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1388813》 第1章 鬼门关(一) 鬼门关第一节 阴深、昏暗,但没有极黑,因为稍作努力的话,我还是可以看到些朦胧、模糊的画面。 通过眼、耳、鼻、口、肌肤等五感来判断的话,我正躺于一个陌生的密闭空间里。 再通过心觉这样的第六感来推理的话,我应该是刚刚醒来,搅乱这清梦的,大概是周围这带有环绕音效的蛐蛐声。 不过,真正让我意识完全清醒的,却还不是这群悲鸣的蛐蛐。我虽然有入睡困难的毛病,但入睡以后通常还是睡得比较沉。这小小的蛐蛐声,最多也只是把我吵到半昏沉的睡眼惺忪状态。之后,置身的密闭空间发生异动,才迫使我完全清醒过来了。 然而,意识虽然清醒,眼神儿却不济,身体其他感官也不是很灵敏。所以,当密闭空间突然被打开时,我并没有感到豁然开朗,只是看到些朦胧、模糊的画面;当身体周围发生强烈颤动和大幅度摇晃时,我的晕眩感也不是很强,身体像是在环境外一般。 只见大地在颤动、摇晃中裂开,那裂缝越延伸越长,裂口越增扩越宽,当裂缝停止延长时,已经长得看不到尽头。 裂口上方,胡乱地迸溅出许多大的土块儿和小的颗粒、粉尘。它们悬浮于昏暗夜空中,迟迟不见落下,一时间遮星蔽月、烟尘四起。 待颤动、摇晃的大地恢复平静时,延伸、增扩后的裂缝,已然形成一条深壑,原本悬浮平躺其中的我开始往下坠落。 坠落期间,我感觉四肢和脖颈像是被什么捆缚着,动弹不得;咽嗓仿佛被什么堵塞着,喊叫不得。 我的身体任由深壑中的旋风摆布,时而仰面朝上,时而侧身面壁,时而俯身向下。 起先,我看到的有深壑上空盘旋着的神秘黑鸦,之后看到的有两侧峭壁上汩汩而出的诡异流水,再而后看到的有深渊底部浮动、变幻着的未知漩涡。 看完这些,还没允许我做出任何猜测、想象时,悬浮的土块儿、颗粒纷纷落下,深壑上方的裂口缓缓合拢。等裂口完全拢闭之时,我视野里便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 视野丢失后,我觉得听力异常灵敏。 当听到狂风呼啸时,我感觉身体越来越轻,轻到最后好像可以被风穿透身体。 听到一阵浩荡奔腾的流水时,我感觉身体越来越寒,寒到最后似乎可以点水成冰。 之后,我听到的是一段长长的敲钟声。那钟声忽远忽近,忽缓忽急,时而低沉,时而高昂,低沉时穿人肺腑,高昂时摄人心魄。 在钟声里,我的心脑不受控制着进入恍惚、昏迷。恍惚,还没有昏迷之时,两个男人窃窃的对话声传入我耳膜中,在那对话里,我听到他们有提到了我的名字。 “我们该怎么称呼他呢?”其中一个男声发问,那声音粗犷,带着多条回音,像是从遥远的天边发出来的,因而听起来悠长。 “当然称他为‘陈凡’啦!”另一个男声用尖锐的嗓子回应完,又压低声音接着说,“先别再说话了,他好像还没有完全昏迷,不能让他从我们口中得到任何讯息,否则我们的下场将会很惨。” “哦哦,那我闭嘴!”粗犷的男声用这样一句,匆匆结束了对话。 听完这段小插曲,在陷入昏迷之前的刹那间,一条新的讯息不知道从哪里灌输进了我的心、脑。 通过这条讯息,我才明白,我死了,死因不明! 在得知自己的死讯后,我内心翻腾开来: “我死了?” “怎么死的?” “我没病,没灾,没有自杀,没有被他杀,也没有出车祸啊?” 就在我想要通过回忆来努力找寻自己的死因时,突然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吞噬了思想,抽空了意识,陷入绝对昏迷…… 第1章 鬼门关(二) 鬼门关第二节 再次恢复意识醒来时,我是坐在一片略带潮湿的黄土地上了,后背倚靠着像是一块经过打磨抛光的大理石板。 虽然四肢和脖颈还是不能动弹(这时的我,除了呼吸顺畅和眼珠可以来回转动之外,其他一切都无法动弹),咽嗓还是不能发音,但身体恢复了温度。嗅觉、听觉、视觉、触觉等多种感官也都全部恢复了。 等等,这些感官好像不仅仅是恢复了那么简单,因为我感觉它们升级进化般地,突然灵敏得有些不可思议,当真是不可思议呢—— 比如在嗅觉上,我居然可以轻易闻到远处那片花丛所飘来的郁郁花香。这种远处飘来的花香,对于常人来说可能司空见惯,比较容易闻到,但对于因鼻窦炎而失去嗅觉十几年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更夸张的是,除了味道偏重的花香,我竟还能闻到身体之下黄泥土所散发出的恬淡气息,而且是在鼻子离地大约三尺的情况下! 听觉上,我可以听到百米开外山脚下那棵老杨树树叶摇摆的声音,而且是没有一丝风的那种杨叶摇摆。 倘若再努力一些,我甚至还能听到自己平静的心跳和脉搏声。 再再努力一些的话,我好像还听到了自己这祥和状态之下的呼吸声,以及周边花草破土而出的细微声音——窸窸窣窣! 视觉上,虽然置身黑夜,视野尽头的天边没有星星,也没有月光,但我还是可以看清眼前的场景。要知道,对于我这样一个近视加散光,再加夜盲症,而且没戴着眼镜的情况来说,那可又是一项比荣获矛盾文学奖更难得的大奇迹呐! 在清晰可见的场景里,左右两座造型奇特的山对峙而立,形成一道山谷。左边的山高大威武,呈土黄色;右边的山宽宏雄壮,呈黑褐色。那两山之间的山谷宽约两米,甚是狭窄,狭窄到像是一个天然的关隘。 好吧,被我猜到了,还真是一个关隘! 我转动着眼珠打量一番后,在左边山壁上发现了用繁体中文刻写的三个大字“鬼门关”。接着,在右边山体上,我又看到一些暗暗的文字,经过仔细观瞧,才弄明白那些文字组成了这样一首小诗: 鬼门关 紫微 牛头马面威如山, 黑白无常执法严。 初审判官一声令, 恶魂难渡鬼门关。 触觉上,我可以轻易用后背感触到自己所倚靠的物体,确是一块经过打磨抛光的大理石板。 如果再稍微加把劲儿,我竟还能用后背感触到石板上所雕刻的文字,并且是在穿着衣服的情况下。虽然穿着的衬衫应该也是像我所能看到的裤腿和衣袖那样,残缺褴褛、破洞百出,但终究还算有衣服。 等等,等等,这文字是…… 爱夫陈凡之墓? 前妻为我立的碑? 我离婚9年了,且没有再娶,如今前妻与我早已断绝了联系,她会为我立碑? 这,应该不大可能吧—— 第1章(鬼门关)紫墨说 第一章(鬼门关)紫墨说: 我叫紫墨,是一支公正之笔。 公正之笔是一种被上天赋予灵力的小灵体,我们这种小灵体会捆绑于类似陈凡这种的大灵体,进行一世的轮回。 凡界历法两万年前,上天规定乾坤之内,类形人的高级动物皆称为人。所以乾坤六界中,有神人、仙人、魔人、妖人、冥人、凡人之分。 因神人、魔人不允许参与轮回,所以我们的捆绑只局限于仙人、妖人、冥人、凡人这样的大灵体。 每个大灵体由出生到死亡归冥,再到接受末日审判,判入五道的其中一道后,再进入到下一轮转生。这样一系列完整的过程,称为一世的轮回,又叫五道轮回。 五道轮回,经过多个版本的改造后,如今是这样五道——圣道、人道、冥道、魔妖道、畜生道。 这样一世的轮回,等于仙界一重天上200日的时间,一重天1日为凡界1年,凡界1日为冥界1年。所以一世轮回换算为凡界时间的话,是200年,换算为冥界时间的话,就是73000多年。 与大灵体捆绑期间,我们是副灵,大灵体是主灵,我们和大灵体共同组成魂、魄。 转生之前,主灵会被洗去前尘记忆,而我们则不用。 转生后,我们可以看到主灵所看到的一切,听到主灵所听到的一切。可以感受到主灵身体上的一切感官知觉,可以明白主灵心脑里的一切思想活动。 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看到、听到、了解到一些主灵所不知道的事。比如与主灵关系亲近之人的言行举止、心理活动等。 遇事,我们可以适当地向主灵提出方案和意见。必要时,我们还可以透露一些笼统的概念或者私密的讯息给主灵,这种感觉被人们称为“灵感”、“预感”,或者“第六感”。不过,最终选择权和决策权在于主灵,我们无法强行干预。 除了这些,我们另一项任务是监视并公正地记录下主灵每时每刻的思想和言行,加以保存,保存下来的内容叫作《人录》。 人,不管是仙人、冥人,还是凡人,在死亡归冥后,接受末日审判之前,主灵会被给予足够的时间,使其回忆自己刚刚活过的一生,并加以思考,有功歌功,有过悔过,这个过程叫作《自度》。 《自度》里面要有主灵从生到死,各个阶段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还要有所思所想。《自度》可以是文字的形式,也可以是录音、录像的形式。 《自度》将会做为主灵一生功过的重要依据,呈递给末日审判庭上的判官长,以及参与会审的其他判官。 末日审判,会判决主灵本世轮回的余生在哪里度过,怎么度过,同时还会判决下一世轮回的去处。 倘若《自度》的内容里,主灵自己书写或者讲诉时存在虚假信息,副灵“公正之笔”会根据《人录》而做出真实的补充,隐藏其中。所谓隐藏,便是主灵自己看不到,而末日审判庭里的众判官可以看得到。 所以,完整的《自度》是一项公正的、真实的,不存在任何虚假信息的证据。 这一世,我捆绑的主灵是凡人陈凡。 …… 关于这一章,陈凡所说的基本属实,只是他理解能力有问题,问题很大,让人发愁。 冥界长官说,让他从出生以后的第一段记忆开始书写或者讲述,而他却从入冥以后开始了。 他在开篇提到的密闭空间,指的是封闭严实的棺材。 人死后,勾魂、引魄二位使者会打开棺材,把魂和魄勾、引到前往冥界的死亡隧道里。在隧道里,二位使者趁主灵昏迷时,需为其改造出一副冥界的新身体,用来适应冥界生活。新身体,跟原来的身体在外观上没有差异,不过是各项感官更灵敏些而已。 昏迷之前,陈凡听到的钟声是“丧钟”发出的声音,它通过声音可以向亡魂传达自己的死讯。 他看到的黑鸦是勾魂使者的宠物,浮动的漩涡是冥界入口,两侧峭壁的流水是凡界地下黄泉渗出的水。凡界,有黄泉六百里,在地下,冥界,有黄泉八百里,在地表,两者相通。 进入冥界后,鬼门关左边的土黄色大山是牛头将军,右边的黑褐色大山是马面将军。此二位将军在遇到罪恶滔天的亡魂入关时才会现身,一般的亡魂无缘相见。 山壁上那首题诗的作者,是创立冥界之人,也是首任的酆都大帝,他叫紫微。 陈凡的触觉没有错,他倚靠的物体真是一块大理石墓碑,碑文也正是“爱夫陈凡之墓”。 他怀疑的很对,那墓碑和碑文确实不是他这一世的前妻所立、所写,而是另有其人。 第2章 无常(一) 无常第一节 “不对不对,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有心跳、脉搏和体温呢?”想起钟声里传来的死讯,又结合到“鬼门关”和“墓碑”这些字眼,我在心里不自然地犯了一回疑问。 “你虽然在凡界是死了,但在冥界是活的呀!” “你现在的身体是冥界身体,当然会有心跳、脉搏和体温啦!” 我心里的疑问刚刚萌生,一个爽朗的女声便及时给出了解答。 “冥界?” “死亡不是终点吗?” “难道还要在冥界继续活?” 听完女声的解答,我忍不住在心里发了个三连问。 “是的,冥界!” “对于人的灵体来说,死亡可从来都不是终点呢!” “正常情况下,每个人一世的轮回为凡界200年时间。你仅在凡界生活了不到35年而已,还要再活165年,才能进入下一场轮回呢?” 我在心里发出三连问后,那爽朗女声用不紧不慢的语气又做出如此三连答。 “意思说,我还要在冥界活足165年?”随着女声话音落下,我心里又生起新的疑问。 “是——的——呢!”爽朗女声先是用调皮的语调拉出这样三个字,而后话风一转接着说,“哦,不对,不对,不是165年。凡界一天为冥界一年,所以换算下来,大概是61000多年才对。” “别这样啊,活这么久,想想都可怕!”听完女声的换算,我又犯了一回嘀咕。 “如果嫌活得太久,可以跳入冥界尽头的万劫不复之地。那里可以令人魂飞魄散,是结束大灵体生命的唯一途径!”爽朗女声说出这些话后,咯咯笑起来。 “你是谁,怎么能懂我的心里话?”对话进行到此刻,我忽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终于想起来问我啦!” “我叫紫烟,是接待你的无常,用凡界的话来说,就是无常鬼。” “我身上有一只与你同款的灵犀,所以跟你的心灵是相通的,自然就能读懂你的心思、念想啦!” 无常鬼紫烟,不紧不慢地回复着。 “灵——犀?” “无常?” “无常不是俩男的吗?” “黑无常名为范无赦,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白无常名为谢必安,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 “书上好像是这么写的吧!” 听到女无常说了那些话后,我有了新的疑惑。 “那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呀!” “现在的无常,是一种职称,主要负责接待你这种刚入冥界的新亡灵,带往酆都城接受末日审判。” 紫烟说着,把爽朗的声音转变为轻柔。 “为什么我只听得到这女无常的声音,却看不到她的人呢?” “明明感觉到,这声音就是在我面前发出来的啊!” 我从心里不再向女无常发出问话,只是这样自言自语了两句。 “我还以为你只愿意听声音,而不愿意看我的人呢?” 等她做完回应后,我眼前就那样从无到有、从虚到实,现出一位女生来。哦,不,是女神,不可否认的绝对的女神! 第2章 无常(二) 无常第二节 看到凭空现出这样一位女神后,我大脑像是发生了急促的短路,一片空白,无法再号令眼睛从她身上挪开——我被她惊艳到了! (虽然我自认为是自控能力极强的男人,可终究还是被她惊艳到了) 只见她有着青蓝色的逸动长发,黛色的柳叶细眉,乌溜溜的水灵眼珠;还有着高耸的鼻子,俏俊的耳朵,樱红的嘴唇。 典型黄种人的面孔,脸上没有涂抹任何粉妆,却也显得格外洁净,如璧、似玉。 她约摸165cm的身高,匀称的身姿穿有纯白色汉服,裙摆和丝带随风而动,像是在附近的空气里洒下了万种芬芳,一时间让人那样的沁人心脾、神清气爽。 “她是负责接待我的无常鬼?” “我全身不能动弹,她怎么带我去酆都城呢?” “要是背着我走的话,应该还不错?” 神清气爽过后,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心理活动。 “背你?你想得倒美呢!”她说着俯下身来,就那样冷不防地吻向了我。 一个长长的吻过后,她接着说:“给你解锁了,你现在嗓子可以说话,身体也可以活动了!” 哇,这幸福来得太突然,我一时间难以招架,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那叫一个急促。如果不是有肋条和皮肉挡着,我想它大概能从胸前蹦跶出来。 待那个叫着紫烟的女无常把唇从我身上移开后,我的嗓子果真可以发出声音,身体也果真可以自由活动了。 站起身来的那时刻,我真想把她搂在怀里回吻一番啊,好在到最后这种邪念被内心深处的理智打消了…… “呃……别多想,这是给你冥界身体解锁的一种方法,最简单、粗暴的那种!” “我本人比较懒,所以选择了简单、粗暴。” 在我内心邪恶之际,脸颊绯红的紫烟用那种看起来有点像故作平静的语气这样说。 “噢~” “听这意思还有别的解锁方法?” 我本人对新奇事务常有探索之心,所以便顺着她的话发问起来。当然,也有那么一点点找话题的意思,一点点想要撩她的意思。毕竟对于做了多年单身狗的我来说,身边突然出现这样一位仙女般的小姐姐,避免不了会“痴心妄想”!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声音超级好听——轻柔但不扭捏,温婉而不做作。 “别的解锁方法么?”她忽闪着眼睛说。 “嗯!”我点了点头。 “那些方法比较残酷,你还是不了解的好~”说话间她微微一笑,用的是那种带着一点点邪恶成分的微笑。我从这话音和微笑里生生感受到了欲擒故纵的意思。 “有多残酷,说说看?”我向她传达了一个暧昧的眼神后,说。 “很黄很暴力的那种残酷,还是不说了吧?”她说着,递过来一个同样暧昧的眼神,顺便坐实了“欲擒故纵”。 “没事儿,你说吧,我顶得住~”我把言语和表情拉回到一本正经。 “别的解锁方法需要我变身为黑无常来执行~” 她说着摇身一变,换了造型。新造型是黑色衬衫、黑色风衣、黑色长筒靴,再搭配上半脸纹身和黑色唇膏。倘若初见,她这整个造型带给人的感觉算是冷峻,但此刻我看到的是却是冷艳。 “啊……黑无常?”对紫烟的新造型欣赏一番后,我发出新一轮的第一个问号。 “是的,黑无常~”她话音未落,右手上就那样凭空出现了一个手提箱。 “这么说……刚刚那是白无常?”我发出第二个问号。 “是的呢,你很聪明~”她蹲下身来打开手提箱,接着说,“黑无常给你们这号入冥人解锁身体的方法有两种,一种叫脱胎换骨,一种叫剥皮抽筋。” “脱胎换骨?” “剥皮抽筋?” 听到这时,我的第三、第四个问号接踵而至。不过很快我脑子里的这些问号便转成了惊叹号和省略号…… “脱胎换骨分为两个步骤,脱胎毛和换骨。” “对于新入冥界的你来说,全身的每一根毛发都属于胎毛。所以需要先把你扒光,然后用这个镊子把那些毛发连根拔起,一根不剩。” “脱胎简单,难的是换骨。因为只能用这柄钝刀去切开你的皮肤,再拿这柄老虎钳抽出骨头换新。” “其实最痛苦的也不是换骨,而是换骨之后的缝合。因为缝合皮肤只能用这根锈迹斑斑的大号绣花针和这团细毛线……” 她一面从手提箱拿出镊子、钝刀、老虎钳、锈针向我展示,一面介绍着“脱胎换骨”的流程。 “呃!”听到这里,我后背发凉,一时间说不出更多字来。 “剥皮抽筋的流程相对简单一些,也是需要用这柄钝刀把皮肤剥开,这柄老虎钳把筋抽出来换新,结尾时用这根绣花针缝合~” “顺便再多说两句,在脱胎换骨和剥皮抽筋期间,没有麻药和止疼药。而且,你的身体在死亡隧道里已经有过初步的改造,各项感官更灵敏,尤其是疼痛感……” 说完这顺便的两句后,她蹙起眉头,态度换成了不苟言笑。 “啊~这……”我在脑海中幻想着她所叙述的场景,阵阵后怕,完全忘记了自己撩妹的初衷。 第2章(无常)紫墨说 第2章(无常)紫墨说 凡界历法40多年前,冥界被归冥的紫微圣君进行了大改造,改造过后的冥界处处凸显着人性化—— 比如,新冥界里所有的冥人和入冥人都会被改造成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人(经过末日审判后,轮回转生到冥界的人称作冥人,仙人、妖人和凡人在躯体死亡后坠入冥界的灵体称作入冥人)。 比如,成年冥人和入冥人虽然有着带温度的身体,但不会再有饥饿、寒冷。所以吃饭、穿衣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消遣和装饰,而不是生活的“必修项目”。 比如,冥人和入冥人可自由恋爱、通婚。 比如,婚恋施行了绝对意义上的一夫一妻制。因为男女双方一旦有了身体上初次的亲密接触,便会对其他异性丧失了不该有的功能,不再有xing趣,从而避免了移情别恋和出轨。 比如,人甲在奈何桥边饮下消除前尘记忆的孟婆汤之前,倘若还是对前世恋人乙念念不忘。那么他/她便可以选择不喝孟婆汤,不参与轮回,带着前尘记忆在冥界多逗留一世。在冥界逗留的这一世期间,他/她便成了拥有两世记忆的冥人。 再比如,逗留在冥界的冥人甲可以通过“天眼”中的视频来实时关注轮回转生后的前世恋人乙。 他/她可以看到他/她每天的生活场景,听到他/她发出的每一个声音。 他/她还可以通过两人同款的灵犀而去体会他/她每时每刻的心思、念想。 在他/她遇到紧急情况,或者重大危险时,他/她还可以传递一些特殊意念和科学无法解释的第六感给他/她。 是的,本章提到的白无常——紫烟,正是陈凡前世的恋人,前世的妻! 她不仅选择了逗留在冥界关注陈凡,还历经千辛万苦而做了他的“专属无常”,以保证他在入冥后第一眼便能看到自己。 因为这两个选择,紫烟所历经的千辛万苦,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起的。 她先是在“刀山”上奔跑了3年,“火海”里打坐了3年,“冰窟”中锁骨了3年,“磁炉”内电击了3年。 而后在“天崩地裂”和“虫鼠遍野”的封闭环境中,经受“鞭刑”、“棍刑”、“锯刑”、“烙刑”、“凌刑”长达20年之久。 最后,又在“孤独狱”里“修身养性”了60年。跟前面那些肉体上的痛苦比起来,这“孤独狱”才更可怕。 所谓“孤独狱”,便是这所监狱里终日只有她自己,没有任何同伴,甚至连狱卒都没有一个。 而且,这个60年是凡界时间的60年,换算为冥界时间的话,是23000多年。 还有就是,这所“孤独狱”位于“十八层地狱”中的第17层。冥界1天等于第17层地狱的17天,所以紫烟在“孤独狱”里度过的时间大概是23000多年再乘以17。 在这漫长岁月里,她的消遣办法便是刷完陈凡的“生活视频”后,努力“修炼自己”。争取做到再次见面时,让陈凡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欲罢而不能”! 在这漫长岁月里,推动她保持毅力的最大精神支柱是一首诗,她自己写的这样一首诗: 盼君 紫烟 秋风卷山叶零碎, 凉霜洗地花枯萎。 风冷霜寒不移志, 空谷幽兰盼君归。 第3章 画皮 第三章画皮 “那不用麻药的话,是不是要等我疼昏过去才没有知觉啊?”短暂的沉默后,我再次向那个叫紫烟的女无常发问。 “疼昏过去?” “你想得倒美呢!” 她撇了撇嘴,做出回应。 “怎么说?”我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 “在冥界没有疼昏过去那一说,只能清醒着疼~” “而且,除了跳进万劫不复之地以外,你也不会死亡。” “就算把你脑袋砍下来,也可以自愈的,不会死,只会疼……” 她说着说着,态度变得温和起来,话音结束后,竟还盈盈一笑。 “哦——” 由于本身够自恋,我便把这盈盈一笑当成了嫣然一笑——紫烟向我传达爱慕之意的那种嫣然一笑。 所以,听她介绍完这些后,我只是拉长声音应了一句,心里的恐慌并没有太严重,因为它正忙着想入非非…… “嗨!” “等有空了再想吧,现在要办正事儿了~” 紫烟稍稍提高音量,把我远飞天外的心魂给拉了回来。 “正事儿?还有正事儿啊?”我发出疑问,把眼睛转向紫烟时,忍不住又痴呆起来——不知何时她已换回了白无常的行头,此刻在白色头饰、白色衣襟、白色裙摆和白色丝带的衬托下,她显得那样的素净淡雅,那样的冰清玉洁! “进入酆都城后,你就不会再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了~” “我这种素颜在冥界里属于''丑小鸭''的范畴,有点类似于‘星爷’周星驰口中的''你这副尊容''啦……” “在酆都城,你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女——如云!” “好啦,言归正传,现在你须要进入到这个结界里办正事儿了……” 她调侃自己的同时,在我面前信手变化出一扇悬空的门来,紧接着把“正事”二字又提了一遍。 “这是什么?”我指着那扇悬空的门向她发问。那是一扇发着蓝光的门,没有钥匙孔,没有把手,也没有其他花里胡哨的装饰。散发出来的蓝光是那种荧光,使整扇门看起来像是半透明一样,妩媚而神秘。不过,也只是看起来像半透明而已,实则完全是把门里和门外隔挡了开来,肉眼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光景。 “这是幻境之门,里面是一个外界看不到的幻境……”紫烟大致介绍了一下后,轻轻把我推进了蓝光门。 趔趄着进入紫烟口中的幻境后,蓝光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立体的密闭空间。 密闭空间里,除了正前方是一面大大的镜子外,其他五个面都是纯白色。头顶是白色天花板,脚下是白色地板,左、右、后方是三面白色墙壁,那五面白色都像是会发光的白,所以显得空间里很亮堂。 迟疑片刻,待我定睛看到镜子里灰头土脸的自己时,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不见了,一件也没有剩下。 “小朋友,欢迎来到无笔幻境!”还没容许我作出太多思考,空间里飘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嗯?无笔——幻境?”我循着声音四处张望,没有找到说话的人,只在左边白墙上看到“无笔幻境”四个隐约的字,带着疑问读出声来。 “老夫叫无笔,这里是我的幻境,顾名而思义,无笔——幻境!”老者随即作出解答,语气中带着些顽童的成分,顺便还带着一点小小的骄傲。 “老头儿,自恋了啊~” “我想了解的可不是这四个字!” 因为有接触过“老顽童”一类的老先生,对他们的心理有些了解,所以我决定刺激他一下,顺便套套话。 “那你想了解点儿什么呢,说来听听?”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刺激起了作用,老者放慢语速,改为心平气和。 “你是谁?” “这个幻境是用来干嘛的?” “紫烟姑娘所说的正事儿是什么?” “为啥也是只能听到你的声音,而看不到你的人呢?” 我一连串问出这样几个问题。 “我……我叫无笔,是个小小的画皮师,负责为您这样的入冥人,进行身形体貌的改造,在冥界里,这项工作又叫作——画皮。” “这幻境,是我的工作室。” “紫……紫姑娘所说的正事儿,就是指您在入冥后的第一项主线任务——画皮!” “为了避免尴尬,您是看不到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当时的语气过于高调了,老者在回话时竟好像有点怯怯的感觉。感受到他语气不对时,我紧急做出调整,对着空墙壁深鞠一躬,并这样说了一句—— “抱歉,老先生,在凡间没怎么学好,如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还望海涵……” 当时说这话,是私心在作祟,是不想得罪画皮师。是怕万一得罪了他,他在对我的身体结构动些什么手脚! “好说,好说……” “那么,现在你可以对着镜子提出你对自己身形体貌改造的要求了。” “注意,只能是细微的改造,而且不能纹身、不能变性哦!” “关于身体上每个部位的改造,你尽管开口提出来,我是冥界一流的画皮师,画皮的效果保证让你满意哈!” 大概是我那句话起了作用,老者在话语中变得自信了起来。 “每一个部位吗?”我问。 “是的,每一个部位!”老者干脆地回答完,又接着说,“新进入冥界的‘入冥人’,只有这一次画皮的机会,所以你提出改造时要慎重哦~” 听到这里,我简单回答一个“噢”字后,靠近面前的镜子,开始寻找起自己身形体貌上的瑕疵。 我先是看了看镜子里的脸。经过无常的解除封印后,这本来就够帅的脸上又好像增添了几分白净,所以我基本算是满意的。 不过,瑕疵还是有的,比如这旺盛的胡茬子,在凡间时,这胡子可是给我带来过许多苦恼。 那时,我要每天一小剃,三天一大剃,如若不然,便会显得胡子拉碴,给人感觉比真实年龄老了好几岁。 冬天的时候,剃胡子还好受一些,如果到了夏天,剃完胡子后,再一出汗,那种汗水浸入毛孔蛰皮肤的滋味,实在难以形容。 想到这,我慌忙告诉老者:“帮我把这胡子去掉吧,最好是去掉以后别再生了……” “好的,请坐在镜子面前!”老者说完后,镜子前面突然多了一把椅子,类似于理发店的软椅子,可以升降,可以旋转的那种。 我坐上以后,椅子的靠背开始往后倾斜,大概45度时,停住。在半躺的状态下,我感觉额头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住,下巴、上唇、脖子、面颊、两腮那些长胡子的部位被另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揉搓。 一支烟的功夫,无形的手挪开了,椅子的靠背恢复正常角度,我再看镜子时,胡子不见了,一根也没剩。 “手法不错,真不错!”我对着镜子赞赏一番后,又忍不住自恋了一回。 “谢谢……”老者答。 “脸上的小黑痣和小痘痘可以去掉么?”我接着问。 “简单!”老者说完,找准黑痣和痘痘的位置轻揉几下,它们也消失了。 “额头的抬头纹和眼角的鱼尾纹!”见老者这么利索,我不再多废话了,直接发指令。 “好!”老者说完,又用同样的办法去掉了皱纹。 “眉毛修一下,修细一点” “来个双眼皮” “去掉鼻子上的黑头” “嘴唇变薄一点点” “牙齿再白一些” “手指修平整一些” “胳膊增粗一些” “肌肉线条明显一些” “肩膀宽一些” “增点儿体重,让身材更健美一些” “来六块腹肌” 我接下来一口气提出了十多条要求,老者也都全部照办。 改造完这些后,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发现还有一个美中不足,那便是头上刚刚生出的纯白短发。 “这白发可以染色吗?”我问。 “不可以!”老者答。 “那可以剃掉吗?” “也不可以!” “为啥?”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那你试试长话短说。” “好吧!”老者捋了捋思绪,做出一段解释,大致内容如下: 改造后的新冥界内,头发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生自然变色,每长7300岁(相当于凡间20年)变色一次。年龄从小到大,头发颜色变化的顺序为——纯白色,银白色,灰色,浅蓝色,青蓝色,金色,橙色,红色,紫色,黑色。 新冥界内,人们的皮肤不再衰老,唯一能代表人们大致年龄的便是这头发的颜色,所以新法规定,头发不能染色。人们可以改变发型,可以自己控制头发的长短,但有个限度,最长不能垂到脚踝,最短需要盖住头皮。 老者解释完,又补充一句:“如果您不喜欢现在的头发颜色,可以戴个帽子遮起来!” “算了,白色就白色吧!”我揪着几根短发,又问一句,“怎么让它们变长一些呢?” “进入酆都城以后,你才会有法力,有了法力才能控制长短,不过现在我可以帮你一下!”老者说。 “那行,帮我把头发变长一点,再整个新潮的发型!”我揪了揪头上的短发,接着说,“至于什么发型,我就不选择了,你看着整吧……” 第3章(画皮)紫墨说(一) 第3章(画皮)紫墨说(一): 这三章总结起来的话,陈凡虽然叙述的还算真实,但他的表现我认为是夹杂了大量的刻意的伪装。 伴随着他的元神投胎转生多世以来,以我的了解,他内心深处不会是这种鸡零狗碎,也不是这么肤浅、中二。 我猜想,他大概是因为本次在凡间与凡间世界产生了巨大的格格不入后,留下后遗症。误以为冥界判官大人们也会喜欢这种狗血剧情,所以在书写时有些刻意迎合了。 对本次转生在凡间的陈凡,我的评价是——他是知情达理,正心正念的正人! 关于这个,我认为他近两年在凡间留下的一些诗词,就是最好的证明: 江城子·正定 陈凡 男儿无志非人生,顶天地,才英雄。 气短一时,登临南正定。 遥想常山赵子龙,立沙场,秋点兵。 出身寒微却孤勇,千百难,独自挺。 大爱天下,为民抱不平。 激昂挥戟马奔腾,破万军,勿功名。 (作于2023年7月8日农历五月廿一正定南门楼) ~ 浪淘沙·黄河 陈凡 广善若日明,高德如镜。大浪淘沙水应正。奈何妖邪无道义,纷染圣灵。 济北莫名亭,望世品风。醉卧黄尘眼不醒。 遥问东去浑浊河,几时归清? (作于2023年7月5日农历五月十八济南黄河南畔) ~ 无题 陈凡 三界天外听世风, 九霄云顶看人生。 纵横四海八千里, 万民皆醉我独醒。 本欲虔心度众灵, 奈何众灵自聪明。 难怪古贤爱疯癫, 长以花酒阻入圣。 (作于2022年12月25日农历冬月初二济南千佛山风景区) ~ 自诫 陈凡 隐晦藏韬不争辉, 荣辱勿惊安思危。 静坐常省自己过, 闲谈莫论他人非。 ~ 清平乐·卧龙 陈凡 无双国士,乱世拯水火。心怀天下似神佛,境界已达无我。 认知超前圣主,向来格格不入。 欲成千古大业,必享百年孤独。 ~ 冬忧 陈凡 秋霜初去冬来晚, 晚冬凄切世倍寒。 冻国殃民鲜人知, 死于安乐生于患。 近朋笑我杞忧天, 我道俗子看不穿。 江山铁骨有断层, 疫乱持糜又三年。 ~ 孟春悟 陈凡 孟春夜未央,世事难明朗。 人浮千虫躁,心静百花香。 ~ 岳王 陈凡 除夕当午空朗朗, 风波亭前怀忠良。 功名禄利视尘土, 舍生取义万古芳。 德仁为先才亦强, 空前无后留绝唱。 青云皓月八千里, 百姓心中自封王。 ~ 满江红.壮志 陈凡 气爽清秋,鹤驾云,鹰击长空。 济北河,鱼跃洪门,一鸣万惊。 睡狮觉醒百枝颤,潜龙出水浪千层。 世无常,莫欺少年穷,或成凤。 淮阴侯,霍去病。孟尝君,秦王政。幼皆贫,含泪忍辱负重。 突破瓶颈有天日,跨过泥潭得飞腾。 功就时,虽览众山小,不傲凌。 ~ 何人共与醉 陈凡 雨歇花溅泪,风止鸟啼悲。 浑浊三千里,清鸾无所归。 夜尽灯残颓,隐者伤难为。 冰心沉玉壶,何人共与醉。 ~ 大隐 陈凡 古今癫狂难圣明, 向来清者而自清。 豪情壮志无须言, 登天掘地始于行。 ~ 千度 陈凡 杨柳一年千度娇, 春花亦开百日艳。 你我绽放会有时, 即便人生匆促短。 ~ 千度 陈凡 自古万坎人生路, 倘无修身难寸步。 何以疾速修己身, 屡败屡战三千度。 ~ 千度 陈凡 剑锋出于磨砺, 梅香来自苦寒。 追梦当学二师, 持续坚定信念。 如若知行合一, 乘风破浪必然。 海阔龙飞千度, 空高凤翔九天。 ~ 踏莎行 陈凡 霜秋冷戚,冰冬木讷。含羞才子无从惹。万种风情难衷诉,良辰好景似虚设。 人生如梦,史若长河。你我终沦匆过客。 今朝有酒当痛饮,偶得闲逸且畅歌。 ~ 念奴娇 陈凡 齐鲁大地,唯济南、春风百里不老。玉鉴琼田十万顷,参差人家无数。 闲云俊逸,荷柳婀娜,明湖波清凌。 天外飞仙,民间卧虎藏龙。 除却水土锦绣、人文昌荣,更有浓深情。 兄弟姊妹无猜忌,邻里乡亲和睦。 勾心斗角,你伤我害,终究一场空。 不如携手,共为山东飞腾。 ~ 瑞雪 陈凡 冬尽春可待,瑞雪兆丰年。 四海为家人,愿国泰民安。 ~ 无题 陈凡 独立寒秋兴济河, 梦回三国惜玄德。 英雄无有用武地, 博古通今奈若可。 ~ 看山 陈凡 除夕将近冬水寒, 落魄诗人陌无言。 倚楼听风酷似刀, 恍惚看山不是山。 ~ 桃李·怀飞将军李广 陈凡 己身作则行管理, 同甘共苦当第一。 以史为鉴飞将军, 桃李不言下自蹊。 ~ 鹤冲天.凌云 陈凡 骤雨初歇,红门岱宗坊。引文士雅客,前拜望。登天古道阔,中溪源流长。形伟意无量。紫气东来,祥瑞苞笼万象。 难怪齐鲁,自古多出相将。日月钟清灵,毓秀良。天地有神助,点迷津、破怅惘。鹤展翅高翔。凌飞云顶,一览众禽无光。 ~ 沁园春.淄川 陈凡 冬末淄川,山峻水秀,人杰地灵。 由柳泉居士,细数般阳;隐鸿藏雁,伏虎潜龙。薄雾轻腾,群仙缭绕,各施其才展神通。 待春起,拨开浓乌云,更显大鹏。 天界至高上清,引无尽意欲破苍穹。 惜孔孟二圣,稍输胆魄;阳明诸葛,略逊骁雄。道尊李耳,佛祖达摩,单度有缘不根病。 卑杞人,问浩瀚千古,谁领万生! (作于2023年1月13日农历腊月廿二,淄川蒲松龄故居) ~ 钝悟 陈凡 人生如梦真又虚, 自认聪明实则愚。 傲视天下草芥时, 已被草芥反骂驴。 蠢驴迷途因直犟, 龙马求全贵在曲。 南柯一醒惊魂定, 凡尘原是局中局。 (愚钝之下,领悟自己的人生——陈凡) 作于2023年8月9日农历六月廿三驻马店市中心医院。 第3章(画皮)紫墨说(二) 第3章(画皮)紫墨说(二): 第二章(无常)中,陈凡对紫烟所表现出的猥琐,我认为那更不是他的本心了。 且不说他本身就是个正心正念的人,单是念着对凡间前妻的旧情,他都不可能会有那种邪恶的撩妹想法。 离婚九年期间,他前后供养了她六年之久,而且非但没有再娶,连女朋友都没有再找过。 在凡间,以他的身材、容貌和才华,以及离婚后26-35岁这期间的黄金男神年龄段,想找个女朋友还算是轻松的! 看看他在离婚后以前妻为主角而写的诗词吧: 无题 陈凡 青丝黛眉乌眼珠, 粉腮素面姣玉肤。 鼻秀耳俊红唇俏, 风华绝代实难书。 ~ 暮春 陈凡 古亭清溪秀超然, 柳叶扬花争烂漫。 甘露芳草碧一色, 蜂歌蝶舞春满天。 柔风细浪鱼水欢, 才子佳人情意绵。 宛若琴瑟起共鸣, 恰似鸳鸯不羡仙。 ~ 别伊人 陈凡 青山高亭彩云巅, 残阳晚风散紫烟。 花落叶碎伤秋际, 东西分飞是劳燕。 木舟碧水匆相恋, 霞光夕日短缠绵。 隔江离岸渡桥头, 惜别伊人泪满绢。 ~ 长相思 陈凡 昨一日,今一日,梦里寻你几多次,醒来不自知。 燕一翅,鹊一翅,比翼带去我心志,隔空寄相思。 ~ 蝶恋花 陈凡 晚风轻拂落霞飞。 幽谷深处,绝景惹人醉。 十里雪花来作媒。 痴男怨女终相会。 辰星弯月扎成堆。 洒下银光,照亮妾的美。 情郎为解相思苦。 一夜梦伊千百回! ~ 睡美人 陈凡 淡雅梨木雕花床。 红罗幔帐垂香囊。 侧身斜卧睡美人, 娇柔旖旎绝无双。 纤纤玉足引月光, 皎皎酥肩泛银霜。 三千青丝如飞瀑, 一点朱唇似膏糖。 ~ 小重山 陈凡 夜深万籁本无声。骤雨不识趣,扰浅梦。三更美酒难怡情。烛光残,孤枕凄零零。 奋斗为前程。屡战复屡败,路难行。欲用虔心求神灵。雷声大,恐其听不明。 ~ 鄞州赋 陈凡 廿一世纪,岁在庚子,白露时节下鄞州。 古时江南,今日甬城。山河依旧在,人文亦昌荣。一地草木分外盛,十里秋花别样红。 石拱桥下,试驾轻舟。放眼清水两岸,岂止玉宇琼楼。更有缤纷落英、烟花细柳;百雀争风、千岩竞秀。 抛开杂念,置身川流,神怡心旷,美不胜收。恍若凡夫入九霄,恰似俗子天河游。 魂归现实,人生荒谬。 夫先有妻离,后又子散,空乏其身何止休? 天伦已矣,转求名利。 然二十不名,三十无利,功成更待几时期! 拂晓时分,前塘河头。 月落星沉,雨恨云愁,邀风共饮郁闷酒。 酒后自负,望水兴叹: 纵然落花有意,怎奈流水无情。 悲兮,阿娇藏金屋,不得幸。 倘若时运不济,壮志该当何酬。 痛兮,李广战一生,难封侯! ~ 长相思 陈凡 春晓风,暖人风,念伊痴子不动容,残月挂当空。 昨日等,今日等,思君怨女倚长亭,细柳拂孤影。 ~ 青玉案 陈凡 和风丽日花满路。山依水、鱼荷舞。缠绵连理藤绕木。云土相彰,青鸟比翼,笙箫谱情书。 千百生态爱意图,销尽人间愁万古。把酒独欢凭栏处。 对空遥想,娇娇子衿,相逢在何度? 减字木兰花 陈凡 散星点点。孤山独木枕愁眠。弦月弯弯。嫦娥后羿分两端。 风沉夜阑。烛灯燃尽檀香残。幽梦卷帘。才子佳人几时见? ~ 沁园春·忆你 陈凡 独伫青湾,凭栏听风,冷春无言。看海清船稀,烟花寂寥;疑有鳏夫,抟弄孤帆。寒鸟比翼,枝结连理,白云脉脉守蓝天。鳏夫者,起心动念否,寻回初缘? 始意浮轻调侃,料未及引对镜自怜。忆年少赤时,世界是你;莺燕不理,桃柳无染。三载妻恩,十年空窗,只为一朝得报还。曾记否,当年两无猜,月下花前! ~ 无题 陈凡 一袭羽衣一霓裳, 半面娇羞半粉妆。 七月荷花满塘彩, 不如伊人孤芳香。 ~ 临江仙 陈凡 潇潇暮风卷天地,云残山枯亭破。凛冬向来情意薄。鸟尽十里荒,枝零百花落。 夜初大河左岸边,通明万家灯火。却不见容身之所。孤独异乡人,冷空虚寂寞。 ~ 孤勇者 陈凡 春匆夏尽冬未还, 枝残叶落引伤感。 追忆往昔温柔夜, 转身已逝十一年。 红尘万事皆因原, 悲怆凄苦毋悯怜。 儿女情长不丈夫, 一腔孤勇战秋寒。 ~ 无题 陈凡 月缺秋深夜不眠, 情长儿女恨纸短。 佳节本该重逢日, 奈何又隔江两岸。 ~ 斩情丝 陈凡 剑舞剑击剑飞旋, 花零花落花满天。 万般嫣红易斩尽, 三千情丝却难断。 ~ 如梦令·元旦 陈凡 青青子衿已远,曾想不负遇见。悠悠少年心,竟得衣带渐宽。 元旦,元旦,空有梦里偷欢。 ~ 济南 陈凡 桃夭柳斜春风暖, 湖光山色映素颜。 欲把济南比嫦子, 羿行千里魂萦牵。 ~ 万里挑你 陈凡 万丈光芒日初起, 千岩竞秀云渐稀。 百英缤纷难夺目, 十里桃花不如你。 ~ 雨霖铃 陈凡 暮风无礼,杨残柳败,花藏旖旎。泉城春如秋冬,寒霜来,鸟尽人稀。三月本该烂漫,却泪眼凄迷。别离夜,烟恨云愁,忧郁婆娑几时休! 自古情路多岖崎,分飞时,劳燕伤感不住啼。偏逢清明时节,阴煞重,四面殇意。魂归现实,悲怆哀叹人生荒谬。灯孤影单杯无酒,今宵何解忧? ~ 长相思 陈凡 秋一池,荷一池,凉意颓废惹岸芷,醉生梦里死。 昨一日,今一日,煎熬莫过单相思,花前月下痴。 ~ 夜阑珊 陈凡 九月泉城夜阑珊, 华灯迷离君未还。 冷蝉浅唱映凄切, 一场秋雨一场寒。 ~ 秋离 陈凡 清秋夜稀碎,银河两岸悲。 斜月吟离愁,孤星泛清泪。 ~ 破阵子 陈凡 冬至拂晓惊梦,病体又加一痛。侧目娇妻为人妻,弥望幼子挂愁容,纵在富丽中。 思痛罪己痛定,寤梦不胜善行。自怨自艾只得弱,江山美人强者赢。置死而后生! ~ 望海潮·广州 陈凡 天下东南,珠江一畔,广州自古浪漫。紫荆木棉,婀娜多姿,花都名不虚传。拂晓月半悬,草树对望眼,风情满山。喜鸟比翼,枝结连理,秀恩旎。 七月雨后清晨,澈千百绿叶,十里荷园。旭日冉升,薄雾轻腾,斜柳袅袅如烟。卿卿画风里,碧浪撩暖沙,缠绵缱绻。故地重游好景,又忆曾经甜。 ~ 浮生十年 陈凡 红尘本是一场空, 怎奈凡人难了情。 浮生十年恍若梦, 痛到深处方知醒。