丫头和朝霞丫头都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贾赦急忙跪地磕头说:“儿子不敢隐瞒母亲,林丫头身边的朝霞丫头便是安家嫡千金安无暇,也是在逃的钦犯,一直都潜藏在咱们家里。” 贾政也补充说:“这安无暇竟然和废太子有勾结,这皇后母子都是宫斗彻底失败了的,所以这贵妃母子是不会轻易放过咱们家了。” 贾母这里听了,一边留着眼泪一边浑身额颤抖着说:“我就知道这个林丫头被无缘无故的劫持,定然是有特殊的原因。这几天咱们府上也一直被秘密包围地水泄不通,想是在等着林丫头和安丫头回来就范呢。” 贾赦说:“秘密地被包围监视倒还是其次的,就怕到时候逼着咱们交出那林丫头和安丫头就不好了!” 贾母也是打着佛手说:“既然这三皇子亲自救走了他们,想来他们目前是安全的了。” 果不其然,大家正在说着的时候,忠顺亲王率领着大队人马,手里拿着圣旨前来。吓得荣国府的人全部都心神乱跳,知道生死祸福就在这个时候了。 忠顺亲王宣布圣旨意思,陛下龙体欠安,广招天下名医前来共同医治,据说荣国府内一位女郎中医术高明,特召集进宫为圣上医治。请荣国府贾氏诰命亲随前往宫中,以备圣上陛下召见。 这下荣国府上上下下全都傻了眼,人人是心知肚明的,这分明是太子借着监国摄政,想要亲手除了这安无暇。可是此时大家都知道这林黛玉和安无暇是不在荣国府的,偏偏还让贾母陪侍进宫,分明就是在给他们施加压力,逼他们交出林黛玉和安无暇了。 还好这荣国府内是有这流星军的眼线的,林之孝夫妇得知消息,急忙把荣府的处境秘密的暗发了出去。一只雪白的雪紫把消息暗暗传递给了灵犀阁,一只雪白的雪紫把消息暗暗地传递给了凤澡宫中的贾元春。 得到消息之后,安无暇本欲要带着林黛玉回来向贾母谢罪。她并不想连累荣国府,也不想因为林黛玉连累荣国府。可是祈祯却是镇定的告诉她,越是这个时候荣国府去就范,越是中了贵妃的奸计了。 于是祈祯安排北静王水溶和齐国公陈桢秘密地保护荣国府众人,然后通知宫中的舒德贵太妃和贾元春,一旦贾母进宫面圣,一定要保护好其安全。 果不其然,由于林黛玉和安无暇没有回荣国府,只能是贾赦、贾政和贾母一起随忠顺亲王进宫面圣请罪。贾元春自然知道这里面所发声的一切,于是急忙意欲闯进皇帝的寝宫明和殿,保护自己的家人。 木贵妃自然早料到这贾元春会赶来救助家人,但是她也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贾元春前来了。对于贾元春来说,她自然知道这是贵妃的圈套,但是为了家人她定要去闯一闯这个龙潭虎穴。 第五十四章 贾元春大无畏揭开内幕一角 二月初五日,大尧京城——京宁城,事情发生在大尧皇宫。皇帝的寝宫——明和殿,还有诸位太嫔妃教养女官贵女之地——凤藻宫。 忠顺亲王亲自带领着大队人马,手拿圣旨驾临荣国府,煊煊赫赫的样子,所有在京城的官员都是心知肚明的了。木贵妃母子,这是在拿老臣们来开到呐,肃清皇后母子党的势力羽翼。 贾母一时穿了诰命朝服,在贾赦和贾政的陪同下,颤颤巍巍地上了轿子,那鸳鸯琥珀等贴身大丫头,都随着轿子时刻寸步不离的伺候着。 忠顺亲王自是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御林军和禁卫军紧紧相随,浩浩荡荡地往皇宫方向而来。到了皇宫内,忠顺亲王即刻禀报石成玉,贾母母子三人要面圣。 贾母在贾赦和贾政的搀扶下,先是战战兢兢的下了轿子,然后先来到明和殿的偏殿暖阁中休息,等待着皇帝和贵妃的召见。而那忠顺亲王,此刻便径直朝着那太子处理政务的泰安殿去了。 许久,内侍太监才传召贾母母子三人觐见。贾母跪下行了参拜国君的大礼,皇帝示意赐座。待到落座毕,贾母方才敢抬头看一眼皇帝。 但见这皇帝中风康复之中,经过安无暇的诊治,他已然是说话利落,行走也正常了,只是还有那虚弱之症。由木贵妃搀扶着,端坐在龙案旁边。陛下此时倒是温和地询问:“朕听闻老太君府上有一郎中,有那起死回生的本领,不知此次可有随老太君前来呢?!” 贾母听得皇帝直接这样问话,和两个儿子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镇定自若地说:“回禀陛下,我们荣国府并没有起死回生本领的郎中,家里人身体有恙时,还是劳烦太医诊治的居多。” 皇帝轻轻地“咳咳”了两声说:“这么说来,老太君竟是不知府上有一位神医呢?!” 贾母起身欲要参拜跪下说:“臣妇不敢欺瞒圣上,荣国府一向谨遵圣谕,当真没有神医在府内。” 皇帝接着又轻轻地“咳咳”两声说:“老太君的乘龙快婿,前科探花郎,现今的巡盐御史林如海,是托了谁的福气,起死回生的呢?!” 贾母不慌不忙地回答说:“回陛下,这件事情臣妇也不得知具体详情,只是听得传闻,被林家的一一位婢女所医治痊愈。” 皇帝微微一笑说:“那这位婢女现在何处呢?!” 贾母诚惶诚恐地说:“这位婢女名唤朝霞,是臣妇外孙女的贴身丫头。前天深夜臣妇外孙女遭遇劫持,这朝霞丫头也跟着去了,此时不知下落。我们荣国府正不知如何是好,祈求陛下相助才好!” 皇帝龙体虚弱,但看着贾母的神情,却也明白了八九分。他随即安慰贾母说:“谁这么大胆!天子脚下竟敢劫持贵女?!朕定会让人速速查办,还望老太君宽心。” 一旁的木贵妃此时嫣然一笑说:“老太君和两位卿家是当真不知道这位婢女的下落吗?!” 贾赦和贾政一齐跪下说:“臣确实不知。” 木贵妃转过身来凤眼微眯,笑嘻嘻地说:“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脚下,你们荣国府的贵族千金被深夜劫持,这还不反了天了!多亏你们还这么镇定,还不早闹到官府去呢?!你们定然是知道他们的下落的!” 贾赦和贾政交流一下眼神,一起叩头回答:“臣等不知!臣惶恐难安!万望陛下派人明察秋毫,为荣国府讨一个公道。” 这里,木贵妃暗暗地咬着牙,强作镇定地笑着说:“既然荣国府夜遭刺客袭击,劫持了林家千金,那么为了保证老太君的安全,还请老太君在宫里呆上一段时日,一直到这件事情圆满解决您在回去!” 皇帝听后“咳咳”两声说:“爱妃不可为难老太君!朕不过是想早日见到这位神医而已,既然老太君和两位卿家不知道实情,那就赶快去派人速速查清即可。” 木贵妃躬身行礼说:“是!臣妾谨遵圣上旨意。”言罢,她搀扶着皇帝准备去龙榻上。 待到那贾母和贾赦贾政三人刚刚踏出明和殿,木贵妃悄悄地背着皇帝转个身儿,对着那殿门前的御前侍卫一挥手。无声无息之间,那冰冷的刀剑‘嗖嗖’齐刷刷驾在了他们脖子上,他们只有惊惧的份儿,哪里还敢出半点儿的声音。 贾元春带着贴身侍女抱琴径直来到那明和殿的时候,她打眼一瞧:这些个铁甲战神一般的御前侍卫,竟然比平时多了两倍不止!把个明和殿层层围着!而且他们个个手持利剑出鞘,身着金甲战衣,一个个精神矍铄,站在那里纹丝儿不动,分明就是在时刻待命的状态! 看到明和殿门前的阵势儿,抱琴吓得即刻慢下了脚步,紧紧贴身在贾元春的后面。元春这里让内侍太监通报要觐见陛下,但是这些人连个眼皮子也不抬一下,似乎是懒得搭理她们主仆二人。 贾元春看着情形,扑通一声跪地,恭敬诚恳地大声说:“凤藻宫女尚书贾元春,荣国公孙女求见陛下和贵妃娘娘有急事儿,望陛下娘娘赐见!”如此扯着嗓子说了三四遍,殿内还是毫无动静。 贾元春此时猛然起身,振臂挥去那金甲卫士的长剑,拼命地跑进明和殿,大声喊着说:“皇上!皇上救命啊!皇上!”就在此时这金甲卫士再次一剑刺来,贾元春灵活躲闪,还是落在了那左臂上了,顿时鲜血崩流,染红了她的素衣宫装。 此时木贵妃慢悠悠地走出来愤怒呵斥说:“大胆贾尚宫!你一个区区女史,竟敢私闯陛下寝宫!金甲卫士——拉下去!即刻杖毙!” 贾元春此刻早已经是不惧生死了,她并没有跪拜贵妃,而是朝着殿内说:“皇上!臣女有要事求见!恳请陛下赐见!”此时的金甲卫士已然在拉扯驱逐元春了。 未料皇帝陛下出来说:“你们都退下!朕来听听你有何要事儿要见朕!” 木贵妃温柔体贴地说:“陛下!区区一个女官私闯寝殿而已,就不劳陛下费心了,臣妾来处理即可。” 未料皇帝却是一脸的冷峻说:“你们都退到殿外!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来!如有抗旨不尊者,格杀勿论!” 木贵妃一看这次皇帝动真格了,哪里敢去往尖上撞呢,赶忙带着自己的人马悄悄地撤退到殿外去了。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元春主仆二人,又看到元春左手臂还在汩汩不断地冒着血,她并不曾用手去捂住伤口。显然是不惧生死前来闯殿的,这里面必有大事儿。 顷刻间,陛下命令太医为元春包扎医治止血。看到元春情绪平复,皇帝才问:“你不惜冒死闯进来,到底是什么事儿?!” 贾元春缓缓地跪地泪如雨下说:“恳求陛下救我家人与危难!臣女觐见陛下方都如此之难,我家人前来面圣谢罪,贵妃娘娘岂会放过他们?!” 皇帝此刻龙颜大惊,他说:“贵妃一向温和谦恭,岂会有为难你家人之说。再者林千金被劫持,朕也命去速速查清,确保早日结案。” 贾元春再次叩拜磕头,然后视死如归会地说:“陛下!天子脚下荣国公府,竟然深夜劫持闺阁弱女!目的竟然是为了一个起死回生的神医!” 皇帝微微沉思说:“如此大动干戈,难道这位神医身份不凡吗?!” 贾元春拭去眼泪说:“陛下明鉴!渤海王赴任封地途中病故,皇后娘娘身陷火海,林探花起死回生,陛下中风逐渐康复,林家表妹被劫,婢女神医救主......陛下!放眼整个大尧,谁人能做到起死回生?!为何神医还要被刺杀暗算?.......陛下明鉴!” 这一连串不惧生死的话语,字字句句掷地有声,针针见血而发人深省!皇帝听后如雷贯耳,又如醍醐灌顶。他惊坐在榻上,摆摆手示意贾元春退下。 贾元春临走之际说:“恳求陛下解救臣女的家人!他们此刻定然还在宫中!定然是被金甲卫士看管幽禁了起来!” 皇帝即刻传旨意:荣国府老太君进宫面圣不易,朕体恤人伦亲情,故老太君可与孙女一起暂居凤藻宫,以享天伦。 有了这道圣旨,舒德贵太妃即刻带着一群禁卫军搜宫,在那一个偏僻荒芜的宫殿内,找到了贾母,贾赦和贾政三人。 这样,贾元春冒死闯殿,又大无畏地直戳皇帝的疑虑。轻轻地拉下了这一切背后的帷幕,皇帝也该清楚的知道,自己眼中这位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又绝美独特的贵妃,的确如此吗?! 第五十五章 王熙凤夜审王嬷嬷和雪雁 二月初六日,大尧皇朝京城——京宁城。事件发生在大尧皇宫,皇帝的寝宫——明和殿,荣国府内。 舒德贵太妃带了这贾母来到了凤藻宫,元春和贾母两个方才团聚在一起。贾赦和贾政也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荣国府。 只有这王熙凤和贾琏夫妇二人,心中始终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因为王熙凤本就是那势力爱弄权的人,此次她的父亲得到了贵妃母子的信任,王家此次正在炙手可热的时候,她自然是要跟着捞好处的。更何况那贾琏,一贯的会在官场里面打点逢迎,此次新皇登基在即,已经开始监国摄政了。此时多多配合王子腾,待到新帝登基,只要岳父在新帝面前美言几句,肯定少不得自己加官进爵的机会。 而那宝玉独独看到贾赦贾政两位回来,自是心中有那万分的悲伤,他不禁暗想:“林妹妹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呢?!这个朝霞姐姐是不是一直陪伴着她呢?!她被那贼人掳了去,不知道可还有性命没有呢?!如果林妹妹这么聪慧俊俏的人儿都没命了,还留着我这个没有的浑浊蠢物做什么呢?!”心里越想越伤心,不觉地滴下泪来。 袭人看到这般光景,想来是为黛玉的缘故了。于是急忙安慰说:“二爷快放宽心,林姑娘是个福德深厚的,她哪里是被贼人掳走了呢?!她是被那好人给救走了!朝霞丫头也是大有来历的,想来咱们也是白瞎了操心,人家主仆二人现在指不定何等快活逍遥呢?!” 宝玉听得袭人如此说,想来是听到府中人们的议论了。他急忙好奇地问:“你到底听别人说了什么?!快快告诉我也听一听,看看属不属实呢?!” 袭人“嘘”一声,悄悄地望一眼四周说:大伙儿都说这林姑娘和朝霞丫头也确实不一般呢!自打她们来了之后,咱们府里公子小姐都知道读书上进了,二奶奶现在对下人也收敛了,老太太也越来越管事儿了,东府里也安静多了,再没有先前的那些混账话传出来!” 宝玉听了微微一笑说:“你们哪里知道,朝霞姐姐虽然黝黑粗鄙,但是做起事儿来那是毫不含糊的!而且咱们这宁荣二府,原也该好好的整治整治的了!” 初六日晚膳后,王熙凤自然是不甘心这安无暇居然没有被成功抓获。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狠下心来思量了一下说:“既然这忠顺亲王拿着圣旨来,老祖宗都请进宫去谢罪了,朝霞这个小蹄子竟然还不现身!也真够狠心的!这是想着让咱们整个荣国府给她陪葬呢!” 贾琏那双桃花眼盯着王熙凤说:“怕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里不是还有林妹妹的贴身丫小丫头雪雁和奶娘王嬷嬷吗?!我就不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熙凤这里一个眼神儿,旺儿和兴儿,即刻悄悄地去办了。 荣国府外的暗房里面,王熙凤严厉地审问起来了:“你们就老实招了吧!免得受这皮肉之苦!朝霞这个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救活林姑爷?!” 吓得雪雁儿紧紧抱着王嬷嬷,两个人浑身哆嗦着,抱着头在一起只管哭将起来,连头也不敢抬一下。王熙凤呵斥说:“哭!哭!哭!你们就知道哭!再这么哭下去!你们的主人林妹妹可就没命儿了!” 王嬷嬷怀中紧紧抱着雪雁儿,跪在地上说:“琏二奶奶饶了我们这一老一小吧!我们只是奴才,凡事奉命行事,哪里知道主子们的事儿呢?!” 王熙凤杏眼圆瞪,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是从小跟着林妹妹的,怎的就不知道这朝霞是什么来历呢?!恐怕就是她现在人在哪里你们也是的,就瞒着我们罢了!” 王嬷嬷惊颤着说:“朝霞是照顾我们姑娘身体的贴身医女,我们当然知道她的来历,她断然不会害我们的,就请二奶奶饶了我们罢!” 王熙凤在哪里踱来踱去,心里思考着怎样才能从她们嘴里掏出一点儿有价值的东西来。 第五十六章 宝玉红玉机智救人并传递消息 二月初六深夜,原本在荣禧堂内准备休息的宝玉,倒是精神的很。他自从林妹妹进贾府之后,同贾母睡在套间暖阁儿里,由于贾母也不在,越发的清冷。此时的他眼睛巴巴地透窗望着那碧纱橱的方向,白天用功了一天,晚上这个情形,此时也只有那晴雯和袭人陪侍在身旁。 晴雯看他那痴痴呆呆地样子,噗嗤一笑地说:“袭人你瞧二爷那个痴呆憨傻的出息样子,林姑娘说不定早就把他忘到脑后了,他还在想着人家呢!再说这林姑娘到底是个客居的,纵使是被贼人掳走了,也不见得两位老爷去报官!可见不是亲骨肉到底是不疼!” 袭人原本想捂着晴雯的嘴巴不让说的,谁知这晴雯是个牙尖嘴利的,而且说话一向刻薄直爽习惯了的,早就噼里啪啦地说完了。这里袭人听了只得担忧地望着宝玉说:“二爷你别听她浑说,说不定这大老爷和二老爷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才另有打算的。二爷既然睡不着,不如喝杯茶解解闷儿。” 一番话说的宝玉登时从床上起来,她直直地望着晴雯和袭人,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二人,粉红的面色顿时惨白。只有九岁的他,此时气得全身颤抖,上下牙齿不停地打架,只是一句话也说不上了,急促地喘着气息,竟是一时给气得噎住了。 袭人慌了手脚,急忙放下手里刚泡的茶。一边给宝玉上下抚摸着胸口顺气儿,一边责怪着晴雯:“好好地你说这些个做什么?!林姑娘是二爷的心肝儿二爷的心尖尖儿,你还不知道嘛!他心中的林姑娘就是天仙公主金尊玉贵,什么也比不上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干嘛?!” 这里晴雯还不知收敛,哼哼冷笑两声儿说:“是啊!咱们二爷好福气呀!小小的年纪,左手一个林姑娘娇滴滴,右手一个宝姑娘俊俏俏,只是我看这琏二奶奶否说是林姑娘了,就连这个雪雁儿和王嬷嬷都要斩草春根了!林姑娘怕是早就遭遇不测了!” 宝玉此时气得脸色铁青,颤抖着右手指着晴雯,立刻喘息过来了这口气。他不顾袭人的阻止,把个一碗滚烫的茶水“哐当”一声砸向晴雯,瞪着牛铃似的眼睛说:“作死的糊涂东西!这里谁拿朵朵是客居的啦!你们快说雪雁儿和王嬷嬷是怎么回事儿?!白天我原是去学堂的,贾先生管的又严紧,我是不得知半分的!” 晴雯一向是蛮横豪爽惯了的,突见宝玉发如此大的怒气,心里也着实的害怕。他慌忙躲闪那滚烫的茶水,慌不择路撞到了那檀木桌角子上,头上也当场淤青流血了。她惊恐地望着宝玉说:“二爷何至于这样对我吗?!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我是心疼二爷,你的一片痴心林姑娘根本不领情!倒是宝姑娘天天的盼着你读书上进,能够奋发有为,大男人原本也该如此轰轰烈烈一世,才不枉活一遭!” 袭人扶起晴雯,对着她极力的摇头说:“我的小姑奶奶,你这张嘴,可是闭上别再多说了!” 宝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哪里知道!林妹妹和宝姐姐各有她们一番道理!快说!雪雁儿和王嬷嬷怎么着了?!” 一句话问的这袭人晴雯面面相觑,袭人望着晴雯摇头,她握紧了晴雯的双手暗示她不要说。宝玉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怒斥说:“怎么我平时惯你们太甚了!竟然我的话儿也不听了,明儿我回了太太和老太太撵出你们去罢了!” 到底晴雯是个兜不住事儿的,她猛然甩掉袭人的手,悄悄地在宝玉的耳畔告诉了。王熙凤趁着老太太不在,晚膳后传了雪雁和王嬷嬷去了,那来传话儿的王熙凤陪房——旺儿媳妇。一看都是不带好脸色的,这里面肯定是大有文章的了。 袭人哭喊着拿手帕拭泪说:“晴雯你这个小蹄子,你是不把我们大家作死不甘心罢了!你们若是想死别拉扯上我,我还有那老子娘要养活!” “咔嚓——轰隆——” 可巧这此时刚过了那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没几天,不知怎的沉闷许久的天气,突然来了个平地霹雳。吓得三人都不由地打了个寒战,紧接着看到门外哗啦啦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贾宝玉此时也顾不得那晴雯袭人的拼命阻拦,跑出了那套间暖阁,一口气跑到了连廊子内。但听得“哎呦”一声,宝玉才发现撞倒了一个人。 他慌忙停下脚步仔细一看,是贾母新挑进来服侍的一个小丫头小红。原来名字叫红玉,因避讳宝玉,乃改成了小红。他是林之孝夫妇的女儿,由于父母是三皇子的眼线细作,也一直都叮嘱她多加注意荣禧堂这边的消息,时刻准备传递信息。 可巧这小红在这里虽然只是个传话跑腿的小丫头,但是她远远地听见这套间暖阁里面的吵闹声,早就引来了她的注意。这才和宝玉不小心撞了个满怀,真真是有心人被误伤了。 宝玉急忙拉起来说:“你原是老太太房里的小红我认得的,只是你这么晚了不去休息,在这里又做什么呢?!” 小红急忙揉着额头说:“我本要休息,听得里面吵闹,不过是为了林姑娘的丫头雪雁和王嬷嬷,我知道这事儿,不难办!” 一句话说到了宝玉的心坎儿里了,他拉着小红说:“你快说是怎么个不难办!我正愁着去找人呢!”小红拉着他在那耳畔说如此如此,宝玉连连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这里袭人早就备好了雨伞带来追上了说:“二爷,这廊子里面风大雨大,着了凉岂不是我们的罪过,快些回去吧!” 岂料这宝玉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雨伞说:“你们暂且回去,好好地等我回来,不许说我和小红出去了!否则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小红急忙不顾闪电雷雨交加,陪伴着宝玉,一溜烟儿地引路到了荣府外后面的暗房。小红早打听好了的,就急忙拿出那碎银子打点看守门院子的两个老头儿,说是有急事儿要找凤姐儿汇报,耽搁不得,让他们赶快进去了。 一进来这宝玉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凤姐姐!可算是找到你了!宫里有旨意下来,老太太也有口谕,这大姐儿偏偏又发高烧,滚烫滚烫的了不得呢!大家都乱成了一团麻了!” 凤姐一听哪里还顾得上审问这一老一小的事儿,撂下一句话说:“我改日再来好好审问你们!”只得匆匆往回赶,连那马车都不坐了,小厮撑着伞只管跑。 这里宝玉和小红悄悄地使了一个眼色,偷偷递给她随身的银子和配饰。小红诚恳地打点了看守的小厮等人,急急忙忙把雪雁和王嬷嬷接走了。临走时宝玉放话说:“日后凤姐姐若是问起来,我自会交代,不会连累你们。” 这样雪雁和王嬷嬷跟着宝玉回到了荣禧堂,加以温言软语的安慰,并让她们放心,只要有宝玉在,任何人别想伤害他们。 这样,小红回去即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林之孝夫妇不敢怠慢,连夜将消息传递给了流星军。 第五十七章 安无暇夜探新国医府 二月初七日,大尧皇朝京城——京宁城,本章事件发生在大尧皇宫的凤藻宫,祈安洞天和安无暇叔父地府邸——国医府内。 王熙凤着急忙慌得跑回荣国府,才知道这自己的女儿正在熟睡之中,而且压根就没有这皇上的圣旨和老太太的口谕这回事儿。她本想着径直去找宝玉问个清楚的,转念一想:“这个宝玉如此袒护雪雁和王嬷嬷,无非就是为了他的林妹妹,可见他是真心地对待她了。如果我此时去向他要人,岂不是太太我那姑妈脸上也过不去!不如先将此事放一放,有机会了干净利落地办了此事。” 凤藻宫内,贾母和舒德贵太妃见了面。贾母这里行了国礼,舒德贵太妃也是非常喜欢这位比自己年长的荣国公诰命夫人。碍于那安无忧和其他的女官贵女在场,贾元春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给自己的祖母属实说出朝堂上的形势如何。 倒是这皇帝陛下,在贾元春冒死闯殿救出家人后,倒是思虑了许多事情。他每每服下安无暇开的药,躺在龙榻上安静的思量着:“皇后会不会是贵妃设计惨死冷宫火海?三皇子到底是何故暴毙?朕的中风医治到底是谁?荣国府丢失了千金为何不报官?巡盐御史林如海起死回生,神医为何离奇失踪?......” 皇帝陛下越想越不踏实,越想越不安心,他即刻叫来了心腹太监石成玉。即刻下了一道密旨,命其秘密转交给自己的亲弟弟——忠义亲王,让其秘密协助三法司(大理寺与刑部、都察院)速速查明其诸多案件的来龙去脉。 祈安洞天当中,流星军收到那林之孝夫妇的飞鸽传书,不敢有片刻的耽搁,马上交给了祈祯。由于那十二位分阁主及时用内力为他疗伤,此时祈祯的伤势已然在快速的恢复当中。 看到目前荣国府所遭遇的一切,祈祯并没有隐瞒安无暇,他来到她的身边如实相告了。此时的她倒是非常的镇静,好像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内一样。 祈祯拍拍她的肩膀说:“看到你不在冲动,我便放心了。” 安无暇闪烁着大眼睛,充满智慧地说:“敌人在明我在暗,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极力地忍耐,等待时机成熟才可以克敌制胜。” 祈祯捏捏她的小鼻子,欣慰地笑着说:“你说的对,他们做这么多的折腾,无非就是想让你现身,然后以在逃钦犯的身份处决。而且林如海父女和荣国府会以包庇钦犯的罪名,得到处置。” 安无暇双手抱胸,眼神坚毅地说:“我自然是知道他们的目的,只是无端连累老太太,贾尚宫,雪雁和王嬷嬷,我又何尝心里不难受呢?” 祈祯安慰她说:“不要担心了,他们已经安全了。而且我已经吩咐灵犀阁的流星军,要好好地保护他们,尽量不要伤害到无辜之人。” 安无暇失落地望着祈祯说:“怎会没有无辜伤亡呢?!一将成名万骨枯,江山更是魂无数。历来江山易主,朝堂更替,不是血洗百官,屠戮百姓呢?!” 祈祯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所以这一切要尽快的结束才好!皇权之争残酷无情!帝位诱惑无亲情,父子手足骨肉相残!可是偏偏我就生在这帝王之家,此生无法避免去面对一场搏斗!哪怕我不想,也必须面对!” 安无暇看到他如此沉重的心情,也是心中已然沉甸甸地,她安静地说:“是呀!这一切是该早点结束了!” 祈祯转过身来,想到了什么,淡然地一笑说:“对了,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据石成玉传递地消息,贾尚宫闯明和殿之后,父皇好似已经怀疑贵妃母子了,他发秘旨要查办几个案件,我们或许可以配合他们。” 安无暇极爱惊讶地说:“真的吗?!陛下居然要秘密派人查案了,这简直太好了!我一定要为家人讨回公道,为他们沉冤昭雪!” 祈祯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这虽然是一个好消息,但是我们还是要秘密配合三法司,不可在证据不足之时去贸然行动。否则就会给那奸妃母子留下可乘之机,前功尽弃了。” 安无暇点了点头说:“好!我一定按照你们的安排来做。我定然会尽快医治好家人,让他们好起来,一起来迎接这个好消息。” 祈祯也为她感到高兴,于是问道:“当初你爹是被贵妃和安诚联合陷害的,你可有什么有利的证据吗?!” 安无暇思索片刻说:“我目前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不过我记得,是因为我爹进献给陛下的宁风丹,被诬陷里面有毒药,导致陛下头风严重。于是一道圣旨下来,我们就成为了弑君谋逆的人,全家抄斩处决。” 祈祯沉稳地说:“宁风丹是父皇近几年来常服之药,母后也有和你祖父以及爹爹一起商讨用料,而且效果一直非常好,为何突然被指出里面含有毒药呢?” 安无暇惋惜地说:“由于事发突然,我们全家根本没有机会去寻找有利的证据。更何况宁风丹是御用制药,整个制药过程经过很多的工序和人手,只要其中一环出现问题,就会导致严重的后果。所以我们家就一直百口莫辩,被人一击致死!” 祈祯双眼一亮,神采奕奕又兴奋地说:“无暇!我想到一个很大的破绽!应该对你们家是有利的!”言罢,在她的耳畔秘密地说了。 安无暇听了方才如梦初醒地说:“对呀!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呢?!你当真是福尔摩斯!诸葛亮在世!” 祈祯笑着摇摇头说:“不过这个只是猜测之一,还是要去验证一下才知道可行不可行的呢!” 安无暇笑着说:“这个好办!我今夜去造访一下新国医府,或许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祈祯马上担忧地翻了一个白眼,宠溺地说:“唉,不许轻举妄动!现在整个京城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我现在功力可没有恢复啊!” 安无暇为了让他安心,甜甜的一笑说:“放心吧!我才不会傻到自己送上门呢!这段日子我要先医治好自己的家人,再去做下一步的行动。” 但是到了那二月初七深夜,这个不安分的安无暇还是一身黑衣遮面,携带着必要的武器出发了。在那安诚的府邸——新国医府,后花园的池水里,安无暇轻轻地将一丸醉人香放入,整个新国医府的人,本就睡梦中,暗暗地进入了那沉沉醉醉无法叫醒的状态。 于是地下秘密藏药之地——炉丹库内,安无暇就放心地进入里面,对着那满库的秘制丹药进行查探,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第五十八章 贾元春才选太子妃 二月初八日,大尧皇朝京城——京宁城内。事情发生在现任太医院院判安诚的府邸——新国医府,大尧皇宫皇帝的寝殿——明和殿,诸位太妃教习贵女之地——凤藻宫。 二月初七日深夜,安无暇在新国府的炉丹库内,借着夜明珠的光芒,将那整个藏药库都翻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就在她准备失望地离开之时,却是发现在那墙壁上竟然还有一层层隐蔽的暗格。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最高处的暗格子里面,她发现了一瓶宁安丸,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拿走了。 一直到凌晨天气快亮的时候,安无暇才蹑手蹑脚地回到了祈安洞天。一进来却是发现里面守卫的流星军都不见了,而且整个灵犀阁的人也不见一个。 正当她准备悄悄地溜进自己石室房间时,但见那祈祯正安闲自在地坐在自己房中,手中拿着茶杯,专门在等她回来。 安无暇羞涩地低了头说:“你身上有内伤,怎么不好好地休息呢?” 祈祯生气地摇摇头,手指着她,无奈又宠溺地说:“你呀你!我在等你回来!如果你再过半个时辰还没有回到这里,京城里面的流星军和灵犀阁就要采取行动了。” 安无暇一脸歉意地说:“我也是希望亲人可以早日洗脱冤情,所以就去夜探了新国医府。” 祈祯严肃而又郑重地说:“下次这么危险的事情就交给我,我派可信的人去做,不要再冒险了。” 安无暇低着头镇静地说:“可是我想要的证据,还有新国医府的藏药库房,也只有我们安家自己人才更熟悉,自然是我去最好不过了。” 祈祯看到她如此不懂自己的心情,唯恐她有不测被流星军逮捕了去。于是急切地望着她,急红了脸色说:“你.......真是气死我了!咳咳——咳咳——你——咳咳!——” 安无暇这才慌了神儿,急忙过来轻轻地拍打着祈祯的后背说:“你内伤严重尚在恢复,就不要轻易生气激动了嘛!” 祈祯转身望着她,一个侧身,嘴角又慢慢地渗出了一点儿鲜血,他握紧了安无暇的手说:“你明知道我内伤严重,不能激动担忧,为什么还背着我去夜探新国医府呢?!你可知道流星军的人都是用毒高手,万一你被暗算了怎么办?!” 安无暇急忙帮他擦去嘴角的一点儿血渍,惭愧自责地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会去做冒险的事情了!” 祈祯微笑着将她拥入怀中说:“你救回了我的命,我却把你看得比我自己性命更加的宝贵!” 安无暇听得他如此说,眼泪夺眶而出说:“有你这句话,哪怕我付出任何的代价,都会帮助你达成毕生所愿,只要你安好,便是整个世界安好!” 这一对患难与共的同心知己,此刻方觉得融化到了彼此的生命之中不可分离。这种感情似乎可以跨越时空和生死,恐怕在对方的心灵中都是灵魂伴侣。 此时情到浓时难舍难分,安无暇在他怀中万分的安心放松,完全忘记了心中的不愉快。只是她怕祈祯过于激动,内伤加重,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怀抱。羞答答地望着他说:“情到深处难免激动,恐怕内伤难愈......” “咳咳——咳咳——咳咳,我已经情难自已了,看来你惹了我,要对我负责哦!”祈祯耍无赖地说着。 安无暇努着嘴巴,心里乐开了花,俏皮地跑出去说:“三皇子你还是安心静养的好!不然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祈祯望着她俏皮活泼明朗可爱的样子,微笑着回到了自己房中去运功休息了。 二月初八日午后,木贵妃前来探望陛下。皇帝让石成玉传话说正在休息,且等传召再来探望。实际上皇帝是在反思,反思自己在位的这些年,朝堂上的成与败,政绩上的成与败。 也想到了最近两年所发生的种种,想到了皇后的安静睿哲和孤高清冷,想到了三皇子的沉稳聪敏和倔强固执....最后也想到了贵妃的八面玲珑和权谋野心,六皇子的杀伐果断和心狠手辣...... 他考虑到了凤藻宫的诸位女官,北静郡主安静缜密,荣国公孙女贾元春有担当有勇有谋,国医府千金医术精妙..... 晚膳后,她传召木贵妃,与她商量着东宫太子妃的人选。木贵妃深知前太子三皇子,就是不满意皇帝的政治赐婚,一再地抗旨拒婚,多次公开表明要自己争取幸福婚姻。导致皇帝多次震怒,心里非常地失望。 有了前车之鉴,木贵妃佯装温柔和顺地笑着说:“臣妾于陛下心有灵犀一点通,相信您定然会为祝儿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太子妃,将来定然可以母仪天下,堪为天下表率!” 皇帝龙心大悦,哈哈大笑说:“朕的爱妃甚是了解朕,朕就喜欢你和祝儿的顺服,不想皇后母子的执拗,导致朕很难做事。” 木贵妃此刻更是小鸟依人地轻轻拥入陛下的怀中,用锦帕拭泪说:“臣妾和太子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臣妾拥有陛下怜爱和不弃已经知足了,哪里还敢有半分忤逆陛下的心思呢?臣妾唯愿陛下早日康复,祝儿毕竟少不经事,臣妾怕他误了国家大事。陛下昏迷其间,真是吓死臣妾了,臣妾当真怕您丢下我,倘若如此,臣妾愿意追随您而去。” 皇帝抚弄贵妃的后背说:“如果有那么一天,爱妃当真愿意随朕而去吗?!” 木贵妃知道此刻是抓住圣心的时候,扑通一声跪下说:“臣妾当然愿意!能与陛下在一起,臣妾何惧生死!” 皇帝摆摆手示意贵妃起来,然而他却暗暗地想:“你或许对朕有真情实意,多年来朕对你们母子宠爱有加,让你们尽享尊崇。但愿皇后母子的死于你们无关,否则朕一样不轻饶!皇后虽然孤傲清冷,但是贤德睿智,足以垂范天下!祯儿虽然倔强固执,但是聪颖明达,足以做一个辅佐贤王!就算朕再不喜欢他们母子,也同样是朕的妻儿,如果你们相残!朕绝不原谅!但愿朕的疑虑是多余的!” 贵妃看到皇帝沉思许久,急忙岔开话题,笑意盈盈地说:“不知道陛下为太子择定了哪家的千金?可否让臣妾也知晓一下?” 皇帝笑着说:“朕择定的是荣国公的孙女贾元春,她有勇有谋,沉静机智,将来足以辅佐太子开创我大尧的繁盛局面。”木贵妃一听,心中恰似那五雷轰掣,完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第五十九章 北静王水溶英雄救美 二月初九日,大尧皇朝京城——京宁城。事件发生在皇帝的寝宫——明和殿,木贵妃的寝宫——紫朝殿,宫中太妃教习女官贵女之所——凤藻宫,北静王的府邸——北静王府。 在明和殿,皇帝告知贵妃,他为太子选定的太子妃人选是荣国公的孙女贾元春。贵妃一听心中是极其出乎意料,然而却不敢露出半点不满之色。 但见这木贵妃依旧笑容满面地说:“陛下选定的贾女史固然是极好的,身为荣国公的孙女,身份自然是尊贵。何况她一直执掌宫中礼仪,自然是稳妥之人。只是这荣国府现在人才不济,族中并无出色的肱股之臣,恐怕家世过于落寞了些。” 皇帝微笑着说:“世家没落的才好呢,这样就不会忌惮其母族的势力。将来如果母仪天下诞下皇嗣,也就避免了外戚专权。” 木贵妃听到皇帝如此说,淡淡地笑着说:“陛下深谋远虑,臣妾替太子谢主隆恩。只不过这贾女史在凤藻宫一众贵女中,并不是最为出色的,陛下为何就选中了她呢?!” 皇帝微笑着说:“她是一个大无畏的女子,这样的人往往有大智大勇,将来有他在太子身边为中宫皇后,那么她定然会勇敢的劝谏太子。爱妃没有发现吗?贾元春和太子一样的果敢坚毅,又不惧艰险。” 木贵妃点点头说:“陛下独具慧眼挑选的人才果然不错!不过这太子妃毕竟是未来的国母,还请陛下要仔细考验其品格才能,方能定夺。” 陛下捋了捋胡须说:“朕自会让人去暗中细细考察,爱妃尽管放心。” 离开了那明和殿,木贵妃自然是满心的怒气回到了紫朝殿。太子处理完政事儿,贵妃刻意传召自己的儿子,告诉了他陛下准备选贾元春为太子妃。 祈祝倒是非常坦然的告诉母妃说:“母妃不要生气!现在是咱们忍耐的时候,千万不能忤逆父皇。反正只是一个女人,既然自己做不得主儿,那就顺着他的心意。等到自己真正大权在握,到时候想换什么都可以。” 木贵妃欣慰地笑着道:“本宫的祝儿当真是当大了,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谁知这木贵妃虽然表面说支持皇帝选的人,但是转身暗暗地交代那流星军的杀手,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那贾元春。 由于石成玉知道皇帝选了贾元春为太子妃,只是尚未下达圣旨而已。于是消息飞速传给了这流星军,三皇子却是吩咐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二月初九日深夜,这凤藻宫内所有人都安静熟睡之时。女史贾元春的窗外闪动着一个黑影儿,准备伺机而动。然而当另一个黑影儿同样凌天飞落时,却是两个人即刻打斗起来。 “你是谁?!竟敢徘徊在未来太子妃的窗外!是何居心?!”其中一人说道。 另一个人悄然笑道:“这话是我问你才对!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言罢从袖中闪现出那修长闪亮的星月山河剑。 不料对方随即闪躲开说:“星月山河剑!你是北静王水溶!”岂料对方只是不作答,只管招招杀起腾腾过来。 第六十章 痴情人同怜痴情人 二月初九日深夜,大尧皇朝都城——京宁城。事情发生在大尧皇宫内,诸位太妃教习女官之地——凤藻宫,北静王的府邸——北静王府,京郊群山深处的天然萤石矿岩洞——祈安洞天。 在凤藻宫外,有两个黑影儿在凌空打斗。其中一个认出了对方的星月山河剑,直接说出是北静王水溶。但是并没有给与回应,只是默默地在与之打斗。 但见这手持星月山河剑的人,轻功若飞燕,直线飞升朝着宫外而去。身后这一道儿黑影儿也毫不逊色,直逼后背。 “呼呼——呼呼——”暮冬的夜风呼啸耳畔。 “嗖嗖——嗖嗖——”对方衣袖间电光闪烁,毒针暗器连连发射。 “呯呯——呯呯——”星月山河剑在手腕间自有变幻舞动,抵挡暗器的射击。 眼看着暗器不足以震慑对方,瞬间收发不射。黑影儿大喝一声,盘旋上升后又俯冲而下,犹如蛟龙破云而降,甩着横空出世的矫健龙尾,“咔嚓擦——咔嚓嚓”地劈腿腾踢而来。对方收起星月山河剑,一道锦鲤翻身的弧形线条,成功躲过这狠狠地一击。 持剑之人回身浮游侧翻,恰似是那凤凰遨游天际之上,迎面侧击而来。星月山河剑寒光迸发闪烁夜空,犹如流星坠雨。左右躲闪回击恰激流勇进,上下刺杀碰撞宛如雷霆万钧,旋转挪移迎劈犹如峰峦崩裂。 几个回合下来,黑影儿一方觉得这形势,并不能轻易击退对方。咬紧牙关内心一横,掌心对准云端,浑厚的内力驱使下,一道道紫色的火雷闪电齐刷刷直下。顿时间,眼前尽是那紫色的火雷闪电奔腾滚滚直接劈向对方。 持剑一方惊诧地说:“紫雷闪电!”未及说完,一道劈中,剑落人伤。一个回旋转身,收起护翼披风,飞身拾剑而遁逃。 黑影儿望着持剑一方仓皇落败的背影,得意地哈哈大笑。当他转身准备重新回宫去刺杀贾元春时,但见那宫中的禁卫军和御林军早已经被两人的激烈对决而惊动。此刻的凤藻宫,早已经被大内高手给层层暗中保护,只要一出手,马上就被束手就擒。 北静王府内,他手持星月山河剑,负伤悄然回到了寝宫。放下手中剑,极速上榻来,解衣查看伤势。一道紫雷闪电劈下,他的后背一道血红的深深伤痕,阵阵疼痛袭来犹如烈火灼烧之感。 彼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水溶忙问来者何人,回答是天机子。待进来后,他亲自为水溶带来了安无暇调制地外伤神药。看着如此深的伤口,天机子遗憾地说:“不是商量好了,这一次本来是该我迎战的,王爷为何要冒险替我行动呢?!” 北静王水溶那张清秀俊逸的脸即刻凝重起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天机子你明知故问。” 天机子替他上好药,轻轻地将他的衣服放下来,拍拍他的肩膀,颇感惋惜地说:“男子汉大丈夫难得起放得下,这才不愧为豪杰之士。” 北静王水溶转身望着天机子说:“拿得起放得下,说的轻巧,让你放下忘记九公主,你做得到吗?!” 一句话说的天机子瞬间变了脸色,一脸庄重地低头不语,许久他才说:“我和九公主与你们自然是不一样的!” 北静王苦涩地笑着说:“大丈夫不惧马革裹尸战死疆场,且过不得一个情字!” 这下天机子和他内心一下子共鸣,二人不顾那水溶的伤势,竟然开怀畅饮起来。天机子一直喝得酩酊大醉,踉踉跄跄地才回到了祈安洞天内。 第六十一章 南苑太学情根深种 二月初十日,大尧皇朝的京都——京宁城。事情发生在京郊山谷深处的天然萤石岩洞——祈安洞天内。 当天机子醉醺醺地回到祈安洞天内的时候,踉踉跄跄地扶着岩石走着,远远地就看见祈祯背对着手,望着那洞顶的满天星斗,很显然是在等他。 天机子借着酒力笑着打招呼说:“三皇子怎么起来这么早?!你内伤尚未痊愈,怎么不回去打坐休息呢?!” 祈祯缓缓地转过身来,扶着他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定然是不醉不归的,所以守在这里特地给你送来解酒的药。” 天机子摆摆手说:“我不要解酒的药,我宁愿醉着很好,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祈祯轻轻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既然总是要醒过来的,不如就不醉多好。” 此时刚好安无暇也走过来了,看着天机子烂醉如泥的样子说:“江南阁主怎么喝得如此大醉呢?” 祈祯把他往房间里扶着边走边说:“哎,还不是情殇嘛!” 安无暇笑着说:“哦!这倒是奇怪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才能让如此潇洒帅气的天机子历经情殇之痛呢?!” 等到他们把天机子扶到石室,给他喝了醒酒茶,扶他安稳睡下休息后,才回到了大厅堂内。此时的祈祯才把那些陈年往事告知安无暇。 原来就在十几年前,大尧皇宫南苑是设有皇家太学院的,算是国子监的一部分。京城中所有的贵族子女只要能通过考试,都可以入内读书。甚至还有远道而来的其他邻国留学生,比如大金乌,小金镜,真真国,暹罗国,波斯国等等。 里面除了大尧的皇子公主们以外,自然是有那王孙公子的,诸如北静王,贾珠,贾元春,安无恙等。留学生有大金乌国的王子公主,小金镜的王子公主等等。 在这学习的其间,各位博学鸿儒的太学大学士们,并没有对学生的男女性命进行区别对待,只要是一心治学,专心研读的学子,大儒们都会悉心栽培。所以一时间这南苑太学成为了全国学术气息最为浓厚,最为优秀的人才济济之地。 在长达将近十年的朝夕相处中,自然是有很多优秀的男女学生,互相倾慕对方的才学人品,两心相许情根深种的。这里面有北静王与贾元春,贾珠与李纨,天机子和九公主等两情相悦的情侣。也有那单相思的,比如大金乌国的昭宁公主痴心与当时的太子祈祯,小金镜国的太子痴心与九公主等等。 后来这批学生毕业后,贾元春因才孝贤德被选入宫,北静王苦苦相劝终是无果。九公主被小金镜国的太子向皇帝请旨赐婚,为了边境安宁,九公主含泪断情而和亲远嫁。祈祯被皇帝赐婚大金乌国的嫡长昭宁公主,被有心人诬陷通敌叛国而贬谪渤海王。 说起这一切,祈祯也自然是感触良多。他十分惋惜地说:“当时父皇崇尚儒学,把南苑太学从国子监中独立出来,希望是为国家培养出更多的人才。这种百花齐放的繁华,的确让我们的学业突飞猛进,但是我们当中也有太多的人情伤于此。” 安无暇微微沉思说:“我记得我小时候,父母也是让我去考南苑太学来着,但是我一心跟着祖父母钻研医道,所以他们才没有强逼着我去那里。” 祈祯笑着说:“幸亏你没有去南苑太学,如果去了定然是要被别人夺走的。那我现在也就变得和水溶、天机子一样了。” 安无暇低头浅笑说:“你不会变成他们的,你的身边可是从不缺美女的。诸位邻国的公主,王公贵族的公主郡主和千金小姐,你还不是随便挑选吗?更何况还有那灵犀阁的四艳,哪个不是对你芳心暗许的呢?!” 祈祯淡淡地说:“唉,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感情贵在两情相悦,和政治势力家族背景毫无关系,所以我屡次拒绝父皇的赐婚,他当时对我这个太子也特别的不满意。” 安无暇也收敛了笑容说:“我知道了,难怪荣国府长千金在宫中一遇到事情,北静王水溶就奋不顾身的去营救,原来是情根深种呢。我想这南苑太学里面,当初一定有诸多的才子佳人的美好故事。” 祈祯意味深长地说:“我身为太子,当初为了母后的殷殷期望,半刻也不敢懈怠学业,根本没有心思去谈及儿女私情。但据我所知,身边的同窗好友,几乎每一个都是黄昏后佳人有约,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想来这水溶和天机子当时的感情真诚可贵,所以才如此的难忘与放不下。” 安无暇不解地说:“既然相爱感情又浓厚,为什么还要分开呢?!” 祈祯万分遗憾惋惜地说:“贾元春是因为贾珠早逝,二弟年幼,侄子尚在襁褓之内。家族内男丁堕落无能,不学无术,没有堪当大任者。所以她才为家族之计长远,进入了皇宫。而九皇妹,自然是为了边塞数千万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远离战乱之苦,这才和亲远嫁。也是小金镜国太子特意请旨父皇赐婚,她对九皇妹算是痴心一片,父皇这才同意下来。” ”安无暇低头说:“原来在贾女史和九公主的心目中,家族和国家的利益是高于自己的感情的,倒也真是难能可贵。 祈祯摇摇头说:“只是曾经的山盟海誓和情深一片,终归是没有办法兑现了。所以昨天晚上的水溶和天机子定然是痛彻心扉的。” 安无暇从背后抱紧了祈祯说:“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的身上。如果有那么一天,你需要在家国和感情之间做一个抉择,我希望你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江山百姓和责任使命。” 祈祯吃惊地望着她说:“没有想到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是不了解我,我是真的特别的心痛。” 安无暇郑重地说:“人活着岂能单单为了自己的爱情吗?如果忠孝难以两全,那就选择大爱无疆,放弃小爱。” 祈祯坚定地说:“人生的责任使命固然重要,但是一份纯洁高贵而伟大的爱情也很难得,如果有幸遇到,定然要爱情责任两相宜,不负家国不负卿。” 安无暇感动又疼惜地说:“可是不负家国不负卿,这样你会很累的,不是吗?!” 祈祯深情凝望与她说:“我不觉得累,我反而觉得很快乐!” ...... ...... 第六十二章 安诚父女腹黑阴狠 二月十一日,大尧皇朝都城——京宁城。事情就发生在那大尧皇宫内的凤藻宫,安诚的新国医府内。 二月十日深夜,北静王水溶和无影军的天龙城主,在皇宫凤藻宫外交手之际,也惊动了细心谨慎地贾元春。 因为她对于北静王水溶的声音和武功的招式都是非常的熟悉,她内心是非常清楚,肯定是自己勇闯皇帝寝宫救出了家人,触怒了贵妃,所以他们定然是要出手了。她哪里知道,贵妃对她动手的原因,是由于皇帝对她非常的欣赏,要选定她做太子妃。 二月十日一大早,抱琴和宫女们进来梳妆之际,看到元春手里拿着一件紫色的水玉天鹅静静发呆。抱琴一看她如此,悄悄地让身后的两个小宫娥先下去了。 抱琴轻轻悄悄地走到元春的身边说:“这会儿子怎么又拿着水晶天鹅看不够呢?!莫不是姑娘又......”话说一半,她急忙四处张望起来。元春眼角的泪痕未干,她转身过来,淡淡地哀愁说:“昨晚深夜他来了!他一定是知道我有性命之忧,前来解救我的!” 抱琴望着清澈玲珑的紫水晶天鹅说:“如果姑娘不进入宫中,你们能够和和美美的结百年之好,那该有多好啊!可惜咱们荣宁二府都希望你入宫,希望姑娘能够获得圣宠,振兴家族。哎,真真是可惜了一对璧人!” 元春悔恨地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痛苦地闭着眼睛说:“进宫后的每一个漫漫长夜,我都在后悔,都在想念着他,可是那又如何?!他是永远不会原谅我了!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 抱琴提醒元春说:“姑娘,听说宫中所有的宫女和女官,只要是没有被圣上宠幸,没有嫔妃封号的,到了一定年龄都可以放出宫的,咱们可以等等看。” 此时安无忧和鸳鸯搀扶着贾母在敲门,抱琴去开,元春急忙拭去眼角的泪水,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起身迎接贾母。此时她的紫水晶天鹅,被放在了梳妆台上开着的锦盒内。安无忧迎面进来看见,又回想起昨晚凤藻宫窗外的悄然打斗,已然是明白了七八分。 时间一眨间又是一天,二月十一日下午,安诚父女回到了新国医府。趁着安无疾和母亲去药铺坐诊之际,父女两人在家里暗暗地商议事情。 安无忧一脸阴狠和不甘心说:“想不到无暇姐姐还活着!而且一直都潜伏在荣国府内。此次陛下的中风急症,恐怕也是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下手医治了。” 安诚咬着牙齿说:“既然你伯父一家阴魂不散,一直和咱们家作对,那就不要怪咱们了。同样是安家嫡传一脉,只要有他们一家人在,咱们就永远低人一等,我是受够了这份窝囊气!” 安无忧安慰父亲说:“这个好办!既然这无暇姐姐没有死,咱们就让她再死一次!让他们一家人去团聚就好了!” 安诚脸上透着喜悦说:“我已经派人暗暗地查明了,无暇这个贱人,是随着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女儿来荣国府的。她现在的身份是林家千金林黛玉的贴身大丫头,一直帮助主人调理医治身体。” 安无忧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她原来一直都在扬州林家了!难怪她活着没有人知道!原来这个贱蹄子是做了丫头掩饰身份!” 安诚一脸诡异地说:“咱们现在想要她的性命恐怕不容易!” 安无忧哼哼两声说:“爹爹放心!现在想要她性命的人不止是咱们!还有那贵妃母子呢,安无忧仗着仙姝妙手的身份,多次败坏贵妃母子的好事,他们是不会放过她的。” 安诚也皮笑肉不笑地说:“以目前形势看,贵妃母子比我们还要焦头烂额,据说三皇子祈祯有可能还活着!而且这陛下迟迟不禅位太子,贵妃怕是夜不能寐了!” 安无忧随口说道:“岂止是三皇子活着,就连那皇后也还活着!”说完她即刻惊讶于自己的嘴巴怎么说出了这么大的惊天秘密! 安诚也吃惊地望着自己女儿说:“难道贵妃交代给你的任务你没有顺利完成吗?冷宫的那场大火没有烧死皇后吗?!” 安无忧即刻转过脸去,不敢看自己的父亲。而且她心虚地说:“我......自然是完成任务了!可是当时火势那么大!我自己也差点儿被烧死!实在是不敢说亲眼看到皇后......” 安诚此刻拍拍自己女儿的肩膀说:“不要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咱们永远都是和贵妃母子一条船,保住了贵妃母子,就等于是保住了咱们新国医府的荣华富贵。” 安无忧点点头说:“女儿明白的!对了父亲,咱们不妨换一条线来勾出无暇姐姐除之。” 安诚也眼睛骨碌碌转着说:“为父倒也想到了一个主意!” 安无忧高兴地说:“父亲不妨说说看!” 安诚捋着胡须说:“据说这史老太君对外孙女儿极为疼爱,这林家千金也是极其爱戴这外祖母的。所以,咱们趁着史老太君还在凤藻宫,就使个法子把林家千金引出来。林千金出来了,无暇作为大丫头自然也出来了,到时候咱们一网打尽,除之而后快。” 安无忧一听连连点头说:“爹爹说的急是!这件事情咱们还要去禀告贵妃和太子才是,必要的时候咱们还是要配合行事,才更加的顺利呢。” 安诚眯着那一双势利眼说:“这个是自然的,咱们还是要及时的和贵妃母子配合才好。不过在去汇报他们之前,咱们还是要先商量出个完全之策的好,保证把无暇这个贱人尽快除掉,可别挡了咱们家的荣华之路。” 安无忧嘴角翻着一丝丝阴笑说:“父亲放心就是了,我昨儿个还在贾元春的梳妆台上,看见水溶送她的紫水晶天鹅呢,只要想对付荣国府,随时都会有机会的。只要那荣国府没有好日子过,林家千金和无暇姐姐也就没有好日子过。咱们就有的是办法去拔掉这颗刺!” 安诚缓缓地落座在椅子上说:“哼哼哼,我就不信了,大哥一家还能挡着我的发财路!就凭他们那迂腐木头疙瘩脑袋,安氏医术怎么会在他们手里发扬光大!等我干出一番成就来,我再去祠堂好好的去告慰你们!” 第六十三章 误打误撞无忧入梦 二月十二日乃是花朝节,也是林黛玉和花袭人的生日。事件发生在大尧皇朝的都城——京宁城,大尧皇宫内部,木贵妃的寝宫——紫朝殿,荣国府内贾母的住所——荣禧堂内的套间暖阁和碧纱橱。 由于是林黛玉的生日,林如海早在半个月前,就命林府的裁缝赶制了几套新衣服,购买了一些钗环和玲珑新巧的艺术小玩意儿,还有一些黛玉自幼喜欢的生活用品等,用大尧最快的邮驿——日夜风,在花朝节这天如期到达了那荣国府中。 收到这些个礼物,宝玉逐个打开看了看,不由得眼泪滴下来了。袭人看见了急忙安慰说:“二爷别难过,林姑娘和朝霞姐姐在一起,定然是稳妥了。” 宝玉一边拭去眼泪一边说:“你是怎么知道她很好的呢?!” 袭人温和的一笑说:“二爷难道忘记了,今儿也是我的生日,又是花朝节。我和林姑娘都是有那花神保佑的,凡事都能逢凶化吉。” 宝玉听了双手祈祷着说:“可怜林姑父还不知道林妹妹被贼人掳走了呢?!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怎样的心疼难过呢!” 袭人急忙摆摆手说:“千万不能让林姑爷知道一点儿风声,林姑娘可是唯一的独苗苗儿。我寻思着大老爷二老爷这么久没有报官,而且最近大家都知道朝中局势动荡,保不定这里面大有蹊跷,所以大老爷二老爷才静等消息。所以二爷你大可不必担心呢!” 宝玉点点头,还是惆怅地说:“这么久都不见林妹妹,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多想给他带个消息,告诉她我非常的想念她,日夜难安呢。” 这话被套间暖阁外面伺候的小红听到了,她朝着里面轻轻一看,望着宝玉“咳咳”两声。袭人一看,急忙摆手说:“小红你去忙你的吧,这会儿子没有要跑腿传话的活计。” 小红乖巧地应了一声是,就一溜儿烟儿地回到了父母的住处。她悄悄地召唤回来那父母和流星军联系的鸽子——白昼雪紫,把林如海寄送生日礼物和宝玉的想念之情,都暗暗地传递给了流星军。 当流星军的前哨岗卫兵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把消息带给了小黛玉。林黛玉虽然来到这祈安洞天也小半个月了,但是她总是闷闷不乐。今天生日看到小红传来的消息,更是一脸的忧愁。 安无暇是最怕小黛玉不开心的,这样是不利于她的病情治疗的。于是她拉着小黛玉的双手,来到了皇后娘娘的房间。皇后娘娘原本就极其喜欢黛玉,这些日子一直和白荷一起照顾这个清瘦的小姑娘。大家都是想尽办法来哄小黛玉开心的,黛玉感受到大家的关心,方才心情慢慢地好起来了。 而那安诚父女经过商量之后,打算给贵妃母子献上一个大计划,势必要一网打尽这些眼中钉肉中刺。于是趁着花朝节早朝罢,父女二人急忙来到紫朝殿觐见贵妃,说是有要事禀报。 安无忧也是极其有心计的人儿。由于是花朝节,她特地换了一身洁白银丝闪亮的素衣来见贵妃。因为她深深地知道,像太子这样的人物,见惯了满宫廷女人的奢华艳丽和尊贵高雅,偶尔看到洁白素衣的清水芙蓉,那是犹如清风拂面,皎月映水心的。假如能在紫朝殿内遇到太子,那便是给他加深印象的好机会,千万不容错过了。 贵妃召见了父母两个,此时的木贵妃正懒洋洋地睡在卧榻上,疏懒地说:“你们父女一大早儿来见本宫,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本宫啊?” 安无忧把手里的锦盒恭恭敬敬地递给贵妃的贴身心腹侍女暮夕,然后行了大礼说:“贵妃娘娘,这是臣女最新研制的妙龄敷面粉,效果极佳,使用了之后皮肤水嫩粉白,恰似二八佳人,特来献给娘娘,望娘娘笑纳。” 木贵妃听后淡然一笑说:“难为你一片心,只是自从陈皇后那个疯婆子烧死冷宫之后,陛下着实对本宫起了疑心,无形之中也不愿多看本宫一眼,要这些神奇驻颜术有什么用呢。” 安诚急忙说道:“娘娘别担心,陛下只是一时觉得皇后母子都惨遭不测,心中难免伤心而已。等过了这一段时间,他还是会和娘娘恩爱如初的,毕竟娘娘的才德大家有目共睹。” 木贵妃摆手示意父女两个起身说话,然后慢悠悠地由那渲云搀扶着手下了卧榻,望了一眼这父女两个笑着说:“你们两个巴巴儿地来紫朝殿,不单单是进献这点儿东西吧!” 安诚望望四周说:“贵妃娘娘英明,我们确实有要事禀报,只是......” 木贵妃一个眼神,所有的服侍人员悉数退下了。这里安无忧方上前去,在贵妃耳畔说如此如此,木贵妃一听开心地笑着说:“好!好!好极了!这么个连环计策一用,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了!” 安诚眯缝着那双势利眼儿笑着说:“这个计划还有劳贵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以及无影军的积极配合,才能顺利地实施呢。” 木贵妃笑着说:“唉,只要能除掉这些绊脚石,做一些配合也是值得的。” 安无忧即刻说:“娘娘,我和父亲已经在研制那秘制毒药了,只是还尚有一味毒素没有配齐全,娘娘这里是有的,还望娘娘不吝赐予。” 木贵妃急忙笑着说:“到底是什么神奇物件儿,还非得本宫赐予你呢?” 安无忧笑着说:“昔日陛下极其宠爱娘娘,知道您喜爱蝴蝶,就命人为您打造了一座双飞暖棚,臣女需要那彩虹闪蝶翅膀上的花粉毒素。” 贵妃笑着说:“你要的彩虹闪蝶可是做美的蝴蝶,但却也是最灵信的,我倒是可以借你一用,只是不知道这些精灵们愿不愿意让你触碰,如果不愿意的话,你就难以取那花粉毒素了。” 安无忧笑着说:“请娘娘放心,臣女自然会尽力一试的。” 贵妃拍拍手说;“来人呀,打开双飞暖棚,让安姑娘献舞一支,看看这最美的彩虹闪蝶是否愿意出来。” 一身洁白亮闪闪的安无忧就在那紫朝殿内翩迁起舞了,此时的她当真是犹如那凌飞在云端的天鹅一般轻盈灵动。又恰似是那一朵洁白的云朵,轻悠悠地飘荡在天际。更像是那一朵洁白的莲花,摇曳在那碧波之上,当真是曼妙极了。 此时早有一群宫女,从那紫朝殿的暖阁里面,小心翼翼地抬出一个圆形的七彩锦帐芙蓉暖棚来,恰似是那雨后彩虹一般的绚丽多彩。待宫女轻轻地打开着暖棚,一只只蝴蝶缓缓地飞出来了。 一时间,紫朝殿内到处都飞舞着彩色的蝴蝶,有那玻璃翼蝶、蓝色大闪蝶等名贵种群。此时太监看到了太子早朝罢驾临这里了,欲要传报。太子一看漫天的蝴蝶翩翩,即刻好奇地摆摆手不许声张。 待他轻悄悄地走进那紫朝殿一看,彩蝶翩翩环绕之下,一位白衣墨发的女子在曼妙起舞。一时间太子当真是深深地陶醉了。他愣在了原地,心中暗暗地想:“父皇病重后,我曾经做过一梦,梦里就是一位白衣仙女为他医治,他才渐渐地康复了。难道梦中的仙女当真是存在的,她就是那位仙子。”祈祝越想越兴奋,目不转睛地看着安无忧。 第六十四章 贾母垂危双玉忧心 二月十三日,大尧皇朝的都城——京宁城。事情发生在大尧皇宫木贵妃的寝宫——紫朝殿,京郊山谷深处的萤石天然溶洞——祈安洞天,荣国府荣禧堂的套间暖阁。 花朝节之际,一身白衣飘飘的安无忧,在那万千翩翩彩蝶的环绕中,以曼妙的舞姿,成功吸引了太子祈祝的注意。 而且由于她事先身上是撒了花蜜的,所以那彩虹闪蝶轻而易举地就停在了她的掌心。那彩虹闪蝶翅膀上的花粉毒素,自然而然地就被她取到了。 这样一来的话,安诚父女两个秘制的独门毒药就配制成功了。安无忧把这种毒药起名叫《入美梦》,乃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液体。 一旦洒落的地方,挥发的气体吸入鼻孔,便会全身酥软而沉睡,而那大脑却是不停歇的兴奋状态,一直都在做曾经心中美好愿望的梦,如果没有解药,是永远不会苏醒过来的。 秘密研制“入美梦”成功之后,父女两个还暗暗地配置了解药,这解药乃是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白色药丸,只需要含在口中半个时辰,中毒的人便会苏醒过来,一切恢复如初。 于是,这个安无忧带着毒药悄然地再次回到了凤藻宫。此时已经是二月十三日午膳后,所有的太妃和女官们都在安静的午休了。她悄悄地来到那贾母休息的房间外,将那“入美梦”的毒液轻轻飞洒在了房门上,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到了下午申时,这凤藻宫内与贾母离得相近的几个房间,里面的人都是沉沉大睡,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包含贾元春、贾母、北静郡主水晶心、南安郡主等几个人。 顿时整个凤藻宫炸开了锅,太医忙忙碌碌地进进出出。只有这安诚和安无忧相视一笑,知道太医们来了也是白忙活一场,根本就接不了毒。 消息传回到荣国府内,那整个贾府的人更是乱成了一窝蜂。贾母和贾元春在凤藻宫全部糟了暗算,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是束手无策的。 整个荣国府内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贾赦的客厅内,商量着该怎么办才好。贾赦第一个率先发言说:“依我看咱们还是第一时间进宫去,把老祖宗给接回来为好。” 贾政焦急地说:“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疾病,咱们即使把他们接回来了,无疑是让情况更加的糟糕。” 贾琏踱来踱去地说:“叔父说的对,现在不能轻易去接她们回来。不过咱们还是要即刻进宫去探望的好,她们现在都是昏睡的状态,万一有什么人别有用心,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里一句话提醒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细细商量下来,邢夫人、王夫人、李纨、王熙凤和贾府三艳轮流进宫陪护贾母和贾元春。 整个荣国府那是如履刨冰一般,大家都在祈祷着贾母和大小姐能够躲过这一劫难。宝玉这几天也是无心读书的,他愤恨地告诉袭人说:“唉!如果现在朝霞姐姐在就好了!或许她有法子救祖母和大姐姐的性命。” 袭人一脸愁容地说:“这可是奇怪了?!整个人安安静静地沉睡过去了,这又好像是在做梦的状态,满面春风带笑的,怎么叫也叫不醒!整个太医院的医生都束手无策的病,这朝霞丫头就能给瞧好么?!” 宝玉也是半信半疑地说:“我也是一直听大家说,林姑父去年都已经病入膏肓了,朝霞姐姐就把他治好了呢。” 袭人眨巴着眼睛,悄悄地对着宝玉的耳边说:“依我个人之见呐,这朝霞姑娘就是原来的安家大小姐安无暇呢!只是迫于形势,给咱们林姑娘当了随身的医女罢了!” 宝玉瞪大了双眼,急忙捂住了袭人的嘴巴说:“这话也是要不得呢!你如何瞧得出来呢?!” 袭人望望四周没有别人,就在宝玉耳畔说:“前几年咱们府上的太太婆子丫鬟们,哪个有个三灾两病的,还没让她们安家的女医给瞧过。安大姑娘最是怜贫惜弱又善良的,遇到那老的小的和贫穷的,她一概没收过药钱。” 宝玉也仔细一想说:“照你这么说,我也好像曾经撞见过她给凤姐姐瞧病。可是如果她是安家大小姐,为什么府里没有人认出来呢?!” 袭人往深处一想说:“应该是主子们曾经派人查验过,而且这安姑娘如今有意隐瞒身份,自然是不会让人轻易拆穿的。再者像我这类的人,知道安家落难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又孤苦伶仃的,难得一手好医术,自然是帮忙保护她了。” 宝玉一听笑着说:“难怪我平日里最信任你,原来你当真是善良温厚又心思缜密周全。” 袭人倒是一脸的愁容说:“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二爷可千万别出去浑说,否咋我有多少条小命也不够丢的呢。我现在倒真是希望这朝霞就是安家大小姐,这样咱们老太太和大小姐就有救了!” 然而这贾府的一切遭遇,林之孝夫妇早已经通过那白昼使用的信鸽——雪紫,传递给了流星军。得到消息的三皇子祈祯却也是非常的意外。安无暇看到祈祯担忧地表情,询问之下才知道了真相,不料却是被小黛玉给偷听了去。 林黛玉走到安无暇面前央求说:“朝霞姐姐,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医女,我父亲命在旦夕你便医治好了。此次外祖母和表姐也是病得很重,求你去救救她们吧!” 安无暇抚摸着黛玉的小脸说:“不是我不救,而是我爱莫能助!这或许是一个阴谋,目的就是想要把你和我引出去。” 祈祯脸色凝重地说:“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恶魔是不会拿别人的性命当回事的!” 安无暇拉着黛玉的小手说:“如果要救治她们,也是我去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乖乖地呆在这里,等着我回来接你才可以离开,知道吗?!” 黛玉满眼含泪地说:“朝霞姐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好吗?我现在好想念外祖母,她是我在京城最亲的人了!” 安无暇把黛玉拥抱在怀中说:“不要担心,她们一定会没事的!” 黛玉安静地拭去眼泪说:“朝霞姐姐,你们安家的医术不是特别厉害的吗?为什么你们安家其他的太医不能就外祖母呢?!” 安无暇望着黛玉诧异了一瞬间,心中暗暗惊叹:“这个小黛玉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呢?!”不过她马上又温柔地说:“无论多么厉害的医术也不是什么病都能医治的。” 黛玉紧握了她的手说:“我爹爹都告诉我了,朝霞姐姐是京师国医府的嫡千金,不但是一位神医,也是一位女中豪杰。所以我对你有绝对的信心,你一定能医治我外祖母和表姐的对吗?” 安无暇望着黛玉那双灵动轻盈又多愁善感的眼睛,竟是一时间心中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才好了。 第六十五章 祈祯深谋远虑稳定人心 二月十四日,大尧皇朝都城——京宁城。事情发生在京郊烈焰山,山谷深处天然萤石溶洞——祈安洞天。 祈祯一大早就召集了灵犀阁的十二位分阁主来,进行紧急秘密地会议。他此次以灵犀阁总阁主——正善使君的身份下达了三个命令:“第一,密切关注皇宫和京城的一切风吹草动,不可有任何的疏漏。第二,保护好荣国府和朝中三司办案人员的身家性命。第三,尽全力配合三司秘密办案,为安诺一家沉冤得雪做准备。” 此时的十二位阁主非常的不理解,尤其是这天机子说:“总阁主,为什么不制定一个完善的计划,让木贵妃母子原形毕露呢?!” 祈祯望着天机子说:“我想时候还是未到的,而且这个结果由父皇揭开更为合适。” 天山分阁阁主风起行礼后说:“请总阁主放心,我天山分阁乃是西北的神兵天将,有我们保护荣国府和朝中三司办案人员的身家性命,您尽可放心。” 秦岭分阁阁主云涌也站起来说:“我们秦岭阁也是骁勇善战的悍将,愿随总阁主鞍前马后保护祈安洞天的所有人。” 潇湘分阁——圆月阁,齐鲁分阁——灿星阁,江淮分阁——良辰阁,中原分阁——青春阁四位美人一起站起身齐声说:“我等愿意秘密配合三司办案,配合流星军搜索证据。” 巴蜀分阁——墨夏阁,天涯分阁——金秋阁,岭西分阁——素冬阁,岭南分阁——临风阁,荆楚分阁——沐雨阁,江南分阁——旭日阁,剩下的六位阁主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在悄悄地议论纷纷。祈祯看他们如此便说:“剩下的六位阁主,你们若是有什么疑问尽管畅所欲言,我定然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巴蜀分阁——墨夏阁——江川,天涯分阁——金秋阁——琼海,岭西分阁——素冬阁——云桂,三位一起行礼说:“我等确实心中有疑惑,望总阁主赐教。” 祈祯谦恭有礼貌地说:“三位阁主请坐下,有什么问题尽管讲。” 巴蜀分阁——墨夏阁——江川,一脸严肃地说:“我等自总阁主被废太子降为渤海王开始,心中就暗暗为您感到不平,上次去封地,我们本一心和流星军一起护送,您断然拒绝。结果还是在淮扬一带被无影军袭击,可惜了诸位将士的性命。” 天涯分阁——金秋阁——琼海看了一眼巴蜀分阁江川,继续说:“总阁主,俗话说得好,百密一疏终有一漏,江川阁主的意思是我们所有人紧密配合,一起行动,把贵妃母子打个屁滚尿流,这才解气嘛!”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了,岭西分阁——素冬阁——云桂也笑着说:“就是啊总阁主,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保证率领岭西素冬阁的兄弟们,把个贵妃母子一伙儿打得丢盔弃甲。” 祈祯高兴地笑着解释说:“我知道巴蜀、天涯和岭西三位阁主为人豪爽仗义,快人快语。我自然知道上次淮扬一次袭击暗战,我们牺牲了三千弟兄,他们全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东宫卫士。时机一旦成熟,我定然会为他们平反。” 岭南临风阁主——南粤也是心急地问说:“总阁主,咱们大伙对于木贵妃的奸恶行径早就义愤填膺了,就等着和他们这个鹰犬决一死战了,您为什么迟迟下不得决心呢?!” 荆楚沐雨阁主——汉阳倒是安静地说:“唉,大家莫要心急嘛,这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江南旭日阁主——天机子,也是对祈祯不满意地说:“咱们总阁主以前是何等的爽快利落,现在怎么如此优柔寡断,难道是安大小姐的美色给你迷晕了吗?!” 此语一出,潇湘阁主听琴也坐不住了,她望着祈祯冷笑一声说:“哼!我看这国医府的仙姝妙手不仅美色迷人,还擅长勾魂儿呢!要不自从她在总阁主身边,就一直拼命地护犊子呢!” 祈祯听得此话,气愤地说:“天机子,听琴,你们......”此时的他本想着为无暇辩解,但是镇定的一想,即刻改变了主意。 但见这祈祯由一脸的怒气,渐渐转向平和,然后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决定有异议,但是我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诸位请放心好了。” 潇湘阁主听琴不依不饶地说:“什么经过深思熟虑的,我看总阁主就是在袒护那安大姑娘。流星军不是暗中一直在保护其家人的遗体,从潇湘转运到京城来的吗?这两天也就秘密抵达京城了,可见总阁主对美人不薄哇!” 祈祯确实异常平静地说:“潇湘阁主不要误会了,安姑娘的家人的确还活着,只是重度昏迷的居多而已。转运到京城来,也是方便她救治。” 潇湘阁主生气地拂袖准备离去,祈祯急忙叫住了她,然后对着所有人说:“我知道你们大家嫉恶如仇,急于想要铲除恶势力,可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我们要用最明智的方法去解决问题。” 天机子不耐烦地问:“敢问总阁主,什么是最明智的方法?!” 祈祯不慌不忙地解释说:“木贵妃母子盘踞朝中多年,其党羽爪牙众多;而且那幽冥城的无影军,个个犹如魑魅魍魉,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二则父皇虽贤明勤勉,却也刚愎自用。贵妃母子顺服逢迎,而我与母后则不屑附和,故造成我们父子离心。倘若我们大家把贵妃母子连根拔起,纵使证据确凿,父皇也会更加厌恶我和母后。” 荆楚沐雨阁主——汉阳沉稳地“咳咳”了两声补充说:“总阁主说的很对,当今圣上自恃才高,英明不二。如果到时候咱们帮助三皇子把一切都摊开在他面前,陛下会怪罪总阁主目无君上自作主张,更会怪罪他忤逆斥责父君,沉湎美色,混淆圣心,中奸不分了。到时候恐怕三皇子和陛下的关系会更加的僵硬难处,局面实在是咱们不想看到的。” 天涯金秋阁主——琼海拍着桌子说:“陛下本来就沉湎美色,混淆圣心,中奸不分了!更何况他对皇后母子早就无情无义了,咱们还顾虑他的感受做什么呢?!像此类昏君早早退位的好,免得百姓遭殃!” 祈祯满脸的遗憾说:“我知道父皇做了很多的错事,可是他毕竟是我的生身之父,有着养育之恩。纵然他再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大逆不道。现在父皇既然已经对贵妃母子起了疑心,命令三司秘密暗查心中疑虑,咱们不妨来默默暗中配合,让这一切都借他们之手真相大白。到时候父皇会幡然醒悟,他贪恋贵妃美色,听信谗言,差点万劫不复。犹如商纣王朝歌烈火焚身,这该是何等的悲凉!” 潇湘阁主听到此处灿然一笑说:“所谓杀人诛心,莫过于此也!总阁主这是让陛下自己悔悟自掘坟墓的后果呢!” 此时十二位阁主异口同声地说:“总阁主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我等愿襄助您安定天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