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宠医妃太撩人,王爷他又吃醋了》 第一章:她改头换面杀回来了! “你竟然要杀我?” 桑晚棠瘫坐在污泥中,发髻凌乱,狼狈地仰着头望着眼前想要杀死她的男人。 眼前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青梅竹马兼未来夫君,周国三皇子,战王凌皓尘。 两人从小相识,暗许芳心,前些日子两人刚订婚,相约外出狩猎。 进了林中后,凌皓尘忽然变了,不顾两人情分,对她痛下杀手。 两人明明相互喜欢,为什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皓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 凌皓尘冷漠回复,“本王并未喜欢过你,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佳铃。” 桑晚棠脑子嗡嗡作响,声音颤抖,“所以.....你要杀了我,给桑佳铃腾位置?” “没错。”凌皓尘不耐烦回复。 就算亲耳听到,桑晚棠无法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姐姐,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呢?” 林中响起了桑佳铃的声音,只见她缓缓上前,亲昵地挽着凌皓尘的手。 两人如胶似漆,如同新婚夫妇一般。 桑晚棠彻底崩溃,大声怒吼,“桑佳铃,为什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当年,是我把还是乞丐的你带回靖安侯府,让娘亲认你做义女,冠以桑姓,我们情同手足,一起长大,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尽管她声嘶力竭发出质问声,可在桑佳铃眼中她不过就是一只丧家之犬。 桑佳铃唇角含着冷意,上前踩着她那受伤的小腿,眸色夹杂着快意和悲怜。 “因为,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真正成为桑家之女!” “凭什么你出生就受到所有人的宠爱,拥有这一切?而我就算拼尽全力,都不及你半分!” “若是命运如此,我偏要挣脱这个所谓的命运!” “桑佳铃,你这个白眼狼,我诅咒你,不得好死,生生世世遭受钻心之痛!” 桑晚棠表情痛苦,双眸染上血丝,如同疯子般大叫。 桑佳铃脸色一狠,抽出匕首朝着桑晚棠的胸口扎去,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那又如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从今天起你不过就是一具无名的女尸罢了。” “来人,把她按住,千万别让她动,不然这张脸就不能用了。” 话落,桑晚棠就被人死死按在地上,眼睁睁望着锋利匕首沿着自己脸蛋的边缘滑落。 “啊——” 随着一阵惨叫声在林中响起,桑佳铃心满意足拿着一张完好的人皮,看眼护卫。 护卫轻松将桑晚棠拎起,如同扔掉垃圾般将她抛向悬崖之下。 “凌皓尘”见状终于松了口气,撕开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满脸胡渣的脸。 “主子,我演得如何?” 桑佳铃温柔抚摸着滴着血的人皮,唇角含着阴狠,快步靠近男人,“演得不错……” 趁男人不注意,她手腕一翻,一刀插入他的下腹,用力一推,男人自另一面悬崖跌落。 今后她就是桑家唯一的女儿了。 跌落悬崖中的桑晚棠悬浮在半空中,耳边冷风呼啸而过,阵阵寒风刮过没有皮的脸。 她痛苦地瞪着深凹的眼眶,眼角流着血泪。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好恨,好恨!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出现白光从笼罩散开,温暖的光芒笼罩在她身上。 片刻后,她猛然睁开眼睛,深凹空洞的眸子里满是恨意。 她记起来了。 * 一年后。 赫赫有名的战王凌皓尘大婚,迎娶了丞相府嫡女温竹卿为正妃。 同日迎娶靖安侯府嫡女桑晚棠为侧妃。 周国上下普天同庆的同时,所有人都在为桑晚棠惋惜。 众人皆知战王凌皓尘与桑晚棠两人青梅竹马,本以为会是一对佳人,没想到却被丞相府的千金横插一脚,拆散两人。 听闻大婚后,战王对正妃不闻不问,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侧妃身上。 没多久,温竹卿就去郊外的庄子上养病了。 这些消息桑晚棠是在养伤期间,从山中村民口中得知。 此时的她脸上绑着绷带,发髻凌乱,发出痛苦的嘶鸣声,边哭边笑。 桑佳铃终究还是以桑家之女的身份嫁入了摄政王府。 原来这么多年来凌皓尘对自己的情谊全都是伪装的,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桑佳铃铺路。 心中的恨意随着指甲一点点陷入肉里,她恨,她恨透了这对狗男女。 * 五年后。 周国,战王府门前。 “王妃,王爷说了,没有他的指令不能入府。” 两名小厮正为难地低着头不敢正视面前人的眼睛。 王妃出走五年,怎么今日忽然回来了? “温竹卿”面容清冷望向小厮,只见对方身后大门紧闭,冷声道。 “若是本王妃,非要进入呢?” 小厮见状只好为难地看了眼身后,很快原本紧闭的大门重新敞开。 只见身穿黑色锦衣的护卫,手持棍棒冲了出来,将“温竹卿”团团围住。 她表情未变,冷厉的眼神轻飘飘扫了眼周围的护卫,边叹气边冷笑。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 站在身旁的婢女轻水,见到此情此景,兴奋地抽出佩剑苦苦哀求。 “小姐,这次你能不能别出手,这段时间赶路,我都闷坏了。” “温竹卿”无奈地笑了笑,“好,速战速决,一个不留全都杀了。” 一声令下,轻水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朝着护卫冲了过去。 “温竹卿”则是迈着轻快的步伐推开小厮,直接踏入王府。 曾经,她有多期待嫁入这座府邸成为凌皓尘的妻子,现在就有多恨! 刚踏入王府长廊,她便遇到了想要千刀万剐的人,怒意瞬间涌上心头。 只见凌皓尘身穿白色锦袍款款而来,长发束起,清隽的脸上如同昔日那般俊逸。 只不过此时的他寒冷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情愫,轻轻一挥,低声命令。 “将王妃请出去。” 乌泱泱的护卫鱼贯而出,将刚刚归府的王妃围了起来。 “温竹卿”面容未变,轻轻掀起眼帘,身上的威严让靠近的护卫瞬间发怵,纷纷警惕后退。 与此同时,五年前的记忆重新出现在脑海中。 温竹卿的面皮下,是绝处逢生的桑晚棠。 当年,她差点被桑佳铃害死,幸好记起自己真实的身份。 她上一世是医毒世家的传人,在一次任务中遭到敌人偷袭,死后穿越到了靖安侯府桑晚棠的身上。 由于原主的能量太强大,导致她穿越过来后完全忘了现代的记忆,把自己当成了桑晚棠生活了十几年。 就在那天她才记忆复苏,同时激活了家族的医药空间,空间里连接了她的实验室。 之前作为家族的储存空间,收集了很多稀贵药材,同时也有现代科技。 她在空间里休养了一段时间后,才活了下来,可是失去的脸却再也无法复原。 后来,她救下了同样濒临死亡的丞相府嫡女、战王正妃温竹卿。 两人是在她“死后”一年成婚,成婚后,凌皓尘偏宠桑佳铃,温竹卿便以需要疗养身体为由一直住在郊外。却在一次前往庄子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暗杀。 桑晚棠正好路过,救下身负重伤的温竹卿。 可惜,温竹卿伤势太过严重,性命不保,临死前她拜托桑晚棠换上她的脸,杀回京都复仇,帮她夺回外祖父的家业。 回忆至此,桑晚棠手下动作更快。 凌皓尘,桑佳铃,她改头换面杀回来了! 第二章:桑佳呤竟换上了她的脸 “王爷,好久不见。” 桑晚棠清理掉围困住的护卫,一丝碎发落在额头,唇角含着笑意,正轻轻擦拭着带血的手掌。 此时的周围血流成河,长廊之上躺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凌皓尘眸光阴沉,盯着眼前昔日的王妃,据他所知温家小姐从小体弱多病,不懂武功。 为何今天她竟能轻而易举地将围困住她的护卫全都杀掉? “你不是温竹卿,你是谁?” “王爷,你认为我是谁?” 桑晚棠素手一抬,轻轻扔掉手中沾满血迹的手帕,唇角含着冷笑上前。 “我是来索你命的鬼夜叉。” 话落,她便飞身而去,抽出锋利的匕首朝着凌皓尘刺去。 凌皓尘好歹是周国的战神,轻松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 他步步后退避开了桑晚棠手中的匕首,眉头隆起,幽暗的眸子正在细细打量着眼前人。 她到底是谁? 就在桑晚棠即将刺入男人心脏时,对方侧身避开,抓着她的手腕,反制在身后,将她圈禁在怀中。 “想杀我?想杀我的人多了,你怕是还不够格。” 凌皓尘并未把桑晚棠当作对手,虽然她武力增进了不少,底子太弱轻而易举就能看出破绽。 桑晚棠面色嗔怒,用力踩去凌皓尘的靴子,低下身子钻了出去,快速转身,从空间里抽出匕首,朝着他的心脏狠狠刺去。 凌皓尘表情惊愕,顺着桑晚棠的手望向自己胸口,声线微冷,疑惑质问。 “你还真敢杀本王?” “王爷,臣妾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这是闺房之乐。” 桑晚棠眼眸微眯,轻笑几声,轻轻拨开凌皓尘胸前破损的衣角,只见里面露出了金丝盔甲。 她怎么会轻而易举就让这个男人死掉,未来的人间地狱还等着他呢。 “王妃果然好雅致,本王甚是喜欢。” 凌皓尘吊儿郎当的语气似乎是在开玩笑,却在末尾的几个字后面加重了语调,微冷的面色浮现杀意。 就在桑晚棠还未回过神来时,手腕已经被人拽住,身子一横,落在了凌皓尘的肩膀上。 “凌皓尘,你干嘛?” “王爷不是要玩闺房之乐吗?本王奉陪到底。” 凌皓尘将桑晚棠抗在肩膀上,转身朝着靖安苑走去。 不过片刻,两人便进入厢房内。 桑晚棠如同货品般被凌皓尘扔到了床上,她快速从空间里拿出药粉。 在凌皓尘朝着她靠近时,抬起手准备撒去。 谁知对方早已看穿她的把戏,将她手腕按在床上,俯身将她压制在身下,长发拂过她嗔怒的脸颊。 这个得寸进尺的举动彻底将她惹怒,她失控大吼。 “凌皓尘,你到底想干什么?” 凌皓尘清隽的脸上染上一层寒霜,微眯的眸子里发出野兽捕食的光芒,声音冷淡。 “当然是跟王妃玩一玩闺房之乐。”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人的身形有种熟悉的感觉。 总是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她,特别是她身上那股梅花香味,似曾相识! “玩你个大头鬼,去死吧。” 桑晚棠虽说双手不能动弹,可脚确实十分灵活,她用力弯曲膝盖朝着对方的命根子撞击。 闷哼的低吼声在房中响起,只见凌皓尘动作极快地躲闪掉她的攻击,抿着薄唇,对上桑晚棠的双眸,面色越发冷淡。 桑晚棠用尽力气想将人从身上推开,想要离开床榻把迷香换成毒药。 “王爷,王爷,您没事吧。”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不过片刻,一抹身影出现在屏风身后。 凌皓尘身形一顿,狠狠瞪了身下的人一眼才缓缓起身,坐在一旁舒缓着。 方才那一腿他躲闪不及,现在下面阵阵发痛。 桑晚棠这才忍着心中的燥意,快速把手中毒药收好,看向来人。 只见桑佳铃身穿牡丹云锦长裙,头戴金簪,脚步匆忙进入绕过屏风出现在她眼前。 桑晚棠看清来人的脸后,表情一愣,瞳孔逐渐放大。 怎么可能?她的脸怎么会出现在桑佳铃的身上? 当年她“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爷,你怎么样了?” 桑佳铃的声音把桑晚棠游离在外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她快步来到床沿,慌忙下将凌皓尘从床上扶了起来。 在看到凌皓尘表情痛苦后,生气地转头质问桑晚棠。 “姐姐,你怎么能对王爷下死手呢?” 桑晚棠轻嘲一笑,宽袖一挥,坐在圆凳上,俯视着跪在凌皓尘面前的桑佳铃。 恨意在心中化开,她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女人五马分尸。 只是,时候未到,这个女人还不能死,她已经给桑佳铃准备好惊喜。 往后的日日夜夜,桑佳铃都将活在恐惧中。 “侧妃,多年不见,怎么突然就没了规矩,见到本妃也不行礼。” 桑佳铃没想到许久未见的虚名王妃,多年不见,刚回府就要给她个下马威。 她为难地抬头,含情脉脉望着凌皓尘。 “王爷。” “王妃都未向本王行礼,侧妃何须要遵守规矩。” 凌皓尘眉头一蹙,状似无意地甩开了桑佳铃的手,随即起身,来到桑晚棠跟前,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桑晚棠并没有因为凌皓尘的话动怒,反而淡然喝着茶水,淡淡回复。 “王爷,你可知,我为何要回来?” 凌皓尘沉思片刻,随后,才想起了这个女人回来王府的目的。 桑晚棠莞尔一笑,仰着头注视着凌皓尘那神色不明的脸,浅笑解释。 “若是王爷不需要我这个撑场王妃,那我离开便是。” 凌皓尘负手而立,心中的怒意都快从胸口溢出,他确实忘了。 再过三天就到了一年一度使臣来京的日子。 若是按照往年的惯例这次使臣来京不过就是普通盛会,可今年不同。 今年是关系僵持了多年的吐蕃使臣访问京都,并传出消息,吐蕃公主阿史娜打算与周国联姻,并指名要与他成亲。 陛下自然是不愿让他迎娶阿史娜,于是便交代他务必要在使臣宴会时带着王妃露面。 只不过,他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中,也就忘了此事。 也不知道温竹卿是哪里来的消息,自己跑回来了。 桑佳铃惊慌地视线落在了两人之间,生怕两人会有不明情愫的产生。 她急忙揪着凌皓尘的袖子,轻声呼唤。 “王爷,您没事吧?今日是妾身的错,没能第一时间照顾到姐姐,才让她受到如此大的委屈,您不要生气。” “这么多年来,还真是一点都没长进,本妃与王爷谈话时,你怎敢插嘴。” 桑晚棠听到桑佳铃的声音就烦,快速站了起来,一脚朝着她的小腿踹去。 她原本想打脸,可那张脸是她的呀,伤到了以后还要修复。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桑佳铃回避不及往后踉跄几步,重重摔倒了地上,发出凄惨的叫声。 凌皓尘没想到这个女人已经胆大到敢在他面前伤人,“温竹卿,你好大的胆子!” “妹妹,你怎么了?” 与此同时,屋外传出了熟悉的男声,桑晚棠眼尾瞬间泛起红晕,猛然转头望向步入厢房内的人影。 第三章:将王妃押到静幽阁反省 只见一个身形颀长,容貌俊秀的男子神态焦急进入房间,在看到桑佳铃瘫坐在地上后。 他愤怒拔出利剑指向桑晚棠,“你是何人,竟敢伤我妹妹。” 桑晚棠在见到来人后,眼眶泛红,忍着心中的苦楚,沙哑的喊了一句。 “哥哥。” 这是从小最疼她的二哥啊! 桑明尘却愣了一下,再次询问,“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轻水也赶了过来,将桑晚棠护在身后。 “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杀了他?” 轻水在看到眼前几人后,激动地举起利剑想要刺过去。 桑晚棠见状连忙阻止,冷冷交代,“不急。” 桑明尘狐疑打量着眼前人,“你就是一直养伤在外的正妃温竹卿?” 桑晚棠强忍心中的酸楚,哽咽点头,“是。” 在看向二哥的时候,她的眼眸中含着泪水,多年未见他还是如同当年那般。 小时候调皮遭到父亲的责骂,二哥总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 可如今他却认不得她,还将杀害自己的仇人当成宝贝一样呵护。 心中的苦楚让她连呼吸都感到刺痛,只能眼睁睁望着二哥对自己的误会。 桑明尘闻言顿时激动起来,忍不住质问,“王妃,我妹妹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刁难她?” 桑晚棠忍着心中的痛苦,嗓子里满是泪水,哽咽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与她无冤无仇?”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身后的人跟以前的妹妹有何不同吗?” 桑佳铃眉头轻蹙,疑惑望向桑晚棠,心中忽然咯噔起来。 这个女人莫非知道了什么了? 不可能,她是桑佳铃的事情,全世界绝无第二个人知道。 她沉思了片刻后,佯装伤心哭起来,“姐姐,妹妹知道错了,以后定会规规矩矩跟您请安,刚才过于担心王爷安危,才会如此莽撞。”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生气了,妹妹给你磕头认错。” 正当桑佳铃假装下跪的时候,桑明尘连忙将她搀扶起来,心疼安抚。 “傻瓜,这不是你的错,你与王爷的感情何人不知,不用跟这个悍妇解释。” “有哥哥在,这个刁妇若敢欺负你,哥哥定不会放过她。” 桑晚棠这时候也恢复了神态,冷笑提醒,“桑公子,这里是战王府,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她既然已经嫁入王府,就是我们王府的人,身为王府正妃,教育侧妃可有问题?” 这句话让桑明尘无法反驳,按照传统来说,他身为娘家人确实不能插手王府的家务事。 尽管如此,他依旧不死心朝着凌皓尘行礼恳求,“王爷,糖糖无故受到欺负,还请王爷你为她做主。” 桑晚棠听到哥哥喊着自己小名的时候,心中如同遭人拧了一下,脸上隐忍着痛楚。 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手,生生咽下所有的委屈。 凌皓尘的眼帘垂下一片阴影,幽深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真的是温竹卿? 直到听到桑明尘的声音后,他才拧紧眉头,冷冷开口。 “来人,王妃情绪不稳定,将她押到静幽阁反省。” 静候在外的护卫,连忙朝着桑晚棠冲了过去。 “王爷。” 就在这时,院外响起了苍老有力的声音,众人闻言急忙转身离开厢房来到院子中。 只见一位身穿宫服的嬷嬷缓缓来到众人面前。 众人在看清来人后,连忙低下头,神情恭敬乖乖行礼。 就连桑晚棠也乖乖低头行礼,这位嬷嬷是皇太后身旁的贴身大宫女周嬷嬷。 四十年前,皇太后还是个才人,受人暗算身中剧毒,是周嬷嬷救下了她。 自此之后,她便是皇太后的恩人,就连当朝陛下都要敬她三分。 “周嬷嬷,您怎么出宫了?是不是祖母身体不适?” 凌皓尘疑惑蹙起眉头,朝着周嬷嬷恭敬行礼询问。 “王爷,老奴是替皇太后传话。”周嬷嬷自带威严,严肃回复。 凌皓尘闻言连忙拱手行礼,“皓尘聆听教诲。” “皇太后说,战王府一切事务交给王妃温竹卿打理。” “后院之事王爷就不要过问太多,男儿志在朝堂大事,不要将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 周嬷嬷扫了眼周围的情况后,无奈叹气提醒,“王爷,王妃刚回府,你又要为了侧妃将王妃赶出府里吗?” 凌皓尘幽深的眸子微眯,脸上夹带着寒霜,冷傲回复,“王妃情绪不稳定,本王只是让她冷静冷静。” “王爷,皇太后说了,若你还是处处为难王妃,那她只好请陛下派御林军保护王妃了。” 凌皓尘并不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安排,表情疑惑反问,“周嬷嬷,皇太后与王妃可是相熟?” 周嬷嬷闻言脸上渐渐敛下严肃,带着笑容看向桑晚棠,“当然,王妃可是皇太后的救命恩人。” “王妃,皇太后也让我带话给你,你已经许久不进宫看望她了,她要生气咯。” 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嬷嬷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语气也没有太过严肃。 桑晚棠莞尔一笑,朝着周嬷嬷福了福身子,“好,明日卿儿就进宫去。” 周嬷嬷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扫到桑佳铃的时候,面容重新恢复了严肃。 “侧王妃,皇太后让我跟您说,切勿越界,既然用尽所有运气才嫁入摄政王府,就老实本分一点,若是再耍心机,就从此进宫陪伴皇太后礼佛静心吧。” 桑佳铃不敢有任何不满,跪在周嬷嬷面前,低声回复,“孙媳谨记祖母的教诲。” 周嬷嬷嫌弃地瞥了桑佳铃一眼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院内恢复了平静,桑晚棠佯装疲惫揉着额头,“轻水,我们走。” “谁让你离开。”凌皓尘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桑晚棠,眉宇间染着戾气,大声呵斥。 桑晚棠眼神冷漠看向凌皓尘,语气敷衍反驳,“怎么?王爷这是想要御林军进府?” 这句话如同鱼刺般卡在凌皓尘的喉咙里,气得他脸色铁青,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桑晚棠大摇大摆离开,带着婢女消失在长廊上。 桑明尘往桑晚棠那离去的背影,越想越气,不服气上前,“王爷,就这样放过这个毒妇?” “不然呢?桑公子有办法?还是你想跟御林军抗衡?” 凌皓尘不想把心思放在这种小事上,冷着脸,带着怒意转身离去。 独自留在院内的桑佳铃,气得暗暗揪着手中的帕子,却不敢表露出心中的嫉恨。 桑明尘担心妹妹心中委屈,急忙柔声安抚,“糖糖,没关系,凌皓尘保护不了你,哥哥保护你。” 没错,这句话让桑佳铃恍然大悟,她有哥哥呀,把她放在心窝里疼爱的哥哥。 桑明尘性格直爽冲动,最适合当棋子使用。 第四章:侧妃忘了祖母的叮嘱吗? 有了主意后,桑佳铃便低头哭了起来,“哥哥,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祖母和王爷都帮着王妃欺负我。” 桑明尘最听不得妹妹哭,慌忙从怀中拿出油纸包裹住的桂花糕,小心翼翼递过去。 “糖糖别哭,哥哥带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别怕,有哥哥在,这个毒妇绝对不会再伤害到你。” 在妹妹接过桂花糕后,他快速敛下笑容,表情狠戾抓着手中的利剑转身离去。 桑佳铃望着桑明尘远去的背影,面无表情擦掉泪水,发出嘲讽的笑声。 果然,桑家人都是蠢货。 走出院子进入后花园,她才嫌弃地将手中桂花糕扔掉,甚至厌恶地踩了几脚。 “桂花糕?只有贱人才会吃这种东西。” 她最讨厌的就是吃粘糊糊的东西,这种垃圾只配桑晚棠吃。 身旁婢女看到桑佳铃的做法,有些不解,“小姐,这可是公子专门给您准备的,您怎么扔在地上了。” 桑佳铃停下动作,面容一狠,用力将她推倒在地,用力踩在她的脸上,阴狠说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吃,那就吃个够。” 婢女趴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求声。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假山里一闪而过,朝着靖安苑飞去。 靖安苑,书房里。 凌皓尘端坐在案台上,脑子里全都是桑晚棠的一言一行,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 据他所知这个女人从未学过武术,可是从今天的对决来看。 她不但会武术,并且还是个练家子的,手中的力道绝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学会。 正当他为此事疑惑的时候,影子匆忙前来汇报,“王爷,王妃已经回到了幽兰苑,打算在侧妃的院子住下。” 凌皓尘沉思片刻,姿态慵懒依靠在太师椅上,指尖敲打着桌面,“让婆子给侧妃送去桂圆花生汤,叮嘱她喝完。” “还有,派人到庄外调查温竹卿的情况,把习惯日常行为这五年见过什么人,遇到什么事情全都记下,要事无巨细。”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温竹卿。 调查王妃影子能理解,只是为何要给侧妃送桂圆花生汤? “王爷,侧妃不是对花生过敏吗?” “是吗?怕是你听错了,晚棠对花生怎会过敏。” 影子闻言顿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转身离开书房消失在院中。 凌皓尘的脸上掠过寒芒,眸色中隐藏着无限的阴狠和森寒,盯着桌面上的玉佩。 万千思绪在凌皓尘脑中转动,忽然,他眉头紧蹙,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脸颊上浮现出如同蜘蛛网的纹理。 他连忙拿出药丸服用,闭着眼咬着下唇,直到黑血从唇角流出才能压住体内的毒素。 看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找到传说中的神医。 已经回到庭院的桑晚棠,坐在院子的椅子上,神态淡然品着手中上好的龙井茶。 轻水则是在院子中指挥着下人,把屋内的东西全都搬了出来。 就在这时,回到幽兰苑的桑佳铃带着小厮出入自己的厢房,还将房中物品搬到院中。 她顿时恼怒上前大声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小厮们闻言当即停下手中的动作,低着头不敢回话。 “哪有侧妃住主院的道理,既然我们王妃回来,当然是把杂物清一清了。” 轻水见到桑佳铃回到后,丝毫不慌,继续指挥下人把屋内的物品搬出。 桑佳铃见状快步上前,拦下小厮,厉声怒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本妃的东西。”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造次,见到本王妃还不请安?”桑晚棠放下手中的茶盏,面容清冷,唇角含着笑意说道。 桑佳铃闻声望去,尽管心中不愿,但还是忍下心中的恨意,强行淡定上前请安。 “妹妹不知姐姐也看中了这个院子,妾身心中惶恐,只是这个庭院妹妹已经居住多年,有了感情。” “那又如何,侧妃难不曾忘了祖母的叮嘱吗?不要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桑晚棠受了这么多的苦,就为了这一天,她怎么会就此轻易让桑佳铃好过。 但凡是桑佳铃喜欢的,她都要毫不留情地抢过来,无论是人还是物品。 自知自己无理争吵的桑佳铃,气得搅着手帕,眼神狠毒盯着桑晚棠。 与此同时,后厨的嬷嬷快步进入院子中,手上端着托盘,朝着两人请安后说道。 “侧妃娘娘,王爷命奴婢给您送来桂圆花生汤。” 桑佳铃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满,怎么又是桂圆花生汤,明知道她喝了过敏还天天送来。 虽心中有些不满,但想到身旁没有人,她便故意表现激动。 “妾身不过就是随口一句好久没喝桂圆花生汤了,没想到王爷会放在心上,天天命人送来。” 桑佳铃得意地望着托盘上的汤骨,故意带着抱歉的语气暗讽,“不过,姐姐,王爷也真是的,怎么只送一份,他是不知道你也在此吗?” “要不,姐姐,这一份给你吧,反正我天天喝都腻了。” “既然如此,那就谢谢妹妹了。” 桑晚棠没有丝毫犹豫,拿起托盘上的汤蛊一口气喝光,喝完后还露出爽快的笑容。 “太好喝了,既然妹妹喝腻了,以后姐姐替你效劳,免得你喝多后流鼻血,那可就太惨了。” 桑佳铃望着已经见底的汤蛊,气得脸都绿了,这个贱人竟然还真敢喝她的东西。 她都说了这个是王爷特意命人熬制的,这个贱人怎么不生气? 甚至大大方方把这碗汤给喝完了,贱人的反应出乎她意料之外。 想到此,她越发地生气,大声制止。 “你怎敢.....” 第五章:苍天有眼,渣男中毒了 “你干什么?不是妹妹让我喝的吗?哎哟,不会后悔了吧?” 桑晚棠憋着笑,皱着眉头,露出嫌弃的表情,“那你也太小气了吧。” “没事,不过一碗桂圆花生汤罢了,王爷不会怪姐姐的。”桑佳铃忍着心中的怒意,硬着头皮反驳。 桑晚棠翻起白眼,瞬间无语,“谁在乎凌皓尘怎么想。” 老娘有钱有颜有人脉,身上马甲无数,谁稀罕凌皓尘这种冷血渣男。 “听说静安宛还无人入住,你们把这些杂物全都搬过去吧,以后侧王妃就在静安宛住下吧。” “静安苑可是荒废多年了,里面曾经.....曾经死过人,你怎么能让本妃住那种充满阴气的地方。” 桑佳铃瞪着惊诧的眸子,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个贱人疯了,短短五年没见竟然变得如此难对付。 桑晚棠却不以为然,潇洒重新落坐在椅子上,品着上好龙井,冷漠命令。 “给本王妃搬,谁敢抗命休怪本王妃手下无情。” 下人们不敢违抗桑晚棠的命令,全都乖乖把行李搬离幽兰苑。 桑佳铃气得怒甩宽袖,离开院子朝着靖安苑书房走去。 “侧妃,王爷有令,您不得入内。” 桑佳铃这才想起太过气愤,忘了凌皓尘定下的规矩,勉为其难露出笑容道。 “影子,我有要事见王爷,还请你通报一声。” “王爷休息了,不见客。”影子双手环胸,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你算什么东西,本妃也是你能拦的吗?” 影子的态度让桑佳铃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想要上前理论,可最后却被影子无情推倒在地。 摔倒在地后,她气愤地发出尖叫声,发髻散落狼狈地扭着头瞪着影子。 “走,回桑府。” 影子朝着桑佳铃的背影翻起白眼,飞身离开靖安苑朝着幽兰苑飞去。 翌日。 桑晚棠早早起床梳妆打扮,她打算今日进宫给皇太后看诊,掐指算了一下。 这个老人家手上的药也该吃得差不多了。 离开王府时正好遇到也外出的凌皓尘,两人互看不顺眼,全都冷着脸进入马车。 桑晚棠在看到凌皓尘跟着她一同登上马车,才反应过来,提出疑问,“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本王应该问你才对,你这是为何?”凌皓尘冷漠瞥了眼她,坐在正中间语气冷然。 “臣妾需要进宫一趟,王爷也要进宫吗?”桑晚棠嫌弃地白了一眼对方,忍着心中的怨气,敷衍询问。 “温竹卿,别以为有皇祖母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本王杀死你如同杀死一只苍蝇一样简单。” 凌皓尘布满寒霜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端坐在长凳上,眸光深沉,盯着桑晚棠警告。 “既然,王爷臣妾竟然不知道,你嘴皮功夫这么厉害。” 桑晚棠丝毫不收敛,反而越发的嚣张,讥笑暗讽。 凌皓尘面容瞬间阴沉,瞳孔一缩,伸出手将桑晚棠拽到跟前,拔出匕首抵在她的颈脖上。 “既然王妃想要试试,那本王只好成全你。” 桑晚棠面容未变,唇角含着讥笑,任由匕首刺入脖子里,鲜红血液从娇嫩的皮肤里流了出来。 凌皓尘疑惑盯着她脸,心中不解,这个女人还真不怕死。 片刻后,凌皓尘顿时觉得无趣,放下手中匕首,“你的狗命,还有用处。” “就这?” 桑晚棠发出啧了一声,飞身上前,抓着他的手腕抵在他胸口,脚踩在长凳上,俯视着凌皓尘,冷笑提醒。 “那妾身也提醒王爷,做人不要太嚣张,迟早要吃苦头的。” 话落,桑晚棠的眉头疑惑地皱了起来,指间摸在凌皓尘手腕上的脉搏。 这个渣男中毒了? 恍惚间,凌皓尘用力将桑晚棠推开,面容阴鸷,瞪着眼前的女人。 “温竹卿,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如此跟本王说话?” 桑晚棠懒得跟将死之人计较,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王爷,你请便,妾身另寻车辆进宫。” “温竹卿,你给本王站住。” 凌皓尘瞪着惊诧的眸子,望着毫不犹豫离开车厢的女人,她疯了吗? 回想当年,这个女人可是为了嫁入王府不择手段,如今给她机会让两人独处既然不稀罕了? 桑晚棠无视身后的声音,在轻水的搀扶下离开马车,朝着朱雀街的方向走去。 朱雀街是整个周国的经济中心,穿过街道一直往前走就来到天子脚下。 不过,朱雀街却有好几千平方,若是步行怕是要走上一天才会到达皇城。 “小姐,我们怎么进宫呀?” 轻水有些懊恼小姐的冲动,先不说到达皇城脚下需要很长时间。 前往皇太后的寝宫也需要好长一段路,若没有马车的帮助,怕是要走断腿了。 “莫慌,安心等着。” 话音刚落,只见一辆挂着彼岸花图案的马车,缓缓停靠在桑晚棠的面前。 桑晚棠在轻水的搀扶下进入马车,马车里半跪着两名身穿黑色劲装的暗卫。 “主子,桑佳铃回桑府告状了,桑家老夫人正带着桑夫人进宫面见皇太后,打算请皇太后做主。” “还有,桑明尘就在斜对面的茶楼上,似乎,想给你点苦头吃。” 祖母和娘进宫了?桑家人是三朝元老,两位兄长都是在朝担任大理寺卿和兵部侍郎。 桑家人在朝中势力遍布整个朝堂,皇太后跟祖母又有着远房亲戚的渊源,桑家人女眷想要入宫不过就是祖母一句话而已。 看来桑佳铃正是借用了她这张脸,不但夺走了她的身份,还让七十多岁的祖母为她这点屁事入宫。 如今桑家人都把桑佳铃当成了她,前后祖母状告,后有二哥想要对她暗杀。 “真是越来越好玩了,轻水,去跟二哥玩一玩,别伤到他了。” 轻水是她在路边见到的乞丐,曾经是镖师之女全家惨遭灭门,之后便一直跟着她身边。 五年里她还跟了武当山道长学习武艺,跟二哥对垒应该不会吃太多苦头。 轻水早已经闷坏了,激动起身,掀开帘子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王府的马车缓缓经过,桑晚棠掀开帘子,望着远去的马车,唇角轻佻。 “进宫去吧,别让王爷久等了。” 第六章:必须杀了她保护桑家 马车进入宫廊后在朱雀门停下,桑晚棠在掀开帘子在假扮成马夫的暗卫搀扶下走下车厢,手中提着食盒。 同一时间凌皓尘也从马车上走下,两人心照不宣冷着脸转身朝着朱雀门走去。 凌皓尘对桑晚棠出现在宫中极其不满,语气带着不耐烦警告。 “奉劝你在见到祖母之后,少说些没用的话,闭好你的嘴巴。” 桑晚棠冷哼一声,眼眸慵懒缓缓瞥了对方一眼,语气不轻不重。 “那我也给你句忠告,少自以为是。” 话落,她加快脚下的步伐朝着凤鸾宫走去。 凌皓尘闻言眉头一蹙,脸色逐渐阴沉,也脚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同来到凤鸾宫内,周嬷嬷早已经在门外等候,在看到凌皓尘和桑晚棠一同前来后,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凌皓尘见状疑惑上前询问,“周嬷嬷,怎么了?” “王爷,桑老夫人正带着桑夫人在殿内。” 周嬷嬷本不想让桑晚棠进入宫殿,打算让皇太后处理了桑家人后,再让人进去。 谁知道战王也一同出现,无奈之下,这才说出此时宫殿的情况。 “是桑家出事了?” 凌皓尘闻言顿时感到奇怪,桑老夫人虽与皇祖母关系不错,平时不会无端进入宫中。 除非皇祖母召见,或者是桑家有人出事,桑老夫人这才不得已拉下脸皮进入宫中。 听说桑老夫人近日身体不适,极少外出,皇祖母不可能在桑老夫人身体不适下还召她进宫。 如今桑家女眷出现在宫中,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桑家有事求助皇祖母。 周嬷嬷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此时的情况,只好低头侧过身子回答。 “王爷还是自己进去看吧。” 凌皓尘担心桑家人出事,神色慌张进入宫殿中。 桑晚棠望着凌皓尘那抹匆忙的背影,心中毫无波澜,只是唇角含着冷笑紧随其后。 周嬷嬷却在她踏入宫殿后,跟随左右,低声提醒,“这次桑家人来势汹汹,王妃可要小心。” “好,多谢嬷嬷提醒。” 桑晚棠早已猜到今日的局面,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祖母和母亲。 她倒是不担心桑佳铃低劣的手段,只是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中的思念拥抱两人。 凌皓尘和桑晚棠随着周嬷嬷进入宫殿,刚踏入就听到桑老夫人那悲凉的声音。 “太后,你可要为我们糖糖做主,那温王妃这些年不在宫中,全都是糖糖独自打理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连一处安身之地都没有。” “娘,您身子骨不好,不要太过悲伤了。” 桑夫人担心婆婆会忧虑过重,加重身体的病情,站在她身后轻抚后背。 桑佳铃则是低着头,手中捻着手帕假装哭泣,时不时看向皇太后,观察其态度。 “皇祖母,桑老夫人,桑夫人。”凌皓尘步伐匆忙来到几人面前,急忙拱手行礼,询问,“今日是发生何事了吗?” 皇太后躺在卧榻上,原本抱着听八卦的态度听着桑老夫人的抱怨,可在看到凌皓尘出现后,她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不悦。 “尘儿,你怎么进宫了。” 凌皓尘对皇祖母的不悦感到疑惑,“皇祖母,孙儿听闻您身体不适,特意进宫看望您,怎么感觉您不高兴呢?” “呵,高兴,我怎么能不高兴呢。”皇太后冷笑几声,在周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揉着额头叹气,“桑老夫人,你们家糖糖可真是好本领,竟然还能让战王亲自进宫一趟。” 桑老夫人闻言脸色当即一愣,连忙跪在地上,解释,“太后,您误会了,今日进宫是老身的个人愚见,并不知道战王也一同进宫。” 桑夫人和桑佳铃看到桑老夫人下跪后,也纷纷一同下跪,低着头不敢出声。 与此同时,桑晚棠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缓缓行至皇太后面前,福了福身子道。 “皇祖母,孙媳来看您了。” 皇太后一看到桑晚棠脸上立马敛下烦闷,开心地伸出手把她拉到身旁,紧紧握着她的手询问。 “不是说好了先进宫看我再回府吗?” “孙媳是给您准备礼物了,所以才耽误了些时间。”桑晚棠眉眼含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手掌大的盒子,将盒子递给皇太后。 皇太后在看到盒子立马知道是什么,笑着点头,“好,看在你这份孝心上,皇祖母就不生你的气了。” 把盒子交给周嬷嬷后,皇太后这才看向桑家人时,敛下笑容,道。 “起来吧,既然人到齐了,不如就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桑晚棠的目光一直落在桑老夫人和桑夫人身上,她紧张地捏着手中的帕子,尽量让自己不露声色。 只见桑老夫人在桑夫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擦着额角的虚汗重新落座。 多年未见的亲人,如今重新出现在桑晚棠眼前。 她的胸口仿佛被千金重的巨石压着胸口,只要呼吸一下,胸口就会被扯痛。 为此,她不得不紧紧咬住嘴唇,硬生生吞下喉咙间的苦涩。 五年了,祖母的鬓角多了许多白发,已经不复当年的神采,就连母亲都变得郁郁寡欢,眼角的皱纹多了起来。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曾经的将门之女变成如今苍老的模样! 就在桑晚棠发愣之余,桑老夫人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担心暴露身份的她,慌忙转头不敢继续观望。 尽管桑晚棠极力掩饰,可她慌张的样子还是落入了凌皓尘的眼中。 他面容阴鸷,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生怕她心生恶念对桑老夫人行不轨之事。 这个女人回府目的不纯,身份不明,处处充满疑点,幸好他进宫,不然桑家人定会遭到这个女人的迫害。 看来要尽快杀了此人,才能保护好桑家。 想到此,他想要眼尾泛红,浑身透着杀气。 桑老夫人看向桑晚棠时,眼神充满了不善,语气夹枪带棒带着挑衅。 “这位就是多年在外养病的温王妃吧?” 桑晚棠咽下心中苦闷,缓缓起身,朝着两人福了福身子,“桑老夫人,桑夫人,有礼了。” “老身可经不起王妃这么大的礼。” 桑老夫人性格刚烈懒得在皇太后面前演戏,若不是这个女人横插一脚,王妃之位理应是糖糖。 五年前,温丞相突然向陛下请缨让战王迎娶家中嫡女, 陛下念在温丞相劳苦功高,便应下了此事,谕旨一出,桑家成为了全京城的笑话。 糖糖与战王两情相悦,早已人尽皆知,却因为温家这位嫡女横加干涉,让一对璧人心生误会,王府鸡犬不宁。 发生如此多的事情,纵使再好的性子也给不了这位嫡女好脸色。 第七章:恶人有恶报,活该 桑晚棠知道祖母虽然性子刚烈,却对事不对人,定是当年发生了太多,才会让她变得如此厌恶“温竹卿”。 她脸色淡然,并没有因为桑老夫人身上自带的威严感到害怕,只是微微颔首回复。 “桑老夫人,切勿因小女动怒,若是不喜小女,小女离去便是。” “好了,桑老夫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是有意针对你的。” 皇太后眼见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笑着将桑晚棠拉到身旁,敛下笑容看向桑佳铃。 “侧妃,你有什么话可说?” 桑佳铃没想到皇太后会点名让自己说明情况,慌忙上前回复。 凌皓尘见状连忙上前打算代替桑佳铃解释来龙去脉,“皇祖母,桑侧妃定是在府内受了委屈才会如此,是孙儿的错,还请皇祖母责罚。” 皇太后对凌皓尘的擅自做主很不满,冷着脸看去,语气严肃,“战王,本宫在跟侧妃说话,你站出来干嘛?” “男儿理应把心思放在政务上,一天到晚卷入这些后院杂乱的事情,成何体统,要是你父皇知道怕是要责罚你了。” 凌皓尘从皇太后的语气上听出了不悦,连忙低下头道歉,“孙儿知错。” “既然知错,那还不去协助你父皇处理政务,本宫不想见你,退下吧。”皇太后板着脸,不耐烦地挥动手臂。 凌皓尘担心桑家人受罚,不安地看向桑老夫人,本还想多说一句。 结果周嬷嬷却来到他身旁,提醒,“王爷,请吧。” 凌皓尘见状只好朝着皇太后拱手行礼,抬头之余眼眸犀利扫了桑晚棠一眼。 桑晚棠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眸微眯,唇角含着笑容注视着被迫离去的凌皓尘。 在凌皓尘离去之后,皇太后才把目光落在桑佳铃身上,严肃质问,“侧妃,可知道本宫为何让王爷离开?” 桑佳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惶恐不安向桑老夫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桑老夫人刚想开口,就听到皇太后转向桑晚棠柔声询问。 “王妃,你可知?” 桑晚棠闻言缓缓起身,昂首挺胸看向众人,身上透着大方与自信,回复时的语气不徐不疾,娓娓道来。 “再过些时日,各国使臣到访京都,王爷身为皇子自然要为陛下分担政务。” 皇太后对桑晚棠的分析十分满意,唇角带着笑意看向桑老夫人,“桑妹子,我听说桑大公子近两年也娶了两位夫人。” “若是桑大公子不务正业,整日与侧夫人谈情说爱,罔顾前途,你该如何处理。” 桑老夫人听后额头立马溢出虚汗,脸色泛白,早已没有方才讨好说法的气势。 就连桑夫人都从皇太后这句话中明白了为何“温竹卿”要回归王府。 此事牵连到王爷前程,若是桑家人再不依不饶追究下去,传到陛下耳朵里。 轻则老爷受到陛下的责骂,重则老爷和孩子们的官位不保。 皇太后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温竹卿”在府中行为定是得到了皇太后的许可。 想到此,桑夫人连忙跪了下来,道歉,“太后,都是臣妇的错,臣妇教女无方,鼓动婆母跑这一趟,请太后责罚。” 桑晚棠在看到母亲为了桑佳铃担下全部责任,心疼地想要上前阻止。 只是她还未迈出去,就听到桑佳铃带着怒气的嗓音,“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何时轮到你出面,你当祖母死了吗?” “放肆,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歹毒,还敢诅咒你祖母。” 原本桑夫人主动担下责任,皇太后便想要给桑家人薄面,大事化小,把此事圆过去。 可偏偏这不长脑子的女人,竟敢当着她的面大言不惭。 “来人,将人带下去杖责五十。” 此话一出,桑佳铃双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上,慌忙爬到桑老夫人脚边。 “祖母,求祖母救救孙儿,五十大板孙儿会没命的。” 桑老夫岂能不知五十大板的厉害,为了桑家她不得不强忍着心中的悲伤,抿着唇不说话。 就连桑夫人也不敢开口为桑佳铃求情,皇太后正在气头上,一旦开口怕就不止五十大板了。 在一众宫娥的硬拽下,桑佳铃被众人拖出宫殿内。 皇太后敛下怒气,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说道,“桑妹子,哀家累了,你们退下吧。” 桑老夫人早已不想继续待下去,在桑夫人的搀扶下,连忙站了起来,福了福身子。 两人脚步匆忙,来到行刑的院外,相互搀扶着望着桑佳铃受刑,表情悲鸣。 桑晚棠在看到皇太后起身后,便搀扶着她穿过屏风进入床榻上。 “皇祖母,我给你看诊。” 皇太后单手靠在床榻上,伸出一只手交给桑晚棠,“孩子,你说实话,哀家还有多少日子?” “皇祖母,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话呢,你若是控制好糖分摄入,按时吃药,就能长命百岁。” 桑晚棠打开食盒的暗格,从里面拿出测试血压的机器,放在皇太后的手臂上,拿出本子记录血压的情况。 常规的检查后,她无奈地叹了叹气,满脸失望看向皇太后。 “皇祖母,你又不听话,是不是偷吃糕点了?” “哀家如此热爱甜食,不能吃实在是太难熬了。” 皇太后有些心虚的,露出笑容,轻轻拍了拍桑晚棠的手背,“你有办法让哀家的血压降下来的对吗?” 对待如此不听话的病人,桑晚棠也是很无奈。 皇祖母患的无法治好的绝症,现代统称糖尿病,这个病不会马上要人命。 如果不加以干预的话,病人会脚趾头溃烂,再到嘴巴溃烂,慢慢在痛苦中结束生命。 她叹了叹气,从箱子里拿出吊瓶还有针管,纱布,碘酒,放在桌面说道。 “对,就是您需要受皮肉之苦。” 桑晚棠安排了四瓶吊瓶,直到药水吊完,她才提着食盒从寝室里离开。 站在纱帘外的周嬷嬷,朝着她福了福身子,“王妃,太后娘娘有东西托老奴给你,请随老奴走一趟。” “好,有劳嬷嬷了。”桑晚棠虽对周嬷嬷神秘的行为有些疑惑。 但宫中之事不宜多问,她只好跟随周嬷嬷朝着宫殿外的厢房走去。 与此同时,凌皓尘也在宫娥的带领下朝着桑晚棠的同个厢房方向走去。 第八章:达成所愿,满意了吧 桑晚棠跟着周嬷嬷进入厢房后,疑惑望着眼前的厢房,顿感不妙。 “周嬷嬷,皇祖母要给我什么东西?” 然而,当她回头之余发现周嬷嬷已经消失在厢房里。 正当她疑惑之余,只见凌皓尘在宫娥的带领下进入厢房。 在见到桑晚棠后,他先是一愣,眉头蹙起,不客气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皇祖母说,有东西要交给我,你又怎么在这里?”桑晚棠面对态度不善的凌皓尘,同样语气不善,大声反驳。 凌皓尘懒得浪费时间,转身就要离去,然而,在转身之余,发现大门被人在外面锁上。 “怎么回事?怎么锁起来了?” 桑晚棠闻言连忙上前一同摇晃大门,对着门缝大喊,“周嬷嬷,你在?周嬷嬷?” 站在门外的周嬷嬷并未回答桑晚棠的问题,把钥匙放在宽袖里,带着身后的宫娥转身离开。 她快步进入寝殿中,向皇太后禀报,“太后,王妃和王爷已经关在一起了。” 皇太后侧躺在软塌上,打开檀木方盒,从里面拿起一颗小巧的糖果。 “希望经过今晚,他们能给我生个曾孙出来。” “太后,王妃不是叮嘱不能吃糖吗?”周嬷嬷看到皇太后盒子里的糖果,有些无奈。 皇太后则笑着捻起一颗放在她嘴里,“这是那丫头送的,不甜。” 周嬷嬷含着嘴巴里的糖果,慢慢品尝后顿时明白过来,捂着嘴笑了起来。 “奴婢这就去安排催/情香。” 还在努力寻找离开出口的桑晚棠,并不知道皇太后的心思,无奈地站在原地仰着头望着顶梁。 “如果爬上去能逃离这里吗?” 凌皓尘并未与她一起寻找出口,反而是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盖,垂着头努力调整呼吸,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声音沙哑说道。 “达成所愿了,你满意了吧。” 桑晚棠无语地冷哼起来,这个男人还是这么自恋,“随便你怎么想,反正就算我解释到嘴皮子都破了,你也不相信。” 她还不如省点力气好好想想怎么逃离这里,既然周嬷嬷有意把两人关在一起。 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其他事情发生。 正当她沉思之余,窗纸被人捅破,随后一根竹子悄无声息出现在房间内。 随着白烟从竹子里飘了出来,整个房间瞬间云雾缥缈,浓郁的香味朝着桑晚棠扑面而去。 桑晚棠发现时白烟已经将整个房间包裹住,她赶紧捂着口鼻从空间里拿出化解催/情香的解药。 就在她回头想要通知凌皓尘时,发现他早已经不在床上。 她心里一沉,顿感不妙,朝着四周喊去,“凌皓尘,快把鼻子捂住,是催/情香。” 尽管她声音很大,可是房间仿佛瞬间陷入了寂静中,她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回音。 就在她迷惑之余,一双手忽然朝她袭来。 千钧一发时,桑晚棠侧身避开突如其来的袭击,从空间里抽出软剑,指向来人。 “你是何人?当今王妃都敢刺杀?” 待白雾消退后,只见一张熟悉的脸逐渐显现了出来,此时的凌皓尘眼眸泛红,颈脖上浮现出如同蜘蛛网的纹理,一直蔓延到脸颊上,十分可怖。 “凌皓尘?你该不会是毒发了吧?” 对方似乎听不懂桑晚棠在说什么,疯了一般朝着她扑去,幸好她动作敏捷轻松避开对方的攻击。 只是毒发中的凌皓尘动作更加敏捷,而且还力大无比,一掌就能将圆桌击碎。 桑晚棠不想丧生在凌皓尘的手上,飞快从空间里拿出解毒血清,找准机会刺了过去。 一针下去后,她以为凌皓尘体内的毒素会有所变化。 然而,她低估了他体内的毒素,对方依旧步步紧逼朝着她扑去。 桑晚棠躲避不及时惨遭凌皓尘的指甲伤到,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素白的长袍。 她只好从空间里拿出解毒剂扎入伤口防止自己中毒,目光警惕着凌皓尘。 此时的凌皓尘停止了攻击,舔着指甲的血液,在血液进入他嘴唇后,不过片刻,便痛苦地捂着脑袋跪在地上。 桑晚棠见状偷偷从空间里拿出麻药放在手上,表情狠戾,一步步朝着他走去。 就在他重新恢复兽性之时,她飞快一针扎入凌皓尘的体内。 凌皓尘表情怔愣,停顿了片刻,瞬间倒地,眼尾红晕逐渐退下,唯独脖子上如同蜘蛛网的纹理并未退下。 桑晚棠面无表情望着躺在地上的凌皓尘,用脚尖踢了几脚对方后,确认他不会爬起来。 这才松了口气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随带查看着自己的伤口。 半炷香后。 桑晚棠总算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越看凌皓尘越生气,气呼呼来到他身旁抬起脚就要踹下去。 就在脚准备落下之余,凌皓尘忽然睁开眼睛,把她吓了一跳。 她连忙往后退去,拔出软剑指向凌皓尘,“你可别过来,刀剑无眼。” “你还想杀了本王不成?”凌皓尘揉着疼痛的额头缓缓起身,摇摇晃晃来到床上。 桑晚棠望着凌皓尘眼眸里的红光退去后,这才安心收回软剑,虚弱地坐在圆凳上。 “凌皓尘,你毒发就毒发,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此时的凌皓尘脸颊泛起红晕,幽深的眸子里满是欲望,青丝落在肩膀两侧,喘着气抬起头望向桑晚棠。 桑晚棠察觉到凌皓尘异样后,捂着胸口飞快绕到屏风身后,大声警告。 “凌皓尘,你要是敢碰老娘,老娘把你剁了。” “哼,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凌皓尘强忍着体内的躁动,说话时声音带着不均匀的呼吸声。 桑晚棠可不管对方态度如何,只要不跟这个狗男人有任何亲密接触,她都无所谓。 凌皓尘的呼吸越发深沉,眸子里欲念翻涌,他再也忍不住,把目光落在那抹倩丽的背影上,声音嘶哑。 “过来,本王,有话对你说。” 桑晚棠冷哼一声,全然没当一回事,站在屏风后从空间里拿出麻药。 打算凌皓尘打算来硬的话,她就朝着他敏感的部位扎去,让他断子绝孙。 第九章:说,你到底是谁? “听话,过来。”凌皓尘清秀的脸早已被欲.火烧得发红,就连耳根也变得滚烫,碎发散落额间,缓缓起身朝着屏风走去。 桑晚棠正在百无聊赖玩弄着手中的针管,在听到凌皓尘的脚步靠近后。 她立即把针管握在手中,蓄势待发,只需凌皓尘靠近她就可以一针扎进去。 结果对方却停住了脚步,只是站在屏风外声音低沉,说了一句。 “救我。” 桑晚棠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从屏风身后走出来,眼眸微眯盯着凌皓尘。 “你说什么?” “救我,你的血,似乎能压住我体内的毒素。” 凌皓尘负手而立站在屏风几十米处的位置,眉间阴鸷,语气诚恳。 桑晚棠只觉得凌皓尘有些可笑,这个男人难道感受不了她心中的恨意吗? 还有脸让她救他?哪来的脸? “凭什么?” “你想要什么?”凌皓尘表情未变,声音很轻,认真询问。 桑晚棠抿着唇轻笑,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弯,认真沉思了片刻,道。 “没有,本王妃,想要的你做不到。” “不可能,你一定有想要的东西。”凌皓尘十分肯定,“温竹卿”这次回来一定有所图谋,不然,她怎么会费尽心思安排这一切。 这一切实在太巧妙,就连她的血能解他体内的毒都是完美贴合,仿佛是提前布好的圈套。 桑晚棠如同胜利方般漫不经心坐在凳子上,托着下巴思考着,“王爷,我体弱,可没有那么多血治疗你,不如你另外再想想办法。” “那你可知道,一旦我毒发,只会两败俱伤,你也逃不掉。”凌皓尘没想到这个女人态度这么坚决,既然宁愿自己受伤都不愿意救他。 当初她可是为了嫁入王府,不惜自毁清白,怎么今日却如同变了个人一般。 “是吗?不如试试看,到底鹿死谁手。”对于凌皓尘的威胁,桑晚棠并不害怕,神情警惕离开圆凳,从空间里拿出麻药,眼眸幽深。 凌皓尘浅笑一声,把目光落在桑晚棠手中的神秘暗器上,语气带着嘲讽。 “你那东西确实能让我沉睡,不过,只是片刻,我很快便会苏醒,并且,每次我都会吸收暗器的药物,直到暗器的药物对我毫无作用。” 他不是刚愎自用,而是之前为了控住他的兽性,已经使用过无数个办法。 可最后的结果都是,药物会在他体内慢慢吸收,直到毫无药效。 凌皓尘的话让桑晚棠瞬间警惕起来,怪不得方才足以让一头大象倒下的麻药,只能将他安静片刻。 “如何?想好了吗?我快要控制不住了。”凌皓尘眼尾泛红,冷冷地盯着桑晚棠,质问。 桑晚棠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妥协了,先保住性命再说,等出去后再想办法要了这个狗男人的狗命。 她不情愿地来到坐在床上,掀起纤细白皙的手臂,伸了过去,“不要把我的血吸完了。” 凌皓尘坐在一旁定定望着桑晚棠,她体内的香味似乎在刺激他,似乎心中最后一丝理智都快燃烧殆尽。 他眸光深沉,眼梢潋滟薄红,呼吸逐渐紊乱,慢慢靠了过去。 随后,动作飞快拽住桑晚棠的手,用力一拽,把她拽入怀里,拨开她凌乱的碎发。 在此之前,凌皓尘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匕首,轻轻划破桑晚棠的颈脖,之后,才一口咬下那香甜的颈脖。 突如其来的动作,桑晚棠猝不及防地倒在熟悉的怀抱中,随着温柔的薄唇落在肌肤上,她感到如同针刺般的痛感席卷全身。 让她全身顿时变得又酥又麻,原本稳如泰山的心也开始慌乱起来。 她试图推开包裹住自己的手臂,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不要被眼前的情.欲乱了方寸。 可她越用力推凌皓尘的手臂,越将她抱紧,仿佛要将她融入怀中。 此时的凌皓尘正贪婪地索取着桑晚棠的血液,他在她的身体里感受到了熟悉的香味。 这股香味让他瞬间意乱情迷,恍惚中喊了一句。 “晚棠。” “什么?” 桑晚棠并没有听清凌皓尘发出的喃喃自语,柳眉轻蹙,嫌弃地用力将他推开。 “好了吧,再吸就没血了。” 凌皓尘依依不舍地往后倒去,直到后背撞到床栏上才彻底清醒,他自嘲地冷笑起来,手指插入凌乱的青丝中。 这个女人怎么会是晚棠,她早已经死了。 桑晚棠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烦躁地摸着红肿的脖子,越想越后悔。 她真是有毛病,竟然相信这个狗男人的话,白白浪费自己的血。 “你到底是谁?”凌皓尘调整好情绪后,眼眸阴鸷,直勾勾望着眼前的女人。 桑晚棠不想回答凌皓尘的问题,拿起手帕想要给自己的脖子包扎。 谁知凌皓尘忽然激动起来,用力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到怀中,声音低沉质问。 “你到底是谁?” “干嘛?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桑晚棠气急败坏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气得眼尾都红了起来。 凌皓城却拽着她的手腕不松手,飞快抽出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警告。 “要么告诉你的真实身份,要么我一刀杀了你。” 桑晚棠眸光冰冷望着眼前的匕首,心中毫无波澜,果然,他们两人之间总要死一个。 “我是温竹卿,你的王妃。” “你不是她,她的血可不能解毒。” 凌皓尘根本就相信眼前的女人是温竹卿,在他心中,温竹卿虽然聪慧可却没有胆魄,可这个女人身上,他看到了谋略和胆魄还有深藏不露。 她身上隐藏了太多秘密,根本让人看不透,越是这样就越危险。 “那是因为,离开王府之后,我在外宅养病,宅院里的仆人心思不纯,试图想要谋财害命。” “”幸好遇到了神医,在她的救治下,我才活了过来,但是,却喝了好几年的解毒中药,才活到现在。” “这就是真相,你可满意?” 桑晚棠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面容嗔怒,眼眶泛起荧光,声音里含着泪水大声回复。 凌皓尘怔愣望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半信半疑放下手中的匕首,冷漠道。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若不是当年你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也不会落到如今地步。” 第十章:王爷,今晚委屈你了 “没错,我就是咎由自取,就是不让你跟你的心上人成双成对。”桑晚棠脸上带着嗔怒,愤愤不平反驳。 这件事情一直是“温竹卿”的心病,真实情况根本就不是传言那般。 当年,百花宴在温家举行,各府小姐和皇家子弟前来赴宴。 不知是何人传出,“温竹卿”倾慕凌皓尘,谣言越演越烈。 “温竹卿”这才想要约见凌皓尘解释清楚,正是那次的约见改变了“温竹卿”的一生。 “温竹卿”如约来到温府的凉亭里,等待着凌皓尘赴约,谁知却遭人迷晕。 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躺在厢房里,身旁人竟是凌皓尘。 与此同时,收到消息的宾客纷纷赶到厢房查看两人的情况。 自此之后,“温竹卿”便成为了不择手段的女人,凌皓尘更是对她厌恶至极。 温丞相为了隐瞒此事连夜进宫说服陛下,让“温竹卿”嫁给凌皓尘。 两人结婚当天还遭到了不少贵女的嘲讽,嫁入王府后“温竹卿”更是天天以泪洗面,郁郁寡欢。 想到此,她对凌皓尘的厌恶已经到达顶点。 凌皓尘似乎也对她方才说的那句话,心中产生不满,拽着她的手警告。 “别以为你救了本王,就可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恕罪。” “别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随意欺负老娘。” 桑晚棠也不甘示弱从宽袖里抽出一把匕首,动作飞快抵在凌皓尘脖子上,“王爷,你若再敢以这种语气跟臣妾说话,臣妾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你敢。”凌皓尘根本就不相信桑晚棠,会对他痛下杀手,这个女人爱他到癫狂,怎么可能会舍得杀了他。 桑晚棠从凌皓尘那鄙夷的表情上,大致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相识十几年。 他那点小心思,她怎能不知。 为此,她毫不犹豫将锋利的匕首划破凌皓尘脖子,声音妩媚,带着少许挑衅。 “王爷,被人划破脖子的感觉如何?” 面对桑晚棠的威胁,凌皓尘只是神态轻藐,冷笑着抬起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迹。 “你也就这点本事?” 话落,他反手抓住桑晚棠的手腕,将她压在身下,匕首在掌心转一圈调转匕首,将锋利的匕首指向桑晚棠。 面对凌皓尘的行为,桑晚棠丝毫不慌,红.唇一抹,抬起膝盖朝着对方的下身用力向上顶去。 就在凌皓尘皱眉之余,桑晚棠飞快搂着他的脖子,翻身坐在他的身上,俯下身子压在他胸口,轻声提醒。 “王爷,今晚,就委屈你了。” 此话一出,她动作飞快地将床幔扯下覆盖在凌皓尘身上。 凌皓尘刚想将帷幔扯掉时,桑晚棠已经将拿起帷幔上的绳子,将他五花大绑后,用力一脚将他从床上踹了下去。 凌皓尘包裹在帷幔中,手脚全都被绳子绑住,咽呜一声从床上滚到了床下。 两人在床榻的动静实在太大,让厢房外偷听的周嬷嬷不由得抿嘴偷笑,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走,回去跟太后禀报王妃和王爷的进展情况。” 就在周嬷嬷离开之后,桑晚棠才从床榻上走下,行至凌皓尘面前,捏着他的下巴笑道。 “王爷,臣妾乏了,先休息了。” 凌皓尘忍着身体的剧痛,面目狰狞,愤怒大吼,“温竹卿,你敢如此对本王,本王杀了你!” “王爷,臣妾等你。” 桑晚棠并没有因为凌皓尘的威胁有所收敛,反而粗鲁地将他脚下的鞋子脱掉。 捏着他的脸后将鞋子塞入嘴巴里。 完事后,她拍了拍手边打哈欠边重新回到床上休息。 凌皓尘躺在地上眼眸泛起杀意,愤恨地瞪着床榻上的女人,发出带着怒意的咽呜声。 翌日。 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厢房之中,桑晚棠舒服地在床上伸着懒腰,缓缓睁开眼睛。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带着怒意的脸,突然出现的脸把她吓了一跳。 “凌皓尘,你想吓死人啊?” “睡醒了?那新仇旧恨就一块了结了!” 凌皓尘眼神森然,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浓浓的杀意,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匕首朝着桑晚棠刺去。 桑晚棠瞥了眼门外晃动的身影后,凤眸微眯带着讥笑。 片刻之后,她立马卷缩在床角,将发髻揉乱,露出光滑的肌肤,发出幽幽哭声。 “王爷,臣妾错了,不应该擅自代替侧妃侍候您,您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臣妾吧。” 楚楚可怜的声音一出,就在凌皓尘怔愣之余,就听到房门被人重重一推,皇太后在周嬷嬷的搀扶下,面容严肃,快步进入厢房里。 “凌皓尘,你想要做什么?” 凌皓尘没想到皇祖母会出现,连忙收起匕首,朝着她老人家拱手行礼。 “皇祖母,王妃她实在太可恶,昨夜竟然.....” “够了,若是你非要追究下去的话,那就将那匕首对准我这个老太婆,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跟王妃无关。” 皇太后对眼前的孙子太过失望,以至于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微微颤抖。 她以为只要两人肌肤之亲后,感情上就会快速升温,可她却忽略了横插在两人之间的侧妃。 只要有这个女人在,王妃和皓尘的感情就不可能升温。 想到此,她忍下心中的怒意,拧着眉头看向凌皓尘,“战王,再过些时日就到了一年一度的围猎大会,到时候各国使臣都会参加,你带王妃一起,至于侧妃就跟本宫待在殿内修身养性。” “皇祖母,不可,侧妃不能留在您身边!”凌皓尘闻言瞬间激动起来,大声反驳。 “战王,你这是要为了区区侧妃违抗皇祖母的旨意不可?若是如此,那本宫只好请示陛下,让陛下为王妃做主。”皇太后对孙儿对侧妃的维护实在失望至极,冷哼一声,怒甩宽袖,作势转身离去。 凌皓尘听后顿时紧张起来,若是让父皇知道此事,桑家必然因为王府后宅的事情在朝堂失势。 不行,桑家不能出事,不然他怎么对得起心爱之人? “皇祖母,孙儿谨听教诲,希望您老人家不要生气。” 皇太后其实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劳烦自己的儿子,不过就是吓唬吓唬这个傻孩子罢了。 既然他答应了,那她只好佯装勉强转身看向桑晚棠。 “王妃,你意下如何?” 桑晚棠坐在一旁乐滋滋地吃瓜,在听到提到自己后,才缓缓起身低头回复。 “孙媳,没有意见,一切听皇祖母的安排。” 第十一章:这座京城要变天了 皇太后对桑晚棠的回复很满意,唇角含着笑,在周嬷嬷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走吧,哀家乏了。” 凌皓尘见状连忙朝着皇太后行礼拜别,在确认她离开之后,他才浑身透着杀意,转身看向桑晚棠,“你是故意的对吧?” “没错,王爷真是聪慧过人。” 桑晚棠并没有否认自己的意图,她就是故意当着皇祖母的面提起桑佳铃。 她处心积虑布局,在皇祖母外出游园的时候出现,并在皇祖母突发疾病时,用现代的医术救下皇祖母。 为了让皇祖母日后能站在自己身后,一同对付桑佳铃。 凌皓尘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已经疯狂到如此地步,他愤怒上前想要将桑晚棠拽到身边质问。 桑晚棠见状连忙后退往后退了几步,来到窗户旁用力推开窗棂,“王爷,你这是要当着众多宫娥和太监的面前,对臣妾动手吗?” 此话一出,在庭院洒扫的宫娥和太监全都好奇往屋子里看去,不过片刻,院子里便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无奈之下,凌皓尘只好硬生生地咽下心中怒意,面容犀利,瞪了几眼桑晚棠之后,转身走出厢房。 桑晚棠无所谓是耸耸肩也随之走了出来,边走边在凌皓尘身后柔声呐喊。 “王爷,你等等臣妾。”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宫廊来到朱雀门前,凌皓尘无视紧随其后的桑晚棠,在佣人的搀扶下进入车厢。 凌皓尘在进入车厢后,直接朝着马夫下令,“回府。” 马夫看了眼桑晚棠后,并没有挥动手中的鞭子,似乎在等桑晚棠登上马车。 桑晚棠知道凌皓尘不会跟自己坐同一辆马车,笑着朝马夫点头。 “你们先回去吧。” 马夫在听到桑晚棠的命令之后,才安心挥动手中的鞭子,架着马车离开宫廊。 与此同时,一辆装潢华丽的马车从宫廊另一头缓缓驶来,马车停靠在桑晚棠面前。 随后,身穿纱幔长裙的女子赤脚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掀开帘子毕恭毕敬说道。 “王妃,主人有请。” 桑晚棠顺着女子的视线望去,只见帷幔的男子斜靠在软塌上,神情惬意,身旁还有多名举止妩媚的女子。 看到此情况后,她无奈地叹了一声,笑着摇头,“你们主人真是胆大包天,天子脚下都敢如此招摇。” 话落,桑晚棠在女子搀扶下进入装潢华丽的马车,车厢内部全都镶嵌着软包,中间放了一张软塌,软塌旁边是一张矮桌,桌上放着茶点和香炉。 男子在见到桑晚棠进入车厢后,便朝着依偎在他身旁的女仆使了眼色,女仆见状纷纷起身披上外衣,离开车厢关上厢门。 “你不是最厌恶进宫吗?”桑晚棠坐在矮桌上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嘴唇中,疑惑问道。 男子眼眸微眯从软塌上坐了起来,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在肩膀,手中摇晃着扇子,语气慵懒。 “我是厌恶进宫,可你在呀,为了你,我可以放下原则。” 桑晚棠没有回话只是红唇一抹,冷笑几声,这句话如果放在五年前,她或许还会为此感动。 可惜她再也不是因为几句甜言蜜语而乱了方寸的人,面对凌彦琅的调戏,她也并未放在心里。 “你的病情如何了?好些了吗?” “不好,没见到你,我的病怎么会好。” 凌彦琅凌厉的丹凤眼里平添了几分魅惑,唇瓣含着坏笑,朝着桑晚棠靠去。 桑晚棠已然失去了耐心,面容清冷,懒懒朝着对方望去,平静的眸色中带着戾气。 凌彦琅在与桑晚棠对视之后,当即停下手中的动作,尴尬轻咳几声,“你小心点,凌皓尘这个臭小子在暗中调查你。” “然后呢。”桑晚棠并没有太过激动,只是冷静地听着凌彦琅接下来的话。 “然后?然后你不应该做点什么吗?”凌皓尘对桑晚棠的反应有些失望,还以为她会很紧张,没想到竟会如此平静。 “想必你已经布置好一切了吧。” 桑晚棠认识凌彦琅已经三年了,对他还是有些了解,这个小子看似不靠谱,其实比京中任何的贵家子弟都靠谱得多。 凌彦琅对桑晚棠的回复充满无奈,她总能猜出他准备好的惊喜,“还以为给你个惊喜,又被你猜到了,真是没劲呀。” “我好歹也是皇家子弟,竟然成为专门处理你一堆破事的杂役。” “你好奇我为何这么恨你皇兄吗?”桑晚棠微微捏紧手中的茶盏,对凌彦琅的表现有些好奇。 两人不过是合作关系,她提供暗卫护他周全,他为她提供皇宫里的信息。 当年,她之所以这么顺利能巧妙地遇见皇太后,也多亏了凌彦琅的消息。 只是,凌皓尘好歹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他难道就不好奇她的过去? “这世间的爱恨情仇不过就是我爱你,你不爱我,你伤害我,我记恨你,与其浪费时间在这种小情小爱上,还不如把时间放在我的万千佳丽身上。” 凌彦琅对桑晚棠过去不好奇,对她是谁也不好奇,只想好好地游戏人间,活到九十九岁。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桑晚棠望着神态慵懒,斜靠在软塌上的凌彦琅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相识在一次暗杀任务中,凌彦琅是暗杀对象,而她是暗影堂的堂主。 当年,他为了活命独自闯入暗影堂,并带上奇珍异宝,只为求她放过自己。 若不是听轻水介绍他的身份,她都不敢相信,堂堂皇子既然可以为了活命卑微到如此地步。 可暗影堂的规矩一旦收钱,就一定要把任务完成,于是,她便安排他假死,把他隐藏在青楼中。 之后花了三年把下达任务的人杀掉后,凌彦琅才彻底避开危险,重新出现在京中。 两人也因此成为了好友,凌彦琅帮她打探消息,暗影堂负责保护他。 “小姐。” 就在桑晚棠恍惚之余,马车已经来到了朱雀街的道路中央,车厢外响起了轻水的声音。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后,留了一句话,“帮我多留意温丞相的一举一动,我有预感,这座京城要变天了。” “好,放心,我跟他关系好得很。”凌彦琅伸开手将进入车厢里的侍女揽入怀中,嬉笑着与她们打闹。 桑晚棠在听完凌彦琅的回复后,满意地推开车厢在轻水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就在桑晚棠离去之后,凌彦琅便敛下脸上的嬉笑,眸露温柔,掀开珠帘望向桑晚棠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 第十二章:生辰宴会有好戏看 “小姐,桑公子已经回府了。”轻水搀扶着桑晚棠走在长廊上,抿着唇偷笑汇报。 桑晚棠疑惑半晌回头看向轻水,从她完好无损的身上,大概猜出了她为何会偷笑。 “说吧,把我二哥怎么样了?” “小姐,你放心,桑公子没受内伤,只不过伤了表皮罢了。”轻水心虚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起来。 桑晚棠宠溺地刮了刮轻水的鼻子,佯装生气谴责,“下次可不许这么调皮了。” 轻水知道自家小姐不过就是装装样子罢了,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正当两人嬉闹之余,只见府中的管家林伯快步来到两人面前行礼。 “王妃,老奴有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桑晚棠望着林伯那为难的表情,疑惑询问,“何事?” “再过七日就到了侧妃的生辰,每年生辰桑府都会来到王府为侧妃庆祝,所以.....” 林伯只是把前面的重点说完,并没有把最重要的那句话说出来。 他在王府待了十几年,基本的审时度势还是懂得,如今的王妃已经今非昔比。 自然是要小心说话,以免惹祸上身。 桑晚棠眼眸微眯温和的脸上带着笑容,在发现林伯的为难后,语调温柔点头。 “我明白,这是王爷的意思吧?是让我在当天回避一下吗?” 林伯不敢点头应下,只是微微颔首答复,“这都是为了王妃好,以免当天的喧哗冲撞了您。” “好,你回去转告王爷,当天我会选择回避。” 桑晚棠自然不会为难下人,既然他要交差那就给他准确的答复,至于当天会不会出现那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只是没想到向来不懂情调的狗男人,也会为了桑佳铃不惜派人来游说她。 可笑的是,真正过生日的主角却需要藏在黑暗中。 凭什么?不想让她参加?那她偏偏出现在人前! 林伯在听到桑晚棠的话后,悬起来的心总算落下,躬着身子朝着已经远去的桑晚棠行礼。 随后,他连忙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凌皓尘正在春在堂查看公文,可他的脑子里全都是有关“温竹卿”的事情。 “王爷。” 就在他恍惚之余,只见林伯弓着背进入厢房中,朝着案台行礼。 “何事?” “再过七日就是侧妃生日,还是按照老规矩办吗?” 林伯的话让凌皓尘放下手中的书本,面容阴鸷,没想到已经五年了。 沉默片刻,他才声音沙哑回复,“老样子吧。” 林伯闻言点了点头当即转身准备离去,然而,凌皓尘却想到了“温竹卿”连忙朝着林伯的背影询问。 “王妃可知七日后府中举办寿宴?” “已经跟王妃说过了,她说当天会回避。” 林伯本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王爷,毕竟这件事情不过是小事,没必要拿出来汇报。 “她亲口说的?”凌皓尘不太敢相信行事张扬的人,会甘心躲起来。 林伯不知道凌皓尘的想法,慌张点头,“是的,王爷亲口说的。” 凌皓尘虽然心中疑惑,可看到林伯慌张得这样子后,只好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就在他离开之后,只见影子快步进入书房中,拱手汇报,“王爷,温丞相求见。” “温博通?他怎么过来了?” 凌皓尘对温博通的出现感到意外,不是他不尊重这个老丈人,只是他为人狡诈,在朝堂拉帮结派,所做之事让人无法认同。 久而久之便对他这个人深感厌恶,特别是查到“温竹卿”进入王府与他有关后。 对他更是没有了好感,两人平时见面都不会说上一句话,今日他怎么突然登门拜访? 影子对温博通的出现也颇感奇怪,如实将知道的汇报,“听温丞相的随从说,是想来跟王爷商讨王妃生辰的事情。” “王妃生辰?”凌皓尘越听越感兴趣,五年对这个女儿不闻不问,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生辰来,“她生辰是何时?” “七天后,正是跟侧妃同一天。” “还真是够巧的。” 凌皓尘听到两人的生辰撞在一起后,顿时明白了为何“温竹卿”会同意回避。 看来她是知道温博通一定会过来给她举办寿宴,所以才会如此无所谓。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不能小瞧了。 另一边已经回到幽兰苑的桑晚棠也收到了暗影堂的情报。 在知道“温竹卿”的生辰也是在七日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七日之后有好戏看了,她也许久没有举办过寿宴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的闹一闹。 “你是说温博通在前厅坐着?” 轻水接过桑晚棠手中纸条放在火烛上燃烧,点头回复,“是的,我们需要回避吗?” “回避?为何回避,那可是父亲大人。” 桑晚棠眼眸含着坏笑,在轻水的搀扶下起身,“既然用了这张脸,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轻水心疼地望着桑晚棠眼中的忧伤,小心翼翼搀扶着她离开厢房。 此刻的前厅里,凌皓尘正坐在板壁前的太师椅上,温博通则是坐在他右侧的位置。 两人如同多年好友一般,侃侃而谈,言语中全都是赞叹之词。 桑晚棠站在前厅门外,唇角含着讥笑望着里面的惺惺作态的两人,心中觉得恶心至极。 温博通在欢笑之余看到了进入厅内的桑晚棠,连忙露出慈父的样貌。 “卿儿,你这孩子,回京了也不回家看看。” 桑晚棠表情淡然,来到温博通前,柔声解释。 “父亲,此次回京匆忙,女儿才从宫中回来,还未来得及回家看望您,还望您谅解。” 温博通闻言当即表现出慈父的模样,上前将她搀扶起身,“无碍,无碍,只要你跟王爷伉俪情深,为父就心满意足了。” 桑晚棠淡淡一笑,从温博通的手掌中收了回来,转身来到堂中央两侧的椅子坐下。 温博通见状只好尴尬地转身回到座位上,眉眼依旧带着慈父的深情询问。 “卿儿,马上到你的生辰了,可想好了如何举办。” 桑晚棠没有马上回话,只是把目光落在凌皓尘身上,笑道,“这就要看王爷了。” 第十三章:该不会是玩不起吧? 凌皓尘闻言动作一僵,面带怒意地瞥了眼桑晚棠,淡淡回复,“此时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王爷听说你府上的侧妃也是七日后的生辰,该不会要跟卿儿的生辰一起吧?” 温博通发现凌皓尘脸上的为难后,脸色快速垮下,语气带着嗔怒,“堂堂战王府的王妃,要跟侧妃同过个生辰,说出去只怕王爷的颜面也挂不住吧。” “丞相,这是王府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凌皓尘并不打算给温博通面子,直接开口反驳。 温博通闻言表情当即冷了下来,眉宇间染上怒意,沉默片刻,愤而起身。 “既然王爷不欢迎我这个岳父,那本相也不必再次叨扰了。” “恭送丞相。”凌皓尘并未出手拦下怒气冲冲的温博通,敷衍地朝着远去的背影福了福身子。 桑晚棠如同看戏般看着两人狗咬狗的戏码,在她心中无论是凌皓尘还是便宜老爹温博通全都无足轻重,不足以让她为此伤神。 凌皓尘在恭送完温博通后,那双敏锐的目光落在桑晚棠身上,语气带着讥笑调侃。 “怎么?看到本王在如此对你父亲,你既然无动于衷?你们细作也太不专业了,怎么也要哭一哭做个样子才符合此情此景才对。” 桑晚棠眸光淡淡,懒懒掀起眼帘看向凌皓尘,柔声笑道,“王爷,臣妾不明白你说这句话的意思?” “不明白?”凌皓尘冷笑几声,连眼皮都懒得抬起看向桑晚棠,指尖摩擦着手中的茶盏,“王妃你可还记得自己的生辰?” “王爷,多年不见,你怎么如此爱说笑了。”桑晚棠闻言抿着唇双肩颤抖笑了起来,“臣妾的生日自然是七月初七,也就是跟侧妃同一天生日。” 凌皓尘闻言浓眉一挑,对桑晚棠的话似乎并不诧异。 她既然敢出现在前厅定是早已做好准备,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想要玩什么花招。 “那王妃想要如何举办?” “这一切自然是听王爷的,臣妾倒是好奇王爷该如何举办桑侧妃的生辰,听说桑侧妃才艺双绝,最擅长的就是惊鸿舞,不知生辰宴会上可否有荣幸一睹盛世绝舞。” 桑晚棠对凌皓尘的咄咄逼人也不甘示弱,眸光平静,不缓不慢回复着。 她之所以点名让桑佳铃跳惊鸿舞,是因为此舞是宫中教坊舞姬盛虹所创,巧好她就是盛虹的关门弟子。 此舞在传授给她之后,师傅盛虹便突发疾病去世,这支舞蹈便成为了绝技。 这支舞搭配有独有的惊鸿乐曲,她除了会惊鸿舞之外,还学会了惊鸿乐曲。 当时这件事情还引起了京中不小的轰动,当年她还因此一舞一曲名动全城。 就算桑佳铃把她的生活习惯学了七八成,可这个舞技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学会的。 原本桑晚棠以为凌皓尘听后会露出慌张的模样,然而,他却是神态慵懒,脸上染上一股清冷的傲意,完全没把桑晚棠放在眼里。 “若是王妃想要强押侧妃上场表演,那本王也不好扫了你的兴致。” “好呀,那既然王爷都开口了,臣妾就不客气了。” 桑晚棠望着凌皓尘那自负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既然他这么大方,那她只好顺水推舟应下此事,“那我现在就让林伯去转告侧妃此事,让她做好准备。” 此话一出,凌皓尘瞬间不再淡定,眉峰微蹙,在看到桑晚棠准备转身离去之时,当即站了起来。 “对了,王爷,既然侧妃上场表演,那臣妾就只好委屈一下让宴会以我为主了,毕竟从古至今就没有宴会主角还要上台表演的。” 桑晚棠动动了耳朵在听到凌皓尘想要开口之时,她连忙转身表情温柔,抢先一步把话说了。 “温竹卿,你......”凌皓尘眸光森然,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浓浓的怒气。 桑晚棠则是露出一副小白兔纯真的模样,反问道,“王爷,你为何生气?该不会是玩不起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臣妾就勉为其难全当没听到咯。” “可我听到了。” 与此同时,屋外出现一抹红衣身影,只见红衣飘飘的凌彦琅左右拥抱着侍女慢悠悠进入前厅中。 对于凌彦琅的出现凌皓尘有些意外,快速敛下怒意朝着他叹了叹气,“你还记得我这个皇兄?多年不见,你去哪里了?” “当然是游山玩水,常伴美人裙下。”凌彦琅进入前厅后先是朝着桑晚棠点了点头,随后,搂着侍女坐在前厅两侧的椅子上。 凌皓尘不想在外人面前谈及自己宅院的事情,便朝着桑晚棠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别呀,听说皇嫂容貌惊人,难得我登门拜访,好歹也要皇弟多看几眼。” 凌彦琅神情慵懒,姿态随意依靠在椅子上,一副放荡不拘的模样。 凌皓尘听后脸色当即就暗淡了下来,声音犀利呵斥,“彦琅,注意你的言语,这可是你的皇嫂,可不是春风苑里的姑娘。” “是,皇弟知错了。”凌彦琅闻言随即坐正了身体,笑着朝着凌皓尘行礼。 桑晚棠瞥了眼凌彦琅后,朝着两人福了福身子,在轻水的搀扶下离开。 轻水对桑晚棠的离开有些不解,“小姐,你为何就这么走了?万一王爷为了包庇那侧妃不愿意让她上台表演呢?” “放心,他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这件事情既然都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就不会为了桑佳铃自打嘴巴。” 桑晚棠本还想用激将法刺激凌皓尘,没想到凌彦琅会出现,他的出现正好把桑佳铃表演的事情敲定,她也懒得再跟凌皓尘这个狗男人多说半句。 另一边,前厅里。 凌皓尘对当年凌彦琅的不告而别有些生气,“你一走就是三年,这么年也不说回来看看皇兄。” “不是有寄信告诉你我一切安好么。”凌彦琅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笑着回复。 凌皓尘没有继续争辩,只是无奈笑了笑,他太了解这个弟弟了,想必这次又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吧。 “说吧,这次又惹了什么麻烦?” 第十四章:嫁到王府不是意外 “皇弟确有一事相求。”凌彦琅在听到凌皓尘的问题后,瞬间变得积极起来,将身子坐正目光带着少许期盼解释,“听说尚书府家的二小姐也会参加今年皇嫂的宴会。” “你是说王大人家的庶女王思纯?”凌皓尘听后瞬间明白了他为何登门,原来是心思不纯。 凌彦琅害羞地点着头,“对,就是她,听说她长相静雅,为人知书达理,皇弟想要通过这次的寿宴认识王小姐。” “这位二小姐虽说是庶女可颇受宠爱,你那点坏心思就别打在她身上了。”凌皓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凝视着凌彦琅,“你可有进宫见过父皇?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皇兄,我跟你说正事,你提父皇干嘛?真是没劲。” 凌彦琅对凌皓尘的反问有些扫兴,没劲地重新依靠在椅子上,张开嘴接下身后侍女递过来的葡萄。 凌皓尘对这个弟弟还是有些了解,知道他不喜欢提起宫中的事情,便不再多说。 “行吧,寿宴在七天后,你过来即可。” 凌彦琅一听有戏后便开始激动起来,继续询问,“那刚才皇嫂说的惊鸿舞是不是也能看到?” 话落,凌皓尘原本平和的表情瞬间阴沉,眸光中带着狐疑看向凌彦琅。 “你好像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 “皇兄,你这是干嘛?我跟糖糖好歹也是青梅竹马,当年我云游在外,没能目睹她的惊鸿舞,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你该不会心疼了吧?” 面对凌皓尘那副阴沉沉的样子,凌彦琅完全没放在眼里,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反驳。 片刻之后,凌皓尘轻笑几声,点头,“到时候再说,愿不愿意还要看她的心情,最近你皇嫂脾气不太好。” “那不是你宠出来的?男人就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凌彦琅缓缓起身,一把将身旁的侍女揽入怀里,唇角荡起笑意,朝着凌皓尘摆摆手后离开前厅。 凌皓尘望着凌彦琅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渐渐敛下笑容朝着阴暗处招手。 影子见状连忙上前,“主子。” “调查彦琅跟王妃之间有没有秘密往来。”凌皓尘不相信向来喜欢热闹的皇弟,会为了一个女子改变原则参加宴会。 影子在收到指令后点了点头,飞身钻入黑暗中消失在前厅里。 已经离开战王府进入马车里的凌彦琅快速敛下脸上的笑容,烦躁地推开怀中的侍女,眸光阴沉望着帘子外的街道。 在马车行驶在街道中央后,凌彦琅忽然愤怒地将一名侍女推下马车,声调里带着怒意。 “既然不愿意服侍本王,那本王就还给你自由身。” 侍女哭得梨花带雨跪在马车下,身上披着斗篷,苦苦哀求着。 凌彦琅却对侍女的哭泣无动于衷,笑着暗讽,“本王可不想带着你参加未来的宴会,你这般只会给本王丢人现眼。” 说完后,他便毫不留情地转身进入马车中。 一直躲在暗处的影子对于凌彦琅的行为,感到十分疑惑,为了查清侍女作用,在安排其他侍卫跟踪侍女后,自己便继续朝着马车方向跑去。 就在影子离开之余,坐在茶楼里的桑晚棠惬意地听着台上的小曲,神态悠闲自在。 “小姐,事情办成了。”轻水在收到凌彦琅的暗语后,便匆匆来到茶座跟桑晚棠汇报,“不过,就是身后多了条尾巴。” “他办事向来靠谱,至于尾巴找人砍掉便是。”桑晚棠从宽袖里拿出一锭碎银放在桌面上,回头看了眼躲在不远处的探子,缓缓起身带着轻水离开。 两人一路快走朝着偏僻的巷子走去,就在轻水疑惑之余,忽然感到身后有人,正准备动手时,遭到了桑晚棠的制止。 “他们不会伤害我们。” 轻水见状只好将暗器收起,低着头继续跟着桑晚棠进入巷子。 与此同时,身穿黑色劲装的侍卫忽然出现在巷子中,领头的男人表情硬朗,朝着桑晚棠恭敬行礼。 “小姐,丞相要见你。” “好,请带路。” 桑晚棠淡淡一笑,态度客气朝着侍卫头领颔首。 侍卫头领见状微微一愣,侧身做出请的手势,“小姐,请。” 就这样桑晚棠跟着侍卫头领朝着小巷的一座宅院走去,在路上几人全都沉默不语,仿佛周围的空气都静止了一般。 桑晚棠瞥了眼侍卫头领,柔声询问,“怎么没见过你?” “小的是最近晋升的林霄。”林霄恭敬回复。 “嗯,可否娶了媳妇?”桑晚棠闻言点了点头,继续追问。 林霄抿着唇没有回话,只是摇了摇头,眸光慌张看了眼周围的侍卫。 桑晚棠见状当即明白,笑着说道,“没想到父亲这么没有人情味,每一任的统领都是没有娶妻儿就去世了,这一次,林统领可要好好保护自己,可千万不要死了。” 林霄低着头默默跟在桑晚棠身旁,表情严肃没有回话。 两人来到一座民宅里,林霄敲响门环后,大门缓缓打开。 只见身穿布衣的嬷嬷推开大门,低着头领着桑晚棠进入院子中。 穿过后院桑晚棠来到一座幽静的书房前,轻水被林霄拦在门外。 桑晚棠独自推开大门进入书房中,就在她还未察看屋内布局时。 温博通忽然从暗处冲了出来,扬起手朝着桑晚棠就是一巴掌,“没用的东西,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拿不下。” 突如其来的巴掌让桑晚棠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她表情冷漠抬起手望向已经来到案台上的温博通。 “父亲,你让女儿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 “听说你跟皇太后关系密切,是不是真的?” 温博通坐在案台上脸上染着怒意,语气严肃质问。 桑晚棠对这个便宜父亲没有太多好感,“温竹卿”在世时,自己从她口中了解到,当初,“温竹卿”嫁入战王府不是意外。 第十五章:要让凌皓尘生不如死 “怎么才出去几年,就变成了哑巴了不成?”温博通在看到桑晚棠发愣后,轻哼了一声,神情轻藐。 桑晚棠的脸色并未因为温博通的暗讽有所改变,只是浅浅一笑,柔声回复。 “父亲,今日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打探女儿跟皇太后之间的事情吗?” “不然呢?温竹卿,这些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温博通对桑晚棠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十分厌烦,眸光里充满了不屑,直勾勾凝视着台下之人。 桑晚棠思索了片刻,才回想起温博通口中的重要的事情。 想到此,她连忙露出慌张的神情,眼眸含着泪水,扑腾一声跪在地上。 “父亲,我一切都听你的,还请您手下留情。” “好,看在你是温家女儿的面子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温博通对桑晚棠的表现十分满意,渐渐敛下脸上的怒火,走下案台将桑晚棠搀扶起身。 “你只需要把为父需要的东西拿到手,一切都好说,卿儿,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好好地把握住。” 桑晚棠佯装害怕地低着头,双肩微微颤抖,发出微弱的哭声,“女....女儿....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我看七日后的寿宴就是个好日子,你可明白?” 温博通边说边从宽袖里拿出一张发黄的宣纸,并把宣纸交到桑晚棠的手中。 桑晚棠捻着帕子低着头望向手中的宣纸,抿着唇点了点头。 “真是本相的乖女儿,从今天起,林霄便会协助你完成大业。” 温博通对桑晚棠如今的顺从很是满意,之前正是因为她的固执,他才被迫派人将她除去,没想到这丫头大难不死,还安然无恙地回到京城。 桑晚棠在看到温博通的手快要落在自己肩膀时,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父亲,那女儿先行告退了,免得让凌皓尘起疑心。” “好,你退下吧。”温博通望着女儿对自己的警惕,心中有些失落,负手转身走上案台上。 桑晚棠离开厢房后便带着轻水朝着后院的方向匆忙离去。 林霄则是进入书房中来到案台下,“老爷。” “从今天起,一切都听小姐的,还有.....”温博通手中拿着狼毫犹豫了一下,望着笔锋上的水墨落在纸张后,继续交代。 “若是她的身份曝光后,便将她杀了。” 林霄闻言表情冷漠点了点头,行过礼后转身离开厢房。 后院小巷的马车上,一辆装潢华丽的马车停靠在小巷中央。 桑晚棠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望向悄悄从相府离开的林霄,观察片刻后,她才放下帘子。 “轻水,你派人堂里的高手暗中盯紧林霄。” 轻水闻言点了点头,回复,“好的,小的立马飞鸽传书给暗影堂。” 桑晚棠眉心轻蹙,面容顿时忧心忡忡,恍惚间,她忽然低声咳了几声。 轻水担心桑晚棠的身子扛不住,不安地将大髦披在她身上。 “小姐,回府吗?” “好,回去吧。” 桑晚棠忽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不由得捻了捻大髦,五年前的悬崖遇难,虽然活过来了,但是身体却是一天不如一天,炎炎夏天既然还会感到寒霜才有的凉意。 林霄偷偷离开丞相府后,来到战王府的书房里,将温博通和桑晚棠两人之间的对话如实汇报了上去。 “果然如本王所料,原来这个女人可真不简单。”凌皓尘在得知桑晚棠的目的后,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与此同时,影子脚步匆忙从院外走了进来,紧忙通报,“王爷,桑府老夫人和桑府夫人带着侧妃回到王府,目前就在前厅静候着。” “让人好生招待着,本王现在就过去。” 凌皓尘在听到桑家人登门拜访后,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起身快步走出书房,在经过林霄身旁时才猛然想起。 “你继续盯紧温博通,温竹卿交给本王。” 林霄闻言表情冷漠,低头行礼,“是。” 凌皓尘离开书房穿过长廊的时候,遇到了刚刚回复的桑晚棠,对于她的出现他有些诧异。 “你怎么在这里?” “王爷,这句话真是好笑,这里是王府,臣妾的家不在这里在哪里?” 桑晚棠表情淡然朝着凌皓尘露出淡淡的笑容,不轻不重回复着。 凌皓尘对桑晚棠在王府中四处走动很不满,浓眉隆起,大声呵斥。 “家里来客人了,你就呆在幽兰宛里,切勿到处走动冲撞到客人!” “既然府中来客人,臣妾身为王府里的女主人,怎么能回避呢?这不符合规矩吧?” 桑晚棠身体不适本不想跟凌皓尘争辩到底,可她终究是看不惯这个男人处处打压自己。 然而,她的反驳却让凌皓尘顿时火冒三丈,眼眸隐含怒火,上前一步拽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拉,低声警告。 “温竹卿,你真当自己是战王府的王妃不成?本王警告你,今日登门拜访贵人是桑府的人,你若敢肆意乱来,本王定不会让你好过。” 桑晚棠在听到前厅的贵人是桑府的人后,表情一愣,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跟凌皓尘继续争辩。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定是祖母和母亲送离府的桑佳铃回到王府中,想到宫中见到的祖母和母亲的模样,她的心再次隐痛了起来。 就在她恍惚之余,凌皓尘用力一甩将她推倒在地上,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后,拂袖离去。 桑晚棠直到重重摔倒在地之后,才回过神来,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体也变得越发寒冷。 “小姐,我们先回院子休息吧?” “不,我想去看看祖母和母亲,祖母有病在身,我担心....” 桑晚棠不想就这么返回院子,她想在看看自己的亲人,哪怕对方根本不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桑家嫡女。 “小姐,你的身体.....”轻水不想自家主子再去受别人白眼,她本就虚弱若是再受到亲人的攻击,怕是身子再也扛不住。 桑晚棠心意已决不想再浪费时间,果断抬手阻断了轻水的话,在她的搀扶下起身。 “去前厅,凌皓尘算什么东西,还想制约本小姐。” 第十六章:凌皓尘算什么东西 轻水见状也不敢继续劝阻,只好搀扶着桑晚棠朝着前厅走去。 前厅里,桑佳铃依偎在桑老太的怀里,满脸委屈,时不时发出抽泣的声音。 桑夫人在旁忙前忙后,心疼地握着她的手,“糖糖,王爷来了定会给你做主。” “娘,好疼,我该不会以后走不了路了吧?”桑佳铃听到桑夫人的话后,哭声越发的大了起来,侧着身子把头埋在桑老太的怀里。 随着哭声响起,凌皓尘脚步匆忙赶了过来,在进入前厅中后,看到了桑佳铃的狼狈模样,表情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 桑老太在看到凌皓尘进入前厅后,急忙搀扶着拐杖上前,“王爷,你可是要为我们糖糖做主呀。” 桑夫人满脸泪水抱着桑佳铃,也随着婆母的话,大声控诉,“王爷,若是你保护不了糖糖,那我们桑家就把她带回去,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实在不忍心让她受这种苦。” 凌皓尘在看到桑老夫人哭着上前后,连忙将她搀扶起身,满脸愧疚道歉。 “祖母,您还在生病,不要太忧心。” 桑老夫人在凌皓尘的搀扶下坐在堂中央的左侧,长吁短叹起来,“王爷,当初你求娶糖糖的时候,保证会护她周全,如今王妃回府,就让她遭受了重刑之苦,这让老身如何放心。” 凌皓尘面露愧色,抿着唇站在身旁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般,面对桑老夫的指控没有反驳。 与此同时,桑晚棠在轻水的搀扶下款款而来,满脸好奇望着屋内的所有人。 “这么热闹?怎么能少了我呢?” 话落,屋内的人全都闻声望去,在看清眼前人是桑晚棠后,所有的人都露出鄙夷和气愤的脸色。 凌皓尘更是对桑晚棠的不知好歹感到生气,面容嗔怒,低声质问,“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 “这里是王府,本妃的家,有何不能?”桑晚棠无视凌皓尘的愤怒,眸光含着思念,直勾勾凝视着桑老夫人和桑夫人。 桑佳铃蜷缩在桑夫人的怀中,在看到桑晚棠那炽热的目光后,唇角含着冷笑死死抱住桑夫人,发出害怕的声音。 “娘,我怕,我们回去吧。” 桑夫人心疼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温柔轻抚她后背,温柔地劝导,“别怕,娘在,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到你。” 桑晚棠在听到桑夫人的话后,小时候的记忆不停在脑海里闪烁,每走一步她的心就会抽痛一下。 尽管努力维持脸上的平静,还是会因为母亲的话忧伤起来,在颤颤巍巍下走到条案下的椅子坐下。 凌皓尘不想让桑家人受到伤害,只好浓眉隆起,黑着脸来到桑晚棠面前,大声命令。 “出去。” “王爷,你是要对臣妾用刑吗?” 桑晚棠硬生生咽下心中苦涩,面容萧冷,仰起头眸光含着戾气,冷冷反问。 凌皓尘对桑晚棠的冷漠视而不见,粗鲁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本想将她推向门外。 谁知,桑晚棠却如同易碎的陶娃娃,不过就是轻轻一推,她便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声音。 “小姐,王爷,小姐本就身体不适,你.....” 轻水慌张来到桑晚棠面前将她搂在怀里,眸色带着怒气,大声怒吼。 凌皓尘也没想到桑晚棠会如此脆弱,在宫中她明明如此健壮,怎么会忽然如此? “温竹卿,你休要装模作样。” 就在所有人都在把目光落在地上的桑晚棠时,林伯脚步匆忙领着身穿宫服的嬷嬷进入前厅。 看到桑晚棠瘫坐在地上,他连忙提醒凌皓尘。 “王爷,宫中嬷嬷拜访。” 凌皓尘闻言回头望去,在看到来人的容貌后,连忙将地上的桑晚棠搀扶起身。 “卿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伤到?” 桑晚棠绕过凌皓尘看向门外,在见到周嬷嬷后,瞬间知道他为何会如此慌张。 她当即捻着手帕变得十分委屈,“王爷,你若是对臣妾不满大可和离,不必为了侧妃处处针对臣妾,臣妾也是个人,经不起你一次次凌.辱。” 轻水见状也连忙上前哭着看向周嬷嬷,“王爷,王妃身子本就不好,短短一日内您就推了两次她,奴婢心疼。” 周嬷嬷表情嗔怒面无表情望着满屋子里的人,上前来到凌皓尘的身旁。 “王爷,怎么回事?” 凌皓尘并未马上回复周嬷嬷问题,反而好奇她这次登门的目的,“周嬷嬷,皇祖母是有事找本王吗?” “不是,皇太后让奴婢找王妃拿些糖果。”周嬷嬷越过凌皓尘来到桑晚棠面前,敛下怒气露出温柔,朝她福了福身子,“王妃,你昨日带进宫的糖果,皇太后又吃没了,让奴婢来讨你拿些。” 凌皓尘对周嬷嬷的话有些不解,疑惑上前,“周嬷嬷,此话何意?皇祖母的宫中不至于连糖果都没有吧?” 周嬷嬷看了眼屋内的其他人,叹了叹气,靠近凌皓尘耳边将皇太后身染重病的事情告知。 凌皓尘听后表情一愣,顿时着急起来,“那可有让太医医治。” “王爷放心,已经有神医看过,目前没事了,只是需要忌口,刚好王妃制作的糖果可以解馋,所以奴婢才奉命出来多拿些。” 面对凌皓尘的慌张,周嬷嬷显得十分冷静,板着脸冷冷回答,在回复晚凌皓尘的问题。 她才转身看向桑晚棠,“只是奴婢没想到王府还能如此热闹,既然今个人这么齐,老奴也当个旁听给皇太后讨个八卦,也好给她老人家解解闷。” 第十七章:王爷,给你两个选择! 桑老夫人没想到宫中的周嬷嬷会出现,表情犯难地看了桑夫人一眼,示意她赶紧离去。 桑夫人瞬间明白婆母的意思,看向凌皓尘说道,“王爷,我们也叨扰多时了,就先行告退了。” 周嬷嬷可不打算就此放过桑家人,上前将桑夫人拦下,“桑夫人,免得日后您对王妃有所怨恨,不如我们坐下跟王妃好好聊聊如何?” 桑晚棠本不想为难母亲和祖母,在听到周嬷嬷的话后,瞬间改变了主意。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厅内的所有人,语气坚定说道,“桑老夫人,我同意周嬷嬷的话,你我之间怕是有误会,不如坐下好好.....” 桑晚棠还未把话说完,只见桑老夫人就忽然感到胸口刺痛,痛苦地倒在身旁的嬷嬷怀中。 “娘,你怎么了?”桑夫人见状连忙上前将桑老夫人搀扶在椅子上。 对于桑老夫人的突发疾病,凌皓尘连忙回头看向林伯,大声交代,“快去请太医。” 不过片刻,屋内的人全都紧张地围着桑老夫人,唯独桑佳铃一脸满意地望着此时的情况。 在看到这个死老太婆发病后,她悬浮起来的心总算落下,幸好刚刚在老太婆的茶中下了少量的乌头,不然差点错过这场好戏。 本想等着这个老太婆疾病复发,可她身子骨太好了,只能自己出手了。 桑晚棠绕过众人把目光落在桑佳铃脸上,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小人得逞的笑容后,她顿时紧张起来,来到众人身后说道。 “桑夫人,小女懂些医术,可否让我查看?” 桑佳铃在听到桑晚棠的声音后,面带怒意回头呵斥。 “滚,温竹卿,你的心好狠,你非要把我们桑家闹得家破人亡才罢休吗?” “先是抢走本属于我的王妃之位,再到我遭受重刑,如今更是让祖母旧疾复发,温竹卿,老夫人若出了什么问题,就算鱼死网破我们桑家也不会放过你。” 面对桑佳铃的指责,桑晚棠并未理会,她满眼都是如今难受的祖母,为了抓紧时间。 她不顾桑佳铃的警告,想要靠近桑老夫人,可还未靠近桑夫人却愤怒将她推开。 “走开,你休想过来。” 桑晚棠踉跄几下,面容委屈望着母亲,一句话都说不出,眼尾泛着红晕,只能忍着心中的苦涩任由母亲发泄心中的情绪。 轻水在摸到桑晚棠冰凉的手后,心疼地提醒,“小姐,你要服药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桑晚棠怎么能扔下祖母不管,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拧着眉头咽下心中的委屈,小声地解释。 “桑夫人,小女只想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您就让我给她看诊吧。” “温竹卿,够了。”凌皓尘实在听不下去,已经顾不了周嬷嬷如何回宫禀报皇祖母,粗鲁将她推开,大声警告。 “本王已经警告过你,不要接近桑家,可你非要调整本王的底线,别以为皇祖母爱护你,你就可以无所欲为,来人,将王妃押回院子。” 一声令下,守候在院外的侍卫蜂拥而入,将桑晚棠团团围住,手中握着棍棒和麻绳。 桑晚棠见状脸色一沉,眸光犀利,也懒得再跟凌皓尘费口舌,转头看向周嬷嬷。 “嬷嬷,请您闭上眼睛,免得待会吓到您。” 周嬷嬷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自然明白桑晚棠的话,点了点头会闭上双眸。 在交代好周嬷嬷后,桑晚棠面容萧冷转向凌皓尘,朝着众人走去。 “轻水,拦下他们。” 早已蠢蠢欲动的轻水轻声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站在侍卫面前。 桑晚棠则是平静地从宽袖里抽出匕首,在众人的惊恐下抵住自己的脖子。 “王爷,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今天看着臣妾自尽,要么就让臣妾救下桑老夫人。” 凌皓尘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会做出如此荒唐的行为,眉心一蹙,瞪着惊恐的眼眸。 “温竹卿,你疯了。” “王爷,您真的舍得臣妾去死?” 桑晚棠之所以敢威胁凌皓尘是因为,她身上的血能是唯一能让凌皓尘变回正常人的解药。 若是她死了,那他只能在痛苦的煎熬下走完自己剩下的日子。 凌皓尘自然听明白桑晚棠话中的暗语,他为难地看了眼桑夫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周嬷嬷突然睁开眼来,表情严肃看向桑夫人,“桑夫人,容老奴多一句嘴,桑老夫人的病情如果王妃都医治不好的话,那世上就再无人可以医治。” “老奴以性命担保,您大可放心让王妃一试。” “不可以,祖母怎么能让这种人医治,王爷,请您看在我们两家是世交的份上,切勿让她靠近祖母。” 眼看桑晚棠就要找到机会救治祖母,桑佳铃只好使用苦肉计,边哭着边拖着身子离开椅子,匍匐来到凌皓尘的脚下,苦苦哀求。 “王爷,你若是再继续迟疑,老夫人就真的没救了,臣妾的命和周嬷嬷的保证都无法换来您对臣妾的信任吗?” 桑晚棠的视线始终落在桑老夫身上,在发现她嘴唇逐渐泛紫色,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为了能抓紧时间救下祖母,她回头看向轻水,轻动嘴唇。 暗示她自己要硬闯救治桑老夫人,让她拦下周围的人。 轻水见状表情狠戾,点了点头,从腰间拔出另一把刀。 周嬷嬷似乎发现了桑晚棠的意图,故意上前将桑老夫人拉住,“夫人,你听我说.....” 桑晚棠见状脚步飞快冲到桑老夫人面前,就在她过去的同时,凌皓尘也冲了过来,好在轻水身手灵敏,提前一步将凌皓尘拦下。 第十八章:桑老夫人中毒了 桑晚棠在轻水和周嬷嬷的帮助下,顺利来到桑老夫人面前,飞快双指放在她的手腕上。 片刻之后,她面露忧色,连忙从宽袖中拿出一枚药丸放入祖母口中。 然而此举却让厅内里响起了尖叫声,桑夫人更是手脚瘫软坐在地上,脸色惨白,话都说不出来。 桑佳铃则是瞪着惊诧的眸色,朝着凌皓尘大喊,“王爷,求你救救祖母。” 她边说边神情紧张朝着桑夫人爬去,恨不得立马上前阻止桑晚棠。 在旁照看桑老夫人的嬷嬷,也尖叫着拍着大腿,“完了,老夫人要被战王妃害死了。” 其余人闻言也不由地忧心起来,却碍于桑晚棠王妃的威严不敢上前阻止。 就在此时,凌皓尘回头示意侍卫擒拿轻水,自己则是在轻水跟侍卫交战之余快步上前,一掌打在桑晚棠身后,紧接着,他连忙推开桑晚棠,跪在桑夫人面前探寻其脉搏。 “王爷,老夫人是不是不行了,王爷要给我们桑家做主呀。”桑夫人在混乱之下终于清醒过来,踉踉跄跄上前忧心忡忡询问。 “老夫人,呼吸平稳,情况似乎比方才还要好。”凌皓尘在摸过老夫人的脉搏后,这才放下心来安慰桑夫人。 桑佳铃在婢女的搀扶下起身,指着瘫坐在地上的桑晚棠怒吼,“妖女,祖母若是遭遇不测,我定将你杀了。” 桑晚棠懒得理会其他人的指责,正吃力地想要站起来,或许是凌皓尘那一掌太过用力。 她只感到全身都酸痛,四肢如同蚂蚁啃食,为了应对眼前的情况,她从偷偷从空间里拿出止痛药服用,朝着轻水轻喊一声。 “轻水。” 轻水击退了侍卫之后,闻声回头,在看到桑晚棠坐在地上,立马跑了过去。 “小姐,你没事吧?” “来人,将王妃缉拿送至大理寺。” 未等轻水上前,凌皓尘则攥住轻水的手臂,用力一甩将她扔到侍卫手中。 侍卫听到指令后,立马朝着桑晚棠走去,动作粗鲁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周嬷嬷本想上前阻止,却遭到凌皓尘的阻拦,“嬷嬷,此事你还是不要插手。” 早已疲倦不已的桑晚棠在药效的加持下,终于恢复了体力,一脚踢去侍卫的小腿。 在架住自己的侍卫全都击退后,才表情严肃上前大声反驳。 “王爷,请问臣妾何罪之有?” “你还好意思质问本王犯了何事,不顾众人阻拦,私自医治桑老夫人,致使老夫人病重,这还不算滔天大罪?” 凌皓尘没想到桑晚棠如此厚脸皮,面对事实还敢抵赖。 桑晚棠轻笑一声,“王爷,太医还未到,你怎么就知道臣妾是致使老夫人并病重呢?” “方才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你偷偷给老夫人服用不明药物,这还不是铁证?”凌皓尘上前一步拽着桑晚棠的手,用力一扯,从她的宽袖中拿出白色药瓶。 “王爷,方才臣妾给老夫人诊脉,在发现她中毒后,情急下才给她服用解毒丸压制毒性,你若不信你可以闻闻,王爷对这个解毒丸一定不陌生吧。” 桑晚棠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眉头微微蹙起,脸上染上不悦低声反驳。 就在两人争吵之余,桑老人缓缓伸出手,朝着桑夫人挥手,“雪琴。” 桑夫人闻言连忙上前握着老夫人的手,哽咽点头,“我在,娘,你终于醒了,可把儿媳吓坏了。” 就在众人在看到桑老夫人苏醒后感到高兴时,只有桑佳呤面容嗔怒,眸光充满了恨意,死死攥紧手掌,任由指尖陷入肉里。 这个老不死命还真大呀! 与此同时,院外响起了慌乱的步伐,只见林管家带着太医脚步匆忙赶了过来。 桑夫人在看到太医进门后,连忙上前拉着太医来到老夫人面前,慌忙解释。 “老夫人不知为何突然病倒,然后唇角变成紫色,吃过战王妃给的药丸后嘴唇恢复正常了。” 太医边认真听着桑夫人的解释,边小心翼翼蹲在老夫人的脚边诊脉。 片刻之后,他才擦了擦额角的虚汗,拱手朝着众人解释。 “王爷,夫人,桑老夫人是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中毒?”凌皓尘率先对太医的诊断感到疑惑。 就连桑夫人也对这个解释不满,“徐太医,你休要胡说,这里是王府,老夫人怎么会在王府中毒?” “娘,太医此毒可好解?”桑佳铃闻言连忙上前询问徐太医。 徐太医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太好解,配制解药需要些时间,不过老夫人如今毒素已清,定是方才王妃给了解毒丸才会有如此效果。” “那就对了,既然徐太医都需要好几天才能配置解药,姐姐为何有解药?难道你就是幕后下毒之人。” 桑佳铃对徐太医的回答十分满意,佯装不解泛起泪花,把目光落在桑晚棠身上。 这句话让现场的人瞬间警惕起来,纷纷把目光落在桑晚棠身上。 凌皓尘则是暗暗用力捏紧桑晚棠的手腕,低声质问,“温竹卿,是不是你干的?” “王爷,我可是最后才来到前厅的,你为何不查看屋内的物件,比如茶盏?” 尽管桑佳铃所说的每一句都寻不出破绽,可桑晚棠却丝毫不慌,只是把目光落在桌面上的茶盏上。 她并非天生神人,只不过能在这窄小的空间下毒,除了入口的茶水外,在没有更合适的,虽然前厅的摆件设有香炉,若是香炉有毒,现场的人早已毒发,可只有祖母中毒。 那只有从茶水下手,王府里的自然没有可疑人,除了不择手段的桑佳铃外她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 凌皓尘迟疑片刻,把目光落在太医身上,“徐太医麻烦了。” 徐太医闻言连忙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来到茶盏面前,将银针没入茶水里。 过了片刻,在他把银针拿出时,只见银针由银色变成了黑色。 “王爷,茶水有毒。” 话落,桑夫人和桑老夫人瞬间疑惑起来,十分不解地面面相觑,就连在旁等候答应的周嬷嬷也不由得邹起眉头。 “这.....温竹卿,这到底怎么回事?” 凌皓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府中既会出现毒药,眼眸阴森怒瞪桑晚棠。 整座王府都是他的亲信,不可能偷偷下毒,如今出了这件事,唯一让人怀疑的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第十九章:桑夫人对桑佳铃失望 “王爷,你哪知道怎么回事?我可是最后才到,在这之前,侧妃可是跟桑老夫人和桑夫人一直待在一起,你不如问问她。” 桑晚棠眼眸含着冷笑,将视线落在缩着脖子不敢抬头的桑佳铃身上。 此时的桑佳铃担心事情败露,心虚地把手放在身后,另一只手捂着脸,佯装痛苦地叫着。 “王爷,臣妾什么也不知道,臣妾的脸好疼。” 凌皓尘这才松开桑晚棠的手,面容不安地上前,连忙将桑佳铃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此事跟侧妃没有关系,侧妃身体不适,本王会给桑家一个交代。” 桑晚棠表情清冷望着满脸慌张的凌皓尘,心如死灰,在看到两人准备离去后,她飞快上前攥着桑佳铃的手,快速将桑佳铃的手指剥开,看向王太医说道。 “王太医,过来验明侧妃指甲上的粉末是不是毒药。” 王太医不敢贸然上前慌张不安地看向凌皓尘,想要等待他的指示。 周嬷嬷见状立马站了出来,将王太医推了出去,“王太医,王妃的话你都敢违抗了吗?” 在周嬷嬷的硬推下,王太医才战战兢兢上前用小夹子,将桑佳铃指甲里的粉末全都掏在手帕上。 随后,将手帕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沉默了片刻,才看向凌皓尘回复。 “王爷,白色粉末确实是毒药,名为乌头。” 话落,凌皓尘满脸不可思议低下头,看向不敢正眼看向他的桑佳铃,眉头拧紧,心中带着怒意将她松开。 “侧妃,这到底怎么回事?” 对于桑佳铃的做法就连桑夫人也不敢相信,满脸惊恐看向桑佳铃,小声询问。 “糖糖,你.....你为何要给祖母下毒?” 桑佳铃咬着下唇不敢抬起头,过了片刻,才眼眸含泪哭着解释,“祖母,真是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何指甲上会有乌头。” “我来解释为何侧妃要给老夫人下毒。”桑晚棠就知道桑佳铃还要狡辩,这次她要当着所有人面前撕开她虚伪的面具。 “因为,若是老夫人在王府出了问题,桑府的人一定会把矛头放在本妃身上,经过宫中一事,老夫人和桑夫人对本妃印象已经很不好。” “若是再加上老夫人在王府中毒的话,那本妃就成了加害老夫人的嫌疑人,就算老夫人侥幸活了下来,本妃也难逃桑家人的嫉恨。” “侧妃,你的心好狠呀。” 在她的解释下,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落在桑佳铃身上。 桑佳铃没想到桑晚棠会把她心中所想全都猜了出来,眼眸里全都是刻骨的怨恨,恨不得随时扑上去将她撕碎。 就算句句属实,桑佳铃也不能承认更不能当场跟桑晚棠起冲突,她只好硬生生将这份仇恨咽下肚子里,露出委屈可怜的神情。 “姐姐,你为何要这样冤枉我,如今受伤的可是我的祖母,看到她如此痛苦,我怎么会好过。” 桑晚棠表情平静地望着桑晚棠,唇角微翘透着不屑,不缓不慢地把疑问全都抛了出来。 “那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何你的指甲上会藏有乌头?若不是自己私藏,何人如此厉害能悄无声息地将乌头放在你指甲里?” 面对桑晚棠咄咄逼人的问题,桑佳铃瞬间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桑夫人。 桑夫人苍白的脸上染上淡淡的忧愁,眼眶含着泪和失望,佯装没看到桑佳铃求助,转身将桑老夫人扶起。 桑老夫人也没有太多力气质问桑佳铃的对错,她喘着气慢慢走向凌皓尘,“王爷,老身叨扰多时,先行离去了。” 凌皓尘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搀扶老夫人,却遭到老夫人的拒绝,无奈之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夫人缓缓离去。 前厅里瞬间恢复了平静,桑佳铃害怕地低着头,时不时瞥向一旁的凌皓尘。 只有桑晚棠一副慵懒的样子,随意寻了个座位坐下,淡定喝着茶。 沉默片刻后,凌皓尘表情冷厉,攥着拳头生气交代,“将侧妃搀扶回院子,禁足一个月,等待桑家发落。” 婢女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搀扶着桑佳铃,桑佳铃在婢女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看向凌皓尘。 就在桑佳铃离去之后,凌皓尘才看向王太医,叹了叹气交代,“王太医,劳烦去看看侧妃脸上情况。” 王太医闻言点了点头,慌忙提着药箱离开前厅。 周嬷嬷已经把整件事情都了解清楚,也准备回宫禀报皇太后,临走前她来到凌皓尘面前,柔声提出建议。 “王爷,老奴知道你偏心侧妃,可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知道侧妃为了陷害王妃不择手段。” “如此这样你还能偏袒侧妃的话,那皇太后必定对你十分失望,望你考虑清楚如此处理这件事情。” 凌皓尘自然明白周嬷嬷的善意提醒,如今正值备选太子的特殊时期。 他做的每件事情都会被政敌无限放大,府中侧妃毒害自家祖母这件事情想必很快就会传到其他皇子耳中。 “多谢嬷嬷提醒,本王定会处理好。” 周嬷嬷闻言朝着凌皓尘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前厅。 众人散去,厅内只剩下凌皓尘和桑晚棠两人,桑晚棠也终于可以收工回去院子好好休息。 她也连忙起身在轻水的搀扶下,准备离开。 谁知,凌皓尘却忽然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到怀中,眸色森然,阴沉质问。 “满意了吗?” “满意?王爷,臣妾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桑晚棠冷笑一声,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屑,反问。 凌皓尘低着头望着桑晚棠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怒气涌上心头,夺过侍卫手中的麻绳将她的双手捆住。 随后,在众人的惶恐下飞快将桑晚棠抗在肩膀,转身离开。 轻水见状连忙追赶上去,朝着凌皓尘大吼,“王爷,你要对我家王妃做什么?” “拦住她。”凌皓尘加快脚步扛着桑晚棠朝着幽兰苑走去。 桑晚棠身体本就不舒服,方才还是硬扛着坚持下来,如今面对凌皓尘突如其来的找事。 她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只能愤怒地在他肩膀上扭动着身体发出抗议的声音。 “凌皓尘,你要干什么?” “你做这么多不就想让本王多关注你吗?既然如此本王成全你。” 凌皓尘在气头上扛着桑晚棠进入幽兰苑中,一脚踢开厢房大门,粗鲁地将桑晚棠扔在床上。 第二十章:急什么,好戏才刚开始 桑晚棠遭到凌皓尘重重一摔,身体如同散架了一般,痛苦地拧着眉头,双手抱胸将身体卷缩成一团。 凌皓尘原本还想朝着桑晚棠发火,在看到她痛苦地缩成一团后,当即愣了一下。 “床是软塌根本就不痛,你少骗本王。” 桑晚棠的身体实在太疼了,疼到无法发出声音,只能颤颤巍巍指向梳妆台的盒子。 “药......” 凌皓尘顺着桑晚棠的手指看向梳妆台,瞬间明白,抱着狐疑的态度上前打开梨花木首饰盒,在首饰盒里看到白色药瓶。 他疑惑地拿起药瓶观察了片刻,打开之后嗅了嗅,在闻到药味后才带着怀疑来到桑晚棠面前,将她拎了起来质问。 “这是什么?” 桑晚棠疼得根本直不起腰来,面如白纸,半睁着眼望着那瓶药,吃力地回复。 “药,缓解....我身体....疼痛的药。” 凌皓尘并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可他不能这么轻易就让她失去。 思及此,他松开了桑晚棠的手,将药瓶扔下床上,转身来到圆桌旁坐下,淡然地喝着茶。 终于拿到药瓶的桑晚棠颤颤巍巍服下止痛药,她原本想躺在床上弓着身体慢慢恢复元气,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过了大概半炷香后,一股凉意从头上覆盖在全身,桑晚棠睁开湿漉漉的眼睛。 茫然地擦掉脸上的凉水,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和床上全都是冷水。 正当她要发火时,才看到原来幕后主使的人居然是凌皓尘。 他的身旁是手中捧着水盆的婆子,还有几个手持木棍的小厮。 而坐在圆桌上的凌皓尘,则是表情冷漠,放下手中的茶盏,冷冷交代。 “以后,不用把温竹卿当作王妃,任何吃穿用度按照下人的等级发放。” 桑晚棠冷笑着从宽袖中抽出手帕,不慌不忙擦去脸上的水渍,“王爷,没想到你这么小气,如此气度如何当未来的储君?” 此话一出,凌皓尘面容瞬间阴沉起来,拿起茶盏朝着桑晚棠扔了过去。 恢复元气的桑晚棠怎么会任由凌皓尘欺凌,轻轻侧身避开了茶盏,缓缓起身来到他面前。 “王爷,你可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握在臣妾手上。” 凌皓尘闻言表情逐渐阴冷,眼尾泛起红晕,十分冷静凝视着桑晚棠。 “温竹卿,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那你就杀好了,反正有王爷陪葬,臣妾感到十分荣幸。” 凌皓尘那狐假虎威的做派,桑晚棠压根就没放在眼里,甚至还满怀期待他到底敢不敢杀了她? “温竹卿.....” “凌皓尘。” 未等凌皓尘把话说完,桑晚棠拿起桌上的茶壶朝着男人扑了过去,老娘遭遇的一切,这个狗男人也要体验一次。 在扑完冷水之后,她飞快从空间里拿出毒药弹射到凌皓尘的嘴中。 这个是能让全身肌肉疼痛的毒药,小小一粒就能让凌皓尘体验一遍她方才的痛苦。 “温竹卿,你疯了?”凌皓尘遭到突如其来的泼水后,想要伸手掐住桑晚棠的脖子。 好在桑晚棠眼疾手快一脚踢去桌子,桌子往后撞去,重重撞到了凌皓尘的下腹。 围观了两人大战的下人们,默默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收拾完凌皓尘之后,桑晚棠把目光放在下人们身上,柔声质问。 “方才王爷说本妃的吃穿用度跟你们一样?这是真的吗?” “奴婢什么都没听到?” 看出两人实力差距的婆子连忙跪在桑晚棠面前,识趣地装聋。 其余的下人见状也纷纷跪了下来,不约而同点头同意婆子的说法。 桑晚棠对眼前下人的识趣很满意,慢悠悠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转头看了眼痛苦捂着下腹的凌皓尘。 “将王爷带下去好生伺候吧。” 婆子和小厮见状急忙来到凌皓尘身旁,搀扶着将他扶出厢房。 就在凌皓尘离开之后,轻水才骂骂咧咧进入厢房中,在看到桑晚棠全身湿透后,提着大刀就出去。 “回来。” “小姐,这个狗男人,就让我一刀把他灭了吧。” “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 桑晚棠泡在浴桶里闭上眼睛享受着热水包裹着自己,唇角含着笑意,幽幽说道。 轻水听后只好放下大刀气呼呼来到浴桶身后,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桑晚棠娇嫩的肌肤。 就在这时,厢房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轻水心中正带着怒意,听到敲门声后,放下手帕就走了出去。 “何事?” 影子扛着十分虚弱的凌皓尘来到门前,想要推开轻水直接进入。 “让开,王爷要见王妃!” “王妃正在沐浴。” 轻水环抱着双臂依靠在门栏上,单脚横跨在另一道门栏,表情轻藐扫了凌皓尘一眼。 “有病就找太医,找我们王妃干嘛?” “天色已晚,太医出行不便,王妃既然会医术,自然有法子缓解王爷的痛苦。” 对于轻水的横加阻拦影子已经失去耐心,直接拔出利剑指向她,“姑娘若是不让开,休怪刀剑无眼。” 轻水正想找人打一架出出心中的怨气,她揉了揉手中的拳头,刚想动作就听到厢房里传出桑晚棠的声音。 “轻水,让王爷进来吧。” 轻水回头看去,生气地刚想反驳,就被影子推开,大大方方进入厢房中。 “王爷交给我,王妃在沐浴,外人免进。” 就在影子刚推开轻水进入厢房之余,轻水便粗暴将他拉开,徒手接住已经四肢无力的凌皓尘。 无奈之下,影子只好退出厢房外,焦急地望着厢门缓缓关上。 轻水将凌皓尘搀扶进入厢房后,用力一推,把他甩到贵妃椅上,嫌弃地拍了拍手。 随后,绕过屏风进入后间将凌皓尘的情况告知桑晚棠。 意识并未消退的凌皓尘无力地躺在软塌上,艰难地搀扶着矮桌起来,朝着屏风后的桑晚棠喊了一声。 “温竹卿,出来。” 桑晚棠还泡在浴桶上舒服地享受着轻水的按摩,佯装没听到般,哼着小曲,吃着身旁的果子。 凌皓尘痛苦地攥着拳头,面如白纸,额头上冒着虚汗,只要用力身体的骨头就跟散架一般。 尽管如此,他还是用尽全力爬了起来,拿起矮桌上的茶盏朝着屏风砸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打入水牢重刑伺候 茶盏落地碎裂的声音在厢房里响起,凌皓尘神情狼狈地躺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身体。 过来片刻之后,桑晚棠才从浴桶里走了出来,娇嫩的肌肤上布满湿漉漉的水珠,披着轻薄的纱裙从白烟缭绕的后间走了出来。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凌皓尘闻声仰起头,表情狰狞,透过半眯的眼缝里看到身穿轻薄丝纱的桑晚棠,正蹲在他身旁,露出嫌弃的神情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温....温....竹卿...你到底给本王吃了什么?” 桑晚棠眉目含笑的用指尖,戳了戳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凌皓尘,柔声回复。 “王爷,你这话臣妾不太懂,臣妾可什么都没有做呀!” “快....把解药给本王,本王快要饶你不死。” 凌皓尘压根就相信桑晚棠的话,自从他离开幽兰宛之后,四肢便失去知觉,全身的肌肉瞬间萎缩无法动弹。 桑晚棠闻言冷笑一声,直接踩着凌皓尘来到贵妃椅上,坐在软塌上品着矮桌上的顶级龙井。 “王爷,臣妾说了,听不懂。” 惨遭羞辱的凌皓尘吃力地将身体撑起,眼眸里含着狠辣的幽光,直勾勾凝视着端坐在软塌上的桑晚棠。 “温竹卿,本王要杀了你。” 桑晚棠顺声望向苦苦挣扎的凌皓尘,无奈叹了一声气,倒了一杯茶水拿到他面前,笑着解释。 “王爷,您消消气,先喝一杯茶。” 全身疼痛的凌皓尘哪有心思跟桑晚棠慢悠悠喝茶,愤怒地甩开她递过来的茶水,愤怒吼叫。 “来人,把王妃打入水牢,重刑伺候。” 桑晚棠望着倒在地上的茶盏,露出了惋惜的神情,连连叹气,“王爷,你可知道你方才甩开的可是能让你不再痛苦的神药呀,就这么倒了,真是可惜。” “你.....”凌皓尘听后面色瞬间红了起来,幽暗的眸底下泛起赤色的火焰,仿佛要把眼前的桑晚棠拆吞入腹,燃烧殆尽。 就在桑晚棠还想继续戏耍凌皓尘时,门外响起了桑佳铃尖锐的声音。 门外没有轻水将人拦下的声音,想必她正在和影子在屋顶上打斗。 桑晚棠见状连忙将身上的薄纱扯掉一半,露出白皙香肩,翻身坐在凌皓尘身上,喝下一口茶水俯身吻下凌皓尘的薄唇。 与此同时,厢房大门遭人用力一推,桑佳铃在婢女的搀扶下忍着身体的剧痛进入厢房里。 在看到地上的两人缠绵相拥,当即愣在原地,面如死灰般连尖叫都忘了。 不止站在门口的桑佳铃感到惊讶,就连正面躺在地上的凌皓尘也瞳孔扩散,瞪着惊恐的眼眸,眼睁睁望着桑晚棠的嘴唇覆盖在自己薄唇上。 随着桑晚棠唇角里的茶水一点点流入凌皓尘的嘴中,他发现自己的手指似乎可以动了。 就在这时,轻水和影子也从屋顶回到了院子里,在门外看到了屋内的情况。 她连忙进入屋子里将桑佳铃赶了出去,大声呵斥。 “侧妃,你这么看着不会害臊吗?” 轻水的话如同刀剑般刺入桑佳铃的心中,只见她眼尾泛红,眼眶含着泪花,神情幽怨瞪着轻水。 她嫁入战王府五年了,可凌皓尘连她的手都没碰过,就连平日她不舒服也绝不会在厢房过夜。 可如今这个女人回来了之后,凌皓尘不但过来找她,还和她做着如此羞耻的事情。 凭什么?她哪一点输给这个女人! “侧妃?还不走走吗?是打算继续看下去吗?”桑晚棠在灌完茶水之后,才缓缓起身,轻轻擦拭着湿润的嘴唇,眉宇带着涟漪,柔声质问。 桑佳铃气得脸都青了,望着地上并未出声的凌皓尘,含着怒气转身离去。 轻水见状快步退出厢房,连带大门关了起来。 就在众人退去之后,凌皓尘的手脚也恢复了正常,他愤然起身推开坐在身上的桑晚棠。 桑晚棠避不及时惨遭凌皓尘重重一推,整个人往后倒去,幸好双手撑着才避免了尾脊骨的重伤。 她生气地朝着凌皓尘大吼,“早知道就让你烂死在.....” 然而,未等桑晚棠说完只见凌皓尘动作飞快,伸出手掐住了她的喉咙,狭长的眼眸里布满寒霜。 “温竹卿,你若是想死,本王成全你。” 桑晚棠痛苦地仰着头,白皙的脸瞬间通红,额头青筋凸出,任由凌皓尘随意发泄,清冷的脸上满是冷漠。 凌皓尘疑惑望着不做反抗的桑晚棠,愣了片刻之后,连忙松开手,立马转头看向厢门想要喊出声音。 可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胸口如同被烈火燃烧般滚烫,他瞪着泛着血丝的眼眸盯着桑晚棠。 终于得以呼吸的桑晚棠匍匐在地上,大口大口吸着气,发出凄凉的冷笑。 “王爷,何必呢?乖乖喝了药就离开多好,非要把我惹生气。” 得以恢复元气的桑晚棠上前一步,捏着凌皓尘的下巴,唇角弯弯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凌皓尘眼眸骤然一缩,拽着桑晚棠的手,用力一拉将她环抱在怀里,翻身坐在她身上。 随后,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用指甲划破她纤细的颈脖,快速俯下身贪婪地吸取着她体内的解药。 凌皓尘的动作太快让桑晚棠避不及时,只能任由他那温热的薄唇贴在她的脖子上,身体瞬间如同触电般,全身感到一阵酥麻。 已经陷入疯狂的凌皓尘感到身体如同点燃的蜡烛般,滚烫的手掌游离在桑晚棠的腰间。 “凌皓尘,你敢占老娘便宜。” 桑晚棠自知不能任由凌皓尘胡来,想要抬起脚撞击男人下腹,谁知他提前预判,用双脚压住了她的膝盖。 尽管桑晚棠全身都在抗拒,可凌皓尘似乎并不想停止,炽热的唇瓣拂过她修长的颈脖。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除了敲门声之外还带着焦急的呐喊。 “王爷,不好了,侧妃晕倒了。” 桑晚棠见状连忙扭动身体提醒凌皓尘,“王爷,妹妹不舒服,你快去找她吧。” 她的嗓子都快喊破了,可凌皓尘似乎当作没听见一般,那滚烫的手掌落在了她腰间的腰带上,眼看就要解开。 第二十二章:狗咬狗戏码即将开始 “王爷,侧妃的脸过敏很严重,您快去看看她吧。” 凌皓尘在听到门外婢女提到桑佳铃脸上严重过敏后,当即停下来手上的动作,呼吸急喘看向门外。 “看在侧妃的面子,本王日后再找你算账。” 话落,凌皓尘松开桑晚棠的手,拍了拍身上的袍子愤然起身。 在凌皓尘离开后,桑晚棠才彻底松了口气,表情狠戾望向前方。 “王爷,不如我跟你一同去看看妹妹吧。” 凌皓尘闻言脚步停顿眸色阴沉回头看向桑晚棠,“你若敢踏出幽兰宛一步,本王定会将你的双腿折断,让你这辈子就坐在轮椅上。” “是吗?真可怕呀。”桑晚棠面容依旧淡淡地笑着,缓缓起身。 凌皓尘懒得继续跟桑晚棠浪费时间,留下狠话转身就离开,带着影子朝着静安苑走去。 呆在房间无比烦躁的桑佳铃捂着刺痛的脸,朝着身旁婢女怒吼,“为何王爷还不过来。” 婢女见状连忙跪了下来哭着求饶,“奴婢已经跟王爷禀报您的情况了,想必王爷很快就会过来。” 就在桑佳铃准备想朝着婢女发火时,院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凌皓尘推开厢门快步进入,表情焦急来到桑佳铃的床边,“你的脸怎么样了?” 桑佳铃见状连忙想要依靠在凌皓尘的怀中,结果却扑了空。 凌皓尘侧身避开想要靠近的桑佳铃,表情严肃质问,“你不要靠我太近,有事说事。” 桑佳铃失望地望着空荡荡的手,眼帘垂落,柔声应下,“王爷,臣妾想要抱抱。” 尽管桑佳铃露出了迫切的表情,凌皓尘依旧表情萧冷站在一侧,幽冷的眸光凝视着她那张脸。 “影子,去请太医过来。” “王爷何必请太医,本妃就能医治妹妹。” 正当影子转身时众人便听到院外传来了桑晚棠的声音,只见她身穿素色长裙在轻水的搀扶下进入厢房内。 “温竹卿,看来你真的是活腻了。”凌皓尘表情冷厉望着进入房间里的桑晚棠。 桑晚棠没有反驳凌皓尘的话,只是唇角含笑上前在他的耳边嘀咕几声。 “王爷,臣妾除了过来看望妹妹,主要还是过来跟你说,你身上的毒臣妾有办法解。” 话音一落,凌皓尘眉头瞬间皱起,飞快拽着桑晚棠的手腕将她拉近,低声质问。 “宫中太医都无解,你为何有解药?” “臣妾没有说有解药,这个毒确实很难,可不是不可解,若费些时日,臣妾定能化解这个蛊毒。” 桑晚棠之所以特意过来一趟静安苑,就是为了跟凌皓尘说这件事情。 身为周国战神的凌皓尘这几年,一直被体内的蛊毒折磨,也正是身体毒素未清。 他才不得已离开战场,回到京城之中,重新回归战场一直都是他的心愿。 如今这个心愿整个周国只有她能完成,她就不相信凌皓尘不心动。 “温竹卿,你是打算想以解药为借口威胁本王?”凌皓尘眼眸微眯盯着桑晚棠冷笑几声,他确实非常想找到解药化解体内的蛊毒,早日回到战场上。 可他也绝不会为了活下去而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他屈服。 桑晚棠并没有着急回答凌皓尘的问题,只不过是浅浅一笑,绕过对方来到桑佳铃面前。 “妹妹,你的脸没事吧?马上就要到咱俩的生辰了,姐姐对你的惊鸿舞很是期待呢。” “什么?你在说什么?”桑佳铃表情怔愣望着桑晚棠,完全不明白她口中的惊鸿舞是什么意思。 桑晚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并没有着急回复桑佳铃的问题,只是佯装惊讶看向凌皓尘。 “咦,王爷,你没有告诉妹妹有关寿辰当天表演的事情吗?” 凌皓尘忍着心中的怒火,眸色阴沉,盯着桑晚棠提醒,“这是本王跟侧妃的事情,王妃若是没什么事情,那就自行离开吧。” 桑晚棠闻言抿着唇点了点头,叹息起身,“行吧,既然王爷和妹妹都不需要我,那本妃就先行离开了。” 她转身离开之际,再次回头看向两人,脸上露出挑衅的笑容,“不过,你们可不要后悔哟。” 话落,她眉眼含着笑容潇洒转身离去。 轻水对桑晚棠的做法有些不解,在离开静安宛之后,她才好奇询问。 “小姐,你王爷都这般对你,你为何还要多管闲事。” 桑晚棠笑着轻点轻水的鼻尖,“让你平日多学点医术,竟然没发现我下毒。” 在桑晚棠的提醒下,轻水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小姐故意坐在桑佳铃身旁,原来是有目的而为之。 “小姐,你这招实在高明呀。” “不过我给她下的毒药分量不大,但是足以让她每日夜里都在痛苦中度过。” 桑晚棠这次过来并不是吃饱没事干,她早就想给桑佳铃下毒,只不过没有找到好的时机。 这次正好当着凌皓尘的面,偷偷给桑佳铃下药,只有在三人在场的场合,她才有证据撇清关系。 “所以,方才小姐你故意提起惊鸿舞,也是为了离间这两人的感情咯?”轻水闻言也大致猜想到了自家小姐此行的目的了。 桑晚棠笑而不语搂着轻水朝着幽兰宛走去,接下来她只需要安静等到狗咬狗的戏码上场即可。 就在桑晚棠离开之后,太医院的太医也赶了过来,给桑佳铃开了药膏之后,交代了日后注意的事项便离去。 桑佳铃则是心事重重望着坐在她对面的凌皓尘,“王爷,姐姐说的惊鸿舞是什么意思?” 凌皓尘本想过两天再跟她说,既然问起来,只好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桑佳铃在听到了自己要在自己的寿宴当舞姬表演后,瞬间愤怒站了起来。 “王爷,那天可是臣妾的生辰,您忍心让臣妾被京中贵女嘲笑吗?” “你若是介意的话,可以让温竹卿也表演才艺,如此一来也就无人笑话你。” 凌皓尘实在不想再继续跟对方浪费时间,他缓缓起身在看向对方的脸时眸色隐含着柔情,语气严肃交代。 “好好保护好你这张脸,切勿再任性了。” 第二十三章:温竹卿,你也不过如此。 桑佳铃在看到凌皓尘转身想要离去后,连忙起身将他拦住,“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本王身体不适需要独自休息。”凌皓尘眉头轻蹙轻轻甩开桑佳铃的手,毫不留情转身离开。 桑佳铃表情惊愕望着早已走出门外的凌皓尘,咬紧后牙槽心中充满了怨恨。 “雪梅,跟着王爷,本妃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回去宁园休息。” 雪梅闻言连连点头,将桑佳铃搀扶到软塌上后,转身跑去院外。 凌皓尘带着影子朝着宁园走去,影子发现了紧随其后的雪梅,连忙上前汇报。 “王爷,侧妃的侍女跟在身后。” 凌皓尘侧了侧脸,表情冷漠回复,“随她。” 然而,正当两人准备马上到达宁园之后,凌皓尘忽然感到胸口如同烤火般炎热,脖子上出现大量的黑色蜘蛛网,蜘蛛网一路延伸来到脸上。 影子在看到凌皓尘的情况后,将他搀扶询问,“王爷,缓解蛊毒的解药有带吗?” “解药吃完了,神医还没出关。” 凌皓尘捂着胸口声音沙哑的回复,随着毒素快速上涨他的嘴唇逐渐泛黑。 眼看就要撑不住,他只好捏着影子的手臂交代。 “搀扶本王去幽兰宛。” 影子听后急忙搀扶着凌皓尘朝着幽兰宛跑去。 紧随其后的雪梅也紧随其后跟着两人一路快跑。 已经回到幽兰宛的桑晚棠正在把麻药从空间里拿出来,她要研究一下,需要多大的剂量才能将凌皓尘彻底麻醉。 “王妃,开门,王爷毒发了。” 在听到影子的声音那一刻,桑晚棠整个人都头大了,这个凌皓尘怎么又过来了? 尽管门外的人声音着急,可桑晚棠却不急不慢调剂着麻药,完全没把门外人当一回事。 影子着急地看了凌皓尘一眼后,发现他的脸色逐渐变得狂躁后,连忙朝着屋内的桑晚棠大喊。 “王妃,小的得罪了。” 随着门外轰的一声响起,大门被影子一脚踢开。 桑晚棠见状边叹气边收好桌面的麻药,表情无奈望着站在门口的两人。 “王爷,你该不会是爱上臣妾了吧?一日之内咱们见不少于三次了。” 影子低着头朝着桑晚棠行了礼之后,搀扶着凌皓尘来到床榻上,小心翼翼将他放在床上。 “王妃,王爷情况很严重,还望您想办法救治他。” “影子,你说笑了,我不过就是略懂医术,哪有本事救治王爷。” 桑晚棠瞥了眼整张脸都布满蜘蛛网的凌皓尘,浅笑一声重新落座。 凌皓尘捂着难受的胸口,艰难爬了起来,表情阴森看向影子,“去,把门关起来,外面加把锁,不到天亮不开门。” “王爷,这.....”影子不明白凌皓尘为何要这么做,为难地看向两人。 凌皓尘感觉自己快压不住体内的毒素了,朝着影子怒吼,“还愣着干嘛?快去呀?” “是。”面对凌皓尘的暴露,影子只好照做转身就离开厢房,将大门锁上。 正好轻水端着水盆来到门前,看到影子将大门锁上,连忙上前拽着他质问。 “臭男人,你干什么?” “这是王爷的命令。” 影子甩开轻水的手,表情无奈转身坐在地上。 轻水不安地趴在门上看向里面,朝着门缝喊了一声,“小姐,你怎么样了?” “轻水,没事,你先去休息吧。”桑晚棠轻嘬一口手中的茶水,语气淡然回复。 凌皓尘喘着气缓缓抬起头,眼眸微眯疑惑望着眼前淡然的女人,下达命令。 “过来。” 桑晚棠在听到凌皓尘的命令后,手中的动作瞬间停住,眼眸狠戾,冷笑起来。 “王爷,看来你是一点都不长记性。” 话落,她便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盏,从宽袖中拿出调配好的麻药。 这次,她就不信没能把凌皓尘迷晕。 凌皓尘还以为桑晚棠会拒绝他的命令,在看到对方朝着自己走过来后,唇角噙着冷笑。 温竹卿,你也不过如此。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只见眼前人动作飞快朝着他的胸口扎下。 他表情怔愣低头看向细小的银针一点点渗入皮肤,手指大的长筒装满了白色的水。 随着桑晚棠的手指一点点按下,白色的水正一点点进入他的身体内。 “你......” “王爷,好好睡一觉,寿宴见。” 桑晚棠面容含笑将凌皓尘举起的手,硬生生按下,眼眸里带着恨意。 坚守在院外的雪梅在看到厢房的火烛熄灭后,这才转身朝着静安苑跑去。 “王妃,不好了,王爷又去了幽兰苑了。” 桑佳铃正痛苦在床上扭动,在听到雪梅的话后,勉强睁开眼睛看向她。 “快,叫王爷过来,本妃好难受。” 雪梅在见到面色惨白如纸的桑佳铃后,吓到连连后退,连跑带爬朝着幽兰苑跑去。 “王爷,快让开,王爷,侧妃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呀。” 对于雪梅三番两次地进入幽兰宛,轻水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将她拦在了门外。 “没看到两位主子已经休息了吗?有病就请大夫,王爷又不是医生。” 雪梅见识过轻水的厉害,不敢得罪她只好不知所措往后退去,再次转身朝着静安苑跑去。 只是跑到一半就看到婢女搀扶着桑佳铃朝着幽兰宛走过来,在看到狼狈跑来的雪梅后,她便知道了怎么回事。 “是不是温竹卿那贱人不肯让王爷离开?” 雪梅不敢说实话,只好点头,“是的,王妃霸占着王爷。” 桑佳铃早就想到对方不肯放人,她才不惜忍着身体的剧痛前去抓人。 王爷就算没碰过她,可素日对她也算不错,如今她这副模样定会出现。 “走,去幽兰苑。” 一声令下,众人乌泱泱的一群人朝着幽兰苑跑去。 轻水在看到桑佳铃过来后,脸上露出不耐烦,“你们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总喜欢往别人院子跑?” “轻水,开门让侧妃进来吧。” 就在桑佳铃想要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婢女时,屋内响起了桑晚棠的声音。 影子一直在门外倾听屋内的情况,在感到里面没有动静后,才连忙解开锁头推开大门。 桑佳铃带着好奇在雪梅的搀扶下朝着黑漆漆的屋子走去。 “妹妹,你独自进来即可,其他人在外等候。” 桑晚棠身穿轻薄的纱裙躺在凌皓尘的身上,透过帷幔看向屋外,幽幽说道。 第二十四章:好戏也该开始了 桑佳铃也想看看这个桑晚棠到底在玩什么花招,示意雪梅在旁等候,忍着身体的剧痛一瘸一拐进入厢房中。 在她进入房门后,桑晚棠素手一抬便是轻水将房门关上。 微风徐徐,只见桑晚棠身子娇软依靠在凌皓尘身上,身上只穿了件透过肉色薄纱,玲珑身段在薄纱里若隐若现。 在看到桑佳铃神情好奇,一步步走来后,她娇羞笑了几声质问。 “妹妹,你这是打算看我与王爷私密房事吗?” 话落,桑佳铃脚步一顿,面容嗔怒朝着床榻上的桑晚棠怒吼,“少给我装腔作势,快将王爷放开。” 桑晚棠本不想跟凌皓尘有过多肌肤相亲的动作,无奈眼前的女人太过嚣张。 她只好勉为其难用指尖挑开凌皓尘身上的亵.衣,展露出他那结实的胸肌。 “妹妹,你也看到了,不是我硬拉着王爷留宿,他不舍得走,姐姐也没办法,若是你想要学习闺中秘术,我可以传授你几招。” 此话一落,她便俯身佯装亲吻凌皓尘的颈脖,余光瞥向帷幔外早已气急败坏的桑佳铃。 桑佳铃因身体的剧痛早已虚脱,再加上看到床榻上两人的亲密行为,让她急火攻心,双脚彻底失去了力气,瞬间瘫软在地。 “温竹卿,你好大胆子,敢用媚术勾.引王爷,明日本妃定会进宫告御状。” “好呀,那你大可放心地去,本妃也正好将今日一事,编成段子给皇后娘娘乐呵乐呵,堂堂桑家嫡女,竟给自家祖母下毒,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 桑晚棠压根就没把桑佳铃放在眼里,若不是还未找到换脸之术,她何必在这个王府里与这个女人浪费时间。 桑佳铃完全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竟会变得如此难对付,早知道就当年就把她弄死算了。 “温竹卿,你别忘了,王爷从未喜欢你,就算今夜你将他留下,明日之后.....” 未等桑佳铃把话说完,只见桑晚棠掀开帷幔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她脚步缓慢一步步来到她面前,面带浅笑,却在猛然间伸出纤细的手掐住眼前人的颈脖。 “侧妃,你在本妃眼里不过就是王府的一个侧室,与妾室无任何区别,本王妃和王爷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插手。” 话音一落,桑晚棠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手掌却在恨意下渐渐收拢。 “温竹卿,你好大的胆子。” 就在桑晚棠快要得手之时,身后响起了凌皓尘声音的同时,她感到身后被人用力一推,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凌皓尘四肢发软全凭强大的意识强撑身体,他快步来到桑佳铃面前,将她搀扶起身。 “你没事吧?” 桑佳铃就知道王爷心中是有她的,双眸含着泪水哽咽点头,“王爷,臣妾好疼。” “影子,进来。”凌皓尘并未顺着桑佳铃的话问下去,反而回头寻找起影子。 幸好凌皓尘身上没有太多力气,在推搡时并未用多大的力气,桑晚棠才得以免受皮肉之苦,她缓缓从地上起身望向大门。 只见大门猛然被推开,影子手握利剑进入厢房,在看到凌皓尘面色惨白后,立马抽出佩剑指向桑晚棠。 桑晚棠却丝毫不惊全然没把影子当一回事,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走向凌皓尘面前。 “王爷,你体内毒素未清,你这么出去怕是......” 话落,凌皓尘犹豫片刻后便把桑佳铃交给影子,“招呼好侧妃。” 桑佳铃就这么被凌皓尘推了出去,怔愣之余连忙拉着他的袖子。 “王爷,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中毒了?” 凌皓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中毒的事情,态度决绝甩开袖子,回复。 “你先回院子,影子会照顾你。” “王......”未等桑佳铃把话说完,影子便动作飞快拉着她离开厢房。 轻水守在门外在影子拉着桑佳铃离开之后,连忙将房门关上。 桑晚棠在房门关上之前还不忘对着桑佳铃的背影大喊一句,“妹妹,记得回去多练习惊鸿舞,姐姐还等你上场献舞呢。” “温竹卿,你到底想干嘛?此事跟侧妃无关,有什么事情冲本王来。” 凌皓尘对眼前女人的忍耐早已达到顶峰,拉着她的手靠近,大声警告。 桑晚棠表情淡淡瞥了眼泛起红印的手腕,冷笑一声,狗男人!“王爷,既然毒已经清,那就请离开吧。” “你敢耍本王。”凌皓尘闻言彻底恼怒,狭长黑眸里泛着幽幽怒火,恨不得把眼前人撕碎。 桑晚棠闻言瞬间捂嘴冷笑,边笑边把白色药瓶递过去,“王爷,你做事如此鲁莽,如何跟众多皇子争太子之位?臣妾可没有戏耍你。” “每日三粒,可以缓解你身上的毒素。” 凌皓尘半信半疑从桑晚棠手中接过药瓶,刚想询问她如何配制之时,忽然感到身子被人往房间外推出,刚缓过神来就听到身后响起了巨大的关门声。 与此同时,屋子里还传出了桑晚棠那打着哈欠的声音。 “王爷,夜深了,还请回。” “温竹卿,你好大的胆子.....” “王爷,侧妃还等你,请回吧。” 就在凌皓尘想要拍门怒骂时,身旁响起了轻水的声音。 随着轻水的声音响起,他也渐渐恢复平静,表情复杂站在门外盯着房内晃动的人影。 看来要马上找到神医,不能再受到温竹卿的威胁,若不然日后想要除掉她,可没那么容易了。 经过那一夜后,桑晚棠终于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再也没有桑佳铃和凌皓尘的骚扰。 转眼之间就来到了寿宴之日,王府上下张灯结彩,府里洋溢着喜庆的气派。 就在全府上下都忙着布置宴会装饰之余,一抹身影穿过长廊进入幽兰苑里。 桑晚棠正在房中试穿寿宴的宴服,轻水在发现院外的人后,连忙悄声提醒。 “小姐,林萧就在院外。” “这段时间他除了跟凌皓尘接触外,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桑晚棠把试戴在头上的发簪拿了下来,好奇询问。 “没有,时不时出现在王府里外,没有太多动静。”轻水闻言接过发簪如实回答。 桑晚棠望着铜镜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心中却感到十分凄凉,算一算竹卿已经离开一年了。 就算天天看着这张脸,她还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始终适应不了。 “竹卿,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一个都躲不掉。” 话落,她表情清冷看向轻水,交代,“让林萧进来吧,好戏也该开始了。” 第二十五章:本妃倒是有一计 轻水闻言低下头退出厢房,片刻之后,便领着伴着小厮的林萧进入厢房。 “小姐。”林萧身穿蓝色布衣将手中战王府的布置图递了过去。 桑晚棠见状伸出手接过林萧手中宣纸,慢悠悠打开查看,“父亲可有说你怎么协助我?” “有,说是属下听小姐的指挥。”林萧依旧低着头如实回答。 桑晚棠闻言并未继续追问,只是抿唇勾笑,漫不经心查看手中的图纸。 片刻之后,她才叹了叹气埋怨,“计划是挺好的,在宴会最热闹的时候潜入凌皓尘书房,只是......” 林萧注意到桑晚棠言语有些含糊,神情瞬间严肃起来,反问,“只是什么?” “你也知道当日除了丞相府的人之外,还有桑府的人,自从本妃回府后,侧妃就一直暗中与本妃较量,在我离开宴会后,桑府的人会暗中告知侧妃,担心侧妃会出现捣乱。” 桑晚棠边说边佯装为难放下手中的布置图,表情略显忧伤,神色尽显羸弱。 林萧自然知道桑晚棠口中说的侧妃,他受托王爷吩咐必须引诱王妃进入书房中。 王妃说得没错,若是侧妃出现将计划打乱多日的布局将付诸东流。 想到此,他当即拱手行礼询问,“小姐,若是需要林萧协助的地方,大可吩咐。” 桑晚棠等的就是对方这句话,她忍着唇角的笑意,表情为难扬起头看向轻水。 “我倒是有一计....” 轻水见状立马明白走向林萧身旁,小声将桑晚棠的计划说了出来。 “这....不符合规矩吧?”林萧在知道计划后,眉头一蹙,有些抗拒。 轻水听后满脸嫌弃地打量了一番,“林护卫莫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自卑了?” “那倒不是,这份差事除了我之外再无人合适。”林萧还在犹豫时听到轻水那带着鄙夷的语气,当即就不乐意了,不管不顾直接应下。 桑晚棠见状缓缓起身朝着林萧颔首点头,声音微弱,“那就多谢林护卫了。” 林萧闻言朝桑晚棠点了点头后便转身就离开。 就在林萧离开后,轻水才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小姐,你说桑佳铃知道真相后且不是要气死?” “好了,快快梳理一下,我们要出场了。”桑晚棠在林萧离开后,才恢复犀利的脸色,冷笑后转身走向屏风后。 战王凌皓尘是当朝陛下最疼爱的皇子,受到不少官员巴结。 但凡战王府有席宴,朝中大小官员都会带着家眷前去赴宴。 以至于偌大的宅院里如同集会一般,四处都站满了人。 桑佳铃如同女主人般受到了前来赴宴官眷的追捧,大家纷纷围着她祝贺。 “桑侧妃,你真是好福气,每年寿辰王爷如此隆重给您贺寿。” “你们过奖了,那是王爷疼惜本妃。” 众人的称赞让桑佳铃捻着帕子偷笑,这么多年唯独今日是她最开心的日子。 也只有今日她才彻彻底底感受作为战王侧妃应有的荣耀,享受着众人对她的羡慕。 “王妃来了。” 就在桑佳铃享受着众人羡慕的称赞时,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原本还围住她的贵妇全都顺声回头望去。 只见桑晚棠身着白色云丝长裙,烟绿色云纱外裳,发簪插着珍珠的水兰花簪子和镶嵌绿宝石的流苏步摇,身上长裙衬得她那细软的腰身若隐若现,宛如湖中落下映射的仙子般。 现场的贵妇全都被她身上的服饰震撼到,全都羡慕地低头议论起来。 “王妃安好。” 当桑晚棠行至众人面前,贵妇们纷纷朝着她俯身行礼。 桑晚棠见状虚手示意众人起身,浅笑说道,“各位妹妹好久不见,前几年本妃身子欠佳,错过了不少席宴,如今回来,以后还希望大家多多走动,也领本妃四处逛逛。” 人群中与桑晚棠有过一面之交的户部夫人,在听到桑晚棠的话后,笑着站了出来。 “王妃说得是,若不嫌弃日后由臣妾给您介绍京中游玩的地方。” 桑晚棠闻声看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却对眼前人没有任何印象,沉默地站在原地思考。 桑佳铃满腹狐疑盯着桑晚棠那尴尬的表情,心中暗暗自喜,笑着上前缓解两人尴尬。 “姐姐,你莫不是忘了眼前这位是户部侍郎的正房妻子元氏?” 此话一出,原本想要上前打招呼的官眷瞬间没了心情,听闻战王府王妃性子温软,可性情高傲,不爱与人往来,但凡出席宴会都是独自坐在一旁,也不与其他人交流。 时隔多年回来,没想到这个孤傲的性子依旧没有改变,就连与她有一面之缘的元氏都忘了,那其余人连招呼都没打过,若是主动攀交且不是丢了面子。 桑晚棠并未因为桑佳铃的话感到难堪,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的笑容,反问。 “看来妹妹很懂我。” “那是当然,姐姐好歹也是丞相之女,性情高傲也是正常的,妹妹自然是理解。”桑佳铃难得抓到桑晚棠痛处,自然不想放过任何一次让她抬不起头的机会。 只见她脸上带着歉意回头看向众多官眷,态度真诚道歉。 “姐姐的性子怕是一时半晌会改不了,元姐姐,我替王妃姐姐跟你道歉,也跟其他贵客道歉,是我们王府怠慢了。” 话落,众人纷纷对桑佳铃为人处世的态度赞叹不已。 从她这番说辞来看颇有当家主母的气派,与王妃对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王妃不但性格高傲难以相处,就连对待朝廷命官家眷也是如此无礼。 “母族不过是商贾之家,也不知道骄傲什么?” “就是,听说当年为了嫁入王府用了阴招,才得以顺利嫁入王府。” “没错,要不是陛下看在丞相劳苦功高的份上,怎么会让她嫁入王府?” “这种女人,根本配不上战王殿下。” 随着园中指着桑晚棠谈论的声音越来越多后,她才轻笑几声看向桑佳铃。 “妹妹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一点增进都没有,还是这么喜欢越俎代庖呢?” “本妃还未回话,你怎么就笃定本妃不认识院中的人。” 话音刚落,桑佳铃瞬间紧张起来,强颜欢笑想要解释,只是,未等她开口桑晚棠抢先一步走向元氏。 第二十六章:听说她可是乞丐出身 “本妃自然知道这位是户部侍郎夫人元氏,卿桦夫人娘家是尚书大人元大人,而这位身穿浅蓝色长裙的夫人则是兵部侍郎的夫人陈氏,娘家是中书侍郎陈大人,这位是......” 桑晚棠十分淡定地将现场的官眷的名讳和娘家全都说了出来,就连刚升迁成为二品官员的夫人也一同介绍。 当她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说了出来后,原本对她怀有不臣之心的官眷,纷纷惭愧地低下头,不少官眷都带着埋怨的眼神恶狠狠瞪向桑佳铃。 若不是她的多此一举,大家也不至于全都被点了一遍,得罪了战王王妃,自然就会影响自家夫君的前程。 想到此,大家立马推开桑佳铃朝着桑晚棠围了过去,十分热情地与她寒暄起来。 桑晚棠只是朝着众人淡淡一笑,便朝着面容阴沉的桑佳铃走去。 她打量了一番桑佳铃后,佯装惊讶大喝一声,“哎哟,妹妹,你怎么还在这里?” 此话一出,官妇们全都好奇地看向桑佳铃,其中胆子大的还站了出来。 “王妃,您这话是这么意思?” 提出疑问的是元氏,她之所以敢站出来询问主要是仗着户部最近跟凌皓尘走得近。 男人们在朝堂办事,后院的女人自然为了给自家夫君铺路,自然是要跟王妃打好关系。 桑晚棠闻言故意笑了几声,慢悠悠回复,“怎么?元夫人还未看今日的宴会节目清单?” 每家府中举办宴会都会邀请宫廷乐坊进府表演,比起聊八卦常年呆在府中的官妇们更喜欢了解当日的节目清单,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曲目。 桑晚棠的话让元氏和她身后的官眷瞬间来了兴致,大家面面相觑脸上带了兴奋的笑容。 元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姐妹后,忍着心中的兴奋,小声询问,“管家还未把清单曲目拿来,莫非今日有什么惊喜?” 桑晚棠瞥了眼桑佳铃后,才捻起帕子笑了起来,“哎哟,你看我这张嘴,怎么这么把不住该打。” 在她故意卖弄玄关之后,原本就兴致勃勃的众人就更加饶有兴趣了,全都紧张地朝着元氏挤眉弄眼。 元氏自然是不敢直接追问结果,只好含糊其辞地赔笑,“王妃,今日也是您的寿诞,难道看到您这么高兴,不如说是什么喜事,也让我们众人沾沾喜气。” 已经忍耐不住地桑佳铃站在一旁黑着脸,听着两人的对话,气得差点咬碎后牙槽。 她好不容易成为让全城女子羡慕的人,没想到今日却因这个贱女人的出现将她的美好全都打碎了。 为了不让桑晚棠将今日她要与宫中舞姬一同表演的事情说出来,她忍下心中恨意连忙解释。 “姐姐,你莫要胡说了,王爷都没拍板子,本妃好歹也是王妃侧妃,私下这么议论丢的可是王府的脸。” “妹妹,我可没说你今夜要与舞姬一起表演惊鸿舞的事情,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呢?” 然而,这个解释却让桑晚棠抓住了机会,她立马委屈起来,顺着她的话把众人好奇的事情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陷入一片静默,所有人都憋着呼吸面面相觑后,眼神带着鄙夷和轻蔑打量着桑佳铃。 堂堂王妃侧妃既然要在寿宴上,为宾客表演节目,这事说出去定会成为大街小巷议论的事情。 特别是向来心高气傲的各府贵妇,最看不起就是讨男人欢喜的舞姬,在知道桑佳铃也沦为“舞姬”后,顿时失去了对她的羡慕与敬佩。 “没想到堂堂侧妃也要登台为宾客表演?” “就是,还以为王爷多疼她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毕竟是侧妃,如今王妃回来了,王妃哪还有她的位置。” 随着众人议论的话全都落入了桑佳铃的耳中,她彻底失控朝着众人怒吼。 “闭嘴,你们这群贱人,胡说八道什么?王爷,若是不疼爱本妃,为何每年都举办宴会?你们胆敢在王府里诋毁本妃,活腻了不成?” “妹妹,莫要生气,大家都是说笑的,更何况今日是喜事。” 桑晚棠闻言故意上前握着她的手,轻轻拍着手背安抚。 而后,才好奇左右观望四周,用着好奇的语气询问。 “妹妹,听说你的胞妹桑佳铃也与你是同一天生日,怎么没见她出现呀?我还备了厚礼送给你们两人呢。” “你.....你说什么?”桑佳铃听后脸色瞬间苍白,往后退了几步,小声质问。 “你妹妹桑佳铃呀,我该不会记错了吧。”桑晚棠为了证明自己没记错回头看向众人,疑惑询问,“各位姐姐,我没记错吧?桑侧妃是不是有个妹妹叫桑佳铃呀?” “对对,我还见过她两次,这个丫头八面玲珑,说起来.....”元氏闻言激动点头,只是说到一半忽然停顿,满脸疑惑打量着桑佳铃。 其余人也似乎发现了什么,也顺着元氏的目光望去,小声议论起来。 桑晚棠同样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满脸天真追问,“元姐姐,你们这么怎么了?” 元氏不敢当面说出心中疑惑,只好笑着敷衍,“或许是侧妃与佳铃小姐从小长大都在一起,侧妃有时候跟佳铃小姐挺像的。” “对对,我也觉得。” “不只谈吐,就连神态,习惯貌似都差不多。” “好像喜好也十分相似。” 有了元氏的开口贵妇们也迫不及待加入讨论,把自己平日里发现的疑点全都说了出来。 众人的议论让桑佳铃害怕地低下头,脸色越来越白,由于心中的恐慌,双脚越发地无力,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要不是身后婢女的搀扶,只怕她早已经瘫软在地上。 桑晚棠冷笑瞥了眼心虚的桑佳铃,淡淡一笑,否认了众人的观点,“听说那位佳铃小姐可是乞丐出身,侧妃可是出生在官宦世家的千金小姐,不能混为一谈。” 第二十七章:以为本王非你不可? 在桑晚棠的提醒下,众人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纷纷闭上嘴巴不在讨论。 尽管声音消失了,可向来捧高踩低的贵妇怎么会放过这次的八卦,全都神情各异带着好奇的眸光看向桑佳铃。 面对众人的质疑,桑佳铃深知不能当面对峙,不然岂不是心虚的表现。 思及于此,她只好咽了咽紧张的唾沫,强颜欢笑看向众人。 “各位姐姐,本妃忽然想起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就不陪各位赏花了,就此失陪!” 元氏早就看不惯桑佳铃素日里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在看到她脸色异样后忍住心中的雀跃,笑着回复。 “那侧妃不碍事,您先忙,毕竟等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话落,周围再次响起了抿着偷笑的声音。 桑佳铃忍着心中的怒意,唇角抽动,瞪了元氏几眼后愤怒转身离去。 桑晚棠顺着桑佳铃的眼神望去,红唇勾动,转身看向身后贵妇。 “各位姐姐,我也去忙了,待会见。” 已经见识过桑晚棠厉害的贵妇们,一改之前的态度,连忙点头赔笑点头。 桑晚棠故意跟在桑佳铃身后,在拐入青石小道时,方才离开的轻水忽然从假山身后走了出来。 “小姐,王爷正准备往这边过来。” “王爷。” 桑晚棠闻言顺着轻水的指尖看去,故意加大声音朝着凌皓尘喊了一声,声音酥软。 当她的声音响起后,原本脚步匆忙的桑佳铃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桑晚棠的方向。 只见桑晚棠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凌皓尘走去,神态娇羞站在他的面前,甚至踮起脚尖整理凌皓尘的衣领。 面对桑晚棠突如其来的动作,凌皓尘表情冷漠,动作飞快攥住她的手腕,低声质问。 “你要干嘛?” “王爷,今日的宴会听说太后也会过来,你不想在她老人家面前假装一下?” 桑晚棠露出无辜的表情,忽闪着长睫毛,委屈解释。 尽管动作和表情都努力让自己表现出想要接近凌皓尘的样子,可实际上她心里却无比恶心。 特别是这个死男人触碰自己的时候,那股恶心感直冲云霄。 凌皓尘沉默了片刻,松开掌中的手腕,狠戾警告,“温竹卿,不管你在计划什么,本王劝你安分点,若是让本王发现你的小动作,就算皇祖母也救不了你。” “怎么?王爷要杀了臣妾?你舍得吗?不需要我的血缓解你体内的蛊毒了?” 桑晚棠最看不惯就是凌皓尘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神态慵懒靠近上去,修长指尖落在他的胸膛上,一圈又一圈。 “温竹卿,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以为本王非你不可?”凌皓尘边低头边伸手捏着桑晚棠的下颚,眼尾染上杀意,声音低沉。 他最不喜欢的是别人威胁自己,可偏偏这个女人却一次次以此来当作谈判的筹码。 “没错,你就是非臣妾不可。” 桑晚棠等的就是这一刻,在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桑佳铃走进来后,她故意露出挑衅的表情,伸手搂着凌皓尘的脖子。 片刻之后,她便忍着心中的恶心,惦着脚尖朝着凌皓尘的唇瓣轻吻下去。 这一幕不但让桑佳铃发出气愤的尖叫,就连凌皓尘也对桑晚棠的行为惊愕不已。 当凌皓尘反应过来想要将桑晚棠推开时,却意外发现桑晚棠耳边的黑痣。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气味和黑痣都太像她了。 桑晚棠一直踮着脚尖心不在焉观察着桑佳铃的情况,在看到她在侍女的拉扯下离开后,这才松了口气离开凌皓尘。 凌皓尘表情还处于呆滞的状态,眼尾泛红,直勾勾盯着眼前人。 只见桑晚棠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擦了擦嘴巴,全然满不在意的模样,敷衍解释。 “王爷,不好意思,方才臣妾有些不舒服,这才晕倒在您怀里。” 缓过神的凌皓尘低着头沉默不语,手掌攥成拳头,胸脯也因为愤怒上下起伏。 “温竹卿,你身上的香味从何而来?” 桑晚棠瞥了眼神情暴怒的凌皓尘,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叹了叹气解释,“王爷,太后还在宴会等着,你确定要在这里跟臣妾浪费时间?” 就在凌皓尘想要反驳的同时,只见林管家匆忙赶来,朝着两人行礼。 “王爷,王妃,太后已经到宴会了,还请您两位过去。” “好,我们这就去。”桑晚棠看了眼凌皓尘后耸了耸肩,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十分自然搂着他的手臂。 “王爷,走吧。” 凌皓尘本想拒绝可想到皇祖母年事已高,不想让她担心后,只好冷着脸陪着桑晚棠跟着林管家身后。 两人来到宴会厅时前来参加的官眷全都入座在席上,在看到桑晚棠和凌皓尘两人伉俪情深走入宴会中,纷纷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另一边已经回到院子里的桑佳铃,生气地将屋内的花瓶瓷器全都砸了一遍。 就连雪梅也难逃成为她发泄的对象。 “温竹卿这个贱人既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本妃,还敢当着本妃轻吻王爷。” 发泄过后的桑佳铃疲倦地坐在圆凳上,发髻凌乱,表情阴狠望着院子。 不行,她必须借助桑家的力量一起对抗温竹卿。 就在这时,院中的嬷嬷匆匆赶来站在房门前汇报。 “娘娘,太后来了,王爷请您过去。” “什么,这个老妖婆也来了?” 桑佳铃听到皇太后也出现在王府后,激动地站了起来,脸色紧张。 这些时日她虽然有努力学习惊鸿舞,可这个舞实在太难,她好几次都没学会。 若是太后听取温竹卿的建议,让她在众宾客面前表演,怕是就连王爷也救不了她。 她沉思了片刻,咬了咬下唇,捏紧手中的帕子,朝着雪梅大声吩咐。 “雪梅,备衣服。” 雪梅闻言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了理额头上的乱发,低着头朝着衣橱方向跑去。 第二十八章:妹妹,姐姐给你伴奏 “尘儿,你这个侧妃也太不懂事了,哀家都在这等候多时,她既然还不出现?” 皇太后看了眼面前那张空荡荡的桌子,冷笑一声,全然没了往日的慈祥。 凌皓尘闻言连忙站起来拱手行礼回复,“回皇祖母,或许....或许侧妃在准备待会表演曲目的衣裳所以才晚来。” “表演?你是说堂堂战王妃的侧妃居然要在人前表演?”皇太后在听到凌皓尘的话后,面色瞬间不好,冷着脸拧着眉头。 桑晚棠则是坐在一旁乐滋滋吃着桌面上的蜜饯,如同看戏般仰着头望着凌皓尘那张为难的表情。 她之所以设局让桑晚棠当场表演,除了让她出丑以外,最重要的是,皇家最看重脸面,哪怕桑佳铃是侧妃,可只要进了战王府她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皇族。 如今凌皓尘却同时让桑佳铃当场表演,无疑是在打皇家的脸,今日的事情怕是到了第二天就会成为大街小巷民众八卦的重点了。 凌皓尘沉默了片刻,脸上渐渐褪去方才的表情,露出了柔和的笑容转头看向桑晚棠。 “此事是王妃安排的,她说今日知道皇祖母难得出宫,除了侧妃的惊鸿舞之外。” “王妃也会在旁抚琴助兴,除了抚琴外,还可以对酒吟诗,此举是为了让在场的百官同乐,增进幕僚之间的感情。” 桑晚棠听后半颗蜜饯差点堵在喉咙里,她无语地看向正露出虚伪笑容的凌皓尘。 这个狗男人为了维护桑佳铃,真是够恶心的,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也能编在一起。 显然凌皓尘的回复得到了太后和现场宾客的认可,大家对此做法十分满意,纷纷点头赞同。 “嗯,确实,此举也妥当。” 太后虽然心中想找侧妃的麻烦,可也知道今日跟寻常的日子不同,若是揪着这件事情不放,怕是会给王妃难堪,想到此,她只好作罢。 凌皓尘早已预料到皇祖母会对这番回答满意,松了口气后落坐,再转头看向桑晚棠时。 他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如三月的寒风般,眼眸也变得锋利无比,故意靠近桑晚棠耳边小声警告。 “温竹卿,你那点恶心的计谋就留给地狱里用吧,别以为本王看不出你想要侧妃难堪。” “王爷,您没有当太子的野心,臣妾也没有当太子妃的野心,臣妾表演一下也没关系,毕竟,外人笑一笑就过去了。” 桑晚棠故意托着下颚,满脸无所谓地盯着凌皓尘那张清隽的脸,此时因为暴露便疯狂起来。 谁知下一刻,她的手被凌皓尘给捏住,只见他眸若寒冰,微眯眼眸,渐渐加重手中力道。 “王妃,果然聪慧过人,总能看到旁人没看到的。” 桑晚棠吃痛得想要收回手掌,却发现这个男人力道奇大,她只能忍着手指扭曲的疼痛,眼神凌厉死死盯着眼前人。 “皇祖母,孙媳身子不适迟了片刻,请您恕罪。” 就在这时,宴会外传来了桑佳铃的声音,众人顺声望去,在看到桑佳铃脸色惨白后,纷纷小声讨论起来。 凌皓尘也发现了桑佳铃苍白如纸的面色,拧着眉头松开了桑晚棠的手,担忧询问。 “侧妃,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多谢王爷关心,臣妾没关系,不过就是...女子方面的问题罢了。” 桑佳铃故意步伐缓慢,在雪梅的搀扶下摇摇晃晃来到凌皓尘面前,声音虚弱回复。 “侧妃,看你这个样子莫非是无法表演了?”太后不屑地打量了一番桑佳铃,对她这种卑劣的手段你看破不说破,语气充满了不满反问。 桑佳铃并未拒绝今日表演,朝太后福了福身子后,声音虚弱回复。 “孙媳身子还行,皇祖母放心,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这句话让太后瞬间恼怒,拉长着脸恶狠狠瞪着台下的桑佳铃,宾客在看到太后脸色不佳后,纷纷为桑佳铃紧张起来。 桑晚棠闻言连忙站了起来,忍下手掌的疼痛,唇角含着冷笑,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反驳了桑佳玲的话。 “妹妹,你这话姐姐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不负众望?登台表演的事情可不是皇祖母逼迫你的,你这句话怎么让人听起来好像皇祖母故意为难你了。” “不是的,皇祖母,孙媳没有....” 桑佳铃以为用带病演出的模样博得众人和王爷的怜惜,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揪住她的字眼扭曲事实。 原本还淡然坐在上座的桑明尘在看到妹妹受到欺负,想要站起来为其讨回公道。 谁知父亲却将他拦下,表情严肃朝他摇了摇头,“切勿冲动。” 无奈下,桑明尘这才气呼呼地拿起酒杯喝着闷酒,恶狠狠盯着桑晚棠。 “好了,既然侧妃身子不适,那表演就作废吧。”凌皓尘看不惯桑晚棠的嚣张跋扈,站了起来维护桑佳铃,并将她拉到身后眼神警告。 太后却对凌皓尘的处理方式感到不满,表情不悦反驳,“战王这是什么话?侧妃都说身子还行,不辜负哀家众望,你又让她不表演,这是打脸哀家吗?” “皇祖母,我......” “妹妹,姐姐给你伴奏。” 桑晚棠岂能放过这次能让桑晚棠暴露身份的机会,她用力挣脱掉凌皓尘的手,笑着走下台。 桑佳铃表情难堪低着头,紧张地捏着手中的帕子,呆呆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 桑晚棠笑着坐在下人备好的古琴面前,神态优雅,十分自信弹奏着惊鸿舞的舞曲。 乐声响起后,身穿薄纱的舞姬随之出现在宴会中央。 桑佳铃如同提线木偶般,动作僵硬舞动着双手,脚步摇摇晃晃。 下一刻,宴会里当即响起了激烈的讨论声,现场不少目睹过桑晚棠舞姿的贵妇,在看到桑佳铃那动作僵硬的动作后,全都瞪着吃惊的眼睛面面相觑。 不只宾客们对于桑佳铃的舞蹈动作吃惊,就连桑家人也十分惊愕相互看去,谁也不知道台上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桑佳铃眼看编不下去只好故意脚一扭,发出尖叫声,倒在地上抽动着清瘦的身子,响起了凄凉的哭声。 “皇祖母,对不住,孙媳下腹实在难受。” 尽管桑佳铃表现得十分凄惨,可桑夫人和桑老太却冷眼望着台上的人。 只有桑明尘快步上前将她扶起,担忧询问,“糖糖,你怎么样了?” 桑佳铃没想到上台之人居然是桑明尘,她生气地朝他瞪了一眼,语气充满了埋怨。 “怎么是你?祖母和母亲呢?” “她们还在生气,上次你不是....不过哥哥相信你,知道你定是被温竹卿冤枉的。” 桑明尘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会加害祖母,祖母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桑佳铃却压根不稀罕桑明尘的信任,她此时需要的是桑老太和桑夫人出现。 现场的人也只有这两人的威望才能帮她说服太后,让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要因此惩戒她,可如今两人并未站出来,那她可如何示好? 第二十九章: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妹妹,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惊鸿舞不是你最擅长的吗?为何跳得这般的....” 桑晚棠在看到二哥上前维护桑佳铃后,也停下了手中抚琴的动作,柳眉一挑,满脸疑惑。 桑佳铃就知道这个女人会抓住机会当场给她难堪,为了能顺利离开宴会。 她只好抓住身旁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委屈辩解,“哥哥,我身体实在不适,真的无法跳出之前的舞姿,为何王妃姐姐要这般咄咄逼人。” 桑明尘在家中最疼爱的就是眼前的小妹,在看到她如今受到她人欺辱,瞬间恼怒起来。 “温竹卿,你休要过分,明知小妹身体不适还强行让她给你祝寿,你好歹毒。” 二哥的话如同锋利的利器,一点点刺入桑晚棠的心中,尽管心中早已血肉模糊。 她依然强忍心中的痛楚,露出了从容笑容,站了起来,声音沙哑。 “二公子,这个事情怎么能怪我,皇祖母也询问过桑妹妹身体的情况。 “是她回复无碍后,本王妃才配合,没想到连开头都没跳完,她就....” “若不是你设局,让她表演,她会如此勉强吗?平日.你已经时常欺辱她。” “今日是她的寿辰,你们竟还如此对她?别以为你是王妃就可以为所欲为。” 桑明尘在气头上压根就不听桑晚棠的解释,想到前段时间她派人羞辱自己。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指着她大声反驳。 “你的意思是,哀家也有逼迫侧妃表演的嫌疑咯?桑公子你这是在怪哀家吗?” 未等桑晚棠出声反驳,太后已经看不下去桑家人的无礼,表情严肃,低声质问。 此话一出,桑家人立马感到危险,身为桑家主君的桑元宣连忙打了一巴掌桑明尘,跪在台上给太后请罪。 “太后,方才犬子胡言乱语了,绝无怪罪太后的意思。” 桑明尘挨了一巴掌后,在父亲的拉扯下也跟着跪在地上,连同桑佳铃也一同跪下。 三人跪成一排垂着头闭住呼吸,安静地听从太后的责骂。 凌皓尘见状连忙在旁赔笑,想要缓解此时的气氛,“皇祖母,明尘的舞剑极好,不如就罚他给您表演助兴如何?” “对对,犬子的舞剑非常不错,若是太后不嫌弃犬子愿意登台表演。”桑元宣闻言连忙接话笑着说。 话音落下,太后依旧板着脸望着台下三人,特别在看到桑佳铃时,眼神里充满了嫌弃。 时间如同静止一般,端坐在宴会厅里的宾客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全都等着太后发话。 就在众人都不敢出声时,桑晚棠主动站了出来,朝着太后福了福身子,“如果孙媳没猜错的话,皇祖母是想要继续观看惊鸿舞吧?” “看来还是竹卿懂哀家,比亲皇孙强多了。”太后意有所指地瞪了凌皓尘一眼,在看到桑晚棠时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番言论瞬间打破了宴会的静默,大家全都带着八卦的神情等待桑家回话。 然而,就在等待之余,桑晚棠却率先开口,笑着来到舞台中央主动请缨。 “若是皇祖母不嫌弃,孙媳愿意代替妹妹表演。” 话落,现场响起了微弱的嘲笑声,宾客之中有前几千看过桑晚棠跳过惊鸿舞的官家小姐。 当年惊鸿舞红遍整个京城,不少官家小姐为了给自家挣面子,纷纷主动学习惊鸿舞。 可到最后谁都没坚持下来。 只因惊鸿舞不但需要扎实的舞蹈功底,练习者还需手脚灵活四肢柔软,没个几年功夫是无法把惊鸿舞的精髓学完。 大家之所以发笑主要是,创作惊鸿舞的舞姬只有桑晚棠一位徒弟,其余人就算模仿也是东施效颦,有形却没有魂。 “这个战王妃胆子也太大了,天下第一难的惊鸿舞都敢挑战。” “她就是想要在太后面前邀功,可惜了,怕是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她一步三倒的身体,也能跳惊鸿舞?简直可笑。” 随着现场的讨论声响起,桑佳铃忍着唇角的笑容,激动地攥紧手中的帕子。 她方才还在担心如何找借口脱困,没想到温竹卿这个蠢货竟然主动替她解围。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蠢还是傻。 眼见太后还在犹豫,她连忙上前答谢防止这个蠢货变卦。 “谢谢姐姐,不过惊鸿舞难度系数大,若是姐姐跳不好也不用太在意。” 桑晚棠眉眼清冷,瞥了眼惺惺作态地桑佳铃笑而不语。 太后也没想到桑晚棠会主动提出代替桑佳铃,无奈地叹了叹气。 “好,你身子不好,随意就好。” “随意?祖母,你这就不公平了,为何侧妃要跳完,王妃要随意,既然代替那自然是要跳完整段舞蹈。” 始终沉默的凌皓尘在听到桑晚棠的意图后,冷笑一声,开口反驳了皇祖母的建议。 他方才就一直在观察这个女人的目的,没想到她会如此愚蠢,既然想要邀功那他自然要给对方一个机会。 “好,只不过,在臣妾表演完后,王爷需要送臣妾回房休息,惊鸿舞消耗体力,臣妾怕体力不支。” 桑晚棠眉眼含着淡淡的笑容,朝着凌皓尘颔首行礼,态度真诚,让人听了无法拒绝。 太后已经对凌皓尘方才的话感到不满,未等他回复她率先应下。 “好,王爷会体恤王妃的,对吧。” 凌皓尘知道若是再跟皇祖母顶嘴,那明日父皇定会将他召回宫中责骂。 无奈之下,他勉为其难应下,“好。” 一切谈妥后,桑明尘才搀扶着桑佳铃小心翼翼离开舞台,离开前还不忘朝着桑晚棠瞪了几眼。 “哼,代替糖糖跳惊鸿舞?你也配?东施效颦。” 桑晚棠安静地望向桑明尘,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心里早已一阵阵抽痛。 随着乐曲声响起,桑晚棠跟随着节奏翩翩起舞,舞姿轻灵,身姿似燕,四肢软如云絮,腰肢柔若无骨,双脚如同莲花般的舞姿。 每一个动作都踩在节奏上,在琴声的加速下,她的身姿也随着乐曲加快了动作,裙摆飘飞,若仙若灵。 现场的宾客全都看呆了,没想到最不被看好的战王妃,竟然能把惊鸿舞灵魂演绎出来。 不止宾客惊讶,就连凌皓尘也惊讶地瞪大眼睛,身体一点点离开座位站了起来,脸色煞白。 他竟然从温竹卿的舞姿里看到了那人的身姿,除了那张脸之外,无论是神态和动作全都一模一样。 同时感到惊愕的还有桑家人,桑夫人也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婆母,表情怔愣,刚想发出声音却被婆母拦住,眼神示意她静观其变。 第三十章:诱饵已布好,等待鱼儿上钩 随着桑晚棠最后一个动作落下帷幕后,现场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竹卿,你这支舞蹈让哀家,想到边疆战士英勇奋战的画面,实在太精彩。” 太后哽咽地擦拭着眼睛的泪水,神情感叹地叹息。 就连桑家人也对桑晚棠对这支舞蹈的熟悉度感到惊讶,就连对桑晚棠颇有意见的桑夫人脸上也露出了慈爱的模样,若不是女儿就在自己身边。 她差点就以为眼前这个姑娘就是自己的女人,无论从动作还是神态,跟当年的晚棠简直一模一样。 就连方才还对桑晚棠不屑一顾的官家小姐,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心中懊悔又正经。 听到太后有所感叹,桑晚棠谦虚低头回复,“惊鸿舞就是为鼓励战场上的战士而创立的舞蹈,太后宅心仁厚才会有如此。” 太后十分认同桑晚棠的这番说辞,待冷静过后,她才眸光犀利看向桑佳铃和宴席上的贵女们。 “侧妃,你可知罪?你学艺不精,将这支鼓舞军心的舞曲给演砸了,此事若是落在陛下耳中,你该如何交代?” “还有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当初不是说竹卿不会跳惊鸿舞吗?怎么?不敢说话了?” 贵女们完全没料到桑晚棠会跳这支舞曲,全都面容惊慌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着低着头。 甚至还有人把这一切全都怪在桑佳铃身上,若不是她没把惊鸿舞演绎出来,她们怎么会经历这一切。 桑晚棠的惊艳表现,就连桑佳铃也眼眸泛起猩红,心中充满恨意捏紧手中的帕子。 她是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跳天下第一难的舞蹈。 “糖糖,快去谢罪。” 还沉浸在恨意的桑佳铃,在桑明尘的提醒下,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上前跪下。 “皇祖母,孙媳知罪,还请您息怒。” “战王,侧妃是你府里的人,你来定夺吧。”太后越看桑佳铃就越烦躁,板着脸冷哼一声,拧着眉头看向凌皓尘。 凌皓尘为难地抿着下唇,犹豫了一下,拱手解释,“皇祖母,今日是侧妃的生辰,不如今夜先过完生辰,明日孙儿自会处置。” 太后就知道不应该把处置桑佳铃的决策交由孙子决定,听到这个决策后,失望地叹了叹气没有回复。 就在所有人把目光落在太后身上时,只有桑晚棠的目光始终放在祖母身上。 发现祖母脸色异样后,她刚想过去询问情况,就看到祖母面容犀利,快步来到桑佳铃面前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宴会厅里回荡,所有人都满脸惊恐看着桑老太,就连桑晚棠也在对祖母的行为感到不解。 “逆女,平日就知道贪玩,明知身体不适为何不提前寻医,还要出来出丑。” “更把如此重要的场合搞砸,我们桑家人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突如其来的巴掌让桑佳玲愣了好一会,直到老夫人的声音响起,她才茫然捂着红肿的脸抬头。 “祖母,你干嘛......” “闭嘴,今天我就当着全部人的面打死你这个逆女。” 桑老夫人压根不给桑佳铃反驳的机会,强制把她压在地上,拿起拐杖就要打下去。 桑夫人和桑元宣还有桑明尘三人,看到桑老夫人的动作后,全都慌张上前将她拦下。 原本安静的宴会厅,在老夫人出现变得热闹起来,乱糟糟的场面让围观的人忍不住嬉笑讨论。 只有桑晚棠面露愁容心疼祖母,祖母这么做无非是想用苦肉计想要博取太后的怜惜。 为了让桑佳铃不被带到殿前,祖母才不得已抛下这张老脸,陪着桑佳铃演戏。 思及此,尽管心中不愿搭理桑佳铃,为了祖母她只好忍下心中伤痛。 “皇祖母,今日是我生辰,孙媳希望祖母能网开一面,让侧妃想回房休息,宴会也可照常开始。” 此话一出,凌皓尘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十分警惕观察着桑晚棠脸上的表情。 这个女人竟然会主动帮桑家说话?她到底想干嘛? 不止凌皓尘对桑晚棠的行为感到好奇,就连桑家人对她的此举感到疑惑。 桑老夫人闻言顿时停下手上的动作,眉头深拢,转头看向其他几人。 其他几人也是满脸疑惑,面面相觑,全都搞不清楚此时的情况。 “你这个孩子,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还能如此体贴,也是难得。” “罢了,哀家也乏了,你们玩吧。” 太后实在不想继续看桑家人自导自演,她本想任由桑家人胡闹,让事情闹大。 既然竹卿不想计较,那她便卖给竹卿面子先行回宫。 桑晚棠见状连忙低头叩谢,“恭送皇祖母。” 当太后摆驾离开座位后,桑家人也停止了打闹,恭敬地低着头站在一旁。 太后离开后宴会也重新恢复了原先的歌舞升平,桑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瘫软在桑夫人怀中。 “娘,你怎么了?”桑夫人连忙将面色极差的桑老夫人搀扶住,小声询问。 桑晚棠见状也顿时紧张起来,想要上前查看,谁知却被轻水拉住了手臂。 她回头看去,只见轻水指向院外,小声交代,“小姐,诱饵已经布好,等待鱼儿上钩。” 想到还有大事要安排,她只好停下脚步小心翼翼观察着祖母的情况。 只见此时的桑老夫人面容惨白,无力地朝着几人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声张。 “快坐好,坚持到宴会结束。” “好,你们快坐好。“桑元宣在安顿好母亲后,这才看向女人面容严肃交代。 ”糖糖,你先回房,我们待宴会结束后会自行离去。”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桑元宣自然明白老夫人的用意,她这么做无非是担心若是此时离开,必定会让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还不如待到宴会结束后,随众人一同离去挣回最后一点面子。 桑佳铃听后佯装为难地抿着唇点了点头,捋了捋凌乱的发髻,小声答复。 “好,那爹爹好好照顾祖母,女儿先离开了。” 此时的凌皓尘也发现桑老夫人脸色不太对劲,慌忙下离开矮桌朝着桑家位置走去。 桑晚棠一直在观察着凌皓尘的动静,在看到他绕过自己朝着桑家人走去后。 她赶紧假装不舒服,朝着凌皓尘扑了过去,“王爷,臣妾身体不适,想要去休息。” 她的声音很大,很快引起了现场宾客和桑佳铃的注意。 桑佳铃顺声回头看去,在看到凌皓尘环抱着桑晚棠后,脸色瞬间狰狞起来。 这个女人怎么敢在众人面前,对殿下做这种事情。 面对桑晚棠的行为,凌皓尘面容嗔怒,显得十分抗拒,“温竹卿,你在干什么?” “若还想尊严的话,就从本王的怀中离开。” 桑晚棠全然没当一回事,虚弱地依靠在凌皓尘怀中,声音虚弱。 “王爷,太后可是交代了,让您送臣妾回去了,难道....您想抗旨不成?” 凌皓尘听到桑晚棠的话后,脸上的青筋都快冒了出来,只好扶着他的手腕让她的身体远离自己。 “桑老夫人,你若是身体不适,可以提前离席。” 第三十一章:再敢耍阴招本王弄死你 桑老夫人闻言恭敬地朝凌皓尘点了点头,“王爷,不比担心老身的身体,宴会如此热闹,老身怎么舍得离开。” “对,王爷,王妃看上去身体不太好,你还是先送她回去。”桑元宣闻言也连忙搭话,笑着转移话题。 凌皓尘见状只好搀扶桑晚棠的手,想要扶她离开,谁知道对方却不愿离去。 “王爷,臣妾走不动了。”桑晚棠佯装脚痛弓着背,面容委屈地嘟囔着,湿润润的眸子都快渗出水来。 凌皓尘闻声低下头正好对上,桑晚棠那双湿漉漉的眼神,刹那之间,他的心仿佛被人抽了一下。 往事回忆在脑中回荡,断断续续,有清晰的有模糊的。 那个被他埋藏在心中的名字,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晚棠? “王爷?”桑晚棠并不知道凌皓尘心中所想,轻唤了一句。 熟悉的声音将凌皓尘从遥远的思绪里拉了回来,只见他表情恍惚地将桑晚棠打横抱起。 这番动作落在外人的眼里恍如一对恩爱夫妻般,凌皓尘甚至在经过桑佳铃的时候就连正眼都并未看向她。 两人在众人瞩目和惊呼的声音走出宴会厅,一路朝着幽兰苑走去。 “走,跟上,决不能让温竹卿跟王爷待在一起。” 桑佳铃带着恨意的目光,一路跟着桑晚棠,在看到两人动作亲密朝着厢房走去后,心中瞬间着急起来。 桑晚棠佯装虚弱靠在凌皓尘的肩膀上,在发现桑佳铃鬼鬼祟祟跟着两人走来后,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温竹卿,你到底想干嘛?” 就在她勾唇冷笑之余,凌皓尘忽然低下头,阴沉的眸色里发出。 仿佛能将人看穿的幽光,令人不由地毛骨悚然。 两人对视之后,桑晚棠心虚转过头,想要用咳嗽化解诡异的气氛。 “王爷,你对臣妾误会太深了,臣妾确实身子不适。” 凌皓尘就知道桑晚棠不会说实话,于是在经过长廊的拐弯处。 他忽然停下脚步,猛然松开怀抱着桑晚的手。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桑晚棠躲避不及整个人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剧烈的撞击让她瞬间失去了发声的能力,只能表情扭曲摸着尾骨。 眸光狠戾盯着表情冷漠的男人。 “凌皓尘,你疯了,把我弄死了,你也别想活。” “温竹卿,你真以为本王在乎你的死活不成?” “若不是你还有一点点用处,你的尸体已经在乱坟岗了。” 凌皓尘也早已对桑晚棠的忍耐达到了顶峰,表情阴狠捏着她的下颚,冷冷警告。 “你最好给本王安分点,做好你的战王妃,再敢耍阴招惹怒桑家,本王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痛不欲生。” 桑晚棠完全没把凌皓尘的警告听进去,清冷绝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王爷,臣妾等着你的一百种办法。” 就在这时,幽静昏暗的长廊里闪过一道如同鬼魅的黑影。 黑影动作极快在长廊里穿梭,片刻之后,一枚利器穿过夜空朝着凌皓尘射去。 微弱的声音在夜空响起,凌皓尘脸色一沉,眼眸微眯,轻轻侧头,轻松接过飞来的利器。 “王爷,有刺客。” 就在凌皓尘接下利器的同时,影子也急忙赶了过来,手臂上还流着血。 “人呢?”凌皓尘顺着暗器发出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黑影早已消失无踪。 “属下已经派人追踪,刺客好像朝着宴会厅方向跑去。”影子不顾身上的伤势,着急答复。 凌皓尘瞥了眼影子的伤势,原本沉稳的脸上渐渐染上一丝不安,连忙夺过影子手中的佩剑交代。 “你看好温竹卿,本王去去就回。” 影子不敢违抗命令,只好面容着急目送凌皓尘离去。 就在凌皓尘消失在长廊之后,桑晚棠这才从宽袖中拿出迷魂香朝着影子撒去。 白雾缥缈,只需一刹那,影子瞬间瘫软在地,隐藏在另一处的林萧也走了出来。 在林萧的协助下,桑晚棠顺利将影子藏在了假山深处,随后借助微弱的月光打量身穿斗篷的林萧。 “把斗篷脱了,桑晚棠快来了。” 林萧闻言连忙脱下斗篷塞在了草丛中,脱去斗篷后的林萧,露出了一身藏蓝色镶金青莲纹衣锦袍,身上的锦袍与凌皓尘今夜出席宴会穿的一模一样。 桑晚棠摸着下巴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定没问题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萧的个子跟凌皓尘差不多,宽肩细腰,若是单看后背再加上黑夜的遮掩。 用这个背影迷惑桑佳铃应该绰绰有余。 林萧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换上这身衣服,心中不安看向桑晚棠,“小姐,然后呢?” 桑晚棠红唇一抹,动作大方自然地搂着林萧的手臂,“走,去书房。” 林萧听后当即愣了一下,可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桑晚棠拉着往书房方向走去。 两人刚离去,桑佳铃这才骂骂咧咧从长廊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雪梅,温竹卿去哪里了?” 方才她差点就跟上带走王爷的温竹卿了,只是没想到会在拐弯处把人跟丢。 不但把人跟丢,还被送晚膳的丫鬟指错了方向,才让她白白绕了几圈。 “小姐,王妃和王爷朝着书房方向走去了。” 桑佳铃见状闻声望去,在看到两人行为亲密后,情绪彻底失去,拉着雪梅就追了上去。 桑晚棠带着林霄一路快走,时不时还发出跟凌皓尘打闹的笑声。 桑佳铃紧随其后偷偷摸摸跟在两人身后,为了不被发现,还故意跟桑晚棠之间拉开一段距离。 桑晚棠则是故意在书房外停留了片刻,笑着回头瞥了眼桑佳铃的方向,确认她跟上后才拉着林萧笑颜如花进入推开书房大门。 林萧对桑晚棠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终于忍不住发出疑问,“小姐,你为何引侧妃过来?此事不应该是隐秘执.....” 未等他把话说完,一股香味拂过鼻尖,不过片刻,他便手脚发软瘫软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把人藏好,可以让凌皓尘过来了。” 桑晚棠寻了个空位坐了下去,朝着藏在屏风后的身影吩咐。 话音刚落,身穿黑色劲装带着面纱的黑衣人便出现在房间中。 林萧在黑衣人的拖拽下,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与此同时,身穿黑衣的轻水从案台上拿来梨木盒子,随后,快步来到桑晚棠身旁。 “小姐,虎符!” 桑晚棠神情慵懒依靠在椅子上,轻轻抬起手接过从盒子里取出虎符。 “这就是虎符?可以让人把凌皓尘引过来了。” 第三十二章:你方才见到了王妃? 夜深后的院子一片寂静,偶尔听到几声虫鸣声。 书房外,桑佳铃正带着雪梅趴在房门偷听着屋内的情况。 “小姐....不如我们走吧?”雪梅在听清屋内传出起伏不定的喘息声后,害羞地捂着脸不敢再听下去。 反倒是桑佳铃气急败坏地用力推开大门,握着自己的胸口,佯装不舒服朝着屋内大喊一声。 “王爷,臣妾胸口难受,快救救臣妾。” 谁知刚进入书房,身后大门忽然刮起一阵妖风,砰的一声房门突然关了起来。 屋内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桑晚棠在看到桑佳铃顺利掉入陷阱后,这才把虎符拿在手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妹妹好准时,姐姐还担心你不进来呢。” 桑佳铃闻言当即警惕起来,快步退到身后大门,慌张警告,“温竹卿,你想干嘛?王爷呢?” “王爷说,有样东西让本妃交给你。”桑晚棠步伐缓慢出现在微弱的月光中,笑着将虎符交给到桑佳铃的手中。 与此同时,院外也响起了凌乱沉稳的步伐,同时还响起了侍卫紧张的汇报声。 “王爷,刺客就在房中。” 眼看人员全都到齐,桑晚棠飞快转身朝着窗户跑去,身子矫健轻松跳出了窗外。 她来到窗外后,便打开空间走了进去,空间里的有道门可以瞬间来到几千米外的地方。 错开的时间也给她争取到了不在场的证据。 通过大门,她来到宴会厅的长廊,佯装慌张跑向宴会厅。 “各位大人,夫人,实在抱歉,府中出了点事情,王爷正带人抓捕刺客,各位请留在宴席里,不要四处走动,以免受伤。”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讨论方才惊鸿舞的众人,全都惊讶地看向桑晚棠,神情慌张。 桑明尘想到自家妹妹还在外头,顿时激动站了起来,脸色着急看向桑元宣。 “爹,妹妹还在外面,她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明尘,你带人去看看,也顺便协助王爷追捕刺客。” 桑元宣闻言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后,做出了决定,他倒不是在乎自己的女儿的安危。 只是想要让自家老二可以多跟王爷处好关系,据可靠消息,战王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若是如此,那老二将来前途将不可估量。 桑明尘担心妹妹的安危,也没有多想拿起佩剑便朝着门外跑去。 桑晚棠见状连忙上前小声提醒,“桑公子,本妃好像看到侧妃方才往书房方向去了。” “哼。”桑明尘冷着脸瞥了眼前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桑晚棠则是满脸无所谓地寻了个空位坐下,安静等待凌皓尘的召唤。 另一边的书房院子里,凌皓尘在听到侍卫的汇报后,便示意众人强行撞开大门。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声令下,侍卫合力将书房大门撞开,谁知进入之后只看到一脸茫然的桑佳铃呆愣愣地站在屋子里,手中还拿着金色老虎形状的虎符。 侍卫不知所措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将擒住发愣的桑佳铃,强行将她压出房外。 “你们这群狗奴才,放开本妃,王爷要是知道你们敢碰本妃,非把你们的手砍掉。” 随着熟悉的声音响起,凌皓尘神情疑惑转身看向书房方向,只见桑佳铃正被人强压出房门,手中还带着虎符。 “侧妃?你怎么在书房?” “王爷?我.....臣妾不知道,臣妾是跟着温竹卿进来的。” 桑佳铃惊慌失措下仰起头望向眼前人,急忙解释。 然而,就在她解释的同时,闻声而来的桑明尘慌忙跑来。 在看到桑佳铃被侍卫擒住,手中还抓着虎符后,瞬间愣在原地。 “王爷,这是?” 凌皓尘也不知道如何回复桑明尘的问题,只好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在拦下桑明尘后,他才表情严肃询问桑佳铃。 “你方才说见到了王妃?” “是的,她跳窗跑了!” 面对凌皓尘的质问,桑佳铃满脸委屈差点就要哭出来,发髻凌乱,指着书房里敞开的窗户。 凌皓尘闻言脸色一沉,快步来到窗户前,环顾四周,却未发现温竹卿的身影。 在确认没人后,他心中瞬间疑惑起来。 书房后院就是一面高墙,高墙外是个池子,温竹卿往哪里逃? “来人,可见到王妃?” “王爷,王妃如今正在宴会厅安抚宾客。” 就在凌皓尘拧着眉头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时,只见轻水低着头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表情阴森,将轻水打量一番,眼眸微眯,低声质问。 “你怎么在这里?” “奴婢是受王妃所托,回禀王爷,宴会厅的客人,王妃已经安抚好,请王爷专心抓捕刺客。” 轻水说完之后便抬头看了眼发髻凌乱,手中捏着虎符的桑佳铃,接着补充了一句。 “王妃十分关心刺客情况,还让奴婢前来打听情况。” “不可能,温竹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在宴会厅,一定还是假冒的。” 桑佳铃在认出眼前人是桑晚棠的贴身侍女后,情绪激动地跪在凌皓尘面前解释。 “王爷,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刺客不是臣妾。” “若不是侧妃,您手中这个是什么东西?貌似挺值钱的。” 轻水岂能放过补刀的机会,抓住机会便急忙反驳桑佳铃的话。 在她的提醒下,桑佳铃才发现手中还拿着虎符,低头看了眼后,尖叫一声连忙扔掉。 “桑.....侧妃,你在做什么?” 凌皓尘在看到虎符被人随意扔掉后,生气地来到桑佳铃面前,眼尾泛起猩红,全身散发着杀意。 桑明尘见状连忙上前将虎符捡了起来,用衣服擦了几遍,跪在地上双手递上。 “王爷息怒,小妹不认识虎符,情急之下这才乱了分寸。” 凌皓尘只想将今夜闹事的刺客找出来,示意让人收好虎符后,便转身朝着宴会厅走去。 “侧妃和桑公子也一同过来吧。” 话落,桑佳铃这才在桑明尘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起身,由于惊吓过度,她面色如白纸般,全身都被冷汗浸湿,害怕地拉着二哥的手。 “哥哥,王爷不会误会我就是刺客?” 第三十三章:此事还是关起门自家处理 “别怕,你连虎符连武功都没有,怎么会是刺客?” 桑明尘心疼地搀扶着小妹,柔声安抚。 桑佳铃听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没错,无论如何桑家人是不会让她出事的。 桑家人就是她最大的靠山,想到此,她才彻底放下心来跟着在凌皓尘的身后前往宴会厅。 轻水先凌皓尘一步来到宴会厅,当着众人的面把方才见到的场面全都说了出来。 桑晚棠佯装吃惊地捂着感叹,“不会吧,妹妹偷了王爷的虎符?” 她故意将声调拔高,高调的声音让坐在上座的桑元宣都听到了。 桑元宣生气地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朝着桑晚棠大声呵斥,“一派胡言,我家女人怎么会偷王爷的虎符,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桑老爷,这个事情是奴婢亲眼见到,就连桑公子也在场,若不信,待会侧妃过来宴会厅,你大可问她。” 轻水就知道一向爱面子的桑元宣会反驳,她连忙摆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大声反驳。 两人的对话让周围的宾客惊诧不已,虽然不敢发出声音,可全都一脸八卦脸好奇望向门外。 果然,不过片刻,就看到凌皓尘带着桑佳铃和桑明尘进入厅中。 凌皓尘先是朝着众多宾客颔首道歉,“感谢各位大人夫人前来参加贱内的宴会,今日府中出了点事情,还请各位先行离去。” “王爷,方才轻水说您抓到了刺客,是真的吗?”桑晚棠听到凌皓尘的话后,连忙站了起来提出疑问。 凌皓尘并未回答桑晚棠的话,面容阴沉沉,站在门口朝着身后勾了勾手,冷冷吩咐。 “将王妃拿下。” 轻水见状连忙上前挡在桑晚棠面前,大声质问,“王爷,你这是为何?明明在书房发现的是侧妃,为何要抓王妃?”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本王?”凌皓尘压根没把轻水放在眼里,眼神轻藐朝她冷哼一声示意侍卫动手。 桑晚棠在看到侍卫朝着自己走来后,委屈地哭了起来,“王爷,臣妾知道你偏爱侧妃,可你不能为了给侧妃洗脱罪名,让臣妾定罪呀。” “温竹卿,你胡说八道什么?王爷何时让你替我女儿顶罪,我女儿何罪之有。” 桑元宣发现厅内的朝廷命官还未离去,桑晚棠又把莫须有的罪责强加在自己女儿身上,若是此话传到殿下耳中,那可是抄家之罪。 “桑老爷,本妃可没有乱说,您大可问一下王爷是否有这件事情。” 桑晚棠本不想再跟父亲对峙,无奈凌皓尘太咄咄逼人,若是让宾客离开的话。 只怕他私下还真的有可能对她施加私刑,她只好把桑佳铃的罪证坐实才能脱开凌皓尘的加害。 “王爷,王妃说的可是真的?”就算如此,桑元宣依旧不相信桑晚棠的话,满脸慌张看向凌皓尘。 凌皓尘本不想当着这么多朝廷命官谈论此事,眼看避不开只好含糊解释。 “此事还未定论,侧妃说在书房里见到了王妃,进去后王妃把虎符交给她,本王才想请王妃去问清楚。” “王爷,这种话您居然相信?您太让臣妾失望了。” “臣妾请问您,发现侧妃在书房的是什么时辰?” 桑晚棠就知道凌皓尘会相信桑佳铃的话,幸好她提前进入宴会厅。 这个问题让凌皓尘犹豫了一下,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 “酉时。” “酉时臣妾已经来到宴会厅,在场的所有人可以作证。” 桑晚棠对凌皓尘的回复十分满意,笑着看向现场的众人。 现场宾客听后也纷纷点头同意桑晚棠的说法,同时也有替桑晚棠抱不平的贵妇。 陆续站出来作证。 “王爷,酉时,王妃确实已经出现在宴会厅了。” “对,还提醒府中有骚乱,让我们不要乱跑。” “对呀,我们都可以作证。” 有了众人的作证,桑晚棠面容淡然,笑着上前来到凌皓尘面前。 “王爷,书房来到宴会厅最少半盏茶的工夫,你说侧妃在书房里看到了臣妾,那臣妾是如何同一时间出现在宴会厅里?” 桑佳铃眼看所有的罪证都指向自己,她瞬间慌了,上前指着桑晚棠大吼。 “还有一种可能,你不是温竹卿本人,你就是个假冒的。” 话落,她快步上前一巴掌划过桑晚棠的脸,想要将她假脸撕掉。 然而,等待她却是桑晚棠脸上渐渐露出的血痕,鲜红的血液从血痕里流了出来。 “侧妃,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动手伤人。” 轻水见状连忙上前用力将她推开,将桑晚棠护在怀里。 对于桑佳铃失心疯的做法,把周围的宾客全都吓到,大家瞪着惊恐的目光看向桑佳铃,满眼的害怕,全然没有之前的崇拜和羡慕。 桑晚棠则是如同受到惊吓的可怜人,颤抖着身体缩在轻水的怀中,在看向桑佳铃时故意露出得意的笑容。 遭到轻水推倒的桑佳铃踉跄几步倒在了桑明尘的怀中,桑明尘这次没有主动出来维护她,只是无奈地看着她叹气。 “小妹,不要闹了。” “算了,王爷,你若是觉得臣妾是罪人,臣妾甘愿领罪。” 就在众人还在惊魂未定之余,桑晚棠摇晃着虚弱的身体,跪在凌皓尘面前,神情凄楚,让人看了不由心疼起来。 凌皓尘完全没想到桑晚棠既然没有出现在书房中,更没有想到侧妃会出手伤人。 甚至还当着众人面前,给他强加宠妾灭妻的罪责,果真好手段。 看来他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为了不让众人误会,他只好露出柔情面容,上前将桑晚棠搀扶起来,柔声安抚。 “王妃,是本王误会你了,此事还需我们夫妻一起克服困难,王妃不会因为这么小的事情生气的对不对?” 桑晚棠低着头跟随着凌皓尘缓缓起身,在听到他pua的言论后,没忍住冷笑了一声。 “王爷说得极对,臣妾建议先将侧妃送到大理寺查办,毕竟偷取虎符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儿戏。” “大理寺?” 凌皓尘听后搀扶着桑晚棠的手,不由得收紧,加重了捏住桑晚棠手腕的力度,暗暗提醒警告。 “王妃,此事,还是关起门自家人处理吧。” 第三十四章:众目睽睽自愿领罚 “王爷,虎符被偷了可是大事,就算是十万骑兵主帅,也不能不顾王法。” 桑晚棠并不打算就此结束,好戏才刚刚上演,她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有理有据的言论,让凌皓尘进退两难,他若是以王爷的身份压下此事。 那明日的朝堂必定会引来其他大臣的进谏,可若是让桑家无端背上偷取虎符的罪责。 日后他又该如何面对桑家众人,看来是他轻敌了,本以为故意将书房周围的护卫调离。 好让温竹卿带人偷偷进入书房中,在偷取虎符时将人擒住,万万没想到最后会是这般情况。 “王爷,老身同意王妃的建议,此事还请上报大理寺,让大理寺的人查清楚。” “老身相信桑家女儿绝不会做出此等叛国之罪。” 就在凌皓尘左右为难之时,桑老夫人缓缓起身,面容虚弱上前表态。 桑晚棠顺声望去在看到祖母面容十分憔悴后,心中开始动摇。 她最不愿意看的就是在报仇的同时伤害到自己的家人。 毕竟他们并不知道桑佳铃假冒她成为桑家嫡女。 就在桑老夫人把话说完后,凌皓尘仿佛听明白了什么,毫不犹豫做出了决定。 “老夫人说得极对,此事重大,本王会将此事交由大理寺处理,不过侧妃身份特殊,她暂时幽禁在王府内。” 此话看似是在跟桑老夫人说,其实这番话他是在跟现场的宾客说。 此事重大,他若是没能很好地处理,明日必定会让人添油加醋传到了父皇耳中。 还不如将计就计。 在给了众人交代之后,凌皓尘这才神情得意睨向桑晚棠,唇角勾起冷笑,淡淡询问。 “王妃,你作为府中主母,却不能很好地管教府中女眷,让王府陷入危险之中,你可知罪?” 桑晚棠闻言顺声仰起头看向凌皓尘,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凌皓尘面前,态度诚恳。 “臣妾知罪,这就去自领责罚,按照府中规矩,此事影响恶劣,臣妾理应领下杖责二十。” 话毕,她猛然起身当着众人的面摘下发簪,看向门外的护卫柔声道。 “麻烦各位了。” 桑晚棠动作太快,凌皓尘还处在惊愕中,眼睁睁望着她摘掉发簪,在众人的震惊中走出院外。 护卫们也十分配合,在桑晚棠翻身躺下后,便举起长板狠狠落在她的身上。 随着长板声在院中响起,众人这才彻底反应过来,纷纷为桑晚棠求饶。 “王爷,王妃也不知道侧妃会去书房,她身体不适为了保护我们安危,还特意过来提醒,您就放过她吧。” “对呀,王爷,王妃身子本就虚弱,二十大板下去她定会没命的。” “王爷,您消消气就饶过王妃吧。” 不少为桑晚棠求饶的官员都跟丞相府多少有点关系,除了替桑晚棠感到委屈。 最重要的还是担心事后温丞相会找他们麻烦。 尽管众人苦苦求饶,凌皓尘依旧面不改色,表情阴沉盯着眼前咬牙坚持的女人。 他是怎么也没预料到,这个女人为了脱罪竟还能做到如此地步? 这可是二十大板,哪怕身强力壮的男儿在这番折腾下,都会没了半条命。 然而,这个女人竟然还敢主动请缨,她到底在密谋什么? “温丞相到。” 就在众人替桑晚棠感到委屈时,院外小厮匆忙赶来汇报。 众人顺声望去,只见温博通脚步匆忙赶了过来,看到自己的女儿虚弱地躺在长凳上。 他连忙大吼一声,“住手,都给我住手。” 护卫们在看到温博通朝着他们跑来后,这才不知所措看向凌皓尘。 凌皓尘表情依旧阴沉,沉默半响后,抬了抬手示意护卫停下。 护卫们见状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让出空余的位置让温博通得以靠近。 “竹卿,你怎么了?这是发生何事了?” “爹,女儿好痛,方才护卫在书房里抓到了偷取虎符的侧妃,女儿身为王府王妃,如今府里除了这件事情,女儿理应受罚。“ 桑晚棠在听到温博通的声音后,虚弱仰头,眼眶里含着泪水,委屈地解释整件事情。 这番言论一出,让原本就同情桑晚棠遭遇的众人们,心中更加地悲愤起来,暗暗咬牙启齿看向桑佳铃。 桑佳铃一直躲在桑明尘身后,原本以为有桑家和王爷撑腰,她就可以安然无恙将自己今晚上的罪责掩盖过去。 然而,经过桑晚棠这么一闹,她瞬间成为了迷惑王爷伤害正妻的狐狸精。 此事若是传到坊间,那她还如何见人。 想到此,她连忙上前解释,“温竹卿,你切勿乱说,明明是你自己主动出去受罚,关我们什么事情。” “更何况我进入书房,还不是因为你先进去,我才紧随其后。” “妹妹,姐姐已经没力气跟你争辩了,你是桑家嫡女,受父亲母亲哥哥还有祖母疼爱,如今嫁为人妇还得到王爷的宠爱。” “一切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不应该回京妨碍你们。” 桑晚棠并没有桑佳铃预料那般气急败坏着急证明自己。 反而是另行其道将所有事情拦在自己身上,顺道将自己凄惨的过去拿出来说。 此番话一出,再也看不下去的元氏终于站了出来,她的脾气向来直爽。 最看不惯的就是小妾以下犯上,甩开身旁夫君拦下的手,大大方方站了出来。 “桑侧妃,你真是冥顽不灵,方才王爷不是已经核实过王妃并未进入书房,你为何还咄咄逼人,非要将莫须有的罪名放在王妃身上。” “元氏,你夫君家和娘家都是微不足道的小官,哪来的胆子敢如此跟我说话?” 桑佳铃压根就没把元氏放在眼里,在她眼中这些人不过就是她偶尔唤来解闷的工具人罢了,得罪也就得罪了。 “你......”元氏彻底被桑佳铃的话恼怒到,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咽了下去。 “好了,夜已深了,还请各位大人和夫人先行回府,今夜的事情本王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对于桑佳铃的目中无人,凌皓尘终于看不下去出言制止,若是再让她这么闹下去,怕是得罪的就不止元氏了。 桑佳铃并不清楚凌皓尘心中的想法,正洋洋得意站在他身后,在看向门外的桑晚棠时脸上竟是胜利者的姿态。 “好,既然王爷非要保护盗取虎符之人,那老臣只好将小女先领回家中,待王爷查明了真相后,再考虑是否接回小女。” 温博通在看到桑晚棠身后渗透出的血水后,表情严肃,忍着心中的怒气站了起来,语气生硬说道。 第三十五章:让他背上宠妾灭妻罪名 “若是王妃在府中能养好伤势,本王就不阻拦了,来人,送王妃回娘家。” 凌皓尘闻言无所谓地冷笑一声,扔下一句话后,转身来到桑老夫人身旁。 “祖母,我派人送你们回去吧?” “好,有劳王爷了。” 虽然此事暂时告一段落,但是桑老夫人脸色始终不见好转,除了身体原因外,更多的是担心此事会给桑家带来不好的影响。 凌皓尘对待桑晚棠冷漠的态度,让温博通感到惊讶,就连现场的人也没想到凌皓尘对王妃会如此冷漠绝情。 “走,回府。”感到脸上无光的温博通,也懒得装父女情深的戏码,回头看了眼林萧后,转身离去。 在众人纷纷离席后,轻水这才敢来到桑晚棠面前,不安地小声询问。 “小姐,你怎么这么傻。” “轻水,你家小姐何时吃过亏?扶我起来,先离开这里。” 桑晚棠望着轻水那满脸泪水的小脸蛋,没忍住笑了起来,小声安抚。 在轻水的搀扶下,桑晚棠缓缓起身,由于伤势过重,她只能躺在扁担上。 由府里的护卫抬着离开王府,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温家马车。 温博通坐在马车内,忍着心中的燥意瞥了躺在软垫上的桑晚棠,低声质问。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桑晚棠躺在软垫上痛苦地抓着软垫,脸色苍白如纸,额角上的汗水慢慢沿着脸颊滑了下来。 她缓了好一会,才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女儿本想让林萧换上凌皓尘的衣服,带着女儿进入书房中偷取虎符,本来就差一点就拿到了,结果....” “结果侧妃突然出现在书房中,还抢走了虎符,无奈之下我只好先行离去。” 说到一半,她突然抬起头,委屈哭诉,“父亲,王爷实在欺人太甚了,竟在众人面前让您的丢脸,这口气您怎么忍得下去,女儿实在为您不值。” “还有这个侧妃,三番两次坏女儿的好事,女儿在府里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凌皓尘偷取虎符。” 温博通闻言没有马上回应桑晚棠的话,而是沉默了半晌,冷笑了起来。 “凌皓尘为父自会对付,至于这个侧妃,哼,怕是好日子要到头了。” 桑晚棠怔愣片刻,连忙追问,“父亲,此话何意?” “她今晚可是得罪了最应该得罪的人。”温博通眼眸带着冷笑看向桑晚棠。 桑晚棠依旧没明白温博通的意思,思考了很久,才从众多人中找到了最重要的线索。 “您是说元氏?可她娘家和夫家在朝中地位并不高,按理说,元氏应该微不足道才对。” “微不足道?哈哈哈哈,曾经她确实微不足道,风水轮流转,如今的富贵轮到了元家了。” 温博通笑意不达眼底,含糊其辞地将整件事情最关键的事情说了出来。 桑晚棠闻言陷入沉思中,片刻之后才想起,前段时间是一年一度的宫中选妃的日子。 不少适龄少女都在号召下进入宫中,进宫中的女子其中就有各府未婚小姐。 难不成元氏的妹妹在宫中混出了名堂,得到了陛下宠爱? 想到此,她继续露出疑惑的神情,拧着眉头再次询问,“爹,这个元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行吧,看在你今夜受苦的份上,为父就告诉你,元氏的妹妹,小元氏前两个月侍寝,昨天太医诊断出已经怀上龙脉,已有一月有余。” “陛下知道后十分高兴,对自己老来得子这件事感到满意,打算封小元氏为妃,孩子出生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都会是陛下最宠爱的老幺。” “原来如此。”桑晚棠听后瞬间恍然大悟,眸光闪过一丝兴奋,唇角也不自觉往上扬起。 如今小元氏正得恩宠,元家的也跟着小元氏沾光,如今娘家受辱怎么会放过桑佳铃。 想到这里,她顿时觉得今夜的这顿打简直太值了。 回到丞相府后,由于桑晚棠伤势太重,温博通也没有因为她没拿到虎符而责备她。 反而安排了太医进府中察看她的情况。 在太医离去后,时辰已然来到了子时。 轻水愁眉苦脸地端着水盆来到桑晚棠床边,小心擦拭她的伤口,越看越生气。 “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就不会给自己加个软垫吗?虽说只有五大板,可护卫的力气如此之大,你就不怕自己受不住吗?” 桑晚棠没有马上跟轻水解释自己此行的目的,而是看了眼半掩的窗外,警惕询问。 “院外都是我们自己人吗?” “是的,暗影堂的暗卫全都换上了府中护卫的衣服守在外面。” 轻水知道桑晚棠在担心什么,叹了叹气小心擦拭她的伤口。 桑晚棠确认了院外没有温博通的人后,这才松了口气,从怀中拿出止痛片。 比起五年前她被人强制撕下整张脸的痛苦,今夜的这点痛算什么。 “当时我只想让凌皓尘背上宠妾灭妻的罪名,没想那么多。” 轻水当然明白自家小姐此番的用意,不过还是觉得这样做有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小姐,你这个伤势得好生休养才行,马上就要到围猎大会了,恐怕参加不了。” “我的伤势不碍事,现在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桑晚棠现在倒是不担心能不能去围猎大会,她反而更担心元家会想要息事宁人。 她必须趁热打铁给元家加把火,让今晚的事情发酵出去,最好传到宫中。 轻水一听有新的任务后,连忙靠了过去,边听边点头。 在清楚任务后,她瞬间激动跳了起来,连连点头。 “放心小姐,这个事情交给我,你安心养伤。” 话落,她便飞快捧起水盆转身离开厢房。 出去后,轻水便看到林萧鬼鬼祟祟站在院外来回踱步。 轻水担心林萧发现院内暗卫,连忙冲了出去警告,“林护卫,你在这里干嘛?” “我是来跟小姐道歉了,书房一事是我保护不周,想要跟小姐请罪。” 林萧因为今夜发生的事情睡不着,这才散步到此,想要等到天亮后进屋谢罪。 轻水还以为林萧有什么大事,在听到这件事情后,松了口气。 “小姐说了,不怪你,你也戴罪立功了,要不是你通知丞相大人,小姐怕早已经剩下半条命了。” “那小姐可否有说,书房当时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我会晕倒?” 林萧这次过来除了请罪之外,还有就是想要了解当天的事情。 他明明在进入书房后,便偷偷拉动房中机关给王爷报信,为何王爷还未过来他就晕倒了。 他必须弄清楚这件事情,再找机会回禀王爷。 轻水不想跟林萧浪费口舌,不耐烦地反驳,“我也知道,你想知道就自己查。” 说完,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向院子里。 第三十六章:你看,意外惊喜来了 宴会结束后。 桑佳铃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拉着桑明尘的手不愿松手。 “哥,我也想跟你们回去。” 桑明尘神情为难地看向一旁的父亲和母亲,刚想开口就听到桑老太咳嗽的声音。 “明儿,祖母乏了,赶紧回府吧。” 桑老太的意思十分明确,并不想让自己的孙儿参与这场斗争。 桑明尘也从祖母的话中听出了端倪,眼看祖母这条路行不通,他只好把目光落在父母身上。 “爹,娘,不如.....” “明尘,不要说了,走吧,我们桑家对这个逆女已经仁尽义至了。” 桑夫人还在生气桑佳铃上次毒害老夫人的事情,不等儿子开口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娘,我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不管我?难不成你还在生温竹卿诬陷我毒害祖母的事情?” 面对母亲的冷漠,桑佳铃感到十分惊讶,没想到桑家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竟想要跟她撇清关系。 果然姓桑的一家没一个好人,想到自己已经失去亲人的信任,她只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桑元宣身上。 “爹,难不成你的想法也跟娘一样?您别忘了,五年前,您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本就不想参与后宅争斗的桑元宣,在听到女儿的提醒后,脸色微变,强压心中的不安后,缓缓开口。 “糖糖,放心,爹绝不会让你被人冤枉,明日爹与你一同前往大理寺查明真相。” 桑元宣的定心丸让桑佳铃彻底放下心来,扬起红唇,点了点头,“还是爹爹疼女儿,那女儿等您。” 话落,桑佳铃在侍女的搀扶下转身离开大门。 桑家人也在桑元宣吩咐下踏上回府的行程,桑明尘还有公务在身并未与其余人一同离开。 桑老太在确认孙子离开后,这才露出忧心的面容,“元宣,你有没有觉得,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糖糖这孩子就变了。” “娘,五年前是我们对不起糖糖,无论是谁经历过这种事情,性情都会改变。” 桑元宣听到母亲的话后,前一刻还严肃的脸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可....就算如此,人的性情会改变,可记忆不会变呀,为何今夜糖糖跳的惊鸿舞如此地僵硬,就好像......” 两人的对话让一路沉默不语的桑夫人也提出疑惑,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从小就把这个孩子捧在手心里,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 她总感觉这个孩子很陌生,经常在女儿身上看到另一个孩子的身影。 “好了,毕竟是我们理亏糖糖,无论她发生什么改变,我们都要支持她。” “如今朝堂风云诡谲,太子之位迟迟不定,目前战王殿下是所有人最看好的人选,若是战王当上了太子之后,就是未来的储君,无论对糖糖还是我们桑家来说都是好事。” 桑元宣从小看着女儿长大,怎么不明白夫人的意思,只是目前的局势不好。 只有糖糖才能保住桑家百年基业,为了两个儿子,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内乱。 儿子的话让桑老太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下去了,她老了活一天算一天,自然儿子有打算那她便不再多说。 车厢里在桑元宣的提醒下结束了谈话,马车在幽静的街头里缓缓前行。 就在马车离去没多久,暗中观察着桑家人的黑影飞快离开屋檐,朝着丞相府飞去。 半月后。 休养了一段时间的桑晚棠身体也恢复了正常,可以正常躺在软榻上。 太后担心她的身体,时不时让周嬷嬷带着太医过来看望她的情况。 许久未离府的桑晚棠开始怀念西街边的茶馆,早早就带着轻水来到茶馆里。 “轻水,你瞒了我半个月了,该汇报了吧。” 桑晚棠坐在靠近街边闹事的座位上,望着说书先生神采飞扬讲着最近的见闻,指尖敲打桌面,余光瞥了眼坐在一旁心虚喝茶的轻水。 轻水无奈叹了叹气,“小姐,你怎么都知道?” “傻瓜,自从你出去见了暗影之后,这张笑脸黑得比煤炭还难看,说吧,到底怎么了?” 桑晚棠太了解轻水了,也知道这个孩子为了让她安心休养,才故意瞒下最新的情报。 轻水眼看事情瞒不住了,只好气呼呼地发起牢骚,“暗影汇报,桑家人为了自身利益,不打算跟桑佳铃计较,之前她毒害桑老夫人的事情。” “而且,奴婢今天早上还得到了最新的消息,之前桑佳铃盗取的虎符是假的,还有府中奴婢出来作证,说是看到她跟着凌皓尘的身影进入书房。” “最后在凌皓尘的担保下,桑佳铃洗脱了罪名,不过府中混入刺客的事情,大理寺已经记录在册开始侦办了。” 茶馆说书先生激昂的声音覆盖了整个馆内,桑晚棠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说书身上。 只见说书先生激情滂湃,手中拿着板案敲到桌面。 “书接上回,战王为了护住昔日情人,不惜将王妃仗责之后,甚至还将王妃送回了娘家,丞相府在看到王妃那血淋淋的伤口后,瞬间昏倒卧床半月有余。” “之后,战王还为了爱人在大理寺面前担保,让爱人免去皮肉之苦,更是洗脱了偷取虎符的罪名。” 话落,台下的听众纷纷发出叹息的声音,更是有已婚妇人为桑晚棠鸣不平。 一时间,热闹的茶馆在说书先生的加持下,馆内再次掀起高潮。 等了很久都未听到桑晚棠回话的轻水,疑惑抬头,再看到自家小姐那淡然从容的性子就越发着急起来。 “小姐,咱们都白忙活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听书。” “轻水,谁说我们白忙活了,你看,意外之喜不就来了。” 桑晚棠就知道轻水会着急,露出了宠溺的笑容,轻点她的鼻尖指向坐在说书先生面前,身穿红衣长裙的贵妇。 轻水顺着她的指尖望去,在看到是元氏后,瞬间明白。 “走,你半个月放的火已经烧遍了整个京都,如今该烧一烧当事人了。” 桑晚棠莞尔一笑,拉着轻水就要起身,朝着元氏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将她们的去路拦住。 “温竹卿,你怎么在这里?” 第三十七章:掉入她设置好陷阱中 “王爷?好巧,您也是来听书不成?” 面对突如其来的人墙,桑晚棠并未恼怒,反而带着戏谑的笑容抬头嬉笑。 凌皓尘在看到桑晚棠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露出戏谑的笑容,心中就莫名升起怒火。 “你又想暗中耍什么手段?温竹卿,别以为你住在丞相府,本王就管不了你。” “王爷,你未免太自恋了吧?谁有空理你。” 桑晚棠越听越觉得无语,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白了他一眼后,朝着前方扬起手,大声呼唤起来。 “元姐姐,好久不见了。” 原本还在专心听说的众人,纷纷闻声回头看去,在看到凌皓尘站在馆内后。 前一刻还在附和咒骂战王的民众,愣了片刻,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是战王殿下。” 声音一起,现场的民众瞬间乱成一团,就连说书先生也仓皇而逃。 离开的人实在太多,全都往桑晚棠和凌皓尘身后的门口跑去。 一时间人潮汹涌,就在桑晚棠想要躲避逃跑的民众时,脚意外扭到,身子一软朝着凌皓尘的怀中倒下。 凌皓尘也在桑晚棠倒下的那一刻,顺手便将她揽入怀中,下意识双手将她搂住。 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影子和轻水全都看傻了。 就连桑晚棠和凌皓尘两个当事人也是一脸茫然互看一眼。 “不要脸。” 凌皓尘低头望着怀中软绵绵的女人时,耳根瞬间泛起红晕,可语气却是拒人千里的冷漠。 简单粗暴的三个字把桑晚棠气得脸都绿了,强忍疼痛的脚步远离凌皓尘的怀中。 在离去之余,还不忘补了一脚,顺带用力扭了扭。 “哎哟,不好意思,王爷,臣妾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吧。” 凌皓尘顺声望向脚下的靴子,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意。 “怎么,本王如此疼爱王妃,怎么会生气?” “王妃?还真是你?” 就在凌皓尘想要靠近桑晚棠时,忽然,一道女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桑晚棠顺声望去,在看到元氏朝着自己走来后,连忙露出笑容来。 “元姐姐,还真是你?” 元氏表情激动朝着桑晚棠走来,在靠近时才看到站在身侧的凌皓尘。 她只好敛下笑容,朝着凌皓尘福了福身子行礼。 “王爷。” “夫人,真巧。” 凌皓尘在看到元氏出现后,瞬间就查出了桑晚棠出现这里的目的。 最近户部侍郎破格提升为户部尚书,成为陛下身边的红人。 元氏的身份也跟着提高,近日更是频繁出席各种宴会。 久而久之在京中贵女中颇有声望。 看来这个女人是想要拉拢元氏好给温丞相铺路。 “王妃,你的身体才好转,不能在外受风,不如我们先回府,你若是无聊,我可以请说书先生来府中给你解闷。” 凌皓尘未给桑晚棠反应的机会,连忙上前扶着她的手,边说边将她拉走。 桑晚棠见状当即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站在原地不动,委屈抱怨。 “王爷,臣妾只是想谢谢上次元姐姐的帮助,您放心,臣妾绝不会在元姐姐面前说侧妃的坏话,您若不信不如与我们一同找个地方坐下一同闲聊如何?” 元氏对凌皓尘本就没有好感,在听到桑晚棠的话后,强忍心中的恶心,强颜欢笑说道。 “王爷,若是方便可以到我府上一聚?” 凌皓尘眼看无法将桑晚棠拉走,只好隐下脸上的怒意,浅笑点头。 “既然夫人盛情邀约,那本王便到贵府坐一坐,本王爷好久没有跟陈大人下棋了。” “王爷,请跟随臣妇一起。” 元氏本想只是客套一下,为桑晚棠解围,万万没想到战王竟然还真要与她一同回府。 情急之下,她只好恭敬作出请的手势,领着两人登上回府的马车。 桑晚棠坐在元氏身旁,望着她那愁眉不展的样子,搂着她的手小声劝解。 “姐姐,不必担忧,王爷不是小气的人。” 尽管她十分恨凌皓尘,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公私分明,不会因为后宅的事情迁怒到朝堂上的官员。 元氏在听到桑晚棠的暗语后,这才松了口气,重新露出笑容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元氏领着桑晚棠和凌皓尘来到凉亭中品茶。 户部尚书陈观贞也在收到通知后,匆忙回府来到凉亭里。 “王爷,实在抱歉,属下不知您今日到访,让您久等了。” 凌皓尘的心思全都在桑晚棠上,在看到陈观贞过来后,这才回过神来敷衍挥手。 “不必多礼,本王是陪王妃过来游玩。” 陈观贞闻言看向坐在一旁的桑晚棠,连忙恭敬行礼,“臣,陈观贞见过王妃。” “陈大人,免礼,本妃在路上邂逅贵夫人,想到许久未见,这才冒昧拜访。” 桑晚棠闻言微微点头,浅笑回复。 陈观贞还是头一次在府中接待皇子,面对凌皓尘的突然到访,显得十分不安。 他茫然地来到元氏身旁,不解询问起来,“夫人,这是发生了何事?” “跟王妃说的一样,我们真的是在路上遇见的。”元氏就知道自家老爷会对战王的突然拜访感到心慌,连忙压着声音解释。 眼看重要的人到齐之后,桑晚棠笑着看向凌皓尘,声音温柔提出建议。 “王爷,您不是说好久没跟陈大人下棋了吗?不如现在就切磋一下如何?” 凌皓尘闻声望去,在看到桑晚棠得意的神情,当即笑着回绝。 “不必了,本王许久未玩,未必是陈大人的对手。” “王爷,你该不会怕输吧?也对,输给自己的属下确实很丢脸。” 桑晚棠闻言立马露出惋惜的表情,边说边摇头,“既然王爷怕输就算了,那我们在此吹吹风也是不错的。” 男人最听得就是输这个字,更何况向来好强的凌皓尘,望着桑晚棠那惋惜中带着一丝鄙夷的神情,立马激动起来。 “谁说本王怕输,陈大人,拿棋盘出来。” “王爷,您好帅哦。” 在看到凌皓尘中了陷阱之后,桑晚棠立马表现出小女生的模样,激动拍手。 然后,拉着元氏的手跟凌皓尘挥手,“王爷,您加油哦,我跟元姐姐四处逛逛了。” “你......” 在桑晚棠的提醒下,凌皓尘这才发现方才竟然被这个女人绕进去了,不知不觉中掉入她设置好的陷阱。 刚想起身时,陈观贞早已将棋盘摆好,笑呵呵地将黑棋放在凌皓尘面前。 第三十八章:怎么能让他人诋毁家人 凌皓尘见状只好看了影子一眼,示意他跟踪桑晚棠的行踪。 影子在领会了凌皓尘的意思后,连忙转身离开朝着桑晚棠的方向走去。 却没想到,就在他前脚离开了后花园,莫名遭到了黑衣人的袭击。 突如其来的迷雾将影子包围,他还未反应过来,四肢已经瘫软,就连内力都无法运行。 就在影子彻底昏迷倒下后,轻水才快步上前拖着他的脚粗暴地塞进了假山中。 另一边的桑晚棠已经挽着元氏的手,漫步在花园中,两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姐姐,真的谢谢你仗义执言,这份恩情妹妹一直铭记于心。” 桑晚棠面露忧愁将元氏带到了一处湖边,握着她的手柔声道谢,“就是没想到,侧妃会.....妹妹对不住你。” 原本元氏打算将王府生辰的事情遗忘,不打算再去多想,可当听到桑晚棠提到战王侧妃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露出愤恨的表情。 “王妃,此事与你无关,只是臣妇也没想到,王爷会如此纵容侧妃。” “想想也能理解,侧妃在王爷的宠爱下,难免会刁蛮任性,可惜我人言轻微,身子骨又不好,没能给姐姐出这口恶气。” 在说到这件事情时,桑晚棠整个人透着极其虚弱的病态,甚至说到一半时还咳了几声。 同为女人对于桑晚棠的无奈,元氏怎么能不理解,只见她拧着眉头握着桑晚棠的手安慰。 “王妃,虽然之前京中传过你不少谣言,自从上次宴会一见,不少官眷对你影响还是极好的,更何况你还有太后替您撑腰,您不必如此暗自菲薄。” 桑晚棠长睫毛垂落手中捻着手帕,深深叹了叹气,柔声感叹。 “罢了,侧妃欺负我就算了,看她若是诋毁丞相府,我定会豁出去跟她拼命,身为京中贵女,怎么能让他人诋毁自家人。” 说完之后,她便用余光瞥了眼元氏,加重了语气反问,“你说对吧姐姐。” 此番言论,让元氏陷入了沉思中,过了许久,才勉为其难露出微笑点头。 “对,我们嫁为人妇,娘家好在这后宅之中才会有一席之地。” 桑晚棠盯着元氏那晦暗的神情,笑而不语,没有继续往下说。 眼看天色渐暗,桑晚棠这才拉着元氏朝着凉亭走去。 凉亭中,凌皓尘始终心不在焉望着桑晚棠离去的方向。 以至于一盘子足足下了好几个时辰,陈观贞不敢速战速决结束对战。 由于凌皓尘心思不在棋子上,导致他每下一步都需要深思熟虑,方便凌皓尘破局。 “王爷,可否赢了?” 就在凌皓尘隆起眉心敷衍拿起棋子之时,桑晚棠的声音在凉亭外响起。 他面容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破局。 “王爷,您赢了。” 与此同时,陈观贞也在凌皓尘落子的那一刻,激动跳了起来,将白子全都捡起放在凌皓尘面前。 凌皓尘如释重负松了一口,佯装好奇转头看向桑晚棠,“王妃好兴致,天都黑了才舍得回来寻找本王。” “臣妾跟元姐姐一见如故,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 桑晚棠边说边上前笑着坐在凌皓尘身旁,神态从容搂着凌皓尘的手臂,浅笑询问。 “恭喜王爷,旗开得胜,不知,王爷可以回府了吗?” 在桑晚棠的手触碰到凌皓尘的那一刻,他的脸快速凝起寒霜,语气冷然回复。 “影子,回府。” 声音响起,院内没有任何动静,除了陈府的下人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别无其他。 桑晚棠佯装惊讶露出无辜的眼神,盯着凌皓尘,“王爷,您是不放心臣妾,让影子去保护臣妾吗?” 此话一出,原本坐在一旁喝茶的陈观贞和元氏表情一愣,尴尬地面面相觑,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恨不得立马逃离现场。 就在这时,陈府小厮脚步匆忙跑到凉亭汇报,“老爷,不好了,有丫鬟在假山处发现王爷的护卫躺在里面,衣衫不整。” “什么?”凌皓尘以为自己听错了,瞬间激动站了起来,影子跟了他十年,从未出错过,怎么会衣衫不整出现在假山中。 陈观贞闻言身子一颤,连忙交代小厮,“费什么话,快去把影子护卫搀扶过来,看看他有没有出事。” 元氏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上前解释,“老爷,该不会是府中出现刺客了吧?影子大人武功了得怎么会昏迷在假山之中。” “对,对,来人,快去全府搜索定要让那贼人找出来。”陈观贞听出了夫人的言外之意,连连点头赶紧交代小厮去安排。 在安排好一切后,他才负荆请罪来到凌皓尘面前,面露愧色道歉,“请王爷恕罪,都怪属下招待不周,让影子大人受委屈了。” 凌皓尘还未遇到过如此丢脸的事情,沉着脸,眸露寒光,幽幽说道。 “陈大人,影子苏醒了之后让他自行回府。” “姐姐,你府里的丫鬟没有发生什么事吧?王爷公正无私,若是有人遭到轻薄,一定要上报,切勿让子民对王爷寒了心。” 就在凌皓尘准备离去之余,桑晚棠拧着眉头上前握住元氏的手,忧心忡忡交代。 元氏心思烦乱并未听出桑晚棠的言外之意,叹着气点头,“谢谢妹妹关心。” 在交代完元氏之后,桑晚棠这才转身走向凌皓尘搂着他的手臂,笑着吩咐。 “王爷,臣妾乏了,走吧。” 早已被桑晚棠方才那番话气到的凌皓尘,也懒得跟她继续演下去,生气地双开她的手。 桑晚棠则是故意往后退了几步,身子摇摇欲坠,委屈叫了起来,“王爷,疼。” 元氏见状连忙上前将她搀扶住,不安询问,“王妃,没事吧?” “没事,王爷兴许因为影子的事情迁怒本妃了,他消气就好了。” 桑晚棠委屈地抿着唇,眼眸含着泪花,强忍着坚强重新站直了身子,跟在凌皓尘的身后。 元氏望着桑晚棠那柔弱消瘦的背影,若有所思陷入沉默。 陈观贞则是松了口气来到她身旁,叹了叹气,“终于把这尊佛送走了。” “老爷,我明日想回去看看母亲。”沉默了片刻的元氏,似乎作出了决定,仰起头看向陈观贞。 陈观贞想到宫中那位催了几次要见元氏,于是笑着点头,“好,夫人,不如你顺便进宫去陪陪小姨子。“ “好。”元氏浅笑点头,把手放在陈观着手上,一同转身离开。 第三十九章:凌皓尘就是个冤大头 桑晚棠跟在凌皓尘身后在轻水的搀扶下进入马车,然而,就在她前脚刚踏进车厢。 凌皓尘忽然表情狠戾,伸出手将她拽入车厢中,用力将她推到车壁上,语气阴森。 “温竹卿,是不是你在暗中搞的鬼?” “王爷,臣妾不明白你说什么?”桑晚棠佯装害怕往后退缩,脸上露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 尽管她表现出十分可怜,可在凌皓尘的眼中她所表现出的模样不过是为了蒙蔽众人。 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桑晚棠的可怜有所改变,宽大的手掌飞快掐住她纤细的颈脖。 “温竹卿,本王说过,你若是老老实实当个花瓶,那本王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可你非要一而再三挑战本王的底线,你该死。” 突如其来的手掌将桑晚棠牢牢禁锢在车壁上,她痛苦地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冷汗从额角泌出。 “放....手....” 她吃力地敲打着凌皓尘的手臂,虚弱地轻启薄唇。 然而,凌皓尘并没有丝毫松懈,眼尾泛着猩红,浑身散发着戾气,手掌渐渐收拢。 桑晚棠见状也不再坐以待毙,从空间里抓出一支注满麻药的针孔,动作飞快朝着对方扎了过去。 随着针管里的麻药渐渐注射在凌皓尘的体内,他这才发现异常疑惑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 在看清腰间暗器后,他瞪着不可思议双眸,惊讶反问。 “你竟敢刺杀本王?” “刺.....杀?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桑晚棠在凌皓尘渐渐松开手时,抬起脚就朝着男人的腹部踢去,然后才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 遭到一脚的凌皓尘重重撞击在车壁上,折腾了几下后慢慢陷入了昏睡中。 缓过气的桑晚棠面无表情望着对面的男人,缓缓起身,用力一脚朝着男人的胯下踩去。 处理好凌皓尘之后,桑晚棠带着轻水回到丞相府,并让轻水派人暗中观察元氏的动静。 七日后。 这段时间整个京都全都在盛传,战王凌皓尘宠妾灭妻,为了保护侧妃不惜买通了大理寺。 就连正妃温家大小姐,也受不了战王的折辱返回娘家丞相府。 更是相传,侧妃刁蛮任性在宴会上得罪了不少权贵,其中还侮辱户部尚书的夫人元氏。 随着京都外的谣言越传越烈,桑佳铃终于坐不住,在房中大发雷霆。 “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明明是温竹卿欺人太甚,怎么就成了本妃让她受辱了。” “小姐,这件事情在京都里传得人尽皆知,您打算怎么办?”雪梅害怕地缩在一旁,小心翼翼询问。 桑佳铃发泄过后这才喘着气坐在圆桌旁,思虑了片刻后才开口。 “走,回桑家,本妃受辱,桑家定不会坐视不管。” “可是老爷说了,让您安心在王府里待着不要乱跑。” 雪梅在听到自家小姐打算偷溜回娘家后,连忙劝解。 谁知,桑佳铃脸一狠,反手就朝着雪梅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大声警告。 “本小姐的事情,哪轮到你这个贱婢做主,快去准备,本小姐要马上回桑家。” 雪梅挨了一巴掌后,不敢继续劝解,只好低着头转身离开厢房。 就在雪梅离开之时,隐藏在假山的黑影也从里面飞了出来,消失在院子里。 休养了大半个月的桑晚棠正坐在案台上,查看暗影堂近日的账本。 轻水在外跟暗影交谈了几句后,连忙进入房间里,“小姐,侧妃的婢女雪梅离开王府了,正前往桑家。” “桑佳铃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凌皓尘近日有什么动静?” 桑晚棠专心查看手中的账本,时不时拿起狼嚎在本上标注,淡然询问。 轻水继续汇报,“王爷正秘密派人寻找雪神医,好像已经摸到了门路,正朝着咱们这里投递消息。” “是吗?那你还不快快回复,咱们有空,可以见一面。” 桑晚棠看着账本上的亏损,额角隐隐作痛,在听到凌皓尘正费尽心思寻找神医后,脸上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小姐,堂里又亏钱了吗?”轻水一听到自家小姐又要出山,就知道暗影堂又亏钱了,没忍住吐槽了起来。 “不是什么大问题,咱们不是有王爷这座金山银山吗?快去吧。” 桑晚棠没想到轻水已经将她的窘迫看穿,只好尴尬一笑,朝她挥挥手。 轻水无奈叹了叹气转身离去。 在轻水离去之后,桑晚棠才望着桌面的账本连连叹气,暗影堂除了需要重金养了一批暗卫之外,还收留了不少孤苦无依的女子和遗孤。 近几年,暗影堂的势力不断扩大,虽然也赚了一些钱,可这些钱全都用在了救助女子和遗孤身上。 幸好每次暗影堂没钱的关键时刻,凌皓尘这个冤大头就会出现给她送钱。 想到此,她连忙起身来到衣橱里找出素色白衣和斗笠。 还在等待神医下落的凌皓尘,听完影子的汇报后,脸上露出了半醒半解的表情。 “你是说,神医同意见面了?” “是的。”影子如实汇报。 可对于这个信息,凌皓尘却带着狐疑的态度,他跟雪神医相识三年,每次看诊都是千里诊脉,他将症状派人告知,神医再配好药派人送来。 虽然她配的药能让他舒服一点,可每次派人传递消息,他都故意隐瞒了中毒的关键信息。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想要派人寻找神医,告知想要见面诊脉的想法。 这么多年过去,神医始终没有回复,为何突然会答应见面? “影子,你可否确认过对方的身份?” 影子闻言愣了半晌,连忙回复,“确认过,此人就是中间人,就是他传递神医的最新的想法。” “是吗?既然如此,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凌皓尘做事向来谨慎,特别是这种素未谋面的人,他更为谨慎小心。 影子接到指令后,刚想转身离去,却被凌皓尘喊停。 “等下,此行让王妃与本王一同前往。” 影子不解,“王爷,王妃行踪可疑,您这是为何?” “这个女人知道本王中毒,本王就担心这个神医跟温竹卿是一路人。” 凌皓尘边说边拧紧眉头,眼眸透着一丝厉色,幽幽说道。 第四十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爷,您的伤势可有好转?” 影子忽然想到前些日子王爷昏迷在马车中,在他苏醒后频繁提起身体不适。 事后太医检查才得知,王爷下身遭到重创,也不知道休养多日王爷的伤势是否有所好转。 提到这件事情凌皓尘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桑晚棠这个女人竟然下手如此之重。 此次让她前行除了试探之外,还有就是将他之前受到的伤害,全都还给这个女人。 “不必担忧,此事秘密进行,切勿让侧妃知晓。” “王爷,侧妃....属下发现侧妃的婢女偷溜出府,貌似朝着桑家的方向跑去。” 影子本不想将侧妃的事情告知王爷,但又担心侧妃会坏了王爷的大事,这才为难说出。 凌皓尘在听到影子的话后,脸上的阴气又多了几分,眉峰隆起,没好气地交代。 “派人盯紧了,切勿让她出府。” “好,属下这就去办。” 影子在收到指令之后,连忙拱手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桑晚棠也收到了雪梅离府前往桑家,还有凌皓尘要求她一同前往郊外庄外寻找雪神医的要求。 “小姐,这个战王是不是脑子有病?既然看病都要带着你。” 轻水在听到暗影的汇报后,气得脸都绿了,连续喝了几杯茶水才将火气降下。 桑晚棠知道轻水在担心什么,雪神医是她另外的身份,若是跟凌皓尘一同前往郊外。 那她便无法以雪神医的身份出现,若是如此怕是就会如同凌皓尘设想的那般。 这个神秘神医跟她是同一个阵营,如今暗影堂需要凌皓尘这个财神爷的支持。 神医这个身份暂时不能暴露,若不然以后怕是很难再取得凌皓尘的信任。 想到此,她沉思了片刻,表情疑惑看向轻水,“祖母今日身体如何?” “前去探查的暗影汇报,今日桑老夫人的身子不太好,已经好多天未下床了。” 桑晚棠闻言沉默了一会,柳眉微蹙,而后才将心中的良策说给轻水听。 “你去找张桌子,打个义诊的摊子,然后让暗影散播消失,雪神医这几日在东街义诊,直接带平民百姓,名门望族,贵族世家统统不看。” 轻水不解反问,“小姐,这是为何?若是义诊的话,怕是王爷会直接将您请回府中,然.....” 说到一半,轻水瞬间恍然大悟,瞪着水灵的眸子,笑道,“小姐,你这是请君入瓮?” “没错,既然凌皓尘想要试探本妃,本妃怎么能让他如愿,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这次义诊来打掩护。” 桑晚棠面容带着浅笑,起身来到窗前,望着院子外的护卫笑着解释。 “好,奴婢这就是去筹备。” 轻水在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后,身上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神情激动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雪梅也从桑府匆匆赶回了王府,并将桑老夫人卧床不起的消息汇报给了桑佳铃。 桑佳铃听到老太婆生了重病后,激动地站了起来,反复确认,“老太婆真的重病?” “是的,老夫人已经好几日未下床。”雪梅不敢隐瞒如实汇报。 桑佳铃越听越激动,脸上的笑容都快挤满了整张脸,她飞快来到梳妆台前拿起胭脂开始为自己梳妆打扮。 “雪梅,给本妃上妆,越沧桑越好,最好是让人看了就会怜惜的那种。” 雪梅闻言连忙上前,战战巍巍拿起刷子在桑佳铃的脸上涂抹。 已经打扮好的桑佳铃在雪梅的搀扶下,一步三摇朝着院子的门口走去。 影子带着凌皓尘的口谕前来查看,在看到桑佳铃想要出去,连忙拦下。 “侧妃,王爷有令,您不得离开。” “滚,本妃的祖母重病在床,身为嫡孙女理应回去看望她老人家,你这个贱奴,竟敢拦我?” 影子并不知道桑老夫人重病的消息,担心受到王爷的责罚,只好低着头打算让开通道。 谁知,他刚侧过身让路,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道犀利的女声。 “影护卫,你这是做什么?侧妃如今还在禁足期间,你就这么任由她离开怕不妥吧?” 桑佳铃本以为终于能离开院子回到桑家,谁知在看清来人,脸色瞬间突变,磨着后牙槽,恶狠狠盯着眼前人。 “温竹卿,王爷会体恤本妃,身为桑家嫡女,祖母病重在她身边尽孝是人之常情,怎么会像你这般,毒蝎心肠,故意刁难本妃。” 桑晚棠闻言并未着急回嘴,只是捻起帕子轻笑几声,深深叹了叹气。 “侧妃,本妃不怪你,这些时日.你呆在这高墙之中,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也情有可原。” “什么意思?”桑佳铃望着对方那胜券在握的脸色,不知为何,她心中一紧,后背忽然感到一阵发凉。 桑晚棠故意没有将外头的传言说出,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把目光转向影子。 “影护卫,侧妃不知道事情的轻重,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劝你,最好知会王爷一声,免得事态发酵让王府蒙羞,以免让人连累了。” 站在一旁的影子愣是沉思了好久,才想起王妃口中的让王妃蒙羞的事情。 在想到外头的传言后,他连忙朝着桑佳铃行礼,“侧妃,属下需要去禀报王爷,让他定夺。” “何事需要本王定夺。” 就在影子刚把话说完时,院子外便响起了凌皓尘的声音。 桑佳铃如同看到救星般,满脸期盼地望着凌皓尘方向,娇羞喊了一声。 “王爷。” 凌皓尘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院前,表情冷然扫了众人一眼,冷冷询问。 “何事喧哗?” “王爷,祖母病重在床,臣妾想去看看祖母,怎奈王妃姐姐却百般刁难,臣妾......臣妾不知做了何事惹得姐姐这般讨厌。” 桑佳铃在看到凌皓尘出现后,整个人变得如同易碎的娃娃般,整个人摇摇欲坠,神态凄楚,似乎遭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凌皓尘的眼神并未落在桑佳铃身上,从进入院子后就紧紧盯着桑晚棠,冷笑一声。 “身后这个丫鬟,是你派过去让本王过来的吧?” “是的。” 面对凌皓尘的质问,桑晚棠也没想过回避,直接大大方方地点头应下。 第四十一章:只怕谣言会越传越离谱 “温竹卿,你又想搞什么?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休了你?” 凌皓尘闻言神情冷漠,冷哼一声,浑身散发着戾气,低声警告。 “王爷,臣妾还没有回复,你就着急给臣妾定罪,难不成你真的要坐实外头传言,宠妾灭妻这个罪名?” 桑晚棠既然敢承认就自然是想好了回复的话,面对凌皓尘的警告,她丝毫不惧。 “你说什么?”凌皓尘以为自己听错了,脸色一沉,露出了少许的惊讶。 这个女人在发什么疯?她不是向来不在乎在府中的地位吗?怎么忽然争宠起来? “臣妾说,王爷切勿激动,让臣妾跟你解释,不然怕是坐实了外头的传言,有损您的威严。” 桑晚棠并不知道凌皓尘心中的想法,脸上露出了少许的不耐烦,沉着气把话说完。 凌皓尘总算听明白这个女人心中所想,原来这个女人是想以谣言来威胁他。 “王妃,你好歹也是从小饱读诗书,怎么能听风就雨,没点自我判断。” “王爷,此话非议,臣妾身为战王府的王妃,理应维护王府的名声,所以才回府想要来劝说妹妹近日低调行事。” “众人都知侧妃本应在府中禁足,可这次却因为娘家的事情坏了规矩离府,只怕会让谣言越演越离谱。” “同时也担心侧妃妹妹误会本妃的好意,才让丫鬟有请王爷来好好劝说妹妹,切勿冲动行事,以免坏了王爷多年积累的名声。” 桑晚棠懒得理会凌皓尘满脸鄙夷的神情,姿态从容将其中利害关系全都说了出来。 话落,原本还对桑晚棠此番用意的凌皓尘,脸色微变,一改往日的咄咄逼人。 在深思熟虑了一番后,他不得不认同桑晚棠此次的做法。 “嗯,王妃此言有理。” 此话一出,让前一刻还胸有成竹的桑佳铃瞬间崩溃,她激动上前搂着凌皓尘的手臂,撒娇哭诉。 “王爷,祖母从小疼臣妾,如今她老人家卧病在床,臣妾不能坐视不管呀。” “你若是真的想孝顺,那就好好在房中吃斋礼佛,给她老人家积累功德。” 凌皓尘在桑佳铃触碰的那一刻,下意识躲开,眉头隆起,低声提醒。 桑晚棠见状连忙上前,说道,“不如,就让本妃代替妹妹去看桑老夫人,听说近日雪神医会在坊间义诊,若是能请到神医去治疗桑老夫人的病情,那她老人家定能痊愈。” “神医义诊?”凌皓尘半信半疑盯着桑晚棠深思,余光瞥了眼影子,小声质问。 “怎么回事?” “王爷,属下还未来得及跟您说,确有此事,神医明日便会在东街义诊。” 影子见状连忙靠近凌皓尘,小声汇报。 凌皓尘听后眉头忽然拧了起来,脸色变得越发不好,停顿半晌接着说。 “派人去打探一番这个神医的真假。” “是。”影子收到指令后,便转身离去。 桑佳铃则是在听到桑晚棠要去桑家后,情绪变得异常激动,朝着她大吼起来。 “不可以,你决不能踏入桑家,谁知道你会不会再次对祖母下毒。” 桑晚棠在看到影子离开后,知道自己此次目的达到后,也懒得继续跟桑佳铃废话。 并未理会桑佳铃激动的言论,转头看向凌皓尘。 “王爷,臣妾此番回来是取些东西,取完就回丞相府。” 桑晚棠也是个要脸的人,当初她离开王府的时候,凌皓尘并未阻拦,她也不可能轻易就重新回来。 这番对话同时也让桑佳铃反应过来,她这才想起桑晚棠生辰宴跟丞相回娘家后,就没有回来,她才是让王府蒙羞的人。 “姐姐,你还要回丞相府吗?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走了,王爷都不记得生辰宴你受罚赌气回娘家的事情了。” 她闻言抿唇一笑,余光看向凌皓尘脸上神情,旧事重提,想要以此让他厌恶这个贱人。 桑晚棠顺声望去,唇角含着讥笑,并未回复她的话外之音,只是笑着摇头。 并未得到如期的效果,当事人更是如同没事人一样转头就离开,让想要制造事端的桑佳铃心中瞬间燃起怒火,不知所措看向凌皓尘。 却发现原本应该大发雷霆的凌皓尘,正目不转睛盯着桑晚棠的背影,眼眸含着让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心一慌,连忙在旁提醒,“王爷,你怎么了?” 回过神的凌皓尘后知后觉地轻咳几声,拍了拍桑佳铃的肩膀,柔声安慰。 “你好生歇着,近日是不是没睡好,脸上怎么多了这么多红点。” 桑佳铃闻言瞬间慌张捂着脸,赶紧后退道歉,“定是臣妾担忧祖母情况,忧心过度才会如此。” “嗯,并不担心,好生照顾好自己。”凌皓尘留下一句话后,便负手转身离去。 只留下桑佳铃独自一人,望着凌皓尘那一抹冷漠的背影。 雪梅在旁不知所措,小声询问,“小姐,如今该如何是好?” 谁知,正是这句话让桑佳铃大发雷霆,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贱人,做事如此不小心。” 打完人后,她气呼呼回到房间里,坐在软榻上沉思片刻,语气坚定。 “不行,必须回桑家一趟,王爷素来疼爱本妃,就算本妃偷偷跑出去,也不过是遭到责备罢了。” 雪梅在旁低着头,双肩颤抖不敢,颤颤巍巍地递上手中的茶水。 转眼到了出诊的日子,桑晚棠为了不让凌皓尘发现破绽。 安排了一名身形与她差不多的暗影,让暗影换上她的衣服。 自己则是穿着素衣带着斗笠偷偷离开丞相府。 东街是流民和乞讨难民驻扎的地方,当京城权贵听到桑晚棠要在东街义诊后。 纷纷派出人假扮成难民安插在看诊的队伍中。 其中就有为了探听桑晚棠真假身份的王府探子。 今日已经是桑晚棠出诊的第三天,不少民众在体验到她高超医术后,便四处奔告。 短短三天,她的名气已经从东街传遍了整个京城。 其中正在为桑老夫人病情束手无策的桑元宣,也在听到神医的威名后,前来排队。 轻水带着面纱在旁协助,在看到人群中的桑元宣后,连忙低头提醒。 “小姐,是桑老爷。” 第四十二章:桑晚棠的另一个马甲 桑晚棠顺声望去后继续交代看诊病人的注意事项,在她看过几人后。 很快就排到了桑元宣,她故意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疑惑询问。 “这位贵人,您不是这条街上的百姓吧?” 桑元宣从下人口中大概了解到了神医的规矩,尴尬地笑着解释。 “神医,事情是这样的,老夫家中有位病重的母亲,近日寻遍了整个京都的大夫,都未能找出母亲病重原因,这才想过来请神医到家中去看看。” “这位老爷,您贵姓?”桑晚棠边认真听着桑元宣的解释,边放下手中的狼嚎。 桑元宣不想暴露真实身份,犹豫了片刻,扫了眼四周,小声回答。 “神医,可否借一步说话。” “若是这位老先生不愿意如实相告,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小女还要继续看诊。” 桑晚棠佯装不耐烦朝着桑元宣身后的人看去,示意排队的百姓继续上前。 桑元宣闻言瞬间就慌了,听说了这位神医性情不定,不畏权贵,不会轻易到他人家中坐诊,为了母亲的病情,他才放下身份,一大早就过来排队。 眼看着就要失去机会,他只好叹了叹气回复。 “老夫免贵姓桑。” “桑?是不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桑侧妃的母家?听说王爷为了侧妃宠妾灭妻呢。” 轻水闻言故意大声地朝着人群喊了一声,试图将这句话让现场的人都听到。 队伍里除了东街的百姓之外,还有不少乔装打扮想要过来寻求治疗方子的名门望族。 现场的人在听到轻水的话后,纷纷露出看热闹的神情,全都指着桑元宣讨论起来。 桑元宣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若不是为了延续桑老夫人的性命吗,他绝不会自降身份过来这种肮脏之地。 在听到轻水和周围人的讨论声后,他气得脸都红了,低着头愤然起来。 桑晚棠见状脸一沉,朝着轻水怒斥一声,“放肆,水儿,胡说八道什么,快向桑老爷道歉。” “水儿可没有胡说,如今这个事情闹得满城风云,奴婢还听说了,这个桑侧妃为了陷害王妃,给自家祖母下毒,想必桑老爷此次前来是为了给老夫人寻找解药的吧。” 轻水佯装委屈地低着头,不服气地朝着桑元宣瞪了几眼,大声嘀咕起来。 经过轻水这么一闹,本就不想继续呆在东街的桑元宣彻底失去了耐心,生气起身怒甩手中的宽袖,带着怒气准备转身离开。 桑晚棠见状这才缓缓起身,朝着桑元宣走去,“桑老爷,实在对不住,我家婢女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如此不懂事。” 话落,她便朝着桑元宣福了福身子,“我替她给您道歉。” 现场这么多人,桑元宣哪会当着众人的面子发火,尽管心中再大的怒火,也只是阴沉着不说出,并未给桑晚棠好脸色。 “不如这样,这次确实是小女有错在先,您若不介意,小女可以破例前往桑府看诊。” 桑元宣的反应早在桑晚棠的预料之内,她佯装为难地沉思了片刻,提出了让对方消气的办法。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桑元宣在听到桑晚棠的提议后,愣了一下,脸上的怒气缓和了不少,朝着轻水瞪了一眼说道。 “那就有劳神医了,不过老夫还是奉劝神医切勿让身边下人,坏了自己的名声。” 桑晚棠浅笑过后便示意轻水收拾摊位的工具。 男女有别,桑元宣特意给桑晚棠安排了另一辆马车,很快,马车顺利来到桑府门前。 “小姐,到了。” 轻水掀开帘子看了眼桑府的门匾,脸上露出一丝不安,回头看了眼桑晚棠。 桑晚棠端坐在座位上,闭目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时隔五年再次回家。 尽管路上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往事如同电影般不停在他脑子闪过。 直到听到轻水的声音,她才缓缓掀起眼帘,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忧伤,柔声回复。 “走吧。” 在轻水的搀扶下,桑晚棠走下马车来到了桑府大门,当她看到熟悉大门的那一刻。 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翻滚,眼看就要破框流出。 这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神医,这边请。” 桑元宣的声音打断了桑晚棠心中万千思绪,她强忍着心中的委屈,佯装淡定,跟着下人进入院中。 在踏入桑府后,她既激动又忐忑地走在桑府的长廊上,眸中燃起对家的思念,贪恋地望着院中的一草一木。 “王爷?您怎么来了?” 正当桑晚棠贪婪地回忆着家中一切时,桑元宣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她顺声望去只见凌皓尘正站在长廊上,身穿藏蓝色长袍,身姿出尘,微风拂起他衣诀,余晖笼罩在他身上,如梦如幻。 慌神片刻后,她便翻起了白眼,冷哼一声,小声嘀咕起来。 “可惜了这身好皮囊。” “岳父,本王听闻祖母身体不适,提议过来看望。” 凌皓尘朝着两人负手而来,看了眼桑晚棠后,佯装疑惑询问,“这位是?” 桑元宣这才想起还未引见神医的身份,连忙介绍,“这位是臣请来的神医。” “神医?”凌皓尘听后脸上依旧是一副茫然的样子,浅笑追问,“是不是近日红遍整个京城的雪神医?” “正是。”桑元宣没想到战王也听过雪神医的威名,立马高兴点头。 在两人对话之余,桑晚棠连忙上前行礼,“小女拜见王爷。” 凌皓尘表情未变,犀利的眼眸死死盯着桑晚棠,恨不得将她身上隐藏的秘密看穿。 他沉默了片刻,才笑着点头淡然回复,“既然神医过来看诊,正好本王也有空,不如一起吧。” “好,神医,请随老夫来。”桑元宣并未看出凌皓尘心中想法,连忙做出请的手势,领着桑晚棠朝着宁寿苑走去。 众人在桑元宣的带领下进入了宁寿苑,正好桑明尘和桑夫人也在房内看望老夫人。 几人对于凌皓尘的到来感到惊讶,连忙出门迎接。 “王爷。” “岳母不必多礼,祖母今日身体如何?”凌皓尘在看到桑夫人行礼后,赶紧上前将她搀扶住,柔声询问。 提到这个事情,桑夫人便满脸忧愁,欲言又止看向桑元宣。 桑元宣从自家夫人的脸上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领着桑晚棠进入房间中。 “神医,麻烦你了。” 第四十三章:她不是神医而是温竹卿 宁寿苑厢房内。 整个桑家都焦急不安等待桑晚棠的决策,眼看着对方还未诊断出病情。 桑明尘顿时不耐烦起来,生气质问,“什么狗屁神医,看了这么久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到底懂不懂?” 嘈杂的声音让桑晚棠眉头微蹙,眼神犀利回头看了桑明尘一眼。 桑元宣见状连忙将儿子拉到身旁,狠狠教训了一番。 “混账东西,胡说八道什么。” 教训完儿子后,桑元宣才笑着上前道歉,“神医,息怒,小儿鲁莽,您继续看诊。” “没关系,少年朗火气大能理解,老夫人年纪较大,前些日子又中毒,血脉凝滞未散,气血运行不畅,致使脉息沉重而不灵活,需要些时间慢慢调理。。” 桑晚棠在查看完祖母的脉搏后,脸上透着不安,祖母的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 只希望桑佳铃不要再迫害祖母,让她安心度过晚年。 想到此,她表情严肃,看向桑元宣,“桑老爷,老夫人身体已经经不住再次迫害,您定要保护好她的身体。” “好好,一切都听神医的安排。”桑元宣没想到母亲的病情如此严重,连忙上前点头应下。 与此同时,院外小厮脚步匆忙来到桑元宣身旁嘀咕了几句,只见他脸色顿时突变,瞳孔放大,一脸震惊看了凌皓尘一眼。 然后快速敛下脸上的震惊,朝着凌皓尘行礼,“王爷,臣有点时间需要处理,由犬子招待您。” “好,岳父大人,不必拘束,先去忙吧。”凌皓尘看了眼小厮一眼后,浅笑点头,目送桑元宣离开厢房。 桑晚棠见状也从椅子上起身,朝着桑夫人点头,“夫人,可否借用茅房?” “当然可以,我这就让人带你去。”桑夫人闻言连忙示意身旁丫鬟,交代了一番。 丫鬟听到指令后,便带着桑晚棠和轻水离开了厢房。 凌皓尘的眼神始终落在桑晚棠的身上,在看到她离去后,回头看了眼影子。 “跟上去。” 影子见状连忙低头转身消失在厢房中。 桑晚棠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院中的茅厕,轻水支走了丫鬟后,也一同走了进去。 “小姐,方才暗影来报,桑佳铃已经回到了桑家,方才桑老爷是去见桑佳铃。” “嗯,安排接替的人过来了吗?”桑晚棠边说边透过茅厕的细缝看向院外,在发现影子的身影在外徘徊后,赶紧交代轻水。 “影子在院外,你去把影子和丫鬟引开,你们走之后我再离开。” 轻水点了点头推开茅房的大门,小跑地朝着影子的方向跑去。 “流氓痞子,你在这里做什么?莫非是想要偷看神医如厕?” 轻水动作很快在银子还未反应过来时,牢牢拽住了他的手臂,大声朝着四周喊了起来。 她的声音很大,招了周围路过的丫鬟和小厮,大家纷纷朝着两人围了过来。 影子不想跟轻水浪费时间,想要挣脱她的手,生气解释,“我不过是路过,谁想偷看你们了?” 轻水的力气很大,无论影子怎么挣扎都无法从她的手中逃离,眼看着影子想要把目光转向茅房方向时。 她干脆在拉扯时,趁乱把手放在自己身上,然后故意往左一甩。 在一番操作下,身上的衣服瞬间把敞开,随后,她佯装惊恐发出尖叫的喊声。 “非礼,非礼。” 突如其来的尖叫把影子都吓到了,他不知所措望着眼前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的轻水。 “我....我什么都没做。” 桑晚棠则是趁着骚乱从茅房里离开,小跑离开,再通过暗影留下的线索来到了桑晚棠休息的院子。 然后,她佯装走错的模样,满脸茫然进入厅内,“请问,小姐,这里是何处?” 桑佳铃正因为父亲的责骂在气头上,顺声看向桑晚棠,不耐烦大吼一声。 “那俩的街边乞丐,来人,把人轰出去。” “妹妹,何必这么动怒。” 就在这时,桑晚棠也不再伪装自己,缓缓扯下自己的斗笠和面纱,露出了一张清尘脱俗的脸。 在看到桑晚棠的那一刻,桑佳铃脸色一沉,眼眸瞬间瞪大,颤抖着手质问。 “温竹卿,你怎么在这里?你想要干什么?” “你猜?妹妹如此聪慧,一定能猜到姐姐这次过来桑府的目的?” 桑晚棠手中玩弄着斗笠,眉眼含笑朝着桑佳铃走去,脸上透着得意的讥笑。 桑佳铃害怕地拧紧眉头沉思,片刻之后,她才明白桑晚棠此番过来的用意。 “听父亲说,家中请了一位名医,难不成....你就是?” “没错,我就是那位名医。” 桑晚棠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唇角噙着讥笑,一步步上前。 虽然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可犀利的眸光却透着一股杀意,她快步上前飞快掐住桑佳铃的脖子,阴狠警告。 “如今坊间都在谣传,你桑家嫡女,毒害自家祖母,如果本妃趁机下毒坐实了这个谣言,今后,这偌大的京城怕是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吧。” 桑佳铃听后整个人突然定在原地,眼神充满惊恐,颤抖着双腿,哑然失声。 眼前人的表现让桑晚棠很是满意,她笑着慢慢松开手,嫌弃地慢慢擦拭着手指。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桑佳铃闻言连忙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用力推开桑晚棠后跌跌撞撞跑向门外,“来人,快,有刺客,快来人。” 桑晚棠在桑佳铃转身那刹那,飞快进入空间,通过空间的大门回到了茅房的位置。 这时,院外的吵闹声已经渐渐变小,杂乱的声音中出现了苍老的女声。 “都别吵了,二位都是府中的贵客,一切事宜理应让王爷定夺。” 轻水蹲在环抱双臂小声哭泣着,就在这时,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在她身边。 “水儿,既然嬷嬷都说了,那我们就去宁寿苑找王爷定夺吧。” 轻水闻言委屈地站了起来,低着头抽泣着,“好的,小姐。” 三人在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了宁寿苑,当屋内的人听到嬷嬷的转述后,全都不可思议盯着凌皓尘。 就在这时,桑佳铃忽然跌跌撞撞从院外跑了进来,刚进入厢房就朝着轻水身旁人大吼。 “爹,她不是什么神医,是温竹卿,她假扮成神医进府想要毒杀祖母。” 第四十四章:让桑佳铃失去桑家信任 “糖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不要胡闹。” 桑元宣没想到这个孩子会突然闯了出来,他连忙上前拉住想要捣乱的女儿。 “小妹,你怎么在这里?”桑明尘在看到桑佳铃眼神迷离,发髻凌乱进入厢房后,带着疑惑上前,不安询问,“你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发髻都乱了?” “哥,这个女人她是温竹卿,不是什么神医,你们都被她骗了。”桑佳铃如同癫狂般指着轻水身后的人,大声地怒吼着。 凌皓尘始终坐在太师椅上,顺着桑佳铃的手势望向神态淡然的雪神医,眼眸微眯,低沉质问。 “侧妃,你为何这么说?” “王爷,臣妾说的句句属实,这个是温竹卿假扮的神医,她想要把祖母杀了之后,然后嫁祸在我身上。” 桑佳铃惊慌之下转头看向坐在主位的凌皓尘,慌忙上前指着后方哭诉。 凌皓尘眸光冰冷望着不顾仪态的桑佳铃,阴沉着脸,严肃警告,“侧妃,注意你的仪态,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失了礼仪。” 耳房的桑夫人也闻声走了出来,在看到桑佳铃仪态全失后,连忙上前将她扶好。 “你这做什么?怎么能如此没有规矩?” 桑佳铃只想揭穿眼前女人的真面目,压根顾不上桑夫人的提醒,脸一狠,推开母亲的手朝着轻水走去。 轻水见状连忙伸开手拦下桑佳铃,“这位小姐,我们是桑老爷请来的看诊的大夫,你这是要做什么?” “大夫?温竹卿都这个时候,你还假模假样地做戏给谁看?”桑佳铃身子摇晃来到轻水面前,面容阴狠,用力将轻水推开。 “让开,本妃今日非要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公布于众。” “啊.....” 一声尖叫声在屋内响起,只见桑佳铃如同疯子一般扑了上去,用力扯开神医的斗笠和面纱。 所有人在看到桑佳铃的动作后,全都惊诧上前,将她拉了回来。 没了斗笠和面纱的神医,真容也随之暴露在众人面前,只见一张艳丽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失去斗笠的她面露嗔怒,狠狠瞪向桑佳铃,生气质问。 “桑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激动过后的桑佳铃这才喘着气看向眼前人,在看清眼前这张陌生的脸后。 她瞬间愣在原地,满脸震惊看向周围人,颤抖着声音喃喃自语。 “爹,娘,哥哥,王爷,方才我真的看到温竹卿出现在后院的厢房里。” “桑老爷,既然你们怀疑我们的身份,这次看诊必要继续了。” 轻水也生气上前将徐颖拉在身后,大声呵斥着几人的行为。 桑佳铃突如其来的行为,让所有人都感到不解,身为桑家主君的桑老爷只好连忙上前道歉。 “雪神医,十分抱歉,小女近日身体不适,才会胡言乱语,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消消气。” 其余人见状也想上前为桑佳铃的行为解释,可她此番的做法实在让人找借口开脱。 就在气氛陷于僵局时,院外小厮忽然神色匆忙跑了进来,小声禀报。 “老爷,战王府王妃求见。” 桑元宣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为难地看向凌皓尘,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凌皓尘也对桑佳铃此番的做法感到很奇怪,沉默了片刻,这才转头看向桑元宣。 “既然王妃好心过来看望桑老夫人,那桑老爷就开门迎客吧。” 得到凌皓尘的允许后,桑元宣这才烦躁地朝着小厮挥挥手,“快去吧。” 桑佳铃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茫然地看向周围的人,呐呐自语。 “你们相信我,我真的看到温竹卿了,哥哥,娘,你们相信我呀。”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桑佳铃的桑夫人和桑明尘,全都选择沉默,黑着脸站在一旁。 不过片刻,桑晚棠在小厮的带领下进入院子里,直接来到凌皓尘面前福了福身子。 “王爷,没想到您也在这里?” “王妃,你怎么有雅兴过来桑府?”凌皓尘眼眸冰冷扫了眼桑晚棠之后,冷冷质问。 桑晚棠并未因那冷漠的语调影响,淡然如常回复,“臣妾,以为侧妃还在禁足,所以想要替她过来看看桑老夫人的病情。” 这番言论,让桑佳铃瞬间激动起来,指着她破口大骂。 “温竹卿,你少在这里假惺惺,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这个毒妇,想要把祖母害死后嫁祸给我。” 桑晚棠则是脸色如常顺声望去,唇角含着冷笑,柔声解释。 “侧妃,你莫不是看错了?本妃刚从大门进来,又怎么在这之前出现在这个府内呢?” “爹,娘,哥哥,王爷,我真的没有撒谎,你们要相信我。” 面对桑晚棠的反驳,桑佳铃拿不出更多证据来证明自己所说的话是真实的,她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父母身上,希望他们能相信自己的话。 早已不耐烦的桑元宣则是生气扬起手,一巴掌打在桑佳铃脸上,大声呵斥。 “你闹够了吗?你祖母还在病重中,你不好好在王府闭门思过,回来折腾我们干嘛?” 桑佳铃挨了一巴掌之后,捂着脸瘫坐在椅子上,狼狈地仰起头看向母亲和哥哥。 只见两人全都露出了对她失望的表情,阴沉着脸唉声叹气。 倒是始终没有出声的凌皓尘,若有所思盯着桑晚棠身后,在发现与她如影如随的轻水并未出现后,冷笑追问。 “今日,你怎么一人出来,你婢女呢?” “轻水染上风寒,担心会传染给众人,便让她在家中休养?”桑晚棠依旧柔声回复。 尽管桑晚棠回答得毫无破绽,却未打消凌皓尘心中的疑惑。 沉默过后,他扫了一圈屋内的人后,最终落在了轻水身上。 徐盈在发现那双眼神充满了危险的眼神后,脸色一沉,飞快转身看向桑元宣。 “桑老爷,小女还有很多病人需要治疗,就先行告辞了。” 眼看神医要离开,桑元宣连忙上前拦下,为难地说道,“雪神医,今日之事确实是误会,你看我母亲如今都这样了,不如你就大发慈悲给她开个方子。” “桑老爷,我可不敢,这个方子若是开了,万一老夫人身体有何不适,只怕桑小姐会把小女给杀了。” 徐盈冷笑一声,绕过桑元宣看向无力瘫坐在椅子上的桑佳铃,转身准备离去。 谁知,凌皓尘却依旧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快步上前再次将她拦下。 “神医,你可否还记得西巷街口陈员外一家?” 听到凌皓尘的声音后,徐盈瞬间紧张起来,捏着手中的帕子,用余光看了站在一旁的桑晚棠。 第四十五章:凌皓尘怀疑神医身份 桑晚棠站在一旁表情冷静,朝着她眨了眨眼,示意她按照计划行动。 徐盈接收到指示后,脸色一冷,不耐烦转头看向凌皓尘,“王爷,小女接触的病患很多,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小女先行告退了。” “一张方子,一百两,这个交易神医可否还记得。” 凌皓尘并不打算就此放弃,瞥了桑晚棠一眼后,继续追问。 徐盈听后慢慢停住脚步,沉思了片刻,缓缓回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你呀?怎么?药吃完了?” “对,药方不见了,还请神医麻烦再开一张方子。”凌皓尘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若隐若现。 徐盈见状也没有推脱,从药箱里拿出笔和纸,当着众人的面飞快写了一份药方递了出去。 “王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凌皓尘似笑非笑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接过药方后仔细查看。 影子见状也从怀中拿出一张药单,将两人的字迹比对了一遍。 凌皓尘在对比两张字迹后,眉头微蹙,将信将疑把药单交给影子。 “王爷,这两张药单字迹相同,看来这位就是我们要找的雪神医了。” 影子在确认两张字迹一样后,便将药单收好,小声汇报。 就算如此,可凌皓尘依旧还没有完全相信对方的身份,他可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前脚决定要带温竹卿去见雪神医,没过多久雪神医便提出要在东街义诊。 还在岳父的招待下带回了桑家,又正好遇见了本王,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桑晚棠站在一旁盯着陷入沉思的凌皓尘,冷笑一声,把目光转向徐盈。 “神医,既然您都愿意给王爷看病了,不如连同老夫人的药方一起开了如何?” 徐盈佯装生气地瞪了桑佳铃一眼,没好气地回复,“桑家有这么厉害的小姐,哪位大夫敢开药,各位,告辞。” 话落,徐盈便将银票塞入怀中,拉着轻水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桑元宣望着徐盈那决绝的背影,连忙追了出去。 桑晚棠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无奈叹了叹气,“桑夫人,不知桑老夫人身体如何?” 家中发生了如此丢脸的事情,桑夫人哪有心思招待桑晚棠,沉着脸回复。 “一切都好,若是王妃没有其他事,还请回吧。” “桑夫人,您不必对本妃如此大的敌意,本妃跟着一位隐世神医学过几年医术,若是不介意,本妃可以帮忙看看桑老夫人的情况。” 桑晚棠并不怪母亲对着自己这种态度,反而担心母亲会因为两人之间先前的误会,耽误了祖母的病情。 “你算老几,宫内有名的太医都无法查出病因,难不成你还能是华佗转世不成?” 桑佳铃压根就不希望桑家跟这个女人有任何往来,若是让她诊治祖母的话。 那日后桑家便欠下这个女人一个人情,以后她若想要桑家人对付温竹卿那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桑夫人,我们之间是有很多误会,可是,本妃对桑家人并无恶意。” “如今桑老太病重在床,难道,你们忍心让她这么大年纪,还受着这份痛苦吗?” 本就因为桑老夫人病重事情焦头烂额的桑夫人,在桑晚棠的劝说下,心中开始动容。 她也知道之前婆母中毒,若不是对方愿意拿解药出来,怕是婆母早已经踏入黄泉。 此番说辞,也让凌皓尘对桑晚棠有了新的看法,这个女人为何如此关心桑家的事情? 难不成她还想打入桑家,让桑家人孤立侧妃不成? 想到此,他面容带着笑意,负手而立转向桑夫人,柔声劝说。 “岳母,不如就让王妃试试看,如今祖母身体欠佳,急需有能力的医者治疗,耽误不得。” 本就摇摆不定的桑夫人在凌皓尘的建议下,终于松了口,她表情严肃盯着桑晚棠警告。 “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你可以去给老夫人看诊,不过,若是你再敢耍小心思,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娘,你疯了,怎么能同意让这个女人给祖母看诊,万一再次中毒怎么办?” 对于母亲的做法,桑明尘也感到不可思议,着急上前拉着母亲的手,小声劝说。 桑佳铃也情绪激动上前,拉着桑夫人的手,生气大吼,“娘,你干什么?爹都没回来,你怎么能擅自做主,你这是想要祖母死不成?” “住口。”桑夫人没想到如今的小女儿会变得如今这般口无遮拦,脸一沉,扬起手就朝着她的脸打了一巴掌,厉声警告。 “别忘了,祖母如今这个情况是拜何人所赐,在外我们可以不认,可如今都是自家人,你还要把这件事情推脱给外人吗?” 无端遭到殴打的桑佳铃,眼眸瞬间泛红,脸色阴狠低着头,死死捏着身旁的把手,不再出声。 没了桑佳铃的胡闹,厢房里瞬间变得安静起来,桑夫人拉长着脸转身领着桑晚棠朝着耳房走去。 桑晚棠进入耳房后连忙上前来到祖母面前,望着满脸憔悴的祖母,她忍着心中的悲伤,将双指放在祖母的手腕上。 过了片刻,她才小心翼翼将祖母的手放好,忧心忡忡转向桑夫人说道。 “老夫人,中毒过后,血脉凝滞未散,气血运行不畅,致使脉息沉重而不灵活,需要用麝香保心丸等药物调理。 桑夫人在听到桑晚棠的陈述后,脸色一愣,吃惊地看向身旁的桑明尘。 就连桑明尘也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居然跟神医说的一模一样。 在确认桑晚棠确实懂医术后,桑夫人连忙上前握住桑晚棠的手,焦急询问,“那依王妃所见,这个麝香保心丸在何处购买?” “麝香保心丸在外买不到,本妃闲得无事又做些备着,待会回去后,便让下人送来。” 桑晚棠已经很久没触碰到母亲柔软的手了,在母亲上前的那一刻。 她瞬间怔愣住,眼眶含着泪光,痴痴地望着期盼依旧的温暖。 然而,她动容的表情却不小心落入了凌皓尘的眼中,他疑惑盯着桑晚棠那张快要哭的脸,越看越不明白。 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为何桑夫人握着她的手,不但不排斥,反而眼眶还湿漉漉的? 第四十六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用王妃操心,麝香保心丸我们会自行购买。” 正当桑夫人想要感谢桑晚棠的倾囊相助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桑元宣的声音。 众人闻声回头望去,只见桑元宣身后跟着神情狼狈的桑佳铃。 “老爷,王妃准确说出娘的病情,如今神医不肯开药方。” “为何不同意王妃的建议?” 对于丈夫的行为桑夫人有些不解,连忙上前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桑元宣听后眉头微拢,看了眼身后桑佳铃后,脸色有些为难。 “夫人,此事稍后再说,先把贵客带出去前厅吧。” 桑夫人从丈夫的脸上似乎看出了什么,失望地叹了叹气。 “好,王妃,请随臣妾过来。” 桑晚棠疑惑地盯着父亲观察了许久,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父亲会阻止她给祖母拿药。 难道父亲是担心此事过后,桑家会欠下她一份人情,担心日后会惹上麻烦。 所以才会顾虑这么多,才不愿接下她的好意吗? 想到此,她在离开厢房前来到桑元宣面前,态度诚恳解释。 “桑大人,这次赠药只是本妃一番好意,日后绝不会以此要挟你们,你们大可放心拿去。” 她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上,按理来说桑元宣应该会放下芥蒂,接受她的赠与药丸。 然而,桑元宣却表情不耐地怒甩袖子,厉声呵斥。 “王妃,你胡说什么?我桑家怎么会是怕他人日后报恩的狭隘之人。” “老夫人病情复杂,岂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今你也看到老夫人病重在床,老夫也没空招待王妃,还请王妃早点离去吧。” 面对父亲的冥顽不灵,桑晚棠只好表示放弃给祖母赠药的想法,叹了叹气转身离去。 就在经过桑佳铃时,只见她神态虽然狼狈,可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姿态。 似乎在告诉桑晚棠,无论她耍什么手段都无法取得桑家人的信任。 正是桑佳铃的这副笑容,让桑晚棠陷入茫然中,怎么会这样? 她记得小时候,不小心撞倒祖母,当时只有六岁的她不但挨了顿打。 还罚跪在祠堂三天三夜,自此之后,每次她去看望祖母,父亲都会再三交代不要淘气再次伤到祖母。 为何桑佳铃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父亲不但不责罚她,还会听从她的意见。 拒绝了能救治祖母的药材,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妃,这是回丞相府还是回战王府?” 就当桑晚棠陷入沉思中时,身后忽然响起了凌皓尘的声音。 她随即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去,“王爷,您不在厢房里陪伴侧妃,怎么有闲情雅致出来闲逛了。” “这句话本王也想问你,温竹卿,你为何如此关心桑老夫人?” 凌皓尘负手而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站在桑晚棠身旁,与她同行。 桑晚棠还以为凌皓尘出来是为了给桑佳铃出气的,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起这件事情。 “虽然我跟侧妃之间有误会,可我与桑老夫人之间并无恩怨,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我有药为何不拿出来救人。” “你说的麝香保心丸真的能治好桑老夫人的病情?” 尽管桑晚棠所说十分符合情理,可在凌皓尘的心里,细作不会无缘无故浪费时间。 一定会带着某种目的接近目标人物,这也就是他为何一直不相信她的原因。 桑晚棠知道以凌皓尘的警惕性,他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 可她却不在乎他相不相信,计划里凌皓尘本就无关紧要。 “王爷,你既然不信何必要问臣妾?” 凌皓尘没想到桑晚棠回答得如此直接,他先是一愣,尴尬一笑。 看来玩过火了,他虽然带着狐疑想要试探这个女人,可最终目的却是希望能从她手中拿到麝香保心丸。 “王妃,你.....” 然而未等凌皓尘把话说完,桑晚棠便加快脚步朝着大门走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直接脚步飞快进入车厢中。 凌皓尘尴尬地站在马车外,只好轻咳几声给予暗示,“王...王妃,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王爷,臣妾身体未痊愈自然是回丞相府。”桑晚棠懒得理会马车外的凌皓尘,掀开帘子示意马夫启程,“走吧。” 凌皓尘在看到马车准备离去之时,连忙跳上马车在桑晚棠的惊讶下,直接掀开帘子进入车厢中。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桑晚棠生气地瞪向凌皓尘,毫不客气地怒吼。 凌皓尘则是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抖了抖长袍随即坐在桑晚棠对面。 “王妃,既然你身体尚未痊愈,本王身为你的丈夫,理应护送你回府。” “王爷,您一点都不担心吗?要是让坊间的百姓知道,堂堂战王送王妃回娘家,只怕又会惹来一番嘲笑了。” 桑晚棠的心思并不在凌皓尘身上,不想继续跟他继续浪费时间,只好用激将法试图将他逼退。 凌皓尘并没有桑晚棠预想那般气急败坏,反而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盯着桑晚棠上下打量。 “王妃说得极其有理,既然如此,那就调转马车回战王府。” 桑晚棠闻言先是冷笑一声,随后不急不慢地脱下外衣,将发簪取下。 揉乱自己的头发,最后眼眸微眯露出奸诈的笑容,飞快掀开帘子对着外面大喊。 “王爷,您就绕过臣妾吧!臣妾再也不会坏了您跟侧妃的好事。” 她的声音很大引起了路过百姓的目光,大家纷纷好奇停下脚步看向马车里。 凌皓尘没想到桑晚棠会如此卑鄙无耻,慌忙将她拉了回来。 谁知,桑晚棠却如同受惊的小鹿,疯了一般大叫,边叫边求饶。 “王爷,臣妾知道错了,您就饶了臣妾吧。” 这次的叫声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痛苦,就连车夫听后都不由得皱起眉头将马车停下。 当马车停下来之后,桑晚棠连忙掀开帘子狼狈地跑了出去,跌跌撞撞爬下马车。 围观的百姓见状连忙伸手拉着桑晚棠离开马车,凌皓尘则是在桑晚棠离开之后才反应过来。 正当他想要追出去时才发现桑晚棠已经藏在人群中,百姓也自发地将马车围了起来。 凌皓尘不想伤害到百姓,只好拧着眉头,表情凝重望着桑晚棠逃离的背影。 桑晚棠在逃离了街道之后,一路小心翼翼回头探查,在确认无人追踪之后才躲进小巷里。 与此同时,影子站在屋檐之上偷偷盯着桑晚棠的一举一动,对身旁的暗卫交代了几句后,他便消失在屋檐之上。 此时坐在车厢里的凌皓尘,还在因为桑晚棠的胡闹生气中。 这时,影子飞身进入车厢中,跪在了凌皓尘的面前。 “王爷,果然如您所料,王妃已经偷偷进入巷子里,好像准备跟人汇合。” “还有一事,侧妃也派了人跟在王妃身后。” “跟紧了,一定要查出来,这个神医跟温竹卿有没有关系,至于侧妃,随她吧。” 凌皓尘听到影子的汇报之后,脸上凝重的表情泛起寒霜,冷冷交代。 第四十七章:又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桑晚棠躲进小巷之后,推开了其中一间院子的大门,随后,快步走了进去。 在院子的堂屋中,轻水正在和徐盈焦急等待着,在听到开门声,两人连忙走了出来。 “小姐,你可把我吓死了。” 桑晚棠在见到轻水之后,才将提起来的心放了下来,拉着轻水和徐盈进入堂屋。 然后连忙倒下一碗茶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徐盈发现桑晚棠发髻凌乱,衣衫不整,不安询问起来,“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莫非遇到歹徒了?” “不是,为了摆脱凌皓尘,我故意的。”桑晚棠喝完一整碗水后,坐在椅子上,表情凝重看向徐盈。 “怎么是你?樱雪呢?” 徐盈对上桑晚棠那双犀利的眼睛后,立马心虚起来,扑腾一声跪在地上。 “小姐,我.....我将樱雪关了起来,私自替换她的。” “为何?你在春迎楼遇到了麻烦了?”桑晚棠望着徐盈那满脸慌张的样子,心中瞬间不安起来。 轻水茫然地看着两人的对话,表情疑惑,“小姐,为何从茅房里出来的是盈儿姐?然后樱雪姐又是怎么一回事?” 桑晚棠并未将自己的计划告诉轻水,见她提问才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说了出来。 “之前让你故意找影子麻烦,就是为了争取时间跟桑佳铃见了一面,在刺激完桑佳铃之后,我才回到茅房里跟早已换好衣服的徐盈调换了身份。” “茅房后早已挖好地洞,我便是从地洞爬了出去,换了身衣服故意出现在大门外。” “这个事情本应该由樱雪执行,只是,没想到会是徐盈。” 轻水总算清楚来龙去脉了,对于徐盈的做法瞬间生气,“盈儿姐,你为何要调换樱雪姐的身份,要是稍有纰漏,小姐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了。” 徐盈内疚地低着头,双肩颤抖着,抽泣解释,“主公,奴婢想立功,好跟您讨要神药去救治一个人。” 听完徐盈的解释,桑晚棠瞬间就明白了,看来这个傻姑娘是犯恋爱脑了。 “徐盈那人不值得你这么做,你为何要这么傻。” 徐盈跪在地上边哭边解释,“主公,您遇到奴婢的时候,奴婢已经是烟花女子了,若不是在您的庇佑下。” “奴婢怕是早已经命丧黄泉了,为了报答您的恩情,奴婢愿意留在春迎楼给您偷取情报。” “可是.....奴婢还想过上平平凡凡的日子,想要安稳地度过一生。” 桑晚棠叹了叹气,这不是她的本意,“之前救你我就说过,你若想过普通人的日子,我可以赎你。” “我知道,奴婢已经欠了主公的一条命,不想欠您太多,可我与他是两情相悦,他说过会娶我回家,与我共度余生。” 徐盈眼眸含着泪水,在说到自己的意中人时,脸上渐渐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桑晚棠知道徐盈已经陷入太深,无论她怎么说都无事于补,只好摇头叹气。 “你需要什么?” “抗生素,他说,只要能拿到这个神药给他,他就能好转娶我回家。” 徐盈在听到桑晚棠松口后,激动地仰头,眼里满是喜悦。 轻水没想到徐盈既然敢提出如此苛刻的要求,未等桑晚棠开口,她连忙站了出来呵斥对方。 “徐盈,你疯了?抗生素是暗影堂的神药,除非堂内有暗影受伤才会拿出来,你怎么能为了死男人跟主公领取神药。” 徐盈知道此事违反了暗影堂的规矩,纵然轻水语气恶劣,她也没有半句回嘴,只是满脸期盼地望着桑晚棠。 桑晚棠沉思了片刻,才从怀中拿出一包抗生素递给她,“徐盈,人各有志,暗影堂从来不会强人所难,你竟然开了口想必也做好离开暗影堂的准备了吧?” “嗯。”面对质问,徐盈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伸手接下抗生素。 “主公,此大恩大德,徐盈永世难报,下辈子再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桑晚棠没有看向徐盈,而是起身背向她看向堂屋里的壁画,心中不停地叹气。 徐盈在拿到药之后,毫不犹豫起身转头便离开了院子里。 轻水望着徐盈那决绝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小姐,你就让她这么走了?” “暗影,那男的如今在哪里?”桑晚棠没有回复轻水的话,只是表情落寞望着壁画,冷声询问。 没一会,躲藏在暗处的暗影飞快从屋檐上落下,半蹲在桑晚棠面前。 “文秀才如今在赌坊里。” “还在赌坊?不是说重病不起吗?怎么在赌坊里?”轻水越听越激动,着急看向桑晚棠,“小姐,盈儿姐一定被骗了。” “你以为她不知道自己被骗?只是为了维护她那虚无缥缈的爱情罢了。” 桑晚棠在确认了文秀才的位置后,缓缓转身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看向暗影继续追问。 “人皮面具可有研制好?” 暗影答,“已经研制出最牢固和最轻薄的人皮面具,不过.....戴上之后,晚上必须取下,不然脸上会溃烂。” “准备吧,又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桑晚棠端起手中的茶盏,若有所思地望着院外的景色,脸上露出了清冷的笑容。 还在巷口屋檐上观察情况的影子,突然看到徐盈鬼鬼祟祟从巷子里出来。 影子疑惑看向徐盈身后,在确认她身后无人后,便交代属下继续蹲守。 自己则是跟着徐盈身后,一路尾随。 另一边,桑佳铃派出来暗中调查的护卫,也发现了徐盈走了出来。 于是,也分了一队人马出来跟在徐盈身后。 转眼来到了夜间。 桑晚棠带着轻水回到了丞相府,林萧早已在院内等候着她。 “王妃,丞相有请。” “爹爹可有说有何事?”桑晚棠在见到林萧那一刻,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筹划周密可唯独漏了温博通这个人,希望他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坏了她的好事。 “属下不知,还是王妃自行去问丞相吗?”林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线索。 在林萧身上问不出答案后,桑晚棠只好停顿了一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答复。 “好,本妃这就去。” 第四十八章:事情变得有点复杂了 桑晚棠跟着林萧来到温博通的书房里,轻水一如往常那般未能跟她进入厢房内。 “小姐,小心。”轻水担心温博通会对自家主子下手,面露忧愁交代。 “嗯,放心,你在外面等我。”桑晚棠朝着轻水点了点头后,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入。 “父亲,您找我?” 在房间内的温博通早已经等候多时,脸上露出慈爱的表情,朝着桑晚棠招手。 “孩子,过来。” 桑晚棠闻言先是一愣,顿感不妙,但为了弄清楚温博通的目的,她还是走了上前。 “孩子,听说你去桑家了?”温博通在桑晚棠过来之后,笑着示意她坐在身旁的椅子。 桑晚棠佯装淡定,浅笑点头,“对,王爷已经怀疑女儿,为了让王爷放心,只好先跟桑家打好关系。” “嗯,你这个想法十分不错,桑家的势力虽然跟以前比起来衰弱了不少,可桑家的两位公子依旧深受陛下重用。” “此次你若是能打入他们内部,让他们内乱起来,说不定为父能从中获取到不少的好处。” 温博通并不知道桑晚棠的计划,可在他眼里只要自己人能打入桑家,那对于他来说就是好事。 桑晚棠沉思片刻才扬起笑容,颔首点头表示赞同,“父亲说的正是女儿所想,只不过是女儿未能顺利得到桑家的信任,桑老也似乎对女儿有防备。” “你是说你赠药桑老头并未同意这个事情?”说到这个事情温博通容颜大变,冷哼一声,一巴掌打在桌子上。 “他算什么东西,堂堂战王妃亲自给他那快死的老妈子送药,既然还敢拒绝?” 桑晚棠在听完身旁人的牢骚后,满脸震惊地仰起头,十分吃惊地盯着温博通。 他是如何知道桑府里的事情?难道..... 桑府里有奸细? “父亲,您是如何知道赠药的事情的?” “你都能有秘密,为何就不可?” 温博通摆出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架势,脸色晦涩不明,斜眸瞥了桑晚棠一眼。 正是这一眼让桑晚棠后背瞬间发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不安,由于温博通话中有话让她不敢随意开口。 过了一会,她才浅笑几声,端起茶盏的茶水轻啜一口,笑着回复。 “父亲,可是责怪女儿偷偷制作药丸的事情?” “女儿在外庄休养那几年,闲得无事就会看一些医书,久而久之便学着书上的方子做了一些药丸,父亲若是喜欢,女儿得空便让人给你送些。” 温博通并未直接回复桑晚棠的试探的问题,只是淡淡一笑,连连点头。 “好,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不过,你若是真有这么重要的灵丹妙药,也可以给你祖父舅舅他们也备一份。” “毕竟他们现在的日子并不好受,不过,他们在里面知道你如今过得很好的话,也会很欣慰。” 桑晚棠闻言眉峰微拢,捏着茶盏的手不由得收拢几分,强颜欢笑附和。 “对,父亲说得有几分道理,就是好几年未见到祖父了,也不知道他如今如何了。” “你若是想见他们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温博通在看到桑晚棠上钩后,笑着将手中的一封信放在桌面上,“竹卿,上一次虽然有人挡道,可你终究还是失败了。” “不过,这次为父给你安排了比上次更简单的任务,只要你完成了,就能见到你祖父他们。” 桑晚棠闻声望向桌面上的信封,故意将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上,表情忧伤地挤出几滴泪水。 “父亲,你说,只要能见到祖父,女儿什么都愿意。” “哈哈哈哈,不愧是为父的好女人,这次你只需要把桑老太的药换成毒药,并陷害给战王就可以见到你的祖父。” 温博通对桑晚棠的示弱很满意,仰天大笑几声,从怀里拿出一瓶白色药瓶放在信封上面。 桑晚棠低着头手中捻着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几滴泪水,唇角含着几分冷笑。 这个老狐狸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在将泪水擦干之后,她才慌张仰起头担忧地盯着温博通询问。 “那.....那桑家老太万一死掉怎么办?” “死掉就死掉,不过就是半死不活的废人而已。” 温博通冷哼一声,面容带着怒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向来看不上桑家人,特别是那桑老太,靠着军功博得一品夫人的虚名。 这种人死了便死了。 桑晚棠闻言脸上立马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哭丧着脸往后一缩,双肩颤抖抽泣着。 温博通却不管桑晚棠此刻的害怕,强硬地将药瓶放在她手中。 “女儿,好好想想你的祖父,若是成了,就可以见到他们了,不要为了外人伤了你祖父的心。” 桑晚棠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抿着嘴唇,表情痛苦地将药瓶和信封收入怀中。 温博通交代好事情后,便让桑晚棠离去。 当大门打开那一刻,桑晚棠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眸光呆滞,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轻水见状连忙跑上前,将手中的大髦披在她身上,不安询问,“小姐,你怎么了?脸色为何如此之差?” “不要,父亲,我不要毒害桑老太,不要逼我。”桑晚棠在轻水触碰的那一刻,仿佛受到惊吓般,疯了一般捂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 正好林萧听到声响跑了过来,同时将桑晚棠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他望着受到惊吓蹲在地上的桑晚棠,无奈地叹了叹气。 “轻水,快将王妃带回房间。” 轻水闻言连忙将桑晚棠搀扶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扶着她走出书房。 林萧望着桑晚棠那离去的背影后,转身消失在院子里。 桑晚棠在离开书房后,才停下脚步,冷笑着将脸上的汗水擦干。 “徐盈那边什么情况了?” “王爷的暗卫和桑佳铃派出去的护卫,已经跟着徐盈前往了药房,然后一路尾随来到了郊外。” 轻水在看到桑晚棠恢复如初后,悬起来的心总算落下,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全都汇报出来。 桑晚棠听后眉头微微蹙起,不安地点了点头,朝着思安苑走去。 “那应该快了。” “小姐,你刚才是故意做戏给林萧看的对吗?”轻水见状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小心询问。 桑晚棠拢了拢身上的大髦,面容清冷,仰着头望着院内的梅花,若有所思地说。 “嗯,事情变得有些棘手,需要林萧将消息放给凌皓尘,希望他帮得上忙。” 第四十九章:事已至此已没有退路 长安街的药房里。 徐盈正在药房里跪在大夫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苦苦哀求。 “大夫,您就大发善心,再去看看我的丈夫吧。” “徐姑娘,老夫已经说过了,文秀才没病,你为何就不信?” “不可能,他天天喊身体疼,脸色极差,怎么会没病呢。”徐盈并不相信大夫的话,哭着摇头大喊。 她的声音很大引起了路过百姓的观望,同时也让暗中观察的影子大感不解。 “影子大人。” 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府汇报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林萧?你怎么在这里?”影子疑惑打量着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林萧。 林萧慌张地四处察看,小心翼翼上前,“影子大人,麻烦您回去跟王爷说,丞相让王妃毒害桑老太。” 影子听后脸色大变,当即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好,我马上就回府汇报此事。” “这次属下是偷溜出来的,需要马上回丞相府,那就麻烦影子大人帮属下转达了。” 林萧将话说完后,连忙将兜帽往下拉了拉,转身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影子见状也连忙转身朝着战王府跑去。 与此同时,藏在另一侧的桑家护卫也看到了药房里苦苦求人的神医。 两人互看一眼后,也跟着影子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 桑家护卫回到桑府后,连忙来到书房里,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如实汇报给桑佳铃。 桑佳铃在听完护卫的汇报后,激动地站了起来,兴奋地看向父亲。 “父亲,哪有神医去药房求大夫救人?果然,这个神医就是骗子。” 桑元宣闻言也面容疑惑隆起浓眉,喃喃自语起来,“难道这一切真的跟温竹卿有关?” “父亲,若是如此,那这一切便合理了,这个姓温的假扮神医,让人散布谣言,引你上钩。” “然后故意激怒我,再让外人假扮成神医后生气离开,最后她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假装好意拿出药丸。” 桑佳铃在证实神医是假冒之后,便兴奋地把方才分析的思路全都说了出来。 “那这个女子是如何跟温竹卿互换身份的?”桑元宣依旧觉得此事有很多疑点,并没有全部相信桑佳铃口中的分析。 “想必是假扮成丫鬟隐藏在府中多日了,温竹卿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嫡女,身子又弱,除了耍这种下三滥的伎俩,还能搞出什么名堂!” 桑佳铃压根就没把桑晚棠放在眼里,在她眼中这个女人又蠢又没能力。 不过有点运气罢了,等运气用完了,她的狐狸尾巴也就慢慢露了出来。 这番解释让桑元宣渐渐认同桑佳铃的分析,想到自己做的蠢事,他便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这个温竹卿岂有此理,竟敢戏弄我们桑家人,温家人没个好东西。” “爹,女儿有一计,可以让这个温竹卿从此不敢出现在京城。”桑佳铃等的就是父亲的这句话,她阴森一笑,上前靠近父亲耳旁,小声嘀咕起来。 桑元宣在听完女儿的建议后,犹豫了片刻,“若是没能将她定罪,只怕会得不偿失。” “放心,人证物证俱在,您怕什么?您还真相信那什么麝香保心丸真能救祖母不成?” 桑佳铃发现父亲犹豫后,脸色微变有些生气,拢了拢袖子,漫不经心警告。 “父亲,若是女儿当不了太子妃,怕是五年前你做的事情会公布于众,到时候哥哥们......” “好,就按你说的做。”桑元宣怔愣片刻后,连忙做出决定,露出僵硬的笑容看向桑佳铃,“女儿说得对,不除去温竹卿,你是无法成为太子妃的。” 桑佳铃对于父亲的乖顺很是满意,带着脸上的笑容走出书房。 另一边,战王府的书房内,凌皓尘也收到了徐盈是假冒神医的事情。 只不过他并未惊讶,只是眉头隆起,安静地敲打着桌面,陷入沉思。 影子见状有些担心地小心询问起来,“王爷,那我们是否要抓住这个徐盈逼供?” “你说除了你之外桑府也派人跟着这个假神医?”凌皓尘沉默了过后,瞬间来了兴致,猛然坐直身子好奇询问。 影子,“是的,想必侧妃也知道了神医是假冒的事情。” “有意思,不急,慢慢等。”在确认心中所想之后,凌皓尘才将手中翡翠玉佩放在盒子里,眼眸微眯带着冷笑,缓缓说道。 三日后。 丞相府收到了春日宴会的请柬,举办的地点定在桑府。 当桑晚棠收到这封请柬后,脸上并未表露出太多的表情,只是将它和未拆封的信封放在一起。 “此次宴会都有什么人前往?” 林萧站在院子里眸光停留在黄色信封上,直到听到桑晚棠的声音后,才回过神来。 “这次大部分贵家世族都会前往,是往年来规模最大的春日宴。” “好,本妃知道了,有劳林护卫了。”桑晚棠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示意轻水送客。 林萧边走边看向石桌上的信封,疑惑地跟着轻水离开。 轻水将林萧送出院外后,才小跑来到桑晚棠面前,“王妃,这个宴会有危险。” “桑佳铃为了给本妃下套,真是下了血本。”对于轻水的猜测,桑晚棠用笑容默认了她的说法。 当今陛下体恤百官,每年都会让百官中有实力的官员举办一次春日宴。 宴会当天朝臣们无须上朝,当天带着家眷前往举办宴会的府邸聚会。 朝堂之上的官员加上家眷,人数众多,能举办春日宴的朝臣必定要家境殷实。 据她所了解,父亲俸禄不高,祖母虽是一品夫人,可到手的俸禄也只是够家中开销。 并没有多余的闲钱举办春日宴,看来,这次桑家为了桑佳铃把老底都拿了出来。 “小姐,如此盛大的宴会,奴婢担心.....”轻水闻言不安地抿着下唇,脸上露出了少许的担忧。 事已至此,桑晚棠已经没有了退路,尽管她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在宴会当天化解困局。 但是,只要能保住祖母的性命,她愿意一试。 想到此,她拢起柳眉看向轻水,“轻水,你去打探一下,温博通会不会去此次宴会?” “好。”轻水收到指令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厢房。 第五十章:本妃替王爷管教侧妃 转眼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春日宴会当天。 一大早,桑晚棠为了应对今日的宴会,早早就换上了淡粉广绣百仙长裙。 在一番打扮过后,才在轻水的搀扶下离开厢房。 “小姐,丞相今日会与您一同前往桑家。”轻水搀扶桑晚棠的同时,将已知的情报,小声地传递过去。 桑晚棠脸色淡淡,微微颔首,“我已知,温博通这个老家伙,想必是想去桑府盯着本妃,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 温博通怕是担心她会像上次那般失手,所以才会冒着风险前往朝臣和敌对官员的府邸。 想必他的耐心也到了极限,若是今日她再无收获,只怕日后想要见到温家只会难上加难。 一边是生她养她的至亲,另一边是她名义上的至亲,哪一边她都不能失去。 轻水走在桑晚棠身旁,在发现了她脸上的不安后,柳眉微蹙,脸色倏暗。 “小姐,暗影堂已经在您的吩咐下一切都准备完毕,就等您的一声令下。” “好。”桑晚棠深吸一口气后,步伐缓慢迈出门栏,在轻水的搀扶下走上马车。 温博通早已在车厢内等候多时,对于桑晚棠今日的装扮颇为满意。 “今日见到王爷,就想法子让他开口带你回府,长时间在丞相府,外头已经有一些闲言碎语了。” 桑晚棠努力表现出乖巧温顺的模样,垂下眼帘,颔首点头,“好,女儿想办法。” 她说话时,余光的眼角一直落在温博通的脸上,心中冷哼一声。 狗贼,又给她出难题! 马车很快达到桑家府邸。 不少官员碍于桑家老夫人的薄面,不少朝中高品阶的官员都携带着家眷参加此次宴会。 其中也有户部尚书陈观贞一家,元氏率先看到桑晚棠,笑着小跑上前。 “王妃,您也来了。” 桑晚棠难得见到能跟自己打招呼的姐妹,淡淡一笑,上前将她迎了过来。 “对,本妃离京五年,还未参加过春日宴,如今难得遇到,怎么也要过来凑凑热闹。” 元氏边走边挽着桑晚棠的手臂,动作亲密,让人看了纷纷驻足观望,议论声也随之响起。 “你呀,就应该多出来参加宴会,你若不是得空妾身这里经常有聚会,王妃若想参加就知会妾身一声。” “好,日后本妃一定去找你聚会。”桑晚棠笑容淡淡,拉着元氏往长廊方向走去。 春日宴的宴会场所安排在桑家的后花园,分为女子宾客区域和男子宾客区域。 女子宾客区域可以赏花,抚琴,品茶,投壶这些娱乐的设施。 男子宾客区域则是安排了射击,比武,对诗等项目。 区域之间相隔不远全都隔着一座亭子,无论哪一边发生什么两边的观客都能看到。 桑晚棠在元氏的带领下进入了宴会厅中,厅内早早就汇聚了女眷。 女眷们在见到桑晚棠进入之后,纷纷起身迎接让出了主位。 “王妃,请坐。” 在元氏的安排下,桑晚棠十分自然地落在主位上,笑容淡淡朝着现场的女眷点头。 经过生辰宴之后,原本对桑晚棠有意见的女眷,全都被她那支惊鸿舞给惊艳到。 早已抛下之前不好的观念,成为了桑晚棠的小迷妹,激动互看,兴奋的笑容在脸上绽放。 与此同时,桑佳铃在雪梅的搀扶下扶着腰肢缓缓走来,十分自然地绕过众人来到桑晚棠面前。 “姐姐,可否让位?” “妹妹这是何意?”桑晚棠懒得去看桑佳铃那忸怩作秀的姿态,吹开茶盏中的茶沫,悠然自得地品着茶水。 无视人的态度,让桑佳铃面色瞬间阴沉,磨着后牙槽,冷笑警告。 “姐姐,妹妹已经有一个月未有来月事了。” “然后呢?”桑晚棠依旧没有仰起头看向桑佳铃,放下茶盏拿起桌面的糕点转身交给轻水,“这个红枣糕挺好吃的,你尝尝。” 轻水当作没看到桑佳铃的模样,欢喜接下,“谢谢,小姐。” 两人熟视无睹的表现彻底将桑佳铃惹怒,她唇角挑起,语气充满了嚣张和不屑。 “本妃不跟未破.处子之身的人计较。” 桑晚棠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激动转身看向已经坐在身旁的桑佳铃。 “妹妹,你好厉害哦,什么都知道,难不成是要大家传授床笫之欢?” 她的声音很大除了让坐在周围的女眷听到后,还有隔着不远处的公子哥也听到了这番言论。 其中就有隐藏在人群中的凌皓尘,他表情阴冷,负手而立望着女宾区域发生的一切。 女眷们全都娇羞着捂着脸,似看非看地捂着眼睛,男宾则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般朝着这边起哄。 忽然的反问,让桑佳铃红着脸愣了好久,恼怒拍下桌子反驳,“温竹卿,公众场合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妹妹,你这可就冤枉姐姐,这个话题不是你挑起的吗?”桑晚棠无辜地眨着眼睛,扁着嘴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元氏接着桑晚棠的话机,也冷笑反驳,“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身为主家却没有待客之道,到底谁无耻?” “元氏,你算什么东西,小小的户部夫人也敢跟本妃叫板?你活得不耐烦了!” 方才的怒火让桑佳铃胸口堵得慌,在听到以前只会摇尾巴讨好的小人物,也敢站出来反驳她后,脑子一热,说话都口无遮拦起来。 “哟,侧妃,你口气挺大呀?” 桑晚棠脸色一沉,杏眼瞬间变得凌厉,身子一侧将元氏挡在她身后。 顺道把茶水放在桌子的边缘。 桑佳铃却不打算就此作罢,愤怒起身朝着元氏走了过去,扬起手扇了过去。 下一刻,只听到院内响起了响亮的巴掌声。 桑晚棠打完人后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掌,声音冷厉,“元夫人,本妃替侧妃给您道歉,是王府管教不严,失礼了。” 众人还未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就看到桑佳铃表情惊楞捂着脸在原地发呆。 元氏也是过了好久才回过神,连连摇头,“没.....没关系。” “温竹卿,你敢打我?” 已然回过神的桑佳铃疯了一般,拿起桌面的茶水朝着桑晚棠扑了过去。 幸好听闻动静的奴仆赶了过来,丫鬟们嬷嬷一同合力将桑佳铃拦了下来。 “闹够了吗?”桑夫人神色凌厉,站在桑佳铃面前,满脸嗔怒。 桑佳铃忍着心中的怒火,不敢再次造次,只好委屈地拉着桑夫人的手。 “娘,温竹卿打女儿,您要给女儿做主。” “桑夫人,本妃只不过是替王爷管教侧妃,教她礼数。” “若不然,只怕此事传出去丢的可不止战王府的脸,还有桑夫人的脸面。” 桑晚棠在听到母亲的声音后,敛下怒意,态度不卑不亢解释了缘由。 就在众人以为桑夫人会恼怒时,只见她脸上露出了理解的笑容点头赞同。 “王妃此言有理,今日是我们妾身疏忽了,您身上的衣裳已湿,不如就跟妾身去换套衣服吧。” 第五十一章:需要将计划全都说出 “好,本妃也正有此意。”桑晚棠见鱼儿已经上钩,微微颔首随着桑夫人一同离开宴会。 本想留在宴会继续作威作福的桑佳铃,也被桑夫人一同带离了后花园。 与此同时,凌皓尘也拉着桑明尘交头接耳说了几句后,便带着影子离开了花园中。 桑晚棠跟着桑夫人绕过长廊,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 院里种植了许多奇花异草,花瓣随风摇曳,脚下是石子铺成的甬路。 经过拱桥便进入了房舍中。 望着眼前再也熟悉不过的庭院,桑晚棠的思绪瞬间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候她还是桑家嫡女,桑佳铃只不过是桑家收养的义女。 这里有她最快乐和幸福的时光,没想到五年后的她竟然成为了庭院的客人。 “王妃,这里是小女的宅院之一,您可以在里面更换衣物。” 桑夫人并未察觉到桑晚棠的异样,自顾自地介绍着庭院情况。 抽回思绪的桑晚棠疑惑蹙起眉头,反问,“为何是宅院之一?” “小女住在这里会做噩梦,未出阁前便搬离了,只是偶尔回来拿点衣物。” 桑夫人边说边推开房门,领着桑晚棠进入厢房内。 在进入房间后,桑晚棠贪恋地扫过房内的每个家具,这里的一切都是她亲手布置。 时隔多年,她终于又回来了。 “王妃,妾身在外等您,您先更衣。” 就在桑晚棠恍惚之余,桑夫人已经将新的衣裳放在桌子上,领着丫鬟转身离去。 在看到房门合拢后,桑晚棠才斜眸看向半掩的窗户,佯装没看到的样子脱下外衫。 “王妃,真是好雅致。” “王爷,这是想跟臣妾在这里行不轨之事吗?” 桑晚棠无视身后靠近的人影,毫不犹豫脱下外衫,露出了娇嫩白皙的香肩。 凌皓尘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无耻,只好快步上前将衣服拉了回去。 “温竹卿,你就这么饥.渴难耐吗?” “王爷,有正门你不走,却偷偷摸摸翻窗而入,如今还说臣妾无耻?这天下的大道理都被你说完了,臣妾认栽。” 桑晚棠在凌皓尘靠近身后之后,猛然转身,柔软无骨的手腕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媚眼如丝,娇艳无比。 就算美人在怀,凌皓尘冷若如冰的脸丝毫没有表情,眼神如同碎了冰似的,没有任何温度。 “温竹卿,温丞相怕是给你下了任务吧?你这是打算把时间浪费在本王身上吗?” “任务?什么任务,王爷不如在我们二人躺在床上好好详聊一番。” 桑晚棠佯装不解垂眸轻笑,娇软手腕搂着男人的颈脖,嫩白的指尖拂过他的脸颊。 此时,窗外正有一抹黑影在外停留,正将屋内的一切看在眼里。 凌皓尘似乎也发现了屋外的人影,冷如霜的脸燃起了冷笑,“好呀,那我们上.床聊。” 下一刻,未等桑晚棠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凌皓尘打横抱起,将她抱到软榻上。 帷幔在两人入帐之后,随着风落下,隔着薄纱两道身影慢慢重叠在一起。 “说吧?怎么回事?”凌皓尘俯身望着身下的桑晚棠,脸上没了耐心。 桑晚棠就知道向来聪慧的凌皓尘定能懂她的暗示,方才在她的手搂着他时。 悄悄在他后背快速写了求救信号。 “父亲想让臣妾毒害桑老太,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臣妾做不了。” “你不是已经毒害过桑老夫人一次了吗?怎么又做不了?” 凌皓尘从未信过这个女人的话,从她回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选择。 如今却假惺惺过来寻求帮助,谁知道其中又隐藏着什么阴谋。 “算了,既然王爷不信臣妾,臣妾自己想办法。” 桑晚棠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救下祖母,在院子里故意借着桑佳铃闹事的幌子。 引诱凌皓尘来找她。 两人在外人眼里已经闹僵,若是她直接找凌皓尘必定会引起温博通的怀疑。 唯独凌皓尘主动找上门来,她才有机会跟他商讨救人方案。 只不过,还是低估凌皓尘对她的厌恶了。 “这就算了?温竹卿,你这是把本王当猴耍不成?” 在桑晚棠想要起身离去时,凌皓尘瞬间没了耐心,脸一狠,动作飞快将她的颈脖掐住,表情阴森。 “说,温博通除了让你毒害桑老太,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劝你不要耍花招,全都交代了。” 桑晚棠脸色泛红,眼球里泛着血丝,痛苦地望着眼前脸上带着杀意的男人。 就在她准备从空间拿出毒针时,她犹豫片刻后,快速收起了毒针拍着男人的手臂。 “好,我说。” 凌皓尘将信将疑松开手,眼神冷厉,“说。” 桑晚棠在终于呼吸上空气后,痛苦地喘着气,在咳了几声之后,才委屈地抽泣着将实情说出。 “温博通觉得桑家能在朝廷说得上话,全都是桑老夫人的功劳,如今正是争夺太子之位的关键时期,而桑家人又是王爷的支持者。” “他便计划将桑老太除掉,让桑家陷入内乱,之后再让臣妾偷取虎符。” “没了?”凌皓尘依旧不相信桑晚棠的说辞,眼神里透着不耐。 “没了,我也是被逼的,这一切真不是臣妾自愿的。”桑晚棠颤抖着双肩,泪眼蒙眬,拼命解释。 凌皓尘脸上始终带着狐疑,眼眸微眯打量着泪珠如雨的女人。 若不是见识过她武功,说不定他还真会相信她的狡辩。 “王爷,你能救桑老夫人吗?”桑晚棠从未想过要让凌皓尘相信她,她要的只是他能配合自己救下祖母。 此番言论,引起了凌皓尘的兴致,只见他眉头一挑,指尖勾起桑晚棠的下巴。 “王妃,你为何如此在乎桑老太的性命?” “罢了,你若不愿意帮忙,臣妾自行想办法。” 桑晚棠已经没了哄下去的心思,脸色一沉,推开了凌皓尘的手,掀开帷幔。 “好,本王帮你,不过,需要将你的计划全都说出来。” 凌皓尘很是好奇这个女人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若是她说得有九成真。 那假神医一事又是怎么回事? 第五十二章:跟凌皓尘达成协议 帷幔浮动,清冷的声音在床榻上响起。 桑晚棠故意停顿了一下,垂下眼帘,为难地抿着下唇,声音轻柔。 “臣妾的计划就是,桑老太若是中毒了,还请王爷派人打开后门,将神医带进来。” “你还认识神医?”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凌皓尘的好奇心,眼眸微眯,身子不由得靠近了几分。 “不认识,是臣妾前往东街求来的,并提出愿意资助善念堂,神医才同意再次进入桑府。” 桑晚棠早已料到这个死男人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她之所以想要让他帮忙。 主要还是春日宴会官员众多,朝廷为了保护官员的安全,派遣了巡城营的官兵保护桑府。 桑府里无论是前门还是后门全都有重兵把守,若是让轻水偷偷摸摸打开后门将人带进来。 她担心会引起骚动,反而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还不如让凌皓尘出现大大方方将神医带入府中。 凌皓尘盯着桑晚棠的脸没有说话,唇角轻佻,眼眸里满是嘲讽。 理由编得倒是毫无破绽,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原来如此,行,只要能保证桑老夫人的安危,本王愿意帮忙。” 桑晚棠叩谢时余光瞥向了凌皓尘那张满是嘲讽的脸,并未在意转身掀开帘子走下床榻。 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接下来就要看桑佳铃这只鱼儿会不会上钩了。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桑夫人和桑佳铃对话的声音。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去休息吗?”桑夫人在看到桑佳铃进入院中后,脸色一沉,语气带着怒意。 桑佳铃刚想进入院子,脚一顿,瞬间犹豫起来,停在了拱桥上。 “小姐,夫人还在气头上,不如我们先离开吧?”雪梅不安劝解。 “闭嘴,本妃是母亲的女儿,血浓于水,她怎么生气都不会不理我。” 桑佳铃烦躁地瞪了薛梅一眼,脸色铁青,朝着厢房的方向望去。 她在离开后花园后心里就一直觉得不踏实,这个温竹卿身份太可疑了。 从她身上总是能看到桑晚棠的影子,若是让母亲跟她长时间待在一起。 谁知道会不会被洗脑跟她站在同一个阵营,以免夜长梦多,她必须掐断两人联系。 “走。” 桑晚棠透过门缝看向门外,在发现桑佳铃已经经过拱桥后,才当着凌皓尘的面脱下外衫。 “王爷,还不走?这是要看臣妾更衣?” 凌皓尘正好从帷幔里走出来,在看到桑晚棠脱下外衫之后,眉头一蹙,转身飞跃穿过窗棂。 桑晚棠更衣之余随手便将怀中的麝香保心丸放在桌上,更换好衣物后,重新打开房门。 “多谢夫人,这身衣服本妃很喜欢。” 桑夫人闻声回头看去,在看到站在门前穿着素白色拖地长裙的桑晚棠后,表情一愣,瞬间呆住了。 太像了,除了容貌不一样,神态动作气质太像了。 “娘,你怎么发呆了。” 桑夫人恍惚之余,身旁传来了桑佳铃娇滴滴的声音,她连忙回过神来轻咳几声。 “王妃果然好气质,穿上这身衣服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桑晚棠垂眸轻笑,“都是夫人好眼光,时候也不早了,本妃先行前往宴会厅游玩。” “好,彩霞,带路。”桑夫人朝着桑晚棠浅笑颔首后,眼眸闪着柔光,痴痴望着那抹逐渐消失的背影。 “娘,你怎么了?今日怎么老是发愣?”桑佳铃也发现了桑夫人的不同,强颜欢笑搂着她的手臂撒娇。 谁知,桑夫人却忽然敛下慈爱的笑容,表情肃穆,“我可不是你爹,对你没有任何原则,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妾身先行告退了。” 疏离的行为和语气让桑佳铃瞬间不知所措,只能恶狠狠地咬牙启齿,望向那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母亲。 “可恶,这个陈春红,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本妃都放低身份讨好了,竟还敢甩脸色。” “小姐,这里有个药瓶” 厢房里雪梅的声音引起了桑佳铃的注意,她忍着心中的怒火回头看去,在看到药瓶那一刻,脸色瞬间好转起来。 “药瓶?看看是不是麝香保心丸?” 雪梅连忙调转瓶身寻找名字,在看到瓶身上黑色贴纸后,激动地扬起笑容。 “小姐,真的是麝香保心丸。” 桑佳铃缓缓上前飞快从雪梅手中夺过药瓶,将药丸倒出来闻了闻,在确认是药香味之后,才安心重新盖上。 “想必是温竹卿更换衣服时忘记带走了。” “小姐,听说老夫人急需这个麝香保心丸救命,不如....”雪梅见状连忙提醒。 桑佳铃满意地将药瓶放入宽袖之中,看来老天都在帮她,“走,去宁寿苑。” 宁寿苑。 桑元宣在知道桑佳铃众人面前失礼后,生气地一巴掌将茶盏全部打翻。 “让小姐马上过来。” “爹,何必如此动怒呢?” 丫鬟刚想转身就看到桑佳铃神情傲然,在雪梅的搀扶下进入厢房里。 “糖糖,你怎么能在朝臣女眷面前如此失礼,以后你让爹的老脸如何安放。” “还有你两位哥哥,如今都还在朝中任职,他们又如何自处?” 桑元宣本想朝着桑佳铃大发雷霆,却碍于有把柄在她手上,只好咬牙启齿地拍着桌子泄愤。 桑佳铃却不咸不淡地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慢悠悠地端起茶盏轻嘬了一口。 “爹,你就是太急了,所以才遭人陷害提前退位。” “你这是什么意思?”伤心事重提,让桑元宣涨红的脸瞬间铁青起来,拉长着脸,眸光犀利盯着桑佳铃看。 桑佳铃丝毫不急在喝了几口茶水之后,才从宽袖里拿出白色药瓶放在桌子上。 “这是女儿花了重金买来的麝香保心丸,爹爹,你先给祖母服用。” “等处理好祖母的事情,我们新仇旧恨一起跟温竹卿好好算一算。” 桑元宣在看到桌面上的药瓶后,表情一愣,连忙上前拿过药瓶,“这就是麝香保心丸?” “正是,方才听家中的护卫说,已经抓到了假冒神医的女子了,除此之外,连同她的爱人也一同抓了过来。” 桑佳铃得意扬起胜利者的笑容,微眯眼眸,悠然自得地敲打着桌面,跟着不远处传来的曲乐哼着小曲。 第五十三章:幕后凶手是战王王妃 桑府后花园的宴会厅里。 轻水行踪神秘偷偷来到桑晚棠的身后,汇报。 “小姐,暗影堂来报,徐盈被抓了。” “嗯,知道了。” 这个消息并未让桑晚棠惊讶,从徐盈离开暗影堂之后。 她就料到这颗棋子迟早会被发现。 轻水望着桑晚棠那不咸不淡的模样,顿时着急起来。 “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轻水,少安毋躁,输赢还未定。” 桑晚棠淡然一笑,回头摸了摸轻水毛茸茸的小脑袋,轻声安慰着。 就在大家开心玩耍之时,桑家总管王伯突然出现在人前。 身后还跟了几个面容厉色的嬷嬷。 “各位夫人小姐,老爷有请大家移步前厅,有要事需要大家主持公道。” 王伯的话让现场的各位瞬间疑惑起来,面面相觑之后。 便带着好奇的心思跟着桑家奴仆朝着前厅走去。 桑晚棠离开之前故意看了眼坐在男宾客里的凌皓尘。 在看到他跟着人群离开之后,这才放慢脚步走在众人身后。 果然,凌皓尘看到她的身影便快步走了上来。 “王妃,你可知此次会是什么事情?” “王爷,您吓到臣妾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桑晚棠吓了一跳,她佯装受惊的模样捂着胸口。 “这可是侧妃的娘家,我这个外人怎么知道。” 凌皓尘盯着桑晚棠那假模假样的作态,在心中冷哼了一声。 还真是会装,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装到何时。 众人来到前厅的院子后,便看到院中跪着一男一女。 两人全都被麻绳绑住了全身,女子神情狼狈发出微弱的求饶声。 不明所以的看客,好奇地指着地上的男女询问。 “桑大人,你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呀?怎么把人绑在院子里?” 桑元宣站在徐盈和文秀才面前,表情严肃,瞥了身旁小厮一眼,“大公子和二公子何时回府?” 小厮答,“前方来报,需到晚上了。” 还需晚上?桑元宣表情凝重望着眼前疑惑的众人,最后做出了决定。 “各位,这二人是前两日潜入府中行骗的大夫,只因二人背后势力过于强大。” “还需各位大人替老夫作证,日后好让犬子上奏陛下。” 此话让现场的人瞬间愕然,全都不解地面面相觑,讨论声也随之响起。 “桑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众人茫然之余,桑晚棠疑惑眨着长睫毛,满脸好奇看向桑元宣和他身后的桑佳铃。 桑佳铃实在看不惯桑晚棠那副满脸无辜的模样,准备上前教训时。 桑元宣急忙将她拦下,浓眉隆起,声如洪钟,“来人,给各位大人夫人赐座,此案还需些时间慢慢审理。” 下一刻,轻水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奇怪,若是行骗的话理应交给衙门才是,为何要在这个院内审理?这可是违背律法。” “各位大人在朝堂都是说得上身份的人,这么做无疑是将各位推向违背律法的边缘呀。” “贱奴,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来人拖出来掌嘴。” 桑佳铃本就心中有气,既然对付不了温竹卿,那只好找她的奴婢撒气了。 奴仆闻声而动纷纷朝着轻水蜂拥而去,桑晚棠这是在人群靠近之余,害怕地往身后的女眷靠去。 “妹妹,你太欺负人了,只许你们滥用私刑,不许别人反驳,你们这是想要拉各位大人下水吗?” 原本还发愣的众人在桑晚棠的提点下,终于反应过来,全都站了出来。 “桑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众多大人中不但有刑部,还有兵部,就连丞相大人也在,怎么任由这个小娘子胡闹。” “就是,她在女子宾客中胡闹就算了,现场的各位可都是朝中重臣,怎么也不约束自己,连礼数都忘了。” 桑元宣本想让桑佳铃出口恶气,不至于把怒火撒在他身上。 谁知这个死丫头一点脑子都不懂,直接单刀直入。 眼看局面失控,他只好赔笑着上前安抚众人,“误会,都是误会。” “糖糖,不要胡闹,来人给这两位松绑。” 一声令下,小厮停下来前进的动作,转身给徐盈和文秀才松绑。 得到解脱的徐盈连忙上前询问文秀才的情况,“相公,你怎么样了?” “各位大人,不关我的事情,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做的,我是无辜的。” 文秀才嘴巴得意说话后,害怕地远离徐盈,脸色惨白,指着她控诉。 桑云宣见局势差不多得到掌控,便坐在太师椅上,大声质问。 “这位姑娘,老夫问你,你为何假冒神医来我桑府行骗?” “桑大人,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就算我不是神医,可我也没有骗你钱财,怎么叫行骗?” 徐盈冷哼一声,大声反驳,“反倒桑大人,你仗着是前朝元老,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还想让小女背上行骗的罪名。” “徐盈,我就知道你不承认,文秀才,你来说。” 桑元宣早已掌握了徐盈假冒神医的整个证据,这才敢召集众人过来看这场好戏。 只想活命的文秀才咽了咽唾沫后,指着徐盈,“大人,她受人指使,按照指使人的命令进入桑府,然后跟这个人调换身份。 “然后好让指使之人刺激侧妃,让侧妃情绪失控指认错人,扰乱桑家内部和谐,让桑家老太错过治疗最佳时期。” “爹,既然这件事情与本妃有关,接下来可否让本妃询问?” 眼看马上就到了整个宴会最高潮部分,桑佳铃决定亲自出手,揭露温竹卿那虚伪的面纱。 “好,交给你了。”事情已成定局,桑元宣也可以安心等待众人见证,便授意桑佳铃接着审问。 “文秀才,你可知这个指使之人是谁?”桑佳铃得意地扬起笑容看向桑晚棠,低声质问。 文秀才见状连忙回头指向宾客中的桑晚棠,大声的说,“就是当朝战王王妃,温竹卿。” 众人闻声看向坐在人群中的桑晚棠,议论声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就连桑佳铃闻言也故意表现出惊讶的模样,握着口鼻惊恐望向桑晚棠。 “姐姐,怪不得那日见过你之后,你还能若无其事出现,原来早已安排人调换了身份。” 第五十四章:人证物证聚在还想抵赖? “王妃,这件事情是否有关系?” 当众人茫然之余,凌皓尘的声音从拱门处传了出来,大家顺声望去。 只见凌皓尘眉峰压低,锋利的眸光穿透人群落在桑晚棠的身上。 桑佳铃在见到凌皓尘终于出现后,急忙换上柔柔弱弱的表情,抽泣哭诉。 “王爷,臣妾也不想误会姐姐,可当天臣妾确实见到了王妃姐姐,并且.....” 停顿的话让凌皓尘眼尾上挑,故意追问下去,“哦?并且什么?” “并且姐姐为了激怒臣妾,还说会让假冒的神医毒害祖母,当时若不是臣妾让父亲拦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桑佳铃越说越委屈,身子摇晃依偎在雪梅身上,同时哭声也从手帕里传了出来。 “王爷,还有各位大人,此事涉及王妃,在下不过是早已致仕的官员,无权审问皇家人员。” “只好有请各位给老夫做个见证,当陛下和太后若是追问起此事的时候,好为老夫做个人证。” 桑元宣见状也连忙起身表情悲鸣,朝着众人行礼。 由于两人的说辞有理有据,让原本还不相信的众人也不得不相信了桑家人的说法。 可还是有人感到奇怪,对于王妃费尽心思破坏侧妃和桑家之间的和睦又是为什么? “莫非王妃是嫉妒侧妃深受王爷的宠爱,所以才报复桑老太?” “肯定没错,不然为何要把矛盾引到桑家,定是没办法收拾侧妃才会把气出在桑家人身上。” “没想到,王妃看起来柔柔弱弱,没什么脾气,原来做事这么毒辣。” 随着众人非议的声音响起,桑佳铃躲在手帕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终于把这个该死的女人赶出京城了。 为了维护皇家脸面,凌皓尘在沉思了片刻后,缓缓抬手,冷冷交代。 “来人,将王妃和这二人带往大理寺查办,若是情况属实,一切按照律法执行。” 话落,院内响起了现场惊诧的声音,全都是对战神的做法感到震惊。 若是按照律法执行的话,王妃一旦判有罪,暗杀一品夫人,重则死刑,轻则流放千里。 纵使周围的声音嘈杂不已,桑晚棠只不过是低头一笑,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王爷,此事您不觉得疑点颇多吗?单凭侧妃和这个秀才的话,您就怀疑臣妾,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王妃,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吗?” 凌皓尘面容一沉,犀利的眼眸散发着王者气息,说出的话容不得外人半分质疑。 也让想要支持瞬间失声,直觉低下头,不再抬头直视凌皓尘。 可落在桑晚棠的眼中,凌皓尘的怒火如同发怒的小猫般,毫无震撼力。 她无视男人的怒火,朝着文秀才走了过去,虽说脸色淡然,可语气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质疑。 “文秀才,既然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不如你再跟我们说说,这位姑娘是如何进入桑府跟本妃调换身份的?” 早已被吓傻的文秀才面色惨白,连连后退,下意识看了桑元宣一眼后,咬着牙指向后院的茅房。 “你们在茅房的后面砸了个洞,徐盈就是从洞口爬进去的。” “洞口?好,那就有劳文秀才带路了。”桑晚棠佯装听明白的模样,似笑非笑地抬起素手。 轻水见状脚步飞快,快速来到文秀才面前,只用一只手便将他轻松拎起。 桑元宣本以为此事已经是砧板上的事情,没想到中途还会有变卦,脸色大变,愤怒大吼。 “温竹卿,你在做什么?想要将人证灭口不成?” “桑老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院子里有这么多双眼睛,本妃如何灭口证人?” “本妃只不过是想要开口证据,难道,王爷你不想看看吗? 桑晚棠并不打算和父亲起冲突,她知道他老人家只不过是遭到了桑佳铃的蒙蔽。 于是,便把后面的难题直接抛给凌皓尘,只要战王同意,就算父亲再反对也不敢违抗王爷的指令。 凌皓尘冷冷转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带路。” 在凌皓尘的命令下,桑元宣只好交代管家带路,心中带着不安一同跟了过去。 在管家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之前桑晚棠如厕的地方。 现场的人全都满脸疑惑地望着,此刻,小厮已经将茅房拆除完毕。 桑晚棠见状捂着鼻子上前,穿过茅房来到围墙面前,绕着围墙转了一圈。 其余人也带着好奇跟了上去,只是大家越看越疑惑,整个围墙全都完好无损。 根本就没有损坏的模样,别说是狗洞,就连一块泥砖都没有掉落。 在逛了一圈后,桑晚棠露出无奈的笑意,转身看向文秀才。 “文秀才,你确定这位姑娘是从狗洞爬到桑府的吗?这里可没有什么狗洞呀?” 文秀才闻言脸色瞬间泛青,不可置信地上前摸着完好无损的围墙,声音颤抖。 “不可能,绝不可能,当天明明是我亲自送徐盈爬入狗洞的,怎么会没有呢?” 所有在检查过围墙之后,心中越发地疑惑起来,茫然地面面相觑。 只有凌皓尘眉峰压低,斜眸望向身旁的桑晚棠,脸色一凛,“说,怎么回事?” “王爷,这里又不是臣妾的娘家,怎会知道?” 无法从桑晚棠身上寻求答案之后,凌皓尘只好带着怒气,“文秀才,到底怎么回事?” 找不到狗洞的文秀才无力地瘫软在围墙之上,面如白纸,不停地喃喃自语。 “不可能,绝不可能,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完好如初了呢?” 凌皓尘的怒火到达了极限,瞥了影子一眼,“去看看可有翻新的痕迹。” 影子飞快上前来到围墙处,仔细检查着围墙的情况。 在经过他里里外外的检查后,这才转身回到凌皓尘面前。 “王爷,围墙并未翻新的痕迹。” 汇报的声音如同砸到平静水面的一颗石子,立马让安静等待消息的众人愤怒了起来。 其中就有脾气不太好的兵部侍郎王传君,他丝毫不留情面上前指责。 “桑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让我们作证,可这个证人说辞却含糊不清,就连基本的供词都对不上,白白浪费了我们时间,老夫可没有时间陪你们演戏。” 其余人见状也不再委曲求全纷纷站了出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也是,好不容易休假带着妻儿过来参加宴会,没想到却被当成棋子,告辞。” “王大人,刘大人,等等我们,我们也走。” 宾客们在王传君和礼部刘安离开后,不再犹豫转身离开了庭院。 桑元宣望着昔日幕僚的指责,脸色顿时一青一白,欲言又止想要开口。 可众人压根就未给他张开口的机会,没一会,庭院里就离开了大半的宾客。 只有留下来看戏的官员和家眷还在院内,指着桑佳铃议论纷纷。 桑佳铃根本就不相信影子检查结果,气愤拎着长裙朝着围墙走去。 就在她靠近茅坑的时候,桑晚棠悄悄从袖子里划出银针,对着桑佳铃的小腿飞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桑老夫人中毒有猫腻 银针飞快穿过半空中穿过人群,精准刺入桑佳铃的小腿里。 随着一声尖叫,只见桑佳铃脚一滑整个人掉入了堆满粪便的坑里。 “救命,爹,快来救我。” 掉入粪便坑池的桑佳铃痛苦地扑腾地想要爬起,谁知坑池太滑。 爬起之后又跌落进去。 围观的女眷望着桑佳铃那滑稽画面,最终没忍住瞬间笑了出声。 桑元宣顿时慌了神,连忙指挥小厮过去帮忙。 一时间,后院里挤满了前来帮忙的小厮,还有抱着浴巾在旁等候的丫鬟。 桑晚棠见到眼前的情况,有些疲惫地打起哈欠。 “桑老爷,本妃也困了,若是你还有什么证据,不如日后直接带到太后面前。” “由太后定夺吧。” 一直站在人群中的元氏也终于忍不住,也站了出来。 “没错,你们口口声声说是王妃让你们桑府内乱,可又拿不出实际的证据。” “难不成这个文秀才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 “元氏,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落,你算什么东西。” “小门小户也敢在本妃面前耀武扬威,你真是活不耐烦了。” 桑佳铃离开粪坑后,心中早已被怒火侵袭,推开小厮指着元氏就开骂。 她早就看元氏不顺眼了,自从生辰宴会之后顶撞她之后,两人之间便结下了梁子。 如今为了帮助温竹卿洗脱罪名,既敢当众质问她。 之前自己理亏在先,当着王爷的面,她不敢回嘴。 如今是这个元氏挑衅在先,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然而,桑佳铃的话同样被元氏的父亲和母亲听到。 二人是代表元家过来参加宴会,没想到却遭到了主家的羞辱。 “既然侧妃嫌弃我们元家是小门小户,那我们便不再多呆了,告辞。” 元政庭黑着脸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朝着桑元宣行礼之后,带着夫人和元氏一同离开。 “妹妹,这是我们二人的事情,你怎么能羞辱朝廷命官的家眷,名门贵女的礼数呢?” 桑晚棠在元政庭转身之余,气愤地上前准备好好将桑佳铃教训一顿。 谁知,元氏却突然将她拦住,小声提醒,“王妃,不必与她纠缠,这种毒妇日后必定遭到报应。” 桑晚棠闻言只好为难点头,边叹息边道歉,“元姐姐,对不住,都怪我,让你们受到牵连。” “不怪你,你还是早点离开吧,看今天这个架势,桑家不准备放你离开。” 元氏并没有责怪桑晚棠,反而担心她此时的处境,孤身一人怕是很难脱身。 “放心,本妃好歹也是战王王妃,他们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桑晚棠没想到元氏既然真心关心自己,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元氏交代完之后,便带陈观贞和元政庭和其余人一同离开了庭院。 凌皓尘始终阴沉着脸,眸子淡薄如冰,淡淡警告。 “侧妃,你不应该如此跟元氏说话。” “王爷,臣妾好歹也是堂堂战王府侧妃,怎么能任由小门户的夫人欺负。” 桑佳铃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也并不认为得罪了元氏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桑晚棠可没空看着这两人打情骂俏,捂着鼻子望向臭烘烘的桑佳铃。 “侧妃,你是把身上清理干净再跟本妃对峙,还是现在继续对峙?” 在她的提醒下,桑佳铃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满是粪便,连忙做出呕吐的表情,恶狠狠指着桑晚棠。 “你给我等着,等待看你怎么笑得出来。” 桑佳铃前脚刚离开,接着宁寿苑的嬷嬷便脚步慌忙赶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中毒了。” 话落,桑元宣脸色一愣,瞪着震惊的眸子上前,质问。 “怎么回事?不是服用了药丸了吗?” 嬷嬷慌张解释,“正是服用了药丸之后老夫人才中毒的。” 凌皓尘脸色一沉,眸光如同寒冰般,转身来到桑晚棠面前。 “温竹卿!” “快,快叫太医。”桑晚棠佯装惊讶的模样四处呼唤,完事之后,才靠近凌皓尘解释。 “王爷放心,老夫人并非中毒,只是表象如同中毒般,可实际没有毒素。” “表象中毒?真的?”凌皓尘将信将疑,眼眸微眯,脸色瞬间凝冰。 桑晚棠知道无论她怎么解释,这个男人不会相信她,”若是不信,王爷大可请太医过来。“ “影子,迎接神医入府之后,派人去传唤太医。”凌皓尘不假思索采纳了桑晚棠的意见。 桑元宣担心桑老夫人的情况,完全顾不上文秀才的事情,跟着嬷嬷朝着宁寿苑跑去。 凌皓尘虽然也着急可他却并未离开,而是安顿好文秀才和徐盈。 再将现场的宾客清退之后,才带着桑晚棠朝着宁寿苑赶去。 来到宁寿苑后,桑夫人满脸不安地坐在床边,回头朝着桑元宣哭诉。 “老爷,娘这是怎么了?” 桑元宣闻声走了过来,在看到躺在床榻的桑夫人嘴唇泛着紫后,脚一软瘫软在床边。 “快....快叫太医。” 就在现场乱成一团之余,只见面容与徐盈一样的女子走了进来。 “桑大人,这是发生了何事?” 桑元宣闻声回头一看,在看到徐盈之后,顿时大怒,“来人,怎么没把犯人看好?” 对于眼前和徐盈一模一样的人,就连凌皓尘都感到惊讶,急忙站了出来替神医解围。 “岳父大人,徐盈已经交由管家看管,这位不是徐盈。” 眼看局面逐渐失控,桑晚棠如同看戏人一般,寻了个空位,乐滋滋端着茶盏安静看戏。 当桑元宣知道眼前人不是徐盈后,顿时呆愣,几欲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桑夫人还算清醒推开桑元宣,上前救助,“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家老夫人吧。” 神医女子见状连忙将想要下跪的桑夫人搀扶起来,“不必客气,小女本就受人委托过来救治桑老夫人。” 话落,她便绕过桑夫人来到桑老夫人床边,伸手放在手腕处,还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测试。 桑晚棠望着徒弟专业的手法,很是满意,不愧是她得意门生,救治病人的动作与她相差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